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8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15
第五章鬱悶的總監

    「漢克,把扳子遞給我,那把五號的。。。。不,不是這把,左邊那把長的,好,謝謝。」魯道夫接過同伴遞過來的工具,又一頭鑽進了他那輛251半履帶裝甲指揮車的引擎蓋下。

    「你再試一次,慢慢的。。。。」魯道夫探出頭對在駕駛座上的同伴喊到。

    「嘎嘎嘎。。。。轟。。。。。」隨著啟動馬達發出的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裝甲車的引擎開始轟鳴起來,氣缸有節奏的顫動著,排氣管噴出了一股嗆人的青煙。

    「你踩幾下油門試試。」魯道夫對著同伴大聲喊叫著。

    「很正常,沒有問題了。」

    在魯道夫的耳朵裡,發動機勻稱的轟鳴聲簡直就像是天使的聖歌一樣動人。

    「你們修好它了,乾得很不錯,魯道夫。」

    一直等在一旁的赫爾曼中尉大聲的喊到,做為古德里安將軍的副官,他一直在邊上監督著這輛裝甲指揮車的維修工作。

    「謝謝你,長官。」魯道夫用力的合上了裝甲車的引擎蓋,隨後從251那長長的車頭上跳了下來。

    「關掉它,別浪費汽油。」魯道夫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對自己在駕駛室裡的同伴猛做著手勢,發動機喘息了幾下後停止了運轉。

    「真是夠勁兒。」魯道夫滿意的拍了拍裝甲車堅固的前裝甲,隨後他一邊用手指掏著被發動機轟鳴聲震得發癢的耳孔一邊向著赫爾曼中尉走去。

    「真的修理好了嗎?魯道夫上士,她不會再出故障了吧。」 赫爾曼摘下軍帽,望著那輛龐大的裝甲車撓了撓頭。

    「要知道前面的戰況不怎麼理想,將軍這兩天的心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這輛車再出像昨天晚上那樣的狀況的話,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沒有問題了,長官,我剛給她換上了一個新的化油器,其他的部分我也都仔細檢查過了,她現在就像剛出廠一樣完好。放心吧,長官,不會再有任何問題的。相信我,我用我的勛章來擔保」魯道夫急忙回答到。

    「留著你的勛章吧,要是再出問題的話,我們大家都要倒霉。你還是再仔細檢查一遍。」 赫爾曼嚴肅的命令到:「記得給車加滿油,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

    「遵命,長官。」

    赫爾曼嚴肅的點了點頭,用眼神再警告了一次魯道夫,隨後他帶上了他的軍帽轉過身向著附近的一頂大型軍帳走去。他在帳篷前稍微遲疑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報告!」 赫爾曼大聲對帳篷內叫到。

    「進來。」得到了許可後,赫爾曼撩開了那張厚重的門簾走進了帳篷。

    「哦,是赫爾曼啊,有什麼新的情報嗎,中尉。」

    德國裝甲兵總監,裝甲兵中將古德里安正趴在帳篷中間擺放著的巨大地圖桌上拿著一支紅鉛筆正在描畫著什麼,他只是抬頭瞟了一眼自己年輕的副官,隨後又埋首到那張地圖上去了。

    「將軍閣下,現在還沒有最新的情報。我是來向您報告您的指揮車已經修理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赫爾曼挺胸立正大聲的報告到。

    「哦。。。。很好,讓他們先做好出發的準備吧,我還要在這裡滯留一會兒,我在等待第三裝甲團昨晚的戰報。」

    古德里安在地圖上劃下了最後一根線條,他把鉛筆往桌上一扔隨後直起身微笑著對著自己的副官說到。

    「知道了,長官。您現在要吃點東西嗎?我已經讓廚房給您準備了早餐。」 赫爾曼恭敬的問到。

    「好啊,我是有點餓了。」裝甲兵中將雙手叉著腰一邊伸展著痠痛的脊椎一邊回答到。

    古德里安已經工作了一夜,雖然這對於在德國將領中以精力過分旺盛出名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事情,但是一夜的勞累使他現在的形象實在是不能和他高貴的身份相配。他沒有系皮帶,軍服敞開著,露出了裡面皺巴巴的軍用襯衫,那枚一級鐵十字勛章歪掛在被解開的襯衫領口,稀疏的頭髮批散在額頭上,要不是那雙深邃的藍眼睛還依然散發著充滿力量與自信的神采,不然就可以用頹廢這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形象了。令人慶幸的是,那個嚴謹的道根和馮,布勞希奇沒有在場,否則這位裝甲兵中將一定會受到那兩個軍容專家恐怖的炮火覆蓋。

    「將軍,昨晚上您又沒有休息嗎?是不是要給您先來一杯咖啡?」 赫爾曼問到。

    「我前面睡了一小會兒,現在精神還不錯。如果有熱的就來一杯吧。」古德里安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倒掉了裡面已經涼了的咖啡,隨後把杯子遞給了副官。

    「將軍,您要注意您的身體啊。如果有時間我希望您能夠真正的休息一下,如果您這樣把身體累垮了會讓我很難向元首交代的。」 赫爾曼端起了勤務兵送來的咖啡壺給古德里安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他一邊把杯子遞給將軍一邊說到。

    「謝謝。」古德里安接過了杯子,他苦笑著回答到:「我知道我需要休息,但是現在的情況讓我實在無法安心的入睡。」

    他喝了一小口咖啡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等一會兒把這些命令發佈下去,讓第三裝甲團盡快報告他們昨晚戰鬥的情況,告訴他們我正在等著他們的消息。哦,等我吃完早餐後,叫索倫道克參謀長來我這裡一下,我有事情和他商量。」古德里安拿起了桌上的一打命令文件交給了赫爾曼。

    「遵命,將軍。」赫爾曼接過文件放進了他的文件夾裡。

    「將軍閣下,您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

    「那你就看錯了,自從我們開始進攻那天起,我的心情就沒有好過。」

    古德里安皺著眉頭抿了一口咖啡隨後接著說到:「誰都沒想到法國人在我們正面的抵抗會這麼頑強,簡直是不可思議。在我們這麼強大的火力面前他們竟然還死守著每一個要塞和村莊,每次戰鬥結束留給我的都是一片殘垣斷壁和遍地的屍體,有時候我真不忍心對他們開火,他們這種頑強的精神真是讓人敬佩。但是他們的戰術卻呆板的和自殺並沒有什麼兩樣。法國士兵們已經用這幾天的表現向我證明了他們也是勇猛的戰士,他們的確可以為他們的軍旗而驕傲。

    但是真的夠了,我已經厭煩了法國人這種無謂的犧牲。其他軍團正在法國遼闊的土地上肆意縱橫,而我,而我則被困在這裡,每天進行著這種該死的愚蠢的屠殺,不需要什麼戰術,沒有什麼策略,只是進攻進攻再進攻。法國人好像下定決心要在我的手裡流盡他們最後一滴血,如果現在還有誰對我說那些法國人是一見我們的坦克就會落荒而逃的懦夫,我會把他拴在四號坦克的前裝甲上,讓他親身體會一下那些「懦夫」的威力。」

    古德里安輕輕的吹了吹滾燙的咖啡,隨後又抿了一小口。

    「見鬼的是,好像只有我這個方向才有這樣堅韌的防禦。當然,我們側翼的塞普魯斯和我們的遭遇也差不多。但是,在其他幾個方向的部隊卻沒有遇到任何麻煩,任何麻煩!他們的進展速度高得驚人。」古德里安說到這裡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他站起身把咖啡放到了一邊,隨後拿著那支紅鉛筆在桌上的地圖上比劃起來。

    「看看萊茵哈特和霍特,他們的裝甲軍遇到的才真的是懦夫組成的防線,兩天內竟然讓他們前進了一百四十公里,他們已經遠遠的把巴黎扔在了身後,我知道他們下一步一定會來一次大規模的迂迴,兩個坦克群外帶那群步兵師可以把法國人的東線部隊全都捲進去,這會是場輝煌的勝利,而這種勝利則是我夢寐以求想要獲得的。」

    古德里安把鉛筆狠狠的杵在那張可憐的地圖上。

    「再看看,第二十八步兵軍,第二軍團。莫德爾那個傢伙。元首的確很會選擇指揮官,把莫德爾從集團軍群參謀長位置上扔下來是對的,再也沒有誰能比他更會把握機會,他一貫喜歡鑽對方防線的漏洞。看看他已經衝到哪裡了,我真懷疑他面前到底有沒有法國人。按照他現在的速度,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能帶著他的軍團鑿穿意大利衝進地中海裡去。」古德里安沮喪的倒在他的椅子上。

    「而我們,我們這裡遇到的都是些什麼樣的敵人啊。真不知道法國人是怎麼考慮的,也許他們知道是我在指揮這個方向的進攻,所以把他們的精銳都放到了我的戰線上。看看,法國第七集團軍,第六集團軍,我的正面竟然會放著兩個一級集團軍。魏剛那傢伙一定非常恨我,一定是這樣,他恨我。」古德里安鬱悶的說到。

    「將軍,您不用擔心什麼,我們不是已經突破了他們的防線了嗎?就只是進展速度稍微慢了一點而已,只要我們在元首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他交給您的任務,那就沒有人可以來指責您什麼。現在元首一定已經知道了我們這裡的情況,他一定會體諒您所遇到的困難的。」 赫爾曼小心翼翼的安慰著他的長官。

    「擔心,我並不擔心什麼。我只是對我們現在的進攻速度感到失望。在戰爭開始時我們的攻擊是那麼的有力而迅速,而現在。。。。你看看,我們兩天只前進了五十公里,不但遠遠落後於其他的部隊,而且損失也比所有部隊大。我已經丟掉了三十輛坦克和五十輛裝甲車,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懷疑是否還能保持我們現在的進攻力度。我們現在必須全力突破前面的那道防線,一定要保證下元首一步行動能夠順利進行,否則他真的會把我發配到挪威去守碉堡。就算元首能夠體諒我們現在的這種處境,但是我們再這樣像傻瓜一般被堵在這裡一定會被我那些壞心眼的同僚們取笑的。」古德里安搖著頭嘆了口氣。

    「側翼的塞普魯斯可比我們輕鬆多了,他們已經超出我們三十公里,他們一點也不擔心他們的側翼會受到法國人的襲擊,因為我在這裡拖著法國人呢。不過地獄三頭犬倒真的名不虛傳,那種海嘯般猛烈的進攻也只有他們能夠做得到。像那種進攻我只要看一次就夠了,看多了心臟會受不了的。那種華麗的攻擊方式也就只能適合元首直屬軍團這種火力強大的軍團使用,何況他們還擁有一個聰明的參謀長。」

    「曼施坦茵閣下的確是個無與倫比的軍事天才,在他領導下的塞普魯斯可能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軍團了吧。」

    這時勤務兵端著早餐走進了帳篷, 赫爾曼從勤務兵手裡接過盛放著早餐的托盤,他屏退了勤務兵後把托盤恭敬的放在古德里安的面前。

    「請您先用早餐吧,我想經過這段艱苦時期,我們後面的戰鬥一定會變得順利起來的,要知道我們古德里安軍團也不是那些法國人可以阻擋的。」

    「但願是這樣,曼施坦茵將軍是個聰明的指揮官,希望他能夠帶領著塞普魯斯盡快摧毀法國人的後勤補給基地,這樣我正面的壓力也就可以減輕一點。接著我們就可以看一看這位參謀長的計畫是否像他說的那樣有用。」古德里安拿起了餐刀開始切割起他的早餐。

    「將軍請您慢用,我去看看第三裝甲團的報告發過來了沒有。」赫爾曼恭敬的請示到。

    「好吧,記得叫參謀長閣下過來一下。」

    「知道了,閣下。」副官點了一下頭致意後走出了帳篷。

    「希望第三裝甲團不會讓我失望。」古德里安低聲嘟囔著,隨後叉起一塊香腸塞進了嘴裡。

    古德里安現在可能是德國西線戰場上最鬱悶的指揮官了。他所帶領的裝甲部隊結結實實的撞到了法國陸軍最堅韌的防禦地段上。整整兩天的時間,第十九裝甲軍只前進了可憐的五十公里,而在他左翼的同僚們則早已經突破了法國人的防線開始向法國縱深大肆挺進了。

    龍德施泰特恢復了他對A集團軍群的指揮權,巴黎已經被他的軍隊圍了個嚴嚴實實,現在這位剛脫離囚籠才三天的陸軍上將正得意洋洋的帶著他親自指揮的三個軍團和集團軍群指揮部以純粹郊遊的速度向著法國首都慢慢爬去。他的兩個裝甲集群和二十個步兵師則正在瘋狂的向著法國東線的縱深切入,他們不但切斷了馬奇諾防線那十個法國師撤回法國內陸的通道和東線兩個法國集團軍向法國南部撤退的道路,而且已經造成了對那兩個集團軍的合圍態勢,這些法國部隊永遠也逃不到溫暖的南方去了。

    三個精銳步兵師正配合著C集團軍群的部隊準備把那十個法國師餓死在馬奇諾防線那些堅固的裝甲堡壘裡。按照徐峻的計畫,根本就不必為這十個師去損耗德國士兵寶貴的生命和德國的資源,只要暫時圍困住他們,等到法國政府投降,這些部隊會把那條堅固的防線完整的交到自己的手裡。

    中線的B集團軍群則以一種混亂的姿態向著法國的中部突擊前進著,不但進攻速度飛快,而且他們完全沒有什麼隊形。現在B集團軍群的步兵部隊正以師為單位各自為戰著,各支部隊在地圖上走著開戰前總參謀部給他們設定的路線,他們可以自由攻擊任何出現在他們進攻路線上的目標。

    B集團軍群的這群步兵師的任務就是製造混亂,從地圖上看他們的攻擊路線簡直讓人感到詭異,與其說是攻擊路線還不如說就是一團亂麻,但是事實上這些看似混亂的路線都是經過作戰局的那些參謀們嚴密的計畫後得出的。每一個師都非常明確他們的使命,他們嚴格的按照整體的時間表運作,如果進攻順利,那麼這個時間表將會加快,反之亦然,沒有哪支部隊可以隨便加快或減慢進攻速度。

    這種看似毫無規律和邏輯可言的進攻路線把法國的防守部隊完全給搞糊塗了。比如說德國陸軍第三十七步兵師,剛開始進攻時他是在整個集團軍群的左翼,兩天後法國人竟然在右翼的進攻序列裡看到了他。德國部隊就像水銀一樣向著整條防線滲透,他們從那些法國人沒有注意的空隙中穿插迂迴到那些守備部隊的身後,然後從那些部隊想像不到的方向發起進攻。

    在那些法國指揮官眼裡在他們周圍到處都有德國軍隊出現,他們承受著德國軍隊從各個方向發動的攻擊。法國指揮官們只好不斷調動著他們的預備隊,他們把那些部隊不停的調動到他們認為的那些關鍵位置上。結果這些寶貴的部隊不得不在法國空曠的原野上頂著德國轟炸機的炸彈疲於奔命,他們在行軍中造成的損耗比戰鬥中產生的損耗都多。法國中線上由三個後備的二流集團軍構築的防線被那群一流的沒頭蒼蠅切割得支離破碎,隨後被他們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中線法軍的後勤系統已經被那些不停穿插縱橫的德國軍隊撕成了碎片,於是開始出現整師整師的法國軍隊由於彈盡糧絕被迫投降。

    德國步兵們的戰果輝煌,他們總算能讓那些裝甲部隊不敢再小看他們了。最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種怎麼看都亂成一團的進攻中,B集團軍群的後勤工作竟然可以保持井然有續的進行。因為那些部隊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師,所以不會有什麼補給品不配套的情況出現。B集團軍群的後勤部隊沿著法國人的鐵路線前進,他們把補給基地均勻的撒遍了整條戰線,各個師後勤部隊都可以從就近的補給基地尋求補給。前期的道路擁堵情況已經結束,法國那些優良的交通設施確實省了德國後勤部不少的力氣,現在他們可以及時的把前方部隊急需的物資送到戰線上任何一個角落。

    德國空軍的表現也非常良好,第二和第三航空隊已經完全控制了所有戰場上的制空權。剛開始還有一些法國戰鬥機勇敢的起飛抵抗,他們的英勇無畏給德國空軍造成了一些麻煩。但是這個問題立即就得到瞭解決,法國飛機往往剛降落就被接踵而至的德國轟炸機炸成了一堆廢鐵,一時間法國空軍的每一個機場上都燃起了這種昂貴的篝火。德國空軍完全佔據了法國的天空,他們可以不受任何打攪的向任何看上去有價值的軍事目標發起攻擊。

    隨著野戰機場的不斷推進,德國的死亡天使們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向著地面上的法國軍隊散佈恐懼和死亡,俯衝轟炸機那尖利的嘯叫和海因克爾滾雷般的轟鳴迴蕩在整個戰場的上空。法國士兵對德國空軍的還擊軟弱而無力,被地面部隊擊落的德國飛機數量比因為故障或者操縱失誤損失的飛機還少。無論是轟炸機還是戰鬥機,德國飛行員們愉快的盤旋在法國陣地上空,用法國軍隊的損失增添著各自的勛章。

    古德里安被安排在整個戰場的西線,從這裡進攻的部隊都是德國陸軍中的精銳。他們的任務非常關鍵,他們要突破法國人的防線沿著海岸線攻佔那些重要的港口。如果他們佔領了那些港口和交通樞紐,將是對法國最致命的打擊。法國將無法獲得來自他的那些海外殖民地和英國政府的增援,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依靠他們現在所積蓄的力量絕對無法抵禦強大的德國軍隊的攻擊。

    法國人也深深的明白這一點,他們把最強悍最精銳的力量都放在了西線防線上,法國人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守護住沿海城市和西南各省,法國的那些最富裕的城市也都匯聚在那個區域,只要那些地區還掌握在法國手中,他們就還有反撲的機會.

    法國人毅然放棄了他們那個易攻難守的首都,他們甚至放棄了在他們眼裡絕對會被佔領的東線戰場,他們把法國的政府內閣和那些金融,文化,工業機構撤退到了西南各沿海城市中,法國東部和南部那些還沒有被佔領地區也都忙著將那些重要機構向著海邊撤退。

    結果古德里安就這樣毫無準備的一頭撞到了法國人決心誓死捍衛的最堅固的一道防線上。要不是德國空軍掌握了上空的制空權,能夠給予他不間斷的空中支援的話,他的損失絕對不只現在這點。在他面前的法國士兵都知道他們是最後的防線,他們願意用他們的生命來捍衛法蘭西第三共和國。

    在擁有這種堅定意志的士兵和法國最後的一批精銳武器面前,像古德里安這種能夠死撐著保持進攻速度,並且靠著死纏濫打連著突破法國三層防禦的品種已經完全可以被劃進強悍目兇猛綱。如果換作發動攻擊的是克魯格之類的,可能早就向統帥部叫喊著要增援了。

    其實古德里安還沒有遇到法國人最強悍的抵抗,因為另一隻猛獸已經把他對面法國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大半了。塞普魯斯軍團依靠他強悍的攻擊力和精妙絕倫的戰術輔助下奮力的向著法國防禦圈的縱深突進著,強悍的戰鬥力來自於對直屬指揮官的狂熱崇拜和他擁有的那種密集到過分的火力,而精妙絕倫的戰術則來自於他的新指揮官。曼施坦茵在和徐峻見面當天就被任命為這個軍團的新參謀長,按照徐峻的密令,穆勒在戰鬥中也要完全聽從這位參謀長的指揮,曼施坦茵成了真正拉住塞普魯斯頸圈上的皮帶的人。

    新元首不但把他從柏林軍事監獄那種恐怖的地方救了出來,而且還給予了自己這樣的器重,曼施坦茵實在無法表達他的感激之情。為了報答,他下定了決心就算盡他所有的力量與智慧也要打好這場仗。

    結果這位軍事天才一發力,塞普魯斯的進攻方式就變了樣,原本那種完全瘋狗式進攻被嚴令禁止了。塞普魯斯一改以往那種橫衝直撞的風格,開始花樣百出。嚴格的說他是在按照德國陸軍戰術系的教科書目錄發動攻擊,每一種正規或非正規的戰術都被拿了出來,軍團指揮官們變著花樣的向著法國陣地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三個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輪番上陣,把對面的敵人碾得粉碎。塞普魯斯靠著那些讓對方防不勝防的戰術和強大的地空雙重火力,他突破了法國人的四道防線,並且正以穩定的速度向著法國縱深第五道防線衝擊。

    但是力量相對比他弱的古德里安軍團就只能被甩在了後面,結果古德里安成了全線德軍部隊中推進速度最慢的一個人,難怪這位裝甲兵總監會鬱悶到現在。

    「將軍,第三裝甲團的報告發過來了。」赫爾曼撩開了門簾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帳篷,他手裡拿著一份電報。

    古德里安抬起了頭,當他看到自己副官臉上那不自然的神情時,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看來他又要審閱一批陣亡名單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16
第六章 碰撞(一)

    斯乃徳中尉終於寫完了他的作戰日誌,他把鉛筆插進了作戰服胸口的口袋。

    中尉抬手抖了抖那本陸軍統一配發的記錄本,用力吹掉了上面的橡皮屑,最後翻看了一下確認沒有錯誤後塞進了掛在他腰後的文件包裡。

    斯乃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先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揉著痠痛的臂膀跳下了他的坐車。他的組員們正在做著這輛坦克的基本保養工作.

    駕駛員拉威克正蹲在坦克前裝甲板上拿著一把板子奮力的擰緊變速箱檢測口上的螺拴,他剛才在機電員的幫助下為變速箱加足了滑油,並更換了一個齒輪。坦克三擋上一個齒輪由於磨損過度的原因,致使坦克在行進中發生了幾次無法切進檔位的故障。

    這種問題如果不小心處理很容易會造成發動機熄火。而且遇到運氣不好在下坡路上發生了那種故障的話,沉重的車體會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前進,在那時車體將強行拉動熄火的發動機。結果就是那位倒霉的駕駛員要做好失去他的發動機的準備,因為那時那台精密的機械就算沒有當場爆缸也必定要進修理廠大修了。

    不過幸好四號坦克的離合器反應非常敏捷,再加上拉威克的高超技術和豐富的經驗,好幾次這種危險都被他快速的處理掉了。斯乃徳早就向上級報告了這個問題,不過由於部隊這段時間一直在不停的作戰,所以他也一直找不到足夠的時間來修理。

    話說回來,就算是給他時間他也沒有辦法解決那個問題,因為他需要的零件都在機動修理連的運輸車上,而那輛車在兩天前的一次戰鬥中被一發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大口徑炮彈撕成了碎片,令人驚訝的是竟然沒有人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傷,但是裝甲連大部分的替換零件卻和那輛不走運的運輸車一起化為了一堆廢鐵。修理連當時奮力搶救出了一批發動機部件,但是變速箱齒輪卻一個都沒能剩下來。

    不過總算還好,今天后勤部及時的把零件給送了上來。而且因為他們剛剛結束了一次艱苦的戰鬥,所以斯乃德和他的部下們終於獲得了半天的寶貴時間來完成他們這些早就該完成的工作。

    不光是這個車組,整個裝甲連所有的坦克車組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因為連裡每一個人心裡都明白,他們後面的戰鬥將會更加艱苦,現在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將會在以後的戰鬥中造成一場災難。德國坦克手們小心翼翼的護理著自己的座架,畢竟沒有人願意因為自己的坦克在戰鬥中出故障這種愚蠢的原因而丟掉性命。

    這種包裹著厚重裝甲的精密殺人機器不光能給敵人帶來死亡,它也是這些德國士兵在戰場上生存下去的保障。

    斯乃德拍了拍裝彈手的肩膀,那是個年輕的新兵,才只有二十歲。這個男孩擁有一頭漂亮的褐髮,藍色的眼睛和略帶一點稚氣的英俊面孔。總的來說這個孩子可以算的上是一個美男子,至少在斯乃德眼裡是這樣。

    年輕的裝彈手現在正穿著一件粘滿了油跡的德軍制式背心,坐在一個彈藥箱上用力的擦拭著一枚高爆榴彈。他的那件漂亮的黑色裝甲兵制服現在正掛在四號坦克寬闊的履帶護板上,袋口上面的裝甲兵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不像是那些老兵,對於這個剛參軍的男孩來說,沒有比筆挺乾淨的軍服更能滿足他的虛榮心了。老兵們雖然也很關心自己的軍容,但是那些漂亮的制服已經無法吸引他們,他們眼睛裡更關注的是那些耀眼的勛章和勛章背後的榮譽。

    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裝彈手疑惑的回過頭。當他看到是自己的指揮官時,他連忙放下了手裡的抹布扶著炮彈想起身致意。

    「繼續,卡爾,繼續的的工作。」斯乃德微笑著按住了男孩,他轉到部下的面前蹲了身去拿起了那塊抹布遞給了年輕的士兵。

    「繼續擦,士兵,每一個優秀的坦克手都是從擦炮彈開始幹起的。」斯乃德微笑著說到。

    「我明白,長官。」男孩從中尉手裡接過抹布,他扶著炮彈好奇的問到:「您也是從裝彈手開始的嗎?長官。」

    「當然是,在我那一期訓練學員裡我是最優秀的裝彈手。」斯乃德笑著回答到。

    "我們都幹過這個工作,你可以去問問漢克,還有斯特萬斯,他們都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中尉指著自己其他兩個部下說到。

    炮長漢克現在正趴在四號坦克棱角分明的炮塔上擦拭著他的瞄準鏡外蓋,聽到斯乃德的話後,他轉過頭對著裝彈手說到:「的確是這樣,小子,我在做炮長之前幹過整整一年裝彈手。只要你好好幹,注意聽,你會在炮塔裡學到很多東西的。」

    「我懂了,謝謝你中士。」小裝彈手高興的叫到。

    「懂就認真點幹,把這批炮彈給我擦乾淨。到時候別讓我發現上面有一點污跡,否則有你好受的。」漢克中士故意板起了面孔,他不想讓這個年輕人太得意忘形。

    「遵命,中士。」小裝彈手連忙收起笑容,拿著抹布用力的擦起炮彈來。斯乃德站起身來向著坦克的正面走去。

    「現在怎麼樣,你已經把新的零件換上了吧。」中尉問著自己的駕駛員。

    「是的,不過還算順利,沒有費多大事。」駕駛員拉威克擦著手上的油污笑著回答到。

    「不會再出問題吧,作戰命令已經下來了,要我們在晚飯前到達前面的德文特村,我們要在下午兩點前出發。」斯乃德拍了拍變速箱檢測口上的裝甲蓋。

    「應該沒問題,在出發之前我再試一下。不過,這次作戰命令上還說了些什麼?」

    「你知道的,還是老一套,我們將會遇到法國人堅決的抵抗,那裡有堅固的防禦陣地之類。反正不管那裡有什麼,我們的任務就是突破它,佔領它,摧毀它。哦,這回我們可以得到一個中隊的斯圖卡支援,她們會在我們附近巡邏,到時候只要呼叫就行了。」斯乃德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他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隨後把煙盒遞給了自己的駕駛員。

    「哦,又是這樣。陣地,戰壕,大炮,機槍還有那些不怕死的法國人。」拉威克抽出一支香菸,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火柴點上了火,隨後把火柴和煙盒遞給了一邊的機電員斯特萬特。

    拉威特深吸了一口煙接著說到:「希望這次我們能順利一點,那些轟炸機不會再像上次一樣遲到吧,哈哈哈哈。」

    「這我可不能保證。」斯乃德瀟灑的噴出一口煙霧,他摘下他的軟戰鬥帽捋了捋頭髮,隨後對拉威克笑著說到:「不過從情報上看,我們的目標並沒有太大的實力,至少比我們在這裡遇到的抵抗力量要弱,希望我們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希望是這樣。」機電員在一邊插口到。他正叼著菸捲清理著他的工具箱。

    「絕對會這樣,我敢保證,等著今晚睡一個好覺吧。」拉威克大聲的說到。

    「對了,漢克,我們的炮彈都領足了嗎?」斯乃徳仰起頭對著站在炮塔上的漢克大聲問到。

    「十發穿甲彈,二十發高爆破甲彈,十發高爆榴彈,都在這裡的,足夠我們好好的幹一場。」漢克大聲的回答到。

    「很好,等你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幫著拉威克緊一下履帶,我現在去找其他的車長開會。討論我們下一步的進攻。」

    「好的,這裡就交給我們了。」炮長大聲的回答到。斯乃德向其他兩個部下點了點頭,轉過身沿著街道向著車隊的後方走去。

    斯乃德的裝甲連所駐紮的村莊已經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破壞,在街道上到處都可以看到那場激烈的戰鬥所留下的痕跡。由一塊塊小塊花崗岩鋪設的路面上撒滿了亮閃閃的彈殼,各種大小的彈坑把那平整的街道變得面目全非,那些花崗岩塊被炮彈掀出了路面,露出了路基上的黃土和沙石。一座被摧毀的街壘邊法國軍隊遺留下來的彈藥箱和各種武器殘骸堆成了一座小山,空氣中還瀰漫這一股難聞的燒焦味道.

    那些軍用卡車現在只剩下了漆黑的骨架,各種奇形怪狀的零件散佈在那些醜陋的殘骸周圍,有的到現在還在冒著一縷縷的青煙。

    在街道邊隨處都可以看到一灘灘鮮紅的血跡,有的血跡邊還散落著主人身上的私人物品,殘破的槍支或著軍服的碎片向每一個看到的士兵講述著悲慘的故事。法國軍隊為了堅守這座村莊要塞付出了三百七十三個士兵的生命,除了傷員,只有不到六十名士兵成為德國軍隊的俘虜。

    讓斯乃德感到鬱悶的是,他這次還是沒有能抓住一個法國軍官,那些軍官除了被打死的,其他的都像往常一樣逃跑了。從俘虜的嘴裡斯乃德得知這一回跑掉的是個上校。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他把那位上校的參謀和副官都留在了這裡。他們乘坐的汽車被一位狂熱的坦克炮長用機槍打成了篩子,要不是俘虜的供詞,誰都不相信車裡的那兩堆碎肉是兩個法國少校。

    坦克群按照他們所屬的排停放在街道的兩邊,坦克手們都在勤奮的做著各自的保養工作,他們在他們的愛車上爬進爬出,忙的不已樂乎。看到他們的連長走過,那些坦克手都笑著和他打起了招呼。

    斯乃德是個很討部下喜歡的指揮官,這位中尉不光是擁有卓越的指揮才能,而且他在平時表現出高貴品格也一直受到部下們的欽佩。

    在前天晚上的戰鬥中,斯乃德損失了三輛四型坦克,而且只有兩個車組在坦克燒成一個火球之前成功的逃了出來。不過到現在為止,斯乃德連的人員損失還並不算嚴重,只有十七名士兵陣亡,四十多人受了各種程度的傷。這在第三裝甲團裡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其他的連打得只剩下一個連部的都有.要不是師裡不斷的在給第三裝甲團補充新兵和新的坦克,按照它現在的傷亡率,這個裝甲團早就被改編成營了。

    前天的戰鬥是斯乃德經歷過的戰鬥中最激烈的一場。這場進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沒有經過充分的準備的情況下,團長索倫堡少校毅然決定發動一次夜間突襲。按照團長本來的意思,這是為了避免白天進攻給部隊帶來的損失,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場進攻竟然演變成了一場雙方都不願意回憶的噩夢。

    坦克在照明彈的照耀下成批的向法國陣地發動衝擊,讓人無法理解的是,法國的反坦克火力竟然在這種暗淡的光線下發揮出了超常的水平,三輛衝在最前面的裝甲偵察車在一瞬間被打成了三團熾熱的火球,把後面的衝鋒隊伍照得通亮。

    德國軍隊在大口徑火炮的支援下頂著法國人的那種瘋狂射擊向前推進。由於斯乃德連是第三裝甲團唯一的一個中型坦克連,所以他被放到了衝鋒隊形的最前面。四號D型坦克的裝甲本身只有30毫米,但是經過那些坦克手的改裝後加掛了20毫米的裝甲板,這足夠使它能夠承受住法軍反坦克火炮的攻擊。

    法國炮手一直到坦克衝到他們面前還在不斷的射擊,但是讓他們絕望的是,他們使用的37毫米反坦克炮就算是直接頂著德國坦克的裝甲開火都不能阻止這頭醜陋的裝甲猛獸前進。

    接下來就是殘酷血腥的巷戰,斯乃德的坦克完全不適合做這種工作,他的三輛四號就是在這個時候損失掉的,法國人從街道兩邊的小樓上投下的燃燒瓶使斯乃德永遠的失去了三輛坦克和五名優秀的部下。在遭到這種突然的損失後,斯乃德連匆忙的撤出了村子。步兵們接替下了他的位置,因為在這種狹窄地域戰鬥的確不是坦克所能勝任的工作,留在這裡除了無謂的增加損失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德國軍隊在東方的天空出現第一道彩霞時終於結束了戰鬥,法國人被徹底的擊敗了。但是在這些德國士兵心裡並沒有覺得有任何可以高興的,為了勝利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街道上到處都是德國和法國士兵的屍體,戰鬥結束後德國人得到的只是一堆殘垣斷壁和燃燒著的殘骸,這個村莊可能永遠都無法恢復它往日的模樣了。

    德國人不但損失了上百名的優秀士兵,十幾輛各型坦克,還搭進去了他們的指揮官。索倫堡和他的座車在戰鬥剛開始時就失蹤了,這位喜歡模仿最高指揮官古德里安的裝甲兵少校一向都以在第一線指揮戰鬥為榮,一枚重型反坦克地雷把他與他的指揮車炸上了天,更不可思議的是,法國人在他們陣地前方只埋設了十枚這種地雷,而索倫堡是唯一壓響這種地雷的人。

    古德里安將軍顯然是被這個消息氣壞了,他無法容忍自己的軍隊會遭受到如此嚴重的損失。第三裝甲團被命令停止前進,撤退到後方休整。而斯乃德連由於損失比較輕微,還保持著足夠的實力的原因被留了下來。

    這個中型坦克連現在直接接受軍指揮部的指揮。第三裝甲團的輕型坦克和疲憊的步兵們離開了這個已經成為廢墟的村莊,斯乃德連開始接手對這個村莊的防守任務,在他眼裡這個村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這裡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他想不出法國人有任何奪取這個村莊的理由。

    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一項新的任務,古德里安命令他去奪取下一座村莊,從情報上看,那座村莊比現在這座小多了,不可能會遇到像昨晚那樣的抵抗。斯乃德當時沒有想到,就在他召集起車長們討論如何進攻的時候,一場危機正慢慢的向著他這個小小的坦克連逼近。

    西線戰場法國軍隊最後的一次反攻即將開始,而法國軍隊第一個目標就是這座成為廢墟的小村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17
第六章碰撞(二)

    「具體的計畫就是這樣的,你們看怎麼樣?還有誰有補充意見?」

    斯乃德從一個車長手裡接過一支點著的香菸猛吸了一口,隨後得意的吐了個煙圈。

    「應該沒問題了,不過不知道那些步兵部隊和掩護的炮兵是否能準時與我們會合,如果他們遲到了我們豈不是又要打一場夜戰,要是這樣的話,指揮部是否能夠同意讓我們休息一晚再進攻。」一排長扎夫特少尉蹲坐在一個空油桶上,他手裡拿著一張作戰地圖皺著眉頭望著他的連長。

    「你說軍指揮部會不會同意這樣做,我們已經落在其他的部隊後面很多了。不過你放心,等我們到達會合地點時,那一個營的機械化步兵和兩個重炮兵連應該已經等在那裡了。剛收到的電報上說,這些部隊早已經從他們的駐地出發了。而且在我們到達之前他們還會為我們做好必要的偵察工作。」斯乃德淡淡的回答到。

    「那些是哪裡的部隊啊,您以前遇到過他們嗎?」三排長魯爾夫放下手裡的水壺,他一邊用作戰服的袖口擦著嘴角一邊問到。

    「指揮部說是第七十七機械化步兵營,他們以前好像是第四軍的,我只記得他們的指揮官是馮。富爾斯豪根中校,是個參加過上次戰爭的英雄,一級鐵十字獲得者。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有五十多了歲了吧。」斯乃德笑著回答。

    「七十七機械化步兵營,我怎麼聽都沒聽過?」扎夫特撓起了頭。

    「他們剛改組為機械化營,之前他們只是一支二線步兵營。」

    「二線部隊,那就是說軍裡從後面調了一批守倉庫的來支援我們。」魯爾夫張大了嘴巴驚訝的望著斯乃德。

    「這有什麼辦法,現在我們軍一線部隊損失都很嚴重,必須要撤下去休整。二線部隊也不算怎樣差,又不是要他們去衝鋒,只要他們為我們吸引一下法國人的火力,再給我們提供一下掩護外加鞏固我們佔領的陣地就可以了,關鍵的攻擊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扎夫特笑著拍了一下三排長的肩膀。

    「扎夫特說的對,我們才是這場遊戲的主角呢。好了,你們對這次行動沒有問題了吧。沒有問題的話就回去傳達命令吧,讓所有人員都做出發前的準備。把東西都收拾好。我們在。。。。」斯乃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們在半個小時後,也就是德國時間十三點準時出發。不要讓那些步兵們久等了。」

    「遵命,長官。」

    排長們連忙站起身來,向斯乃德點頭致敬。隨後軍官們轉過身向著各自的裝甲排跑去。斯乃德蹲下身,把鋪在彈藥箱上的地圖小心的摺疊起來塞進了自己的文件包裡。

    「長官。。。。連長。。。。斯乃德長官。。。。」

    就在這時,一個人一邊大聲叫喊著一邊慌慌張張的順著街道向著斯乃德跑來。斯乃德中尉被嚇了一跳,他疑惑的抬眼望去,原來是他那個年輕的裝彈手。

    「發生什麼事情了。」斯乃德大聲問到。

    裝彈手飛快的跑到指揮官的面前,由於跑的太猛,他的臉現在漲得通紅。

    年輕的裝彈手一邊劇烈的喘息著和一邊向斯乃德報告到:「報。。報告。。長官。外圍的哨兵遇到了兩個我們的士兵,他們。。。。他們說他們的部隊遭到了法國人的突然襲擊。漢克中士。。。。叫我來向您報告,他要您馬上去看一看。」

    「什麼。。。。有這種事情。」斯乃德背上了他的文件包向著村口跑去,小裝彈手連忙苦著臉奮力的跟了上去。

    「他們只有兩個人嗎?」斯乃德一邊跑一邊詢問著部下。

    「我只看到兩個人。」卡爾連忙回答。

    「你知道他們是哪支部隊嗎?」

    「不知道,漢克中士和他們談了幾句就急忙讓我來找您,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只聽說他們受到了法國人的襲擊。」裝彈手喘著氣回答到。

    看來是不能從這個部下嘴裡問出點什麼了,斯乃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那兩個德國士兵能夠跑到自己的駐地說明他們的部隊是在自己駐地附近受到襲擊的,而在現在這種時期,法國人主動襲擊德國軍隊是很相當反常的情況,斯乃德心裡不禁浮現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斯乃德這時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坦克了,他遠遠的望見在自己的坐車前已經圍了好大一群人,讓他奇怪的是他的坦克邊還站著兩匹高大的戰馬。

    「看來是那兩個士兵騎來的了。」斯乃德的連是裝甲連,全連上下就只有四匹馬,而且那還是後勤班用來拉野戰炊事車的駑馬,沒有一匹是這種高大的戰馬。

    「快讓開,連長來了。」幾個眼尖的坦克手看到遠處跑過來的斯乃德連忙衝著人群大聲的叫喊起來,士兵們連忙讓開了一條通路好讓他們的指揮官進入圈內。

    斯乃德放慢了腳步,他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隨後向著那群部下走去。在走進人群前,他還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兩匹馬,看來它們已經被累壞了,腿上的肌肉還在不停的顫動著,嘴角還殘留著白沫,渾身上下都是混合著汗水的塵土,漂亮的皮毛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顯得髒兮兮的,看上去實在是狼狽不堪,兩個士兵拉著它們的韁繩安撫著它們。

    斯乃德走進人群來到了圈子的中心,他第一眼就看見兩個灰頭土臉的德國士兵背靠著坦克的履帶坐在地上.連裡的軍醫戴爾斯正在給其中一個士兵包紮著手臂上的傷口,而自己的炮長和駕駛員拿著水壺蹲在另一個士兵身邊聊著什麼。

    看到斯乃德到來,他的兩個車組成員和軍醫站起身立正致意。那兩個士兵也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敬禮,斯乃德急忙蹲下身子按住了他們。

    「你們是哪支部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斯乃德急切的問到。

    「報告長官,我是上等兵羅威,他是列兵布魯斯。我們是第七十七機械化步兵營偵察連的。我們營受到了法國部隊的突然襲擊。長官,我們必須立即做好防禦準備,法國人正向這裡挺進,還有,請立即把這個情況報告軍團指揮部。」那個手臂受傷的上等兵有氣無力的回答到。

    「什麼!七十七機步營?快說,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是要去會合地點與我們會合的嗎?你們營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那些炮兵。你們在什麼地方被法國人襲擊的,他們有多少部隊。。。。快,把這件事情從頭至尾給我說一遍。」斯乃德差點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他根本就沒想到被襲擊的就是要與自己會合的部隊,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詳細情況。

    「我們今天一早從卡多特村出發向著與你們的會合點前進,我們的營走在前都,而那兩個重炮連緊跟在我們後面。我們兩個是偵察騎兵,我們班一共七個人負責搜索部隊的右翼。一開始非常順利,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我們還在路上休息了半個小時吃午飯,當時沒有人想到我們會遭到法國軍隊的襲擊,那些戰友們還在談論到時候該怎麼來好好教訓法國人。」羅威有氣無力的說到,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那後來呢,繼續說下去。你們怎麼受到法國軍隊襲擊的。」斯乃德點了一支菸遞給了羅威。

    「謝謝長官。」羅威接過煙用力的猛吸了一口,在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後,他接著對斯乃德說到:「後來我們就接著行軍。就在我們快到達會合點的時候,前鋒偵察隊發現了異常情況,他們具體發現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是馮。富爾斯豪根中校立即命令部隊停止了前進。他還命令我們向兩翼擴大搜索範圍,結果在右翼縱深我們發現有大量的法國軍隊正在向我們移動。接著左翼也發現了同樣的情況,我們撞上了法國人的大部隊,從數量上來看至少有三個團以上的法國步兵。」

    羅威顫抖著拿起煙猛吸了一口,臉上充滿著痛苦的神情,他接著說到:「接下來,法國人就向我們進攻了。那些法國士兵就像瘋了一樣向我們撲了過來。他們一邊大聲喊叫著一邊向我們衝鋒。我們只是偵察兵,根本就無法抵禦他們的進攻,我們只好向後撤退與大隊靠攏。

    馮。富爾斯毫根中校下令全速撤退,但是當時已經來不及了。法國人的進攻太突然了,他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後面的重炮部隊根本就沒有辦法立即調頭撤退,他們堵住了我們撤退的道路。還沒等我們營展開隊形,法國人就已經衝到了我們的面前。側翼防線當時就崩潰了,步兵們只能依託著裝甲車車體的掩護向法國人射擊。接著法國人的炮彈就砸到了我們的頭上。我們全被打蒙了,部隊幾乎已經失去了指揮。這簡直就是場屠殺,軍官們像靶子一樣一個一個被打倒,到處都是我們士兵的慘叫聲。。。。」說到這裡羅威的眼睛裡閃動著淚花,他的臉痛苦的皺成了一團。

    從羅威的描述和那種悲痛的神情裡斯乃德感受到了那場戰鬥的慘烈,耳邊彷彿聽到了那些正在拚命抵抗的德國士兵的大聲叫喊.

    斯乃德神情沉重的摘下了軍帽,隨後輕輕的拍了拍哭泣著的上等兵的肩膀。中尉站起身來向著周圍的部下們望去,他的排長們已經受到了消息趕到了這裡,軍官們和坦克手們跟著他們的連長摘下了軍帽神情肅穆的為那些戰死的官兵致哀。

    斯乃德蹲下身去,他和藹的對羅威問到「士兵,後來又怎麼樣了,你們又是怎麼從那場災難裡逃出來的。」

    「我們是拚死衝出來的,馮。富爾斯毫根中校命令我們必須衝出法國人的包圍向指揮部報告我們遇襲的事情。由於電台已經毀壞,我們無法向上級報告。

    中校命令我們衝破法國人的包圍後到這裡來找你們,你們是最靠近我們的德國軍隊。中校讓我們通知您這個情況,他還說要你們立即做好防禦準備,法國人如果繼續進攻的話,下一個目標一定將會是這裡。他還要您立即用您的電台向指揮部報告這個情況。中校最後要我帶一句話給您,請您轉告他的家人,他說為了祖國犧牲是最光榮的事情,他希望他的犧牲能為偉大的德國獲得最後的勝利做出一份貢獻。所以要他的家人不必難過。我最後看到中校時,他正站在他的指揮車上親自操縱著機槍向那些法國人射擊,那些法國人最近的離他只有三四米了。我和我的偵察騎兵隊拚命的殺出重圍,七個人最後只剩下了我和布魯斯兩個。」

    羅威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他把盒子遞給了斯乃德。

    「這是中校讓我帶給您的,請您如果可能的話,交給他的家人。」

    斯乃德神情嚴肅的打開了那個盒子,裡面赫然放著一枚一級鐵十字勛章,上面鑄著1914的字樣,銀白色的鑲邊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不,士兵。這還是由你來保存吧。」斯乃德猛的關上了盒蓋,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到了羅威的手中。

    「由你來交給中校的家人吧,這是一位偉大軍人的囑託。這裡馬上就要開始一場激烈的戰鬥,這可能是對我們連最艱巨的一次考驗,作為指揮官我將會站在第一線指揮戰鬥。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夠完成中校給我的任務。我請求你,上等兵羅威,你來代替我完成這個任務吧。」

    「但是,長官。。。」

    「不要但是,這是我交給你的任務。好了,我們沒時間難過了。你告訴我法國人具體有多少兵力,他們有沒有坦克。還有他們還有多久會到達我們這裡。」斯乃德掏出了他的地圖。

    「當時情況很混亂,我很難給您確切的情報,但是按照他們參與進攻的部隊熟練來看,法國人至少有一個師,他們還有很多的重型火炮,當時法國人的炮彈鋪天蓋地的。坦克麼?我沒有看到,我只見到了一些裝甲車。」

    「他們有坦克,我看到了。」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布魯斯大聲的說到。

    「什麼,法國人有坦克,是什麼型號,有多少。」斯乃德一把抓住了布魯斯的肩膀急切的問到。

    「的確是坦克,我在去前鋒傳遞命令時看到了很多法國坦克,雖然它們的速度很慢,但是前鋒部隊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它們前進。具體什麼型號我不清楚,不過好像有兩種,一種和二型差不多大,但是要高很多,還有一種非常大,比。。。。比這輛坦克都大,也很高。不過它們的速度都非常慢。」布魯斯指著身後的四號坦克說到。

    「你前面怎麼沒告訴我坦克的事情?」羅威對著布魯斯質問到。

    「我跟你說過的啊,可能當時你沒有聽進去。」布魯斯小聲的分辨著。

    「好了,這個問題就別爭論了,現在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你告訴我,那些法國人離我們有多遠,他們到這裡還要多長時間?羅威?」斯乃德問到。

    「我們是在會合點東面三公里左右的地方遇襲的,我們騎著馬狂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這裡。而當時那裡還在繼續著戰鬥,他們不可能有我們這樣快的速度,我的蘭斯是軍裡跑的最快的馬。我想如果那些法國人都是步兵和再加上那種慢吞吞的坦克的話至少要在三四個小時後才能到這裡吧。」

    「三四個小時,我明白了。好吧,你和你的同伴一定很累了,你也受了傷,你們先跟著軍醫戴爾斯少尉去後面休息去吧。你們這次立了大功,我會向指揮部要求給你們發勛章,好了,不要再堅持,這是命令。」斯乃德阻止了兩個士兵的抗議,他們明顯還想在後面的作戰準備中幫上一點忙,但是在斯乃德嚴厲的目光下,他們只好放棄了繼續爭辯的打算乖乖的跟著軍醫到義務站的帳篷裡去休息去了。

    「好,我想大家都聽到了,也瞭解了我們現在的處境。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吧,該做什麼你們都很清楚,全體立即做好戰鬥準備,記住,我們這次將要面對的敵人中有法國的裝甲兵。通訊兵,你現在立即去把這個情報報告指揮部。請求他們立即給予我們下一步的指示,一有消息立即就通知我。你們幾個跟我來,現在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計畫。」斯乃德向著周圍的部下們大聲的命令到,隨後他帶著四個排長走向他的臨時辦公室。

    在他們身後,坦克手們四散著向著各自的坦克飛奔而去,他們現在決定要再一次認真的檢查一下自己的坦克。因為這一次,他們面對的將是同樣擁有這種鋼鐵巨獸的同行,在坦克的對戰中任何一個細微的差錯都會讓整個車組同時送掉性命。

    「你們看怎麼樣?」斯乃德坐在一隻彈藥箱上望著自己的排長們。

    「我看我們這次危險了,光靠坦克是很難守住這個村子的,我們需要步兵支援。」一排長扎夫特皺著眉說到。

    「是啊,我們現在只剩下十九輛四型坦克,而一直和我們配合的那兩個三型和二型的輕裝連都被調往後方休整去了。要說步兵的話,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排的後勤兵。如果我們死守在這裡的話,下場誰都能猜得到。」二排長孔斯也贊同的點著頭。

    「不管怎麼樣,我都服從您的命令,長官。」魯爾夫大聲的對斯乃德說到。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這一仗絕對不能打,我們根本就沒有這份實力。要是照我的意思,我們現在就立即撤退,放棄這個村子,反正這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法國人想要就給他們算了,他們拿去也不會有什麼用處。我們立即向後方撤退,隨後到更容易防守的地方構築工事,集合起足夠的力量再給那些法國士兵一個慘痛的教訓。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都不太可能了。司令部是不會讓我們撤退的,否則後方將來不及做好防守的準備。我猜測上面的命令一定是讓我們死守這裡,儘量遲滯法國人的進攻,消耗他們的力量。」斯乃德嚴肅的說到。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的勝面實在太小了。如果指揮部命令我們死守,我們現在就要準備構築防禦工事,我們還要制定防禦的戰術。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四排長加爾萬緩緩的說到。

    「是的,我們的時間很緊張,現在我們就開始討論一下防禦計畫吧。我剛才從羅威他們的話裡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我的猜想的是正確的話,我們說不定還可能讓法國人嘗一點苦頭。」斯乃德撓著頭說到。

    「長官,司令部回電。」這時通訊兵拿著一份電報衝進了那頂帳篷。斯乃德站起身來接過了電報,軍官們的神情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能告訴我上面說了些什麼嗎?長官。」魯爾夫小聲的問到。

    「死守。」

    斯乃德把電報塞進了軍服口袋。

    「古德里安將軍親自下令,他命令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阻擋法國軍隊的進攻。不到萬不得已不允許我們放棄陣地,我們的任務和我前面想的一樣,儘量遲滯法國軍隊的進攻速度,為後援部隊趕到爭取時間。」

    斯乃德向著他的部下們冷冷的掃了一眼,隨後大聲的命令到:「先生們,現在該輪到由我們來捍衛德國軍隊的光榮了。就像馮。富爾斯豪根中校說的那樣,軍人為了祖國而死是他最高的榮譽。準備最後的戰鬥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18
第六章碰撞(三)

    「聖靈與我們的心同證我們是神的兒女。既是兒女,便是後嗣,就是神的後嗣,和基督同作後嗣。如果我們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榮耀。我想現在的苦楚,若比起將來要顯於我們的榮耀,就不足介意了。無論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權的,是有能的,是現在的事,是將來的事,是高處的,是低處的,是別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們與神的愛隔絕。

    這愛是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裡的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 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 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因為國度,權炳,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門。」

    施乃德輕輕的合上手中的聖經,他仰起頭望著天邊的朝霞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的部下們則低著頭站在各自的坦克上緩緩的在胸口劃著十字。

    戰鬥即將開始,這些勇敢的德國士兵心中都預感到,這一次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戰鬥了。三個小時,只差三個小時這場戰鬥就可能會是另一種結局,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法國軍隊的前鋒部隊揚起的煙塵已經瀰漫在地平線上。施乃德和他的部下們已經別無選擇,他們肩上有軍人的職責,為了完成指揮部交給他們的任務,每一個人都在心中做好了陣亡的準備。

    施乃德的連裡沒有隨軍牧師,只好由擔任戰地最高指揮官的他來帶領手下的戰士們做戰鬥前最後的祈禱。施乃德緩緩的掃視著周圍那些熟悉而又年輕的面孔,他想把那些人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裡。因為施乃德知道,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會倒在戰場上,也許還包括他自己在內。

    「法國人的前鋒已經經過哨兵隱蔽的地點,正向我們這裡前進。」機電員扶著耳機大聲的報告到。

    「接過來,我要和他通話。」

    施乃德爬上了坦克的車體戴上了他的通話器,接著他轉過身大聲的向著自己的部下們命令到:「戰鬥準備,所有人員按照預定計畫進入各自的戰鬥位置。」

    「遵命,長官。」坦克手們大聲答應著鑽進了各自的坦克,樹林裡響起了一片關閉裝甲艙蓋的「砰砰」聲。

    施乃德飛快的鑽進了炮塔,關緊了頭頂的艙蓋。裝彈手和炮長早已經在他們的座位上就位了,他們向著指揮官點頭致意。

    「長官,已經準備好了。」機點員斯特萬斯在耳機裡報告到。

    「接過來。」

    「遵命。」

    「我是施乃德中尉,報告觀察情況。」施乃德對著通話器說到。

    「報告長官,我是觀察哨,法國人的先頭部隊剛從我附近經過,大約一個營的步兵,三到四輛卡車和裝甲車。沒有發現坦克和大炮,他們正在急行軍,速度很快。」哨兵用低沉的聲音回答到。

    「繼續觀察,發現敵人的坦克再向我報告。注意安全,別讓法國人發現你,如果你暴露了的話,你知道該怎麼辦。」

    「明白,長官,我會戰鬥到最後的。」

    「笨蛋,我的意思是讓你逃跑,必須要活著回來。通話完畢。」

    施乃德從文件包裡拿出地圖,隨後湊在裝在炮塔頂部的小螢光燈下仔細的研究起來。

    「我是施乃德中尉,各排注意了。保持隱蔽。第一批法國部隊都是步兵,放他們過去,讓陣地上的部隊對付他們。我們的目標是法國人的坦克,不用我再強調這一點了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開火。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長官。」

    「明白,中尉。」排長們在電台裡大聲的回答到。

    「斯特萬斯,給我接陣地。」施乃德命令到。

    「遵命,長官。。。。接通了,長官。」機電員飛快的調整好了電台的頻率。

    「漢斯中尉嗎?我是施乃德中尉。」

    「我是漢斯,請講。」

    「我們已經發現了法國人的先頭部隊,他們馬上就會通過我們的埋伏區域,請你們做好戰鬥準備。他們有一個營左右,沒有輜重,全部都是步兵,沒有坦克和重型火炮。你們可以按照我們預定的計畫開始行動。」施乃德大聲的向對方通報著敵情。

    「明白,我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早就等著他們來了。放心吧,中尉,一切就交給我們吧。」對方的回答堅定有力。

    「那就好,保持聯繫。」

    「明白。」

    施乃德關閉了通訊器的開關,長出了一口氣。

    漢斯中尉率領的部隊是施乃德獲得的第一個也是到現在為止唯一的支援力量。就在施乃德收到軍指揮部的堅守命令不久,這支車隊就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那個村子,當時施乃德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支重武裝的後勤運輸隊,他們原來的任務是在施乃德佔領的村莊內建立一個中型的綜合後勤補給站。沒想到的是他們在那位過於講究效率的後勤指揮官的嚴令催促下提早到達了這個村子,結果讓他們正好撞上了法國人發動的突然進攻。在獲知這個消息後,集團軍指揮部當然不願意放棄這支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難得的防禦力量,所以這支後勤部隊沒能獲准撤退而是被命令執行起了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戰鬥防禦任務。

    雖然是後勤部隊,但是這個運輸隊卻擁有著讓施乃德驚訝的武裝。護衛車隊的那一個連的步兵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力量,雖然他們大多數都是剛從後方調上來的菜鳥,還都是些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但是不管怎樣說這些小夥子總算是接受過十六週嚴格步兵基礎訓練的正規步兵,除了缺乏經驗,真到打起來時應該不會比那些法國士兵差多少。

    更讓施乃德高興的是,這個運輸隊還配備了一個排的輕型坦克,這個由兩輛二型坦克和三輛一型坦克混編的坦克排雖然在和法國人的裝甲部隊戰鬥中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如果讓它們在步兵防禦陣地上進行機動防禦的話,它們裝備的20毫米機關炮和機槍則足以讓他們成為法國步兵們最恐懼的夢魘。

    施乃德還意外的獲得了三門75毫米步兵炮和兩個基數的炮彈,這是這支運輸隊運輸物資中的一部分,其他的還有足夠裝備一個普通步兵團的機槍與步槍以及能夠維持一支團級戰鬥隊一天戰鬥的彈藥,當然還有大量的其他補給品,這些東西把那七十輛兩噸卡車塞的滿滿的。

    步兵們開始奮力的構築村莊外圍的防線,能夠利用起來的資源全都被利用了起來,軍火和補給品被直接卸到了陣地上。漢斯中尉命令運輸隊裡的那些卡車除了留下十輛供步兵們使用之外,其餘的都立即向後方撤退,讓這些無武裝的車輛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白白的損失掉,這對於一個後勤部隊的指揮官來說是不能容忍的浪費。

    施乃德和漢斯在商討之後決定,針對現在兵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他們必須放棄那種縱深防禦體系,而是全力構築起一個堅固的弧形陣地。他們將所有的兵力和火力集中安置在這個陣地上,而那個輕坦克排則被安置在這個陣地的後方作為機動支援力量使用。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們只有一百七十六名士兵,三十二個低級軍士,根本就無法全面防禦這麼大的一個村莊,更別提構築起什麼縱深陣地。

    線式防禦是所有防禦手段中最危險的一種,只要當中有一點被突破,那麼整道防線立即就會崩潰。但是這是現在唯一能夠利用少數兵力來控制一個寬闊區域的辦法,他們只能做這樣的選擇。

    就在施乃德憂心忡忡的關注著工程進度的時候,軍指揮部總算發來了一份讓他能夠鬆一口氣的電報。電報裡明確的表示軍指揮部並沒有放棄他們,只是由於法國人進攻過於突然才導致一時無法抽調出部隊來支援,但是關於法國人發動攻擊的消息已經獲得了最高統帥部的注意,統帥部已經派遣出了一支強大的援軍,現在已經在前往他們這裡的路上。德國空軍也已經出動,將儘可能的阻止法國軍隊的前進,並且摧毀他們的重型裝備,減輕他們所承受的壓力。指揮部要求他們必須在那裡堅持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在此之前無論遭受到多大的損失都必須堅守陣地,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堅持到援軍到來,在電報最後的署名是古德里安。

    施乃德和他的士兵們從這份電報上獲得了很大的安慰,當他們知道指揮部並沒有放棄他們,而且就連最高統帥部也被驚動了之後,戰鬥準備工作的速度一下提高了許多,每一個人都以更高昂的熱情投入了他們手頭上的工作,而從他們頭頂不斷飛過的德國機群則將他們本來低落的士氣迅速的提升了起來。那些士兵的臉上開始出現笑容,他們開始對自己是否能堅守住這個村莊重新建立起了信心。

    但是軍官們卻沒有士兵們那麼樂觀,施乃德和漢斯以及他們的部下們都清楚將要面對的危險。就算德國空軍再驍勇善戰也不可能將那些法國軍隊全殲,而且法國人還擁有著數量不明的裝甲部隊,除非法國人在遭受到這種猛烈的空中打擊後吃不住勁開始撤退,否則只要法軍繼續他們的進攻,那麼自己這個個小小的陣地面臨的還將是一場滅頂之災。但是他們不會在士兵面前表露出他們的憂慮,讓士兵保持住現在這種士氣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很有幫助,畢竟還沒有誰會笨到去擾亂自己的軍心。

    德國空軍的轟炸機成群的從他們的頭頂飛過,向著法國軍隊方向緩緩的飛去,這種景像一直持續到天黑沒有停止過。士兵們對自己的處境越來越樂觀起來,他們歡呼著向那些轟炸機揮手致意,在陣地上到處都在談論著法國人會被炸成什麼樣的話題。

    軍官們卻沒有參加士兵們的討論,他們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指揮部發給他們的消息讓他們擔憂,空軍雖然讓法國軍隊遭受了慘重的損失,但是並沒有能夠徹底的阻止住他們前進的腳步。看來這次法國人派遣了一個性格執拗的指揮官來指揮這次進攻,偵察機發回的情報顯示,法國軍隊雖然改變了他們的前進路線,但是還是執著的向著德國佔領區緩慢挺進,法國人的先頭部隊最晚會在第二天一早到達他們這個村莊。

    軍官們連忙召開了緊急會議,他們開始討論在防禦戰鬥中使用的戰術以及如何使用施乃德這個連的裝甲力量。剛開始所有人都支持按照原來的計畫讓這些中型坦克作為步兵支援炮兵使用,十九門75毫米坦克炮可以在戰鬥到關鍵的作用。

    但是施乃德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他認為前面計畫的這種戰術是緊急情況下的臨時手段,並不是最好的發揮這些坦克火力的方法。現在情況已經起了變化,空軍為他們搶到了一整晚的時間,他們現在完全有時間考慮更有效利用這些裝甲力量的戰術了。

    施乃德提議他的坦克連主動出擊,在法國軍隊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伏擊陣地。他的理由很充分,坦克是一種機動力量,把坦克當固定炮台使用是最被動的防禦方式,非但不能發揮坦克機動力強裝甲堅固的優勢,而且還會成為對方遠程炮兵理想的目標。而且現在還不知道空軍是否摧毀了法國軍隊的炮兵部隊,如果沒有的話,那麼與其讓這些坦克放在陣地上被一輛輛的砸碎還不如冒險設伏主動出擊,說不準還會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的另一個理由更讓那些軍官們無法反駁,法國人的裝甲部隊還在,依靠傳統的防守方式是無法抵禦那些坦克的衝擊的,施乃德指出他的伏擊目標就是那些法國坦克,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發動一次突然襲擊,就算無法全部消滅法國人的坦克部隊至少可以拖住他們前進的腳步,製造他們的混亂,這樣一來步兵們的壓力就會減輕不少,如果突襲成功,法國軍隊的進攻步驟一定會被打亂,這樣還能夠拖延一些時間。如果那時候那些支援部隊及時趕到的話,陣地上大多數的人都可能倖存下來。為了獲得最後的勝利,就算自己的裝甲連被全殲也值得這樣一試,總比到時候被法國人的軍隊步坦炮聯合一鍋端了的好。

    最後所有軍官都同意了施乃德的意見,雖然施乃德的裝甲連有可能會在這個計畫中全軍覆沒,但是這個險的確值得去冒,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會為此奮戰到底。

    「長官,法國部隊過來了。」

    耳機裡傳來了魯爾夫輕聲的報告聲。三排被放在了伏擊陣地的最西側,那是法國軍隊來的方向。施乃德把他的伏擊陣地放在了離村莊兩公里的一個樹林裡,而唯一的一條通往村莊的公路正好從樹林前拐過,這裡是法國軍隊的必經之地,只要他們還擁有一些重型裝備就一定會沿著公路前進,況且他們還擁有一群坦克,這是法國軍隊的習慣,看來就算到這場戰爭結束他們都不會去改變了。

    那片樹林的靠公路這一邊的樹木非常茂盛,而且都是些高大的灌木,這是個天然的坦克伏擊陣地,坦克手們可以透過樹木林葉的縫隙清楚的觀察到公路上的一切,而在公路上行軍的部隊卻根本無法發現這些危險的窺視者的存在。

    「注意隱蔽,放他們過去。」施乃德輕聲的回答,他小心的推開頭頂的艙蓋,隨後探出頭端著望遠鏡向著公路上望去。

    法國軍隊從公路的拐角處慢慢的進入了施乃德的的視線,最前面是一隊尖兵,他們一邊向四周搜索著一邊快速的前進,法國人照例在公路的兩邊也派遣了偵察部隊,不過可能這些法國人在昨天被德國空軍教訓的夠嗆,那些士兵們的注意力現在大都放在空中,沒有人對這片距離公路才五百米的樹林表示出興趣,這讓施乃德不禁暗暗的慶幸起自己的好運氣。

    在這些偵察部隊後面是大隊的步兵,他們排著行軍縱隊整齊的邁步前進,施乃德發現在這支部隊中只有可憐的幾輛汽車,對於這樣規模的部隊來說實在是很反常,但是想起昨天下午那成群飛過的轟炸機,施乃德不禁會心的微笑起來。面前的這支部隊一定在昨天的空襲中失去了大部分的重型裝備,甚至還有可能失去了他們大部分的輜重。從那些法國步兵行軍的姿態來看他們的士氣已經遭受了重大的打擊,看來法國人的進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施乃德突然對自己的陣地堅持到援軍的到來樹立起了信心。

    面前的法國軍隊足足有一個營,藍色的雅得里亞鋼盔匯聚成一條藍色的長龍在公路上蜿蜒前行。兩輛法國輪式裝甲車在公路兩邊保持著警戒,在公路左邊的那輛就在施乃德面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緩緩駛過,但是法國人竟然絲毫沒有發現躲藏在樹林中的坦克.裝甲車繼續大搖大擺的向前開去,卻活活嚇出了那位裝甲兵中尉一身的冷汗。

    這也難怪,德國坦克上的深灰色塗裝本來就是為了在歐洲這種灌木叢中隱蔽而專門挑選的,這種色彩可以使它們能夠很好的隱蔽在歐洲中部常見的那種茂密灌木叢的陰影裡.直到它們遇到蘇聯戰場上那稀少的灌木和大片黃土地後才淘汰了這種在那裡就像是靶子一樣的塗裝,不過這種微微帶點藍色的深灰卻成為了日後電影電視裡德國軍隊的標誌,這種顏色甚至被後來人標上了德國灰的稱號。

    法國人的行進速度明顯比他們平時提高了不少,在平時法國軍隊是以一種看上去有點大搖大擺的行軍姿態前進的,而且速度是全歐洲部隊中最慢的一支,在以後的歐洲混合部隊中,德國步兵們最大的噩夢就是被命令跟在一支法國步兵部隊後面行軍,作為全歐洲步速最快的軍隊,德國人一路上都得非常小心才不會把法國人的鞋跟給踩掉。

    但是現在這支法國部隊已經拋棄了他們一貫的那種昂揚的步態,看來德國空軍給他們帶來的影響很大,這隊法國人看上去好像被什麼人追趕一樣快步前進著,不一會兒的工夫這些法國步兵就走出了施乃德的視野消失在了公路的另一頭。

    「中尉,又是一支步兵部隊。」魯爾夫的聲音又在耳機裡響了起來。

    「還是放他們過去,我們的目標是對方的坦克。」

    「明白。」

    這次過來的部隊明顯比前鋒規模大多了,看上去足足有兩千多人,但是還是只有可憐的幾輛運輸車。可能因為前鋒部隊安全通過的原因,這支部隊完全沒有警惕,他們就這樣大模大樣的從施乃德的炮口前走過,沒有人發覺自己離死神其實有這麼的接近.

    施乃德看著面前的法國軍隊嚥著口水,只要他的連用75毫米的高爆榴彈來一次齊射,至少可以消滅掉面前四分之一的法國士兵,他們的隊伍實在是太密集了,相信一發炮彈就可以輕易的撕碎一個排的步兵。但是施乃德還是努力的壓制住了自己開火的慾望,他想要的獵物比這些大的多,他不想為了這些步兵而破壞自己精心準備的陷阱。

    施乃德注意到了這些法國士兵牽引著的40毫米口徑的反坦克炮和65毫米口徑的輕步兵炮,這些火炮完全是靠步兵用人力牽引著,而且沒有看到那些配套的彈藥車。看來這些大炮的彈藥基本上已經毀在轟炸中了,想必士兵攜帶的也會很有限。

    只要不是持續火力,村子前的防禦陣地就一定能堅持下去,施乃德在心裡為德國空軍歡呼,這些驕傲的兀鷲的確可以為他們的技術而自豪。

    這時,從村莊那邊隱約傳來了一片激烈的槍聲,看來法國前鋒部隊已經和阻擊陣地交上火了,面前的法國部隊在一陣騷動之後開始加快了行進速度,法國軍官們站在卡車頂上對著隊伍大聲的喊叫著,步兵們加快了腳步小跑著向著村莊方向衝去。五分鐘之後,施乃德面前的公路上只剩下一片揚起的塵土在慢慢的飄落。

    「長官,哨兵報告,目標出現了。」 斯特萬斯大聲的報告到。

    「什麼?快,我要和他通話。」施乃德連忙鑽回了炮塔裡。

    「我是施乃德,快報告情況。」

    「長官,法國人的裝甲部隊剛從我面前過去,有十五輛H35型,還有六輛B1,另外還有十輛卡車和兩輛油車,在隊伍中還有一隊轎車,我還看到一輛法國的通訊車,兩門牽引式的37毫米反坦克炮和一門大口徑高炮,可能是79毫米的,這好像是他們的師指揮部。」哨兵的回答裡透著一股興奮。

    「好,太好了,還有什麼遺漏嗎?他們有沒有步兵部隊跟隨?」

    施乃德聽了這個消息不禁喜出望外,如果哨兵的報告屬實,那麼打掉法國人的指揮部就可能會完全的扭轉戰局,當然在此之前還是要收拾掉那些坦克和火炮,施乃德可不願意自己的部下為了摧毀一輛轎車而被打成一團火球,在獲得戰果之前必須要做到保護好自己,坦克手的目標永遠是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目標。

    「只有兩輛卡車上搭載了一些步兵,長官。」

    「好,你完成的不錯,繼續觀察,有什麼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遵命,長官。」

    結束與哨兵的通話後,施乃德把開關撥到了車際通訊頻率上,他嚴肅的向部下們命令到:「全體注意了,我們的目標已經出現,正在向我們這裡過來。我希望大家能夠發揮出最好的水平,在我們背後是兩百多步兵士兵和我們必須堅守的陣地,所以絕對不能放過一輛法國坦克。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長官。」車長們堅定整齊的回答。

    「好,我再強調一次,我們的目標是坦克,只有先解決掉那些坦克才可以攻擊其他的目標。對方還有兩門37炮和一門79炮,這三個目標就交給三排了,魯爾夫,你要保證在法國人使用這些東西把我們炸上天之前幹掉他們。」

    「遵命,長官。」魯爾夫充滿自信的回答到。

    「其他各排注意攻擊對方的坦克,對方有十五輛H35,這種我們以前遇到過,我想大家都知道怎麼來對付它。但是這次法國人還有六輛B1,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和這種坦克交過手,我們只從陸軍部發下的資料裡簡單的瞭解了一點,聽說很難對付,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攻擊它的薄弱環節,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官。」

    「長官,他們來了。」魯爾夫大聲的叫喊起來。

    「好吧,各位,聽我的命令行動。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來給那些法國裝甲兵們好好的上一課。」

    施乃德推開了頂蓋,拿起望遠鏡向著公路上望去。

    先出現在望遠鏡視野裡的是兩輛法國H35中型坦克,這是一種讓德國裝甲兵非常頭疼的武器。這種擁有40毫米裝甲外殼的中型坦克卻只比德國二型坦克大不了多少,這使它的內部空間變的非常的狹小,真不知道法國人是怎麼把那三個坦克手塞進去的。

    它最高速度也只有30公里,這是一種明顯表現著遲鈍的步兵坦克,也就是說它只適合於支援步兵進攻,遇到野外坦克戰,德國的四型簡直可以輕鬆的繞著它轉圈。

    這種坦克安裝了一個漂亮的流線型炮塔,防彈性能讓人吃驚。另外它所擁有的那門只有21倍徑的短管37毫米炮也很有威力,雖然不能對德國的三型四型坦克造成什麼大的威脅,但是對付那些單薄的可憐的一二型則遊刃有餘。

    德國坦克手們最頭疼的就是它那厚重的裝甲和漂亮的防彈外形使它很難被擊毀,除非命中薄弱的側面,否則它就算挨上一打炮彈還可以噴著青煙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一不小心還會被那門小炮咬上一口,在法蘭西戰役早期階段不少德國坦克就是載倒在這種坦克的手裡。

    但是現在它已經無法對施乃德他們造成什麼麻煩了,他們早就知道了它的弱點,而且都知道該怎麼來對付它。

    隨著法國坦克一輛接著一輛出現在公路上,施乃德的這個小小的坦克連即將展開一次危險的突襲,也許這個連會在這次冒險行動後從德軍序列中消失,但在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猶豫。

    德國坦克手們準備要用自己的生命向世界證明,在那厚重的灰色裝甲下跳動著的是怎樣的一顆無畏之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19
第七章鐵與火(上)

    法國坦克捲著滾滾的塵土的出現在望遠鏡的視野裡,斯乃德發現自己可能要重新考慮原定的計畫了。

    他之前沒有把法國坦克的隊列長度考慮進去。法軍的坦克行軍縱隊拉得比他想像中的要長的多,那些坦克前車與後車之間留出的間距至少有十五米,看來德國空軍在昨天的確給這些法國人好好的上了一課,讓這些驕傲的高盧公雞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但是現在這種隊形卻讓躲藏在樹叢中的德國獵人們皺起了眉頭,他們現在不知道該從哪頭開始下手了。

    法國坦克一輛接著一輛從斯乃德的眼前開過,還沒等他數到第八輛,最頭上的那輛法國坦克就已經接近了德國伏擊陣地的最前端,而報告裡說的那些B1型重型坦克和那些汽車這時卻還沒從公路另一頭出現。

    不能再按照原定的計畫攻擊法軍縱隊的中段了,否則自己的坦克群一定會遭到法軍兩頭坦克的包夾迂迴。這樣的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斯乃德自知四型坦克的側面裝甲還沒有堅固到可以承受法國37毫米坦克炮轟擊的程度。

    斯乃德決定提早出手,他暗自祈禱法國人在前隊遭到突然襲擊後不會做出太快的反應,否則自己的坦克連將陷入一場硬碰硬的苦戰。

    「各排注意了,聽我的命令。」

    斯乃德輕聲的對著通訊器說到:「按照順序,各排自行選擇目標。」

    斯乃德按住話筒低下頭對著自己的炮長說到:「我們瞄準第九輛,穿甲彈。一定要打中。」

    「遵命,長官。」炮長漢克小聲的回答,他先轉過頭對裝彈手命令到:「穿甲彈。」隨後就湊在炮長瞄準鏡上開始精確瞄準起來。

    漢克輕柔的踩著炮塔旋轉踏板,在電動馬達低沉的運轉聲和炮塔坐圈發出的輕微金屬摩擦聲中,坦克炮塔帶著那門短的有點可笑的75毫米火炮隨著目標的移動緩緩的轉動起來,富有經驗的炮長已經把那輛H35死死的壓在了瞄準鏡中的分劃線上。

    「穿甲彈準備完畢。」

    裝彈手卡爾把一枚被帽穿甲彈推進了炮膛,坦克炮自動關上了炮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各車組聽我的命令。」

    斯乃德站在炮塔上挺了挺胸膛,隨後大聲的喊到:「開火!」

    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了一片大炮的轟鳴聲。火紅的炮口焰把陰暗的樹叢照的雪亮,而炮口的激波則把坦克前地面上的那些草葉塵土吹的漫天飛舞。坦克正面的那叢茂密的灌木被強烈的炮彈衝擊波生生的撕開了一個缺口,坦克的前裝甲上落滿了斷裂的枝條和樹葉。

    「命中!」

    炮長在坦克里大聲的歡呼起來,但是斯乃德現在沒有時間慶祝,他急切的對著通訊器大聲喊到:「全體注意了,立即離開這裡,全速衝出去。各排自己選擇目標,自由射擊。注意隊形,短停射擊,儘量不要停留。」

    「遵命,長官!」耳機裡傳來四個排長堅定的回答聲。

    斯乃德高高揚起右手用力的向前一揮,隨後對著通訊器大聲的叫喊到:「裝甲部隊!前進!」

    在一片刺耳的機械啟動聲之後,梅巴赫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在樹林上空迴蕩起來。斯乃德的裝甲連排成一個整齊的橫列開始突擊,四號坦克們以一種滿不在乎的態度壓倒了各自正面的灌木叢,隨後轟鳴著向著五百米外的法國坦克群衝去。

    但是當時誰都沒有發現這個漂亮的橫隊裡有一個顯眼的缺口,斯乃德的連部並沒有出現在他們應該在的地方。

    「怎麼回事情!拉威克!」

    可憐的坦克連長在車長踏板上跳著腳嘶吼著,而他的坦克發動機卻只是不斷的發出尖利的啟動聲,就是遲遲聽不到那種激動人心的低沉轟鳴。

    「不知道,長官!半小時前還好好的,可是現在卻。。。。該死的東西,快給我動起來!」拉威克也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快速的檢查著各個儀表讀數,來回撥動著每一個主要的電器開關,一遍遍熟練的重複著啟動動作,可坦克發動機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快跟上去,攻擊,不要管我!」

    斯乃德站在炮塔外一邊奮力的揮著手一邊對那個正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僚車坦克車長大聲的吼叫著,作為連部的僚車他必須緊跟在長車的左右,所以302號車並沒有跟著進攻隊列出發而是留了下來。那個車長連忙點了點頭,隨著一陣轟鳴聲,連部二號車猛的從灌木叢中竄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股濃濃的清煙在樹叢間緩緩飄動。

    「該死的,你這該死的東西!」

    斯乃德跳著腳咒罵著自己的坐車,遠處公路上已經是一片槍炮和爆炸聲,自己的連隊已經和法國人接上了火,可是作為連指揮官的他卻還在這片樹林裡和自己的坦克嘔氣。斯乃德簡直快要急瘋了,但是301號坦克楞是不給指揮官一點面子,發動機除了不斷發出那種可恨的啟動聲外就是不讓斯乃德聽到他想聽到的聲音。

    「不管了,我要到前面去指揮!漢克,你和其他人留在這裡,這輛車現在由你指揮!用大炮狠狠的教訓法國人。」斯乃德對啟動301號完全失去了信心,他決定離開自己的坐車徒步追趕自己的連隊。這樣做雖然會很危險,但是留在這裡他什麼都做不了,戰場情況瞬息萬變,他必須要在第一線指揮戰鬥,他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麼當時不坐著302號坦克走。

    「但是長官,這太危險了。」漢克大聲的阻止到。

    但是斯乃德沒有回答炮長的話,他開始奮力的從炮塔往外爬。就在他剛從炮塔裡跨出一條腿時,隨著一聲清脆的爆鳴聲301號的發動機猛的轟鳴了起來,措不及防的坦克連長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結果差一點就從炮塔上一頭栽下坦克。

    「上帝,這東西真是個該死的狗雜種,哈哈哈哈哈。」斯乃德不禁喜出望外,他發現只有這種粗野的髒話才能他表達現在的心情。

    「什麼都不用說,全速前進。穿甲彈。」斯乃德跳回他的座位上大聲的向部下命令到。

    「遵命,長官。」

    「穿甲彈準備就緒。」

    聽著部下簡短有力的回答和發動機的咆哮,感受著坦克行進時的震動和搖晃,聞著炮塔內還沒散盡的發射藥煙霧,斯乃德感覺自己的狀態從來沒有過的良好。

    隨著一陣樹枝斷裂聲,302號衝出了樹林來到了奪目的陽光下。它那灰色的裝甲板上還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殘枝斷葉,就像一個全副武裝的遠古日耳曼武士一樣全身掛滿了各種小零小碎,咆哮著向著自己的敵人撲去。

    當斯乃德衝出樹林來到戰場上後,他才發現情況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糟糕,雖然沒有統一的指揮,但是自己的連隊卻還是表現的非常優秀。

    這些坦克車長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而四個排長更是老鳥中的老鳥。在發現連長車沒有跟上隊伍之後,他們並沒有絲毫的慌張,豐富的戰鬥經驗使他們早就有了私下裡的默契,四個坦克排分成了四個小集群互相配合著把一輛又一輛的法國坦克打成廢鐵。

    這時在那條狹窄的公路上和公路兩邊已經有十輛以上的H35被打入了烈火與濃煙的地獄,不斷殉爆的彈藥就像是節日裡的煙火從法國坦克的各個出口向四周飛濺,使這些殘骸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憤怒的小火山。

    法國坦克手的屍體扭曲著散落在他們的坐車四周,有的士兵在臨死前還緊握著他們的手槍,這些現代的胸甲騎兵們用他們的鮮血證明了他們和他們的前輩一樣都是無畏的勇士,可惜的是這次他們的對手比他們的前輩們遇到的要強大太多了。

    斯乃德連的第一次攻擊就給法國裝甲兵們造成了慘重的損失。H35雖然是法國現在最優秀的坦克,雖然它擁有非常良好的防彈外形和厚重的正面裝甲,但是德國坦克準確的擊中了它們的要害。它的側面裝甲只有23毫米厚,德國的七十五毫米被帽穿甲彈在一千五百米之外就可以輕易的穿透它,更何況當時的距離只有短短的五百米。

    法國裝甲部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挨了德國人狠狠的一擊,暴露出自己柔軟側腹的胸甲騎兵在德國坦克連第一次齊射時就損失了整整六輛坦克,另外還有兩輛被打成了重傷。

    突然遭受到的襲擊讓法國裝甲部隊一時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倖存的坦克連忙開下了路基,而後隊的坦克卻加快速度趕了上來,法國坦克擠成了一團。

    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當時竟然沒有人能說清楚這次攻擊倒底來自什麼方向和到底是什麼攻擊了他們,這使的有些坦克車長甚至仰著頭在天空中搜索起德國飛機的蹤跡起來。只到德國坦克衝出樹林接近到離他們三百米的地方時,法國人才明白過來到底是誰攻擊了他們。

    但是無線電設備的短缺使他們無法快速的組織起防禦,在一片混亂中沒有人去注意指揮車的旗語,結果在這段時間裡又有兩輛H35成了德國裝甲兵的戰績。當法國坦克從混亂中解脫出來排列成防禦隊形時,全部十五輛H35坦克在這時候只剩下了可憐的三輛。而德國坦克已經接近到了一百米之內,這已經到了短兵相接的距離。

    四個坦克排十七輛四號坦克排成了三個菱型衝擊陣型向著那三輛法國坦克快速的進逼過去,同時還在用機槍掃射著那些從被擊毀的坦克中及時逃出來的法國坦克手。

    自從逃離他們的坦克開始,那些勇敢的法國士兵就一直在用自衛手槍向著德國坦克的指揮塔射擊,雖然這種攻擊不能把坦克怎麼樣,但是卻對那些站在指揮塔上的車長們帶來了不小的威脅。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德國坦克手們只得向那些堅韌的法國同行們開了火,那些法國坦克手無畏的勇氣給在場的德國坦克手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個衝擊陣形飛速的散了開來,其中一個在正面牽制住法國坦克的火力,而其他的兩個則開始向著法國坦克的側翼迂迴。在這個時候,斯乃德的坦克進入了戰場。

    「注意保持隊形!不用迂迴就這樣壓上去。」斯乃德大聲的對著通訊器喊到。

    「遵命,長官。您怎麼才來?」

    四排長的問題讓斯乃德心臟一陣絞痛。

    「前面發生了一些小故障,已經排除了。」

    斯乃德沒好氣的回答到。

    這時候法國坦克部隊的後續部隊出現在公路上,幾輛塗著簡陋迷彩的軍用轎車飛快的向著戰場駛來,緊跟在那幾輛轎車後的是一隊輕型卡車和一輛英國產的鬥牛犬通訊車,他們可能是聽到了前方的爆炸聲才加快速度趕來的。看來這些法國人還沒有瞭解戰場上的情況,那些汽車正不知死活的向著德國坦克群衝來,斯乃德望著那些毫無防禦力的目標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時候那最後三輛倖存下來的H35正拚命的開著倒檔向後退卻著,他們現在絕對不能轉向或者掉頭逃跑,那會在德國坦克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側部。法國坦克手們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正面裝甲面對的敵人,他們希望依靠自己40毫米厚的前裝甲抵擋住德國人的攻擊,只要在自己的後援部隊到來前不被擊毀,那麼自己說不定還能獲得一線生機。

    H35本來前進的速度就慢,倒退起來就更是遲鈍。在退卻的同時法國坦克手們還在不停的用他們那門短管37毫米火炮和機槍做著無力的抵抗,這些武器除了可能給德國坦克的外部設備造成一點傷害之外,對四號坦克的前裝甲完全無法造成任何威脅,如果距離遠一點的話坦克里面的乘員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被擊中了。

    德國坦克手們現在已經是用一種遊戲的眼光來看待眼前的戰鬥,最後,三輛四號坦克在逼近到H35五十米的地方用高爆破甲榴彈結束了那三輛坦克的最後掙扎。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斯乃德清楚的看到其中一輛坦克的炮塔被高高的掀起,隨後翻滾著砸到了一邊的地面上,巨大的火球夾雜著黑煙向著空中冉冉升起,就像是一條向著天空伸展著翅膀的火龍,恐怖中還帶著一絲壯觀和美麗。

    爆炸的火球看來也驚動了正在向著戰場衝來的法國汽車,它們緩緩的停了下來,在原地停留了幾秒鐘後,那些法國人終於看清了正向自己衝過來的德國坦克和那群燃燒著的殘骸。汽車隊連忙開始混亂的掉頭,隨後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撤退。

    斯乃德當然不願意放棄這些送上門的獵物,前期戰鬥的順利和法國裝甲部隊在指揮上的低劣表現讓他對或者最後的勝利建立了信心,他覺得依靠自己這一個連或許真的能夠阻擋法國裝甲部隊的前進,扭轉整個戰役的局面。

    德國坦克開始用最高的速度順著那條公路追擊那些逃跑的敵人。那輛指揮通訊車使他們相信在他們面前狼狽逃躥的是一個法國指揮部,不管這個指揮部是什麼級別,摧毀它都將會是大功一件。

    但是四號坦克的速度無論怎麼說都無法和汽車相比,特別是對方正在一心一意的逃命時,才追了不到三百米,法國人就已經翻過公路上的一座小土坡從斯乃德的視野裡消失了。在此之前法國人扔掉了所有會妨礙他們逃跑速度的東西,其中包括了那門讓斯乃德很為之擔心的105毫米高炮,看著被拋棄在公路上的大炮,斯乃德不禁為那些法國軍官們感到羞愧,如果他們有那些法國坦克手一半的勇氣的話,那麼逃跑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只到等到法國戰役結束後斯乃德才知道,其實當時他完全想錯了,法國軍官們並不是缺少勇氣,而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高炮也能用來打坦克。

    「全體停止前進,我們追不上他們。法國人還有六輛B1坦克沒有出現,我們還沒有勝利,注意警戒,換成防禦隊形。」

    斯乃德停止住了自己隊伍的前進,連隊開始重新編隊,在各個排長的指揮下,德國坦克們迅速的以連部為中心排成了一個弧型的防禦陣型。

    「現在各排報告損失情況。」斯乃德大聲的說到。

    「一排沒有損失。」

    「二排沒有損失」

    「三排基本沒有損失,332號車的通訊天線被打飛了,我命令他跟著我行動。」

    「四排基本沒有損失,343號車的一對負重輪損壞,不過不影響行動。」

    「很好。這就是說我們前面是場漂亮的完勝。等到這次戰鬥結束,我想各位一定會在自己的胸口上再添上一枚勛章。」斯乃德笑著說到。

    「是啊,說不定您還會獲得一枚一級鐵十字呢。」一排長扎夫特笑著回答。

    「法國人來了!」

    隨著一個車長的喊叫,所有人都向著那座小土坡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黑影緩緩的出現在坡頂,在稍微停頓了一下後又開始緩緩的向著土坡下的德國坦克群開來。

    「是法國的B1型,大家注意了,我們從來沒有和它交過手。一定要小心。全體開始後撤,拉開距離。」

    斯乃德大聲的命令著,德國坦克群開始緩緩的後退,在沒有摸清楚對方虛實之前,保持距離是一種保險的手段。

    當一個又一個的高大黑影出現在土坡的坡頂時,斯乃德從心底裡感到一絲不安,面前的B1坦克明顯已經超過了六輛,難道法國人的裝甲部隊獲得了新的援兵,又或者說自己前面遇到的只是他們的前鋒。

    當時斯乃德絕對沒有想到,戰鬥這時才算是真正的開始,他與他的坦克連將面臨最嚴峻的考驗。

    這次戰役中第一場真正的裝甲戰就將在斯乃德的連隊和法國最精銳的坦克部隊之間展開。

    這是法國陸軍最後掙扎的開始,斯乃德的這個小小坦克連所做的抵抗是否就是壓斷法國陸軍這頭龐大駱駝脊樑的最後一根稻草,事後包括斯乃德自己在內,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還有一點是斯乃德所不知道的,不過當時就算是有人告訴他,他也可能不會相信,就在他面對著那支三倍於他的法國主力裝甲部隊陷入苦戰的同時,一支德國陸軍歷史上級別最高的支援部隊正在向他這裡飛速的前進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0
第七章鐵與火(中)

    德國坦克連與法國裝甲部隊雙方在正式交火前的表現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德國軍史學家在對這場血腥戰鬥開始階段的評述中甚至用無法想像的愚蠢這個詞來描述雙方在這時的反應。

    德國坦克群賣力的演示著什麼叫做過分的小心,斯乃德指揮著他的連隊用最快的速度後退,他甚至沒有命令自己的坦克放上一兩炮來試探一下法國人的進攻決心。

    而法國坦克指揮官也在這時表現出了足夠的謹慎,他也許是沒有摸透德國人後撤的原因,也有可能那遍地燃燒著法國坦克殘骸給他的心理造成了什麼影響,不管是為了什麼,他做出了一個讓人費解的決定。法國坦克群突然放慢了前進的速度,他們也沒有開火,而只是默默的以步行速度緩緩的向著德國坦克群方向前進。

    於是在一推一進之間雙方的部隊拉開了距離,一面是安安靜靜的撤退,另一面則無聲無息的進逼,雙方劍拔弩張卻沒有任何一方願意首先開火,這種景像的確會讓人感到有些詭異。

    斯乃德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他沒有在法國坦克立足未穩之際發動主動進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他當時這樣做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不會陷入後面的那場血腥的苦戰,也許還能掌握住戰場上的主動權。

    而現在卻恰恰相反,他竟然給了法國人站住陣腳的時間,不但讓敵人可以慢慢的來摸清自己的實力,並且還給予了對方掌握戰場上的主動的機會,結果為了彌補這個錯誤,斯乃德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不過話說回來,當時斯乃德下達這個命令這也有他情由可原的地方,歸根結底斯乃德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那種對手,他對那些法國坦克的性能和實力知之甚少,讓他在這種情況下主動發動進攻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德國坦克指揮官畢竟都是受過專業訓練充滿理性和實用主義的職業軍人,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去考慮讓自己的部隊冒險,美國人那種充滿西部牛仔風格的傻大膽在德國軍隊中幾乎找不到。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就在同時,那位德國陸軍中最大的傻大膽正帶領著一堆同類往這裡猛趕呢。話題有些扯遠了,我們還是來繼續瞭解當時的情況吧。

    就在德國軍隊首先犯下錯誤時候,如果法國指揮官有足夠的精明,能夠利用起這一點的話,那麼德國坦克群的覆滅就不會變得很困難。因為當時法國裝甲部隊的坦克性能和德國坦克相比並沒有太多的差距,有些地方還凌駕於德國坦克之上。

    並且無論從火力還是數量上來看,法國人已經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如果法國坦克指揮官有足夠的戰鬥決心和戰鬥慾望以及熟練的指揮技巧,那麼他就可以用他所有的坦克對德國人發動一次快速強大的攻擊,依靠他在數量上和火力上的優勢在德國人還沒發覺他們的錯誤之前一鼓作氣全部消滅掉。

    但是可惜的是這位法國指揮官顯然沒有上面的那些素養,法國陸軍上校讓.得瓦耶爾從來就沒有什麼軍事天份更別提什麼指揮技巧,他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曾經在裝甲部隊裡呆過又有足夠高的軍銜。德國空軍用沒完沒了的轟炸磨滅了他的戰鬥決心和慾望,他的勇氣早就已經隨著法國坦克殘骸上升起的濃煙一起飄散,而現在那些前鋒部隊全軍覆沒的慘狀更使他過高的估計了德國坦克的實力。

    結果這位蹩腳的裝甲指揮官也犯下了和德國人一樣的錯誤,過分的謹慎使他錯失了給予德國坦克部隊致命一擊的最好機會,而且他也給予了對方重新考慮應對戰術的時間。這位指揮著擁有七十輛坦克的主力坦克團的上校因為他的這個錯誤獲得了最後的提升。

    在雙方之間的距離拉開到一千米時,德國坦克群終於停止了後退。它們已經在撤退的途中休整好了自己的隊形,十九輛坦克分成了三排,每一排之間相距七十米,以連部的兩輛坦克為中心組成了一個盒式攻擊隊形。

    在雙方開始那種可笑的對峙五分鐘後,德國人首先失去了耐心,斯乃德決定用他們的75毫米大炮結束這場愚蠢的探戈,激戰就此開始了。

    「一排攻擊法國人左翼坦克,二排三排攻擊中路,四排攻擊右翼,我們來看看我們能做些什麼。用高爆榴彈,準備齊射」斯乃德平靜的下達了命令。

    現在這位坦克指揮官正在腦子裡努力的回憶著司令部通報裡關於那種法國坦克的情況。

    在法國戰役早期階段,只有萊茵哈特裝甲軍有幸遇到過這種法軍坦克,當時這種坦克讓德國裝甲兵們吃了不小的苦頭,雖然那些坦克手在最後還是摧毀了那幾輛B1,但是也遭受了一整個二號坦克排和三輛三號坦克的重大損失。

    在後來的戰鬥中德國軍隊在一次穿插行動中俘獲了整整一個團的這種坦克。當時陸軍對此非常的重視,他們連忙把一輛這種坦克運回德國讓國內的研究機構分析研究.

    經過簡單的測量和實驗後,德國軍械裝備局的專家們認為這是一種在某些指數上可以和德國四號坦克媲美的武器,雖然它有很多致命的缺陷,但是這並不能抹殺它的閃光之處。那些專家們斷言要不是這些隸屬於法國第一裝甲師的B1坦克在充滿難民的公路上消耗掉了所有的燃油正在等待補給的話,德國陸軍絕對不可能就那麼容易的毫無損失的俘獲它們。

    但是德國臃腫的官僚機構致使這些寶貴的研究資料沒有及時交到陸軍的手上,結果斯乃德只從司令部獲得了一個簡單的敵情通報和一個警告.

    雖然司令部在警告裡明確要求他儘量不要在沒有大口徑火炮的支援下與法國B1型坦克作戰,但是卻沒有講清楚原因。要不是在警告的下面總算附了一張簡單的草圖的話,斯乃德他們可能連B1坦克到底長什麼樣都不會知道。

    資料的簡陋和警告的模糊不清導致了現在的這種情況,斯乃德被那份警告誤導了,他的確沒有小看這種高盧戰車的戰鬥實力,但關鍵的問題是他估計錯了對手的裝甲厚度。

    法國的B1型坦克重達31噸,在當時來看這種重量介於中型和重型坦克之間,比同樣是中型坦克的德軍四號坦克重了足足九噸多。這種坦克擁有60毫米厚的正面裝甲,最薄弱的地方也有40毫米厚。

    但是法國人追求這種防護力所帶來的結果就是,B1完全失去了作為坦克應該有的機動力,它在公路上的最高時速才只有27公里,越野狀態下的速度更是可想而知。

    這其實和法國人陳舊的作戰思想又關,他們從來沒有把坦克作為一種單獨使用的武器來看待,在他們眼裡坦克只是一種輔助步兵作戰的工具。就因為這樣,在他們看來坦克只要能夠跟的上步兵進攻的步伐就可以了,並不需要很強的機動能力。

    這種坦克裝備了兩門主炮,一門被安裝在車體的正面,就在駕駛員的身邊,這是一門75毫米榴彈炮,這種安裝方式使它的射界幾乎是固定的,法國坦克手得用轉動車體來瞄準目標,為此還特別為這種坦克配備了精密的液壓差速裝置來做到精度瞄準。另一門則是安裝在車頂那個小炮塔裡的47毫米35倍徑炮,這種武器的威力比三號坦克上安裝的37毫米主炮更大。

    雖然從車體大小上來看它和德國的四號差不多,但是高度上則比當時任何一種德國坦克都高,所以德國步兵們給它起了個外號叫「巨人」。從數據上來看,它和四號坦克屬於同一個級別,可以說旗鼓相當。但是實際上,它擁有著一些致命的弱點,而這些卻不是數據能夠體現出來的,這只有在真正的戰鬥中才能被人們所發現,而法國坦克手們為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高爆彈準備完畢。」

    裝彈手卡爾把一發高爆破甲彈推進了彈膛,年輕的裝彈手隨後就趴到他那一邊的觀察窗上向著遠處那些還在緩緩前進的法國坦克好奇的望去。

    「距離九百三十米。」炮長嚴肅的報告到。

    「全體注意,開火!」

    斯乃德大聲下達了開火的命令,一陣沉悶的炮聲響起,75毫米炮的炮尾猛的向後一坐,巨大的力量使坦克那沉重的車身都抖動了一下,炮塔裡瀰漫起一股濃烈的火藥氣味。等炮擊結束,斯乃德從指揮塔裡探出頭去,端起望遠鏡觀察起這次炮擊的效果起來。

    斯乃德選擇高爆榴彈而不是穿甲彈是有原因的。雖然被帽穿甲彈的彈道比較平直,命中率比高爆彈高,在對坦克攻擊時應該是首選目標。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四號坦克的指揮官們在早期的戰鬥中非常偏愛使用高爆破甲彈。

    原因是在對付某些裝甲目標時,高爆破甲榴彈比穿甲彈管用的多。德國四號坦克的早期型號安裝的是24倍徑的短管75毫米炮,這本來就不是一種反坦克火炮,從性能上來看它更像是一門步兵炮。

    德國陸軍剛開始賦予四號坦克的位置就是用來支援三號坦克作戰的火力支援和指揮車輛,並不需要他與對方的裝甲目標做正面衝突。可是戰爭爆發後這種坦克的用途與陸軍部的預想發生了背離,四號坦克被推上了戰鬥的最前沿。由於擁有比三號更強大的火力,在很多場合它都被當作一種主力坦克來使用。

    不過它雖然擁有75毫米口徑的主炮,但是那門炮的炮管實在是太短了,這直接導致了它所發射的炮彈初速都不會很高。而炮彈的初速是關係到炮彈穿甲能力最關鍵的指標,沒有足夠的速度,穿甲彈就沒有足夠的動能去穿透對方的裝甲。無論彈頭有多堅硬都需要有巨大的動能才能發揮作用,而四號坦克的那門75炮欠缺的恰恰就是這一點。

    高爆破甲榴彈就不同了,說起來這與它的穿甲方式有關,當時德國軍隊使用的是成型裝藥破甲彈,成型裝藥彈頭是依靠爆炸時產生的高溫金屬射流穿透裝甲板。這就意味著它並不需要很高的初速,只要能讓炮彈撞上對方堅硬的裝甲板引爆就夠了。並且這種炮彈無論在任何距離發射,它的破甲深度都是一樣的,並不會發生因為距離過遠而致使穿甲能力下降的情況發生。

    更讓人驚訝的是,從四號坦克的那門短管炮裡打出的穿甲彈的穿甲威力還不如高爆破甲彈,由於穿甲彈的重量比高爆破甲彈重了兩公斤左右,這使得它的初速比高爆彈都不如,只能達到可憐的385米每秒,而高爆破甲彈卻能達到452米每秒,以那種初速打出去的穿甲彈在一百米的距離上只能穿透41毫米厚六十度傾角的裝甲,如果距離在一千米之上的話,它的穿甲深度就只剩下35毫米了。而高爆破甲榴彈卻能在任何距離穿透45毫米六十度傾角的裝甲板。

    德國車長都精明的很,在經過比較之後,他們學會了在哪些情況下該選用什麼樣的炮彈。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斯乃德選用高爆破甲彈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兩秒鍾不到,德國坦克的第一批炮彈就砸到了法國裝甲部隊的頭上。高爆榴彈在第一排法國坦克群中炸了開來,斯乃德對這次攻擊非常的滿意,他看到有一半以上的炮彈擊中了目標,就是打偏了的也都是在距離法國坦克很近的地方爆開,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這種近失彈也能給目標帶來很大的傷害。

    但是當硝煙散盡之後,眼前的景象卻讓斯乃德目瞪口呆。那些被擊中的法國坦克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開始緩慢的向自己駛來,而被那些近失彈擊中的法國坦克更是連那半刻的停頓都沒有。看上去斯乃德他們的第一次攻擊好像除了給幾輛法國坦克的前裝甲增添了幾塊黑斑之外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斯乃德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真是一種怪物,它的主裝甲看來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厚。」

    斯乃德決定要改變自己的戰術,既然不能從遠距離摧毀對方,那麼他還能與法國人近身纏鬥,履帶,發動機和車身側面是法國坦克一貫的薄弱環節,斯乃德不相信法國人能夠把側裝甲鑄造的和前裝甲一樣堅固。

    「各排注意了,全速前進,保持隊形,自由射擊。儘量攻擊對方的履帶,先打癱它再說。」

    斯乃德冷冷的下達了命令,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之中,他的坦克無法在這種距離上摧毀對方的坦克,他希望法國人最好也沒有這種能力,否則自己可就真的慘了。

    坦克群敏捷的對命令做出了反應,所有坦克都開始加速前進。德國坦克連排著整齊的盒式衝擊陣型向著法國坦克部隊接近。

    「302,我是301,注意保持間距。」

    斯乃德對著自己的僚車大聲的命令著,可還沒等他說完,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聲就把他的話音淹沒了。

    法國人終於對他發起了第一波的攻擊,可能是為了在對手身上發洩他們對指揮官的不滿吧,法國人的炮火打的又急又密。

    在那一瞬間駕駛員拉威特感覺眼前的地面消失了,在自己前方的戰友的坦克也失去了蹤跡,代替這些的是一片刺眼的火光,一團團巨大的火球在他眼前不斷的升起,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燃燒起來,灼熱的氣浪從裝甲觀察窗裡狂暴的湧入駕駛室,拉威特連忙飛快的放下觀察窗上的裝甲蓋,隨後拉下了駕駛潛望鏡的目鏡。

    雖然法國坦克的這次炮擊只有短短的三秒鐘,但在這些德國坦克手心裡卻像是渡過了一生那樣漫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1
第七章鐵與火(下)

    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死神對每一個戰士都是公正的,它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當法國軍隊的炮彈像雨點一樣落在德國坦克的頭上時,這位強大的神祉輕輕的拍動起它那對黑暗的羽翼,降臨到了德國軍隊的上空。它獰笑著把它那柄鋒利的鐮刀架在了那些在一刻鐘之前還在向它敬獻祭品的戰士頸間。

    這位貪婪的神祉從來就不滿足鮮血的數量,瀕死者的呻吟是它的開胃小菜,殘破的肢體是它的飯後甜點,所有的生命,無論高貴的還是低賤的,勇敢的還是懦弱的,都是它狩獵的對象。德國軍隊流下了在這場戰鬥中的第一滴血。

    「342號被擊中了,上帝啊。可憐的芬地克。」

    當炮彈爆炸後的硝煙散去,駕駛員拉威克大聲的叫喊起來。

    342號坦克排在陣形第一排的中心位置,法國人一定把它當作了德國坦克群的指揮車。它當即就被法軍的炮彈淹沒了,誰都說不清它究竟中了幾發75毫米炮彈,成為眾矢之的的坦克連同它的乘員在剎那間就變成了歷史的塵埃。

    「全體注意了,散開隊形。一排二排向左翼,四排向右翼,三排跟著我。以排級戰鬥隊形前進,不要走直線,全體攻擊前進!突擊!」斯乃德拚命對著通訊器吼叫著。

    現在他的心中充滿著悔恨,他終於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麼致命的錯誤,自己那個與敵人拉開距離的命令有多麼的愚蠢。他已經把自己和那些勇敢的部下們帶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在這個距離上自己無法給敵人帶來傷害,而對方顯然可以輕鬆的摧毀自己。如果不盡快擺脫現在這種局面,等待自己和這個連隊的一定是無底的深淵。

    「開火!不要停下!攻擊,攻擊,打亂對方的行動!不要讓他們有機會瞄準我們!」

    斯乃德大聲下達了命令,隨後他推開頭頂艙蓋站到了指揮塔上。現在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個人安全了,只要能拯救自己的連隊,現在要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願意。

    「三排到我的右翼去,向對方中間那幾輛坦克射擊。不用管是否能命中。別慢下來,開足馬力!」

    斯乃德站在指揮塔上大聲的嘶吼著,手裡端著望遠鏡死死的盯著對面法軍的坦克群。他的連隊現在已經散了開來,在各自排長的帶領下組成了一個個小小的三車或四車隊形,咆哮著向法軍衝去。

    對於斯乃德來說,現在距離就是生命,必須在法國坦克一輛輛的消滅自己之前進入有效的攻擊距離。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距離究竟是多遠,一百米或者五十米,但是他相信自己總能找到這個答案,不過在此之前自己必須保證能夠活著到達那個距離。

    「一排二排,你們再散開一點,保持現在的速度,他們的那門75毫米炮是固定的,不要讓他們有機會瞄準你們。」斯乃德放下瞭望遠鏡.

    他的坐車這時候正從342號坦克燃燒的殘骸邊駛過,斯乃德轉過頭向著那輛被摧毀的戰車望去。那輛曾經威風凜凜的四號坦克現在看上去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整塊前裝甲從它的銲接線邊緣處崩裂開來,用螺帽緊固的附加裝甲板扭曲著搭落在車頭前。履帶已經被崩斷,車體側面的逃生門也已經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正噴吐著火苗的大口子。

    幾隻堅固的負重輪已經從減震器上斷落下來散落在殘骸的四周,車體被烈火燒得吱吱做響,殉爆的彈藥在車體裡不斷的爆響,濃重的黑煙夾雜著鮮紅的火苗翻滾著衝天而起,空氣中瀰漫著橡膠與屍體燃燒時所散發出的惡臭。

    342的炮塔被劇烈的爆炸拋離了車身,底朝天翻倒在車體旁的泥地中,炮塔裡的各種雜物散落了一地,一旁還躺著一具被燒焦了一半的屍體。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那殘破的軍裝袖管上的軍銜標誌,但是從那頭還能辨認出的金發上看,那是342號坦克車長芬地克上士,那個車組只有他擁有這樣一頭漂亮的金發。

    看著自己部下淒慘的屍體,斯乃德心裡不禁一陣攪痛。這是他所損失的第三個車組了,而且這一次完全是由於自己的錯誤所造成,對此他將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攻擊前進!不要停火!」

    斯乃德瞪著充血的雙眼咆哮著,四號坦克一邊飛速的衝鋒一邊不停的向著法國坦克群傾瀉著炮彈,雖然這些只經過了概略瞄準並且是在行進中發射的炮彈毫無準確性可言,但是卻還是達到了斯乃德想要的結果。

    飛速接近的德國戰車與不斷落在周圍的炮彈讓法國坦克群陷入了混亂,他們一時間竟然無法組織起有組織的攔阻火力來阻擋德國坦克的接近。

    那些法國坦克手們剛從摧毀一輛德國坦克的欣喜中平靜下來,就發現他們遇到了一種新的情況。望著那些分散著瘋狂衝鋒的德國坦克,法國坦克手有點無所適從,他們不知道該先攻擊哪一個方向的敵人,更不知道該怎麼來阻止敵人的接近。

    他們的團長讓.得瓦耶爾上校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指揮官,他被德國人戰術的突然改變搞的手足無措起來。

    這位指揮官雖然不是個懦夫,但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這點已經在他的部下之中達成了共識。但是讓那些法國士兵們更想不到的是,在他們的指揮官心底裡還有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想法,這是一種可能斷送他們所有人的想法。

    雖然摧毀了一輛德國坦克讓讓.得瓦耶爾上校的虛榮心感到了一點小小的滿足,但是卻並沒有減輕他心中的那絲不安。這位指揮官認為現在這場戰役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在他心中那些被之前的勝利所燃燒起的戰鬥熱情早就被德國空軍轟炸機的瘋狂轟炸熄滅了。德國軍隊強大的戰鬥力讓他萌生了退意,要不是師指揮部嚴令他繼續向前進攻必須佔領那個村莊,要不是他對軍事法庭還抱有一絲恐懼,他早就帶領著自己的坦克團撤退了。

    讓.得瓦耶爾上校相信自己無論摧毀多少德國坦克,消滅多少德國軍隊,佔領多少要塞陣地都沒有用。當德國人整頓軍力捲土重來的時候,這一切努力都將會化為泡影,他甚至懷疑自己和這支部隊是否能夠從德國人將要發動的恐怖反擊中倖存下來。

    這位上校從心底裡詛咒著自己那個執拗的上司,要不是他提出的這個該死的進攻計畫自己就不會落到這種田地,如果這次自己能夠活著回到陸軍部,他發誓一定要動用他的一切關係把那個混蛋趕出軍隊。

    讓.得瓦耶爾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的這種情況,法國裝甲兵教材上面只有坦克如何配合著步兵進攻的戰術,沒有交代如何與對方的坦克群交戰。望著那群急速接近的德國坦克,讓.得瓦耶爾只能拚命的命令部下開火,他沒有想到如何來分配自己的火力,也沒有命令轉換對自己有利的陣型。這位指揮官把所有的職權都放給了部下,讓手下們自己去選擇攻擊的目標。

    法國坦克們停在原地向著各個方向緩慢的轉動著車身,努力的向要把那些快速移動的目標扣進那門主炮的瞄準鏡。但是這對於他們這種遲鈍的坦克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精密的差速器轉動根本就跟不上那些瘋狂衝刺的坦克速度。法國坦克手奮力的發射著一發又一發的炮彈,但是那些寶貴的炮彈全都遠遠的落在了德國坦克的身後,徒勞的在法國大地上製造著一個又一個的彈坑。

    最後總算有幾個清醒過來的法國軍官發覺了問題所在,他們連忙制止了部下們了那種零亂而徒勞的射擊。中線的法國坦克緩慢的向後退卻,而它兩翼隊伍開始慢慢的展開,後衛的坦克則被調到了前方。法國人展開了一個寬闊的炮擊隊型,在那些低級軍官的指揮下重新開始了有組織的炮擊。

    四十輛中型坦克齊射的威力是可怕的,高密度的炮擊完全封鎖了德國坦克的去路。斯乃德開始遭到接二連三的損失,343號坦克被砸成了廢鐵,車組成員全體陣亡,緊接著345號與341號接連中彈,345號當場炸成了碎片,而341號則癱在進攻道路上冒起了濃煙。

    自此,斯乃德的第四排成建制的從德國陸軍序列中消失了,德國坦克對法國右翼的攻擊部隊全軍覆沒。

    緊接著左翼攻擊部隊中的兩輛坦克,322號與315號也被打癱在地,車組成員生死不明。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斯乃德進入了爆走狀態,這位坦克連長冒著四散飛濺的彈片,直挺挺的站在指揮塔上,聲嘶力竭的發佈著一個又一個命令。

    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連隊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毀滅掉,就算是全軍覆沒,他也要拖幾輛法國坦克為自己的弟兄們墊背。

    「發射煙霧彈。重新編隊,全速突擊!」

    斯乃德大聲的命令著,現在他們距離法國坦克只剩下最後的三百米左右,在煙霧散開之前他們應該可以衝過這段距離。隨著他的命令,一排煙霧彈在法國坦克群中爆炸開來,一轉眼的工夫,法國坦克們就被籠罩在那種白色的濃煙中。法國炮彈的落點開始離德國坦克群越來越遠,射擊也開始零亂起來。

    在這次死亡突擊中倖存下來的十三輛德國坦克趁此機會飛速的重整了隊形,隨後一頭殺進了那片濃霧裡。德國裝甲部隊開始了最後的突擊,他們決心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他們的榮譽、但是當時沒有人注意到,遠處村莊陣地上的槍炮聲已經停止,公路盡頭的地平線上瀰漫起一股煙塵、德國歷史上最高級別的救援部隊就將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2
第八章海德拉(上)

    「突擊!」斯乃德筆直的站在坦克指揮塔上咆哮著,他帶領著自己僅存的十三輛坦克衝進了那團濃密的煙霧中,在那層濃霧後面是四十輛強大的法國坦克。

    在衝進那片霧牆的瞬間斯乃德的心底浮現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刺鼻的濃煙,火光,金屬的撞擊,士兵的哀號,眼前一幕幕景象讓他感到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他突然覺得現在的情景好像以前曾經經歷過,他曾經參加過相似的戰鬥,在祖父的懷中,在那泛黃的書頁上,在他的夢裡。

    一百名日爾曼武士身批著外罩獸皮的鎧甲,揮舞著鋒利的大劍和沉重的戰斧咆哮著撲向羅馬重裝步兵的千人方陣,在他們身後是部落裡正在撤退的老弱婦孺。為了自己的家人和族群,戰士們義無反顧,每個人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在自己倒下之前必須要讓敵人流下更多的血。斯乃德和他們在一起,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當羅馬制式短劍刺入身體時那剎那間的安詳與寧靜。

    五百名日爾曼騎士跨著他們的戰馬,穿著堅硬冰冷的鐵甲揮舞著騎士重劍挺著長矛咆哮著衝鋒,雪白的批風上黑色的十字架隨風飄揚,在他們面前是兩萬穆斯林精銳騎兵,身後則是耶路撒冷殘破的城牆。為了騎士的光榮,為了守護那些他們必須守護的東西,日爾曼騎士們毫不遲疑的迎著死神突擊,斯乃德和他們在一起,為了信仰而浴血奮戰,只到被一柄鑲嵌著華貴寶石的波斯彎刀斬於馬下。

    斯乃德心中的熱血開始沸騰,猶如他的祖先們,他身上流倘著的是相同的剛烈勇武的血液,他不會退縮,為了戰士的榮譽,為了偉大的祖國,他就像他的祖先們一樣,冷笑著向著死神衝鋒。

    「長官!我們終於趕到了,前鋒部隊發來報告,發現法國裝甲部隊,我們的那個連還在戰鬥!」道根從他的機電員座位上回過頭來大聲的報告到,他的聲音裡充滿著興奮與欣慰。

    「喔?是嗎?」徐峻慢慢的睜開雙眼,非常沒有風度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息。

    「把通訊接過來,我要跟卡斯乃特說話。」德國元首坐在坦克狹小的車長席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伸著懶腰:「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啊!」

    徐峻現在發現了一個不但可以發洩自己精神上的壓力還能順便活躍大腦活動的好辦法,這位德國年輕的元首狂熱的迷戀上了坐坦克。坦克那種密閉的環境,轟鳴的發動機,濃郁的機油味,甚至在行駛時車體沉穩的顫抖,都讓徐峻感到了一種家的感覺,熟悉而又親切以及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更讓他的那些部下們感到無法理解的是,在那個能把他們全身骨頭都抖散的鋼鐵怪物裡,自己那位年輕的主宰者竟然能夠安然的入睡,這讓他們不得不再次對這位長官的特異資質讚歎不已。

    自從徐峻發覺坦克的好處之後,統帥部給元首準備的那些豪華重型轎車幾乎處於半下崗狀態,只要不是趕時間,這位德國元首拒絕乘坐坦克之外的交通工具。對於元首突然產生的奇怪愛好,沒有人對此表示反對,甚至還有大批軍官對此表示了非常的歡迎,其中包括徐峻的首席副官漢斯准將.對於漢斯來說,元首挑選了一種最讓他放心的交通工具。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對於徐峻這種已經被暗算過好幾回的人,沒有比坦克更安全的交通工具了。徐峻的副官團對此全體舉雙手表示贊同,雖然漢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適應乘坐這種誇張的車輛。

    而統帥部的那些古板的元帥將軍們也奇蹟般的沒有表示任何的反對。在他們眼裡,徐峻首先是所有軍人的表率,是軍人中的軍人,隨後才是一個元首。而對於一個功勛卓著的德國元帥來說沒有比一輛威風凜凜的坦克更合適的坐架了。陸軍總司令馮。布勞希奇元帥還表示要不是他們幾個的老骨頭實在是再也顛不起了的話,他們早就想每人搞一輛上街拉風去了,也不知道這老傢伙到底是說真的還是想藉機拍拍馬屁湊湊近乎,不過看老東西那一臉的奸笑,徐峻感覺後者可能性居多。

    「卡斯乃特少校,我是萊茵哈特。」徐峻戴上了他的耳機把話筒拉到了嘴邊。

    「立即報告前方情況。」

    「遵命,閣下。」 卡斯乃特大聲的在耳機裡報告到:「前方發現法國坦克群,數量在四十輛之上。戰場上煙霧很大,但是我們還是能夠分辨出那一定就是法國裝甲團的主力。我們的那個坦克連正在與法國坦克展開近戰,他們已經衝進對方的陣型。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損失情況,我正在盡力聯繫他們。請求指示。」

    「立即發動攻擊!必須把那些法國坦克全部殲滅,絕對不能讓他們逃掉一輛。你帶領的前鋒立即向敵側翼迂迴過去。」徐峻淡淡的命令到。

    「遵命,閣下。不過那個坦克連怎麼辦,是否讓他們先脫離戰鬥撤回來。」

    「絕對不能這樣做!你想讓他們在法國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尾部嗎?」徐峻的聲音高昂起來,他大聲的命令到。「聯繫上他們後,讓他們全力突擊,穿透法國人的坦克陣型,從法國人的背後脫離戰場。剩下的就是我們的表演了。」

    「遵命,閣下。」

    「給我接古德里安將軍。」徐峻對著道根命令到。

    「遵命,長官。」道根快速的操作著電台。

    「聯繫上了,長官。」

    「很好。」徐峻撥動了耳機電線上的通訊器開關。

    「古德里安將軍,我是萊茵哈特。」

    「元首閣下,我是古德里安,請求指示。」古德里安大聲的回答到。

    「哎呀,哎呀,我的中將閣下,你就不能放鬆一點。」徐峻撓著頭苦笑著說到。徐峻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古德里安一見到自己就緊張,每次都繃的像根弓鉉一樣。徐峻深怕哪一天這位德國裝甲天才會繃斷了,這對自己來說將是一個無法估量的損失。

    「抱歉,我會盡力,我的元首。」古德里安還是那樣大聲的回答到。

    「看來這傢伙是沒治了。」徐峻苦笑著搖了搖頭。

    「將軍,我想我也不用來向你交代什麼了。開始戰鬥吧,讓我看看你這位深受士兵們推崇的裝甲兵總監的真正實力。」

    「遵命,元首。我不會再讓您失望的。」古德里安斬釘截鐵的回答到。

    「那就好,我期待著你的表現,我的總監大人。」徐峻微笑著切斷了通訊。

    「我看古德里安閣下這次是認真的,我還從來沒聽見過他用這樣堅定的語氣來允諾什麼。就在黃色方案實施之前也沒有見過他這樣。」道根大聲的說到。

    「是啊,看來這次法國人要受苦了,我看這回我們這位總監大人一定會把他在此之前積累的所有怨恨一次性的在這些法國人頭上發洩出去。哈哈,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倫道夫坐在駕駛座上一邊奮力的拉動著操縱桿一邊笑著說到。

    「開你的坦克,對於將軍你還沒資格來評論,你還是小心別讓我們掉到坑裡去了。」道根陰森森的插了一句,聲音裡帶著露骨的威脅,要不是他與倫道夫之間隔著電台和發動機儀表板,道根上校真想給倫道夫頭上來一下,這傢伙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然膽敢在元首面前隨意開一個高級將領的玩笑,道根決定回去後一定要給自己這個白痴副手好好的再上一節軍法課。

    「知道了,知道了,上校,我的技術你還是可以信任的,你哪次見過我把坦克開到溝裡去過。啊,古德里安將軍的坦克營開始加速了,元首閣下。」倫道夫也發現自己前面的言論有點出格,他連忙轉換了話題。

    「閣下,魏爾勒參謀長要與您通話,他想知道他的部隊什麼時候投入戰鬥。」道根對徐峻喊到。

    「接過來。。。。哦,是魏爾勒嗎?我是萊茵哈特。」徐峻大聲的說到。

    「長官,我的部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請求下一步的指示。」魏爾勒在電台那一頭志得意滿的說到。

    「哈哈,我沒想到你也這麼好戰。」

    「別這麼說,閣下,現在不是正好趕上了麼。何況我還從來沒有指揮過這麼強大的火力,聽說前面那些法國人數量不太多。。。。」

    「正因為數量不多,所以就不用我們動手了,那些法國人我已經交給古德里安去收拾了。我們還是輕輕鬆鬆的在後面看著吧。」徐峻臉上露出了微笑,沒想到這位一貫以陰險狡猾的老狐狸形象出場的參謀長大人竟然也有熱血的一面。

    「哦,我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意志行事。」魏爾勒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失望。

    「失望了嗎?我的參謀長大人。」徐峻笑著問到。

    「哪裡有,我的元首。我只是覺得這麼強大的部隊不能參加戰鬥,感到有些可惜,呵呵。」老狐狸用乾笑掩飾著。

    「放心吧,我們會有機會出場的,只要穆勒他們能夠按照我的計畫完成他們的轉向,我們就可以對法國人發動最後的致命一擊。到那時候有的是戰鬥的機會,像現在這種規模的戰鬥,就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還用不著我們出手。海德拉毒牙的位置永遠都應該在敵人的要害上。」

    「我明白了,元首閣下。看來是我心急了,的確像您說的,現在這些小角色還輪不到海德拉出手,我只是太想看看它向敵人露出毒牙的樣子了。哈哈哈哈。」老狐狸奸笑著結束了通訊。

    徐峻推開頭頂坦克指揮塔的艙蓋,探出上半身向車外望去。中午強烈的陽光照耀在這輛坦克華麗的裝甲板上反射出奪目的光彩。他的元首直屬坦克營總共七十輛坦克排成三列縱隊轟鳴著向著前方的戰場駛去。

    元首直屬坦克營的所有裝備都是馬丁。博爾曼一手操辦的,做為徐峻的頭號忠犬,這位總管大人這回可是下足了血本。

    博爾曼只是聽徐峻隨便提了一句想要一隊漂亮的猶如騎士團那樣的近衛坦克,他以為徐峻只是想要向德國公民們炫耀一下自己高貴的身份,又或者是這位年輕的元首想滿足一下貴族喜好華麗事物的天性,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自己那位年輕的主子也許會真的帶領這支部隊上前線。結果以能夠滿足自己主人的要求當成人生最高目標的博爾曼博大管家把這支強大的武裝部隊搞得比儀仗隊更像是的儀仗隊。

    這個直屬坦克營被裝飾得無與倫比的顯眼,而且是讓人看過一眼後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種。那些原本醜陋無比殺氣騰騰的三號四號坦克現在看上去就像是藝術品一樣華麗精緻,事實上博爾曼還真的去找了一批藝術家參與了這些坦克的裝飾工作。

    在那些坦克厚重的裝甲板外被裹上了一層漂亮的銀灰色薄鋼板,每一面都用機器拋光打磨的猶如鏡面般光滑閃亮,在那些鋼板的邊緣還鑲嵌了鍍了黃銅的長春籐花邊,更讓人扼腕的是,就連火炮的炮管上都裹上了這種漂亮的黃銅裝飾。巨大的德國戰車十字徽章則是用琺瑯燒製的,並且用鍍銀的底盤鑲嵌在炮塔的兩邊。戰車的編號是用漂亮的珊瑚紅磁漆烤制在炮塔上,顯然也都經過了細心的拋光打磨,只到那些編號能映照出人影為止。鍍銀的馮。施泰德家族的貴族盾形紋章被鑲嵌在車體正面裝甲板靠近駕駛員觀察窗的位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就是這輛坦克的出廠標誌,換個反應稍微遲鈍點的說不準還得琢磨半天,心想萊茵金屬公司什麼時候又換了招牌了。

    這些坦克從德國本土用重兵護送到法國前線的臨時統帥部,可能那個博大管家到最後還想給自己年輕的主子一個撒撲如愛死(驚喜),結果直到在揭開那層厚厚的帆布前,徐峻還不知道那些坦克被搞成了這種樣子。

    於是博大管家成功的徹底的超指標的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效果,這些閃閃發光的坦克當場就驚掉了整個統帥部軍官團的下巴。

    就在統帥部的將軍元帥們一個個彎著腰撿下巴時,那位德國元首卻已經進入了當機狀態。博爾曼給他年輕主子這次打擊不可謂不深,徐峻瞠目結舌的望著那群閃著奪目光彩的坦克腦子裡一片空白。

    博大管家的報告裡提到對這些坦克進行了一些適當的修飾,徐峻還一直以為只是在油漆或者標識上做了一點加工。他本來只是想要一隊嶄新的坦克,用來作為他新組建軍團的核心力量。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收到的竟然是這種東西,所謂適當的修飾竟然是這麼大的手筆。這些坦克被裝飾的像貴族馬車一樣華麗,讓人怎麼看都覺得那麼的賞心悅目。

    徐峻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服了,徹底的服了,德國人的確是一個能把任何事物都推到極至的民族,武器都能搞成藝術品,這不得不讓人頓足捶胸扼腕長嘆。

    而他第二個念頭就是那個混蛋博爾曼一定是想要害死我,難道他想要謀反?

    讓自己帶領這樣一群坦克上戰場,根本就是在向敵人大聲疾呼向我開炮麼,這麼顯眼的靶子放眼全球也只此一塊。望著自己的那些將軍元帥們一邊用讚歎的眼光觀賞著那些坦克,一邊還嘴裡嘖嘖有聲的小心翼翼的輕撫著那些華麗的裝甲板,徐峻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算怎麼一回事嘛,難不成自己還真的要開著這些工藝品上戰場。徐峻差點就想要把這些坦克扔回德國回爐重造了,但是現在時間又不允許他這樣做,無論怎麼說這些東西本質上還是精密的殺人機器,而且是他現在急需的一種武器,為了實現目前的計畫,徐峻只好打消了退貨的念頭。

    徐峻一邊望著這些閃閃發光的大傢伙,一邊在心裡問候著博大管家的歷代先人.不過在看了一會兒那堆華麗的藝術品後,徐峻的火氣開始慢慢消退了,那些坦克的外形的確討人喜歡,看上去是那麼的華麗漂亮,讓他那小小的虛榮心還真的有了那麼點滿足了的感覺。

    現在這位年輕的獨裁者心裡開始覺得還是不用為這些小事情生氣了,再說也許這些華麗的大傢伙還真的可以在以後的戰鬥中派得上用場。

    在徐峻這一轉念之間,未來海德拉軍團中最為華麗的一顆龍頭,德國軍隊序列中最顯眼的元首直屬坦克營,就此登上了戰爭的舞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2
第八章海德拉(下)

    海德拉,這是徐峻最新組建的軍團代號。

    在最近這段時間內徐峻的的副官們突然發現,這位將成為德國歷史上最偉大領袖的元首大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開始對歐洲遠古神話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現在只要一有閒暇,這個傢伙就會把自己埋進那些古老的文獻堆裡,而且常常拖都拖不出來。

    其實徐峻自己心裡明白,他並不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這些文獻和資料他在未來時早就已經讀過上千遍了,有的文章他甚至能全部的背頌出來。他是在給自己的心靈找一個避難所,只有在閱讀那些古老的歷史和傳說時他才能忘記現實的殘酷與無奈。

    在這段時間裡,他簽發了上百份的命令,每一份命令背後都牽涉到幾十,上百甚至上千條的生命。無論是逮捕還是調查,這些人的命運都將隨著自己的命令而改變,而且其中大部分將會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徐峻知道他們當中絕大部分都可以說是罪有應得,可是其中也一定會有被牽連的無辜者,但是殘酷的現實讓他沒有時間來對這些人進行一一甄別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這個工作.

    為了德國也為了他自己能夠生存下去,他必須作出選擇,他必須下達這些命令,哪怕將來會為此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再加上還在繼續著的法國戰役和緊接著要展開的對英國做戰,統帥部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他來做決定,德國軍隊的命運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每一個簽名都將左右德國的未來。所有的這些累積起來的壓力讓徐峻感到有點透不過氣來,他現在只有從那些古老的故事裡給自己找到一個能夠解脫放鬆一下的淨土。

    徐峻把自己這個新的愛好體現在了對新單位的命名上,他在無意中為德國軍隊制定了一套新的命名機制。如果說塞普魯斯軍團的命名是他靈光一閃的產物,那麼海德拉的命名就是他刻意為之了。

    傳說中的九頭蛇海德拉是希臘神話中相當強大的一個怪物,她是提豐和俄克娜之女,是塞普魯斯的姐妹。雖然她不幸成為了那個智障大力神海格里斯第二個獵物,但是她卻是那個野蠻的大快頭在他白痴般的狩獵生涯中唯一需要旁人幫助才能幹掉的傢伙,強悍指數直逼塞普魯斯。

    不光這樣,那個野蠻的大塊頭最後也是死在她的毒液之下,可以說笑到最後的應該還是這條有九個腦袋的傢伙。海德拉在死後也成為了地獄守護者之一,和塞普魯斯一起看守地獄之門,作為元首的第二個直屬軍團,徐峻就為自己的近衛軍起了這個名字。

    海德拉軍團還有一個在正規場合使用的名字,德意志第三帝國元首近衛軍團,番號為德國陸軍第一機械化混成軍。為了區別於國防軍第一軍,德軍內部一般只稱呼她的代號,海德拉。

    雖然被稱為軍團,但是海德拉現在還只有一個陸軍機械化師的規模。海德拉的下屬部隊成份不但非常的複雜,裝備也很特別,再加上它頭上亮晃晃的元首近衛軍的稱號,使得海德拉軍團成為了在德國陸軍序列中最華麗最顯眼也是最神奇的一支軍團,也是在往後的戰鬥中讓那些敵人們最害怕遇到的一支軍團。

    這支部隊成份之複雜的確是全軍第一,她絕對沒有對不起混成這個稱號。她的主體是兩個德國陸軍挑選出來最精銳的裝甲營,其中最優秀的一個就成了那個閃閃發光的元首直屬裝甲營。

    她還擁有一個機械化炮兵團,來自邊防守備部隊。一個遠程通訊營,來自海軍通訊部隊。一個摩托化偵察營和擁有一整套的集團軍司令部指揮系統的指揮營,這是被大本營硬塞進來的。

    一個全機械化的工兵營,一個機械化的舟橋營,這兩個倒是最標準的陸軍部隊。

    一個新組建的坦克殲擊營,這個就比較奇怪了,他們來自空軍。一支擁有四百輛卡車的加強級後勤營,包括了衛生,郵政,獸醫,補給,憲兵等等後勤部門,這是馮,布勞希奇元帥閣下專門從三個集團軍群裡精心挑選出來敬獻給偉大的元首的。

    以上這些還算是正常,海德拉的步兵部隊才是真的混亂,兩個摩托化步兵團雖然是標準的陸軍編制,但是人員卻是來自各種部隊。

    兩個團六個營的摩托化步兵,其中兩個營是由武裝黨衛隊暴風突擊隊員組成,這些士兵原來是 「阿道夫。希特勒黨衛隊警衛旗隊」機械化步兵師(其實只有一個團)的倖存者,在經過仔細甄別之後,新元首慷慨的赦免了這些忠誠狂熱的戰士的罪行。

    其實說起來這些人只是受到了矇蔽,並沒有參與預謀對徐峻和希特勒的攻擊行動,談不上有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但是話說回來,光是因為這支部隊有兩個營的步兵參與了攻擊希特勒的行動並致使元首死亡這一點,就足夠把這支部隊從上至下,從總指揮官到馬伕全體送進苦役營。

    這還是輕的,按照統帥部的意思,就算是把他們全體槍決都不為過,而且德國國內也沒有人會對此有什麼意見。當所有人都建議徹底消滅這支以前元首命名的部隊以絕後患時,徐峻卻赦免了這些士兵的罪行。

    在他看來,再怎麼說,這些士兵都是武裝黨衛隊裡數一數二的精銳部隊,他們受到的訓練可以和陸軍中最強悍的部隊相比,就這樣全部消滅實在是太可惜了一點。何況他們中間大部分士兵都對德國忠心耿耿,除了頭腦比較簡單之外實在找不到任何消滅他們的理由,光憑他們部隊的名字把他們槍決好像太兒戲了一點,與其把他們白白的犧牲掉,還不如利用起來。

    元首的意志就是最高命令,「阿道夫。希特勒黨衛隊警衛旗隊」機械化步兵師從名義上被解散,並消除了番號,但是她的士兵卻大部分保留了下來,他們加入了新的元首近衛軍。

    當然那些劣跡斑斑的狂熱納粹份子和希特勒的死忠派,以及那群瘋狂而又愚蠢的黨衛隊軍官被蓋世太保仔細的甄別出來送進了為他們專門準備的苦役營,在那些軍事看守們的特別照顧下,現在基本上已經全都上了瓦爾哈拉。

    頭腦簡單有頭腦簡單的好處,那些倖存下來的士兵無一不對新元首的仁慈感動不已。他們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足以讓他們全都完蛋,可是沒想到的是,那位新元首閣下竟然會寬恕了他們,而且還這麼信任的把他們調入了自己的近衛軍團。新元首不光保住了他們一條命還保留住了他們最寶貴的榮譽,讓他們能夠重新在其他人面前昂起頭來,這讓那些武裝黨衛隊員從心底裡對徐峻充滿了感激之情,他們都願意為了這個偉大的領袖去赴湯蹈火。

    而且在他們剛被調動到近衛軍裡時,徐峻還專門找了個空去看望了他們。這位年輕元首的英俊的外貌,高貴而又充滿威壓的氣質,和藹的態度,親切的話語,乃至那煽情的演講徹底征服了他們所有人的心,他們對待徐峻的態度從感激轉變為狂熱的崇拜,就像當年他們崇拜那個陸軍下士一樣,在他們心中這位上帝的使徒成為了神靈一般的存在。

    當時徐峻並沒有想到這兩個武裝黨衛隊步兵營將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給其他黨衛隊部隊帶來了多麼巨大的影響。

    剩下的四個步兵營成份也都不同,有一個是從空降兵部隊裡挑出來的傘兵營,這些德國最精銳的戰士並沒有因為被調到了陸軍部隊感到沮喪,相反他們正為能夠成為元首直屬的近衛軍自豪著呢。

    那些傘兵們從一進軍營就開始拚命的在他們的元首面前顯示著他們的膘捍,希望能夠在元首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

    傘兵們最大的對手是一個營的山地步兵部隊,這些山地步兵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嚴格的訓練使他們擁有德國陸軍序列中最強壯的體格和最敏捷的身手,他們也擁有德國軍隊中最強的團體精神和最嚴格的紀律性,不過現在這些山地步兵們最大的愛好就是在那些同樣驃悍的傘兵面前晃來晃去,炫耀著他們強壯的胸肌和別在軍帽上的雪絨花。

    剩下的兩個營則是正規的德國陸軍步兵部隊,全部由在前階段戰鬥中那些被打殘了的部隊中剩下的士兵構成,他們都是些啃過骨頭撞過南牆上過當吃過虧的主,統帥部一開始還不理解元首挑選這些殘兵敗將的用意,但是不久之後,他們就對元首的深謀遠慮感到欽佩不已。

    這些士兵和軍官經過整合和訓練完全恢復了士氣,成為了一支充滿了戰鬥經驗,把戰鬥當做吃飯一樣平常的精銳部隊。

    能把這些來自各個部門的精銳部隊聚集到一起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而讓這些傢伙能夠像一支正規部隊一樣做到互相熟練的配合併投入戰鬥比把這些部隊聚集起來更困難一千倍,徐峻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扔給了他的參謀長魏爾勒。結果差點把那頭老狐狸累斷了氣,光是為這支混合部隊制定適合她的新戰術就快讓這位參謀長大人攪盡了腦汁。

    這些部隊受到的訓練不一樣,甚至各自行軍作戰的習慣都不同,就連統一他們的軍服和標誌都成了一個很頭疼的問題。最後還是元首大人一聲令下,所有部隊全都穿著陸軍標準制服,但是可以在軍服上配帶各自軍種的軍銜標誌,武器方面則還是按照他們原先的配置.還有就是每個人的軍服上都配帶統一的軍團袖章,一個淡蘭色的盾型紋章中間盤著一條海德拉。

    雖然海德拉被稱為九頭蛇,但是看起來似乎稱為九頭龍更貼切一點,在所有歐洲文獻上描繪的九頭蛇都是一條有著九個頭的龍的形象,可能是因為在古希臘語裡龍和蛇是一個詞的關係吧。

    徐峻把這些部隊集合在一起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以這個軍團作為實驗對象,從海德拉軍團的戰鬥中,尋找出各個兵種配合作戰的新戰術,而且還可以讓這些部隊在戰鬥中找出各自的不足,讓他們從其他部隊身上學習到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

    這是德國軍隊歷史上從來沒有實驗過的,徐峻相信,海德拉軍團在戰鬥中尋找到的各兵種聯合戰術一定會對自己以後的作戰起到很大的幫助。到時候德國軍隊將會被真正的整合成一個整體,而不是像現在各兵種互相傾軋的一盤散沙。

    徐峻深深的知道以後的戰鬥將會比現在艱苦殘酷千倍,如果現在不做好一切準備,那麼德國軍隊將遲早流盡最後的一滴血。現在他的直屬近衛軍裡擁有了幾乎所有陸地兵種的單位,有了單兵戰鬥力強韌,善於使用輕火力攻堅和防守的傘兵部隊。擁有良好的機動性和堅定的戰鬥意志以及團體精神的山地步兵。

    狂熱而又勇敢,爆發力和堅韌程度都超越普通部隊的武裝黨衛隊。經驗豐富,熟悉各種正規戰術,力量均衡的陸軍步兵部隊。技術戰術已經趨於成熟,無堅不摧的陸軍裝甲部隊。剛組建起來,但相信威力一定會出人意料的坦克殲擊部隊。火力兇猛,訓練有素的陸軍炮兵。還有其他各種後勤和偵察部隊。這些部隊將在戰鬥中給徐峻帶來怎樣的感受,徐峻一直期待著那一時刻的到來。

    「到路邊停車。」徐峻對著通話器命令到。

    「遵命,長官。」倫道夫連忙操縱那輛坦克靠到了路邊停了下來。

    營指揮排的其他三輛三號坦克也連忙跟著長車停到了路旁。

    「長官,我們為什麼要停下來。」漢斯好奇的問到。

    「我想等魏爾勒的部隊跟上來,順便休息一下。除了我的直屬營,其他的部隊繼續前進。」

    徐峻摘掉了耳機鑽出了炮塔,銀光閃閃的坦克外殼在臨近中午強烈的陽光照射下晃的他有點眼暈,他連忙敏捷的跳下了坦克,站到了路邊的樹蔭裡。

    元首直屬坦克營那些明晃晃亮鋥鋥的坦克在接到命令後井然有續的離開了公路,他們整齊的停靠在公路邊給後續部隊讓出了前進通道,訓練有素的坦克手們沒有接獲讓他們休息的命令,所以沒有一個人離開他們的坦克,坦克手們都安靜的坐在他們的坦克里等待著指揮官的下一步命令,而坦克車長們則筆挺的站在他們的指揮塔上愉快的注視著兄弟部隊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從自己身邊駛過 。

    「這不光是訓練的結果,漢斯。看看這些士兵。」

    徐峻微笑著向著一隊從自己面前經過的奔馳三噸卡車揮著手,而卡車上搭載的傘兵士兵也都笑著向他們的指揮官揮手致意,就像他們不是正趕赴戰場而只是去參加郊遊一樣。

    「這是一種自信,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德國士兵是世界上最驕傲最強大的戰士,他們深深的相信這一點。他們願意為了自己的祖國和民族獻出自己的一切。」

    「是的,長官。」漢斯點著頭回答到。

    「這些都是德國軍隊裡最優秀的戰士,能夠和他們在一起戰鬥真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長官。」道根在一旁說到。

    「是這樣的。」徐峻從口袋裡掏出了他的煙盒,他抽出了一支叼在嘴裡,漢斯連忙掏出一隻打火機為他點上了火。

    「他們把寶貴的生命放在了我們這些軍官的手裡,他們相信我們,所以把自己完全託付給了我們這些軍官們。所以我們一定要認真的對待自己每一個命令,我們不能辜負士兵們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不能讓這些可愛的戰士因為指揮官的一個愚蠢的命令而丟掉性命,這是所有德國軍官都必須記住的一點。」徐峻輕輕的吐出一口煙後悠悠的說到。

    「我們記住了。」漢斯和道根不禁微微的挺了挺胸。

    這時一輛寶馬高級軍官轎車帶著一身的塵土飛速的駛到了徐峻的面前停了下來,海德拉軍團的實際指揮官,徐峻的參謀長魏爾勒從車上跳了下來,後面跟著他的通訊兵和兩個指揮部參謀。

    「元帥閣下。」魏爾勒快步的走上前來,隨後恭敬的向徐峻點頭致意。

    「我正向趕到前面來找您,司令部有了新的報告,情況出現了變化。」魏爾勒神情嚴肅的說到。

    「是集團軍司令部的急件嗎?」徐峻看到魏爾勒手裡拿著一個信封。

    「是的,長官。他們專門派了一個參謀騎摩托送來的,情況很嚴重,他們不敢用電台發送。」

    「你已經看過了吧。」徐峻從魏爾勒手裡接過那個信封,隨後從裡面抽出了那份文件。

    「是的,長官,看來情況很不妙,雖然我相信那些法國部隊不會對我們軍團造成什麼困擾,但是我覺得您還是應該盡快離開這裡,避免有什麼不必要的危險。」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徐峻神色淡然的把那份文件遞給了漢斯。

    「長官,這裡馬上就會成為這場戰役的焦點,我希望您還是盡快離開這裡,統帥部已經給您派來了專機。軍團的戰鬥就交給我們吧。」魏爾勒大聲的說到。

    「我不會離開,我會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徐峻冷冷的回答到。

    「但是。。。。」魏爾勒剛想反駁,但是卻被徐峻嚴肅的眼神阻止了。

    「不要試圖讓我離開我的士兵,特別是在知道有危險的時候,我不會拋下他們躲到安全的地方遠遠的看著,我要和我的戰士們一起戰鬥。如果你想阻止我,那你大可以試試看。」徐峻冷冷的說到,語氣裡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氣勢。

    「我明白了,長官。」魏爾勒再一次恭敬的點頭致意。

    「把指揮車開過來,我要和統帥部聯絡。傳我的命令,讓古德里安必須在半小時內結束前面的戰鬥。」徐峻大聲的對副官們命令到。

    「遵命,長官。」副官們連忙大聲的回答。

    「命令部隊停止前進,準備撤退,這裡的地形對防禦不利,全軍向沙爾村移動,構築防禦工事。」

    「遵命,長官。」

    「讓芬利斯坦克狙擊炮營調到部隊的左翼去,讓他們選擇理想位置構築陣地掩護全軍撤退,現在是最用的上他們的時候,希望他們別讓我失望。」

    隨後徐峻爬上了剛趕到的軍團指揮部通訊車。魏爾勒連忙從通訊兵的手裡接過話筒向著部隊下達著一道道的命令,徐峻的副官們也都跑向另外兩台通訊車。

    德國軍隊的效率在這時候立即體現了出來。後續的車隊停止了繼續前進開始緩慢的掉頭,前方的部隊也都開始重新整隊。

    遠處的炮聲還在密集的轟鳴著,看來古德里安一時間還難以結束他那邊的戰鬥,畢竟那四十多輛法國坦克也不是停在那裡不會反抗的靶子。

    正在魏爾勒對著電台大聲喊叫時,一隊巨大的鋼鐵怪物從後隊快速的衝了上來,隨後就在魏爾勒的面前衝下了公路向著軍團左翼的一片樹林駛去。

    「芬裡斯嗎?元首對她的期望看來真的很大啊,希望他們別讓元首失望。」魏爾勒望著那二十輛巨大的坦克狙擊炮喃喃的說到。

    這種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坦克狙擊炮是徐峻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使用自己機械能力的產物,它將在馬上就要到來的戰鬥中經受最嚴酷的考驗。

    北歐神話中的魔狼是否真的能按照她的締造者預期的那樣給予敵人凶狠的一擊,這是當時在場所有的德國軍官們心**同的一個疑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3
第九章戰役將臨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八日,被那個眾所周知的原因拖延了近兩個月的法國戰役終於開始步入了的尾聲,法蘭西第三共和國被一個錯誤的計畫引向了滅亡之路。

    歷史的進程真是非常奇妙,這個曾經是歐洲最強大富有的國家,號稱擁有全歐洲最強大陸軍的龐大帝國的最後崩潰竟然是從一個小小的鄉間小鎮開始的。

    沙爾村,一個小小的普通法國村莊,普通到就連法國人都沒幾個聽過她的名字。她既不是在交通要道上,更不是什麼戰略要地,沒有出國什麼偉大人物也沒有什麼著名的物產,在任何人眼裡她都是一個毫無價值的目標。

    在那一天之前,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去注意到她,而在這一天之後,這個普通到極點的法國小鎮卻把全世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所有人都在談論著這個法國小鎮,談論著那場導致了一個國家最後消亡的慘烈戰役。因為就在那一天,德國元首帶領著他的近衛軍來到了這個小小的村莊,拉開了法國戰役最後一戰的序幕。

    而現在,參與那場戰役的當事人們卻根本沒有想到那些,他們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努力工作著。

    「長官,這是最新的偵察報告。」魏爾勒拿著一份文件向著剛爬下裝甲指揮車的徐峻迎了上去。

    「是麼。」徐峻接過了文件,一邊仔細閱讀著一邊向著剛搭建好的臨時指揮部走去。

    「還有,集團軍指揮部和統帥部剛才發來了電報,他們對您做出的決定表示強烈反對。馮,布勞希奇元帥還特別發來了私人電報,他希望您能夠盡快從這裡離開。我也覺得您真的不應該留在這裡冒險,現在的德國絕對不能失去您,日爾曼民族的復興重擔全部都擔負在您的肩膀上,如果您出了什麼問題,對於德國來說將是一場災難。我還是希望您能夠乘坐那架專機離開這裡,後面的戰鬥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飛機早就已經到了,隨時可以起飛。我。。。。」

    魏爾勒緊跟在徐峻身後滔滔不絕的發表著他的意見,他很擔心即將開始的戰鬥會給這位年輕的領袖帶來危險,戰鬥中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雖然他對海德拉軍團的戰鬥力充滿著信心,不過如果那些情報上所顯示的是真實情況,那麼當前在這塊區域裡雙方力量的對比對德國軍隊相當不利。魏爾勒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這位德國軍神離開前線,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但是那些經過魏大參謀長深思熟慮的話卻沒能全部說完,年輕元首停下了腳步,隨後微微側著頭,神情嚴肅地望著他的那位忠心的參謀長,那種凌厲的眼神和凜冽的氣勢把魏爾勒剩下的那些勸說逼回了肚子裡。

    徐峻一言不發的望著自己的參謀長,在這樣靜靜的對峙了半分鐘之後,魏爾勒決定投降。

    被年輕元首盯得有點發毛的參謀長已經從對方的眼神裡瞭解到了這位德國最高領袖下的決心有多麼堅定,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動搖其分毫。

    「我。。。。我明白了,我的元首,既然您已經下定了決心。。。。您的意志就是命令,元首閣下。」魏爾勒謙卑的低下了頭。

    「我的參謀長,你還不明白。。。。」徐峻的嘴角微微一揚,對那位精明的參謀長大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明白的。」徐峻輕鬆的轉過身,拿著那份偵察報告向著指揮部大步走去.

    從一開始就在四周警戒的元首貼身衛隊在他身後慢慢的靠攏,縮小了警戒防線,黨衛隊突擊隊員們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兩個距離魏爾勒比較近的士兵好奇的望瞭望還呆站在原地的參謀長閣下,隨後就把注意力轉向了指揮部附近的一些可能隱藏襲擊者的位置。這些士兵一點都沒有聽明白兩位大人物前面究竟在談論什麼,他們也沒興趣去瞭解,對於他們來說需要知道的只有一點,必須誓死捍衛元首閣下偉大的生命。

    魏爾勒還站在原地一邊琢磨著前面徐峻講的話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著冒出來的冷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越來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難道又有誰要倒霉了,呵呵。」魏爾勒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聰明的參謀長決定不再去花力氣玩這種猜迷遊戲,他向著徐峻的背影追了過去。

    臨時指揮部由五個連接起來的大型軍用帳篷組成,最中間的一座就是徐峻的辦公室兼作戰會議室。

    當徐峻走進帳篷時,指揮部後勤處的工作人員還正在帳篷裡忙碌的佈置著會議桌和徐峻的辦公室隔間,秘書們正在把剛整理出來的在即將到來戰鬥中需要的文件按照類別放進辦公桌邊的文件櫃裡,兩個參謀軍官正在忙著往地圖架上張貼著作戰地圖,還有幾個工兵正爬在摺疊梯上給帳篷的鋼管支架安裝著加強構件。看到徐峻進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恭敬的向他行著注目禮。

    「辛苦了,各位。」徐峻抬起手敬了個禮,那些軍官和士兵們連忙還禮。

    「你們都出去一下,這些東西過一會兒再來整理吧。」

    「遵命,元首閣下。」軍官和士兵們連忙回答,隨後迅速的離開了這間會議室,只留下了那兩個參謀和一個秘書在一旁等待召喚。

    徐峻在會議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低著頭對著那份偵察報告出了會兒神之後,對著坐在他對面的魏爾勒問到:「你怎看這個,魏爾勒。」

    「什麼,哦,您是問這份報告嗎?」魏爾勒坐正了身子。

    「很麻煩,我的元首。現在看來我們的處境很不妙。」魏爾勒轉過身對著站在一邊的參謀官說到:「把地圖拿過來,還有統帥部的那些電報。」

    「是,長官。」那個參謀連忙把地圖和一打文件放到了魏爾勒的面前。

    「你不用給我交代現在的局勢了,我很清楚這些,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麼應對的策略。」徐峻抬起身,從魏爾勒的面前拖過了那張地圖。

    「現在我們只有先構築堅固的防線,沒有其他的策略可講。一我們在頂住他們第一波的進攻後才能考慮其他的問題,按照我們現在的兵力,這次戰役將是對我們的一次非常嚴酷的考驗。但是只要我們能夠頂住他們的進攻,那麼我們也許還能調動部隊對他們進行反包圍,然後獲得最後的勝利。我想您一定早就制定了了這種計畫.我的元首。」魏爾勒回答到。

    「你說的不錯,這次其實是我們的一個大好的機會。我的兩個集團軍都已經到了最理想的位置上,之前我還在考慮怎麼才能達到我預定的目標。沒想到法國人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們怎麼能放棄消滅他們最後力量的機會呢,這些應該是他們最後的力量了吧。如果我們能夠在這次戰役中獲勝,那麼法國戰役也就算結束了。」徐峻掏出了煙盒點了支菸。

    在三天前,統帥部就已經從各種偵察報告中感覺到了法國人有所行動。但是直到昨天,他們都還只是以為這只不過是一次小規模的反擊,誰都沒有預測到局勢會突然變的這麼嚴重。

    所有人都小看了法國人的野心,法國人實施的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種為拖延時間而做的戰術性進攻,而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戰略性反擊。法國人孤注一擲的把他所有能夠動員起來的力量都投入了這次大反擊中,法國軍隊想要做最後的一次掙扎。

    統帥部制定了一個計畫來消滅這些法國進攻部隊,而且真的按照那個計畫實施的話,就算法國人發動的是一次戰略性的大規模進攻,德國軍隊也能夠從容的應付過去。

    但是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於是德國元首就陷入了現在這種危險之中。

    法國軍隊由於一個特殊的原因改變了他們的進攻方向,結果這倒使他們從德國統帥部精心策劃的圈套裡衝了出來,讓德國軍隊撲了個空。而他們現在兵鋒所指的位置,就是德國元首和他的軍團。

    元首近衛軍馬上就要面對法國軍隊最後的精銳力量的攻擊,而其他的德國部隊卻由於距離的關係一時間無法及時對海德拉軍團進行支援,這就是統帥部為什麼拚命想要把徐峻拖離那個戰場的原因。

    從情報上來看,法國人在數量上遠遠的凌駕於海德拉之上,無論多麼精銳的軍團面對那樣數量繁多的敵人也會陷入苦戰,統帥部擔心一旦情況變的難以收拾,元首的生命也將受到威脅,到時候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他們一邊拚命的催促著其他部隊向海德拉靠攏,一邊不斷的發報請求元首離開危險地域。

    「元首,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法國人的主力部隊,我怕我們難以堅守到最後。我們才只有一個師,而法國人則有。。。。」魏爾勒苦笑著說到。

    「法國人這次動用了他們所有能動用的預備隊。」

    徐峻掐滅了菸頭,隨後拿起了一份報告。

    「法國軍隊這次動員了總共十七個師,三十二萬人。其中兩個是他們僅存下來的裝甲師。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要記住一點,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堅守在這裡,我們必須拖住那些法國軍隊。這樣我的計畫才能夠實施,我們能在這裡給法國人致命的一擊,徹底的擊敗他們。」徐峻淡然的說到:「我不離開這裡也就是這個原因。他們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他們的目標其實就是我。而在消滅我和我的軍團之前,他們不會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這樣一來就給了我們一個殲滅他們的機會。當然在此之前,我們先得保證我們不會被他們先殲滅了。說起來真的好笑,我們剛為他們設定了一個圈套,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圈套.現在我們就要想辦法,怎麼利用敵人的圈套來套住他們自己,我要讓那些法國人被自己製造的絞索吊死.」

    「這太危險了,在我們的援軍到達他們的攻擊位置之前,我們至少要面對法國人一個裝甲師和六個步兵師的進攻,這可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啊。用一個機械化步兵師去對抗七倍於其的敵人,說起來我真的有點不安.」魏爾勒搖著頭說到。

    「這一點你不用太擔心,我們都瞭解法國軍隊的實力,他們的戰術太呆板,各支部隊之間的配合也都很混亂,而且你看,這份偵察報告上說他們各支之間還有很大的間隙,法國軍隊的機動力參差不齊,有些部隊之間竟然相距一天的路程,而我們這裡附近只有一條公路經過,法國人的那種糟糕的機動能力促使他們不會離開公路行進,這樣我們就連他們從哪個方向過來都清楚了。

    我們的空軍會在路上消耗掉他們的力量,遲滯他們的行動,給我們構築堅固的工事奪取時間。而且他們很可能會像往常一樣一個師一個師的加入進攻,那就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當然這都是假設,事實情況會怎麼樣我還不敢打包票。

    但是至少我們不用擔心那些法國軍隊會一擁而上。這裡的地形還不錯,一面是平原,三面是林地,能夠展開部隊的地方並不多,按照我們陣地的規模,他們無法在正面放下六個步兵師和一個裝甲師。我們只要頂過他們兩次進攻就夠了。

    按照情報顯示,他們的先頭部隊將會在今天傍晚到達這裡,不過我已經下達的命令,讓空軍不間斷的對那支部隊進行轟炸,儘量拖延時間。如果空軍轟炸效果理想的話,他們可能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趕到這裡,而且也絕對不可能立即投入戰鬥,這樣我們就又為自己搞到了一天的時間。

    三天,我們只要拖住對方三天,我們就能創造歷史。法國將會因為這次戰役的失敗而徹底完蛋,我們將獲得最後的勝利。」徐峻悠然的說到。

    「我相信這一點,我的元首,一切都將按照您的意志來運轉。」魏爾勒恭敬的回答,他接著說到:「關於那個人的問題您想如何處理,現在我們已經掌握的充分的證據指控他。他已經三番五次的把您出賣給您的敵人,使您好幾次都陷入被動之中,而且這一次他還把您的動向洩露給法國人,這是赤裸裸的反叛行為,這是利敵,他背叛了德國,您將如何處置他。」

    「現在我還不能動他,我還需要他來給法國人繼續傳遞消息。如果他突然被捕的話,法國人會猜到他們的計畫已經被識破,他們很可能會縮回去。這樣會打亂我現在正在進行的部署,現在他和法國人都以為我們沒有發現他們的計畫,他們以為一切還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這樣他們才會冒冒失失的鑽進我給他們準備的圈套。

    那個人現在已經被我們嚴密的監視起來了,我也不怕他能玩出什麼新的花樣,不過,當我們面前的法國軍隊開始撤退之時,也就是他進入德國軍事監獄之日,我會好好的和他算一下總帳,讓所有的德國人都知道,一個背叛自己祖國背叛自己民族的叛徒會有怎麼樣的下場。」徐峻皺起了眉頭,語氣中那種冷酷的寒意讓魏爾勒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知道了,那種人的確該有這種下場。」魏爾勒摘下了他的單片眼鏡,掏出手帕擦拭了起來。

    「那麼您的決定就是我們要在這裡打一場防禦戰,看來我們的海德拉第一次出場就遇到了一個艱巨的考驗啊。我們現在需要集中所有高級軍官開一個作戰會議,時間不多了,我們要讓他們知道現在局勢的嚴重性,每一個士兵軍官都要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好充分的準備。不過他們都是老兵,都很有經驗,我想他們會知道該怎麼去做的。」魏爾勒說到。

    「好的,你現在立即去召集所有營級以上軍官來開會,我們要商討一下防禦作戰上的細節問題。我們需要他們提出一些建議,畢竟他們的實際戰鬥經驗比我們豐富,可以讓我們知道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我們還要向他們瞭解一下部隊現在還缺少什麼物資,主要是在防禦作戰時我們還需要什麼東西.趁我們現在還沒有被包圍起來之前,我們還可以讓空軍在附近的空地上空投一批給養和物資,為後面的圍困做好準備,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列一個清單出來。」

    「遵命,元首。我現在就去發佈命令。」魏爾勒站起身來向徐峻微微鞠了個躬,隨後一轉身走向帳篷門口,就在他掀起門簾的時候,一陣飛機特有的轟鳴聲從他們的頭頂緩緩的響起。

    「哦,看來空軍出動了。」徐峻站起身來和魏爾勒一起走出了帳篷。

    這時候,帳篷外所有的士兵和軍官都在抬著頭仰望著天空,一些士兵還歡呼著向著空中揮舞著手臂。

    徐峻和魏爾勒眯著眼睛向著天空中望去,只見幾百架的中型轟炸機編著鋼鐵般的整齊隊形浩浩蕩蕩的越過他們的頭頂向著東南方向飛去.

    龐大的機群甚至在剎那間遮住了太陽,在地面上投下了大片的陰影,那種壯觀的場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這些飛機是為您而戰的,我的元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景象,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飛機在一起飛行,看來至少有三百架,真是太壯觀了。」魏爾勒大聲的感嘆到。

    「你以後會看到更多這種景象的,我的參謀長閣下。這就是我為我們空軍制定的一種新的戰術,集中大批量的飛機對一塊地區進行無差別,無空隙的覆蓋式轟炸。沒想到空軍這麼快就已經有了訓練成果,看來那些法國人明天中午也不會到達這裡了。」徐峻高興的說到。

    「哦,新的戰術,您給這種戰術起了名字了嗎?」

    魏爾勒對在徐峻那層出不窮的新主意已經見怪不怪了,再說他對空軍完全是一竅不通,什麼叫覆蓋式轟炸他也一點都不明白,更不知道這有怎麼樣的威力.

    他現在感興趣的這位元首大人為他的新戰術起了個什麼名字,另一個就是為什麼陸軍出身的元首能夠為空軍制定出新的戰術。

    「哦,我叫它地毯式轟炸。雖然會浪費一點彈藥,但是當你領教過他的威力之後,你會覺得這種浪費是值得的,我的參謀長。」徐峻瀟灑的轉過身走進了指揮部的帳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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