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兵少 作者:進擊的奶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2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7 115360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3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他們應該恨我

  「你……說什麼?」元赫緊緊的盯著楚歌的眼睛,問出這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

  「不用這麼看著我,也不用懷疑你自己的耳朵,我和那個老瘋子確實已經交過手了,然後他死了,再然後他兒子也死了,我順手把他那個研究所也給炸了,再再然後就帶著你來到了這裡,之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嗯,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麼?」

  楚歌剛才不打算給元赫解釋,是因為他要先用絕對的實力對元赫進行威懾。

  既然現在威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那麼也就是時候告訴告訴元赫,在他沒有自主意識的時候,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了。

  只有這樣,楚歌才能讓元赫徹斷了做點什麼傻事的心思,好好的去做點他希望元赫去做的事情。

  「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元赫先是喃喃自語了一句,情緒忽然變得無比激動,然而他剛想動彈,胸口上便忽然一沉,又被楚歌給踩了下去。

  「信不信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總之事實就是這樣,等你離開了這裡,你自己瞭解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對了,你應該從沒見過那個老瘋子變身的樣子吧?要不我給你講講?」

  「大概就是身上長出猩猩一樣的黑毛和肌肉塊,皮膚上有些地方覆蓋了像是鱷魚皮那種角質,手腳變得像是毛茸茸的爪子,小臂上長出鯊魚背鰭那樣的薄膜,眼睛變得像是蛇那樣,雖然不知道在這一點上有什麼意義,不過這大概是他的審美觀吧,這樣的變化,你喜歡不?」

  楚歌說的很形象,一邊說,一邊朝著元赫的身上指指點點,就好像在元赫的身上也正在發生那些變化。

  聽著楚歌的描述,元赫的眼神漸漸變得無比複雜,比剛才被楚歌用雙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還要複雜。

  從感性上,他不願意相信楚歌的這些話,但是從理性上,他覺得事到如今,似乎也已經由不得他不信了。

  畢竟楚歌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殺了他,然而楚歌卻一直都沒有那麼做,如果說元赫之前覺得楚歌是因為不瞭解他最後底牌的威力,那麼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他錯了,大錯特錯。

  既然楚歌連變身後的楚誠睿都能幹掉,還會忌憚他是否狂化麼?而且按照楚歌對楚誠睿變身後情況的描述,那種形態還真是其醜無比啊……

  元赫是個很愛惜形象猶如鳥兒愛惜羽毛的人,平時衣服上有一點灰塵,或者是頭髮有一點散亂,他都會煩躁的想殺人,如果變成那個樣子,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退一萬步去講,要是變成那樣能幹掉楚歌他也就認了,但若是他不惜動用這張最後的底牌,變成了楚歌口中「人不人,鬼不鬼,獸不獸」的樣子,依舊被楚歌殺死,那也真是死不瞑目。

  頹然的歎了口氣,元赫終於接受了自己在楚歌面前沒有哪怕一點勝算的這個事實。

  「說吧,想要讓我幹什麼?」

  看著元赫眼中那種名為「認命」的東西,楚歌嘴角一揚,「怎麼,不想殺我了?」

  元赫從鼻子裡面嗤笑一聲,「當然想,可惜……現在的我做不到,至少做不到堂堂正正的殺死你。」

  楚歌也笑了笑,將右腳從元赫的胸口拿開,也將那兩把用刀背交叉架在元赫脖子上的唐刀抽了出來,隨手扔到了一邊,刀身震顫,叮噹作響。

  「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元赫咳嗽了幾聲,摸了摸被咯出了兩道凹痕的脖子,從地上坐了起來,忽然聽見楚歌說出這句話,手上動作不由一滯,雖然明知沒有什麼卵用,他還是皺了皺眉,暗暗提高了警惕。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光是給你這個機會,也給所有想要殺死我的人一個機會。」

  楚歌沒有去看元赫,目光注視著遠處的一片黑暗,猶如自言自語。

  元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之前差點弄死你們七煞星幾個大哥之一李虎泰的私生子,他應該挺恨我吧?」

  楚歌又問了一個問題,元赫冷冷道,「明知故問。」

  「其實,不光李虎泰和李哲明應該恨我,你們整個七煞星也應該恨我,因為我幾年前還殺過一個七煞星的高級幹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蔡國藩。」

  「什麼!」

  元赫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拳緊攥,卡吧作響,熊熊燃燒的怒火在眼中呼之欲出。

  對於蔡國藩這個人,元赫雖然談不上有多瞭解,至少他還是很尊重的,那是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重要幹部,在七煞星會長的職務上,非常有競爭力。

  儘管元赫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樣子,楚歌還是平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望著那一片幽深的黑暗,安靜的說著。

  「杉口組也應該恨我,他們之前刺殺『華戰會』會長的時候,派出了大量的高手作為死士,結果我讓很多死士徹底變成了死屍。」

  「可惜啊,雖然當時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刺殺行動是杉口組發起的,但死士也好,死屍也罷,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倒也是些可敬的對手。」

  楚歌說到這裡,元赫緊攥的雙拳下意識的鬆了一點,日本「杉口組」的名頭可比他們韓國「七煞星」要大多了,更重要的是,他想不通楚歌為什麼要和他說出這些事情。

  正常來說,知道這種秘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他擁有類似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了,那麼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幹掉。

  然而……從楚歌從始至終對他的態度上來看,楚歌似乎根本就不想殺他。

  元赫越來越看不懂楚歌了,不過他這時候倒也看開了,反正他打也打不過楚歌,跑也跑不過楚歌,甚至就連說都說不過楚歌,索性什麼都不想,暫且看看楚歌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納多拉索也應該恨我,他們最大的一個秘密窩點就是被我炸飛的,還有劇毒之牙也應該恨我,他們從華國盜走的那些國寶也是被我掉包成贗品的,還有……」

  楚歌安靜的說著,就好像在訴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元赫卻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冷汗不知不覺就滲出了額頭。

  或許……膽大包天這四個字或許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楚歌了。

  楚歌所說的每一個組織,都是要麼威名赫赫,要麼凶名滔天,雖然楚歌說的輕描淡寫,但元赫完全可以想像的到,在楚歌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到底是置身於怎樣的危險之中,楚歌能夠活到今天,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楚歌說的這些名字,有些元赫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就比如楚歌剛才說的那個「納多拉索」,又或者楚歌現在正說的「喀什莫斯」。

  沒聽說過歸沒聽說過,元赫可不覺得這些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組織,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存在,他不知道,只能代表他孤陋寡聞,或者說這些組織神秘莫測。

  「其實,更準確的說,他們恨的是一個代號為『霸王』的人,而這個所謂的『霸王』,就是我,楚歌。」

  說到這裡,楚歌終於扭過頭,朝著元赫看了過去。

  這個曾經作為韓國最優秀軍人之一參加過組織選拔,流過無數血汗,又混跡於韓國著名黑幫七煞星,叱吒過黑白風雲,又在楚誠睿地下研究所接受了各種猛獸基因實驗的赫赫凶人,此時已經冷汗涔涔,臉色慘白的看不到一丁點血色。

  楚歌拍了拍元赫的肩膀,「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了麼?」

  「你……該不會是……想要……」

  元赫結結巴巴的說到這裡,忽然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就算你瘋了,也絕不可能。」

  他定定的看著楚歌,就好像在打量一頭從侏羅紀公園穿越過來的霸王龍,下意識的就想要後退,可惜他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除了冷汗很順暢的不斷從額頭滑落之外,竟是連勾一勾手指都變的十分困難。

  迎著元赫驚悚的目光,楚歌樂了,好笑的撓了撓頭。

  「拜託,我可是淘汰了你,打破了你加入組織的夢想,後來又要殺你大哥的兒子,又兩次差點打死你,不管是從哪一點來講,咱倆應該是你死我活的仇人才對吧?看你這意思,怎麼好像在替我著想?」

  元赫愣了愣,是啊,如果楚歌真的要做那件事情,那楚歌絕對是必死無疑,不管怎麼想他都應該是感到振奮才對啊,他到底在緊張什麼?

  十幾秒過後,元赫臉上泛起了一抹苦笑,他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件事情簡直太過於瘋狂,瘋狂到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緊張情緒。

  除此之外,元赫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原來,就算他極盡想像過,如果參加了那個組織,到底將會執行怎樣艱巨的任務,他終究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在聽了楚歌剛才的那些話之後,或許……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哪怕那個組織對他敞開大門,他也不會再有勇氣成為其中的一員。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4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到達孤島

  黑暗的下水道裡面,元赫怔怔的站在原地,注視著楚歌背影消失的方向,臉上也說不出是個什麼表情。

  他已經這樣站了有一會了,耳邊猶在迴響著楚歌的那些話,就連楚歌離開的腳步聲,都仍然那麼清晰。

  「十天後,我會以『霸王』這個名字在公海上的一座無名島恭候。」

  「這個消息,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傳開,也不知道十天後到底會有多少人去那座島上取我的腦袋,呵呵,想想還真是有點小期待呢。」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討厭你,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上次我沒能殺掉你,這次我不想殺掉你,但是下一次……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幹嘛這麼一副表情?作為很多事情的第一見證人,也是第一個從我口中聽到那座島經緯度的人,我覺得你倒是應該挺榮幸的才對嘛,哈哈哈……」

  四個小時過後,韓國,釜山,一座八十八層的大廈,位於頂層的最高級會議室裡面。

  七煞星所有最高幹部齊聚一堂,氣氛說不出的凝重,除了為首一人下意識的將手指敲打在會議桌上之外,再沒有半點其他的聲音。

  會議桌左右兩側,不少人的額頭都出了汗,微微低著頭,看著他們絞在一起的雙手,空氣都好像變得有了重量,讓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那麼艱難。

  所有人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他們到底應不應放出這個由元赫帶來的消息。

  七煞星在當地確實算得上很有名,但是如果放在世界範圍之內,那就算不了什麼了,如果這個消息是假的,那麼……對於他們七煞星來說,可不僅僅是開了一個國際玩笑那麼簡單。

  一陣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首座上的李虎泰看了一眼號碼,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他將電話接了起來,十幾秒鐘後,他神色複雜的掛斷了電話。

  看來,他們七煞星不需要糾結這個問題真假的問題了,因為來電話的人,有著絕對的份量,而他帶來的消息,和元赫的話完全吻合。

  接下來,他們所需要考慮的,就是他們是否該派出人手,站上那個和諸多大佬共舞的舞台。

  日本,東京,一家看起來並不怎麼顯眼的道場裡面,一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摘掉了眼鏡,在刀龕上拿起了一把樣式古樸的太刀,緩緩抽開了刀鞘,用一隻潔白的手帕,在刀身上面輕輕的擦拭起來。

  英國,一座冷冷清清,陰氣森森的古堡裡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關掉了視頻通話,輕輕逆時針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然後,將杯中猩紅如血的紅酒一飲而盡。

  泰國,一座古老的廟宇裡面,一名年輕的和尚對著佛像拜了三拜,然後緩緩的做了個深呼吸,脫掉了身上的僧袍,露出了渾身上下無數猙獰的傷疤。

  ……

  從楚誠睿身死,地下研究所被搗毀開始算起的五天後。

  在浪潮的起伏中,一個人,踩著一塊小木板,一起被浪潮送上了海灘。

  現在的楚歌看起來像個野人,渾身上下除了一條內褲之外就再沒什麼其他的東西,本來標準的黃種人的膚色變得黝黑。

  在他從一艘偷偷溜上去的偷渡船上跳海之後,已經又過去兩天時間了,海風吹襲,陽光暴曬,不黑才怪。

  走運的是,他在海面上撿到了一塊長一米,寬半米的小木板,看樣子應該是漁船的殘骸,雖然沒有這塊木頭板子他也能來到這裡,不過有這麼個東西,總歸是幫他省了不少事。

  雙腳重新踏上實實在在的地面,楚歌活動了一下身體,四處打量了一下。

  嗯,這個島和幾年前並沒有多少變化,如果從天空往下看的話,有些像是一條蠍子,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蠍子尾巴的位置,整座島不到十平方公里的面積,開著野花,長著野草,一座起伏不算很大的小山,承載著不算特別茂密也絕不算是稀疏的樹林。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大概就是上次楚歌來到這裡的時候,岸邊可沒有一艘小型遊艇。

  在這個鳥不拉屎,只有毒蟲毒蛇暗藏其中的地方,顯然並不是適合遊玩閒逛,幹點什麼不能放在大庭廣眾之下的事情還差不多。

  楚歌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這艘遊艇上面的人當然也抱著同樣的目的,因為這裡屬於公海範圍之內,遊艇上面也並沒有插國旗,這同樣也就代表著,他們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一些糾紛。

  看著那艘靠岸的遊艇,楚歌微微勾動嘴角,有些人真是沉不住氣啊,明明約好是十天後嘛,他今天到了這裡時間才過去一半,就有人比他更早一步的過來了。

  由此可見,開著這艘遊艇過來的人,是多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摘下他的腦袋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且不說想要摘下楚歌這顆腦袋沒那麼容易,就算楚歌現在站在這個島上其他捷足先登的傢伙面前,將腦袋主動湊過去,那些傢伙也不敢拔掉他哪怕一根頭髮。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提前熟悉一下這座小島的地形罷了。

  因為,除了他和那些想要他腦袋的人之外,還會有一方中立勢力將會來到這裡,成為這場生死戰的見證者和仲裁者。

  如果在這股勢力的代表來到這座島之前,他就已經變成了屍體,那麼,對於提前出現在這座島上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一個不值得他們冒險這麼做的麻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楚歌才會主動曝出「霸王」這個身份,向所有對他「欲殺之而後快」的個人和勢力宣戰。

  當這場死戰在那個超級大佬的見證下落幕,他和那些勢力或個人之間所有的恩怨都將一筆勾銷,如果他到時候還活著,那麼除非這些勢力或者個人的智商降到了負數,否則沒人會再去找他或者他親人朋友的麻煩。

  一旦有人那麼做了,那麼這個人,以及背後的勢力,就等於不給那個超級大佬面子,其後果恐怕就是讓他們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如同從未存在。

  這,就是楚歌發出這次宣戰的真正目的,看似豪氣沖天,甚至可以說是瘋狂魯莽的行徑,實際上卻是無奈之下的破釜沉舟。

  從楚歌回到麗都開始,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生活的平靜一點,簡單一點,但是當他做了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之後,他漸漸不得不接受了一個事實,他想要的那種生活似乎開始有了和他漸行漸遠的趨勢。

  就比如,他只不過出手教訓了一個去李楠家跆拳道館踢館的傢伙,結果就和七煞星扯上了關係,這一點,誰能想到?

  再比如,他只不過覺得楚誠睿有些可疑,結果就又被捲入了一場所謂「生化革命」的瘋狂陰謀裡面,這一點,又有誰能夠想到?

  在如何處理自己生活這方面,楚歌本以為他能掌握好一個「度」,但是他越來越力不從心,就好像有那麼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斷在破壞著他小心翼翼想要控制的這個「度」,先是撕出一道口子,然後將這道口子變成一個大窟窿。

  當楚誠睿的地下研究所被搗毀,楚歌毫不懷疑,這個「度」已經徹底崩壞了,不論如何他也將暴露在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這也就代表著,不光是他,就連他身邊的任何一個親人朋友都將處於危險的籠罩之下。

  既然無法繼續隱藏,楚歌索性徹徹底底的站出來,正大光明的讓所有敵人將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然後,讓那個超級大佬成為這場死鬥的見證者和仲裁者,更是成為他身邊親人朋友的保障。

  而這個即將成為這場死戰見證者和仲裁者的超級大佬,名為「同生會」。

  「同生會」是一種帶有宗教色彩的兄弟會組織,也是目前世界上最龐大的秘密組織,他們宣揚博愛和慈善思想,以及美德精神,追求人類生存意義。其起源撲朔迷離,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最有信服力的一種觀點,是誕生於公元前4000年的「光明之年」。

  在歷史的長河中,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著名人士和政治家都是「同生會」的成員,比如伏爾泰,孟德斯鳩,歌德,海頓,貝多芬,莫扎特,腓特烈大帝,華盛頓,富蘭克林,馬克吐溫,柯南道爾……

  「同生會」對世界的影響,直到今天依舊是無比巨大的,「同生會」的能量到底巨大到什麼程度,恐怕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至於「同生會」為什麼要幫楚歌這個忙,是因為楚歌曾經保護過的「華戰會」的會長「戰哥」也是一名「同生會」裡面位高權重的高級成員。

  「戰哥」曾經對楚歌承諾,如果有天楚歌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盡可以向他開口,就算他和「華戰會」解決不了的問題很多,但是「同生會」解決不了的問題,很少。

  所以這一次,楚歌動用了這個天大的人情。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5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戰無雙的邀請

  第六天,又有幾艘快艇開到了孤島的海岸。

  第七天,分屬於不同勢力的幾架直升飛機在孤島降落。

  第八天,除了代表著楚歌敵對勢力的船隻和飛機,中立方「同生會」的一艘小型游輪也靠到了岸邊。

  第九天,在這座孤島的岸邊,景象堪稱壯觀,遠遠望去,各式各樣的船隻幾乎要連成一片。

  夜色降臨。

  楚歌待在林子裡面,坐在一棵大樹的一截樹枝上,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野果,咀嚼過後舔了舔他經過了幾天修養,已經不再乾涸的嘴唇。

  透過樹葉間斑駁的縫隙,他遠遠看著停泊在岸邊的那些船隻微微起伏,被月光染成了一片霜白,而這些霜白,也映亮了他漆黑的眼眸。

  當太陽升起再落下,然後再次升起的時候,就是這場死戰開始的時候了。

  「島上的所有人請注意,島上的所有人請注意,我是代表同生會的戰無雙,我以同生會的名義,希望大家可以來到我們的客輪上,我有些話想要和大家當面談一談。」

  楚歌正想著,在那艘燈火通明的小型客輪裡面,忽然響起了一陣經過擴音器增幅的聲音。

  聽到戰無雙的聲音,楚歌嘴角微微上揚,之前在日本的時候,還說要去神戶唐人街找他喝酒,沒想到再聽見他的聲音,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嗯,既然戰無雙發出了邀請,那就去看看吧。

  楚歌隨手將果核扔掉,身形一躍,就攀上了相鄰的另一棵大叔的一截樹枝,身子再次一蕩,就又遠遠蕩了出去,他就好像一隻靈巧的猿猴,幾個騰挪,已然離開了之前那棵大樹十幾米遠。

  當楚歌的身影在這裡消失的三分鐘過後,他剛才隨手扔掉果核的地方,一個躲在樹後的持槍黑人男子看著距離他左腳不足一厘米的那個果核,微微皺了皺眉頭。

  巧合麼?

  是的,一定是巧合,論隱匿身形的本事,他絕對是深諳此道的佼佼者,楚歌不可能會發現他,如果不是沒到可以開戰的時間,他早就一槍結果楚歌的性命了。

  哼,霸王?看那傢伙在上躥下跳的樣子,野猴子還差不多。

  「啪」

  忽然,他感受到一隻手從他背後拍到了他的右肩膀上面,他的瞳孔驟然一縮,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的一個肘擊向右後方攻了過去,然而……那裡卻是空空如也。

  「哈嘍?」楚歌站在黑人男子的左後方,笑瞇瞇的看著他,用流利的英語說道:「這種小把戲,我們華國人哪怕是小學生都不會上當,我拍你右肩,就一定在你右後麼?」

  黑人男子的瞳孔又是一縮,背後陰風陣陣,這真特麼是見鬼了,他明明看見楚歌已經離開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他後面過來的?

  更要命的是,他手裡的那把M4卡賓槍居然已經被楚歌拿到了手裡?

  在這短短一瞬間,楚歌到底又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不用這麼看著我,你的隱蔽性也太差了吧?真是可惜了你這尤其適合在黑夜隱匿的膚色了。」

  沒有理會黑人男子那越發好像見了鬼的眼神,楚歌不緊不慢的將那把M4卡賓槍掛在了身上,咂了咂嘴。

  「對了,你那個勢力的?就你這種實力也過來跟著攙和,你們老大手下是不是沒人可派了啊?真想弄死我的話,就應該派點高手嘛?該不會……其實你是來幫我的,特意給我送把槍過來的吧?嗯,要是這樣那就沒錯了,謝了啊。」

  黑人男子面紅耳赤,額頭青筋一跳,拳頭也攥了起來。

  不過此時正值夜晚,再加上他膚色的關係,看起來倒是也並不明顯,可惜楚歌卻是一臉認真的打量著他,讓他怒氣攻心,臉色馬上就變得更加黑紅了。

  「兄弟,戰無雙喊咱們過去,要不要結伴?」楚歌貌似很認真的發出了邀請。

  「不。」黑人男子咬牙切齒的擠出了這麼一個字,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因為此時溫度很低,從他鼻子裡面隱隱噴出兩股白氣,看起來就更像了。

  「那行,看你腿腳也不像是多利索的樣子,為了避免戰無雙久等,我就先過去了。」

  楚歌說完,轉身就走,不過就在他離開的同時,又留下了一句話,讓黑人男子差點沒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

  「回頭替我謝謝你們老大啊,就說我問候你和他全家女性,順便也感謝你們八輩祖宗。」

  雖然這句話楚歌是用英文說出來的,但如果這位黑人男子對華國問話的瞭解再多一點點,知道楚歌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恐怕他的這口老血就真的噴出來了。

  海岸上最顯眼的位置,停泊的最顯眼的一艘船,就是「同生會」的客輪了。

  此時已經有幾十人進入了船艙裡面,這裡佈置的就像一個小禮堂,鋪著柔軟的米色地毯,擺著一張張茶色的小圓桌,甚至還有些穿著潔白襯衣黑色西褲的侍者,如果不是走進來了許多身上充滿了殺伐之氣的傢伙,看起來就像是要舉行一場宴會。

  這個船艙裡面,最顯眼位置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米八十多的身高,配著得體的西服,臉頰猶如刀削斧鑿般線條分明,兩道劍眉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一種十分堅定的,很容易帶給人信賴感的光芒,端的是英武耀眼,氣質卓然。

  這個人,就是在日華人組織「華戰會」會長,國際組織「同生會」的高級幹部,戰無雙。

  哪怕他只是很平靜的坐在那裡,右腿搭在左腿上面,什麼話都沒有說,但走進這裡的每個人都會下意識的先看他至少一眼,不得不說,這就是一種很強大的人格魅力。

  就好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除非是瞎子,否則讓人不可能忽視。

  當然,除了戰無雙,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很多人,都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忽視。

  比如,正在角落裡抱著膀子的一對雙胞胎男子。

  這對雙胞胎二十左右年紀,頂著十分誇張的髮型,左邊的那個剃光了右半邊腦袋的頭髮,右邊的那個剃光了左半邊的頭髮,他們不斷嚼著泡泡糖,「啪啪」吹響一個又一個泡泡,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所有的動作,甚至就連表情都保持著同步的頻率。

  再比如,一個身高達到了兩米三,穿著寬大阿拉伯白袍,帶著一層面紗的女人,如果仔細盯著她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她被衣服遮擋住的身體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再或者,一個穿著紅袍金線大袈裟,左手捧著一個木魚的青年男人,他的雙臂奇長,右手自然下垂的手指遠遠超過膝蓋,寶石藍色的瞳孔看起來無比渙散,完全沒有焦點,珵亮的光頭上,正面紋著一張笑臉,背面紋著哭臉。

  諸如此類的引人注目的傢伙還有很多,不過更多的還是看起來正常一點,目光中透出陰鷙和狠戾的人。

  還有些人看起來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就好像普通的上班族,或者是大學生,他們很有禮貌的喝著從侍者手中托盤裡拿來的果汁,用手機玩著一些單機遊戲。

  只不過,不管這些人看起來怎麼樣,既然他們能出現在這裡,就可以說明他們沒有一個是正常意義上的普通人。

  當然,在他們絕大多數人之間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是來要楚歌命的。

  剛開始,進入船艙的人還算絡繹不絕,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現在已經好幾分鐘沒有再進人了。

  終於,也有人坐不住了。

  一個身材火辣,耳朵上打滿了耳洞,別著一根根骷髏形狀耳釘,穿著鼻環,有著一頭張揚金髮,皮膚慘白的像個死人的女人開了口,露出了她舌頭上的鋼珠。

  「尊敬的戰無雙先生,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想您有什麼話,已經可以說了吧?」

  金髮女人明明是一副抖M的模樣,一開口卻是彬彬有禮,就好像一個優雅的貴族。

  戰無雙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金髮女人,「有人還沒有來。」

  他的聲音很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毫無疑問,他的潛台詞就是,「繼續給我等著。」

  金髮女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再開口,歷史無數次的證明過,冒犯一位「同生會」的重要人物,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所以她剛才就算是提出質疑,也是那麼的客氣,比她和她的老大說話還要客氣。

  「呵……」距離戰無雙很近的一張小圓桌旁邊,一個穿著黑色裝束,標準忍者打扮,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發出一個勉強能稱之為「笑」的聲音。

  「戰先生,誠如你所說,確實人還沒有來齊,但恕我冒昧,我想就算等到正式開戰的前一秒,人也不會來齊的,有些朋友現在一定在做他們認為比上船更加重要的事情,不是麼?」

  和剛才的那個金髮女人比起來,這個聲音就多少有些不是特別給「同生會」面子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6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死戰前夕

  「在這一點上,我並不懷疑。」戰無雙微微頷首,「不過……」

  話未說完,一陣腳步聲傳進了眾人的耳朵,戰無雙嘴角不由微微上揚起來。

  下意識的,絕大多數人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這一道道目光中就迸射出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

  很多人的腦袋裡面都浮現出了一個問題,「他居然敢來?」

  楚歌當然敢來,他甚至覺得戰無雙的喊話就是衝著他喊的,十天的期限還沒到,理論上他就算在島上蹦蹦跳跳,在那些想要他腦袋的人面前大搖大擺,這些人也不會動他的一根手指頭,有戰無雙坐鎮的這艘「同生會」的客輪,簡直就是最大的安全區,他有什麼不敢來?

  楚歌將那把順手牽羊得來的M4卡賓槍扔給船艙口的一名侍者,在一道道恨不得將他刺個千瘡百孔的不善目光,以及一些更加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下,大大咧咧的沐浴著這些注目禮,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一張桌邊,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身著忍者服的那個男人盯著楚歌看了幾秒,將目光重新轉向戰無雙,用聽起來有些呆板的英語說道:「戰先生,看來,你等的人到了?」

  戰無雙確實是在等楚歌,而且,他邀請島上的人來這艘船上面談,也算是為了給楚歌謀點福利,他相信楚歌一定會樂於接受,就算這件事情會讓其他人感到不滿,至少應該沒達到讓他們不能接受的程度。

  「各位。」

  戰無雙併沒有單獨回答那位忍者,而是將手中的一隻酒杯放到了桌上,用兩個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目光雖然是直視前方,但是每一個看向他的人,都會有一種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雖然各位對於我們同生會應該有些瞭解,但請允許我再做一些小小的說明。」

  戰無雙嘴角噙著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宣揚博愛和慈善思想,以及美德精神,追求人類生存意義,這就是我們同生會從誕生之初秉承至今的唯一理念,雖然對於後天即將發生的事情,我本人感到很遺憾,但我尊重楚歌先生的選擇,我也不得不承認,在每個人,甚至是人類前進的道路上,因為種種原因,有些戰鬥,確實必不可免。」

  每個人都安靜的聽著,儘管很多人暗暗冷笑,嘲諷,不屑,不解。

  「作為這場戰鬥的見證者和仲裁者,我要以同生會一員的身份和各位協商幾件事情,首先,考慮到食物和淡水的問題,我希望各位可以給這場戰鬥確定一個合理的持續時間。」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在場的,不在場的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就算他們要戰鬥,他們也要吃飯喝水,更何況戰鬥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消耗體力和精神的事情,他們每天需要消耗的食物和水自然也就更多了。

  眾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沒有人對戰無雙做出回應。

  戰無雙顯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淡淡一笑,道:「看來,在座的各位都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重要性,那麼……各位覺得三天的時間如何?」

  「三天?」

  不少人下意識的將這個字眼重複了一遍,有人皺眉沉思,有人目光游移,有人面無表情,同時絕大多數人也在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

  「是的,三天。」戰無雙點點頭,「相信各位也都看到了,這座島的面積並不大,地形也並不算是多麼的複雜,我毫不懷疑,三天的時間一定足夠各位做很多事情了,不是麼?」

  戰無雙話音稍稍一頓,又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認為最合理的判斷,至於是否接受我的建議,決定權在各位的手裡,不如這樣,我們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進行公開公正公平的舉手表決,如何?」

  表面上,戰無雙一直在詢問,實際上,他卻是站在一個看起來很客觀的角度上,給在場的所有人提出選擇。

  畢竟在場的這些人來自於世界各地,絕大多數人互相之間別說見面,就連聽都沒聽說過,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沒有一個值得信服的領頭人,誰能替誰做主?

  所以,以「同生會」代表的身份出現,作為中立方的戰無雙也就有了更大的話語權,只要他提出的建議合情合理,聽他的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又是七八秒鐘過去,沒有人提出反對的聲音,就在戰無雙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還是那個忍者打扮的男人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戰先生,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當這場戰鬥持續了三天時間之後……」

  忍者男沙啞的嗓音到此戛然而止,不過後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儘管對於這個問題,他早就有了答案,他還是想要聽聽戰無雙具體會說些什麼。

  這一次,戰無雙沒有再無視忍者男的聲音,他淡淡一笑,道:「不論生死,諸位和楚歌先生之前的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十年之內,不能向雙方以及雙方的家人朋友做出任何傷害性質的行為,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同生會將追查到底,請問,你有什麼意見麼?」

  「呵……」

  忍者男怪笑了一聲,側目看了看不遠處的楚歌,什麼都沒再說,不過那陰冷中帶著嘲諷的眼神明顯表達出了一個意思。

  那就是:「三天時間,你就盡情的逃竄吧,不過就算你再怎麼逃,我們也會把你揪出來,然後將你碎屍萬段!」

  面對這道陰冷的目光,楚歌的反應是……沒有反應,就好像這場決戰前的會談,並不關乎著他的生死,他來到這裡,只不過是為了打個醬油似的。

  「楚歌先生,請問你有什麼意見麼?」戰無雙又朝楚歌看了過去。

  「沒意見。」楚歌聳了聳肩,又撓了撓頭,道:「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過三天時間,我實在是有點害怕啊。」

  嘴上說著害怕,不過從這傢伙臉上的表情,話裡的語氣,顯然和害怕這兩個字很難搭上關係,看的周圍的很多人都或明或暗的一陣冷笑。

  戰無雙點點頭,又將目光環視了一圈,「其他人,有什麼意見麼?」

  沒有人回應,就像戰無雙剛才說的那樣,這個島很小,地形也不複雜,他們這麼多人,就算彼此間不進行任何的合作,光憑數量上的優勢,也足以將楚歌殺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論是誰,如果這時候提出質疑的聲音,毫無疑問就會在瞬間變成一個被嘲諷的笑話,別人就算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也一定會生出些想法。

  比如:「看啊,那個廢物,居然怕楚歌怕成這樣,那個廢物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簡直太沒出息了吧?」

  是的,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就算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得不承認楚歌的實力很強,但是正所謂蟻多咬死象,他們一個人不是楚歌的對手,兩個人不是楚歌的對手,三個五個不是楚歌的對手,難道這麼多人還不行?

  到時候就算是累,也累死楚歌了!

  說完了這件最重要的事情,戰無雙又說了些其他的事情,最後提出了要在這裡舉辦一場晚宴,算是決戰之前,最後一次和平的晚餐。

  這頓晚餐,很多人沒有參加,不過楚歌留下了,還興致勃勃的,或者說是像個餓死鬼投胎似的吃了很多,大口吃肉,大口喝果汁,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其實戰無雙本來是想和楚歌喝兩杯酒的,不過楚歌卻拒絕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要喝,就等打完這一仗之後再喝吧。」

  對於楚歌的這個說法,不少表面上留下吃飯,實際上是在監視楚歌,擔心他和戰無雙之間有點什麼貓膩的人都嗤之以鼻。

  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楚歌怎麼可能撐得過這三天?

  就算他隱匿的再好,最多幾個小時就會被揪出來,然後被打成篩子,砍成肉泥。

  大快朵頤了一番之後,楚歌又打包了兩隻烤雞,兩盤醬牛肉,拍著肚子,心滿意足的走出了這艘「同生會」的小型客輪。

  「好好享受這些食物吧,很快,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吃到這些東西了。」

  看著楚歌離開的背影,很多人心中冷冷的如是說道。

  月亮落了下去,太陽升了起來。

  今天,就是第十天了,當日月再次交替,就是一場死戰開始的時候了。

  這一天,整座孤島格外的平靜,就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好像小了很多。

  月亮再一次升了起來,這是一輪滿月,皎潔的如同一個巨大的銀盤。

  霜白的月光下,是一張張或陰鷙,或狂熱,或平靜的臉龐,在他們的手中,是一把把致命的武器,在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冰冷又危險的光芒。

  戰無雙坐在船艙裡面,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座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荒島,微微歎了口氣。

  當太陽升起,這裡就將變成血流成河的戰場。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7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死戰開始

  楚歌仰面躺在樹林的某個角落,看著撕裂黑暗的第一道魚肚白,舔了舔嘴唇,嘴角泛起了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臉上也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

  直起腰身,楚歌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後稍稍挪了挪地方,將後背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吃起了昨天沒有吃完的那些醬牛肉。

  如果有人看見此時的楚歌,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他正面臨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眾多高手追殺,他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的緊張,簡直就好像正處於一次悠閒的旅遊途中。

  很快,醬牛肉被他吃了個乾乾淨淨,他渾身上下,就只剩下最後一件東西。

  不是那把從黑人男子手中奪來的M4卡賓槍,而是一條破破爛爛的內褲。

  前天晚上離開戰無雙那艘客輪的時候,楚歌沒有拿那把槍,在很多人看來,他應該是精神太緊張,從而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但事實上,他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罷了。

  華國有一首老歌,裡面有句歌詞是這麼唱的,「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這首歌,楚歌早些年經常唱,就像那句歌詞那樣,在武器這個問題上,他一點都不著急,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說句並不狂妄的話,他甚至很可能都不需要這種東西。

  不知道第一個過來送死的會是誰呢?

  在樹幹上擦了擦有些油乎乎的大手,楚歌將雙手交叉在腦後,很有些期待的就這個問題思考起來。

  只是短短五分鐘過去,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是那個身材火辣,有著一頭金髮,臉色蒼白的如同死人,怎麼看怎麼像個「抖M」的女人。

  和前天晚上不同的是,她今天緊身的皮衣上面別著許多飛刀,雙臂,雙腿,兩肋都有,這些飛刀有大有小,就好像猛獸尚且沒有露出來的獠牙,只有刀柄露在外面,刀身都插在連接在皮衣上的刀鞘裡面。

  她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了楚歌,就像……她也真沒想到,她會突然失去了意識,然後,她的人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到此為止。

  楚歌動也沒動,依舊靠著樹幹,目光看著一片好像隨時都會掉落下來的樹葉上面。

  那個女人死在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飛刀之下,她就像個木偶一樣,拔出了一把大腿外側的飛刀,然後用這把她自己的飛刀刺進了她自己的心臟。

  精神控制,真是個方便又逆天的超級能力啊……

  楚歌側目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又抬頭朝著那片樹葉看了過去。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觀察四周的情況,只不過對於他來說,用精神力去探知周圍的情況,簡直就是最方便有效的雷達。

  在今天來臨之前,很多人都認為這次的死戰,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其實他們這麼想也沒錯,只不過他們搞錯了一點。

  楚歌不是老鼠,而是貓,而且還是一隻比較挑剔的貓,並不是每一隻老鼠都能勾起他戲耍的興趣。

  就比如這個喜歡玩飛刀的女人,楚歌不是因為忌憚她的實力才用精神控制這種近乎於犯規的方式殺死她,而是因為她太弱了,弱到楚歌根本就不想和她浪費時間。

  又坐了一會,楚歌懶懶的打了個哈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忽然覺得這種守株待兔的等待有點無聊,不如到處走走,或許能給這場遊戲增加一點趣味性。

  楚歌並沒有故意隱匿自己的身形,用比散步快一點的速度向前走著,腳下的枯葉被踩的簌簌作響。

  走了差不多三百多米的時候,楚歌看著不遠處的一幕,揉了揉額頭,臉上露出了十分糾結的苦笑。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功夫衫,臉上帶著一個京劇臉譜的怒臉面具的男人,這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匕首,而在他的旁邊,是一具剛剛倒下的屍體。

  就在一秒之前,這個穿著白色功夫衫的男人從一棵樹上忽然躍下,無聲無息的割斷了另一個剛好走到樹下的男人的脖子,那個男人想要回頭,可惜他生命中最後一個願望終究還是落了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遍地的樹葉上,而那把劃過了他脖子的匕首,滴血未沾。

  看著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楚歌無奈的將手指從額頭上拿開,道:「梁老爺子,您怎麼來了?」

  梁永平掀開面具,對楚歌笑了笑,「你小子行啊?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楚歌苦笑更濃,道:「梁老爺子,現在不是敘舊聊天的時候,這裡很危險的好不好?您老人家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趕緊走吧?」

  梁永平眉毛一挑,「怎麼?我特意趕到這裡給你幫忙,你卻嫌我老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歌抓了抓頭髮,「只是……」

  梁永平擺了擺手,撿起了身邊那具屍體旁邊的微沖,抬手朝著楚歌扔了過去。

  「你要不是那個意思,那就什麼可只是的了,就像你剛才說的,既然我都這麼老了,也沒多少年的活頭了,要是不趁著身子骨還算硬朗,再好好活動活動,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明明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幫楚歌,卻被梁永平用這種好像老小孩賭氣一般的話說了出來,楚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

  「梁老爺子……」

  「好了,挺大的小伙子了,這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現在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梁永平看起來更加不耐煩了,聲音也稍稍大了幾分,所導致的結果就是,那對已經戴上了武器的雙胞胎兄弟隱隱聽見了這邊的聲音。

  「不是我婆婆媽媽,梁老爺子,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咱們兩個非親非故,我甚至還重傷了您的家人,為了我,根本就不值得啊。」

  梁永平沉默了兩秒,臉上泛起了一抹十足的複雜,「畢竟,你也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啊。」

  「這算什麼理由?我早就不屬於那個地方了。」

  聽到梁永平這麼說,楚歌臉上泛起了一抹自嘲,他一邊歎了口氣,一邊甩飛了剛才順手在那個飛刀女身上拿來的兩把飛刀。

  然後,當那對雙胞兄弟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一個小坡,還沒來得及看見人,就直接被那兩把飛刀插中了眉心,直挺挺的倒地,然後順著原路翻滾下去。

  梁永平一愣,看了看距離這裡近百米的那個位置,又目光複雜的看了看楚歌。

  就在幾乎楚歌出手的同時,其實梁永平也敏銳的感受到了有敵人正在接近,也能判斷出敵人來襲的方向,這不是他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而是一種無數次經歷生生死死所磨練出來的近乎於本能的直覺。

  但是,他自問就算是他身體機能和戰鬥意識處於最巔峰的時候,也做不到楚歌剛剛所做的這種事情,在這麼遠的距離,根本就不去觀察敵人的動向,只是在敵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隨手將兩把飛刀甩出去,居然就能精準無比的命中敵人?

  甚至於,就好像是那兩個傢伙主動跑上來被那兩把飛刀命中一般!

  「看來,我真的是老了,有些事情,我也終於明白了。」

  梁永平帶上了怒臉面具,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聲音中也有了幾分落寞,幾分自嘲,以及……幾分隱藏的極深的悲哀和憤怒。

  這種悲哀憤怒的情緒被梁永平隱藏的很好,如果換做是過去的楚歌,一定不會察覺,但是現在的楚歌已經今非昔比了,所以,他真真切切的發現了這個細節。

  楚歌苦笑,不光是在臉上,更是在心裡,他忽然覺得自己做過的某些事情簡直好笑,不值,非常不值。

  楚歌心中冰涼,臉上卻努力擠出了微笑,道:「老爺子,算我求您,我管您叫親爺爺行不行?回去吧,要不我給您磕一個?」

  怒臉面具下面,梁永平的眼睛透出十足的慈祥,「我殺一個,你的敵人就少一個。」

  說完,梁永平身形一躍,無聲無息的又跳上一棵大樹,轉眼間,離開了楚歌的視線。

  楚歌用力捏了捏鼻子,該死,這鼻子怎麼這麼酸!

  做了一個深呼吸,楚歌握緊了手中那把微沖,將消音器卸了下來,然後扔到了一邊。

  緊接著,楚歌將他的精神力化作一根根無比細微的觸鬚,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很快,他就找到了下一個目標。

  噠噠噠……

  火舌噴吐,槍口滾燙,楚歌的目光卻冷的像冰,儘管眼前的敵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他手中的那邊微沖還是在射出一顆顆子彈,就好像一隻金屬野獸的怒吼,發出足以傳出去很遠很遠的聲音。

  楚歌就是要故意暴露目標,要將敵人吸引到他的身邊,要知道這些敵人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他絕不希望梁永平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隨著密集的槍聲不斷響起,楚歌很快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那些在島上搜索他行蹤的敵人,就好像一條條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他們握緊了各自的武器,從四面八方朝著楚歌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8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守護

  一梭子子彈呼嘯著被打了個精光,敵人的身體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支離破碎,楚歌扔掉了微沖,信步走到那具屍體旁邊,絲毫不介意身上會蹭到鮮血,在那具屍體被打成篩子的軀幹上坐了下來。

  他就那麼坐著,絲毫沒有隱蔽自己位置的意思,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這個必要。

  一股暴戾的氣息在楚歌胸口蔓延著,就好像要衝破他的胸腔,化作繚繞在他週身的煞氣,他並不耐心的等待著,等待那些想要摘下他腦袋的敵人出現。

  然後,楚歌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想法是多麼可笑,也會讓他們在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之前,瞭解到他們和他之間的差距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讓後悔來到這裡,成為他們人生中最後一個念頭。

  再然後,等這些炮灰死光了,或許正主就該出現了吧?

  如果可以,真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啊……

  「噠噠噠」

  忽然,一陣槍聲遠遠的傳了過來,楚歌皺了皺眉頭。

  緊接著,在不同的方位,又先後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驚叫聲,咒罵聲,痛呼聲。

  楚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該死!難道除了梁老爺子,還有別人也來了麼?要真是這樣……如果自己人和自己人遇上了,再兵戎相見那可就是天大的烏龍了!」

  楚歌騰的從那具屍體的軀幹上站了起來,從他身上搜刮出了幾樣武器,朝著距離他最近的槍響地點飛快的跑了過去。

  在堪比雷達的精神力的幫助下,很快,事實就印證了楚歌的猜測,在梁永平之後,他又遇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亞洲女人,皮膚白皙,雙眼狹長,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白色襯衣配著黑色西服,標準的辦公室麗人的打扮。

  只不過,在她的雙手上卻帶著染血的拳刺,身後斜背著一把通體烏黑的弓弩,看起來和她的穿著是那麼格格不入。

  而且,除了她身後的弩,手中的拳刺之外,楚歌毫不懷疑,在她貌似應該不能再放多少東西的身上,還藏著各種各樣殺人的利器。

  看到這個女人,楚歌真有點頭疼,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來殺他的,還是來幫她的。

  「在我殺死你之前,你不許死,我徒弟的那筆賬,咱倆還得好好的算一算。」女人看著楚歌,冷冷的說道。

  「你就給我添亂吧!我的事情,你跟著瞎摻和什麼?馬上給我從哪來,回哪去。」

  楚歌真是無語到不能再無語,說實話他和這個女人談不上多熟,只知道她的外號叫做「黑蓮」,他們兩個之間的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某種原因,「黑蓮」曾經想要刺殺楚歌,結果失敗了,而且失敗了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被她成功逃脫了。

  在楚歌看來,她逃跑的技巧可要遠遠高於她殺人的本事。

  「黑蓮」最後一次刺殺楚歌失敗的時候,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逃走,而是頹然的放棄了抵抗,楚歌因為某些不太和諧,總之比較理虧的原因,當時也沒殺她,而是和她研討了一下殺人的技法,甚至根據她最常用的武器,也就是手弩和拳刺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方案。

  從那以後,「黑蓮」再也沒有在楚歌的面前出現過,不過……一個叫做「黑箭」的女殺手倒是冒出來想要殺他,甚至還用出了楚歌幫黑蓮研究出來的「天羅地網」。

  楚歌當時放走「黑箭」,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原因,就沖「黑箭」的那些讓他無比熟悉的戰鬥或逃跑的技巧,她和「黑蓮」顯然脫不了關係。

  楚歌本以為他和「黑蓮」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又見面了。

  「你簡直就是有病!」

  楚歌糾結的揉了揉額頭,就算「黑蓮」剛才那麼說了,他仍舊拿不準她出現在這裡的真實用意,索性一個瞬發的催眠術甩了過去。

  很快,事實就證明了,「黑蓮」確實是抱著支援楚歌的想法才來到這裡的,這讓楚歌更加頭疼。

  雖然「黑蓮」確實有著在常人看來極其強悍的戰鬥能力,但是,這個「強悍」也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在現在這個時刻,來到這座島上的人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要是任由「黑蓮」繼續在這裡戰鬥的話,或許她能繼續渾水摸魚的幹掉一些敵人,畢竟道上的人來自世界各地,絕大多數人彼此間根本就不認識,梁永平也好,「黑蓮」也好,都是抓住了這個漏洞。

  但是,恐怕用不了多久,梁永平,「黑蓮」,或許還有些其他站在楚歌這邊的人的真實目的就會暴露出來,到時候他們再想毫髮無損的離開這座島,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對於楚歌來說,本來情況就有些複雜了,現在出現了這樣的變數,情況就變得更加複雜了,他絕不希望有任何一個為他雪中送炭的人出現任何的意外。

  就算事實上他真的有能力自保,梁永平和「黑蓮」,再或者其他什麼人的這番好心其實是給他帶來了更多的變數和麻煩,但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在他身上已經發生了堪稱脫胎換骨般變化的這件事情?楚歌又怎麼可能會不感到心中一暖?

  急促的呼了口氣,楚歌目光一凜,飛快的做了一個對他來說很不利的決定。

  那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的首要目標是將所有像梁永平和「黑蓮」這樣的人全部找出來,並且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老實說,這個決定非常的不明智,甚至可以說是不理智,然而……

  作為一個人,又有誰永遠不會去做些在某些人看來或許愚蠢之極,但是於自己而言卻不得不做的事情呢?

  「你現在是一名被我打敗,並且選擇投降的敵人,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決定不殺你,而你嚇壞了,決定退出這場對我的圍殺,你現在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同生會的那艘客輪上面,當你上了那艘船,你就會睡著,而且一睡就是三天,當你醒來,你就會忘掉這裡發生的一切。」

  在楚歌催眠能力的作用下,他充滿了蠱惑的聲音傳進「黑蓮」的腦海,變成了既定的事實,她眼中的茫然漸漸變成了驚恐,她猛的轉過身,朝著岸邊那艘「同生會」客輪的方向奔走如飛,就好像在她身後,真的有人在對她進行追殺。

  看著「黑蓮」的背影,楚歌將那一條條由他精神力構成的無形觸鬚極盡可能的向著四面八方延展起來,哪怕這樣做會讓他的精神力迅速消耗,他卻在所不惜,他甚至很後悔,剛才看到梁永平的時候,為什麼馬上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

  楚歌向所有仇家宣戰的消息,其實他傳遞的非常隱蔽,接下來這個消息傳播開的過程,當然也同樣非常隱蔽,就算這天下沒有所謂「不透風的牆」,除了那些楚歌指望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之外,其他人想要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換一個角度去說的話,這也就代表著,梁永平也好,「黑蓮」也好,亦或者是正在這座島上為了他而戰鬥的其他人也好,都在盡著他們各自的努力,在通過各種渠道關注並打探著他的消息。

  所以,楚歌現在無論如何也要和時間賽跑,每一秒都不能浪費,為了每個明知道可能會死,但還是要來到這裡為了他而戰鬥的人。

  他們要守護楚歌,楚歌當然也要守護他們。

  此時此刻,一條條精神力觸鬚就好像一隻隻眼睛,不斷向楚歌反饋著四面八方的信息,那是一種遠遠談不上舒服的感覺。

  打個比方的話,就好像一個人看著某個地方,眼睛會將視線中的信息反饋給大腦,大腦再產生各種各樣因此而得到的想法,諸如「這是一棟樓,某某某住在五樓,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看電視」,「那是一個髮廊,裡面身材超好的洗頭小妹正在對我笑。」

  然而楚歌現在的情況卻是在同一時間,接收到了十分龐大的信息,諸如七點鐘方向如何如何,九點鐘方向如何如何,十二點方向又如何如何。

  而且這還不是楚歌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用精神力分散出去所感受到的,他還需要對這些「觸鬚」反饋回來的信息進行分析,並尋找其中對他來說有用的東西,這也就使得他的大腦需要進行無比瘋狂的運轉。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一個人的精神不夠強大,光是在這一瞬間所接收到的龐大信息,就足以讓一個人頭痛欲裂,哪怕持續幾秒鐘,恐怕直接就瘋掉了。

  哪怕是楚歌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一個變態的程度,他如此瘋狂的加速那些觸鬚行進的速度,他也絕不輕鬆。

  就在「黑蓮」迅疾如電的背影即將在楚歌視線中消失的時候,一條他精神力分散出去的觸鬚感知到了一個讓他熟悉的精神波動。

  楚歌又看了一眼「黑蓮」離開的方向,用更快的速度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三分鐘後,楚歌又看到了一張昔日的熟面孔。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59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四面楚歌

  儘管在楚歌感知到那個熟悉的精神波動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但是當他真的看見了這張熟悉的臉龐,多少還是有點感到難以接受。

  這一次,居然是宋百家,那個他偶然認識的宋大廚。

  一段時間不見,宋百家的變化太大了,首先他明顯瘦了很多,本來像是懷孕四五個月孕婦一般的肚子已經徹底平了下去,然後他那張國字臉上面也沒有了一貫的憨厚,而是透出了十足的凌厲和狠辣。

  在宋百家的身邊,還有一個身材魁梧,足有兩米的紅臉中年壯漢。

  楚歌看這人有些眼熟,似乎不久之前才剛剛見過,稍稍回想了一下,馬上就回憶起了一起事情。

  十天前,他離開楚誠睿地下研究所的時候,他打開了所有的籠子,放走了裡面的所有人,他就是在其中一個籠子裡面見過這個紅臉的漢子。

  放走這個男人的時候,楚歌著急離開,並沒有對他過多的在意,此時見他和瘦了許多的宋百家待在一起,這才豁然發現,他們兩個人的五官竟然頗有幾分相似。

  暈,不會吧,這麼巧?他們該不會是爺倆吧?

  還有,就算宋百家怪力無窮,但以他一個普通小百姓的身份,怎麼可能會知道發生在這裡的事情?

  楚歌下意識的這麼想著,不過現在顯然並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因為宋百家和那個紅臉的漢子的處境遠遠談不上多麼樂觀。

  他們身上都已經受了傷,尤其是宋百家粗壯的右胳膊上面,一道爪痕尤其觸目驚心,那裡已經皮開肉綻,猩紅的鮮血不斷滴落下來。

  在他們身上留下這一道道爪痕的,顯然就是在他們對面幾米,正舔著染血的爪子,發出桀桀怪笑的那個矮子了。

  沒錯,那就是個矮子,很矮的矮子,算上七八厘米高,弄的如同雞冠子一般的頭髮也就也就一米二左右,整個人骨瘦如柴,尖嘴猴腮,如果給他裝上一條尾巴,一定更像是成了精的黃鼠狼。

  在這個矮子的雙手上面,帶著一對銀亮的金屬爪子,爪子上面正有鮮血不斷滴落。

  就在剛剛,宋百家企圖以組隊的名義和這個帶爪子的矮子接觸,可惜就算宋百家的演技其實還算不錯,卻也沒有得到這個警惕性極強的矮子的認可,矮子很快就察覺到了宋百家似乎對於一拳打爆他的腦袋更感興趣。

  於是,一場戰鬥就這麼開始了,儘管宋百家和紅臉漢子都有著遠超矮子不知道多少的力量,但是再強大的力量打不中對手也是白費。

  矮子實在是太靈活了,雙手上的爪子也是神出鬼沒,宋百家和紅臉漢子已經吃了不少虧了,如果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恐怕離被這個矮子玩死已經不遠了。

  就在這時,宋百家在矮子的身後看見了狂奔而來的楚歌,他不由眼睛一亮,激動並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楚歌!」

  矮子擺弄著爪子桀桀怪笑,「蠢貨,難不成你以為老子會上這種當麼?老子可是……」

  矮子的話還沒說完,腦袋裡面忽然「嗡」的一聲,眼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腦袋疼的幾乎要炸開。

  緊接著,楚歌便以一種讓讓宋百家和紅臉漢子瞠目結舌的速度來到了矮子的身後,然後抓住了他的雙臂,自下而上的猛的一掰!

  「卡嚓!」

  矮子的胳膊廢了,直到這時他都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突然頭暈目眩,為什麼能有人無聲無息的來到他的背後,而他居然一丁點都沒有察覺?

  可惜,這個疑問還沒有答案,楚歌就一腳踹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離地而起,朝著宋百家飛了過去。

  然後,宋百家終於自上而下的揮出了包含著他巨大憤怒的一拳,結結實實的轟在了矮子的腦袋上面。

  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矮子趴在了地上,濺起了一地枯葉,頓時身亡。

  「雜碎,我宋哥可是實在人,他說我來了,那就一定是我來了。」

  楚歌啐了一口,對宋百家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馬上又做出了剛才對「黑蓮」做出的事情。

  宋百家剛剛露出了楚歌所熟悉的那種憨厚並驚喜的笑容,就在楚歌催眠的作用下,和紅臉漢子朝著「同生會」的那條客輪的方向跑了過去。

  還是那句話,現在,不是敘舊和問問題的時候。

  接下來,楚歌不斷在這座小島上奔襲著,對於敵人是能繞開就繞開,實在繞不開的話,就用如同外掛一般的強大精神力讓敵人出現短暫的失神,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其一擊致命,他可沒時間和這些敵人浪費時間,每一秒過去,都將意味著他的朋友將會多一分危險。

  謝天謝地,在兩個小時之後,楚歌終於將總計七個利用這場戰鬥漏洞而混進來的同伴成功催眠,並解決了他們身邊的目擊者,讓他們離開了這片本應該只屬於他和他的敵人的戰場。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楚歌也付出了足以稱之為巨大的代價,他的眼角,耳朵,鼻孔,嘴角都溢出了鮮血,腦子裡面就好像被無數鋼針不斷扎來扎去一樣的疼。

  本來,他可以將這場眾多敵人對他的獵殺變成一場正餐前的開胃菜,但是現在,這道開胃菜卻幾乎讓他的精神力到達了透支邊緣。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真沒想到,催眠梁老爺子居然會這麼費勁。」

  後背靠著一棵大樹,楚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先是長長的呼了口氣,又很有些無奈的嘟囔了一句,臉上卻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因為他知道,他的催眠並不順利有很多因素,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對方因為執念而本能產生的抗拒,畢竟他們都是為了楚歌來到這裡的,現在要讓他們去做的事情,卻是拋開他找個安全區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

  打個或許不太恰當的比方,就好像一個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寫作業,但孩子卻想要玩網絡遊戲,就算因為家長的態度十分堅決,孩子不得不按家長說的去做,心中惦記的還是沒刷完的某個副本,可能團長還著重強調了孩子在接下來攻堅戰中將起到的巨大作用,這種內心中的牴觸情緒也就可想而知了。

  即便楚歌在確定了這座島上沒有了自己人的情況下,已經收回了所有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開來的精神力觸鬚,他現在的狀況也實在很不樂觀。

  除了腦子裡面針扎似的疼痛,還有一陣陣頭重腳輕的噁心和眩暈,有些類似嚴重宿醉之後的感覺,不過要比那種情況難受不知道多少倍。

  看來,在精神力稍稍恢復之前,他要做的事情暫時只能是盡可能的避開敵人,爭取拖延更多的時間了。

  可惜以精神力作為雷達的手段暫時不能用了,感官也變得很有些遲鈍,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個難度不小的挑戰啊……

  楚歌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扶著樹幹,有些踉蹌的離開他目前所在的位置,然而他並沒有走出多遠,還沒來得及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之處,就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身高達到了兩米三,穿著寬大阿拉伯白袍,帶著一層面紗的女人。

  幾乎是與此同時,他又隱約聽見了樹葉被碾壓的聲音,這聲音不光來自於正前方那個女人,也來自於他的身後,似乎……左右兩邊也有。

  楚歌將身子靠在了臨近的一棵樹上,目光注視著距離他差不多有三十米左右的那個身材巨大的女人,自嘲一笑。

  他的精神力真的是消耗的太嚴重了,以至於這幾個傢伙離他這麼近,他居然剛剛有所察覺,如果放在往常,光憑他的聽力,甚至是在一次次生死考驗中形成的直覺,都絕對不會發生現在的這種情況。

  可惜,平時是平時,現在是現在,他就是虛弱到了如此境地。

  前面,是那個身材誇張的女人,她就好像一個幽靈,此時行進的過程中,雙腿根本就沒有邁動,身上寬大的白袍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微微蠕動,就好像暗藏著一隻隻要鑽出來的冤魂。

  後面,是那個穿著忍者服,週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右手倒提一把陰氣森森的太刀,狹長的雙眼裡面透出了十足的冰冷和警惕。

  左邊,是有著藍色瞳孔,雙臂長的離譜,身穿紅袍金線大袈裟,腦袋上分別紋著哭笑臉的異域和尚。

  他左手拿著一個木魚,右手開始在上面輕輕拍打,發出一種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袈裟裡面顯然也藏了東西,他每邁出一步,都發出一種嘩嘩的聲響,和那拍打木魚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更多了幾分陰森之感。

  右邊,同樣也是一個和尚,黃色的皮膚,棕色的瞳孔,頭頂九個戒疤,打著赤膊,穿著粗布僧褲,身上露出了數不清的猙獰傷疤。

  前後左右,都是敵人,不斷拉近著他們和楚歌之間的距離。

  此時的楚歌,四面楚歌。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9:00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救命的糾紛

  從這四名敵人從四個方向出現開始,楚歌便沒有了什麼動作,他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甚至就好像只發現了對面的女人似的,根本就沒有去看左後的兩個和尚,以及身後的忍者。

  當然,就像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楚歌不可能沒有發現周圍那幾個敵人一樣,他的敵人也不會天真到會如此認為的程度。

  這可是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而就衝著他過往的那些事跡,再加上他們一路看見的那些屍體,當然足以證明他確實有著如此膽大或者說是如此瘋狂的資格。

  所以,就算楚歌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虛弱與狼狽,他們也不可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萬一眼前的虛弱和狼狽,只不過是表象呢?

  楚歌的虛弱和狼狽是表象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以他現在的狀態,哪怕是幹掉一個普通人可能都要費點力氣,至於前後左右的這四個真正的高手……

  呵呵,他們四個人隨便過來一個,想要殺死現在的楚歌,恐怕比咬碎一塊棒棒糖也困難不了多少。

  在精神力恢復到足以讓自己做些什麼的程度之前,楚歌是真沒招了。

  所以,他做出了一個在他看來在目前情況下再合適不過的舉動,那就是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後背靠著樹幹,曲起一條腿,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前後左右四個人的動作齊齊一滯,楚歌這樣的反應,讓他們實在不得不感到詭異。

  尤其是楚歌正對面的「美杜莎」,眉頭皺的最緊,因為只有她能看見楚歌臉上混合著五官七竅上那些血跡的笑容,再加上一點點戲謔的味道,竟是如此的……恐怖。

  更重要的是,她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那些蛇的不安,讓她心中不禁更多了幾分警惕。

  四個人同時停下,一時間所有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片更加詭異的死寂。

  楚歌臉上嘲諷的笑容更濃,他當然知道這四個傢伙在忌憚什麼,他們一方面懷疑楚歌是虛張聲勢,故意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卻又懷疑這是他佈置的圈套,已經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們往下跳了。

  楚歌倒是希望這四個傢伙能再多猶豫一會,最好是跟他相面到他的精神力徹底恢復,要是能順便幫他消滅一些其他發現這裡情況的敵人就更好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只能是想想,哪怕這四個傢伙沒學過「夜長夢多」這個成語,至少他們一定懂得當一件事情值得懷疑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試探。

  果然。

  短暫並漫長,壓抑並狂躁的三秒過後,破空之聲響起,兩枚直徑五厘米的小型手裡劍化作兩道烏光,精準無比的劃破了楚歌露在樹幹外面的雙肩。

  手裡劍鋒銳的稜角嵌在楚歌的血肉裡面,猩紅的鮮血溢出傷口,很快就順著楚歌的胳膊流淌下來。

  楚歌一聲沒吭,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就好像壓根就沒感受到這份痛苦。

  前後左右的四個人目光微微變化,又幾乎同時繼續朝著楚歌圍了過來,就好像,四隻趁著猛虎重傷,而準備幹掉這只猛虎的豺狼。

  就在這四個人全部和楚歌相距不足十米的時候,忽然,楚歌身後的那名忍者抬起了手中的寒光閃爍的太刀,身子重心微微下沉,恍若鬼魅的加快了速度,第一個發動了衝刺。

  「美杜莎」和兩個和尚瞳孔一縮,也從各自的方向朝著楚歌衝了過去。

  不到十米的距離,轉瞬就被跨越。

  楚歌還是沒動,就那麼靠坐在樹幹上面,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什麼關係,一動不動。

  從後方攻過來的忍者畢竟是第一個發起衝刺的,他這時候距離楚歌最近,雙手都已經握到了太刀的刀柄上,手臂下壓和腰部持平,刀尖向前,然後猛的將這把刀向前刺了過去。

  鋒銳的刀尖就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如同刺進一塊豆腐般刺進了楚歌背靠的那棵樹並不算粗壯的樹幹,刀尖從他的左胸口透了出來。

  第一感覺是胸口一涼,緊接著楚歌又感覺到背後的這棵樹震顫了一下,再然後又看見了正面對「美杜莎」衣袍的袖口裡面分別鑽出了兩條獠牙倒豎的猙獰大蛇,左邊藍瞳和尚的袈裟一蕩,一條懸掛著許多血紅色菱形小牌的鎖鏈****而出。

  楚歌只來得及看到這些,身子就隨著樹幹的搖晃而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然後又感到兩道勁風吹過,聽見了一聲蛇口中發出的嘶鳴,以及大概是鎖鏈被扯動的嘩啦一聲。

  事實上,就在楚歌的腦袋即將被張大到極限的蛇口咬住,以及同時被鎖鏈上的尖刺貫穿的同時,另一邊的赤膊和尚一腳踢飛了兩條大蟒的蛇頭,也抓住了藍瞳和尚甩出來的那條鎖鏈,緊接著他又用那條鎖鏈格擋住了忍者自上而下劈過來的一刀。

  「你想幹什麼?」藍瞳和尚猛的一拽鎖鏈,竟是沒有將鎖鏈拽動分毫,不由冷聲喝道。

  「美杜莎」和忍者雖然沒有說話,不過眼神中卻透出了同樣的意思,一個的衣服裡面又鑽出了七八條蛇,另一個瞇了瞇眼睛,握緊了手中的太刀。

  「他的腦袋,是我的。」

  赤膊和尚鬆開了那條鎖鏈,站在楚歌倒地的身體旁邊,冷冷說道。

  「你的?呵……那你也得問問我身上的這些蛇願不願意!」

  「這條鎖鏈,上面的每一個牌子都是一個死者的名字,大家都是和尚,難道你也想被我超度麼?」

  「大家的目的都是他的腦袋,不如……」

  短暫的沉默後,楚歌又聽見了一聲太刀劃破空氣的聲音,顯然這是那個忍者對赤膊和尚發動了偷襲,可惜忍者的偷襲並沒有得償所願的命中,緊接著,對於楚歌人頭的爭執聲,就變成了一陣嘈雜的打鬥聲。

  與此同時,一種疼痛和麻癢糅合在一起的感覺開始在楚歌體內蔓延肆虐,之前變得遲鈍的感覺,正一點點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這……似乎也就代表著他的精神力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恢復。

  疼痛並麻癢的感覺,對於楚歌來說並不陌生,那代表著他的身體正在進行自我修復,但是,精神力居然會因此而恢復,卻讓楚歌始料未及,心中簡直說不出的驚喜。

  只不過,楚歌可不覺得現在是可以放鬆和高興的時候,就算這四個人此時打到了一起,他們的目標終究還是他的腦袋。

  更何況,在這座島上可不光光有他們四個人,如果他們纏鬥的太久,就會有更多的人發現這裡的情況,從而會跟著攙和一腳,這也就是他們沒有動用槍械戰鬥的最大原因。

  高手過招,分出勝負很可能只需要一瞬間,要是這場亂戰馬上就結束,或者是他們能很快達成某種協議,恐怕就等於會讓他的這點生機化為泡影。

  就算自己身體的那種自我修復能力如今變得再怎麼強大,楚歌也不想做一個腦袋被砍掉還會不會長出來的實驗,其實就連心臟被刺穿會不會重新愈合他都沒有任何把握。

  所以當那個忍者一刀刺過來的時候,實際上他並不是沒有任何動作,而是竭盡所能的進行了躲避,讓那一刀幾乎是以一根頭髮絲的距離,擦著他的心臟穿透了他的胸膛。

  楚歌所顧忌的事情,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只是兩分鐘不到,最開始擋住了另外三人必殺一擊,因為成為了眾矢之的那個赤膊和尚被兩條成人四指粗的大蛇纏住了雙腿,又被藍瞳和尚的鎖鏈貫穿了胸口,最後被忍者一刀砍掉了腦袋。

  在這個過程中,三個人對於彼此的實力都有了一個判斷,所以就在赤膊和尚人頭落地的時候,就算他們心中都打著自己的算盤,卻也沒有立刻對其他人出手。

  「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而不是這樣戰鬥下去。」藍瞳和尚抽回了嘩啦作響的鎖鏈。

  「說說你的想法。」忍者甩了甩手中的太刀,儘管那上面並沒有留下什麼血跡。

  「美杜莎」沒有說話,卻也將那些或大或小猶如群魔亂舞的一條條蛇收回了自己的長袍,算是接受了藍瞳和尚的提議。

  「開誠佈公的說,我在乎的只是錢。」藍瞳和尚觀察著另外兩人的表情,又道:「如果你們的目的和我一樣,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帶著這傢伙人頭回去的話,我可以得到五千萬美元,不知道你們呢?」

  「八千萬。」蛇女「美杜莎」言簡意賅。

  「幣種?」

  「當然是美元。」

  藍瞳和尚確認了一下,點了點頭。

  「九千萬,美元。」忍者也報出了一個數字。

  雖然他們三個人對於彼此報出的數字並沒有絕對的信任,至少他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方將獲得的收益至少不會比他們報出的數字更少。

  既然是這樣,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或許就比較簡單了,人頭交給忍者,九千萬美元三人平分。

  忍者是這樣想的,雖然這樣分出一大筆錢會讓他很不爽,但如果繼續打下去,他並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如果沒有命去花錢,那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數字。

  其他兩個人也是這樣想的。

  唯一不這麼想的,就只有已經被他們當成了死人的楚歌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9:01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百烈

  藍瞳和尚,蛇女「美杜莎」,以及來自杉口組的忍者完成了口頭上的交易約定,雖然他們依舊心懷鬼胎,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砍掉楚歌那顆腦袋。

  在確定「美杜莎」和藍瞳和尚到達了一個安全距離之後,忍者舉起了刀,看著倒在地上的楚歌,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冷笑。

  然而就在他準備手起刀落的時候,他卻看到了讓他無比懷疑自己眼睛的一幕,聽到了一個讓他無比懷疑自己耳朵的聲音。

  楚歌睜開了眼睛,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的腦袋值多少錢?」

  極度錯愕的同時,忍者本能的想要將這一刀劈下去,偏偏還是與此同時,他的腦袋裡面變成了一片空白。

  楚歌站了起來,接過忍者手中那把本來在零點幾秒之後應該砍掉他腦袋的太刀,隨手一揮,砍掉了忍者的頭顱。

  「美杜莎」和藍瞳和尚的腦海裡面雖然沒有變成一片空白,但是他們卻怔住了,一秒之後才回過神來。

  彼此對視了一眼,美杜莎眼中泛起了一抹猙獰,「殺了他,八千萬你我平分!」

  在她想來,不管楚歌為什麼還沒死,但他現在一定是強弩之末,忍者剛才的那一刀可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貫穿了楚歌的胸口,他又怎麼可能還會有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

  即便對此深信不疑,「美杜莎」還是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所籠罩,她決定用身上所有的蛇去絞殺楚歌,而她本人必須要和楚歌保持安全距離。

  「你的人頭,又值多少錢?」

  偏偏……就在耳邊傳來這樣一個問題的同時,她渾身上下幾乎每一寸皮膚都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那些從一出生就被她養大,對她言聽計從,就如同她身體一部分的幾十條蛇,居然同時對她發動了攻擊。

  骨頭被絞碎,血肉被撕扯,一向以蛇王自詡的「美杜莎」,死無全屍。

  藍瞳和尚本來是要衝向楚歌的,但是就在他看見了「美杜莎」身上那詭異一幕的同時,他卻再沒有了衝向楚歌的勇氣,腳步踉蹌的轉過身,拼勁了身體裡面的所有力氣,邁動了發軟的雙腿,朝著楚歌的反方向拚命的跑了出去。

  忽然,他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一聲輕哼,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奔跑。

  是的,他從一個詭異的角度,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在奔跑。

  只不過,在那具身體上面,本應該是頭顱的地方,卻冒出了一道猩紅的血箭,然後,那具身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他眼前的世界也變成了一片永恆的黑暗。

  看著藍瞳和尚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渾身浴血仿若魔神的楚歌又問了一句,「你的人頭又值多少錢?」

  三天時間過去,整座孤島上都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戰無雙帶著他的人幾乎搜遍了整座島,只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再沒有找到一個活人。

  梁永平,「黑蓮」,宋百家等人先後從沉睡中醒來,就如同楚歌所希望的那樣,他們已經忘記了他們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座島很遠了。

  在戰無雙帶人離開之後的一天後,黃昏。

  一艘艘船隻還停泊在孤島的岸邊,隨著海浪微微起伏,只不過,開著那些船來的人,卻再也回不去了。

  楚歌坐在島上的一處高地上,看著不久就會從海平面上消失,將海面映成一片金紅色的太陽,以及天空中一個由遠及近的小黑點,微微歎了口氣。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那是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運輸直升機,緩緩在島上降落,螺旋槳吹動了一片飛沙走石,艙門打開,十幾個黑髮黑眸,帶著一張張面具,穿著統一的沒有任何標識迷彩裝的男男女女走了出來。

  在這些人之中,差不多一半人面具下的臉色明顯不是很好,因為他們要來執行一個他們並不想執行的任務。

  楚歌揉了揉額頭,朝著那架運輸直升機降落的地方走了過去。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也是他還留在這座島上,特意避過了戰無雙等人搜索的原因,但是一想到要在這種情況下去見某些昔日的戰友,心中卻還是不免有些很難用語言形容的滋味。

  「這次,輪到我成為你們的目標了麼?一下子出動這麼多人,組織上也真看得起我啊。」

  夕陽的餘暉下,楚歌走到了這十幾個男女的對面,笑著聳了聳肩,聲音中充滿了自嘲。

  沒人說話,一個帶著鷹臉面具的男人上前一步,對楚歌敬了一個禮,然後從身邊一個帶著青面獠牙惡鬼面具的男人手裡接過了一套和他們同樣的迷彩裝。

  衣服疊的整整齊齊,上面還放著一張面具,面具上佈滿了五顏六色的繁複紋路,就像是一個抽像的圖騰。

  帶著鷹臉的男人雙手捧著衣服和面具,以一種極為尊敬的態度,朝著楚歌遞了過去。

  楚歌的目光在那套衣服和那張面具上停留了幾秒,笑著搖搖頭,「算了吧,沒有這個必要了,從我拒絕了那次任務,離開組織的那一天開始,這些東西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鷹臉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那張楚歌曾經引以為傲的面具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啪嗒」一聲,隨風微微擺動,幾粒被吹起的風沙打在上面,叮噹作響。

  面具上的紋路越多,代表著對組織的貢獻越大,地上那張面具上的紋路,比在場所有人臉上面具的紋路都要多得多。

  「他來了麼?」

  楚歌沒有說出「他」的名字,但鷹臉卻「他」指的是誰,透過那張鷹臉面具,又傳來一聲細不可察的歎息。

  「看來,他果然來了。」

  楚歌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朝著正前方人牆後面的那架運輸直升機邁開了腳步。

  刷刷刷……

  楚歌只是剛剛抬起了腳,除了鷹臉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抬起手中的槍,動作整齊劃一,槍口全部指向了楚歌的腦袋,空氣中除了濃濃的血腥味道,更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霸王,別逼我們。」鷹臉抓住了楚歌的手腕。

  楚歌一臉笑容,不置可否,就好像壓根沒看見那些黑洞洞的槍口,繼續向前邁動著腳步。

  「放下槍,把路讓開吧。」

  由十幾個人組成的人牆後面,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那是一個帶著銀色面具,面具上沒有任何修飾,只有冰冷光澤的男人,站在直升機前面,目光直指楚歌的方向。

  所有槍口調轉朝下,楚歌越過人牆被打開的缺口,朝著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隨便走走?」

  「好。」

  鷹臉男聽到了這樣的對話,急聲喊道:「首長!」

  「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過來。」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擺了擺手,和楚歌並肩邁開了腳步。

  這,還是楚歌第一次和昔日的首長並肩走在一起,如果放在幾年前,他一定會受寵若驚,但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走到距離人群差不多一百米的位置,兩人停了下來。

  「看樣子,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甚至知道我也會親自過來?」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不說這個了,你和楚誠睿的實驗也有關係?」

  「為什麼這麼問?」

  「以你的神通廣大,我很難相信楚誠睿搞那麼大的動作可以瞞住你,而且他做的事情,不同樣是你想做的麼,如果非要說你們有什麼區別,大概就是他是為了自己,而你是為了國家吧。」

  「楚睦,還有一些楚誠睿手下的重要科研人員都是我的人,本來我快要成功了,但是被你搞砸了,現在你又殺光了所有來殺你的人,組織也徹底盯上你了,遺憾,真的是太遺憾了。」

  「果然是這樣啊……」楚歌的笑容更添了幾分玩味,「現在咱們離他們那麼遠,你就不怕我怒火攻心而殺了你麼?」

  「你的心不夠硬,你總是會思考一些你不該思考的東西,所以你做不到,否則你也不會拒絕那個任務,從此脫離組織了。」

  楚歌緩緩的呼了口氣,不禁想起了那個讓他擊殺某位要員的任務。

  在他的印象中,那位要員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經過他的秘密調查,那位要員居然他所在組織的一位前輩,他忍不住要質疑這個任務的目的,卻沒有得到答案。

  理論上,楚歌他們應該是武器一般的存在,作為一把武器,就應該有「絕對執行」的覺悟,可惜楚歌沒有,所以他選擇了離開那個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名為「百烈」的組織。

  百烈,世界性軍方秘密組織。

  百,指的是這個組織僅有一百人,只有世界各國軍方精銳中的精銳,並且擁有一定特殊能力,才有資格成為組織的一員。

  烈,這個字有兩重含義,第一就是加入這個組織的危險性,每個百烈成員都隨時可能會成為烈士,而且還是永遠不會被世人所知道的烈士。

  第二重意思就是指烈火,百烈之火,可以焚天。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9:02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老頭」的震驚

  其實百烈也是一個世界各大國在單兵實力上進行比拚的組織,平時其成員聽從自己國家某領導的調遣。

  百烈成員聚在一起的情況只有兩種,第一是遇到什麼可能會對全人類造成影響的重大事件,第二就是每年進行各種形式較量的時候。

  根據彼此間較量的結果,以及多重因素,將會決定某個國家下一年推薦精英參加百烈選拔的名額,各國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將在下一年擠掉原本在百烈中的某些人,或者因為實力不濟而被淘汰。

  每個百烈成員的信息都是絕對保密的,執行任務的時候必須佩帶面具,在組織裡面只有代號而沒有自己的名字,何晴和戰無雙見過楚歌的真面目,也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造成的意外。

  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既是一名華國軍方的大佬,同時也是華國百烈事務的負責人,是楚歌的直屬領導,代號「老頭」。

  楚歌和「老頭」站在岸邊,看著潮水輕輕搖晃那些船隻,久久沒再說話。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們心知肚明,楚歌搗毀楚誠睿實驗室,並且在這座孤島上大殺四方,當然會引起百烈組織的注意。

  既然楚誠睿會將楚歌抓去做實驗,那麼這個彼此間貌合神離,打著「為了人類」口號,牽扯著無數錯綜複雜關係,卻又強大無比的組織,勢必也會打楚歌的主意。

  與其讓這種一定會發生的事情發生,不如……

  儘管「老頭」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終究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語氣複雜的問道:「楚歌,你願意配合我們,將實驗繼續進行下去麼?」

  楚歌笑了笑,搖了搖頭,「老頭,如果我的能力只存在我一個人的身上,這世界風平浪靜,但要是任何一個勢力得到了我的能力,那就是整個人類的威脅,你說對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也不要和我說什麼民族大義,我既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整個人類,我想沒有什麼比這更大的大義了,抱歉。」

  楚歌說完,轉身就順著原路,朝著那十幾個人的方向走了回去。

  看著楚歌的背影,「老頭」面具後面的那雙眼睛充滿了複雜,就在楚歌走到那些人附近的時候,他終於長長的歎了口氣,做出了一個「行動」的手勢。

  「霸王,抱歉了,但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們將動用我……」

  鷹臉的聲音戛然而止,「老頭」一愣,這是怎麼了?鷹臉應該是絕對服從命令的啊?其他所有人為什麼也都沒有動作?

  「老頭,他們帶不走我,沒有人能帶走我,或許發射導彈能毀滅我,但哪怕是這個假設,我也不能向你保證一定成功。」

  楚歌拿起了鷹臉手中的槍,回頭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將這把槍舉了起來。

  「老頭」面具下的臉色更加複雜了,但是他一動沒動,只是定定的看著楚歌。

  楚歌並沒有將槍口對準「老頭」或者在場的任何一個其他人,而是將槍口對準了他自己的手臂。

  「砰」

  一聲槍響,楚歌的手臂被打穿了一個窟窿,緊接著,在「老頭」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個窟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老頭,這不是我最強大的能力,你一定會奇怪為什麼蒼鷹他們沒有服從命令,那麼我就來告訴你吧,我更強大的能力是有關精神力的控制,比如……」

  楚歌隨手扔掉了那把槍,緊接著蒼鷹等人就開始齊聲開始唱歌。

  「不論春天有多麼遠,我亦心粲然,能握住你的久違雙手……」

  一邊唱,這幫人一邊手挽著手跳起了慢四,「老頭」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張越圓,就算吞下去一個鴨蛋也綽綽有餘,而且正朝著可以吞下一個鴕鳥蛋的超越極限的趨勢發展。

  如果那些前任和現任華國百烈處於清醒狀態,看見在他臉上居然露出了這樣的表情,恐怕眼珠子會直接從眼眶裡面瞪出去,下巴會直接砸到腳面吧。

  「放心吧,他們半個小時之後就會恢復正常,我也不會做任何危害國家,危害人類的事情,頂多偶爾搞些無傷大雅的,小小的惡作劇,那麼……現在我該回家了,再見。」

  楚歌這句話說完,手上的窟窿已經基本癒合,他燦爛一笑,對著徹底說不出話來的「老頭」揮了揮手,朝著岸邊一艘快艇走了過去。

  當楚歌的背影在「老頭」的視線中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的時候,他這才稍稍回過一點神來,一雙眉頭幾乎要擰成麻花,面具後面的雙眼不斷游移,一個又一個的想法不斷在腦海之中浮現。

  「對了老頭,剛才我說的那些話,比如什麼『無傷大雅的,小小的惡作劇』絕對沒有多餘的意思,你完全可以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嘿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面吧。」

  「老頭」明明已經幾乎看不見楚歌了,偏偏楚歌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饒是以他這般見多識廣,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卻也頓時就打了個激靈,心中暗暗思忖的一件事情剛剛冒出了一個頭,瞬間灰飛煙滅。

  而當他意識到以他和楚歌目前超過三百米的距離,剛才楚歌的聲音絕對不可能是在他耳邊響起,而是直接傳到了他的腦海,他又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語道:「這……他……他還是人麼?」

  「老頭」正這麼想著,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變,他居然「看」到自己置身於一個莫名其妙的混沌世界,楚歌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對他露出了招牌式的燦爛笑容。

  「這……這……」

  「老頭」已經幾乎要崩潰了,後面「是哪裡」,「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字眼憋在胸口,連嗓子眼的位置都上不來,只能不斷的說出一個「這」字。

  「對了老頭,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好久不見你了,真是挺想你的,眼看就要離開了,多少還有點捨不得,所以我就再跟你多嘮叨兩句。」

  「老頭」的眼角劇烈抽搐,他忽然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老頭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摘掉面具的樣子呢,嘿嘿,其實我早就猜到是你了,事實證明,我果然沒有猜錯。」

  楚歌還是那麼吊兒郎當,嘻嘻哈哈的樣子,就好像在訴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老頭」的瞳孔卻是驟然一縮,下意識的馬上就去抬手摸自己的臉,入手之處,哪還有那個面具冰冷的觸感?

  他的手指不但沒有碰到面具,就連他自己的臉都沒有碰到,更準確的說……什麼都沒有。

  「老頭,快別摸了,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嘛,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出現在這裡的你,就是你的精神,或者說是靈魂,或者隨便什麼都好,出現在這裡的你當然就是你的本來面貌,找不到面具也好,摸不到自己也好,這也都是很正常的嘛。」

  楚歌笑呵呵的說著,抬手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老頭」登時又是狠狠一驚,他自己明明碰不到自己,偏偏楚歌的手碰到他肩膀的時候,他居然感到了真真切切的觸感?!

  楚歌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唉,拜託,大爺你就不能好好動動腦子嘛」的糾結表情,嘴上卻很不急不躁的說了起來。

  「老頭啊,都說了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出現在這裡的你是個靈魂了嘛,而我也是一道靈魂波動,我能碰到你就沒什麼奇怪的嘍。」

  有一句話是那麼說的,當一個人連續被震驚的次數多了的時候,再遇到值得震驚的事情的時候,往往就會麻木了,不得不說,這句話說的是真……他娘的放屁啊!

  「老頭」現在就一點都沒被震驚麻木了,反而被楚歌的話搞的越來越震驚,或許這兩個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了,哪怕是「驚愕」,「驚駭」這樣的詞彙也不行。

  或許……被心中滾滾而起的驚濤駭浪給衝上了驚為天人的九重天,感受到了驚世駭俗,驚天動地的奇跡,這樣說勉強還能靠點譜。

  估計要是換個人碰上這事,直接大腦也就直接處於當機狀態而徹底蒙圈了,不過「老頭」是誰啊?那可是國內國際上隨便說句話都有著沉甸甸份量的超級大人物!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腦子運轉的速度絕對不比八核的CPU慢多少,分分鐘不知道要思考多少為國為民,為世界為人類造福的大計!

  所以就算此時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件事情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就算他真的很難跟上楚歌的節奏,但他至少在楚歌每說一句話的時候,腦子裡面都會產生至少七八條能和楚歌這句話產生聯繫的事情,然後這七八件事情,又會繼續延伸下去。

  隨便舉個例子吧,就比如剛才楚歌說他們兩個都是靈魂狀態,那憑什麼他碰不到自己的身體,楚歌反而就能碰到他的身體?這應該怎麼解釋?

  如此一來,隨著「老頭」考慮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值得他震驚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了。

  實際上,這也就是楚歌所希望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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