[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046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08
第三百四十章 強悍母親強硬女


  「爺爺好、叔叔好。」包飛揚站在院子裡。微微彎了一下腰,彬彬有禮地打招呼。

  「哦,你就是小爽的大學同學飛揚吧?好、好孩子,難得你有心來看望我這老頭子,快快、快屋裡坐。」孟項偉鬚髮皆白,精神卻是矍鑠已然,聲音洪亮。因為孟爽早已經告訴他要帶著包飛揚回來給他祝壽,所以孟項偉雖然沒有見過包飛揚,但是一看見他就猜到了他是誰。比起常夢琴那種生疏的客套,孟項偉對包飛揚的熱情顯然要真誠的多。

  因為常夢琴對孟爽和包飛揚之間的交往持反對態度,所以孟爽回家後只有儘量爭取爺爺和爸爸的支持。事實上她的努力也得到了回報,家裡除了媽媽反對自己和包飛揚的關係,老爸和爺爺還是尊重自己的意見的。

  包飛揚又和孟爽的父親孟躍進打過招呼,然後快步走過來,乖巧地挽住老爺子的右臂,和孟躍進一起把老人家攙扶進了屋裡。

  桌子上,碗筷已經齊全,單等孟項偉和孟躍進一到,大家邊開飯。

  有孟項偉在,常夢琴倒是也不敢態度過於生硬,吃飯的氣氛倒是顯得非常融洽,孟項偉老爺子笑眯眯地問了包飛揚一些工作上的事。包飛揚就把自己從天源舊河煤礦調到省環保廳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孟躍進也主動問起包飛揚粵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團的事情,雖然孟爽並沒有告訴孟躍進,包飛揚才是粵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團的實際所有人。但是卻也沒有隱瞞粵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團的董事長包文穎就是包飛揚親姐姐的事情。在加上在天源和西京建立相繼建立方夏高嶺土公司和西京污水處理廠這兩個陶瓷原料加工基地的事孟爽都有份參與,所以孟躍進也知道方夏高嶺土公司和西京污水處理廠的事情,熱心地問了包飛揚一些問題。當然,孟躍進本職工作是南山市豫劇團的副團長。對於企業生產上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他詢問包飛揚這些事情,更多的是緩和氣氛,拉近一下和包飛揚之間的感情。

  吃完飯之後,孟項偉說跑了一上午有點累,就有孟躍進陪同進房間休息去了。

  趁著孟爽幫媽媽收拾桌子的時候,包飛揚回到客房拿出了自己帶給常夢琴的禮物。再次來到客廳,孟爽母女已經把動作麻利地戰場打掃完畢,正在一邊喝茶,一般閒聊。包飛揚拿出了自己準備的禮物。卻是兩枚紫芝。這種只有深山才能找到的東西有美容養顏、延年益壽的功效。包飛揚專門買回來孝敬孟爽媽媽的。不管孟爽的母親常夢琴對他印象如何。對於包飛揚來說,第367章說不讓包飛揚參加爺爺的壽宴。一時間不由得也急了起來,對常夢琴嗆聲說道,「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飛揚這次和我回來南山,就是要給爺爺過壽的。你先前不是也同意了嗎?」

  「孟爽,先前是先前,但是現在情況有變,圓通寺的住持大師說了,你爺爺的壽宴不易外人參加,不然肯定會發生波折!」常夢琴臉色沉了下來,對孟爽說道:「反正我已經說了,現在你爺爺的壽宴不允許外人參加,我的主意是不會改變的。」

  她又望著包飛揚說道:「小包,我可不是衝著你,我只是不希望明天在孟爽爺爺的壽宴上看到陌生的面孔。」常夢琴說完也不理會包飛揚和孟爽是什麼表情,站起身來徑直上樓去了。

  包飛揚愣在那裡,有些沒有回過神來。這種尷尬,可是他別說他這一世,就是算上上一世,也是第一次遇到。他真想不通,為什麼孟爽的母親常夢琴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成見,看來是鐵了心要拆散他和孟爽。

  孟爽望瞭望母親常夢琴的背影,咬了咬有些發白的嘴唇,對包飛揚說道:「飛揚,咱別管我媽怎麼想的。明天我就是要帶你過去。我就不信在爺爺壽宴的喜慶日子裡,又當著那麼多親朋好友,她真的能夠把你趕出來!」

  看來孟爽也是被母親常夢琴氣壞了,她也鐵了心地要帶著包飛揚參加爺爺孟項偉的壽宴,要在這個最重要的日子裡把包飛揚帶到孟家的親戚朋友面前亮相,向大家宣告包飛揚是自己男朋友的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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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七十古來稀,對於華夏的老人來說,七十大壽是一個無比重要的日子,對於孟躍進和常夢琴來說,這也是他們兩口子的一件大事,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特意把在粵海工作的孟爽叫回來參加爺爺的七十大壽。

  為準備這個壽宴,孟躍進和承蒙去已經在一個多月錢就開始張羅了,不但通知了所有的親戚,爺爺還把以前的一些故交和同事也請了過來。孟爽藉著這個機會讓包飛揚過來,就是想挑明兩人的關係,讓親朋好友們也知道,自己已經名花有主,可是,常夢琴的做派真讓他們兩個大失所望。所以孟爽也決定給母親常夢琴不通人情的做法予以強硬的回擊,把包飛揚帶到爺爺孟項偉的壽宴上來,造成既成事實再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09
第三百四十一章 黃鶴樓大酒店


  有句俗話說『人到七十古來稀』,對於孟項偉的子女來說,他這七十年風分風雨雨家寒心茹苦地將幾個兒女扶養成人,應該是相當的辛苦。特別是孟爽的父親孟躍進,初中畢業就進了市豫劇團,熬到現在,才混上個正科級的南山豫劇團副團長,也是十分不容易。但是,親戚朋友們也都知道,老實巴交的孟躍進要不是有個做文化局副局長的父親,今天的孟躍進能混個台柱就不錯了,那還有機會坐到正科級南山豫劇團副團長位置?

  正是因為父親孟項偉的呵護,孟躍進對老爹更是尊重,孟項偉只是提一下想過壽的願望子,孟躍進和常夢琴就開始操持了起來,兩個人一再商量說,務必做到要讓老人滿意,沒有一點的遺憾。

  孟項偉今年七十大壽,按照南山市的習俗,這種七十大壽也叫整壽,在整壽上的整壽禮有壽幛、壽衣、壽人、壽桃等,講究的人還會增加壽戲和壽好等傳俗。

  孟項偉這樣重要的整壽前來祝壽的人肯定不少,雖然孟躍進作為長子,要挑頭操辦,但是他下面的幾位弟弟妹妹的意見也非常重要,大家聚攏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又徵求過了父親孟項偉的意見,最後決定把壽宴放在酒店裡面,不然孟項偉他們兄弟姊妹幾個人,誰家裡面也沒有那麼大的庭院舉辦壽宴,安排下這麼多親朋好友。

  不過把壽宴放在酒店勢必和南山市傳統的一些習俗有些衝突,好在孟項偉老人比較開明。對這些並不計較。

  一大早,孟躍進就來到酒店進行佈置,孟項偉也算是南山比較有名氣的一個人物,他過壽還會有不少退休幹部前來祝賀。規格檔次上都不能低。提前過來盯著點兒,也免得讓人挑出毛病,落個不懂規矩的話柄。

  而在孟爽家,包飛揚還坐在客房沙發上沉思。他本以為以自己兩世為人的經驗,肯定能用真誠感動常夢琴,讓她網開一面,同意自己和孟爽在一起,卻沒有想到,常夢琴卻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不理他這一套。雖然說他在火車上碰到張曉雲出了個主意。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可是這個常夢琴卻根本不打算讓他出現在孟項偉的壽宴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這個提前安排的暗招豈不是也落了空?雖然說孟爽已經決定,不管常夢琴怎麼想,都要強行帶著他去參加孟項偉的壽宴。可是萬一常夢琴惱羞成怒。在孟項偉七十壽宴的重要場合鬧將起來,最後挨板子的,不還是他包飛揚嗎?別人一定會說他這個人不懂事,竟然破壞了女朋友爺爺七十壽宴,根本不會去想這件事情其實是常夢琴挑起來,

  這可該怎麼辦?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參加這個壽宴呢?

  說起來孟家也挺好玩,孟爽的父親孟躍進性格過於老實,簡直就是個老蔫兒,絲毫沒有一絲存在感,即使他對於自己和孟爽的關係比較認可。但是如果常夢琴強烈反對,孟躍進是絕對不敢站出來反駁的。孟爽的爺爺孟項偉倒是是家裡的權威人物,不管是孟躍進還是孟爽,都對他十分尊敬,他的意見舉足輕重,即使是常夢琴那麼彪悍的性格,也不敢在老爺子孟躍進面前多說什麼。看來自己當務之急還是要爭取到孟項偉的支持,包飛揚也相信,就憑自己在西京古玩街淘到的這份獨特的賀禮,一定能夠讓孟項偉老爺子滿意。

  至於說常夢琴這個老迷信老頑固,包飛揚基本上不抱任何信心了,一個屬相不合的理由竟然成了她最有力的把柄,唯一一點希望就是希望張曉雲所說的那個大仙兒能夠糊弄住常夢琴,不然常夢琴這一關怕是難以攻克了……

  一陣敲門聲想起,包飛揚這才沖沉思中驚醒。

  剛一打開門包飛揚就被嚇了一跳,門口正有個人想要砸門,若不是他緊急退後了一步,眼前的人手又停在了那裡,恐怕那個拳頭就砸了他的腦袋上。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包飛揚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孟爽,孟爽今天打扮的非常漂亮,可是臉上越是陰雲密佈,這個表情讓孟爽身上的淑女氣質蕩然無存。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出來跟我去酒店,坐在房裡瞎想什麼?」孟爽一反常態,言語中帶著怒氣。

  「昨天你媽不是說過,不允許我參加老爺子的壽宴?如果我真的去了,萬一她鬧起來,該怎麼辦?畢竟今天是你爺爺的七十大壽,一輩子就過一次啊!」包飛揚弄清孟爽發怒的根源,心裡事又好氣又好笑。常夢琴明確表示,不能讓他出現在孟項偉的壽宴上。而現在眼前的孟爽,又因為他沒早點過去而生氣。到底讓自己怎麼辦?

  「我媽不讓你參加你就不參加呀?」孟爽瞪了包飛揚一眼,說道:「放心,我自己的媽媽自己還能不瞭解?她即使是再生氣,也不敢在爺爺的壽宴上鬧起來的。最多是壽宴結束後找我算賬而已!」

  「唉,我還是有點擔心啊!」包飛揚搖了搖頭,看見孟爽又要生氣,連忙說道:「好好好,我去,我跟著你一起去還不行嗎?」

  「換好衣服,快點跟我走。」孟爽也真是氣急了,上來就把包飛揚身上的睡衣扒了下來,嚇得包飛揚連忙討饒,說自己不用伺候。

  孟爽見包飛揚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包飛揚見裝,也提醒孟爽今天沒有化妝。於是,兩個人各自盡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準備去了。

  孟項偉舉行壽宴的地方在南山最好的黃鶴大酒店,整個二樓都被孟項偉的子女包了下來,以孟項偉副廳級退休幹部的身份來說,今天還有不少市裡的領導會親自來祝賀,這也是市領導關心退休老幹部的一種表現。

  作為孫女這種直系家屬,孟爽必須早點到酒店去做準備,所以才會那麼急著找到包飛揚,至於包飛揚為什麼這麼早也跟過去,兩人都給忽略掉了。

  黃鶴樓大酒店,身穿黑色小馬甲的服務生們,手舉托盤,上面放著紅酒穿梭在這些身穿西裝禮服的賓客之間。

  孟爽今天換了一身米色雪紡長裙,柔順的頭髮挽在腦後,腳趿著坡跟鞋,看上去顯得有些俏皮可愛。而包飛揚今天在這樣鄭重的場合,也穿上了那身咖啡色西服,內襯藍色襯衣,敞開著衣領,襟前配帶著深藍色領帶。英俊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他的完美的輪廓。

  下車時,孟爽修長而又雪白的手很自然的輕挽著包飛揚的長臂。

  一個優雅如同蓮花般的男子,一個美豔如妖精般的女人,同時出現在黃鶴樓大酒店門口。

  孟爽的一個表哥和舅舅已經早早站在了門口充當接待,見到包飛揚從孟爽的車上走下來兩人都楞了一下。

  「舅舅,這是我的男朋友包飛揚,他今天特意從西京過來給爺爺祝壽的!」孟爽拉著包飛揚逕自走到年紀大點的人面前,說起包飛揚的名字,孟爽的舅舅猛然露出疑惑,但還是上前熱情的握手,只是包飛揚感覺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不止孟爽的舅舅,孟爽的那個表哥也一樣。

  「歡迎,歡迎,既然是自家人,你們先到裡面去吧!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幫忙盯著點兒。」孟爽的舅舅上下仔細打量過包飛揚之後,最後也沒弄明白這個陌生的外甥女婿是什麼來路,只好先掩飾了過去。

  酒店二樓,已經完全是一副壽宴的氣氛,二樓宴會大廳的正中央有一把椅子,椅子後面還有個大大的壽字,孟爽的爺爺並沒有在這裡,不過一會祝壽開始之後他會坐在這裡接受子女晚輩的拜壽,這也是七十大壽一個重要的步驟。

  二樓樓梯口,還有一個專門的接待處,主要是接待來人送的壽禮,一般來說只有至親或者關係好的人才會送上真正的壽禮。其他關係遠一些或者只是因為人情而來的人的大部分帶的都是禮金,對這些禮金孟項偉已經吩咐過了,超過兩百的絕對不收,不要讓人誤會他借用過壽來斂財。

  包飛揚隨手把禮品盒遞了上去,接待人驚訝的看了一眼包飛揚,能送禮物的絕對是關係近點的人,不過眼前的包飛揚他們顯然都沒有見過。接待的兩個人又看到跟在一旁的孟爽,最後一起點了點頭,然後臉上都露出點古怪的笑容,這兩個接待的人孟爽也不是太熟悉,好像是豫劇團的。

  「飛揚,你先在這坐一會兒,不要亂跑,省得我媽看見找你彆扭,我忙完在來找你!」孟爽帶著包飛揚來到一個還沒人坐的大桌子前,很是關心的吩咐了一句,今天來的客人不少,作為孟家人,她同樣要出去忙碌接待。

  「好,你先去忙!」包飛揚點點頭,四處打量著這大廳,由於包飛揚來的比較早,大廳裡還沒幾個人,其他人也沒有像他這樣一個人來的,大都是三三兩兩的正坐在那裡吃著瓜子聊天。

  在大廳深處還有一個房間,有人進出的時候包飛揚正好看到有幾個老人坐在裡面,想必孟爽的爺爺現在就在裡面,等待著壽禮的開始……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09
第三百四十二章 政務院首輔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大廳裡面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能提前來的大都是親朋好友,只可惜包飛揚一個人都不認識。

  十點多鐘的時候,大廳裡面已經很是熱鬧了,包飛揚這張桌子倒是一直空著,包飛揚看到孟爽進出過幾次,不過他沒有上前和搭話。

  又過了一會,包飛揚忽然瞥見孟爽正帶著一個人向他這邊走來,嘴裡微笑著向包飛揚說道:「飛揚,你的朋友找你。」

  跟在孟爽身後的那個人面容清矍,僅從面相來看,最多也就是四十出頭的模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頭髮卻已經變得花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請髮型師做出的這種效果。在加上他的雙目亮如朗星,顧盼間電光閃閃,讓人不敢直視,讓人油然之間在心中生出此人氣派不凡的感覺。

  「你就是包飛揚包先生吧?」這個人往包飛揚面前一站,微笑著問包飛揚,舉手投足之間很有一些道骨仙風的氣派。

  包飛揚不由得微笑了起來,雖然包飛揚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但是他還是一下子就猜到這個人是誰。在上一世的時候,包飛揚也見過不少混跡於商場政界甚至是政商兩界通吃的所謂「大師」,哪一個不都是像眼前這個人這種做派呢?顯然,這個人就是張曉雲替他請過來的「大仙兒」救星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包飛揚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只是伸出手來,微笑著握住這位救星的手,客氣地問道:「我就是包飛揚,請問你是?」

  這個人目光往旁邊一掃。看著孟爽已經離開到酒店門口招呼客人了,這才不慌不忙地在包飛揚對面坐下,微笑著說道:「包先生,我是受人之託,前來幫你解圍的,希望沒有來遲!」

  「啊,原來是這樣啊?沒有來遲,沒有來遲,你來的正好!」包飛揚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這個人斟了一杯熱茶。嘴裡恭敬地問道:「請問大師怎麼稱呼?」雖然他心裡壓根兒都不相信這些名堂。但是人家既然好心過來替他解圍。即使出於禮貌,他也必須做出一個毫無挑剔的恭敬態度來。

  「呵呵,我叫韓黎明。張曉雲是我的表外甥女,她說你在火車上幫了她的大忙,所以求我過來幫你解決一下難題。」韓黎明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下水面上的浮茶,這才微笑著對包飛揚說道。

  「哦!原來是韓大師,真的是太感謝了!這次的事情還真的需要韓大師多多幫忙呢!」包飛揚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中華香菸,給韓黎明讓了一根。

  「謝謝,不抽,修行之人,有茶就可以!」韓黎明搖了搖頭。把手中的茶杯向包飛揚舉了舉,示意包飛揚不要客氣,然後說道:「包先生,你的事情,我也大致聽我外甥女說了一下,自己還不夠詳細,也怕有什麼紕漏,你能不能再跟我詳細說上一說呢?」

  「韓大師,是這樣的。」包飛揚點燃了一根香菸,往韓黎明身邊移近了一些,壓低聲音把他這邊的情況仔細介紹了一下,韓黎明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插話問包飛揚一兩句問題。

  「哦,原來是這樣啊?」等包飛揚講完之後,韓黎明微微閉上雙眼,在腦海裡把包飛揚剛才說的情況迅速過了一遍。

  「韓大師,你看這件事情能不能解決?需要我怎麼配合?」包飛揚輕聲問道。

  「嗯,這個問題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個大難題,但是在我看來卻不難解決。你只要正常行動就行了,無須刻意做什麼配合來。」韓黎明低聲說道,「只不過,你要幫我指一指,你的哪一位岳母常夢琴在哪裡?」

  包飛揚目光在酒店大廳尋覓了一下,很快找到常夢琴的身影,他伸手指著正在門口和客人寒暄的常夢琴說道:「韓大師,你看,門口那位穿著紅色衣服正陪著兩個中年婦女寒暄的就是女朋友的母親常夢琴。」雖然韓黎明說讓他指出他的岳母,但是包飛揚這個時候還真不好意思說常夢琴是他的岳母,只能用女朋友的母親來代替。

  韓黎明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包飛揚的肩膀,說道:「包先生,你就安心地坐在這裡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看著韓黎明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偏門,包飛揚心中卻不那麼踏實,雖然韓黎明人看起來還是比較靠譜的,但是究竟他有沒有辦法說服孟爽的母親,讓她打消對自己成見,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韓黎明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大廳,他倒背著雙手,目光在大廳裡四處打量,似乎在尋找什麼,身子看似不經意地就撞上了一個看上去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

  「哎喲,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長沒有長眼睛?」這個中年男子轉過身來正要發怒,目光落在韓黎明的臉上,卻立刻呆住了,嘴巴長得大大的,幾乎能夠塞進兩隻慶豐大包子,「哎喲,我的眼睛沒有花吧?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韓李明韓大師嗎?」

  韓黎明好像這才注意到這個中年男子,一時間也不由得灑然一笑,微微沖這個中年男子頷首道:「原來是高團長,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怎麼樣啊高團長,我上次給你畫的符還管用吧?夜裡沒有再睡不著了吧?」

  原來這個被韓黎明稱之為高兄的人正是南山市豫劇團團長高益民,別看這人長相不佳,卻是天生一副好嗓子,一口地道的紅臉,唱遍大江南北,好像幾年前就是華夏一級演員,還在國賓館演出過,受到過二號首長的親切接見。只是近幾年他忽然間得了一個毛病,每逢半夜都會被噩夢驚醒,醒來之後無論有多困都再也睡不著,只能睜大眼睛在床上躺到天亮。到醫院找醫生給他開了安眠藥,剛開始還管用,但是幾天後安眠藥就失效了,即使他私自加大幾倍的劑量,照樣是睡不著。後來高益民通過人介紹,找到了韓黎明韓大師,韓黎明當場給他畫了一個鎮神安眠符,燒成灰用開水讓他沖服之後,高益民的失眠的毛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再也沒有半夜醒來過。所以在高益民的心目中,韓黎明真的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師,跟活神仙一般的人物。今天他能夠在這裡撞見韓黎明,讓高益民如何能夠不激動呢?

  「好了好了,韓大師,真的是要感謝你啊!多虧了大師您畫的神符,俺老高才可以安安穩穩的睡覺,再也不用半夜驚醒。」高益民伸手拍了拍自己肚子,說道:「不過呢,唯一的苦惱就是,俺這睡眠一好,前面瘦下的肚子又開始長膘了。不知道韓大師你有沒有什麼減肥的神符,給俺老高畫上一個讓俺把肚子上的肥膘減下去,也省得俺的那個婆娘整天在家嘮叨俺!」

  「高團長,你肚子上的可不是肥膘,是福氣。你確定要讓我畫個符幫你減去嗎?」韓黎明似笑非笑地望著高益民。

  「福氣啊?不用不用,福氣俺老高還要留著,怎麼捨得讓韓大師給俺減下去呢!」高益民慌忙擺手道,「這福氣自然是越多越好,看來俺老高以後還要想辦法再增點膘才是!」

  周圍的人聽高益民說眼前這個面相清矍道骨仙風的人竟然是幫高益民用神符治療好頑固失眠症的的韓黎明韓大師,也都充滿了仰慕,紛紛地過來和韓黎明韓大師打招呼。

  「韓大師,我聽說你最近在辟榖養生,很少外出,怎麼今天會到這裡來啊?」高益民又問道,「是不是你和孟項偉孟老有交情,今天特地來給孟老祝壽的?」孟項偉是從文化局副局長位置上退下來的,算起來也是高益民的老上司,所以以孟老尊稱之,並不算過分。

  「今天是孟項偉孟老過壽嗎?我不知道啊?」韓黎明一臉驚訝地連連搖頭,說道:「我只是今天在家裡辟榖,忽然聽到東南方向有轟隆隆的巨響,就走出家門一看,只見一股紫色祥雲衝天而已,我衝著祥雲的方向追過來,一直追到這個酒店之中……」

  「啊,祥雲,韓大師,你說這祥雲莫非是因為孟項偉孟老嗎?」高益民連忙追問道,「今天正是他老人家七十大壽啊1」

  「非也非也!」韓黎明連連搖頭,說道,「孟項偉孟老先生我早就見過,他雖然是一個福緣深厚之人,但是身上並沒有祥雲的徵兆,今天這股紫色的祥雲必然是因為其貴人而起的,我修行這麼多年,也只是上次政務院方首輔到在南山市視察時見過一次紫色祥雲,只是方首輔行程緊密,我沒有機會拜訪。這次又見到紫色祥雲冒起,一定要見識見識究竟是哪一位貴人出現。」

  啊?貴人?像當今宰相方為民方首輔那樣的貴人?竟然就在這酒店的大廳之中嗎?一時間包括高益民在內,眾人不由得發出聲聲驚呼,目光隨著韓黎明四處尋找著跟方為民首輔一樣有著紫色祥雲的貴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09
第三百四十三章 肖牛屬虎


  常夢琴也知道韓黎明的名頭,在南山一帶,有幾個她熟知的算命大師。這個韓黎明,卻正是南山市這些大師中間最為出名的一個,據說相當靈驗。別的不敢說,最起碼常夢琴知道,自己丈夫的領導,豫劇團團長高益民的頑固失眠症,就是被韓黎明韓大師畫了一個據稱是什麼鎮神安眠的神符給治療好的。只不過韓黎明大師平時很少出門,都是在家裡的道場中修行,因為聲名遠著,平日裡到韓大師家裡求卦、求籤的人絡繹不絕,可是這個韓大師有個毛病,就是初一十五不算,過了中午十二點不算,陰天下雨不算,而且他每天只為九個人算命,為三個人算姻緣,多一個不算,少一個不行。為了孟爽的婚事,她曾幾次前去求籤,都因為排隊的人多過了時辰而錯過。今天韓大師忽然間出現在公爹孟項偉的壽宴上,還說這裡有紫色祥雲纏繞,一定是有和政務院首輔方為民一樣的貴人出現,怎麼能夠不讓常夢琴既高興又震驚呢?比起孟項偉和孟躍進來,常夢琴更相信這個,她當時就丟下聊的正火熱的朋友,快步衝到韓黎明的身邊,一邊問韓黎明道:「韓大師,那個貴人在哪裡,在哪裡?」一邊伸長著脖子跟韓黎明目光四處尋找著。

  「是啊是啊,韓大師,那個貴人在哪裡呢?」眾人也都很好奇,一起跟著常夢琴追問道。

  「是啊,在哪裡呢?」韓黎明四處張望了一陣。臉上露出非常迷惑的表情,伸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喃喃自語道:「難道說是我看錯了不成?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著紫色祥雲直衝青天,才一路追著過來的啊!難道說是……」

  說到這裡。韓黎明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他連忙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臉上露出十分驚恐的表情。

  這一下可把常夢琴嚇得個三魂出竅,六魄離體。她一把抓住韓黎明的衣袖,顫聲問道:「韓大師,難道什麼?」

  韓黎明連連搖頭道:「不能說,不能說!」

  常夢琴最迷信這個,見韓黎明如此,這下更是把常夢琴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差點當場給韓黎明韓大師給跪下去。她死死地抓住韓黎明的衣袖。苦苦哀求道:「韓大師啊韓大師。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一個囫圇話啊,這樣說半截留半截。豈不是要把人嚇死?」

  「是啊,韓大師,究竟有什麼,你就對她說說吧。她是孟項偉孟老的兒媳,今天為了孟老的壽宴也忙活了大半天了,你現在冒出這麼一句不跟她講清楚,她心裡可不要堵死啊?」高益民也站在一邊幫著常夢琴說話。

  韓黎明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明說了吧。我現在看到一股紫色的祥雲衝天而起,一直追到這裡卻又消失不見。只能說明這股紫色的祥雲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

  「啊?」聽韓黎明這麼講,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吃了一驚,常夢琴更是瞪大眼了眼睛。也不等她開口問韓黎明,那邊高益民已經搶先問出了包括常夢琴在內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那豈不是說,這個有著紫色祥雲的貴人情況有點不妙?」

  「無妨,無妨!」韓黎明含笑搖了搖頭,「貴人貴相已成,豈能是邪魍宵小所能壓制住的?不管是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貴人的祥雲,最後都要遭到貴人祥雲的反噬,難免落個淒慘的下場。」

  「噢,原來如此啊!」

  包括常夢琴在內,眾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只要貴人沒有事情就好。想想也是,那是跟當朝首輔方為民一樣的貴人,又怎麼可能被那些壞東西壓制住呢!

  既然暫時找不到那個貴人,眾人都把這個心思放到了一邊,眼下最緊要的是,遇到了韓大師這個貴人,韓大師算命那麼準,平時求上門也見不到大師,今天在這裡既然遇到了韓大師,就不能輕易放他走!

  「哎呀!真是韓大師呀。韓大師,今天有時間嗎?我想讓您算下運程……」

  「韓大師,我家裡這幾天一直不順,先是老媽摔了一翻骨折,又是小兒子突然生病,有什麼破解之法沒有?」

  「我和老婆結婚三年多了,她還是一片青菜地,連個籽兒也不結,韓大師,您看有能不能給破破?」

  ……

  「鬧什麼,你們鬧什麼?」常夢琴也顧不上主人的矜持與涵養,一把將圍上來求韓黎明算卦的人推開,嚷嚷道:「今天韓大師是到我公爹的壽宴上,即使要算卦,也得先給我算是不是?」

  「哎,抱歉抱歉,我是追尋紫色祥雲而來,祥雲既然消失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天不算卦,不算卦。」韓黎明沖常夢琴拱了拱手,就要出去。

  「韓大師啊,」高益民看到常夢琴衝他哀求的眼神,不得不站出來攔住了韓黎明,「今天做壽的孟老爺子是我原來的老領導。他的兒子孟躍進又是我的同事,今天你追著紫色祥雲而來,雖然紫色祥雲消失了,但是你既然到了這個大廳,也算是有緣。你展示一下法力,替孟老的兒媳婦算上一卦吧。」

  「也罷,高團長說的未嘗沒有道理,既然來了,也算是有緣。這位就是孟項偉孟老的兒媳啊?你要算什麼,請說。」韓黎明拉了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面,望著常夢琴道。

  「這個啊?」常夢琴抬眼望瞭望左右這麼多人,就輕聲對韓黎明說道:「韓大師,能不能換一個地方求教?這裡這麼多人,怕不方便。」常夢琴一直掛在心裡的事情就是女兒孟爽與包飛揚的婚事,她雖然已經在圓通寺找住持大師求過簽。但是韓黎明是比圓通寺住持大師更有名的大師,以前自己求過多次都沒有機會讓韓大師算一卦,現在韓大師既然答應幫她算一算,那麼自然常夢琴還是要問她一直牽腸掛肚的女兒孟爽的姻緣啊。只是圓通寺主持大師已經說過。孟爽和包飛揚之間八字相剋,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包飛揚就會克她和孟爽的爸爸,像這種事情,只能是私下裡說說,常夢琴可不想讓在場的這麼多親朋好友們都知道。

  「也好,那咱們借一步說話。」韓黎明點了點頭,跟著常夢琴來到酒店的一個小包廂,坐下後沖常夢琴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常夢琴連連點頭。慌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包飛揚和孟爽的生辰八字。尤其是包飛揚生辰八字。常夢琴以前聽孟爽說過,還怕不準確,昨天到火車站接包飛揚回來的路上。特意找包飛揚核實過,孟爽說的準確無誤。

  韓黎明接過來常夢琴叫過來的紙張,目光往上一掃,不由得大吃一驚,抬起頭問常夢琴道:「常女士,你給的這個是誰的生辰八字啊?」

  「我女兒孟爽,和她的大學同學包飛揚的生辰八字啊!」常夢琴不知道韓黎明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她說道:「我女兒孟爽和她大學同學包飛揚感情很要好,但是她比包飛揚年齡大兩歲,我不知道他倆的生辰八字犯沖不犯沖。想請韓大師您幫忙推算一下。」

  「原來這個人叫包飛揚,是你女兒孟爽的大學同學啊!」韓黎明連連感慨道,「我剛才還奇怪貴人在哪裡呢,原來貴人藏在這裡啊1」

  「什麼?韓大師,你說誰是貴人?」常夢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韓黎明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女兒的大學同學包飛揚是貴人!」韓黎明伸手指著紙張上包飛揚的生辰八字,對常夢琴說道:「常女士,你來看,包飛揚的生辰八字,是農曆葵丑年甲子月庚寅日(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十日),這個時節點正處於葵丑牛年和甲寅虎年交替的節點,又因為日子是庚寅日,所以包飛揚雖然肖牛但是實則屬虎,再加上降生的時辰正好是零點零分正,正處於黑白交替晝夜輪迴的一個節點,故此包飛揚才有此貴人之氣,紫色祥雲直衝青天也就不稀罕了。」

  「什麼?你說包飛揚肖牛屬虎?這是什麼意思啊?」常夢琴還是有些不解。

  「很簡單,換成世俗間的話來說,就是包飛揚這頭牛是假牛,實際上是屬老虎的,所以才會如此貴氣啊!」

  韓黎明板著手指頭子丑寅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給常夢琴講了一大套道理,把常夢琴繞得雲裡霧裡的,最後一副恍然大悟狀,「我說呢,有時候我感覺有些人和他的屬相性格不匹配,原來是屬相併不是真屬相啊!」

  韓黎明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連連點頭,說道:「常女士,你的悟性真高,也是一個很有道緣之人,可惜遇到我晚了。如果早二十年遇到我,跟著我修煉一番,成就必然會遠高於我,可惜被耽誤了啊!」

  「是嘛?我悟性很高?還很有道緣?」常夢琴不由得喜不自禁,「韓大師,雖然晚了點,現在跟著你學,就沒有用了嗎?」

  「作用不大了,可惜,可惜了!」韓黎明惋惜的連連搖頭,見常夢琴還要在這上面糾纏,就連忙說道:「你女兒真的是有福氣,遇到包飛揚這個肖牛屬虎貴人,真的是一世好姻緣啊!」

  「韓大師,真的是一世好姻緣嗎?我怎麼聽別的大師講,包飛揚的屬相和我家孟爽的屬相相剋,他們倆如果在一起,會克我和孟爽的爸爸的。」常夢琴連忙問道。

  「荒謬!什麼人如此胡說八道,污衊貴人,也不怕遭了天譴。」韓黎明怒聲說道。

  「什麼,還會遭到天譴?」常夢琴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當然會遭到天譴。」韓黎明正色說道,「常女士,你聽我來為你詳細講解,看看包飛揚肖牛屬虎,而且這頭虎還是一頭神虎。」

  「什麼?神虎?韓大師您是說真的嗎……」常夢琴聽得都有些恍惚了。

  「以我的身份,還能夠在這個問題上騙你不成?」韓黎明矜持地望了常夢琴一眼。言之鑿鑿地說道:

  「常女士,你可知道騎虎的大神趙公明,俗稱趙公元帥。我們道家典籍有詳細記載,趙公明是終南山人。秦朝末年避亂,在山中虔心修道。漢朝張天師入四川鶴鳴山修煉時,收他為徒弟,並讓他騎黑虎守護丹房。張天師煉丹成功後,趙公明也得道成仙。在中,趙公明原是峨眉山羅浮洞的一位道仙,神通廣大。而他的坐騎黑虎,更是威風八面,也自有一番來歷。

  當時商紂王在位三十三年,他沉湎酒色。荒淫無度。姜子牙輔助周武王舉起了義旗。聞太師奉紂王之命討伐西周。卻屢戰屢敗,他便上峨眉山請下了趙公明。趙公明帶上兩個徒弟,借土遁往西周而去。來到一座高山。趙公明見此山景色秀麗,宛如蓬萊仙境,正在觀賞之際,突然山腳下一陣狂風,捲起漫天塵土,只見一隻猛虎跳了出來。趙公明笑著說:『我正愁此去沒有坐騎,能夠跨虎前去,豈不是大好事!』

  老虎咆哮著撲了過來,伸出鐵鉤似的利爪,兇猛無比。趙公明卻不慌不忙。邁步向前,僅僅用兩個指頭,就將老虎降伏在地。他用絲繩套住老虎的脖子,跨上虎背,把虎一拍,在虎的頭頸上畫了一道符。那老虎當即四足起風雲,霎時間來到聞太師的轅門前。從此,趙公明成為聞太師的一員大將。

  當然,趙公明助紂為虐,逆天而行,儘管他武藝高強,道行高深,但最終也失敗了。但是他雖然在人間栽了跟頭,卻在神界大出風頭。最後,姜子牙分封諸神時,趙公明被封為『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手下有招寶天尊、納珍天尊、招財使者和利市仙官四位正神,專司「迎神納福」,追逃捕亡,儼然一副財神爺的派頭。順便說一下,這五位後來就成了著名的『五路財神』,在民間享受著萬家香火。

  虎代表西方,西方屬金。諸寶之中,自然以黃金最為貴重,也最為常見。所以說趙公明的老虎坐騎還有招財進寶的妙用。所以包飛揚不僅僅是神虎,還是財虎。「

  這個韓黎明,還真敢信口雌黃,這朗朗世界,那裡有什麼神虎在世,這些話說出來,即使包飛揚自己聽到了恐怕也會崩掉大牙,可是偏偏這個常夢琴聽了就覺得真有其事,信之不疑。

  韓黎明最後說道:「常女士,不信你私下裡問一問你的女兒,看看包飛揚這個貴人是不是特別會賺錢,是一個商業巨富。」這些資料他都是聽張曉雲告訴他的,這時候拿出來唬常夢琴,自然是輕而易舉。

  「韓大師,這似乎有點不准吧?」常夢琴眉頭皺了皺,有點清醒了過來,「這個包飛揚,只是西北省環保廳裡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可不是什麼商業巨富啊。」因為包飛揚的交代,孟爽並沒有告訴常夢琴和孟躍進包飛揚才是粵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團的真正老闆,所以在常夢琴心目中,只知道包飛揚有一個有錢的姐姐,而不知道包飛揚這個所謂有錢的姐姐只是在替包飛揚打工而已,是包飛揚的白手套。

  「常女士,你既然懷疑我的卜算,那我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益處,咱們就到此為止吧!」韓黎明臉色一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常夢琴一下子慌了手腳,連忙拉著韓黎明的手連連道歉,「韓大師,你莫生氣,莫生氣。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瞎說,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只是這個包飛揚真的是西北省環保廳的普通幹部,他不是什麼商業巨富。」

  「哦,真的是這樣?」韓黎明停下來裝模作樣的掐了幾下手指,又對常夢琴說道:「嗯,這樣也很正常,因為包飛揚他是一個招財神虎,並不一定是自己賺大錢,而是可以幫助他的家庭成員賺大錢。你還是讓你女兒問一問,包飛揚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中有沒有發大財的人。而且必然是最近這一兩年發財的。」

  「啊,這樣啊!這就對了,包飛揚的姐姐兩年前開了一個公司,聽我女兒說很賺錢的,據說包飛揚替他姐姐出了不少主意呢!」常夢琴這才恍然大悟。

  「嗯,這樣就對的上了!」韓黎明點了點頭,沒有再坐下來的意思,對常夢琴說道:「常女士,你要算的卦我也幫你算了,今天是你公爹孟老先生的壽宴,我也不耽誤你太多時間了。先行告辭,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談。」

  見韓黎明真的要走,常夢琴只好鬆開韓黎明的胳膊,慚愧地對韓黎明說道:「韓大師,你難得抽出時間來幫我算卦,我剛才卻還懷疑你算的不准,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希望你不要和我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唉,看在你也是一片誠心的份上,常女士,我再送你一句話吧。你知道你女兒大學同學包飛揚這個貴人的紫色祥雲是被誰壓制住了嗎?」韓黎明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望著常夢琴。

  「韓大師,是被誰壓制住了啊?」常夢琴連忙湊近了聽韓黎明怎麼說。

  「就是被你啊常女士。」韓黎明說道,「你肯定做了什麼得罪了包飛揚的事情,你如果不趕快做出彌補,讓包飛揚原諒你,恐怕日後就要受到包飛揚貴人之氣的反噬,到時候你的下場可就不妙了啊1」

  說完之後,韓黎明也不理會常夢琴是什麼表情,甩手揚長而去。也許這個韓黎明是專門練過行走步態的,只是平常的走路,硬是讓他走出了彷彿踩在雲彩上行走一般行雲流水般的感覺。

  韓黎明這一走,常夢琴不由得呆在了哪裡。什麼?包飛揚竟然就是和政務院首輔方為民一樣前途無量的貴人,身上冒著紫色祥雲直衝青天,而因為自己得罪了包飛揚,讓他的紫色祥雲這才消失不見,日後自己必然會遭到包飛揚紫色祥雲的反噬?

  我的那個老祖奶奶啊!這怎麼得了呢?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自己本來一門心思地為女兒的未來操心,卻不想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貴人。要怪只能怪圓通寺那個王八蛋住持,根本就是不學無術的騙子嘛!連肖牛屬虎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竟然還誣陷包飛揚和孟爽的生肖相剋,會克她和老孟。自己真的是失心瘋了,才會聽圓通寺那個老禿驢胡言亂語,這下可好了,老禿驢一句話總算沒有說錯,包飛揚是會對自己這個當孟爽母親的不利,原因不是包飛揚和孟爽生肖相剋,而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包飛揚,會遭到包飛揚貴人之氣的反噬啊!

  一時間常夢琴呆呆地站房間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過來許久,這才慢慢反應過來,強擠出笑容去招待賓客去了。不過她心裡已經在思索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才能彌補自己以前對包飛揚的輕慢,好彌補自己對包飛揚祥雲的壓制,不再受到包飛揚身上貴氣的反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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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飛揚坐在角落裡,把發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有想到,韓黎明在南山市竟然有這麼大的知名度,當那個高團長喊出他的名字的時候,立刻引起了轟動。然後就看著常夢琴主動上鉤,又請韓黎明到小包廂裡去私下裡請教。大約十幾分鐘後,韓黎明就那樣施施然地如同神仙一般踩著似乎能御風的步伐離去了,離走前還不忘給他遞了一個一切都搞定了的眼色。然後不久,就看到常夢琴從小包廂裡走出來,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是包飛揚還是敏銳地察覺出,常夢琴似乎是受到了很大驚嚇,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09
第三百四十四章 電力局長公子


  「飛揚,你老實交代,剛才那個韓黎明韓大師是不是和你串通好的?」包飛揚正想著剛才小包廂裡韓黎明究竟對常夢琴說什麼才把常夢琴嚇成這樣的時候,卻看見孟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了。

  「呵呵,」包飛揚誦了聳肩膀,壓低聲音對孟爽說道:「也不算串通好吧。我在火車上幫了他外甥女一個小忙,為了答謝我,韓黎明就跑過來幫我說說好話。」

  「哼!壞死了,鬼心眼兒真多!」孟爽擰了包飛揚胳膊一下,嗔怪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呢!沒有想到你也神神叨叨的,用迷信的這些東西嚇唬人。你看看我媽媽,現在神不守舍的,不定被那個韓大師怎麼嚇唬了呢!」

  「嘿嘿,我這也不是為咱倆考慮嘛!」包飛揚往孟爽身邊湊了湊,腆著臉笑道,「如果不能說服你媽媽,咱倆以後怎麼結婚啊?」

  「哼!臭木頭,你淨想美事呢!誰說要和你結婚了!」孟爽白了包飛揚一眼,卻沒有把包飛揚靠過來的身體推開。

  就在這時,忽然間聽到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孟爽,這個大人物是誰,你也別光顧著陪他說話,也給我這個老同學介紹介紹啊!」

  包飛揚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面色有些發白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兩三步外,目光陰鷙地死死地盯著他。

  「喲,是陳志國啊?」孟爽扭過頭看到這個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包飛揚推開。問這個男子道:「你什麼時候來了?」

  原來這個叫稱職過的男子是孟爽的高中同學,雖然不學無術沒有考上大學,但是因為老爸是南山市電業局局長,到南山市電力技校讀了兩年出來後進入了南山長征電纜廠。現在是南山長征電纜廠的銷售部總經理。

  「呵呵,我早就來了,就是沒有看到老同學你,正四處找你呢,卻不想你躲著在角落裡陪人說悄悄話呢1」陳志國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包飛揚,對孟爽說道:「怎麼樣,老同學,你還沒有給我介紹這個大人物是哪位呢1」

  「啊,他啊,他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男朋友包飛揚!」孟爽落落大方的說道。然後對包飛揚說道:「飛揚。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志國,我的高中同學。現在是南山長征電纜廠的銷售總經理。」

  「哦,真是年輕有為啊。你好,陳總,我是包飛揚。」包飛揚站起身,伸出手等著陳志國。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孟爽啊,你眼神是不是有毛病?」陳志國聽說孟爽毫不避諱的說包飛揚是她男朋友,心中更是妒火中燒,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聽著著帶有不屑的話語,孟爽也沒在意,只是莞爾一笑。自然的挽住包飛揚的胳膊回道:「陳志國,我眼睛一點毛病都沒有,所以才會有這個運氣,選到了飛揚當我的男朋友!」。

  這個名叫陳志國的小夥子,是孟爽高中時的同班同學,這小子在高中時就暗戀了孟爽三年,但那時只是很單純的喜歡,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表達出來。那時孟爽很優秀,是學習委員,是老師眼中的優秀生,而陳志國只是一個只會廝混胡鬧的差生,思想也很幼稚,雖然和孟爽坐過一段時間前後排,但那時之間的的話也不多,陳志國這種差生根本入不了孟爽的法眼,但是陳志國卻非常喜歡孟爽。

  高中畢業後,孟爽成績較好,考上了中天大學,陳志國則是動用老爸陳東明的關係,到了電力技校讀書,之後被陳東明弄到南山電纜廠銷售部,不過,有陳東明的關係在,電纜廠又是一個高電耗單位,陳志國自然就受到了不少優待。

  仗著老爸陳東明的關係,陳志國在銷售部幹得風生水起,就憑著他電力局局長公子的身份,南山市電力局下屬各單位,誰敢不採購南山長征電纜廠的電線電纜,本來就是有關係的人,現在有了業績,電纜廠的老總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藉口把陳志國提拔到銷售部總經理的位置上,這個與陳志國個人能力和努力沒有分好關係,完全是因為有了一個好爸爸,與生俱來的優勢。

  這些年,陳志國春風得意。有了位子、也有了票子,並且自己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成了親戚朋友和同學們眼裡的能人。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才會發現自己丟失了很多。就像陳志國,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事業上也到了巔峰期,可婚姻大事還是沒有著落。他交往了很多女朋友,都相處時間不長,總是覺得不滿意,高中時期那個坐在他前排的靚麗身影總在他腦海裡晃悠。

  於是,他找到往日的同學,多方打聽孟爽的消息,這是他忽然間發現,孟爽的母親常夢琴竟然就是電力局財務處的會計,於是他就經常接著替長征電纜廠結賬的機會到電業局財務處出討好常夢琴,還央求老爹陳東明處處照顧她……

  有了局長的無事獻慇勤,常夢琴也不是個糊塗人,想著他一定有什麼目的。於是她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陳東明格外施恩的背後是孟爽同學陳志國的緣故,陳志國是為了討好孟爽曲線救國,自己成了一個突破口。

  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陳志國這樣的成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再說這個局長的大公子相貌還算看得過眼,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常夢琴的心裡也就暗暗接受了。

  但是,年輕人的交往不是老人一句話的事。常夢琴有意,但還沒徵求孟爽的意見,所以她也只能含糊其辭地告訴陳志國,她試著給孟爽那個丫頭說一說,但是同意不同意,可不是她這個當老媽的說了就算的,要孟爽自己點頭才算。

  可是常夢琴卻沒有想到,孟爽春節時間回來之後忽然間告訴她自己在大學裡談了一個叫包飛揚的男朋友,因為春節包飛揚工作忙,所以沒有能帶回到家裡來,等包飛揚忙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後,孟爽再把他帶回到家裡來看看。

  常夢琴在孟爽的感情上倒是很開明,也沒有強迫孟爽一定要和陳志國戀愛,既然孟爽自己談了一個男朋友,只要他倆感情好,常夢琴這邊也不會反對的。可是有一點,常夢琴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算一算孟爽和包飛揚兩個人八字相合不相合,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倘若兩個人八字不相合,犯起衝來,豈不是會害苦自己女兒一輩子。

  卻沒有想到常夢琴找到圓通寺住持大師一算之下,那個大師竟然說包飛揚和孟爽的八字相沖相剋,常夢琴這才會強烈反對包飛揚和孟爽在一起。

  而私底下,常夢琴也拿著陳志國的八字讓圓通寺的住持大師算了,那個主持大師卻說了很多好話,說兩個人八字般配,旺夫宜家,不僅家庭生活幸福美滿,對雙方父母的家庭也很有幫助,所以常夢琴內心中又期望陳志國能夠打動自己的女兒孟爽,把包飛揚給擠出局去。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次孟爽爺爺孟項偉過七十大壽的時候,常夢琴私下裡通知了陳志國,讓他找這個機會露露臉,想辦法爭取到自己女兒孟爽的芳心。當然,這都是常夢琴沒有見到韓黎明之前的事情了。這時候聽了韓黎明這麼說,又看到陳志國過來,常夢琴心中自然是後悔不迭。

  不過後悔歸後悔,不管是於情於理,陳志國既然來了,常夢琴都沒有理由趕人家回去。她只好讓陳志國去找孟爽,希望以自己女兒孟爽的性格,讓陳志國知難而退。

  陳志國也通過常夢琴的口裡知道孟爽有了一個叫做包飛揚的男朋友,夢中情人有了新歡,這沒有打消陳志國競爭的心理。現在的社會,戀愛自由,大家有著公平競爭的權力,雖然不知道這個叫包飛揚的是何方神聖,但是陳志國相信,以包飛揚的年齡,想要達到自己的成就,幾乎可能。只要自己用自己出色的表現征服了孟爽和她的家人,還何愁包飛揚那小子不灰溜溜地自動退出?

  「陳志國,你開車過來的?」孟爽也聽母親常夢琴提過陳志國想追自己,這時候看到他出現,心中無比厭煩,但是今天又是爺爺的七十大壽,她這個做孫女的不得不保持應有的禮貌。於是她就親密地挽著包飛揚的胳膊,見陳志國還無趣地站在那裡不知道離開,只有沒話找話說。

  「是的,前幾天為了業務方便,我自己買了一輛桑塔納,也不算貴吧,也就是我一年的工資。現在生活條件提高了,代步工具已經不算什麼奢侈品,對部隊?」陳志國話裡透著炫耀,有意讓包飛揚吃驚。心說你一個環保廳的工作人員,一個月頂天了也就三四百塊,也配跟我爭風吃醋?老子一年的薪水能買一輛車,在時下已經算得上大款階層,那是你一個小公務員能比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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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送臉上門


  看著陳志國倨傲的表情,包飛揚淡淡一笑,隨口恭維道:「不錯不錯,現在有車一族還算是鳳毛麟角,看來老同學已經提前響應了總設計師的號召,步入小康生活了。真讓人羨慕。」

  看著包飛揚在旁邊裝模作樣地拿陳志國開涮,孟爽心中暗自好笑,不過這也不能怪包飛揚,你陳志國沒事找誰炫富不行,偏偏找到包飛揚面前來炫耀啊?包飛揚的真正身家有多少?孟爽具體也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只要包飛揚把自己真實資產都公開地擺出來,那包飛揚不敢說一定是中江省富豪榜第一名,但是至少也應該排到中江省前三了吧?就陳志國手裡那麼一點錢,在南山市富豪中都排不上號,竟然敢到包飛揚面前來炫富,這不是沒事找抽型嘛!其實呢,孟爽還是低估了包飛揚的真實資產,按照目前國內富豪的資產水平,包飛揚的真實身家至少可以闖進全國富豪榜前三十名,中江省富豪榜那就更是穩居第一了。

  「呵呵,這也不算什麼了。」陳志國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用一種看似謙虛實則自傲到極點的語氣說道:「包科長,什麼步入小康啊?我這遠遠談不上呢!我只不過是比你們這些上班族先富了一步而已。只是吃喝不愁罷了。」

  說到這裡,陳志國停頓了一下,用目光瞥了包飛揚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臉上卻擺出一副很尊重的姿態。鄭重其事地問道:「哦,對了,包科長既然是省裡的領導,不知道你現在開的什麼車?一定不會像我這樣在基層胡亂混的。開一輛桑塔納到處跑吧?」

  在陳志國想來,包飛揚就是在省裡工作有怎麼樣?省裡的單位他陳志國又不是沒有去過,就是省電業局這麼有錢的單位,裡面的小科長靠著工資和獎金也買不起私家車,更別說省環保廳這樣的窮衙門了。至於說專車,那就更別想了,在省直單位混,一個小科長想配專車?那不是白日做夢嗎?

  見陳志國句句話都是語中帶刺,包飛揚即使是傻瓜也能夠想明白,這位自我感覺良好的陳志國陳總應該是對孟爽有點想法。否則沒有必要每一句話都要針對著自己啊!不過呢。這也不過是這小子一廂情願而已。別說自己現在如此風光前途無可限量。就是在上一世的時候,自己在人生的最低潮期,孟爽也從來未曾放棄過對他的愛意。只是因為包飛揚後面一直想著整到路忠誠父子為自己伯父和父母報仇。沒有接受孟爽對自己的愛,才讓孟爽在苦苦等了十幾年之後,絕望之下到了米國去。在那樣的情況下陳志國就沒有絲毫機會,現在自己事業順風順水又接受了孟爽的表白,陳志國還想過來撬牆角,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明白了陳志國的想法以後,包飛揚淡淡一笑,不打算做什麼回應。在上一世的網絡時代,有一句話說的好,絕對不要和傻逼爭論。因為那會把你的智商降低到和傻逼一樣的水平。包飛揚覺得這句話說的非常貼切,以他的水準,根本和陳志國是兩個層次的人,如果他去和陳志國這樣的人計較,豈不是要把他降低到跟陳志國一樣的水準上嗎?雄獅絕對不會因為螻蛄沖它吼叫兩聲,就要和螻蛄決鬥的!

  包飛揚雖然懶得搭理陳志國,不和他一般計較,但是孟爽在一旁聽著就有些不舒服了。倘若是陳志國諷刺她孟爽幾句,孟爽還可以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不和他計較,但是陳志國這明顯是看不起包飛揚,這讓孟爽如何能夠接受呢?這人世間又有哪個女子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看低呢?

  「你說車啊?我家飛揚在單位現在只是一個正科級主任,當然不可能配什麼專車,不過呀……」孟爽說到這裡,打住了話題,用不屑的眼神掃了陳志國一眼。既然你小子這麼熱情,送臉上門,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替飛揚抽上一抽吧!

  「不過什麼?」孟爽眼神中的輕視讓陳志國臉皮火辣辣的,他就不信,包飛揚能有自己的私家車,所以就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孟爽這才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呢,我家飛揚自己幾個月前剛買了一輛私家車,也不算怎麼高級,公爵王,比廳長的車還好。有時候飛揚他們廳長出去辦事,還要借我家飛揚的公爵王開開呢!」這也不是孟爽在誇大其詞,樂功成樂廳長的專車是一輛開了四五年的日產藍鳥,無論是性能還是舒適度都比不上包飛揚這輛新買的尼桑公爵,至於樂功成找包飛揚借車用,卻只有那麼一次,那還是樂功成的藍鳥車忽然出了故障樂功成又要趕著去機場接重要客人,才臨時借了包飛揚的公爵王,僅此一次而已。

  什麼?這個叫包飛揚的臭小子竟然也買了私家車,竟然還是公爵王?連他們廳長有時好辦事都要找包飛揚借車?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孟爽這一定是在騙我,是怕包飛揚沒有面子故意在我面前編故事。

  陳志國心中嘶吼道,緊緊盯著孟爽的眼睛,試圖從裡面找出孟爽在撒謊的證據。可是孟爽眼神不閃不避,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迎接著陳志國審視的目光。縱使陳志國心中再不願意相信,他也知道,孟爽所說的恐怕是真的,這個包飛揚真的買了一輛公爵王私家車。

  一時間陳志國本來有些發白的臉龐漲得通紅,不用化裝就可以上台去演關公了。用包飛揚時候對孟爽促狹的形容就是,陳志國這個時候往十字路口的電線杆上一爬,就可以冒充紅色信號燈;往動物園的猴山上一蹲,就可以充當猴屁股了。

  就在陳志國最尷尬的時候,救命的人過來了,正是孟爽的母親常夢琴。她被韓黎明說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回過神來。還是孟躍進告訴她,說壽宴馬上要開始了,老爺子要從裡面出來和親朋好友見面,讓她趕快去把孟爽找過來,常夢琴這才反應過來。

  「孟爽,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壽宴馬上就開始了,你爺爺要出來和大家見面,你快點跟我走。」

  陳志國看到常夢琴恰到好處出現,還以為常夢琴是特意過來為他解圍的,不由得暗自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在心中謝天謝地謝觀音謝佛祖更要謝謝常阿姨。如果不是常夢琴適時出現,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下台呢!

  於是陳志國就甜甜地叫道:「常阿姨!」

  「喲,志國,你來了啊?」看到陳志國出現在這裡,常夢琴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敢表露出來。畢竟陳志國是她主動邀請過來參加公爹孟項偉的七十大壽,即使不考慮陳志國的老爸電力局局長陳東明的關係,她常夢琴也不能對陳志國冷淡了啊!

  只是呢,她當初請陳志國過來的初衷,是因為圓通寺那個老禿驢住持說什麼包飛揚和孟爽生肖不合八字相沖,什麼豬牛不能同欄,自己一時糊塗,就信了那個老禿驢的蠱惑,強烈反對自己女兒孟爽和包飛揚繼續交往下去。所以這次才會想著讓陳志國過來,壓一壓包飛揚的風頭,把包飛揚給擠出局去。若不是今天韓黎明韓大師一路追尋著紫色祥雲過來,給她點破了這件事情,她恐怕還不知道要繼續幹多少蠢事。現在呢,她已經明白了包飛揚是肖牛屬虎的貴人,是趙公明元帥的神虎,又怎麼會去反對孟爽和包飛揚繼續交往下去呢?只是這麼一來,又該對陳志國和陳東明交代,卻真的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呢!

  心裡想著,常夢琴嘴上也不敢怠慢,說道:「志國,那你就現在這裡等著,我先帶著孟爽過去見一見長輩。」

  說到這裡,常夢琴又把目光轉向包飛揚,和氣地招呼道:「還有飛揚,你也在這裡先等一等,一會兒我再讓孟爽來招待你們啊!」

  包飛揚自然能夠感覺出,常夢琴的和氣自然而然的,不是硬裝出來,不由得心中暗笑,張曉雲這個表舅韓黎明果然是有一套,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把常夢琴這個老迷信的頑固思想給解決掉了。看來要對付迷信的人還是要用迷信的手法才最有效啊!

  常夢琴拉著孟爽走了沒有兩分鐘,孟項偉就在一干老朋友和家庭晚輩們的簇擁下來到了大廳,他笑呵呵地向四周拱手說道:「各位親朋、各位好友,鄙人孟項偉今天古稀之慶,難得大家前來捧場,我代表我家人給大家見禮了。」

  「看來壽宴要馬上開始了。」

  「南山的規矩,壽宴開始前一些貴客是要獻禮物的,待會兒咱們看看誰的禮物最重……」

  「老爺子也是南山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市長也派人送了禮物……」

  孟項偉話音剛落,下面的賓客就開始議論起來。

  陳志國本來有點垂頭喪氣,但是聽到這些話,卻又像打了雞血一般,高高地仰起頭來。他心中暗道,包飛揚即使有一輛公爵王又怎麼樣?也不知道摳屁股吮指頭攢了多長時間又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遍了親朋好友才買下來的。而我只要再幹兩三年,一輛公爵王也能輕鬆買得起。下面這個顯壽禮的環節,可就該自己大出風頭了,包飛揚為了買那輛公爵王,肯定掏光了他的全部家底,這時候應該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壽禮。而自己精心準備的壽禮,絕對會在壽宴上大出風頭,吸引盡所有人的目光!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09
第三百四十六章 獻佛


  那邊孟項偉已經被孟躍進與常夢琴以及孟爽的幾個姑姑叔叔們簇擁著來到大廳最頂端的鋪著紅地毯的t型台上。大家都站定之後,酒店服務員當即送來一隻麥克風。

  孟躍進從服務員手裡接了過來了麥克風,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今天是家父孟項偉七十歲壽誕,首先我代表全家向前來為家父祝壽的親朋好友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下面的親朋好友立刻應景似的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在父親或者母親七十大壽上由長子簡要回顧父親或者母親的人生經歷,也是南山市的規矩之一。孟項偉自然也不例外。等眾人的掌聲平息之後,他就又拿著話筒繼續說道:「家父於1923年農曆十月廿六生於原黃河鄉孟莊村孟氐家族,兩姐一弟,姐弟四人。事世滄桑,家父自幼父母雙亡,姐弟四人各自紛飛。家父孤身於其舅父家長大成人,後工作於南山文化局。幾十年來,父親為人堂堂正正,剛直不阿;辛苦勞作,勤儉持家;效先人之風範,生兒育女,教道有方;與家母一道,先後撫育我兄妹四人成家立業。

  七十載風雨滄桑,歷盡艱難困苦。

  七十載悠悠人生,遍嘗酸甜苦辣。

  做為父輩,他老人家無怨無悔;做為兒女,我們無以為報,恨歲月無情不能為父再添黑髮,行此慶典,微表孝心。

  謝謝您,親愛的父親。謝謝您養育了我們,做為兒女,我們永遠愛您,願您春秋不老。壽比南山!」

  作為南山市豫劇團的副團長,孟項偉還是有點講話水平的,他慷慨激昂地講述了一番之後,這才率領自己這些弟弟妹妹弟媳妹夫一起向孟項偉鞠躬致敬,拜謝父親孟項偉的養育之恩。

  然後一位穿著一身唐裝的鶴髮童顏的老者就走了上去,包飛揚在下面看這個老者的打扮樣子應該是專門請過來司儀。果然,老者上台接過麥克,低聲問了一句,見孟項偉點點頭,便開始講話。

  也別看這位老司儀一大把年紀。可還是聲如洪鐘。中氣之深厚。甚至不次於豫劇團團長高益民。

  「各位親朋好友:

  今天,我們歡聚一堂,共慶孟老先生七十壽辰。受其長子委託。我有幸做為此盛典的主持人,首先讓我與大家一起共祝孟老先生:福同海闊,壽與天齊!」

  「祝孟老福同海闊,壽與天齊!」在高益民的帶領下,眾人齊聲喊道。

  老司儀又說道:「下面慶典開始,有請孟老先生入座壽堂。」

  在長子孟躍進的引領下,孟項偉走到那把蒙著紅布的椅子邊,緩緩落座。

  然後司儀又開始第二道程序:有請長孫女孟爽小姐向老壽星獻花。

  只見孟爽手捧著鮮花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先用目光往人群中一掃,尋找到包飛揚的面孔。衝著包飛揚甜甜的一笑,這才步履輕快地來到孟項偉身前,把手中的一大束鮮花獻給孟項偉,嘴裡說道:「爺爺,孫女孟爽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健康,長命百歲!」

  「好好好!」孟項偉手裡接過孟爽遞過來的鮮花,笑得合不攏嘴,「爺爺也祝你事業有成,永遠快樂!」

  包飛揚在台下看著孟爽活潑開愛的模樣,也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

  孟爽獻過鮮花之後就退了下去,司儀就又喊道:「下面請老壽星晚輩親屬上前拜壽。」

  按照道理,這個時候包飛揚第一個上去給孟項偉拜壽,因為孟爽是長孫女,他是孟爽的男朋友,自然應該排在第一個。可是呢,卻還有一點,那就常夢琴前面一直反對孟爽和他交往,並沒有認可包飛揚這個準女婿身份。包飛揚還真的拿不準自己應該不應該第一個站出來。

  就在包飛揚稍微一猶豫的功夫,一個人已經捧著禮物上了台,在眾人一陣驚訝之聲當中,包飛揚這才看清楚這個人原來就是陳志國。包飛揚眼睛不由得眯縫了起來,這個陳志國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臉的大小,竟然敢腆著臉第一個上前給孟項偉拜壽。

  看到陳志國站了出來,大廳裡眾人也是一陣唏噓,又很多摸不清頭腦的孟家親戚,已經在打聽這個第一個上去給孟項偉獻壽禮的年輕人是誰。

  「晚輩陳志國前來給孟爺爺拜壽,祝孟爺爺長命百歲、笑口常開。」陳志國早已經把自己存放在禮品寄存處的壽禮拿了過來,為了更好的展現他這個壽禮的與眾不同之處,陳志國還特意去掉了包裝精美的禮盒,直接捧著裡面那尊金光燦燦的佛像來到台上。

  那位老司儀就站在孟項偉的旁邊,看到陳志國手裡的金佛,也不禁往前挪了一步,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尊金燦燦的壽禮。他在南山市是出了名的壽宴司儀,每年都要主持近百場壽宴,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在壽宴上送這麼貴重的壽禮。如果他這雙老眼沒有看錯的話,這尊佛像應該通體都是用真金打造的,是貨真價實的一尊金佛!

  台下的人也紛紛發出感嘆聲,為這個青年的出手闊綽而驚嘆。

  「這是尊金佛呀!!!乖乖地,這金佛少說也得值個萬把塊吧?」包飛揚的身邊,就有一個中年婦女嘖嘖感嘆,羨慕得不得了。好像要把眼珠子扣下來鑑別一下真佛的真假。

  「切!萬把塊?你不知道現在市場上的金價就是每克七十多了,看那尊金佛有二十多公分高,少說也得有一千克,你自己算算多少錢。別說又經過高手打造的手工費用。」一邊一個四十多歲男人不屑地說。

  「你說要七萬多塊錢?娘哩,這年輕人家裡別是印錢的吧,送個壽禮都花了七萬多?」聽到男人搶白自己,這個中年婦女不但沒有生氣,還在繼續為陳志國的出手闊綽而感嘆。

  包飛揚卻知道,這尊金佛應該不是實心的,只是一尊空心佛像,遠遠達不到一千克的重量,因此說值七八萬元,還是誇張了。不過呢,價值一兩萬,還總是有的。看來這個陳志國還真的是下了血本來追孟爽啊!可惜的是,孟爽愛的人是自己,別說陳志國弄了一個二十公分的金佛,就是到泰國金佛寺把世界最大的金佛弄過來,孟爽也不會動心的。

  「這位是?」孟項偉見到第一個上台的竟然是一位面生年輕人,並不是他想像中的跟爽丫頭一起到家裡來的包飛揚,而且這個面生的年輕人還不顧禮數地端著一尊金佛,不由得心中一愣,就扭頭就問站在身邊的眾人。

  常夢琴也沒有想到陳志國竟然如此大膽,竟然第一個衝上來給孟項偉來獻壽禮。但是既然陳志國已經上來了,自己還不能不出來打這個圓場,畢竟陳志國是受自己先前的鼓勵才這樣做的,小夥子對孟爽也是一片誠心,否則也不會準備這麼貴重的禮物來拜壽。自己倘若不出面打這個圓場,孟爽那個死丫頭是肯定不會出來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陳志國落一個很難堪下場?即使不說別的,單單說以後,她常夢琴還想不想在電力局幹下去了?如果讓陳東明知道自己兒子陳志國一片好意而來卻受盡了難堪,到時候他嘴巴隨便一歪,豈能是自己這個電力局財務處的會計所能承受的了的?

  「爸爸,這位就是南山市電力局局長陳東明家的孩子、也是南山長征電纜廠銷售部總經理陳志國,他跟咱家小爽是同學,聽說您老七十大壽,就專門跑來給您祝壽來了。」常夢琴心中叫著苦,臉上卻不得不陪著笑對孟項偉說道。

  「小爽的同學?」孟項偉扭頭去看孟爽,卻見孟爽臉色氣得鐵青,早就扭到一邊,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一下陳志國。孟項偉這下心裡就有了數,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兒媳婦常夢琴搞得鬼。不過呢,孟項偉畢竟也是文化局退休的副局長,知道官場裡的規矩。眼前這個陳志國既然是電力局長陳東明的孩子,自己也得給的面子,不能太過分了。不然那就是當著這麼多人打陳東明的臉,也許會和陳東明家結上死仇的。

  於是孟項偉就微笑著沖陳志國點了點頭,說道:「小夥子,謝謝你能夠過來給我老頭子祝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呢,你的禮物我可不能收,你帶回去吧。」

  「孟爺爺,」陳志國見孟項偉並不為自己的金佛動心,就連忙說道:「這尊佛像不是普通的金佛,而是一尊明代的金佛。我聽常阿姨說,您老愛好古物收藏,所以特地從洛濱市的古玩市場上給您老淘回來的。」

  洛濱市和西京市是華夏兩座歷史最悠久的城市,一個號稱是地上文物全國第一,一個號稱是地下文物全國第一。陳志國手裡這尊金佛既然是從洛濱市淘回來的明朝古董,那價值肯定要另外計算了。台上眾人不由得發出一陣吸氣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10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再抽一次又如何

  包飛揚在台下聽了心中又是一陣冷笑,看來常夢琴還真告訴陳志國不少東西,否則陳志國又怎麼會知道到古玩市場去淘一尊古佛回來討好孟項偉呢!

  不過呢,包飛揚並不擔心自己精心準備的壽禮被陳志國比下去,以包飛揚對時下文物市場的瞭解,即使陳志國那尊古佛真的是明代的,價值也不可能超過三十萬。而自己在西京市古玩街淘過來的那件澄泥硯,價值是絕對要在三十萬元以上的。

  孟項偉聽到陳志國說這尊金佛是一尊明代文物,不由得頓時來了興趣。倒不是說他有多喜歡這尊金佛,純屬於文物研究專家的職業病。

  「哦?明朝的古佛,你拿過來我看看。」孟項偉伸手從陳志國手裡接過金佛,從口袋裡掏出老花鏡,戴上去仔細觀看起來。

  陳志國見孟項偉接了自己的金佛,自以為得計,不由得得意洋洋起來,還用挑釁的眼光往台下包飛揚那個方向掃著,向包飛揚示威。

  佛像,自古就是華夏收藏界的一項熱門話題,孟項偉是收藏界的大師級專家,自然也深有研究。他把金佛拿到手中戴上眼鏡一看,就立刻看出這尊金佛絕對不是明朝時期的製品,如果不是陳志國有意誇大其詞的話,那只能說明陳志國被那個賣佛像的騙了,充當了冤大頭。

  佛教造像最早大約出現在公元前一世紀到公元一二世紀間。南北朝時期華夏的佛教和佛教造像藝術得到了全面發展,到了唐代。華夏的佛教造像藝術達到了巔峰。歷代流傳下來的各類佛像,在材質上不僅有金銅佛、石雕石刻佛、木佛,還有泥塑佛、玉佛、瓷佛乃至用紙制的夾佛,而其中又以金銅佛、石佛最受後人珍視。明清之前的佛像稱為高古佛像。也可稱漢傳佛像;而明清佛像,也可稱為藏傳佛像。

  唐以前的石佛像藝術價值最高,但因存世量稀少,在市場上已屬罕見。佛像市場上,藏傳佛像的收藏遠好於漢傳佛像。而海內外藏家則十分重視明清宮廷造像,於是明清的金銅佛像也就構成了今天華夏古代佛像投資市場的主體。

  明代宮廷造像始於永樂時期,只延續到宣德時期。永宣之後,明代宮廷造像突然銷聲匿跡,因此至今尚未發現有永樂、宣德之後的明代宮廷製作的藏傳佛像。明永樂年間,宮廷還設置專屬的造像機構「御用監佛作」。專門負責鑄造佛像和佛事所用的法器。到了清朝。宮廷造像的繁榮主要集中在康熙、乾隆兩朝。特別是乾隆時期,由於皇帝個人的信仰需要,故而佛像的造像量很多。

  鑄造宮廷造像的歷史原因一是出於朝廷對西藏地區的安撫。進而促進民族團結統一;另一方面則是由於皇室對於藏傳佛教的信奉。而佛像的文物價值則體現在於其存世量的稀少以及鑄造年代的久遠。而從佛像的藝術價值來看,明清時期的佛像工藝登峰造極,甚至連現代先進的工藝都不能與之比擬。佛像於歷史、藝術以及文物價值方面的價值也決定了它的市場價格的高昂。佛像的價格以明代永樂、宣德時期的宮廷造像最為昂貴,但是,它們的價格與同時期的藝術品相較而言還是比較低的。

  判斷佛像的價值有四個原則可以遵循:第一就是在藏傳佛像中,忿怒相的價格一般高於同類型的「寂靜相」的價格。用佛教術語來說,佛教以因果來分有顯、密二宗。顯宗佛像一般呈慈悲和善之態,故可稱此類佛像為「寂靜相」。密宗佛像中也有大量的「寂靜相」存在,但更多的是猙獰恐怖、鼓目圓睜的「忿怒相」造像。「忿怒相」佛像造型奇特複雜,而且存世的數量比「寂靜相」少得多。所以價位也就相對要高。還有一種造像,善、惡兩種表情兼而有之,而其市場價格就更高了。第二,藏傳佛像中,「菩薩裝」藏傳佛像的價格一般要高於同類型「佛裝」藏傳佛像。由於「菩薩裝」的佛像紋飾複雜對工藝要求更高,於是更增加了此類佛像的市場價值。第三,宮廷佛像價值通常高過民間佛像。最後一個原則是,無論是藏傳還是漢傳佛像,其尺寸越大價值就越高。

  所以孟項偉就可以斷定,陳志國今天拿過來的這尊釋迦牟尼佛塑像,雖說是純金製作不假,但看起紋飾就知道是民間廣為流傳的。且這釋迦牟尼為善相,年代也並非明代珍品,應該是清晚期或者民國時期。不過,這件藏品雖然說不是真正的明代產品,但是按當下市場價,也應該值個三到五萬之間,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製造金佛本身的黃金價值。

  「志國呀,謝謝你的賀禮,躍進,將這尊金佛包好。」孟項偉弄明白了這尊金佛的價值,心中就有了主意。眼下如果硬要把陳志國的禮物退回去,日後恐怕要對兒媳常夢琴在電力局的工作造成影響。可是既然孫女孟爽看不上陳志國這小子,自己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收下他這尊金佛,畢竟價值也在三五萬,能夠在南山市換一套位置稍微偏僻一點的住房了。

  「呵呵,志國,你這次來給我拜壽,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說著孟項偉從衣兜裡掏出一串檀香木佛珠,「一串檀香木佛珠是西蕃的朋友送給我的,在大昭寺請活佛開過光的,你拿去戴吧。」

  這串佛珠是用印度檀香木製成,又經過大昭寺活佛開光,價值至少在五萬元以上。孟項偉篤信道教,拿著這串佛珠也沒有太大用處,今天送給陳志國,其實也就是一個等價交換的意思。日後讓人說起,也不能說他孟項偉貪圖陳志國的什麼小便宜,他回贈給陳志國的東西還要超過陳志國送禮物的價格呢!

  陳志國卻沒有能領會到孟項偉更深一層的意思,他看到孟項偉不僅收下了自己的禮物,而且還回贈了自己一串佛珠,還以為孟項偉對他非常滿意呢!

  他從台上下來之後,得意洋洋地來到包飛揚身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包飛揚,孟爺爺今天過壽,你作為孟爽的大學同學,大老遠從西京市趕回來,不知道帶來什麼貴重的禮品,也拿出來讓大家長長眼啊!」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周圍的人聽到。

  周圍的人正驚嘆陳志國的出手闊綽,這時候聽到他對包飛揚所說的話,目光頓時都被吸引了過來:怎麼?那個坐在角落面目清秀的男青年竟然是孟爽的大學同學?他能夠被邀請過來參加孟爽爺爺孟項偉的七十大壽,想來和孟爽的關係也絕對不一般。這一點上,從陳志國對那個男青年說話的語氣上就可以推斷出。陳志國先前第一個上去給孟項偉老爺子獻壽禮,這時候又針對孟爽這個大學男同學發難,看來陳志國擺明了是要追孟爽這個丫頭啊!只是不知道這個從西京趕過來的孟爽的大學男同學究竟能夠拿出什麼禮物來。不過想來這個男同學準備的禮物再好,也比不過陳志國獻的這尊金佛,孟項偉老爺子看過金佛後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從回贈的檀香木佛珠來判斷,那尊金佛價值應該不會太低呢!

  包飛揚的出現,對一門心事要追孟爽的陳志國無疑是一個打擊,本想藉著壽宴的機會來炫富,把包飛揚這個窮小子比下去。可沒有想到孟爽卻對他那麼冷漠,為了給包飛揚難堪,他等拜壽一開始就搶先拿出他精心為孟項偉準備的佛向眾人炫耀,想殺殺包飛揚的銳氣。換取孟爽家人包括孟爽在內的歡心,也讓包飛揚當眾出醜難以下台。現在他炫耀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該讓包飛揚出出仇了!

  「陳志國,要你管什麼閒事?我男朋友送給我爺爺什麼賀禮,關你什麼事情?」孟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她伸手親密地挽著包飛揚的胳膊,一臉厭惡地望著陳志國。開始孟爽還礙於老同學的面子,不想對陳志國太生硬。卻不想這個陳志國不知進退,甚至是得寸進尺,竟然腆著臉第一個上去給爺爺孟項偉祝壽!憑什麼啊他這是?如果不是說今天是爺爺七十大壽的大喜日子,孟爽肯定會當場上去把陳志國轟下台。這時候看著陳志國又來挑釁包飛揚,孟爽再也忍不住了,冷聲斥責陳志國。

  「老同學,我知道他是你男友,我這也不是關心你嗎,想知道你身邊都是什麼樣子的人,難道這樣關心你也有錯嗎?」陳志國見孟爽生氣,卻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得意之色洋溢。好像今天他才是這裡的主角,他也應該關心一下孟項偉的賀禮一樣。

  「陳總,其實我也沒有帶什麼禮物,只不過是一隻就硯台而已!」包飛揚淡淡一笑,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既然你陳志國挨過抽之後還不知道羞恥,那老子再抽你一次又如何?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10
第三百四十八章 博物館館長的荒唐舉動


  「舊硯台?」陳志國聽了之後不由得啞然失笑。敢情包飛揚這小子還真狡猾呢,肯定是聽孟爽說了孟項偉原來擔任文化局副局長,喜歡舞筆弄墨,所以淘巴一隻舊硯台過來向討孟項偉的歡心呢!這種投資不高效益巨大的算盤果然是打得十分精明啊!

  不過呢,包飛揚的這個小算盤注定是要失敗的!因為自己前面已經搶先一步拿出了自己精心從洛濱市古玩市場淘過來的明代金佛,有自己壽禮的珠玉在前,包飛揚現在拿出舊硯台作為祝壽賀禮的舉動不過是東施效顰,最後必定是要丟人現眼,貽笑大方了!

  包飛揚自然懶得理會陳志國在那裡瞎琢磨什麼。他雙手捧著那個裝著澄泥硯的其貌不揚的木頭盒子,步履沉穩地走到孟項偉的桌前,微笑著說道:「爺爺,孫輩飛揚知道您老喜歡文房四寶,就特意為您尋找來一塊硯台,祝您老人家老人家生活之樹常青,生命之水長流,壽誕快樂,春輝永綻!」

  包飛揚邊說邊打開盒子,有了剛才陳志國所獻的金佛在先,在場的每個人也都想看看這個從西京過來的孟爽的男朋友,帶來的禮物究竟是什麼貴重之物。大家把眼神聚過去,看到包飛揚的禮品盒子裡面擺放著一隻黃色硯台,顏色黃了吧唧的,其貌不揚,而且一看就是一隻曾經被人用過的舊硯台。

  「嗨,本以為這小夥子說自己帶了一隻舊硯台是自謙,還真沒想到,盒子裡真的是裝了一隻破硯台,看來這一比,這個叫包飛揚的小夥子要丟大人了。」

  「是啊,通常的硯台都是黑色的,這小夥子卻拿了一支黃色的,不會是泥巴做的吧。」

  「這是從什麼旮旯裡翻出的『寶貝』,還真好意思當禮物送過來。這小夥子也真夠臉皮厚的。今天是孟老爺子七十歲大壽,竟然拿著一隻破硯台來,也不嫌寒磣人啊……」

  包飛揚的禮品一亮相,大廳裡的近百名賓客當即大失所望,一時間大廳裡不由得議論紛紛。

  陳志國也一直跟在後面。想看包飛揚帶過來的舊硯台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他本來就對古玩文物一竅不通,看著木頭盒子裡那一塊跟黃泥巴眼色差不多的舊硯台,差點當場笑出聲來。但是也怕自己看走眼,強自忍住。這時候聽了周圍人的議論,陳志國心裡就有了譜,包飛揚所獻的這塊舊硯台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時間不由得喜上眉梢,故作驚訝地拿包飛揚開涮:「哎呀,包科長,你在西北省環保廳工作,西京市那邊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你手裡這只硯台不會是從秦始皇陵中流出來的秦始皇的御用硯台吧?看樣子一定是價值不菲吧?」

  包飛揚不理會陳志國的嘲諷。只是不動聲色地拿著淺黃色的舊陶硯,捧到孟項偉的面前。孟項偉由於剛剛摘掉老花鏡,根本看不清包飛揚手裡捧的木盒子裡放的硯台是什麼模樣,眼裡只有黃嘩嘩的模糊一片,於是孟項偉就準備接過舊硯台,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上一看。至於說眾人對包飛揚禮品的評議,孟項偉卻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對孟項偉來說,包飛揚所送的禮物貴重與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包飛揚這個小夥子是孟爽丫頭喜歡的人。所以只要包飛揚是盡到了心意,哪怕是給他老頭子送了一塊黃泥巴,他老頭子也是打心眼兒裡喜歡。

  就在孟項偉伸手要從包飛揚接過舊硯台的時候,坐在他旁邊一個陪著他說話的禿眉毛老頭卻忽然間站起來搶在孟項偉伸手前從包飛揚手裡搶過了那個舊硯台,捧在手裡仔細端詳起來,眼裡露出如痴如醉的光芒,不住聲的在嘖嘖稱讚,「好硯台,好硯台啊!沒有想到我胡威遠這一輩子也能見到過這樣的絕世珍品,這一輩子真的沒有白活啊!」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包飛揚和孟項偉,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按照南山市的規矩,這種場合,賀歲壽禮一般先向大家展示一下,然後獻給老壽星,讓老壽星第一個把玩欣賞,之後再從老壽星手裡傳出來,給那些有興趣看這些壽禮的人拿到手中進行欣賞一飽眼福。剛才陳志國的金佛沒有包裝,他在為孟項偉祝壽時,又將金佛高高舉過頭頂,這才讓大廳裡的賓客們看了個一清二楚。現在包飛揚的賀禮裝在一個盒子裡,大家要想看到,包飛揚也只能將盒子傾斜,展示給大家,才能被站在大廳裡的眾人看見,不過大家看到是一支黃不拉幾的硯台,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誰也沒有等孟項偉欣賞過後去欣賞這塊舊硯台的興趣。可是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坐在孟項偉旁邊的老頭竟然沒有等孟項偉第一個拿過禮物把握就搶先下手,從包飛揚手裡把那塊舊硯台奪過去了。

  「喂,老人家,今天好像不是你過壽吧?一塊破陶硯也值得你如此失禮,跑到孟老爺子面前遮擋壽星的臉?」今天到場的人很多,有不認識這個老頭的人看不慣老頭的作為,忍不住出聲譏諷,讓整個大廳的人全笑了起來。

  「是啊,我看這老頭是個失心瘋怎麼地?當著老壽星的面如此失態……」

  「可不是,這老傢伙也太有病了,一塊破硯台也裝模作樣地看那麼久,真的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那樣的破玩意兒,我家的老房子裡還放著兩三個,早知道這個老頭喜歡這些破東西,我就帶過來兩個扔給他玩兒,也省得他搶老壽星的戲……」

  那個禿眉毛老頭聽到別人數落他倒是不以為意,聽到有人在說他手中的珍品古硯是破玩意兒,頓時就不願意了,他扭過頭來,瞪大眼睛,看著下邊那個正在大放厥詞的青年,厲聲喝道:「不學無術的玩意兒,你懂什麼?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宋代珍品澄泥硯,你家能放著兩三個?別說你家,就是你把咱們南山市地上地下都翻遍,能找出一塊這樣的宋代珍品澄泥硯,俺胡威遠當場給你磕三個響頭行不行?」

  「啊?胡威遠?這個禿眉毛老頭竟然是胡威遠?在南山市文物收藏界和孟項偉孟老爺子齊名的文物專家,南山市博物館館長兼南山市文物研究所所長的胡威遠胡老先生?」有人就當場失聲叫道。

  「可不是就是胡館長嘛!」旁邊有一個人是市文物局的幹部,他早就認出了胡威遠,知道胡威遠既然出來搶奪包飛揚手中的硯台,那塊硯台肯定是不凡之物,所以聽著別人在冷嘲熱諷就一直忍著沒有敢說話,這時候就撇了撇嘴,對旁邊這個有眼無珠的倒霉蛋說道:「難道咱們南山市還有第二個胡威遠不成?」

  「哎喲,我的親娘哎!這次可真是丟了大人了!」這個人不由得騷的滿面通紅,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那麼這個胡威遠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又怎麼會到了孟項偉的七十壽宴上來呢?

  孟爽的爺爺孟項偉,咱們在前文提過一次,他在退休之前曾經擔任南山文化局的副局長,當時就已經是南山市著名的文物鑑定專家了。退休之後,孟項偉對收藏更是情有獨鍾,對文物古玩的鑑別能力更是深厚。而南山博物館館長、文物研究所所長胡威遠卻是南山市另外一個著名的文物鑑定專家,鑑別文物的能力和孟項偉不相上下,即使在中江省文物收藏界,胡威遠和孟項偉也都是數得上號的鑑定專家。

  相同的愛好和興趣,又共同生活在南山市,胡威遠和孟項偉兩個人自然是交情不淺。不過呢,兩個人的感情卻不像普通的老朋友那麼親密,因為兩個人的性格都比較較真,有的時候因為對一件收藏品的鑑定看法不一致,都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竟然要鬧到吹鬍子瞪眼睛甚至是不歡而散的地步,可以說兩個人是因收藏而交好、也因收藏而交惡。

  不過呢,人常說,年紀大了也就成了小孩脾氣,胡威遠和孟項偉也是如此,倆人沒有隔夜的仇,昨天還怒目相視,明天就會因為一件藏品再次聚到一起,共同大飽眼福。

  今天是孟項偉七十大壽,身兼南山博物館館長和文物研究所所長的胡威遠自然也在邀請之列,一開始胡威遠表現還算正常,一直陪在孟項偉身邊說話,即使孟項偉有時候說幾句胡威遠不認同的文物鑑定觀點,胡威遠也強忍著不出言反駁胡威遠。今天畢竟是孟項偉這老夥計的七十大壽嘛,自己即使心中再不爽,也要給老夥計一個面子是不是?一輩子只辦一次的大事啊!

  可是胡威遠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忍耐了快兩個小時的心性,最後竟然會被包飛揚手裡捧著的那塊宋代珍品澄泥硯給打破,做出了在老壽星面前搶壽禮的荒唐舉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13:10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不賣


  胡威遠不像孟項偉有著嚴重的老花眼,他可以說是老人中的異類,都已經六十九歲年齡了,視力比年輕的小夥子還要好,兩隻眼睛都是1.5的視力,當包飛揚拿出那塊澄泥硯的時候,在孟項偉眼裡還是黃嘩嘩的一片,胡威遠卻已經把那塊澄泥硯的每一個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非常篤定地判斷出這是一塊宋代澄泥硯的珍品,一時間他也顧不得今天是老友孟項偉的人生只一次的七十大壽,站起身來從包飛揚手裡搶過這塊澄泥硯,在如痴如醉的把玩的同時,眼裡還射出貪婪的光芒,這樣的好寶貝應該讓他胡威遠收藏才是,讓孟項偉那個老傢伙,可是明珠暗投啊!

  「宋代珍品澄泥硯?」這時坐在孟項偉另一邊的一個老者也站起身來,走到胡威遠的身旁。比起胡威遠和孟項偉,他的來頭更大,是中江藝術學院書畫系教授,中江省文物收藏學會常務副會長時不封,尤其擅長對書畫類文物的鑑定,也非常喜歡收集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類文物,聽胡威遠說這是一塊宋代澄泥硯,又如何能夠坐得住呢?

  「老胡,讓我看看。」時不封伸手就想去奪胡威遠手裡的澄泥硯。

  胡威遠立刻把時不封的手推開,說道:「別伸手,碰壞了怎麼辦?還是我捧在手裡讓你看吧。來來來,你先看看這裡……」

  胡威遠把硯台捧到時不封的眼下,用手指點著,跟時不封講了起來。

  按照胡威遠的判斷,這一塊澄泥硯不但是宋代珍品,而且還傳承有序,應該是應該是是清代名門望族舊藏。

  唐大書法家柳公權在其著述中稱:「澄泥硯同端、歙、洮石硯並稱為四大名硯。」同其他名硯不同的是,澄泥硯是唯一不以天然石材為料,乃精選澄積細泥燒製而成的陶質硯。澄泥硯因質細而不滑,性堅而不燥。撫之如嬰膚,叩之若金石,研之似髮油,觀之甚靈幼、刻之如堅石,深得歷代文人墨客偏愛。

  澄泥硯第376章唐宋古瓦當硯,數量可觀,被世人稱為海內第376章古玩,對古硯尤其有研究,今天見到這樣一幅稀世珍品,也是有點愛不釋手,縱使這是別人獻給孟項偉的壽禮,胡威遠也不想讓孟項偉再奪回去。他往後一縮手,閃過孟項偉的搶奪,說道:「老孟,你老傢伙真有福氣,竟然得到了這樣一方名貴硯台,可真是眼饞死我了。」

  也就是胡威遠臉皮厚,敢和孟項偉這樣亂來。像時不封雖然心中也很喜歡這方澄泥硯,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就不好像胡威遠這樣死皮賴臉的強奪,一時間時不封心裡也很豔羨胡威遠的厚臉皮,不得不說,厚臉皮有厚臉皮的好處,很多時候都是臉皮厚的人容易佔到便宜。真是可惜啊!多麼值得收藏的一方宋代澄泥硯珍品啊!

  坐在台下剛才被胡威遠臭罵了一通的年輕人看到孟項偉和胡威遠竟然為了一塊黃了吧唧的破硯台當眾爭奪起來了,一時間也鬧不清怎麼回事,這次他可不敢大放厥詞,只是壓低聲音向旁邊那個文物局的幹部請教:「老兄,孟老爺子和胡館長都口口聲聲說這是一塊宋代澄泥硯,到底宋代澄泥硯有什麼金貴的地方,讓孟老爺子和胡館長這樣有身份的人爭奪成這樣?」

  「嗯,說起這個澄泥硯來,那可真是來歷不凡呢!」旁邊這位文物局的幹部也好為人師,見這個青年向他請教,就滔滔不絕地向這個青年介紹起來:「澄泥硯為華夏四大名硯之一,始於漢,盛於唐宋。被稱為,『硯中第376章竟然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這甚至讓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弱的人的小心肝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雖然這壽禮和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陳志國的臉從胡威遠跳出來開始起,就沒有好看過,這時候聽到從胡威遠口中報出二十萬元的價格,臉色更是難看之極。他萬萬沒有想到,包飛揚手裡的一塊破硯台,竟然能有這麼大的魅力,不但引著這壽宴上地位最高的三個人你爭我搶,甚至這個胡威遠還要拿出二十萬元當場買下這塊硯台。他奶奶的,一塊破硯台而已,有那麼貴嗎?竟然比自己那尊用純金打造出來貨真價實的金佛還貴那麼多?什麼時候,破泥巴也這麼值錢了?這個胡威遠,該不是包飛揚掏錢雇過來演戲的托兒吧?

  當然,最後一個想法,陳志國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有多麼可笑。胡威遠雖然只是南山市博物館館長兼南山市文物研究所所長,但是他一輩子酷愛收藏,收集了很多珍奇異寶,有傳言說。胡威遠家裡僅藏品價值都要在數百萬元以上,那可是比他那個當電力局局長的老爸更有錢的人。陳志國不相信,包飛揚能夠能力去收買胡威遠為他演戲,包飛揚如果有那個錢,直接買成壽禮獻給孟項偉還更劃得來。

  包飛揚又好氣又好笑。沒有想到這個胡威遠搶先一步從自己手裡奪走了澄泥硯不說。還竟然異想天開地想出錢把這塊澄泥硯買走,然後讓自己用現金做為獻給孟項偉的賀禮。。

  「三十萬元。怎麼樣?」胡威遠見包飛揚不言不語,以為是對自己的報價不滿意。趕緊開始加價。

  「呵呵,老先生,這塊澄泥硯是我特意從西京買回來獻給孟爺爺的禮物,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能作為交易。更何況,我這塊澄泥硯也不止價值三十萬元吧?」包飛揚直接拒絕了胡威遠的要求。不過呢,他後面補充這一句話,主要是為了打站在一旁像一個傻子的陳志國的臉,倒不是說要和胡威遠討價還價。

  「三十五萬……」胡威遠卻認為包飛揚這邊動心了。只是自己價格還沒有給到包飛揚心理價位上,於是又往上加價,他死死盯著包飛揚的臉,只要包飛揚一點頭,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這方硯台揣到懷裡,然後當面填寫一張現金支票給為包飛揚作為他的賀壽賀禮。

  「老先生。我說了,不賣!」包飛揚平靜地搖了搖頭,拒絕了胡威遠的加價。

  我靠,這個臭小子年紀不大,心還真夠黑啊!自己這邊已經出到三十五萬元了。他還不滿足,胡威遠心裡不禁暗暗著急。心想三十五萬元已經是一個公務員六七十年的工資了,這小子竟然還無動於衷,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出四十萬給你作為壽禮,小夥子,把這方硯台賣給我吧。」這時一直礙於面子不好意思加入爭奪戰的時不封終於抵制不住這塊宋代珍品澄泥硯的誘惑,也不管孟項偉臉上是什麼表情,硬是參合進來,好像是參加文物拍賣會。

  四十萬!!!我的老天爺,咱們一輩子累死累活還掙不來一塊破硯台的錢。大廳裡的一干人個個目瞪口呆……

  「時不封,你出來搗什麼亂。」沒等包飛揚做出反應,胡威遠生氣地瞪了時不封一眼,嚷嚷道:「這澄泥硯明明是我第一個搶到手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著又轉過頭問包飛揚:「小夥子,我出五十萬,總行了吧。你要支票,我馬上就寫給你。你要現金,我馬上就打電話讓人送過來,現場交給你,讓你獻給你這位孟爺爺。」

  「飛揚,不要賣!」孟項偉在一旁跺著腳喊道,生怕包飛揚受了胡威遠的蠱惑,同意他的提議,「他出多少錢你也不要賣,咱們不稀罕他的臭錢!」

  「對,飛揚,你聽爺爺的話,千萬不要賣!」這時候孟爽也跑了過來,拉著包飛揚的手說道。

  「七十萬,小夥子,這是我最後的喊價了,你錯過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胡威遠見包飛揚要被孟爽和孟項偉說動,連忙搶著說道。

  「七十萬啊?」包飛揚眼珠子動了動,似乎真的被胡威遠這個報價所打動,他走到胡威遠身邊,說道:「七十萬就七十萬,不過呢,為了怕你後悔,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塊硯台這裡有個小毛病。」

  聽說包飛揚同意賣了,胡威遠不由得欣喜若狂,他聽包飛揚說道這塊澄泥硯有個小毛病,就下意識地把硯台往前一伸,對包飛揚說道:「哪裡哪裡?什麼地方有個小毛病,你指給我看。」

  「是這裡啊,我指給你看,」包飛揚動作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去,從胡威遠手裡把那塊硯台拿過來,然後用手指著硯台的最頂端,說道:「老先生,你看到了沒有,這裡刻著三個字……」

  「三個什麼字啊?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清楚啊?」胡威遠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塊宋代珍品澄泥硯已經被包飛揚拿了回去,他瞪大他的兩個視力達到1.5的眼睛,努力往包飛揚手指的地方看去,可是怎麼看也看不出上面刻有三個什麼字。

  「呵呵,看不清楚啊?我讀給你聽啊老先生,這三個字就是『我不賣』!」包飛揚把這塊宋代珍品澄泥硯往懷裡一收,正色對胡威遠說道,「老先生,對不起,這塊澄泥硯多少錢我都不賣!」

  「你你你……你你……你耍賴!你不講信用,你無恥!」胡威遠眼睜睜看著包飛揚把那塊澄泥硯揣到了懷裡,被氣得話都說不連貫,用手指著包飛揚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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