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8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39
第二十六章 迎接(中)

    「等到了巴黎我想和您單獨談一談,我的元帥閣下。對了,記得代我向您的夫人轉達我誠摯的問候.

    我到現在都認為置於您和您的夫人身上的那種批判與指責是別有用心且不公正的,希特勒對您的處置完全就是個錯誤。我很遺憾當時我沒有能夠堅定的站出來支持您,為此我準備會給予您您所應得的補償。」

    徐峻緊握著布倫博格的手,臉上帶著那種貴族式的親切微笑,語氣真摯而友好。

    布倫博格顯然沒有做過這種心理準備,他本來以為這次聚會只是這位年輕的獨裁者向德國人民和自己這些老上司面前炫耀權力和榮耀的表演。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位帝國的領袖會在這種公開場合那樣露骨的向自己示好,這讓布倫博格實在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自從由於那場婚姻的關係落馬後,布倫博格受盡了冷遇,直到現在他的那些軍官團同僚們談論這件事情時還是用那種尖酸刻薄的語氣大肆嘲諷。

    從來沒有人敢於或者願意承認希特勒對他處置是不公正的,更何況這樣直接的批駁前元首的決定,先別提現在說這種話的人是帝國元首,就是光憑說出這些話就足夠讓這位六十一歲的陸軍元帥感動異常。

    在此之前布倫博格對希特勒已經徹底的失望了,這也是他對徐峻這個希特勒的繼任者懷有戒心的原因之一,畢竟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納粹黨魁。

    希特勒曾經在布倫博格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他願意辭去自己的職務,等到這件事情被人們淡忘或者爆發戰爭,他一定會召回自己並讓自己繼續擔任武裝部隊總指揮。

    當然,現在這位元帥已經明白希特勒所承諾的完全都是謊言,戰爭爆發後他曾經向希特勒一再表達過重新服役為德國戰鬥的意願,可是得到的只有無盡的敷衍和推脫。

    現在,這位前德國武裝部隊總司令從年輕元首的話裡聽到了希望,也許他能夠就此重新回到他所熱愛的軍隊中去,他已經不再奢望能夠擔任什麼武裝部隊總司令,現在就算讓他去當一個師長他都會滿足。

    對於這個把軍隊當作一種終身事業的老軍官來說,沒有什麼能夠比回到軍隊中更重要的事情,這位老元帥心中那團已經快熄滅的火焰被徐峻成功的重新點燃了。

    「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個年輕的納粹黨魁是否真的像布勞希齊說的那樣是帝國崛起的希望。但是這個年輕人和自己以前所接觸過的他感覺上完全不一樣了,不知道這種改變是怎麼發生的,也許上帝真的聽到了德國人民的祈禱而用他無邊的神力改變了這個使徒吧。」

    想到這裡,布倫博格恭順的向明前這位連自己年齡一半都不到的年輕領袖點頭致意。

    「我的元首,非常感謝您對我和我的家人的關心,我會在巴黎期待著您的召見!」

    徐峻知道自己向成功又邁出了一步,自己已經博得了這個老元帥的好感和最基本的信任,這從布倫博格對自己的稱呼上就能聽的出來。

    「我也一樣,我的元帥閣下。」

    徐峻微笑著鬆開了一直緊握著元帥的手,瀟灑的向對方點頭回禮。

    隨後徐峻把他的注意力轉向下一位將領。

    「哦,路德維西.貝克將軍,好久不見了。」

    徐峻熱情的握住了前陸軍參謀長的手。

    「終於見到了,這個反希特勒集團的核心人物。」

    在經過這麼多事情後,徐峻早已經習慣怎樣去面對那些著名的歷史人物,因為他現在也已經成為這段歷史的一份子了。

    但是在看到這位歷史上最著名也是最失敗的陰謀制定者時,他心裡還是禁不住有些感慨。

    路德維西.貝克,前陸軍參謀長。

    作為一個軍人,他還算的上是個人才。能在十萬陸軍時期在塞克特的嚴格篩選下留存下來並爬到那個位置上的傢伙不可能是廢物。

    話說回來,當年能夠繼續待在軍隊裡並能獲得晉陞的軍官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也是徐峻準備重新啟用布倫博格的一個原因,要知道在那種環境下能夠爬到元帥軍銜上的只有屈指可數的這幾個人而已。

    但是貝克作為一個陸軍參謀長卻並非稱職。

    他的手伸的太長,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比較適合去做一個政客而不是軍人。

    對於希特勒的擴張理念,貝克是堅定的反對者,在他看來,德國發動任何一場戰爭無論規模多小都會引起英法的注意,英法必定會藉機介入並引發另一場歐洲戰爭,這將會給德國帶來滅頂之災。

    從他的這種想法上來看,他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失敗主義者。

    在他認為,德國最好的戰略是保持現狀。

    為了保證這種現狀,為了制止希特勒引發危險的戰爭,他和一批與他抱有同樣看法的軍官一樣開始對希特勒的政策感到不滿,並試圖從各個方面給希特勒的擴張政策製造障礙,甚至還有在關鍵時刻以軍事力量推翻希特勒來拯救德國的想法。

    在德國入侵捷克的計畫還在制定時,貝克寫了一份措辭非常激烈的報告,把希特勒的戰略和入侵計畫批駁的一錢不值不說還發出了這次行動必然失敗的預言,結果差點沒把希特勒的鼻子氣歪了。

    最後貝克竟然還天真的以辭職來要挾希特勒放棄這個在他看來會把德國帶入深淵的計畫。

    雖然從某些方面來看,貝克的論斷的確通過了徐峻原來世界歷史的檢驗。

    但是按照當時實際的情況來看,這位陸軍參謀長絕對沒有那麼遠的眼光,在這一點上他的確比不上希特勒在政治上的那種遠見和軍事上的敏銳洞察力。

    事實證明了這一點,希特勒的冒險圓滿的成功了,而且從那時候開始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希特勒毫不猶豫的同意了貝克的辭職,結果讓本來對自己的仕途充滿野心的貝克把這件事情視為自己的奇恥大辱,希特勒從此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貝克從心底裡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德國,在保衛德國的名義下,他加入了一個地下反希特勒的團體,並且成了這個團體中的核心人物。

    他們曾經準備在德國入侵捷克時在前線發動兵諫,逮捕希特勒並把他送上納粹自己組織的人民法庭,結果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個行動沒有開始就宣告失敗了。

    從這時候起,這個反希特勒集團開始墮落為真正的叛國集團。

    為了推翻希特勒,這個由親英法份子組織的團體開始想盡辦法來接觸各種外國勢力,並想借重那些外國勢力的幫助達到他們的目的,甚至可能會侵犯到德國的國家利益也在所不惜。

    可惜的是,英國和法國當時綏靖主義抬頭,所以沒有人去理會這個小小陰謀團體的建議。

    徐峻對這段歷史瞭如指掌,他甚至知道這個反叛集團所有參與者的名單,並且瞭解他們每一個人。

    因為他們在徐峻原來的世界裡被人們稱譽為一群偉大的反納粹勇士,都是無畏的英雄。

    他們的事蹟和生平都被歷史學家們挖掘了出來並留下了詳細的記載,甚至還有專題的研究,所以,熟悉那些資料的徐峻對這些反叛者有些地方的瞭解比他們自己都清楚。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徐峻發現很多東西並不像他以前所瞭解的那樣單純。

    他學會了用自己的眼睛去評判他們,他會按照事實思考並作出判斷。

    那些由於政治上的原因而有意灌輸進去的東西現在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因為他自己就處在歷史中。

    這讓他能夠看到以後那些歷史學家看不到的東西,並且可以從主觀的視角來看待這些問題並作出合適的判斷與反應。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由於徐峻獲得的那些勝利已經徹底的將那些外國勢力逼上了絕境,特別是英國。

    英國人現在終於知道他們曾經錯過了什麼,這個反叛集團已經獲得了英國情報機關和軍方的高度關注,而且其中還有另一些外國情報機構的介入,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確認。

    他們之間已經開始了正式的接觸,他們甚至開始提供那些情報機構德國國內各種方面的機密情報並且開始進行一些地下的破壞活動。

    按照徐峻現在的立場,他已經不再認為這些人是什麼反納粹勇士了。

    現在在他的眼裡,這些懷著各種各樣公利或者私益的目的,高舉著反獨裁和拯救德國這種看上去高尚無比的愛國旗幟,卻在私底下不斷出賣國家利益的人只能被稱為叛國者,是德奸,是無恥的賣國賊。

    不過徐峻現在根本不擔心他們能夠對德國造成什麼大的傷害,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現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又出現了個問題,這個集團竟然因為德軍輝煌的勝利而開始分裂了,他們中很多人認為應該對徐峻這個新元首重新進行評估,德軍的輝煌勝利使他們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當然其中還有一些因為徐峻在某些方面的表現的確讓人感到優秀的原因在裡面。

    另外一部分人則對徐峻這個年輕的元首完全不抱任何幻想,他們對納粹和納粹的領導人深惡痛絕,不過不是因為納粹的那些種族主義制度和血腥罪行,而是因為他們是堅定的民主主義份子.

    在他們心中德國必須失敗,這樣才能在英國或者美國的幫助下重新在德國建立民主制度,抱有這種思想的人裡面以仕途上失意的文官為主。

    最後一批人則是以各種私人原因加入這個集團的,他們現在的反應還不明了,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他們比較傾向於文官集團的看法。

    由於情況開始複雜化,徐峻準備在適當的時候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些隱患。

    對於這三派,徐峻已經有了相應的處置辦法,但是無論如何,那些曾經出賣國家機密和在國外勢力指示下危害德國國家安全的人都必須要受到他們應得的懲罰。

    貝克則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樞紐型人物,因為他的存在才使得那三派沒有徹底的分裂,他是凝聚這些反抗叛亂組織的中心人物,那三派都對這個前陸軍參謀長保持著足夠的尊重和信任。

    這個反叛份子的靈魂人物就這樣站在徐峻面前,神情恭敬而謙卑。

    他擁有一張蒼白瘦峭的臉龐和一雙充滿著陰鬱眼神的灰色眼睛,但是徐峻怎麼都無法從這個中將的身上找出能讓他感到好感的東西來。

    把這個傢伙召到巴黎來看來是正確的,這個人的確有值得自己重視的地方,看來如何安置他得在獲得更詳細的資料後再決定。

    徐峻有點受不了貝克那種陰鬱的神情,他微笑著隨便客套了幾句就轉向了下一位軍官,就在這個時候,道根突然從徐峻的身後插了上來。

    根現在穿著一身筆挺的黨衛隊上校制服,胸口掛滿了勛章,神情還是一貫的冷酷嚴肅。

    道根恭敬的把徐峻拉到一旁,湊在徐峻的耳邊小聲的報告著什麼。

    隨著道根的報告,徐峻的臉色開始慢慢的沉了下去,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這讓現場的氣氛開始變得有點尷尬,所有人都疑惑的望著徐峻和他的部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道根把徐峻拖到一邊報告時,站在隊伍中的貝克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惶的神色,但是隨即又恢復成他原來那種讓人壓抑的陰鬱神情。

    「你注意到了麼?」

    徐峻輕聲的問到。

    「注意到了,我的元首,看來他還想繼續掩飾。這證明情報部的報告那份是正確的。按照您的計畫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道根輕聲的回答到。

    「很好,那麼就開始吧,這一次我們要讓那些愚蠢的人徹底的知道他們會付出什麼代價。」

    「可是元首,我還是覺得您有些冒險,我認為您還是回到車上去為好,我必須為您的安全負責。」

    道根猶豫的說到。

    「不行,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只有這樣我才能繼續下一步行動,與我們將要獲得的那些利益相比,我冒這個險是值得的。何況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說完,徐峻用眼神阻止了道根。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徐峻突然一邊大笑著一邊用力拍著道根的肩膀,結果不光把道根而且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好了,一點小事,你自己處理就行了,道根上校。」

    徐峻大聲的說到。

    「是,遵命,我的元首。」

    道根馬上反應了過來,他恭敬的點頭致意。

    「我的元帥,願意陪我檢閱我的部隊嗎?」

    徐峻笑著對身邊的馮。布勞希齊說到。

    「哦。。。當然,榮幸之至,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恭敬的回答。

    「那好,開始吧。」

    說完徐峻掂了掂手中的元帥杖,大步向站台一側挺立的儀仗隊走去。

    馮。布勞希齊連忙緊跟了上去,道根站在哪裡頓了一下,他輕撫了一下腰間的手槍皮套,用他那冰冷的眼神飛快的掃視了一眼那群將軍和官員,隨後轉過身緊走幾步向徐峻追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39
第二十六章 迎接(下)

    「站好隊,請大家全都站好隊!」

    一個穿著褐色制服的文職官員手裡拿著只鐵皮喇叭大聲的喊著。

    也許想讓自己看上去更權威一些,他站到了一隻空的彈藥箱上。

    居高臨下的感覺的確不錯,不過令他遺憾的是他的那些聽眾們根本就沒有賣他的面子,面前那幾百個德國軍官繼續自顧自的扎堆閒聊著,沒有一個人對他的喊話作出反應,人群中還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陣的哄笑聲。

    「真是見鬼!」

    那個文職官員感覺自己在那些粗魯的軍官們面前就像是一個傻瓜,這讓他那張本來看上去就瘦峭的有點怪異的臉現在更是籠罩上了一層鐵灰色。

    「大家安靜,請各位立即按照原先我給你們安排好的位置站好隊。」

    文職官員大聲喊叫著,雖然他現在心裡充滿了怒火但是卻不敢在這個時候發洩出來。這不光是因為雙方在地位上的差異,更重要的是他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而搞砸了自己的工作,這個可是關係到他未來前途的頭等大事。

    「將軍,高斯將軍,請您幫我維護一下秩序好麼。」

    無奈的文職官員回過頭大聲的對著正在身後和幾個高級軍官聊天的將軍喊道。

    「哦?有什麼事?拉爾夫導演。」

    聊興正濃的陸軍司令部參謀高斯少將疑惑的回頭問到。

    導演拉爾夫一臉尷尬的站在那隻彈藥箱上望著高斯:「請您幫我維持一下秩序,元首可能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必須立即做好準備。」

    「什麼,時間到了麼?不是說還要半個小時。」

    高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看上去計畫好像又變了。您聽,軍樂隊正在演奏閱兵進行曲,看來元首已經在檢閱儀仗隊,按照這樣來看,我們現在只有十分鐘時間準備,不,現在我們只有八分鐘了,請您快來幫我維持一下秩序,那些傢伙根本就不聽我的命令。」

    拉爾夫導演急切的說到。

    「什麼!只有八分鐘了,真是見鬼,怎麼沒有人來通知我。」

    高斯連忙快步走到拉爾夫身邊伸出了手。

    「把話筒給我。」

    拉爾夫連忙把手裡那隻灰色鐵皮喇叭遞給高斯。

    「你現在還站在那東西上面幹什麼,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那邊的工作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高斯很討厭仰著頭看人的感覺,更何況是看一個長成那樣的傢伙。

    「都準備好了,將軍,現在只要讓那些軍官們按照我安排的位置站隊就行了。」拉爾夫急忙跳下那隻彈藥箱,醜陋的瘦臉現在一臉謙卑討好的神情。

    「全體立正!」高斯站到了那隻彈藥箱上對著面前鬧哄哄的軍官群嘹喨的叫響了口令。

    「拉克斯上校,萬克上校,漢斯上校,特爾比上校!讓你們的部下立即給我閉嘴,全體立正!」

    將軍畢竟是將軍,在高斯嚴厲的喝令下,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

    「你們都是戰場上的英雄,你們用自己的鮮血換來了現在的功勛,換來了和元首見面的機會,而我在這裡再一次提醒你們,希望你們能夠珍惜這次機會,不要把這裡當作你們的戰壕了。

    你們必須記住,作為一個高貴的德國軍官,時時刻刻都必須嚴格的遵守一個軍官的行為準則,服從命令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

    好了,按照拉爾夫導演前面給你們安排好的位置站好隊,元首馬上就要來和你們見面了,時間緊迫,現在所有人都給我動起來,列隊,列隊,動作快!還有那些附屬人員,也都立即按照前面排練過的位置給我站好,動作快!」

    高斯的吼叫聲剛剛落定,下面那群軍官們立即亂成了一鍋粥,各級軍官和士官們互相推攘著叫喊著向著各自的位置衝去。

    德國軍官們的素質的確優秀,在持續了半分鐘混亂之後,兩百多名各級軍官已經按照各自的軍銜和高矮胖瘦整齊的沿著空地上用白線劃分出來的一條五米寬的校閱通道兩邊排成了兩列,一個個挺胸吸肚的望著站在通道正中那隻彈藥箱上的高斯少將。

    「這個拉爾夫以前一定是賣過水果。。。。」高斯看著面前被拉爾夫仔細按照門類排列筆挺站立的軍官們不禁暗自琢磨到。

    斯麥舍爾上士站在隊伍裡好奇的四下里張望著,自己身前身後全都是胸前掛滿勛章滿臉興奮的軍官。

    雖然他是德國第四集團軍司令官馮。屈希勒爾將軍的司機,平時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高級軍官,但是這次不同,這些都是從戰場上拚殺下來的帝國英雄,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和他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還能夠親眼見到那位傳奇般的元首閣下,光是想想就讓他感到無比的激動。

    「來了,來了,元首閣下來了。」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斯麥舍爾上士現在開始討厭起那個該死的導演了,聽說那個白痴是專門從柏林來的,要拍攝一部元首閣下在巴黎全程活動的新聞影片。

    斯麥舍爾並不反對自己出現在鏡頭上,說實話,他對這個還非常非常的感興趣。

    只不過,那個導演在隊伍第一排安排的都是一些大個子軍官,一個個牛高馬大的,這讓個子不算高的斯麥舍爾非常不爽。

    自己前面那個大塊頭擋住了自己上鏡頭的機會也就算了,如果到時候擋住自己看元首閣下的視線那可就太虧了。

    其實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那個導演覺得人數不夠拍不出他想要的那種。。。。那種藝術性,而把他們這些現在正空閒著的司機和附屬兵都拉來湊數的話,他怎麼可能站在這裡獲得和元首近距離見面的機會。

    「元首閣下,這些就是我們的英雄們,他們全都是最優秀的軍官。」馮。布勞希齊笑著對徐峻說到。

    「嗯,全都很精神,我看過統帥部給我的報告了,他們不愧為日爾曼民族的精銳,德國的驕傲。」

    徐峻微笑著向兩邊昂首敬禮的軍官們揚起手裡的元帥杖還禮,還未等他放下那根精美的權杖,現場已經響起一片歡呼聲,這些軍官們激動的用他們各自認為最適合的方式向他們的領袖表示由衷的敬意與歡迎。

    「這些軍官們早就盼望著能夠見到您,我的元首。隆德施泰德和博克兩位司令官請求我向您建議,等我們到達巴黎後,您是否願意親手為其中一部分最優秀的軍官授勳?」

    馮。布勞希齊恭敬的問到。

    「當然,我當然願意為這些帝國的英雄們授勳,我的司令官閣下。」

    徐峻一邊向歡呼著的軍官們揮手致意一邊愉快的回答到。

    兩邊軍官們的情緒現在已經高漲到了極點,能夠親眼見到德國的軍神和帝國的主宰對於他們來說是無與倫比的榮譽,這也是對他們浴血奮戰而獲得的那些功勛最可貴的肯定。

    軍官們用盡全身力氣歡呼著,大聲叫喊著他們那幾乎已經一片空白的大腦裡能夠想到的一切口號,從元首萬歲一直到效忠誓詞,從打到倫敦去到德意志萬歲,只要他們覺得能夠表達出心中激動之情的話語都喊了出來。

    總算這些軍官激動之餘還沒有忘記軍隊的紀律,所以現場氣氛雖然火暴到極點卻沒有人踏出那條警戒白線一步。

    或許有人認為這都是因為在人牆前每隔五米就站立著一個全副武裝的憲兵的緣故,不過徐峻知道,就算沒有那些憲兵,這些人也不會隨意跨越雷池一步,這是因為在這些軍官的心底裡根深蒂固的埋藏著那種對權威的絕對敬畏。

    看著無數瘋狂揮舞著的手臂,無數激動的滿臉通紅的面孔,此起彼伏的歡呼與叫喊,井然有序絲毫沒有變形的隊形,這讓徐峻對德國人對秩序的那種偏執感到由衷的讚歎。

    這一幕想必當時也只有德國才會出現,怎麼說呢,這是有秩序的混亂,或者說混亂中的秩序。

    徐峻面帶微笑昂然的走在這條五米寬的通道正中,不停的向兩邊雀躍的軍官們揮手致意。馮。布勞希齊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徐峻的身旁,總司令閣下有意識的稍微落後半步的距離,也微笑著向軍官們頻頻招手致意。

    道根還是那一副酷到極點的樣子,這位一身筆挺黨衛隊制服的忠誠副官緊緊的跟在徐峻的另一側,一隻手扶著腰間的槍套,眼神還在不斷的在兩邊的人群裡來回巡視。

    統帥部和陸軍部其他的將領和一些高級文職官員三三兩兩的彙集成散亂的一隊,他們緊跟在徐峻的身後,並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足夠的距離來突出主角的存在。

    兩個攝像師端著當時來說非常先進的手提式八毫米攝像機在隊伍兩邊來回跑動著,一尋找到他們覺得合適的角度和景象就停下來大拍一氣。

    在歡迎隊列的後方搭起了一座高台,上面安放著一台大型攝像機,而在徐峻行走的通道兩邊人群裡也安放了幾台大型攝像機,感覺那位從柏林來的拉爾夫導演想要拍的不只是一部新聞片而更像是準備搞一部巨著。

    徐峻在軍官們面前凌厲盡致的發揮著他的個人魅力,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那種優雅的貴族氣質與帝國主宰這個身份所給人帶來的那種強烈壓迫感被他巧妙而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讓那些軍官們情不自禁的覺得,能夠為這樣優秀的領袖戰鬥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上帝真是仁慈。

    就在徐峻帶領著他的將領們走到一半的路程時,突然一聲突兀的尖叫聲從一邊的人群中響了起來,甚至蓋過了四周軍官們洪亮的歡呼。

    「快抓住他!那個人是刺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0
第二十七章 刺殺?

    斯麥舍爾上士發覺自己之前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檢閱剛一開始,站在他前面的那個大塊頭上尉就徹底的嚴嚴實實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而且無論可憐的斯麥舍爾上士如何使勁都無法讓面前這個強壯結實的有點過份的身軀移動哪怕半公分的距離。

    「元首萬歲!萬歲!德意志萬歲!」

    那個大塊頭與其說是在喊口號還不如說在發狂的咆哮更為恰當。

    這還不算,這個體積龐大的傢伙在發出那種恐怖的聲響的同時竟然還不斷瘋狂的揮舞著他那隻比斯麥舍爾小腿還粗的強壯手臂,於是那個粗大堅硬的手肘也就不停的在不幸站在他身後的斯麥舍爾上士面門前來回移動著,要不是機靈的司機時刻保持著必要的警惕,可能早就已經釀成可悲的流血事件了。

    隨著儀式的進行,斯麥舍爾上士的感覺越來越糟,四周那些狂熱軍官聲嘶力竭的口號聲不斷傷害著他敏感的聽覺系統。更可怕的是,這個可憐司機脆弱的鼓膜受到不間斷的打擊之際他的呼吸系統也受到了同樣的壓迫。

    斯麥舍爾的個子在普通德國人中間並不算矮小,而且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那種,不過這也僅限於普通的德國人。

    而現在,在他周圍的那些軍官都不是普通的的德國人,這些經過嚴格選拔才得以站在這裡的軍官,每一個都擁有讓人羨慕的高大體格,斯麥舍爾在他們中間只能算是個小矮子。

    由於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造成了這些激動的軍官們體溫急遽升高,再加上法國夏季灼熱的陽光,擁擠人群的用力推搡,處於平均海平面之下的斯麥舍爾感到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困難。

    「上尉!上尉!」

    斯麥舍爾感到如果不立刻脫離現在這種局面的話自己的下場會很不妙,走投無路的他立即展開了自救行動。

    「什麼事!」

    大塊頭上尉在連著被人拍打肩膀幾十次後終於從那種非正常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帶著一肚子的不滿回過頭尋找那個膽敢打擾他向偶像致敬的傢伙,結果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臉色蒼白滿臉汗珠的扭曲面孔。

    「你,你有什麼不舒服麼?。。。。上士。」

    大塊頭被斯麥舍爾的樣子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扶住這個現在看上去好像隨時就會掛掉的上士。

    「啊,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這樣,你挺的住麼?」

    周圍的軍官們也都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全都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大家散開點,我們把他抬到一邊去,快找軍醫。」

    大塊頭上尉大聲的喊道。

    「不,不用了,上尉。我只是有點呼吸困難。」

    斯麥舍爾虛弱的回答,他推開大塊頭緊抓著自己臂膀的手。

    「上尉,您是否能夠跟我換個位置,您個子比我高,我不會擋住您的視線。」

    「你真的挺的住麼?上士?」那個中尉皺著眉頭問到。

    「可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元首,我只是有點缺氧,如果讓我到前排去就行了。」

    斯麥舍爾現在感到好多了,這是因為周圍的軍官們稍微讓出了一些空間的關係。

    「那好,上士,你站到前面去,如果還不舒服就跟我說。」

    大塊頭稍微想了一下後馬上同意了斯麥舍爾的要求,他也不願意為了這個意外的原因而錯過見到元首的機會,他很理解斯麥舍爾的心情,畢竟這種機會非常難得,再說這個上士個子只到他的胸口,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

    斯麥舍爾被大塊頭拉到了前排,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斯麥舍爾現在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他感激的回過頭對著那個上尉微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而那個高大的上尉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又繼續開始了他製造噪音的工作,而且手臂揮舞的幅度比之前更大,聲音也更加的響亮,這是因為徐峻和他的部下們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真是個善良的軍官。」

    斯麥舍爾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感覺恢復了許多,他定了定神,隨後就開始好奇的向四周望去。

    他沒有看到徐峻的隊伍,兩米外的一個武裝憲兵正好擋住了他的視角,不過他現在不在乎這些,反正元首一定會從自己面前經過,也不急著這一分半分。

    望著四周狂熱的歡迎人群,剛剛恢復過來的斯麥舍爾不禁被那種熱烈的氣氛感染了,他也開始和那些軍官一起大聲的呼喊起口號,揮舞起他那不算強壯的臂膀起來。

    在斯麥舍爾正對面的一排隊伍裡有幾個軍官正筆挺的高舉手臂行著舉手禮,這讓斯麥舍爾感到有些好奇。

    在1940年,德國陸軍總體上還是屬於比較保守的,很少有軍官會在大庭廣眾之間行這種德國國社黨的黨禮,就算是個再怎麼堅定的納粹黨員在軍隊裡一般情況也只是行標準的軍禮。

    斯麥舍爾想起元首閣下不但是陸軍的元帥更是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的黨魁,可能這些軍官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的忠誠吧。

    不過在一片揮舞的手臂中間突然出現一排停著不動高高揚起的手臂,這個景象怎麼看都有些怪異,斯麥舍爾禁不住好奇的向對面多看了兩眼,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對面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張讓他記憶深刻的面孔。

    「那個該死的傢伙原來在這裡!」

    被那個嚴肅冷酷的憲兵中校臭訓一頓後,斯麥舍爾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這完全就是那個該死的憲兵少尉害的,他想不出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這個傢伙要這麼來陷害自己。

    可回頭仔細一想他又沒了脾氣,斯麥舍爾覺得好像自己也太多事了,可以說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況且對方都是軍官,除非讓將軍出面交涉,否則自己跑到哪裡都是一個輸字,而他自認沒有能夠請動將軍出面那麼大的面子,所以只能自認倒霉吧。

    但是現在當斯麥舍爾發現那個憲兵少尉就這樣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了對面的人群裡,距離他只有短短五米的距離時,他那已經熄滅的怒火一下子就又冒了起來。

    要不是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允許,斯麥舍爾真想直接衝到對面去找那個該死的騙子好好理論理論。

    斯麥舍爾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憲兵少尉,他突然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勁。對了,胸牌,那個憲兵少尉摘掉了那塊憲兵胸牌,而且他還換了一頂軟頂戰鬥帽。

    「難道他也是被那個白痴導演拉來湊數的?不可能,就算再缺人也不會抽調這些負責保安工作的憲兵,其中一定有問題。」

    精明的司機開始刻意的注意起對面那個讓他吃足苦頭的罪魁禍首來。

    那個憲兵少尉看來沒有發現正虎視眈眈望著自己的司機,他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站在他身前的一個武裝憲兵身上。雖然他四周的軍官們都一片狂熱的樣子,但是他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那個憲兵。

    看到這一幕的斯麥舍爾更加堅定了他的看法,這個憲兵少尉一定有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從同僚那裡聽說的那些關於英國間諜的傳聞在斯麥舍爾的腦海裡猛的跳了出來。

    難道說自己面前的那個人就是一個英國派來的間諜?斯麥舍爾感覺自己全身開始發涼,呼吸又開始變得困難起來。一定是這樣,那是個偽裝潛入的間諜,斯麥舍爾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結果得出了這個讓他激動不已的結論,他發現了一個英國間諜。

    一定是這樣,否則那個傢伙不會搞錯自己的車號,他當時一定在收集將軍們坐車的情報,而且這個傢伙為了不暴露身份就摘掉了那個憲兵胸牌混到了歡迎的人群裡,沒有比混亂的人群更能隱蔽自己的地方了,這可真夠狡猾的。

    不過可惜的是,他遇到了自己,精明的斯麥舍爾上士。想到一個英國間諜栽倒在自己這個小小司機的手裡就讓人興奮,也許元首會為了這件事而親手給自己頒發勛章,自己也能成為英雄了。斯麥舍爾不禁開始有點想入非非。

    但是。。。。如果自己判斷錯了怎麼辦,如果那個傢伙只是偷偷溜下崗位想要來親眼看看元首的怎麼辦,要是為這個而得罪了那群鏈狗,自己的下場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淒慘,到時候就連將軍都說不定保不住自己。

    就在精明的斯麥舍爾上士在閃亮的勛章與簡陋的苦役營之間苦苦掙扎的時候,四周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把正在做著艱難抉擇的斯麥舍爾嚇了一跳。

    「元首萬歲,元首萬歲!」

    四周的軍官們狂熱的情緒猛的提高到了頂點,徐峻帶著他的將軍們正緩步向斯麥舍爾這邊走來。

    「元首閣下。。。。不,不會吧。。。。」

    斯麥舍爾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難道。。。。他飛快的轉過視線向著那個憲兵少尉望去。

    所有人都在熱烈的歡呼雀躍,那個少尉卻還是冷冷的站在那裡,眼睛還在緊緊盯著那個背對著他面向通道站立的武裝憲兵,斯麥舍爾在那個少尉眼睛裡看到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神色,那是一種漠視一切的冷酷眼神。

    雖然自己不是對方注視的對象,但是斯麥舍爾還是感到自己的心臟已經被那種冰冷的眼神凍住了,就連身體也突然變得僵硬起來。

    「刺客。。。。那傢伙是個刺客!」斯麥舍爾心底裡浮現起了這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詞語。那個憲兵少尉的眼神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應該在這裡出現的眼神,那是一個戰士望向敵人的眼神。

    「刺客。。。。刺客。。。。」

    斯麥舍爾被自己的發現徹底的嚇著了,現在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顫抖的就像秋天的樹葉,他想要大聲的向四週報警,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無論他如何努力可發出的聲音卻只比得上一隻剛出生的小貓。

    人群還在歡呼雀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緩步走來的元首閣下身上。斯麥舍爾呆呆的站在人群中,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立即報警,可是身體卻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他竟然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只能眼睜睜望著那個刺客緩緩的把手伸向懷裡。

    「他,他要掏槍,那裡一定有一支手槍。」

    斯麥舍爾恐懼的望著那隻緩緩從懷中抽出的手,而就在這時,斯麥舍爾的眼神第一次和那個刺客當面對上了。

    看到站在對面的斯麥舍爾,那個憲兵少尉愣了一下,眼神中的那種冷酷化為了疑惑隨後又變成了驚訝。

    「刺客。。。。卑鄙的英國刺客。」

    在望見對方驚訝眼神的一剎那,斯麥舍爾感到身體中某個角落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了一樣,全身感到一陣猶如電擊般的酥麻,隨後他發現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快抓住他!」

    斯麥舍爾猛的伸出手臂指著對面那個憲兵少尉喊叫到,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能夠發出那樣洪亮的聲音。

    「快抓住他,那個人是刺客!」德軍上士斯麥舍爾怒吼到。

    時間靜止住了,雖然聽上去很荒謬,但是斯麥舍爾確確實實感覺到在自己吼出那句話之後,自己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住了。每個人都保持著上一秒鐘時的動作,呆呆的望著自己,在那一瞬間,周圍的喧鬧的人群猶如被施了什麼咒語一般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而遠處的歡迎隊伍卻還在不斷的爆發出歡呼聲,在這種背景聲的襯托下,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詭異與突兀。

    「刺客,快抓住那個憲兵少尉,他是個刺客!」

    斯麥舍爾再次急切的叫喊到。周圍人群的視線開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去。

    「刺客,刺客,那個憲兵少尉,他想襲擊元。。。。」

    斯麥舍爾的叫聲嘎然而止,他發現那個憲兵少尉的手已經從懷裡伸了出來,可手裡拿著的不是他預料中的手槍而是一個銀製煙盒。

    難道是我搞錯了,完了,這下一切都完了。。。。斯麥舍爾心裡頓時一涼,他發現那個少尉望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斯麥舍爾發現周圍的一切又都開始動了起來。

    最先動起來的是那個憲兵少尉,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他似乎猛的醒悟過來,望向斯麥舍爾的眼神裡閃爍起了那種之前看到過的冷酷的寒光。

    那個少尉猛的把手裡的煙盒一扔,隨後飛快的把手重新伸向了懷中,這一次出現在斯麥舍爾眼中的是一支閃著寶藍色金屬光澤的PPK手槍。

    憲兵少尉完成這整個動作前後還不到一秒鐘時間,斯麥舍爾只來得及吞下一口唾沫,而那個憲兵少尉卻已經持槍在手了。那種流暢的動作能讓最挑剔的射擊教官都閉上嘴巴,這個憲兵少尉顯然曾經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

    「抓住他!」

    「快攔住那個人!」

    「快保護元首!」

    「小心,他手裡有槍!」

    周圍的軍官們這時也都看到了那個憲兵少尉手裡的手槍,而在參加歡迎會之前他們早就已經上繳了身上所有的武器,看來上士的警告是真的,那個人的確是個刺客,這不禁讓周圍的軍官們都驚惶的呼喊起來。

    與此同時那個憲兵少尉已經舉起了那支手槍,他首先瞄準的目標不是站在離他不到八九米距離之外的帝國元首,而是站在他面前的一個武裝憲兵。

    看到這一幕的軍官們不由的感到一陣憤怒,這個傢伙實在是太膽大狂妄了,他難道以為在場的軍官們都是瞎子嗎。不過現在元首還在這個刺客的射擊範圍之內,已經沒時間去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幾個站在那個憲兵少尉身邊的軍官在初期的震驚過後立即在第一時間撲了上去,四五個壯漢猛的把那個少尉死死的抱在了懷裡,其中兩個軍官緊緊的掐住少尉握槍的手,拚命的把那支手槍指向空中。

    「快放手。。。。」

    那個少尉拚命掙紮著,但是在四五個強壯的軍官脅持下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而在這個憲兵少尉被軍官們制服的同時,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情況發生了。

    在斯麥舍爾第一次發出警報時,現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甚至就連那些武裝憲兵也只是傻愣在原地茫然失措,直到斯麥舍爾發出第二次警告的時候,這些在隊伍前面昂首挺立的武裝憲兵們才作出了反應。

    這些憲兵終究不是專職的元首衛隊,平時管理一下軍紀還行,遇到這種突發事件的話,想讓他們立即作出正確的判斷實在有點難為他們。

    等到距離那個憲兵少尉最近的那名武裝憲兵回過神來轉身面對那個少尉時,對方的槍口都已經快貼到了他的額頭上了。

    可是還未等那個武裝憲兵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情,那個少尉卻已經被身邊的四五個軍官飛快的制服了。但是當時沒有人料到,就在大家覺得可以稍微鬆口氣的時候,那個在幾秒鐘前差點就被人爆了頭的武裝憲兵突然作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只見那個憲兵猛的一拉胸前MP38的槍栓,突然轉過身來向著元首一行人的方向衝了過去。與此同時,站在他對面,也就是斯麥舍爾面前的一個武裝憲兵也同樣端起衝鋒槍向著十米外的德國元首衝去。

    「攔住他們!」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就連反應最快的軍官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緊接著,淒厲的槍聲驟然間響了起來。

    徐峻一行人在斯麥舍爾那聲聲嘶力竭的警告聲響起時就停住了腳步,將領們都被這個突發事件給弄懵了,幾個反應快一點的將軍開始急急忙忙的從槍套裡往外掏槍,反應稍微慢一點的幾位卻還在茫然的四下里張望想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道根在叫喊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飛快的作出了反應,他猛的從槍套裡抽出他那支毛瑟手槍,隨後飛快的擋在了徐峻的身前。

    馮。布勞希齊的反應也不慢,他也抽出了他的盧格手槍,隨後警惕的端著手槍向叫喊發出的方向望去。

    將領們的副官們基本上反應也都不賴,他們抽出了各自的配槍向四周警戒著並且盡力的用身軀擋住他們各自的主官。

    不過那幾個文職官員就沒有那些軍官們那麼有膽色了,其中最不堪的幾個已經偷偷的跑到了人群邊,準備一看情況不妙就往那些軍官群裡鑽。

    就在徐峻身邊一片雞飛狗跳的時候,那邊那位憲兵少尉卻已經被四五個大漢摁在了地上。可還沒等將軍們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兩個武裝憲兵就已經端著MP38向著徐峻衝了過來。

    「小心!」發現情況不妙的馮。布勞希齊大聲叫喊起來,他一把拉住徐峻的胳膊向後退去。

    事情轉變的過於突然,雖然通道兩邊站滿了軍官,可是卻都和那些將軍們一樣被這突發的一幕搞懵了,沒人知道當時該作些什麼,也沒有人想到去攔截那兩個明顯充滿惡意的憲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目露凶光的憲兵端著衝鋒槍向著元首跑過去。

    就在軍官們終於反應過來想要阻止悲劇發生的時候,淒厲的槍聲已經響了起來。那兩個武裝憲兵就在離徐峻不到五米的距離對著那位昂然挺立的元首以及周圍那些驚呆了的將領們開始掃射。

    「元首!臥倒!」

    約德爾在兩個氣勢洶洶的憲兵開始掃射前就已經趴到了地上,精明的總參謀長閣下對危險有一種非常敏銳的直覺。

    隨著炒豆一般的槍聲響起,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四周的軍官們都飛快的四散臥倒躲避,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完了」這是馮。布勞希齊被徐峻一把推倒在地後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德國,完了!」

    馮。布勞希齊仰起頭望著面對著那兩個憲兵不斷噴吐著火焰的槍口依然昂然挺立著的徐峻寬闊的背影,禁不住有一種想要抱頭痛哭的感覺。

    「德國,完了!」

    這也是在場很多將領當時共同的想法,他們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德國在獲得他歷史上最偉大的勝利之後連著失去兩個最卓越的領袖,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承受這種打擊。

    在四周臥倒的軍官們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景象,帝國的元首,德國的軍神和他的副官昂然面對兩支噴吐著火焰的衝鋒槍挺立在那裡,四周圍繞著或臥或跪的將領們,這一幕景象比他們所聽說過的所有傳奇故事還要壯烈激昂。

    傲然面對死神的領袖與他忠實的副官,就算是犧牲也始終保持著他們的尊嚴,不願在敵人面前作出任何不名譽的舉動,這才是真正的騎士。

    軍官們不禁發出了悲憤的怒吼,還有不少人閉上了眼睛為他們勇敢的領袖升入天國而祈禱。

    槍聲嘎然而止,當硝煙散盡,現場的人們都不禁爆發出一片驚呼聲,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遭受兩支衝鋒槍近距離攢射之後,元首和他副官的身影依然挺立在那裡,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並沒有像他們想像中一樣被射成蜂窩,他們兩個的身上現在甚至找不到一個流血傷口。

    接下來,軍官們看到了更讓他們驚訝的景象,元首對著那兩個顯然也已經嚇傻了的刺客微微搖了搖頭,軍官們再次發出了不能置信的低聲驚嘆聲。

    其實與那些軍官們想比,那兩個刺客心中感受到的震撼更為強烈,他們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瘋了,否則怎麼會出現這種恐怖的幻覺。

    MP38衝鋒槍的威力他們非常清楚,他們對自己的槍法也非常有信心,何況在這麼近的距離,射出了那麼多子彈,可是,當槍口硝煙散盡,自己的目標竟然還好好的站在那裡,制服依然筆挺。,自己的攻擊甚至沒能讓他的軍服上沾上一點灰塵,這連個刺客現在已經無法形容自己心裡的感受了。

    「魔鬼,他真的是地獄來的魔鬼,否則怎麼在這麼密集的射擊下毫髮無損。」

    刺客們心中浮現起了關於面前這個男人的傳說,他們隨後望向站在徐峻身邊持槍挺立的道根。

    「他也一定是個魔鬼侍從。」

    刺客們在心底裡為忠實的副官劃定了種族。

    「神蹟!」

    突然間,坐在一邊地上發呆的馮。布勞希齊大聲的叫喊起來。

    「神蹟!上帝的使徒!」

    歡呼聲在將領群中爆發。

    「上帝保佑德意志!」更大的歡呼聲開始在軍官群中響起,一時間,這塊空地淹沒在歡呼的海洋中。

    「惡魔,上帝保佑吾王!」

    一個刺客猛的拋下了手裡的衝鋒槍隨後右手伸向腰間的槍套。

    「去死吧,你這個魔鬼!」

    另一個刺客也同時拔出手槍指向正在用輕蔑的眼光望著自己的徐峻。

    在場的德國軍官們都沒有想到這兩個刺客竟然在見到那種神蹟後竟然還敢行兇,雖然他們怒吼著相繼向那兩個刺客衝去。

    「呯」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讓那些想撲上前去的軍官們都猛的停了下來。槍口的硝煙慢慢的散去,道根輕輕的在手裡掂了一下那支巨大的毛瑟手槍,那個舉槍瞄準徐峻的刺客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渾圓的彈洞,隨後那個刺客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軟了下去。

    「魔鬼,魔鬼。。。。你這個魔鬼!」

    另一個刺客的精神狀態明顯已經出了問題,他眼神呆滯的望著徐峻,嘴裡喃喃的不停的嘟囔著,嘴角淌著的口水沾濕了軍服的衣領,他還在努力的從槍套裡往外掏著那支手槍。

    徐峻輕蔑的望著這個在十秒鐘前想要奪走自己生命的刺客,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

    「魔鬼!你這個魔鬼,我要殺,殺了你。。。、殺了你。」

    那個刺客終於抽出了那支手槍,他歪著頭嘴角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抬起手槍向徐峻指去。

    「叭」

    又是一聲脆響,但是卻不是槍聲。

    徐峻推開了道根瞄準著刺客的手槍,他猛的上前幾步衝到那個刺客的面前,一抬手,手中的元帥權杖狠狠的砸在了那個刺客持槍的手腕上,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那支手槍應聲而落,而那個刺客也抱著手腕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道根,接著。」

    徐峻瀟灑的把手中的權杖往身後一拋,道根連忙敏捷的接在了手裡。

    徐峻左手緊緊的揪住了那個刺客的肩膀把他拉了起來,隨後右手握拳狠狠的向那個刺客的下巴上打了過去。這是一記漂亮的右勾拳,那個刺客原地轉了半圈後猛的到了下去。

    「來個憲兵,逮捕他!」

    徐峻對著周圍看的目瞪口呆的軍官們說到。

    說完,年輕的帝國元首瀟灑的轉過身從道根手裡接過那根精美的元帥權杖,輕鬆的抬腳跨過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刺客,隨後若無其事般的向四周恭敬敬禮的軍官點頭致意一邊順著原來的路線緩步走去。

    「元首萬歲!帝國萬歲!」四周爆發起一陣海嘯般的歡呼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1
第二十八章謀殺?(上)

    雖然徐峻非常願意繼續完成這場已經演變為個人表演的檢閱,但是將軍與元帥們卻沒有這種想法,他們絕不允許德國的領袖再繼續待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中,徐峻只好無奈的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誰都看的出檢閱現場的秩序現在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沒有人敢保證在那群狂熱的軍官群中沒有潛伏著另一個想要謀害元首的英國間諜。

    在周圍將軍元帥們的極力勸說下,徐峻只得終止了他的檢閱活動,不過元首閣下並不準備浪費任何能給那些軍官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機會。

    在被一群將軍與官員們簇擁著離開那片空地之前,正在拚命散發著「王者之氣」的帝國獨裁者再一次回過身來向那些軍官們揮手告別,臉上還帶著那種燦爛的微笑,結果讓那些狂熱的軍官們當即全體「虎軀一震」隨後再一次發出了海嘯般的歡呼聲。

    帝國領袖對自己最後表演的效果非常滿意,他洋洋得意的帶領著在那些軍官眼裡已經淪落為路人甲乙丙丁的將軍和元帥們揚長而去。

    由於發生了那種嚴重的「意外」,統帥部原本準備的其他後續活動當即就被全部取消了。

    原本馮。布勞希齊元帥打算讓元首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甚至準備親自帶隊護送元首前往統帥部大本營,但是被徐峻以突然感到有些累想休息一下為理由一口拒絕了,於是所有將領和官員們只好陪著帝國元首回到他的專列上休息。

    「嗨。萊茵哈特!」

    站在徐峻辦公車廂門口的警衛旗隊士兵利落的持槍敬禮。

    徐峻沖那個年輕的衛兵點了下頭,年輕的士兵連忙走上一步為元首打開了車門。

    「哦?你怎麼在這?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徐峻走進車廂第一眼就看到坐在辦公桌前沙發上的魏爾勒,這位參謀長閣下現在正悠閒的捧著一杯咖啡閱讀著放在茶几上的幾份文件。

    「歡迎您回來,我的元首!」

    見到徐峻進來,魏爾勒連忙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點頭致意。

    「坐,魏爾勒,你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吧。」

    徐峻把軍帽摘下來遞給了一旁侍立著的生活副官馮。帝森豪芬,隨後一邊解著軍服的紐扣一邊快步的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就像我們計畫的一樣,我的元首。」魏爾勒微笑著回答到。

    「是麼,我很高興。」

    徐峻脫下了軍服隨手往辦公桌邊的文件櫃上一扔,然後一下子癱坐在那張精美的古董椅上。

    「這回可真是把我給累壞了。」

    「我的元首,是否要我給您泡杯茶或者咖啡?」

    忠實的生活副官走到徐峻的身邊從文件櫃上拿起了那套漂亮的元帥服隨後恭敬的問到。

    「哦,我現在想喝點酒,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再弄點冰塊過來。」徐峻舒服的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懶散的回答。

    「遵命,我的元首,還是您昨天喝的那種嗎?」

    徐峻點了點頭,生活副官優雅的點頭致意後走出了車廂。

    「我的元首,我想我現在應該向您表示祝賀了,您再一次掌控住了一切,而且還是用這種超乎常人想像的方式,我對您的勇氣與智慧感到無比的欽佩。」魏爾勒坐在沙發上微笑著說到。

    「不用再奉承我了,參謀長閣下。這和我事先想的完全不一樣,我從來沒有想到這次要冒的風險竟有那麼大,說實話,我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這種運動實在對心臟不好。」

    徐峻拿起辦公桌邊的手巾抹了把臉隨後站起身來向著魏爾勒走去。

    「我的元首,不管怎麼說,您還是成功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考慮怎樣從這件事情上再搾取更大利益的問題了。」

    魏爾勒欠了欠身給徐峻讓出了位置。

    「先讓我喘口氣,魏爾勒。你不知道當那兩個白痴對著我衝過來時我心裡有多緊張,雖然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我發現自己面對著兩支衝鋒槍噴火的槍口時,任何準備都是無濟於事的,我當時差點就要落荒而逃了。」徐峻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隨後在魏爾勒身邊坐了下來。

    「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如果當時換做是我的話,我不敢保證自己能做的比您更好。再說,您不是沒有逃跑麼,光憑這一點就足以向大家證明您擁有超越常人的勇氣了。何況您從這次經歷中所獲得的回報也足以彌補您所受到的驚嚇,我相信憑藉這次經歷,您在德國軍隊和人民中的威望將達到一個更高的層面,事後您從這次刺殺中所獲得的其他利益也將是無法估量的。」魏爾勒神采飛揚的說到。

    「呵呵,魏爾勒,我剛剛發現原來你竟然這麼會安慰人。」徐峻笑著拍了拍魏爾勒的肩膀。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輕輕的被敲響了。

    「元首,馮。布勞希齊元帥與約德爾將軍想見您。」門外衛兵大聲的通報到。

    「請他們進來。」徐峻站起身來拉了拉自己有點褶皺的襯衫,一旁的魏爾勒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

    「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與約德爾兩個一進門就恭敬的立正敬禮。

    「我的總司令閣下,作戰局長閣下,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徐峻點頭還禮後微笑著問到。

    「這個。。。。」

    馮。布勞希齊看了看身旁的約德爾,隨後一臉尷尬的說到。

    「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只是想來看看您,向您表示衷心的慰問。」

    「是啊,在統帥部組織的歡迎會上竟然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情,我和總司令官閣下都擔負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我的元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向您表達我現在心中的那種內疚與惶恐之情。」約德爾接著說到,作戰局長飽滿的額頭上現在掛滿了汗珠。

    「嗯,這件事情的性質非常的嚴重。」徐峻淡淡的望著他們,兩個人的額頭頓時就冒出了更多的冷汗。

    「但是。。。。」

    徐峻故意頓了一頓,冷眼瞟了一下兩個部下,約德爾的神情還算鎮定,不過徐峻發現他的褲腿正在不正常的抖動,而德國武裝部隊總司令馮。布勞希齊元帥那張緊繃著的臉也已經有了間歇式抽筋的跡象。

    「你們並不用擔心需要承擔什麼責任,畢竟我還站在這裡,並沒有被那兩個刺客殺掉。」

    「我的元首,這個。。。。」

    「我看我們不要站在這裡了,兩位先坐下吧。」徐峻打斷了馮。布勞希齊的話,他回過身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謝謝,我的元首。」

    一直站在一邊的魏爾勒為戰戰兢兢的總司令官和作戰局長拉過了兩把椅子,兩個將領拘謹的坐在了徐峻的面前。

    「啊,魏爾勒將軍,你也在這裡,真是好久不見了。」

    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這時候才發現魏爾勒的存在,看來他們真的是過於緊張了。

    「呵呵,總司令官閣下,作戰局長閣下,好久不見了。」魏爾勒微笑著點頭致意。

    「好了,大家都很熟悉,所以不用再客套了,現在說正題吧。」徐峻打開面前茶几上一隻鑲嵌著精美銀質花邊的楠木雪茄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支雪茄。

    「最上等的雪茄,從一條英國運輸船上繳獲的,只弄到三盒一百五十支,海軍專門給我送了過來。」徐峻把雪茄盒遞向忐忑不安的兩個下屬。

    「這個。。。。謝謝,我的元首,我很久沒有吸這種煙了。」馮。布勞希齊恭敬的從盒子理拿了一支雪茄。

    「謝謝,我的元首,這幾天我有些感冒。」約德爾搖著手拒絕了。

    「那要注意身體啊,約德爾將軍。好了,我知道你們現在非常緊張,換做是我也會一樣。」

    徐峻把盒子遞給身邊的魏爾勒,隨後拿起桌上的一隻打火機點著了雪茄。

    「我不會為此而責怪你們的,我從來就不曾懷疑過你們兩位對我的忠誠,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你們是我在統帥部裡最信任的人,我怎麼會因為這種蠢事而處罰你們,而且在以後很長一段日子裡我還要依靠你們的能力與忠誠來完成德國復興的事業呢。」

    徐峻悠悠的吐出一團清煙後笑著說到。聽到徐峻不準備追究他們的責任並且還保持著對他們的信任,馮。布勞希齊與約德爾同時鬆了一口氣,現場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您真是個仁慈的領袖,我發誓會我將竭盡全力來幫助您完成您偉大的事業,我的元首。不過,您真的不對這件事情感到生氣嗎?要知道這可是英國人策劃的專門針對您的有預謀的卑鄙刺殺,您準備怎樣報復那些卑鄙的英國人?而且按照我的經驗,這件事情一定還牽涉到我們內部的某些叛徒,因為這種刺殺如果沒有內應而想要成功的話完全是不可能的。您就對此這麼不在乎嗎?還是您有另外的打算?」

    馮。布勞希齊似乎想試探一下徐峻的態度。

    「我非常在乎,我的總司令官閣下,我不但在乎而且還為此感到無比的憤怒。前面我還在與魏爾勒參謀長談論此事,我認為那些與此有關人員的責任必須要追究,而且還要施以最嚴酷的懲罰,對英國人,也對我們內部的叛徒。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德意志的尊嚴!一個由外國政府策劃的針對於一個帝國元首的刺殺就如同當著全世界的面在這個帝國的國民臉上抽上一個耳光一樣,這是對德國全體人民的侮辱,也是對於我們高貴的戰鬥精神的公然踐踏,對於這件事我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罷手,必須要讓那些罪犯受到應有的懲罰。」

    統帥部兩巨頭連忙表示對元首決定的強烈支持,雖然他們現在並不清楚元首嘴裡那些罪犯究竟是什麼人,不過估摸著應該是那個島上的某些白痴吧。

    「我已經發佈了嚴密調查此事的命令,現在憲兵部已經開始對所有在場的軍官展開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我的元首,我們一定會揪出所有和此事有關的罪犯,我向您保證,我會親自來負責此事,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馮。布勞希齊大聲的說到。

    「是的,我的元首,我們已經把所有在場的人都控制起來了,我們在外圍防禦的部隊內部的偵詢也正在展開,竟然讓這些刺客這麼公然混進憲兵隊列,馮。博克將軍已經下令逮捕了他的憲兵指揮官,必須要有人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我的元首,請您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這也關係到德國陸軍的榮譽。」約德爾接著說到。

    「不過,有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困擾著我。。。。」

    馮。布勞希齊有些猶豫,他一邊說眼睛還一邊瞟著約德爾。

    「我的總司令官閣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徐峻微笑著在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隨後看了一眼魏爾勒,魏爾勒立即微笑著對著徐峻點了點頭。

    「你想問我為什麼在那種射擊下都沒有受傷是不是?」

    「這個。。。。我實在很疑惑,我的元首。」馮。布勞希齊恭敬的點頭回答。

    「呵呵,我想有同樣疑惑的人一定不止你一個吧。」

    「的確,雖然我當時用神蹟來解釋這件事情,不過您也知道。。。。」馮。布勞希齊苦笑著說到。

    「我的總司令官閣下,看來我不得不告訴你真相了。神蹟。。。。呵呵,這怎麼可能。不過元帥閣下的急智在這件事情上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徐峻站起身來走向辦公桌。

    「神蹟,如果真有神蹟存在,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戰爭了。」

    徐峻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和一個文件夾。

    「馮。布勞希齊元帥,約德爾將軍,下面你們所聽到和看到的都屬於國家機密,這件事情只有我最信任的幾名手下和參與此事的人知道,全德國加起來都不到十個。所以請你們必須嚴守這個機密,因為這件事情如果洩漏出去將會給德國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害,這一點你們必須記住了。」徐峻把那份文件和小紙盒放在了茶几上。

    「我的元首。我明白國家機密的含義,請您相信我的忠誠。」約德爾大聲的說到。

    「元首就是因為相信我們的忠誠才會把這個機密告訴我們的,約德爾將軍。我們應該感謝元首對我們的信任。」馮。布勞希齊接著說到。

    「好,你們可以把桌上的東西打開看了。」

    徐峻向兩人揚了揚下巴。

    「這個是。。。。子彈?」

    馮。布勞希齊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個小紙盒,結果發現裡面全是鋥亮的手槍子彈。布勞希齊從紙盒裡倒出一發子彈拿在手裡仔細觀察著,可是無論他怎麼看這都是一發普通的手槍子彈。

    「您的觀察力真是敏銳,呵呵,這的確是子彈,我的司令官閣下。」

    徐峻笑著從一臉疑惑的馮。布勞希齊手裡接過那發子彈。

    」不過這並不是普通的子彈,這是帝國保安局的那些專家們搞出一項沒用的發明,不過現在看來,這東西簡直天生就是為了這次刺殺而準備的。你們看。」

    徐峻捏住那發子彈閃著金屬光芒的彈頭隨後用力一碾,接下來的事情讓兩位將軍元帥們差點驚掉了下巴,那個彈頭在徐峻手指的碾壓下碎裂開來,一撮撮黑色的粉末在從徐峻的手指間飄落到茶几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這是全型空包彈,我的總司令官閣下。」

    徐峻得意的說到。

    「這些子彈的彈頭是由火藥壓製成型的,外面再塗上了一層幾乎可以亂真的金屬色塗層。這種子彈的彈頭在射出槍口前就已經在槍膛裡燃燒殆盡了,沒有彈頭的子彈是無法傷人的。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會安然無恙了吧,我的總司令官閣下。」

    徐峻掏出手帕擦掉了手上的火藥殘屑。

    「我明白了,我的元首。不過您前面說這種子彈是專門為了這次刺殺而準備的,這一點我有點不明白,您能解釋的更具體一些嗎?」約德爾從紙盒裡倒出一發子彈仔細的放在眼前觀察著。

    「因為這種東西除了矇騙一些愚蠢的刺客之外毫無用處。」

    徐峻笑著說到。

    「這種子彈原本是準備讓那些情報員當訓練彈使用的,海德里希那個笨蛋認為這種可以以假亂真的外形可以讓他的情報員在訓練時更加有實戰感,而且還可以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欺騙那些不知情的敵人,有時候這可以讓那些情報人員保住一條性命。可是沒想到的是由於彈頭上的塗層無法讓彈頭做到徹底的密封,所以這種子彈根本就無法長期保存,只要遇到陰雨潮濕的天氣,這種子彈就會因為受潮而失去作用。所以這種東西只能被當作垃圾扔到了一邊。」

    「我終於明白了,我的元首,您一定是收到了有人要冒充憲兵刺殺您的情報,所以早就讓人把憲兵武器裡的子彈換成了這種空包彈。這真是讓我沒有想到,您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看來我們的調查工作也是在浪費精力,我想您一定早就查出參與這件事情的相關人員了吧。」約德爾苦笑著說到。

    「錯了,我並沒有把所有憲兵的子彈都換掉,事實上只有那兩個刺客的武器裡才裝了這種子彈。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的確對這件事情瞭如指掌,這個刺殺計畫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我還親自參與了這次刺殺計畫的制定。」徐峻淡然的笑著說到。

    「您的意思是說。。。。這次的刺殺完全就是您一手安排的?難道那兩個刺客是您的人?我的元首。您讓我更糊塗了,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馮。布勞希齊聽完徐峻的話被嚇了一跳,他揚著眉頭疑惑的問到。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安排一場自己刺殺自己的鬧劇呢,你難道認為我是這麼無聊的人嗎?」徐峻冷冷的望著馮。布勞希齊。

    「這個。。。。對不起,我的元首。」

    「不過,也不能說你說的完全不對,我的總司令官閣下。確實的講,我只是從某些方面參與了這次針對我的刺殺行動。不過一開始的策劃者與實際的操作者卻是海峽對面的英國軍情6處。這是場沒有硝煙的戰鬥,現在看來。。。。我是最後的勝利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1
第二十八章 謀殺?(下)

    「你們現在不明白沒有關係,到時候我會詳細的跟你們解釋這一切。你們先來看看這幾份文件吧,雖然和這次刺殺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看一下,然後給我些建議。」

    徐峻從茶几上拿起那個文件夾遞給了馮。布勞希齊,還未從徐峻剛才的那番話所引發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的馮。布勞希奇慌忙恭敬的用雙手接了過去。

    文件夾帶著元首大本營專用物品一貫的精緻與華麗,黑色磨沙紋牛皮封面,鍍鉻不鏽鋼裝訂條,封面上用銀色油墨印刷著精美的帝國鷹徽。讓馮。布勞希齊感到驚訝的是,那隻矯健的帝國雄鷹抓中抓著的橡葉圓環裡不是那著名的納粹萬字徽,而是一個讓他更為熟悉的標誌,帝國鐵十字。

    「這個。。。。」

    馮。布勞希齊驚訝的望向徐峻。帝國元首現在一手扶著肩膀另一手拿著那支雪茄悠閒的靠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嘴角上赫然掛著他那著名的「天使的微笑」。

    馮。布勞希齊暗自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連忙輕輕的用靴尖踢了踢正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約德爾。

    正在自顧自走神的統帥部作戰局長嚇了一跳,他疑惑的轉過臉,結果看到五十九歲的國防軍總司令閣下正在拚命的向自己亂拋媚眼,約德爾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冷汗。

    看著約德爾一臉痴呆的樣子望著自己,馮。布勞希齊差點沒氣歪了鼻子。

    這傢伙平時看上去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現在連眼色都不會看了。

    總司令官閣下再次用力的向對方擠了擠眼睛,隨後衝著手裡的文件夾努了努嘴。

    約德爾這時才明白了馮。布勞希齊的意思,他隨即順著總司令官示意的方向望去,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封面上那隻顯眼的帝國鷹徽。

    「啊?」

    約德爾不禁輕輕的驚呼了一聲,他飛快的轉過頭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徐峻。

    「怎麼了?有問題嗎?」

    這兩位在那裡一陣擠眉弄眼早就已經被徐峻盡收眼底,從他拿出那份文件時就預料到了眼前這一幕,不過他更希望看到的還是他們看完這份文件後的表情。

    「啊,沒有什麼,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覺得既然元首會讓自己看到這個標誌就一定會給自己個交代,冒然去問的話過於著露痕跡反而會弄巧成拙,他連忙打開了手裡的文件夾,拆除了裝訂銷,隨後拿出第一頁文件仔細的閱讀起來。

    才看了一半,馮。布勞希齊的眉頭就已經擰成了麻花,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起來。

    「叛徒,一群無恥的賣國賊。。。。」

    馮。布勞希齊咬著牙低聲咒罵著,他拚命克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把那一頁文件遞給身旁正帶著一臉疑惑的神情望著自己的約德爾,隨後顫抖著拿起第二頁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完全就是叛國,必須要嚴厲的懲罰他們。我的元首!」

    看完那份文件約德爾的反應比馮。布勞希齊更強烈,作戰局長猛的站起身來憤怒的喊道。

    「坐下,我的將軍。先不要生氣,等你看完所有的文件後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情。」

    徐峻依然保持著他那種悠閒的神情,他微笑著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

    約德爾悻悻的坐回了座位,隨後接過馮。布勞希齊遞給他的第二頁文件。

    「對不起,我的元首,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馮。布勞希齊輕輕的把文件夾放回茶几上,這位帝國武裝力量總司令已經從一開始的激動中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只感到心底裡一陣陣的發涼,文件裡所揭示的內容實在是太可怕了,牽涉面也太廣了。

    而且按照這位元首閣下強勢的性格,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釀成又一個長刀之夜,而且規模將更大。

    馮。布勞希齊神情疲憊的往椅背上一靠,用力的擰著眉心苦笑著說到:「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有這種事情存在,我的元首。我曾經想到過我們發動的這次戰爭也許是一個錯誤,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們會失敗,真的,從來沒有。。。。」

    馮。布勞希齊抬起頭望著徐峻緩緩的說到,這位正值壯年的元帥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但是,我看了這些文件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們當時距離失敗居然是那麼的近,我無法相信在受到如此無恥與徹底的出賣後,我們竟然還能獲得最後的勝利,這還真算是一個奇蹟。

    但是,我們還能繼續這樣勝利下去嗎?我現在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這裡很多人都是德國的精英,是很多領域的關鍵人物,我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請您告訴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的元首。」

    「總司令官閣下。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是勝利者。這些叛徒的陰謀並沒有得逞,我們並沒有因為他們而受到什麼實質上的損害,而且,我們在他們預謀下一個陰謀損害德國之前查獲了這些人的罪證,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們感到欣慰的了,至少這說明仁慈的上帝還是在關愛著德國,關愛著我們的。」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魏爾勒在一旁說到。

    「的確如此,總司令官閣下,您不用這麼悲觀。事情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嚴重。我看了這些文件,和您一樣我對這些人的行為感到憤怒,並對處理這件事情將對帝國以後發展所造成的影響感到擔憂。

    但是,現在我覺得無論後果會怎樣,我們還是必須立即解決這個問題,無論這會對帝國的復興事業造成多麼大的影響,也總比讓他們在哪個關鍵時刻再在我們背後射上一箭好的多。

    這些人雖然都是帝國的精英,但是大多數都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權力,否則他們的危害就不會才只有現在這麼點了,就算是關鍵人物也不是無可替代的。我想元首閣下一定有了計畫和決定,現在他需要的是我們給予他建議和支持,否則他也不用把這些給我們看了。所以,總司令官閣下。。。。」

    約德爾在一旁勸慰到。

    聽了約德爾的分析,馮。布勞希齊低下頭沉吟著。

    「我明白了,約德爾,你說的對!」

    馮。布勞希齊終於從混亂的思緒中找到了方向,他猛的站起身來向著徐峻恭敬的點頭致意。

    「我的元首,我曾經向您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會和您站在一起,永遠效忠於您。和我一樣,德國陸軍也都效忠於您,我們會為您消滅任何敵人,無論這些敵人是來自於國外還是國內。請您下達命令吧。」

    馮。布勞希齊似乎在一瞬間找回了他的自信,那種帝國武裝部隊主官的威嚴氣質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實在讓人難以相信現在這位威武雄壯的元帥和那個半分鐘之前哭喪著臉看上去比死人多口氣的老傢伙是同一個人。

    「很好!我對您和陸軍的忠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說完徐峻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魏爾勒,老狐狸現在臉上露出了狡猾的壞笑。

    「不過,這件事情牽涉的人員太多,所以我們還是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再動手。」

    徐峻揮了揮手,示意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坐下。

    「一切秉承您的意志,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深吸了一口氣大聲的說到。

    「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派遣我的副官漢斯將軍去柏林預先準備了,我想在我們展開下一步戰鬥前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情。我希望聽聽你們的意見。

    馮。布勞希齊元帥,你現在是我最為信任的人,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這個。。。。我對您所作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意見,這些人對德國做出了無恥的背叛,那麼就一定要付出代價。不過。。。。」

    馮。布勞希齊遲疑了一下,他望瞭望約德爾。

    「我覺得我們應該更慎重的對待這個問題,我建議我們先逮捕這份文件上涉及的人員,隨後我們再派專人進行仔細的調查審訊,然後再按照他們的罪行輕重進行懲罰。

    還有就是我們必須查證這份文件中所列舉的證據的真偽,防止由於某些原因造成誤判。

    因為這份文件牽涉的人員太廣,我看其中有些人只是被無辜牽連而沒有實際參與陰謀,如果這樣的話,是否能夠對他們區別對待。

    雖然我不太清楚軍隊以外的事務,不過我也看的出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覺得是否應該赦免這部分人中間罪行比較輕的或者只是暫時受到矇蔽的那種,我們不能讓帝國遭受太大的損失。」

    「我和元帥閣下想的一樣。我向您建議,是否這件事情完全交給陸軍來處理,蓋世太保可以提供協助,但是絕對不能讓黨衛隊插手此事。」

    約德爾接著說到。

    「我明白了,你是怕這件事情會演變成另一次長刀之夜吧。」

    徐峻淡淡的問到。

    「是的,我的元首,我也擔心會變成那樣,所以前面才會失態。帝國現在還未徹底的獲得勝利,德國現在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承受一次長刀之夜了。」

    馮。布勞希齊沉重的回答。

    「你們實在太小看我了吧,我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看著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徐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們認為我讓漢斯將軍去柏林是去度假嗎?他現在可能正在一堆情報中埋頭苦幹呢。你們都瞭解漢斯將軍,把這件事情有他從中監督,你們還擔心什麼呢。」

    隨後,徐峻神色一正。

    「這一次對這些叛國者,地下組織和間諜的清洗是無法避免的。

    我同意你們的意見,對於被牽連的人員和主犯之間將區別對待。

    但是對於禁止黨衛隊參與此事這個問題,我覺得這是一種浪費。

    現在黨衛隊已經經過了重新整編,已經清除掉了大部分的人渣和垃圾。

    希姆來已經向我表示了效忠,他對我的命令執行的很堅決,況且還有漢斯在監督著他,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他會從中動手腳。

    再說黨衛隊擔負了大部分國內治安的責任,他們也控制著帝國黑暗的力量,有些事情他們去做比陸軍更方便。

    關於當年的長刀之夜,我知道你們對我有些不滿,不用否認這一點,就連我現在也對自己當時所扮演的角色感到遺憾。

    那次清洗對德國造成的損失不可謂不大,雖然很多人是罪有應得,但是一些優秀的人也被別有用心的謀殺了,我不會躲避這個話題。

    我也知道這一次牽涉的人員中有很多是帝國精英,但是為了我們的復興事業,我們必須要剷除掉任何可能的隱患才行。

    我們未來的道路將充滿艱辛,我們也許還將面對更加強大的敵人,我不希望在那個時候被人在背後射上一支暗箭,你們都清楚我的意思。」

    看著默然點頭的部下,徐峻昂然的說到。

    「而那些外國勢力,他們想利用這些無恥的叛國者來謀殺我們的國家,阻止我們的崛起,讓我們無數官兵用生命換來的勝利與榮耀付之東流。

    促使他們這樣做的動力來源於對我們強大的恐懼,他們認為可以用這種卑劣的方法阻止我們繼續強大下去,而更可笑的是利令智昏的他們甚至還想從中獲得利益。

    我很快就會讓他們知道,他們將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們將會丟掉他們的國家,他們的事業,他們的勝利與榮耀,他們的利益,甚至於他們的性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2
第二十九章 巴黎(一)

    放下雕刻著精緻的常春藤花紋的銀製餐刀,徐峻優雅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華麗的水晶杯杯口鑲嵌著純金的花邊,純淨得猶如冰晶一般的杯體上篆刻著前任主人的族徽,炫耀著它不凡的身世。

    優雅華貴的外形已經讓它堪稱為一件藝術品,而歷史賦予它的特殊價值更使人忘卻了它作為一隻酒具而誕生的意義。

    如果它落在某個古董收藏家手裡的話,一定被小心翼翼的放進漂亮的玻璃櫃子裡,也許下面還鋪墊著柔軟昂貴的絲綢軟墊,它的主人一定會把它陳列在最顯眼的地方讓人觀賞,而它也必定會獲得無數人由衷的讚歎與推崇,為它的主人帶來無窮的滿足感與榮譽以及無數充滿嫉妒的目光。

    但是,它卻再也不能做一隻被人使用的杯子了。

    「您似乎對這套餐具很感興趣,我的元首。」

    注意到年輕元首迷醉神情的魏爾勒放下了手中的餐刀端起了他面前的酒杯。

    「哦?你說什麼?」

    徐峻的視線從那隻酒杯上轉了回來,他茫然的望著自己的參謀長。

    「沒什麼,我的元首,我想為我們現在所獲得的勝利向您致敬。」

    魏爾勒微笑著向徐峻舉杯致意。

    「哦,為了我們未來的勝利,我的參謀長。」

    徐峻微微一笑,舉起了酒杯。

    「為了未來的勝利,我的元首。」

    聽到徐峻的致詞在座的部下們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齊齊舉起酒杯向徐峻致意。

    徐峻淺淺的茗了一口酒,感受著芳香醇厚的酒液帶來的那種特殊的享受。

    作為一個帝國的元首,徐峻有權力獲得他這個地位的領袖們所能獲得的一切享受。作為一個獨裁者,他甚至還擁有著世界上其他領袖們所無法擁有的東西,絕對的自由。

    聽上去似乎是個笑話,但是作為一個法西斯制度國家的領袖,一個最談不上自由的國家的元首,徐峻卻真的獲得了最徹底最肆無忌憚的自由,當然這只限於他一個人。

    當徐峻和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結束會談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談了整整一個下午了。

    在國防軍總司令和統帥部作戰局長再次向他們的年輕元首宣誓效忠並表示支持之後,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商討關於對涉及到此事的國防軍內部軍官和將領進行處理的細節問題。

    在這件事情上,徐峻獲得了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毫無保留的支持,這也就意味著他獲得了德國統帥部大部分人員和德國陸軍的支持,這讓徐峻感到非常欣慰。

    雖然後面他們在一些處理細節上發生了一點小爭執,不過也很快在魏爾勒的斡旋下解決了。

    徐峻對這次會談所得出的結果感到非常的滿意,當然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也同樣感到大有所獲,他們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徐峻的絕對信任,這對於他們以後在各自崗位上的工作以及個人的前途問題上將會有無法估量的作用。

    兩個人已經忘記了他們前來會見元首的原因,雖然元首到最後都沒有向他們解釋關於這次刺殺的問題,但是他們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上面了。

    他們獲得了更加重要的信息,怎樣從中獲得利益才是他們現在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由於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感到有些疲憊的徐峻決定索性就在這個臨時站點留宿一晚,第二天再繼續下面的活動。

    參加歡迎的將領和官員們意外獲得了一次在元首專列上用餐和休息的機會。

    徐峻的元首專列是由希特勒的亞美利加號和戈林的亞細亞號混編改裝而成的,這列火車擁有亞美利加號強大的通訊指揮功能和亞細亞號極盡奢華的生活設施,成為全歐洲乃至全世界最豪華最舒適的機動指揮中心。

    徐峻沒有邀請任何人與他共進晚餐,雖然魏爾勒一再暗示這是個拉近徐峻與那些將領們關係的機會.

    但是徐峻只喜歡和自己身邊熟悉的人一起用餐.他很享受那種家人般輕鬆融洽的餐桌氣氛,雖然有時候必須要參加大型的宴會,但是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不會因為任何理由來勉強自己。

    徐峻也不在乎失去什麼收買人心的機會,何況他根本就不相信吃一頓彆扭的晚餐就能夠讓那些官員和將領們對自己竭盡忠誠這種事情。

    比這個更有效的辦法多的是,何必拿自己的胃口過不去。

    徐峻擁有自己單獨的餐車,是由原來戈林的私人娛樂車廂改裝的。

    說是改裝,其實只是把那些娛樂設施拆除了而已,內部裝修方面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改動,還是保持著華麗的風格。

    棕黑色的橡木護牆板被打磨的閃閃發光,四周鑲嵌著精緻的漆金裝飾花紋,車窗上懸掛著和牆壁顏色相同的天鵝絨布窗簾。

    地上鋪著足足有一寸厚的褐色羊毛地毯,踩上去感覺好像踩在繁茂的草地上一樣,讓人有一種躺在上面的衝動。

    靠著兩邊牆壁是兩排閃亮的皮製沙發,上面安放著紫色絲綢靠墊。車廂的一角安放著一台立式鋼琴,另一角則是一隻雕滿了花紋的古董酒櫃,櫃子頂上還豎立著一排裝飾用的銀盤子。

    車廂中間是一張可以讓十二人用餐的長餐桌,上面鋪著雪白的刺繡桌布,徐峻的主位上安放著一把路易風格的高背靠椅,整個餐車內部看上去讓人感到瀰漫著一種宮廷般的典雅與高貴。

    廚師已經送上了主菜,今天是匈牙利牛肉配土豆泥,上面還澆著厚厚一層蘑菇汁,看上去就很讓人開胃。

    徐峻對德國菜感覺不錯,當然其中有那些手藝高超的廚師的功勞。

    徐峻個人對食物的要求並不高,特別是在前線時,有時候一碗簡單的蔬菜湯兩根香腸一塊面包就能打發一頓。

    其實這也是德國軍隊普遍的習慣,因為無論是多麼高級的軍官,哪怕他是個元帥,在戰場上的食物也不會和一個普通士兵有多大不同,最多比士兵們精緻一點。

    不過,徐峻也不會虛偽到去拒絕美食,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會非常樂意品嚐一頓豐盛的美餐,特別是沒有嘗試過的新菜色。

    對於歐洲菜,徐峻一直保持著充足的好奇心,當然,讓他最為魂牽夢繞的還是家鄉的中華美食,不過中國廚師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徐峻也不能為此去強求什麼了。

    總算歐洲菜色也算是層出不窮,暫時還沒有讓他吃厭的趨向。

    不過一想到堂堂第三帝國元首閣下想吃一碟子炒青菜都不可得,不由得讓徐峻仰天長嘆。

    嚥下最後一塊鮮嫩的牛肉,徐峻再次端起酒杯。魏爾勒沒有說錯,他的確對這套餐具非常感興趣。

    這套餐具是德軍佔領奧爾良時從一個法國將軍手裡繳獲的,當時那個傢伙正準備逃跑,倒霉的是還沒等他跑出兩里地去,就迎頭撞上了一隊迷路的德國坦克。當時坦克連指揮官正拿著地圖對著那個三叉路口犯愁,沒想到一條漏網的大魚就這樣自己送上了門來,喜出望外的坦克連指揮官親手從那個將軍的行李裡搜出了這套餐具。

    這位連長雖不是什麼貴族出身但也家學淵源,算是個識貨的主。他一看這東西過於貴重,雖然喜歡但是也不敢隨便藏私,索性當機立斷的把這套東西上繳了,順便還能在上司面前博取個好印象。於是在這樣上繳來上繳去連著倒了十幾次手之後,這套東西就放在了徐峻的桌上。

    作為一名後備歷史學家,徐峻一眼看出了這套東西的來歷,上面的族徽清楚的表明這是法國王室宮廷用品,而且應該是那個太陽王路易十四的私人用具,這實在讓酷愛古董的徐峻有點愛不釋手,當場指定為他的私人餐具。

    徐峻的邏輯是,這種好東西既然造出來就是被人用的,為什麼不去用,何況又用不壞,不過聽說廚房洗碗的勤務兵自此落下了神經衰弱的病根。

    杯子是精品,酒也一樣差不到哪裡去,真正的波爾多紅酒,1867年拉菲酒莊生產,極品中的極品。

    一般波爾多紅酒最佳儲藏期是二十年,不過偶爾有些極品能夠保存百年以上而不失其味,現在這瓶酒顯然也是。

    徐峻沒有去問這些酒是從哪裡搞到的,反正只有五瓶,多了也沒有,喝黃金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魏爾勒,明天的日程安排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建議嗎?」

    晚餐結束,勤務兵撤下了餐具,徐峻志得意滿的點起了一支雪茄悠閒的抽著。

    「這個麼?沒有什麼改變,我的元首。我們上午去統帥部,下午參觀附近的幾座莊園。本來計畫是準備在您到達之後第二天進入巴黎,可是由於發生了今天這件事情,原本的計畫已經被打亂了,統帥部的意見是具體時間還是由您來決定。馮.布勞希齊元帥已經發佈了命令,讓那些部隊繼續做準備,他似乎想搞一個最盛大完美的入城儀式。」

    「是麼,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場面。」

    「應該會讓您滿意的,我的元首。畢竟他們都準備了快一個月了。我的元首。」

    「這倒也是,呵呵。」

    徐峻一想到這件事情就感到有些好笑。

    德國軍隊現在已經佔領了法國大部分的領土,而且還在繼續突飛猛進。

    其實在展開攻勢的第二天,德國軍隊就重重包圍了巴黎。

    讓所有德國人都吃驚的是,原本以為會在這裡遇到最強烈的抵抗,就像是一九一四年和一九一八年那樣,那兩次德軍都是已經接近了這座城市,卻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只得望城心嘆,所以佔領這座城市成為了很大一部分高級軍官們的心願。

    隆德施泰德和博克的集團軍群這時候從兩面包抄,為了這座城市他們準備了整整四個德國精銳步兵師,可是就在這兩位集團軍群司令官挽著袖子舔著嘴唇準備撲上前去大展雄風之時,巴黎突然向全世界宣稱自己成為不設防的城市了,這著實是出乎了這兩位司令官的意料。

    當獲得這個消息的時候,博克將軍的前沿司令部已經推進到距離巴黎只有十五公里的市郊。

    微微感到有些失落的博克將軍當即決定親自帶領部隊進入巴黎,這可是揚名立萬的最好機會,雖然有可能會被人評論為踩到狗屎,但是巴黎的征服者這個稱號還是足以讓他名垂青史。

    可是就在他已經能夠隱約看到巴黎市郊的樓房時,收到了馮,布勞希齊的一份加急電報。

    看完了這份電報,馮,博克以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縮回了出發地,並且他的部隊也就此停止了前進,全體就地駐防了起來。

    緊接著,隆德施泰德也帶著自己的司令部來到了巴黎城外,他和他的部隊也都停止了前進,就地駐紮。

    從那一天開始,讓巴黎市民鬱悶到極點的巴黎圍城二十三天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2
第二十九章 巴黎(二)

    費多爾.馮.博克上將是個純粹的軍人,除了和軍隊有關的事務,他從不關心其他方面的問題。

    納粹黨也好,民主黨也罷,在這位六十歲的集團軍群指揮官眼裡還不如一種新式武器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這個老軍人對政治毫無興趣,對於他來說,隨便哪個黨派上台都一樣,只要能夠讓他發揮自己的才能,讓德國軍隊重新崛起就行。

    博克在空閒時最喜歡對部下講的一句話就是,一個德國軍官在學會管理部下之前首先要學會服從上級的命令。

    所以當博克接到統帥部的緊急命令後,既便他當時對那道沒頭沒腦的命令感到困惑不已,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執行了。

    統帥部的命令非常簡單,所有參與巴黎戰役的部隊立即停止攻擊行動,就地駐防,對巴黎進行嚴密的包圍。在沒有獲得統帥部進一步命令前,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這座城市。

    馮.博克被委任為這次封鎖巴黎市區行動的總指揮,除了他自己的第九軍下轄的兩個精銳步兵師,統帥部還把隆德施泰德麾下兩個精銳步兵師的指揮權也交給了他。

    對於統帥部的命令,馮.博克執行起來一向是雷厲風行,在他的指揮下,四個德國精銳步兵師繞著巴黎駐紮成一圈,當天就把這座世界名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第十七步兵師的一個下級軍官曾經在多喝了兩杯之後頗為自豪的宣稱,在那些日子裡,在他的防區就算是只耗子想從從巴黎城中出來都要接受他的盤查詢問,隨後從哪裡來的還得回哪裡去。

    雖然這些話明顯誇張的成分居多,不過還是可以讓人瞭解到一些當時封鎖的嚴密程度。

    巴黎就這樣被死死的圍困了起來,德國人在城市外圍構築起了嚴密的阻滯陣地,被刻意加強了的火力點密佈整條封鎖線,四個步兵師還派出各自的輕裝甲偵察分隊每天沒日沒夜的繞著外圍公路巡邏。

    另外各步兵師還組織了不少流動憲兵隊,不過他們的職責和其他部隊相反,不是防備哪個法國人偷偷從城裡出來,而是防備哪個好奇心或者榮譽感過重的德國士兵偷偷進入巴黎城,現在就連過於靠近巴黎市區都是不允許的,統帥部的命令放在那裡,這是絕對不可以違背的。

    接下來的兩天裡,隆德施泰德的B集團軍群司令部也到達了巴黎郊外。

    由於統帥部已經讓馮.博克負責巴黎的封鎖任務,隆德施泰德也樂得個輕鬆自在。

    在到達巴黎郊外的第二天,隆德施泰德除了在早晨花了三個小時時間處理了一下B集團軍群作戰上的問題,剩下的時間就開始帶著自己的參謀部人員徜徉在巴黎郊外的那些豪華莊園之間。

    他先是愉快的去了某位親德的莊園主家裡做客,隨後集團軍群指揮官在那位好客的法國主人帶領下非常愉快的「參觀」了另一個莊園主所擁有的一個葡萄園,而且在最後還極端愉快的品嚐了那裡出產的美酒。

    和幾乎忙到四腳朝天的馮.博克相比,隆德施泰德實在"愉快"的有些過分了。

    不過也是,他的B集團軍群有「塞浦路斯」軍團和古德里安軍團為矛頭,雖然比不上馮.博克那邊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的進展神速,但是基本上還是屬於所向披靡那一類的。

    不但如此,他手下部隊所面對的敵人之堅韌強大是有目共睹的,能夠獲得現在的這種戰果,沒有人能為此說什麼閒話。

    更重要的是元首閣下也正在他這邊的前線親自指揮作戰,這說明這場戰爭的重點還是放在了B集團軍群所負責的這頭,B集團軍群也因此獲得了統帥部最強力和最優先的支援。

    實際上現在隆德施泰德就算不去管理自己的部隊都可以,因為B集團軍群幾乎已經被統帥部接管了,大多數的作戰計畫和命令都是由統帥部簽發的。

    雖然隆德施泰德一開始對自己被越俎代庖有些鬱悶,但是徐峻早就有了準備,作為補償,隆德施泰德獲得了不少實質上的好處。

    而且徐峻成功的讓隆德施泰德相信,等到戰爭結束,勝利慶典上那塊巨大的蛋糕一定有他的一份,並且絕對不會比其他兩個集團軍群指揮官差。

    統帥部的大隊由於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至少還需要兩天才能到達巴黎郊外。

    統帥部所乘坐的火車車頭發生了故障,參謀部一致認為那是法國人無恥的破壞,可最後檢查下來的結果卻是德國機車保養上出了問題,讓參謀部的參謀們著實鬱悶了一把。現在那列火車正停在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裡,雖然後備的救援列車已經出發了,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

    空軍第一航空隊的三個混編聯隊在隆德施泰德到達巴黎的那一天上午也來到了這座名城。

    他們獲得了協助陸軍封鎖巴黎的命令。

    剛到達巴黎郊外的機場,還未等飛行員們熟悉設施和環境,這三個聯隊就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戰鬥任務,表現出了空軍前所未有的效率。

    空軍部隊在當天午飯後派出了五十架各種類型的飛機,他們從城外被佔領的機場起飛,隨後在巴黎上空開始了整整一下午漫無目的的轉悠。

    其中除了執行正常的偵察任務之外,大多都屬於觀光性質的飛行,當然其中多少也帶著點恐嚇的意味在裡面。

    無論是刷著巨大德國機徽的HEIII還是塗著暗綠迷彩的BF109,德國飛機漫天像蒼蠅一樣嗡嗡叫著在頭頂上轉悠,實在沒有幾個人能對此無動於衷,特別是當那種黑漆漆的斯圖卡尖嘯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頭頂的時候。

    那群粗線條的斯圖卡飛行員們有時候還特意低空俯衝飛行,為的就是拍攝幾張巴黎街頭市民雞飛狗跳的照片,以備將來回國後可以拿來作為向鄰居吹噓的本錢。

    不過這種危險的動作隨後就被帶隊指揮官嚴令禁止了。

    雖然他們在低空飛行時沒有遇到過一次法國人的地面火力攻擊,但是如果當時飛機突然發生什麼故障的話,他們就算不墜毀也無法獲得足夠的滑翔距離飛出巴黎市區。

    空軍對統帥部命令的理解是,沒有偉大的元首閣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許踩上巴黎市區的土地,無論你是跳傘還是迫降,就算要墜毀也給我死到市區外面來墜。

    空軍的觀光飛行讓陸軍軍官們異常的眼紅,一想到那些空軍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巴黎上空亂轉飽覽市容,而陸軍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巴黎外圍的灌木叢發楞,就讓他們心裡有些不太平衡。

    他們中間很多人只是從報紙或者明信片上看過巴黎,這一次本來打算盡快打下這座城市,隨後好好的參觀一下長長見識,但是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不過沒有一個軍官對統帥部的那道命令明確的表示反對或者不滿,統帥部的長官們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一定有他們還無法瞭解的原因,況且現在誰都看的出巴黎的陷落是必然的事情,反正第一批進入巴黎的部隊還是他們,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還是先考慮如何圓滿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在戰爭結束前為自己多爭取些功勛更重要一些,犯不著為那種小事情煩心著急。

    不過還是有幾個腦子靈活的軍官當場打起了空軍的主意。

    這幾個軍官第二天利用休息的時間跑去空軍機場轉悠,一來二去之後就和飛行隊長們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

    在五花八門的賄賂和洶湧澎湃的口水攻勢面前,飛行隊長們被那幾個死皮賴臉的軍官拖下了水,最後答應那群軍官可以以觀察手的身份在巴黎上空轉上幾圈。

    不過讓飛行隊長們沒有想到的是,開這個先例會有那麼大的後遺症。

    當那幾個軍官回到駐地得意的在同僚面前吹噓之後,從步兵排長一直到陸軍少校,幾乎所有的一線指揮官都開始找機會往空軍機場跑了。

    由於先例已開,實在是難以抵擋這些陸軍軍官的攻勢,於是這些人也都獲得了巴黎空中遊覽的門票,不過這些陸軍軍官也不是不知道感恩圖報的人,從那時候起只要這些空軍需要陸軍幫忙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要求,陸軍這邊都會盡力的給予滿足。

    於是在巴黎戰區的德國空軍與陸軍基層關係達到了從未有過的融洽,才短短的兩天時間,在郊外莊園的軍官俱樂部裡就到處可以看到空軍軍官和陸軍軍官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和樂融融的景象,就好像空軍和陸軍合併了一樣。

    等事情最後傳到了馮.博克的耳朵裡時,他手下半數以上的一線指揮官都已經在巴黎上空轉悠過了。

    馮.博克差點當場氣爆了血管,這可是在他從軍幾十年裡從未遇到過的嚴重集體違紀行為。

    雖然巴黎已經宣佈為不設防的城市,但是只要她一天沒有被德國接管,那裡還是被定義為戰區。

    而陸軍軍官在沒有獲得上級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在敵佔區上空飛行,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更何況這些軍官都是一線指揮軍官,是部隊的中堅力量,任何損失都是馮.博克不想看到的。

    不過馮.博克雖然氣的差一點拍爛了桌子,但是等他平靜以後回過頭想想,實在難以狠下心來對這些部下施加什麼懲罰。

    這些軍官這樣做也有他們情有可原的地方,況且這種行為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對封鎖行動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

    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這還變相提升了這些軍官們的士氣,並且拉近了兩個軍種之間的關係。

    說不定這還能對以後的作戰產生一定的推動作用,至少自己的部隊以後呼叫第一航空隊支援時效率將會提高不少。

    最關鍵的一點,這是兩個軍種聯合犯案,空軍方面也應該承擔起一部分責任,而對於空軍,他還沒有直接管理的權力。

    馮.博克先把這件事情向剛剛駐紮進巴黎郊外一座豪華莊園的帝國統帥部做了詳細的報告,並且為自己沒有儘早發現並阻止這種違紀行為做了檢討。

    統帥部既然已經到達了這裡,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統帥部所獲知,想要隱瞞不報這是不可能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統帥部給馮.博克的回覆只有短短的幾個字,自行處理,就把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權踢還給了他。

    馮.博克雖然對政治一竅不通,但是對於軍隊裡的事務卻是行家裡手,他知道這是上面給他的一個面子,既然上面給了這個梯子,他不會笨到不順著爬下去。

    馮.博克立即找來了第一航空隊的司令官阿爾貝特.凱賽林空軍上將商議此事。

    而這時候的凱瑟林也正在為這件事情頭疼,這位德國空軍裡公認的優秀指揮官對自己部下的違紀行為同樣感到非常的氣憤。

    凱瑟林一向主張作為德國軍人,鐵一般的紀律是必須牢記的,對違紀行為任何的放縱都是在對帝國犯罪。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卻希望能夠酌情處理,不能太重,這樣會影響到部隊的士氣,也不能太輕,那樣會助長這種違紀行為的繼續出現。

    兩個上將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后,得出了統一的意見,每一個參與此事的違紀軍官,無論哪個軍種都得到了同樣的處罰,一個星期的禁閉。

    而且兩個上將決定,為了能夠加深這些傢伙的記憶,並且不影響到當前的士氣,這次處罰將在部隊進入巴黎之後進行。

    當那些同僚和部下們愉快的遊覽巴黎之時,自己卻蹲在幽暗的緊閉室裡數螞蟻,對於這些驕傲自負的軍官們來說或許真的是個能夠銘記一生的教訓。

    既然得出了結論,兩位上將的心事也就放了下來。馮.博克愉快的邀請凱瑟林和他共進晚餐,而正想趁此機會和馮.博克拉近距離的凱瑟林也當即欣然同意了。

    當時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簡單的會餐竟然成為了日後德國武裝力量中最重要的一環,德國陸軍航空隊誕生的契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2
第二十九章 巴黎(三)

    一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德軍對巴黎的封鎖已經步入了正軌,與剛剛到達巴黎外圍時的那種混亂景象相比,現在的一切都那麼的井然有序。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使四支從未一起行動過而且還是來自不同配屬的精銳部隊如此默契,這除了歸功於德國軍官們高超的軍事素質以及部隊所經受過的嚴格訓練之外,德國人那種從骨子裡對秩序的偏執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他們習慣過一種井然有序的生活。

    不過雖然部隊行動的效率提高了,但是官兵的士氣卻開始隨著圍城時間的延長而有了下降的趨勢。

    一開始的那種興奮新奇感褪去後,官兵們普遍對現在的局勢感到不耐煩起來。

    這也難怪,現在就連炊事班裡灌臘腸的都知道巴黎已經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不設防的城市是個什麼概念,那意味著不會有任何的抵抗行動出現,現在德國軍隊就是派一群穿軍服的廚子過去都能佔領全巴黎。

    可是讓德國官兵們感到不解的是,自從把巴黎圍了個水洩不通之後,就再也沒有得到過任何進一步的命令。

    每一個對此表示疑惑的軍官從自己上級那裡得到的答案都是,完成自己現在的任務,等待下一步命令。

    雖然從理論上講目前的封鎖任務相對於作戰任務來說輕閒而又安全,士兵們也有了非常多的空閒時間,士氣應該會上升才是。

    可事實上恰恰相反,這種空閒而又無聊的生活正在慢慢的消磨著官兵們的士氣。

    這些都是精銳部隊,這四個師全是由平均年齡三十歲左右的老兵組成的,軍官全部都接受過十五年以上的嚴格軍事教育,可以說他們是德國軍隊的精華所在。

    這四個師在前期戰鬥中都獲得了相當輝煌的戰果,第四集團軍的兩個師從阿登一路殺到巴黎郊外,而第十四集團軍的兩個師則參加過敦克爾刻戰役.

    這些全都是功勛顯赫的部隊,否則也不會派遣他們作為先頭部隊來攻佔巴黎。

    可是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些部隊不太適合擔任目前的這種工作。不是說他們不善於防守與封鎖,而是相對於防守來說,他們更喜歡進攻。

    這些精銳野戰步兵都信奉一條準則,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讓這群充滿攻擊性的軍人就這樣閒耗在枯燥無聊的圍困任務裡,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特別是在不斷收到兄弟部隊雪片般紛至而來的報捷消息的時候,部隊士氣因此受到的打擊已經成為軍官們無法忽視的大問題。

    德國軍隊正在各條戰線上瘋狂的掠奪著功勛與榮耀,現在就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法國已經完蛋了,德軍官兵們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如何擊敗敵人而是如何在法國投降之前獲得更大的戰果為自己奪取更高的榮譽。

    畢竟作為軍人,現在這種機會不是隨便就能碰得到的,誰都說不準下一場戰爭會在多久之後才發生,想要獲得榮譽還是趁現在趕快。

    這也是當時德國軍隊中普遍的一種想法,當時沒有人會想到這場戰爭竟然會延續了整整四年。

    所有人都以為只要法國投降,再輕輕鬆鬆的把已經打殘廢的英國收拾掉以後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

    到那時候他們就可以在胸前掛滿勛章,榮耀的回到家鄉過希特勒描繪的那種幸福寧靜的日子,而且說不定在多年之後他們還會懷念現在這段輝煌的日子,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場戰爭中留下什麼遺憾。

    看著別的部隊,甚至那些由新兵組成的二線部隊都在前線奪取功勛,而自己這些精銳老兵卻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束縛在這裡,蹲在設施精良的戰壕工事裡一邊百無聊賴的曬著太陽一邊望著那座城市的輪廓發楞,更令人鬱悶的是那座城市還是號稱不設防的那種,這使得官兵們心理上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別說下面那些官兵們對此感到不解與困惑,實際上就連這道命令的發布者,統帥部總參謀長凱特爾元帥當時也沒有搞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也許統帥部裡唯一一個能夠明白這道命令背後內幕的只有馮.布勞希齊元帥了,至少他認為自己明白。

    所有的一切都是徐峻的一封電報引起的。

    電報上只有短短幾行字:

    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之前,部隊暫時不要進入巴黎,現階段還是先對其展開嚴密的包圍,只有等到準備充分時才可以採取行動。

    佔領巴黎將是一件能夠造成國際影響的大事,絕對不能魯莽草率,必須避免損害德國軍隊乃至國家聲譽的情況發生。所以在沒有周詳的計畫和準備之前,任何一個德國軍人都不允許進入那座城市。

    署名 萊茵哈特.馮.施泰德

    從字面上看,徐峻的命令條理似乎非常清晰,但是經過統帥部那群參謀們往深裡去一琢磨後發現,元首的這道命令似乎內裡大有文章,因為這道命令裡使用了一些很模棱的語句,讓他們無法從字面上察覺出元首閣下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這讓統帥部的將軍元帥們很是頭疼了一番,什麼叫充分的準備,什麼叫周詳的計畫,這些模糊的語句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

    統帥部的官僚們仔細研究一番之後決定,在瞭解元首的意圖之前,先執行那些能夠理解的部分。

    至少把巴黎圍起來並且禁止部隊進入巴黎這些地方還是很清楚的,只要照著做就是了,剩下不明白的地方再發電報向元首詢問就行了。

    於是馮。博克在巴黎郊外被統帥部用一道命令攔了下來。

    但是統帥部的詢問電報發出之後並沒有獲得徐峻第一時間的回覆。

    因為徐峻當時正在忙著制定對付法國人那次反撲的作戰計畫,實在沒有精力來回答這方面的問題。

    結果隨著戰役的展開,隨後幾天內就連統帥部也都忘記了再次詢問這件事情。

    當時德國元首和他的軍團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法國人最後掙扎力量之強大,已經超出了統帥部的想像。

    前線的戰事變得越來越緊張,戰役規模也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就連馮。博克也把精力都投入到指揮他的B集團軍圍堵戴高樂的七個師的突圍行動,已經無暇再考慮那四個鬱悶步兵師的問題。

    馮。博克曾經想過是否有可能把這幾個精銳步兵師也投入下面的這場戰役,不過他當場就自我否決了這個想法。

    一是時間不允許,等到這些部隊調到戰場時戰役可能已經開始了。二是就算時間允許統帥部也不會同意這個提議。因為封鎖巴黎是元首的命令,而且按照當時的局勢,德軍並沒有兵力上的問題。

    所有人都在密切的關注著戰役的發展,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再去考慮巴黎這邊的問題,統帥部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蓄勢待發的黃昏戰役上面去了。

    等到徐峻和他的近衛軍團脫離險境並且獲得了相當輝煌的戰果,而黃昏戰役完全展開之後,鬆了一口氣的統帥部這時才又想起巴黎的問題,於是再次向徐峻發出了詢問。

    實話說,徐峻當時已經徹底的忘記了巴黎還在被德軍圍困中這件事情,所以當他收到統帥部的詢問時感到非常的吃驚。

    由於自己的一道命令造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讓徐峻實在為自己的粗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對統帥部的參謀們那股瞎琢磨的勁頭深感欽佩,實際上換個頭腦簡單點的還出不了這種笑話。

    他原本命令德軍做好充分的準備,是想讓他們以更加完美的形象進入巴黎,這樣可以讓德國在世界上挽回一點形象,為他下一步計畫的展開打下個良好的基礎。

    但是由於當時他也沒有具體的想法,所以在命令裡也就沒有交代的很清楚。

    他以為統帥部會明白他的意思,沒想到的是他有些高估了那些將軍元帥的理解能力,同時又低估了統帥部參謀們的誤解能力,於是事情就搞成現在這種樣子。

    要不是統帥部想起來再次向自己詢問的話,也許巴黎會變成法國抵抗到最後的「不設防城市」吧,想到這裡徐峻又感到有些好笑。

    說起來徐峻也真的太忙了,實在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似乎應該找一些能幹的人才來分擔自己的工作了,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而且自己身邊能夠幫的上忙的人實在太少了,就連希特勒這種精力狂人身邊也有一打秘書和副官幫助他處理一些次要的事務。

    徐峻決定等到局勢穩定之後立即解決這個問題,否則他遲早會因為某個愚蠢的原因而犯下難以彌補的錯誤。

    徐峻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後向統帥部做出了回覆:

    德國軍隊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必須在擁有最完美的軍容,最完美的溝通能力,最完美的軍紀,以最完美的狀態之後才能進入巴黎。

    這關係到帝國的榮譽,而且還關係到帝國未來的發展。

    這是徹底的消滅法國人的抵抗意識,並且使他們以後與帝國展開密切合作方面非常重要的步驟,必須嚴格的給予執行。

    署名  萊茵哈特.馮.施泰德

    當統帥部收到徐峻的指示後終於明白了徐峻的意圖,恍然大悟的凱特爾連忙把這份電報以命令的形勢轉發到馮。博克的手裡。

    而此時的巴黎,這座歐洲最璀璨的明珠卻已經被德軍整整圍困了十七天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2
第二十九章 巴黎(四)

    巴黎警察局大樓坐落在賽納河的北岸,那裡也算是巴黎市比較繁華的地段。

    這是一棟漂亮整潔的四層建築,擁有一個巨大的黑色的佈滿天窗的磚砌屋頂,外牆裝飾著羅馬式樣的石柱,看上去頗有一點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

    塗著土黃色塗料的花崗岩牆體雖然隨著歲月的流逝顯得有些灰澀黯淡,不過那種世界上所有大城市警察局所特有的威嚴肅殺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減少幾分,特別在那扇巨大的雕花黃松大門前現在還堆滿了沙包和鐵絲網路障的情況下。

    亨利。費爾南多。丹茨陸軍中將現在正背著手站在四樓那間裝飾華麗的局長辦公室巨大的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這是整幢大樓視野最好的房間之一,從這裡可以看到遠處巴黎聖母院塔樓的尖頂。

    不過如果再想看的再遠一點的話,那就得上閣樓了,當然驕傲的丹茨中將是不會為了看一些無聊的風景而自貶身價跑到那種骯髒狹小的地方去的。

    灰色的鴿群就像是上足了發條的鐘錶指針一樣一圈一圈不停的沿著同樣的路線繞著附近幾幢大樓黑漆漆的屋頂盤旋著,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不會對此感到厭倦。

    大樓屋頂上大大小小的天窗玻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晶瑩的閃光,猶如在一張黑色的地毯上撒上了一把鑽石一般。

    有幾個孩子正在附近一座公寓樓的天台上玩著追逐的遊戲,他們不斷發出嘻笑和尖叫聲就連這裡都能聽的到。

    而就在那幢公寓隔壁大樓樓頂,是巴黎衛戍部隊構築的一個臨時防空火力點。

    沙包胡亂堆砌成的掩體中間安放著一門最新式的二十毫米高射炮,那根閃爍著黑色金屬光澤的細長炮管此時卻沒有昂首指向天空,而是有氣無力的搭拉在掩體上,就像一根折斷了的旗杆。

    幾個穿著黃綠色軍裝的法國士兵正興致勃勃的靠在沙包牆上觀看著那群孩子玩遊戲,不時還哄笑著為某個失敗的孩子鼓勁加油。

    這就是巴黎,一座不設防的首都。

    丹茨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關上了窗子並拉上了窗簾。

    丹茨回到他那張過分精緻的辦公桌前,這原本是屬於原巴黎警察局局長閣下的,丹茨感覺這桌子就算給陸軍總司令來用都似乎有些奢侈了。

    還是繼續工作吧,丹茨中將看了看壁爐上那座鍍金座鐘,距離午餐時間還早的很,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再處理一些公事。

    但是當他振奮起精神準備履行個人神聖職責時,卻發現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幹起了。

    這位法國巴黎戰區總司令官閣下呆呆的坐在辦公桌前望著一堆文件發起了愣。

    這些天裡,他把他該做的和能夠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現在剩下的這些問題沒有一件是自己能夠或者有權力解決的。

    「咚,咚咚。」

    就在將軍對著自己的辦公桌運氣時,房門適時的響了起來,把這位一腦子官司的司令官從苦悶中解救了出來。

    「進來。」

    中將整了整軍服的衣領,隨後大聲的說到。

    「將軍!」

    開門進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陸軍中校,雖然看上去神情稍微有些疲憊,不過還是能夠讓人感受到他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精明強悍的氣質。

    「德埃爾中校,你總算回來了,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報告。」

    丹茨站起身愉快的說到。

    「非常抱歉,將軍。」

    中校恭敬的低頭道歉。

    「好了,坐到這裡來,中校。快跟我說說,德國人究竟想要怎麼樣。」丹茨中將充滿期待的問到。

    「這個。。。。將軍閣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德埃爾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隨後從掛在腰間的文件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

    「您先看看這個。」

    德埃爾把文件放到了將軍的面前。

    「這個。。。。這是我給德國指揮官寫的信。怎麼回事情,德國人的回覆呢。」

    「沒有回覆,我的將軍。德國人連看都沒看就直接退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你沒有見到他們的高級指揮官嗎?」

    「沒有,將軍閣下,接待我的是一個德國少尉,而且看上去他根本就不想聽我說什麼。」

    德埃爾中校似乎對此很有些耿耿於懷。

    「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全部都跟我講一遍,中校。」

    丹茨靠在椅背上仰著頭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上的雪化石膏浮雕裝飾,現在他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落到現在這付田地。

    這場該死的惡夢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自己接受巴黎戰區司令官任命的那一刻開始的嗎?

    不,應該更早,這場噩夢從那群瘋狂的德國佬突破魏剛防線的那一天就已經開始了。

    當德國軍隊重新發起攻勢突破魏剛防線時,法國內閣還正在做著不切實際的反攻夢。

    德國人的突然攻擊再一次打了法國政府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法國人早就預計到了德國人的進攻,但是沒有人想到會來得這樣快,而且會這樣的猛烈。

    當時法國人從英國人的情報機構獲得的情報顯示,德國高層出了很大的麻煩,可能涉及到權力方面的鬥爭。

    而且看上去德國軍隊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從德國軍隊突然全線停止進攻並全面轉入防禦這個完全不符合邏輯的行為就能夠看的出來。

    當法國內閣那群高官們聽到這個消息時簡直是喜出望外,在他們看來這是上帝送給法國的禮物,是一個奇蹟,是這個偉大國家脫離現在這種不幸命運的轉折點。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已經好久未見的笑容又重新回到這些官員們的臉上,法國總理府甚至在當天晚上召開了晚宴,晚宴上的氣氛熱烈的就好像法國已經打贏了這場戰爭。

    的確如此,沒有人再懷疑法國是否能夠獲得這場戰爭勝利。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這些在政壇上打拚了幾十年的職業政客們都知道一場權力鬥爭會持續多長時間,會對一個國家造成多大的混亂與危害,在這一點上他們都有非常豐富的經驗。

    如果德國高層真的因為權力方面的鬥爭而陷入動盪的局面的話,德國軍隊的實力就算比現在再強大一倍也一樣,他們必定會因此輸掉這場戰爭。

    當時的副總理卡米耶。肖當一邊打著酒嗝一邊信誓旦旦的宣稱,他從戰爭一開始就預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

    這位當時已經喝得滿臉泛紅的副總理閣下激動的告訴身邊每一個人,這是他仔細研究過德國政府結構後得出的結論。

    納粹黨的這群瘋子都是野心勃勃的傢伙,只要其中有一個的野心超越了對希特勒這個惡魔的恐懼的話,那麼就一定會釀成一場激烈的衝突,就好像希特勒和羅姆之間發生的那樣。

    對此所有人都深以為然,不禁都對這位副總理閣下的遠見與睿智表示欽佩。

    不過法國軍方的將領們卻沒有像那群政客一樣樂觀,在他們看來戰爭還沒有到達能夠決定勝負的那一刻。

    德軍突然停止前進沒有再繼續進攻,這讓法國陸軍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但是如果認為法軍可以就此轉敗為勝,這還為時過早。

    由於前期作戰的損失過於嚴重,現在法國陸軍並沒有發動反攻收復失地的實力,最多也只夠保持現狀和德軍對峙。

    於是,在向正為此頭腦發熱的雷諾澆上幾盆冷水後,魏剛讓他認可了法國下一步的戰術。

    魏剛的計畫是趁這個難得的喘息機會加快構築魏剛防線,同時大量徵調後備兵源,這包括從殖民地向國內調兵,緊急召回外籍兵團,徵募新兵,組建新的部隊。

    法國還必須盡快向國外購買武器和戰略物資,用最快的速度積蓄起法蘭西共和國所有的力量,只要等到法國軍隊的實力積蓄到凌駕於對面那些德國軍隊之上的時候,就立即開始向德軍發動全面反攻收復被佔領的領土。

    魏剛的戰術實話說並沒有什麼錯誤,換了任何一個將領都會這樣做,這是最穩固最保險的做法。

    但是可惜的是,他們的敵人是德國軍隊,魏剛的保守戰術在德國軍隊面前已經徹底的過時了,更何況還在他們對實際情況判斷錯誤的情況下。

    這種還停留在一戰陣地戰水平的戰術不但把法國現有的部隊全都束縛在他們構築的陣地上,而且因為防線的過於漫長而分散了這些寶貴的兵力。

    由於對局勢的誤判,讓他們錯誤的認為德軍不會在短期內發動新一輪的攻勢,他們有充裕的時間來做好抵禦德國人下一場攻勢的準備,最差也可以和德軍再打一場1914式的戰爭。

    於是前線法國軍隊開始大規模的修整,並且在魏剛劃定的防線上玩命的構築起工事來。

    同時大量的新兵被補充進減員嚴重的部隊中,這些士兵由於法國軍隊那一切講究資歷的傳統而被安排在了最危險的陣地上,這使得這條本來就很脆弱的防線變得更加的脆弱。

    法國官員們其實根本不瞭解納粹德國,他們只是從羅姆的下場上看到了納粹黨權力鬥爭的激烈,但是卻沒有看到當納粹們想要解決這種問題時的表現出的那種匪夷所思的高效率。

    徐峻和希特勒並沒有按照這些官員們期待的那樣開始曠日持久的撕咬攻擊,雙方都使用了納粹最慣用的方式,快捷而有效率的方式,從肉體上消滅所有的敵人,雖然血腥了一點,但是的確是快捷而有效率的。

    於是當德軍突然發動進攻時,法國軍隊還在他們的防線上修整著,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雖然這些軍隊進行了非常壯烈的抵抗,但是魏剛防線還是在一天內就被突破了。

    法國竟然連著犯了兩次同樣的錯誤,被同一個敵人在戰爭開始以後再一次突襲成功,這在世界歷史上也都是少見的奇觀。

    於是,法國內閣徹底的亂了手腳,他們開始哀嘆上帝已經拋棄了法國。

    但是沒有時間讓他們發表什麼感慨了,德國軍隊已經展開了對這座首都進行包抄的態勢,政府機構現在要麼選擇留在這裡與德國人死戰到底,要麼選擇立即撤離這裡保存實力繼續指揮抵抗。

    所有的內閣成員立即選擇了後者,前後沒有用半分鐘的時間,甚至沒有發生內閣會議上一貫出現的那種爭執,法國的領導者們決定了這座首都的命運。

    而可憐的丹茨中將則被選擇成為這座首都還在法國政府控制下的象徵性的存在,實際上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安靜穩妥的代表巴黎向第一個出現在巴黎街道上的德國軍官投降。

    法國統帥部是否認真考慮過堅守這座城市,這個問題現在已經無關緊要。

    說起來魏剛似乎還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他為此設立了巴黎集團軍。

    不過當巴黎衛戍司令皮埃爾。赫林將軍抱著為共和國流盡最後一滴血液的堅定信念來到集團軍司令部上任時,卻發現這完全就是魏剛和他開的一個惡劣的玩笑,這個集團軍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而如果他想靠這支部隊抵禦強大的德國軍隊對巴黎的攻擊,那就將是笑話中的笑話了。

    誰都無法靠這支由撤退下來的零散部隊構成的,全軍數量不到一萬,只有200門小口徑反坦克炮,幾百挺口徑各異的機槍,三十輛輕型坦克,彈藥匱乏,士氣低落的軍隊防守住巴黎這麼大的城市。

    就算是讓拿破崙從榮軍院地下室的墓室裡爬出來親自指揮都做不到,那只會讓他再躺下去一次而已。

    法國內閣和法軍統帥部當天就撤出了巴黎,被拋棄了的不光是這座城市,還包括了三百多萬還被蒙在鼓裡的巴黎市民,兩個可憐的法國將軍和他們的部隊。

    盡職的丹茨將軍在確定政府機關全部撤出巴黎之後,立即接管了巴黎的管理權,可是他立即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文件掩埋了。

    法國政府機關撤退的實在是太徹底了,就連巴黎市長和警察局長閣下包括整個市議會都跟著大部隊「撤退」了,留下來的是一群各個市政部門的中級官員以及無足輕重的辦事員和普通警官。

    總算那群高層在跑路前沒有透露巴黎被拋棄的消息,也算是幫了丹茨將軍一個大忙,否則巴黎現在想必已經陷入一片恐慌與混亂之中了。

    不過,丹茨並沒有打算隱瞞這個消息,畢竟巴黎成為不設防的城市這個消息必須盡快向外界宣佈,至少必須盡快讓那群正向著這裡流著口水撲過來的德國佬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讓這座城市和她的市民遭受不必要的的損失。

    在做好萬全的準備後,丹茨用巴黎的廣播電台向全世界宣佈了這個消息。

    就像他預料的一樣,這個消息在市民中間造成了一定的騷動,但是在巴黎警察局的全力控制下,總算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他這個消息發佈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第二天一早巴黎市的外圍地帶上就已經出現了德軍偵察部隊的裝甲車,結果那些聽到通告想要逃離巴黎的市民沒能來得及跑掉,就算有些連夜駕車逃跑的市民也大多被德軍高速穿插的部隊給嚇了回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巴黎被德軍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且這一圍就圍了兩個星期。

    不過就在德國士兵抱著步槍坐在掩體裡無聊的數著螞蟻的時候,被他們重重圍困著的巴黎市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樣平靜。

    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裡,那些被圍困的人們在巴黎街頭上演了一連串混和了各種娛樂素材的超級肥皂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3
第二十九章 巴黎(五)

    經過了剛開始的騷動之後,在接下來的三天裡,巴黎竟然變得出乎意料的平靜。

    看上去巴黎市民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被拋棄了的這個事實。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他們還是以令人咋舌的速度適應了這個飛速變化的世界。

    這就是巴黎人,骨子裡充滿著大城市市民的矜持與驕傲,不過當生存環境發生變化時,他們會立即表現出無與倫比的圓滑而市儈。

    這也許也是法蘭西民族的一種生存本能吧,畢竟他們不止一次被他們所鄙視的野蠻外族統治過了。

    讓德國人無法理解的是,就在德國軍隊開始在巴黎外圍設置起嚴密的包圍圈的同時,巴黎市內的生活竟然在一夜之間恢復到了開戰前的那種繁榮程度。

    由於已經宣佈了自己成為不設防的城市,所以就再也不用擔心會遭到德軍的攻擊,既然馬上就會被德國佔領和管理,那麼也就沒有理由再按照戰時的標準來約束自己。

    由於被自己的政府無情拋棄而產生的怨恨,外加從一個世界級大都市居民淪落為被佔領地居民的不甘心,還帶著一點對那些野蠻粗魯的德國人的蔑視,一絲再差也不過如此破碗破摔的死狗心理,巴黎開始徹底的放縱自己。

    已經延續了一個多月的燈火管制和宵禁被解除了,巴黎市民像孩子一樣點亮了所有房間的電燈,當天巴黎市區整個晚上都是一片繁星閃爍,成為了一座真正的不夜之城。

    宵禁解除了,巴黎那豐富而又奢華的夜生活也和這座城市一起重新覺醒了。

    各個酒吧與餐館開始了已經停止了一個月的夜間營業,夜總會和妓院門口的綵燈重新開始閃爍,劇院和音樂廳恢復了演出,就連這段時間只能播放一些新聞片的電影院也在當天晚上開始恢復放映那些故事片,雖然只是些老片子,但是觀眾還是趨之若騖。

    在這個夜晚,那些由於這場該死的戰爭的原因而憋悶了一個多月的巴黎市民們終於獲得了一次徹底的解放和滿足。

    第二天早晨,巴黎街頭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居民們就像以往每個清晨一樣乘著有軌電車和地鐵上班,商店和各種服務性行業繼續開門營業,市場上小販們還在推銷著他們庫存的貨物,喧囂而熱鬧的景像讓人幾乎忘記了還有戰爭這回事情。

    巴黎市民們盡力使自己的生活節奏保持著原狀。

    巴黎市內大部分公司和企業都已經停止了運轉,但是這些職員和工人們還是表現的非常忙碌的樣子,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忙些什麼,但是如果手頭有工作在做的話就不會再去想別的事情了,雖然他們知道一切都是空虛的假象,不過這能給他們的心理帶來一絲安全感。

    巴黎人等待著德國軍隊進入這座城市,在所有巴黎市民心裡,這是注定的事情,現在只是時間的關係了。

    從城外逃回城裡的市民帶來了德軍在巴黎郊外出現的消息,這意味著德國人已經到來了,也許在下一分鐘街道的拐角處就會出現德國坦克的身影。

    巴黎市民帶著矛盾的心理等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恐懼中還帶著一絲期待,期待這場噩夢早日結束,至少其中很大一部分市民是這樣認為的,只要德國佔領這座城市,那麼巴黎就和這場戰爭無關了。

    以後巴黎會怎樣發展並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哪怕明天開始就要說德語。

    巴黎市民們用平靜無謂的神情掩蓋著他們忐忑不安的心情,沒有人發現巴黎表面上那種祥和寧靜背後有無數的暗潮正在緩緩湧動。

    三天過去了,巴黎人期待的那一刻卻遲遲沒有到來,這讓那些精明的巴黎人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德國人為什麼還不進城,他們有什麼理由不盡快佔領這座首都,獲得這份難得的榮耀呢?

    是什麼阻止了他們,還是德國人有了另外的打算,是不是德國人還有什麼陰謀。

    德國軍隊不合邏輯的做法讓巴黎市民心中產生了無數的疑問,各種各樣的流言也隨著疑問的增加而出台了。

    在經過三天平靜之後,巴黎城內又開始騷動起來,各種五花八門的內部消息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從各個陰暗的角落裡浮出水面,巴黎人開始對現在這種尷尬的現狀有些不耐煩了。

    「德國人是在做進城的準備,他們比較窮,製作禮服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實在是一個比較愚蠢的推測,不過令人感到諷刺的是它卻是所有街頭流言裡最接事實真相的一個。

    「德國人正在制定計畫,他們準備把所有巴黎人都帶到德國去做苦力,否則他們為什麼會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圍困巴黎,實際上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一個巴黎人逃掉。」

    很有想像力的謠言,而且比較符合邏輯,真不知道是從那個天才的大腦裡冒出來的。

    「德國人準備炸平巴黎,他們準備殺光我們,這些野蠻的德國人毫無人性,就像是他們對鹿特丹所做的那樣,他們毀掉了整個城市,我在那裡的親戚好不容易逃出了一條性命,德國人燒掉了那裡,殺死了幾百萬人。」

    這個就是在赤裸裸的危言聳聽了,聽上去還真的有點恐怖,不過人們稍微想一想之後就覺得這實在太荒誕了,除了可以嚇唬一下無知婦孺外並沒有多少人會真正相信,想出這條謠言的傢伙一定做過小報記者之類的工作。

    「德國人正在和法國政府談判,法國已經戰敗了,法國政府正想用巴黎作為籌碼和德國人談判,所以德國人才沒有進入巴黎。政府拋棄了我們,就像所有資本主義政府一樣為了他們的利益拋棄了我們這些勞動者,我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當作商品一樣拿來交易,我們要團結起來和這些資本主義骯髒的政客們鬥爭,為了我們的自由而鬥爭。

    我們要拿起武器,保衛我們的家園和尊嚴,就像是巴黎公社一樣,我們要和那些侵略者鬥爭到底,絕不接受德國納粹的法西斯統治,自由的巴黎市民們,站起來戰鬥吧,勝利屬於人民。」

    這個。。。。這個是赤裸裸的煽動,而且聽上去非常耳熟,如果能夠再高呼幾聲蘇維埃萬歲或者烏拉的話也許會更完美一些。

    這只是當時在巴黎街頭散布的各種小道消息與獨家內幕中的一小部分,那段時間裡巴黎街頭上各種類型各種黨派各種花式的流言完全是數不勝數。

    巴黎人有些無所適從,一時間街頭上出現了無數個小小的講壇,每個講壇上都會有一個口吐白沫的傢伙聲嘶力竭的向周圍的市民們傳播著他的最準確消息以及教導市民們現在該怎麼去應對。

    無數合法的和不合法的大大小小五花八門千姿百態的小組織小團體就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突然出現在了巴黎市民的面前。

    他們的名稱花式繁多,比如由支持德國佔領法國,崇尚日爾曼精神才能拯救法蘭西的法國人組成的黑鷹百合鐵十字聯盟,還有呼籲巴黎人團結起來和德國人鬥爭到底的法蘭西巴黎自由聯合會。

    決心用暴力破壞手段來對付德國佔領者的第三共和國民族自衛軍,以及呼籲民眾使用不抵抗的和平方式來維護法蘭西民族生存的法蘭西和平自由黨,準備聯合全巴黎無產和勞動者團結起來打倒資本主義體制和法西斯侵略者的紅色鋼鐵聯盟。

    甚至還有一個從頭到腳瀰漫著宗教色彩的世界末日審判團,雖然市民們一直都沒有弄明白這個組織究竟是干什麼的,不過常常有人看到他們晚上在墓地裡集會,似乎在搞什麼祭祀活動。

    這些團體所倡導的思想各不相同,其中有些還相互矛盾,當競爭進入白熱化狀態之後這些衝突無法避免的從了口角摩擦演變成肉體直接對抗。

    先是從互相罵戰開始,最後發展成了小規模的武裝械鬥。

    巴黎市民們先是冷眼旁觀著這些鬧劇的上演,不過當有些事情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時,市民們也都身不由己的加入了表演的行列,一時間巴黎市內到處可以看到手持標語和棍棒高呼著各自組織口號的遊行隊伍。

    不過總算這些組織的活動還沒有影響到巴黎市城市的秩序和運轉,原本就毫無士氣的巴黎警察也就沒有刻意去幹涉什麼,最多對一些械鬥進行了阻止,逮捕了一些趁火打劫的搗亂份子。

    這種混亂的局面讓一部分巴黎人感到有些擔心,不過大部分巴黎人還是抱著看白戲的心態,姑息著這種混亂繼續下去,直到發生了大規模暴動的那一天。

    這是德國圍困巴黎後的第一個星期天的清晨,大部分巴黎市民都在家裡睡著難得的懶覺,隨後他們就被城市上空突然響起的密集槍聲驚醒了。

    當時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德國人進城了,他們不明白德國人為什麼還要開槍,巴黎已經早就宣佈放棄抵抗了啊。

    不過至少他們總算是來了,自己再也不用像前一段時間那樣提心吊膽的等待。

    很多人都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同時也感到一陣莫明的傷感,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可是當他們小心翼翼的拉開窗簾向街道上觀望後,卻發現事情完全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

    街道上出現的那些拿著步槍向著天空胡亂開火的不是穿著灰色制服的德國步兵,而是穿著黃褐色大衣,帶著藍色亞得力亞鋼盔的法國士兵,其中還混雜著一些穿著普通外套的市民。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目擊者們被這個情景完全弄糊塗了。不過當他們看到那些法國士兵和市民舉著一面面血紅的旗幟同時每個人的袖管上都帶著血紅的袖標時,他們立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是紅色鋼鐵聯盟的標誌,看來這些吵鬧的傢伙終於還是發動了武裝起義。

    雷諾嘴裡一直掛著的**暴動竟然在德國人團團包圍下的巴黎發動了,真不知道那些起義組織者的大腦裡裝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沒有一個巴黎市民跑出家門去向那些大聲呼喊著口號勁頭十足的傢伙表示什麼支持和擁護,說思想落後也好,覺悟低下也罷,這時候就連白痴都看得出這場起義絕對會以鬧劇收場,大家都安靜的待在家裡喝著茶等待著表演結束。

    這場鬧劇果然在巴黎市民的預料中很快被鎮壓了下去,或許用鎮壓這個詞不太恰當。

    起義組織者們花了幾天時間煽動起了巴黎集團軍兩個營的士兵發動了起義。

    雖然五百多名士兵加上一百多名武裝市民並不算很強的力量,但是起義的領導者堅持認為只要他們高舉起那面紅色的旗幟,被壓迫多年的充滿革命性的巴黎人一定會相應他們支持他們。

    而只要獲得了三百萬巴黎市民的支持,他們就一定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

    可惜的是,他們過高的估計了巴黎人的革命性,小看了巴黎人的生存智慧。

    結果等到他們被聞訊趕到的整整兩個團的士兵包圍在巴黎市中心時,都沒有見到一個可愛的勞動者出來呼應他們一下。

    起義被溫和的鎮壓了下去,和歷史上以往鎮壓類似起義行動相比,這次鎮壓行動真的可以用溫和這個詞語來形容。

    整個鬧劇從開始到結束只有三個人死亡,這真的可以算的上史無前例。

    參加起義的官兵在自己上級指揮官的喊話下全體放下了武器,而那些參與起義的紅色鋼鐵聯盟成員也都明智的選擇了投降,畢竟沒有人願意在一場看上去必死的戰鬥中為了一個現在看來非常虛妄的勝利而丟掉性命。

    在這場鬧劇中死亡的三人全都是起義的核心組織者,親眼看著這場偉大的革命被扼殺在襁褓之中的他們,為了表示自己堅定的信仰,為了給以後的革命者作出表率,他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殺。

    在被他們佔領的巴黎廣播電台的播音室裡,他們原本準備在這裡宣讀起義成功後的告巴黎市民書,這三個核心領導拉響了準備好的zha藥,徹底的摧毀了這間巴黎最後一間設備完好的播音室。

    現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當時的慘狀讓所有衝進這間房間的法國士兵嘔吐不已,與此同時巴黎市唯一一個向外界傳播消息的通道也由此斷絕了。

    丹茨將軍為此大發雷霆,他指著巴黎代理警察局長和集團軍指揮官赫林將軍的鼻子罵了整整一個小時。

    被上司罵得灰頭土臉的局長和將軍們一出門就咆哮著向各自的部下下達了全城取締非法社團的命令。

    一個星期都沒有聽見的警報聲又一次在巴黎市上空響起,巴黎警察和法國軍隊發揮出了他們穿上這身制服後從來未有過的高效率,才一晚上的時間,巴黎的大小組織就被清掃一空。

    由於監獄裡的犯人數量突然爆增,結果引起了一系列爭奪生存空間的戰爭,不過這已經不是那些警察和軍官所要考慮的問題了。

    當星期一的陽光照耀在巴黎上空時,巴黎市又一次恢復了它往日的平靜,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只有各位巴黎市民們期待德國人結束對這座城市的圍困,立即進來佔領巴黎的期望更加的強烈了。

    而在這段時間裡,德國人對巴黎城內發生的這些鬧劇一無所知。

    巴黎圍城的第十二天,就在德國一線部隊由於過於無聊而開始在巴黎郊外構築第四十七道鐵絲網路障的時候,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局面再繼續下去的法國人終於放下了他們的矜持和驕傲,開始主動的尋求與德國軍隊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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