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7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9
第三十六章 軍議(二)

    「摧毀永遠比建設容易的多,先生們。摧毀一棟建築對於我們來說只要耗費幾秒鐘時間發射幾發大口徑炮彈就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想要建造起一棟大樓則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一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完成。這個淺顯的道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們都明白。」

    看到軍官們在下面表示認同的頻頻點著頭,徐峻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建立一個現代的羅馬帝國,這個夢想的確非常的誘人。但是,羅馬帝國是如何建立起來的?依靠武力?

    的確,羅馬軍團所向披靡,橫掃整個歐洲,帝國版圖甚至延伸至非洲內陸和亞洲。

    羅馬軍團依靠領先於那個時代的優良戰術和裝備,訓練有素的士兵以及先進的軍事理念獲得了遠遠凌駕於他那些落後陳腐的敵人之上的強大武力,這一切和現在我們所掌握的優勢驚人的相似。

    但是,這就意味著我們可以憑藉強大的武力建立起第二個羅馬帝國嗎?我的答案是不,我們絕對不可能在現在這個時代憑藉武力完成這項事業。」

    徐峻停了下來,他放下手中的權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軍官們全都屏息凝神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我想其中的原因在座的有幾位先生早就想到了,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徐峻望向坐在左手邊的統帥部三巨頭。

    「我的元首,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前面所說的也是一直困擾我到現在的問題,我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感到非常的憂慮,我的元首。」

    作戰處參謀長約德爾恭敬的說道。

    「的確,我和布勞希齊元帥也清楚這一點,這也是我們決心堅定的追隨您的原因,就像我們一直對部下們說的,只有您才能清晰的看到危機的存在,也只有您才能將德國從危險之中拯救出來,帶領我們邁向真正的崛起之路,我的元首。」

    凱特爾連忙接著說道,精明的統帥部參謀長順帶把馮.布勞希齊的那一份也一起說了。

    「您曾經專門和我們談論過這個問題,我的元首,我對當時的情景還記憶猶新,並對您的高深見解以及背後所蘊涵的那種敏銳而深遠的眼光與戰略思想感到無比的欽佩。」

    馮.布勞希齊連忙順梯子爬了上去。

    「現在的我們的確沒有實力建立起希特勒所說的千年帝國,如同元首閣下所說的那樣,這只是一種瘋狂的夢想。」

    說話的是哈爾德,這位陸軍總參謀長剛被徐峻補過一次課。

    性格有些執拗的哈爾德當時被徐大元首表現出的那種領先於整個時代的戰略思維以及超越他想像的分析能力和判斷力給嚇了個半死。

    他看到了一個比希特勒更像超人的傢伙,在那幾個小時裡陸軍總參謀長閣下表現的就像個剛進軍校的菜鳥學員,正襟危坐目不轉睛的聆聽著年輕元首的忽悠,啊不,應該是教誨。

    當哈爾德走出那間元首辦公室的房門之時,德國陸軍總參謀長閣下已經成了萊茵哈特元首最堅定的崇拜者和追隨者,繼馮.布勞希齊,馮.凱特爾,約德爾,古德里安,雷德爾,馮.龍德施泰德,馮.布隆博格,馮.曼施泰茵,馮.勒布,馮.博克之後又一個被徐峻用超前學識矇騙的被害人。

    「我的元首,先不提海軍和空軍,就先說我們陸軍方面吧。您上次跟我單獨見面時提出的那些問題我回去後立即開始了調查,果然就像您所說的那樣,那些問題不但存在而且非常嚴重,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我們現在也許還沉醉在法國戰役勝利的迷夢裡,要是等到這些問題在下一次戰鬥中自己暴露出來,我們說不定早已經遭受到難以彌補的巨大損失了。

    陸軍參謀部正在按照您的意向制定全面的改進方案,我現在真的想讓時間停止下來,希望我們啟動這項方案時一切還來得及。」

    約德爾懇切的說道,結果他的話又引起了下面將領們的一陣竊竊私語。

    「我也希望趕得上,哈爾德將軍,我們的敵人不會傻坐在那裡等待,我們現在只有全力以赴做好全方位的準備才能應付以後的危機。」

    徐峻點著頭回答到。

    「前面我說過羅馬帝國,羅馬帝國並不是依靠單純的武力才建立起來的,羅馬人耗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盡力的為自己打造出了一個安全的周邊環境,這才給予了他們發展強大的空間。

    羅馬人大部分時候依靠的只是智慧和毅力,他們層出不窮的外交手段和政治花招常常比羅馬軍團的殺戮更有效果。

    羅馬人當時就知道武力只能作為最後的手段,力量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而我們現在竟然認為光憑藉武力就能征服全世界,這實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現在,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雖然是被形勢所逼迫,但是也已經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我們只有繼續走下去,我只希望我們大家一起努力,讓德國真正崛起於歐洲和世界。

    而在此之前,我們必須重新審視自己,重新審視這個世界,這樣我們才能尋找到德國正確的先進方向。」

    「希特勒說過,日爾曼民族是全世界最優秀的民族,應該是統治民族,而非日爾曼民族必須接受日爾曼民族的統治,這種話在我看來完全就是白日做夢。

    我們的確是優秀的民族,做為優秀的民族就應該有清醒的大腦,而不是去相信自己是統治民族這種瘋話。

    現在這個時代,一個民族想要輕易的奴役與統治另一個民族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斷發展的科技技術把地球變小了,把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差距也縮小了。

    之前兩個臨近民族文化技術相差幾十乃至上百年之類的情況不可能再發生,憑藉武力和殺戮壓迫另一個民族臣服這在一百年前的歐洲就已經難以做到,何況現在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擁有高度發達文明的歐洲。

    我實在難以想像我們可以依靠武力讓早就習慣於自由的歐洲各民族真正臣服。

    如果我們繼續按照我們原來的思維方式考慮歐洲統一的問題,我現在知道的就是,德國政府制定的佔領計畫連當年的拿破崙都不如,我可以想像最終後果會怎樣。

    我知道在座的都是高級軍官,大家都能夠理性的來看待這個問題,這也是德國軍隊沒有遭受到這種瘋狂想法全面侵蝕的原因。

    我希望這種情況保持下去,並且能夠帶動整個德國恢復理智,這是軍隊主官們必須牢記的任務。」

    「我們為了生存空間而踏上戰爭之路。」

    徐峻頓了頓權杖接著說道:「什麼叫生存空間,我們為什麼缺少生存空間?這一點大家應該有些體悟了。

    上一次戰爭的失敗使得德國失去了在歐洲擁有的一切影響力,德國被英國法國以及他們的盟友們壓制了整整二十年,他們害怕德國重新崛起。

    但是愚蠢的他們想要從德國身上獲得更多的利益,而破產的德國是不能給他們任何利益的,在這種貪婪的yu望驅使下,他們給了德國重新崛起一個契機,同時怯懦的他們也給德國打造起了一座堅固的牢籠。

    德國資源貧乏,我們沒有穩定而可靠的資源來源渠道,一切都掌握在對德國懷有戒心的協約國手中。

    為了奪回尊嚴和榮譽必須重新武裝自己,這是當時所有德國軍人的理想與信念。

    而希特勒為了實現自己瘋狂的理想更要重新武裝德國,他上台之後急切的想要把理想變成現實。

    然而武裝自己就必須獲得更多的資源,協約國當然不會幫助我們重新武裝自己,他們不希望看到德國的重新崛起。

    如果他們一旦把德國視為一種威脅,我們將失去大部分的資源來源,而希特勒的民族經濟政策使得我們原本就狹窄的進口渠道變得更加狹窄,這就是他所謂德國生存空間危機的實質,也是他加快重新武裝德國步伐的最好理由。

    於是貧瘠的我們為了奪取資源拓展我們的勢力範圍而發動戰爭,而想要贏得戰爭並保護戰爭果實就必須繼續壯大軍隊,壯大軍隊就必須繼續奪取更多的資源,所以我們再繼續發動另一次戰爭,我們就此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

    到最後,對協約國可能對我們的行為進行干涉的恐懼以及幾十年積壓下來的仇恨讓我們終於忍不住發動了歐洲戰役。

    現在的我們的處境你們應該很清楚了,我們不可能再按照希特勒當時制定的瘋狂計畫走下去,那是在自取滅亡。

    光憑藉我們現有的力量是無法獲得我們所需要的生存空間的,我們更不要想去奴役任何民族,如果我們那樣去做了,我們將要招致來自各種方面的攻擊,政治上,軍事上,經濟上,任何可能傷害到我們的領域,我們那些隱藏著的敵人是不會放棄這個可以堂而皇之攻擊德國的機會的。

    而且各位都知道,反抗壓迫的力量將會是多麼的強大,因為我們自己就是最好的榜樣。

    到那時候除非殺光那些反抗的民族,否則永遠別想平息反抗的火焰,如果同時再加上國外勢力的介入,當那些隱蔽的敵人走出幕後趁機展開對德國的攻擊時,那就是災難的開始,因為弱小的敵人是不會敢於向我們挑戰的,這場鬥爭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苦戰。

    以前的經驗讓我們清醒的認識到德國最好不要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我們現有的兵力無法保證在與強大敵人作戰的同時撲滅後方的反抗火焰並保護那些資源渠道的暢通與穩固,我並不懷疑各位願意為了德國的復興為了我而與全世界為敵的決心,但是決心和現實是兩回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其他別有用心的國家插手歐洲事務之前,盡我們所有的努力建立起一個德國真正意義上的生存空間,一個穩定安全的生存空間,請記住,無論是政治上的還是軍事上的,都必須是穩定和安全的。」

    「我的元首,現在我想在座的各位先生們都已經明白您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了,您讓我們清楚的看到了將要降臨在德國身上的危機。這讓我們更加堅定了追隨您的決心,我感謝上帝讓我們當時選擇了全面支持您而不是希特勒,我感謝上帝給予了我們一個清醒而睿智的領袖,因為只有您才能帶領我們走出困境。

    請您告訴我們海軍在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我們將面對的困難又是什麼,帝國海軍將一如既往的服從您的一切命令,消滅一切表面上的和潛在的敵人。」

    海軍總司令雷德爾終於發表了他這次會議上第一次發言,順便擺開架勢表示著他死忠到底的決心。

    「我正要和你詳細商討一下海軍未來的戰略構想,等這次例會結束我會單獨會見你和海軍總司令部成員以及幾位艦隊指揮官。雷德爾元帥,我非常感謝你對帝國以及對我個人的忠誠,我會時刻都記住這一點的。」

    徐峻讚許的對雷德爾點了點頭,看來給海軍的甜頭的確讓這位海軍總司令感到心滿意足,以前就算面對希特勒雷德爾海軍元帥閣下都沒有說過這麼肉麻的語句。

    「我的元首,我們空軍也一樣,您不用懷疑德國空軍對您的無限忠誠,只要您指出方向,德國空軍會毫不猶豫的為您消滅一切敵人。」

    空軍現任副司令官米爾契終於忍不住發言了,由於被徐峻狠狠收拾了一番,這位以前一直有些跋扈的帝國航空部長現在處事低調了很多。

    「我明白,米爾契將軍,我對空軍充滿信心。」徐峻微笑著點了點頭,米爾契頓時自我感覺好了很多,就連腰板看上去也似乎直了一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9
第三十六章 軍議(三)

    「我們必須要為德國創造出一個適合其發展的外部環境並保證這個外部環境能夠維持很長的一段時期,這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任務,而以目前的局勢看來,留給德國的時間並不充裕。

    我們現在首先需要做的戰略預備就是在修整完善現有部隊的基礎上繼續擴軍。

    要想完成最終的戰略目標我們必須要汲取德國每一份可以使用起來的力量,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上的。

    現在到了德國最為關鍵時刻,我已經發佈命令,無論是哪級官員,也不管他出於何種理由以及使用何種形式,只要他涉嫌貪污腐化或者有浪費國家資源嫌疑的都將接受國家秘密警察嚴密的調查,如果罪行屬實的話,我們將視其為對德意志民族的犯罪而進行嚴厲的懲罰。」

    徐峻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混和著那種不容別人置疑的威勢使會場裡的氣氛再一次凝固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為了擴軍,我們必須擴軍,強大的軍隊除了可以威懾我們的敵人為我們爭取寶貴的時間,同時也是我們得以繼續下一步戰略的憑仗。

    雖然我們知道武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是如果有必要我們也不會吝嗇於使用武力。」

    徐峻嚴肅的話音剛落,現場就響起了一片小聲議論聲,元首的話讓在場所有軍官的腎上腺素開始大量的分泌,現在再沒有比打仗更能刺激這些職業軍人的事情了。

    雖然他們中間很多人在戰前都對德國貿然發動戰爭表示過顧慮與擔憂,甚至還有人明確的表示過反對意見。

    但是當戰爭真正爆發,這些將領們品嚐到鮮血與勝利的滋味之後,之前的那些擔憂與顧慮就徹底的被他們拋到了腦後,更有不少人驚訝地發現自己越來越享受戰鬥帶來的刺激感,德國軍官團成員那種對榮譽的渴望以及骨子裡那份好戰的天性已經不由自主的被殘酷的戰爭喚醒了。

    與實際情況有些相似的就是,歷史上的德國軍官團也迷醉於這種感覺。

    不同的是,歷史上的那些高貴的軍官團成員們在獲得了各自利益上的需求與滿足的同時放棄了軍官團的矜持與驕傲。

    他們就像吊在魚鉤上的魚一樣裝模作樣的抵抗了兩下隨後就乖乖的落到了希特勒的掌握之中。

    德國在早期獲得的輝煌勝利以及他們各自因此而獲得的巨大利益已經讓他們無法再用理性的頭腦思考問題。

    這種情況一直保持到德軍在東線遭受到慘敗之後,這些傢伙的「理性」似乎才突然覺醒,而且這種「理性」思維像野火一樣席捲了整個國防軍。

    而其中最「理性」的幾個甚至開始實施推翻希特勒的行動,真是讓人感到無比的「欽佩」。

    實話說徐峻對德國軍官團中某些成員在二戰後期的表現非常的不齒,勝利的時候是偉大的元首,等到失敗就成了國賊了,這些軍官們的思考方式還真是秉承了德國人一貫的「理性與現實」,骨子裡卻塞滿了英國式的貪婪與功利。

    什麼叫醒悟,什麼叫迷惑,在徐峻看來完全就一種推卸責任的藉口,在歐洲人的眼裡,正義與邪惡只是掛在勝利者與失敗者身上的標籤而已。

    「我的元首,我還是不敢相信憑藉德國現在的軍力還不能應付眼前的局勢。我個人覺得德國軍隊現有的力量已經足以擔負起您賦予的使命了,況且您前面也說過了我們的資源並不充裕,我不知道現在的德國是否還能擔負起擴軍造成的壓力。」

    說話的是馮。勒布,一個保守的職業老兵,徐峻很清楚這個老傢伙的性格,他的反對意見與其說出自理性還不如說出自本性。

    「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勒布司令官。」

    徐峻冷冷的掃了勒布一眼,老傢伙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我們現有的兵力絕對不足以完成我們接下去要達到的目標,這個已經是勿庸置疑的事實。我先告訴你我們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麼吧。。。。」

    徐峻掂了掂手中的權杖。

    「說了那麼久,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一定急切的想要知道我們下一步確切的目標是什麼吧。」

    徐峻環視著會場,軍官們都坐正了身體望著他,眼睛裡閃爍著渴望。

    「我們要在一年的時間內徹底的清掃整個歐洲,把一切無論是隱藏著的還是暴露出來的危險都一次性的清除掉,為德國建立一個安全和可靠的後方。

    把所有可能對德國乃至歐洲的和平與穩定造成威脅的隱患全都消除掉。任何不穩定的因素,無論是民族還是國家,無論是宗教還是信仰,只要有威脅的跡象就必須消除掉。

    這項工作比你們想像中要困難的多,而且不可避免的需要使用武力。

    另外我們還要在這一年裡重新獲得戰敗國的信任,這個問題必須依靠政治手段處理,不過在某些時候還是需要軍方給予必要的配合,德國軍隊在解決某些棘手的問題時將扮演關鍵性的角色,對此統帥部將會很快給予執行這項任務的部隊下達明確的命令與相關的說明文件。

    而與此同時,我們還必須要徹底的打敗英國與其盟友,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我想大家也都很清楚,不用我再提醒各位了。

    在擊敗英國與其盟友之後,我們將趁勢從他們的控制區域奪取德國所缺少的資源產地與物資渠道的控制權。

    如果沒有強大的軍力我們靠什麼去奪取這些目標,現在完成這個戰略構想的唯一途徑只有是使用武力,那些英國殖民地駐紮的部隊可不是童子軍,不是我們那些外交官用軟糖就可以唬弄過去的。」

    徐峻說到這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下面的將領們立刻不失時機的爆發出了一陣哄笑,緊繃著的會議氣氛又一次輕鬆了下來。

    「這可是最耗費軍力的目標,但是也是我們最不能抵抗的誘惑。資源,我們最需要的是資源。

    礦產,能源,交通樞紐,軍事要地,直至對民族與地域的影響力,這些都是德國最迫切想要獲得的東西。

    而英國政府的失敗將導致他那些擁有豐富資源的殖民地和附屬國失去控制與保護。這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但是也是對我們力量的一次嚴峻的考驗。

    德國是否能夠繼續生存下去,將取決於這些資源產地的最終歸屬。同樣這也是其他大國的機會,如果那時候有哪個強大外國政府想要介入的話,我想我們不得不準備為了帝國的利益打一場大戰了。

    我想你們都應該明白,如果兩個國家因為涉及到這種實質性利益問題而引發衝突,將很難使用外交手段和平的解決。

    軍隊的存在價值就體現在這裡,如何能夠維護帝國的利益,我敢打賭到時候德國軍隊肩膀上的壓力會很沉重。現在,勒布元帥,你該明白了吧,德國現有的軍力是根本無法實現這些目標的,因為只其中兩項工作就可以消耗掉我們手上所有的機動力量了。」

    徐峻淡然的望著勒布。

    「我明白了,一切遵照您的意志,我的元首。」

    勒布恭敬的點頭致意,但是徐峻知道他一定還有些不太樂意。

    這位高尚的威廉騎士勒布閣下曾經參加過八國聯軍進攻中國的侵略戰爭,但是卻同樣是一個堅守個人價值觀的堅強老兵。

    他一直對於擴張戰爭沒有什麼好感,認為軍隊的價值應該體現在保衛國土上。

    馮. 勒布是個防守戰略推崇者兼大師,熱愛築壘地域的同時也熱愛山地野戰步兵。

    稟性直率的勒布實在難以獲得希特勒的喜愛,同樣他也不喜歡希特勒。

    希特勒發動的戰爭使他失去了兒子,當獲知那個悲慘的消息時激憤的勒布當場就破口大罵希特勒是個白痴騙子與罪犯。

    由此他被希特勒懷恨在心,勒布差一點就和布倫博格一起老死冷宮。

    要不是西線戰役爆發前希特勒實在找不出適合的人選他也不會被重新啟用。勒布被指派擔任C集團軍群指揮官,善於築壘作戰的勒布同樣也善於攻克築壘防禦體系,而C集團軍的目標就是馬齊諾防線,面對那堆鋼筋混凝土堡壘換了誰都會發怵。

    現在這位陸軍名將雖然被徐峻的學識所迷惑甘心效忠,但是他根深蒂固的性格卻還是沒有得到改變。

    偉大的元首閣下決定什麼時候有空再給光榮的騎士專門上一課,讓他知道一下什麼叫騎虎難下以及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句名言背後所蘊涵的深刻道理。

    徐峻從勒布臉上收回視線,隨後大聲的繼續說道。

    「關於我們即將展開的對英作戰,統帥部現在正在做最後的作戰計畫準備,很快正式的命令就會下達到每一支參戰的部隊手上。

    對攻擊部隊的專項訓練也正在進行之中,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部隊必須要抓緊時間了,畢竟我們不能讓英國佬等待太久。是麼,我的博克將軍。」

    徐峻向馮。博克投去詢問的眼神。

    「是的,我的元首。我的部隊正在做最後的訓練和準備,至多一個星期,部隊的士氣很高昂,等訓練完畢立即就能投入戰鬥。」

    博克大聲的回答到,他的三個步兵師剛被安排進了第一突擊群,現在正在加萊附近進行換乘訓練。

    「很好,博克將軍,龍德施泰德將軍這邊呢?」

    「我的元首,一切都按照您的意志進行著,部隊訓練成績很理想,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龍德施泰德恭敬的回答到。

    「很好,我看到你的報告書了,我們是否能夠擊敗英國,現在已經是一個勿庸置疑的問題,在登陸之後陸軍擔負的任務會相當沉重,所以陸軍方面必須要做好全面而細緻的準備。」

    「遵命,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連忙大聲的回答到。

    「接下來我們要討論的是對英作戰的計畫與細節問題,我希望這個計畫儘可能沒有什麼漏洞,要知道我們只可能有一次機會。地圖,道根。」

    「遵命,我的元首。」

    道根從徐峻身側的座位上站起身來,他快步走到會議室的牆邊拉開了牆上的簾幕,一張巨大而又精緻的軍用地圖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英國!這個國家已經玩弄了歐洲整整三百年了。」

    徐峻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他用手上的權杖指著那座著名的島嶼說道:「英國人非常注重於利用歐洲各國之間的矛盾挑起糾紛從中獲取利益。

    她從不與歐洲大陸第一強國聯盟,相反她還會不惜一切代價聯合其他大陸國家攻擊那個第一強國。

    幾百年的時間裡,可憐的法國一直佔據這個標靶的位置,路易十四,拿破崙,法國的國王們一次又一次陷入英國人的陰謀。

    英國不允許歐洲統一,特別如果領頭的是法國的話,這意味著她的滅亡。

    一句話可以概括,英國是歐洲大陸動亂的最終根源。

    為了削弱大陸國家,她利用各種手段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並藉著那些機會慢慢加強著她對歐洲大陸的影響力。

    說實話,英國的手段非常隱蔽也非常漂亮,高尚的英國紳士非常善於使用卑鄙惡毒的伎倆,在這一點上我承認德國人永遠無法做的更好。別說德國人,全歐洲都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像英國那樣把極端無恥的事情做的那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的確也就僅限於歐洲。同樣是島國,亞洲的那個才真的算的上是世界級的,那種卑鄙無恥的程度恐怕大英帝國拍火箭都趕不上。」徐峻暗自嘆息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0
第三十七章 交手(一)

    「帝森豪芬,有沒有瑟堡傳來的消息?」

    「還沒有,薛斯特少校正在繼續聯繫,我的元首。」

    帝森豪芬接過徐峻手裡的權杖與軍帽,隨後飛快的打開了元首辦公室的大門。

    「我知道了,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遵命,我的元首。」

    徐峻揉著一邊的太陽穴緩步走向自己那張巨大的辦公桌。

    「對了,帝森豪芬。」

    年輕的元首閣下停下腳步。

    「在,我的元首。」

    同樣年輕的副官挺起了胸膛。

    「給我們弄些飲料來,我要一杯熱茶,你們幾位?」

    徐峻轉頭望著正準備衝著沙發坐下去的魏爾勒,現在這位參謀長閣下正半欠著身子停頓在那裡,看上去有些滑稽。

    「和您一樣,我的元首,我也要一杯茶。」

    在徐峻的熏陶下,參謀長閣下已經成為元首大本營綠茶俱樂部的堅定會員。

    「道根?」

    徐峻望向道根。

    「咖啡,我的元首。」

    站在壁爐邊的黨衛隊上校一如既往的昂首挺胸,那張酷到極點的撲克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做為大本營咖啡俱樂部的資深會員,堅定的道根對於自己口味和習慣的態度同樣堅定。

    「一壺綠茶,一壺咖啡,帝森豪芬。」

    「遵命,我的元首。」

    生活副官恭敬的向房間裡每一個人點頭致意後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

    「你覺得剛才的會議怎麼樣?」

    徐峻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非常完美,我的元首,你的講話把所有軍官都鎮住了。」

    魏爾勒在沙發上愜意的扭了扭腰。

    「嗯。。。。是麼。。。。」

    徐峻從桌上隨意的拿起了一張文件翻看起來。

    「您似乎有些不滿意?我的元首。」

    魏爾勒飛快的坐正了身體,他小心翼翼的問到。

    「怎麼說呢,也許吧。」

    徐峻把手裡的文件團了團,隨後瀟灑的扔進了牆邊的字紙簍。

    「又是一份假情報。」

    徐峻對著一臉疑惑的參謀長微笑著解釋到。

    「對於今天的會議,我實在無法表示滿意,雖然表面上看我們的確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徐峻站起身來走向魏爾勒。

    「我有些不明白,能夠解釋一下嗎?我的元首。」

    「那些將軍元帥們還沒有真正被我說服,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也清楚想在一次會議上就解決所有問題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特別是意識形態上的差異,很難在短時間內糾正過來。」

    徐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魏爾勒連忙向一旁移坐了一點距離,元首閣下愉快的伸起了懶腰。

    「算了,不談這些了。我們今天總算讓他們在戰略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這已經是一個飛越,我希望像今天這種和睦的工作氣氛能夠保持到戰爭結束。」

    徐峻撓了撓頭,從茶几上拿起了他那隻精緻的雪茄盒。

    「在您的領導下這是必然的,我的元首。」

    道根走到徐峻身邊掏出打火機為他的元首點著了煙,隨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茶几邊。

    「你這麼認為嗎?道根?」

    徐峻歪著頭微笑著望著自己忠實的副官。

    「是。。。。我想是的,我的元首。」

    道根那張撲克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第三種色彩。

    「呵呵,我相信你的判斷,道根。」

    徐峻咬著雪茄笑著說道。

    「元首,您的飲料。」

    帝森豪芬不失時機的推著一架餐車出現在了門口,成功的把堅強的道根上校從尷尬中解救了出來。

    「另外,瑟堡方面發來了第一份電報,我的元首。」

    熟練的把餐車上的飲料壺放到茶几上後,帝森豪芬把一份文件恭敬的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哦,謝謝,帝森豪芬。」

    徐峻打開了文件夾認真的閱讀起來。

    「情況怎麼樣?我的元首。」

    魏爾勒為徐峻沏上了一杯茶。

    「奧丁之眼的情報是正確的,已經交上火了。」

    徐峻把文件遞給了魏爾勒,隨後端起了茶杯悠然的品起茶來。

    「看來這次您又打中了邱吉爾的軟肋,我的元首。」

    魏爾勒飛快的閱讀了一遍文件,隨後笑著把文件遞給了在一旁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的道根。

    「讓對面那個胖子哭去吧,希望他會習慣帶手絹。」

    徐峻微笑著端起茶杯和魏爾勒輕輕的碰了碰杯。

    「你怎麼看,道根。」

    魏爾勒端著茶杯望向道根,他發現道根正衝著那份電報發愣。

    「道根上校,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魏爾勒放下茶杯疑惑地問到。

    「哦!對不起,閣下,我走神了。」

    道根抱歉地對著魏爾勒笑了笑。

    「在想什麼呢?道根。」

    徐峻好奇地問到。

    「我前面在想,真希望自己能夠在那裡,我都有些嫉妒指揮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了。」

    「道根。」

    徐峻端起咖啡壺倒了一杯咖啡遞給了受寵若驚的副官。

    「我親愛的朋友,你不用嫉妒什麼。實話說你並不適合那種工作,因為和那傢伙相比,你太正直了。」

    「那個傢伙?我的元首。」

    道根疑惑的眨著眼睛。

    「是啊,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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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官,我們這次可是逮住了一條大魚!」

    沃爾夫上士興奮的高聲叫道。

    「是啊,很大。」

    他的長官帶著一臉猙獰的微笑回答到,看上去他現在的心情真的不錯。

    這個能夠把微笑都能附上猙獰這個後綴的傢伙實際上長得並不醜陋,說起來還能劃入英俊那一類。

    一張擁有雕塑般堅毅線條的面龐,一雙漂亮的湖綠色眼睛和英挺的眉毛,一頭精幹的白金色短髮,柔和到有些秀氣的唇線和微微上翹的下巴。

    總體來說,這是張對女性有著非凡殺傷力的面孔,特別對那些喜歡做騎士夢的少女們。

    不過,在他的部下們眼裡,這卻是張惡魔的面孔,只應該存在於地獄和最恐怖的噩夢中,特別當他開始展示他那充滿魅力的微笑時。

    除了與他親近的人,誰都會承認那種微笑是相當有魅力的。

    有時候他的朋友和部下們會慶幸這個惡魔是自己這一邊的,因為沒有人願意在敵人群中看到他,那將會是終身的夢魘。

    「自由射擊,讓步兵們從側翼壓上去,他們現在跑不了了。」

    神氣的惡魔高興的喊叫著,手裡的MP38也在不斷發出歡快的鳴唱,明亮的槍口焰給他那張稍許蒼白了一點的英俊面龐鍍上了一層黃金。

    「壓制住那挺機槍,幹掉它!」

    「通信兵!告訴第二分隊必須守住他們的陣地,不少敵人正在向他們那裡移動。告訴他們,必須守住路口,否則我親自過去!」

    「遵命,長官。」

    通信兵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他連忙立正並大聲的回答到。

    「注意!」

    軍官猛的一把拽住通信兵的領口蹲下了身體,一串子彈擦著那個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可憐士兵的鋼盔打在了掩體後面的原木牆上,工事裡頓時揚起一股混雜著木屑和塵土的煙霧。

    「呃。。。呃。。。。謝謝,謝謝長官。」

    驚魂未定的通信兵回頭看看原木上那串還在冒著火星的彈孔,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身來一邊抖著雙腿一邊向救了他一命的長官結結巴巴的致謝。

    「那群該死的雜種很會打槍,我可不想讓你這個笨蛋的腦漿弄髒我漂亮的制服。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發佈我的命令,小子。」

    「是,遵命,長官。」

    通信兵連忙跌跌撞撞的衝出了這間掩蔽所。

    「新兵。。。。」

    軍官搖著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們都跟那些陸軍說了些什麼?從昨天開始他們就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

    年輕的軍官向著掩體外又掃出了一夾子彈,他把空槍隨手往邊上一扔,隨後端起望遠鏡向著遠處夜色中的敵人望去。

    「沒有說什麼,長官,我們只是和他們講了講上次的行動。」

    沃爾夫上士熟練的接住了軍官扔過來的衝鋒槍,他從腰間的彈夾包裡抽出了一個新彈夾。

    「上次?哪一次?」

    軍官疑惑的放下望遠鏡。

    「比利時那次。」

    上士卸下了空彈夾,隨後利落的插上了新彈夾,瀟灑的拉了下槍機上膛。

    「哦,就那件事情啊。你們這群傢伙不要吹的太過火,那些還都是孩子,這樣對他們並不好,還是讓他們自己去體驗戰鬥吧。」

    說完,軍官重新端起望遠鏡向著掩蔽所外望去。

    照明彈猶如聖誕樹上的綵燈一般一串串搖曳著緩緩飄落,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綠色和黃色的光暈,原本就顯得怪異的灌木叢被這種詭異的光芒映照的更加扭曲和醜陋。

    對方抵抗的非常堅決,做為一支中了埋伏的軍隊,他們的表現讓他們的敵人都感到欽佩。

    在照明彈的映照下,可以看到有不少人趴伏在低矮的灌木叢後面向著這邊打著長長短短的點射,明亮的槍口焰在那些漆黑的灌木叢裡此起彼伏閃爍著,曳光彈猶如條條光鞭貼著地面飛舞。

    還有一些人被壓制在那座光禿禿只有一層草皮的土坡上,那些英國士兵正頑強的依託著戰死戰友的屍體瘋狂的向著黑暗中的敵人射擊。

    他們在照明彈的光環下被殺害著,在那裡他們毫無可以利用的地形。有些英國士兵正在瘋狂的挖著散兵坑,軍官可以清楚的看到土坡上揮舞著的步兵鍬和四濺的泥土。但是還是不斷有人慘叫著加入死者的行列,成為另一位戰友的掩體和沙包。

    不過也由於是夜間的關係,德軍的射擊還是不能像日間那樣得心應手,土坡上的戰鬥才沒有演變成一場屠殺。

    看來對方已經從伏擊開始的混亂中清醒了過來,士兵們已經能夠結合地貌展開有組織的抵抗。對方指揮官的優良素質讓這邊的這位感到非常的滿意,同時也不斷煽動著這個傢伙的戰鬥慾望,他突然非常期待能夠面對面見到那個讓他感興趣的敵人。

    「對方的訓練相當不錯,看來的確是遇到同行了。不過他們這次可沒有運氣跑掉了。他們沒有攜帶重武器,沒有空中支援,雖然自動火力很猛,但是這意味著子彈消耗也會很快,爭取在天亮之前解決戰鬥。」

    帥帥的惡魔興奮的舔了舔嘴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0
第三十七章 交手(二)

    「堅持住,小夥子們,朝著閃光方向開火,就像訓練中那樣做。」

    巴貝爾衝著不遠處的一叢灌木扔出了一枚手雷,隨後端起湯姆森狠狠的打了一個長點射。

    他的攻擊立刻就得到了回報,暴躁的中士剎那間就被灼熱的子彈包圍了。

    「該死!」

    巴貝爾來不及像往常一樣衝著地面吐唾沫了,他剛才清晰的感覺到有一發子彈擦著自己的鬢角飛了過去。

    頭頂上的灌木就像被電鋸掃過一樣猛地矮了一節,像彈片一樣四處飛濺的斷枝和碎葉打的脖子生疼。

    巴貝爾在那一瞬間發揮出了他體能的極限,以往那些嚴格到殘忍程度的訓練也在這時候發揮了效果,那具龐大到有些過分的強壯身軀竟然做出了連體操運動員都歎為觀止的動作。

    巴貝爾中士抱著他的衝鋒槍以驚人的速度貼著地面翻滾騰越,蹲在他身邊五米外一個散兵坑裡的戰友只感覺到一個龐大的黑影從頭頂一掠而過,隨後一頭栽進了一個天然溝渠裡。

    中士精彩的戰術動作個人表演讓所有觀眾都禁不住為之喝彩。

    「見鬼,巴貝爾,你跳進來幹什麼?」

    溝渠裡的原住民顯然沒有欣賞到中士前面的精彩表演,而且看來對這個入侵自己地盤的行為感到非常憤怒。

    「對不起,長官。」

    巴貝爾難得這麼低聲下氣,誰讓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我們現在必須撤退,長官,這是個陷阱,再不撤退的話,我們全都會被打死在這片骯髒的灌木叢裡。」

    巴貝爾抬起身向著溝渠外掃了一眼,溝渠邊沿頓時騰起了幾團塵土,中士連忙縮回了他的大腦袋。

    「長官,我們全部都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完蛋。」

    巴貝爾大聲的說到。

    「不用你提醒我這一點,中士。」

    托德少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聒噪的大塊頭。

    是啊,現在誰都知道自己這次中了埋伏。

    而且在托德眼裡,這顯然還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對方根本就沒有準備給自己逃生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托德告訴自己必須保持冷靜,任何盲目的決定都可能造成全軍覆沒的結果。

    可是眼前的局勢卻又讓他實在難以冷靜下來,從來自四面八方的槍聲來看,這支部隊已經被包圍了,而自己卻對對方的兵力,火力分佈,甚至確切位置都不清楚。

    照明彈把英軍周圍照的雪亮,德國人卻隱藏在漆黑的夜色裡,只有不斷閃起的槍口焰證明了他們的存在。

    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對一支部隊來說是最危險的,部隊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士氣正在隨著傷亡的增加飛速減少,要不是這些士兵都受過嚴格訓練擁有超過常人的堅強意志,這場戰鬥早就該結束了。

    「我們必須撤退,確切來說是突圍,但是問題是我們要向哪裡突圍。」

    托德用手指戳著鋪在通信兵背上的地圖。

    「我們現在連敵人的具體位置都無法搞清。」

    「長官,我們至少知道自己在哪裡,我們現在在這裡,附近都是丘陵和灌木叢,我們應該趁著夜色向海邊突圍,如果運氣好,我們應該能夠衝出去。」

    突擊隊分隊長文森特中尉大聲的說到。

    「德國人還沒有壓縮他們的包圍圈,夜色同樣對他們也有影響,而且他們不停發射照明彈,說明他們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裡。」

    突擊隊中隊長芬特上尉給自己的湯姆森換上了一個新彈鼓。

    「現在戰線已經穩定下來了,德國人的人數似乎也不多,否則他們早就衝過來了,現在他們還是躲在黑暗裡射擊,這說明他們也沒有把握把我們一口吃掉。」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我們必須趁著德國人的增援還沒上來之前突圍。」

    「情況已經不能再糟了,長官,請快點下決定,我們已經失去了和總部的聯繫,現在只有您帶領我們衝出這個陷阱。」

    「我們的彈藥不多了,戰線很快會崩潰的。士兵傷亡非常大,快點做決定吧,長官。」

    面對部下們懇切的話語和急切的目光,托德低下了頭。

    「好吧,就這樣做,我們向南方突圍。」

    托德做出了決定。

    「南面?長官,可大海在我們的西面啊。」

    芬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南面,我相信我們只有從那個方向才能夠安全突圍。」

    托德指著地圖說到。

    「德國人給我們準備了一個陷阱,他們一定會想到我們會突圍。按照常規的思路,我們一定會向著來的方向,也就是向海灘突圍。所以,德國人一定會在西面設置重兵,你們都知道,切斷敵方退路隨後包圍殲滅是德國人最喜歡使用的戰術。所以。。。。」

    托德猛的一戳地圖。

    「如果我們從西面突圍,我們永遠都到達不了海灘。」

    「我明白了,長官。我立即把您的命令傳達下去。」

    文森特大聲的說到。

    「嗯,把部隊悄悄集中起來,不要讓德國人發現我們的企圖,等部隊集中完畢,我們就向南面突圍,幸好這裡是個海島。我們只要到達海邊就算成功了一半,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官。」

    「為了國王,為了帝國,為了哥曼德的榮譽。」

    「為了國王,為了帝國,為了榮譽。」

    兩個軍官向托德敬了個軍禮後,飛快的滾出了溝渠隨後靈活的鑽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德軍機槍子彈在溝渠邊上揚起了一片煙塵。

    英軍還擊的槍聲猛地密集起來,突擊隊唯一的兩門50毫米迫擊炮也開始了它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速射。

    黑暗中的德軍陣地上突然騰起了五六團火球,德軍那種沒頭沒腦的射擊頓時變得凌亂起來。

    英軍的這兩門小小的迫擊炮在前面的戰鬥中一直沒有開火,因為只攜帶了二十發彈藥,這兩門輕型迫擊炮微弱又不能持久的火力對於現在這種戰鬥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毫無幫助。

    更重要的一點是德軍炮兵到現在為止還只是瘋狂的向天空傾瀉照明彈,如果因為這兩門迫擊炮的攻擊而招來德軍炮兵反擊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英軍到目前為止遭受的攻擊還只是來自德軍的輕武器,也就因為這樣,這支突擊隊才得以頑抗到現在,如果把德軍的重武器給惹出來,這時候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英軍需要收攏散佈在灌木叢裡的部隊準備突圍。

    而德軍的機槍和步槍齊射壓得那些士兵現在根本就抬不起頭來,每一次機動都是在冒險。

    不少士兵只能趴在地上舉著衝鋒槍盲目的向對方射擊,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集合部隊。

    托德決心就算會引發德軍炮兵的攻擊也要暫時壓制住正面德軍的火力,哪怕只有十幾秒鐘都好。

    因為如果現在再不突圍,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衝出去了。

    現在已經是早晨四點,天馬上就快亮了。

    如果天亮之前他們還沒有跑到海邊,那麼有沒有德軍炮擊都沒有關係了,因為他們都會被德國人像打獵一樣逐一獵殺在這個該死的小小的海島上。

    托德完全沒有想過還有投降一條路,他的腦子里根本沒有這種概念存在,他遵循著為了國王死在戰場上是英國士兵最高榮耀這個古老的信條。

    他相信他的部下們也一定會和他一樣抵抗到最後一息,因為他們是精英,是哥曼德,是英王陛下最忠誠的戰士。

    德軍果然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弄懵了,不但射擊變得凌亂,就連照明彈的射擊也停止下來,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德軍士兵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除了被直接攻擊的陣地,其他方向的部隊連前面那種攻擊來自何處都沒有弄清楚,有不少機槍甚至開始胡亂的向著空中射擊起來。

    看著漫天飛舞的曳光彈,英國士兵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容,這些愚蠢的德國笨蛋。

    德軍的混亂並沒有持久下去,德國人並不是笨蛋,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事實真相,於是照明彈又一次覆蓋了英國人頭頂的天空,密集而準確的射擊再次蹂躪著那片灌木地。

    和前面不同的是,攻擊中添加了一些迫擊炮彈,掛著萊茵鋼鐵公司的標籤。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0
第三十七章 交手(三)

    一九四零年八月五日,對於格恩濟島上的德國守軍來說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已經躲在陰霾的雲層後一個多星期的太陽終於慷慨的向人們露出了它的全貌。

    碧藍色的天空,雪白色的浮雲,黃金般柔和溫暖的陽光,英吉利海峽向德國士兵們露出了它溫柔的一面,讓那些已經在腦海裡把惡浪滔天陰雲密佈潮濕陰霾當作英吉利海峽特產的德國士兵們驚訝不已。

    所有守島士兵們的記憶深處都深深烙刻下了關於八月初這一個陽光明媚日子的痕跡,不過不是因為這是個難得一見的陽光燦爛的日子,而是,關於一個惡魔的故事。

    短短的褐色頭髮上沾滿了泥土草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的年輕面龐,一雙藍色的眼睛呆滯的望著天空,渙散的瞳孔中映照著敵人的面容,微微張開的嘴似乎還在做著臨終的祈禱,他最後是在呼喚母親還是在向戀人道歉,死去的軍官已經無法給出答案。

    「可憐的傢伙,看來他再也不能去特拉法爾加廣場散步了。」

    德國上尉鬆開了屍體的領口。

    「把這個寄回英國去,他是個勇敢的戰士。」

    上尉拉開對方的軍服領口,拽下了那個英國中尉的身份牌,隨後一抬手扔向了站在一邊的沃爾夫上士。

    「遵命,長官。」

    上士利落的接住了那塊閃亮的金屬片放進了胸口的衣袋裡。

    「維爾.文森特,海軍陸戰隊中尉。」

    德國軍官翻看著從對方襯衫口袋裡搜出的證件。

    「他是你們的長官?」

    德軍上尉轉過臉來對著抱著頭跪在一旁的幾名英國士兵問到。

    這幾名曾經精悍英挺的英國突擊隊員現在萎靡的跪在泥地上,黃褐色的呢制軍服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看上去實在是狼狽不堪。

    但是在那位德國軍官敏銳的目光裡看到的卻是,雖然這幾個英國士兵雙手抱著頭屈辱的跪在自己面前,雖然他們帶著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憊與沮喪,雖然那些繃帶下的傷口還在流著血,但是他們的眼神中依然燃燒著仇恨與不屈的火焰。

    德軍上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那個中士,告訴我這個中尉的職務。」

    德軍上尉指著一個掛著中士軍銜的英國俘虜說到,他是那群俘虜中最強壯的一個,擁有看上去就像岩石一樣龐大結實的身軀。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大個子跪在那裡大聲喊道,與其說是喊叫更不如說他在咆哮。

    「我問你的是這個英國中尉在你們部隊裡的職務,你一定認識這個軍官吧,巴貝爾中士。」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德軍上尉好像對那個英國中士的反應很感興趣,他站起身來轉向了那個強壯的俘虜。

    」喂,難道你聽不懂我的問題嗎?」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嗯,你讓我很為難啊,中士。」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大塊頭毫無表情的繼續吼叫著回答。

    「沃爾夫,呵呵,看到這一幕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上尉轉過臉來對著部下笑著說到,但是沃爾夫的心裡卻感到一陣冰寒,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惡魔的微笑,一段永遠都不法忘記的夢魘又一次在眼前浮現。

    「長。。。。長官。。。。你不會。。。。長官請你仔細考慮一下」

    「呵呵,你難道不覺得那很有意思嗎,沃爾夫,那真的很有意思。」

    英俊的上尉嘴角微微上翹,很有魅力的微笑著,沃爾夫上士卻感到自己的汗水已經浸濕了後背。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英國中士還在機械的咆哮著,而且看上去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愚弄德國人的感覺。

    「你實在是一個蠢貨,巴貝爾中士。」

    德軍上尉緩緩的繞著中士轉著圈,其他的英軍俘虜被德國士兵們連踢帶踹的趕到了一邊。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巴貝爾再一次大聲喊叫著,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偉大,就像那些傳說中的好漢一樣偉大。

    「你想成為英雄是麼,巴貝爾中士。」

    德軍上尉神情溫和的問到,語氣輕柔的就像哥哥面對做錯了事的小弟弟。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我明白了,巴貝爾中士,你真是個愚蠢的雜種。」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38991。長官。」

    德軍上尉微笑著緩緩的轉到巴貝爾的身後。

    「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那個軍官在這支部隊裡的職務,隨後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你會得到寬恕和獎賞,巴貝爾。」

    德軍上尉彎下腰一把抓住突擊隊員的頭髮,微笑著的惡魔把頭湊到巴貝爾中士的耳邊溫柔的說到。

    「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斯科特.巴貝爾中士,編號342。。。。。。。。」

    巴貝爾中士沒能把他一生中最後的一句台詞說完,一把精緻鋒利的德國軍官配劍利落的割斷了他的喉管。

    強壯的巴貝爾中士帶著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這名勇敢的突擊隊士兵現在就像條被扔上河岸的魚一樣扭曲掙紮著,鮮血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的從他的指縫裡噴射出來。

    由於窒息和痛苦,巴貝爾的雙眼幾乎瞪出了眼眶,而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絕望與不甘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慄,沒有人想到這個巨人身體裡的血液會那麼的多那麼的紅,一會兒的工夫,中士身下的泥土就變成了鮮血混和出的泥漿。

    「到了地獄別忘了替我向撒旦問個好,巴貝爾中士,我的名字叫卡歐裡希,弗蘭克.卡歐裡希上尉。」

    惡魔,不,卡歐裡希上尉蹲在咳吐著血沫的巴貝爾身邊輕聲的說到。

    「好了,你們中間誰願意做第二個。」

    惡魔站起身瀟灑的甩掉沾在那把短短的佩劍上的血珠,在清晨的陽光下那把鋒利的凶器上閃爍著扼人的寒光。

    「你。。。。那個下士,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中尉的職務,當然還有你所知道的關於這次行動的所有細節嗎?」

    卡歐裡希微笑著把佩劍插入腰間的劍鞘,隨後指著俘虜群中一個精幹的下士問到。

    「你。。。。你是個惡魔。」

    英軍下士呆呆的看著躺在自己的血泊中抽搐的巴貝爾,他猛的轉過臉對著上尉軍官憤怒的喊道。

    「你們違反了日內瓦公約,你們殘殺俘虜,你們都是魔鬼,殺人犯。。。。」

    「叭!」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下士的額頭整個被掀飛。

    「我同意你的看法,下士,我對你的勇敢深表欽佩。」

    卡歐裡希冷笑著舉著一支炮兵型盧格p08對著地上還在抽動的屍體說到。

    「不過這種行為實在太愚蠢了,既然我已經違反了日內瓦公約,那麼我也不會介意再違反第二次第三次。」

    隨後他望著目瞪口呆的俘虜們冷冷的問到。

    「你們中間誰願意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呢?誰願意做第三個。」

    --------------------------

    「立即展開搜索,一定要找到剩下的英國人,不能讓他們從這個島上逃出去。」

    卡歐裡希惡狠狠的下達了命令,他快被自己的失誤氣瘋了,經過那樣嚴密的策劃準備,到最後竟然還是讓一些英國士兵衝出了包圍圈,這就像當面被抽了一下耳光一樣令他感到羞恥。

    「他們究竟是怎麼逃出我們的包圍網的,真是不可思議。」

    沃爾夫在一旁說到。

    「是我的錯誤,我給了他們逃脫的機會。」

    上尉猛的把手裡的地圖甩到了辦公桌上。

    「我不該讓炮兵開火的,我真是昏了頭了。炮兵轟擊混亂了我們士兵的視線,卻給了這些英國人趁機逃脫的機會,更可惡的是,他們的指揮官也在其中。」

    經過前面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殘暴審訊,德國人獲得了他們想要的一切,那些英國俘虜的意志已經被這個殘暴的德國軍官徹底的摧毀了。

    面對人類的嚴刑拷打,受過訓練的他們也許還可以堅持。但是如果面對的是這種毫無人性的惡魔,心理稍微脆弱一些的就頂不住了。

    很快就有一個俘虜表示屈服,而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一個俘虜開始招供,其他人也很快會放棄,在那一刻對生命的渴望壓倒了對榮譽的執著,沒有人願意為了賭一口氣而白白死去。

    根據英國俘虜的口供,德國人對自己的對手終於有了大致的瞭解。

    這支英國部隊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哥曼德突擊隊。說是歷史上有名,也只是針對徐峻這個來自於未來的傢伙而言,而在當時,他只是一支剛剛組建起來的特種部隊。

    法國在戰場上的節節敗退以及英國海軍慘重的損失至使邱吉爾徹底的放棄了重新登陸法國與德軍作戰的計畫。

    現在英國國內正在不惜一切代價的集結起大英帝國所有可以用來抵抗的力量全力準備本土防禦。

    但是等待著敵人的進攻實在是一件很損害士氣的事情,對於一貫以強硬派著稱的邱吉爾來說這是讓他這個老牌大英帝國殖民主義者絕對無法容忍的。

    邱吉爾堅信高貴的大英帝國絕對不會也不允許被野蠻的日爾曼人打敗。雖然現在的局面對英國十分不利,甚至可以說到了最危急的關頭。

    但是,邱吉爾堅信危機一定會過去,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帝國屬於國王陛下,這不能不讓人對邱吉爾的意志或者說這個帝國主義者的徧執有了新的認識。

    為了擺脫現有的這種被動局面,也為了重新鼓舞起國民和軍隊現在低靡的士氣,邱吉爾決定發動反擊。

    因為只有反擊,只有在敵人的土地上展開戰鬥並獲得勝利才能讓現任政府重新獲得民眾的信任。

    如果能從中獲得戰果,哪怕是最微小的勝利都能對現在英國國內的消極情緒帶來巨大的影響。

    但是,調動大部隊渡海反擊完全是自殺,這一點邱吉爾還是明白的,他還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

    更別提現在的英國根本拿不出多餘的大部隊來讓他浪費,同時海軍方面也否決了一切類似的企圖。

    邱吉爾想到了小規模騷擾戰術,利用嚴格訓練出來的特種突擊隊對德國人控制的法國沿海展開突擊和騷擾。

    如果失敗,那種損失英國還負擔的起,但是一旦獲勝,那麼對現在的英國國民來說將是最有效的鼓舞。

    邱吉爾下令從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裡挑選出作戰經驗豐富或者個人能力優秀的士兵軍官組建這支隊伍,這個想像力過於豐富的傢伙還親自給這支部隊命名。

    可惜歷史上的邱吉爾從來沒有表現出他有這方面的才能,和他提出過的所有爛名字一樣,這支部隊也被起了一個毫無美感土到掉渣的名字。。。。「豹部隊」。

    幸虧當時那些頭腦清醒的參謀長們否決了這個名字,他們也不管對此事非常熱心的首相高興不高興了,反正絕對不能讓這支突擊隊帶著一個會讓德國人笑掉下巴的名字去海峽對岸拚命。

    最後一名參加過布爾戰爭的軍官提出了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名字,「哥曼德」。

    「哥曼德」布爾人突擊隊的名字,一個曾經讓大英帝國正規軍聞風喪膽的名字。

    當然現在南非已經屬於大英帝國藩屬,拿那個名字來用就無傷大雅,而且還能威懾一下那些狂妄的德國人。

    一想到讓那個對於英國軍隊來說曾經像噩夢一樣的名字重新籠罩在德國軍隊的頭頂,在布爾戰爭中吃過苦頭的邱吉爾對此也興奮不已。

    於是哥曼德部隊被火速建立了起來,參加這支部隊的人員從士兵到軍官全都是從本土陸軍和海軍陸戰隊挑選出來的精英。

    給他們定下的行動準則很明確,對法國沿海的德軍目標發動偷襲。

    這支部隊人員剽悍,裝備也一樣精良,由於他們擔負任務的特殊性質,加上行動的危險性,配發給他們的都是英國陸軍最精良的自動武器。

    大部分士兵都獲得了一支美國生產的湯姆森1928,也就是美國黑幫火並最喜愛的芝加哥打字機。

    這種射速每分鐘七百發的傢伙可以瞬間把目標打成篩子,雖然命中率不高,但是威力卻是十足的可怕。

    這次戰鬥中德國步兵也算是領教到了這傢伙的厲害,在二十米內這種自動武器對於只擁有毛瑟步槍的德國步兵來說完全就是死神的鐮刀同級的傢伙。

    這也是那些英國士兵能夠撕開德軍的包圍圈逃跑的原因,因為對於只構築了簡陋的防禦工事和擁有普通步兵火力的德軍士兵來說自動武器的威力是所向披靡無堅不摧的。

    「對方的指揮官是個卑鄙無恥的懦夫,一定要找到他,我要親手解決這一切。」

    惡魔憤怒的站在英國士兵的屍堆旁大聲的咆哮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2
第三十七章 交手(四)

    「你就是弗蘭克嗎?」

    端坐在樹下的少女仰起臉望著自己。

    「是。。。。是的,弗蘭克.卡。。。。卡歐裡希。」

    少年的臉脹的通紅,背在身後的雙手緊張的揉捏著一束剛採摘的野花。

    她在對我微笑,上帝,她笑了。。。。少年發誓當時他看到了天堂。

    「你在身後藏著什麼嗎?弗蘭克。」

    「啊。。。。這。。。。這是我剛剛從那裡采來的。。。。」

    少年用力的嚥著口水,但是感覺嗓子還是乾的猶如烈日下的沙漠。

    「很漂亮的花,是送給我的嗎?弗蘭克。」

    少女欣喜的問到。

    「當然,希望。。。你。。。。你能夠喜歡。」

    少年飛快的向對方伸出了手裡的花束。

    「我很喜歡,弗蘭克。」

    少女優雅的接過那束花莖快被揉斷的野花。

    「很高興你能喜歡。。。。我。。。。我能夠做你的朋友嗎?」

    少年用力的清了清嗓子,雖然有些結巴,但是臉上帶著的那種猶如發佈宣戰通告一樣莊嚴的表情。

    「好啊。。。。」

    雖然不知道天使是怎樣的嗓音,但是少年堅信一定和現在耳邊聽到的一樣,少年的心中,天堂降臨。

    -----------------------------

    「弗蘭克,我不喜歡你這個名字。」

    少女穿著一套藍色背帶裙,樸素合體的裙裝勾勒出了那略顯青澀的身材,少年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沃妮,你不喜歡我的名字嗎?」

    「不是不喜歡,只是會讓我想起某本書裡的妖怪。」

    「可是以前你不是一直這樣叫我。。。。」

    「哼,現在我不喜歡了。」

    少女調皮的嘟起了嘴,垂在耳邊的那卷金發在少年眼裡猶如晨露般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我叫你萊昂吧,這可是我為你想了一晚上的名字哦。」

    「萊昂?」

    少年望著少女湖水般雙眸裡露出的期待眼神。

    「好吧,我就叫萊昂吧,聽上去不錯。不過。。。。沃妮,只有你才能叫我這個名字哦,別告訴安德魯,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一個人的萊昂。」

    少年認真的說到。

    -------------------------

    「萊昂,如果有人傷害我和安德魯,你會保護我們嗎?」

    少女穿著一套希特勒少女團制服,雖然式樣有些古怪,但是那束縛不住的青春活力彌補了一切缺憾。

    「嗯,我會保護你們的,我發誓,我弗蘭克.卡歐裡希會永遠保護你們兄妹,就算獻出生命。。。。」

    一隻纖細柔嫩的小手摀住了少年的嘴巴。

    「我相信你哦,弗蘭克,我永遠相信你。」

    少年感覺嘴上柔嫩的束縛消失了,接替的是另一種柔軟濕潤和甜蜜。

    「我會永遠保護你們,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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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弗蘭克,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的。。。。」

    穿著睡衣的少女倚著門框跪坐在地板上,那雙湖籃色的雙眼充滿著悲哀和絕望,一張被雨水打濕的文件飄落在腳邊。

    「為什麼,弗蘭克,你答應過我會保護好他的,你答應過我的。。。。」

    少女猛地撲到年輕軍官的身上,她用力的捶打著軍官的胸膛。

    「對不起,沃妮。。。。」

    ------------------------

    「對不起,沃妮。。。。」

    卡歐裡希猛的睜開雙眼,眼前卻是蜿蜒的土路和一叢叢閃過的低矮灌木。

    「哦?我們還沒有到麼,上士。」

    卡歐裡希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後坐正了身子。

    「長官,還沒到,這路太難走了。」

    沃爾夫遞過水壺。

    「我睡了多久。」

    「十五分鐘,長官。」

    「和那邊聯絡上了嗎?」

    卡歐裡希喝了一口水,隨後把水壺擱在了儀表盤上。

    「聯繫上了,長官,斯坦霍爾中尉說他們遇到了麻煩。」

    坐在後座的通訊兵回答到。

    「我們的斯坦霍爾中尉什麼時候沒有遇到過麻煩。」

    卡歐裡希冷笑著搖了搖頭。

    法國產的雪鐵龍汽車在簡陋的土路上蹦蹦跳跳的前進著,難得一見的陽光烤乾了曾經泥濘的路面,但是卻給行車帶來了新的麻煩,因為除了原本的泥坑之外現在還要面對飛揚的塵土。

    一會兒工夫,車前出現了一隊德國士兵的身影,耳邊也隱約傳來了凌亂的槍聲。

    「是三連一排的哈福根軍士長,長官。」

    沃爾夫看到了在土路邊向自己揮舞雙手的同僚,緩緩的減慢了車速。

    「哈福根,你的排怎麼在這裡?」

    卡歐裡希打開車窗探出頭問到。

    「報告長官,三連一排按照您的命令正在執行搜索任務。」

    「聽到槍聲了吧。」

    「是的,長官,我們正打算去戰場增援。」

    「很好,但是你們停在這裡幹什麼。」

    卡歐裡希望著在路邊站成一排的德國士兵們皺起了眉頭。

    「報告長官,我們在路邊的灌木叢裡抓到一個間諜,正打算攔一輛車把他送到指揮部去。」

    遠處又響起了一片密集的槍聲,哈福根不由自主的向著槍聲響起的方向望去,卡歐裡希看出了這位軍士長對戰鬥的期待。

    「讓你的士兵上車,和二連一排擠一擠,派一個班把那個間諜送到司令部去,我現在沒有時間審問他。」

    卡歐裡希翹起拇指指了指身後。

    「遵命,長官。」

    哈福根欣喜的敬了個軍禮,隨後轉過身向路邊的突擊步兵們下達了命令。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所有人都爬上了跟在雪鐵龍之後的三輛福特卡車。

    由於容量有限,兩個排的德國突擊步兵只好全都站在車廂裡,看上去就像盒裝的玩具錫兵。

    槍聲越來越近,偶爾還傳來一兩聲沉悶的爆炸聲,卡歐裡希的眉頭漸漸皺起,輕輕敲打儀表盤的手指頻率也越來越快起來,沃爾夫上士感覺伴隨每一次的敲擊,車內的氣溫都會下降一兩度,而讓上士感到疑惑的是,自己的後背竟然又一次被汗水浸透了。

    終於,車隊在幾個陸軍士兵構築的簡易路障前停了下來。

    「報告長官,不能再往前走了,有危險,請把車停到那邊的樹林邊去。」

    一個士兵跑步上前向卡歐裡希報告到。

    「斯坦霍爾中尉呢?」

    卡歐裡希皺著眉問到。

    「他就在樹林邊上的指揮部裡,長官。」

    「我們走。」

    卡歐裡希向那個士兵還了個軍禮,轉過頭對著沃爾夫冷冷的說到。

    「明白,長官。」

    沃爾夫一踩油門把車開下的路面向著不遠處的樹林邊開去。

    「斯坦霍爾中尉,請你向我報告現在的情況。」

    卡歐裡希冷冷的對著斯坦霍爾說到。

    斯坦霍爾中尉是個中年陸軍軍官,五十多歲,胖胖的臉龐上蓄著一副漂亮的連鬢胡,一雙藍色的小眼睛裡現在充滿了沮喪和憂慮。

    「這個,卡歐裡希上尉,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報告,這實在是我從軍以來最大的恥辱,那群英國人比我想像中的難對付,我。。。。。」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什麼,中尉。我想知道的是具體情況,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結束戰鬥,我真的很懷疑你們的戰鬥意志和勇氣。」

    卡歐裡希冷冷的打斷了斯坦霍爾的話,那位比他大上十幾歲的老中尉的臉頓時脹得血紅。

    「卡歐裡希上尉,雖然我收到的命令是服從你的指揮,但是這只是暫時的,我是光榮的帝國國防軍,不屬於你們情報局管轄,所以請你對一個帝國軍官保持起碼的尊重。

    雖然我的軍銜沒有你高,但是並不代表我和我的部下們必須接受你的羞辱。」

    斯坦霍爾憤憤的說到,隨後用胖胖的手指指著樹林邊的一排白布覆蓋著的物體,從白布邊露出的軍靴和滲透出的斑斑血跡上看,那是士兵的屍體。

    「看到那些戰士的屍體了嗎?整整十二名士兵,一名士官,他們最年輕的只有十七歲,最大的也只有十九歲,他們都是最優秀的戰士,而這些小夥子就是為了援救你的那支該死的搜索分隊而失去了他們寶貴年輕的生命。

    你現在敢對著這些戰士說他們沒有英勇的戰鬥過嗎?這些年輕人沒有盡力嗎?他們難道沒有勇氣嗎?

    你究竟要我用多少這樣年輕士兵的屍體來證明我們的戰鬥意志?告訴我,卡歐裡希上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2
第三十八章 血路(一)

  卡歐裡希的表情僵住了,他呆呆的望著排的整整齊齊的士兵遺體,斯坦霍爾的指責在耳邊咆哮著,但是卡歐裡希卻已經一點都聽不到了。

  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從上尉冰冷的心底浮現起來,有多長時間了,一年還是兩年,卡歐裡希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這種情感了。

  「中尉!」

  卡歐裡希猛的轉過身來,望著斯坦霍爾由於憤怒而脹的通紅的臉,卡歐裡希恭敬的點頭致意。

  「我為我前面說的那些無禮言論向你和你的部下們道歉,這些勇敢的戰士用生命證明了他們的忠誠和堅強,我為我用卑劣的話語侮辱了你和這些士兵感到羞愧。」卡歐裡希再次低下了頭。

  「這。。。。這個。。。。」

  斯坦霍爾根本就沒有想到卡歐裡希會向自己道歉,自從這個給人帶來寒冷感覺的上尉被派遣到這裡以後,就沒有見到他向任何人服軟,更不用說看到他向人道歉了。

  說實話,斯坦霍爾原本還想和這個冷冰冰的上尉搞好關係,軍官之間融洽的關係有利於各自部隊作戰時的配合。

  但是兩三次接觸下來,斯坦霍爾中尉就放棄了那個想法,因為他覺得這個想法實在蠢透了。

  這個上尉真的是太難相處了,除了和他的上司打電話或者和他的直屬部下在一起時,他幾乎從未在人們面前露出過正常的笑容,斯坦霍爾一度覺得卡歐裡希上尉的胸腔裡裝著的一定是塊堅硬的石頭。

  雖然斯坦霍爾從心底裡對這個裝模作樣的冷酷的小子感到反感,但是他也沒有刻意的表示出這種感覺,他知道這個上尉的後台非常可怕,甚至直接接受帝國元首的命令。

  而且斯坦霍爾還知道這個上尉和他的那批裝備精良的部下們曾經在低地國家幹過非常恐怖的事情,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戰士,他們是嚴格訓練出來的職業殺手,他們是刺客和武裝間諜們的夢魘。

  像這種人是不用看任何人臉色行事的,除了他的上司,他不向任何人負責,他有足夠的資本驕傲自大目中無人。

  面對卡歐裡希誠摯的道歉,斯坦霍爾被憤怒沖的滾燙的頭腦開始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不過由於他前面斥責的實在太爽了,在這種情況下斯坦霍爾竟然不知道該怎樣來接受對方的道歉,胖胖的中尉只能繼續脹紅著臉一言不發的杵在原地。

  卡歐裡希抬起頭來,一轉身向著那排士兵遺體走去,沃爾夫和他的兩個排長緊跟在長官的身後。

  周圍的士兵們都呆呆的望著卡歐裡希和他的部下們,他們都聽到了斯坦霍爾那番精彩的斥責。原本他們還以為會看到一場激烈的爭吵,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位上尉竟然向斯坦霍爾長官低下了頭。

  這個情景讓士兵們很驚訝也很感動,也許這個上尉沒有傳說中那麼冷酷無情和難以相處。

  陸軍士兵們都聽說過關於這個英俊的上尉的那些可怕傳說,說起來他們還真的有些畏懼這個佩戴著長管盧格和軍官佩劍的年輕上尉。

  卡歐裡希走到那排遺體前,他必恭必敬的摘下了軍帽,隨後靴跟一撞,向遺體行了一個標準的致意禮。

  「願上帝保佑這些勇敢的戰士,願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卡歐裡希低下頭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隨後利落的帶上了他的軍帽。

  「斯坦霍爾中尉,希望前面的不愉快不會在我們之間造成任何隔閡,我們都是為了祖國而戰的戰士,我希望能夠獲得你和你部下們的信任和幫助。」

  卡歐裡希走到斯坦霍爾面前溫和的說到。

  「這個。。。。」

  斯坦霍爾有些尷尬的撓著頭。

  「難道我還沒有獲得你的原諒麼?中尉。」

  卡歐裡希微微的皺起了眉。

  「啊,不,不,前面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而且我也為我前面的話語中失禮的地方請求您的原諒,上尉。」

  「那就好,現在可以討論一下目前的形勢了吧,中尉?」

  「當然,我們到那裡談,比爾,拿地圖過來。」

  斯坦霍爾高聲的向著一個少尉軍官喊道,隨後拉著卡歐裡希向著一旁的指揮車走去。

  「我們現在在這裡,卡歐裡希上尉。」

  斯坦霍爾拿著鉛筆在地圖上劃了個圈。

  「敵人在這個位置,就在距離我們這裡不到兩千米的地方。」

  「這就是我們邊上這片樹林。」

  卡歐裡希指著地圖問到。

  「是的,您看,這片樹林只是一條隔離帶,寬度不到一百米,但是長的很密集,也許由於這裡該死的雨水很充足吧。」

  斯坦霍爾用力的杵了杵鋪在汽車車頭上的地圖。

  「我的人嘗試離開道路從樹林裡穿過去,以此避開英國人對路口的監視,但是最後卻發現這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為什麼?中尉。」

  「因為一出樹林就是一大片開闊的草地,一直到英國人盤踞的房子,這整塊地區都是草地,連一叢該死的灌木都沒有。

  他們有狙擊手,而且有四個以上,還有五到六挺機槍,火力非常兇猛。

  我們嘗試過很多次,但是都失敗了,步兵在那片開闊地裡就像靶子一樣顯眼,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從哪裡進攻都是自殺。」

  「狙擊手?你說英國人有狙擊手?他們不可能有狙擊手,上次大戰結束以後就沒有這種部隊了。」

  卡歐裡希驚訝的說到。

  「可惜的是,他們有,而且是非常高明的槍手。我的一個排長和他帶著的一個班現在還躺在那片開闊地上,我們無法把他們的屍體搶回來。我們嘗試過四次,五個士兵受傷,其中四名是重傷,上帝保佑,總算沒有人為此而再喪命。」

  「你確定?」

  「您在懷疑我的經驗嗎?在上次戰爭中我親眼看到足足有一個班的軍官被英國人的狙擊手消滅在同一塊陣地上,我本人也嘗過這種苦頭。一槍一命,在這種距離上只有狙擊手才辦得到。」

  「這下可真的麻煩了,上尉。」沃爾夫在一旁說到。

  「我手下有三個特等射手,不知道。。。。」

  卡歐裡希沒有理睬沃爾夫,他轉過臉望著斯坦霍爾。

  「沒有用的,我這裡也有狙擊步槍,我本人就是特等射手。但是,從樹林邊緣到目標所在建築足有一千五百米,任何狙擊手都無法擊中一千五百米外的目標。

  想要反擊他們就必須進入到步槍射程以內,敵人可以像打靶一樣把我幹掉,而我則可能連舉槍瞄準的機會都沒有。更可惡的是,像這種槍手英國人那裡至少有四個。」

  「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了,中尉。」

  卡歐裡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按照我的想法,上尉,我們索性調用火炮把敵人和那棟建築一起炸飛。。。。」

  比爾少尉在一旁建議到。

  「不行。」

  卡歐裡希和斯坦霍爾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我早說過這不行,比爾。」斯坦霍爾沉著臉對著他的部下說到。

  「那幢建築旁還有我們的人,我們無法保證在炸飛那幢建築的時候不會傷害到自己人。」

  「但是那麼長時間了,他們也許都被英國人。。。。」

  「不,他們還在繼續抵抗,那裡還不斷有交火聲傳過來,我還看到了手榴彈的火光和煙霧。」一個軍士長在一旁插話到。

  「哈福根,你到前面去看過了?」卡歐裡希嚴肅的問到。

  「是的,長官。我剛從前面過來。」

  哈福根接過沃爾夫遞過去的水壺,他仰起頭灌了一大口水。

  「謝謝。」

  哈福根把水壺還給沃爾夫隨後指著地圖接著說到。

  「我的排和雷克斯的排現在在這裡,我們替換下了一部分陸軍的兄弟。」

  「你把我的人調換下來了?」斯坦霍爾沉下了臉。

  「不,不是您想像的那樣,我們只是替換一下他們,您的部隊看上去都很疲勞了,現在他們正在陣地上休息。」

  「哦。。。。」斯坦霍爾點了點頭,他瞟了一眼哈福根隨後把視線轉回到那張地圖上。

  「我看到那裡還在戰鬥,不時有煙霧騰起,一連三排還在那裡戰鬥,長官。」哈福根一臉肅穆的望著卡歐裡希。

  「我知道,就算只剩下一個人,福瑞德都不會停止戰鬥。」卡歐裡希點著頭說到。

  「看上去那是幢教堂,有個難看的鐘樓,外面是一圈圍牆,半人高,上面裝著兩米高的鐵柵欄。」哈福根說到。

  「那裡的確是座教堂,我上個星期剛去過,這個島上的法國人都去那裡做禮拜,聽說有兩百年的歷史了,就連雨果被流放到這個島上來的時候都去那裡做過懺悔。

  那圈圍牆裡是當地居民的墓地,他們好幾代人都埋葬在那裡。我看您的部下們一定在圍牆的掩護下分佈在教堂的周圍,他們現在和我們一樣,無法通過那片開闊地向我們靠攏。」斯坦霍爾皺著眉說到。

  「所以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救他們出來,而且還要消滅那些該死的英國人。」

  「那麼說我們絕對不能使用大炮了。」比爾少尉似乎有些鬱悶。

  「絕對不能,除非調用反坦克炮或者加農炮之類的平射炮,但是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斯坦霍爾再次瞪了這個死心眼的部下一眼。

  「這片開闊地真是個**煩,我們是否可以壓制住對方的狙擊手?比如用機槍,長官們?」沃爾夫在一邊撓著頭說到。

  「很難,我剛從前面過來,陸軍兄弟們一直在用機槍向對方射擊,雖然機槍可以打到那裡,但是根本無法保證精度,我們還只能向著那座教堂的屋頂和鐘樓那些地方射擊,因為如果彈道低了也許就會打到教堂圍牆邊的自己人。」

  哈福根搖著頭否定了沃爾夫建議的可行性。

  「是的,上士,我的機槍手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而且英國人也有機槍,一開始他們也向我們這裡掃射,他們佔據的位置很好,我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比爾少尉一邊說一邊指著那排陣亡者的遺體。

  「漢克下士和三個步兵就是那時候犧牲的。」

  「也許他們想要節省子彈,所以很快就停止了射擊,不過只要我們一出現在那片開闊地上,就會遭到劈頭蓋臉的機槍掃射。」斯坦霍爾皺著眉頭說到。

  「對不起,各位長官,我是否可以提個建議。」這時候,一個聲音在一旁怯生生的說到,所有人都轉過臉向著發言者望去。

  這是個年輕的陸軍少尉,在卡歐裡希眼裡還只是一個孩子,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一絲羞怯,鼻尖也因為激動而冒出了汗珠,卡歐裡希從那雙藍色的大眼睛裡看到了對戰鬥的興奮和渴望。

  少年略顯單薄的身軀上穿著一套沾滿草葉和塵土的M36野戰服,腰裡掛著一把盧格手槍,從佈滿刮痕的皮製槍套上看已經使用很久了,而這位年輕軍官另一邊的腰間則赫然插著一枚碩大的手榴彈。

  卡歐裡希感興趣的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尉,怎麼看都像是從學校裡跑出來的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了這樣一套裝備打扮起來的樣子。

  卡歐裡希前面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少年,現在回想一下這個孩子似乎就一直筆挺的站在比爾少尉的身後,而且一直沒有吭聲。

  「你有什麼建議嗎?尼米茲少尉。」斯坦霍爾沉聲問到。

  「是的,長官,我有一個方案,不知道是否可行。」年輕的少尉上前一步後興奮的回答到。

  「那你說說看,我們怎麼才能擺脫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少尉。」斯坦霍爾嚴肅的問到。

  「是的,長官,我想我們現在的困難就在於在英國人的火力封鎖下我們無法通過那片開闊地,所以我有了個想法,我們是不是可以等到晚上再行動。你們看這樣怎麼樣,我們發動一次夜間突襲,我們可以用照明彈照射目標區域,那麼他們就無法瞄準黑暗中衝鋒的部隊了。」少尉大聲的回答到。

  「我看尼米茲少尉的計畫可行,不過現在才中午,我們必須等到晚上才能行動。」比爾少尉點著頭說到。

  「是個好辦法,尼米茲少尉。」沃爾夫在一邊也用力的點著頭。

  「嗯,是的,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些狙擊手夜間的命中率和普通步兵沒有兩樣,否則我們在昨晚戰鬥中的損失一定會更大,機槍也一樣,如果加上照明彈,我們一定能夠成功衝過那片開闊地。」斯坦霍爾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讚許的在部下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起來,也不管單薄的少年是否承受得住。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大家都叫你尼米茲少尉?你得全名叫什麼?」卡歐裡希微笑著問到,沃爾夫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尉大人竟然會對一個剛認識的軍官微笑,沃爾夫上士感到大腦有死機的趨勢。

  「報告長官,奈特哈德,奈特哈德。馮。尼米茲少尉,現正在陸軍一四零步兵團二營實習。」

  「你是哪個軍校畢業的。」卡歐裡希笑著問到。

  「柏林陸軍學院,長官。」少年恭敬的回答。

  「實習過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有,長官,一切都看上級安排了,不過我想也許不會把我留在戰鬥單位了。」說到這裡年輕軍官的情緒低落了下去。

  「為什麼?」卡歐裡希好奇的問到。

  「我的表現不算良好。。。。」少尉低下了頭用眼角偷偷瞄著臉色慢慢沉下去的斯坦霍爾。

  「呵呵,我明白了,奈特哈德,我相信從今天起,你會有所表現的。我們還是談談你的計畫吧,雖然看上去這是我們到現在為止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卻是在執行這個計畫之前,我們的敵人就已經逃跑了,我敢保證英國人一定會在天黑前想辦法突圍。」

  卡歐裡希先讚許的對著年輕少尉點了點頭,隨後發表了自己的憂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3
第三十八章 血路(二)

  「突圍?」斯坦霍爾轉過臉望向卡歐裡希。

  「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他們根本沒有突圍的機會,我們島上的部隊正在向這裡集中,援兵源源不斷的趕來。如果在半小時前,他們也許還有一半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從我們手中跑掉了。」比爾少尉指著公路說到。

  一支由三十輛卡車組成的龐大車隊剛剛到達,背著MP38衝鋒槍的突擊步兵在軍士長們的咆哮聲中飛快的跳下卡車,速度快的班排已經開始在公路旁列隊點名。

  「那是留守在島西側的四個突擊步兵排,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我半個小時前剛跟他們通過話。」

  卡歐裡希轉過頭來笑著說到。

  「這個島並不大,上尉。」

  斯坦霍爾也微笑著轉過臉來。

  「沃爾夫,你過去幫著聯絡一下,把漢森和魯道夫少尉帶到這裡來。」卡歐裡希命令到。

  「遵命,長官。」

  沃爾夫敬了個禮後轉身跑向車隊。

  「是我的兩個連長。」

  卡歐裡希向茫然的斯坦霍爾說明到。

  「現在我們繼續前面的討論,我認為我們現在只有想辦法強攻進去,必須搶在英國人突圍之前解決這場戰鬥。」

  向兩個新趕到的部下簡單介紹了現在的戰場情況後卡歐裡希手扶著地圖嚴肅的說到。

  「您還是認定英國人會在下午突圍嗎?如果突圍的話,晚上不是更適合他們行動。夜晚的黑暗對我們的作戰發揮同樣有阻礙,他們逃脫的希望會更大,長官。」

  尼米茲少尉在卡歐裡希的鼓勵下終於放開了心情,他第一次在上級指揮官面前直率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從他閃閃發光的眼眸裡可以看得出這個原本有些害羞的少年軍官為此有多麼的興奮。

  「尼米茲,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有沒有想過,英國人的彈藥問題。」卡歐裡希扶著肩膀說到。

  「彈藥?」

  「是的,彈藥,他們不可能有無限的後勤補給,他們現在使用的是他們昨晚帶來的彈藥。經過一晚上的戰鬥,他們已經消耗掉了不少,再加上這一個半小時的作戰,你認為他們的補給還能夠繼續堅持多久?」卡歐裡希脫下軍帽扔在了車頭上。

  「我明白了,長官,他們一定會在彈藥用完之前發動一次攻擊伺機突圍。」

  「很棒的判斷,尼米茲少尉。」

  卡歐裡希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說到:「另一個讓我擔憂的問題是,我的三排還能夠堅持多久。」

  隨後他憂慮的把視線轉向樹林,樹林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機槍和步槍射擊聲。

  「他們只攜帶了半個基數的彈藥,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按照和他們斷絕聯繫前最後一次通話裡所報告的,戰鬥強度很大。」二連連長漢森少尉皺著眉說到。

  「就算收集戰死弟兄身上的彈藥,我看他們也只能堅持兩個小時的連續作戰。」沃爾夫在一旁插話到。

  「所以他們那裡的交火強度弱了下來,現在只有零星的槍聲傳過來。」卡歐裡希沉聲說到。

  「我非常瞭解自己的部下,就算戰鬥到最後一刻,他們都不會放棄。我擔心的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看,如果英國人突圍,他們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去阻止。」

  「他們根本不會考慮自己是否能夠阻擋住那些敵人,如果是我也會這樣做,但是。。。。」尼米茲聽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會被殲滅,在我們的救援隊伍到達之前。」魯道夫少尉咬著牙說到。

  「眼看一個排的部隊就在我們鼻子底下被消滅,這是陸軍的恥辱。」比爾緊張的望著斯坦霍爾。

  「這還不是關鍵問題,比爾少尉,問題的關鍵在於如果最後英國人中間有一個人跑掉。。。。」沃爾夫在一旁說到。

  「我們這次整個伏擊行動就算失敗了,各位先生們,無論我們消滅了他們多少部隊。」斯坦霍爾接過沃爾夫的話頭嚴肅的說到。

  「有這麼嚴重麼,長官?」比爾驚訝的望著指揮官。

  「你不會想像到後果的嚴重性,這是統帥部直接發到團裡的命令。」斯坦霍爾冷冷的回答到。

  「明白了,長官。。。。」

  比爾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他急切的對卡歐裡希說到:「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我看是否可以不計代價再發動一次強攻試試。」

  「這不行,你應該知道那是自殺。」斯坦霍爾沉聲的呵斥到。

  「但是我們現在有足夠的兵力了,如果把散兵線拉的再開一些,先後攻擊線再延長五十米,加上煙霧彈掩護的話。」

  「你準備派多少人上去送死,一個連夠不夠?那裡有五六挺機槍,一個連的突擊不夠他們一次掃射的,別忘了他們還有狙擊手。」

  漢森少尉頓時變了臉色,他現在對這個提出那種草菅人命計畫的陸軍少尉感到十分的厭惡,特別是這個陸軍白痴想要草菅的還是他手下的人命。

  「煙霧會阻擋他們機槍和狙擊手的視線。」

  「同樣也會阻擋我們的視線,你在哪裡上的軍校?」魯道夫為自己的同僚幫腔。

  「我只是提一個初步的建議,長官。」比爾轉向他的上司想要尋求幫助。

  「我們現在加上上尉帶來的突擊隊全部兵力還不到兩個營,昨晚的傷亡數字已經讓上面很不滿意了,如果在這裡再有意外的損失,你我後半生就準備去挪威守碉堡吧。」

  斯坦霍爾對這個部下非常失望,平時還挺討人喜歡的,現在卻表現的像個驚惶失措的白痴。

  「你就不能想出個有建設性的建議麼?比爾少尉。」哈福根冷冷的說到。

  「那你看有什麼辦法,軍士長。」

  「你是長官,控制局面是你的工作,我只是執行者。」

  「注意你的言辭,軍士長,你是在和一個軍官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我的同志還在那裡流血,他們正等著我們的救援,而你卻只知道提出一些讓更多人去送死的蠢主意。」

  「混蛋,你敢侮辱我。」

  「我說的是事實。」

  軍士長和少尉像兩隻被激怒的鬥雞一樣惡狠狠的瞪著對方,兩個人的手都扣在了腰間的手槍套上,似乎下一秒就準備拔槍火並的樣子。

  「住嘴,哈福根,還有你,比爾。你們都給我住嘴,上帝,你們這兩個混蛋的腦子裡都裝著些什麼東西。」

  卡歐裡希憤怒的拍了一下汽車的發動機罩,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那兩隻鬥雞,他們現在就像被人摟頭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哆嗦著低下了頭。

  「無謂的爭吵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們現在必須要盡快想出個可行的計畫出來。」斯坦霍爾連忙站出來打起了圓場。

  「是啊,爭吵有什麼用,我們每耽誤一分鐘,我們的人就多一分危險。」漢森少尉拍著哈福根的肩膀說到。

  「但是我們現在實在沒有更好的主意,我們只有迫擊炮和步兵輕武器,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會束手無策。」魯道夫撓著頭說到。

  「如果我們有坦克就好了,可是現在我們只有卡車,連輛裝甲車都沒有。」尼米茲在一旁搖著頭說到。

  「等一下。。。。」

  卡歐裡希猛的轉過臉望著尼米茲。

  「少尉,你前面說什麼?」

  「我說我們現在如果有坦克就好了,可是。。。。」

  「我想到了。。。。各位先生們,我想我有了一個計畫,大家來看。。。。」

  卡歐裡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猛地拿起鉛筆在那張地圖上描畫了起來,一堆軍官連忙聚攏了過去。

  「都固定好了,我想應該可以頂的住。」

  哈福根拉了拉捆紮麻包的繩子,隨後拍了拍裝滿了泥土碎石的麻包。

  「這個主意看來可行,真不知道上尉他是怎麼想到的。」

  沃爾夫脖子上掛著一條子彈帶手裡還提著兩個彈箱,他把彈箱遞給卡車上的士兵,隨後利落的爬上了卡車。

  「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盡快出發。」漢森在駕駛室裡大聲的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再等一下馬上就好。」

  比爾在卡車車廂裡拽著一挺MG34F的槍管拚命的往駕駛室後窗裡塞,也許什麼地方卡住了,怎麼都塞不進去。

  「你這個笨蛋,連個二等兵都不如,你不能從駕駛室裡塞出去,你下來,讓士兵來幹。」斯坦霍爾站在車下大聲的罵道。

  「準備完畢了嗎?準備好我們馬上出發。」

  卡歐裡希從一旁的指揮車上爬了下來,他現在換了一套作戰服,帶著鋼盔,配著全副步兵武裝帶,腰裡掛著他的炮兵型盧格,手裡提著一支98K步槍。

  「我覺得您還是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上尉。」

  對於卡歐裡希的決定斯坦霍爾從一開始就表示了保留意見,他並不反對這種在戰鬥中身先士卒的勇敢行徑,這是一個德國軍官天生就被賦予的權力,不過他還是覺得卡歐裡希親自指揮這次帶有很大風險的突擊行動實在有些輕率與不必要.

  這位上尉是在場的最高指揮官,他在後方全面組織指揮這次行動才是正確的做法,況且沒有人會因為這個而對上尉的勇氣表示懷疑。

  「我說過了,我並不善於指揮常規作戰,我只擅長於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戰鬥,我的士兵也都是這樣。」

  卡歐裡希脫下鋼盔捋了下頭髮,隨後重新帶上並扣緊了盔帶。

  「記住,中尉,等到我的信號發出後立即按照我們原先的計畫行動,速度一定要快。」

  「記住了,上尉,一發白色信號彈表示需要火力壓制,一發綠色信號彈我們就發動衝鋒,一發紅色信號彈表示。。。。」

  「表示行動失敗,你必須調動所有火力把那座教堂和裡面的英國佬一起炸上天。」

  「我相信不會看到這一幕的,上尉。不過,我還是認為你應該留下來指揮這裡的戰鬥,你的部下可以代替你指揮這次行動。」

  「我說過了,我的決定不會更改,我的人正在等著我的救援,我不想再和你為了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中尉。」

  卡歐裡希從沃爾夫手裡接過望遠鏡掛在了脖子上,隨後沃爾夫幫著他把手榴彈攜行袋掛在了腰帶上。

  「全都準備好了麼,沃爾夫。」

  「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長官。」

  「很好。」

  卡歐裡希轉過身對著斯坦霍爾微笑著說到:「這裡的指揮就交給你了,中尉,記住我的信號。」

  「放心吧,上尉,希望您能夠獲得成功。」

  斯坦霍爾表情嚴肅的用力點了點頭,他雖然對於卡歐裡希的決定有些不理解,但是他對於這位上尉表現出的能力與勇氣還是從心底裡感到欽佩。

  「希望這次戰鬥結束後能夠和您痛快的喝一杯,上尉。」

  斯坦霍爾莊嚴的行了個軍禮。

  「謝謝,中尉。」

  卡歐裡希正了正容,同樣莊嚴的回了個軍禮,隨後轉過身向著那輛卡車走去。

  「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務了嗎?」

  卡歐裡希站在駕駛室邊的踏板上向著車廂裡的官兵問道。

  「清楚了,長官。」

  「很好,我們出發。」

  卡歐裡希鑽進了駕駛室,卻突然發覺那個年輕的陸軍見習參謀已經擠在了副駕駛席位上。

  「你不覺得這裡有些擠嗎?」

  卡歐裡希皺起了眉頭。

  「長官,我希望能夠參與這次行動」

  尼米茲少尉帶著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但是語氣卻是毫無猶豫的堅定。

  「嗯。」卡歐裡希歪著頭盯著見習參謀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後輕輕的拍了拍汽車的儀表板。

  「開車,沃爾夫。」卡歐裡希微笑著大聲命令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3
第三十八章 血路 (三)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們還是沒有打中他,威爾遜。」

  斯科特上士把空彈夾遞給蹲在腳邊的副射手哈爾切,隨手又從樓梯邊的彈藥箱上拿了個新的二十發彈夾插在了他那挺布倫機槍的彈倉上。

  「他都在院子裡躥了半個多小時了,這個該死的德國佬,看上去他還挺快活的。」

  斯科特用力的拉上槍栓,向著窗外打了個三發短連射。

  「這次我一定要干掉他,我們已經抓住他了,我不相信他永遠都不會犯錯,注意左邊,該死,又被他耍了。」

  威爾遜上等兵向塔樓下吐了一口唾沫,鬱悶的狙擊手惡狠狠的拉動他那支1903步槍的槍栓,點三零子彈彈殼在空中翻滾著跳落到教堂塔樓堅實的石板階梯上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叮噹聲。

  「只要他再移動一次,我就一定能夠打爆他的腦袋。」

  威爾遜靈活的蹲下身躲避從圍牆邊射過來的一陣彈雨,他扶著鋼盔大聲對著斯科特喊到,暴雨般的子彈打在磚制外牆和那個小小的窗檯上振起一片煙塵。

  「現在該輪到我了。」

  彈雨過後,威爾遜慢慢的站起身來,他轉過臉用力的深呼吸了幾次,隨後把眼睛湊上瞄準鏡,手指慢慢的放到了扳機上。

  他死死的盯著他那個德國宿敵現在隱蔽的位置,自己總算把那個德國狙擊手逼到了這個絕境裡。聖母像下的確是一個躲避子彈的好地方,不過實在有些太顯眼了,如果那個德國佬想要還擊的話,那麼他就會立即變成自己最良好的靶子。

  斯科特的機槍封鎖住了這個德國佬所有的退路,而那個雕塑與距離它最近的可以用來做為掩體的花壇之間足足有十五米左右毫無遮擋的空地,除非那個德國人長著個裝甲腦袋,否則他絕對不可能在自己的槍口下再一次跑完這段距離。

  這個德國人已經羞辱了威爾遜足足有半個多小時了,自從威爾遜成為一個真正的狙擊手之後,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對自己的槍法感到如此的懷疑與失望。

  那個德國狙擊手就像倉鼠一樣靈活狡猾,每一次的機動都迅速而猛烈,讓威爾遜措手不及。更讓威爾遜感到鬱悶的是,那個傢伙似乎還有著無與倫比的好運氣。

  到現在為止威爾遜在那個傢伙身上足足浪費了四夾子彈,可是竟然連根毛都沒有傷到對方,這實在是讓這位自許為陸戰隊最佳狙擊手的上等兵感到有些沮喪與難堪。

  「他就快出來了,很好,很好,慢慢來,我看到你了,小子。。。。到爸爸這來,乖孩子,再出來一點。。。。」

  威爾遜盯著瞄準鏡裡的目標,嘴裡喃喃的嘟囔著。

  斯科特抬頭看了看狙擊手,發現那張原本挺英俊的面孔現在已經扭曲的有些猙獰。機槍手感到後背一陣發涼,看來那個德國佬真的把這個驕傲的傢伙給惹急了。

  「乒!~」清脆的槍聲毫無預兆的響起,後坐力讓威爾遜的身軀微微一震,同樣也把正觀察著他的斯科特給嚇得哆嗦了一下。

  「我想我打中他了!」威爾遜高聲的叫喊起來。

  「該死,別傻站在那裡,混小子。」

  科特一把拽住威爾遜的褲腿把這個興奮的狙擊手猛的拖倒在階梯上,幾乎與此同時一陣彈雨暴風般席捲過這個狹小的塔樓,一場由十八世紀燒製的磚塊碎屑與同樣古老的木質構件碎片以及樓頂瓦片構成的大雨落到了三個英國士兵的頭上。

  「看來你讓德國人不高興了,威爾遜。」

  斯科特抱著頭蹲在階梯上對著狙擊手喊道,他的另一隻手緊扣著那挺機槍的扳機向著外面盲目的掃射著。

  「好像是這樣。」

  狙擊手還處在幹掉那個德國士兵的興奮中,他笑著對機槍手擠了擠眼睛。

  又一次的激烈火並,德國人和英國人端著各自的武器向著對方瘋狂射擊。在這個特殊的戰場上,原本應該成為獵物的英國突擊隊殘部竟然佔據了優勢,他們很快就用猛烈的自動武器射擊把德國人死死的壓制住了。

  就像前十幾次交火一樣,德國人很快停止了他們無謂的攻擊,教堂裡傳出了英國人充滿挑釁的嘲笑與歡呼聲。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應該可以堅持到晚上。」

  芬特拿起桌上的酒瓶仰起頭灌了一大口酒,隨後重重的把酒瓶頓在桌子上。

  「我很願意相信你的判斷,上尉,但是我總有種預感,德國人現在的表現很奇怪。。。。」

  一個中尉皺著眉頭說到,他的額頭上紮著繃帶,軍服上沾滿了油污和血跡,肩章也只剩下了一邊。

  「你的勇氣到哪裡去了,斯蒂文森,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打退德國佬十幾次進攻了,只要我們堅持到晚上,我們就能實施突圍,我們一定能夠回到英國。」

  另一個中尉拍著斯蒂文森的肩膀說到,隨後他轉過臉對著正盯著地圖出神的托德少校說到:「長官,您也是這麼看的吧。」

  「斯蒂文森的預感一向很準,這次也不會例外,托爾中尉。」

  托德抬起頭望著自己的軍官們。

  「現在看來,我們被伏擊完全不是偶然,德國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給我們設置了一個圈套,這已經是勿庸置疑的了。我們的內部一定出現了間諜,這次我們根本就是在自投羅網,所以我並不奢望我們能夠從這個陷阱裡逃脫,我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托德挺了挺胸,用力的拉直了軍服的下襬。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已經失敗了,只要還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輕言放棄。況且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徹底破產,我們至少可以完成一部分。」

  「我們現在只剩下二十七名士兵四名軍官了,彈藥雖然很充足但是人員疲勞情況嚴重,他們都已經戰鬥了整整一個晚上,體力消耗很大,如果德國人再這樣連續攻擊下去,我怕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先倒下去的一定是德國人,哥曼德是不會被這種問題打倒的。」

  「我相信你的勇氣與毅力,托爾中尉。但是,你認為憑藉這些我們就能夠擺脫目前的困境嗎?我們現在缺少的是兵力,我們的士兵得不到輪換,就連輕傷員都在戰鬥。表面上看我們的確是抵擋住了德國人的攻擊,但是我想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多久,我們必須要想出更實際的解決方案出來,不能只為了你的信念而讓士兵白白死去,就算死也要讓他們死的有價值。」

  「你認為昨晚那些兄弟的犧牲都是沒有價值的嗎?斯蒂文森中尉!」

  托爾猛的跳起身,憤怒的瞪著他的同僚。

  「我沒有那麼說,中尉,他們是在戰場上勇敢的犧牲的,為了國王為了帝國他們死的很壯烈。」

  斯蒂文森對托爾的瞪視毫不在意,他端起杯子緩緩的喝了一口酒,但是如果有誰細心點就會發現,他的手現在正在微微的顫抖。

  「那你為什麼說那種話,你讓我懷疑你是否還有一個英國軍官應有的勇氣與榮譽感。」

  「我有沒有勇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

  斯蒂文森放下酒杯緩緩的站起身來,他望著托爾的雙眼淡然的說到:「我必須要為我剩下的部下們負責。」

  「你這個。。。。」

  「你們兩個都住口!托爾,斯蒂文森,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托德在一場可能的鬥毆開始之前阻止了事態的惡化,他大聲的繼續訓斥到:「托爾,你太衝動了!給我坐下來。斯蒂文森,你也要注意你的言論,幸好沒有士兵在場,你實在有些讓我失望。」

  「就像文森特中尉和那兩個分隊士兵一樣嗎?長官!」

  斯蒂文森猛的轉過臉望著托德,眼神裡含著一絲蔑視與憤恨。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提起這個幹什麼,中尉。。。。你是在置疑上級長官的決定嗎?你立即給我坐下來,斯蒂文森!」

  托德從沒有想到過會從自己的部下眼裡看到針對自己的那種表情,他感到被侮辱了。

  「我想我在昨晚上就已經讓你失望了,是不是這樣,長官,而文森特中尉和那兩個分隊的士兵,他們是不是也一樣讓你失望了,長官。」

  斯蒂文森毫無畏懼的瞪視著托德,而後者的臉頓時漲成了醬紫色。

  「你。。。。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這是誹謗!」托德憤怒的咆哮著。

  「我說中了你的要害是麼,長官!」

  斯蒂文森挑釁似的仰起了下巴,而在場的另兩個軍官則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這一幕景象,那一刻時間似乎就此停止住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53
第三十八章 血路 (四)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斯蒂文森少尉,注意你的言辭,你是在對你的長官說話。」

  芬特上尉覺得這間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失控,現在必須有人出來緩和一下。

  「你怎麼會不明白,上尉。」

  斯蒂文森轉過身對著芬特冷笑著說到。

  「這個人昨晚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了一切,你和我還有托爾,我們都經歷了整個過程,所以,別再說你不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斯蒂文森少尉,現在不是為昨晚發生的事情爭執的時候。如果你對少校的行為有疑問,等我們回到英國你可以要求召開軍事法庭指控他,我保證到時候我會說出我所看到的一切。但是,我覺得你現在的行為是衝動與不明智的表現,你是在戰場上挑釁你的上級指揮官的權威,按照軍法,我可以立即解除你的指揮權並且逮捕你。」

  當看到少尉的手指指向托德的臉時,芬特就知道這件事情麻煩了,他皺起眉頭看著這個正一個勁的散發著咄咄逼人氣息的部下,實在想不通這個原本挺優秀的軍官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不識時務。

  「逮捕我?你的確有這個權力,上尉。但是,在逮捕我之前,我想請您允許我問一下這個人,這位長官!昨晚的突圍行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是否真的向文森特少尉和那兩個分隊的士兵下達過撤退的命令!」

  「你實在是太放肆了,斯蒂文森!你想要指控我出賣了自己的部下和士兵嗎?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托德跳著腳吼叫起來,原本他還指望這個少尉能夠在芬特的勸說下就坡下驢,可沒想到這個不開眼的傢伙竟然得寸進尺,直接把問題放到了檯面上。

  托德當時真的想抽自己兩個嘴巴,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傢伙的分隊參加這次行動,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斯蒂文森,你在胡說什麼!你知道你前面的指控意味著什麼嗎?」

  斯蒂文森的置疑把托爾嚇了一跳。做為戰鬥部隊的指揮官,托爾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有考慮戰鬥以外事務的責任。

  實話說,他到現在都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總是一個軍官,他很清楚斯蒂文森現在對托德少校的指控有多麼的嚴重與危險。

  「我當然明白我的指控意味著什麼,托爾。請你現在用你那個填滿了火藥的腦子好好想想,昨晚的突圍行動是否正常!這個人命令我們帶著所有部隊向著南面突圍,而他卻帶領著他的指揮部和警衛班跑向了北面,他想要我們為他吸引德國人的注意。。。。」

  「你在胡說八道!你這個惡毒的混蛋,這是我所聽到過的最卑鄙最無恥的誹謗!在發現南面敵人火力強大後我才改變計畫向北面突圍的,我派遣了傳令兵下達了改變計畫的命令,你也接到了我的命令!否則你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和我們一起站在這裡!」

  托德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一個可以讓他擺脫現在這種討厭局面的無可辯駁的理由。

  突擊隊少校現在高高的抬著下巴,為了表示自己對對方的藐視與輕蔑以及適當的提醒一下旁觀者自己所掌握的權威,他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扣在腰間的武裝帶上,兩根手指還輕輕的敲擊著帶扣,以這種輕鬆的姿態向部下展示著他的問心無愧。

  「我們能站在這裡都是因為你發現光靠你手下那十幾個人難以保住你那條寶貴的性命,長官!而我,根本就沒有遇到你所謂的那個傳令兵,芬特上尉也沒有!是不是,芬特上尉!」

  斯蒂文森轉過臉瞪著芬特。

  「這個。。。。」

  芬特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斯蒂文森的問題。

  「你和我一樣是在尋找指揮部的路上遇到托爾的,那時候我們才知道計畫已經改變。而當時,這個人正蹲在一個德國人的掩蔽所裡等著托爾的分隊去救命!」

  「那又能證明什麼!你沒有遇到我的傳令兵並不能代表我沒有下達命令,而我則有托爾少尉做證,他收到了我的命令,並且毫不猶豫的執行了,是不是這樣?托爾少尉!」

  托德與剛開始那會相比明顯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冷笑著瞪著斯蒂文森,扣在皮帶上的那隻手正以讓人難以察覺的速度緩緩向腰間的槍套滑去。

  這場鬧劇早該結束了,也許一開始就根本不該讓他發生。

  「是這樣的,突圍剛開始不久,我就收到了托德少校的命令。。。。」托爾肯定的回答到。

  「你能收到那份命令是因為那份命令只發給了你一個人,他需要你的分隊保護他成功突圍!而我和芬特上尉還有文森特少尉,我們和我們的部隊都被這個人做為誘餌放棄了!別說我沒有證據,這個問題我考慮了整整一個早上。」

  斯蒂文森指著托德的臉阻止住了對方的反駁,他轉過身對著芬特繼續說到。

  「上尉,您還記得昨晚上他看到我們時候的那種吃驚的表情了嗎?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往這種可怕的推論上去想,當他極力阻止我們派遣傳令兵回去轉達命令時,我還是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

  但是,當他把我們帶到這個教堂並且從地下室裡搬出成堆的武器彈藥時,我才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我們和士兵們是否已經被人出賣了。

  這個人顯然早就知道這個教堂和這批武器的存在,他早就準備突圍後到達這裡補充給養,我現在甚至懷疑他還為自己準備了一條逃生的秘道。如果不是這樣,那我想少校一定可以給我個明確的解釋!」

  斯蒂文森轉過臉來望著托德。

  「解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斯蒂文森少尉!」

  托德的手已經移到了腰間的槍套上,他利落的翻開手槍皮套抽出了他那支W&S制式大口徑左輪,籃幽幽的槍管直對著斯蒂文森的胸口。

  「我想一切都已經很清楚了,是不是,少校。」斯蒂文森冷冷的說到。

  「斯蒂文森少尉,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影響了你的判斷力以至你會做出如此荒謬的推論,同時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毫無根據的指控。

  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事實將會證明你的指控是完全沒有根據的誹謗,你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大到你將會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現在我宣佈,鑑於斯蒂文森少尉已經失去了做為一個指揮官必要的判斷力,頂撞並誹謗上級軍官,在現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我行使我作為這支突擊部隊最高指揮官的權力,剝奪斯蒂文森少尉的指揮權,你被逮捕了,少尉。」

  托德微微偏過臉來對著芬特命令到:「芬特上尉,下了斯蒂文森少尉的槍,把他捆起來關到地下室去。」

  芬特在原地遲疑了一下,他歪過頭看了看托德,隨後慢慢的向著斯蒂文森走去。

  「動作快一點,上尉。托爾,你也去幫忙。」

  托德大聲的命令到,叫喊的同時他的槍口依然一動不動的指著那個讓他怒火中燒的少尉軍官。

  「我想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斯蒂文森。因為就憑你前面所說的那些話以及你當時對我的態度,我就可以按照軍法以煽動叛亂以及犯上罪當場處決你。

  而現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地下室裡好好的冷靜一下你那個被燒昏了的頭腦吧,順便在那裡做做祈禱,這對你應該會有用處。

  不過你可以放心,當我們突圍的時候我會帶著你一起走,我還會帶著你回到英國。我不會把你交給德國人用來增添他們的榮譽,因為你更應該在苦役營裡渡過餘生。當然,如果按照我個人的意願,我更喜歡看到你掛在絞刑架上搖晃的樣子。芬特,你磨蹭些什麼,快點把他的槍下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呵呵。。。。」

  托德嘴角帶著得意的微笑,但是滿臉的得意隨之就被驚訝的表情所代替了。

  「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嗎?芬特上尉,你瘋了嗎?」托德驚呼到。

  「不,我很清醒,少校。」

  芬特緩緩的板下了手槍的擊錘,指向托德胸膛的槍口微微晃動著。

  「把槍放下,上尉。」

  剛反應過來的托爾飛快的拔出他的配槍。

  「不要亂動,托爾!」

  幾乎同時,斯蒂文森也順利的拔出了他的手槍,槍口直指自己同僚的腦門。

  「快把槍放下。」

  「你想打死我嗎,來啊!」

  「全都不要衝動!」

  「我命令你們放下槍!」

  房間裡頓時充滿了軍官們彼此的吼叫聲。

  「全都給我住口!」

  托德一聲憤怒的咆哮聲之後,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為什麼這樣做,芬特,我是這麼的信任你!」

  托德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皺著眉頭問到。

  「抱歉,長官!我也曾經那麼的信任您,但是您現在的舉動讓我感到失望。在獲知您將帶領我們執行這次任務的時候,你知道我們有多麼的高興,我們都聽說過您在布倫港的那次行動,我們都被您在那次行動中展示出的勇氣與堅定的信念深深打動,我們都把你當作我們的榜樣。」

  「所以你現在就用手槍指著我?芬特,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指揮官?」托德冷冷的說到。

  「是的,因為你讓我太失望了,長官!斯蒂文森少尉的確不應該在現在這個時機提出那個指控,但是,同時我也認為他提出的某些疑點的確存在,我覺得你應該向我們這些部下做出明確的解釋,而不是這樣草率的逮捕斯蒂文森少尉。」

  「你覺得斯蒂文森的指控有道理?芬特,你也讓我很失望,你是在犯一個大錯!你呢?托爾,你是否也同意斯蒂文森的看法?」

  托德轉頭望向托爾。

  「我。。。。我不想欺騙您,長官。我覺得您的確應該對此做出解釋。還有,芬特上尉,你是否可以命令那個傢伙立即把槍從我的腦袋上移開,否則我發誓,他一定會為此而後悔的!」

  「你先放下你手裡那支槍,它讓我感到緊張。」

  斯蒂文森苦笑著說到。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你要讓我解釋些什麼東西?芬特,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為了逃命出賣自己部下的人嗎?」托德憤怒的喊道。

  「我並沒有指責您犯下了那種惡劣的罪行,這也許只是一個該死的誤會,在戰場上一切事情都可能發生,這個我們都很清楚。

  但是斯蒂文森提出了一個讓我也一直疑惑不已的問題,你是否能夠解釋這個教堂和裡面存放的軍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此之前,我根本就對此一無所知,在作戰會議上您也沒有提過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我覺得這才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而且您對待斯蒂文森少尉的態度更加深了我的疑問,您顯然是想要封住少尉的嘴。我不知道您究竟在向我們隱瞞什麼,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在現在這種危急的時刻,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表示我的立場,同時我希望您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想活著回到英國去,而不是被某發不知道從哪裡射出的子彈送入天堂。」芬特神情平淡的回答到。

  「這些是最高機密,你們沒有權力知道。我不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告訴你們什麼,不過我可以發誓,等回到英國後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當我們都是白痴嗎?我可不想讓你掛在絞刑架上欣賞,少校先生。」

  斯蒂文森嗤笑著說到。

  「我答應你們,事後我決不追究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責任,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就當從沒有發生過。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放下槍,冷靜一下。對於我們來說怎樣解決目前的困境才是當務之急。」

  「你認為我們會被你這樣幾句話就哄騙過去嗎?您必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解釋,否則我們根本無法安心的繼續戰鬥。」

  「斯蒂文森,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麼,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是你這種級別的軍官所能知道的!」托德冷冷的回答到。

  「一個解釋,我想您總能給我們一個清晰的明確的解釋吧,為什麼您突然改變了突圍計畫,為什麼您那麼快的選擇了放棄那些正在戰鬥的部隊,為什麼您會知道這個地圖上沒有標明的鄉村教堂的確切位置,為什麼這裡會儲藏著那麼多軍火,為什麼。。。。」

  「一切都到此為止吧,先生們,我想我也許可以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聲音突然在房間一角響起,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集中到了那裡。

  軍官們都記得這個房間除了他們四個沒有其他的人存在,現在突然出現第五個人著實讓人吃驚不小,四支手槍裡至少有三支指向了那個地方。

  等到軍官們看清了說話的人之後,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灰色的制服,銀色的鷹徽,高高仰起的軍帽,黑色的軍靴,一個德國軍官精神奕奕的站在了英國突擊隊軍官面前。

  「別開槍,冷靜點,先生們!我沒有攜帶武器。」

  德國軍官微笑著舉起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然後悠然自得的向著英國軍官們走去。

  「站在那裡別動!」芬特大聲吼到。

  「好,好,不要衝動,上尉,請管住你的手指。」

  德國軍官停下了腳步,他舉著雙手微笑著對芬特說到。

  「看,我看到了什麼,一個德國人,還是一個上校。托德少校,這就是你一直想要隱瞞的秘密?」

  托爾說完轉過臉望瞭望正一臉鬱悶的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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