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懸疑] 深夜書屋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mk2258 2018-2-18 11:41:4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6 1354079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1 06:51
第七百一十五章 憋出內傷的狐狸

    「臉不是被你撕下來喂狗了麼?」

    周澤在心裡反問道。

    「看…………門…………狗…………」

    「聽膩了,真的,你沒聽我女僕說,咱倆到底誰是誰的狗?

    哦,對了,這次不對啊,以前你出來一次之後,不都得休息半個月沒動靜的麼,這才幾天啊,就能冒泡了?」

    「你…………身…………體…………強…………了…………」

    「一般這種話,都是女人躺床上對男人說的。」

    那邊,

    沉默了。

    周澤也不敢再繼續撩撥下去,

    萬一把贏勾徹底撩撥炸了,

    帶著自己一起「切腹」,

    那樂子可就大了。

    前陣子在四川,小男孩趁著贏勾沉睡,還和周澤聊過當初的事兒,說贏勾非逼著他殺自己。

    周澤聽得後怕不已,原來自己曾經這般危險!

    不過,讓周澤有些意外的是,贏勾似乎直接過濾了之前的調侃,也沒生氣的樣子;

    直接道:

    「那……珠……子……讓……廚……子……去……尋……找……」

    「確實是那個老頭兒留下的東西?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頭兒到底是個什麼「鬼」,是周澤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一件事。

    「器……靈……」

    「器靈?器靈能這麼厲害?」

    老頭兒能被殺了之後還能回來,他自己也一直苦惱於自己永遠死不掉,其實早就說明了一些東西。

    比如,

    他的命,

    其實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他的消失和出現,

    也不是由他自己本人在控制。

    「仙…………器…………」

    「仙器!」

    周澤在心底默唸著這兩個字,

    『仙』之一字,周澤最近接觸了不少,凡是和它沾點邊的東西,都很特殊,也都很可怕。

    「那個李秀成,和那個白夫人,差點把我給弄崩盤了。」

    周澤記起來那件事,

    得和贏勾通個氣。

    你在靈魂深處佈置了那麼多手辦,

    結果你沉睡時手辦居然要造反。

    這個鍋,你得來背。

    「我……說……怎……麼……多……了……座……山……」

    「那個老頭兒,你上次就沒看出來他是什麼?」

    「看……出……來……又……能……如……何?」

    當時的你,跟螞蟻一樣大,還想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麼?

    這句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大家都懂。

    「但我得修養一段日子,這次大家損失慘重,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元氣。」

    「一……堆……廢……物……」

    書屋裡的這麼多人,

    贏勾能看上眼的,

    只有一個,

    那就是老道。

    連周澤都不在裡面,

    因為周澤是「看門犬」,

    不算人。

    在贏勾看來,

    周澤是窮怕了,

    所以總是有在外頭撿廢物回家的習慣。

    「你繼續休息吧,先去四川找那個曾經傷你最深的人,

    還是先去找這個老頭兒的東西?」

    「四……川……」

    「好,但還是得等我休息好,不然你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可……以……」

    「那你繼續睡吧。」

    周澤睜開眼,

    伸手輕輕地抓起鶯鶯的頭髮,

    放在指尖摩挲著。

    白夫人對鶯鶯確實是好的,至少,在利用她之前,是好的;

    所以,她才能這麼漂亮,每個地方,都這麼完美、精緻。

    「對了。」

    周澤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那隻狐狸,誰在照顧?」

    「被林可送回家去了,不在書店裡呢。」

    ………………

    客廳的沙發旁,多了一個紙箱子,下面墊著一層毯子,一隻白狐,正躺在裡頭。

    王軻坐在沙發上,

    在看著電視。

    女兒在書店,沒回來,說要在那兒玩幾天,王軻同意了。

    他們的父女關係,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雙方之間的隱藏默契,彼此都會包容和配合,卻不能強制。

    王軻很明白這一點。

    妻子已經洗澡上樓睡覺了,她似乎是有點感冒。

    客廳裡,

    只有王軻和這隻狐狸。

    狐狸是女兒送回來的,送回來後她就走了。

    但很顯然,

    女兒雖然沒說,但肯定不是特意送一道野味回來的。

    再者,

    這狐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昏迷著,但毛髮透亮,當真是可愛得緊,把它扒皮抽筋,也確實難以下手。

    王軻的妻子是個喜歡養小動物的人,以前二人剛在一起時,曾養過一條金毛犬,金毛犬後來死了,二人為此傷心很久。

    真正養過寵物且不是玩票那種性質的人,大概都有這種體會,一隻寵物養了上了年份之後,真的和家人沒太大的區別了。

    而寵物的壽命一般都比人要少很多很多,所以當它們死去時,真的和自己家庭裡的一份子故去了一樣。

    其間的痛楚,只有親歷者才能懂得,後來反而越發不敢再養寵物了。

    不過,

    王軻很意外的是,

    自己的妻子似乎對這隻狐狸不是很感冒,

    只是看了幾眼,就沒再在乎它,

    箱子和毯子這些佈置,還是王軻親力親為。

    電視機裡,正在播放著晚間新聞。

    王軻一邊看著新聞,一邊時不時地瞥兩眼自己身邊的箱子。

    狐狸身上一般都是有味道的,大部分動物身上都有味道,但這只不同,它不光沒有臭味,而且會自己散發出一種類似檀香的香味,還挺好聞的。

    王軻拿起遙控器,換了幾個台,本想過會兒就去洗澡睡覺的,誰知道越坐越精神,沒辦法,乾脆去了辦公室,拿了幾個病例又走到了客廳,手裡捏著一支鋼筆,開始繼續工作。

    看著看著,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王軻伸了個懶腰,

    身子向後一靠,

    居然慢慢地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在夢裡,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山花爛漫的地方,

    流水蝴蝶,落英繽紛,

    當真是世外桃源,

    他還看見一個美麗的女人坐在溪水邊,赤足放在溪水裡,隨意地拍打著水面,成熟中帶著俏皮,可愛中帶著嫵媚。

    王軻沒有跑過去,

    事實上,

    這個畫面,

    這個情景,

    不說是夢了,

    就是在現實裡,

    任何男的見到了,

    除了少數的那幾個吧,

    基本都難以無動於衷吧。

    但王軻不愧是周澤的發小,

    他居然就一直蹲在那裡不動,

    就是用眼睛看那個美麗的女人,

    但也僅僅是看著。

    女人的腳都快搖擺得抽筋了,

    女人的臉都笑得要僵硬了,

    女人的屁股都快被身下的石頭給磨破皮了,

    但是那隻飛蛾,依舊沒有撲火的想法。

    女人起身,

    乾脆款款走來,

    她光著腳,腳趾晶瑩,身上穿著披肩,隨風飄搖。

    紂王的妲己,唐皇的楊玉環,紅樓裡的秦可卿,大概也就是這個姿色水平了吧。

    女人走到了王軻面前,

    但王軻依舊只是看著,時不時地還皺著眉。

    女人彎腰,

    將自己胸前那巨大的嬰兒食物倉庫露了出來,

    兩顆粉嫩的葡萄隱約可見。

    「你在想什麼呢?」

    女人問道,

    語氣溫柔。

    「這是夢吧?」王軻問道。

    「是的,這是夢,無拘無束的夢啊。」

    女人站起身,

    在王軻面前緩緩旋轉,

    展現著自己的天姿國色,

    「在夢裡,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負責任,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由的,一切一切的規矩,也都是不存在的。」

    王軻點點頭,道:

    「我在想,我最近的心理是不是出現了一些問題,或者是一些變化,在夢裡,看見了美女,到底意味著什麼。」

    「…………」女人。

    老娘在這裡「美麗動人」了這麼久,

    結果你跟我說你在研究心理問題!

    信不信老娘分分鐘把你扒皮吃了!

    王軻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金邊鏡框,似乎還在思考。

    「你就不想,趁著這個機會,再深入瞭解一些什麼?」

    女人雙手下方,

    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舌頭伸出,

    唇邊遊走。

    上方,顫顫巍巍;

    下方,麗水潺潺。

    王軻卻堅定地搖搖頭,

    道:

    「都是假的,有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能變成真的呢?」

    女人繼續問道。

    你想要真的,

    可以啊!

    你以為我想玩假的麼!

    王軻猶豫了一下,道:「我結婚了。」

    「奴家知道呢,但奴家不求名也不求利,只…………」

    「等一下。」

    王軻打斷了女人的話,

    伸手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不對,這不像是夢,這像是催眠。」

    他,

    他感應出來了?

    心理醫生這麼厲害的麼!

    王軻站起身,

    還是在不停地戳著自己的額頭,

    「那就得醒來了,催眠時間長了,對人身體不好。」

    當即,

    起風了,

    四周的一切,

    也都開始扭曲起來,

    一同扭曲的,

    還有女人的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不要走…………不要走………………」

    女人高喊著,

    挽留著。

    但王軻卻不為所動,反而有些疑惑道:

    「下次不能看病例睡覺了,太累了。」

    …………

    下一刻,

    王軻睜開了眼,

    病例文件夾還在他手上拿著,

    而他剛剛,

    應該是睡了一覺。

    王軻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特意看了一眼身邊箱子裡的白狐,見它依舊安穩地躺在裡面,胸口隨著呼吸輕微地起伏著,笑了笑,起身,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

    在他剛起身離開沒多久時,

    箱子裡的白狐,

    嘴裡慢慢地溢出一口老血,

    這是,

    憋出了內傷……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1 06:52
第七百一十六章 老闆娘威武!

    翌日上午,等周澤醒來示意自己不用再睡後,鶯鶯下來洗床單。

    老闆是個愛乾淨的人,床上用品必然更加追求潔淨,尤其是現在老闆癱瘓在床上,自然得更注重一些。

    對這些事情,鶯鶯向來一點都不覺得麻煩,甚至覺得老闆的潔癖對於她來說,不是負擔,而是享受。

    老闆的貼身衣物以及臥室的打掃,包括報紙咖啡這類的,老闆都說讓別人操手他會覺得不舒服,只有自己來做他才會覺得乾淨。

    鶯鶯很喜歡這些話,這可以讓她覺得自己在書店裡,在老闆眼裡是獨一無二的。

    嗯,

    鶯鶯不曉得的是,

    其實大部分婚後家庭裡會偷懶的男的都會這麼忽悠自己老婆去做家務。

    剛把床單放進洗衣機裡,衛生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鶯鶯推開門,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死侍,死侍手裡提著一個籃子,裡面放著一些水果,看起來就像是該採摘下來的一樣,上面還帶著露水。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籃子裡的水果,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鶯鶯接過了水果籃,有些好奇道:

    「這些水果,都是你種的?」

    死侍笑呵呵地點頭。

    其實,死侍是會說話的,因為以前安律師讓他看日漫的時候,他總能時不時地飆出幾句日文,但他似乎很不喜歡在平時說話,尤其是在被黑小妞種下去之後,他就變得更加地沉默寡言了。

    鶯鶯看了看水果,心裡感慨著以後如果書店實在開不下去的話,直接改成水果攤吧,這些,可都是反季節水果,也沒見黑小妞和死侍在隔壁菜園子搭建什麼大棚。

    不過,

    估計自家老闆是不會同意的,

    大家一起賣水果吆喝著,老闆也就沒辦法安靜地躺在那兒曬太陽看報紙了。

    套用一下老闆的思維模式,

    書屋雖然虧錢運營,

    但逼格高啊!

    「那,謝謝啦。」

    鶯鶯說道。

    死侍點點頭,傻呵呵地笑著,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還沒長出來,但已經長出了一點點雛形了。

    他的身體恢復能力很驚人,這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是他的特性了。

    「你的意思是,等老闆修養好了,你再把胳膊給老闆?」

    死侍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這麼懂事兒?

    這麼乖巧?

    鶯鶯還記得前陣子死侍第一次給周澤復原時,自己站在旁邊一直警戒著,還在擔心死侍會不會忽然反水對老闆不利。

    死侍似乎沒看見鶯鶯眼裡的疑惑,

    指了指隔壁的菜園子方向,又做了一個睡覺的手勢,就轉身離開回去了。

    其實,對於死侍,周澤也不是很百分百確保對方不會背叛,當然了,周澤也不會天真地認為所謂的「父子關係」真的是永久牢靠的。

    所以在上次,他給了死侍一點符文傳承,幫助他進化,其他關係都會變質,只有利益關係的籠絡才能歷久彌新。

    鶯鶯提著水果籃,沒回樓上,而是去了隔壁藥房,老闆現在連飯都吃不了,別說吃水果了。

    水果被鶯鶯分給了藥店裡的醫生和護士,芳芳毫不客氣,直接拿了兩個蘋果洗了洗就咬了起來,還不停地誇這蘋果爽口香甜,問鶯鶯在哪裡買的。

    這個問題,可不是很好回答。

    鶯鶯又去看了一下月牙他們三個人的情況,身體體徵基本已經恢復了,三個人都相繼醒來了一次,但又很快昏迷了。

    估計還是需要一段時間去慢慢適應吧,

    畢竟在那個被老頭兒送去的空間裡,大家的精神上受到的損傷可能比身體上更為嚴重一些,不過都是鬼差了,心理也不可能那麼脆弱,只是需要一兩天時間再緩緩。

    讓鶯鶯更覺得好奇的是勾薪仨人,這仨人在一個病房裡,焦黑的外皮已經在慢慢地脫落,新嫩的皮膚已經在長出來了。

    這仨人,命可真大。

    不過,可能這種命大,一般人也不願意承受吧,

    先被打殘,

    再被炸飛,

    然後好不容易舔舐好傷口準備離開,卻又差點被燒成了灰,

    換做其他人,可能早就心理崩潰,直接自殺了。

    來時牛氣哄哄,

    自詡為氣運之子,

    然後逼剛裝完,

    就在這裡躺了一兩個月了。

    等他們醒來時,還得支付可怕的一長串醫療費。

    藥店開了這麼久,他們算是最大的一筆生意,今年藥店能否扭虧為盈,希望還真寄託在他們仨身上。

    「他們三個如果有醒來的徵兆就趕緊報告吧,不要耽擱。」

    鶯鶯對芳芳提醒道。

    「好的,老闆娘。」

    芳芳直接回答道。

    鶯鶯眼睛亮了一下,

    繼續道: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年底的年終獎金翻一倍!」

    「謝謝老闆娘!」

    「老闆娘真好!」

    藥店裡的醫生護士們一起喊道。

    嚶!!!!!!!!

    「除了獎金以外,還有過年禮品放送,放心吧,肯定會是個驚喜!」

    「哇,老闆娘威武!」

    「老闆娘大氣!」

    「老闆娘有牌面!」

    ………………

    「這麼高興啊,遇到什麼喜事兒了?」

    老道下來拿著杯子喝水,恰好看見從隔壁藥店裡剛回來的鶯鶯。

    「沒什麼事。」

    「嘿嘿,不對,肯定有事兒。」老道指著鶯鶯的臉,「這臉上都快開出花兒來了。」

    「猴子那邊呢?怎麼樣了。」鶯鶯問道。

    「燒好像在慢慢退了,總算能讓人鬆口氣了。」

    老道一臉地慶幸。

    他這一輩子,幫過很多人,但說實話,能真正掏心窩子的,當親人對待的,也就這只小猴子了。

    他是把它當親孫子的,

    猴子也爭氣,也懂得孝順。

    所以啊,

    有時候,

    人真的連一頭畜生都比不過。

    鶯鶯走到書架那邊,開始找書。

    「找什麼呢?」老道問道。

    「菜譜。」

    「噗!」

    老道一口水噴了出來。

    「怎麼了?」

    鶯鶯回頭看向老道,

    目光微冷。

    他能做得,我就做不得?

    「在後面架子的下面,是菜譜。」老道提醒道。

    「哦,謝謝。」

    鶯鶯拿起菜譜,然後準備直接進廚房了。

    「這,我說,不會是真的要做菜吧?」

    老道本不敢問這個的,但為了自己的食物安全考慮。

    要知道,

    殭屍是不吃東西的,它們也不怕中毒什麼的,所以,一頭沒做過飯的殭屍去給自己做午餐……

    老道心裡真的是虛得慌。

    「點外賣唄,我先練練手。」

    「呼…………」

    老道長舒一口氣。

    「做好了你幫我嘗一下味道,再給點意見。」

    「…………」老道。

    鶯鶯走入了廚房,發現廚房裡缺少新鮮食材。

    畢竟這些天大家都是在點外賣,老許身上有傷,自然不會去廚房,也就沒人去採購。

    不過鶯鶯轉念一想,

    老道的身子一向很硬朗,應該不會吃出什麼問題的才對;

    嗯,就醬!

    鶯鶯拿起了鏟子,

    看了看面前的鍋具,

    自己好像不會被燙到,

    那還需要用鏟子麼?

    用手炒菜怎麼炒來著?

    菜譜上說要大火,

    大火是多大?

    鶯鶯打起了煤氣灶,

    然後把手放在火苗上感受著溫度,

    這樣算大火麼?

    好像也不怎麼燙啊。

    「阿嚏!」

    老道打了個噴嚏,

    拿出枸杞,給保溫杯裡放了一些,加入開水。

    晃了晃杯子,老道伸了個懶腰,他只是下來續個水,待會兒還得上去繼續照顧小猴子。

    老道的直播已經好一陣子沒開了,不過他轉移陣地到了小視頻那裡,在那裡吸粉無數。

    人氣高了之後,也接了好幾個廣告,這年頭,有流量就意味著有錢,流量無價。

    所以,沒流量也要造出有流量的樣子,反正老道是覺得現在許多個小鮮肉他看得都眼生得很,不知道是誰,但微博人氣上卻好像高得髮指。

    嘖嘖,

    不評論不評論。

    反正人家走的路線和自己又不同,自家人吃自家飯唄。

    老道拿出手機,刷了一下,後台留言很多觀眾都在私信自己催更。

    但現在猴砸這個樣子著,怎麼拍視頻?

    拍猴子生病躺那兒,估計這幫粉絲得炸窩吧!

    不對,

    好像有搞頭啊,

    就說猴子得了猴群重症,需要湊錢做手術,讓大家捐款?

    一念至此,老道馬上又使勁搖搖頭,

    這種沒屁閻的事兒,可不能干。

    想了想,老道還是發了個公告,就說最近自己帶猴子去山上尋找大自然了,暫時無法更新視頻。

    如果大家實在想看猴子的話,可以關注一下下半年的合拍電影先解解饞。

    發佈好了消息,

    老道就拿起保溫杯準備上樓了。

    吧檯上面掛著的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著TCTV新聞,

    「據報導,昨日深夜凌晨,於通城醫大發生了一起學生跳樓自殺的事件,跳樓學生於深夜來到教學樓天台,是男生,今年20歲,大二學生,來自XX山區的一個普通家庭。

    目前,

    跳樓自殺的原因還在繼續調查之中,我台記者將為您進行追蹤報導。

    近年來,校園自殺案件時有發生,在校學生心理建設問題已經不斷地被社會所重視…………」

    「啪!」

    老道的保溫杯從他的手中滑落,

    砸在了地上,

    潑出一地的枸杞……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09
第七百一十七章 告你!

    「老闆,真的要穿這個麼?」

    「給我穿上吧。」

    「哦,好。」

    鶯鶯拿起旁邊黑色的衛衣,給老闆穿上,衛衣是大尺碼,足足5xl;

    一般來說,這種尺碼都是特意給肥佬準備的。

    徐樂的這具身體,不算很高,也就一米八三。

    穿上這件衣服後,周澤整個人幾乎都「隱藏」進了衣服裡,好在因為本就是長款的原因,也有不少「潮男」喜歡這種穿戴方式,所以倒沒有顯得不倫不類。

    「老闆,這個也要裝上麼?」

    「裝上。」

    「但是會痛唉,我不會裝。」

    「靠上就可以了。」

    「真的麼?」

    「快點。」

    「哦,好。」

    「嘶…………」

    痛,這是真的痛,鶯鶯沒經驗,而且這假肢似乎只注重在裝飾美化上了,其餘的功能性顯得很低。

    但硬塞還是塞上去了,至於痛的話,反正周澤抵抗力強,這陣子連續斷胳膊斷骨頭好多次了。

    說自己習慣了,有點太賤了。

    但至少也算是有些麻木了。

    「呼…………」

    一切準備就緒,

    周澤準備下樓了。

    許是鐵憨憨甦醒的原因,這次身體傷勢恢復的速度確實比以前要快許多,剛醒來時動一下都疼,不到兩天的時間過去,現在已經勉強可以下地活動了。

    一旦可以下地,周澤就忍不住就想下樓去自己最喜歡的沙發位置上去躺一躺下,誰知道這種悠閒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

    唉,抓緊時間活在當下吧。

    拒絕了鶯鶯的攙扶,周澤自己慢慢下了樓,恰好看見老道坐在吧檯後面,有些神不守舍。

    周澤先慢慢挪動到了沙發前,緩緩地坐下,選了一個不會讓自己傷勢牽引疼痛的姿勢,摸索了許久,終於躺了下來。

    一時間,

    只覺得身心舒暢,

    彷彿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張,

    又像是完成了一件神聖的儀式,自己整個人都沐浴在了光輝之中。

    鶯鶯去熨燙報紙和準備茶水了,

    周澤特意說不要咖啡。

    老道還是坐在那裡,周澤下來似乎也沒看見,一個人朝著店門口在發著呆。

    「老道?」

    周澤喊了一聲,

    他總覺得老道有點不正常。

    不會是因為老頭兒的事情精神上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老道沒反應。

    「老道?」

    周澤又喊了一聲。

    老道有些木訥地回過頭,看向周澤,目光慢慢地聚焦,

    道:

    「老闆,你可以下來咧。」

    聲音有些沙啞,鼻子紅紅的,想裝作高興驚喜的樣子,但實在是太過於勉強。

    「你怎麼了?猴子出事兒了?」

    周澤下意識地想到了猴子,

    我艹,

    猴哥不是掛了吧?

    「猴砸還好,沒大礙了,在退燒了,我……我……」

    老道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停到了書屋門口,老張帶著兩個警察一起下來了,倆警察站在外面沒進來,老張一個人走了進來。

    老張先對周澤點了點頭,見周澤已經能躺在沙發上了,他顯得很高興,但很快又轉向了老道所在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問道:

    「老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孫鐵成的人?」

    「孫鐵成?」老道眼裡露出了一抹茫然之色。

    隱約間,他似乎猜到了老張的來意了,但他是真的不能確定昨晚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學生,是不是叫孫鐵成。

    因為,

    因為他資助的孩子太多了啊,

    這怎麼記得過來?

    「這個學生昨晚跳樓自殺了,我們查了他的通話記錄,發現他在死前手機裡最後一次通話,是和你。」

    老道身子哆嗦了一下,

    是他,

    果然是他。

    「你喜歡吃啥?」

    「我好給你準備。」

    「不,是爺爺手機快沒電了。」

    「所以,你趕緊點菜,然後麻利地跳吧,快點兒!」

    自己當時的話語聲不斷地在自己腦海中迴蕩,

    他,他,他,

    他是真的沒想到,

    那娃兒真的會跳啊!

    之前,老道心裡還有一點點的幻想,現在老張一來,等於石錘了。

    「是和我打電話的。」老道回答道。

    這件事,賴不掉的,而且,既然事情發生了,以老道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會去賴。

    「你們是什麼關係?」

    老張問道,隨即,似乎是擔心自己語氣過重了,

    道:

    「放心,這件事和你關係不大的,我只是來問問情況。」

    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老張也清楚老道的為人,事實上,整個書屋的為人他都清楚,要說書屋裡的人會莫名其妙地去害普通人,他老張第一個不信。

    書屋裡的人,最容易遭雷劈了。

    在這個前提下,誰敢去亂跳?

    普通人犯個法,可能還存在個能不能逃脫法律制裁的慶幸心理,但老天要打雷,誰能躲得掉麼?

    「他是我資助的學生。」

    老張張了張嘴,點點頭,繼續問道:

    「所以,他是臨死前想找你告別的麼?」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看待這件事的話,

    很自然地就會聯想到這個原因,

    那個學生可能遭遇了什麼挫折或者乾脆是有什麼心理疾病,準備輕生了,在臨死前,打電話給資助自己同時也是自己最景仰感激尊重的那個人,做個告別。

    老道搖搖頭,

    幾乎是帶著哭腔道:

    「他找我要錢買手機,我拒絕了。」

    「…………」老張。

    老道深吸一口氣,

    繼續道:

    「而且……而且……而且我還催促他趕緊跳,我來給他做飯好上路。」

    老張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凝重。

    「老張啊。」

    這時,

    坐在沙發那邊的周澤開口喊道,剛剛老張和老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老闆?」

    老張看向周澤。

    「那個學生,真的跳樓了?」

    「對,跳樓了,在和老道掛斷電話十分鐘後吧,因為他跳下去摔死時下面正好有排練完晚會的學生回宿舍經過教學樓,被當場目擊了整個跳樓過程。」

    「老道沒給錢買手機,所以那貨就跳樓了?」

    周澤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天底下,

    怎麼會有這種奇葩?

    「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我們正在排查是否有他殺的可能,也在調查死者的關係網和其他的一些情況。」

    「老道啊,你難受個什麼勁兒,人是自殺,又不是你殺的,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頭上背,都七十多的身子骨了,你能背多少東西?

    你又不是泰山府君,人家能背一座泰山呢,你這身子骨還能背多重?」

    老道資助學生的事兒,周澤是知道的,當初記得還為這件事吵了一架,記得那次是老道受傷,加上直播那邊出了問題,錢一時無法周轉,結果幾個學生家長直接打電話來罵人催錢。

    不過那一次後,老道還是坐著輪椅去把錢匯了過去。

    他一心執拗如此,周澤在旁邊看得再氣也沒有辦法。

    畢竟這是人家自己賺的錢,他想怎麼花,別人有什麼指手畫腳的資格?

    「我知,我知。」

    老道點著頭。

    但有些事情能想明白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想通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就真的太難為人了。

    「好,我的問話問完了,書屋有監控吧?」

    老張記得老道在上次裝修時,給書屋裝了監控。

    「有的,有的。」老道回答道。

    這是要找老道的不在場證明了。

    「嗯,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會給你保密的,這件事,我爭取不會讓它影響到你的生活。」

    如果真的是因為資助人拒絕給你買手機你才跳樓的,

    這個新聞,

    絕對會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不管輿論偏向哪一方面,

    都會讓當事人的生活受到很大的影響。

    哪怕不是出自書屋鬼差的角度,老張身為警察也不希望像老道這樣子的人心裡再受什麼傷害。

    小蘿莉這時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手裡還拿著一捧衣服,應該是小男孩的髒衣服。

    見老張也在這裡,似乎是在談話,她沒表現出什麼特殊的興趣,直接去衛生間找洗衣機了。

    鶯鶯這會兒把剛熨燙好的報紙拿給了周澤,報紙有幾份,一份是當地的報紙,其餘的都是面向全國的報紙。

    結果,

    放在最上面的本地報紙的首頁,

    居然就是「通城大學昨日發生學生跳樓自殺案件!」

    難得,

    紙媒的反應速度能這麼快。

    周澤有些膩歪地把報紙給翻合上去,拿起鶯鶯剛端上來的茶水,然後皺了皺眉,想著自己喝了水後還得讓鶯鶯拿手帕像個嬰兒一樣擦嘴擦下巴,就不想喝了。

    這時,

    老道的手機響了,

    又是一個未知號碼。

    老道接了電話,

    沒開公放,

    但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哪怕不開公放都已經完全「炸裂」了出來:

    「你個挨千刀的啊,你個天殺的王八蛋啊!

    你為什麼不給我們家成子錢,為什麼不給啊!

    你資助他上到大學,

    結果忽然不給錢了,

    這是什麼道理啊!!!!!!

    現在成子死了,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啊!

    你這混蛋啊,你這沒人性的東西,我們家成子才多大啊,才多大啊,現在人沒了,人沒了啊!

    你等著,

    我要告你,

    我要去法院告你,

    我就不信,這個世上就沒有王法了,就沒公理了!!!!!!」

    ——————

    下午一覺醒來,發現我們月票榜第一了。

    現在的第二來勢洶洶,差距很小很小,

    龍負責爆發,

    投票的事兒就交給大家了,

    如果真的讓第二名再爆上來,

    說真的,

    太丟人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10
第七百一十八章 安律師歸來

    老道把手機掛斷了,

    但女人聲嘶力竭地喊聲卻依舊不絕於耳,

    似乎還在書屋的上空不停地迴蕩著,

    書屋的氛圍,

    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一種壓抑的氛圍,正在慢慢地瀰漫開去。

    老道雙手摀住自己的臉,

    用力地揉搓著,

    似乎是在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周澤的手指則是在茶几上輕輕地滑動,

    卻刻下了一道道紋路。

    老張也是舔了舔嘴唇,

    只是,

    當他的目光掃向周澤時,卻不自覺地嚇了一跳。

    周澤的眼神,很冷,非常的冷;

    一般來說,

    自家老闆在躺在那個靠窗位置的沙發上拿起報紙時,

    是最愜意和最慵懶的時候,

    就像是一隻寵物貓,在被按摩著毛髮,眼睛都能舒服得眯起來。

    但現在,

    無論是出於以前當刑警的經驗還是出於對書屋眾人的瞭解,

    老張清楚,

    自家老闆這次是動了殺機。

    常言道,人是會變的。

    老張不清楚是不是因為一系列的事情,促使老闆的性格開始發生變化,還是按照安律師當初所說的那樣,老闆的性格正在和體內那位恐怖存在的性格,正在進行互相影響。

    總之,周澤和他一開始認識時,真的變化很大,變得,越來越殺伐果斷了,平時看不出什麼來,但真正遇到事兒時那股子戾氣,真的是毫不猶豫就爆發了出來。

    周澤手指微微一顫,

    「Biu!」

    一道灰色的閃電瞬間來到了周澤面前茶几上,

    撅著屁屁,

    搖擺,

    搖擺,

    再搖擺。

    花狐貂算是這陣子日子過得最愜意的一個了,其他人要麼身上受傷要麼心裡受傷,但只有它整天除了睡還是睡。

    當然,得先排除掉隨時可能被爆鞠的陰影。

    其實,

    之前在醫院那邊和老頭兒以及陳警官交手時,花狐貂是出了力的,但它出力的方式也僅僅是淺嘗輒止,並沒有真的下死力氣賣命。

    周澤那時也沒有真的強求它去拚命,因為周澤清楚,花狐貂之所以聽自己的命令,是因為它怕疼。

    如果強逼著它去拚命,它被老頭兒和陳警官給打了,反正都是疼,反正都要受苦,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估計,

    它很大可能會直接反水吧。

    畢竟,周澤才是它最恨的一個,把自己硬生生地從「冬眠」的地方拖拽出來。

    別看它這麼萌,但心眼兒,可小著呢,當時在地洞裡,書屋差點被它給全滅。

    「老闆。」

    老張馬上走到了沙發邊,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畢竟,無論誰遇到這種事兒,都肯定是氣的。

    普通人氣氣也就算了,

    但問題是,

    書屋裡普通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自打許清朗融合了海神一部分之後,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普通人了。

    而書屋僅剩的一個單純活人老道,

    有點像是土木班裡的女生一樣,

    還是被欺負的那個。

    周澤伸手在花狐貂身上撫摸著,

    尤其是那隻類似柯基的屁股,

    手感是真的好,讓人愛不釋手。

    「有些人,既然想找死,就可以真的去死了。」

    周澤很平靜地說道。

    死去的那個學生暫且不論,

    但他的那個媽,

    當真是印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種噁心人的垃圾留在世上做什麼,浪費糧食麼?

    「老闆…………」

    老張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阻止一下。

    周澤瞥了老張一眼,笑了笑,道:「能查到地址麼?」

    「…………」老張。

    「算了,也不難為你了。」

    周澤抬起頭,

    想了想,

    用人之際,

    結果書屋現在能派出去做事兒的人,實在是太少,明明一大幫子人,現在不是傷了就是殘了,要麼就是有照顧「傷者」的任務。

    「我去吧。」

    小蘿莉這時主動走了過來。

    「你家那口子已經醒了麼?」

    小蘿莉白了周澤一眼,

    但還是點點頭。

    「行吧,你去吧,然後你不用出手。」

    說著,

    周澤伸手拍了一下花狐貂的屁股,

    「嘰~~~~」

    花狐貂叫了出來。

    「殺個人,沒事吧?」

    花狐貂很委屈地回過頭,看著周澤。

    過了許久,

    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

    「老闆,不至於的,不至於的,這個…………」

    老張還想繼續勸說,

    但周澤似乎渾不在意,也一點都願意不聽的樣子。

    「喲呵,這麼熱鬧啊。」

    這時,

    書店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西服雖然獨臂卻依舊難掩風騷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門口,

    彎腰,

    鞠躬,

    一派風流,

    面帶微笑道:

    「諸位,我回來了。」

    ………………

    安律師是那種,他在的時候,和不在沒啥區別,但如果真的不在,就會覺得很不方便的一個人。

    有點像是馬桶塞,

    平時擱在那兒你還覺得佔地方,

    但要是真出事兒時,

    沒他在,

    你總不能親自拿手掏吧?

    老張像是見到了救星,趕緊把整件事告訴了安律師。

    安律師一邊拿著面紙擦拭著老張噴在自己臉上的唾沫一邊不住地點頭,

    老張今兒在警局食堂吃了炒大蒜,再加上上火,

    所以這口氣……

    好不容易聽完了,

    安律師馬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對周澤道:

    「老闆,既然保持了這麼久的乾淨的身子,總不能隨隨便便地就破了,不管怎麼說,哪怕是它去殺人,但總有一份因果會落在咱頭上。

    雖然你有那個特殊的鬼差證,哦不,現在是令牌了,但也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一個人渣家庭而已,

    把他們整得生不如死,

    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了,

    放心,

    這事兒交給我了。」

    周澤不說話了,當然,也沒繼續堅持自己之前的打算。

    論整人且是對付普通人的手段,周澤還是信得過安律師的髒活兒技術的。

    安律師笑了笑,

    走到了老道面前,

    伸手抓住了老道的肩膀,

    近乎吼道:

    「你怎麼就改不掉做好人的毛病呢?

    只顧著自己給錢時舒服有成就感是吧?

    實在不行,你在這個通城中小學大學裡,每天支個攤位,或者包一個食堂窗口,弄個免費午餐晚餐什麼的活動不也一樣的麼?

    這年頭,

    誰又比誰過得容易了?

    不管哪裡的人,家裡沒病人且有手有腳的前提下,供不起孩子上學,扯蛋呢!」

    老道被說得不住點頭,他的心,確實是有些亂了。

    安律師看得有些於心不忍,

    而且,

    他還真不敢往死裡把老道給得罪了,

    一個人,

    活在世上,

    絕大部分終其一生,都無法找到一個大腿可以去抱;

    結果,

    他現在有兩條!

    而且都是潛龍在淵的格局,

    從龍之臣啊!!!!!!!!

    安律師又拿起紙巾,給老道擦了擦臉,柔聲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會幫你處理好的,放心,放心。」

    說著,安律師還把老道摟進自己懷裡,拍著他的後背,自言自語道: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是把你當作我上輩子的爸爸,他人也很好,和你一樣是個老好人。」

    「然後呢?」小蘿莉在旁邊冷眼問道。

    「然後他被人忽悠得傾家蕩產,我一個民國富二代公子哥,本來差點去黃埔的,結果家道中落,被追債的給砍死了。」

    安撫結束,

    安律師看向吧檯,

    伸手剛準備說些什麼。

    「律師,你的咖啡!」

    鶯鶯已經把超霸杯咖啡遞給了安律師,

    還沒忘記上次老闆交給自己的「咖啡伴侶」。

    安律師很激動地接過了「超霸杯」,

    對鶯鶯豎起大拇指,道:

    「鶯鶯啊,你越來越漂亮了。」

    已經承受過「老闆娘」讚美的鶯鶯,

    不為所動。

    「咕嘟咕嘟咕嘟!!!!!!!」

    混合著「咖啡伴侶」的過期雀巢速溶被安律師一飲而盡,

    像是喝酒一樣,

    放下杯子還用手肘擦了擦自己的嘴。

    「咂…………」

    安律師似乎才記起來什麼,道:

    「老闆,療養院那邊都安排佈置好了,新裝修的房間很贊,適合去療養曬太陽度假,你什麼時候有空去?」

    「最近吧。」

    「額,這麼心急啊,可以可以。」

    安律師眼珠子一轉,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但也不是很確定。

    「先把這件事解決好。」周澤提醒道。

    「放心吧,我先做個佈置,整人嘛,得欲揚先抑,這樣爽感才高,就像是店裡那些小說書一樣,得讓人踩臉仇恨值積攢起來,待會兒打起臉來時,才夠爽。」

    安律師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你們都死了沒有?

    沒死的話,看看工作群消息,都給老子動起來!

    別的公司現在都在砍年終獎,

    你們是不是想我也砍啊!」

    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通之後,

    安律師晃了晃手機,

    道:

    「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

    安律師又勾起老張的肩膀,

    「走,老張,咱們去現場看看。」

    「現在?」

    「對,現在。」

    「你是懷疑什麼?」

    「廢話,一個先前還想著賣可憐買新蘋果手機的智障,

    你告訴我,

    他哪裡來的勇氣去自殺的?

    不是我瞧不起這種自私的白眼狼,

    你讓他們去舔人靴底,他們能比任何人都起勁。

    你讓他們去死,

    呵呵,

    他們敢個屁!」

    ………………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10
第七百一十九章 小安子的野望

    大學,是一個青春洋溢的地方,只有離開大學的人才能感受到此間之美好。

    夏天,你可能在其他地方再也難以看見這麼多穿著超短褲超短裙或者絲襪的小姐姐小妹妹了;

    也體會不到那種宅在宿舍無憂無慮玩遊戲開黑的日子了。

    不過,雖說發生了跳樓自殺的案件,但校區裡,並沒有起太多的波瀾。

    現在,學生稍微多點的學校,無論大學還是中學,每年死個一兩個人,真的很難激起多少波瀾。

    大家該逃課還是逃課,該去圖書館還是去圖書館,一切都照舊。

    「大冬天的,居然也穿這麼少,嘖嘖,這個腿,這個臀,這個胸……」

    安律師走得很慢,

    他有一種自己正置身於萬花叢中,

    在進行著選妃。

    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換新車,否則真想放個脈動在上面停一下。

    哪怕是寒冬臘月裡,

    但愛美的年輕女子,

    還真是多得很啊多得很啊。

    「你能不能快點?」

    老張在前面催促道。

    「哦,好。」

    安律師拿出面巾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心裡也在奇怪自己怎麼今天這麼亢奮?

    之前雖說是在都江堰忙著療養院的事情,但他又不用去搬磚,每天忙完事情和規劃吩咐之後,也經常去蓉城嗨皮,不至於憋成這樣啊。

    安律師怎麼可能預料到,

    他剛回書屋就喝了一大杯加料的超霸杯咖啡,

    神奇的滋補效果,正在顯現!

    「呼…………」

    安律師不得不先去教學樓裡的衛生間沖了一把臉,但看著鏡子時,卻依舊發現自己紅光滿面。

    搖搖頭,

    甩了甩臉上的水珠,

    安律師這才跟著老張去了樓頂。

    雖說發生了跳樓事件,但因為沒證據表明是謀殺,很大可能是自殺,所以除了天台位置應景般的佈置了一點警戒線外,教學樓還是在第二天被正常使用著。

    畢竟這麼多學生,又不是假期,總得考慮學校的運轉。

    安律師跨過了警戒線,老張指了指邊緣位置的一個台階道:

    「就是這兒了。」

    跳樓的孫鐵成,應該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的,這裡還殘留著他的腳印,應該穿的是運動鞋。

    安律師點點頭,

    鼻子動了動,

    然後跑到了另外一面,

    彎腰把頭伸進牆壁後面,

    然後伸手進去隨意地抓弄著,

    很快,

    抓出了兩個用過的碧雲濤。

    「席八…………」

    安律師把這碧雲濤丟在了地上,使勁地甩手。

    老張走過來,觀察了一下上面的痕跡,道:

    「應該很久了。」

    肯定不是昨天的。

    「現在的學生,真特麼開放。」

    安律師咬了咬嘴唇,走到了孫鐵成跳樓的位置旁邊,閉上了眼。

    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他昨天和老道的畫面。

    對方應該不是想找死的,這一點是肯定的,他應該只是想把老道喊來,把老道當作人傻錢多的聖母,想要再賣個可憐,要一筆錢。

    既然是這樣,除非是掛斷電話後,他真的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否則,他是不會自殺的。

    如果真的是失足掉了下去,那可就真的是……

    如果不是失足掉下去,那就是謀殺了。

    「監控看了麼?」安律師問道。

    「查看過了,這棟教學樓各個監控都檢查過了,當晚孫鐵成是大概在凌晨三十分上來的,他上來之後,就沒有人再進這個教學樓了。

    學生想要熬夜看書或者自習的話,基本都在圖書館或者在宿舍裡。

    而且,

    當時目睹跳樓過程的目擊者也證實說,他們是先看見孫鐵成站在邊緣位置,然後再自己跳下來的,沒有看見天台上還有其他的人影。」

    安律師點點頭,

    繼續沉思著。

    然後,

    他又睜開眼,

    身子向前微微傾斜,

    目光向下看去,

    高,

    是真高,

    那個姓孫的,跳下去後,應該很淒慘吧?

    安律師聳了聳肩,

    正當他準備收回身子時,

    卻看見樓下有一個樓層位置的窗戶那邊,

    掛著一個布娃娃。

    一個身穿著紅色裙子的布娃娃,似乎是被固定在窗戶上,因為高樓層的風大,布娃娃不停地被風吹擺著,卻一直沒有掉下去。

    安律師馬上轉身,下了樓,在樓梯上快速地移動著。

    老張跟在他身後,想問安律師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見安律師如此急匆匆的樣子,也就沒問,只是跟在後面。

    整個警察圈,能夠和他一樣調動鬼差來幫忙查案的,估計也就他這一家了,所以,他不可能把書屋裡的人當作自己的下屬來對待。

    更何況,

    他自己本身也算是書屋的下屬。

    安律師按照記憶中的方位來到了第十二層,走到了門前,這應該是一個辦公室,但明顯沒人在這裡辦公了,隔著門玻璃可以看見裡面堆滿了雜物。

    安律師見身後只有老張跟過來,附近也沒監控,乾脆用自己的白骨手把門鎖給直接撬開,推開門,走了進去。

    雜物間的窗戶是開著的,

    窗戶是那種很傳統老式的推窗,

    那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布娃娃被人用繩子綁著身子固定在窗戶左上端的角落位置,風起,搖動,像是在跳舞一樣。

    等靠近了,安律師才發現這個布娃娃畫風很獨特。

    眼睛很大,

    而且不是女性,雖然後頭有栗色的長頭髮,但臉上卻掛著兩撇小鬍子。

    這特麼,

    是個男娃娃!

    「有什麼異常麼?」

    老張覺得自己就像是元芳,

    一直在搭台。

    但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他清楚,

    在遇到一些非自然情況時,

    他這二十年刑警積累下來的經驗,真的沒什麼用。

    安律師伸手指著這個布娃娃,

    手指在顫抖,

    表情很激動!

    老張馬上也跟著激動起來,追問道:

    「它,它,它,

    它真醜啊!」

    「…………」老張。

    ………………

    「唉。」

    安律師拿著筷子,

    有些憂傷,

    看著面前的盒飯,

    只覺得實在是虧得慌。

    「我還以為今天回來,能吃老許做的飯呢,唉。」

    老張蹲在門口,

    一邊扒飯一邊看著外面。

    他其實最有發言權了,

    因為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總是在恰當的時間恰好來到書屋然後恰巧地坐下來拿起筷子。

    「我們什麼時候走?」

    老張把最後一口飯吃下去,又把手指上的一粒米送入嘴裡,問道。

    「怎麼,你急著回去?」

    安律師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要去一趟醫院。」

    「哦,呵呵呵。」

    安律師冷笑了一聲,

    「得虧你遇到的是咱們這個老闆。」

    老張尷尬地笑笑,低下頭。

    「前陣子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其實我要是在的話,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畢竟都過去了,大風大浪地見多了,人也就成長了。」

    老張繼續尷尬地點點頭,

    你年紀大,

    你說你說。

    「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慶幸的,就算當初被追債的砍死吧,也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砍不過別人。

    而且,我爹已經做得很好了,他真的幫了我很多。」

    「嗯?你爹不是破產了麼?」

    「是啊,如果他不破產,我估計就得參加黃埔第二十三期了。」

    「黃埔第二十三期?」

    老張掐著手指開始算著。

    「別算了,49年。」

    安律師拿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大口,

    然後猛地拍在了桌上,

    道:

    「老子差點49年入了果民黨!」

    「額……」老張臉憋得通紅,使勁忍住不笑,道:「那真的挺幸運的。」

    「想笑就笑唄,我自己現在想想都想笑,我爹拼著不讓我誤入歧途,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結果我還是不爭氣,唉。」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能不能敷衍得稍微真誠一點?」

    「抱歉。」

    安律師放下了盒飯,

    走到老張身邊,也蹲了下來,

    道:

    「其實吧,我和老闆對你的看法很一致,你呢,就一直做你的好警察就是了。

    平凡中顯偉大,

    老張,

    好人會有好報的。

    你不就是個例子麼。」

    「嗯…………」

    「你運氣好啊,其實我也運氣好,真的。

    我他媽現在真的想回地獄,給當初那幾個拍板開除老子,剝奪老子出身文字,甚至還追殺老子的王八犢子上炷香!

    不,

    我給他們磕頭都行,

    真的要謝謝他們啊,

    實心實意地謝謝他們,

    否則哪裡有現在這個機會?

    他們,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一個幽冥之海的主人,

    一個疑似泰山府君人間化身,

    我頂你個肺啊,

    兩條粗腿一起抱,要是還不能抱出個名堂來,我自己都得找塊豆腐撞死了。

    老張有些不能理解安律師的腦回路,因為有些事情,安律師只是做到自己心裡有猜測,卻不敢說出來。

    「我們,還要等到多久?」

    安律師看了看手錶,道:

    「快了,等天全黑了。」

    「然後呢?」

    「然後去天台。」

    「還要去天台?」

    「雖然那個寶寶死不足惜,

    但既然一盆髒水潑到了泰……老道頭上了,

    書屋裡的人,可不都是家人麼?

    咱總得幫自己的家人把事情調查個清楚唄。」

    「你這話說得怪怪的,雲裡霧裡的感覺。」

    「不,老張,你知道麼,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佩服我自己的眼光!」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10
第七百二十章 有鬼

    大學生活是真好啊。

    站在天台上的安律師這般地感慨著,

    已經是夜裡了,

    但放眼向下看去,

    依舊人聲鼎沸。

    雖說這些年隨著大學的不斷擴招以及民辦的加入,

    大學生是已經越來越不值錢了,

    但能夠在人生中獲得將近四年的時間,無憂無慮地去自由去放飛自己,本就是一件很珍貴也很奢侈的事情。

    「所以,你為什麼要跳樓呢?」

    好好活著,

    不好麼?

    還是,

    另有原因?

    安律師從兜裡取出了一張符紙,這是許清朗畫的符紙,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許清朗為了練習畫符,曾畫出了許多很低級很雞肋的半成品。

    這些符紙,基本都做了大放送,畢竟符紙的成本也不低,但賣廢紙又不值錢。

    老道像是撿寶似的蒐羅了大頭,

    安律師當時只是象徵性地找了一些自己覺得有意思的符紙收集了起來。

    這張符,用途很簡單,一定程度上來說,比雞肋還雞肋,就是純粹地貼自己腦門兒上瘋狂壓制自己的生氣,讓自己變成「病人」或者「霉運纏身」的模樣。

    請鬼上身時倒是可以用這個,方便給鬼上身創造出一個良好的環境。

    之前勾薪那裡倒是有那種黑色的藥汁兒,效果比符紙好多了,但上次給老闆喝了用完了,沒辦法,高端的東西用不起,只能勉強拿老許的山寨貨來湊湊數了。

    安律師將符貼自個兒腦門上,

    還得控制自己不去反抗,

    跌跌撞撞,

    搖搖晃晃。

    旁邊的老張看得一陣心驚肉跳,生怕安律師就這樣摔下去了,萬一真的稀里糊塗地摔死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安律師倒是沒真的摔下去,

    他的眼睛一直眯著向下看著,

    然後,

    下面一切正常。

    安律師咬了咬牙,很無奈,然後看了眼身邊的老張,有些不滿道:

    「你的同事都走了吧?」

    「都走了啊。」

    「那你也下去吧,別待在這兒。」

    「我?」

    老張指了指自己。

    「你站在這兒飆著浩然正氣,什麼東西敢出來?」

    「額……好。」

    老張下去了,

    一邊下樓還在一邊琢磨著浩然正氣是什麼東西。

    隨後,

    安律師才重新站穩了身形,

    重新聚集了精神,

    身子緩緩地又開始搖晃起來,

    而後,

    低頭向下探望下去。

    下方的那個布娃娃還在不停地搖擺著,

    但卻開始搖擺出了一個詭異的姿勢,彷彿不再是它在隨風飄搖,而是它在坐著鞦韆在不停地來迴蕩著。

    「嘻嘻嘻………………」

    「哈哈哈………………」

    孩童的笑聲傳來,

    清脆動聽,

    而眼前的下方,

    一下子變成了一座酒池肉林,

    無數的美女在其中穿行,

    衣著丁點,春光無限,各種姿勢,任君採擷;

    安律師頓覺口乾舌燥,

    媽的,

    自己心裡頭正想這個呢!

    他下意識地抬起腳,

    向下踩去。

    下方,

    臉上帶著兩撇小鬍子的布娃娃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很快,它就愣住了,因為它沒有看見上面的那個人一腳踩空摔下來,而是打了個一個轉兒,又踩了回去。

    「嘶啦!」

    安律師撕下了自己額頭上的符紙,

    想拍手,

    卻發現自己現在只有一條手臂,

    有些無奈地拍拍自己的大腿,

    「啪啪啪!」

    「兄嘚,終於找到你了!」

    ………………

    老道去照顧猴子去了,他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他的人生,從誕生伊始到如今的七十出頭,走得可不容易。

    心裡不舒服終究是不舒服的,不過他還能堅持住,該幹嘛就干嘛,也不會把自己整得茶飯不思日漸憔悴。

    把那個女人的電話設置成黑名單之後,那個女人又換手機號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老道只能把手機給關機了,世界也終於清靜了。

    TCTV新聞頻道開始插播新聞,速度很快,同時,微博上的視頻採訪開始不斷地被炒熱,一開始的幾個微博,原本評論只有幾十個的本地所謂大V,一下子上了熱搜的前五。

    網絡本就是一個更浮誇的名利場,看似美好,卻更為簡單輕易地披上了功利的面紗。

    在這裡,

    流量可以化作金錢流淌,

    金錢也能燃燒成流量沸騰;

    很快,這個小站視頻記者採訪大媽的視頻開始不斷地出現在很多用戶的視線之中。

    視頻裡,

    大媽在學校的學生宿舍裡放聲嚎哭,

    氣息綿延,帶著古老的腔調。

    其實,很多地方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歌唱家,農村白事兒上,那些平時恨不得咒對方早點死的妯娌們,在停靈時有個專門的「哭」的環節。

    周澤一直覺得古人的智慧真是讓人高山仰止,

    肯定是因為古代的生活太壓抑了,

    所以藉著這個機會給大家提供一個可以釋放的場所,

    哭得動情,哭得感天動地,宛若一個合唱樂團,此起彼伏,「爭奇鬥豔」。

    女人在哭聲中把事情說清楚了,

    她還是帶著點腦子的,

    自私的人,往往不傻,一般都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她說自己兒子是被騙來上大學的,家裡很窮,窮得揭不開鍋的那種,兒子很孝順,原本想孝敬家裡,出去打工,但被一個人騙他說要資助他上大學。

    兒子信了,來到了學校,品學兼優,但那個之前說好要資助他的人,卻直接不接電話玩消失了。

    敘述到這裡,

    還無法引起觀眾網友的共鳴,

    所以,

    也不知道是這位大媽自己的聰明,還是旁邊那個拍攝視頻的記者提醒的結果,

    那個自助者被說成了是一個知名道士,來宣道的,說要代替三清在人間行善,結果拍了照片宣傳結束之後,就玩失蹤了。還捲走了他通過這次宣傳社會上捐贈過來的善款云云。

    這幾年,明星騙捐的事兒層出不窮,當事情往這邊拐過去之後,網絡上當即群情激憤,這已經不是詐捐了,這是騙捐啊!

    視頻中,跳樓自殺的學生,被塑造成了一個三好學生,品學兼優,學習刻苦,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老師同學都豎大拇指。

    而那個資助人,則是狼心狗肺,作秀,詐捐,黑心,不知廉恥。

    孩子上了學之後,發現沒人資助,自己的父親母親都有重病,雖說視頻裡,女人哭得中氣十足,但人家說她有病,就有病唄。

    沒了資助人之後,孩子覺得自己的上學給父母增添了天大的壓力,想不開,就自殺了。

    大媽在視頻裡一邊哽咽一邊哭訴著,

    號召社會上的好心人幫幫忙,

    她要告學校,

    她也要告那個資助人!

    …………

    周澤刷著手機,一邊刷一邊在笑,不見絲毫怒氣。

    鶯鶯也看見了這些消息,放下手機,有些奇怪地看著自家老闆,問道:

    「老闆,你不生氣麼?」

    周澤搖搖頭,「幹嘛生氣?」

    「啊,額……」

    鶯鶯嘟了嘟嘴。

    「兒子死了,被學校通知來學校的一個普通大媽,哪裡能找來記者給自己拍視頻『伸冤』?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好記者有良知的記者,包括我們國內,也有很多偉大的為了向公眾揭露真相甚至不顧個人安危的記者。

    但他們畢竟是少數,而且正好在學校裡遊逛發現了這個素材準備為正義發聲?」

    「老闆,你的意思是,這是被安排的?」

    「這熱搜上去,你知道得花多少錢麼?」

    鶯鶯搖搖頭,但還是開口道:「但應該很貴吧。」

    「嗯,應該真的不便宜,她沒那麼多錢的,也搞不出這種陣仗來。」

    「那視頻裡說的那些……」

    「還行吧,其實很多地方很牽強附會,能吸引一些沒腦子的傢伙看了一點就直接為了正義發聲,幫忙聲討什麼的。

    但裡面很多細節和邏輯,經不起推敲的。」

    「是嘛,他們本來就說的是假話嘛,老道人那麼好……」

    「這是故意的。」

    周澤打斷了鶯鶯的話。

    鶯鶯眨了眨眼,

    很顯然,

    女殭屍甦醒以來,雖然對這個時代一直在不停地學習和融入著,但是想讓她很快領會網絡上的一些套路,還是有些為難她了。

    最重要的是,她對世界的認知,很大部分是為了方便自己能一直留在周澤身邊伺候為目的的,她對這個社會,對這個人間,對人類,骨子裡,其實淡漠得很。

    「一下子錘得太滿了,謊話編得太真的話,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只有這種牽強附會一點的,讓一部分人得以保持些許清醒的情況下,再把整件事來一個反轉,效果才會最好。

    傻子一般不會認為自己是傻子,傻子都會認為自己很聰明;

    所以一旦他們發現自己被騙了,往往會很憤怒,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居然被你欺騙了,可惡!」

    周澤放下了手機,

    身子往後靠了靠。

    「所以,老闆,這是安律師安排的?」

    「應該是吧,人死了不算,還要把人徹底搞臭,老安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他有錢。」

    「也是。」

    周澤像是想到了什麼,提醒鶯鶯道:

    「這幾天晚上注意留意一下,那個白眼狼的照片,你見過的,看看他會不會到咱們書屋來。」

    周澤記得自己以前見過那位戴著「衣冠禽獸」帽子的老師,

    這一次,

    他倒是挺期待那頭白眼狼會是怎樣的一個形象。

    這時,

    周澤的手機響了,

    是安律師的電話,

    「喂,老闆?」

    「是我。」

    「死因查出來了,不是自殺,也不是謀殺;

    這裡頭,

    有鬼。」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10
第七百二十一章 色中惡鬼!

    夜晚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周澤拄著枴杖從車裡走了下來,步履有些飄,厚大的黑色衛衣,搭配上骷髏頭口罩,看起來像是一個深夜出來的cos愛好者。

    老道從駕駛室出來,馬上過來攙扶。

    「老闆,你其實可以不用出來的。」

    老道這倒不是虛情假意,是真的關心,老闆都這個樣子了,還特意出來,還是為了自己的事兒。

    周澤搖搖頭,沒解釋。

    安律師在電話裡說了,自殺案件「有鬼」,

    這是真的「有鬼」的意思。

    但安律師又說了,這個東西,他一個人沒辦法解決得了,作為一個昔日的巡檢,他說他對付不了一隻鬼,這顯然有點太看低陰司的牌面了。

    哪怕老安被剝奪了官身和出身文字,比之馮四兒上來時那般牛氣哄哄的模樣確實有所不如,但老安的本事,書屋裡的人還是信服的。

    只是這次的鬼,有點特殊,有點難抓,安律師沒辦法,只能向書屋請求了援兵。

    書屋現在「傷兵滿營」,

    那三個外地來的鬼差手下,還都躺在藥店裡繼續「思考人生」;

    能出來活動幫忙的話,除了鶯鶯也就個小蘿莉,至於死侍,自己還沒養好呢,而且他也不適合去對付「鬼」這種東西。

    按理說,

    安律師應該申請要個小蘿莉或者鶯鶯過來幫忙,但他在電話裡直接說如果老闆可以的話,可以請老闆親自過來。

    然後說了一大堆好話云雲,

    比如如果老闆坐鎮在這裡,一切魑魅魍魎也就只剩下搖尾乞憐的份兒了等等。

    實際上,

    安律師的心思,周澤大概也能猜得出來。

    可能是在自己說了先去四川之後,安律師就感應到了什麼,雖然周澤沒公開贏勾甦醒的消息,哪怕是當時的當事人鶯鶯他們也不知道,但安律師對這方面一直是比較敏感的。

    作為曾經陰司的中級幹部,辦公室政治站隊以及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過關的。

    周澤來了,還特意帶上了老道。

    鶯鶯和小蘿莉被周澤留在了書店裡看家同時照顧那幾個「病人」。

    這件事,

    既然和老道牽扯上了關係,

    在結束時,他如果能站在旁邊做個見證,也算是另外一種的「解鈴還須繫鈴人」吧。

    老道為了書屋,雖說一直感覺他沒做什麼事兒;

    但你無法否認,

    書屋的很多麻煩,很多對手,

    都是被老道莫名其妙地剋死了,也算是另外一種的「禦敵於國門之外」吧。

    如果說老張是書屋的政治正確,

    那麼老道就是書屋正兒八經的「門神」。

    無限接近因果律武器,

    周澤就差宣佈「承諾不率先使用老道「了。

    可能,這是和人的命格有關吧。

    安律師坐在教學樓台階上,手裡拿著那隻布娃娃不停地搖晃著,在這深夜的校園裡,像是一個怪叔叔。

    外加安律師現在體內「火焰騰騰」,如果不是知道現在自己還有事兒,安律師真想去撫慰一下這些剛剛綻放的祖國花朵。

    見周澤和老道過來了,

    安律師長舒一口氣,馬上起身走過來。

    「老闆,你看看這個。」

    說著,

    安律師把手中的這個帶著兩撇小鬍子的布娃娃交到了周澤手裡。

    周澤沉吟了一會兒,

    吐出倆字兒:

    「真醜。」

    「…………」老道。

    安律師在旁邊深以為然!

    「上面還殘留著鬼氣,這是被附身過?」周澤問道。

    「是的,曾經被鬼物附身過,所以有鬼氣的殘留,而且還自帶著一點點的影響。

    這是我站在天台邊往下看時發現的,不出意外的話,當時那個叫孫鐵柱……」

    「鐵成。」

    「哦,鐵成寶貝;

    就是站在天台上打電話,被那個鬼附身在這個布娃娃身上勾引迷惑地跳下去的。」

    「所以,那個娃兒,是被鬼害死的?」老道馬上問道。

    這是他的一個心結,

    不能說老道迂腐,

    也不能說老道太聖母,

    老道只活一個念頭通達,這件事,關係到他日後能否繼續通達下去。

    比如那些圍觀跳樓現場的群眾,哪怕在下面不耐煩地一直喊著:

    「快跳啊!」

    「跳不跳啊,我還等著回去給孩子做飯呢!」

    「趕緊跳啊,太陽這麼大要大家等多久啊!」

    這時跳樓的人喊了一句:「好,你們讓我跳我就跳!」

    而後縱身一躍,

    吧唧,

    死了。

    你看看這些起鬨的人晚上回去睡覺時做不做噩夢。

    「那它去哪裡了?」

    周澤問的是那個鬼的「本尊」。

    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已經算是進入了鬼差的管轄範圍。

    陰司於陽間設置鬼差捕頭的「站點」,有點像是一個個地方基層派出所,而這種鬼害人的事情,就是當地陰司派出所的責任,且責無旁貸。

    「還在找呢,這玩意兒,有點怪,尋常的鬼害人的話,通常會表現出很深的怨念,隔著大老遠就能嗅到了。

    但這個不同,我只能隱約感覺到它似乎就在附近,但是它具體在什麼問題,我找不到。」

    「那就慢慢找吧,我就不信了,它能躲到天上去。」

    周澤現在有種剛剛在關外打了蠻族騎兵現在調轉回頭鎮壓農民起義軍的感覺,

    也是,

    老頭兒的事兒剛剛過去沒多久,

    再去對付尋常的鬼物,哪怕是現在正在害人的厲鬼,

    也是有點欠缺挑戰性了。

    這不是在立Flag,

    在鐵憨憨甦醒的今天,

    周老闆的信心那可真的是爆棚得無以復加,

    內部程序員玩家,連土豪玩家都能被他當猴子耍,別說那些普通玩家了。

    「怎麼找?」

    老道參加活動的積極性很高,他是迫切地希望那隻鬼被抓住,然後繩之以法,把這件事給徹底了結的。

    至於輿論新聞上的反轉什麼的,

    他不是很在意,

    他這個網紅,利用網絡賺錢的達人,對於網絡到底是個什麼尿性,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

    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令人無語吧,

    那個跳樓自殺的孫鐵成雖說在電話裡口口聲聲地說他是為了報答資助之恩才選擇報考通城的大學的,希望距離老道近一點云云。

    但實際上,他沒來看過一次老道,自然不曉得老道所在的位置,就連孫鐵成她媽,有的,也就是一個手機號,不懂得老道在書店裡工作。

    所以,

    不管網上再怎麼沸反盈天,

    現實中的書屋其實依舊波瀾不驚。

    「這個布娃娃給我,我試著看看能不能感應得到。」

    周澤把布娃娃放在了地上,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指甲長出,一團團煙霧開始聚集,而後將指甲刺入了地面。

    很快,

    煙霧開始發散,

    讓人很意外的是,

    它居然分散出了十多條線。

    不過,其中有一條線最粗。

    「跟著最粗的走吧。」

    周澤拄著枴杖起來,煙霧自指尖不停地擴散出去,指明著方向,安律師和老道分別站在周澤身體兩側,大家一起往前走。

    等快到了生活區時,

    周澤才回憶起來,這所學校自己好像來過,好像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小姨子林憶就在這裡上學來著。

    自己上次是來幹啥的?

    軍訓?

    貓妖?

    然後,

    讓周澤更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這條最粗的黑線,

    最終引導著周澤等人一步步地走到了學校生活區的一棟女生宿舍樓前。

    而且,這棟樓,還真的是林憶住的那棟樓。

    不可能那麼巧的吧?

    「進去麼?」

    安律師問道。

    周澤點點頭。

    安律師打了個響指,一糰粉紅色的煙霧將三人一起籠罩,而後大家就在嚴厲如同護小雞的母雞的宿管阿姨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走入了這棟女生宿舍。

    周澤記得上次來時,還是老張出示了警官證,但的確是沒老安這樣子來得方便。

    三人一起上樓,

    讓周澤心裡稍安的是,

    這條黑線不是指向的小姨子所在的寢室。

    老實說,

    周澤真的不想林憶再出什麼事兒了,

    她作為鬼差附身然後精神失常的受害者,

    眼下平靜的生活才是她最需要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不應該再去繼續打擾她。

    「宿舍裡沒人呢。」

    安律師查看了一下說道,

    然後不等周澤吩咐,直接用自己的白骨手打開了宿舍門鎖,推開門,走了進去。

    「嘔!」

    「咳咳……」

    「我艹!」

    三個大老爺們兒,

    進入這間女生宿舍後,

    沒有任何粉紅色的想入非非,

    也沒有一點一絲的刺激和曖昧,

    反而被這一股子恐怖的惡臭味給熏得差點直接昏厥了過去。

    「啪嗒!」

    安律師把燈打開,

    然後三人一起目瞪口呆,

    宿舍的床上,

    散亂對方的內衣,

    地上,

    床底下,

    到處都是發酸發臭沒丟棄的外賣盒子,

    安律師抬起腳,

    他腳底下,居然還帶著一個帶血的姨媽巾。

    「這是女生宿舍?」

    安律師覺得很難以置信,有種三觀崩塌的感覺。

    周澤連續咳嗽著,這個地方,他真的是片刻不想待,但還是克制著不耐,走到衣櫃那邊,伸手直接把這個衣櫃的門被拽開!

    一個全身上下黑漆漆的男子正以一種極為詭異誇張的姿勢倒著縮在狹窄無比的衣櫃裡,

    胸口位置手上,堆滿了女式內衣。

    當週澤拽開衣櫃門時,

    男子顯得很詫異,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道:

    「你……能看見我?」

    ………………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11
第七百二十二章 再見小姨子

    老道事先塗抹了加了符水灰燼的牛眼淚,所以這時候也能看見裡頭的這位。

    這位雙腳在上面,腦袋在下面,整個人像是一件大衣被反向摺疊塞進去的一樣。

    當然了,他不是活人,也就用不著去修煉什麼軟骨功。

    看著他身上和手裡拿著的女士內衣,

    老道都覺得臉色發紅,

    他在書屋工作這麼久了,每晚來上門的鬼也見了不少,各式各樣的都有,

    但這種極端癖好的老哥,

    老道還真是第一次見。

    俗話說得好,

    人死如燈滅,

    就算有哪些執念放不下吧,

    但這種純粹的yu上的事兒,

    也早就看開了才是,

    畢竟你連肉身都沒了,罪惡之根和罪惡之窟,

    也就無從談起,

    比太監都要清淨。

    周澤伸手,把這傢伙抓了出來,這傢伙也沒反抗,就這樣被周澤抓舉了出來,掛在了手中,搖搖晃晃。

    渾身上下沒幾兩肉,但雙手依舊死死地抓著手中的女士內衣。

    「是他做的麼?」

    周澤問身邊的安律師。

    老實說,

    這傢伙雖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但也不像是什麼罪大惡極的樣子,那些殺人的厲鬼周澤也見過不少,只是眼前的這位,身上只有靡靡之氣,沒什麼凶煞的感覺。

    「喂,人是你害死的麼?」

    安律師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臉。

    男子有些茫然,似乎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少頃,

    男子才恍然道: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我真的沒殺人,我不殺人的!」

    「你在女生宿舍做什麼?」老道問道。

    「我喜歡在這裡的啊,這裡有那麼多漂亮還有味道的內衣,我真的超級喜歡這裡的!」

    男子耿著脖子說道。

    他很坦誠,而且,他也很二;

    二得讓人覺得,他根本不可能殺人。

    用狼人殺裡的話來講,就是他已經邏輯爆炸愚鈍可愛到拿不起一張狼牌……

    「我也就是偶爾晚上,這裡的女生睡覺之後,我壓在她們身上和她們一起做個夢,她們也是很舒服的,我保證,她們也是很期待的,我保證!」

    周澤搖搖頭,

    示意安律師幫忙先抓住他,

    然後,

    周澤指甲在面前畫了一個圈兒,

    打開了地獄之門。

    「不!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男子忽然聲嘶力竭地喊道,

    他不想下地獄,

    去了地獄之後,他就沒辦法再找到類似的美好生活了,他覺得現在很美好,跟在天堂一樣。

    周澤沒搭理他的嗶嗶,

    甚至連書屋的程序都沒走,

    直接一把攥住對方的頭,無視對方的掙扎,丟入了地獄之中,而後手指一握,地獄之門直接消失。

    這種人,

    還是最適合接受地獄的思想生活再教育,

    相信地獄的關懷和溫暖,能夠幫助他重新找回人生的方向。

    做完了這些,

    周澤片刻沒再停留,馬上出了這間寢室,老道和安律師也馬上出來,三個大男人一起站在門口大口地喘氣。

    實在是裡頭的味道真的是那種難以想像的壓抑。

    「我以為女生宿舍都是干乾淨淨透亮的呢。」

    安律師一邊深呼吸一邊說道。

    「貧道也是這樣想的。」老道也附和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吧,只能說大部分女生宿舍會比男生宿舍乾淨,但鳥多了後,什麼林子也就有了。」

    周澤站直了身子,繼續道:

    「剛剛送下去的傢伙明顯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我們要找的那傢伙,到底在哪裡?」

    眼下,

    這件事已經不再是只涉及到老道的事兒了,自己身為通城鬼捕頭,緝拿作惡的鬼,本就是職責。

    這時,

    安律師的手機響了,

    安律師接了電話,

    「喂,老張啊,怎麼了?你不是走了麼,你又回來了?

    有新的發現?

    行,

    等等,我去接你,我們現在在女……

    女生宿舍樓對面的食堂吃夜宵呢,

    嗯,好,你過來吧。」

    掛斷了電話,安律師對周澤道:

    「老張說那邊又查出了一些線索,他不清楚會不會和案子有關係,他人馬上就到。」

    「那我們先下去吧。」周澤道。

    三人一起下了宿舍樓,

    嚴格的宿管阿姨在粉紅色的煙霧面前,毫無反應。

    等出去之後,

    安律師有些意興闌珊道:

    「本來還幻想過什麼時候來女生宿舍找女朋友嘗試一下,這次是真的留下陰影了。」

    「女朋友?」老道反問道。

    「女性朋友。」

    安律師瞥了老道一眼,

    「我去那邊等一下老張,老闆你們先歇著。」

    安律師先去了,

    老道在旁邊看了看,道:「老闆,你想喝點什麼麼?」

    「抹茶拿鐵吧。」

    「好,貧道去買。」

    老道去對面的奶茶店了。

    周澤在旁邊的長椅傷坐了下來,

    這注定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周澤並沒有把它真的當回事兒,

    抓住它,解決它,也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要是混到現在,連一個作惡的惡鬼都抓不住,那周澤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拿出手機,

    隨意地翻閱著一些東西,

    這時,

    幾個女生從自己面前結伴走過去,

    說說笑笑,

    像是在談論什麼晚會的綵排。

    有一個聲音,讓周澤很熟悉。

    這麼巧?

    隱藏在肥厚的衛衣帽子下的臉,早就被遮擋住了,而且周澤還戴著口罩,比逃犯隱蔽都要深。

    林憶沒注意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夫就坐在這裡,大大咧咧地往前走著。

    但林憶身邊的一個女生卻停下了腳步,拉了拉林憶的手。

    「陳雅,幹嘛?」

    陳雅?

    有點耳熟啊。

    周澤開始回憶起來,

    最先回憶出來的,

    是一雙豐腴白皙的大長腿,

    帶著一種令人氣血噴張的香味。

    周澤記起來了,

    似乎自己上次去小姨子宿舍掀開被子認錯的那個女生,就叫陳雅。

    「你朋友?」

    陳雅指著周澤說道。

    「什麼?」

    林憶有些詫異,彎腰,靠近了周澤。

    「你是?」

    面對這個問題,落荒而逃的話,有點太丟人了,鬼都不怕,還怕活人麼?

    只是,

    讓周澤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叫陳雅的女人,眼力這麼尖的麼?

    自己都包裹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被認出來?

    不就是看了一次你的腿麼。

    周澤抬起頭,看著林憶,沒有躲避,只是很平靜地道:

    「真巧。」

    「徐樂,你打扮成這個樣子…………」

    林憶有些難以接受,

    自己印象中的姐夫,其實還是很帥的,以前倒是挺慫挺慫讓人很看不起的樣子,但最近一兩年變化真的很大,自己也已經接受他了。

    只是,

    眼前這個姐夫,

    怎麼打扮得跟痴漢一樣……

    「有點事兒,幫朋友一個忙,調查一個案子,你們早點回宿舍吧。」

    「你在辦案?」林憶很詫異道,「不是啊,你是在做臥底麼,但你這個樣子,不是告訴別人你…………」

    林憶在組織措辭,儘量不要讓自己說出一些傷人的話。

    「老闆,抹茶拿鐵來了。」

    老道走了過來,把拿鐵遞給了周澤,然後看了看這幾個漂亮女孩兒,道:

    「你們好。」

    「您好。」

    「您好。」

    「回宿舍吧,這裡沒你們的事兒。」周澤催促道。

    自己身體殘缺了,臉都只剩下了半張,這個樣子給鶯鶯看無所謂,給其他人看,肯定會嚇到她們。

    其實,這也是因為雙方關係的不同吧。

    有人就曾說過很有哲理的話,一對情侶是否真的走到一起了,取決於你敢不敢在他(她)身邊肆無忌憚地放屁。

    「行吧,那我們先回去啦?」

    「回去吧回去吧。」

    就在這時,

    安律師和老張也來了,老張穿著警服,倒是作證了周澤之前說的「辦案」事實。

    「徐樂,你不開書店了,去…………」

    「當輔警了,賺點外快。」

    周澤懶得再解釋了,直接站起身,卻很不巧的是,枴杖在地上卡住了,周澤身子一陣搖晃,本來沒什麼問題的,枴杖只是更方便一點,沒枴杖以周澤現在的身體掌握程度也不會摔倒。

    但旁人不知道,

    尤其是那個陳雅,眼疾手更快,一把攙扶住了周澤。

    她本想抓住周澤的手臂的,但正好抓著的是周澤的假肢。

    只聽得「咔嚓」一聲,

    陳雅覺得自己抓著的那隻手被自己抓下來了。

    周澤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往回一用力。

    「咔嚓」,

    假肢又被不動聲色地裝了回去。

    再看陳雅,

    她只是笑了笑,

    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周澤裝的假肢,沒有絲毫的畏懼害怕神色。

    「喂,還要抱多久啊,徐樂你怎麼用枴杖了?」

    旁邊的林憶看不下去了,

    這可是她姐姐的菜啊!

    雖然這盤菜現在已經和自家姐姐越走越遠了,上次自己還特意跟他說回去哄哄自己姐姐,誰知道他還是一次沒回去。

    但哪怕是自己的閨蜜室友,也不能吃自家姐姐盤子裡的菜!

    「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一個同行的女生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你叫什麼啦!」林憶有些沒好氣地對身邊的另一個同伴道。

    「不是……你們……你們……快看……看……屋頂上……

    有人……有人……

    有人要跳樓!」

    …………我是要跳樓的分割線…………

    「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你們看,

    有人,有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3 09:11
第七百二十三章 催命,催債?

    周澤抬起頭,看向宿舍樓上方;

    果然,在那裡的邊緣位置,站著一個女孩兒,穿著紅色的裙子,雙臂張開,類似泰坦尼克號裡的那個經典動作。

    老張馬上衝了過去,他是警察,第一時間進入自己的職業本能。

    周澤瞥了一眼身旁的安律師,安律師點點頭,馬上衝進了女生宿舍樓,這時候,因為跳樓女生的出現,導致這棟宿舍樓下面一片亂糟糟的,哪怕是眼尖的宿管阿姨此時也只顧著看著上面沒心思去阻攔什麼男人進出了。

    「這咋滴又有人要跳樓咧!」

    老道一拍大腿,跟著安律師也向宿舍那邊衝去。

    林憶則是驚呼道:

    「這不是薛玉英麼!」

    看來,

    要跳樓的女孩兒和林憶是認識的。

    宛若一顆石子兒,忽然砸入了水潭之中,附近的學生開始向這裡聚集,旁邊的宿舍樓窗戶那邊,也都擠滿了聽到風聲向這邊張望的人頭。

    不過,

    那個叫薛玉英的跳樓女孩,

    沒有什麼開場白,

    也沒有什麼最後的留戀,

    安律師還沒跑到樓下,

    老道還沒跑入宿舍的大門,

    周老闆才剛剛拄著枴杖還沒能挪幾步,

    女孩兒,

    就跳了下來……

    她不是為了來哭訴,

    她不求什麼感情的解脫,也不求什麼情緒的宣洩,更沒有什麼勞務薪資糾紛,

    她詮釋了果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把跳樓這件事演繹得極為骨感乾脆,

    甚至,

    連下方起鬨和關心的人,都沒來得及有所發揮。

    「啪!」

    很多人都會好奇,跳樓摔到地面時,到底會有什麼聲音?

    這裡可以打個比方,

    你把百多斤的豬肉從樓上丟下去會是個什麼動靜,

    其實也就差不多了。

    鮮血,

    開始渲染這個夜晚的色調,

    這一夜,

    這棟女生宿舍樓裡,

    將注定有許多人失眠。

    周澤沒再往裡走,林憶尖叫著向裡衝去。

    「小憶和薛玉英的關係很好的,玉英是學校辯論隊的隊長,是小憶的學姐。」

    陳雅沒有動,她只是站在周澤身邊。

    周澤重新坐回到了長椅上,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咳嗽了起來,然後默默地抽出一根菸,點燃,煙嘴通過口罩的縫隙塞入嘴裡。

    反正是晚上,有這些遮掩,足以讓周圍的人看不清楚自己這張臉現在到底有多麼恐怖。

    陳雅居然也在周澤身邊坐了下來,

    靠得周澤很近。

    「離我遠點。」

    周澤開口道。

    這個女孩,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不喜歡和任何未知的人靠得太近。

    「當初,你把我被子掀開時,可沒說這種話。」

    陳雅完全無視了周澤的警告,而且直接把以前二人之間帶著點曖昧的糗事兒說了出來。

    「你不去看看你同學?」

    「想陪你坐坐。」

    「你有病?」

    「有病的,好像應該是你,上次你來時,裝的不是假肢吧?」

    聞言,

    周澤伸手,

    一把抓住了陳雅的脖子,

    把她的臉往自己胯部位置下壓,

    同時把自己的嘴湊到了陳雅的耳邊,

    不過,

    陳雅沒反抗,

    所以她的臉是對著下面的,

    周澤甚至能夠感知到對方呼出的鼻息濕熱的溫度。

    周老闆是不怕冷的,

    所以哪怕是大冬天,他也只是夏秋的薄褲,自然沒穿秋褲的習慣。

    「聽著,我是看過你的腿,但你別想著在我面前肆無忌憚,你以為你很特別麼?」

    「你喜歡這種粗魯的方式麼?」

    「什麼?」

    「還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

    「你……」

    陳雅伸出手,

    向下抓去。

    周澤猛地攥住她的頭髮,往後一拉,陳雅的身子從自己身上挪開。

    陳雅甩了一下頭,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她不是那種很瘦的類型,帶著點豐腴,老實說,是周澤喜歡的那種口味。

    但周澤比較喜歡傻乎乎的一點的女孩兒,至少對待自己時,得傻乎乎的那種。

    但這個女孩兒,顯然不屬於此列。

    她太明顯了,第一次見面如果是一次帶著點香豔的尷尬,那麼這一次,在這個時候,她所表現出的主動,足以讓周澤產生警惕。

    「我就是對您有親近的感覺,我也沒辦法,其實,我不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

    「你這算是表白麼?」

    「算是吧,其實,上次在宿舍裡,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很有感覺了;

    就在剛剛,我抓著你的手,然後你又安裝回去時,感覺更強烈了。」

    說著,

    陳雅夾了一下自己的腿,她穿著牛仔褲。

    「呵,你一個同學剛跳樓摔得很慘,你在這裡跟我說這些?」

    如果不是周澤可以確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的的確確是一個活人的話,

    周澤現在真想來一聲:「妖精,吃俺老孫一棒!」

    但問題是,她是個活人。

    這個世界上,奇人異士很多,周澤也的確是見過一些不是鬼,不是妖,卻很「厲害」的人。

    比如那個癩頭和尚,比如黑小妞,甚至,自己的那個發小王軻也可以勉強算進去。

    但這種人,真的很讓人心煩。

    「在我眼裡,死人和活人沒什麼區別。」

    陳雅很平靜地說道。

    「老闆!」

    安律師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看了一眼周澤和其身邊坐著的女孩,有些奇怪。

    「你可以圓潤地滾開了。」

    周澤說話毫不客氣。

    陳雅點點頭,起身,離開了長椅附近。

    「她是誰?活人啊。」

    在安律師的印象裡,自家老闆似乎只喜歡搞鬼,

    對活人女性的興趣,一直缺缺。

    「不曉得,叫陳雅,和林憶一個宿舍,等這件事處理完之後,你調查一下她。」

    「嗯。」安律師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然後馬上匯報剛才的事兒,「去晚了一步,我感應到了那裡的殘留,但正主還是走了。」

    「這麼快?」

    周澤很是意外,

    按理說,

    鬼既然想害人,肯定就是在附近的。

    借助一些類似催眠和幻境的手段,使得被害人做出一種「自殘」的舉措,這是鬼害人的基本方針。

    那種動不動就露出爪子直接殺人的鬼,起碼得到了鬼王的級別才行,因為那會兒時,鬼氣才能夠實質化。

    這就像是判官在陽間也很少見一樣,鬼王也是一樣。

    但眼下,

    從那個叫薛玉英的女孩兒跳樓到安律師跑過去,才多久?

    那個鬼的速度有這麼快麼?

    而且它剛剛作祟時,

    自己和安律師等人就在這附近,居然一點預知都沒有?

    憑空地出現,又憑空地消失?

    「我們的路線錯了。」周澤想了想,忽然開口道:「我們陷入了某種固有的思維,對方殺人,很可能不是通過直接靠近被害人的方式,它有它的媒介!」

    那種,

    可以躲避掉自己等人感應的媒介,

    有點像是玩兒地道戰,

    人家悄無聲息地來,完事兒後又悄無聲息地離去。

    隨著時代在發展,鬼似乎也在變化。

    沒多久,

    警車和救護車就開了進來,

    老張這時也從人群中出來,

    站在周澤旁邊,點了根菸。

    不管怎麼樣,看見一個年輕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就這樣消失,確實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線索呢?」

    周澤還能保持冷靜,

    有時候周澤也會不禁疑惑自己的冷血。

    其實,上輩子也是這樣,做外科醫生的,見過的死者太多了,一開始入行時,看見病人沒能搶救過來死了,興許還會哭,還會落淚,還會覺得很壓抑悲傷。

    但入行時間久了之後,你就能冷漠地面對搶救失敗的患者,轉而沉著地投入對下一個患者的救治之中去了。

    人既然死了,

    又非親非故的,

    周老闆也沒什麼多愁善感的。

    「哦,我們查了孫鐵成的個人信貸情況,發現他的徵信已經黑了,借了很多網貸,都沒還。」

    有些網貸是不上徵信的,但也有一些網貸是上徵信的。

    「哦?」

    周澤有些意外,那個孫鐵成還真是個能人,一邊受資助上學,一邊還拚命擼小貸。

    如果是學生的話,九成九以上擼這種網貸是為了生活瀟灑,畢竟,在這個年代,想餓死一個人,真的太難。

    「但不可能啊,不可能是催收的人逼還款去殺人的。」

    先不說在國家現在重點打擊校園貸的前提下,那些網貸公司是否還有那個膽子堂而皇之地跑學校裡來催債,就說現在光憑掌握的線索痕跡來看,這就是地地道道的鬼怪殺人事件,和什麼催收的打手,關係不大。

    況且,

    孫鐵成死的時候,教學樓那邊的監控也拍攝到了當晚沒人再上去過,而且,發生在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的這個叫薛玉英的女孩兒跳樓自殺,也沒看見被逼迫的痕跡。

    「隊長,這是死者的手機,遺留在案發現場了。」

    這時,一個警員把一個用塑料膜套著的手機送了過來。

    「交給技術科去解鎖啊,給我幹嘛?」老張問道。

    「這……這個手機,沒鎖。」

    「沒鎖?」

    老張接過了手機,

    隔著塑料膜對著屏幕點了一下,

    然後根據提示滑動解鎖,

    咦,

    真的打開了界面,

    不說指紋鎖了,

    這連個密碼鎖都沒有。

    老張沒急著去翻動短信和通話記錄,而是隨意地先翻翻手機主頁面,然後他眉頭馬上一皺,對著周澤道:

    「薛玉英這手機裡,一大堆的網貸APP!」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4 17:48
第七百二十四章 意外的親切

    「網貸app?」

    安律師有些詫異地道。

    「嗯,有七八個網貸app。」

    「倆人,都欠網貸麼?」

    周澤沉吟了一下。

    「這會不會是個巧合?畢竟現在大學生用網貸也很常見。

    雖說這個年代想餓死很難,但想活得瀟灑也很難。

    不少年輕人是真的抗拒不了這種提前消費的誘惑的。」

    安律師說道。

    「對啊,尤其是現在好像支付寶默認付款都是花唄了吧,花的時候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等到還款時,才詫異自己居然欠了這麼多了。」

    老道在旁邊附和著。

    「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的死亡和這個網貸app有關係。」老張本著一個刑警嚴謹的職業素養在分析著,他也覺得很怪異,因為以前的分析都是拿來抓人,現在是拿來抓鬼。

    「等第三個死者出來,看看他有沒有欠網貸就能清楚了,不是麼?」

    周澤聳了聳肩說道。

    「這…………」老張。

    周澤笑了笑,

    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晃了晃,

    道:

    「我以前好像聽說過關於『鬼來電』的故事,是不是存在某種特定的鬼魂,可以通過類似網絡或者電波信號的方式,進行來回?

    甚至,

    它很可能就存在於這類的地方。」

    「難不成這個鬼活在這個網貸app裡?」

    老道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然後笑著笑著,

    發現周圍的所有人都不在笑,

    他也就不笑了。

    「老闆你見解獨到啊!」安律師。

    「…………」老道。

    「很有可能啊。」老張。

    老道:挖槽,你也懂了?

    到底是拍馬屁還是在說真的啊,

    你們給點提示啊。

    老道很急。

    「老張,你爭取快點把兩個人欠的網貸綜合對比一下,看看其中相吻合的有幾家,然後再把那幾家的情況做個初步調查,同時讓人找個藉口和理由,找學校領導或者是學生會的人,先調查一下,看看有哪些學生…………」

    說到這裡,周澤搖搖頭,

    「算了,這個太多了,你把第一件事做好就行。」

    接著,

    周澤又看向了身邊安律師,

    「你再在這裡觀察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反正沒具體的任務,但以那個鬼殺人的頻率和範圍來看,很可能下一個死者還在這個學校裡。

    「嗯,明白。」

    周澤又看了看老道,

    老道馬上站直了身子,準備接受自己的任務。

    「老道啊。」

    「在!」

    「你回去看看猴子吧。」

    「…………」老道。

    「老闆,那個鬼還沒抓住呢,我怎麼可能走。」

    「那你就跟著老安一起在這裡巡邏巡邏吧。」

    「…………」老安。

    「好!」

    分派好了任務,

    大家也就散了,

    周澤因為身體的原因,只能拄著枴杖隨便地走走,再加上他是老闆,給自己安排個清閒的工作,也無可厚非。

    幾個小時後,

    該熱鬧的也熱鬧完了,

    短期內,連續兩個學生跳樓身亡,學校領導應該是最著急的。

    就像是當初的福福康公司,

    雖然一直是規模很大的公司,

    但它真正的走入人們的視野被大部分人所熟知,則是從它那兒不斷傳出員工跳樓事件開始的。

    一個學生跳樓,還能摀住蓋子,把事件影響降到最低。

    但現在倆了,

    天知道還會不會有人跟風變成第三個。

    到時候對於這個學校來說,說是天塌了都絲毫不為過。

    周澤走了一會兒,在操場和大門之間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警車以及私家車絡繹不絕,還有採訪車。

    仰起頭,

    看著滿空繁星,

    有點煩躁。

    自己在抓鬼,在抓罪魁禍首,拖著現在這具殘破的身子還在維護治安,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而這幫人,

    來來回回地,

    跟無頭蒼蠅一樣地在瞎折騰。

    就不能安靜下來,讓那個鬼再找下一個目標麼?

    「唉。」

    一聲嘆息,

    從周澤身邊傳來,

    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在周澤身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可以看出來,

    他也很煩。

    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使勁地揉搓著,同時恨恨地自言自語道:

    「這叫什麼事兒嘛!」

    周澤一開始沒理會他,但掃了他一眼後卻發現有些眼熟,認出來了,這人的照片還在學校大門入口處的陳列牌裡頭掛著。

    他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副校長,但職權不小,屬於比較強勢的副職。

    周澤對他的印象還蠻好的,上次來這所學校時,看見在這位副校長安排之下,所有留學生都被安排住進了最破舊的宿舍樓,國內學生則是住進了新宿舍樓,以及種種的舉措,可以表明他是一個肯為學生踏實做事兒不玩兒虛的不玩兒表面政績的好領導。

    「煩著吶?」

    周澤問道。

    校長愣了一下,

    還是點點頭,

    道:

    「是啊,煩啊。」

    「嗯。」

    倆男人,

    繼續一起坐在同一張長椅上,不說話了。

    又不是情侶之間晚上踩操場不能冷場,所以周澤也沒真的沒話找話講。

    不過周澤倒是想到了自己當初似乎想著去認識認識這個校長來著,當即伸手在衣服口袋裡掏了掏,還真的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這就是鶯鶯的體貼了,

    每次周澤要出門前,鶯鶯都會把之前設計印製的名片塞周澤口袋裡。

    雖然,

    周澤基本沒用過,

    但鶯鶯每次都沒忘記。

    周澤掏出來,鑲著金邊,似乎還帶著香水的氣味,把名片遞給了旁邊的校長。

    校長有些詫異地接過了名片。

    「我在南大街開了一間書齋,

    有空的話可以去那裡喝兩杯。」

    「額……好的,好的。」

    校長明顯興趣不高,

    當然了,

    如果他知道書屋到底個什麼地方的話,

    估計會嚇得直接從長椅上蹦起來!

    自打書屋設置了最低消費之後,

    去書屋的都是些什麼人?

    周澤伸手在校長肩膀上拍了拍,道:

    「放心吧,事情不會惡化下去的。」

    「什麼?」

    「叫你放寬心,警察會管的。」

    「嗯,其實是我們學校自己的工作失誤,我們只顧著抓學習教學工作,只關注學生的衣食住行,卻忽略了現在學生複雜的內心精神世界引導。

    這是我的過錯啊…………」

    「管吃管喝管住,還得管心理按摩?你做得已經夠好的了,真的,希望這次的事兒,對你影響不會太大吧。」

    「承你吉言了。」

    「客氣客氣。」

    這時,

    校長的手機響了,他站起身,一邊接電話一邊對周澤點頭揮手示意自己有事兒要走了,他之前坐在這兒,其實也是心煩得厲害想靜靜而已。

    「來喝茶!」

    周澤揮揮手,告別他。

    校長點頭後繼續接著電話轉身離開。

    周澤繼續坐在長椅上,

    低垂著頭,

    晚風有點大,

    吹得他那肥厚的衛衣不停地搖擺,搖擺……

    ………………

    「唉,居然出了這種事兒。」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學姐她就這樣……就這樣想不開了。」

    「那場面,是真的慘啊。」

    「我今晚和你擠一個被窩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睡了。」

    「來吧,我也不敢睡了。」

    女生寢室裡,

    幾個女生在小聲地交談著。

    薛玉英雖然比她們大一屆,是學姐,但因為是同系的,又是學生會的,所以大家接觸的時間比較多,薛玉英也經常來寢室找林憶,林憶和她一樣是學校辯論隊的。

    林憶坐在自己的床上,在她旁邊的舖位是陳雅。

    陳雅正打著手電筒,在看照片集。

    「阿雅,你不怕麼?」

    林憶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問道。

    「怕。」

    陳雅回答道。

    「那你敢一個人睡麼?」

    「敢。」

    「…………」林憶。

    陳雅抬起頭,看著林憶,笑道:

    「怎麼,你不敢一個人睡?那就過來吧。」

    陳雅掀開了自己的被子一角,示意林憶過來。

    林憶搖搖頭,道:「我不怕的,我是怕你怕。」

    陳雅點點頭,

    繼續拿起手電筒看自己的照片。

    這個照片集她一直都存放在上鎖的櫃子裡,也就偶爾晚上自己一個人看看,不會給其他人看。

    「你真的不怕?」

    林憶又問道。

    「怕。」

    陳雅平靜地回答道。

    「行了行了,也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

    林憶躺了下來,蓋上被子,眼睛有些泛紅,她在想薛玉英的事兒,好好的一個學姐,就這麼沒了?

    林憶是真的不怕的,因為之前有小半年時間,她一直在噩夢的困擾中度過,在那個夢裡,她看見了很多可怕的景象,宛若地獄。

    她挺過來了,膽子自然也就變大了許多。

    陳雅則是繼續翻閱著照片,

    照片的背景,

    是一家殯儀館,

    她拿著玩具熊,

    笑得很開心很甜美。

    接下來的照片裡,

    她和一個又一個不同地躺在佈滿鮮花的冰櫃裡的人合照,

    甚至,

    還有她和冰櫃裡全身泛白的男女的合照。

    她一直沒有和林憶以及其他同學說過,

    她家是開殯儀館的。

    也一直沒有說過,

    她母親有精神病,

    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帶她去家裡殯儀館裡和那些「人」合影,和他們一起玩,所以,她是和那些「人」玩到大的。

    她更不會對林憶說,

    不知道為什麼,

    第一眼看見她那位姐夫時,

    就自然而然地覺得很親切……

    我是想親近你的分割線

    有點卡文,寫得有點慢,龍先去睡一會兒,設個鬧鐘晚上起來繼續寫。

    繼續求月票,

    希望一覺醒來,咱已經回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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