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生在唐人街 作者：陶良辰 (全書完)

第163章 風雲湧動

    從布萊克那裡得知，一幫硅谷的大佬以及眾多研究員，就賴在Penguin公司不肯回去，非要弄清楚研究出了什麼技術，以至於蘇木楞是沒敢回硅谷。

    副總統布什先生沒詢問他，便擅自做主將消息刊登在《紐約時報》頭條上，當初蓋茨的微軟公司上市，都沒能登上這份美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頭條，只放在商業版頭條，蘇木卻做到了。

    一時間，他變成世界各國IT專家們口中談論的對象。

    值得一提的是，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八日下午，競選結果已經出來，布什副總統的頭銜，很快就會變為「總統」，在當選日放出如此勁爆的消息，提供三百萬個就業崗位，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接到消息的歐洲學者，打了十多個電話詢問朋友，究竟是什麼技術。

    也有滿頭白髮的日本老頭，呆楞坐在電話前，聽朋友講述美國出了新型互聯網技術。

    性格火爆點的直接殺去硅谷，試圖弄個明白，要不然根本睡不著覺，吃飯也沒胃口！

    自從互聯網協議出現以來，網絡信息技術仍然以龜速緩慢發展，成為限制互聯網網民增長的關卡，無數專家研究幾年，想出無數種辦法，也難以解決這個難題。

    今天得知美國有位年輕華人做到了，還放出狠話說只要識字，就能使用個人電腦輕鬆瀏覽互聯網上的各種信息，甚至連美國副總統布什都被驚動，說會為美國增加三百萬個就業崗位，他們心裡就像被貓抓似的，將報紙看了一遍又一遍，卻沒能得到最關鍵的內容。

    多方打探消息，發現除了那位華人青年以外，沒人得知究竟是什麼技術，蘇木老底迅速被人挖了出來，同樣沒找到線索。

    在八十年代末，讓互聯網普及的技術就是最大寶藏，互聯網本身是個寶箱，人們卻找不到打開它的鑰匙，牽扯到無數人的利益，一時間風雲湧動！

    沒有搞清楚真假，不過既然連美國副總統都露面，可信度挺高，十一月八號這天，普通人關心布什成為總統，科研專家們則更關心——蘇木究竟在哪……

    處於風暴中心蘇木，此刻住在華盛頓特區希爾頓酒店裡，已經打電話給詹姆斯，讓他們聯繫一批互聯網專家、高級程序員，盡快趕過來。

    先前沒預料到情況會變成現在這樣，移動電話早已被打爆，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給他打電話，問蘇木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那種能夠讓互聯網普及開來，實現民用的關鍵技術。

    電池電量本就不多，很快自動關機，沒幾個小時別想繼續用。

    他只告訴那幫人理論上完全可以，還需要真正實現，等過幾天就能對外公佈消息，這個想法價值十億、甚至百億美元，沒傻到直接告訴他們。

    許多專家知道超文本技術，有些比蘇木更加瞭解，哪怕他隨口提一句，或許都會有人將它跟互聯網聯繫起來，接著搶佔先機。

    要實現沒什麼難度，真正有價值的是創意，將超文本和互聯網聯繫起來的創意。

    因此，在技術真正出現，並且註冊專利之前，他打算暫時保密。

    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幫人的求知慾，給詹姆斯打電話後剛過去一個小時，就有位中年人氣喘吁吁跑來希爾頓酒店，對酒店前台說要找蘇木，還報上自己名字：溫頓‧瑟夫！

    許多人把他當作「互聯網之父」之一，是TCP/IP和互聯網架構的聯合設計者之一。

    蘇木表情古怪答應見他，剛見面便詢問瑟夫博士：「抱歉，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難道不是你放出消息，要找互聯網專家？我的老朋友打電話給我了，我算專家對吧？」

    「……當然，我看過你寫的書，請進，茶還是咖啡？」

    「都不用，快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趕來！小傢伙，別磨磨蹭蹭，莫非你在騙人？」

    瑟夫博士心直口快到讓蘇木頭疼，無語告訴他：「先等等吧，我是位商人，還沒有將這項技術註冊專利，怎麼能隨便說出來？抱歉，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在簽署保密協議之前，誰來我都不能說。」

    這瞬間，蘇木察覺面前中年人眼神，變得痛心疾首起來，就像在看一位墮入深淵的混蛋商人。

    耳邊聽到瑟夫博士聲音：「互聯網應該開放，讓所有人從中受益，你怎麼能試圖用它賺錢？」

    「……電信運營商的賬單上面，可沒為我寫免費，還有國家科學基金會，不也在用網絡賺錢？」

    被蘇木嗆到無話可說，瑟夫博士眼中只有技術，瞪著蘇木看了幾十秒，終於軟了下來，「保密協議在哪，我簽完你就告訴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可以了吧？」

    「嗯，但我還沒請律師幫我擬定。」

    「……」

    半個小時後，已經有四位出名大佬，包括國家科學基金會主席在內，跟的瑟夫博士一起瞪著蘇木，等待他找來的律師擬定保密協議。

    被如此輕視，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然而即使覺得被侮辱了，這幾位也不願意離開，生怕因為一時氣憤，錯過互聯網往前發展的大時代。

    詹姆斯闖禍了，他在Spider公司被一幫人騷擾，剛巧蘇木讓他找專家，而堵在Spider不願意離開的那些，絕大多數都是互聯網專家，當中還有許多嗅到金錢味道，急急忙忙跑來的商人。

    於是他詢問這幫人，願不願意陪自己一起去東海岸華盛頓特區，共同研究那項新技術，身為科研工作者，工作本就無聊，誰沒幾個朋友？

    消息一出，一傳十，十傳百，飛快傳到世界各地有心人的耳朵裡，不知不覺成為「共商盛事」的互聯網會議。

    加拿大、法國、英國、德國……無數世界頂級大學、研究所的專家們匆忙收拾東西，踏上前往華盛頓特區的路程！

    卡在關鍵技術關卡前好幾年，聰明人已經能看出互聯網和私人電腦的巨大作用，然而因為消息傳遞壁壘，使得個人電腦只能成為絕大多數家庭的擺設。

    好幾年過去，仍然還是人們口中的「打字機」、「文件處理機」，不少研究互聯網數十年的專家們因此沮喪。

    今天意外得知消息，哪怕很可能是假消息，他們也願意不遠千里去驗證真偽！

    因為一旦是真的，互聯網大時代就要真正開啟了……

第164章 研討會！

    洛杉磯中國城。

    蘇老爺子在比佛利山莊待了大半年之後，被無聊生活折磨到再次返回唐人街居住，在那街道寬敞乾淨、綠化超好，居民也更有素質的富人區，住著確實舒服，但並不是他想要的。

    沒有老朋友聊天，也沒有熟悉的早餐，日子過起來味同嚼蠟，蘇木聽老爸說了這件事之後，心疼整天悶悶不樂的老頭，於是又在唐人街附近買了棟大別墅，讓他們搬回去。

    蘇丁財去年接手了一家酒樓，飛簷翹角，紅門木柱的那種，看起來格外氣派，兒子有錢，他們自己賺錢自己花，小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傍晚時候，蘇老頭背著手去找朋友打麻將，腰背挺直，心裡有了底氣，走路都帶風，身邊跟著胖貓元寶，這只超肥橘貓脖子上繫了個鈴鐺，走起路來叮噹響。

    有人對老頭喊道：「你家孫子這回出名啦！居然跟總統都站在一起拍照！我在報紙上看見了！」

    「副的，過段時間才是總統，我孫子整天瞎胡鬧，花錢大手大腳，聚不住財，運氣好而已。」

    說這話時候，蘇老頭腰背挺得更直，他孫子現在可是億萬富豪，洛杉磯唐人街一百多年歷史，才出過幾個有錢人？

    話聽著謙虛，實際上他恨不得喊一句：「我孫子就是有出息！」

    遇到老熟人，聽見不少恭維話，大半輩子受到的苦，這幾年來全忘乾淨了，安心享受好日子。

    關係好的找上門，能幫的不介意幫一幫，要有人敢得寸進尺，蘇老頭真會翻臉不認人。

    他心裡有桿稱，覺著既然對方不要臉，自己幹嘛要給面子，一來二去把關係處理得挺好。

    親戚家孩子求工作，就扔到兒子開的酒樓裡，沒給蘇木添堵，導致現在蘇家的親戚，全都仰仗著老頭子，有種古時候一家之主的風範。

    孫子有出息，蘇老頭「爺憑孫貴」，走在路上誰都要賣個好臉色，知道蘇木跟總統扯上關係，更是牛氣了許多。

    前些天算命的說，自家孫子之所以能有今天，多虧他奶奶在天之靈保佑，選了個好風水，明知道對方胡扯，偏偏說到老頭心坎裡去了，大手一揮多給五十刀！

    不為什麼，就是闊氣……

    而在華盛頓特區的蘇木，親自擬定完一份苛刻的保密協議之後，又請叫來的律師幫忙檢查有沒有漏洞。

    他讓希爾頓酒店安排個大型會議室，自己房間不能去了，烏煙瘴氣不說，人太多了也站不下，絕大部分都是科研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耶魯大學有三位老師也趕過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投資者，連高盛都關注起這件事，專門派來一位高級合夥人，找蘇木協商一起合夥，他今天太忙，三言兩語便推脫掉，說以後再談。

    本想組成研討小組，秘密將專利拿到手之後再公佈，現在情況發展出乎預料，簡直像是一場互聯網行業的重量級大型研討會議，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來了。

    就拿最早到來的瑟夫博士來說，在IT界地位崇高，趕都沒法趕，還有許多比他資歷更老的專家，同樣答應簽署保密協議，賴在希爾頓酒店不願意走，蘇木總不能將他們轟出去。

    自知辦錯事的詹姆斯，見到一位又一位在教科書上見過的名人之後，徹底傻眼了，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距離瑟夫博士到來過去了七個小時，現場已經有六十多人，絕大部分來自美國各所頂尖大學及研究所，沒點地位的哪好意思過來。

    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有個「博士」頭銜，還有些人手底下帶出過一幫博士，比如已經坐在輪椅上的約翰‧巴丁先生，晶體管就是由他和另外兩人發明，曾獲得過諾貝爾獎。

    蘇木很鬱悶，用眼神瞪詹姆斯好幾次，在心裡用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安慰自己，不過有那麼多人為自己作證，再加上保密協議，倒不用擔心會出亂子。

    肚子餓得早就咕嚕咕嚕叫，拍了拍手吸引注意力，喊道：「各位先生！女士們！

    這本應該是一項保密的工作，不過既然都來了，願意簽署保密協議的都可以參與進來，對我的想法進行論證！對於願意在保密協議上籤署名字的那些人，你們將免費在這裡入住兩天，也可能是三天，費用由我承擔，但在此期間你們不能對外聯繫，房間裡的電話會被收走，直到我將專利提交為止！」

    在這七個小時時間裡，蘇木已經獨自搜刮腦海中的所有知識，寫出一份關於超文本鏈接在互聯網應用方面的專利申請書，並且遞交到華盛頓特區的專利局。

    不管內容是否完全準確，至少是他先提出這個構想，並且先進行註冊，別人哪怕只比他遲半小時，也是蘇木先註冊。

    在美國，程序的理論方法同樣可以申請專利，具有法律效應。

    這是他留了一手，擔心會被人搶先註冊專利，討論期間能不洩漏消息最好，到時候將更加完善的專利遞交，即使洩漏出去，蘇木也能佔據主動權。

    現場有些人翹班、翹課趕過來，對此完全沒準備，聽完這番話，能給蘇木好臉色看才奇怪，抱怨連天，少部分人則爽快地索要保密協議簽字，只想盡快知道是什麼新技術，更多人則在瀏覽協議，猶豫不決。

    半個多小時後，四十多人在保密協議上籤字，好幾位老頭罵蘇木是「奸商」，只關注技術，一點都不喜歡蘇木，這種不信任他們的做法，實在不討喜。

    這部分人被帶到一間會議室，幾位同樣簽了協議的Spider公司員工，在門外守著。

    瑟夫博士早就急到心裡冒火，沒好氣對蘇木說：「可以告訴我們了嗎？該簽的都簽了，最好快點說！」

    「是啊，小夥子，我再不睡覺都要猝死了，我已經七十多歲，還有高血壓。」

    蘇木站在讓酒店員工專門找來的白色寫字板旁，拿起話筒時候，底下瞬間鴉雀無聲。

    他開口說道：「我想出來的辦法是，設計一款客戶端和服務器程序，讓用戶可以通過客戶端，瀏覽服務器上的資源。

    構建出一個由許多互相鏈接的超文本組成的系統，通過互聯網訪問，在這個系統中，每個有用的事物，稱為一個資源，為它們標記代碼，某個程序專門辨別它們……」

    台下依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某些研究側重方向不同的專家，表情茫然，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

    而聽懂的那些，被蘇木點燃火花，已經瞬間想到某個無比美妙的信息處理系統。

    「在這個信息庫中，信息不僅能被全球用戶存取，而且能輕鬆鏈接到其他地方的信息，使用戶快捷獲得重要信息，超文本和互聯網的融合完全可行，用文字鏈接的形式來指向一個頁面。

    通俗講，我即將設計的程序裡，當某位用戶點擊高亮度的文本，又或者是其他特殊文本，很快就會被帶到另一個文檔，它可以是同一文檔的其他部分，也可以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一種對象，其實用戶沒有真正被帶到某個地方，只不過是某個程序在文件庫裡尋找並捕捉用戶所需要的東西。」

    蘇木將自己想法表達出來，補充了句：「當然，用戶必須先同意某個我制定的協議，自願將文件納入超文本鏈接系統，才會展示給其他人，構想大概就是這樣，你們覺得呢？」

    還是靜悄悄的，他開始在心裡泛起嘀咕，心想難道哪裡出了問題？

    幾秒後，才聽見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用不確定語氣問身邊同伴說：「似乎……可以行得通？」

    身為互聯網奠基人的瑟夫博士，開口自嘲道：「這麼簡單，僅僅只是這麼簡單而已，原來實現真正互聯網的辦法，在超文本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我們卻沒有注意到！」

    「那麼，應該怎麼讓用戶知道，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在哪？」

    這句話剛出現，頓時有人嚷嚷道：「完全可以通過文字內容，在文件庫裡檢索，每個文件都被標註起來了，難道按照書的目錄，會找不到章節在哪？」

    緊接著有人喊道：「也可以通過鏈接，既然文件被標註，那麼就意味著每個文件都有相對應的鏈接！用戶同意協議之後，自由發佈文件內容，別人立馬就能找到，只需要輕輕點擊一下鼠標，這真是個瘋狂的想法！超文本和互聯網，簡直太適合了！」

    「如果不同意協議呢？」

    「你是白痴嗎？那就不會進入超文本鏈接！」

    突然間吵成一團，大多上了年紀，場面堪稱瘋狂！

    互相爭論、探討，都在說可行性，卻沒人說不行，蘇木緊握拳頭，成功了！

    這時候他想著，如果自己掌握瀏覽文件的那款程序，會不會變成互聯網當中的「上帝」？

    緊接著反應過來，一旦真敢這樣做，多半會被群起圍攻，只會給其他人趁勢崛起的機會，方法已經告訴別人，想想辦法總能繞過專利，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吵鬧了大半個小時，聲音才開始小了起來，蘇木詢問在場這些人：「將超文本鏈接真正實現，技術上有沒有阻礙？」

    「沒有，以現有技術都可以做到，設計程序很簡單。」有位中年女人搖頭回答了句，她是甲骨文公司的首席軟件工程師，在拉里‧埃裡森創辦甲骨文不久之後，便進入那家公司，能力毋庸置疑。

    蘇木笑得格外開心：「那就好，看樣子你們明天就可以離開了，在我將專利申請遞交上去之後，現在可以討論怎麼設計終端和服務器的問題，如果有興趣，還可以參加超文本鏈接協議的制定工作，我打算快點將它開發出來。」

    「你想用它賺錢？費用絕對不可以太高，那會阻礙人們使用它的興趣，最多在個人和企業註冊網站地址時候收取費用，其他方面絕對不能賺錢！」瑟夫博士連連搖頭。

    蛋糕做大了，才能有足夠利潤，蘇木聽完愣了愣，大笑說道：「很棒的想法，原來我可以出售網站地址收費！就像我的手機號一樣，想挑選滿意的號碼，另外還得加收費用！」

    不少人看向瑟夫，只見他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變紫，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純粹的科研工作者很反感商人的做法，發現自己居然提了個好建議，想拿頭撞牆。

    「大家不用擔心這點，我已經考慮好了，留給各家企業利用十年時間發展，這段時間內除了出售域名，其他不收費。

    而在十年後，每家利用我專利掙錢的公司，將必須給我少量報酬，大概佔據收入的百分之三、或者百分之五，總不能讓我白忙，這點會加在協議裡，放心了嗎？」

    蘇木想的更遠一些，目前他還不知道怎麼靠這項專利掙錢，未來時機到了總能想出來，暫時保留自己收費的權利，先把市場做大，到時候再談這件事……

第165章 世界通訊網絡聯盟

    一流公司做標準，二流公司做品牌，三流公司做產品，蘇木如今就在重新定義互聯網的標準。

    這話一出，現場立馬炸開了鍋！能聽到好幾位在破口大罵奸商！還說是在斷絕互聯網的發展，會導致沒人願意創業！

    蘇木格外無語，如果百分之幾的授權費用，就會讓商業陷入蕭條，那麼這個世界的商業秩序早就亂套，就拿Penguin公司來說，採購的哪個零部件不包含授權費、商業稅？

    國家科學基金會的代表怒氣衝衝站起身，喊道：「你怎麼能收這麼高的費用？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NSF絕對不會配合！這是在勒索所有的互聯網企業！」

    如果是眼裡只有技術的老學究，蘇木沒辦法反駁，然而既然是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他頓時就樂了，開口反問道：「我登陸你們NSF的網絡，需不需要繳納費用？難道你們總是在無償提供服務？」

    對方腦子一熱，脫口而出：「這不同，我們需要資金維護它的發展！」

    「我也需要付出資金，難道跟你們有什麼差別嗎，就因為你們是官方組織，所以地位和權利高出我的公司？

    我付出那麼多錢，才想出推廣互聯網的辦法，難道收取專利費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場誰沒有利用自己知識賺過錢，請舉起手！」

    這是在道德綁架，突然間沒人說話了，誰都賺過錢，就算是從學校裡拿工資，同樣算是利用知識賺錢。

    趁熱打鐵，蘇木接著說道：「有十年的免費期，在此期間都會由我出錢負責維護、推廣，剛才表述的不準確，除非利用我的專利盈利，通過廣告、軟件程序等方面盈利，才需要向我支付一定的專利費，這是在互贏。」

    「可百分之五太高了，這個市場非常非常大，未來說不定可以高達上千億美元，你這是在壟斷。」

    「如果覺得我在壟斷，那麼他完全可以不創業，只要不賺錢，就不用向我支付任何專利，即使是在美國創業，也需要繳納商業稅，為什麼在互聯網行業裡就不可以？我的Spider軟件公司，並沒有向你們收取任何費用，這導致我虧損兩千多萬美元，這樣一來還有誰願意參與進來？

    我想以後我可以跟那些公司溝通，找到讓雙方都滿意的比例，這是個很公平的商業規則，和其他專利規則一樣公平。」

    蘇木都這麼說了，在場的人們還能說什麼，利用技術發明賺錢再正常不過，何況還有長達十年的免費期，諾貝爾獎得主約翰‧巴丁先生說話了：

    「那就這樣吧，我覺得沒什麼不對，我也用晶體管專利賺到了錢，諾貝爾獎評委會並沒有因此覺得我是個差勁的人，相反，我們的研究推動了科技發展，十年之後我們這幫老傢伙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為什麼要阻擋年輕人的動力，那是他們自己考慮的事，利益才是推動人類社會向前發展的最主要動力。」

    這話一出，沒人再提專利費的事，蘇木目光帶有感激，對約翰‧巴頓博士點頭致謝。

    時間已經很晚，不過今天氣氛很濃，一幫人開始考慮起制定超文本鏈接協議，蘇木說了，參與討論的人名字都能寫在協議裡。

    當天晚上吵完，回到沒有電話的房間裡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繼續吵，蘇木沒管這事，將通宵熬夜寫出來的詳細方法專利申請書，再次遞交到專利局。

    人多力量大，等到十一月九號這天下午，超文本鏈接協議草綱已經被定製出來，還需要再改一改，用在程序當中，媒體專門跑來採訪，想再上《紐約時報》不太可能，上次是沾了副總統布什先生的光，這回只有幾家專注於科技類的小報社記者。

    詹姆斯找來的那些程序員們早就按耐不住，在一位哈佛老教授建議下，直接一同前往哈佛大學借用電腦，開始編寫蘇木所說的「客戶端」、以及「服務器」程序。

    十號這天就弄出第一個超文本鏈接，蘇木點了下鼠標，進去後看見「你好，這是你的生日，WCNC。」

    這是「World-Communication-Network-Consortium（世界通訊網絡聯盟）」的縮寫，超文本傳輸協議則是用「HyperText-Transfer-Protocol（HTTP）」代替，名字是由那幫專家們想出來，已經被蘇木註冊。

    想法和技術都成熟，還需要幾天時間它就可以面向公眾們，不少頂級程序員們正在趕來哈佛大學幫忙，試圖見證一個時代的誕生，不缺人手幫忙。

    二十世紀下半葉，是技術為王的時代，一個想法就可能價值數億、數十億美元，當得HTTP和WCNC誕生之後，已經有人注意到它，並且由此聯想到不少創業的好辦法。

    蘇木也讓Spider放出了招聘軟件、硬件工程師的消息，等到WCNC發展壯大，擁有眾多網絡用戶之後，他的許多想法都可以真正實現！

    蘇木還是蘇木，輝煌幾天之後，又變得默默無聞，民眾們沒有因為《紐約時報》上的一張照片，就記住他是誰，走在紐約街頭，沒人認出來。

    是的，哈佛大學離紐約不遠，今天早上蘇木坐車，鬼使神差來到了紐約，也「莫名其妙」打聽到凱特所在的那所學校。

    和莉莉之間關係不明確，但已經有了進展，他只是想來看看初戀，當初喜歡好幾年，那份執念還殘留在蘇木腦袋裡。

    打車來到紐約視覺藝術學院，本以為很難找到凱特，沒想到剛進這所學校不久，就看見凱特照片被貼在公告欄裡，那是一張白雪公主劇照，社團表演的劇照。

    盯著熟悉的漂亮面龐看了好久，現實和記憶裡的畫面重疊，依然還是那麼漂亮，氣質清冷，皮膚又白又嫩，戴上皇冠，比公主還要公主。

    一晃眼過去幾年，好久沒有看見她，無數記憶湧上心頭，還是很喜歡的。

    身後忽然傳來男人聲音：「夥計，你在幹什麼？別指望再偷走它，我盯著你呢！！」

    「……啊？」

    ……

第166章 缺個總部

    弄明白狀況後。

    蘇木無語，對身後這位白人青年說道：「我很早以前就認識她，難道會偷海報？」

    「誰知道呢，我貼了三次，前兩次的海報都被別人給偷了……」

    對方不相信蘇木的話，看到凱特劇照後露出笑容，多半愛慕著她。

    幾年前還在卡斯特拉爾公立中學時候，蘇木到處都是「情敵」，早已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凱特還是原來那位很漂亮的姑娘，有人喜歡她再正常不過。

    最近這些年，他認識不少很出色的姑娘，有些才華出眾、有些心地善良，對凱特其實並不算熟悉，只因為小時候多看了一眼，後來就暗戀好幾年。

    蘇木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喜歡她那麼久。

    最開始時候，是因為凱特的樣貌讓他覺得舒服，年輕那會兒，誰不是盯著臉和身材看，後來慢慢變成一種執念，如今差不多已經消散，此刻再次見到她照片，記憶又清晰起來。

    人都有弱點，蘇木對於男女情感太優柔寡斷，他自己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就像這次，明明可以去距離哈佛大學更近的布朗大學找莉莉小姐，但這次卻來了紐約。

    前些年也是，凱特給過他追求自己的機會，但後來忙事業、忙學習，即使就住在比佛利山莊，卻沒有去好萊塢找過凱特，一次都沒有。

    說到底，還是蘇木覺得自己和凱特不可能在一起，哪怕當時已經擁有千萬美元身價，依舊猶豫不決，擔心即使她答應也談不長久、擔心最後會失望、擔心美好的回憶化為泡影。

    各種細瑣的擔心情緒，使得蘇木沒去找她。

    起初還想想，後來真的忘記去找凱特，直到現在才明白一個道理——不主動就不會有故事。

    心想假如那時候嘗試過，說不定現在就會有不同的故事，可能很好，也很能很壞，但絕不會像此刻這樣後悔。

    真正來到紐約視覺藝術學院，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理由來找凱特。

    發呆時候聽見那位白人青年問道：「今晚七點，凱特在學校禮堂表演，我們一起去支持她？」

    「不了吧，我還有點事。」

    蘇木果斷搖搖頭，神情灑脫往回走，長舒了口氣，彷彿將往事畫上個句號。

    就在校門口，凱特和幾位女同學一起，騎著自行車從他身邊路過，只看見張側臉，將蘇木形象跟記憶中那張臉重疊，用力握住手剎。

    旁邊，她朋友也停下來，詢問說：「怎麼了？」

    回頭往後看了眼，只見到個背影，凱特搖頭開口：「沒事，好像見到位熟人，但他應該不會來這裡……」

    ********************************

    獨自身在紐約，蘇木沒地方可去。

    自從八四年聖誕節，跟李平安一起來到紐約之後，他又來過兩次，一次帶家人度假、一次過來處理生意，企鵝電腦已經賣到東海岸，銷量還很低。

    如今紐約市長是位喜歡吃中餐、還為自己起了中文名字的白人，七十年代末，紐約市政廳差點破產，經過他治理後稍微好了些，治安和環境依舊髒亂差。

    今年夏天，甚至在中央公園出現女白領被當眾凌辱的醜聞，被認為是紐約秩序糟糕的代表性新聞。

    拋開那些醜聞暫時不談，曼哈頓繁華地帶展示出活力，一棟棟高樓看起來十分壯觀，不少地段被隔離開，正在施工修建。

    他獨自在街頭走著，忽然想在紐約買棟樓，又或者在第五大道買些店舖投資，典型的暴發戶心態，蘇木從不覺得自己是貴族，年輕氣盛，也想顯擺。

    其他公司賺到錢後大多蓋高樓，越高越好，而Penguin和Spider依舊在租來的辦公樓裡工作，趣購超級市場總部總是老倉庫，怎麼想都很丟人。

    此刻目光剛巧看見了帝國大廈。

    接著想起《紐約時報》最近刊登過，某家曰本公司試圖買下帝國大廈的消息，目前擁有這座高樓的保德信保險公司，準備通過拍賣整體出售帝國大廈。

    近幾年，曰本是美國最大的商業競爭對手，由曰本企業製造的便宜商品大量進入美國市場，導致出現巨額貿易逆差，加上冷戰軍費開支，美國陷入了債務困難，於是通過《廣場協議》干預美元貶值，導致元大幅度升值。

    有曰本人試圖買下美國的驕傲洛克菲勒中心，也有曰本人準備買下哥倫比亞電影公司，正在商談具體金額，那個島國使得美國不動產大幅升值，是個投資的好機會。

    再加上成立了世界通訊網絡聯盟，即將因此賺到錢，心裡有了底氣，蘇木此刻正在想著，為什麼不把帝國大廈買下來，改造完之後作為自己公司總部，多出來的樓層還能對外出租。

    起拍價只有三千萬美元左右，如果向銀行抵押股份，貸款一筆錢，完全能夠負擔得起，利潤前景很棒，暫時不愁賺不到錢，至少得益於WCNC，Penguin和Spider的前景都不錯。

    想到這裡，蘇木招手打了輛出租車，讓司機送自己到帝國大廈樓下。

    帝國大廈樓位於第五大道，佔地面積二十多萬平米，高三百八十一米、總共一百零三層，一九五一年年增添六十二米長的天線後，總高度為隨即增加到四百多米，整個紐約沒有比它更高、更出名的建築。

    繞著帝國大廈轉了圈，他還買票和別人一起擠電梯，在樓頂觀光台眺望曼哈頓城市風光，怎麼看都覺得滿意。

    掏出手機打電話，沒有高樓阻擋，信號挺不錯，他問電話那頭的布萊克說：「你覺得我把帝國大廈買下來怎麼樣？

    我正在帝國大廈樓頂，它的所有者打算出售掉它，風景非常棒，等我們公司再大一些，可以用這棟樓辦公，建築有點老了，不過花錢修整完應該的蠻不錯。」

    黑人保安聽見這話，看看蘇木之後，眼神寫滿鄙視，大笑告訴身旁同伴：「就這位黃皮膚的傢伙，居然想把我們帝國大廈買下來！」

    沒有控制嗓音，蘇木聽見了，回頭看向黑人保安，露出微笑：「再敢用我膚色開玩笑，到時候第一個就開除你……」

第167章 上市

    「難道你想把公司搬去紐約？

    我在這邊住的挺舒服，剛把房租交給房東，企鵝的員工大多也住在附近，誰會願意去紐約，即使是帝國大廈也不行！」

    布萊克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似乎剛睡醒。

    Penguin走上正軌之後，沒太多事情需要她處理，時常抽空偷懶，甚至在辦公室裡放了張床。

    「工廠和供應商都在硅谷，誰說要讓你搬過來了，我只是有買下它的想法，大概三千五百萬到四千萬美元之間，就當是為我們公司打廣告，將肥企鵝標誌掛在外牆上!」蘇木沒理那位黑人保安，站在景觀台邊說道。

    布萊克告訴他：「這個主意很不錯，如果價格合適，我建議你把它買下來，反正你現在有錢，想買什麼都可以，做決定不需要問我們窮人的想法。你應該去問塞納，他專門負責擔任中間商，有他幫忙可能會稍微便宜點。」

    「難道我又惹到你了，說話語氣怎麼這麼奇怪？」

    「你覺得呢？上次回公司是什麼時候，本來聽詹姆斯說你要回來，我已經買好去巴黎度假幾天的機票，現在全都作廢！」

    「好吧好吧，我去問問塞納的意見，等我回去之後絕對讓你放個長假……」

    匆忙趕在布萊克發火之前掛斷電話，蘇木認為可能是很久沒戀愛的緣故，導致最近她脾氣越來越暴躁。

    硅谷的創業氛圍極好，蘇木不打算將科技公司搬到紐約來，分公司有可能，總部肯定不會。

    又在琢磨起是不是應該在硅谷，建一座像樣的總部，近幾年硅谷地區許多城市，以低地價吸引企業入駐，相對而言比較划算，覺得真可以考慮一下。

    塞納先生投資趣購超級市場賺到錢，本職工作沒有放下，依舊處理各種商業併購、重組生意，公司就開在華爾街，身為趣購小股東，偶爾跟蘇木見面。

    上次見面是在今年十月份，塞納建議蘇木將趣購超級市場整體上市，已經從斯坦福大學畢業，回到香江幫父親打理生意的李哲楷，同樣也建議上市融資。

    超級市場行業競爭激烈，資金規模不足以構建完善物流渠道，一步落後步步落後，早就被沃爾瑪等連鎖超商巨頭甩在身後。

    接著打個電話，得知塞納先生就在曼哈頓，將見面地點約定在距離帝國大廈不遠處的咖啡館。

    半個多小時後，蘇木便透過櫥窗玻璃，瞧見他從一輛外觀炫酷的阿斯頓‧馬丁跑車裡出來。

    中年商人很喜歡阿斯頓‧馬丁，有人將這家車企的產品稱為「西裝暴徒」。

    塞納先生今天穿著西裝，性格也足夠強勢，點了杯意式濃縮後坐在蘇木對面，解開的兩顆紐扣，翹起二郎腿問蘇木：

    「為什麼想到要買帝國大廈，它已經落伍了，輝煌只屬於四十年前，昨天剛聽說你賺到一大筆錢的消息，完全可以自己出錢重新蓋一棟比它更氣派的樓。

    今天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找地產商買地，有位叫做唐納德的傢伙手裡地很多，而且生意出了點問題，缺少周轉資金。」

    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塞納經常將「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掛在嘴邊。

    蘇木深深嘆口氣：「買帝國大廈我都要考慮很久，你知道的那個項目確實可以幫我賺到錢，但還要很久，也許十年內我都必須往裡賠錢，手裡資金不夠，何況新建的樓哪有帝國大廈出名。如果買下它，以後我就可以對別人說帝國大廈是我的，連金剛都曾站在這棟樓上打.飛機，很酷不是嗎？」

    「……你知道那是電影對吧？」

    「當然，人人都知道帝國大廈，我需要這種名氣，最主要是因為便宜，美國精神像征也就值三千多萬美元，自由女神像可能更便宜。」

    蘇木找個舒服姿勢坐著，繼續說：「八五年時候新澤西州因為沒錢維修，差點就將自由女神像拍賣了，真可惜，當時我沒錢。」

    腦袋跟不上蘇木的思維，塞納先生笑道：「我看了報導，白宮有人說賣自由女神像就是在賣美國，帝國大廈不同，它只是一座很出名的建築。如果你下定決定要買，我保證幫你談個合適的價格，到時候給我留一層。」

    「嗯？你公司很適合在華爾街，幹嘛搬到這裡來？」

    「誰說是公司，我打算裝修成公寓，有空就叫一幫模特過來約會。」

    塞納先生喝口咖啡，露出厭惡表情，放下杯子不打算再喝，嘴裡說著：「上個月剛離婚，我前妻的想法跟我不同，帶著我一半的財產和平分手，什麼都沒做，卻拿走我七千多萬美元，你以後結婚前絕對要簽婚前協議，不能再犯我這樣的錯。」

    如果女人聽見這話，多半露出鄙視表情，再配上句：「呵呵，男人……」

    蘇木沒表達自己的看法，一半成年美國人都離過婚，連杜仲父母都差點鬧離婚，再正常不過，點點頭：「到時候我會考慮婚前協議，公寓就別想了，帝國大廈本來就是棟老樓，我擔心會被你撞塌。」

    瞬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塞納笑得很開心。

    「里昂，趣購股份還在我這裡，我們最近就上市吧，窮到快要破產了，除非去其他國家發展，不然很難跟別的連鎖超商企業競爭，二十倍利潤已經超出我預計，現在是上市的好時機，我可以聯繫投行進行上市工作。」

    發展的重心偏移，蘇木現在腦子裡只有IT產業，等到全球通訊網絡聯盟正式投入使用，預計IT產業將大規模增長。

    自從這個虛擬聯盟即將成立的消息放出去之後，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那邊一片綠，微軟股價上漲幅度高達百分之六！

    超級市場業務可以說成功了，也可以說失敗了，蘇木經商頭腦不錯，但不是超級天才，最初還打算成為沃爾瑪那樣的行業巨頭，結果幾年來眼睜睜看著沃爾瑪超級市場數量翻倍、再翻倍，一舉成為世界五百強。

    再看趣購，門店數量還不足一百家，已經關掉四家業績較差的超級市場，倒不是錢‧赫爾伯格能力不夠，競爭真的太過於激烈，只是一家又一家開店，讓蘇木提不起興趣。

    上次回答說考慮一段時間，此刻蘇木給出了肯定回覆，對合夥人塞納先生開口道：「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我會拋售一部分趣購股份回籠資金，接下來發展重心轉去亞洲，那邊市場很大。

    今晚還要趕回哈佛大學，雖然幫不上太多忙，可我想親眼看著他們開發出我夢寐以求的程序，把車借給我開幾天，你肯定不止這一輛車。」

    「它？這車不適合你，去我車庫挑輛更好的送給你，適合泡妞！」

    得知趣購超級市場即將上市，塞納先生立馬來了精神，大笑追問說：「真要買帝國大廈？」

    蘇木再次仰視那棟高樓，狠下心回道：「對！有空時候幫我聯繫對方，價格太高就算了，最好先評估一下它是不是值這麼多錢。」

    「里昂，這可是帝國大廈，就算建築全倒了，光是名氣都值五百萬美元，價格肯定在三千萬美元以上……」

第168章 小麻煩

    美國不動產價格高，但還算合理。

    參考二十世紀以來的物價水平，房價波動幾乎和通貨膨脹速度相差無幾。

    七十年代時候保德信保險公司以兩千九百萬美元買下帝國大廈，現在價格多半在三千五百萬美元以上，突破四千萬美元也有可能，就看塞納先生怎麼跟他們談。

    世界各國富豪都喜歡去法國、英國、美國等發達國家投資買房，主要是因為官方信譽好，投資有保障，數百年來沒經歷過大的動亂，不用擔心像其他國家一樣，執政者變來變去，法律和制度也變來變去，心裡沒有底，害怕投資打了水漂。

    就比如曰本，二戰期間差點被兩顆原子彈打爛，在廢墟上重建，即使經濟總量已經排在世界第二，投資者們還是不喜歡在曰本購置不動產，直到最近房價大幅度上漲，才吸引部分國際游資前去炒房投資。

    《廣場協議》簽訂之後，日元較美元大幅度升值，曰本人一下子有錢了起來，財富不斷膨脹，看哪都便宜，到處買買買。

    蘇木試圖購買帝國大廈，主要是因為年輕氣盛，實際上以他公司現在規模，哪裡用得上一百多層樓，有一層作為總部就綽綽有餘，還能空出不少面積。

    三家公司如今蠻值錢，但他自己手裡沒錢，往年趣購超級市場的分紅，主要用於再投資。

    企鵝電腦倒是幫蘇木掙了點錢，絕大多數都投在Spider郵箱這個無底洞裡，人員工資、採購設備、廣告營銷等等，哪樣都要花錢，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五年時間都看不見盈利的可能，除非出售股份，要不然還得繼續投資。

    可蘇木覺得無論是企鵝還是蜘蛛郵箱，未來都有極大可能會更加值錢，因此捨不得早早出售股份，也沒學硅谷其他公司，用個概念就敢上市，導致目前兜裡沒錢可花。

    說是億萬富豪，卻一點都沒有億萬富豪的樣子。

    小時後家裡不富裕，精打細算的習慣深入骨髓，幾年也沒能改過來……

    塞納先生不同，他家上世紀就因為石油賺到點錢，從小不愁沒錢，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頓中城五十七街買了套大房子，遇到喜歡的東西就買。

    蘇木坐他車來到公寓地下車庫，下車後塞納揮手說：「都是我的，喜歡哪輛隨便挑，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二十幾輛……全部都是？」

    「幹嘛大驚小怪，你又不是買不起，以前這裡車更多，離婚後有一半被我前妻帶走了，準確來說應該是當著我的面用球棒砸爛。

    我只心疼那輛1957年的法拉利625-TRC，她絕對在報復我，明明知道我很喜歡，非要讓律師跟我爭奪那輛車……」

    平日裡關上門做生意，蘇木有了社交的資本，但卻沒能接觸到社會上層社交圈。

    此刻得知樓上四層小樓只有塞納一個人住，這個兩層地下停車場專門給他停車，才發現自己過得並不是富豪應該享受到的生活，明明比塞納先生更有錢，然而遠不如他會享受。

    需要轉變生活方式的不只是蘇木家人，他自己也需要轉變，塞納先生買這麼多車，單純為了填滿車庫，沒事時候欣賞一下，消費觀念存在本質差別。

    抬手看完手錶，塞納先生告訴蘇木：「就開那輛F40吧，很適合你們年輕人，開著它泡姑娘非常容易，哪怕勾勾手指都會有人坐上來，今天還有時間，我去幫你問問帝國大廈的事。」

    蘇木沒推辭，一輛法拉利對彼此都不算什麼，過分謙讓的性格會在美國交不到朋友，塞納先生對自己示好，直接拿著就可以，被莉莉提醒之後，已經下定決心擴大社交圈子。

    爽快笑道：「那就它了，你的推薦絕對沒錯，我待會兒要開著它，去羅得島州布朗大學接一位姑娘吃晚餐，謝謝你的車。」

    「這才對嘛！年輕就該有活力一些，趁體力充沛，抓緊時間享受生活。」

    臉上笑容曖昧，這表情誰都懂，繼續告訴蘇木：「不過你最好加滿油，要不然絕對堅持不到普羅維登斯，駕駛法拉利出遠門的最關鍵一點是，見到加油站一定要加滿，鑰匙就在車裡，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好的塞納先生，祝你談判順利，到時候我會為你在帝國大廈留間公寓。」

    「哈哈！高層，最好高一點！」

    ……

    以蘇木如今的資本，想要進入美國頂級社交圈子不難。

    開著法拉利F40上路時候，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布什先生的秘書，表明身份後對方將電話轉到那位美國准總統辦公室裡。

    蘇木對布什副總統表示祝賀後，簡單向他介紹世界通信網絡聯盟成立的消息，已經承諾說要增加三百萬個就業崗位，老布什副總統挺高興。

    還告訴蘇木會在白宮智囊團裡給他留個位置，等總統就職典禮後請蘇木去華盛頓特區，詳細談談如何為IT企業減稅，促進新行業發展問題。

    算是弄明白了。

    不怕有求於人，互相利用關係才更深，就怕誰都不聯繫，那樣永遠都是一個人單打獨鬥。

    WC剛成立幾天，已經有人跳出來說，超本文鏈接侵犯他專利，關於超文本的專利。

    財帛動人心，知道這份蛋糕會有多大，未來麻煩肯定很多。

    還有專家對媒體表示，蘇木抄襲了他們的理論，假如處理不當，到時候能不能完整保住這份專利都不一定。

    幸好多數人依舊不確定WC究竟能不能成功，暫時還沒遇到難纏的對手，沒等蘇木發表聲明，就已經有參與超文本傳輸協議的專家，幫忙發聲嘲諷了這幫試圖奪取成果的傢伙們。

    問他們在此之前為什麼沒將理論實現，嘲諷說光靠書裡幾段話就想佔便宜，簡直是在丟人現眼。

    蘇木確實遇到了點麻煩，主要來自於擁有超文本專利的那位老教授，儘管不完全侵犯對方專利，但稍微觸及到了一些。

    昨天打電話問過牛津大學教務處，聯繫不到那位已經退休的牛津老教授，他在等對方找上門來開出條件，萬一不能和解，會是個大麻煩。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有人將超文本技術註冊了專利，蘇木後悔於事先沒仔細調查，辦事太毛躁，如果在聯盟成立前就找到對方，說不定可以用低價拿下專利授權。

    之前超文本理論還在研究當中，沒人將它跟互聯網聯繫起來，屬於雞肋專利，現在不同了，經過大肆渲染，誰都知道超文本鏈接技術很牛，超文本專利的價值也因此水漲船高。

    蘇木自己把自己推進坑裡，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憋屈，所以今天才來紐約解悶……

第169章 赴約

    蘇木平時在門洛帕克開那輛保時捷911，法拉利F40地盤過於低矮，駕駛起來很不適應。

    輕輕一踩油門，發動機就發出咆哮轟鳴聲，蘊含充足動力。

    小心翼翼離開城區，進入郊區公路後速度才快起來，保持在一百英里時速不敢再快，偶爾路上沒車時候，猛踩油門加速過過癮。

    哈佛大學所在的波士頓，位於紐約北邊，中間還夾著個羅德島州，一整個州人口不足百萬人，幾個大城以外，其他地方很少能看見建築。

    前些天在耶魯大學時候，蘇木說了要去布朗大學找莉莉，請她吃頓飯，剛才已經通過電話，此刻正在去踐行承諾。

    副總統布什先生在十一月八號總統大選中，贏得半數以上選票，成功當選下一屆美國總統，競選團隊的任務結束，莉莉小姐昨天剛回布朗大學，她還沒畢業。

    冬天夜幕降臨得很早，羅德島州首府普羅維登斯市，街道上路燈明亮。

    看不見高樓大廈，兩邊別墅五顏六色，外觀精緻，有些家庭外面擺放著南瓜燈，萬聖節剛過去不久，感恩節和聖誕節就快要到來。

    眨眼間，一九八八年也要結束。

    蘇木心想著，是不是應該學習大企業，在聖誕節前舉辦公司年會慶祝一下，發放些獎品，讓公司員工們擁有個美好假日，來年繼續努力。

    停車問交警布朗大學往哪走，幾分鐘後找到布朗大學，由於學校面積實在太小，保安沒讓他將車開進學校裡，打了個電話給莉莉，不久後便看見她穿著黑色大衣走出校門……

    「抱歉讓你在這麼冷的天氣出門，學校很棒。」

    蘇木沒發動汽車，很顯然，和上次見面不同，今晚是約會的氣氛，這讓他略微感到緊張，找話題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在布朗學習什麼專業，還有，學校附近似乎沒有太多餐廳，你決定今晚去哪吃。」

    莉莉脫去那身女士西裝之後，再次變成女學生，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笑著說：

    「沒關係，我的舍友們今晚去參加派對，而我在準備論文題目，還沒適應生活節奏的轉變，回學校很無聊，幸好你來了。

    先往前面走吧，有家店味道很不錯，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品嚐，但願你喜歡吃海鮮。里昂，有必要這樣麼，法拉利？」

    「我也想開正常一點的車，但是我公司合夥人的車庫裡都是豪車。」

    「好吧，我在布朗學公共政策專業，父親直接幫我安排好了，實際上我更喜歡動物學，成為獸醫之類的，滿世界到處找稀有動物，還能參觀風景。」

    「公共政策學也挺不錯，難道你打算成為政客，撒切爾夫人那樣的政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哪裡會用到這些知識。」

    莉莉自嘲笑了笑：「至少我父親那樣想，我自己的想法在他們看來並不重要，喜歡你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

    「以前也很艱難，曾經還偷偷羨慕過你。莉莉你肯定不知道為了籌集學費，全家都去上班，捨不得買電視、捨不得花錢找牙醫的感覺，我爺爺直接把蛀牙拔了，因為補牙更貴。」

    雞同鴨講，兩人從小在不同階級家庭里長大，都不能完全體會到對方的感受。

    蘇木說出這句話後瞬間後悔，如此重要的時刻，為什麼提起自家老爺子的蛀牙？

    莉莉沒在意，幫蘇木指路，並且告訴說：「現在你可以決定自己未來做什麼，我還只是個沒能力的學生，這樣看來你依然比我幸福。」

    「……你贏了，跳過這個誰更舒服的話題，布什先生成功當選下一屆總統，給你們發獎金了嗎？」

    「並沒有，反而是我們籌錢，為他舉辦一場小型慶祝會，以後個人簡歷上可以添加競選資歷，我父親更加在意這個。工資都被我用來買東西吃掉，前幾個月沒存到錢，所以今晚出門沒帶錢包，一切都靠你，老同學。」

    對自己父親怨念頗深，說話語氣悶悶不樂。

    蘇木覺得這樣的莉莉挺可愛，被逗笑了：「當然，我從紐約趕過來，就是為了請你吃飯。」

    提到紐約，莉莉頓時想起凱特，她很聰明，沒問有沒有去找她之類的尷尬話題，只是說句：「很紳士，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明天也許會下雪吧，洛杉磯這時候很暖和。」

    「嗯，穿長袖就足夠，我這段時間會待在哈佛大學，等他們開發出我想要的程序，明天互聯網工程工作小組安排人去哈佛，我必須到場跟他們一起商量合作，互聯網從來都不是一家公司可以處理好的，應該可以遇到下雪天……」

    餐館名字叫做「龍蝦王」，裝修稱不上高檔，食材以各種海鮮為主，羅德島州靠近太平洋，同樣盛產波士頓龍蝦。

    店裡還有加州紅鮑魚，直徑長達二十多釐米，已經不能用「幾頭鮑」來形容，重量超過一公斤，蘇木吃過，味道一般。

    莉莉推薦了兩道菜，接著繼續聊天，內容包含論文、事業、旅遊等，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有漂亮異性陪伴，蘇木覺得挺舒服，只可惜氛圍一點都不像約會，這讓他心裡犯起嘀咕。

    詢問她後，讓服務員拿來瓶紅酒，旁邊有喝醉的白人大喊大叫，台上樂隊演奏純正爵士樂，一隻超大波士頓龍蝦尾部被切開，露出裡面嫩肉。

    拿起杯子碰了下，各自品嚐完，不知道莉莉怎麼覺得，蘇木很不喜歡苦澀口感，今晚沒打算趕去波士頓，稍微喝點酒也沒關係。

    等服務員送來甜點，莉莉問他：「現在幾點了，待會兒我們去酒吧怎麼樣，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酒吧，據說很有意思？」

    蘇木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沒去過酒吧，對這個提議很心動，擦擦嘴說道：「聽你的安排，你知道在哪麼？」

    「不知道，但我們可以打車問司機，電影和書裡總說喝酒可以釋放壓力，我覺得現在我需要釋放一次，感覺還可以再喝半杯葡萄酒，暈暈的很舒服。」

    「我吃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

    見莉莉點頭同意，蘇木在桌子上放了張一百面額的鈔票，站起身穿衣服……

第170章 宿醉

    酒後不亂性……這酒就白喝了。

    第二天是晴天，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九點多鐘時候，莉莉小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腦子還迷糊著，以為在自己床上，等看清破破爛爛，生出黴斑的天花板，才驚恐發現並不是自己宿舍。

    下一刻，她驚慌發現自己上身沒穿衣服！差點驚叫出聲！

    之後才察覺，下半身依然穿著，伸手摸了摸，也沒覺得有哪裡不適，這才稍微放下心。

    腦袋很痛，再加上剛剛過於驚慌，此刻才察覺蘇木躺在自己旁邊，身上沒蓋被子，依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趴在床上睡得很香。

    這讓莉莉又氣又惱，盯著他看了會兒，沒吵醒蘇木，開始找自己衣服。

    床上沒衣服，床下也沒衣服，用手捂著胸口下床，然後才在浴缸裡見到自己那些衣服，和一堆嘔吐物混合在一起，根本沒法穿。

    刺鼻味道，讓莉莉產生嘔吐的衝動，不再去看自己衣服，臉色蒼白，無奈回到床邊。

    小房間只有十多個平方，從小到大她都沒住過這麼糟糕的旅店，無奈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什麼。

    嘴巴裡殘留的糟糕氣味，讓莉莉猜到自己吐過，哪都讓她不舒服，胃裡更是翻江倒海，下床去亂糟糟的洗浴間裡漱口。

    等她出來時候，只見蘇木眼神呆滯盯著自己，想起自己沒穿，狠狠瞪他一眼，神色羞惱……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吃完海鮮後，蘇木丟下一百美元餐費，當中包含了小費，讓出租車司機送他們去普羅維登斯最有趣的酒吧。

    酒吧裡的刺耳燈光、狂熱人群，不僅讓莉莉感到新鮮，他也同樣認為有趣，八十年代夜生活沒那麼豐富，除了去看電影之外，只有酒吧可以打發時間，一到晚上全是人。

    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些啤酒、雞尾，還拿來一瓶威士忌，準備嘗試各種酒的味道，莉莉則點了杯服務員口中「酒精含量很低」的蘋果馬提尼，最初喝喝酒、聊聊天，淡定得很。

    很少喝酒，兩人都高估自己酒量，東嘗一口、西嘗一口，各種雞尾混著喝，不知不覺開始暈乎，莉莉吵著要去跳舞，蘇木怕她被佔便宜，只能跟著，後來發生的事……他們倆都不記得。

    此時此刻。

    被蘇木用眼神佔盡了便宜，莉莉終於敗下陣，氣惱問道：「看夠了沒？！」

    蘇木是個老實人，思維受到巨大衝擊，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頭，想想發現不對，再次搖頭，可搖頭似乎也不對。

    就在他糾結時候，莉莉躺上床用被子蓋住自己，生平頭一回有沒穿衣服的漂亮姑娘躺在身邊，這讓蘇木心跳瞬間加速，問出個傻問題：「我們怎麼在這裡？」

    「我哪知道，我喝多了，應該是你找的酒店！」

    莉莉眼神裡清楚寫著「圖謀不軌」，但想到什麼都沒發生，覺得好像不對。

    蘇木急忙撇清關係，說道：「我昨晚也喝多，後面的事都不知道，再窮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住吧。」

    說話時候，準備將衣服脫給莉莉穿，接著從自己衣服上，聞見難聞的氣味，發現沾有嘔吐物，艱難起身，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繼續對莉莉說：「我去找你衣服，嗯……我們昨晚？」

    見到還穿在自己身上的褲子，他很懷疑究竟能發生什麼，果然，莉莉瞬間搖頭，她知道蘇木想問哪方面，語氣肯定：「沒有！」

    「……哦，你的衣服怎麼都在浴缸裡，昨晚你吐了，我大概記得一些。」

    「謝謝你的提醒，我已經看見。」莉莉沒好氣問道：「能先去幫我買衣服嗎？順便看看我們在哪，這裡很髒，我想盡快離開。」

    「你等等。」

    蘇木正要出門，想到什麼後補充道：「記得鎖好門，畢竟你……」

    房間很破，走道也髒兮兮的。

    前台沒人看守，蘇木出門才知道，旅館隔壁就是他們昨天去的酒吧，本想看幾點了，但是手腕上空著，那塊百達翡麗不知丟在哪裡，褲子裡的法拉利車鑰匙也不見。

    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重點，回頭看向破舊旅店，嘆氣用中文嘟囔著：「喝醉還這麼慫，怎麼什麼都沒發生呢……」

    腦海中隱約記起她抱著馬桶嘔吐的場景，蘇木突然找到了自己沒幹嘛的原因，即使女性再漂亮，嘔吐時候也能打消所有美好印象。

    記起十多分鐘前，剛醒來見到的場景，心情大好，咂嘴感嘆身材真好。

    摸摸口袋，錢都沒了，上衣口袋裡還有張銀行卡，

    挑個方嚮往前走，找到家賣衣服的商店，不是名牌，這種時候沒必要糾結，隨便買了件羽絨服、牛仔褲，再加件高領羊毛衫，刷卡付錢後拎著東西往回走。

    這回在旅館門口，遇到一位年輕白人，蘇木記得他是隔壁酒吧老闆，昨晚還送給自己一杯龍舌蘭。

    正打算問昨晚的事，聽見對方開口道：「真是太好啦，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走掉，昨天你說請所有客人喝酒，後來卻沒錢結賬，用表跟車鑰匙抵押，不過我並沒有在酒吧門口看見法拉利。

    我並不懂手錶，請你支付給我三千美元，這兩件東西你可以拿走了，還有，你的移動電話被你自己摔壞，也在這。」

    好吧，是來要債的，蘇木不記得自己請別人喝酒，但東西都在對方這裡，估計應該沒亂說。

    接過手錶跟鑰匙，移動電話沒用了，只把電話卡拿出來裝進口袋裡，戴手錶時候告訴酒吧老闆：「我待會兒就取給你，昨晚是你送我們住在這裡？

    「差不多吧，當時擔心你們出麻煩，於是我跟出來。

    見到你和你的女伴搖晃著走進這裡，沒錢付房費，服務員不給你們住，你說自己是億萬富翁，還說要揍他，是我幫你們付了錢。這三千美元一定要給我，要不然我只能報警，既然是億萬富翁，該不會拿不出這點錢吧？」

    「……原來我喝醉之後這麼厲害！」

    蘇木滿臉無奈，繼續說道：「這真是百達翡麗，十三萬五千美元買的，我也真有幾億美元，你等等，把衣服送給她之後，我就去銀行拿錢給你。」

    酒吧老闆壓根不相信，只當是裝有錢騙姑娘的窮小子，開酒吧那麼久，什麼套路都見過，要不然哪會一大早就來要錢。

    語氣開始不耐煩：「就當你說得是真的，三千！一美分都不能少！我跟你進去，在房間門口等著你……」

第171章 一萬隻羊駝呼嘯而過

    蘇木獨自進入旅館小房間，酒吧老闆站在外面。

    衣服不是名牌，樣式勉強還湊合，沒從袋子裡找到內衣，索性直接穿上毛衣，莉莉穿衣服期間，他又看到能讓人流鼻血的畫面，只是驚鴻一瞥，迅速將視線轉移開。

    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充滿異味的小房間裡多待，她穿完後發現沒東西遺漏，告訴蘇木說：「走吧，我要先找個地方洗澡，宿舍裡要等到下午才有熱水。」

    「那麼我去找酒店，幫你開一間房，現在真的很瞌睡，還想再睡一覺。」

    這段話連在一起，很容易讓莉莉想到別的方面，狠狠瞪向蘇木：「我信仰天主教，如果我爸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他肯定會痛罵我，雖然昨晚……但別把我當成很隨便的姑娘！」

    天主教信徒向來保守，聽見她這句話，蘇木反倒開心起來，反問她：「那麼莉莉，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正式交往嗎？」

    「昨晚我們什麼都沒幹不是麼，你還需要再多努力。」

    莉莉笑得很高興，但接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出門見到酒吧老闆，只見他神情曖昧，嘴裡還說著：「昨晚你們可真激烈，就站在桌子上熱吻好久，大概有十幾分鐘。」

    「……」

    莉莉見蘇木傻笑，這瞬間真想找個洞躲進去，暗自想著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再喝多了。

    ……

    去銀行取款，將三千美元付給酒吧老闆，蘇木請他開車送自己去昨晚的餐館，就停在火紅色法拉利跑車旁邊。

    晃晃手裡車鑰匙，對酒吧老闆笑道：「沒騙你吧，我真有一輛法拉利。」

    對方瞬間懵掉，「那麼這塊百達翡麗？」

    「也是真的，感謝送我們過來，再見。」

    蘇木坐進車裡，莉莉也跟著。

    兩人先去找賣移動電話的商店，買到摩托羅拉移動電話之後，他按照記憶中的號碼打給詹姆斯，說自己下午再回哈佛大學，讓他們先跟互聯網工程工作小組的人商量。

    昨晚貌似什麼都沒發生，不過估計、大概、可能、也許已經上了三壘，醉得斷片了，蘇木也不清楚，只差最後「本壘打」。

    此刻冷靜下來，兩人都不清楚應該怎麼面對對方，終究是社會風氣開放的美國，倒沒有鬧得要死要活，莉莉看上去挺冷靜，昨天還是朋友，晚上就躺在一張床上，即使是在美國，這種發展速度也顯得太快。

    蘇木開著車，車裡相當安靜，他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很有必要率先打破僵局，於是開口問道：「現在帶你去買內衣？」

    「……」

    一萬頭羊駝在莉莉腦海裡呼嘯而過，咬咬牙回答說：「OK，別再去想了，我早上沒衣服穿！」

    「總能想起，畫面太美妙，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說出這句話後，蘇木很識趣地閉嘴不談，轉移話題道：「抱歉，我從沒喝過那麼多酒，要不然肯定可以照顧好你。」

    「沒關係，原來都是騙人的，待會兒我還要再好好睡一覺。」

    買到衣服之後，蘇木帶她去一家裝修很高端的酒店，開了個豪華套房，莉莉洗澡換衣服，從洗浴間走出來時候神清氣爽。

    身上味道難聞，他也洗澡換了身衣服，這時候見莉莉悶悶不樂躺在床上看電影，咬牙切齒不知在想什麼，察覺現在的她，更復合自己記憶中那個單純女同學形象，這讓蘇木感到有趣。

    塞納先生打來電話，告訴他保德信保險公司為帝國大廈開價四千六百萬美元，這個數字比蘇木預想中高出一大截，清楚記得前段時間報紙上寫著，保德信保險公司和曰本人商談的價格，只有四千萬美元左右。

    猜到因為自己入場，使得這家公司提高價格，以為帝國大廈很搶手。

    蘇木有錢，但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這麼多錢足以在紐約買地蓋新樓，美國房地產價格很理性，從盈利角度來看，房產並不佔優勢，導致價格上不去，就跟如今沃爾瑪市值，比通用汽車集團、福特汽車集團加起來都高是一個道理。

    傳統汽車工業市場穩定，投資者們知道它們能賺多少錢，缺乏投資的熱情，而沃爾瑪等新產業不同，誰都猜不到它們未來能走多遠，更喜歡從長遠角度去考慮。

    所以蘇木那家小小的Spider ，前段時間才能得到幾千萬美元估值，如今見到互聯網大規模普及的可能性，再加上Spider跟WCNC的聯繫，就算出價一億美元都有可能找到買家。

    房子不同，美國房產漲幅在一年內達到百分之五，都算是很可怕的數字，地廣人稀，再加上城鎮化水平高、租房理念深入人心，使得房地產價格保持在低位。

    他告訴塞納，自己能夠承受的最高價格是四千萬美元，如果再高就算了，剛掛斷電話，詹姆斯緊跟著打來，說需要蘇木親自去處理。

    WCNC聯盟已經成立，但還需要多方配合，才能迅速將超本文鏈接協議解決方案推廣開來，在全球民眾中進行普及，這是件大事，蘇木必須要趕回去。

    接電話時候沒避開莉莉，她全都聽見了，好奇問蘇木說：「你準備買下帝國大廈？」

    「差不多是這樣，但價格還沒談攏，比預料中稍微貴一點，我的合夥人正在幫我跟賣家商量，實在不行等以後自己蓋一棟比它更高的新樓，買不買都可以。

    非常抱歉，我現在要去一趟哈佛大學，互聯網工程工作小組的人已經去了那裡，需要我幫忙接待，所以……你先在房間休息？給你點錢打車回布朗，記得注意安全，今晚或者明天我再來找你。」

    「你先去忙吧，難道還想再來請我吃飯，我們不是戀愛關係，你應該知道這點。」

    「那就當作我在追求你，這樣可以嗎？」

    蘇木情商終於高了一次，莉莉沒忍住笑出來，繼續說著：「趕快走吧，你在這裡我完全睡不著，腦袋很痛。」

    「嗯，我去讓服務員送些食物進來，電話聯繫……」

第172章 把專利賣給我？

    蘇木開著車走了，莉莉準備睡一覺再回學校，答應安全回去之後打電話告訴他。

    宿醉後遺症很明顯，胃部不舒服、腦袋也疼，開車速度不快，趕在上午十一點返回哈佛大學。

    布朗大學太小，哈佛大學裡則可以開車，當初他曾想過來這所學校上學，但是競爭太激烈，再加上耶魯已經同意錄取，於是放棄面試直接去了耶魯。

    兩所學校的名氣在教育界相差不大，哈佛稍微好一些，主要是因為從這所學校裡走出過太多世界頂級人才，光是美國總統就出了好幾位。

    學校歷史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紀初，首批英國移民到達北美，移民中有一百多名多名清教徒，曾在牛津和劍橋大學受過古典式的高等教育，為了讓他們的子孫後代在北美大陸也能夠享受到高等教育，於是便誕生出了哈佛大學。

    在讀學生們未來可能獲得成功，然而蘇木已經是成功人士，法拉利從校園道路上緩緩行駛，吸引不少眼球。

    前些天在華盛頓特區的那座希爾頓酒店裡，初步制定了超文本鏈接協議，並且成立世界通訊網絡聯盟，這兩者完成後，已經可以進行服務器和終端程序的開發工作，但想要讓它在全世界普及開來，還需要多方配合，比如在互聯網行業影響力巨大的美國官方組織——互聯網工程工作小組。

    那天申請完專利，結束討論會之後，哈佛大學兩位教授邀請蘇木，來哈佛完成具體開發工作，這裡有設備、有人才，蘇木還花錢聘用了部分程序員，再加上Spider公司的幾位員工，一起來到哈佛。

    幾位很清閒的互聯網專家也跟來，絕口不提酬勞的事，只希望WCNC聯盟能夠盡快投入使用，還幫忙邀請專家，幫忙進行開發。

    蘇木留在這幾乎無事可做，包括哈佛大學的教授在內，已經自發幫他處理好了。

    這為蘇木省去不少煩惱，他終究不是這方面專家，提出可行的想法後，需要有人幫忙真正實現。

    來到計算機工程系，輕車熟路上樓，進入一間專門空出來的教室，桌子上擺滿電腦，將近有四十人在教室裡，有人在交談，程序員們則在激烈討論客戶端和服務器錯誤的代碼，所有東西都是新的，需要定製出完善規則，

    互聯網傳輸協議中，「客戶端」與「服務器」是相對概念，只存在於一個特定連接期間，分為四個過程：建立連接、發送請求信息、發送響應信息、關閉連接。

    這是全新的理念，以前只存在於模糊理論當中，每台電腦都可能是客戶端，也可以變成電腦，因此初期不需要蘇木投入太多硬件設備。

    他擁有專利，未來需要負責維護WCNC的發展，於是他昨天打電話給甲骨文公司拉里‧埃裡森先生的助理，先前跟這家公司打過交道，試圖為這家暫時還沒成立的公司採購服務器跟配套的企業級軟件，沒想到今天埃裡森先生親自趕了過來，此刻就在教室裡。

    開發可以使用的程序不難，主要難在如何推廣，讓自己制定的標準成為全球通用標準，於是蘇木也找來互聯網工程工作小組，無數科研機構、頂級大學的專家們都在這個組織裡，專門負責互聯網標準的開發和推動。

    除此以外，目前用戶最多的NSF網也派來專家，這個網絡由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控制並維護，在標準的制定過程中，蘇木說了不算，各方都認同才能成為真正的標註，哈佛大學的幾位教授，已經幫忙聯繫各大機構，當然，會議費用由他私人掏腰包。

    提出想法之後，還註冊了專利，蘇木地位因此提升一大截，跟在場人們打完招呼之後，簡單介紹開發工作的進展，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1984年去硅谷的灰狗大巴上，他第一次從詹姆斯口中聽說甲骨文和拉里‧埃裡森。

    當時蘇木連這家英文名為「Oracle」的公司做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短短幾年時間過去，它的市值已經飆升至三十五億美元。

    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投一百美元，現在已經價值四千美元左右，市值四年增長四十倍，並且還在以超高速進行增長。

    同樣的，那時候蘇木口袋裡只有兩萬多美元，現在卻成了億萬富翁，如今硅谷就是人們口中的「億萬富翁搖籃」，幾乎每個月都能誕生出一位億萬富豪，導致人們瘋狂湧入，誰也不知道下一位發財的是不是自己。

    機會遍地都是，只看人們能不能抓住。

    蘇木和拉里‧埃裡森先生當笑話說起這件事，對方微笑搖頭：「假如幾年前你用所有錢買我公司股票，如今最多只是位百萬富翁，命運真的很奇妙不是麼？」

    「確實非常奇妙，感覺忽然就走到今天這步，還能記得當時我舍友，被你炒魷魚那天的場景。」

    「我嗎？哈哈哈，開除過太多人，我自己都記不得究竟有多少，但願他找到了更加滿意的工作。

    昨天剛從朋友那裡聽說你的想法，非常棒！我覺得這就是互聯網的未來，這次你找我們公司定製服務器，一定會全力配合，價格可以稍微便宜一些。」

    埃裡森半開玩笑半認真，他年紀跟蘇丁財差不多，如同長輩一樣拍拍蘇木肩膀，問他說：「另外，我用三千萬美元買你專利使用權，你覺得怎麼樣？或者直接將專利賣給我，可以給你三千萬美元，外加百分之五甲骨文股份。」

    「我只接到電話，告訴我沒有重複專利，已經進入下一個審核流程，暫時還沒拿到它，以後再談這件事情吧，埃裡森先生，你的公司也很棒。」

    蘇木婉言拒絕。

    埃裡森是第一位找上門來尋求合作的商人，張口就開價兩億多美元，說明在他心裡這個專利值這麼多錢。

    要是八四年、八五年那會兒，蘇木可能會賣掉，然而如今他不缺錢，眼光也變得更加長遠，為了擴大市場，寧願十年不賺錢就是最好的證明，開始成熟起來了，不再盯著眼前的蠅頭小利。

    早就在心裡計算過一筆賬，假如市場利潤有一百億美元，那麼到時候憑藉專利，可以賺到五億美元，如果是一千億美元，那就是五十億美元。

    老電台裡經常說一家互聯網公司幾百億、幾千億美元，市場肯定很大，不然支撐不起如此可怕的市值。

    既然知道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互聯網會成為變革世界的關鍵技術，蘇木腦子被門夾過才會賣掉它。

    至於授權，那是在培養對手，更不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