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8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4
第十章 接觸

    把那一段戰壕再加深半米,還有這一段也太淺了。我告訴過你們,我需要的是戰壕,不是排水溝。在這裡再挖一個隱蔽部,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大清早,在天還濛濛亮時道根就把他的部下們從他們那還沒來得及捂熱的被窩裡拖了起來。

    道根和他們一樣,昨天一晚上都在忙著指揮士兵們趕造工事,也是在天亮之前才剛剛休息的。可當天邊第一抹曙光剛剛照進他的帳篷,這位上校就又精神抖擻的起床了。

    道根率領著那些軍官們在由他管理的那一段防禦陣地上巡視著,做著戰鬥前最後的檢查,他想要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再改動或者有什麼地方遺漏了的。

    這位黨衛隊上校現在正提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長矛,他一邊用那支古老的武器指點著那些讓他覺得不滿意的工事一邊對部下們大聲的下達著命令。

    「還有這裡和這裡,必須要加固,按照現在的這種強度就算是迫擊炮都能炸坍它。那些加固用的柳條牆呢?昨天晚上不是又去領了一卡車嗎?」

    「都領來了,不過數量還是不夠,長官。」一營營長莫瑞少校連忙上前回答,這位少校筆挺的陸軍制服上配帶的卻是黨衛隊二級突擊隊大隊長的軍銜,金屬製的SS領徽閃著寒光。

    「數量不夠,那你就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嗎?」道根轉過身冷冷的盯著那位武裝黨衛隊少校。

    「明白了,長官。」莫瑞微微的低下了頭。道根上校在這段時間裡把他的威勢在這些武裝黨衛隊面前發揮的淋漓盡致。一塵不染的黑色制服,領章上那兩片銀色橡葉,閃亮的勛章和顯赫的地位,堅強驕傲的性格,高貴的軍人氣質外加冷酷的神情,這些都是讓那些驕傲的暴風戰士從心底裡臣服所必須擁有的東西,而道根最富裕的恰恰也就是這些。

    「這裡還需要構築兩個機槍發射點,讓士兵們再辛苦一下,現在的努力可以讓他們在戰鬥中多一份活下來的機會。」道根把長矛往戰壕邊一插,隨後在一個彈藥堆上坐了下來。

    「休息一下把,先生們。」道根對著站立在周圍的部下們說到。

    「是,長官。」黨衛隊軍官們各自提了一個彈藥箱在道根四周坐了下來。

    「喝點水吧,長官。」二營營長諾曼少校把自己的水壺遞給了道根。

    「嗯,謝謝。」道根接過水壺擰開了壺蓋。

    「你們知道為什麼元首要讓我來指揮你們麼?」道根喝了一口水後放下了水壺,他嚴肅的望著周圍的黨衛隊軍官們。

    「這是元首對我們的信任,我們都為此感到由衷的自豪。區隊長閣下。」莫瑞挺起胸大聲的回答。

    「你說的對,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道根環視了那些軍官們,隨後緩緩的說到:「元首是想給黨衛隊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們重新找回那些曾經擁有的光榮的機會。」

    「曾經擁有的光榮?」諾曼疑惑的問到。

    「是啊。曾經擁有的光榮。。。。」道根苦笑了一下,他把目光望向遠處的地平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些軍官們沒聽明白道根話裡的意思,但是他們又不敢隨便發問,所有人只好望著這位突然間變的神情憂鬱的長官,靜靜的坐在那裡。

    「你們是為了什麼參加黨衛隊的。」道根突然轉過臉來對那些軍官們問到。

    「我是為了德國,為了民族的復興而加入黨衛隊的。」諾曼最先反應過來,他搶先回答到。

    「為了向自己的祖國貢獻出所有的力量與我的忠誠。」「為了讓德國恢復榮譽。」

    「為了向那些敵人復仇。」

    「為了為德國奪取更大的生存空間。」其他軍官們連忙七嘴八舌的回答到。

    「而我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我沒有你們那些崇高的理想。」道根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又把視線轉向了地平線,他悠悠的說到:「上一次戰爭結束後,陸軍被裁減。我沒有像元首那樣高超的軍事天份,也沒有顯赫的軍功,我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低級士官,當然毫無疑問的被裁減了下來。我十六歲就參加了軍隊,除了戰鬥之外我沒有學過任何讓我能夠在社會上生存下去的技術,像我這種普通的陸軍士兵一旦離開了軍隊還能幹什麼呢。

    我的家裡還有一堆兄弟姐妹需要養活,光靠我父母的那點工資根本就不夠,全家人都在飢餓的邊緣掙扎。我的退伍對我的家庭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家裡實在是無法再增加一張吃飯的嘴了。我發瘋似的到處去找工作,結果到處都碰壁,當時就算是技術最熟練的工人都難以找到工作,更別提我這種一點技術都沒有的人了。」

    道根長嘆了一口氣,他接著說到:「那時候那些所謂的戰勝國還在依靠凡爾塞條約奪取著德國人最後的一點財富,最後的那點面包。飢餓,貧困,為了生存而奔波,這是我在戰後開始幾年中唯一的記憶。我做過搬運工,在餐廳裡幹過勤雜,還賣過報紙,做過小販,只要能減輕家裡的負擔,我什麼工作都願意做。有一天我在街道上看到了黨衛隊設立的徵召站,結果我就參加了。

    可笑的是我當時還不知道黨衛隊是什麼東西呢,我只知道他們很需要像我這種有戰鬥經驗的前陸軍士兵,加入後我不但可以有口飯吃,有工資拿,而且還可以重新過上我熟悉的軍隊生活。現在想想那時候我的理由還真是夠單純的呢。」道根對著那群默默無言的部下們微笑了一下。

    「在那時我接觸到了國家社會主義的理論,我被它深深的吸引了。讓德國復興,向那些掠奪者復仇,讓大家都脫離這種貧窮飢餓的日子,我抱著這種理想參加了納粹黨。復興偉大的德國,多麼偉大高尚的理想啊,當時無數抱有同樣理想的年輕人都走到了一起,大家都在為這個理想而努力工作著,奮鬥著。可是,當我們真正掌握了德國的命運,正在向著那個目標前進時,情況卻出現了變化。一大批曾經抱著那種崇高理想的黨衛隊員們在獲得了令人羨慕的權力後開始墮落,他們變的貪婪而又殘暴,就是他們使得光榮的黨衛隊變成了一些流氓惡棍奉迎拍馬者和精神病態者的聚集地。

    為了攝取權利,他們甚至能拋棄一的德國人寶貴的良心,拋棄一個黨衛隊員應有的崇高品格。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對黨衛隊的墮落而感到沮喪失望,但是我們沒有力量來改變現狀,只有看著她一天一天的腐爛下去,我們痛苦的看著黨衛隊的光輝慢慢的暗淡下去,最後變的蕩然無存。當時我覺得自己失去了人生目標,我曾經還想要離開這支我曾經為之付出所有的熱情和力量的隊伍。我當時想重新參加陸軍,我的忠誠只屬於偉大的德國,而不是為了那些腐敗份子而存在的。」道根拿起了地上的水壺喝了一口水。

    「真的嗎?區隊長閣下,您曾經想要脫離黨衛隊?那麼您怎麼又打消了那個念頭的呢?」莫瑞少校問到。

    「呵呵,說起來真的很奇妙,就在我為這些事情苦惱的時候,我遇到了現在的元首閣下,他給了我新的希望。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黨衛隊重新恢復光榮的機會,只有像他那樣高尚而又強大的人才能夠清潔我們光榮的隊伍,只有他才能讓我們重新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也只有他才能完成我們的崇高理想。所以我願意為了偉大的元首付出我的一切,就算是要我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上校,您說的很對,我們是因為黨衛隊是全德國最榮耀最革命的力量才參加進來的,我們是為了民族的復興而聚集在這裡的。但是我們在這裡看到的一切和我們相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就像是您說的,黨衛隊已經不是以前的黨衛隊了,她的光榮已經褪色,她被那些該死的渣子玷污了。元首閣下決定清除掉那些渣子,恢復黨衛隊的純潔,那簡直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事情。」諾曼少校情緒激動的叫喊到。

    「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說元首想要讓黨衛隊重新找回存在的意義,回到為德國復興而奮鬥的正確到路上來。」莫瑞少校接著說到:「但是我們該怎麼做呢,元首有什麼計畫嗎?」

    「對,元首當然有他的計畫,而且他也開始這樣做了。我相信很快黨衛隊就會重新找回自己的榮耀,到那時候我們要為德國建立更大的功勛。」道根微笑的說到。

    「找回光榮,建立功勛,一切為了偉大的祖國。」軍官們激動的大聲喊到。

    「好了,休息夠了,我們繼續我們的工作吧。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等到這次戰鬥結束我們再聊吧。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對於我們的祖國,也對於我們偉大的元首,我們的榮譽是忠誠!」

    「明白,長官!我們的榮譽是忠誠!」軍官們群情振奮的喊到,結果引的正在戰壕裡揮汗工作著的士兵們都放下了手裡的工具,他們從戰壕裡探出頭來疑惑的望著那群昂奮的軍官們。

    「總算完成了,現在就等著下一步的情報了。」道根坐在他的前沿指揮所裡,手裡端著一杯香濃的咖啡,這是他從一早上開始到現在喝的第一杯熱的東西。

    「是啊,長官,士兵們已經在掩蔽部裡安頓下來了,隨時可以進入戰鬥位置。」諾曼也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地圖桌旁小口的品嚐著,聽到道根的話,他抬起頭回答到。

    「火炮和機槍都佈置好了嗎?彈藥呢?」

    「都完成了,長官,我們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現在坦克狙擊營的那些芬利斯正在進入陣地,到時候就看它們的表現了。」莫瑞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他轉過臉來回答到。

    「是麼,你們兩個的指揮所電話都通了嗎?電台都設置好了嗎?」道根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他走到那道狹窄的觀察孔前向著前沿陣地望去。

    「都已經接通了,電台也都安置好了,您可以隨時和總司令部聯繫。」通訊參謀大聲的報告到。

    「很好。立即向司令部匯報,我們已經做完成了戰鬥準備,請求下一步的指示。」

    「遵命,長官。」

    「長官,偵察營發來了接觸報告,他們已經和法軍先頭部隊接觸上了。」一個參謀匆匆忙忙的衝進了指揮部,他大聲的向道根報告到。

    「什麼?」道根轉過身急切的問到:「情況怎麼樣,對方有多少人,向總司令部報告了嗎?」

    「司令部已經收到報告了。現在前面的情況還不清楚。偵察隊一與法國軍隊接觸上就立即發回了警報,所以還沒有詳細的報告。我們現在只知道對方是支步兵部隊,有一個營的樣子,他們現在正在繼續觀察之中。」

    「命令部隊進入戰鬥位置。」道根大聲的命令到。

    「你們兩個立即進入你們的指揮部,讓士兵做好戰鬥準備。」

    道根回過頭向那個參謀問到。「法國人離這裡還有多遠,需要多久到達我們這裡。」

    「報告長官。他們離我們還有六公里,至少還需要二十分鐘才能夠與我們接觸。」

    「好,二十分鐘足夠了。先生們,準備戰鬥吧。」道根大聲的喊到。

    「遵命,長官!」軍官們向道根點頭致意後,匆忙的離開指揮部向著各自的指揮崗位跑去。

    「給我接總司令部。」道根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我是道根上校,請元首閣下聽電話。好的,謝謝。」道根向站在一邊的參謀揮了下手,指了指地圖架上的地圖,那個參謀連忙揭下了那張地圖放到道根面前的桌上。

    「元首閣下,我是道根。我這裡一切都很好,對,全部都完成了,正好趕上戰鬥。您已經受到報告了是吧,我請求您給予進一步的指示。我知道,我會堅守我的陣地,我向您保證絕不向後退一步。。。。。」道根挺著胸大聲的說到。

    「是,我。。。。我明白了,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謝謝您的關心,閣下。」道根從口袋裡掏出了他的鋼筆。「一個法國步兵營,他們現在在三號地區,也就是我們南面六公里處,好的。希望他們會直接撞到我的陣地上,一有消息我會立即通知您的。再見,閣下。」

    道根放下了電話,隨後在那張陣地佈防圖上飛快的圈定了一個範圍。

    「你把這幾個參數算一下,隨後交給炮兵,告訴他們等一會兒的火力掩護就限定在這個範圍之內。另外給各營屬炮兵發佈同樣的命令,讓他們把射擊參數全都提早計算好。」

    「遵命,長官!」參謀接過那張地圖跑向旁邊的通訊室。

    道根慢慢的踱到觀察口前向著自己的陣地望去,士兵們正在軍官的大聲催促下飛速的衝向各自的戰位,戰壕裡一片忙碌的景象。機槍手揭開了蒙在機槍上的防塵布,正在往機匣裡壓彈帶,副射手們則端著望遠鏡警惕的向陣地前方瞭望著。

    20毫米機關炮則在專門為它們挖的掩體裡放平了炮口,現在它們的高度只比地面高出十幾公分,再加上周圍覆蓋了一層偽裝網,讓敵人從遠處很難發現他們,但是當他們能夠辨認出那是什麼的時候,也就已經把一隻腳邁進了地獄,在這種擁有恐怖射速的重型武器的有效射程裡,沒有一個步兵能夠全身而退,被20毫米炮彈撕成碎片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現在那些精幹的炮手正上下左右轉動著炮管做著射擊前的最後準備。道根希望他們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能夠發揮出他所期望的實力。

    步兵們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射擊位置,這些經驗豐富的士兵也在做著戰鬥前的準備工作。他們仔細的檢查著自己的槍支,隨後把五發彈夾壓入了彈艙,拉上槍機關上保險。最前沿的士兵都抽出了各自的刺刀插在了戰壕的邊沿上,他們為可能到來的肉搏戰做準備。

    在道根看來他們的準備是白費了,情報上法國人只有一個營的規模,而且都是步兵。很難想像這種規模的步兵部隊能夠衝進這麼堅固的陣地與自己的士兵們展開肉搏戰,道根覺得那些法國人能夠衝進自己的防線一百米內就已經能算是好樣的了。

    「長官,法國人的部隊,他們來了。」瞭望手大聲的報告到。

    「什麼,法國部隊?他們還真是準時,剛好二十分鐘,哈哈,就讓他們來吧,這一營正好讓我的部隊開開胃。我們的偵察隊回來了嗎,他們怎麼沒有向我報告。」道根大聲的向通訊參謀問到

    「沒有,長官。他們還沒回來。而且從他們發第一份報告之後,我們一直無法和他們聯繫上。」通訊參謀在一邊回答到。「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向我報告。」道根激動的斥責到。

    「繼續聯繫,必須和他們聯繫上。」

    「遵命,長官。」通訊參謀慌張的跑進了通訊室。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偵察隊的失蹤給道根的心裡投下了一塊陰影,他鬱悶的端起望遠鏡向著那些緩緩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敵人望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5
第十一章俘虜

    「少尉,請你向我說明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道根叉著腰鬱悶的望著那群正雙手抱頭老老實實蹲坐在陣地前法國官兵,這位黨衛隊區隊長大人現在一腦袋的漿糊,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長官,這個。。。。其實說起來,就到現在我都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道根的偵察隊長在一旁回答到。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一切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我當時正想帶領偵察隊在撤退前對他們發動一次騷擾性進攻呢,可沒想到這些法國人一看到我們就立即揮舞起白旗要求投降。看上去這些法國人可能早就在等著這個機會了,他們從頭至尾都配合的很,就連讓我們開一槍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們。

    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年輕的偵察隊長撓著頭回答到。

    「那麼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投降嗎?」

    「報告長官,不知道,我沒問過。」

    「什麼!」

    道根飛快的轉過身來,他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大聲說到:「你是說你還沒弄清原因就這樣糊裡糊塗的接受了對方的投降,並且又糊裡糊塗的把這些法國人帶了回來!」

    「好像是這樣的,長官。。。。不過他們確實是投降了啊,長官。」偵察隊長不明白上校為什麼會這麼驚訝,他一臉無辜的小聲回答到。

    聽了那名少尉的回答道根不禁暗自扼腕長嘆:「上帝啊,我總算是找到一個比倫道夫更蠢的部下了。」

    「對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立即向指揮部報告,擅自接受敵人投降,你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錯誤嗎?還有,你不向指揮部通報一下就擅自帶領著一群法國士兵出現在陣地正面,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自殺嗎?

    要不是瞭望員眼睛尖看到了你們車上插著的白旗,我差一點就命令士兵們開火了,而你現在也早就已經被自己人炸上了天。你讓我在你的陣亡通知書上怎麼寫,難道你想讓我告訴你家裡人,你是由於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愚蠢原因而被自己人開槍打死?

    我希望你現在就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知道一個軍官犯了前面任何一個錯誤都足以把自己送進軍事監獄。」道根憤怒的說到。

    「長。。。。長官,請聽我的解釋,長官。」

    偵察隊長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他急忙大聲的回答到:「不是我不想向指揮部報告,完全是因為我車上的那個該死的遠程電台在關鍵時刻出了故障,而另一輛車上的遠程電台在昨天晚上就壞了,我實在是無法和您取得聯繫啊。

    而且我又不能帶著一個營的法國俘虜呆在原地等電台修好,我怕時間長了那些法國人會改變主意。要知道這裡足足有五百多人啊,而我只有兩輛223裝甲偵察車外帶兩輛兩輪摩托一輛三輪摩托全部加起來也只有十個人,要是他們突然改變主意對我們下手的話,我們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到時候究竟誰俘虜誰就很難說了。

    我們從陣地正面過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我們回來最短的路了,我們實在不敢帶著這五百名危險的俘虜繞過大半個陣地,我知道這很冒險,為此我專門在車頂插了白旗,我想我們的瞭望手是不會看不到這些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長官,請您能理解我這樣做的苦衷,長官。」那個少尉一邊擦著汗一邊結結巴巴的解釋到。

    「是這樣麼。。。。」

    道根斜眼看了看那個少尉。

    「算了,看在你這次立了大功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回頭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隨後自己去憲兵隊蹲三天禁閉,下一次別再出這種差錯。還有,我會向司令部報告,為你請功的。」

    「非常感謝,長官,一切都是為了德國,長官。」那個少尉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長官,他們的指揮官要求與您談話。」偵察隊長接著報告到。

    「我都被你氣糊塗了,要是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少尉,快把他帶上來,感謝上帝,總算還有個能問的上話的。」

    道根正了正自己的軍帽,拉了拉軍服的下襬,隨後挺著胸端著他那張招牌的撲克臉,等著投降的法國指揮官到來。

    不一會兒,偵察隊長就引領著一個法國軍官來到了道根的面前。

    「報告長官,俘虜帶到,他自稱是法國陸軍第四十二步兵師第五七三步兵營營長大衛。艾得蒙克。哈爾德溫少校。」

    隨後他又對著那名法國少校說到:「這位就是你要求見的指揮官,道根上校。」

    那位法國軍官顯然沒有想到德國指揮官會是個黨衛隊軍官,他望著道根那身筆挺的黑色制服愣了一下神,隨後表情僵硬的對著道根敬了個軍禮。

    「法國陸軍少校大衛。艾得蒙克。哈爾德溫,尊敬的上校先生,我現在帶領我的部隊正式向您投降,希望您給予我們戰俘應得的待遇。」

    「哦,哈爾德溫少校麼。」

    道根並沒有立即還禮,而是歪著頭饒有興趣的對著那個法國軍官上下打量起來。

    說實話,道根以前見過不少被俘虜的法國軍官,但是自己主動投降的,這還是第一個。

    那個法國軍官看上去有四十五六歲左右,長著一張大圓臉,在同樣圓圓的鼻子下面留了一付漂亮的八字鬍,看上去倒有幾分威嚴。

    道根對這個並不十分在意,法國軍官中四五十歲的老少校一抓一大把。基本上都是上一次戰爭中留下來的古董,腦袋還都僵化在上次戰爭的水平上。這些法國軍官一個比一個派頭大,一個小小的上尉就能夠神氣的像個元帥。這些驕傲的高盧公雞就算在俘虜營裡也一個個挺胸疊肚的,好像他們全都是拿破崙再世。

    現在道根面前的這個法國少校頭上戴著法國軍隊制式的桶形軍官帽,身上穿著一件沾滿塵土的制式軍官大衣,上面沒有配戴任何軍銜標誌。在大衣外面配帶著全套的法式武裝帶,不過上面的文件包和手槍已經被收繳,只留下一個大張著口的手槍套和一個帶著帆布壺套的水壺還歪斜的掛在腰上。

    道根把視線轉向那個軍官的腳上,這個少校有一雙好靴子,雖然上面沾滿了泥土和塵埃,但是按照道根幾十年如一日一直堅持自己擦靴子所積累起來的經驗來看,按照現在德國市面上的行情沒有四千馬克別想買到像這樣一雙做工和皮質都屬一流的貨色。

    道根心裡一動,他再回過頭重新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所謂的少校。最後,細心的黨衛隊上校微微的揚起了眉毛,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看來自己這次逮住的是一條大魚。

    「見到您很高興,尊敬的將軍閣下。」

    道根一邊微笑著一邊揚起手端正的行了個軍禮。

    「什麼。。。。」

    那個法國軍官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他立即就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並且用著一付疑惑的表情向道根說到:「上校先生,您前面說什麼啊,我是少校,不是什麼將軍。呵呵,看來您一定是搞錯了,您看我這種樣子像是一個法國將軍嗎?而且一個法國將軍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向您投降呢,你一定是搞錯了,我是少校,這個營的營長,呵呵。。。。」

    雖然那個軍官掩飾的很好,但是他那一瞬間地失態還是落在了道根的眼裡,從他一開始那一下細微的顫抖上道根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現在這個法國胖子雖然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看上去實在是無法和一個將軍結合起來,但是道根卻從那雙閃爍著的小眼睛裡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驚懼,疑惑,還帶著一絲期待,一絲僥倖,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狡猾。道根怎麼都無法相信從一個人的眼睛裡能夠讀出這麼多的東西,這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傢伙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將軍閣下,我勸您還是別和我演戲了。」

    道根向對方優雅的點頭致意,隨後微笑著說到:「您的軍服已經出賣了您。雖然您把軍帽上的那圈刺繡撕了下去,但是我還是能在上面找到細微的痕跡,何況這種精緻的線腳絕對不是那種批量生產的普通軍帽所能擁有的。

    還有你的大衣雖然是法軍制式的,但是這種手藝也絕對不是軍隊工廠能夠做的出的,絕對是由專人手工縫製的。雖然你拆除了上面的軍銜標誌,但是那些痕跡還在,一般只有法國將級以上軍官才會在這些位置配戴標誌,那裡曾經有一枚國家騎士勛章吧。

    而且您的武裝帶和您的皮靴也是特別定做的,那種小羊皮可是很昂貴的東西。當然這些還只是我的推測,您也許會說這些並不能證明什麼,您只是一個家資富有的普通軍官。不過既然您已經向我們投降,希望您能夠對我們誠實,否則。。。。」

    道根對著那個法國軍官冷笑了一下,隨後摘下軍帽輕輕的用手指擦拭起自己那閃閃發光的黨衛隊帽徽起來。

    那個法國軍官的視線隨著道根的手指在那個恐怖的骷耬標誌上來回移動著,眼睛裡開始流露出恐懼的神情,但是他立即又鎮定了下來。

    「你們不能拿我怎麼樣,我是戰俘,你們要遵守日內瓦公約。我有我的權力。。。。。」

    「很好,將軍閣下,只要您對我們說實話,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您會得到您應得的所有待遇。」道根微笑著說到。

    「是麼,那太好了,不過你們這些黨衛隊軍官還有什麼人格可言嗎?」那個法國軍官用一種明顯帶著譏笑的語氣冷冷的回答到。

    這個法國人惡毒的言辭在剎那間激怒了所有在場的黨衛隊軍官,要不是看到道根上校沒有表示出什麼反應,其中一大半人早就沖上去準備讓那個法國胖子知道一下什麼叫黨衛隊的鐵拳,而另一些軍官則開始把手慢慢的搭到了腰間的槍套上。

    那個法國軍官卻對德國軍官的憤怒毫不在意,他輕輕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膀用無奈的語氣接著說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掩飾什麼了。看來我真是一個癟腳的演員呢。」

    他重新正了正軍帽,緊了緊大衣的風紀扣,眼睛裡開始閃起高傲的神采,他昂起頭對著道根大聲的說到:「那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法國陸軍第四十二步兵師師長,讓。路易。德瓦艾爾少將。道根上校,現在你滿意了吧,你可以立即去向你的主子請功去了,你抓住了一個法國將軍。」

    隨後他輕蔑的望了周圍的德國軍官一眼,接著說到:「我希望你能夠履行你的諾言,給予我和我的部下們應得的待遇,還有,我的人中間有一些傷員需要立即救治,我希望你能夠安排對他們的治療。別忘了,你用你的人格擔保過的。」

    「當然。」

    道根鄭重的點了下頭,他轉過身向部下們命令到:「把這些法國士兵交給憲兵看管,給他們食物和水。受傷的送到野戰醫院去救治。還楞著幹什麼!執行我的命令!」

    「遵命,長官。」部下們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向著陣地前跑去。

    道根回過身對著德瓦艾爾少將說到:「而您,我尊敬的將軍,請您跟我來吧。」

    「等一下,請你告訴我你想帶我去哪裡?」 德瓦艾爾大聲的問到。

    「別擔心,我尊敬的將軍。我現在要帶您去見最高指揮官,我想他會有很多問題要問您。」道根微笑著回答到。

    「最高指揮官,你。。。。你說的不會是那個人吧,上帝的使徒。。。。。」 德瓦艾爾驚訝的說到。

    「您說的沒錯,我現在就帶您去見他,去見我們德國偉大的元首,上帝的使徒。」

    「道根,這位就是你前面說的讓。路易。德瓦艾爾少將吧。」

    徐峻坐在辦公桌後面淡淡的向道根詢問到,他用好奇的眼神望著面前這個灰頭土臉的法國軍官。和道根一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主動投降的法國軍官。

    以往的法國軍官俘虜都是被德國軍隊打到彈盡糧絕後被勸投降的居多。或者就是在戰鬥中被抓住,但是由於那些法國軍官普遍都跑的很快,而跑的慢的也往往都被打死了,所以在戰鬥中很少能抓住活的。像這樣還沒動手就直接投降的這位還是第一個。

    「是的,我的元首,這位就是像我們投降的法國陸軍第四十二步兵師師長,讓。路易。德瓦艾爾少將。」道根恭敬的回答到。

    「哦,請坐,將軍閣下。」徐峻微笑著對德瓦艾爾說到。

    「謝謝,尊敬的元首閣下。」 德瓦艾爾顯露出了他良好的修養,他微微的向徐峻鞠了個躬,隨後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很高興能認識你,德瓦艾爾將軍,我想你很快就會明白向我軍投降其實是個非常正確的選擇。我向你保證你和你的士兵們將受到最公正的待遇。」徐峻輕鬆的說到。

    「我也從內心裡希望我的選擇就像您說的那樣是正確的,元首閣下。但是投降總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我無法從我所做的決定中獲得任何的樂趣,這種恥辱將會伴隨我一生,就算是我死去,這種恥辱也會隨著我的遺產留給我的子孫後代們。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請求您能夠寬容的對待您俘虜的法國士兵,他們非常勇敢,他們只是為了能生存下去而戰鬥,他們是那些該死的政客們為了保衛自己的利益而送上戰場的犧牲品。」 德瓦艾爾低著頭說到。

    「我可以答應你,德瓦艾爾將軍,我會寬容的對待每一個被德國軍隊俘虜的法國軍人,而且事實上我也正在這樣做著。你的部下們會告訴你他們在德國戰俘營裡受到的待遇將比在法國正規軍隊裡都好,他們獲得的待遇遠遠的超過那些高傲愚蠢的英國人。來一杯咖啡怎麼樣,將軍,看來你已經很疲憊了。」

    徐峻轉過頭對站在一邊的勤務兵說到:「給道根上校,德瓦艾爾將軍和我泡一壺咖啡來。」

    「遵命,元首閣下。」勤務兵點頭致意後走了出去。

    「將軍,我現在能問你一些問題嗎?」徐峻轉過臉來微笑著說到。

    「可以,尊敬的元首閣下,我只是您的俘虜,而您已經為我做的太多了,我願意回答您的問題。」 德瓦艾爾恭敬的欠了欠身回答到。

    「那好,我很疑惑的是,您不是第四十二步兵師的師長嗎?那為什麼跟著您投降的士兵卻只有這一個步兵營呢。」

    徐峻淡淡的問到:「您的其他部隊到哪裡去了,我想您應該還有其他部隊吧,比如說炮兵啊之類的。我不是想要刺探你們的軍事情報,只是實在感到有點好奇而已,當然以你的立場你可以不回答我這個問題。」

    「不,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您,反正這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我的其他部隊麼,呵呵。。。。」 德瓦艾爾苦笑了一下,隨後搖著頭長嘆了一聲。

    「他們全都在這裡了。」

    「全都在這裡?我不明白呢,將軍閣下。」

    聽德瓦艾爾這樣一說,徐峻他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全都在這裡的意思就是,法國陸軍第四十二步兵師的全體官兵都已經在你的戰俘營裡了,這五百三十七名士兵是整個師最後剩下的士兵。尊敬的元首閣下,從理論上來說,您已經將法國陸軍第四十二步兵師成建制的從法國陸軍序列裡消滅了。在這一點上,您可以為您的空軍而驕傲,他們的確是些技術高超的戰士。

    我並不能責怪他們什麼,畢竟他們是在完成他們的職責,我現在唯一想要責怪的是那些批准了這個愚蠢計畫的政客們,我更加痛恨的就是那個制定了這個愚蠢計畫的傢伙。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毫不猶豫的上前掐死他,為了實現他那該死的計畫,我的士兵們就這樣白白的犧牲掉了,整整一個師啊,包括那些後勤部隊,一萬兩千多人就這樣白白的倒在了行軍路上。這些士兵用生命換來的卻是滿足了一個人的野心,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啊。」

    德瓦艾爾說到這裡,不禁熱淚盈眶。他咬著牙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隨後苦笑著對徐峻說到:「好了,尊敬的元首閣下,我的答案您還滿意嗎?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的話,請您把我送到我部下那裡,我想和他們待在一起。」

    「別這麼著急麼,將軍閣下。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你和我共進午餐,我們可以在餐桌上慢慢聊,你可以放心,你的士兵們會獲得妥善的安排。」

    「那麼我只能遵命了,元首閣下。」 德瓦艾爾點頭回答到。

    「對了,我想問一下,究竟是誰制定了這個愚蠢的計畫?」徐峻端起了勤務兵送上的咖啡。

    「是個頭腦發熱的傢伙,法國陸軍部的副部長,夏爾,戴高樂。」 德瓦艾爾一邊接過勤務兵送上的咖啡一邊咬牙切齒的說到。

    「噗」聽到德瓦艾爾說出這個名字,徐峻滿嘴的咖啡當時就噴了出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5
第十二章目的

    「長官,前面德瓦艾爾將軍說的那個夏勒特。戴高樂究竟是什麼人。我記得我以前好像是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究竟是在哪裡聽到的了。看上去您好像對這個名字非常熟悉的樣子。那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會為聽到一個名字而這麼吃驚的呢,我對此非常的好奇,希望您能夠解答我的疑惑,我的元首。」

    道根上校努力的克制著自己那強烈的好奇心。他對元首在一開始聽到那個法國人的名字時顯露出的那種從來沒有過的驚訝和失態感到非常奇怪。

    道根帶著這個疑問辛苦的熬過了整個午餐時間,由於當時有很多旁人在場,他不便把這個問題提出來。當現在那些無關的人全部離開之後,他終於找到了向元首尋求答案的機會。

    道根非常謹慎的選則了他的用詞,使他的提問儘可能的顯的更委婉更能讓元首接受。

    「是夏爾。戴高樂。我親愛的道根。」

    徐峻在桌上那隻漂亮的德國軍用鋁製菸灰缸裡撣掉了菸頭上長長的菸灰,隨後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哦,對,我的元首,是夏爾。戴高樂。」

    道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隨後他接著問到:「不過這個夏爾。戴高樂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看您好像對他很感興趣。」

    「這倒沒有,我親愛的道根。怎麼說呢,這個人吶。。。。」

    徐峻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他把視線轉向了前方的帳篷壁上陷入了那遙遠的記憶之中。在那一瞬間,道根彷彿看到這位年輕元首深邃的目光已經穿透了那層帆布穿透了帳篷外的一切甚至穿透了時間。在那一瞬間,道根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天使,一個威嚴的睿智的帶著一絲悲哀的天使,讓人禁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就在道根想要從徐峻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東西時,那些感覺卻又像是開始時那樣突然消失了,徐峻已經收回了他的視線。道根不相信那些感受只是自己的幻覺,他相信自己的那些感覺是真實的,他的確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讓他激動不已的東西,他看到了上帝使徒的真實面貌,看到了仁慈的上帝的確在關愛著他的祖國。

    徐峻並不知道自己一時的失神竟然會給自己的副官帶來那麼多的感受,他對著道根微微的一笑,隨後淡淡的說到。

    「對於法國來說,夏爾。戴高樂是個英雄,他擁有成為一個偉大領袖的一些必須的特質,雖然現在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到這一點,不過我相信很快所有人都會認同我的這個看法。」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對於我,對於德國,他將會成為一個很大的麻煩製造者。」徐峻淡淡的回答到。

    「道根上校,你難道沒有看過那本《建立職業軍》嗎?那本書裡闡述了裝甲部隊在戰爭中的使用方式和所擁有的威力,它裡面的思想和我當時的理論不謀而合,我從中獲得了一些新的構思和想法得以完善了我的裝甲兵理論。可以說現在德國裝甲部隊的戰術裡有著那本書的影子,而那本書的作者就是夏爾。戴高樂。」

    一直坐在餐桌另一邊默默品嚐著咖啡的古德里安突然插話到。

    「哦,您是說,他是個裝甲兵專家,一個軍事天才?古德里安將軍。」道根驚訝的問到。

    「哈哈,我親愛的道根,不用擔心。這個人還談不上什麼軍事天才,充其量只是一個戰術專家。」

    坐在古德里安身邊的參謀長大人笑著說到:「我也研究過他的書,為此我還專門對他做過一系列的調查。戴高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對付,相比他在軍事上的成就,他現在更偏好於參與政治。

    與我們的古德里安將軍相比戴高樂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怎麼說呢,他總有點不務正業的意思,而且他的那些戰術理論和古德里安將軍的理論還有著很大的差距。

    這個人很自負,鋒芒畢露的結果就是他從不討他的那些長官們喜愛,而他的那些理論也無法讓那些思想僵化的長官們所理解與接受。

    當然,這對於我們來說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省了我們很多的力氣,想像一下,如果法國軍隊真的按照他的理論集中使用他們的坦克的話,雖然不會對戰爭的最後結局造成什麼改變,但是我們卻可能會為最後的勝利付出更大的代價。」

    「我贊同您大部分的看法,魏爾勒將軍。但有一點我不能同意,那個....雖然我不知道元首從這個人身上發現了什麼我們沒有看到的優點,也不清楚元首閣下為什麼對他有這麼高的評價,但我所知道的就是,從一個職業軍人的角度來看,戴高樂和他的理論並不會給我們的勝利帶來多麼大的困擾。

    先不談我們和他們裝備和士兵素質以及戰術上的差距,也不去談他們軍官那糟糕的素質,光是敵我雙方在理論上對裝甲兵的使用方向的闡述就可以看的出我方那種壓倒性的優勢。

    戴高樂並不熟悉戰略問題,說的更透徹一點,他根本就沒有戰略性的眼光,他所有的裝甲兵理論都只侷限在戰術層面上。

    在他所有的著作裡我沒有看到任何關於在戰略上使用坦克部隊的敘述,他只看到坦克部隊在局部地區戰術運用所帶來的優勢。

    而我們更多的是從戰略方面來看待裝甲部隊的運用,這就是我們和法國人不同的地方,也是我們從各種方面都凌駕於法國人之上的根本原因。

    這個人在德國軍隊裡最多只能做一個普通的戰術指揮官,而且我認為他在戰術上的水準也許連在阿拉斯陣亡的隆美爾將軍都比不上,他沒有窿美爾那種一往無前的衝勁和那種隨機應變的才能,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做戰術上的一種投機,這些問題都在他的那個計畫上顯示了出來。

    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指揮官制定任何超過一個軍團規模的作戰計畫,因為這將超過他的能力極限。

    按照我們目前所知的情報可以看出他是在進行一場戰術上的賭博,如果他有一點點戰略眼光的話,就絕對不會制定出這種愚蠢的計畫來。

    而且不光是他,我現在在整個法國軍隊中還沒有見過有幾個高級指揮官真正的擁有戰略性的眼光,就算有也都只是停留在上一次戰爭的那種經驗上.

    這導致法國軍隊的所有抵抗都只能注定會以悲劇收場,拋開我們之間的那層敵對關係,我為那些勇敢的法國士兵感到悲哀和惋惜。」

    古得裡安說完這些後搖著頭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好了,我們先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既然我的裝甲兵總監,我的參謀長都在,我們先按照我們已經掌握的情報商討一下我們下一步的計畫,看看是否還需要做一下調整。」

    徐峻對著站在一邊的勤務兵做了個手勢,那個士兵連忙上前收起了那些點心和餐具,在桌子上騰出了空間。一個參謀離開餐桌,他把一張大型地圖鋪在了徐峻的面前。

    「先生們。」

    徐峻站起身來,他拿著一支鉛筆點著面前的地圖說到。

    「我們現在已經從各種渠道獲得了法國軍隊這次進攻計畫的大致情況。按照情報上顯示的,戴高樂原本的目的是想要從A集團軍群的右翼打出一條走廊,隨後在我軍未來得及反應之前為英國軍隊建立起一個堅固的登陸點。

    隨後他準備聯合那些登陸的英國軍隊對我們後方的補給線進行破壞和阻截,如果他的計畫成功,的確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威脅,至少會讓我們停止前進的步伐。

    情況嚴重的話,我們還必須讓一些部隊撤退以維護我們的補給線。這樣的話,戰爭結束可能還會拖延一兩個月,也許會拖延半年。

    更吸引他們的就是,他們在獲得了這些時間的喘息並獲得足夠的支援之後,也許就能夠和我們在這些戰線上僵持下去,他們認為對於我們來說這是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所以我們可能會在那種情況下被迫和他們媾和。

    從這一點上說,法國人還是有一點戰略頭腦的。不過就像是古德里安將軍所說的,法國人缺少在戰略上有遠見的軍官,他們只想要一場偉大的勝利,如果他們的目標再小一點,他們也許已經成功了。

    他們忘記了現在已經不是在上一次戰爭,現在的德國軍隊也不是上一次戰爭中的德國軍隊,我們擁有絕對的優勢,無論從戰略上還是從技術上。」

    徐峻看了一眼在坐的軍官們,隨後繼續說到:「戴高樂的計畫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他沒有從戰略上來看待現在的局勢,他想獲得一次戰術上的巨大成功。

    但是他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法國軍隊現在無論是士兵軍官的素質還是技術裝備的儲備上都已經和開戰前不能同日而語。我們在戰役前期就已經消滅了他們大部分的精銳部隊,現在法國人手中的部隊都是開戰時的二線部隊或者是重新編成的殘餘部隊,兵員素質已經大大的降低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毫無戰鬥經驗,甚至連軍事技術都還沒過關的新兵。

    但是他又沒有其他部隊可以用,這已經是法國唯一能夠動用的後備力量了,他們的那些精銳部隊現在正在防線上抵禦我們的進攻,所以是不可能被調動的。

    他清楚的知道用這種部隊來完成他的戰役構想簡直是在作夢,那些部隊絕對沒有像他構想的那樣突破我們的防禦並繼續向縱深發展的能力。

    所以他在精心策劃後選擇了那裡做為他部隊的突破口,那裡是古德里安軍團與跟在塞普魯斯軍團後面鞏固陣地的第六步兵師戰線的連接處。

    為了保持進攻勢頭,古德里安軍團一直在收縮它的防線,結果在一個星期前這裡出現了一個三公里寬的缺口。當時我們誰都沒有注意這一點,就連統帥部也沒有看到這個漏洞。而戴高樂卻抓住了這個機會,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好像還算精明,他選擇了這一點作為突破口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一定看出我們絕對不會想到他膽敢在兩個最強大的德國軍團之間動手腳才這樣安排的。在這一點上,我們全都疏忽了。如果不是發現的早,也許他真的能夠從這裡穿過去。」

    「是的,我的元首。」

    魏爾勒在一邊接口到:「但是他並沒有考慮過,雖然這裡是個很好的突破點,但是還是不足以讓他完成整個戰役目標。原因就是他給這次戰役所定的目標實在是太高了,他想要在短時間內從第六步兵師的中間突破,把第六步兵師斜著切開,依靠他現在所動用的兵力這絕對是難以完成的任務。

    雖然第六步兵師名義上只是一個純步兵單位,但是她擁有塞普魯斯在後方休整的一個坦克營和兩個機械化步兵連的支援,她還保管著被塞普魯斯繳獲的大量法國火炮和彈藥,所以想要切開它的防線絕對不是在一兩天內能夠做到的事情,如果戴高樂的部隊不能在我們作出相應的反應之前做到這一點,這些法國軍隊就將陷入我兩大軍團的包夾攻擊之中。

    更別提A集團軍群後續的二十七個步兵師正在後方集結,他們可以在兩天之內趕到戰場。到時候,就算法國軍隊再擁有一倍的實力也休想從我們的包圍圈裡逃出去。」

    「不過,元首,他是如何發現那個缺口的呢,您不是說就連統帥部都對這一點疏忽了嗎?我無法想像法國人現在的那種偵察能力能夠發現這一點。」古德里安疑惑的問到。

    「這還用問嗎?將軍閣下,是那個人透露給法國人的。那個該死的叛徒,為了實現他卑鄙的目的,竟然把我們那些勇敢的士兵推到了危險的邊緣,真是不可饒恕。」魏爾勒一邊擦著他的單片眼鏡一邊冷冷的說到。

    「哦,我明白了。」古德里安一臉憤怒的點起了頭。

    「先別提這個了。我們繼續。」

    徐峻淡淡的說到:「魏爾勒參謀長前面說了,他們選擇了一個無法實現的目標。這就是戴高樂在戰略上的失誤了,他只從戰術層面上考慮問題,只考慮到他當前會遇到怎麼樣的抵抗,而沒有去考慮我們會對此作出怎麼樣的部署。他的目標是遠大了一些,他想穿透第六步兵師後重新奪回瑟堡。

    他也不想想我們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這十多個師在我們的防線裡橫衝直撞。雖然他擁有著一支可以說強大的軍隊,但是他缺少足夠的技術兵器做支援。他只有兩個裝甲師,步兵部隊的機械化程度低的讓人吃驚。

    而且他在佔領瑟堡之前,他得不到任何空中掩護。我們掌握了法國的領空,我們可以隨意轟炸我們想要轟炸的目標。法國第四十二步兵師的教訓就在我們的眼前,這讓我們看到了沒有制空權並沒有足夠的防空火力掩護下一支步兵部隊的下場,這也是我們以後要注意的問題。包括我們的裝甲部隊,古德里安將軍。」

    「是的,我的元首,我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古德里安點著頭回答到。

    「但是戴高樂現在的目的卻已經改變了,他放棄了那個無法實現的計畫。在他剛開始調動部隊時,統帥部已經有所察覺,但是我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法國人會有這麼一個瘋狂的計畫。直到他們正式開始進攻時,我們都沒有看出他們真正的目的所在。統帥部調動了十二個步兵師以及三個裝甲師對他們進行了攔截,可是卻撲了個空。」魏爾勒指著地圖上一圈表示德國軍隊的箭頭說到。

    「是的,這種改變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個人把我來到前線的消息告訴了法國人,這使戴高樂找到了一個更能吸引他的目標,那就是我。」徐峻微笑著說到。

    「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非常的微妙,我們現在在戰線的中心,距離那個缺口也只有六公里,而且還突出於戰線,是個很顯眼的目標。戴高樂為了向我們進攻帶領他那些遲鈍的部隊做了一個近七十度的大轉彎,結果卻使他們逃過了統帥部部屬的捕殺計畫,不但如此,還與那些攔截部隊拋開了距離。

    而且由於我們的判斷失誤,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援軍也都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夠趕到,塞普魯斯已經深深的插入法軍防線,現在無法回頭救援,就算他們想這樣做我都不會同意,既然法國人放棄了那個計畫,那麼我們就不能按照之前的部署來做,這樣會打亂我們的進攻步伐。

    第六步兵師則要防禦塞普魯斯的側翼防線保證軍團的補給線暢通,一時間也無法抽調部隊來支援。古德里安軍團現在正在我們的左翼和法國第七集團軍處於膠著狀態,我也不想對她做任何的調動。現在我們只能靠從後方調部隊上來支援,這都需要時間。

    戴高樂知道就算我發現了他的目的我也不會逃跑,這關係到一個領袖的榮譽,如果我這樣做了,德國軍隊的士氣將受到一次沉重的打擊,戴高樂也可以獲得一次宣傳上的勝利,畢竟他逼迫德國元首落荒而逃,這對法國現在低迷的士氣將會是個最大的鼓舞,他會成為法國英雄。

    而如果我不逃跑,那麼他憑藉現在這種暫時性的兵力優勢說不定還能獲得更大的勝利。如果我在他的進攻中陣亡,那麼德國將會陷入混亂之中,說不定還會輸掉這場戰爭,他不但能夠成為法國的英雄,而且還會成為全歐洲的英雄。

    這就是他放棄那個計畫的原因,相比之下,那種戰術上的勝利和這種勝利完全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因為就算他能夠實現那個計畫,他所獲得的利益也有限,而能夠實現他現在的目標的話,那種利益是無窮的。

    戴高樂的確是個熱衷於政治的人,他選擇了一個最能夠獲取政治資本的目標。他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了,他已經學會用一個徹頭徹尾的政客的視角來看待軍事問題,他在戰略上的那種短視還是沒有改變,對政治的敏銳更是磨滅了他作為一個軍人的直覺。他現在絕對不會想到,就是因為這樣,他必定會遭到慘痛的失敗。

    我會讓他知道他的這個選擇會是個多麼大的錯誤,我會讓他知道,他選擇了一個多麼可怕的敵人,我會讓他喝下自己釀下的苦酒。讓他知道神聖的戰場是那些最勇敢的戰士才能站立的舞台,絕對不是一個骯髒政客能夠生存下來的地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6
第十三章潛伏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九日,法蘭西戰役進入了它的尾聲。

    法國陸軍最後的一支,也是現今為止他們能夠集合起來最龐大的一支機動預備力量與德國陸軍中最精銳的元首近衛軍團「海德拉」在一個毫不起眼的法國小鎮迎頭碰撞在了一起。

    第三帝國最高統帥部的元帥們把這場粉碎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最後一次努力的戰役定名為「黃昏戰役」,取自北歐神話中最著名的那個「諸神的黃昏」。

    晚飯過後,天上突然開始下起濛濛的小雨來。這一年的雨季來的比往年要晚,在持續了兩個月的晴空萬里之後,法國大地終於迎來了這一年夏季裡的第一場雨。

    雨點輕輕的從空中落下,不但滋潤了乾涸的田野,那些緊跟著雨水而來的清新涼爽的空氣還將德國士兵心中一個多月來由於悶熱與乾燥而產生的煩悶情緒一掃而空。

    士兵們充滿興奮的迎接著夏季的第一場雨,他們在濛濛的細雨中大聲歡笑著,跳躍著,好像是歡慶著什麼重大的節日。更多的士兵則脫下了他們沾滿了塵土和汗水的軍服,光著身子享受起這難得的淋浴機會。

    軍官們默許了士兵們這種小小的放肆,他們站在帳篷邊一邊說笑著一邊看著自己年輕的部下們在雨中發洩著他們旺盛的精力。

    但是情況開始起了變化,雨開始越下越大,才一會兒工夫,濛濛細雨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在探照燈光的映照下,天地間變的白茫茫一片,隨著風力的增大原本清爽的空氣開始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曾經乾涸的土地現在已經無法再吸收更多的水分,一些戰壕裡的積水開始沒過了士兵的膝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一場夏季暴風雨,軍官們開始為陣地的安全擔憂起來。

    隨著氣溫的下降士兵們也都從剛開始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他們立即奮力的投入到與暴風雨的搏鬥中去。在軍官的指揮下,士兵們頂著*對帳篷與掩蔽所進行著加固,厚厚的防水帆布也遮蓋到了戰壕上。

    足足有一個連士兵在那些戰壕之間拚命的揮舞著步兵鍬,一條條臨時的排水溝被快速的挖掘了出來,在幾台抽水泵的配合下,戰壕裡的積水開始慢慢的消退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人字形的防水帳篷在戰壕頂上搭建了起來,情況終於在全體士兵的努力下得到了控制。

    擔負陣地夜班值勤的士兵聚集在那些帳篷底下,他們在潮濕的戰壕裡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烘烤起已經濕透了的軍服,在這種規模的暴雨下,德國陸軍制式雨披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後勤廚房給他們送來了剛煮好的熱湯,幫助這些士兵們驅除掉暴風雨所帶來的刺骨寒意。

    不當班的士兵也都鑽進了他們幹燥溫暖的帳篷,前面的一場搏鬥消耗掉了他們大部分的精力,很多人剛脫掉那濕漉漉的軍服就一頭栽倒在他們的床鋪上,飛快的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隨著夜色的加深,德軍陣地開始慢慢的沉寂下去。現在陣地上除了偶爾傳來那些警惕的哨兵們呼叫口令的聲音外,只剩下一片雨點沙沙的落在帳篷上的聲音。在不斷搖曳著的探照燈光的映照下,篝火散發出的青煙和潮濕軍服被烘烤出的蒸氣在那些戰壕裡慢慢的升騰起來,匯聚成一片薄薄的霧氣在這片寧靜陣地上飄蕩,在一片雪白的雨幕襯托下,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的還帶著點妖異的美麗。

    就在這*中,法國軍隊悄悄的來到了德國人的面前。

    最先發現法國人的是一個小小的德國潛伏哨位,他們被安置在通往那個小鎮唯一的那條公路旁邊一堆低矮的灌木叢裡。

    大雨直接影響到了德軍對陣地前沿的觀測能力,就連強大的五千瓦探照燈都無法穿透那厚密的雨幕。德軍的觀測距離從原先的三千米下降到了只能看清陣地前兩百米範圍內東西的程度,這對處於防守一方的德國軍隊非常不利。如果法國軍隊冒著這種大雨來到自己面前,那德軍將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為此,前沿指揮官在距離陣地三千米的範圍內佈置了十幾個隱蔽的觀察哨,他們的任務就是防備法國軍隊趁著大雨偷襲。這些士兵們獲得的命令是只要發現有法國軍隊出現的跡象,就立即向指揮部報告,這樣德國軍隊就可以有足夠的預警時間來做好戰鬥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這個小小的潛伏小組由三名士兵組成,前沿指揮官給每一個潛伏小組都配備了一輛裝備著電台的寶馬R75三輪摩托和一挺G34機槍。如果電台出故障無法向上級報告的話,他們就可以用那挺機槍向自己人報警,而且如果他們被法國軍隊發現,也可以用那挺機槍還擊一下,實在頂不住他們還可以坐著那輛摩托逃之夭夭。

    每一個士兵都是德國寶貴的財富,那位前沿指揮官把新元首的這種思想貫徹的很徹底。

    這三個士兵把摩托和自己隱藏在公路邊的灌木叢裡,雖說是灌木卻也有一人多高,而且生長的非常茂密,就算是在白天也很難讓人發現裡面潛伏的人員,更別說現在這種風急雨密的夜晚了。

    這三個士兵用一大塊黑色橡膠雨布在那輛摩托上搭起了一個小小的帳篷,這使別人更加難以在漆黑的夜裡發現他們。大雨好像一點都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三個德國士兵雖然穿著摩托兵專用防水風衣還是被凍的索索發抖,他們緊緊的蜷縮在這個簡易的隱蔽所裡期待著黎明的到來。

    夜色越來越深,一陣陣的疲勞像潮水一樣向著那幾個士兵襲來,之前在陣地上的工作就已經讓他們感到有些勞累,而現在寒冷的氣溫又在飛快的消耗著他們僅存的那些精力。

    這幾個士兵覺得實在有點支撐不住了,在經過商討之後他們決定分班休息,瑞德和漢斯倚靠著摩托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剩下的拉爾夫則蹲在灌木叢邊繼續觀察著公路上的動靜。

    可是他也沒有能夠堅持多久,在不知不覺中,哨兵拉爾夫就這樣蹲著打起了嗑睡。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響動。拉爾夫茫然的抬起頭,疑惑的分辨著那是種什麼聲音。可當他透過四周沙沙的雨聲分辨出那種奇怪的聲響究竟是什麼時,疲憊的德國哨兵就被徹底的嚇醒了。

    那是無數隻腳踩在那泥濘的公路上發出的腳步聲,其中還混雜著一些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這說明就在灌木叢外面的公路上一支部隊正在風雨中急行軍。

    「法國人!」

    拉爾夫在心裡發出了一聲驚叫,他小心翼翼的撥開面前的兩條樹枝悄悄的向公路上望去.

    就在那密集的雨幕裡,一支龐大的步兵部隊正在從他面前的公路上經過,隊伍裡那些晃動的手電光柱在漆黑的夜晚顯得分外的刺眼。隨著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那些士兵頭上藍色的亞德里亞鋼盔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支部隊已經走過了一大半,就在前面他打磕睡的那段時間裡,拉爾夫估計至少已經有一個營的士兵從他身邊走過去了。不過現在發現的也不算晚,他還來得及向指揮部報告。

    拉爾夫輕輕的轉過身,小心的向自己的摩托車慢慢的移動過去,他儘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輕柔緩慢,深怕任何一個大幅度的動作或者發出的聲響驚動了外面的法國人。

    拉爾夫慢慢的挪到自己的摩托車前,他輕輕的推醒了睡在車斗裡的瑞德。

    「誰!」

    瑞德在睡夢中被驚醒,本能的喊了一嗓子,這還不算,睡的迷迷糊糊的他還一把抓住了車鬥上的G34。

    「上帝!」

    拉爾夫當時嚇的差點犯了心臟病,他連忙一把摀住了瑞德的嘴,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那挺機槍的槍機。

    「嗚。。。嗚嗚。」

    瑞德拚命的拉扯著拉爾夫捂在他嘴上的那隻手,兩眼裡充滿著疑惑不解。

    「該死的。。。。安靜!」

    拉爾夫拚命的壓低嗓子在瑞德耳邊惡狠狠的說到,他保持著現在的姿態靜靜的等待著,仔細的分辨著樹叢外傳來的聲音。外面的法國軍隊行軍的腳步聲還在繼續,看來他們並沒有被手裡這個白痴的那聲叫聲驚動,也許是風雨聲掩蓋了瑞德的叫聲吧。

    拉爾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鬆開了拉住槍機的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你差點害死我們。」 拉爾夫輕輕的在瑞德耳邊說到。

    「法。。。。法國人嗎?」瑞德這時候也聽到了灌木叢外的腳步聲,他的臉被嚇的刷白,他現在明白自己剛才差點就犯下了一個大錯,差點就害死了自己和自己的戰友們,他用顫抖的聲音輕輕的問到。

    「是的,很多人,看來有一個團。」 拉爾夫小聲說到。

    「那我們必須立即向指揮部報告。」

    「是的,我現在就去操作電台,你去把漢斯叫醒,看在上帝的份上,別讓他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明白。」瑞德壓低著嗓子回答到。

    拉爾夫輕輕的走到摩托車掛斗後面,打開後備箱蓋,接通了電台的電源。

    「小鳥七號呼叫鳥巢,小鳥七號呼叫鳥巢。」 拉爾夫小聲的對著通話器說到。

    「這裡是鳥巢,小鳥七號,有什麼情況。」耳機裡指揮部通訊兵的回答清晰而響亮,卻又嚇出了拉爾夫的一身冷汗。

    「鳥巢,看在上帝的份上,請你不要這麼大聲的回答,現在正有一個團的法國軍隊正從我們的哨位前面經過,他們離我們只有五六米的距離。這支部隊正在向我們陣地方向移動,聽到了請回答,輕輕的。」

    拉爾夫一邊小聲的報告著一邊小心謹慎向四周張望著。

    「聽到了,我立即向指揮官報告這個情況。祝你們好運。」鳥巢小聲的回答到。

    「明白,我們馬上想辦法撤回來。通話完畢。」

    拉爾夫關閉了電台的電源,完成了任務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現在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如何在不驚動法國人的情況下撤退回自己陣地這一個問題了。

    「怎麼樣?」拉爾夫悄悄的挪到灌木叢邊,他的那兩個戰友現在正緊張的關注著外面法國人的動靜。

    「快走完了,和上面聯繫上了嗎?」漢斯小聲說到。

    「聯繫上了,我已經把這裡的情況向上面做了報告,我相信現在陣地上的兄弟們已經在做戰鬥準備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瑞德悄悄的問到。

    「等他們從這裡走完,我們就撤退。你現在去收拾一下,我和漢斯在這裡盯著他們。別發出任何聲音。」拉爾夫小聲說到。

    「明白了。」瑞德轉過身輕輕的向摩托車爬去。

    「等到他們從這裡過去,我們就撤退,我們只有從陣地右側繞回去,否則會撞上那些法國人的。」 拉爾夫對漢斯小聲說到。

    「明白。看來這是他們最後的一隊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漢斯點著頭回答到。

    當最後的一隊法國士兵急匆匆的從他們面前跑過後,漢斯和拉爾夫全身放鬆了下來,他們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隨後對視著小聲輕笑起來。]

    「好了,我們快回陣地吧,否則等到法國人構築好防線我們就回不去了。」拉爾夫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酸麻的雙腿。

    「要知道前面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要是讓那些法國人發現我們,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哈哈。」漢斯笑著回答到。

    「是啊,你們發現沒有,在不知不覺中雨好像也小了,看來上帝真的站在我們這一邊,哈哈」拉爾夫也笑著說到。

    天空中的雨的確小了很多,暴風雨終於開始離開這塊地區。現在空中下起了一點一點的細雨,氣溫好像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冷了。

    「好吧,我們快回去吧,這一次我們可是立功了呢,不知道會有什麼獎勵。」瑞德已經收拾好了那頂雨棚,他坐在摩托的車斗裡大聲說到。

    「等一下!」拉爾夫突然壓低了聲音,他對著自己的那兩個同伴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又蹲回了灌木叢邊向外悄悄的看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瑞德用眼神對漢斯詢問到,漢斯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

    「汽車聲!」拉爾夫轉過頭小聲的說到。

    漢斯和瑞德連忙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我什麼都沒聽到,只有下雨的聲音。」瑞德疑惑的看著漢斯。

    「不,的確有汽車聲,正向我們這裡過來。」漢斯從車斗邊的槍套裡抽出他的98K步槍,打開槍栓檢查了一下槍膛,隨後端著槍蹲到了拉爾夫的身邊。

    「只有一輛,不是車隊,聽發動機聲音不像是卡車。」拉爾夫一邊從背後解下他的98K一邊小聲的說到。這時候,遠處傳來的汽車發動機聲已經清晰可辨了,隨著這種聲音越來越近,兩道車燈的光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

    「是輛轎車。」漢斯正了正他的鋼盔。「希望它能夠快點過去。」

    拉爾夫正在一邊檢查著自己的槍膛:「希望如此,可別到現在再出什麼事情。」

    那輛轎車越來越近了,拉爾夫甚至能夠借助車燈的亮光辨認出車頭上那個巨大的雪鐵龍標誌和一面三角型的小旗。

    「看來是軍官,怎麼會只有這一輛車?」漢斯小聲問到.

    拉爾夫抹著臉上的雨水說到:「管他是誰,只要他快點過去,我們就能回去了。」

    可事情就是這麼巧,就在拉爾夫他們盼望著那輛轎車太太平平過去的時候,隨著兩聲清脆的爆鳴聲,那輛車的發動機突嚕幾下突然停止了轉動。這輛漂亮的法國轎車在隨著慣性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後,就在拉爾夫他們的灌木叢邊停了下來。

    「該死!」拉爾夫和漢斯不約爾同的輕聲咒罵了起來。

    「該死!」轎車的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對著汽車的擋泥板狠狠的就是一腳,隨後搖著頭轉到了車頭前面打開了發動機罩。

    「他說的什麼呢?」漢斯在拉爾夫耳邊小聲的問到,拉爾夫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塞爾德旺,你究竟查出什麼毛病沒有,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已經是今天第幾次熄火了?」這時候一個法國軍官從後車廂的車窗裡探出頭來對著司機喊到。

    「第四次了,中校,我說過,還是那個該死的化油器的毛病,現在沒有零件我沒有辦法完全修好它,只能這樣湊和著開了。長官。」司機大聲的回答到。

    「那你快點處理好,我們已經落後卡魯特上校的隊伍很多了,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命令交到卡魯特上校的手裡。」那個軍官大聲的喊到。

    「明白了,中校,我盡力。」司機從發動機罩下探頭回答著。

    「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呢?拉爾夫,你不是會一點法語嗎?」漢斯小聲向拉爾夫問到。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我說過,我只會說一些簡單的法語。」拉爾夫臉上一紅,他小聲的回答到。

    拉爾夫的確會一點簡單的法語,不過這是他為了有機會去巴黎時結識漂亮的法國女孩子突擊學習的,最多也就是什麼「你真迷人,你真漂亮,我愛你」之類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坐在轎車後面的那個法國軍官突然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中校,您不用下車,我馬上就能弄好。」司機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後大聲的說到。

    「我只是想方便一下,你繼續修你的車。」法國軍官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他撐開一把精緻的雨傘,隨後慢慢的向著路邊的灌木叢走來。

    「他。。。。他想幹什麼?拉爾夫,他走過來了,他是發現我們了嗎?」漢斯輕聲的問到。

    「我不知道,看上去不太像,」

    「他過來了,他過來了。拉爾夫,我們該怎麼辦,想想辦法,拉爾夫。」

    「冷靜,漢斯,冷靜一點,他還沒看到我們。」

    「我們打死他吧,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馬上就可以解決掉他們,隨後我們就離開這裡。」

    「冷靜,漢斯,再等等。」

    「他走過來了,該死的,我要干掉他,司機交給你了。」

    「冷靜,漢斯,再等一下。」

    兩個德國兵在灌木叢裡激烈的咬著耳朵,而那個法國軍官則慢條斯里的緩緩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雙方就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樹叢,德國人蹲著,法國人站著。

    兩個德國士兵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法國軍官,緊張的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瑞德則端坐在摩托車的車斗裡,雙手緊緊的抱著那挺G34的槍托。

    由於法國軍官處在相對明亮的地方,再加上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灌木叢裡會蹲著兩個德國兵,所以他完全就沒有發現那兩個近在咫尺的敵人,他把雨傘交到了左手,隨後一邊吹著跑調的口哨,一邊解著褲子上的紐扣。

    「拉爾夫,他是想撒尿!」漢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聲的叫喊了起來。

    「該死的東西,這是你自找的!」拉爾夫也在同時站起身來喊到。

    「什麼!」樹叢背後突然爆發出的兩聲怒吼聲著實把那個法國軍官嚇了一跳,他在第一時間就聽出那是德語。

    「這裡有德國人!」法國軍官大聲的叫喊起來,他一把把手裡的雨傘扔了出去,另一隻手滑向腰邊的槍套。

    可是拉爾夫也只給了他喊出這一聲的時間,在下一秒鐘,毛瑟98K步槍那堅硬的槍托就穿過了樹叢砸到了那個法國軍官的臉上。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讓人毛骨聳然的清脆骨折聲,那名法國軍官當即就一頭載倒在路邊的泥濘裡。

    「漢斯,那個司機!」拉爾夫猛的跳出了灌木叢,他對著漢斯叫喊著。

    「交給我!」漢斯端著早已經上好刺刀的步槍向著停在公路上的轎車衝去。

    那個法國司機的反應挺快,就在法國軍官倒地的同時,他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他正從車頭衝向駕駛室。

    「快,他要拿槍!」

    拉爾夫端起步槍瞄準了司機,他決定如果那個司機膽敢拿槍對準自己的戰友的話,他就算是冒著暴露自己位置的危險也要開槍。可是就在那個法國司機提著一支步槍從駕駛室裡鑽出來時,漢斯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別動,把槍扔掉,舉起手出來。」漢斯用刺刀頂著法國司機的胸口大聲的喊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法國司機連忙扔掉了步槍,隨後舉起雙手大聲的叫到。

    「從車裡出來,混蛋!快從車裡出來!拉爾夫,他究竟在叫什麼!該死,他聽不懂德語嗎?你,會不會德語,德語!聽的懂我說的嗎?」漢斯對著司機大聲的問到。

    「德。。。。德語,我會,我聽...懂德語,我投降,不要殺我!」那個司機顫抖著用生硬的德語說到。

    「哦,你聽的懂德語,那很好,那你還不快點從車裡出來!」漢斯大聲的叫到。

    「我,腳,不能動,軟,我動,不行!」司機著急的說到。

    「真是見鬼,拉爾夫,這裡有個被嚇的腿軟了的傢伙,看來需要我們的幫助。」漢斯回過頭對著拉爾夫笑了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黃昏戰役中德法雙方第一次的交鋒竟然就這樣一槍未開的結束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6
第十四章變化

    「莫瑞少校,讓士兵們再往那片陣地上扔幾顆迫擊炮彈。我們不能讓那些法國人太輕閒了。」

    道根筆挺的站在前沿指揮所的掩體頂上端著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法軍陣地,在他身後站著那兩個營長和幾名參謀軍官。

    「遵命,長官。」

    莫瑞少校大聲的回答到,他向站在一邊的通訊兵做了個手勢,那個士兵連忙向少校遞上了戰地電話的聽筒。

    「長官,您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昨晚您又只睡了兩個小時。看上去那些法國人在一兩個小時裡還無法組織起進攻,我們現在可以回到指揮所裡面坐一會兒,我讓士兵給您準備一點喝的東西。」諾曼在一旁說到。

    「好吧,我們休息一下,讓觀察哨嚴密監視對面的動靜,士兵們繼續留在戰壕裡警戒,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戰鬥崗位。對了,讓廚房給前沿陣地的士兵煮點咖啡什麼的,士兵們已經在潮濕的戰壕裡蹲了一夜,他們現在很需要一些熱的東西。」

    「遵命,長官。」

    軍官們陪伴著道根跳下了戰壕走進了指揮所。道根在指揮所裡的會議桌前坐了下來,勤務兵立即給軍官們送上了熱騰騰的咖啡。道根一邊愜意的喝著咖啡一邊隨意的翻看著桌上的幾份法國報紙。

    突然道根好像想起了些什麼,他抬起頭對著正坐在掩體一角雙手捧著咖啡杯小口品嚐的通訊參謀說到:「諾瓦爾少尉,司令部有什麼新的指示沒有?」

    「還沒有,長官,司令部最後一條命令就是密切觀察法軍動向,做好一切戰鬥準備。」通訊參謀站起身大聲的回答到。

    「哦,我知道了。」道根皺了皺眉頭,隨後他低下頭繼續看起了那幾份報紙。

    「長官,我們現在這樣和對方耗著並不是個明智的主意,我覺得這樣被動的挨打不是德國軍隊的風格。我請求您向司令部建議,允許我們發動一次小規模的進攻,既可以試探一下對面法國軍隊的實力,還能達到打亂對方部署的目的。」莫瑞在一邊說到。

    「莫瑞少校!」道根抬起頭冷冷的瞪著那個年輕的部下。

    「你不覺得你太狂妄了一點嗎?司令部現在按兵不動一定有他的理由,這些並不是我們這群一線指揮官所要考慮的問題。我們只要儘可能的執行好司令部交代給我們的任務就行了。在指揮你的營如何作戰上,司令部給了你充分的自由,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去影響司令部的總體部署。

    另外,你前面的那些話,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對我們偉大元首的軍事才能表示懷疑?你是不是覺得你比我們的元首閣下還要精通如何指揮一支軍隊?親愛的莫瑞少校?」

    說到這裡,道根嘴角露出了一絲冷酷的微笑,眼睛裡透露出的寒意讓所有在場的黨衛隊軍官都禁不住打起了冷戰。

    「不,區隊長閣下,我沒有這個意思。請您原諒我的無禮言語。長官!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任何懷疑我們偉大元首的意思,請您相信我。。。。我。。。。長官。。。。。」

    莫瑞的臉當時就嚇白了。在道根那冰冷的氣勢壓迫下莫瑞的舌頭打起了結。

    「那你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少校。」

    道根冷冷的問到。

    「長官。。。。我。。。。我。。。。」滿頭冷汗的莫瑞突然靈機一動,他拚命的挺起胸膛隨後伸直右臂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到:「嗨,萊茵哈特!元首萬歲!」

    「元首萬歲!」

    所有在場的黨衛隊軍官條件反射般從各自的座位上跳起身來,一邊行著舉手禮一邊大聲的喊到。

    「元首,萬歲!」

    道根也站起身回應到,他本來也只是想嚇嚇這些黨衛隊軍官,並沒有想要把那個衝動的部下怎麼樣。沒想到那個傢伙最後竟然會憋出這麼一句,看著莫瑞現在一付隨您處置的樣子,道根也不能再繼續他的遊戲了。

    「好吧,這一次算了,下一次我如果再聽到你對上級命令有什麼非議的話,我就把你扔到波蘭去看樹林。」道根皺著眉說到。

    「明白了,長官!」

    「說實話,司令部的命令的確有點讓人摸不透。按照原來的安排,我們是有趁敵人立足未穩之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計畫。我還不清楚司令部為什麼放棄了這個計畫,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法國人那邊的情況一定有了什麼新的變化,昨晚不是抓住一個法國傳令官麼,他可能告訴了司令部一些新的情報。」

    說完,道根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在遠處法國陣地上傳來的迫擊炮彈隆隆的爆炸聲中,繼續悠然的讀起了那幾份法國報紙。

    「混亂,這實在是太混亂了。魏爾勒。」

    徐峻把手裡的文件往辦工桌上一扔,隨後揉著發漲的太陽穴說到。

    「是的,元首。我剛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看來法國統帥部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前線指揮官給徹底的弄糊塗。」魏爾勒微笑著回答到。

    「看看這些東西,他們會在一天內給自己的指揮官下達兩個完全相反的命令。再看看這個,還有這個,法國軍隊在這種混亂的指揮下還能夠繼續他們的作戰,這真是一件偉大的成就。」徐峻指著桌上的文件苦笑著說到。

    「的確是這樣,不過,您難道沒從中看出些什麼麼?」

    魏爾勒走到徐峻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他微笑著看著那位年輕的元首。

    「他們想要撤退!法國人已經放棄了他們的最後掙扎!或者說,魏剛和貝當已經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次戰役能夠獲得勝利,他們把我們雙方都耍了!」徐峻鬱悶的說到。

    聽了徐峻的回答,魏爾勒收起了微笑,接替的是一付驚訝的表情。

    「請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的參謀長大人。」

    徐峻從桌上的玻璃瓶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他淡淡的說到:「其實你也早就看出這些了吧。要不是我們繳獲了這些機密文件,到現在我們還可能會以為法國人真的想要和我們打完這場戰役。

    沒想到那個中校還是法國統帥部在前線的聯絡官,這傢伙竟然把這麼多機密文件帶上戰場,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對了,那個抓住他的哨兵。。。。他叫什麼來著。」

    「拉爾夫,上等兵威廉。拉爾夫,第七十九偵察營的。」魏爾勒回答到。

    「對,拉爾夫。呵呵,那一槍托可打的真是。。。。夠狠的。」徐峻笑著在鼻子上比劃著。

    「是個好士兵,長官。」

    魏爾勒想起那個法國軍官的慘樣就感到後背有點發涼,那一槍托差點把法國人那個高聳的鼻子打回腦袋裡去。

    「勛章可能還不夠資格,給他提升一級好了。」

    「遵命,長官。」

    「好了,前面說到哪了?對了,法國人的真實意圖。你是怎麼想的,將軍。」徐峻問到。

    「和您想的一樣。法國人這是要撤退。」

    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按照他們的部署,他們把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到了兩翼,這些步兵師正在拚命的抵禦著我們兩翼部隊的擠壓。看上去他們這樣安排好像是為了維護他們的補給線,但事實上他們是為了維護一條撤退的通道。

    另外按照這兩個命令,魏剛已經把這支龐大的預備隊裡唯一兩支受過正規訓練的步兵師調到了這個通道里。而且我相信,這兩個步兵師正在向法國防線快速的撤退中,當然這一點還需要空軍偵察來證實一下。」

    「光靠這些還不能證明你的論點,我的參謀長。」徐峻笑著說到。

    「是的,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個人推測上,所以我需要更多的證據。而這份文件給了我肯定自己推測的必要證據。」魏爾勒從那堆文件裡翻出了份文件。

    「這是昨天白天法國最高統帥部發給第六裝甲師師長的命令,命令他加快行進速度,必須在今天上午到達我們這裡。但是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後面那那句,他們要第六裝甲師攜帶足夠三天進攻所需要的給養輕裝前進,拋棄沉重累贅的後勤部隊。雖然這個命令從任何方面來看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如果您結合起這份給第十七步兵師的命令來看的話,事情就很明白了。」

    魏爾勒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命令上說,第十七步兵師立即接管第六裝甲師遺留下來的後勤部隊,隨後帶著那些補給品向拉多爾村附近轉移,而那裡就是他們那條撤退通道的中心。

    第十七步兵師是法國正規部隊,魏剛不會捨得把他們浪費在這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勝利的戰役裡,他想讓這支部隊帶著那些寶貴的給養撤回去。

    從這裡就看的出,第六裝甲師永遠都不可能再等到他的後勤部隊趕上來了,他們除了隨身攜帶的三天給養彈藥外,將不會再獲得任何補給。

    法國統帥部把他們的第六裝甲師拋棄了。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分析下來最合理的答案就是,法國人想讓這支部隊作為一個誘餌在這裡拖住我們的行動。他們想用這支裝甲師給我們造成他們還會繼續這個計畫的假象。

    當我們被這種假象欺騙,把所有注意力和精力都轉到對這些進攻部隊的防禦上時,他們剩下的部隊就可以趁機逃回防線。這份文件說的更明白,他們不但拋棄了第六裝甲師,他們還拋棄了所有已經被打殘了的二流步兵師。四個被我們的空軍炸殘了的步兵師收到了相同的命令。而他們那些被拋下的後勤部隊也都被命令留在原地等待和其他部隊會合。

    這些文件告訴了我們一個駭人聽聞的陰謀,他們不但欺騙了我們也在欺騙自己的部隊,法國人是在用自己士兵的生命玩一場遊戲。我不明白他們究竟為什麼現在才想到撤退,為什麼不在遭受到慘重損失之前就這麼做,難道他們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士兵的生命嗎?」

    說到後來,魏爾勒的情緒開始變的激動起來,這位一貫冷靜的參謀長被法國統帥部的計畫激怒了。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骯髒污穢的政治啊。我的參謀長閣下。」

    徐峻放下了手裡的文件,他搖著頭說到:「當我們從軍事角度來看待這場戰役的時候,法國人那邊卻是在玩一場政治遊戲。

    而這場愚蠢的進攻,接二連三改變的計畫,混亂的指揮,這一切都證明了這個事實。

    我現在明白魏剛和貝當他們為什麼會同意這個怎麼看都很荒謬的進攻計畫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個計畫會成功。他們同意這個計畫的原因其實是想要和我們停戰。」

    「這怎麼可能?如果他們想要停戰,為什麼還要發動這次進攻,為什麼不直接來和我們聯繫?」魏爾勒疑惑的問到。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他們不能提出任何和我們媾和的方案。首先法國政府內部的那些少壯派就不會放過他,法國人民也不會同意他們在看上去還能堅持抵抗的情況下向我們投降。他們要考慮自己的政治生命,如果他現在提出這個方案的話,他們的政治生命也就到頭了,魏剛和貝當不是傻瓜。

    而戴高樂突然提出的進攻計畫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既能實現他們的目的,而且還能打擊那些不聽話的少壯派的機會。

    於是這個荒謬的計畫被通過了,幾萬法國士兵被送進了地獄。」徐峻淡淡的說到。

    「我有點明白您的意思了。元首。」魏爾勒鬱悶的回答到。

    「這個計畫的實施對於魏剛和貝當他們來說,完全是包贏不賠的買賣。如果天可憐見,德國統帥部突然全體神經錯亂讓他們實現了這個計畫,那麼作為最高統帥,他們將獲得所有法國人的敬仰與感激。

    當然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如果這個計畫徹底失敗的話,那麼這所有的責任都將由計畫的制定者,法國政府和軍界少壯派的代表戴高樂一個人承擔。他們可以說完全受到了戴高樂的矇騙,或者說是戴高樂極力鼓動下才同意了這個計畫。於是在法國軍民的一致討伐下那些少壯派將會從此一蹶不振,權力將繼續牢牢掌握在他們這些老資格的政客和將軍手裡。

    還有一點是他們最想要的,那就是他們可以從這次戰役的失敗中找到和我們和談的機會。這次戰役失敗,法國將失去他大部分的後備力量,魏剛和貝當也就沒有了繼續抵抗下去的理由,他們可以唐而皇之的以拯救法國的名義和我們媾和。

    我想如果我們同意給予他們和現在相當的權力的話,他們就算無條件投降都會願意。這兩個人已經不再是上一次戰爭中的英雄了,歲月已經磨滅了他們的勇氣和信心。而長期掌握著的權力與威望也把他們腐蝕成了一對老奸巨猾的徹徹底底的政客。」徐峻淡然的說到,好像是在說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那麼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元首。我們就看著他們的陰謀得懲,看著那些法國軍隊逃回他們的防線麼?」魏爾勒問到。

    「怎麼可能,魏剛和貝當竟然敢把我當傻瓜耍,我要讓這兩個老傢伙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將會有多嚴重。」

    徐峻冷笑著說到:「不過現在,我們目前要解決的就是那幾支被蒙在鼓裡的法國軍隊的進攻。特別是第六裝甲師,雖然這些文件裡沒有說到她究竟有多少實力,但是我們知道他們並沒有在我們的轟炸中遭受到什麼損失,可以說她還保存著全部的實力。

    沒想到他們想出了晚上行軍,白天隱蔽的辦法躲過了我們的轟炸。看來我們的空中偵察水平還需要加強,連這個大的一個裝甲師都能遺漏掉,他們還不知道遺漏了多少東西。」

    「知道了,長官,我現在就把情況通報給所有部隊。」魏爾勒走向一旁的電話機,就在他剛想拿起聽筒時,電話鈴突然激烈的響了起來。

    「長官!」魏爾勒捂著手裡電話的話筒,帶著一臉奇怪的神色向徐峻報告到「道根上校從前沿指揮所打來電話,前沿陣地出現法國的裝甲部隊,法國人開始向我們發起攻擊了。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還是由他親自向您匯報的好。」

    「哦,法國的裝甲師已經到了嗎?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著急向我們進攻。道根想向我報告什麼?」徐峻站起身來向魏爾勒走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6
第十五章戰役(1)

    「看上去法國人好像真的把我們當成傻瓜了。參謀長閣下。」

    徐峻搖著頭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了挺立在一旁的副官艾瑞克。

    「他們也許以為我們還沒有掌握他們的實力吧,想用這種小手段來迷惑我們,對面的法國指揮官實在是太天真了一點。」

    魏爾勒也放下了他的望遠鏡笑著回答到。

    「也不是這樣說,他一定還不知道他們的聯絡官已經落在我們手裡。好了,我們去道根那裡看看吧。」

    徐峻轉過身順著塹壕向道根的前沿指揮所走去。道根的指揮所裡現在還是一付悠閒的景象,沒有一個人對法國人的進攻表露出什麼擔憂情緒。軍官們鎮定自若的進行著他們的工作,一道道的命令有條不紊的傳遞了出去,參謀們拿著陣地上反饋回來的情報在地圖上圈圈點點著,通訊士官們則悠閒的靠著掩體的牆壁站在邊上等待著指揮官給予任務。其中半數軍官手裡還端著茶水和咖啡,不少人還叼著菸捲,這裡的氣氛怎麼都讓人感受不到面臨戰鬥前的那種緊張。

    「全體起立!元首閣下光臨!」看到突然出現在指揮所門口的徐峻,站在門邊的值班參謀被嚇了一大跳,他立即挺起胸,全身像根標槍一樣繃得筆直,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叫到。「嘩!」隨著一聲整齊劃一的靴跟碰撞聲,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面向大門立正致意,整個指揮所剎那間變的鴉雀無聲。

    「該說他們是訓練有素好呢,還是條件反射好呢。。。。」徐峻肯定自己前面只聽到了一聲靴跟碰撞聲,看著面前這群表情肅穆堅毅但眼神裡透露著狂熱與崇敬神色的黨衛隊軍官,徐峻一時間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您好,我的元首!」軍官們恭敬的敬禮。

    「各位先生們好。」徐峻提起元帥杖回了個軍禮「繼續你們的工作。」

    「遵命,元首!」軍官們點頭致意後又繼續開始他們前面的工作,但是相互討論與交談的音量明顯降低了不少。

    「道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徐峻輕鬆的走到道根面前,他微笑著向道根問到,之前那幾個正站在道根身邊和他討論問題的參謀連忙低下頭退到了一邊。「長官,您怎麼到這裡來了,還有魏爾勒參謀長。您只要在司令部裡呆著就好了,有什麼情況我會在第一時間向您匯報的啊,長官。」道根小聲的回答到,隨後他轉向站在一邊的生活副官皺著眉頭說到:「艾瑞克,你怎麼能讓長官到危險的前沿來,你就不能勸說一下麼?還有漢斯將軍呢,他怎麼不陪著長官。」

    「別怪他,道根。他勸說過了,可是被我否決了,哈哈。說到漢斯,他現在被我派到古德里安將軍那裡去幫忙了,他現在是元首近衛裝甲營的代理指揮官。好了,你不願意給我介紹一下目前的情況麼?道根上校。」徐峻笑著問到。

    「當然,啊不,我的意思是當然願意,長官。請跟我到這邊來,長官。」道根帶著徐峻走到掩蔽所的觀察窗前指著遠處的陣地說到:「從我前面報告的時候算起,到現在法國軍隊已經發動了三次小規模的進攻。他們出動了小批量的裝甲車和步兵。我現在還沒見到對方的坦克,不過在對方裝甲車上的標誌和旗號來看,他們屬於法國第六裝甲師。」

    「我也看到了,士兵們幹的不錯。」徐峻望著遠處十幾堆還在燃燒著的裝甲車殘骸說到。「法國人是在做試探性進攻,這一點我們很清楚。他們想瞭解我們的火力配置和實力,我當然不會上這個當。所以我命令我的部隊只進行適度的還擊,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動用我們的重火力,那幾輛裝甲車是被陣地上的37毫米反坦克炮幹掉的,我們還至少消滅了他們上百名的步兵。在您到來之前,法國人剛把那些士兵的屍體拖了回去,對此我們沒有阻攔。」道根在一邊報告到。

    「做的很好,道根。我的確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是個優秀的指揮官。」魏爾勒在一邊笑著說到。「謝謝您的誇獎,參謀長閣下。我很久沒有指揮戰鬥了,幸好,現在總算還沒有退步。」道根的臉紅了起來。

    「還有就是,我向您報告過的,我發現對面的法國人好像並不是他們的本土部隊,我的士兵發現那些衝鋒的法國士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黑人,還有就是帶著奇怪帽子的部隊,這些部隊可能是法屬殖民地士兵。」道根接著說到。

    「所以我想親自來看看,他們把屍體拖了回去,可能就是想要掩蓋這些吧。我現在總算明白法國統帥部為什麼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輕易的拋棄了自己的部隊,原來這些部隊和士兵並不是法國本土的軍隊,都是從各個殖民地調來的殖民地部隊湊起來的雜牌。這些部隊就算全軍覆沒法國人也不會感到一絲心疼的。不過那個第六裝甲師。。。。可能是為了表演的更逼真而扔出的犧牲品吧。貝當真是個老奸巨滑的東西。」徐峻搖著頭說到。

    「法國人拋棄了他們的部隊,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長官。」道根根本就不知道徐峻在說什麼,他疑惑的問到。「這個,我到時候會跟你慢慢解釋的。你現在只要知道一點,當法國人發動全面進攻之後,你就要動用所有的力量進行反擊,儘可能的殺傷對方有生力量,消耗對方的實力。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對方絕對消耗不起這個,因為他們不會有任何增援與補給。等到我們把他們現有的力量消耗一空時,我們就進攻!隨後徹底的結束這場戰爭。」徐峻回答到。

    「遵命,長官。」雖然道根還是不清楚徐峻話裡的意思,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做為一個德國軍官,他對於命令從來都是毫無保留的執行。

    「對了法國人的火力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用重炮轟擊過我們的陣地。昨晚的大雨沖壞了簡易跑道,我們的炮兵校射機和偵察機現在還無法起飛。所以如果對方有重火力,我們很難能夠確定他們的位置。」魏爾勒在一旁問到。

    「沒有,法國人的確對我們的陣地發動過炮擊,但都是零星火力,而且看來口徑都不大,也許只是些輕步兵炮。我們一直在用重迫擊炮對法國人的陣地進行騷擾射擊。他們也沒有對此做出什麼反應。」道根回答到。

    「可能法國人沒有足夠的彈藥,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也許這是法國人的詭計。我們還是要讓士兵要做好準備,隨時抵禦法國人突然發動的炮火襲擊。」魏爾勒皺著眉說到。

    「遵命,長官。在此之前我已經向士兵們下達了類似的命令。由於昨晚那場暴雨的關係,現在陣地上的土壤很鬆軟,這會大大的降低炮彈的威力,而且我們的陣地也修築的很堅固,士兵們也把掩體挖的很深。我相信就算法國人發動突然的炮襲,也不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傷害。」道根大聲的回答到。

    「那很好,不過還是不能大意。每一個士兵對於德國來說都是寶貴的財富。」徐峻淡淡的說到。

    「是的,長官!」道根點頭回答到。

    「好,你這裡的工作看來很不錯,我很滿意。」徐峻轉過身對道根說到:「我還有和魏爾勒參謀長去傘兵的陣地看看,你繼續你的工作吧,道根上校。」

    「遵命,長官。要不要我派士兵護送您過去。」

    「不用了,我的衛隊就在外面。那麼,再見,上校。」

    「再見,我的元首!」道根連忙恭敬的點頭致意。

    「元首要離開了!」值班參謀大聲的喊到。

    「先生們。」徐峻對著一屋子站的筆挺的軍官瀟灑的揚了揚他的元帥杖。

    「你們的工作讓我很滿意,為了德國,繼續努。。。。。」

    還沒等徐峻把話說完,一直站在指揮所外的瞭望手突然大聲的喊叫起來

    「注意!炮擊!」話音剛落,徐峻和那些軍官們就聽見炮彈劃過空氣時發出的尖嘯聲,緊接著一陣隆隆的爆炸聲在陣地前方響起,指揮所在這片爆炸聲中微微的震顫起來。

    「又是零星炮擊!」

    「這次最多只有十發炮彈!」

    「讓前沿部隊報告損失情況。」

    軍官們立即開始對法國人的炮擊開始了評估。

    「這次不一樣,看來是100毫米以上的東西。」道根衝到掩蔽所的觀察口前端起望遠鏡向著陣地前望去。

    「看來法國人開始動用他們威力最大的火炮了,這是185毫米的步兵炮,射速慢射程近,又重又複雜的老裝備。這種法國炮我在上次戰爭中遇到過很多次了,那時候法國人用這種火炮把我的陣地打成了蜂窩,遍地的彈坑。我記得當時還真的給我們造成了一定的損失,沒想到法國人現在還在用它,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擁有的數量不會超過十門。哦?法國人後方的部隊可能正在集結,他們的傳令兵正在頻繁的跑動。讓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法國人要進攻了。」

    魏爾勒和徐峻也都回到了觀察窗前端起望遠鏡向著前沿陣地望去。

    「法國人的技術還真的沒什麼話好講,看看那些彈坑的散佈,他們是存心的還是真的那麼差。」

    魏爾勒搖著頭望著陣地前沿四散著的彈坑,這些還在冒著煙的彈坑不但互相相距甚遠,而且全都打到了陣地前的空地上,連德國陣地的邊都沒夠著。

    「注意,第二次炮擊來了。」道根大聲的喊到。又是幾發重型炮彈落在了陣地前沿,這一次總算比上一輪接近了不少,道根清晰的看到一塊足足有一輛摩托車大小的潮濕泥塊被爆炸的衝擊波推動著在天上翻滾了四五週後精準的砸進了一個機槍掩體,三個機槍手在泥塊落下前連滾帶爬的翻出了自己的射擊陣地。

    「報告,我們左翼和右翼的陣地全都受到了法國軍隊的炮擊,不過他們遭到的都是一些輕型步兵炮的轟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造成任何損失。」一個參謀拿著電話聽筒報告到。

    「全面進攻前的炮火準備麼?可這也太弱了點吧。我們陣地的損失情況怎麼樣。」道根問到。

    「還沒有任何人員的傷亡,您都看到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打中我們的陣地。」參謀一臉欣慰的神情回答到。

    「長官,現在法國人可能要發動全面進攻,您留在這裡不安全,我請求您回到軍團司令員去,您可以在那裡指揮整個防禦體系的運作,我們需要您的總體指揮。」道根恭敬的對徐峻說到。

    「我知道了,我和參謀長立即回司令部。這裡全交給你了,道根上校。記住我前面的話,如果法國人真的全面進攻,那就用你所有的力量反擊。」徐峻說完向道根點了點頭,隨後帶著他的部下們走出了指揮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7
第十五章戰役(2)

    「記住,等敵人步兵接近了再開火。聽我的口令!集中火力消滅法國步兵,別瞄準那些裝甲車,你打不穿它們,那樣做只能浪費你的彈藥。把它們交給炮兵去收拾,我們的目標是步兵。全都聽清楚了嗎?」

    排長施米特准尉站在戰壕裡對著自己的部下們大聲的吼叫著.

    這位黨衛隊三級小隊長戴著一頂被擦的鋥亮的黑色35型鋼盔,頭盔兩側烤磁的SS黨衛隊標誌在陰霾天空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晃眼奪目。

    筆挺的灰綠色軍服,岩石灰色的馬褲,擦的能照出人影的黑色軍官高筒馬靴。制式武裝帶上掛著全套的軍官裝備,從手槍套到地圖包,所有的皮革製品上都閃著油脂的亮光。

    左胸袋口下配戴著的精緻的銀製突擊步兵作戰徽章和黑色戰傷章證明了主人的勇敢,而那枚耀眼的二級鐵十字勛章則代表了上級對這位准尉能力的肯定。

    這位黨衛隊軍官現在的打扮讓人感覺他好像不是在參加一場戰鬥而更像是準備參加一次閱兵。

    准尉的部下們早就已經習慣了施米特長官的這種裝扮,這位勇敢的軍官向來就是這樣參加戰鬥,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成為某個法國優等射手的目標。按照他自己的話說,能夠打死他的子彈還沒從敵人生產線上生產出來呢。

    施米特准尉其實是在用這種特殊的方式鼓舞著部下們的士氣,雖然看上去和戰地的氣氛有點不合拍,但是的確很有效果。就算在最危急的時刻,只要士兵們能夠看到他顯眼的身影,一切都會重新回到軌道上來。

    「聽清楚了,長官!」

    士兵們鬧哄哄的回答到。

    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工作,就等著敵人對自己發起進攻了。

    機槍手們蹲在自己的掩體後冷靜的觀察著對方陣地上的動靜,二百五十發的彈鏈已經掛在了MG34的機匣上,子彈也已經上膛。現在只要那位射手的手指輕輕一動,在十幾秒鐘內他就能把這條彈帶打完。7。92毫米的子彈會像暴風雨一樣傾瀉在在他射程內一切目標身上,願上帝保佑那些可憐的敵人。

    步兵們也都嚴陣以待,已經擰開後蓋的39型手榴彈整齊的碼放在每個人的手邊,這樣能使士兵們在需要使用它們的時候可以在第一時間拿到它們。

    這裡大部分士兵已經從黨衛隊第一機械化師前階段的戰役中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

    每一個士兵都打開了自己彈夾包的翻蓋,以前發生過由於機槍出了故障而步兵們上子彈不及被敵人突破陣地的事情,來不及打開彈夾包上子彈而被對方打死怎麼說都是一種很愚蠢的死法。

    士官們背著MP38低著身子在戰壕裡來回巡視,他們不時拍著各自班裡士兵的肩膀給他們鼓勁,糾正著一些緊張的新兵犯下的小小錯誤,因為現在哪怕一個最細小的錯誤都可能會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要了那傢伙的小命。

    「隱蔽,炮火襲擊!」

    陣地值班官大聲的喊叫著,隨著一陣沉悶的呼嘯聲,戰壕間騰起了幾團巨大的火球。

    炮彈爆炸時劇烈的爆鳴和氣壓能把士兵的耳膜撕破,震傷那些沒有防炮經驗的士兵內臟。緊接著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攜帶著無數的鋼鐵碎片像暴風一樣席捲過整片陣地,吹走一切沒有固定在地面上的物體,在每一面處於殺傷範圍內的掩體胸牆上扎進幾十片法國製造的金屬。

    法國人的炮擊並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沒有一發炮彈準確的直接命中戰壕,德國士兵們訓練有素的蹲在戰壕裡,雙手捂著耳朵大張著嘴巴緩解了爆炸聲波和氣壓對他們造成的傷害,施米特准尉的部下們沒有傷亡。

    法國炮手們在十分鐘內向著施米特的陣地發動了三輪炮擊,但是除了打掉了一個小彈藥堆和兩個簡易廁所外沒有得到任何實質上的戰果。當炮擊的硝煙還在陣地上飄蕩時,法國陣地上響起了一片尖利的哨音,法國軍隊開始了他們正式的進攻。

    「進入陣地!」

    士官們大聲吼叫著,士兵們連忙從戰壕裡站起身來,他們晃動著還有點旋暈的腦袋,架起了各自的武器。

    「等我的命令!」

    施米特大聲的重申了他的命令,隨後從通訊兵手裡接過了野戰電話。

    「長官,法國人進攻了。請您放心,我和我的人會堅守陣地。是的,我會隨時向您報告。」

    放下了手裡的電話,施米特從槍套裡掏出手槍,隨後提著那支魯格昂揚的站在戰壕邊上一隻手端起望遠鏡向著陣地前望去.

    在士兵們的眼裡,准尉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帥到了極點,德國軍官就該是那樣帥氣,無畏,充滿著英雄氣概。

    「法國人進攻了,他們出動了坦克!」

    指揮所外的瞭望兵大聲的喊叫起來,道根連忙中斷了和參謀們的討論,他站起身走到觀察窗前端著望遠鏡向陣地前沿望去。

    「難以置信,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道根喃喃的說到,他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法國人進攻了,而且是次真正的大規模進攻。密密麻麻的法國坦克源源不斷從法軍陣地後出現,發動機的咆哮聲隔了這麼遠都能清晰的傳進道根的耳朵。那些鋼鐵怪獸轟鳴著向德軍陣地蹣跚前進,排氣管裡噴出的廢氣瀰漫在整個陣型上空就像是突然起了一場青色的淡霧。

    「那裡至少有一百輛坦克!」道根不禁瞪大了眼睛。

    法國人的坦克集群覆蓋了整個正面陣地,道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裝甲集群同時投入戰鬥。

    上百輛的坦克排成整齊的陣型向前突擊,衝擊的正面足足有兩公里寬,這讓所有看到這個景象的德國軍官和士兵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德國士兵們站在戰壕探著頭裡瞠目結舌的望著面前壯觀的景象,眼前的景象給他們心靈上的帶來的震撼幾乎讓他們忘了他們正處於戰鬥中,而那些整齊排列著的坦克是為了突破他們的陣地結果他們的性命而來的。

    「法國人瘋了!」道根咬著牙說到:「他們真的瘋了!」

    道根轉過身走向桌邊,他提起電話聽筒。

    「長官,我這裡開始了,法國人開始向我發動進攻!他們拚命了!對,上百輛的坦克,他們的步兵應該就跟在那些坦克後面。我請求師炮兵進行攔阻射擊,是的,我明白。兩翼也受到同樣的攻擊了嗎?法國人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的坦克。。。。我明白了,好的,請您放心,我這裡不會有問題。

    對不起,長官,我是有點驚訝,你知道他們使用的是。。。。哦,您已經得到報告了,是的,把我嚇了一跳,讓我想起了當年我參加的馬斯河戰役。那麼有什麼情況我會立即匯報,再見,長官。」

    道根放下電話,他走到觀察窗前繼續拿起瞭望遠鏡。

    「參謀!立即向所有部隊發佈命令,全力還擊,不能讓任何一個法國人突破我們的陣地。」道根沉聲說到。

    「遵命,長官。」

    「都是雷諾FT17,長官,全是那種老式的雷諾坦克,真沒想到法國人竟然會用這種東西進攻。」情報參謀放下手裡的望遠鏡搖著頭說到。

    「它讓我想起了上一次戰爭,我到現在還忘記不了,這種坦克向我們陣地突擊的樣子,我現在耳邊還在迴蕩著那些戰友們在這種坦克機槍下無助的慘叫聲。」道根帶著一臉回憶的說到。

    「可是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這種東西只能是一個良好的靶子,長官。」情報參謀在一邊笑了起來。

    「是的,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上一次我們沒有能夠好好的教訓他們,這一次我們要徹底的毀滅他們。命令「芬裡斯」開始攔阻射擊,別放一輛這種破爛東西回去!」

    法國雷諾FT17坦克繼續蹣跚著向前突進著,說是突進,其實它的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這種1917年生產的小坦克總算是趕上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最後幾個月的戰鬥。它作為世界上第一種安裝旋轉炮塔的坦克被載入史冊。

    不過它並沒有法國人自己吹噓的那麼完美,只是由於法國士兵們駕駛著它迎接了戰爭最後的勝利,使它獲得了巨大的榮譽,所以它的那些缺點也就被那圈榮譽的光環掩蓋了起來。

    其實這種坦克在十年前就已經落伍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法國人還在繼續製造著它.作為一種輕型坦克,它的產量達到了三千輛以上,十幾個國家的陸軍都裝備了這種老式裝甲車輛。

    就在這次戰爭爆發前,法國軍隊裡還有一千輛以上的雷諾FT17在繼續服役。奇怪的是,德國陸軍到現在為止很少遇到這種坦克,就連俘虜的在內,最多只遭遇到兩百輛左右.

    參謀部還正在奇怪那些裝備究竟躲藏到哪裡去了,現在看來答案終於找到了。由於前階段那些先進的技術兵器被大量的消耗,法國人不得不把這些老掉牙的坦克集中起來組建後備軍去了。

    這種坦克在現代德軍的面前簡直就是一堆廢鐵,它的前裝甲只有22毫米厚,裝甲最薄弱處只有六毫米厚。

    和很多同時代的坦克一樣,這種坦克的車體是由鉚釘鉚接起來的,防禦能力又打了一點折扣。

    一個超大的主動輪和八個小負重輪以及一個小小的誘導掄構成的行動機構早已經不再能滿足現代戰爭的需要。已經落後的彈性懸掛系統和那台小功率發動機使的它的最高時速只有十公里,而在現在這種越野情況下,它連每小時五公里都跑不到。

    而它的武器則是一門37毫米短管火炮,威力非常有限,更別提其中大部分的坦克連這門小炮都沒有,只有一挺法國產的8毫米機槍,這意味著它在進入德國陸軍反坦克火力射程時將有很長一段距離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現在這種裝著薄薄的裝甲,毫無威懾力的武器的老式坦克,在德國陣地前以步行的速度緩緩前進,這完全就是在自殺。

    這也是道根會為此感到驚訝的地方,在他眼裡用這種坦克進攻一個擁有完好反坦克力量的陣地,就算投入的數量再多,也最多是一次場面比較壯觀的自殺而已。

    「長官,我們應該命令37毫米反坦克炮也做好射擊準備,當法國坦克一進入射程就立即開火。」

    作戰參謀在一旁說到。

    「我們的「芬裡斯」數量有限,就算一炮能打掉一輛那種坦克,我們也無法在他們接近我們陣地前消滅掉他們所有的坦克。

    他們後續的坦克會補上被擊毀坦克的位置,依靠數量他們遲早能夠衝進我們的陣地。只要那種東西突破我們的陣地,就算是再老式的裝備也還是殺人的武器,就算只裝一挺8毫米的機槍也足以給我們的步兵們帶來一場災難。」

    「看來法國人就想得到這種結果,這就是他們使用的戰術,依靠數量來彌補裝備上的差距。

    真像是回到從前,就像他們在凡爾登做的一樣,他們當時也想依靠這種純消耗性的戰術來突破我們的陣地.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把漫山遍野的士兵換做了坦克。

    他們這是在用士兵的生命來換取距離,真是一種讓人感到恐怖的戰術。如果我們是一支普通的裝甲部隊,他們這種戰術也許還真能獲得成功。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我們,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擁有「芬裡斯」。再加上我們本身擁有的反坦克火力,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正面突破我們的陣地。」

    道根把視線轉向了指揮所側面的陣地,他欣慰的看到二十輛「芬裡斯」坦克狙擊炮正緩緩的進入早就為它們設置好的發射陣地。

    士兵們正熟練的操縱著巨大的炮管緩緩的轉向陣地前的法國坦克群,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元首的魔狼向著蜂擁而來的敵人發動了它誕生以來第一次齊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7
第十五章戰役(3)魔狼

    APCBC,這是德國軍隊對被帽穿甲榴彈的簡稱,它還有個通用編號。

    當「芬裡斯」明亮的炮口焰閃過之後,八枚呼嘯著竄出炮膛,隨後沿著平直的彈道,掠地而行。

    一秒鐘之後,這批炮彈迎頭撞上了它們各自的目標。

    當這種10。2公斤重的穿甲彈頭以每秒七百多米的速度迎頭撞上堅硬的障礙物時所產生的破壞力令人敬畏。

    炮彈頭上那個閃亮的銅製風帽並沒有任何穿甲能力,在巨大的動能作用下,它在接觸到法國坦克堅硬的前裝甲那一瞬間就擠壓變形隨後被撕裂,也就因為這樣,炮彈在裝甲面上的位置被穩固了下來,彈道特性沒有遭到破壞,炮彈的後部以原來的彈道繼續前進。

    緊接著被那隻漂亮風帽所掩蓋著的鋼製穿甲彈頭惡狠狠的鑿進了法國FT17那單薄的前裝甲,22毫米的前裝甲根本無法阻擋這種高速炮彈的前進,鋼製穿甲彈頭就像是穿透一張紙一樣輕鬆的穿透了那層金屬。

    這時候,穿甲彈的速度並沒有因為那層單薄裝甲的阻礙而降低多少,它依然擁有著巨大的動能。穿甲彈繼續向前突進,撕裂穿透任何阻礙它的物體,無論是人體還是機械,由炮彈高速穿透裝甲所帶來的強大氣壓以及被撕裂和崩落下來的裝甲碎片在法國坦克狹窄的內部空間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在一瞬間,坦克就變成了一個承載死亡的鋼鐵棺材。

    但是法國坦克手的惡夢還沒有徹底結束,PZGR。39還帶有彈底裝藥。隨著延遲引信雷管的一聲爆鳴,兩公斤高能zha藥把一整個燃燒著的地獄毫不留情的砸到了法國坦克手的頭上。這一切都都是在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內發生的,這就是法國坦克手們在德國元首進衛軍團陣地前所遭遇到的第一次打擊。

    八輛法國雷諾坦克剎那間就被撕成了碎片,崩裂的裝甲板,扭曲斷裂的鉚釘和各種大大小小零件碎片,乘員們殘缺不全的屍體以及那隻小小的坦克炮塔在所有法國軍人面前隨著一個個巨大的火球飛上了天空。在那一瞬間,整個法國坦克突擊群都好像被停滯了一下。

    「干的不錯!繼續射擊!」

    羅爾斯少校興高采烈的揮舞著手臂,現在他已經完全對身邊的這種龐然大物著迷了。

    "芬裡斯」充滿氣勢與威力的齊射,以及那種恐怖的破壞力,給羅爾斯帶來了一種徹底凌駕於敵人之上的奇特享受。

    「加快速度,消滅所有法國坦克,等戰鬥結束,我會為消滅最多敵人的那個炮組向元首要求授勳!」這個興奮的空軍少校大聲的身邊的副官吼叫著。

    「已經是最高速度了,再快就不能保證精度了,長官!」副官一手捂著耳朵大聲的在邊上回答到。

    就在他們對話的這段時間內,「芬裡斯」已經打出了三次齊射。

    「那就保持這個速度!」羅爾斯皺了皺眉,隨後把雙眼湊上面前炮隊鏡的目鏡對著目標群繼續觀察起來。

    「芬裡斯」又打出了一次齊射,這種以北歐神話中殺死諸神的那條魔狼為名的坦克狙擊炮是徐峻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第一件大型作品。

    其實說起來這種坦克狙擊炮應該被稱為履帶式反坦克自行火炮才比較貼切一點。因為這東西現在怎麼看都沒有二戰歷史上那些坦克狙擊炮的味道,怎麼看都只是一輛巨大的醜陋的簡易的自行火炮,而且是一種完全按照搭積木的方式把兩種武器硬性拼湊起來的風格。

    實話說,徐峻還真的是以這種搭積木的思路來設計這種火炮的,也許還談不上設計,他只是做了一件一加一等於二的簡單算數,最多是在一些基礎和細節上做了一點改進。

    徐峻搞出這種東西來的初衷只是想給那些德國將領們演示一下坦克狙擊炮在戰場上的巨大效用,既然是一種實驗,那就越簡單越好,而專門設計一輛專用的坦克狙擊炮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和投入太多的人力和物力,所以徐峻選擇了在現有裝備中拼湊出一種類似車輛這個最簡單最省力也省錢的辦法。

    可是徐峻當時沒有想到的是,他還真的湊出了一種有效的反坦克車輛。在這次戰役結束後,芬裡斯非但沒有從德國裝備中消失,而且生產廠家還專門為它提出了改進計畫。

    (結果當改進型的芬裡斯再次出現在徐峻面前時,徐峻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輛以「芬裡斯」為版本的「象」式坦克狙擊車。)

    現在這種原始版本的「芬裡斯」還保留著簡易自行火炮的外貌,徐峻在它的外形設計上根本就沒有花絲毫精力。這輛坦克狙擊炮看上去就是一個履帶底盤上隨意的安裝著一門火炮,連個半封閉式戰鬥室都沒有,和其他類似的改裝型自行火炮來比簡直是簡陋。

    簡單的外型掩蓋住了它的本質,只有在戰場上「芬裡斯「才能顯露出它超強的實力。

    在火炮的選擇上,徐峻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德國著名的88毫米高炮。

    無論從射速和威力來說,它都是現在能夠選擇的火炮中最出類拔萃的,所以徐峻決定用56倍徑的FLAG36型88毫米高炮作為」芬裡斯」的利齒。

    接著他就開始在眾多的德國裝甲底盤中挑選承載這門火炮的型號,他要為「芬裡斯」挑選一個最適合的身體,既要強壯還要迅猛。

    沒想到這個簡單的篩選工作卻讓徐峻疼起了頭,那些輕型底盤不是根本就承受不起這種六噸重的火炮就是承受不起這種火炮開火時的後座力。

    而中型坦克底盤雖然能夠承受住那些力量卻因為動力不夠,無法拖著這門炮跟上坦克編隊的行進速度,只能緩慢的在後面爬行,完全無法達到徐峻的要求。

    半履帶底盤雖然有兩種達到要求,但是那個高大的駕駛室卻成為火炮射擊時的障礙,結果火炮要抬的比駕駛室還高才能向前平射,這在戰場上簡直是招搖到了極點,所以半履帶底盤全都被否定了。

    就在徐峻為此頭疼時,一份萊茵金屬提交的報告讓他想起了這個公司生產的一種大型履帶式底盤,這種底盤由於用途特殊所以根本就沒有量產過。由於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稀少了,所以徐峻差一點就忘記了還有這種底盤存在。

    那就是德國陸軍最大的臼炮,卡爾六百型的履帶式底盤。

    經過仔細研究過這種底盤後,徐峻感到自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但是這種大傢伙距離徐峻的要求還是有相當的距離,所以必須對這種底盤進行徹底的改進。

    卡爾六百到現在為止才生產出了一門,萊茵公司現在卻已經為它生產出了四輛底盤的樣車。

    由於要承載70噸重的巨大火炮,所以這種底盤被造的巨大而堅固,足足有十一米長三米寬,光自重就有五十噸,這顯然不能達到徐峻的要求,所以徐峻命令萊茵公司在半個月的時間裡對這種底盤進行重新改進設計,並要求立即生產出二十輛樣品。

    按照他的命令,這個底盤被縮小到七米長,二點五米寬,兩點四米高。由於拆除了不需要的炮架,加強肋,減少了負重輪和履帶的數量,車體重量猛的減輕到二十二噸。

    萊茵公司在徐峻的要求下對行動裝置上也進行了改進,換裝了大直徑的負重輪,加大了履帶的行程,換裝了四號坦克的變速箱,把那台安裝在車尾的發電機佈置到車頭上,和原來就安置在車頭的發動機以及變速箱串聯起來,組成一個整體的動力室。

    駕駛員還是按照原來的安排坐在駕駛室的左側,機電員反坐在他身後。這樣的佈局可以為安裝那門FLAG36騰出整個車身和車尾的空間。

    動力系統使用的還是卡爾六百上使用的梅巴赫507型柴油發動機,這是德國現在動力最強勁的發動機之一,達到了六百馬力,而且油耗很低。

    這種發動機拖著卡爾六百臼炮那一百二十四噸的車身還能以每小時十公里的速度前進,而現在換做的全重才三十五噸左右的「芬裡斯」,在單位功率上簡直是飛越性的爆漲,現在它可以輕鬆的跑到每小時四十公里。

    這意味著「芬裡斯」能夠隨同坦克集群進行快速突擊,萊茵公司總算圓滿的完成了徐峻賦予他們的任務。

    由於這是這位新元首對萊茵公司親自下達的第一個任務,而且為了拯救那些還在蓋世太保手裡遭受調查的公司董事會成員,萊茵金屬毫不猶豫的投入了它全部的實力。

    在所有工人和技術專家的努力下,「芬裡斯」在徐峻提出技術改進要求的半個月後爬下了生產線,這在當時完全就是一項奇蹟。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些技術上的原因,畢竟這種車輛總體結構上只是卡爾六百的縮水版,而且運用的都是比較成熟的技術,在改進上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而且為製造卡爾六百底盤所設計建造的加工機械和模具還在那裡,只要稍微做一下修改就能完成對「芬裡斯」的製造。

    那門FLAG36也專門做了些改進,主要是在它的炮架上,由於這種自行火炮只有一個毫無保護的露天戰鬥室,所以為了保證炮組成員最低限度的防護,萊茵金屬特意降低了88炮的炮架高度.

    現在這門炮的炮身幾乎就是貼著頂部裝甲延伸出去,炮手們只要彎下腰低下頭就能得到車身的裝甲防護,雖然那層裝甲只有十二毫米厚,但是足夠應付敵人小口徑武器的攻擊了。

    在炮身上部還安裝了一個窄窄的裝甲防盾,可以保護瞄準手在必須暴露出頭部瞄準時不被對方輕武器或者炮彈碎片傷害。

    這個露天戰鬥室的後面是個巨大的彈艙,由於底盤擁有充足的空間,萊茵公司毫不客氣的在那個彈艙裡塞滿了88毫米炮彈,這使這輛坦克狙擊炮的載彈量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十六發,而且還不會讓車上的炮組成員感到有絲毫的擁擠。

    「芬裡斯」全體成員九人,其中一名駕駛員,一名機電員,一名機修員,這幾個是基本成員,剩下的都是88炮的炮組成員,兩名裝填手,一名炮手,一名瞄準手,一名炮長和一名運彈手構成了整個戰鬥小組。在車輛行進時,他們就坐在那個露天戰鬥室裡的摺疊椅上休息,寬闊的車體除去那門大炮的體積還能剩下很大的空間,這使得他們可以攜帶比其他坦克成員更多的給養和個人物品,初期型「芬裡斯」坦克狙擊炮的乘員是當時德國陸軍裝甲部隊裡最舒適的士兵了。

    由於本身只是處於實驗性質,所以徐峻只是向萊茵公司訂購了二十輛「芬裡斯」樣車,組成了元首近衛坦克狙擊營。

    萊茵公司雖然不清楚元首的意圖,但是他們看出了元首對這種戰鬥車輛的興趣與重視,隨後他們也發現了「芬裡斯」在戰場上的潛在價值。

    為了儘可能的討好這位年輕而強勢的元首,萊茵金屬做好了後期大批量生產的所有準備,更讓徐峻想不到的是他們已經開始在「芬裡斯」的基礎上開展了改進型的研製。

    「芬裡斯」的強大威力和良好的性能在黃昏戰役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但是,面對著法國人蜂擁而來的密集攻擊,就算是「芬裡斯」也不得不陷入了苦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8
第十五章戰役(4)阻擊

    「芬裡斯」坦克狙擊炮群的攔阻射擊給法國坦克群帶來了嚴重的損失,在一開始的四次齊射裡,八輛「芬裡斯」一舉摧毀了十九輛FT17,其中半數以上當場就被炸成了碎片,剩下的也都燒成了一團火球。

    但是遭受到如此打擊的法國坦克群並沒有停止他們的衝鋒,法國坦克手們懷著堅定的戰鬥信念繼續向前突擊。前排的坦克被擊中爆炸,後排的坦克會立即繞開那堆殘骸迅速補上犧牲戰友的位置。

    法國投入進攻的坦克數量實在是太龐大了,雖然「芬裡斯」的攻擊凶狠而有效,但是一時間還無法對法國坦克群的進攻陣型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影響。

    德國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在那些德國步兵眼裡,法國坦克好像是從魔法盒子裡冒出來一樣無窮無盡,每當一輛法國坦克被摧毀,立刻會有另一輛坦克出現在那個缺口上。

    德國士兵們看著那群塗著褐黃兩色迷彩的小坦克排著整齊的隊形向著自己慢慢的壓過來,在他們心底裡突然產生了那些法國坦克可能永遠都消滅不完的感覺。

    「芬裡斯」還在奮力射擊著,但是連續高速射擊所帶來的後遺症已經開始顯現出來。

    雖然那些炮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但是人的體力是有限的,高強度的連續射擊快速的消耗著德國炮手們的體力.

    雖然德國炮手們依靠著堅定的戰鬥意志繼續奮力工作,但是隨著法國坦克的不斷推進,「芬裡斯」的射擊速度和精確度還是緩緩的降了下來。

    法國坦克已經推進到距離德國陣地不到八百米的位置,部署在德軍一線陣地的德國反坦克炮部隊終於開始投入戰鬥。

    由於現在德軍中50毫米反坦克炮屬於最新裝備數量還不多,而且按照徐峻的命令全都供應給了一線戰鬥部隊,所以在元首近衛軍團第一零一反坦克營配備的還是那種37毫米反坦克炮。

    雖然這種小口徑反坦克炮在前階段戰役中已經被證明難以對現役法國和英國的重型坦克造成傷害,但是如果用來對付一些輕裝甲目標,這種火炮還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武器。

    按照徐峻的想法,現在先拿這些現成的裝備用起來,等以後有條件了再調換更強大的武器,如果真的遇到這種火炮無法對付的目標的話,他還有「芬裡斯」這張王牌。

    37毫米反坦克炮雖然無法對付重型坦克,但是對付起那種一次大戰時生產的老式坦克它還是很有信心的。

    37毫米反坦克炮可以在一千米外就穿透FT17那只有22毫米厚的前裝甲,但是為了確保射擊精度,謹慎的炮連指揮官在法國坦克推進到八百米後才命令開火。

    十二門37毫米反坦克炮加入戰鬥大大減輕了「芬裡斯」的壓力,隨著一輛又一輛FT17被撕成碎片或者燒成廢鐵,法國坦克群的突進終於被阻窒住了,雖然那些法國坦克還在前仆後繼的向前衝鋒,但是卻再也無法向前推進一步。

    德國陣地前八百米至五百米這段地域成了法國坦克的死亡地帶,沒有一輛坦克能夠衝過這段距離,短短幾分鐘裡,這段地域裡就停滿了燃燒著的坦克殘骸。

    可是法國坦克群的噩夢還沒有結束,就在他們正在被德國反坦克火力大肆屠殺的時候,德國重型炮兵部隊開始了對他們的轟擊。

    由於前沿指揮官判斷法國坦克群後面一定有法國步兵跟隨,所以道根向徐峻請求動用師屬重炮轟擊法國進攻集群。

    徐峻毫不遲疑的同意了道根的請求,由於重炮在炮擊之前需要很長的準備時間,結果才會到這時候才加入戰鬥.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前沿指揮官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其實也不能怪他,在坦克進攻時後面伴隨步兵一直是德國軍隊的作戰規律,他怎麼會想到法國人竟然不這麼做,他們只派出了坦克而沒有讓步兵跟隨.

    如果他知道這個情況,他一定不會要求動用炮兵部隊對敵方進行轟擊,因為對於防守中的德國軍隊來說,過度的火力是一種浪費,特別是現在這種必須要節約彈藥的情況下.

    不過也因為他的這次判斷失誤,致使德國炮兵在關鍵的時刻和關鍵的位置給予了法國坦克群致命的一擊。

    步兵團直屬炮兵連的4門1918式75毫米步兵炮,4門1933式150毫米重步兵炮,加上師屬炮兵團的24門1928/29式105毫米輕榴炮外帶8門1918/40式150毫米重榴炮的密集轟擊給已經被打的淒淒慘慘的法國坦克集群添加上了新的傷口。

    無數炮彈在被阻擋住的坦克群中爆炸,那裡本來應該是炮兵指揮官們計算好的跟隨在坦克群後敵軍步兵的位置.

    被這種大口徑炮彈直接命中的話,坦克可以說不是被炸燬而是被砸毀的。如果碰巧命中坦克炮塔的話,雷諾坦克的車長可能還來不及感覺到中彈的痛苦就已經和那個小小的炮塔一起被砸成薄餅了.就算不直接命中坦克,光靠近失彈爆炸時產生的巨大衝擊波就足夠把這種七噸重的小東西掀個底朝天.

    一個炮兵前沿觀察員事後發誓說他親眼看見一輛法國坦克被炮彈炸飛起十幾米高,接著掉落下來砸毀了另一輛坦克.

    由於戰後那片戰場堆滿了各種殘骸,很多已經辨認不出形狀,所以無法找到證實他的話的確鑿證據.

    這個士兵的話雖然可能帶著點誇張的味道在裡面,但是當時炮火的密集程度和法國坦克在彈幕中震顫掙扎的景象的確給所有在場的德國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炮兵部隊給予法國坦克群造成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坦克集群徹底崩潰了。

    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在遭受到如此兇猛的火力打擊後還能繼續保持他們的進攻勢頭,再勇敢的部隊也無法承受如此慘重的損失。

    法國坦克拋下了一地燃燒著的鋼鐵殘骸開始撤退,在德國炮兵追逐射擊後,只有不到十輛的FT17逃回了出發陣地。

    到現在為止一槍未放的德國步兵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熊熊燃燒著的殘骸群這些士兵們感到有點不寒而慄.

    法國坦克手們的戰鬥意志讓每一個看到他們進攻的人都不禁會肅然起敬,如果這些坦克手駕駛的不是這種老掉牙的破爛坦克而是那種帶著厚重裝甲的新型坦克,而自己這邊沒有那些「芬裡斯」,那麼這次進攻將會有一個完全相反的結局。

    法國坦克殘骸上的火焰隨著一次次車載彈藥的殉爆越燒越旺,各色的曳光彈劃著優美的弧線四散崩射,看上去就像是節日裡的禮花.

    但是卻沒有一個德國軍人為眼前的景象而讚歎,因為每一個德國士兵心裡都清楚這些禮花背後那昂貴的代價。

    坦克殘骸燃燒時冒出的滾滾黑煙遮住了半個天空,使本來就因為陰霾的天氣而暗淡的戰場顯得更加的淒涼。

    由於德國陣地現在正對著太陽,被濃煙遮蔽後的陣地變的猶如傍晚一般的昏暗。

    這時,一件讓所有人都吃驚事情發生了,還沒等德國士兵們從上一場激烈的攻防戰給他們帶來的刺激中恢復過來,法國軍隊竟然又一次發動了進攻。

    尖利的哨子聲幾乎壓過了那些彈藥殉爆聲,德國士兵們感覺地面又一次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上帝!法國人瘋了,他們又出動了坦克!」

    一個炮兵觀察員大聲的驚呼起來,雖然那些殘骸和濃煙遮蔽了他的視線,但是他敢肯定他現在所聽到的從法國陣地上傳來的隆隆聲絕對是坦克發動機的轟鳴。

    「注意,法國人又進攻了!做好戰鬥準備!」

    反坦克炮陣地指揮官對著部下們大聲命令著。

    炮長們連忙連踢帶拉的把自己那些剛坐下來喘口氣的部下們重新趕回各自的戰位。

    一群累壞了的運彈手把剛打開蓋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的水壺往腰上一掛,隨後扛起炮彈箱走向各自的大炮。

    裝彈手們拉開還是滾燙的炮閂,把一枚枚穿甲彈填入了炮膛.

    瞄準手把眼睛湊上瞄準鏡的目鏡,雙手緊握著高低機和方向機的轉輪把手。

    疲憊的德國反坦克炮手們雙眼死盯著被黑煙籠罩著的陣地,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等待著敵人的出現.

    「看來情況不妙,真的不妙!」

    羅爾斯少校從炮隊鏡前收回視線,隨後皺著眉頭對自己的參謀說到。

    「什麼都看不到,全被濃煙遮住了。」

    參謀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憂心忡忡的回答到。

    「我們現在的視野只能達到五百米,法國人成功的用他們的坦克製造了一座煙霧屏障。」羅爾斯搖著頭說到。

    現在這位"芬裡斯"坦克狙擊炮營指揮官已經完全從前面消滅法國坦克群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法國人竟然會在遭受如此損失之後這麼快就發起第二次進攻,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上百輛法國坦克燃燒時冒出的濃煙給法國人造出了一個煙霧屏障,當然這不可能是法國人發動前次進攻的目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真的太可怕了。

    現在這種局面只能說是個意外,也可以說是那些法國坦克手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送給他們的戰友們最後的禮物。

    「五百米外什麼都看不到!看來這些坦克還能燒上半個小時,現在風又不大,我們別指望這些煙霧會很快散開。」

    隨後羅爾斯對參謀命令到:「立即把這裡的情況向司令部報告,命令炮連按照扇型射角分段負責前沿陣地,無論法國人派什麼過來,只要它從煙霧中鑽出來,我們就把它轟飛!」

    「遵命,長官!」

    「命令炮兵立即開始攔阻射擊,從一零四至一七零,炮火覆蓋。」

    道根放下電話,快步走到觀察窗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大為憂慮。

    德國軍隊現在的視野不良,如果現在法國人發動一次和上次一樣規模的坦克突擊,那麼就很可能能夠突破反坦克炮和炮兵的攔阻,衝進自己的陣地.

    一想到出現這種情況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道根的心就一陣發寒。

    「嗯?上校,您聽這是什麼聲音?」

    一個參謀突然疑惑的說到。

    「什麼?」道根不解的回過頭問到。

    「天上有聲音,不會是我們的飛機吧。」

    「飛機?這不可能。」道根仰起頭向空中望去,厚厚的雲層壓的很低,而滾滾的濃煙籠罩著半個天空。

    「今天雲高只有三百米,我們的飛機完全無法進行近距離支援。而我們自己的偵察機由於跑道太軟也無法起飛,現在空中應該沒有任何德國飛機。」另一個參謀走過來說到。

    「的確是飛機的聲音,而且不只一架。」

    道根仔細的辨別著那種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到了,在那裡!長官!」

    前一個參謀突然指著陣地前方大叫起來。

    道根連忙順著那個軍官手指的方向望去,結果他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目瞪口呆。

    「斯。。。。斯帕德七型。。。。」

    道根一眼就認出了從那層煙牆中鑽出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幾乎是呻吟著對自己的參謀們說到:「那是法國戰鬥機,而且是上次戰爭中法國最好的戰鬥機,二十二年前的古董。我算是想明白了,那些法國人在進攻我們之前一定先去洗劫了哪家博物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29
第十五章戰役(5)炮火

    三架斯帕德戰鬥機一邊靈活的扭動著身軀向著德國陣地蛇行前進,一邊下降著它們的飛行高度。

    這三架法國飛機在幾乎貼著地皮的高度向著德國陣地突擊,它們輕巧的掠過德國陣地前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和障礙物,隨後在衝入德國陣地那一瞬間在那些看的目瞪口呆的德國士兵面前拉了起來。

    飛機帶起的高速氣流把那段戰壕裡的德國士兵吹了個人仰馬翻,那些德國士兵翻身從戰壕裡站起對著扶搖直上的法國飛機揮舞著手臂大聲叫罵起來,可奇怪的是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想到對著那幾架飛機開上一槍。

    斯帕德戰鬥機飛速的向上爬升,在到達陣地上空一百多米的高度時猛的散開了隊形。

    在隊形左右的兩架斯帕德沿著德國一線陣地一左一右散開,在做了兩個漂亮的橫滾動作後,這兩架飛機開始在德國前沿陣地的上空盤旋了起來。而最中間的一架則沿著陣地中的主交通壕向著中心陣地的縱深繼續突進。

    直到這時德國官兵們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了過來,伴隨著軍官們的怒吼聲,士兵們紛紛舉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向著那些在自己頭頂正肆無忌憚飛舞著的老式飛機展開了攻擊。

    「反應實在是太慢了!怎麼會讓這些老掉牙的飛機突破我們的陣地!戰地軍官剛才在幹什麼!」道根憤怒的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轉過身對著站在他身後的作戰參謀吼到。

    「部隊的反應速度的確太遲鈍了,不過這也情由可原,這些法國飛機出現的太突然了,當它們出現時距離我們只有五百多米,而陣地上的士兵們還沉浸在殲滅法國坦克群的喜悅中,讓他們在這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裡做出反應好像太難了點。而且那些法國飛行員的技術還真的沒話說,說實話我前面也都看呆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膽而精湛的飛行。」作戰參謀低聲的回答到。

    「你不用為那些傢伙求情,讓這種幾十年前的老飛機輕易的從低空突破陣地,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無法原諒的失誤。如果換作那些英國人的新式飛機的話,前沿陣地,不,就連我這個指揮所都有可能已經死屍遍地了。」道根舉起望遠鏡向著正在上空翻滾盤旋著的法國戰鬥機望去。

    「陣地防空反應遲鈍,這是戰地指揮官的失職行為,讓他們在戰鬥結束後寫一份書面報告交給我。看來部隊還是缺少訓練,像這種樣子怎麼能面對以後更加激烈的戰鬥。

    現在你立即打電話給各戰地指揮官,就說是我說的,連幾架上次戰爭中使用的老式飛機都能低空突破他們的陣地,這簡直是整個武裝黨衛隊的恥辱。

    我現在懷疑他們是否真正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我們偉大的元首,是否還有資格配戴元首近衛軍團的標誌。

    如果他們認為我的觀點是錯誤的,那就讓他們用事實來反駁我吧。」道根提著望遠鏡走到地圖桌前向著作戰參謀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長官。」

    「炮擊!隱蔽!」

    觀察哨突然大聲的喊叫起來,還沒等他從觀察口上蹲下身,狂暴的爆炸氣浪已經從那個狹小的觀察口衝進了這個掩蔽部,年輕的哨兵被氣流從窗前直接吹到了指揮所牆邊的地圖架上。

    文件,廢紙,地圖和各種各樣的零碎物品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在指揮所寬敞的空間裡上下飛舞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火yao味。

    還沒等指揮所裡的軍官們從那種近距離爆炸所造成的巨大衝擊中恢復過來,第二發炮彈爆炸的衝擊波卻又一次開始在指揮所裡肆虐,道根和他的參謀們發現他們掉進了一個充滿著火焰和鮮血,泥土和碎片,並且還在不斷震盪搖晃著的地獄裡。

    「長官!看來我們的指揮官們都被法國人給騙了。」魏爾勒微弓下身體在徐峻身邊低聲的說到,參謀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不但是他們,我們也被欺騙了,不是麼。」

    徐峻端坐在他的辦公桌後,手裡不停的翻轉這一隻漂亮的大理石鎮紙,在那塊十釐米長六釐米寬的黑色頂級大理石上鑲嵌著一枚閃亮的一級鐵十字勛章。

    「不用擔心,我的參謀長。現在的局勢還沒有到危險的地步。這場戰鬥對法國,對德國,對這次戰役最後的結局有非常重要的影響,這一點你我和最高統帥部的元帥將軍們都非常清楚。

    看來對面的法國指揮官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可惜的是他的法國統帥部不但沒有支持他而且還正在拖著他的後腿,從這上面來看,我們其實已經穩穩的站在了上風。

    在戰鬥中發生判斷失誤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戰略性的失誤,就不會對部隊造成無法挽救的損失。現在我們只是在戰術上上了一個小當,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我們在此之前已經得到了一分,現在他最多是和我們打成了平手。」

    "但是,我們的損失。。。。」魏爾勒皺著眉頭說到。

    「這些損失讓我很痛心,但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我的參謀長閣下,現在我也無法為那些正在為我戰鬥的士兵做什麼,我更不能去幹涉前線指揮官們的指揮。

    我們是決策者,我們的責任是為部下指定最終的作戰目標。我已經定下了計畫,設置了目標,剩下的問題就讓那些下級指揮官來處理吧。

    海德拉軍團必須堅守在這裡直到黃昏戰役計畫開始運轉,這本來就不是一個非常輕鬆的目標,其實我們早就應該預見到這會是場慘烈的戰鬥。總算現在的損失還在我們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法國人也相應的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現在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不過我相信那絕對不會是法國人。

    相信我們那些的部下的能力吧,相信他們的決心和對德國的忠誠,我的參謀長閣下。現在我覺得你應該收起你的擔憂,好好考慮如何來重新鼓舞起士兵們的士氣。。。。」徐峻突然停住了。

    「聽槍聲戰鬥好像又開始了,我們出去看看。」他抬起了眉頭,站起身來向著司令部掩蔽所的門口走去,正在地圖桌前忙碌著的指揮官和參謀們連忙恭敬的讓開了路。

    「魏爾勒。」

    徐峻站在掩蔽所前指著遠處陣地上滾滾的硝煙說到。

    「前沿陣地現在正在與法國人短兵相接,他們正在戰鬥。」

    「我看見了,長官。」魏爾勒站在徐峻的身後回答到。

    「這該死的天氣,如果我們的空軍能夠出動的話。。。。」

    「這只能說法國人走運,不過這也是他們最後的運氣了。只要古德里安和漢斯到達進攻位置。。。。」徐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您已經下達了發動黃昏戰役的總攻擊令了嗎?我的元首。」

    「下達了,我的參謀長閣下。兩個小時前我就下達了,說起來黃昏戰役計畫其實在我們到達這裡時就已經開始了。。。。」

    「不知道道根上校現在怎麼樣,聽報告說他受了傷。」

    「我也很擔心他,不過聽報告說只是輕傷,沒有生命危險。我現在還真的想去前線看看他,如果他敢欺騙我,就是說如果他受了重傷,我就剝奪他的指揮權,我來親自指揮那兩個營!而你就留在這裡控制整個軍團的運作。」

    「千萬別這樣做,我的元首。道根上校一看就是個很有運氣的人,他絕對不會有事情的,我覺得您還是待在司令部裡遠遠的為他加油比較好。況且您不是說過,對他們充滿信心的嗎?」魏爾勒連忙大聲的說到。

    「前面說我的時候還一套一套的,還沒等我提出想要上前線指揮的要求,就已經說了一堆什麼什麼不能去幹涉前線指揮官們的指揮的話。還有什麼我們是決策者,我們的責任是為部下指定最終的作戰目標,要我相信那些的部下的能力。

    現在又怎麼樣,還不是一下子就把尾巴露了出來。說起來我早就該看透他了,他怎麼可能會是那種老老實實待在後方的人。想找那種理由躥到前線去,還真是狡猾。反正我和他耗上了,想把我一個人扔在後面受苦受累,自己跑到前線去過癮,門都沒有。」

    參謀長閣下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掏出手絹擦著眼鏡,眼睛裡流露出的那種賊賊的神色讓徐峻連打了幾下冷戰。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明白了,按照現在的局勢,我認為還是保持原樣就好,保持原樣,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低下了頭。

    「這就是代價。」

    道根站在戰壕裡咬著牙說到,他的指揮所現在成了一堆七倒八歪的原木和坍塌的土堆,在那些東西上到現在還在冒著縷縷的青煙。

    「我們人員的損失還不嚴重,長官。」作戰參謀回答到。

    「什麼!那怎樣才叫嚴重!」道根猛的轉過身來,把正在為他包紮手臂的軍醫嚇了一跳。

    「竟然讓法軍的飛機大模大樣的在我們頭頂轉了五分鐘,要不是元首警衛旗隊的防空炮把那架向中心陣地突進的飛機打了下來,連司令部都可能會遭到炮擊,你想過這一點沒有。如果元首遇到一絲一毫的危險,誰能承擔起那個責任?」

    「。。。。」

    作戰參謀被道根凶狠的眼神逼的低下了頭。

    「報告長官,損失情況已經匯攏過來了。」後勤參謀跑過來報告到。「法國人的炮擊對前沿陣地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害。在炮擊中一營有二十三名士兵陣亡,五十七人受傷,但是在左翼的二營傷亡情況比較嚴重,四十四名士兵陣亡,七十二名受傷。軍官到現在還沒有一例傷亡。」

    「是麼,真是損失慘重,兩個排失去戰鬥力了。其他部隊怎麼樣?」道根問到。

    「「芬裡斯」部隊損失了一門炮,四名士兵。反坦克炮部隊損失十九名士兵,他們的排長漢森少尉陣亡了。」

    「是漢森麼?」道根緩緩的轉過身向著面前的陣地望去。

    「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失誤造成的。」

    當道根的指揮所還在炮火中搖晃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部隊犯了一個多麼巨大的錯誤。他們竟然把法國軍隊的炮兵校射機放進了陣地。

    法國人為什麼使用這種老式的飛機,這一點道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但是就算是再老式的飛機也能夠完成為炮兵校正射擊落點的工作。

    雖然反應過來的德國炮兵們惱羞成怒的用20毫米機關炮把那兩架法國戰鬥機在半空中打成了碎片,但是法國飛機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那些背著步兵電台駕駛飛機的法國飛行員在被炮彈撕碎前就已經把他們觀測到的德軍陣地指揮所和炮兵陣地的方位坐標報了回去。

    法國重炮的炮彈幾乎和那兩個飛行員的殘骸同時落地。幸運的是,他們只來得及發動一輪準確轟擊,也就是這輪轟擊給德國軍隊帶來了重大的損失。

    道根的指揮所被摧毀,道根帶著他的軍官和幾個機靈的工作人員在那個掩蔽所坍塌之前逃了出來。

    總算還好指揮部只有幾名軍官在逃亡的過程中被炸起的泥土和木頭砸傷擦傷,道根也是其中的一員。不過比起那些被直接炸飛的士兵,他真的是夠走運的了。

    但是因為所有的通訊工具都在坍塌的掩蔽所裡,他其實已經失去了對前沿陣地戰鬥的指揮能力。

    由於飛機被及時的擊落,法國炮兵的射擊開始散漫起來。在對那些已經轟擊過的目標點附近位置進行了幾次覆蓋式射擊後,法國炮兵停止了對德國陣地的轟擊。按照道根的判斷,法國人可能沒有太多的重炮炮彈。

    但是現在眼前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錯了。

    就在他向著陣地前沿觀望的時候。陣地前沿那群正在冒著滾滾黑煙的法國坦克殘骸群裡爆起了幾十隻巨大的火球,滾雷般的巨大爆炸聲和地面微微的震顫在向道根表述著一個事實。

    法國人竟然開始對橫在德國陣地前的那群燃燒著的坦克殘骸展開了猛烈的炮擊。

    道根怎麼想都不明白法國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他們的炮彈已經多到可以浪費了嗎?

    但是當那些坦克殘骸被重炮炸成碎片,那些鋼鐵碎片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弧線四散飛濺。

    那些正燃燒著的火焰在爆炸產生的颶風中瞬間被熄滅,衝擊波吹散了濃烈的煙霧,道根發現幾條明顯的通道在殘骸群裡被慢慢炸了出來。

    接著當第一輛法國坦克從煙霧中猛的躥出來時,道根終於徹底明白了法國人的企圖。

    法國人這是為他們的進攻部隊炸出條進攻通道來,道根真的想給自己頭上來一下,自己前面真是太蠢了,連這一點都沒看出來。

    那堆坦克殘骸雖然給法國進攻部隊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煙霧屏障,但是卻也阻礙了法國人的進攻道路,燃燒著的火焰不但能夠阻止對方步兵前進,也同樣的阻礙著對方的坦克部隊,火焰會引燃那些坦克上面的汽油發動機。

    道根知道自己的部隊現在面臨著的是一次真正的考驗,這是對士兵的考驗,也是對那些戰地軍官的考驗,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沒有統一的指揮了。

    不過道根相信那些士兵和軍官們一定能渡過這道難關,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武裝黨衛隊,他們都是他的部下,是元首的近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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