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7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5
第三十二章鷹降巴黎(下)
  
    「士兵們看上去很興奮,我的元首。」

    道根從侍從兵手裡接過一隻軍用搪瓷水杯隨後恭敬的放到徐峻的面前。

    「哦?可能是天氣很好的關係,我親愛的道根。」

    徐峻抬起頭望了一眼正在街對面休息的部隊。

    「現在幾點了?」

    徐峻端起面前的水杯。

    「七點五十五分,我的元首。」

    「很好,讓部隊整隊,準備出發。」

    徐峻喝了一大口水後把杯子往那張行軍桌上一頓,拿起桌上的軍帽一邊戴著一邊向遮陽棚外走去。

    「全體集合,整隊!」

    一聲聲嘹喨的口令聲響起,大街上頓時忙亂起來,到處都是亂竄的灰軍裝。

    「我的元首,魏爾勒將軍想和您通話。」

    通訊參謀舉著一隻話筒一路小跑著衝了過來,話筒另一頭還掛著一個背著電台的通訊兵。

    「哦,把話筒給我。」

    徐峻正站在他的那輛專車前做著最後的軍容檢查,道根在一旁迷著眼睛幫他調整著胸前勛章的角度。

    「喂,魏爾勒,有什麼事情要說,我這裡馬上就要出發了,你那裡怎麼樣?」徐峻接過話筒大聲的問到。

    「什麼?很好,博克將軍的建議很不錯。法國人那裡呢?。。。。我就知道會這樣,那個法國將軍叫什麼來著?對,丹茨是吧,請你轉告他,我對他的配合非常滿意。

    隆德施泰德的部隊應該在我後面,我這裡看不到他。。。。穆勒來了嗎?太好了。。。。什麼?墜毀在香榭麗舍大街上?他沒事吧?究竟怎麼回事情?好,我明白了,等儀式結束再報告。先這樣,我出發了,通話完畢。」

    徐峻把話筒遞還給通訊參謀一低頭鑽進了他的專車,道根輕輕的關上車門隨後轉到另一邊上了車。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的元首。」道根小心翼翼的問到。

    「沒什麼,魏爾勒和博克那裡都準備好了,法國人也都準備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我們預想的那樣順利進行著。」徐峻對道根苦笑了一下。

    「穆勒到了。」

    「哦,穆勒將軍來了。」

    「他的飛機在香榭麗舍街頭墜毀了,不過總算沒有人受傷,這個愛出風頭的傢伙。」

    徐峻揚起眉頭摸了摸鼻子,把視線轉向了車外。

    「哦。。。。」道根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當他發現元首好像不想說話後立即選擇了沉默。

    專車的車廂非常寬敞,一如元首其他的專用品一樣裝飾豪華而且舒適。

    在遭到全體統帥部高級將領反對之後,徐峻只得放棄了乘坐他那輛專用坦克參加入城式的打算。

    看上去他似乎到現在還有些不太樂意,但是道根覺得元帥和將軍們的建議沒有錯,偉大的第三帝國元首參加這種重要儀式時在一輛坦克上爬上爬下鑽進鑽出實在有失體統,就算那輛坦克裝飾的再華麗也不行,這關係到帝國的榮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於是,徐峻只得坐進了奔馳公司為他專門趕工製成的專車裡。

    這是一輛超豪華的奔馳700L防彈型,和希特勒那輛700型不同的是,這輛車安裝了全方位的防彈裝甲和馬力更大的發動機,當然這輛轎車的重量也差不多趕上了一輛二號坦克,型號裡的L代表了萊茵哈特,全車無論外部還是內部裝修都極盡奢華,完全符合現在這位歐洲獨裁者的品味以及他無與倫比的高貴身份。

    「全體出發!坦克前進!」

    元首近衛坦克團指揮官站在被擦拭的猶如鏡面般閃閃發亮的車長指揮塔上大聲的喊道,同時就像在戰場上那樣高高的揚起手臂隨後瀟灑的向下揮落,這個充滿力感的動作引起了那些在街道兩旁以及大樓陽台上看熱鬧的法國人群一陣騷動。

    參加入城式的德軍部隊總計一萬五千,按照徐峻原先的打算,參加入城儀式的部隊根本就不用這麼多,各個兵種都帶點,湊個五千到七千人就足夠呈現出需要的氣勢了。

    但是,當他向博克和隆德施泰德提出這個計畫時被兩個老傢伙在第一時間否決了。

    理由很充分,必須要考慮士兵們的心情,這四個步兵師已經在這裡耗了整整半個多月,他們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如果他們聽說他們中間只有幾個團的部隊能夠獲得這份遲來的榮耀的話,對部隊士氣以及士兵心裡的打擊將會是災難性的。

    但是也不能四個步兵師一起進城吧,這太荒謬了。

    徐峻記得在原來的二戰歷史中這座城市德軍駐軍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兩萬五千名,現在一傢伙衝進去五萬多人,再加上裝備和輜重,這更是一場災難。

    雙方妥協的結果是,從四個步兵師裡挑選最精銳最優秀的士兵和團隊,湊成一個師的兵力參加入城式。

    由於名額有限,選拔的條件越定越高,以至於曾經有這次選拔過關者有可能會調入元首直屬近衛軍團的傳言出現。

    最後,一萬三千德軍精英中的精英脫穎而出,加上海德拉里挑選出的兩千近衛軍,總共一萬五千德軍官兵獲得了首先進入巴黎這座偉大城市的榮譽。

    余留下來的部隊也得到了相應的補償,相當於一個月津貼的現金補貼,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更願意用兩個月的津貼和被選中的幸運兒們交換位置,不過事成定局,再加上軍令如山,大夥也只能暗自神傷罷了。

    「來了,他們來了!」

    香榭麗舍大街兩旁觀望的人群中一聲尖叫響起,原本吵鬧的就像菜市場的現場氣氛猛的一窒,巴黎市民們都不約而同的踮起腳尖向著路口望去。

    香榭麗舍大街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這時候人們才聽見從遠處隱隱的傳來的轟鳴聲。

    市民們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他們分辨著耳邊那種充滿節奏感的轟鳴聲,似乎像是旗幟在狂風中被吹動發出的抽擊聲,好像還混雜著一些其他的聲音,渾厚而蕩人心魄,帶著讓人為之一振的強烈節奏。

    「噢。。。。。」站在路口的市民們發出了一陣騷動,夾雜著無數刻意壓抑住的驚嘆。

    「快看,德國軍隊!」

    人們不由得伸長了脖子,有的人已經不顧警察的警告向街邊的垃圾桶,郵箱以及任何比他現在所站位置高的東西上爬去。

    「那是騎兵!」隨著驚呼,一支雄壯的德軍騎兵縱隊出現在凱旋門前寬闊的星形廣場上。

    德國騎兵隊在巴黎市民充滿複雜情感的視線注視下,排著整齊的隊伍,以一種極度昂然以及無法言喻的驕傲姿態轉入了香榭麗舍大街。

    這是德軍先導部隊,相對於步兵來說,徐峻覺得騎兵對於巴黎人更加有親和力。

    德軍騎兵的出現的確讓巴黎人吃了一驚,在他們的想像中,德國人應該是那種機械化的,僵硬的,充滿噪音和灰塵的,暴虐冷酷的,等等等等帶著以上的那些特徵的軍隊。

    按照他們從政府宣傳中以及從軍隊傳言中獲得的資料,德國人為了這次戰爭已經忍受了十年的飢餓,為了製造大炮坦克,他們每天只能吃非常簡陋的食物。

    德國士兵個個都缺乏營養,瘦峭精幹,除了步槍他們再也背不動其他東西。所以他們才這麼熱衷於機械化,如果離開那些卡車和坦克,德國士兵什麼都幹不了。相比之下法國士兵比他們更強壯有力,要不是沒有對方那麼多的坦克和卡車,法國不會失敗的那麼慘。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德國軍隊,巴黎人從心底裡再一次狠狠鄙視了政府和軍隊裡那群不要臉的東西一下。

    這就是他們嘴裡骯髒,醜陋,瘦弱的德國士兵?

    這隊德國騎兵足有五百人,穿著燙的筆挺的灰色制服,褐色的皮製裝具上反射著油脂的閃光,閃亮的灰色鋼盔,黑色高筒騎兵靴,胸前的勛章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和裝具同樣閃亮的褐色馬具,馬嚼子,馬鐙,掛在馬鞍前的馬刀,這些金屬製品被擦拭的猶如鍍了一層白銀。

    雄壯的戰馬優雅的踩著同樣的步點傲然前進,一旁識貨的巴黎市民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優雅動物的血統,漢諾威馬,和英國純血馬齊名的德國名馬。

    沒有人會想到德國人竟然會奢侈到把這種名種馬用來當作軍馬使用,這不由得讓法國人對德國人的印象有了新的改變,至少現在沒有人再會相信德國人很窮這種宣傳了。

    「看看,餓了十年了嗎?多麼英俊雄壯的男人。」

    一個法國婦人興高采烈的對邊上的同伴說到。

    這些年輕,高大,英俊的可以去當模特的德國騎兵在一瞬間就以他們的外貌和氣質征服了大部分觀看入城式的法國女士的芳心,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英武的戰士,而且擁有她們在法國士兵身上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那種猶如中世紀騎士般的高貴氣質。

    「真沒想到,德國人這麼精神。」

    「非常雄壯,我到現在還未見過這麼精悍的騎兵。」

    「的確,好馬。」

    法國男人們則明智的選擇了避開會讓他們尷尬泛酸的話題。

    「快看,步兵方陣過來了。」

    還未等巴黎人從德國騎兵給他們帶來的刺激中恢復過來,德國步兵的方陣卻已經踩上了香榭麗舍大街堅實的地面。

    德國步兵們堅定的目視前方,沒有一個人視線轉向兩旁,方陣堅實整齊,那種肅穆的氣勢給現場帶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德國步兵邁著被英國人取笑為鵝步的正步,一千雙皮靴踩在地面上只發出一聲轟鳴,帶隊的軍官手握指揮刀,身旁是高舉旗標的旗手,這個場面讓人不由得會聯想起愷撒的羅馬軍團,猶如傳說中一樣莊嚴肅穆,一樣威武雄壯,讓那些巴黎市民為之讚歎不已。

    有的人不禁還暗自思量,說起來這個鵝步被德國人走出來就是感覺不一樣,的確很有看頭。

    「這是德國元首的近衛軍團,你們看到那麵糰旗了嗎?」

    有個眼睛比較尖的法國人指著旗手手裡旗標上掛著的團旗喊道。

    那是一面四周懸著金色流蘇的四方形旗幟,雪白的底子中間赫然繡著一條銀灰色的九頭龍,龍摺疊著龐大的翅翼,九個龍頭昂揚的高高抬起,張著的龍嘴裡似乎正在發出威嚴的咆哮。

    銀製旗標頂部是一隻金色的德國鷹徽,抓下是一枚黑色銀邊的鐵十字,再下面是一塊銀製鑲嵌金邊的軍團名牌,軍團旗幟就掛在名牌下的橫桁上,那個漂亮的名牌上鑄著金色的軍團名。。。「海德拉」。

    「海德拉!德國元首的近衛軍團!」

    「怪不得看上去這麼厲害。」

    「果然名不虛傳,和傳聞中一樣。」

    「我現在知道我們怎麼輸的了。」

    「看,這麼多英俊的男人,我快暈倒了。」

    「閉嘴,我們那些死去的孩子難道不也是英俊威武的嗎?」

    「這不一樣!」

    如果說騎兵隊給予巴黎人的是一種興奮,那麼步兵方陣給予巴黎人的則是一種衝擊。

    現在香榭麗舍大街兩旁一片喧嘩聲,人群中還不時上演一場場小騷動,法國人正在拚命的調整自己的現在的觀念和視角來適應眼前這些德國人給他們心底帶來的衝擊與刺激。

    德國雄壯的步兵方陣給予巴黎市民的視覺衝擊還未消退,更大的刺激就接踵而至,或許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震撼,因為德國龐大的裝甲集群已經轟鳴著緩緩的駛了過來。

    這一天,鷹在炫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6
第三十三章 閃光

    低沉的發動機轟鳴聲猶如滾雷般貼地而來。伴隨著那緩緩接近的隆隆聲,人們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地面,四周的空氣,甚至自己的內臟都在隨著那轟鳴聲震顫起來。

    裝甲部隊在前進,德國軍人用他們驕人的戰績賦予了這句普通的描述更深一層含義,充滿了自豪與驕傲。裝甲部隊在前進,這幾乎已經成為德國國防軍無堅不摧的代名詞,即使為了成就這段傳奇德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現在,勝利女神的裙角已經向德國軍人掀起,德國國防軍向世人證明了他們的強大,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是享受勝利的時刻。

    如同歷史上那些偉大的勝利者們一樣,德國軍人們也沒有想到回過頭去看看自己是踩著什麼東西爬上來的,他們只知道他們已經到達了他們想要到達的地方,對於這些從血腥戰場上倖存下來的戰士來說,這就足夠了。

    裝甲部隊在前進,為了讓法國人對這句話有個更深刻更形象的理解,德國軍隊著實下足了血本。為了這次入城式,德軍幾乎把壓箱底的貨色全拿了出來。

    包圍巴黎的是四個精銳步兵師,顧名思義,步兵師就是純粹的步兵部隊,再精銳也還是步兵,不會比別人多長出一隻角來。德國人在兵制上非常單純,不像歷史上二戰後期那些美國佬,嘴上說是步兵,結果滿地爬的都是坦克。

    於是放在統帥部面前的問題就是,四個最精銳的德國步兵師反坦克武器倒有一大堆,坦克是一輛都沒有。稍微帶點裝甲部隊味道的只有一群輪式裝甲車,出廠時間從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九年不等,時間跨度長達八年,品種涵蓋整個戰後德國輪式裝甲車發展史。

    秉承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精神,德國後勤部隊拚死拚活用一晝夜的工夫,從那堆五花八門的裝甲車裡面挑選出品像最好的,加以修理,裝飾,最後總算湊出了十二輛能夠體現德軍威嚴與技術並存的傢伙出來。

    現在,出現在法國人面前的就是這些幾乎被德軍後勤保障部隊回爐再造一遍的輪式戰鬥車輛。

    實話說,德國人的手藝的確沒的話說,那些裝甲車看上去就像剛出廠那樣閃閃發光。車隊成兩列縱隊,左右間隔兩米,前後間隔五米,以一種壓倒一切的姿態順著香榭麗舍大街緩緩前行。

    打頭的是兩輛SD.KFZ.221型輪式裝甲偵察車,這種四輪輕型裝甲偵察車是德軍歷史上第一種真正意義上的野戰裝甲車。在此之前的那些型號全都沒有越野能力,只能說是包著厚鐵皮的汽車而已。直到這種型號的裝甲車出現,德軍才真正掌握了機械化野戰偵察能力。

    現在這兩輛小小的鋼鐵甲蟲在巴黎市民充滿好奇與敬畏的目光裡大模大樣的緩緩前進,穿著黑色裝甲兵制服的車長們得意洋洋的站在那個略顯扁平的機關炮塔裡向兩旁的法國市民驕傲的微笑著。

    法國人從未從近距離見識過德國裝甲車輛,實話說他們中間很多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坦克和裝甲車的區別,在他們眼裡,這些德國戰車都是棱角分明形狀怪異甚至有些醜陋的鐵傢伙,從外表上看就帶給人一種充滿破壞力量的危險氣息。

    法國人充滿好奇的望著這些刷著德國灰的鐵甲蟲從面前緩緩開過,他們交頭接耳的輕聲議論著,同時克制著他們對新奇物品喜歡指指點點的習慣。四輛221型後面是八輛六輪的231型,從外形上看,他比221型更有威懾力。

    同樣棱角分明的外殼,充滿力感的後車身,炮塔上同樣昂然站立著的車長。

    這種裝甲車一般作為輪式戰鬥車輛使用,配屬在裝甲指揮連的輪式戰車排裡,在步兵部隊也只有師級司令部才會配發一個排的這種輪式戰鬥車輛作為司令部警衛部隊使用。不過由於普通步兵師缺少裝甲突擊力量,德軍指揮官往往喜歡用這些裝甲車輛代替坦克進攻對方輕步兵防守的陣地或者肅清村莊城鎮裡的殘餘抵抗力量,這導致了這些車輛損失非常嚴重。

    在巴黎人眼裡,這些裝甲車輛並沒有想像中那樣龐大,甚至可以說矮小。和他們在報紙和書籍照片上獲得的感覺完全不同,前面那種四輪的裝甲車只比普通的雪鐵龍轎車大一圈而已,後面那種六輪的也就一輛兩噸卡車那麼大,而且看上去還沒卡車高。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法國人會小看這些戰車。相反,那種低矮的外形,充滿斜面棱角塗裝著那種灰的發藍的油漆在上午的陽光下反射著寒光的裝甲板,黑色帶著金屬閃光的佈滿散熱孔的機槍槍管,這一切都帶給在場的法國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同時不斷的提醒他們,這些外貌奇特的車輛背後那黑暗的製造理念,他們是精心設計的殺人機器。

    但是,隨著灰色戰車緩緩開過,接下來他們看到的東西讓自以為見過世面的巴黎人結結實實的大吃了一驚,徹底打翻了他們剛剛樹立起來的對德國戰車的那種醜陋恐怖的印象。

    這是什麼,目瞪口呆之餘,巴黎人們近乎呻吟著發出驚嘆。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耀眼的閃光,一時間似乎整條大街都被照亮了。

    作為德國裝甲部隊的代表,其實也是整個巴黎戰區唯一一支裝甲部隊,不過也是德國陸軍中最能拿的出手的部隊,德國元首近衛坦克團閃亮登場了。

    的確是閃亮登場,海德拉最華麗的一顆龍頭以他誕生以來最耀眼的姿態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那些銀灰色的裝甲現在被打磨的猶如鏡面般光滑,看上去就像純銀打造的一般,裝甲板的各個斜面現在向四面八方反射著透過樹蔭照射下來的金黃色的斑斑陽光,讓人有一種置身童話世界裡夢幻般的感覺。

    單獨一輛這種閃亮的戰車就已經能夠吸引所有對藝術有幾乎偏執愛好的法國市民的目光了,而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整整一個加強營,浩浩蕩蕩八十多輛這種坦克出現在面前。

    那些法國市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目瞪口呆的望著那片奪目的閃光,震驚的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來,只能發出一串串毫無意義的聲音符號。

    巴黎人已經集體當機,呆板固執粗魯的德國人竟然把藝術和武器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看來世界末日的確快到了。

    華麗的裝甲軍團緩緩碾過香榭麗舍平整光滑的柏油路面,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按照萊茵哈特元首的命令,所有坦克都安裝上了橡膠履帶塊,不但可以保護巴黎脆弱的路面,更可以減輕這些大傢伙發出的噪音,特別是精心潤滑過所有的運動部件之後,現在這些閃光的鋼鐵巨獸行駛起來安靜的實在不像是一輛坦克。

    發動機勻稱低沉的轟鳴著,排氣管噴射著淡淡的青煙,以至於後隊的坦克被一層淡淡的青色煙霧籠罩起來,看上去更強化了現場的神話色彩。

    金色的常春藤花飾,琺瑯制的巨大車徽,火紅色的車輛編號,法國人瞪大了眼睛近乎貪婪的欣賞著眼前的景象,似乎想要把眼前看到的東西永遠的印刻在腦海中。

    「這。。。這些是坦克麼?聖母瑪利亞。。。。」

    「我的上帝,德國人瘋了。他們竟然這樣裝飾他們的武器。」

    「我發誓我做夢都不會想到會看到這種坦克,德國人是靠這個把我們打敗的嗎?」

    巴黎人終於恢復了大腦思考和語言能力,他們開始大聲的驚嘆,現場一片嘈雜。

    「難以置信,你帶了照相機來麼?主啊,你看那線條,是不是黃金的。」

    「真是太漂亮了,就像路易十四的皇家車隊,太華麗了。」

    「哪裡是路易十四的皇家車隊,這簡直就是阿波羅的戰車,你看陽光照耀在那些坦克上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輝煌的景象。」

    「似乎太方正了一些,如果有些曲線就更完美了。。。。」

    巴黎人被那些華麗到有些過分的坦克徹底的征服了,在那一刻,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參加侵略者的入城式。

    浪漫的法國人發現,他們被今天上午見到的一切所吸引,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觀上的刺激和心靈上的震撼讓他們迷醉。

    在巴黎淪陷的今天,他們應該表現的悲哀與屈辱,但是他們現在表現的卻是一種猶如過節般的興高采烈和激動。

    「道根,這是法國人的天性啊,他們很容易被一些華麗或者壯觀的場面所感動,哪怕那是自己的敵人。早在百年戰爭時期他們就是這樣,就算一邊逃跑他們也會一邊讚歎著身後壯麗的戰爭場面。

    這是個熱愛美好事物的民族,浪漫,充滿激情,熱愛藝術,也不乏武勇,驕傲,崇尚榮譽。當然,還有由於過於追求自由而變得有些散漫並缺乏節操。」

    萊茵哈特透過車窗看著路邊那些興奮的巴黎市民,他悠閒的端著一杯紅酒斜倚在靠座的扶手上淡淡說到。

    「我覺得您的評價非常貼切,我發現我現在實在難以對這些德國最大的敵人提起仇恨感,雖然我以前一直都在仇恨著這個用凡爾賽條約壓榨著我們的國家。」

    「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法國,我親愛的道根。我們最大的敵人在海峽對岸,我們現在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徹底的打敗英國。然後。。。。」

    萊茵哈特端起酒杯視線透過車窗向著遠處延伸。

    「然後怎樣,我的元首。」

    「然後,給予歐洲真正的和平。」

    萊茵哈特微笑起來,他轉過頭看著道根。

    「希望吧。。。。」

    「是啊,希望您的目標能夠早日實現,我的元首。」道根恭敬的回答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6
第三十四章 夢魘

    沉悶的隆隆聲,聽上去就像一隻空汽油桶滾下樓梯一般,空洞刺耳而又連續不斷。

    震顫,一切都在震顫,目光所及裡的一切東西都在無可救藥的震顫著,讓人眩暈。這是什麼味道?渾濁而刺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未燃盡的火藥氣味,還混雜著燃燒橡膠製品的那種惡臭,不斷刺激著自己的呼吸道和眼睛。

    一張面孔在眼前晃來晃去,似乎正在衝著自己喊叫著什麼。這個人是誰,他在幹什麼?萊茵哈特木訥的轉動著自己的眼球,充滿疑惑的環顧著四周,周圍的一切都像是籠罩在一層白色的霧氣中一樣,朦朧,模糊。

    「我的元首,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

    面前那個人還在對著他吼叫,聲音遙遠還帶著一點回聲,感覺不那麼真實,但是萊茵哈特很高興自己恢復了聽覺。

    與此同時周圍模糊的一切也開始慢慢清晰起來,不過似乎有些怪異般的扭曲變形,就像自己與它們之間隔著一層水牆。

    哦?是道根。。。。但是這裡究竟是哪裡?

    萊茵哈特終於看清了面前站立著的男人,讓他疑惑的是這個英挺強壯的部下似乎突然蒼老了很多,軍帽下露出了夾雜著白點的鬢角,眼角的皺紋比印象中更深了,就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般。

    那雙堅定而深邃的眼睛曾經充滿無窮的精力而現在卻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沮喪,甚至還帶著一絲絕望,就像兩盞即將熄滅的燭火深嵌在發青的眼窩中。

    萊茵哈特感到有些詫異,他不知道自己熟悉的道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努力回想著自己之前在幹什麼。

    「我的元首,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我請求您不要放棄。我們的事業還未失敗,我們還能繼續戰鬥下去直至最後的勝利。」

    道根似乎沒有聽到徐峻的詢問,他繼續急促的喊叫著。

    萊茵哈特覺得頭暈暈的,道根究竟在說些什麼啊?離開這裡,自己現在連身處何地都還沒搞清楚呢。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裡是哪裡?那種壓抑的隆隆聲和這種該死的震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難道自己又遭遇到了一次刺殺?早知道會這樣的話,自己真應該答應博克的意見加強保衛強度。可這裡又是怎麼回事,從周圍的環境看上去,自己似乎在一個地下掩蔽所裡,就像山崖城堡。

    「道根,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萊茵哈特急切的想要從部下那裡得到答案,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我絕不離開!」

    萊茵哈特清晰的聽到了這句回答,讓他感到恐懼的是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句回答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

    「曼施泰茵元帥的軍團能挽救這一切,我已經明確的命令他向柏林進軍了。」

    萊茵哈特毛骨悚然的感受著這一切,他確認這是自己的聲音,更確認這聲音是從自己嘴裡發出的,這不由得讓他感到一種從心底裡發出的恐懼,他覺得這就像自己的軀體被另一個靈魂佔據了一樣。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讓他恐懼的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現在究竟在說什麼。

    「曼施泰茵元帥已經不可能到達這裡了,我的元首。「塞浦路斯」軍團已經被俄國人全殲,「海德拉」和「格雷芬」軍團正在法國前線與美國人苦戰,在柏林附近已經沒有成建制的軍團可以使用,而且在這裡我們已經沒有預備隊可以調動了。

    所以,我希望元首閣下能夠聽從我們的勸告,立即離開柏林。我們在法國和巴爾幹至少還有五十個師,我們需要您來指揮那些部隊繼續戰鬥,您一定能再次創造奇蹟,我們還有勝利的希望,我的元首。」

    魏爾勒,萊茵哈特分辨出那是魏爾勒的聲音,隨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參謀長。

    魏爾勒看上去和道根一樣,疲憊而蒼老,眼神中充滿了沮喪,更讓萊茵哈特感到驚訝的是參謀長閣下那一貫一塵不染的軍服上現在竟然沾滿了一層塵土。

    「我們必須離開了,我的元首。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請求您趁現在一切還未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之前,盡快離開這裡。」魏爾勒還是保持著他的恭敬態度。

    「不,我不能離開這裡,我不能在那些該死的俄國人面前像一條野狗一樣逃跑。」

    萊茵哈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固執,雖然他還沒徹底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一定非常不妙。

    「來不及了,我的元首,漢斯將軍已經帶領最後的近衛軍向敵人防線發動突襲,他一定能夠為您打開一條通道,我們不能讓漢斯白白犧牲。現在的爆炸不是美國人的轟炸而是在郊外的俄國重炮轟擊,俄國人的根本就沒有目標,我們完全有機會衝出去。」

    道格猛的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萊茵哈特清晰的感覺到那雙手上傳來的力量和那種疼痛。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表現就像一具行尸,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一切但是卻無法控制。他感到自己就這樣昏昏厄厄的被道根拖出了那間房間,隨後飛快的沿著一條狹窄的過道行進著。

    「向元首致敬!元首萬歲!」

    過道兩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空氣中除了那種刺鼻的硫磺和焦臭味之外又混雜進了油脂,皮革,士兵身上的汗臭,帶著鏽蝕氣息的血腥,香菸的煙霧,各種各樣只用軍人才會擁有的氣味,再加上大量的二氧化碳,過道里悶熱的空氣渾濁的令人窒息。

    「你們都跟上,保護元首突圍。」

    道根大聲的發佈著命令,他的手還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臂膀。讓萊茵哈特感到疑惑的是,前面那個固執的自己現在卻一言不發,就這樣默默的沿著過道向前走著。

    這是座龐大的地下工事,比萊茵哈特見過的所有類似工事都龐大。大大小小的通道猶如蜘蛛網一般密佈,繁雜的就像一座迷宮。每一條過道兩邊都擠滿了人,有士兵,有軍官,還有很多穿著各種各樣服裝的平民。

    萊茵哈特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是在觀看一部關於帝國末日的電影,現在他看到的一切就像在他原來那個世界裡眾多關於第三帝國最後日子的影片裡的場景一樣,甚至更加的混亂與恐怖。

    你無法從電影中感受到處於地下工事裡的那種令人發瘋的壓抑,你也無法從電影中呼吸到那種渾濁的令人窒息的空氣,你更無法從電影中感受到那種真實的血腥與悲慘,因為電影不會把鮮血濺到你的褲子上。

    每走過一條過道,都會有幾名乃至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和軍官加入這支隊伍,當那塊標識著出口的巨大路牌出現在萊茵哈特眼前時,他發現在自己的前後左右到處都是軍人,浩浩蕩蕩的擠滿了那條可以並排行駛兩輛卡車的過道,在昏暗的照明燈下龐大的隊伍似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應該是讓人振奮的景象,現場的氣氛幾乎可以稱之為莊嚴,但是,萊茵哈特感受到的只有一種刻骨的哀傷。

    身邊的戰士們全都默默無言的站在那裡,從他們的眼睛裡看不到以往萊茵哈特常常會看到的狂熱與驕傲。現在,那些曾經清澈而充滿活力與熱血的雙眸中只剩下疲憊,一種從精神底層透出來的疲憊,還帶著一絲懊喪和無力,一絲掙扎和絕望。

    不過,讓萊茵哈特感動的是他們還是保留下了能夠讓自己把面前這些疲憊沮喪的戰士與曾經驕傲而強大的德國國防軍重合起來的東西。無論他們的神情多麼的困頓,但是他們還是保持著那種昂然的軍姿,他們還繼續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他們的眼神中依然還燃燒著堅定。

    這些戰士在失去了無數寶貴的東西之後並沒有喪失他們的信念,雖然那被強大的敵人踐踏過蹂躪過,他們還保留著軍人的自尊,這些戰士也許被打敗了,他們也只能被打敗而已,沒有人能夠征服他們。

    四個士兵努力的轉動著出口處牆上的一個巨大的轉輪。

    「液壓系統損壞了,我們只能用手動操作,我的元首。」

    道根低聲的在一旁說到,他緊張的來回擺動著手裡那支沉重的毛瑟手槍。

    隨著士兵們的努力,巨大的混凝土掩蔽口蓋緩緩的向上翻了起來,當第一絲縫隙展看在人們面前時,一股熾熱的空氣也隨著爆裂的轟鳴聲吹進了過道,使得站在最外面的兩排士兵都禁不住退下了幾階階梯。

    「全體注意,出口打開後快速衝出去,佔據有利地形展開防禦圈,你們的職責只有一個,保護元首閣下的安全!」道根大聲的喊叫到。

    「遵命,長官!」整齊的口令聲在過道里引起了一陣回音。

    出口處緩緩打開,士兵們在軍官的帶領下向著地面衝去,萊茵哈特在道根的拉扯下奮力的爬上了最後幾階台階。隨後,他們就如同那些先衝出來的官兵一樣被眼前的可怕的一幕驚呆了。

    萊茵哈特自認看過無數關於世界末日的文獻以及各種類似的電影,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切實的看到末日的真實景象。

    在他眼裡,好萊塢的那些導演們就算集中全世界的超級電腦也難以製造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地獄,燃燒著的地獄。

    在他面前是一座正在燃燒崩潰的地獄,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已經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火焰和扭曲著的殘骸與噴吐著灰燼的廢墟。

    身後傳來一陣建築物倒塌的轟鳴聲,萊茵哈特震驚的回過頭,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龐大的建築物遺骸,從那斷裂成兩節的已經被熏成焦炭色的羅馬式石柱上可以看的出它曾經是多麼的宏偉雄壯。

    這是帝國總理府,整個帝國的心臟。。。。萊茵哈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充滿恐懼的望著四周,這難道就是柏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勃蘭登堡門的殘骸在遠處傾斜的樹立在那裡,焦黑的軀體上青銅女神像在滔天的烈火照耀下反射著妖異的光芒,猶如地獄中的一座撒旦紀念碑。

    在火焰的背景下萊茵哈特恐懼的望著遠處那妖魔般滾動的煙雲,他仰起頭,感受到四周的空氣正在燒灼著他的皮膚,他努力的在滾熱的空氣中汲取著最後的一絲氧氣。他想要招呼自己的部下,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萊茵哈特對眼前的一切感到無比的疑惑,他從心底裡明白自己現在一定是在做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噩夢。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怎麼會發生的以及為什麼自己會夢到這一切。這是個真實到恐怖的噩夢,萊茵哈特發現自己甚至無法讓它停下來。

    他無助的看著自己周圍的部下們一個個扭曲著倒在了地上,制服上冒著淡淡的青煙。

    萊茵哈特無聲的向著天空怒吼著,當他倒在火熱的地面上之前,他終於看清了那片籠罩著這座龐大城市廢墟上不斷滾動燃燒著的惡魔的真實面目,那是一朵蕈狀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7
第三十五章 序曲(一)

    穆勒瀟灑的抬手向兩個少尉軍官還禮,塞浦路斯軍團的司令官閣下從對方的目光裡看到了足夠的崇拜和敬畏。

    穆勒對於自己現在擁有的地位和榮譽非常滿足,誰會想到在兩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尉營長而已。穆勒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微笑,精神奕奕的順著裝飾華麗的走廊向著電梯走去。

    幾個用餐完畢的軍官正在那裡一邊閒聊著一邊等待電梯到來,穆勒在中間認出了兩個熟面孔。

    「將軍閣下。」兩個空軍飛行員恭敬的向穆勒點頭致敬。

    「你們兩個現在怎麼樣,看上去很不錯。」穆勒笑著拍了拍那個上尉的臂膀,他記得這個上尉好像叫斯魯頓,另一個個子稍矮一點少尉的叫羅威。

    「非常感謝您的關心,將軍閣下。」斯魯頓同樣笑著回答到。

    「是的,將軍,這裡實在是太棒了,我們剛才吃了一頓真正的法國早餐。」空軍少尉在邊上插話到。

    「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您的緣故,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機會到巴黎呢,聽說馬上要進攻英國本土了,將軍閣下。」

    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電梯終於到達了這個樓層。雕刻著線條流暢華麗的百合花邊的木製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藍色古典制服帶著可笑髮套的電梯服務員動作利落的拉開了外層的鍍金雕花鐵柵欄門。

    一群軍官魚貫而出,穆勒又一次陷入不斷還禮的境地中。等人下完,穆勒悠然的走進了電梯,沒有人跟在他身後。

    那些軍官們在看到穆勒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等待下一趟電梯的準備,他們的軍銜還沒有高到可以和一個將軍分享同一部電梯的地步,德國軍隊就是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

    「你們兩個進來,我還有話要問你們。」穆勒向兩個空軍招著手,兩個飛行員連忙快步走進了電梯。

    「服務員,到三層,你們到幾層?」穆勒問道。

    「我們也到三層,將軍閣下。」

    「哦?你們到三層幹什麼?」穆勒詫異的看著那兩個飛行員。

    「我們也不清楚,昨晚接到的通知,讓我們早上九點到三樓元首辦公室道根上校那裡報到。對了,將軍閣下,您前面想問我們什麼?」斯魯頓恭敬的問到。

    「沒有什麼,只是不想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這裡。」

    穆勒笑著對兩個飛行員眨了眨眼睛。

    「參謀長閣下,元帥閣下。」

    穆勒隨著一個文職軍官走進了元首辦公室外間的客廳,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凱特爾和魏爾勒。

    「啊,穆勒,昨晚去哪裡了,酒會到一半我就找不到你了。」

    凱特爾對這個元首的愛將非常關注,雖然在升級上似乎快了那麼一點,不過的確戰功卓著。

    「被幾個老朋友帶著去欣賞巴黎夜景了,元帥閣下。」穆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個勤務兵飛快地端上了一杯飲料。

    「嗯?這是什麼?」

    穆勒盯著杯子裡黃橙橙的飲料疑惑的問到。

    「這是中國茶,你可以喝喝看,也許一開始會不太習慣,不過一旦習慣之後你會愛上那種味道。」魏爾勒端著茶杯說道。

    「這個,沒有放糖麼?至少得放點檸檬吧。」

    穆勒好奇的喝了一口,接著就皺起了眉頭說道。

    「喝這種茶什麼都不能放,這是元首的命令。我勸你還是盡快習慣這種茶的味道,因為元首閣下非常喜歡這種東西,現在大本營只供應這種飲料。」

    「哦?元首喜歡這種茶?那我會盡快習慣的,等我回軍團的時候一定要帶一點回去。」

    穆勒小心翼翼的端著茶杯,就像杯子裡裝著的是四十年的波爾多酒一樣。

    「對了,參謀長閣下和元帥閣下都是來見元首的嗎?現在誰在裡面?」

    穆勒放下茶杯恭敬的問到。

    「這個。。。。」

    魏爾勒和凱特爾同時皺起了眉頭,眼睛裡流露出了明顯的擔憂神色。

    「怎麼了,兩位閣下。」穆勒感到了氣氛有些不對。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現在元首一個人在裡面,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不見任何人。」凱特爾撓了撓鼻子。

    「我和凱特爾元帥是來向元首匯報統帥部最新制定的計畫的,元首閣下昨晚讓我們一早來這裡匯報,現在我們都等了一個小時了,他還沒有接見我們的意思,只是說讓我們等著不要離開。聽帝森豪芬說,元首的情緒似乎很不好,我有些擔心。」魏爾勒說道。

    就在這時元首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元首生活副官帝森豪芬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帝森豪芬少校!」穆勒大聲的喊道。

    「噓!」帝森豪芬回頭向穆勒擺了擺手,隨後輕輕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穆勒將軍。」

    帝森豪芬走到沙發邊把托盤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向穆勒敬禮致意。

    「怎麼樣?」魏爾勒衝著辦公室努了努嘴。

    「我從沒見過元首像現在這個樣子,魏爾勒將軍,我很擔心。」帝森豪芬擔憂地說道。

    「他還站在那扇窗前衝著外面廣場上那根青銅柱子發呆,他今天早上三點鐘就起床了,到現在還沒吃過任何東西。」

    帝森豪芬指著那隻托盤。

    「你們看,根本就沒有動過。他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帝森豪芬,你是元首的生活副官,元首昨晚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穆勒著急的問到。

    「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道根上校似乎瞭解一點。我要去工作了,元首讓我去拿地圖集給他。閣下們。」

    帝森豪芬站起身來拿起托盤,隨後向穆勒他們點了點頭後快步走出了客廳。

    「你們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在我看來元首閣下一定正在構思對英國戰略上的新舉措。」穆勒望著兩個參謀長說道。

    「我看情況沒有那麼簡單,一定發生了某些事情,我有這個預感。」魏爾勒說道。

    「我也有這樣感覺,魏爾勒將軍。」凱特爾點著頭說道。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打開了,道根一臉憂色走了進來。

    「元首還在裡面沉思嗎?閣下。」道根恭敬的向在座的幾位點頭致意後對魏爾勒問到。

    「是的,還在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道根。聽帝森豪芬說你知道具體情況。」穆勒大聲的問到。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道根皺著眉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也是剛從帝森豪芬那裡得到的消息,元首沒有吃早餐而且還把你們晾在門外,這才馬上趕過來的。」

    「元首早上三點鐘就起床了?」魏爾勒問到。

    「這個我知道,我就睡在外間。漢斯去柏林了,我代替他的位置。昨天下午元首去艾菲爾鐵塔參觀的時候可能著涼了,晚上在酒會上又多喝了幾杯酒,一回到這裡就病了。」

    「病了?嚴重嗎?為什麼不來通知我們。」凱特爾著急的問到。

    「元首命令我不要打擾你們。而且情況不是很嚴重,就是稍微有些發燒。我叫來軍醫給元首配了藥,吃了藥後他就上床睡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睡在外間,到晚上,不,到今天早上兩點半左右,我突然被元首的叫喊聲驚醒了。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叫上衛兵衝進了元首的房間。」

    「那後來呢?」凱特爾急切的問到。

    「我們看到元首坐在床上,滿頭都是汗水,臉色慘白,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特別是他看著我的眼神,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他似乎沒認出我來,他眼中那種疑惑,迷茫,驚訝和恐懼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

    「那再後來呢?」這次是穆勒。

    「後來我們都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那樣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隨後元首似乎認出我來了,立刻就變得很高興的樣子,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大聲的對我說話,可是我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好像在用一種我從未聽到過的語言,裡面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一個字我都聽不懂。

    後來元首也發現了這一點,這才開始用德語。我真不知道元首竟然會五種語言,我聽過他說英語和法語還有意大利語,沒想到他還會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奇怪的外語。」

    「揀重點的說,道根上校,元首究竟怎麼了?」魏爾勒打斷了道根的話,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元首做了一個噩夢,非常恐怖的噩夢。」

    「什麼!噩夢?」

    「只是一個噩夢?」

    「噩夢?」

    三個聽眾瞠目結舌的望著道根。

    「對,元首就是這樣告訴我的,他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

    「就這樣啊。」

    三位聽眾同時把身體往沙發靠背上一靠,臉上的表情頓時雲開霧散一片釋然。

    「把我們都擔心死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問題,結果只是一個夢而已。」

    凱特爾微笑著對著魏爾勒說道。

    「我還不因為你們兩位,你們說的好像很嚴重一樣,讓我白白擔心了半天。」穆勒端起桌上的茶杯。

    「不對啊,那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情,元首現在的表現不是因為一個噩夢吧。」魏爾勒突然發現他們好像搞錯了重點。

    「你說的有道理,也許他夢到了什麼重要的問題。」

    凱特爾又開始皺起了眉頭。

    「道根,元首夢到了什麼,他有沒有告訴你。」

    「沒有具體說什麼,只是從那時候起,他的神情很沮喪。似乎有很重的心事。隨後他就穿上軍服到辦公室來了,他說有很重要的問題要一個人思考一下。我沒想到他會一直思考到現在連飯都不吃。」道根擔憂的說道。

    就在幾個傢伙又一次陷入一片愁雲之中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凱特爾,魏爾勒,你們兩個還在?太好了,我正好要找你們,快進來,我有些問題要你們幫忙解決。」

    徐峻站在門口大聲的喊道。

    「元首!」

    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向他恭敬的致敬。

    「還楞著幹什麼?哦?穆勒,你也來了,正好,我也正想問問你的意見。」

    徐峻現在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從他眼睛裡不斷閃爍的光芒來看,他正處於一種興奮和激動的狀態之中,看上去他的精神還不錯。

    「您沒有什麼事吧,聽說。。。。」凱特爾有些遲疑的問到。

    「聽說什麼,我還會有什麼事。」徐峻揚起了眉頭,隨後他反應了過來。

    「哦,你指的是前面。。。我只是被一個極度簡單而又愚蠢的問題困擾住了,現在我已經完全想通了,謝謝你的關心。」

    隨後他轉過臉來對著一旁站著的道根說道:「道根,你去看看帝森豪芬,為什麼還沒把地圖送來。順便讓再送一份早餐過來,我有些餓了。」

    「遵命,我的元首。」

    道根瀟灑的點頭致意,抬起頭時他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因為道根發現,他的元首又回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7
第三十五章 序曲(二)

    「魏爾勒,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群傢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徐峻咬牙切齒的把一份文件扔在魏爾勒面前的茶几上。

    「他們把自己當作什麼了?復仇天使?什麼找回光榮,我看這和山賊強盜沒什麼不同,我們必須要給那些傢伙沸騰的大腦降降溫了!」

    「這。。。。這個,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他們還真敢提出來,我的元首。」魏爾勒拿著文件一臉苦笑著說道。

    「他們就這樣提出來了,我現在有些後悔讓大本營進駐裡茲飯店。」

    「我的元首,我看這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沒有任何關係,關鍵是。。。。」魏爾勒試圖安慰鬱悶的元首。

    「關鍵是。。。。那是旺多姆銅柱,是法國人的驕傲。」

    「同樣也是普魯士的恥辱。。。。畢竟那是用拿破崙在奧斯特裡茲戰役裡繳獲的普魯士軍隊大炮鑄造的。說實話,想起這些再看看柱子頂上那個小個子囂張的雕像我心裡也很不舒服。」

    「那就可以冒著刺激法國人的風險把它拆毀運回德國了嗎?因為一百三十五年前的一場敗仗而把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扔進多瑙河?」

    徐峻有些怒不可遏了,他拍著辦公桌吼道。

    「好!現在我們就去放倒旺多姆銅柱,明天輪到榮軍院,後天拆了凡爾賽宮,週末毀了艾菲爾鐵塔,星期天炸掉凱旋門,下星期我們搬空盧浮宮,隨後全體扛著大包小包回柏林。。。。戰爭結束,歐洲恢復和平,這真他媽的太棒了!抱歉,我說了粗話,不過我還是想要說,這真他媽的。。。。愚蠢。」

    「我的元首,我明白您憤怒的原因,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您的決定。」魏爾勒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元首閣下如此憤怒過,他有些惶恐的說道。

    「算了。。。。」

    徐峻深呼吸了幾下,定了定神,隨後長嘆一聲說道:「我前面有些失態了,對不起,魏爾勒。可能是累了的關係吧,我心情不好。」

    徐峻苦笑著對魏爾勒搖了搖頭。

    「一想到我們的計畫可能會因為這些目光短淺的傢伙的愚蠢行為而遭到破壞,我就禁不住想要發火。」

    「不,您並沒有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回答道。

    「您看上去的確很疲勞,我提議您好好休息一天,我通知他們取消您今天的所有的安排。」

    「不用了,魏爾勒,我現在哪裡還休息的下去,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還是等我們解決目前的問題後再考慮休息吧,這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關於這件事情麼,反正我也早就準備要好好敲打一下那群頭腦發熱的傢伙了,索性在今天晚上的例會上把這些問題一次性的解決掉。」

    徐峻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隨後轉臉向魏爾勒問到:「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魏爾勒。」

    「哦,我的元首,其實沒有什麼大事,原本我想要請您接見一個人的,不過我看您現在很疲勞的樣子,我看還是改天吧。」

    魏爾勒臉上的笑容有些怪怪的。

    「嗯?是什麼人?」

    「我們那位美麗的天使。」

    「你是說她?她已經到巴黎了?怎麼沒人通知我?我不是說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麼?」

    徐峻雙手按著桌子大聲的問到。

    「是昨天半夜到達的,您正在休息。況且,一路上風塵僕僕的也得給人家一晚上修整和休息的時間吧。我的元首。」

    「這倒也是,是我疏忽了。現在我就要見她,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她。」

    「那我現在就去通知她。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站起身來。

    「算了,還是我過去見她吧。」

    徐峻也站了起來,他一手扣著風紀扣一手拿起掛在身後衣架上的軍帽。

    「這個,不太合適吧。畢竟您是元首,還是讓她來覲見您才符合禮儀。」魏爾勒遲疑的說道。

    「哪有那麼多不合適的,我現在被那堆白痴的問題搞得頭疼,你正好陪我走走,我也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徐峻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實話說,這根柱子實在不怎麼樣。至少那個顏色我很不喜歡。」

    徐峻透過走廊上裝飾華麗的玻璃窗望著外面廣場中間那根佈滿淡綠色銅鏽的巨柱說道。

    「我也這樣看,我的元首,拿破崙的藝術品味還真的需要斟酌。」

    「看上去有點像我們的元帥杖,如果頂上沒有那個雕像的話。」

    「嗯,如果元帥杖有那麼難看的話,我情願繼續當我的將軍。」

    徐峻和魏爾勒相視而笑,轉過身走進了電梯。

    電梯到達了大樓的頂層,徐峻和魏爾勒一邊開著沒有營養的玩笑一邊走出了電梯。

    「嗯?是誰在拉提琴?」

    一走出電梯,徐峻就聽到了迴蕩在整條走廊上的悠揚琴聲。

    「應該是我們的天使,她到哪裡都帶著她那把提琴,這也是把她的辦公室單獨安排在頂層的原因,我可不想為此降低其他部門的辦公效率。」魏爾勒微笑著回答道。

    隨著悠揚的樂聲,兩位帝國的大人物緩緩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心中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種夢幻般的空靈感覺。

    「貝多芬?」

    「應該是,五號小提琴奏鳴曲,您聽還有鋼琴協奏。。。。不過那位鋼琴手似乎有些生澀。」

    「再怎麼說都比倫道夫強,你還記得上次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把小提琴嗎?那天晚上這傢伙在營房裡殺了一夜的雞,結果第二天讓道根整整追殺了他半個營區。」

    「當然記得,其實當天晚上我就想一槍崩了他,讓他這種毫無音樂天份的傢伙演奏樂器根本就是在犯罪,更別提他用來演奏的是那種最能夠發揮殺傷力的小提琴。」魏爾勒笑著說道。

    「說起來我還有點想他呢,倫道夫不是說這兩天就回來麼。實話說,這傢伙在海軍已經混的夠長時間了,再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估計今天晚上他就出現在您的面前了,雷德爾元帥今晚到達巴黎,倫道夫一定會跟著海軍元帥一起來。嗯,我聽說道根上校昨晚擦了一夜的槍。。。。」

    辦公室的門大開著,這也是樂聲充斥整個樓層的原因。

    裡面的格局和其他樓層那些辦公室一樣,原本就是統一式樣的套間,外間寬敞的客廳作為接待室,裡間的客房則作為辦公室。

    主人明顯還未安頓下來,現在外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櫃和大堆的文件,幾個穿著筆挺制服的男女軍官正坐在文件堆裡忙碌著。

    令徐峻感到驚訝的是,這一切都在一片靜默中流暢而熟練的進行著,整個房間除了琴聲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怎麼看這裡的氣氛都透著有些詭異。

    徐峻皺著眉頭疑惑的望向魏爾勒,魏爾勒卻輕鬆的聳了聳肩膀,一副早就見怪不怪的神情。

    這時候,房間裡的軍官們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兩人,當他們認出面前站立的人時,徐峻感覺他們的眼珠都快瞪的掉出來了,一個個臉上露出猶如見了鬼般的震驚神色。

    「噓。。。。」

    徐峻連忙飛快的擺著手,及時阻止了那群激動的軍官們發出歡呼的企圖,他微笑著向那群恭敬敬禮的軍官們還了個軍禮,隨後輕手輕腳的帶著魏爾勒向著內間辦公室走去。

    內間的大門也敞開著,流暢悅耳的琴聲還在悠揚的流淌著,徐峻站在辦公室門口向著屋裡望去。

    辦公室顯然已經被精心佈置整理過了,和外面那間那種回收站般的混亂相比就像是兩個世界。

    靠著窗安放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窗沿下是一排鐵製文件櫃。辦公桌旁有一個碩大的書架,上面放滿了書籍。

    看來這位主人非常喜愛閱讀,至少從那些書籍堆放的方式上來看,這些書並不是附庸風雅的裝飾品。

    徐峻對這間辦公室第一眼的感覺就是,秩序,絕對的秩序。

    所有的東西都井然有序的安放在那裡,而且讓人感覺它們似乎原本就應該放在那裡一樣,任何移動都會破壞這種和諧的感覺。

    這是個非常細心而有條理的人,這也是這間辦公室主人給徐峻的第一感覺。

    隨後,徐峻的注意力就全部被房間的主人吸引過去了。

    徐峻也不得不被吸引,因為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怎麼說呢,可以說是一種藝術。

    辦公室的主人,徐峻並不認為坐在鋼琴前的那一位會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那麼只有站在房間中間的那一位了。

    現在,她正背對著門口,手裡悠然的拉著提琴,徐峻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只是覺得好像只有悠然這個詞才能形容現在她給自己的那種恬靜怡然的感覺。

    她穿著一套合身的灰色陸軍制服,說合身是因為那套制服非常自然的顯示出了主人勻稱優美的身段而沒有帶給人一種刻意的感覺。

    這讓徐峻確定這套制服一定是定做的,德軍那些軍需廠的手藝他很瞭解,打死他們都做不出這種質量的制服來。

    一頭金色的長發在腦後編成了一個複雜而又優美的發髻,隨著演奏時頭部微微的擺動反射著暗金色的光芒。

    她並沒有和統帥部裡其他女性軍官一樣穿著齊膝的短裙,這讓元首閣下心底裡感到稍稍有些遺憾。

    不過他隨即就發現,那條合身的長褲把主人那修長的身材襯托的更加挺拔,給予人一種另類的視覺衝擊,帶著那麼一股子英氣。

    就在徐峻用選美會評審的眼光肆意品評著主人並且還在心底裡大發感慨之際,突然感到背後有人輕輕的杵了杵自己的腰。

    感到被打擾了的徐峻不滿意的回頭望去,卻發現魏爾勒在身後一邊詭異的笑著一邊衝著屋角努了努嘴。

    徐峻疑惑的把視線從房間中間轉向牆角,那裡放著一架立式鋼琴,鋼琴前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徐峻其實早就看到了那個彈鋼琴的孩子,只不過隨後他的注意力就被更能吸引他的目標吸引過去了。

    雖然他也奇怪為什麼統帥部裡會有孩子出現,不過他相信答案不會太離譜。

    但是現在,徐峻清楚的感到這個答案還真的很離譜,這個孩子正一邊彈著琴一邊轉頭望著自己甜甜的笑著。

    一張圓圓的猶如蘋果般讓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的粉嫩臉蛋,一雙漂亮的冰藍色的大眼睛,一頭猶如金絲般柔順的頭髮,一身粉白色的連衫裙,頭頂紮著一個同樣粉白色的大大的蝴蝶結,一個可愛的猶如洋娃娃的小女孩。

    「梅爾賽苔絲!」徐峻驚訝的叫出聲來。

    」萊茵哈特叔叔!」

    小小女孩這時終於忍不住從那張高高的琴凳上跳了下來,隨後一邊笑著一邊蹦跳著衝向驚訝的張著嘴的帝國元首。

    「告訴你多少次了,梅爾賽苔絲,應該叫哥哥,萊茵哈特哥哥!」徐峻微笑著張開了雙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8
第三十五章 序曲(三)

    「不。。。。」

    小女孩往後退了一步,她歪著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穆勒爸爸說過,不能叫您哥哥。」

    失手的帝國元首挑起了眉毛,帶著一臉大灰狼的笑容問到。

    「為什麼啊?梅爾賽苔絲。」

    「穆勒爸爸說了,您是他的長官,不能叫您哥哥。」

    「別聽他的,你都說了我是你穆勒爸爸的長官,你穆勒爸爸都得聽我的,那麼你也一樣得聽我的。」

    帝國元首開始展示他的權威,不過對方顯然還沒有那種概念。

    「不行,穆勒爸爸說過的。。。。」小女孩固執的搖著頭,隨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一邊敲著自己的小腦袋瓜一邊說道:「對了,我又忘記了,穆勒爸爸還說過,現在不能叫您萊茵哈特叔叔了,應該叫您。。。。元。。。。元。。。。」

    「元首閣下。」看著這一幕,在邊上實在有些忍俊不禁的老狐狸給小姑娘解了圍。

    「對,謝謝魏爾勒伯伯。」小姑娘還給魏爾勒一個甜甜的笑容,隨後扳著臉努力的做出一副嚴肅的神情大聲對著蹲在她面前的帝國元首說道:「元首閣下。」隨後還舉起右手行了一個有模有樣的軍禮。

    「呵呵,看來把你交給穆勒是個錯誤,梅爾賽苔絲。」

    徐峻搖著頭苦笑著一把拉過小女孩抱了起來。

    「元首閣下。」聽到呼喚聲徐峻轉過頭來。

    「元首閣下,陸軍中校沃格琳德。克爾斯滕想您致敬。」

    聲音柔和悅耳,稍稍還帶著點沙沙的磁性。金發的陸軍中校挺立在辦公室中間恭敬的行著軍禮。

    「哦,克爾斯滕中校,我很早就想要見你了,要知道在這段日子裡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工作進展。」

    徐峻把手中的小女孩放到的地上,利落的回了個軍禮後一邊微笑著一邊向對方伸出了手。

    「能夠獲得您的關注我感到無比的榮幸,元首閣下。」

    克爾斯滕恭敬的和徐峻握手,臉上帶著一絲優雅的微笑。

    徐峻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性部下,結果讓他非常的吃驚,雖然他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個部下的照片,但是他現在發覺,這位中校大人真人和照片相比實在是漂亮的太多了。

    沃格琳德。克爾斯滕中校擁有一頭漂亮的金發,雖然在腦後紮成了髮髻,但卻在額頭上留下了一縷捲曲著的帶著些俏皮的劉海。

    雪白的皮膚在徐峻眼裡雖然免不了有些西方人的粗糙感但是還是能以凝脂之類的詞語來形容。

    飽滿的額頭下是一對細長的眉毛,秀麗中不失一種英氣。

    清澈的湖藍色眼睛,形狀非常漂亮,不過眼神似乎過於凌厲了些,少了些女性應有的溫柔。不過徐峻從這雙眼睛裡看出了主人那堅定的意志和智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位中校的臉形輪廓實在日爾曼了一點,高聳英挺的鼻樑,線條利落的薄嘴唇,總算是突出的下巴還算圓潤。

    不過,當這些組合在一起後,展現在徐峻面前的卻是一張帶著一些許中性化魅力的美麗容顏,就像是古希臘雕塑作品中那些同樣中性化的美少年一樣,散發著妖異般的特殊的性感魅力。

    合身的軍服凸現出健康勻稱的身材,衣領不是德國陸軍制式的立翻領,而是西服式的開領。

    衣領上縫著銀色陸軍校級軍官領章,帶著屬於帝國統帥部的桃紅色兵種色鑲邊,銀絲絞制的肩章上鑲嵌著一枚金色菱星。

    胸前左側衣袋下懸掛著一枚閃亮的一級鐵十字勛章,衣襟前的扣洞上扣著兩枚二級鐵十字勛章的略標。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男性軍官目瞪口呆,畢竟到現在為止大多數軍官還只是掛著個二級鐵十字略標晃來晃去。

    而這一身制服最顯眼的地方是在軍服左邊的袖口上,那裡縫著一條桃紅色鑲邊墨綠色底子窄窄的袖章,上面用銀色的絲線繡著一行華麗的童花體文字「奧丁的右眼」。

    同時在軍服左臂的肩膀部位還有一個漂亮的盾形臂章,桃紅色鑲邊墨綠色底子上用銀色絲線繡著一對交叉的寶劍,寶劍的上方則用金色絲線繡著一隻眼睛。

    「元首閣下。。。。」

    克爾斯滕現在的神情有些尷尬。

    「啊,對不起,中校。」

    徐峻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連忙鬆開了對方的手。

    「你讓我想到以前的一個朋友。。。。」非常老套的理由。

    「哦,想必是很久沒有見面的老朋友吧,我的元首。」對方也非常識趣的沒有點破。

    「我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克爾斯滕中校。」

    魏爾勒走到徐峻的身邊微笑著說道。

    「是的,我一直非常想念您,老師。」

    克爾斯滕異常恭敬的向魏爾勒點頭致意。

    「我不相信,你只會去想念你的萊昂,哪裡會把時間放在想念我這個老傢伙身上。」魏爾勒笑著說道。

    「老師您太喜歡開玩笑了。」克爾斯滕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好了,既然大家已經介紹過了,那麼我們開始談些正事吧。」

    徐峻走到牆邊的沙發前笑著說道。

    「是,我的元首。」

    克爾斯滕轉過頭大聲的向外間喊道:「瑪麗,瑪麗。」

    「有什麼事,中校。」一個年輕的女軍官出現在門口。

    「你帶著梅爾賽苔絲出去轉一轉,順便讓勤務兵泡一壺茶送過來。」

    「遵命,中校。。。。來,梅爾賽苔絲,跟姐姐去外面玩。」

    「不,我要和元首叔叔,魏爾勒伯伯,沃琳姐姐在一起。」小女孩癟起了嘴。

    「乖,伯伯和元首閣下和沃琳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就跟著這個姐姐出去玩一會兒,你可以讓她陪你去找你的穆勒爸爸玩。」

    徐峻感覺魏爾勒拐騙小孩還真是有一套,不知道在柏林警察總局那裡是否有他的案底。

    「穆勒爸爸在工作,他不讓我在他工作時打攪他。」小女孩還想找理由賴在這裡。

    「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他要敢不陪我們的梅爾賽苔絲玩,我親自去找他算帳。」徐峻坐在沙發上笑著說道。

    「那。。。。那,元首閣下再見,魏爾勒伯伯再見,沃琳姐姐再見。」小傢伙終於無奈的被那個女軍官抱了出去,臨走時還不斷得揮著小手向在座的幾位一一告別。

    「她現在越來越可愛了,我的元首。」魏爾勒微笑著說道。

    「的確,看上去比我們剛遇到她的時候好的多了。對了,克爾斯滕中校,梅爾賽苔絲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被穆勒收養了麼。」徐峻問到。

    「將軍夫人病了,她正準備去瑞士治療,這次我經過柏林的時候專門去看望了她一下。她的病會傳染,她怕會傳染給孩子,但是又不放心把梅爾賽苔絲交給別人照料,結果我就接下了這個擔子暫時照顧小傢伙一段時間。」

    「原來這樣,穆勒夫人病了,穆勒怎麼沒有告訴我。」徐峻望向身邊的魏爾勒。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我的元首。」

    「魏爾勒,等博爾曼來的時候你記得提醒我一下,我要讓博爾曼親自負責這件事,無論花多少代價都要讓穆勒夫人恢復健康。」

    「我記住了,元首。」魏爾勒點頭回答。

    「說到梅爾賽苔絲,我的元首,我想起有個情況要向您報告。」

    克爾斯滕從辦公桌上的文件籃裡抽出了一張文件。

    「我們找到了這個孩子的父親,親生父親。」

    「什麼?這個孩子的父親還活著?他究竟在哪裡,快把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徐峻差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當時在波蘭他和那群部下們用盡各種手段都沒能從幼小的梅爾賽苔絲嘴裡問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們一直以為那個孩子的父母都在那場屠殺中喪生了。

    「他還活著,但是按照他現在的情況,我覺得還是再過一段時間再讓他們團聚為好。」克爾斯滕把那份文件恭敬的遞給了徐峻。

    「斯考特。羅恩斯特,陸軍上尉?」徐峻看完後皺著眉把文件遞給魏爾勒。

    「猶太人,他母親有猶太血統。」克爾斯滕淡然的說道。

    「就因為這個他在去年被踢出了軍隊,那群智力低下的黨衛隊保安警察連蝌蚪和青蛙的關係都不見得明白竟然還膽敢在那裡大談什麼血統論。」美麗的中校說到這裡一臉的憤怒和不屑。

    「羅恩斯特上尉參加了波蘭戰役,獲得了一枚二級鐵十字勛章,這是他從炮火中拯救出十五個受傷的戰友的獎勵,他是個戰鬥英雄。我這裡還有一份他的團指揮官寫的評定,全文說的都是羅恩斯特是他所見過最完美的戰士之類的話。」

    克爾斯滕皺起眉頭繼續說道。「在波蘭,他目擊了黨衛隊特別行動隊那群白痴的暴行,出於一個德國軍人的良心,他帶著部下們用武力阻止了那次屠殺。

    但是,也是由於這個原因,他被那伙黨衛隊給盯上了。更可悲的是,黨衛隊調查出了他的猶太血統,結果還未等波蘭戰役結束,他就被逮捕並開除軍籍,隨後被投入了佛咯森瓦格集中營,一直關押到我們找到他為止。

    幸好他的身體足夠強壯,再加上您對黨衛隊的清洗,集中營那群傢伙停止了處決程序,已經排在處決名單上的羅恩斯特才能夠活下來。關於德國國內和波蘭地區集中營現狀的調查報告,我已經寫好,正準備交給您審閱,我的元首。」

    「那孩子的母親呢?」徐峻一臉陰鬱的問到。

    「她死了,羅恩斯特被投入集中營後那群沒人性的黨衛隊就把她和梅爾賽苔絲趕出了她們原來的房子。這個可憐的女人帶著孩子千辛萬苦的跑到華沙她父母家,由於一路上過於勞累,再加上遇到這種打擊,在到達華沙一個月後就病死了。她的父母則因為同情猶太人,再加上梅爾賽苔絲的關係,結果也被關進了隔離區,後面的事情我想您也知道了。我的元首。」

    「我明白了,立即把羅恩斯特帶到巴黎來,我要見他。」

    「我的元首,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長途旅行。我們找到他時,他和集中營裡其他人一樣,非常的虛弱,再加上由於他曾經是一名軍官,致使他受到了集中營看守惡意的拷打與虐待,他當時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

    雖然我們及時對他進行了搶救,不過現在看來要想讓他完全康復至少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這也是我決定暫時還不要讓他們父女團聚的原因,我不想讓梅爾賽苔絲看到她父親現在那幅模樣。」

    克爾斯滕淡然說道。

    「他現在在哪裡?」

    「柏林。」

    「那些集中營看守必須受到懲罰,他們的行為讓我很生氣。」

    「人民法庭已經開始審理這起案件,希姆萊閣下似乎很在意您對此事的看法,他在一次晚飯後的聚會中說,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讓您對他和他的黨衛隊產生反感,他願意親手絞死那些看守以求得您的原諒。」

    「魏爾勒,讓柏林派一架專機把羅恩斯特送過來,我可等不了一兩個月。至於梅爾賽苔絲麼,還是按照克爾斯滕中校的建議,等到羅恩斯特完全康復再讓他們見面吧,雖然對這對父女來說有些殘酷。」

    「遵命,我的元首,等回去我就辦理。」

    「好了,關於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安排。克爾斯滕中校,這次過來我主要想問你的是。。。。」

    徐峻向魏爾勒伸出了手,魏爾勒連忙從他的文件包裡抽出了一隻厚厚的文件夾遞到了徐峻的手裡。

    「奧丁神為了喝到智慧之泉的泉水以獲得無窮的智慧,他挖出自己的右眼作為祭品投入世界樹下的智慧之泉密密爾。

    他喝到了泉水,獲得了無窮的智慧,鞏固了他在神界的權威,而他投入密密爾泉的右眼則使他能夠看到過去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以及將來將要發生的所有事情。」

    徐峻微笑著指著克爾斯滕肩膀上的臂章說道:「這也就是我把你們命名為「奧丁的右眼」的原因。

    在這段時間裡你和你的部下們的表現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們是否真的擔負的起這個神聖的稱號,讓我看看奧丁之眼究竟看到了些什麼,克爾斯滕中校。」

    徐峻打開了那份厚厚的文件。

    「先來談談你這份報告中的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這些問題我需要更詳細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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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序曲(四)

    徐峻瞥了一眼恭身退出的勤務兵,隨後優雅的端起面前的茶杯。

    「國內的情況怎麼樣。」

    徐峻吹了吹茶水上蒸騰的熱氣悠然的問道。

    「您指的是?」

    克爾斯滕小心翼翼的反問到。

    「你所掌握的領域。」

    徐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上去還需要涼一會兒,可惜這些好茶葉被外行浪費了。

    「遵命,我的元首。您想先瞭解哪一方面的情況。」

    克爾斯滕拉開了辦公桌邊文件櫃的抽屜。

    「先從你的部門說起吧,接收工作進行的怎麼樣。」

    徐峻把那本厚厚的文件夾放到了茶几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非常順利,我的元首。」

    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到。

    「黨衛隊帝國保安總局已經被我們全盤接手,帝國諜報局的所有機構也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希姆萊對此有沒有什麼意見。」

    「沒有,相反希姆萊閣下給予了我們非常巨大的幫助,另外,在此期間有七名黨衛隊將級軍官和三百九十二名黨衛隊校級軍官突然失蹤了,我的元首。」

    「希姆萊一定讓你告訴我這些人都叛逃到國外去了。」

    徐峻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他微微一欠身重新又端起了面前那杯飄散著熱氣的清茶。

    「是的,我的元首,我也認為這些帝國的叛徒一定是叛逃到敵人那邊去了。」

    克爾斯滕神情肅然的回答到。

    「那這該怎麼處理?中校。」

    「發佈全國通緝令,公佈那些叛徒的罪行,徹底調查那些人平時人際交往情況。我的元首。」

    「交給希姆萊和蓋世太保去辦吧。」徐峻笑著說道。

    「遵命,我的元首。」

    說到這裡克爾斯滕也心照不宣的微笑起來。

    「起草一個命令,黨衛隊帝國保安總局現在劃歸統帥部情報處直屬指揮,全體人員脫離黨衛隊編制,編入武裝黨衛隊。清除所有不能承擔帝國所賦予職責的人員,清除所有不適合擔任現有職務的主官,清除所有能力低下的外圍職員。」

    徐峻淡然的說這這些,但是語氣中包含的那種肅殺寒意讓魏爾勒和克爾斯滕都不禁為之一顫。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克爾斯滕中校。」徐峻抬起頭望向年輕美貌的陸軍中校。

    「遵命,我的元首。」克爾斯滕慌忙點頭致意。

    「空軍海軍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情報機構全都要統一管理起來,我不允許這種愚蠢透頂的資源浪費繼續存在下去,我更不願意被一堆真假難辨互相矛盾的情報給搞暈,你明白我的意思。中校。」

    「是的,我的元首,我明白您的憂慮。」

    「卡納裡斯已經被處決,他的那一攤子原本就混亂的很,我希望你能夠把它完整的接手過來,我也相信你能夠做到這一點。」

    「我會努力,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我的元首。」

    「卡納裡斯和海德里希的部下中有很多優秀的人才,把這些人掌握好你可以輕鬆很多。實話說,你現在的資歷和軍階與你將掌握的權利相比實在有些不相配,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帝國諜報局和中央保安總局的合併工作完成之後,如何劃分各機構的職責範圍以及如何提高工作效率,這些問題就交給你們處理了。」

    徐峻喝了一口熱茶,接著說道:「奧丁的右眼將是帝國情報機構的總樞紐,你們只對我個人負責。但是,我不希望看到奧丁的右眼插手情報和保安工作以外的領域。克爾斯滕中校,請你必須牢牢的記住這一點,否則。。。。」

    徐峻神態悠然的品著杯中的清茶,同時用眼角瞟著克爾斯滕中校。

    「遵命,我的元首,一切都依照您的意志。」

    克爾斯滕感到背後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她眼前浮現出了那三百多名黨衛隊高級軍官沾滿泥土和鮮血的扭曲面容。

    「在歷史上任何和權力更替有關的改革背後永遠都伴隨著流血和犧牲。何況那些消失的人原本就全身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克爾斯滕中校。」

    徐峻似乎看出了什麼,他神情淡然的說道。

    「等一切納入正軌後,我準備將所有情報機構合併為帝國情報總局,直接由帝國統帥部管理,而奧丁的右眼,將以我的名義實際統帥這個德國歷史上從所未有的龐大情報機構。」

    「非常榮幸,我的元首。」

    雖然早就有這個思想準備,但是從徐峻嘴裡親耳聽到這些還是讓克爾斯滕感到一陣激動。

    「先不提這個了,這次和英國軍情六處的交手結果讓我很滿意,我們在英國的情報工作現在進行的怎麼樣。」

    徐峻拿起那本厚厚的文件夾。

    「我要知道海峽對面真實的情況,而不是這堆枯燥的數據和估計與預測。」

    「遵命,我的元首。」

    克爾斯滕從抽屜裡抽出了比徐峻那本還厚了不少的文件夾。

    「關於這次對於您的刺殺行動,具體情況我已經向您提交了詳細的報告,在此我就不再闡述了。

    在這次行動中我們在戰前預埋的間諜網發揮出了預期的作用,而我們打入英國情報機構的人員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暴露的。」

    「這個應該歸功於各位主教大人們在戰前對局勢的預測。大家一致認為一旦英德開戰,英國人一定會調查和監視隔離所有在英國本土的外國人,特別是歐洲大陸國家的人員,事實證明了這個推斷的正確。

    所以,我們發展愛爾蘭和不列顛人情報員的決定現在看來真是無比的正確。

    而我們花了高昂的代價讓他們成功進入上層社會和各個關鍵領域,現在看來這些代價也都是值得的。」

    魏爾勒微笑著說道。

    「但是我們絕對不能放鬆警惕,畢竟他們現在都擁有相當不錯的地位,要小心他們變節。」徐峻端著茶杯仰起頭說道。

    「這個倒不用過於擔心,我的元首,這些人全都是單線聯繫,相互間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而且就算有人變節也不會造成我們嚴重的損失,因為這很快就會被察覺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要把幾份從不同渠道獲得的關於同一內容的情報互相比對一下就行了,奧丁之眼從不信賴從單一渠道獲得的情報。」

    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到。

    「那我就放心了,接著報告吧,中校。」

    「通過分析我們奧丁之眼在英國諜報網傳回的情報以及與諜報局和保安總局手頭上所獲得的情報對比之下,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黨衛隊保安總局以及帝國諜報局在英國的諜報網已經被英國人徹底的破壞了。

    不光如此,他們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變節,我們在英國的情報網正在為敵人服務,如同您之前所預言的一樣。

    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您是如何得出這個預言的,我的情報分析人員對您敏銳而準確的判斷力充滿了欽佩。」克爾斯滕一臉疑惑的神色。

    「我也是猜測而已,任何人看到帝國保安總局對情報員的選擇和訓練後都會得出一樣的結論,把那群毫無間諜才能而且只受過簡單訓練頭腦發熱的菜鳥扔到那個戒備森嚴的島上去簡直就是笑話一樣。」

    「原來是這樣,的確,按照我們潛入軍情五處的人員報告,保安局派遣到那裡的情報人員創造了間諜界最短被捕記錄。

    有兩個笨蛋剛上岸還沒走出五十米就被抓住了,還有個傢伙竟然以為食品配給本可以當作英鎊使用,結果被一個英國鄉間飯店跑堂的活捉。

    我的元首,往英國空投這種水準的情報員完全就是浪費資源。要是按照我的想法,以後空投這種笨蛋根本就不用給他們降落傘,直接扔下去就行了,反正都是一個下場。」

    克爾斯滕搖著頭苦笑著說道。

    「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我們現在還是要繼續往那裡空投情報員,我們必須要靠這些人員來迷惑英國情報機構,甚至用這種方式傳遞給英國人虛假的情報。

    雖然這些人一定會有所犧牲,但是卻可以掩護我們那些已經成功潛伏的情報人員的工作,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投送的那些情報員知道有那些潛伏人員的存在,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和那些潛伏人員發生人員接觸。」

    「遵命,我的元首。」

    「現在說說英國國內的情況怎麼樣。」

    「很糟糕,我的元首,他們的配給制度看來撐不住太長時間了。由於我們海軍封鎖的關係,英國的食品配給已經出現了每月七十萬噸的漏洞,而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牲畜的飼料供應基本已經斷絕,英國人現在開始大批宰殺牲畜,一部分供應軍隊另外就是作為工業原料使用。

    而且他們現在正在把那些原本作為那些牲畜飼料的燕麥當作口糧來配發。

    副食品的配給也差不了多少,黃油和牛肉之類在市面上難得一見,不過雞蛋和禽肉蔬菜之類現在看上去似乎還很充足。

    近期的一支船隊從美國運來了一批蛋粉和脫骨肉類,已經全部優先供應給軍隊了,看來會對英國軍隊的士氣有所鼓舞。

    英國的武器製造廠正在飛速的運轉,不過由於材料缺乏,按照我們現在所獲得的情報,那些裝備質量實在有些低劣。

    已經發生因為武器事故頻繁發生造成部隊拒絕接收那些偽劣產品的事件,關於英國陸軍部對此的反應我們正在等待進一步的情報。

    按照您的指示,我們花了很多注意力在英國的飛機製造業上。現在看來您的擔心是有必要的,英國人的工作成績令人驚嘆,按照初步估計他們現在每個月可以製造出二百架以上的戰鬥機,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您特別指出的噴火式戰鬥機。」

    「這個估計太少了,別小看了英國人,按照我個人的估計英國飛機生產量至少會是這個數字的一倍,中校,讓你的情報員再仔細調查一下。還有所有飛機關鍵部件的生產工廠,這些情報都很重要。」徐峻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遵命我的元首。」克爾斯滕點著頭回答。

    「英國海軍那裡怎麼樣了。」

    「關於英國海軍,我們已經獲得了沿海艦隊司令部非常詳細的固定巡邏路線圖,還有大部分的水雷區域分佈圖以及英國本土艦隊和幾個主要港口的情況報告。

    英國似乎正在集結本土艦隊,斯卡帕灣裡已經停泊了兩條戰列艦以及二十條以上的巡洋艦,羅塞斯也集中了一支巡洋艦分艦隊。

    不過經過前階段的戰鬥,英國驅逐艦損失非常嚴重,英國人正在大量改裝漁船來補充沿海巡邏艦隊並對運輸船隊進行短距離護航。

    另外,我們已經發現英國人正在試驗對抗我們磁性水雷的新裝備,不過現在看來那些東西似乎效果不佳。這些情報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交給海軍司令部了。

    另外,我想請求您加強對英國的空軍偵察,我們需要空軍的全力配合,因為我們需要大量的偵察照片用於對我們手上已經獲得的情報進行對照與具體分析。」

    克爾斯滕一口氣說完這一些後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沒有問題,我會命令空軍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對了,關於英國外交密碼和海軍密碼的破譯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徐峻雙臂扶著肩膀歪著頭問到。

    「還正在進行中,我們依靠海軍前期繳獲的密碼本和對俘虜的審訊獲得了很大的進展。」

    「這個工作就按照原先步驟進行下去吧。現在對英國的情報收集重點不變,你們必須要反覆確認情報的真實性。另外,陸軍空軍和海軍恩尼格瑪的改進計畫也要加快進行,我實在忍受不了被人偷窺的感覺。」

    「陸軍和空軍方面已經在進行中,我的元首,您知道這可是個大工程,帝國軍事技術研究處剛建立起來,這方面的專業人才還沒有到位。

    還有就是海軍方面,他們似乎有些不太願意合作,特別是鄧尼茲將軍,他不相信海軍特製的恩尼格瑪會被英國人破譯。」

    「沒關係,我早就該料到會這樣。海軍的問題我會親自解決,這群頑固的傢伙,難道他們非得趴在救生圈上在北海裡漂著才會想到反省嗎?」

    徐峻轉過臉望著魏爾勒苦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急需的情報是,英國空軍機場,油庫,控制中心,司令部,軍火庫的詳細坐標和地圖,平面圖,技術參數。還有海軍港口,灘頭陣地,火力分佈,陸軍軍火庫,軍工企業,材料儲備倉庫,燃料儲備倉庫,這些方面的情報越詳細越好。」魏爾勒嚴肅的說道。

    「遵命,參謀長閣下,這些情報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我們掌握了大部分重要部門的地圖。我會盡力獲得更全面的情報。」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

    「我知道,我已經從這份報告中看到了你們努力工作的成果,但是對於將要展開的決戰來說,你們的情報也許能夠拯救無數士兵的生命,我們對敵人情況掌握的越多,勝利也就距離我們越近。」

    徐峻用手指敲擊著手中的文件夾緩緩說道。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關於英國沿海的雷達站,我們需要這方面所有的情況,在你的報告裡關於這方面的數據和描述太簡陋了。」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關於這種裝備的情況英國人戒備很嚴格,不過我會讓部下們全力收集的,請您放心。」克爾斯滕回答到。

    「嗯,我期待著。。。。那麼我們現在來討論下一項,法國人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徐峻拿起桌上精緻的白瓷茶壺緩緩的沏滿了自己的茶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8
第三十五章 序曲(五)

    我的元首,關於法國人那邊的情況。。。。」

    克爾斯滕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

    「有什麼問題麼?在你的報告中關於法國方面的情報都非常含糊,滿篇都是估計和推測。剩下的不是我們早已經掌握的情況,就是一大堆毫無意義的數據,我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徐峻還是保持著那副怡然的神情一隻手扶著下巴另一隻手輕輕敲打著放在膝頭的文件夾,不過在克爾斯滕中校的眼中這更像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我的元首,我可以解釋這一切。」克爾斯滕急切的說道。

    「我不能掩蓋奧丁之眼在法國情報收集工作上出現的這些問題,我也不會推卸我本人應該對此所承擔的責任,我的元首。

    我想向您解釋的是,我們在法國情報收集工作中出現效率和質量下降,其背後的主要原因完全都是因為現在法國內部局勢過於混亂的緣故。」「混亂?這我一點都不懷疑,說說具體情況,中校。」

    「您知道前一段時間法國政府一直都在不斷的向後方遷徙,我們的情報人員實在難以在那種情況下與總部繼續保持聯繫,這導致了大量的情報被延誤。

    雖然目前法國政府已經在波爾多安定了下來,但是情況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改善。現在那裡就像是一個被捅爛的螞蟻窩一樣,城裡城外到處都是一片混亂,毫無任何秩序可言。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那些一線情報人員所承擔的風險直線上升。現在他們每向總部傳遞一次情報,都要冒一次生命危險。

    您一定瞭解當年法國大革命時期籠罩巴黎的那種恐怖與混亂,現在的波爾多與當年的巴黎幾乎沒什麼兩樣。

    某個人一旦被認為有德國間諜的嫌疑,那他最好的下場就是被法國軍方逮捕後槍決。我稱其為最好是因為實際上那個可憐的人往往還未等到法國憲兵趕到就已經被狂熱的暴民直接撕成碎片了。」

    克爾斯滕停下來望著徐峻。

    帝國元首依然姿態優雅的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那隻精緻的茶杯一手輕敲著膝上的文件夾,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但是克爾斯滕從元首的手指敲擊文件夾的頻率中看出了,這位帝國獨裁者現在一定正在想像波爾多街頭的那種恐怖景象。

    「繼續說下去,中校。我現在已經瞭解了一線情報人員所處環境的惡劣,他們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堅持工作,我為擁有這些勇敢堅定的情報員感到欣慰。

    但是,這並不足以解釋前面的問題,這些大段的推測和以及幾乎每份情報後面都打著的「僅作參考」是怎麼一回事,情報處難道無法證實自己辛苦收集到的情報的準確性嗎?」徐峻微微抬起頭望向克爾斯滕。

    「遵命,我的元首。請聽我繼續向您解釋。現在法國政府內部正在進行著一場混戰,法國內閣每天,不,事實上每分鐘都處在爭執的狀態中。幾乎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有一個新的提案和命令出台,隨後那些法國政客們又會再花幾個小時推翻它。

    如果不是法國內閣還掌握著軍隊的控制權,而軍隊的指揮官還保存著他們的使命感,法國政府控制的那些地區早就已經陷入無政府狀態了。」

    「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啊,魏爾勒。」徐峻轉過臉對自己的參謀長說道。

    「是的,我的元首,如果法國政府要求停戰,我們必須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那些地區的秩序,我怕那些法國軍隊可能會維持不住局面,對於我們的士兵來說這也將是一件非常棘手的工作。」魏爾勒皺起了眉頭。

    「交給屈希勒爾怎麼樣,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相信屈希勒爾將軍的能力,不過如果動用他的第四集團軍。。。。」

    「只要他負責穩定地區秩序就行了,並不用調動正規軍團。我預備從守備部隊裡抽調一批來執行這項工作,雖然他們和正規部隊相比散漫了一些,但是也正是我選擇屈希勒爾將軍的原因。屈希勒爾是我所認識的將領中最注重部隊的軍紀和軍人榮譽的一位,對於這項工作來說負責人的個人品質最為重要。」

    「我明白了,我的元首。」魏爾勒點著頭說道:「您的選擇的確是最正確的。」

    「好了,請你繼續報告吧,克爾斯滕中校。」

    「我的元首,據我們手上所掌握的情報顯示,現在法國政府內閣已經分裂成了四個派系。

    貝當和魏剛一派,他們代表了法軍和政府高層中絕大部分人的意見,他們的態度非常明確,他們都承認法國已經失敗,並提議為了拯救法國,政府必須立即和我們展開停戰和談。

    我們的情報顯示貝當派的論點獲得了很大一部分議員的贊同,他們在內閣中佔據著優勢。

    而雷諾和勒布倫則是另一派,他們反對貝當的建議,並一直在試圖說服內閣同意將政府撤出法國本土,去北非殖民地繼續戰鬥,有相當一部分強硬派議員站在他們這邊,雖然和貝當派相比處於劣勢,但是差距並不很大。

    第三派是個叫皮埃爾.賴伐爾的政客,他聯合了波爾多市長阿德里安.馬奎以及其他一群前政府議員組成了一個鬆散的聯盟。

    依據我們現在獲得的情報來看,這個人非常熱衷於國社黨的理論,野心很大但智力十分有限。他目前的表現似乎更偏向於貝當那個派系,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他想趁機取代貝當的位置。

    經過分析所掌握的這些情況之後,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個法國人有很大的利用潛力,如果我們對其加以扶植,這個人可以在帝國完成歐洲戰略的過程中起到難以估量的作用。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一個建議,是否採納還是需要您來做最後的決定。」

    「賴伐爾。。。。」

    徐峻摸著下巴看了看魏爾勒,隨後轉回臉對克爾斯滕說道:「對於這個賴伐爾,他早就已經在我們的注意範圍之內了,這個人的確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奧丁之眼現在的任務是繼續保持對他的監視,如果可能的話,讓我們的人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在他和我們之間建立起聯繫。另外派人秘密保護他的個人安全,這種人任何時候都是刺客首選的槍靶,無論刺客來自哪一邊。」

    「遵命,我的元首,我會盡快制定一個妥善的計畫。」

    「很好,現在繼續前面的話題,你說的第四派力量是什麼人。」

    「第四派力量是由戴高樂率領的一批軍方少壯派軍官組成的聯盟。

    雖然由於那場慘敗,他失去了上層議員的支持以及他最精銳的嫡系部隊,但是他身邊還是凝聚了一批不甘於失敗的陸軍低級軍官和普通士兵。

    他們不願意接受法國已經戰敗這個事實,他們準備為了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戰鬥到底。

    不過現在他的這個派系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其中一個原因是,他的理念對於法國人來說過於激進了一些,畢竟在現在的局勢下還願意白白送死的人真的不是很多。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冷酷現實已經開始讓其中的一些狂熱份子逐漸冷靜了下來,現在願意跟隨戴高樂的力量正在減少。

    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分歧,戴高樂的親英傾向引起了很多軍官的不滿,他們都不太願意接受戴高樂提出的,在法國徹底失敗後逃亡英國並在英國人支持下繼續戰鬥的建議。

    在解決這個內部分歧之前,戴高樂已經難以對法國政局起到實質性的影響。現在他最多只能在內閣會議上給雷諾和貝當找點小麻煩或者煽動議員製造一點障礙什麼的。

    據我們對其日常言論和思想的分析,就像您曾經說過的那樣,這個人對於帝國來說是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我們現在正在利用各種手段分化他身邊的力量,極力削弱著他個人的影響力,而且我們還對其日常行動進行著最嚴密的監視。

    只是對於戴高樂,下一步我們該採取怎樣的對策還是需要您做出最後的決定。」

    徐峻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隨後抬起頭沉聲說到:「對於戴高樂,奧丁之眼必須加強對他的監視,如果發現他有逃離法國的企圖,不惜任何代價加以阻止,如果有必要的話。。。。」

    徐峻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隨後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如果阻止不了就隨他去吧,讓你的情報員記住,保持嚴密的監視,不要對目標有任何的傷害。」

    「遵命,我的元首。」克爾斯滕點頭回答。

    「接下來就是問題的關鍵部分,我的元首。現在這四派天天在內閣會議上互相扯皮互相攻擊,提出的提案和下達的命令沒一個能夠堅持過一天。

    一開始我們的情報人員還能一絲不苟的把所獲得的情報提交總部,但是由於這些法國人風向轉變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那些命令和提案前後矛盾到了近乎荒謬的地步。

    這使得我們在法國政府中的情報人員實在不好意思再把新獲得的情報上報了,所有關於法國政府政策方面的情報都已經變得毫無價值,因為就算他們冒著危險發過來,說不定一分鐘後他們就得再發一份電報推翻前一篇報告,我們的情報分析人員也被這些問題搞得精疲力竭無所適從。

    現在情報處的工作人員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在法國政府中某個派系真正掌握政府權力之前,關於法國政府政策和命令方面的情報一律只作為數據參考而不能作為證據使用。」

    克爾斯滕說到這裡露出了一臉的無奈神情。

    「呵呵,原來是這樣。不過我現在有了個新的疑惑,你前面說的這些為什麼不寫進這份報告書?克爾斯滕中校。」

    「因為這份報告書是總體形勢報告,關係到統帥部的戰略制定。所以我們列出的必須是經過分析並且能夠確證的情報和數據,至於如何得出這些數據和結論以及情報收集過程都不在報告的範疇之內。

    而所有未經證實、缺乏證據、有時間限制的情報除非必要是不能寫進報告的,就算採用,我們也必須標明「僅供參考」或「僅是推測」。」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到。

    「我明白了,這次談話讓我對奧丁之眼的工作與能力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你的解釋令我很滿意。」

    隨後徐峻轉過臉笑著對魏爾勒說道:「魏爾勒,看來我們還得再給法國人施加點壓力才行,他們現在竟然還有精力在那裡吵架。」

    「是的,我的元首,是該讓那群法國政客們清醒一下了,我們也不能無限制的和他們泡下去。」

    「讓空軍轟炸波爾多怎麼樣?」

    「這。。。。這好像太激烈了吧,我的元首。其實只要讓陸軍做出全面進攻的姿態再加上幾次小規模試探性的攻擊就足夠了。」

    「好,這個問題在晚上的例會上再討論吧。」

    徐峻低下頭繼續翻看起那本厚厚的爬蟲殺手。

    「法國軍方現在的情況呢,你這裡也只有很簡單的報告。」

    「我的元首,因為現在的法國軍隊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更談不上需要我們刺探的機密情報。

    法國軍隊的士氣已經蕩然無存,他們的精銳部隊現在都在我們的戰俘營裡曬太陽。

    他們精心保存著的大批技術兵器也都落到了我們的手裡,我們的情報處隨軍先遣分隊在一個法國航空學校的機庫裡發現了一百三十架嶄新的法國戰鬥機,全都是最新型號,幾乎沒有使用過,而像這樣相同的倉庫我們還發現了幾十處。

    他們一邊讓那些新式飛機放在機庫裡積攢灰塵,而另一邊卻讓他們那些寶貴的飛行員駕駛著那些陳舊型號的破爛飛機與我們的精銳空軍戰鬥。這實在是令人困惑的問題,我真的無法理解法國人的思維方式。

    但是這些繳獲也提醒了我們,法國人手中一定還掌握著一些技術兵器,除了飛機之外可能還有一定數量的坦克。

    不過按照法軍目前的情況,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已經太晚。先不說他們已經沒有幾個能夠駕駛操作這些武器的專業人員,就算現在倉促訓練出來也只能是白白送死,這一點法國人應該很清楚。

    況且,他們大部分的燃料儲備和彈藥儲備基地都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中,相信過不了多久法國人剩下的那些坦克和飛機就只能當做步兵掩體使用了。」

    克爾斯滕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翻過一頁文件後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法國空軍和海軍的動向上,有確切的情報表明,他們中有不少人正在考慮投向英國,對此我們不排除有英國情報人員從中煽動的可能。

    這些法國軍人大部分都是空軍低級軍官和普通戰鬥人員,還有一部分地勤人員以及海軍基地技師和水兵,這對於我們下一步對英國的作戰一定會有所影響,我們正在考慮採取措施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統帥部對此也非常關注,特別是法國海軍的動向,情報局必須對法國艦隊保持嚴密的監視,在關鍵時刻可以採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不過,你們採取任何行動之前都必須獲得我個人的批准,對於法國海軍的處置統帥部有全面的計畫,我不希望有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遵命,我的元首。」克爾斯滕點著頭回答到。

    「我的元首,關於法國海軍停留在英國的以及英屬殖民地港口的戰艦,我們已經收集到非常詳細的情報。

    其中有一艘孤拔級戰列艦和一艘布列塔尼級戰列艦,一條在埃及亞歷山大港一條停在普利茅斯港,它們現在正出於英國軍隊的嚴密監控之下,而停靠在英國本土的另外四艘輕型巡洋艦和八艘驅逐艦以及六條潛艇,也都有被英國人扣留的危險。我們認為,雖然那些巡洋艦與驅逐艦火力不強而且數量也不多,而那兩條戰列艦更是幾十年前老舊不堪的貨色,但是我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脅。所以。。。。」

    「哦?等一下。」

    徐峻抬起手止住了克爾斯滕後面的話,他一邊緩緩的轉動著手裡的茶杯,一邊閉上眼睛沉思了起來。魏爾勒和克爾斯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屏息凝神的望著一臉深沉的帝國獨裁者。

    「呵呵。。。。」

    徐峻張開雙眼展顏笑道:「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已經完全忘記了有那兩條戰艦存在。這兩條戰艦的戰鬥力和威脅程度你們評估一下,隨後交一份報告上來。

    不過按照我個人的看法,那兩條戰艦對我們的威脅還不如那四艘輕巡洋艦和幾條潛艇嚴重。」

    「我知道了,但是這需要海軍方面給予技術上的支持。我的元首。」

    「看來我又疏忽了,你就把手頭上的這些資料傳遞給海軍方面吧,讓他們自己分析一下,這原本就是海軍參謀部的份內工作。情報收集完還替他們分析,海軍實在是太輕閒了。」徐峻笑著說道。

    「說到海軍方面,我看雷德爾元帥現在睡覺都帶著笑容吧,德國海軍歷史上還從未有像現在這麼昂首吐氣的時候。

    在空軍遠程轟炸機與偵察機部隊的配合下,潛艇和驅逐艦部隊的戰績顯著,而水面艦艇的戰績也令人滿意。

    再加上我們在輿論上的大肆宣傳,雷德爾元帥現在的聲譽已經可以和舍爾海軍上將媲美了。」徐峻微笑著說道。

    「另外,我的元首,我們在敦科爾克戰役中繳獲的那三艘英國戰列艦和您親自繳獲的那一艘重巡洋艦的修理工作都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加入海軍序列,這些戰艦的加入將大大加強帝國海軍的實力。

    另外,受傷的歐根親王號和沙恩霍斯特號,格奈森諾號的修理工作也比我當時的預期快了很多,還趁此機會按照您的要求進行著強化改裝。而更為強大的卑斯麥號也已經接近最後完工,等其他幾條戰艦修理完畢後就可以開始海試正式服役。」魏爾勒在一旁接口到。

    「參謀長閣下,您還忘記了齊柏林伯爵號航空母艦,我一直不知道元首閣下對於這條航母寄予了那麼深切的期望。

    現在海軍方面的裝備和技術部門正在全力的按照元首閣下的要求和意願修改著圖紙,國內和海軍對建造這條航母所需要的人力,物資以及資金的投入爽快無比,建造的速度超越了我的想像。按照現在的建造進度,我相信十一月之前她就能正式服役了。

    海軍現在正在瘋狂的訓練航母專業人員,而且還堂而皇之的以元首閣下命令的名義的撬著元首閣下空軍的牆角,從空軍精銳飛行員中挑選第一批海軍戰鬥機部隊。

    等到這些戰艦全都投入艦隊序列,那時候德國海軍大型戰艦的實力將在歷史上首次凌駕於英國海軍之上,德國海軍終於有機會實現幾十年來的夢想了,雷德爾元帥怎麼會不為此欣喜若狂。」克爾斯滕也在一旁微笑著說道。

    「你還遺漏了一點,現在海軍方面可以說是財大氣粗,元首閣下調撥給他們的經費讓他們那些昂貴的戰艦得以繼續建造下去,這才是讓雷德爾元帥最高興的一點吧。」魏爾勒微笑著說道。

    「海軍現在就像個暴發戶,花錢就像流水一樣。為了修理那些受傷的戰艦,他們竟然付出了五倍的薪水招聘工人,我到歐根親王號的修理工地看過,整整兩千五百多人在哪裡熱火朝天的幹著,焊花流淌的就像瀑布一樣。

    戰艦艦殼上趴滿了海軍技師,其中還有大部分是法國船廠的造船工人,海軍那群技術主管還真不怕那些法國人搞破壞。」克爾斯滕笑著說道。

    「重金招聘法國工人加班加點的主意是我提出的,否則海軍無論如何都無法在短期內恢復戰鬥力。這些人都經過海軍保安部門的甄別,而且都有擔保,擔任的也不是重要機構的修理工作。

    別把法國人都看成敵人,中校,只要給予合理的回報,法國工人對工作的責任心並不比我們德國工人低。

    況且法國還擁有非常優秀的造船工人,他們的船舶修理工藝也一樣出色。」徐峻合上了那本文件夾,端起茶壺給茶杯裡續滿了水。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元首,不過我覺得在現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保持足夠的謹慎還是必要的。我請求您允許我們在每個海軍船廠調派一個安全小組,保證工作的安全進行。」

    「可以,你的擔心也有些道理,不過要讓那些安全人員注意隱蔽身份,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影響正常工作。」

    「遵命,我的元首。」

    」德國海軍的實力必須要繼續加強,這是我們已經制定下的戰略決策,否則我們將無法實在帝國最終的戰略目標。

    德國海軍戰列艦的數量必須要達到完成最終目標所需要的最低限度。

    但是現在才開始建造戰艦對於我們來說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了,所以,在短時間內提高海軍實力的方式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從敵人手中繳獲。

    當然這非常的困難,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卻並不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我們已經獲得了幾次成功的經驗,雖然很無奈,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這是唯一的一條捷徑。

    當然,這並不代表我們不再建造戰艦,比如H級戰艦的建造就將繼續下去,不過需要有些技術上的調整。

    對於新型潛艇,巡洋艦,驅逐艦以及航母的開發與建造將是德國海軍未來發展建設的主要方向,而其中的潛艇和航母技術更是發展的中心,雷德爾元帥對此也表示了贊同。」

    徐峻說完這些後轉過臉來對著克爾斯滕說道:「情報部門以後要加強對世界海軍和空軍技術情報的收集。另外,你的這份報告實在過於枯燥了,在今晚的例會上這些單調的數據和推斷對於那些將領們的沒有什麼說服力。

    今晚的會議非常重要,作為我的情報主管,你有資格參與這次會議。到時候你記得把各國現有資料準備的充分一點,在會議中我會需要你的情報支援。」

    「遵命,我的元首,我會準備好會議中可能用到的情報資料。」

    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到,隨後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桌上的文件堆裡翻找了一下後從中抽出了一份文件。

    「聽到前面您說道潛艇技術,我這裡有一條剛獲得的最新情報,我想您一定會對此感興趣的。」

    克爾斯滕站起身來走到徐峻面前把文件恭敬的放到茶几上。

    「哦,那是什麼。」

    徐峻放下茶杯拿起了那份文件。

    「這是英國潛艇的機密技術。我們意外獲得了一套完整的潛艇主動聲納系統。」

    「什麼?主動聲納?」

    聽到這個消息徐峻不禁精神一振,他連忙拿起那份文件仔細的閱讀起來。

    「說起來這還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兩天前陸軍第二摩托化步兵師的一個步兵營正在勒阿弗爾附近的海邊進行登陸戰的適應性訓練,其中一條載著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和兩名軍官的登陸艇在航行途中失去了動力,他們在報告上是這麼寫的。

    當時他們順著海流漂離了預定航線十多公里,就在他們用電台呼救並等待上級救援的時候,突然在附近海面上發現了一條處於漂浮狀態的潛艇。

    那群陸軍官兵原本以為那是我們的潛艇,於是立即向那條潛艇求救。但是無論這船陸軍發出了哪種求救信號,對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時候那群官兵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於是他們劃著那條登陸艇向對方靠近,等接近之後他們發覺那竟然是條英國潛艇。

    關於報告中的這段敘述我表示懷疑,我真不知道那群陸軍官兵是用什麼工具,而且是怎樣劃動那條三十噸級失去動力的登陸艇的。

    我個人認為那群傢伙顯然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而動力故障只是他們為了保留面子而人為製造的理由。

    對不起,我有些跑題了,我的元首。

    也不管那些官兵用了什麼方法,反正他們停靠上了那條潛艇,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折騰都無法進入這條潛艇。

    幸好,在那群單純的步兵開始考慮是否用zha藥炸開艇殼之前,前來救援他們的海軍巡邏艦到達了。

    於是,那條巡邏艦拖帶著比她整整大上兩倍的潛艇以及那船陸軍官兵回到了勒阿弗爾。

    經過海軍人員進入潛艇調查後,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那條潛艇發生了嚴重的氯氣洩漏事故。

    這場悲劇究竟如何發生的現在已經無法探究,可能是電池艙內的冷卻水排放系統發生了故障,也有可能是人為操作上的失誤。

    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些船員最多只堅持了兩分鐘。

    雖然他們採取了緊急上浮的措施,但是卻已經來不及打開通鳳管和艙蓋了。

    大部分人員都倒在他們各自的崗位上,輪班休息的人員則直接就在夢鄉里上了天堂,願上帝寬恕這些可憐的人。」

    「願上帝寬恕他們。」

    魏爾勒低下頭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場可憐的悲劇,再加上一群沒有方向感的陸軍士兵,我們獲得了一艘完整無缺的英國T級遠洋潛艇,包括十六條嶄新的MKVIII型魚雷以及最關鍵的潛艇主動聲納系統,一大批重要的海圖,英國海軍專用密碼機,還有一批機密文件其中包括英國海軍下個月的密鑰表和航運簡報。」

    「英國人對此有沒有察覺?」

    徐峻極力克制著心中的興奮,他表面上依然一副淡然的神情問到。

    「絕對沒有,那片海域的制空權已經在我們手中,而且這件事件從頭至尾都沒有遇到英國偵察機,而且海軍的監聽站也當天也沒有發現任何英軍呼救信號。看來那條潛艇根本沒能來得及發出求救信號。

    這條潛艇已經被嚴密的偽裝起來,所有相關人員都下達了封口令。

    海軍方面準備把它拆散從陸路運送回國,我們的軍事技術研究處將負責對其中機密技術進行研究並開發出我們自己的產品。」

    「那樣我就放心了。」徐峻對克爾斯滕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進來。」

    徐峻大聲的說到,隨後一個上尉軍官急匆匆的拿著一封文件走了進來。

    那名少尉先向徐峻恭敬的點頭致意後把文件交給了克爾斯滕。

    「這是。。。。」

    克爾斯滕撕開文件上的蠟封打開文件掃了一眼,隨後沉著臉向著那個少尉軍官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退下。

    等到那名軍官走出辦公室關上房門後,一臉深沉的克爾斯滕突然微笑起來,她優雅的抬手向徐峻行了一個軍禮,隨後恭敬的把那份文件遞給了正一臉疑惑的帝國元首。

    「祝賀您,我的元首,法國人終於忍不住要求停戰了,您帶領著我們獲得了這場持續了三十六年的戰爭的最終勝利。祝賀您,我的元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8
第三十五章 序曲(六)

    「人都到齊了嗎?」

    徐峻拿起桌上的登記冊隨意的翻看著。

    「報告元首,都到齊了,各位長官現在都在會議室裡等您。我的元首。」

    一個三十多歲的陸軍上尉帶著一臉激動惶恐的神色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後回答到,和徐峻身後跟隨的幾名元首衛隊士兵相比略顯單薄的身體現在挺立得猶如一根釘子。

    徐峻掃視了一眼辦公桌後靠牆放置著的一張長桌,那裡整齊的放置著幾排手槍,武裝帶以及佩劍。

    那是與會將領和隨員們進入會議室前上交的配槍,一堆華麗的盧格和沃爾特在燈光下閃著藍瑩瑩的寒光。

    有趣的是徐峻發現在那些精緻細巧的手槍之間還躺著幾支巨大的毛瑟,不過由於體形和風格的差異,顯得著實有些突兀。

    「很好。。。。你是。。。。」

    徐峻低下頭繼續翻看著手上的登記冊。

    「霍恩,賓茲.霍恩陸軍上尉,我的元首。」

    上尉緊張的嚥了口唾沫,隨後昂起頭大聲的回答道。

    「哦?賓茲。。。。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是我向您提起的,我的元首。賓茲.霍恩上尉剛調入大本營保安處,他之前在挪威北極分遣隊擔任作戰指揮官。」

    魏爾勒在徐峻的身後提醒道。

    「北極分遣隊?我想起來了。」

    徐峻這時候才抬起頭上下打量起那個上尉來。

    「把他調到大本營參謀處,魏爾勒。」

    徐峻微微轉過臉對著身後的魏爾勒沉聲說道,隨後他微笑著對著一臉緊張神色的霍恩上尉說道。

    「很漂亮的字,霍恩上尉。從明天起你去參謀處報到,我現在任命你為二級作戰參謀,歸屬魏爾勒參謀長指揮。」

    「遵命,我的元首。」

    霍恩一時間還沒明白這個任命的意義,但是他知道自己被元首閣下看中了,雖然不知道元首閣下究竟看中了自己哪一點,反正不會只是因為自己字漂亮的緣故,但是無論怎麼樣,這可是一個旁人做夢都難以企及的機遇,有些受寵若驚的陸軍上尉連忙謙卑的低頭致意以示忠誠。

    「很好,我們進去吧,別讓將軍元帥們久等了。好好幹,霍恩上尉,我期待你以後的出色表現。」

    「全體起立,敬禮!」

    隨著一聲口令,偌大的會議室裡頓時齊刷刷站滿了昂首敬禮的國防軍軍官。

    徐峻利落的還了個軍禮,隨後帶著自己的隨員們快步的向著中間的會議桌走去。

    「各位請坐下。」

    徐峻走到會議桌前向著四周的軍官們揮了揮手。

    可是讓徐峻感到意外的是,那群軍官們竟然沒有遵從他的命令,他們還是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而更讓徐峻感到疑惑的是,他們臉上還都帶著一副莊嚴肅穆的神情。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徐峻遲疑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馮.布勞希齊元帥問到。

    馮.布勞希齊恭敬的對著徐峻點了下頭,隨後突然大聲的喊道。

    「向元首致敬,嗨!萊茵哈特!」

    而站在馮.布勞希齊身邊的凱特爾隨後也大聲喊道:「元首萬歲,元首萬歲,元首萬歲!」

    緊接著,整個會議室裡猶如風暴般迴蕩起了一片致意和萬歲聲。

    「祝賀您,我的元首,法國終於向您低下了他們高傲的頭顱,這是在德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輝煌與偉大的勝利,您的功績將會載入史冊。」

    馮.布勞希齊滿臉的激動和喜悅高聲的說道,隨後他指著那些歡呼著的軍官們繼續說道:「在場的每一位都認為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表達我們此際心中的激動以及對您的崇敬,我的元首。

    我們堅信在您的帶領下我們必定能夠實現我們的理想,讓偉大的德國重新獲得她在世界上原本就應有的地位,讓德國的人民奪回他們本該擁有的幸福和驕傲。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恭敬的向徐峻再次點頭致意。

    聽完布勞希齊的一席話,原本被眼前景象弄得一頭霧水的徐峻終於恍然大悟。

    歡呼終於慢慢的平息了下去,這還是在徐峻和布勞希齊帶領著統帥部其他將領一起安撫下去的。

    除非元首要求停止,否則誰都說不準這種歡呼還會持續多久。

    這可是在向元首閣下表示自己的忠誠,在這種前提下,當然沒有人會在別人停止歡呼之前停止下來,這導致了在國內的某些集會上,常常會發生有人為此昏倒的意外。

    「諸位。。。。」

    等到那群口乾舌燥的軍官們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徐峻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微笑著說道:「看來大家都獲知了這個消息,法國已經正式向我國提出停戰建議。

    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很清楚,這意味著法國已經再也無法繼續這場戰爭,我們獲得了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

    說完,徐峻掃視了一眼在座的軍官們,他們雖然現在都嚴肅的正襟危坐,但是其中大多數人的臉上還帶著激動的潮紅,看來正在努力的平復著前面的昂奮情緒。在聽完他的話之後,那些軍官們的臉上又洋溢起喜悅的表情。

    「但是。。。。」

    徐峻的神情開始嚴肅起來,聲音也開始沉重。

    「如果你們中間有人認為戰爭就此完結了,那麼我可以在這裡明確的告訴他,他錯了!」

    徐峻提高了聲調。

    「事實上,我們的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而且。。。。甚至可以說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徐峻掃了一眼會議桌邊的將領們,看到他們慢慢嚴峻起來的神色徐峻微微讚許的點了點頭。

    「如果在座的諸位誰認為戰爭就此結束了,或者認為我們已經獲得勝利了的現在就請站出來,另外有哪位認為我們可以輕易獲得最後勝利的也請在這裡預先通知我一聲,我也許可以在敵人的戰俘營裡給他預先定個好位置。

    因為,倘若我們繼續維持現在的這種心態和想法,維持我們現在的這種戰略,如果不出意外,在座的包括我在內的大多數人又足夠幸運的話,大家都會住進那裡去。

    這不是玩笑,而是個最真實的預言!」

    徐峻猛的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現在到了我們徹底清醒一下頭腦的時候了,帝國前進的道路上充滿著危機!

    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必須要為此作些什麼,如果我們繼續沉迷在眼前這些虛幻的勝利光環之中,如果我們不全力以赴做好準備,我們的祖國。。。。將會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毀滅!」

    滿場鴉雀無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9
第三十六章 軍議(一)

    「這不是一個玩笑!」

    徐峻冷眼掃視著在座的德國名將們。除了統帥部三巨頭露出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外,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呈現著一種近似突然被人在腦袋上打了一悶棍後的那種表情,眼睛裡閃爍著極度的震驚與迷惑。

    徐峻對這些職業軍官們目前的反應很滿意,原本以為自己這帖藥的計量可能稍微大了些,現在看來似乎正合適,達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種效果。

    「在座的各位中一定有不少人會認為我是在危言聳聽。」

    徐峻保持著那副凜然的神情,冰冷的目光在每一個坐在會議桌旁的將領臉上一一掃過。

    會議室的空間很大,這裡原本是巴黎政府在戰前構築的大型掩蔽所兼指揮部,這間中心會議室足以容納五十人以上召開軍事會議,擁有完善的設施和充滿法國風格的華麗裝修。

    這座堡壘深入城市地下十二米,全部由鋼筋混凝土構築,在某些關鍵位置還附帶有五十釐米厚的裝甲鋼板防護,在當時來說可以算的上是一套第一流的工事系統。

    法國人在這座地下掩蔽所裡使用了當時他們所擁有的最先進的技術和裝備設施,再加上他們在修築和使用馬齊諾防線時積累下來的豐富經驗,使得這個掩蔽所到處瀰漫著一種法蘭西式的地堡文化,這讓每一個第一次看到這個堡壘內部設施的德國軍人都不禁為之驚嘆,法國人竟然可以躺在彈簧床上喝著馬提尼酒打仗。

    當時最先進的空調通風系統把經過過濾的清新空氣輸送到這座地堡的每一個角落,這間會議室當然也不會例外,氣溫被精心調試到最適宜的溫度,讓人一點都感受不到身處地底的那種憋悶,同樣也讓人忘記了地面上夏季的炎熱。

    但是現在,法國人精密的空調系統在這間會議室裡似乎失去了作用,因為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猶如身處冰窟時的那種寒冷,尤其當帝國元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有哪位對我的話感到不能理解的嗎?」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徐峻看到的只有閃爍著躲避自己目光的眼神。

    帝國元首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現場情緒被自己壓制的有些過頭了,必須要稍稍放鬆一下。

    「在座的有誰可以告訴我,我們為何而戰?」

    徐峻用淡然的語氣的問到,神情儘可能的表現出輕鬆和隨意,他幾乎立即就聽到了會議室裡響起了一片長出了一口氣的輕嘆聲。看來剛才自己真的嚇到他們了,徐峻暗自想到。

    「為了復興德國,我的元首,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長官都和我一樣願意為了這個目標獻出自己的一切,我的元首。」

    一片靜謐中一個聲音突然響亮的回答到,在座的軍官們都不禁向著話音響起的地方望去。

    「很好,道根上校!」

    徐峻對著像一根標槍般挺立一旁還帶著滿臉激昂神色的道根點了點頭。

    「在座的各位先生們,你們的回答也是這樣嗎?」徐峻轉回頭望著軍官們。

    「是的,我的元首,一切都為了德國!」

    正在因為被酷到極點的黨衛隊上校搶了頭籌而鬱悶的馮.布勞希齊立即毫不猶豫的大聲回答到。

    「為了祖國。」

    「為了偉大的德意志。」

    「為了德國。」

    反應過來的將領們連忙七嘴八舌的跟著陸軍總司令回答到,看上去有不少人也正在為自己之前的猶豫躊躇感到後悔,回答的聲音喊的越發響亮。

    「我對大家的回答很欣慰,各位對帝國的忠誠無可非議。」

    徐峻微笑著環視了一下會議室,各位名將和部下們都刻意的在年輕的元首面前挺了挺胸膛以示自己意志之堅定。

    「我們為了德國復興而戰,但是。。。。」

    徐峻提起桌上的紅色元帥權杖輕輕的往鋪著金絲掐邊寶藍色天鵝絨桌布的會議桌面上一磕。

    「這場戰爭是否真的能帶給德國復興?有誰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

    徐峻把視線轉向左手邊,那裡坐著一溜陸軍和武裝黨衛隊將領。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中有不少人在戰前都或多或少的反對過黃色作戰計畫。現在不需要做什麼辯解,參謀長閣下。」徐峻衝著想要發言的凱特爾搖了搖權杖。

    「海軍這邊也一樣,是吧,雷德爾元帥。」徐峻望向右手邊,那裡坐著一溜海軍和空軍的將領。

    「空軍那邊就不用說什麼了,戈林當時還是空軍總司令,根本就不用指望他會考慮什麼戰略問題。」徐峻衝著坐在遠處的米爾契和各航空隊指揮官們笑著說道。

    「現在看來,各位之前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雖然預期中低地各國的堅強抵抗與我們可能遭受到的沉重損失都沒有發生,我們還獲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龐大戰果與最終勝利。」

    徐峻臉色一沉。

    「但是,我並沒有從這些輝煌的勝利中看到德國重新崛起的曙光,恰恰相反,我看到的是德國已經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之中,因為我們已經停不下腳步了。」

    徐峻頓了頓,看到軍官們現在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讓他感到很滿意。

    「阿道夫.希特勒!」

    徐峻突然高聲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全場的氣氛當時就凝滯了一下。

    「看在上帝的份上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都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了吧?」

    徐峻握著權杖輕磕著桌面。

    「阿道夫.希特勒!我現在非常後悔自己曾經相信了他所說的一切。」

    相信才怪,就連杰克那個陰險的人造人都從沒這麼想過,徐峻暗自感到好笑,但是臉上卻流露出一副痛悔交加的表情,逼真的連道根都以為那段時間元首閣下可能是真的上當了。

    「我相信了他的話,打贏這場戰爭是德國復興必須的條件。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我們都被希特勒這個瘋狂的傢伙欺騙了,戰爭不但不能給德國帶來復興,相反還會讓我們付出的幾十年努力毀於一旦。」

    徐峻表情沉重的接著說道:「希特勒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戰爭勝利後德國將如何發展,他甚至壓根就沒有花時間研究過這個問題。他的目標只存在於他的那些最瘋狂的幻想之中,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如何正確處理我們可能會面臨問題的舉措和計畫。

    他想要的只是戰爭,這個下士除了不切實際的夢想和自我膨脹之外,從未真正考慮過怎樣建設一個國家。他考慮的只有權力,野心,利益,以及如何滿足他那已經扭曲的人格。」

    徐峻用力頓了一下權杖。

    「我們竟然為實現他這種瘋狂的野心而戰鬥,士兵們也為了那種瘋狂的目標而死去。復興德國,是的,希特勒是這樣說的,日爾曼民族是統治民族,希特勒是這樣說的,德國人必將統治世界,希特勒是這樣說的。可笑的是,我們竟然相信了這種話,更悲哀的是,我們竟然還真的就這樣去做了。」

    徐峻停頓了一下,他直視著將軍們驚詫的目光。

    「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可能再建立起一個新的羅馬帝國了。時代在進步,民族之間的差距在縮小,地域文化已經根深蒂固,但是希特勒卻想讓我們相信我們能夠完成這個事業,德國將成為新的羅馬帝國,統治全歐洲乃至全世界的千年帝國,而他憑藉的卻只是強大的武力!

    但是,我們是否真的像我們自己感覺的那樣強大?我的答案是,不,我們根本還未強大到能夠建立那種帝國的程度,我們會在征途上就耗盡最後一滴鮮血。」

    徐峻掃了一眼沉默的將領們。

    「在座的各位軍官不是集團軍級指揮官就是我的直屬軍團指揮官,今天這場會議將被列入帝國最高機密,會議結束後所有的會議記錄都會被封存,我不希望有誰洩漏出今天會議的任何信息,因為今天我在這裡和各位討論的問題關係到帝國的國家安全,關係到德意志民族的未來。」

    徐峻對著收起筆記本的將領們點了點頭。

    「我前面說到,我們不夠強大。的確,雖然這很難讓各位接受,但是,這是事實!我曾經說過我們現在所獲得的勝利依靠的是足夠的幸運和有限的優勢,但是誰都不能保證這種幸運和優勢會永遠伴隨著我們,伴隨著德國。

    我們領先與對手的只有新形式的戰術和少數的技術兵器,我們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對阿道夫.希特勒感到欽佩,他總是能夠敏銳的找到開戰的有利時機。

    不過,有利的時機只能有限的增加我們獲勝的基數,但是對於長遠的戰略來說,這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徐峻搖了搖手中的權杖。

    「現在我們獲得了勝利,法國投降了,據我所知國內大部分人的想法是,我們獲勝了,半個歐洲成了我們的戰利品,但是,我們是否想過,德國是不是有足夠的能力來消化這個龐大的戰利品呢?我們是不是能夠面對這次勝利帶給我們巨大利益背後隱藏的那些問題呢?」

    「這個,帝國內閣似乎有個計畫。。。。」凱特爾在一邊說道。

    「別提那個愚蠢的計畫。實話告訴你,希特勒在開戰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任何佔領計畫,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我們會勝利的那麼容易,而內閣連一個像樣點的佔領政策都沒有真正的制定過。據我所知,你所說的那個愚蠢計畫的實質只有一個,劫掠!」

    「什麼?劫掠?」

    馮。布勞希齊輕聲的驚呼到,雖然他早就知道那項計畫的所有內容。不過現在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作為陸軍總司令有必要發出一聲驚呼來烘托一下氣氛,因為這是元首所需要的。

    果然,他獲得了元首閣下一個讚許的眼神。

    「被佔領國的所有能夠搶奪的資源,無論是成品還是原料,工廠還是礦山,這一切都只是劫掠名單上的一列數字。能夠運回德國的就運回,不能運回的則交給國內那些企業瓜分,如同當年在波蘭所做的那樣。」徐峻讚許的看了聰明的陸軍總司令一眼後繼續說到。

    「太愚蠢了,那一定會造成被佔領國居民激烈的反抗。」

    龍德施泰特不失時機地大聲的喊到。

    「不能這樣,我的元首,德國的榮譽會被這種行為毀了,我們不是盜賊。」

    「屈希勒爾將軍說的對,想出這種主意的一定是那群惟利是圖的財閥。」

    一時間群情激憤。

    「我很高興大家會為此而感到氣憤,的確,這個問題就是現在德國遇到的第一個危機。」

    徐峻揮動著權杖讓在座的將領們冷靜下來,他接著說道。

    「德國缺少足夠的資源,這個問題我想各位都已經很清楚了,那是我們糟糕的周邊環境所造成的,當然還有我們自己定下的苛刻的進口政策的緣故。

    在座的都是軍人,我不想在這裡談論什麼政治問題。我想讓大家明白的是,我們沒有足夠支持一支龐大軍運作與發展的資源,如果想要獲得資源,我們只有改善我們的周邊環境並向外拓展更多的物資資源流通渠道。

    而現在,歐洲戰場的勝利就是放在我們面前的一個機遇,但是就像我前面說的,一旦處理不好,這也會成為帝國的危機。軍隊在這個問題上必須起到關鍵的作用。這也就是我說到現在第一個實質性的問題,如何保證我們的資源能夠維持這支龐大軍隊的長久運作。」

    「我的元首,您是說維持一支龐大的軍隊?」徐峻新任的首席顧問馮.布倫博格在一旁問到。

    「對,我們現在必須要保證這支龐大軍隊的存在,不但如此,我們還要考慮如何擴大軍隊的規模,並且還要繼續發展。這就是軍隊現在要面對的問題。」

    徐峻的話音剛落,現場立即響起了一片壓抑後的議論聲。

    「我的元首,能夠告訴我您這樣考慮的原因嗎?」馮.布倫博格問到。

    「我的元帥閣下,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們已經陷入了戰爭的漩渦,對於我們來說,法國戰役的勝利並不是戰爭的結束而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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