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天幕神捕 作者:東城令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01:11
第六百七十章 父女關係

  酒是好酒,草原人獨愛烈酒,而江南道出產的西風烈,正是烈酒之中的精品。肉是好肉,不滿一歲的小羊碳烤而成外焦裡嫩。但是,晚宴的心情卻很不爽。

  吃完手中的羊腿,寧月無聊的看著中間那充滿著原始慾望的舞蹈。因為不喜歡這個環境,所以他對於表演也興趣欠奉。輕輕的拍了拍手,緩緩的站起身。

  「東院大王,酒足飯飽,我可以下去休息麼?」寧月淡淡的說道,喝酒吃肉的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個尷尬的望著寧月。就連篝火邊賣力的扭動著身軀的幾個舞女,也頓時停頓了下來。

  「那個……自然……沒問題……」可多王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要不是他現在風雨飄搖的尷尬處境。就算寧月是草原可遇不可求的戰神,被這麼落下面子也會暴怒。

  但是,此刻的可多王的處境是如此的可悲。投誠之後的他,並沒有被安拉可汗徹底的接納。雖然封了東院大王,但他的羽翼正在不斷的被安拉可汗削減,到了現在,可多王已經成了一個光桿子了。

  東院大王,原本是草原上有著絕對權力的貴族,但現在,卻連一個普通的貴族都不如。可多王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安拉可汗將會對自己的王爵動手。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真的成了喪家之犬一無所有。

  一個戰神,不可能改變他的處境,但至少可以讓安拉可汗不敢輕舉妄動。就算在安拉可汗的金帳之中,也才不過四個戰神。所以哪怕寧月的表現多麼的不給面子,可多王也必須陪著笑臉。

  「當……當然可以……本王早已給先生準備了帳篷……」可多王的臉上掛起了親切的笑容,那表情彷彿他是寧月慈祥的長者。話音剛剛落地,可多汗突然指著寧月身邊的兩個女人。

  「鐵木真先生,這兩個女人是本王送給你的,你可以隨意處置。如果不喜歡,隨時可以換……」

  「不用了!」寧月冷冷的說道,頭也不會的轉身離開。

  直到寧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可多王臉上燦爛的笑容才被猛然間的收起,眼神陰鬱的閃動著憤怒的火焰。

  四個舞女圍繞著篝火依舊賣力的跳著勾魂火辣的舞蹈,這是她們唯一可以跳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只要被在場任何一個大人物看中,她們就可以不再擔心溫飽問題。

  「滾——」可多王暴怒的吼道,手中的酒罈猛然間向中間的四個舞女砸去。哐噹一聲巨響,烈酒澆在篝火之中,火焰竄起發出一陣暴烈之聲。

  四個舞女瞬間被嚇得臉色慘白,彷彿在風雪中受凍的小鳥緊緊的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所有歡快的進行晚宴的貴族們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喧鬧的晚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滾!都給我滾——」可多王咆哮的喝道,舞女們驚慌的退下,就是身邊的貴族下人都驚慌失措的離開。可多王很久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了。就算被消弱成這樣,可多王依舊是可多王,他的怒火依舊有著無比的威嚴,曾經的可多王,畢竟是可汗。

  等到人員都以散盡,可多王才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胸膛中暴怒的火焰,「瑪紮在哪裡?」

  「公主剛剛說要沐浴休息……」

  「帶我去!」可多王再一次做了幾個深呼吸,臉上再一次掛起了慈祥的笑容。但不知為什麼,身邊的下人看到可多王這個表情眼神中卻露出了深深的惶恐。

  瑪扎的帳篷通體雪白,上面點綴著雲朵的圖案。可多王來到帳篷外,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還是輕輕的開口問道,「瑪扎,你睡了麼?」

  「還沒有,父王你進來吧!」瑪扎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被馬賊俘虜了這麼多天,沒有一天敢閉眼睡覺。瑪扎雖然很疲憊,很想睡他個天昏地暗。但是,她知道,她現在還不能睡。而事實上,她的判斷並沒有錯。

  可多王踏進女兒的帳篷,瑪扎就這麼穿著簡單的連衣裙慵懶的躺在床榻之上。在雪白的毛毯的的映襯下,瑪扎是如此的美麗動人。雪白的肌膚,彷彿有光芒在皮下遊走。精緻的臉龐,就像造物主完美的傑作。

  「瑪扎,你真漂亮。」可多王有些失態的輕聲一歎,「瑪扎,那個鐵木真先生真的是一位戰神麼?」

  可多王雖然已經相信了,但是他依舊還是象徵性的詢問了一句。戰神,是那麼的可遇不可求。一個戰神從眼前掠過,可多王都感覺是不是長生天的眷顧,是不是可多部落又要回到了巔峰?

  「他當然是戰神,而且是戰神中的強者。就算是安拉身邊的四個戰神,也未必有鐵木真先生那麼強大……」

  「可是,我該如何留住那個戰神呢?」可多王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我做了所有試探,鐵木真先生不要金錢,不要權利,甚至不要美色。難道……他真的那麼無慾無求麼?」

  「草原上的戰神,有幾個會被權利,金錢,美色誘惑的?每一個戰神,都為了能夠近距離的接觸長生天而努力著。他們為了變得更強,寧願過著清貧的生活。為了衝擊天尊的境界,他們寧可餓死。所以……父王還是放棄吧。」

  「不!」可多王突然冷冷的向瑪扎望去,「我不能放棄,可多部落面臨著滅族的危險。前年,安拉讓我的二十萬勇士去玄州送死。馬上,他就要對我們動手了。當我失去了東院大王的爵位,我們就會被驅逐到北邊的苦寒之地。

  我們的祖先用生命替我們打下的草原,不能在我的手裡丟掉。鐵木真先生絕對和那些戰神不一樣,他穿著整潔,言行舉止氣度不凡,他一定出生於貴族。

  鐵木真先生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他拒絕我不是我給的不夠好不夠多,而是我給的誠意還不夠。今天我給他的兩個美人,是父王最疼愛的美人。但是,鐵木真先生拒絕了。

  這個世上有男人不喜歡女人的麼?如果他不喜歡那只能證明我送給他的美人不夠好,他並不滿意。瑪扎,鐵木真先生既然願意將你救出並不辭辛苦的將你送回,他喜歡的,需要的,是你,我的女兒……」

  「什麼?」瑪扎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不是她震驚於可多王說出的內容,而是震驚於可多王竟然又一次要將自己作為拉攏的籌碼。她是他的女兒啊,一個為了可多部落殫精竭力的女兒。

  瑪扎的眼神漸漸的暗淡了,眼眸之中的神光漸漸的附上了一層蔚藍。慘白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瑪扎真的想笑,自己為了這個父王,絞盡腦汁嘔心瀝血……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去年,瑪扎原本可以留在中原。莫無痕曾答應過她,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在京城以郡主的身份住下來。哪怕和草原開戰,她的身份都不會改變。

  那個時候,瑪扎動心過,猶豫過。因為她知道,瑪扎回到草原唯一的下場就是成為父汗交換利益的籌碼。但是,瑪扎最終還是回到了草原,因為那是他的父親。她需要回去替父親出謀劃策,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死。

  但是,當瑪扎回到草原之後,等待她的命運卻真的那麼的殘酷。瑪扎還沒有到達草原,可多王就已經將她當做貨物一般送了人。送給安拉可汗的親近大臣塔塔木,而且還是最低賤的女奴。

  瑪扎,這個有著草原之花名譽的人,最後唯一的價值就是成為別人的女奴。而可多王的要求,卻僅僅只是讓塔塔木在安拉可汗的耳邊美言幾句。

  當初的瑪扎是如此的絕望,她甚至想過用彎刀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她死了,可多部落怎麼辦?可多部落如何承受塔塔木的怒火?在最後,瑪扎選擇了認命。

  最後要不是長生天的眷顧,讓瑪扎偶然機會被聖女選中成為了貼身侍女,也許瑪扎早已在塔塔木的胯下淪落,成為了她曾經無比厭惡唾棄的女人。

  但是現在,瑪扎第二次回來,可多王竟然再一次提出了這一個要求。讓她像那些低賤的女奴一般,去伺候一個陌生的男人為了換取利益?

  瑪紮好想笑,她為可多部落付出了那麼多到底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養育之恩?早就還清了,在十年前就已經還清了。

  「父王,瑪扎是聖女的貼身侍女,必須保證身體的純潔……」

  「你被馬賊俘虜了這麼多天,身體難道還純潔麼?」可多汗冷冷的反問道,那冰冷的話語,讓瑪扎的整個心都感覺如此的冷。

  「馬賊並沒有對女兒不敬,而且我被關起來第二天,鐵木真先生就把我救了出來……」

  「沒人知道!你是不是純潔沒人知道。今晚去鐵木真先生的帳篷,無論如何都要讓他答應留下來。這件事,不會有別人知道。明天天亮,你依舊是聖女的侍女。但如果你不去,我會將你被馬賊俘虜過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明白……」

  可多汗冷哼一聲轉身離去,而瑪扎呆呆的望著可多汗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不信。這就是自己的父親?這個就是自己的父親?竟然逼著自己的女兒……淪為下賤的女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27
第六百七十一章 身份暴露

  寧月靜靜的躺在床上,望著帳篷的頂端眼神迷茫。離開桂月宮已經七天了,一開始寧月非常享受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到了現在,寧月有些想家了。

  曾經的寧月,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年都不會感到孤單。在前世,寧月看過一句話,寂寞是因為有了思念,孤獨是因為思念的人不在身邊。僅僅離開了幾天,寧月的腦海中就全是千暮雪的影子。想她在做什麼,想她是不是已經睡了?還是和自己一樣,躺在床上思念著自己。

  寧月崇尚自由,他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奔跑,隨心所欲的做想做的事。在千暮雪的身邊,很多想做的事都不能做,千暮雪恬靜的性格注定不會陪著寧月天馬行空。但是,此刻,寧月卻如此的懷念彈琴給千暮雪聽的時光。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起淡淡的微笑。閉上眼睛的時候,千暮雪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在雪花飛舞的時候,千暮雪在雪中舞劍,那散落的雪花,彷彿櫻花一般浪漫。飄揚的絲帶,如天空飄渺的霞雲。溫馨的浪漫,何嘗不是寧月的祈盼。千暮雪欲與還羞,更是寧月最大的滿足。

  剛剛才沉醉在回憶之中,寧月卻不得不睜開眼睛。因為她聽到了腳步聲,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眨眼間已經到了門口。寧月沒有翻身坐起,而是一動不動的假裝睡著。

  瑪扎輕輕的掀開門簾,一聲白色的連衣裙彷彿盛開的百合花。香風起來,迷醉了整個房間。瑪扎輕輕的來到寧月身前,緩緩的跪倒,慢慢的向寧月爬去。

  「不要起來!」

  寧月裝不下去了,連忙睜開眼睛。正要坐起,瑪扎如清泉一般的聲音響起,彷彿音符一般敲入寧月的腦海。聲音是如此的低落哀怨,讓寧月剛剛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你別趕我走,這是草原上的習俗。草原的部落中如果來了貴客,主人會安排自己的妻子或者是女兒來侍寢服侍客人。如果女人被趕出去,那就意味了這個女人沒有價值。就算我是父王的女兒,我也會被驅逐出部落的……」瑪扎悠悠的說道。

  「瑪扎小姐,你真的很美麗,尤其是你現在身穿白色衣裙的時候,就像盛開的百合花一般。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純淨。」寧月依舊緩緩的坐起,回頭看著跪坐在身後的瑪扎淡淡的笑道。

  「那鐵木真先生為什麼像是一個君子一般一動不動?今晚瑪扎是屬於先生的。瑪扎的身體非常純潔,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碰過瑪扎。今晚上,你可以盡情的享用。」,瑪扎極具誘惑的說道,那種單純,那種誘惑,是世上任何一個男人無法拒絕的。

  「瑪扎,為什麼你說的那種習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瑪扎小姐是很會騙人的。如果我享用了你,不就中了你的圈套了?」

  「那是我可多部落的習俗。」瑪扎緩緩的躺下,側著身體看著寧月疑慮的眼神,「去年,我還在京城的時候,父王就已經向安拉可汗遞上了降書。絲毫不顧及我這個女兒還在為了他努力的和大周皇朝議和,希望得到大周朝的援助。

  好在大周朝的皇帝並沒有遷怒我,依舊放我會草原。但是,在我還在回草原的路上的時候,父王已經將我送給了安拉可汗的親近手下塔塔木,而且是作為女奴。

  一個可以做我父親的老男人,一個讓我看到都覺得噁心的老男人。我的父親,就這麼把我送出去了。你可以想像,如果我被你趕走,等待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聽了瑪扎的話,寧月心底終於有了一絲的於心不忍。眉頭緊鎖,還是默默的躺下背對著瑪扎,「你可以留下來過夜,明天再回去。你可以告訴可多王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但是,我不會留下來,你可明白?」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留下來……因為你要去咔嚓格爾!」瑪扎悠悠的說道。

  寧月身形一震,猛然間轉過身,但卻在剎那之間寧月又轉了回來,「把衣服穿上,否則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咯咯咯……」瑪扎掩嘴輕笑了起來,「鐵木真先生,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今天我屬於你,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屬於你。因為我不知道,我的身子還能保存多久。也許明天,也許後天,我就會再一次被當成貨物一般送人。

  與其將身體交給一個讓我厭惡的人,還不如將他交給一個我不討厭的人。鐵木真先生,難道瑪扎長得不美麼?也是……如果和雪山神女比起來,瑪扎長得可真夠醜的……」

  話音剛落,寧月的眼睛猛然間瞇起,背後的汗毛瞬間的豎起,一絲殺意在眼波中流轉。

  「雪山神女?關她什麼事?」寧月冷冷的問道,這一刻,連寧月都沒發現,他的聲音怎麼會變的那麼的冷。

  「雪山神女,不就是你的妻子麼?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妻子,自然不會看上我這樣的庸脂俗粉。我說的對麼?寧月?」

  寧月緩緩的撐起身體,冷冷的轉過身冰冷的看著瑪扎,過了很久,寧月才默默的點了點頭,「真想不到竟然是你……芍藥在哪裡?」

  瑪扎抬起眼波,眼神中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當然這個眼神在寧月眼中就是騙人的,瑪扎的演技有多精湛,在京城的時候寧月早已經領教了。

  寧月對自己的易容術有著絕對的自信,他不相信有人能識破他的偽裝。瑪扎能一語道破他的身份,唯一的可能就是瑪扎才是引他來草原的幕後之人。咔嚓格爾,就是確認自己身份的唯一破綻。

  「芍藥?」瑪扎眼珠一轉,瞬間訝然失笑,「原來你來草原是為了另一個人?芍藥?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溫柔的女人。但是……你猜錯了,我不知道芍藥是誰,也不是引你來草原的人。」

  瑪扎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淡淡的說道,「還記得我在京城的時候說過,只要被瑪扎見過的人,瑪扎都不會忘記。其實,不是瑪扎的眼力有多好,也不是瑪扎的記憶有多好。而是因為瑪扎有著一只得天獨厚的鼻子。

  我從小就能分辨出各種氣味,而每一個人身上的氣味都不相同。你在木屋裡救我出來的時候,瑪扎就已經認出了你。那麼……你現在還要殺我麼?」

  瑪扎眨巴著閃亮的眼睛,有些無辜的望著寧月鐵青的臉色。

  「真的不是你?」

  「我現在都自身難保,哪裡還能算計你啊!真的不是我……」

  「如果草原上也有生肖屬相的話,你一定是屬狗的。」寧月啞然失笑,繼續緩緩的背對著瑪扎躺下,「既然不是你,你就乖乖的睡覺。明天天亮我就會離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咔嚓格爾在哪裡呢……」

  「咔嚓格爾是草原傳說中的地方,是在賀蘭山的西北,傳說那裡的牧場被稱為黃金牧場,是我們草原祖先的發源地。但是……那只是一個傳書而已。至少數千年來,從來沒有人能找到咔嚓格爾。」

  說著,瑪扎伸出手臂,遞來了一塊羊皮,「咔嚓格爾只是一個傳說,所以我也只能畫出一個大致的位置。那一塊區域很大,也沒有什麼黃金牧場。所以……也許你沿著地圖什麼也找不到。」

  「沒關係……但還是要謝謝你!」寧月接過地圖,輕輕地塞進懷中。

  「寧月,你能抱著我麼?」過了很久,瑪扎如泣如訴的聲音響起。

  「過分了啊,不提這個要求,咱們還能做朋友。」

  「我只是想要一個懷抱,寧月,你是我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我真的很不安,也很害怕……」瑪扎哀怨的聲音如此的可憐,讓寧月不忍心拒絕。

  想了會會兒,寧月還是緩緩的轉過身,瑪扎順從的鑽進寧月的懷抱,就像一隻溫軟的小貓咪。瑪扎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呼吸也彷彿漸漸的平緩了起來。

  「我回到了草原,卻得知被父王送給了塔塔木作為女奴,你知道我有多麼的絕望麼?他將我送走,唯一的要求僅僅是為了讓塔塔木在安拉可汗面前美言幾句。這就是我,瑪扎的價值。

  當我到了塔塔木家的時候,我想過死。但是,如果我死了必定會惹怒塔塔木,安拉可汗就有藉口對可多部落下手。我的部落都會被屠……

  在塔塔木的家,我見到了瑪莎,他是安拉可汗最小的女兒,也是草原新任的聖女。這一次他來塔塔木家玩,我意識到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然後,我成功獲得了瑪莎的喜愛,她向塔塔木要了我,而我也作為她的貼身侍女伺候著她。我不用成為女奴供無數個男人玩弄,但是我依舊失去了尊嚴淪落成下人。

  誰能記得,我曾經是草原上的公主,被稱為最美麗的可蘭花。我不甘心,但我卻只能對著命運屈服。寧月,你能理解我的不甘心麼?」

  「什麼?草原上有新的聖女了?」寧月瞪大了眼睛,一種不祥的預感流過心田。

  「是啊,新任聖女,是長生天宮的法王親自挑選的!而且還是安拉可汗的小女兒。如果這樣的事情繼續演化下去,安拉可汗將會得到長生天宮的全力支持。到那個時候,大周皇朝和草原的戰爭就真的開始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27
第六百七十二章 聖女歸位

  寧月的眼神瞬間變得一片冰寒,難怪莫無痕會感覺到草原之上發生了變故。這個變故還真是巨大啊,如果應對不好,足以給大周皇朝帶來滅頂之災。

  「聖女不是已經失蹤了十三年了麼?怎麼長生天宮又指定了聖女?聖女不是只有上一代聖女才能指定?難道失蹤的聖女找到了?也不對,聖女失蹤的時候,安拉可汗的小女兒並沒有失蹤……」

  「你說的不錯,這個聖女自然不是失蹤的那一個。但是,聖女已經失蹤了十三年,也許聖女早已經不在人世了。草原不能永遠沒有聖女,長生天也不能永遠沒有化身。

  所以這一次長生天宮的法王代替長生天下達了旨意,挑選瑪莎作為新任聖女,而且將在不久之後替瑪莎舉行長生天寄居儀式,讓聖女傳承的斷層得以延續。」

  「我總感覺這其中有陰謀……」寧月聽完下意識的說道,因為那一瞬間,寧月就有一種完全被陰謀包裹的錯覺。也許自己被人叫道草原,和長生天宮有一定的聯繫。

  「當然有陰謀!」瑪扎很確定的說道,「為什麼長生天宮要在這個時候選定新的聖女?為什麼這個聖女的身份那麼巧的是安拉可汗的女兒?

  長生天宮和安拉可汗一定達成了某一種交易。而且我可以肯定,瑪莎就算成為了聖女,她也僅僅是個傀儡。我照顧了瑪莎兩個月,這段時間,除了我和另外幾個侍女之外,法王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聖女,就連折月天尊想要面見聖女的要求都被拒絕。」

  寧月的眉頭再一次的皺起,輕輕的推開瑪扎,眼睛犀利的盯著她的眼眸,「天尊身為聖女的護衛,既是聖女的盾牌,也是她的利劍。天尊的使命就是守護聖女,沒有人可以阻擾天尊面見聖女,除非聖女拒絕。

  無論是天尊的實力,還是他的尊嚴都不容許別人阻礙他與聖女之間的溝通。長生天宮是如何阻撓的?難道天尊們沒有產生懷疑麼?」

  「沒有,因為這一次聖女的傳承出現了斷層,所以這一代聖女不能直接進行接掌儀式,而是要先得到長生天的認同。聖女在沒有獲得認同,沒有完成聖女傳承儀式之前,瑪莎還是瑪莎。所以法王是有權利禁止天尊探望的。」

  「你們草原盡震這些神神叨叨的事,算了……不過我想你也不希望安拉可汗的女兒成為新人聖女吧?你是聖女的身邊人,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吧。」寧月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貼著瑪扎的耳朵輕輕地說道。

  瑪扎的身體明顯的異常,幾乎一瞬間,粉嫩的耳朵已經變得通紅。但從瑪扎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的異樣。瑪扎眼神中露出一絲驚慌,連忙揚起頭看著寧月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不要亂來,聖女在長生天宮,長生天宮中至少有八位天尊。你要敢來那就死定了,不要做傻事!」

  「你這是……在關心我?」寧月壞壞的一笑,雖然不能對瑪扎怎麼樣,但寧月還是可以開開玩笑的。畢竟瑪扎也算是熟人,寧月對她的排斥感不算太強。

  「你想多了,我們應該勉強能算得上朋友吧?向你這麼壞的人,老天爺也收不了你。我想你不會這麼傻的去找死吧?」瑪扎隨意的撇過臉淡淡的說道。但不知為什麼,瑪扎說話的語氣卻那麼的沒有底氣。

  在京城的時候,瑪扎就對寧月格外的關注。雖然當時的寧月還沒有現在的那麼強大,但不可否認,寧月是瑪扎見過的人當中最難搞定的。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就是她淪陷的開始。

  瑪扎是一個理智獨立的女人,但寧月卻是她目前為止唯一不排斥的男人。正如他一開始說的,與其將自己的身體便宜一個讓她噁心的男人,還不如將她交給一個自己不討厭的男人。

  但可惜,寧月不會要。而瑪扎,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賴著。夜漸漸的深了,睡意緩緩的襲來。瑪扎躲在寧月的懷中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安心。不知不覺,清晰的鼻息響起,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瑪扎睡得很香,但寧月卻睡不著。原本以為這一次草原之行僅僅只是找人,找到了之後就將芍藥帶回中原算是了卻了自己一個心結。但現在看來,這一次草原之行要比想像中的複雜的多。

  寧月絕對不會相信,那個暗中的人僅僅是想將自己引到草原,也許現在從瑪扎嘴裡得知的,就是他們要告訴自己的。這不是什麼陰謀詭計,而是徹徹底底的陽謀。

  聖女關係到草原和大周皇朝的戰爭,寧月不知道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就決不能置之不理。如果萬不得已,寧月甚至會考慮一下要不要讓這個新任聖女再消失一次?

  一夜無話,東邊的太陽剛剛升起,寧月便翻身而起。但他卻沒想到,睜開眼的瞬間卻見到了一個白花花的酮體。瑪扎竟然不知何時脫光了衣服蜷縮在自己的懷中。

  要不是寧月確信自己身上的衣服依舊好好的穿著,昨晚也沒有做什麼春夢,他都要不禁懷疑昨晚上自己是不是犯了錯誤。

  寧月的動靜將瑪扎喚醒,瑪扎揉著眼睛,有些慵懶的坐起。絲毫不介意自己現在赤身裸體的暴露在寧月的眼前。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氣,看著寧月瞪圓的眼睛卻很平靜很淡然的拿起了衣服慢悠悠的穿了起來。

  「你這個表現……讓我覺得很沒有存在感啊!」寧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擠出這麼一句來化解自己的尷尬。

  「我習慣不穿衣服睡覺,穿著衣服太難受。再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所以……身體被你看光也沒什麼關係……」

  「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不會就這麼賴著我了吧?」寧月頓時感覺頭大,昨晚上一時間心軟了,莫不是就這麼中了她的道了?

  「至少在可多部落,這是事實。哪怕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但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當然,如果你想將這名義變成現實也沒關係,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會拒絕你的……」

  瑪扎的話讓寧月有些凌亂,雖然知道草原上的女人很奔放,但他一直以為瑪扎會是一個特例。但現在看來,瑪扎並不是……

  「你在擔心我會插足你和雪山神女的關係麼?那你大可以放心。我是鐵木真先生的女人,不是你寧月的。甚至……將來我不會出現在你和雪山神女的面前。如果你想我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會要求其他任何東西的……」瑪扎眨巴著閃亮的眼睛,風姿無限的對著寧月笑道。

  「以後不說這話,我們還是朋友!」寧月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不接受要挾,更不允許接受任何要挾。瑪扎說的話,對於男人有著無比的誘惑力,但是寧月卻不吃這一套。

  「果然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你是我見過的男人之中,最不解風情的那個。要不是你娶了雪山神女,我甚至要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瑪扎似乎有些賭氣,穿起衣服哀怨的說道。

  當寧月和瑪扎走出帳篷的時候,可多王竟然就在帳篷外站著。雖然寧月早已知道有人在帳篷外,但他卻也沒想過是可多王。這算是迎接主人起床麼?還是想看看自己是怎麼辦了他女兒的?寧月不懷好意的揣測到。

  「鐵木真先生起床了?昨晚瑪扎伺候的可曾滿意?」可多王微微躬下身體,有些討好的上前問道。

  寧月微微一歎,眼神不經意的對著一邊的瑪扎瞟了一眼。有這樣的父親,真是瑪扎的悲哀。但看到瑪扎的表情,寧月卻不得不讚一聲好演技。

  瑪扎那羞紅的臉色,發紅髮燙的耳垂,還有那欲語還羞的表情無不表露著少女的羞澀。既然答應了瑪扎要替她演戲,寧月也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東院王,我需要到西部走一趟,這一次出來,我身上也有要事。所以,早飯我就不吃了。就此告辭了……」

  「什麼,鐵木真先生……您還是要走?」可多王先是一陣錯愕,但轉瞬間眼神便陰暗了下來,微微低著頭眼神不善的盯著一邊的瑪扎。

  「瑪扎我先不帶走了,就把她留在這裡。等我辦完了事再回來接她……」

  寧月接下來的話頓時讓可多王心底的陰鬱一掃而空,這句話已經承認了瑪扎是他的女人,這也是草原上默認的規定。原本,可多王只是想用瑪扎換取寧月的支持,但想不到寧月竟然要瑪扎做他的女人。

  一個戰神女人的身份,遠比一個親王女人的身份更加的尊貴。因為在草原上親王有很多,但戰神卻沒有幾個。而且,一個親王有失勢不被重視的可能,但一個戰神永遠都不會有。

  任何一個戰神,都是所有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鐵木真願意做自己的女婿,這比得到鐵木真的承情更加讓可多王喜出望外。當然,看向瑪扎的眼神也變得那麼的慈愛。

  背著陽光,寧月拿著可多王贈與的乾糧和錢財上路了。雖然寧月不需要這些,但也抱著不要白不要的心態沒有絲毫的拒絕。直到寧月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可多王目送的目光才緩緩的收起。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28
第六百七十三章 道緣君

  草原之上芳草萋萋,那是一望無際的美妙景色。而桂月宮所在的梅山,那便是百花盛開鳥語花香。雖然難分高下,但也趣味不同。

  清晨的露水還沒有褪去,嬌艷的花瓣之上還垂露欲滴。小萱平舉著紫薇軟劍一動不動。原本軟如絲帶的紫薇軟劍,此刻卻被繃得筆直,劍身雖然靜止,但劍身之中蘊含的劍氣卻鋒芒畢露。

  一滴露水從頭頂的樹葉中滴落,輕輕落在紫薇軟劍之上。水滴緩緩的流動,緩緩的凝聚在劍尖之上。小萱的眼神瞬間凝聚,眼眸之中精芒閃動。

  那滴露水,在劍尖上彷彿被什麼束縛了一般,凝聚成了珍珠般大小,但就是沒有滴落。突然,露水彷彿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緩緩的懸浮在劍刃之上,彷彿落離了引力的束縛一般在劍刃上起舞。

  「咕咕——」一聲輕響,一隻鴿子撲騰著翅膀飛來,輕輕落在了小萱的肩膀之上。受到了打攪,那滴凝聚懸浮的水珠轟然爆裂,小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說過多少次了,在我練功的時候不要打攪我。剛才要是我沒有收功,現在的你恐怕已經被我震死了。」小萱無奈的說道,但鴿子自然是聽不懂的,依舊咕咕的叫著,甚至拿著腦袋親暱的蹭著小萱的臉蛋。

  「咦?這是什麼?」小萱疑惑的看著鴿子的腳下,竟然不知被誰綁了一根竹筒。

  這隻鴿子是小萱從它破殼的時候就親手照顧養著了,所以這隻鴿子的身份待遇自然和其他的鴿子不同。就像是小萱的寵物一般,平時任它天南地北的飛,每天晚上都會乖乖的飛回來。

  但是,它昨夜竟然一夜未歸。一開始小萱還是比較擔心的,但一想到它的戰鬥力,小萱倒也沒有過多在意。在桂月宮飼養的寵物,一般戰鬥力也是同類中的翹楚。

  小萱精心伺候的下的鴿子,自然也是與眾不同。坦白的說,小萱真的很有飼養員的潛質,原本沒有戰鬥力的鴿子,在她的手裡竟然能培養出跟蒼鷹掐架的脾氣,古往今來估計也獨一無二了。

  雖然它不是鳥類中的戰鬥機,但絕對是鳥類中的曙光女神。用小萱的話說,它想跑,就是強弓勁弩也別想追上。但是,今天的鴿子腳上竟然被綁上了竹筒。那足以證明,她它曾經被俘虜過。

  摘下竹筒,小萱好奇的打開。一張小小的紙條之中,竟然寫滿了蒼蠅大小的字。小萱眼波流轉,突然露出一個詭笑的將竹筒收起轉頭向內院跑去。

  「師娘,師娘——」

  千暮雪放下手中的書,疑惑的抬起頭向門外望去。小萱是一個守規矩的孩子,每天早上的練功雷打不動。今天突然來找自己,想來是練功上遇到了疑惑。

  自從寧月來了之後,千暮雪已經很少指點小萱了。雖然小萱一直不怎麼給寧月面子,但千暮雪知道,寧月解答疑惑的辦法要比自己更能直指要點。至少,如何拿出一個貼切的比喻千暮雪還差的很遠。

  「師娘,白鴿帶回來一封信,是給師娘的。」東皇小萱恭順的將竹筒遞到千暮雪面前。千暮雪遲疑的接過,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是誰知道白鴿是桂月宮飼養的?

  打開信紙,瞬間瞭然,「原來是她?」

  「師娘,到底是誰?所謂何事?」小萱滿臉期待的問道。

  「小滑頭,你和我還裝蒜麼?難道你沒有打開看過?」千暮雪淡淡的說了一句,將手中的信紙看完輕輕一捏,信紙便化為粉末飄散而去。

  「是藥王谷的丹心醫仙道緣君!」千暮雪輕聲說道。

  丹心醫仙道緣君,冰清榜上原排名第二,而千暮雪和寧月成親之後,此次換版成了第一。道緣君成名江湖並不是單單靠那冰清榜第二,而最為主要的還是因為她一手獨步天下的妙手醫術。

  江湖相傳,天地間只有兩個人可以斷人生死,一個是閻王,一個是道緣。而就算閻王說你死了,只要道緣不點頭,你依舊死不了。

  在醫術和美貌之下,道緣君的一切才能都顯得暗淡無光。但並不代表道緣君沒有其他的所長,至少道緣君的一身輕功和一手劍法還是不錯的。

  正因如此,只有她一人的藥王谷才不被江湖武林的其他勢力侵擾。有著冰清榜第二美名的道緣君,也沒有人打她的主意。但是,自從冰清榜換版之後,這個平衡默契被徹底的改變了。

  千暮雪都嫁人了,冰清榜原本第二的道緣君成了第一。被千暮雪遮掩住的光芒散去,道緣君瞬間變得如此的光彩奪目。而且千暮雪的成親也致使一些原本懼怕千暮雪威名的人,膽子變得有些肥了。

  藥王谷所在離梅山不到五十里,而梅山的方圓百里之內也沒有任何一個武林門派。這是不是意味著,方圓百里就是桂月宮的勢力範圍?

  當年的千暮雪何其的高冷,武林人士只要是男人踏入梅山範圍就會不由自主的哆嗦。甚至有人揣測千暮雪不喜歡男人的原因是喜歡女人。當然,這些只是小眾的空穴來風,但很少有人敢打道緣君注意也有桂月宮近在咫尺的一部分原因。

  而現在,寧月放下一切歸隱江湖,致使江湖武林也下意識的認為千山暮雪也歸隱了江湖。沒有了桂月宮擋著,各門各派的眼睛瞬間看到了這個特殊不凡的藥王谷。

  江湖武林,神醫多好?有了神醫保駕護航,這不是等於多了一條命?再說了,冰清榜第一的絕世美人,就算不是神醫也血賺。一瞬間,上門提親者絡繹不絕。

  有說淵源論關係的,有講條件亮利益的,更多的,卻是拿出實力威逼利誘的。道緣君縱然有些武功,但也架不住群狼聯手啊?更何況,最近一段時間就連九州武林盟的十大宗門,都有上門提親的。這讓道緣君如何應付?

  道緣君其實和桂月宮沒什麼關係,而且桂月宮在梅山立足才不到二十年,而藥王谷卻已經存在了上百年。硬要說和桂月宮的關係,當年芍藥採藥的時候,經常遇到道緣君,久而久之道緣君就和芍藥成了朋友。

  他們經常交流醫術,而芍藥也樂意和道緣君說些關於桂月宮的事。但是,芍藥已經死了……得知芍藥的死訊之後,道緣君還傷心了很久。

  但是現在,道緣君面臨著這樣的局面,除了向桂月宮求助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方圓百里之內,養鴿子的只有桂月宮。而能養出那種快若驚鴻的飛禽猛獸的也只有桂月宮。

  被逼無奈,道緣君才出此下策,就是希望暮雪劍仙能念在自己和芍藥有點交情的份上出手相助,哪怕只是帶一句話也成。

  給千暮雪的信紙上,道緣君將自己的遭遇麻煩寫的清清楚楚,千暮雪也可以理解道緣君現在的處境。在江湖武林,根本就不是講理的地方。就算講理,那也是拳頭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

  當年千暮雪可是位列天榜頂著月下劍仙的名頭,離州武林還膽敢如此的逼迫。要不是最後千暮雪實在被煩的沒有耐心,還有離州武林青年高手太過於作死,千暮雪也不會大開殺戒血染梅山。

  相同的遭遇,現在發生在了道緣君的身上。而道緣君,也不可能有千暮雪的實力。千暮雪能夠守住自己的立場,而道緣君沒有人幫助卻極有可能就犯。這就是武林的悲哀,哪怕位列冰清榜,身後沒有強大的靠山後台,也注定淪為他人的盤中餐。

  千暮雪眼波流轉,轉瞬間默默的望著藥王谷的方向,「小萱,你替師娘去一趟藥王谷……」

  東皇小萱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連忙躬身應承道,「是,師娘,小萱立刻去。」

  「還有,不可滋事挑釁!」千暮雪淡淡的說的,千暮雪對小萱可謂瞭如指掌,她隨便眨眨眼皮,千暮雪就知道小萱心底在想什麼。

  東皇小萱幼年淒苦,雖然大仇得報又被寧月收為弟子。但東皇小萱的言行習慣頗為偏激。這一點寧月也曾想過矯正但現在小萱年紀太小暫時放任由之。

  小萱天賦極高,習武的速度很快。但天下任何一個武癡,本質上都是好戰之人。東皇小萱的武學修為一路高歌猛進,但與人交手的機會卻是屈指可數。

  就算平時有寧月千暮雪喂招,也無非是被虐的懷疑人生。江湖如此的大,怎麼可能束縛得住一顆想飛的心?小萱當得知是鄰居發來的求援之後,瞬間想到打架的機會來了。

  但是,她這點伎倆哪裡瞞得過千暮雪?得逞的笑容還掛在臉上,瞬間被千暮雪一句話給凍結。小萱默默的低下頭,弱弱的應了一聲。正要退去,突然一道身影彷彿柳絮一般緩緩飄落。

  「我也去,我也去!小姐,你讓我也去吧,很久沒見道緣君姐姐了,好喜歡她的那隻蠶寶寶……」

  「你?」千暮雪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一個小萱也許還能聽話,加上一個瑩瑩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但看著瑩瑩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千暮雪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不許滋事,天黑之前務必回來。」

  彷彿放風一般,兩人擊掌歡呼絲毫沒在意一邊千暮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呼的一聲,一眨眼化作清風一般消失在眼前。千暮雪微微一歎,再次來到石桌旁拿起桌上的書,眼神卻望著北邊的天空充滿了思念。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28
第六百七十四章 逼婚

  千暮雪看著兩人已經消失的方向,突然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一隻手臂,輕輕的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雪白的臉龐,浮上了兩朵淡淡的紅暈。

  藥王谷並非因為道緣君而得名,也並非因為世代名醫居住而有名。藥王谷得天獨厚,山谷之中鳥語花香,山谷之外綠蔭蔥蔥,而在把藥王谷重重環繞的密林深處,到處都是奇珍草藥。也許第一任藥王谷的主人願意在此安家落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五十里距離,對於瑩瑩和小萱來說也就丁點距離,連交通工具都不需要,直接施展輕功跑過去。相比於瑩瑩,小萱的輕功就差了很多。

  倒不是小萱在輕功方面沒有下苦工,恰恰相反,寧月給小萱的第一課就是,打人的功夫可以沒練到家,當逃跑的功夫一定要練的一等一。要不是這樣,寧月以前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小萱的輕功不錯,但比起瑩瑩的那個幾乎外掛似的輕功來,就是寧月來了也得跪。蝶翼紛飛,瑩瑩的背後伸出一對美麗的蝶翼,朦朧,虛幻,卻又如此的絢麗奪目。

  蝶翼輕輕一扇,身形便彷彿閃電一般掠出數十丈,這樣的輕功還可以在空中凌空虛渡不需要換氣。從嚴格方面來講,這已經不是輕功,而是真的飛了。

  天蠶九變,瑩瑩才練到第八變,而第八變的天蠶九變,已經隱隱摸到天人合一的門檻。天蠶九變也不愧是九天玄女的絕世武學,要是練到大成,不入武道也該是天人合一的巔峰。

  瑩瑩輕輕的回頭,看著小萱滿頭大汗的追趕。眼波流轉緩緩的飄落站在了一個手指粗的樹枝之上,「小萱啊,小師娘跟你說,你大師娘最擅長的武功是劍道,你師傅最擅長的武功是琴心劍魄。

  而對於輕功一道,最擅長的人是我。你師父的天涯月雖然不錯但比起我的蝶翼紛飛卻差遠了。要不,從今天起小師娘教你天蠶九變?」

  瑩瑩的眼睛瞇成了月牙,有些誘惑的對著小萱說道,原本小萱就算拒絕也該心動一下才是,但瑩瑩沒想到的卻是換來了一記白眼。

  「怎麼?難道你認為小師娘的天蠶九變不好?」瑩瑩的臉上有些不高興了,微微崛起嘴巴露出了一絲委屈。

  小萱的額頭頓時垂下幾根黑線,小萱今年十一歲,但她感覺,瑩瑩只有十歲。不能再多了,用寧月的話還得去掉一個零。

  「瑩瑩姐姐,我修煉了師娘的通靈劍胎,然後又修煉了師傅傳授的陰陽太玄悲,現在你又要我學天蠶九變?你是想我這輩子都別突破武道了是吧?」

  小萱雖然年紀小,但對於武道的路早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她知道自己要什麼,要怎麼做,甚至在什麼年紀達到什麼目標都有著精準的計劃。

  「切,不學就不學嘛……休息夠了吧?我們繼續比!」

  「不比了……你都半步天人合一了,欺負我這個剛剛突破先天境界的……」小萱輕輕的擦了擦汗水,連連擺手說道。

  「可是,我已經將修為壓制到先天了啊?」

  「那也不公平,你對內力的運用境界依舊比我高,我才不傻呢,師傅說了,不能拿自己的短處和他人的長處比……」

  「那,要不這樣,我讓你先跑,等三息之後我再追你……喂,你耍賴,怎麼可以偷跑……」瑩瑩的話音還沒說完,小萱的身形突然化作閃電向遠處掠去。

  還沒靠近藥王谷,空氣中就已經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香。但是現在,藥香雖然還在但卻充滿著血腥味。藥王谷內外,幾乎擠滿了人。遠遠望去,各門各派摻雜混戰在一起。鮮血飛揚,血肉橫飛,生生的將世外桃源的藥王谷變成了修羅戰場。

  瑩瑩的眉頭緊鎖,站在樹冠之上遠遠的看著底下的混戰,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抹懼怕的神情。要論起武功,底下混戰的人沒有一個能接得住瑩瑩的一招。但瑩瑩生性單純又有些膽小,幾時見過這麼慘烈的廝殺?倒是一邊的小萱,輕輕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眼神中一抹興奮的神光升起大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怎麼就打起來了,他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啊,我看了這麼久愣是看不出來,小萱,你說呢?」瑩瑩伸出手指點著嘴唇糯糯的問道。

  「都打成了一鍋粥,哪裡還有什麼正邪好壞?瑩瑩姐姐,我們怎麼辦?就這麼闖過去?」小萱有些期待的問道。

  「哎呀!」瑩瑩突然一拍腦袋,「都打成這樣了,道緣君姐姐會不會有危險?」

  「現在沒有,過會兒就說不准了!」

  「你怎麼知道?」瑩瑩回頭好奇的問道。

  「你看那……」

  順著小萱的手指,瑩瑩終於在混亂的人群中見到了道緣君,此刻道緣君正縮在牆角看著眼前的廝殺,臉上掛滿了無助和哀求。

  「別打了,大家別打了……我的乾草……我的丹桂……我的龍骨……哎,這是我的丹爐啊!」道緣君焦急的喝到,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上山採摘回來的,平日裡,這些草藥皆是她的寶貝。但今天,他的藥王谷淪為了戰場,各門各派廝殺搏命,而她的藥王谷卻遭了滅頂之災。

  突然,道緣君瞳孔猛地一縮,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在她的視野盡頭,三方交戰劍氣縱橫。一個白髮老人奮力一掌將一座墓碑拍成了兩截。

  這是她師傅的墓碑,師傅將她撿回悉心照料。師傅不僅僅只是師傅,在道緣君的心底師傅也是父親。但是,這群不請自來的惡客,竟然將師傅的墓碑拍斷了……讓師傅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崩——」腦海中,彷彿一根緊繃的弦斷了,一剎那,道緣君的眼睛變得通紅,無窮的怒火,彷彿噴發的火山一般直沖天際。

  「不可原諒,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道緣君的聲音如此的淒厲,彷彿海嘯一般向四周滾滾而去。但是,四周的人都殺紅了眼,哪裡顧得上道緣君。周圍的所有人都是敵人,無論誰靠近了,無需多問抬手就刺。

  道緣君緩緩的站起身,一道靈力之柱沖天而起。手中一晃,一道劍光閃爍略過身邊一個武林人士的咽喉。而那個武林人士,連那道劍光從哪裡出現都不知道便捂著咽喉不甘的倒地。

  「你們都該死……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年千暮雪為什麼會化身修羅血染梅山……因為你們……真的該死……」

  話音剛落,道緣君身形化作蝴蝶一般衝入混戰的人群之中,劍光舞動,彷彿天空的閃電。每一次揮劍,便是帶走一個武林人士的性命,每一道劍光,都是辣手無情。

  道緣君是先天境界,真論起戰力在場上千人中也算頂尖。一般後天境界的弟子,沒有人能擋下她輕輕的一劍。終於,道緣君的介入引起了混戰高手的注意。

  「道姑娘,我們……」

  「嗤——」一劍封喉,狠辣無情。

  「你們都該死……我道緣君嫁不嫁人,成不成親,關爾等何事?你們欺辱上門,毀我藥王谷,斷我恩師墓碑,深仇大恨,不共戴天——」道緣君一聲暴喝,手中劍光一閃,一丈之內,各門派弟子紛紛掩喉斃命。

  「妖女,休得張狂——」一聲暴喝響起,一個滿頭雪白的老人化作一掌,紛紛的向道緣君的後背拍去。

  道緣君回身一劍,劍光閃耀著雷光,一劍狠狠的刺破身後的掌力。長劍趨勢不改,一劍攻向老人的咽喉。

  老頭冷冷一笑,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對日月勾,雙鉤一閃,牢牢的將道緣君的長劍卡住,「道姑娘,我們長空門和藥王谷有著百年淵源,而且你師傅早在十年前便將你許配給我的侄子,難道你不知道?」

  「是你?」道緣君猛然間瞪圓了眼睛,渾身顫抖的問道。

  「哈哈哈……不就是老夫麼?你小的時候,老夫還抱過你呢……」

  「是你……就是你一掌拍斷了師傅的墓碑……你去死!」道緣君劍光一閃,掙脫了雙鉤封鎖,回身一劍狠狠的刺向老人的咽喉。

  老人的眉頭猛然間一皺,眼神也瞬間冰冷了下來。同為先天境界,老人交戰的經驗何其的豐富。看到道緣君回身一劍,他瞬間就想出了數種破解方法。

  叮叮叮——一陣翠響交擊,道緣君一劍被從容化解。

  老人退到安全距離之後,周邊的混戰也都停了下來。他們交戰,還不是為了道緣君,如今道緣君都出手了,他們到了這時候才意識到,似乎表現的有點過了。

  「諸位武林同道,道緣君已經瘋了,為了不讓她危害武林,我們還是將她斬於劍下吧!」老人臉色陰沉的喝到,因為剛才拍斷了道緣君師傅的墓碑,所以已經和道緣君不死不休了。既然結下了深仇大恨,他自然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哈哈哈……你與道姑娘結下仇怨,自然要斬草除根,但我們可是真心仰慕道姑娘欲與她百年修好。道姑娘,你若答應嫁於在下,長空們的恩怨,我宣鐵英替你攔下了!你說如何?」

  「你宣鐵英算個屁?長空門在我點蒼派眼中一無是處,我今日替我們大師兄向道仙子提親,等大師兄即位掌門之後,定會助你將屠盡長空們滿門。道仙子,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29
第六百七十五章 如此武林正道

  群狼環視,各個虎視眈眈。道緣君一身白衣冷冷的轉過身看著一雙雙雙眼泛紅滿臉淫邪的武林群雄,在此之前,他們哪一個不是在一方有著偌大的名聲。但是,此刻的他們卻一個個如狼似虎一個個卑鄙無恥。

  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此刻的道緣君如此的可憐,長劍斜指,道緣君低垂著臉忽然間發出一聲輕笑。笑聲越來越響,越來越癲狂。

  「一個個平日裡道貌岸然滿口仁義,但卻都是口蜜腹劍心狠手辣的偽君子。或是恃強凌弱,或是威逼利誘。我道緣君要是稱了你們的意,如何有面目去見恩師。

  今日我道緣君生死道消就罷,否則,我有生之年,定要報此深仇大恨。你們每一個人,每一張臉我都會記住。」

  「哈哈哈……諸位同道,你們也聽到了?還對道緣君心存幻想麼?你們就不怕新婚之日便是命喪之時?道緣君已經瘋了,我們何不除魔衛道?」

  「不錯,道緣君乃是玄陰教餘孽,修煉邪魔武功被我等撞破。今日,我們三十六門替天行道殲滅魔教餘孽……」宣鐵英冷冷的喝到,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陰森如此的詭異。

  「玄陰教餘孽?玄陰教餘孽竟然敢靠近桂月宮?真是可笑,道緣君姐姐是不是玄陰教餘孽,你們問過桂月宮了麼?」聲音響起,縹緲無蹤,彷彿來自四面八方,又似乎近在眼前。

  武林群雄騷亂了,四下張望卻怎麼也找不到發聲的人。正要呵斥何人裝神弄鬼的時候,兩道身影化作飄飄飛仙從天空落下,彷彿雪花柳絮一般在所有人眼前靜靜的飄落。

  「道緣君姐姐,你沒事吧?」瑩瑩落地之後,連忙來到道緣君的面前抓起道緣君的手臂甜甜的叫到。

  「瑩瑩?你來了……」道緣君瞪著眼睛,瞬間蘊滿了淚光,就像委屈的孩子看到親人的樣子。道緣君一直孤身一人,雖然她獨立她堅強,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

  一個女孩子,被這麼多人欺負,就算再堅強也會感到委屈。她可以在敵人面前堅強,但當看到瑩瑩的時候,心底的委屈卻再也止不住的迸出眼眶。

  「姐姐別哭,瑩瑩是來接你的……」

  「何方妖女?膽敢多管閒事?諸位同道,想來他們是一夥的,我們不必客氣,除魔衛道……」

  話還沒算完,一道劍光略過彷彿一道紫色的閃電。所有人眼前一花,小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宣鐵英的眼前。小萱的一劍太快,快過了閃電。

  宣鐵英在劍光閃爍的時候,已經做出了格擋。手中的鋼刀架起,在千鈞一髮之際擋在了劍光的面前。小萱一動不動,手中也沒有劍。就彷彿方才的那一道劍光只是一個錯覺一般,但宣鐵英卻知道,小萱剛才手中是有劍的。

  只不過這一劍太快,快過了大多數人的眼睛,而且小萱收劍的速度更快,幾乎在一息之間,便已經完成了出劍收劍的所有動作。

  「好劍法!」宣鐵英凝重的說到,眼神中更是閃過濃濃的忌憚。小萱看起來太小了,十來歲的小女孩但武功卻高的可怕。方才那一劍,雖然簡單直接,但沒有先天以上的境界絕對不可能做到。

  十來歲的先天境界,想想都覺得恐怖。而能培養出這麼妖孽的弟子的人,本身也許也是妖孽。再想起兩人出現時說的話,宣鐵英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叮——

  一聲翠響,宣鐵英架在身前的鋼刀突然斷裂跌落,不只是周圍的武林群雄,就算是宣鐵英自己也是愕然。宣鐵英之前百分百的確認自己成功攔下了小萱的一劍,但現在,自己的刀竟然被那道劍光一劍斬斷了?

  「嗤——」一個念頭剛剛流過腦海,宣鐵英驚恐的聽到了一聲淒厲的風嘯聲,就像峽谷之中吹出來的風一樣。

  「你剛才說錯了,不是劍法好,而是劍好!」小萱邪邪的一笑,那個笑容,在周圍武林群雄的眼中是如此的可怕。而在小萱話音落地的瞬間,宣鐵英不甘的身體也緩緩的倒地。

  「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將來必定為禍武林。諸位同道,不要怕她們,我還不信我們這麼多還對付不了她們……」長空門長老突然間意識的事態要失控了,連忙竭嘶底裡的煽動著周圍武林群雄。但是,混跡江湖的又有幾個是傻子?

  「東……東皇……東皇小萱……」突然間,一個驚呼聲響起,在人群中如此的突兀。

  「咦?」小萱默然回頭,卻見到人群中一個人眼睛發直的盯著自己,而小萱卻對那人毫無印象。

  「東皇小萱?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我……我……我想起來了……藍田郡王的……徒弟……我聽江州武林盟的朋友說過……寧月的徒弟……就叫東皇小萱。」

  話音落地,一聲聲吸氣聲齊齊響起。寧月的徒弟,那就是千暮雪的徒弟。這裡離桂月宮區區五十里,也就是說……道緣君真的是桂月宮罩著的?

  一想到千山暮雪月下劍仙的名聲,一眾武林群雄就心底發顫。當年千暮雪一劍屠盡離州青年才俊血染梅山,和現在道緣君的遭遇是何等的相像?如果勾起了千暮雪的美好回憶,想再回味一下當年的一劍寒芒……

  想到那個畫面,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紛紛後退與小萱拉開了距離。小萱有些失望,原本以為還有交手的機會,那個宣鐵英實力不錯,但小萱低估了自己的紫薇軟劍的鋒利程度。要是早知道這樣,小萱保證不用紫薇軟劍。

  「道姐姐,我奉小姐之命前來接你前往桂月宮……」瑩瑩看著小萱把事情解決了,拉著道緣君的胳膊甜甜的說到。

  「道緣君多謝暮雪仙子。」道緣君也沒有客氣,原本就是她向桂月宮送信求援,自然也不會惺惺作態。

  人群散開,道緣君緩緩的來到師傅的墓碑旁。斷裂的墓碑,彷彿就是她被撕裂的心臟。道緣君眼中流過一絲悲傷,手中劍光一閃身邊的一刻小樹便被一劍斬斷。

  嘩嘩嘩——一陣眼花繚亂的劍光,被斬斷的小樹瞬間變成了一塊嶄新的墓碑,劍尖顫顫,再次刻下了恩師成劍蕭之墓,弟子道緣君立。

  「師傅,委屈你先將就一下,過段時間我給您重新刻一個……」道緣君說完,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轉身來到瑩瑩的身邊,「我們走吧……」

  「姐姐不收拾一下麼?」

  「已經沒什麼好收拾的了……這裡……以後也不能住了……」道緣君淡淡的說到,但語氣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落。眼神冷冷的掃過一眾武林人士,每一個被他掃過的人,心底都不由得發出一陣顫慄。

  人群散開一個通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瑩瑩三人走過,別說敵視,就是喘氣的都沒有一個。突然,小萱彷彿想起了什麼,猛然間頓住腳步緩緩的轉過頭。

  小萱的動作,頓時讓一眾武林群雄的心停了半拍,一個個驚恐的盯著小萱。小萱突然間嫣然一笑,指著長空門的長老,「你是長空門的?剛才說我什麼來著?將來必定禍害武林?」

  撲通——長空門長老彷彿嚇暈了一般癱倒下來。剛才吭氣都不敢吭一下,眼看著煞星要走了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起來了呢?禍害武林?就是你把天通個大窟窿都有人替你兜著,至於為難我這個小門小派麼?

  「等我禍害武林的時候第一個就找你,到時候我會問你,今天在場的還有些誰,你說出一個我就殺一個。我從來不開玩笑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小萱認真的說到。

  「小萱,別瞎說!你是姑爺的弟子,無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要考慮姑爺的名譽……」

  「知道啦……我只是和他們開個玩笑的……大家千萬別當真啊……瑩瑩姐姐,等等我……」隨著話音落地,眼前的三人卻彷彿化成清風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哪怕瑩瑩他們已經離開,但一眾江湖武林人士依舊沒有動彈。過了許久,一雙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長空門的眾人。

  「諸位……諸位武林同道……剛才那個小魔女都說了死開玩笑,讓我們不要當真……」長空們一個弟子氣勢微弱的說到,但看著越來越近的越來越小的包圍圈,臉色卻蒼白如紙。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一名武林人士冷笑的說到,「那個小魔女也許記不住我們的名字,但她卻已經記住了長空門。長空門在一天,我們便寢食難安。為了武林同道的安全著想,長空門還是不要存在的好!」

  「我們更名,我們退隱江湖……這樣總成了吧?」長空門弟子瞬間變得無比的惶恐,冷汗彷彿細雨一般沿著額頭滴滴落下。

  「還不夠,能保住秘密的……只有死人!大家以為如何?」

  「屠滅長空門之後,老子就退隱江湖,奶奶的,本來向著撈個媳婦,想不到惹到了一個煞星。大家也別猶豫了,死一個總比大家都完蛋的好!」

  話音剛落,刀劍出鞘,無數武林群雄瞪著通紅的雙眼向長空門殺去。幾聲慘叫,天地化為靜止。遠處山谷外的樹梢之上,小萱滿臉笑容的看著底下的殺戮。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29
第六百七十六章 草原騎射

  「緣君姐姐,怎麼樣,心情好點了麼?」瑩瑩晃蕩著腳丫笑瞇瞇的說到。

  「多謝東皇小姐,多謝瑩瑩小姐……」道緣君神情肅穆的對著兩人躬身行禮。

  「哎,你這是做什麼呀?我是瑩瑩,不是瑩瑩小姐!」瑩瑩有些賭氣的說到。

  「我是東皇小萱,你就叫我小萱!其實,小萱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一點也不調皮……」東皇小萱笑起來臉上有兩個甜甜的酒窩。

  雖然這樣十來歲的小女孩說的話那麼的有說服力,但一想到小萱臨走前隨便一句話就讓曾經赫赫有名的長空門飛灰湮滅,道緣君怎麼也無法將聽話乖巧和眼前這個孩子聯繫到一起。

  答應過千暮雪必須日落之前回來,小萱是一個守時的人,也絕對不會在日落之後。當然,小萱也沒有提前,在太陽眼看就要落下的時候,小萱三人便彷彿飛鳥一般回到了桂月宮。

  千暮雪一人站在梅山的懸崖之巔,望著北方的雲海深處。聽到身後的動靜,千暮雪緩緩的轉過身。臉色如鏡湖一般寧靜,氣質如神女一般出塵。

  雖然見過千暮雪,但道緣君依舊被千暮雪那近乎完美的容顏震懾了心神。一想到自己冰清榜第一的排名,道緣君卻有了一些失落。千暮雪因為成親而墜落冰清,但在天下人的心中,千暮雪依舊是天下第一美人。

  而且沒有了葉尋花的冰清榜,也使得冰清榜的公信力大大的降低。道緣君雖然沒有因為自己排上了第一而沾沾自喜,但女為悅己者容,多少道緣君還是有幾分高興的。

  想不到喜悅沒有幾天,冰清榜給她帶來的不是無上榮光而是災難。傳承了百年的藥王谷,一夕之內飛灰湮滅。藥王谷已經站滿了血腥,道緣君也不會再回到藥王谷居住。

  「道緣君參見暮雪仙子,多謝暮雪仙子出手相助,道緣君感激不盡……」

  「你我近鄰,出手相助也是理所應當你也無須道謝。而且,我邀你來桂月宮,其實還有一事向求……」千暮雪緩緩的轉過身,說話間臉頰卻不由的紅了起來。語氣雖然淡然,但心緒卻早已不寧。

  看著道緣君疑惑的眼神,千暮雪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微笑,「本月天葵未能如期而至,但我也未感覺身體有何不妥。所以想請道緣君替我診斷一番……」

  「哦?那……暮雪仙子,我便得罪了……」道緣君大步來到千暮雪的身邊,輕輕的抓起千暮雪如白玉一般的手腕,將一根手指搭上了千暮雪的脈門。

  僅僅一瞬,道緣君的雙眼迸射出兩道精芒,在確認了三息之後,道緣君鬆開了千暮雪的手腕,「恭喜劍仙,賀喜劍仙,劍仙有身孕了……」

  「哦?果然如此麼?」千暮雪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甜蜜了,看的一邊的道緣君很是羨慕。她也是女人,也想找一個向寧月這樣了不得的郎君。

  雖然最近來向她提親的人那麼多,但每一個都是心懷鬼胎。要嘛覬覦她的美色,要嘛覬覦藥王谷的妙手回春。但真正願意對道緣君付出真心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小萱,你剛才聽到什麼了?小姐懷孕了?」一邊的瑩瑩瞪著茫然的眼睛轉過頭看著小萱。

  「好像是的,這麼說,我要有師弟或者師妹了?」小萱瞪著眼睛滿眼期待的看著千暮雪。

  「太好了……」突然間瑩瑩發出一聲驚呼,「小萱,小姐懷孕了,我們要做什麼?需要準備什麼?聽說生小孩需要做很多事的……」

  小萱頓時滿頭黑線,自己才多大?你一個大人問一個小孩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不過小萱的經歷要比瑩瑩豐富的多,在京城做乞丐的那些年,早已讓小萱領略到人生百態,也讓她有了比常人更加豐富的閱歷。

  「好像要請產婆,然後要請一個奶娘,還要去買米糊,還得做尿布,搖籃,小孩子的衣服鞋子之類的……聽起來似乎很麻煩的……要不我們去找師父吧?看他什麼都懂的樣子,讓他早點回來?」

  「你們兩個夠了!」千暮雪冷冷的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我才剛剛有了身孕,就算需要你們說的那些那也要等十月懷胎之後。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欠下的功課還不去做?」

  千暮雪隨意找了個理由支開了瑩瑩和小萱,這兩個活寶要放任她們開腦洞,估計連他們自己也剎不住車。千暮雪對著道緣君淡淡的一笑,「讓妹妹見笑了……」

  「沒有,瑩瑩的天性原本如此,小萱小姐也是個孩子。對了暮雪仙子……為何沒見到藍田郡王呢?他不是歸隱在桂月宮麼?」

  「夫君有些事要去做,如今不在山上。」千暮雪回過頭望著北方,眼神中的思念更加的濃郁更加的迫切。

  「仙子,不知我可不可以拜祭一下芍藥妹妹?我與芍藥情同姐妹,但她卻走了兩年了,我還沒來看過她……」

  「芍藥?她並沒有死!」千暮雪輕輕的一笑。

  「真的?她沒有死為何沒來看過我,害的我常常為她抹眼淚……」

  「但她也不在桂月宮,也許今生,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倒是與死了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紅霞,卻是真的死了……」

  道緣君依舊在紅霞的墳山上了一炷香,雖然她感覺到千暮雪和芍藥之間有了不少糾葛,但道緣君也沒有多嘴的詢問。在千暮雪安排的房間安心的住下,千暮雪也邀請道緣君在桂月宮長住些時日。

  就算千暮雪絕世天驕,天資縱橫。但對於生孩子,她卻沒有一點點自信。沒有寧月在身邊,能有一個神醫在身邊也是極好的。而道緣君也需要千暮雪的庇佑,兩人一拍即合。

  另一邊,寧月早上離開可多部落,繼續向西就是到了突也部落的勢力範圍。突也部落乃是草原上的黃金部落,安拉可汗就是帶領著突也部落橫掃八荒。

  展開瑪扎所畫的簡易地圖,寧月的眉頭卻不由自主的深鎖了起來。不是寧月看不懂,也不是在草原分不清東南西北,而是因為瑪扎所劃定的區域太大了。

  瑪扎所畫的區域,竟然都比得上大周的一個州了。要在這麼大的區域之中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看來還是得問路啊……

  淡淡的歎息剛剛落下,寧月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緊接著,大地震顫,四面八方傳來了彷彿打雷一般的轟鳴聲。寧月輕輕的將地圖收起,微微仰起頭環顧著四周。

  「轟隆隆——」煙塵飛舞,戰馬長嘶,幾乎眨眼之間,四面八方的包圍圈飛速的聚攏而來。氣勢如虹,殺意遮天蔽日。寧月的眼睛猛然間瞇起,望著頭頂雲層深處盤旋的雄鷹眼中露出瞭然的神情。

  當初殲滅第一隊馬賊的時候,寧月就疑惑頭頂上漸漸遠去的兩隻蒼鷹。但在草原之上,鷹和狼屬於常見的聖物,所以寧月當時也認為是那兩隻蒼鷹剛巧路過。但現在看來,那兩隻蒼鷹應該是他們的眼睛。

  寧月陰沉著臉,望著周圍在煙塵之中若隱若現的人馬,眼中精芒閃爍橫全著得失。圍攏而來的兵馬大約五萬人,而且從他們的氣勢和動作來看顯然是一部精銳。

  如果以寧月武道之境的修為,五萬草原狼騎也不夠他幾劍砍的。但寧月現在是鐵木真的身份,他的修為也壓制在了天人合一。一個天人合一要對付五萬軍隊,那就不太好玩了。

  要是解除功力封印,寧月的身份就會暴露。一個武道高手的出現,絕對會讓長生天宮滿草原的追殺。而且在找到芍藥之前,寧月並沒有打算暴露。

  圍攏的軍隊並沒有立刻發起衝鋒,而是在寧月百丈外停下了腳步,隊伍圍成了一個圓,以寧月為圓心緩緩的運行著。這是草原狼騎圍剿敵人的最常規戰術,只要陷入他們的包圍圈,一定要在他們連綿不絕的攻擊發動之前突圍,否則必死無疑。

  他們並沒有急著進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寧月眼中的精芒更加明亮了,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想全身而退,除了擒賊擒王之外,估計也沒第二種辦法了。

  果然,似乎印證了寧月的猜測,遠處視野的盡頭,三輛馬車緩緩的出現,在馬車的周圍密佈著四百名草原狼騎,他們如鷹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馬車周圍的四面八方。而他們合理精妙的分佈,讓這三輛馬車彷彿刺蝟一般令人無從下口。

  「嗚——」一陣刺耳倒飛牛角號聲響起,寧月的眼睛再一次微微瞇起。在草原之上,牛角號聲就代表著進攻的信號。果然,在號聲響起的瞬間,圍著寧月的包圍圈漸漸的縮小,而包圍圈也漸漸的分裂成了三圈。

  裡三層外三層,順逆時針旋轉,肅殺的氣息一瞬間撲面而來。眼中中射出一道閃電,身形一閃狠狠的向馬車的方向衝鋒而去。而在寧月動的瞬間,無數箭矢彷彿雨點一般狠狠的向寧月激射而來。

  四面八方,彷彿無窮無盡。在這樣的箭雨之中,寧月根本就無從躲避。雙拳互抵,一道屏障突然出現在寧月的周圍,彷彿一個透明的蛋將寧月包裹其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5-22 22:30
第六百七十七章 馬背上的藝術

  草原的武功幾乎都一脈相承,寧月吸收了那個人的記憶,他的武功自然也成功複製了。以寧月武道之境的修為,將草原的武功推到天人合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寧月也並不擔心從施展的武功之中出現破綻。

  箭雨狠狠的擊中寧月的護體罡氣,護體罡氣彷彿水波一般流轉。寧月的身形急速的向包圍圈突圍而去,而草原的騎兵包圍圈也靈活的後退躲避寧月的衝擊。

  無盡的箭雨依舊彷彿連綿不絕的蝗蟲,草原的騎射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寧月的護體罡氣僅僅升起十息時間便漸漸的不穩了起來。而寧月的衝鋒,此刻卻才堪堪衝刺到第一層包圍的邊緣。

  看著寧月狂野的實力,狼騎們的攻擊頻率更加的急速了起來。弓弦震盪的聲音,匯聚成了異常盛大的音樂會。無盡的箭矢,嗖嗖嗖的略過。

  終於,寧月的護體罡氣承受不住連綿不絕的轟擊而轟然爆碎。而在千鈞一髮之際,寧月的身影彷彿化作一道影子,在身後略出道道殘影向眼前急速略過的狼騎衝殺而去。

  雙拳凝聚腰間,一道拳罡在拳頭之上成型。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雙拳擊出彷彿一條游龍衝出拳頭狠狠的撞向身前的狼騎隊伍。寧月暴起的攻擊何其的急速,在狼騎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拳罡已經狠狠的撞上了奔走的包圍圈。

  「轟——」爆炸聲響起,無盡的狂風夾雜著斷肢橫飛,一拳之下,寧月狠狠的轟擊出一道缺口。腳下再一次踏出一步,寧月的身形彷彿虛化了一般衝過了第一道封鎖圈。

  蝴蝶穿花,剎那永恆,寧月衝過之後眼中精芒閃爍,絲毫沒有停頓再一次向第二道包圍圈衝鋒而去。而此刻,狼騎也再一次變換了隊形,原本最裡面的一圈包圍閃電般的躍出集結在了外圈。

  對於包圍圈的變換,草原的精銳狼騎早已經爐火純青,正因為如此,一旦陷入草原狼騎的圍剿包圍基本上就等於完蛋。五十年前,五萬九州武林高手就是這麼一頭扎進草原狼騎的圍剿之中,死傷慘重刻骨銘心。

  寧月此刻控制著天人合一的修為,但在驟然交鋒之中依舊沒有佔到上風。好不容易突破了第一層包圍,卻眨眼間再一次陷入了包圍的最中心。

  狼騎的進攻連綿不絕無窮無盡,寧月的眼神也驟然間變得無比的冰冷。除了一瞬間打破包圍圈之外,拖得越久,對寧月來說越是不利。

  「赫丹,你看出那人的修為了麼?」突然間,在戰場後方的三輛馬車之中,一個女聲突然間響起,聲音清冷沙啞,帶著濃濃的高貴和典雅。單單從聲音判斷,馬車之中的女人身份定然不凡。

  「不出意外……應該是一位戰神……」被叫做赫丹的男人回道,聲音從相鄰的馬車之中響起。

  「戰神?戰神為何無緣無故屠殺阿裡鄂的將士?難道和阿裡鄂有私仇麼?」女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但她的疑惑注定沒有人給出解答。

  過了許久,女人再一次開口說道:「赫丹,這個戰神的實力比起你來誰更強一點?」

  「沒有打過,不能確定。從氣勢來看,這個戰神的實力不弱,而且傳承正宗。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說過他。大公主,我覺得這個戰神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施展開,阿裡鄂的狼騎未必能攔得住,你還是先撤離吧……」

  「為什麼要撤離?」大公主的聲音突然有些拔高,「很久沒見到這麼令人興奮的交戰了。我就喜歡這種勇猛的男人,赫丹,過會兒替我拿下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錯過這個男人……啊……都濕了……」

  「大公主請不要開玩笑,他是戰神,每一個戰神都有他不可褻瀆的尊嚴。要想折服一個戰神,你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和友善。還有,如果他成功突圍而出,憑我的實力是留不住他的……」

  「我只是開玩笑呢,真是囉嗦!」大公主慵懶的聲音響起,就像一隻發了春的小貓。雖然她嘴裡說著開玩笑,但從語氣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看玩笑的意味。甚至現在的慵懶,都像是高潮過後的餘韻。

  狼騎的攻擊越發的急促而連綿,無盡的箭矢彷彿蝗蟲一般衝擊著寧月的護體罡氣。如蛋殼一般的護體罡氣,彷彿水波一般急劇的變化。寧月閉著眼睛,雙拳交錯於胸口一動不動。

  阿裡鄂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眼神冰冷的盯著彷彿放棄了抵抗的寧月。就是這個男人,殺死了那一群馬賊。馬賊死了,他並不心痛也不傷心,但是,馬賊剛剛替他送來了如此豐厚的錢財,那是他的錢袋子。

  在中原有一句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句話在草原之上也一樣盛行。阿裡鄂雖然手握兵權,但是他沒有多少錢。他只是安拉可汗手中一柄不算太鋒利的劍。

  但是,阿裡鄂也渴望享受,他渴望女人,渴望精美的瓷器,渴望奢侈的生活。而那群馬賊,替他送來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甚至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想要的。

  但這一切都被人給毀了,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憤怒,恨不得將寧月碎屍萬段。剛巧,大公主奉命前來視察軍隊。

  這是很好的機會,還有什麼比一場華麗的實戰更能讓大公主滿意的?所以阿裡鄂立刻率領軍隊向兇手追擊而去。而理由,就是自己的一支斥候騎兵被人殺死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敵人不是一群人一股勢力,而是只有一個人。一開始,阿裡鄂還是有些失望的,因為一個人不能體現出他無敵狼騎的實力。不能在眾多人之中脫穎而出,他就沒有機會得到晉升。

  不過現在,既然對方是一個戰神,那就太喜出望外了。要是能將這個戰神拿下,別說脫穎而出,就是直接連升三級都不是夢想。想到此處,阿裡鄂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輕輕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手中的馬鞭輕輕的在頭頂揮舞繞著圈,身邊的號手再一次舉起了牛角費力的吹了起來。蒼涼,遠古的號聲響起,這是狼騎第三次吹動號聲。而隨著號聲響起,圍繞著寧月的狼騎飛奔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無盡的箭矢更加犀利的向寧月射來。

  寧月依舊緊緊的閉著眼睛,雙手依舊交疊於胸前彷彿已經認命。在阿裡鄂看來,寧月這是在苦苦死撐,但在赫丹的眼中,寧月卻遠沒有盡力,寧月只是在蓄力,只是在等一個一擊衝破封鎖的機會。

  「大公主,還請你暫且退後!」赫丹的聲音響起,將身邊馬車中的大公主從迷醉中喚醒。

  草原崇拜強者,而強者之中,又以戰神最為頂尖。那些什麼和狼群搏鬥,徒手打死公牛什麼的在戰神面前都不值一提。草原上每一個女人都是聽著英雄的傳說故事長大的。而每一個女人,都將為強者生下孩子而自豪。

  麻姆身為安拉可汗的大女兒,自然也不例外。但麻姆卻是安拉可汗的女兒之中最為另類的一個。因為她的放蕩而聞名於草原,更因為她的生冷不忌而讓所有的男人望而卻步。

  麻姆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上床,無論他是勇士,還是普通的牧民,甚至是乞丐都曾被她拉入過帳篷。在王庭之中,甚至有傳言麻姆可能上過安拉可汗的床。

  每一個被她見過的男人,麻姆第一個反應是要不要將他弄上床,而後才會考慮其他。所以,當他看到寧月的勇猛和強大之後,她早已騷動的心徹底的沸騰了。

  赫丹的一句話將她拉回到了現實,但即便這樣,腦海中還是翻雲覆雨的畫面。麻姆有些不爽,微微撅著嘴巴不善的轉過臉透過簾布向赫丹望去。

  「為什麼?你要我像膽小鬼一樣的逃走麼?你別忘了,本公主也是可以上陣殺敵的。」

  「當然不是,阿裡鄂的軍隊是攔不住他的,他馬上就要突圍了。如果我意料不錯的話,他的目標應該是我們。」

  「這有什麼?難道你不會保護我麼?」麻姆絲毫不擔心,她的腦海中寧月是無害的,因為到了今晚,麻姆就要將這個男人拉入自己的帳篷……

  「好吧,既然公主不退,那麼我退了!」赫丹淡淡的說道,話音剛落,馬車便緩緩的後退。

  眼前的攻勢越來越迅疾,看起來阿裡鄂的狼騎是如此的強大凶悍。但是只要細心的人都能發覺,狼騎的速度已經開始變慢了。很多的戰馬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很多戰士射出來的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力量。

  突然,寧月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放在胸間的雙手化作閃電一般放下。

  「轟——」一陣氣勢湧出,周身彷彿彈殼一般的屏障轟然間爆開。無數射來的箭矢,被強悍的爆炸餘波震碎化成粉末消散。

  「打開了,他終於撐不住了……」阿裡鄂大笑的喊道。

  「白癡!」赫丹聽到阿裡鄂得意的笑聲之後,低聲的輕笑了一聲。一個連局勢都看不清的將領,竟然還做著成為大將軍的美夢?像阿裡鄂這樣的人,只能成為猛將而不能成為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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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戰神的禮遇

  在赫丹的話音剛落,寧月突然化成閃電帶出一陣殘影,殘影略過,瞬間來到包圍圈的面前。右手狠狠的揮出一拳,彷彿流星在拳頭之上綻放開來。

  「轟——」包圍圈瞬間被轟出一個缺口,寧月的身形輕易的躍出了包圍圈。但對於這一點,阿裡鄂並不擔心。因為寧月之前已經嘗試過一次,而是徹底的失敗了。

  突破了一層包圍圈,無非是轉換一下隊形而已。對於這個排練,每一支知名的狼騎都無比的熟練。

  而寧月在轟破一個包圍圈之後,身形並沒有停頓,依舊彷彿閃電一般快如驚鴻。在狼騎的隊形還沒有轉換的時候,又一次來到了第二道防線的邊緣。

  左手一拳,彷彿驚雷一般出現。拳頭泛著燦爛的光芒,閃爍著刺耳的電弧。一道拳罡,狠狠的擊中了第二道防線。

  「轟——」強悍的爆炸響起,讓在外指揮作戰的阿裡鄂頓時瞪大了眼珠露出了彷彿見鬼了一般的眼神。他根本不敢也不願相信有人能一瞬間突破兩道包圍圈。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卻實實在在的打了他的臉。

  「快,圍攏,攻擊——」阿裡鄂慌了,只剩下一道防線,如果這一道防線被突破,那麼寧月就真的突破了包圍圈。一旦被突破包圍圈,迎接草原狼騎的就是噩夢。

  無數次的經驗告訴阿裡鄂,只要將獵物圍在包圍圈之中,獵物都會被自己的兒郎慢慢的消磨慢慢的耗死。但是,一旦獵物突破包圍圈,那麼迎接自己的就是滅亡。

  因為有實力衝破包圍圈的獵物,其實力也是無比的強大。一旦衝破了束縛,強大憤怒的獵物就會化為獵人。而寧月的戰力,在阿裡鄂的眼中就是強大的獵物。

  狼騎連忙變換隊形,企圖對寧月進行新的一輪圍攏。但是,寧月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身形再一次變得虛無飄渺了起來,彷彿化成了一道光。就如同一個炮彈,狠狠的撞在了最後一層的包圍圈之中。

  「攔住他——」阿裡鄂竭斯底裡的吼道,但是,當他喊出口的時候,第三層的包圍圈已經被轟碎了。寧月如同衝出水面的蛟龍,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嘯聲。

  嘯聲震盪天地每一個草原胡虜的心底都發出了一陣恐懼的顫抖。而寧月在衝破重圍之後,並沒有直接找阿裡鄂算賬,而是直指的衝向了一輛馬車。

  在自己即將發功攻擊的時候,只有那一輛馬車向後退了。所以寧月有理由相信,那輛馬車之中一定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是很古不變的道理,寧月自然不會放過。

  身形在空中閃轉騰挪,凌空變換了數次身形最後彷彿飛燕歸巢一般狠狠的向馬車激射而去。

  「哈哈哈……你上當了!」馬車中響起了一陣得意的笑聲,赫丹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密封的馬車突然間彷彿被炸彈炸開了一般四分五裂。赫丹如一隻大雁一般衝上天空,雙手交疊一掌向寧月拍去。

  「轟——」在空中交擊了一掌,寧月和赫丹都臉色一僵,在短暫的相觸,短暫對視的剎那之間,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赫丹震驚於寧月撐著一口氣強行突圍之後,又在沒有換氣的情況下凌空虛度,而後倉促之間還能硬接下自己的一掌?眼前這個從未聽說過的人,實力竟然如此的強勁可怕?

  而寧月的震驚就很單純,媽的,竟然是一個天人合一?不是說草原上的天人合一很少的麼?我特麼進草原才幾天就遇到一個?

  寧月和赫丹的身形彷彿雪花一般緩緩飄落,相隔三丈,兩人都凝重的盯著對方。赫丹腦子裡想的是寧月到底是何方神聖,草原上的戰神他就算沒有見過也該聽說過。但眼前這人的樣貌,和腦海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相去甚遠。

  而寧月眼中,卻漸漸迸射出殺意。赫丹的實力不俗,自己真要弄死他也就一巴掌的事。但是,一旦動用真實實力殺了他,顯然會提前暴露自己的行蹤。

  芍藥的下落還沒有找到,自己暫時還不能離開草原,一旦暴露,就會面臨長生天宮的追殺。為了殺一個天人合一的傢伙而暴露,是不是有點不太划算。但是用戰神之境的實力,寧月殺人似乎還得費一番手腳。

  被五萬狼騎打了這麼久,寧月已經漸漸沒了耐心。到底是弄死他呢?還是弄死他呢?寧月覺得這個選擇……特麼算個屁啊!

  念頭流過心底,身形化作閃電彷彿跨越了空間一般出現在赫丹的面前,一拳恍若流星,狠狠的向赫丹的胸膛轟擊而去。赫丹頓時一顫,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一絲驚懼。

  寧月這一拳太突然,也太快了。來不及細想,一掌從天而降狠狠的向寧月的天靈蓋拍下。寧月連忙變招,一手架住赫丹的手臂另一隻手依舊化拳狠狠的向赫丹的胸膛轟擊而去。

  草原的武功,遠沒有中原武功有那麼多的講究和招式。中原武功不僅要威力強大,還要貼合自然,貼合天道。而草原上,卻只講究殺敵。

  怎麼樣更有效更快的殺敵,他們的招式就怎麼樣演變。所以,兩個草原高手的交戰,更加的快節奏,更加的血腥暴力,也更加的凶險。

  在短兵交接之後,寧月和赫丹的身形頓時變得模糊了起來。拳來腳往,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身形彷彿清風虛影,看似飄渺無蹤,但又是無處不在。

  阿裡鄂指揮著狼騎再一次將寧月包圍。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在下令攻擊。因為不僅僅寧月在他的包圍圈,就連赫丹和大公主也在。投鼠忌器之下,阿裡鄂只能在一邊耐心的等著。

  場中的交擊越來越激烈,寧月的動作也越來越快。而相對於寧月的攻擊力飛速的提高,赫丹從一開始還能勉強抵禦到了現在幾乎被寧月壓著打。

  戰場上的情勢,就算外行也看得出來赫丹已經明顯的落了下風。甚至寧月好幾次有效攻擊都成功的轟中了赫丹的胸膛,鮮血橫飛,殺意縱橫,寧月眼中包含這一道星辰,驟然間彷彿爆開的煙火在赫丹的眼中綻亮。

  「破綻!」

  「糟了——」

  寧月一拳,彷彿跨越了時間在赫丹的眼前緩緩的放大,赫丹剎那之間的破綻,被寧月成功的捕捉。這樣的機會,寧月自然不可能放棄。

  如果赫丹被寧月這一拳成功的命中,不僅會失去戰鬥力,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一剎那,赫丹的臉色變得慘白,瞪圓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恐懼。一瞬間,整個腦海瞬間炸開,死亡離赫丹是如此的接近。

  「住手——」一聲嬌喝突然響起。

  千鈞一髮之際,寧月停下了拳頭。拳頭離赫丹的腦門只有不到一寸距離。原本寧月並不打算停下,但是一想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包圍圈,如果有手裡這個人作為人質,自己突圍就輕鬆的多。

  拳頭停下,赫丹不經意的輕輕舒了一口氣。但他現在被寧月抓在手中,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寧月只要願意,一拳揮下照樣要了自己的命。赫丹從成為戰神以來,還第一次敗得這麼的乾脆。

  「強大的勇士,你的實力令我震驚。但是,我們應該不是敵人。雖然也許有什麼誤會,但是你現在能不能先放了赫丹先生?」麻姆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馬車的車簾打開,麻姆身穿雪白的紗裙,渾身溢滿著高貴的氣勢。

  要不是赫丹對麻姆如此的瞭解,就連他都有可能被麻姆此刻的樣子騙過。誰能想到,眼前這個高貴不可侵犯的女人就是草原上大名鼎鼎的蕩婦呢?

  「誤會?我贏了就是誤會,要是我輸了就該死麼?」寧月冷笑了一聲,向麻姆投去一個譏諷的眼神,「還有,草原上什麼時候有女人說話的份了,你算什麼東西?」

  「大膽,竟敢對長公主無禮!」

  寧月的話音剛落,一邊的阿裡鄂便已經暴怒的喝道。

  「長公主?」寧月的眼中閃爍著一絲驚咦,但轉瞬間眼神卻飛速的閃動了起來。這可真是一條大魚啊,不過這條大魚暫時還不能動。

  「不錯,我是突也部落的長公主,安拉父汗的大女兒麻姆!強大的勇士,你為何要和我們突也部落為敵?我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先生的麼?」

  「哈哈哈……有意思了!」寧月見過顛倒黑白的,也見過倒打一耙的,但真的沒見過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還能做到這麼無辜的。看著麻姆的眼神,寧月真想讚一聲好演技。

  「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你們突然間將我包圍,二話不說就發動攻擊。到了現在……你卻告訴我我和你們為難?你是想死麼?」寧月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冰冷的語氣卻如此的冷冽。

  麻姆是草原上的公主,她有著尊貴的地位。所有的草原子民見到她都必須必恭不敬。但是,草原上的戰神卻是例外。在草原上,無論哪個部落,或是什麼樣的貴族,在戰神的眼中都是凡民,因為每一個戰神,都是立志成為天尊的強者。

  而所有的貴族和部落,一旦發現戰神都會極盡的討好和拉攏,這也助長了戰神的氣焰。所以,寧月這樣的語氣在麻姆聽來非但不是無禮囂張,反而是理應如此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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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麻姆的邀請

  「你不知道?」麻姆疑惑的看著寧月,轉過頭看著一邊略顯不安的阿裡鄂,眼神中的寒芒,彷彿一根根尖真刺入阿裡鄂的腦海,「阿裡鄂,你有什麼解釋麼?」

  「公主……公主,請你一定不要相信他的謊言,我的蒼鷹告訴我,殺死我手下狼騎的兇手就是他,不會錯的……」

  「殺了你的手下?」寧月眼中露出一絲淡淡殺意,「原來那群馬賊是你的手下假扮的?哼,我說是誰竟敢這麼大膽敢劫持東院大王的公主,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寧月一語雙關的說道,這倒不是寧月挑撥離間,而是切合了突也部落和可多部落的關係作出的回答。這樣正好能讓自己在草原之中有一個被認可的身份。

  可多部落曾經是突也部落的宿敵,而且可多部落曾經輝煌的時候勢力比突也部落強的不知道多少。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多部落擁有戰神實力的勇士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而且正好給自己來個師出有名,瑪扎被馬賊劫持,身為勇士前去相救然後殺了那群馬賊,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名正言順合情合理。而且,寧月從阿裡鄂閃躲的眼神中可以肯定,這個阿裡鄂一定有鬼。

  草原上的馬賊都是被深惡痛絕的,無論是普通的牧民還是當政者都不會容忍馬賊的存在。所以,如果這群馬賊是阿裡鄂的手下裝扮的,那麼他一定會面臨可怕的責罰。

  「什麼?你是可多部落的勇士?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赫丹臉色一變,因為曾經的可多部落如此的強大,但現在已經徹底被突也部落擊敗了。而在他們的調查中,可多部落並沒有戰神級別的勇士存在。如果有,那就意味著他們的失職。

  「你為什麼一定要見過我?」寧月冷笑的反問道,而這一句話,也頓時問的赫丹啞口無言。可多部落和你很熟麼?可多部落的什麼人什麼事你都得知道?

  而另一邊的麻姆眼神卻漸漸的變得犀利了起來,原本細針的眼神,現在已經變成了兩柄利劍了。看著麻姆的這個眼神,阿裡鄂頓時慌了。雖然昨天晚上自己還在麻姆的肚子上用勁,但今天麻姆也有可能砍下自己的腦袋當做夜壺。

  「長公主……不要信他……他撒謊……我的兒郎怎麼可能是馬賊?一定是他,是他奉了東院大王的命令對我的手下進行了無恥卑鄙的偷襲。

  一定是這樣的,可多部落一定不願意臣服於偉大的安拉可汗,他們一直密謀著謀反……長公主,我們應該盡快將這個情報告訴給大汗,讓他出兵將可多部落徹底剷除……」

  語無倫次中的阿裡鄂竟然還能編製出這麼無懈可擊的解釋,這倒是讓一邊的赫丹很是意外。看來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阿裡鄂這種腦子裡都是肌肉的,竟然也能被嚇得變聰明。

  「是麼?」麻姆淡淡的一笑,輕輕的來到阿裡鄂的身前,伸出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阿裡鄂粗獷的臉頰。在麻姆的撫摸下,阿裡鄂的臉色終於恢復了血色,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看來昨晚的表現還是有點用的,正在阿裡鄂琢磨著今晚上是不是要多賣力幾次,一次性將麻姆喂個飽的時候,心口處卻突然間傳來一陣刺痛。

  渾身一顫,阿裡鄂一臉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胸口。一柄精緻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扎進了自己的胸膛。而麻姆的臉上,竟然還掛著那麼甜美的笑容。

  麻姆緩緩的倒退了幾步,笑容依舊如此的溫柔讓人迷醉,「東院大王的女兒瑪扎,她現在是我的妹妹瑪莎的貼身侍女。就在五天前,她回家省親的路上被馬賊劫持了。

  這件事不僅我知道,就連父汗也知道。而就在昨天,我收到的線報,瑪紮成功的逃離了馬賊的手掌回到了可多部落。當初瑪扎被劫持的地方父汗派人去查探過,也的確是可惡的馬賊所為。

  原本我還不知道那一群馬賊竟然是你派人假扮的,但從這位勇士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和我們調查出來的情況完全吻合。那麼,事實的真相就已經很明白了。

  是你,命令你的手下裝扮成馬賊為禍著草原,而因為劫持了瑪扎公主才引得可多部落的戰神出手了。你不甘心自己的手下被殺死,所以欺騙了我們……阿裡鄂,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麻姆的話字字誅心,阿裡鄂很想狡辯,很想告訴麻姆那群馬賊真的不是自己命人假扮的,之所以要替他們報仇無非是惱怒自己的財路被人斷了而已。

  但是這些話他卻不能說出口,事實擺在眼前是不是他命人假扮的已經不重要了。阿裡鄂想到這裡,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凶光。

  而這一幕,又清晰的被麻姆看在了眼裡,「你想殺了我們以滅口麼?呵呵呵……但是你忘了,我麻姆在草原上被人稱之為什麼?我叫草原上的曼陀羅。

  那一把匕首上被抹了劇毒,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胸口已經有了一點麻木了?你在被我刺中的時候已經死了!」說著,麻姆突然抬起頭,眼神犀利的望向阿裡鄂身後的一眾手下。

  「誰割下阿裡鄂的頭顱,誰是阿裡鄂的替代者,這是我草原上的長公主麻姆說的!」

  麻姆的聲音剛剛落地,阿裡鄂突然感覺到背後的寒芒如針刺一般。猛然間回過頭,眼前便亮起了一道刀光。就像夜晚的月牙一般明亮,美麗。而這一幕,也是阿裡鄂人生中見到的最後一幕。

  刀光略過,一個碩大的頭顱被高高的拋起,一直滾落到寧月的腳邊。時間彷彿定格,一陣清風吹過,濺起了漫天的煙塵。

  「尊敬的勇士,現在誤會解除了,你可不可以放了赫丹?」麻姆笑語嫣然的問答,而她在殺死阿裡鄂的時候。臉上掛著的也是這樣的笑容。

  寧月眼中精芒閃爍,他很想現在弄死赫丹。但事情解決的如此的完美讓寧月找不到動手的理由。衡量左右,寧月還是放開了赫丹。一個天人合一的修為,真的不值得寧月這麼較真。

  以後哪怕赫丹出現在戰場之上,寧月也可以輕輕一劍將他宰了。脫離了寧月的束縛,赫丹到了現在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我叫赫丹,你叫什麼名字。」

  「鐵木真!」寧月淡淡的說道,眼神掃過麻姆,轉身向著西方走去。

  「鐵木真先生等一等……」麻姆突然開口叫道,那充滿著春情的叫喚,就像四月天夜晚的貓叫一般。一邊的赫丹不經意的露出一絲苦笑,長公主的春心又氾濫了。

  「怎麼?還要打麼?」寧月頓住腳步,有些不善的別過臉冷冷的問道。

  「不,請你不要誤會,鐵木真先生是要去什麼地方,看你的方向是前往西方?」麻姆壓制著自己的春心萌動,故作矜持的開口問道。

  「我要去咔嚓格爾!」

  「咔嚓格爾?去那裡做什麼?」麻姆有些驚奇的問道,雖然咔嚓格爾是傳說中的黃金牧場,是草原人的發源之地。但是,數千年的時代變遷,黃金牧場已經不見了,此刻的咔嚓格爾甚至比草原的大多數地方都要貧瘠。

  「我聽說我的祖先就是從那裡來,所以我想到那裡去。而且……我需要有一個清靜的地方幫助我突破天尊境界!」寧月一半真一半假的說道,而這個解釋卻讓一邊的赫丹露出了一絲認同。

  寧月的武功已經是天人合一的頂端,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閉關突破也很合情合理。而這一次閉關,也許需要十年二十年,更有可能直到死也無法突破。

  在赫丹從心底認同寧月的時候,麻姆的心底卻注意到了另一個信息,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鐵木真先生要去閉關?難道你不管可多部落了?」

  「救出瑪扎公主,我已經完成了承諾……」

  寧月這一句話,已經赤裸裸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一個鮮明的標籤被貼到了自己的額頭——無主!這無疑在告訴麻姆,自己是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無價之寶,有德者居之。這個時候,麻姆要不來一句此寶與我有緣的話,那真的就該被天打雷劈。

  但是戰神都是自命天高甚至傲嬌的貨,麻姆曾經替父親拉攏過不少的戰神,哪怕不惜犧牲色相。當然,這個色相在麻姆身上不能用犧牲來形容。雖然幾乎都失敗了,但也有成功的個例。

  招攬戰神不能開門見山,因為對戰神看來,要他們賣命其實就是羞辱。一群勵志要成為天尊跟隨聖女身旁的人,怎麼可以供凡人驅使?

  所以拉攏戰神需要技術,需要耐心,更需要誠意。只有真心真誠,才能打動戰神。戰神不是真正的神,他們也有慾望也需要生活,而物資和精神上的滿足,就是拉攏戰神的第一步。

  真正能讓戰神死心塌地的,不能靠物質上的交換,必須是人情上的付出,赫丹就是因為欠了安拉可汗的人情,所以現在死心塌地的效命。要收服一個戰神,必須先要知道他需要什麼,欠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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