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7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3
第二十九章 巴黎(六)

    一九四零年七月二十六日,和往常一樣,是個晴朗的日子。

    德國國防軍少尉漢斯。魯格納悠閒的坐在哨卡邊的樹蔭下愉快的吃著早餐。

    吃完最後一口鋁製餐盤裡的炒蛋,魯格納用一小塊黑面包擦拭了盤子裡煎肉腸和炒蛋的湯汁,隨後把那塊黑面包一口吞下了肚子。

    帶著一臉滿足的神情,少尉端起地上盛放著咖啡的軍用鋁杯喝了一大口,隨後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魯格納少尉拿起自己的餐具站起身來向著正聚集在哨卡另一邊掩體周圍的部下們走了過去。

    這些德國士兵現在正三三兩兩懶散的靠在沙包和路障上一邊聊著天一邊享受著美味的熱餐。

    用石塊堆砌起來的行軍灶裡的火焰早就已經熄滅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樹脂燃燒後的清香混和著那隻軍用摺疊烤架上咖啡壺裡冒出的香濃宜人的香氣和炒雞蛋與煎肉腸的誘人味道,帶給人一種非常溫馨的感覺。

    已經進入了七月下旬,氣候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對於那些來自於北方的德國人而言,現在的氣溫真的是太宜人了,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這種愜意的感覺幾乎讓他們忘卻了自己還在打仗這件事。

    德國士兵們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換裝,脫下了那身灰色的呢大衣,開始換上筆挺精神的夏季制服。

    軍官們似乎比士兵更加歡迎這個命令,好像是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天天炫耀胸前的勛章了。

    和法國戰線上其他德軍部隊相比,在法國郊外的那些圍城部隊現在就像是在度假一樣,舒適的營房,豐富的後勤補給,溫暖宜人的陽光,充裕的閒暇時間,甚至每天還能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對於一支戰鬥隊伍來說,這種奢侈到了極點的生活簡直就是墮落。

    部隊的軍官們也看到了這一點,他們不希望這些剽悍勇猛的士兵由於這段舒適的生活而變得軟弱頹廢,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為了避免這種問題發生,軍官們絞盡了腦子想讓士兵們忙碌起來,但是無論他們想出了什麼新主意,現狀卻一直沒有得到改變。

    為了消耗部隊過於旺盛的精力和保持足夠的士氣,司令部一開始準備用步兵鍬和汗水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四個步兵師在巴黎郊外修築了整整一圈的防禦工事,戰壕挖的就像龜裂的河床,陣地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交通壕和火力點,鐵絲網捆紮的就像灌木叢一樣茂盛。

    但是五萬多身強力壯的士兵加上大量的工程機械部隊在兩個星期裡就干完了所有這一切,並且群體智慧在這裡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巴黎外圍陣地現在弄的就好像是一座戰場工事博物館一般,讓那些參加過上次戰爭塹壕戰的老兵們一看到那些陣地工事就一個個全身顫抖熱淚盈眶。

    看到這麼龐大的工事修築工作能夠如此快速的完成著實讓德國指揮官們感到一絲自豪與欣慰,同時又有些犯愁,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又得開始為讓那些空閒下來的士兵去找些什麼事情去幹這個問題而頭疼了。

    土地有限,再修建工事的話就可能要挖到巴黎城裡頭去了,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把工事再向外圍擴展?這也不太可能,駐紮在外圍莊園裡的那些統帥部和集團軍群司令部的將軍們絕對不會同意這樣做,沒有哪個將軍願意大清早起床後推開窗戶想要呼吸新鮮空氣,結果視野裡出現的是一地的壕溝和鐵絲網以及一隊扛著步兵鍬傻乎乎的大兵。

    圍著巴黎再挖一條反坦克壕也許是個好主意,不過那些一線指揮官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的士兵們解釋,為什麼為了阻擋巴黎城內那三十輛可憐的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毫無價值的輕型坦克就要讓他們去挖一條環城運河出來。

    實在不想讓士兵們閒下來的指揮官們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組織步兵巡邏隊外帶武裝演習。

    讓那些無聊到蹲在戰壕工事裡數扣子玩的士兵們組成步行巡邏隊,每天的任務就是繞著巴黎的環行公路轉一圈。

    同時讓不當班的步兵們在環城公路兩旁的樹林和荒野裡展開野戰訓練,這樣既可以消磨這些士兵多餘的精力又可以保持並提高部隊的作戰能力,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巴黎城外的德軍武裝巡邏隊突然變得比螞蟻還多,最密集的時候,兩隊巡邏隊相互之間的間隔才只有五十米。這已經不是在巡邏了,看上去更像是師團級別的武裝環城行軍訓練。

    而那些茂密的樹林裡草叢中則到處可以看到全副武裝的德軍士兵端著步槍搞著實戰演練,到處都是一片槍聲炮聲,雖然他們使用的都是訓練彈藥,但是卻成功的營造出了一股實戰的氣氛。

    這些部隊都是嚴格訓練出來的精銳,戰鬥經驗豐富,所以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有幾場對抗演習的激烈程度差不多已經接近了實戰,在這種熱情高漲的練兵活動中發生傷害事故是無法避免的,不過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在演習中死亡,總算是託了之前那些嚴格訓練的福。

    由於有了這些充分的活動,部隊的士氣相比於前階段來說可以說是飛躍性的提升。

    而且這些部隊竟然在這些訓練演習中摸索出了一套灌木林地戰鬥的打法,還發明出了一堆五花八門的新戰術,這倒是那些提出這個建議的指揮官們之前始料未及的事情,部隊戰鬥技能的提升讓那些指揮官們著實暗爽了一把。

    「熱內爾中士,你這個月的薪水拿了沒有。」

    德埃爾中校低著頭點起一根香菸,隨後抬手把燃盡的火柴扔出了窗外。

    「哦,拿了,長官。您怎麼想起問這個。」

    熱內爾熟練的把著方向盤,眼睛警惕的掃視著路面和兩邊的樹叢。

    熱內爾是第一次為德埃爾中校開車,原來那個司機患上了感冒,所以才臨時從司令部車隊裡抽調了他上來。

    這可真不是一件好差使,雖然在車頭上插著那面顯眼的白旗,而且聽說前幾次談判德國人都很客氣,不過沒人敢保證那些德國人會一直這樣客氣下去,保不準在下一個轉彎口就有一發德國子彈在等著鑽進自己的腦袋了。

    「哦,我想說的是,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你下個月的薪水很有可能由他們來發了。」

    德埃爾中校抬手指了指前方,一個設施齊全的哨卡出現在了這兩個法國軍人的視野裡。

    「看來我沒有開錯路,長官。」熱內爾顫聲說到。

    「其實你隨便走哪條都一樣,熱內爾。」

    德埃爾斜眼撇了一下熱內爾。

    汽車繼續飛速的向哨卡開了過去,不一會兒的工夫,德埃爾他們已經能夠清晰的認出德國人的五官來。

    一些德國士兵正在飛快的跑進路邊的掩體裡,德埃爾清楚的看到那堆沙包上露出的大半截灰色火炮防盾,一根黑色的炮管平穩的指向自己方向,那赫然是一門恐怖的20毫米機關炮。

    德埃爾中校雖然心裡明白德國人不會向自己開火,但是還是感到後脊樑有些發毛,對於自己這種無裝甲目標,這種速射小口徑火炮無疑就是死神的化身。

    「停車,熱內爾。」

    一個德國士兵站在路中間向著汽車打著停車的手勢,德埃爾連忙命令司機停車。

    「我下車過去和他們談,你等在車上。」

    德埃爾轉過頭對著熱內爾說著,結果看到的是司機那充滿恐懼的眼神。

    「不用擔心,我們是使者,不會有事情的。」

    德埃爾安慰著司機。

    「只要你待在車上,不要隨便亂動。」

    看到熱內爾拚命的點著頭,德埃爾中校不禁苦笑了一下,隨後他打開車門,緩緩的下了車。

    德埃爾整了整軍服的下襬,從汽車儀表板上拿起了他的軍帽和一面小旗。

    「哎,又要重複一次了。這是第幾次了,第六還是第七,算了,無論多少次自己還是討厭這種事情。」

    德埃爾搖了搖頭,隨後帶上了軍帽。

    猛的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半支菸扔到了地上,隨後穿著鋥亮皮靴的腳用力碾滅了火星,德埃爾想在對面的德國人眼裡表現的從容一些,這是他在這些德國人面前保留自己尊嚴的唯一方式。

    「我是巴黎集團軍司令部的使者,我是來談判的。」

    德埃爾展開了手裡那面小白旗,隨後挺起胸大步的向那個德國士兵走去。

    「我是法國巴黎集團軍司令部的德埃爾中校,我要見這個哨卡的指揮官。」

    德埃爾走到那個士兵面前,他著胸微微抬著下巴,雙眼直視著那個士兵的眼睛大聲的說到。

    德埃爾在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面前努力的保持著一個法國軍官的尊嚴和驕傲。

    「抱歉,中校,您的證件。」

    那個德國士兵是個下士,他向德埃爾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伸出了手。

    「哦,在這裡。」

    德埃爾連忙回了個軍禮,隨後從軍服的胸袋裡掏出證件遞給了那個德軍下士。

    「上次我來得時候沒有見到你,下士。這裡的指揮官是斯特雷少尉嗎?」

    德埃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煙盒,他拿出一支菸在煙盒上輕輕撴了幾下。

    「請您稍等。」

    那個中士沒有回答德埃爾的問題,他只是禮貌的點頭致意後一轉身向著哨卡的崗亭走去。

    不一會,那個中士帶著一個德國少尉軍官走了過來。

    「啊,德埃爾中校,你這次怎麼會跑到這邊來了。」

    魯格納少尉帶著驚訝的表情走了過來。

    「哦?魯格納少尉,你怎麼調防到這裡來了。這裡的指揮官不是斯特雷少尉嗎?」

    「看來您走錯路了,這裡是四號公路,我也剛調過來,中校。我真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見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看來問題出來我的司機身上,他還是跑錯了出城的路,不過說起來其實從哪條路走都一樣,這裡到處都能遇到你們的部隊。」

    德埃爾點起了煙。

    「是這樣的。德埃爾中校,您這次還是來談判的嗎?有沒有和司令部聯繫過?」

    「已經聯繫過了,不過我走錯了路,你看。。。。」

    德埃爾為難的望著魯格納。

    「我先去打個電話,報告這件事情,您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這裡有熱咖啡。對了,讓您的司機把車開過來吧。」

    德埃爾現在坐在一個彈藥箱上,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熱內爾就站在中校的身邊,手裡也同樣端著一杯咖啡,度過了一開始的恐懼期,現在這位中士總算放鬆了下來。

    熱內爾發現德國人並沒有傳說中那樣恐怖,說實話還挺好相處的,他現在已經可以和那些圍觀的德國士兵相互用蹩腳的德語和同樣蹩腳的法語展開交流,雖然有些障礙,不過總算還是能夠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德埃爾中校,這個德國士兵和我一樣以前也是在碼頭上開鏟車的,呵呵,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同行。」

    熱內爾興奮的對德埃爾說到。

    「是麼,挺有意思的。」

    德埃爾笑著回答。

    法國中校淡然的望著正滿臉興奮的和那個德國士兵用結結巴巴的德語交談的熱內爾,看著兩個人說到什麼事情而發出會心的大笑,德埃爾不禁感到一絲感傷。

    他看著那些德國士兵堅毅而充滿朝氣的臉,和熱內爾同樣年輕的面龐。

    這些士兵和自己一樣都是普通人,在穿上這身軍服之前,他們都是普通的工人,農民,商人,公司職員,過著平淡普通的生活。

    他們為什麼要穿上這身制服拿起武器走上戰場,德埃爾覺得自己知道理由。

    都是這些該死的政客,都是那些愚蠢的野心家,無論是德國人還是法國人,大家都只是那些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而自己現在就還在扮演著一枚棋子的角色,一枚被遺棄的棋子。

    「德埃爾中校。」

    魯格納走了過來,他微笑著說到。

    「我已經向團部報告了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答覆。上面命令我護送您去帝國統帥部去。」

    「什麼!帝。。。帝國統帥部?」

    聽完魯格納的話,德埃爾猛的跳了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德埃爾自認自己肩負的使命還輪不到讓德國統帥部親自處理的樣子。

    他本來以為這次最高能夠到達馮。博克上將的司令部,這已經算是奢望了,實際上接受巴黎的投降事務只要一個師級指揮官就足夠了。

    德埃爾根本沒有想到過這次竟然會去德國統帥部談判,一時間法國中校張著嘴巴愣在了那裡。

    「快一點,德埃爾中校,坐我的車去,您的司機就留在這裡休息吧。」

    魯格納大聲的催促著。

    「拉爾夫,漢斯,斯特林,你們三個跟我一起去,其他人繼續保持警戒,魯爾夫上士,我走了後這裡的事情你來負責,注意樹林,聽說三營那些傢伙今天會搞穿插演習,讓他們不要再搞壞我們的廁所。」

    「遵命,少尉。」

    「知道了,長官。」

    「對了,記得招待好我們這個法國朋友。」

    「明白了,長官,我會像照顧弟弟一樣照顧他的,呵呵。」

    「不要傻笑,你這個傢伙。不要坐在地雷箱上抽菸,下次我就裝上引信。」

    魯格納一邊和部下們說笑著一邊帶著三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向樹林邊,那裡的空地上停著一輛德國VW82軍用吉普。

    「中校,快上車,統帥部可不喜歡等人。」

    魯格納坐在駕駛席上向德埃爾招著手,三個士兵已經做到了後排上,現在正忙著把他們的98K步槍固定在汽車中間的步槍槍架上。

    「知道了嗎?他們只是普通人,沒有什麼可怕的,自己小心一點,等我回來。注意別讓他們亂動我的汽車,這些德國人的好奇心很旺盛,別讓他們搞壞了。」

    德埃爾囑咐著司機熱內爾,聽到魯格納的呼喊後,他連忙答應了一聲,隨後轉過身向著魯格納跑去。

    「您就坐我身邊吧,中校。」

    魯格納從車裡為德埃爾打開了這一邊的車門。

    「謝謝,魯格納少尉。」

    德埃爾跳上了車,隨後向著熱內爾揮了揮手,看著那個司機大大咧咧的衝自己笑著敬禮,中校預感到自己前面的囑咐也許都講給牛聽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3
第三十章 入城(一)

    法國巴黎郊外,布儒萊爾莊園。

    這座一七四零年建成的龐大莊園原先屬於一個法國侯爵,在大革命那一會兒侯爵和他的家人先後上了斷頭台,於是這座豪華的莊園被一個據說和當時國民公會裡某巨頭有親戚關係的「公民」接收了,隨後經過拿破崙時期,第二第三共和國時期一連串的倒手之後,最後落到了一個法國銀行家手裡。

    不過現在,這裡又換了一個新主人。

    莊園鐵門門楣上高高的掛起了一隻龐大的銀色鷹徽,兩旁也豎起了刷著紅黑條紋的崗亭。

    兩隊穿著灰色制服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大門兩邊警戒著,他們的左臂上都帶著同樣的臂章,在銀灰色的絲絨底上繡著一隻抓握著鐵十字的帝國黑鷹,這是帝國元首大本營的新標誌,同時這也揭示了這座莊園現任主人的身份,擁有日爾曼復興的希望,德意志新一代軍神,偉大的領袖,歐洲最強大的獨裁者,敦科爾克屠夫,華沙殺人魔,陰險狡詐的法西斯匪幫大頭目。。。等等「耀眼」頭銜的第三帝國的元首,萊茵哈特。馮。施泰德。

    「我對統帥部的安排非常滿意,我的元帥。」

    徐峻怡然的欣賞著掛在走廊牆上的一副油畫,莊園的前任主人有著不錯的品味,這些鑲嵌在華麗的雕金畫框裡的油畫雖說不是價值連城的藝術瑰寶,至少也都是有百十年歷史的古董,而且其中不乏一些著名畫家的作品。

    「能夠讓您滿意我感到非常的高興,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在一旁恭敬的回答到。

    「對了,統帥部對莫德爾將軍的報告有什麼看法。」

    徐峻轉過身繼續順著走廊向前走去。

    「這個麼,呵呵,大家都覺得我們應該再加把力氣,我們應該放開對莫德爾之前的那些限制,給他足夠的自主權,讓他可以放開手大干一場。」

    布勞希齊回答到。

    「呵呵,我也這樣認為,我的元帥。統帥部可以為此做一個計畫出來,放在相關的會議上討論。」

    「遵命,我的元首。」

    布勞希齊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興奮,徐峻知道這位總司令在那裡興奮什麼,他的嘴角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狡猾的微笑。

    一旁靠牆站著的一個元首警衛旗隊衛兵好奇的望著這一老一少兩位德國元帥,他們臉上那種詭異的笑容讓這個士兵不由得聯想起兩隻剛突襲雞舍成功的狐狸。

    這個士兵突然感到自己的想法很無禮,他連忙用力挺起胸甩了甩頭,必須忘掉腦子裡那種荒謬的聯想,那實在是太可笑了,也太危險了。

    布勞希齊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士兵的奇怪舉動,不過當他轉過頭時,那個傢伙已經擺回了元首衛隊獨有的那種昂首挺立滿臉嚴肅目視前方完全無視任何人存在的剽悍狀。

    布勞希齊覺得也許是他眼花了,元帥鬱悶的搖了搖頭,繼續跟著徐峻向前走去。望著漸漸走遠的元首和陸軍司令,那名士兵終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讚美上帝,總算可以恢復呼吸了!

    徐峻和布勞希齊愉快的談笑著走向他的辦公室,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原本是主人的書房兼會客廳,是這幢建築裡最豪華的房間之一,空間夠大又安靜,非常適合元首一個人靜靜的思考問題。

    這時,徐峻新任的陸軍副官迎著他們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情麼,薛斯特少校。」

    徐峻微笑著問到。

    「我的元首,馮。布倫博格元帥和馮。博克將軍,還有凱賽林將軍已經到了,遵照您的命令,他們現在正在您的辦公室裡等您。」

    薛斯特恭敬的回答到。

    「哦,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和總司令過去,你去電訊室看看有沒有柏林新來的電報,順便叫他們給我們送一壺茶來。」

    「遵命,我的元首。」

    薛斯特瀟灑的一撞靴跟,向徐峻點頭致意。

    「元帥閣下。」

    隨後他又轉向布勞希齊同樣的致了個意,接著一轉身快步向著走廊另一頭的樓梯走去。

    「是個不錯的副官,我的元首。」

    馮。布勞希齊望著少校精幹的背影讚賞的說到。

    「啊,是的,很不錯,不過我覺得把這麼一個有才能的軍官調來做我的副官,實在是有些浪費。我準備讓他先在我這裡鍛鍊一陣子,隨後就把他派遣到戰鬥部隊去。你看曼施泰茵那裡怎麼樣,薛斯特會是個很好的參謀。」

    「一切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首。」

    布勞希齊微笑著回答到。

    「元首!」

    辦公室門口兩個衛兵持槍敬禮,隨後為徐峻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元首!」

    辦公室外間正在埋頭打著文件的秘書們見到徐峻走了進來,急忙站起身來向她們的領袖致敬。

    「繼續工作吧,小姐們。對了,安妮,把那份法國人給我的信件找出來,我現在要用,就是昨天我讓你打印的那份。」

    「遵命,我的元首。」

    那位安妮小姐一臉激動的回答到。

    「很好,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小姐們。」

    徐峻對著一屋子的女秘書們用充滿貴族氣質的優雅姿態點了下頭,隨後這位年輕英俊的帝國元首帶著一臉在那些女秘書眼裡簡直迷人到極點的微笑,瀟灑的轉過身打開辦公室內間的門。

    「這些姑娘看上去很可愛,我的元首。」

    布勞希齊飛快的轉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隔音門,可還是聽到了外間爆發出的一片女孩子的尖叫聲,陸軍總司令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的說到。

    「呵呵,是啊,很可愛。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我原本想要的只是一批幫我處理文件的秘書,只是秘書而已。沒想到博爾曼給我送來了這樣一群,看上去全都是剛畢業的學生。不過實話說,她們的秘書專業學的都不錯,你沒見過她們打字,那簡直是一種藝術。」

    望著總司令眼睛裡那種曖mei的眼神,徐峻苦笑著撓了撓頭。

    「我的元首!」

    當徐峻走進辦公室,原本坐在辦公桌前一排沙發上閒聊的將領們停止了交談站起身來向徐峻敬禮。

    「布倫博格元帥,博克將軍,凱賽林將軍,大家都坐下吧。布勞希齊元帥,你也請坐。」

    徐峻隨意的回了個軍禮,隨後大步走向窗前的那張巨大的辦公桌。

    在辦公桌後坐定以後,徐峻先掃視了一眼面前這群正襟危坐的元帥和將軍們,隨後他把目光放在了馮。博克瘦峭的臉上。

    這位集團軍群指揮官張著一張非常威嚴的面孔,瘦峭中帶著一種猶如雕塑般的堅毅,從眼神裡也透露著一股無畏和堅定。這位陸軍上將的風紀扣扣的緊緊的,領口掛著一枚騎士鐵十字勛章和一枚藍馬克思勛章,那是一戰時給予軍官最高的榮譽勛章,就是讓最挑剔的軍法官來看,都無法從這位將軍的軍人儀態上挑出任何毛病。

    「關於巴黎的問題,我現在不想再說什麼了。博克將軍,你做到非常好,我很滿意,所有的問題現在看來都出在大本營這裡,大本營和統帥部之間發生了溝通上的失誤,對於這一點,我們必須警惕。問題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就一定要得到解決,而且一定要永久的杜絕相類似的問題再次發生。」徐峻表情嚴肅的說到。

    「這一次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是個教訓。感謝上帝,這並不是一場戰役,否則我真不知道我們會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不過總算還好,這次的失誤沒有帶來什麼損失,不但如此,我們還有了更大的收穫,這是我沒有料到的。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不可能一直這麼幸運下去。」

    看著元帥和將軍們都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徐峻接著說到:「統帥部和元首大本營在某些職權上發生了衝突,這是希特勒遺留下來的問題,既然現在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絕對不允許這種奇怪的格局繼續存在在我們的軍隊管理機構中,這是很危險的事情,這一點大家應該很清楚了。」

    就在這時候,桌上的電響了起來。

    「什麼事?」

    被打斷了發言,徐峻有些生氣,他按著桌上通話器的按鈕冷冷的問到。

    「元首,您要的文件我已經找到了,還有您要的茶已經送過來了。」

    「好,快送進來。」

    話音剛落,安妮就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勤務兵,推著一輛華麗的餐車,餐車上放著一套茶具和幾盤小糕點。

    「這是您要的文件,還有這是您要的柏林新到的電報,薛斯特少校剛拿過來的。」安妮把文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薛斯特他人呢。」徐峻把那份電報放到一邊,抬頭問到。

    「他被道根上校叫去了,具體什麼事情我不清楚,我的元首。」看到徐峻臉色不太好,安妮乖巧的輕聲回答到。

    「好的,你先出去吧。」徐峻拿起面前的那份文件。

    「遵命,我的元首。」安妮恭敬的致意後轉身走向大門。

    「安妮,等一下。」

    聽到徐峻的呼喚,女孩停下了腳步,她疑惑的轉過身望向年輕的元首。

    「謝謝。」

    看著元首臉上燦爛的微笑,安妮感到心臟一陣猛跳。

    「沒關係,這是我的職責,我的元首。」女孩紅著臉回答到。

    「那你去繼續工作吧。」

    「我前面說到哪裡了,總司令官閣下。」徐峻拿著那份文件輕輕的敲了敲辦公桌。

    「您說到那種問題是危險的。」

    布勞希齊的目光這時才從門口轉了回來,他連忙恭敬的回答到。

    「對,這種問題是非常危險的。。。。我想你們都該清楚了吧。」

    徐峻發現面前這幾位似乎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禁加重了語氣。

    飛快的收起那種曖昧的笑容,四個老傢伙用力的點起頭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3
第三十章 入城(二)

    看著面前那四隻古董吸水鳥,徐峻不禁感到一陣無力。

    「好了,既然你們都清楚,那麼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現在,布勞希齊元帥,我準備在釀成災難之前徹底的糾正這些失誤。我們必須要認真審視帝國軍事管理機構裡各級權限互相重疊的危害,我們要更有效率的管理軍隊,必須清除德國軍隊中存在的那種互相扯皮互相推諉的官僚作風,必須停止海陸空三軍的內耗。」徐峻嚴肅的說到。

    布勞希齊對徐峻現在說的這些問題沒有什麼思想準備,一時間竟然聽愣住了。他覺得元首說的這些似乎有些耳熟,好像統帥部作戰局裡那些少壯派參謀們曾經在某次會議的休息間隙向自己提過這些問題.

    當時那些少壯派參謀們被布勞希齊用顧左右而言他這一招勉強唬弄過去了,沒想到這次竟然從元首的嘴裡又聽到這種言論,這位可不是可以隨便唬弄的對象,布勞希齊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徐峻說的那些弊端的確在統帥部和各個軍種的司令部裡存在,在整個德國國防軍高層指揮機構裡這些弊端甚至被當作德國軍事傳統的一部分而受到保護.

    雖然這些弊端對軍隊的危害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暴露過很多次,但是由於事態並沒有發展到徐峻所說的那樣嚴重地步,大多還是以傳統的方式解決了。

    布勞希齊有時候也對這種臃腫的組織機構和拖沓推諉的官僚作風很不順眼,但是由於很多地方都涉及到德軍的古老傳統,所以作為軍官團的成員他也不能去公開指責什麼。

    這不是一個小問題,布勞希齊清楚的知道這是關係到整個軍隊高層指揮機構改革的大事,不是他這個陸軍司令官就能拍板的事情。

    布勞希齊現在突然覺得這或許是那位年輕的使徒對他的試探,畢竟元首也是貴族出身,同樣也是軍官團成員,他沒有理由去挑戰那些傳統。

    希特勒當時也看到了那些弊端,他為什麼沒有去採取行動解決這些問題。說到底如果要改革的話那一定會影響到很多人,而且還有可能威脅到他的統治權。也許元首想讓我對此表示反對吧,布勞希齊這樣想到。

    「我的元首,我覺得情況並沒有您說的那樣糟糕。。。。」

    布勞希齊觀察著元首的神色,還沒有發現對方因為自己的反駁而生氣的跡象,於是帝國元帥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繼續說到:「和其他軍種相比,陸軍的管理機構是非常有效率的,到目前為止陸軍還沒有出現過命令被滯洩或者誤導並危及到戰役發展的問題,這一點從我們現在獲得的戰果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德國陸軍從來沒有這麼有效率這麼團結這麼強大過,當然這和您的英明領導與無比高超的指揮藝術是分不開的。

    在我看來,我們現在的指揮已經非常流暢了,並不需要再重新修整指揮機關的結構。」

    布勞希齊發現元首的表情還是那樣酷酷的,但是眼神卻開始越來越冷,這時布勞希齊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生了判斷錯誤,陸軍總司令的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冷汗。

    總算這位總司令也是見過風浪的人,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發現自己可能犯下大錯的布勞希齊連汗都顧不得擦立即轉過了話鋒。

    「不過,既然元首閣下您對現在的結構感到不滿意,並且對軍隊現有的工作效率感到失望,那就說明德國軍隊一定存在著我們這些人沒有發現的嚴重問題,而且一定到了不進行整頓就不行的地步。所以,我對此的意見只有一個,一切都將遵循您的意志,我和帝國陸軍將永遠跟隨在您的身後。」

    「這條老狐狸,啊,不,相比自己身邊那條,布勞希齊還稍微嫩了一點,跟我玩這套把戲,總算腦子還夠靈活,轉的還算不慢,否則我第一個就拿你和你的陸軍司令部開刀。」

    徐峻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還是那副水波不興的平靜神情,這倒讓正在揣摩著徐峻心理的布勞希齊感到更加不安起來。

    「非常好,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和陸軍對我的忠誠,既然你同意了我的方案,那麼陸軍整改計畫就交給你的陸軍司令部自己制定吧,我相信以你及你的部下們的能力,這份計畫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請記住必須分清各個機關的權力界限,互相重疊的機構就精簡下來,那些人員都下放到戰鬥部隊裡去,我準備繼續擴大陸軍的規模,這些軍官正好在新組建的部隊裡發揮他們應有的作用,而不是待在辦公桌前敲印章喝咖啡消磨時間。」

    說到這裡,徐峻突然微微一笑,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茗了一口茶水。

    「這件事情先保密,等到我認可你的計畫後再宣佈吧,以我的名義。」

    原本徐峻想自己親手來整頓陸軍司令部的,現在看到布勞希齊這麼識時務,那索性給這位陸軍元帥一個面子,把這個權力下放給他吧。

    果然,布勞希齊臉上立即就堆起了笑容,他現在覺得這位年輕的元首實在是太眷顧自己了,能把這麼巨大的權力交給自己,這是多麼大的信任。

    得到這道命令意味著自己掌握了陸軍司令部所有人的命運,而且可以裁撤掉希特勒硬塞進來的那些除了做為擺設和扯皮之外毫無用處的該死的官僚部門,這也是所有陸軍司令部軍官們的夢想。

    現在布勞希齊從心底裡感到和希特勒那種小肚雞腸的傢伙相比,這位年輕的元首真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布勞希齊對於自己一下就站對了隊這一點感到無比的欣慰,看來自己以後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布勞希齊感激的站起身來大聲的說到:「遵命,我的元首,我回去後就立即進行,請您放心吧。」

    「請坐下,我的總司令官閣下。我對你和你部下的能力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徐峻微笑著對著一臉忠臣狀的陸軍總司令擺了擺手,隨後他掃視了一眼其他三位將領,笑著說到:「這只是德國國防軍機構改革的第一步,明天我準備接見雷德爾海軍元帥和空軍的裡希德霍芬將軍,海軍和空軍司令部也將進行類似的改革。而且,我還想把指揮官們的靈活性全部調動起來,軍官們不能再像現在一樣只知道死板的服從上級的命令。」

    徐峻擺了擺手,阻止了想要發言的布倫博格。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我的元帥閣下。當然,我這樣說並不是意味著下級軍官可以以這種理由違抗或者肆意修改歪曲上司的命令,而是讓上級機構在下達命令的時候留有一些餘地。讓下級指揮官在完成上級命令和達到作戰目的的過程中可以有更大的活動空間。

    讓他們按照當時情況作出正確的判斷,對戰鬥形勢作出正確的處置決定。這樣不但可以更好的發揮他們的個人才能,也可以減輕上級指揮機構的工作壓力,更可以減輕部隊無謂的損失。

    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因為指揮官個人的原因而導致任務的失敗,或者處置失當給整個戰役帶來危害,那麼那位自以為是的軍官將受到最嚴厲的軍事處罰。

    還有,如果在上級命令中有刻意強調或者加以詳細指令說明的部分,任何人都必須無條件的執行,如果有哪位軍官膽敢違抗或者漠視,那麼將以軍事反叛罪論處。我想這樣解釋元帥閣下可以放心了吧。」

    徐峻望著正在回味他話中意思的馮。布倫博格元帥。

    「我想您是對的,我的元首。」

    布倫博格顯然還沒有適應對著一個比自己小三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使用這個稱呼,語氣上還是帶著一些尷尬。

    不過徐峻前面的那些話對他的確造成了很大的震動,這些問題在他擔任帝國總司令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但是發覺和解決是兩回事情,他當時還真的忽略了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而是把精力都投入到軍隊基層建設上去了。

    現在看來,這位年輕的元首的確擁有和他身份相符的才能,自己當年果然還是看走了眼了。

    布倫博格非常欣賞徐峻解決這些沉積下來的問題時表現出的那種當機立斷的氣概,這恰恰是他自己所欠缺的,再加上之前在車站站台上徐峻對他的態度,現在這位幾乎被希特勒玩死的前德軍總司令對這位新任元首充滿了好感。

    「那太好了,布倫博格元帥,對於你,我是一直是非常尊敬的。記得當年我還在軍校裡時,還聽過你的一堂戰術課,那堂課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記憶。對於你的能力,我已經非常瞭解了,對於你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感到非常的遺憾。」

    徐峻望著老元帥堅毅的面容,心裡有些發虛。

    要知道這位德軍元帥的下台,傑克可是在背後下了不少的狠藥,可以說是他和希姆萊兩個一起搞出的這件事。

    只是希姆萊這個狂熱份子被拋在了前面當惡人,而他這個陰險小人則躲在背後扮無辜,如此而已。

    現在看來,布倫博格對此一點都不知情,而且看上去還對徐峻的那些話非常的感動的樣子,徐峻稍稍鬆了一口氣,開始思慮是否該找個時間把希姆萊做掉滅口。

    「我的元首,非常感謝您對我說這些話,我現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雖然能夠得到您的安慰,我應該非常滿足了,但是,我現在還想向您提一個小小的要求,您就把這個當作一位曾經為德國立下過功勛的老兵對您的小小請求吧。」布倫博格激動的說到。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吧。」

    徐峻知道這位元帥想說些什麼,因為他不止一次聽過希特勒對此的抱怨了。

    「我想重新回到軍隊中,為德國的崛起貢獻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將為此感激您一生。我不想就這樣白白的耗費自己的生命和能力,就算您讓我去當個團級指揮官我都願意,我有豐富的經驗。為了德國,我願意貢獻出自己的一切。」

    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徐峻不禁笑了起來。

    「呵呵,我親愛的元帥閣下,其實這就是我今天找你過來的原因。」

    「是,是麼。」

    布倫博格看著現在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元首心裡一陣緊張,他的雙手用力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兩眼緊緊的盯著徐峻,生怕那張嘴裡再吐出 「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你還是不適宜回到軍隊裡,過一陣子再看看吧。」 這句在希特勒那裡已經聽過幾十遍的台詞。

    「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

    果然是這句,還要再失望一次嗎?布倫博格感到一陣虛弱。

    「我非常需要元帥閣下這樣經驗豐富的軍人的幫助,所以,既然你自己提出來了,我感到非常的高興。」

    「什麼!」

    布倫博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覺得在那一剎那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陸軍元帥猛的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心臟,他感到那東西現在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這個消息他整整等了兩年。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元首。」

    「當然,我的元帥閣下。不過我現在一時間還找不到適合你的職位,請你先在大本營擔任我的顧問吧,我會盡快給你安排合適的崗位的。」

    看到布倫博格漲紅的面孔和額頭上凸起的血管,徐峻臨時決定還是不要把他的安排現在就告訴這位六十二歲的老條頓騎士,老傢伙的血管一定會激動的當場爆炸的,他可不想就此失去一個優秀的集團軍群指揮官。

    「感謝您,我的元首,我以神聖的上帝的名義向您發誓,我願意向您貢獻出我所有的力量與忠誠,為了振興德國的偉大事業,為了您,就算是讓我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布倫博格猛的站起身來恭敬向徐峻敬禮,由於激動,他現在全身都在顫抖。

    一九四零年七月二十六日,德國陸軍元帥瓦爾納。馮。布倫博格在一位元帥和兩位將軍的見證下向帝國元首萊茵哈特。馮。施泰德宣誓效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4
第三十章 入城(三)

    「巴黎這邊的情況具體怎麼樣,我想聽聽你的報告,博克將軍。」

    徐峻說著從辦公桌邊的文件架上抽出了幾份文件。

    「雖然集團軍群司令部的書面報告寫的很詳細,不過。。。。」

    徐峻翻開了其中一份。

    「我覺得還是應該聽聽你個人的報告和對此的建議。博克將軍?」徐峻抬起頭望向博克。

    這位集團軍群司令官看來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清了清嗓子,微微向前欠了欠身,隨後不慌不忙的說到:「對於巴黎的情況,基本上已經在我的報告裡描述的很全面了。既然元首想知道更多的細節,我非常高興能夠向您做更詳細的報告。」

    馮。博克重新坐正身體開始向徐峻和身邊的同僚們介紹起在圍困巴黎的那幾十個日日夜夜裡,德軍究竟幹了些什麼以及巴黎市內同時又發生過什麼。

    巴黎前階段兩個星期內發生的那些事情大多都屬於雞毛蒜皮的小事,至少對於徐峻和幾位將軍元帥來看是這樣,所以大多都可以一帶而過。

    馮。博克也很清楚這一點,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讓元首和陸軍總司令感興趣的事情,這可能也是他被召見的真正原因,元首想知道圍城第十七天後發生的那些事情,也就是他的司令部獲得統帥部明確的指令後所發生的那些事情。

    其實早在圍城第十天的時候,巴黎方面已經耐不住性子了,他們曾經向德軍做過幾次試探性質的接觸。

    法國方面認為只要和德國人接觸上就可以談條件並展開他們最拿手的扯皮攻勢,而在他們眼裡那些愚蠢木訥的德國佬最終一定會同意自己的要求,那樣就可以體面而又不失利益的投降。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們想的那樣簡單,他們的如意算盤一開始就打不下去了。

    那一天,從巴黎方向出現一隊隊列整齊的法國軍隊,為首的軍官穿著鮮亮的軍禮服還挎著誇張的佩劍。

    那些固執的法國人在任何時候都不願意捨棄他們那種高傲的姿態,他們對這種姿態的愛好幾近於偏執。

    這支部隊一不打白旗二不表明意圖,就在德軍陣地的輕武器射程之外停了下來。

    接下來那個頭昂的高高的法國軍官開始拿著一隻鐵皮喇叭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和德軍最高指揮官見面。

    看著那個驕傲的像個元帥的法國軍官以及他身邊上的那些一個個全副武裝虎視眈眈的看著德軍陣地的法國士兵,德國前沿指揮官實在弄不清這些法國人今天這唱的是哪出。

    就憑他們的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真不知道他們是來投降的還是勸降的。

    有點吃不準路數的前沿指揮官連忙向上級報告了這個情況並請示如何處理,得到的回答是,沒有得到統帥部命令之前,禁止予以接觸,如果那支法國武裝繼續向德國陣地前進就先發出警告,如果無視警告並向我軍開火那就堅決予以殲滅。

    於是巴黎方面對德國的第一次試探變成了雙方的武裝對峙。

    要不是統帥部發佈的嚴格命令禁止德軍方面首先開火的話,很難保證那些驕傲的法國人有幾個能夠活著離開前沿陣地。

    聽到這裡,徐峻和幾位元帥將軍不禁相視一笑,這還真是那些高盧公雞才能夠作出來的事情,法國人最擅長的就是搞不清狀況以及肆意揮灑他們旺盛的榮譽感和略顯貶值的驕傲。

    陪著徐峻和幾位同僚們笑了幾聲之後,馮。博克繼續他的報告。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法國人變著花樣的試圖於德軍接觸,但是每次都被德軍給頂了回去,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情。

    其中有一次,法國方面派出了一隊巴黎的市民代表,由於那幾個巴黎市民代表總算識時務的扛著一面白旗,而且又是平民,所以德軍前沿指揮官無可奈何的接待了他們。

    在再次請示了上級後,那位前沿指揮官客氣的在他們準備提出談判要求之前又把他們送了回去,事實上說押送跟確切一些。

    德軍拒絕談判的理由是,他們只是市民代表,並不能代表巴黎政府和軍方,所以沒有和德軍談判的資格。德國方面最後還警告他們,如果再次接近德軍陣地,無論他們是否是平民都將被逮捕,就算扛著白旗都沒用,而他們攜帶的巴黎最高司令給馮,博克的親筆信連拆都沒拆就讓他們原封帶了回去。

    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對當事雙方所有人來說,別說遇到過,就連想都沒有想到過,甚至在世界歷史中也還未出現過這種荒誕的局面。

    這時德國和巴黎方面的關係已經可以拿來當作笑話來看了,巴黎方面已經從剛開始擺著架子要求公正對等的談判,變成苦苦請求德軍無論如何都要接受他們的無條件投降,而且言辭之曖mei,態度之謙卑,意志之堅定,大有再不接受投降他們就準備全城上吊以死明志的味道。

    而德軍方面的表現更是讓國際市場上豆腐的銷量巨增,德國人懇切的要求巴黎方面保持克制態度,給予德軍更多的時間來討論接受巴黎無條件投降的具體問題,並且非常禮貌的請求巴黎方面諒解。。。。

    世界上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一頭在哭著喊著要求無條件投降,而另一頭卻充滿紳士風度的要求對方保持克制死拖著不願接受對方投降。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發生在被騎士精神搞到大腦僵化的中世紀也就算了,可是這事情卻確確實實的發生在現代的歐洲,其中推讓的一方還是傳說中以剽悍凶狠殘暴貪婪面目出現的德軍,這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有一種想要去撞樹的衝動。

    雙方展開了一場擴日持久的足球比賽,你一個大腳抽過來,我一個倒勾挑回去,直到德軍方面受到了徐峻明確的命令之後賽事才出現了轉機。

    德軍終於同意法國展開談判,不過馮。博克非常識時務,他依然拒絕接受巴黎的投降,只同意和巴黎展開全面的接觸,而且只是官方接觸。

    他知道接受巴黎投降的權力屬於統帥部,他沒有從統帥部獲得任何這方面的明示暗示,這意味著如果他私自接受巴黎投降,下場會很有看頭。

    而巴黎那一邊卻早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他們現在迫切需要獲得德軍的幫助。

    現在德軍接不接受投降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一份書面文件而已,什麼時候簽都行。

    他們現在迫切需要的是德軍幫助他們維持巴黎的正常運作,只要德軍點頭,讓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因為這時候,巴黎已經陷入了生存危機。

    這座城市原本儲存了大量的生活物資,但是由於法國政府的撤離,其中大部分的物資都以戰備資源為名被轉運到了後方,其中包括了城市大部分的儲備糧。

    巴黎市內的糧食原本足夠讓這座城市所有的居民食用一個月,當法國政府撤離後卻只給這座城市留下了一個星期的糧食,德軍包圍巴黎後,巴黎所有的食物來源也就被徹底斷絕了。

    原本巴黎人還以為德軍在兩三天內就會進入巴黎,沒想到的是德國人這一圍就圍了半個月。

    總算在德軍正向這裡快速推進的時候巴黎市民中三分之一逃亡到了外地,再加上看出情況有些不妙的丹茨中將即時的調整了食品配給量才讓巴黎堅持到現在。

    但是,現在巴黎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食物儲備已經見底,而且更麻煩的是,市內的市政儲備物資也已經耗光,公共設施無法繼續維護,如果再不從外界補充物資的話,巴黎可能會陷入無法想像的動亂之中,誰都清楚,飢腸轆轆的暴徒比軍隊的破壞性更強。

    在向德軍提出援助請求之前,巴黎方面的談判代表先向德軍表示了謝意,因為德軍在圍困巴黎之時並沒有切斷巴黎的供電和供水系統,雖然那些設在郊外的工廠都在德軍的控制之中。

    他們請求德軍秉著人道主義精神盡快接受巴黎的投降並且恢復巴黎的物資供應,讓巴黎重新開始正常的運轉。

    當然,如果能夠達到後面的目的,德軍想暫時不接受投降也可以,巴黎方面可以按照德軍要求隨時隨地簽下那份該死的文件。

    「所以你答應了巴黎方面的要求。」

    徐峻合上了那份文件,他抬起頭注視著馮。博克。

    「是的,我的元首,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和德國軍人的榮譽,我答應了巴黎方面的要求,並且從集團軍群後勤物資中抽調了一批食品以及繳獲的法國物資送進了巴黎。我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在我的權限之內,我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我的元首。」馮。博克挺起胸大聲的說到。

    「我的元首,這件事情馮。博克將軍事先請示過我,我和統帥部的凱特爾參謀長也都同意了馮。博克將軍的請求。」

    布勞希齊在一邊插言到,他看不出徐峻對此事的態度究竟是怎樣的,不過對於他來說保護自己的部下是他這個陸軍司令官的責任,能夠承擔一些就承擔一些。

    「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你們認為我會為這項功績而處罰馮。博克將軍嗎?」

    徐峻微笑著說到:「這的確是一項功績,馮。博克將軍所下的那個決定比消滅法國一個集團軍更讓我感到高興。」

    他看了看布勞希齊繼續說到:「我很為有馮。博克將軍這種指揮官而感到自豪,他維護了德軍的榮譽的同時也為德國在國際上的聲譽拉到了寶貴的一分。而且他還使得我們真正的獲得了巴黎。」

    徐峻頓了一頓,看著那些將軍元帥若有所思的臉繼續說到:「我們中間很多高級軍官都以為,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們已經獲得了對法國的最終勝利。但是,我想問他們,什麼是最終的勝利,難道打垮了對方的軍隊,摧毀了對方的政府,佔領了對方的領土就算是最終的勝利嗎?

    如果他們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如果我們的軍官們都抱著這種思想,我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你們,我們的事業永遠不可能獲得成功,我們會失敗,而且是最慘重的失敗,這不是警告而是預言。」

    徐峻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水,最後對著聽愣了的部下們微微一笑。

    「看來你們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回去之後可以好好想一想我的話。我現在不想直接告訴你們答案,我想經過你們思考之後,這個答案會更深刻的印在你們腦子裡。」

    「好了,你繼續往下講,博克將軍。」徐峻說到。

    馮。博克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位年輕的新元首對這件事情不滿意。

    他並不瞭解徐峻,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對面那個人換成希特勒,那麼自己至少會被臭罵一頓,是否會有更重的處罰很難說,得到獎勵這種事情更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了。

    馮。博克定了定神,他現在對這位新元首有了新的認識,但是現在容不得他繼續想這些,對方正在等著他的報告,於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後,馮。博克繼續往下說到。

    「巴黎方面非常感激我們的幫助,他們對我們的慷慨感到非常的滿意。」

    怎麼會不滿意,整整四十列裝滿食物和生活物資的貨車開進了巴黎火車站的站台。

    巴黎人現在可以輕鬆的回到一天三頓飯的生活,物資的充裕程度已經恢復到了戰前的水平,他們甚至吃上了連德軍士兵都難得吃到的上等燻肉和沙丁魚。

    德國軍隊維護著巴黎電力和自來水的供應,巴黎緊缺的市政物資也都到了位。

    各種電力器材和建築材料從德軍後方運了過來,大到水泥,木材,小到燈泡,電線,那些原本堆放在法國軍方的倉庫裡積攢著灰塵的寶貴物資現在終於重見天日派上了用處。

    大多數的巴黎人不再對德國人懷有以前那種強烈的敵意,當然也不會發展到感恩那種地步,不過至少他們覺得德國人並沒有政府所宣傳的那樣差勁。

    那些印著德國鷹徽標誌的軍用罐頭裡裝的並不是豬食而恰恰是可口的食物,相反法軍罐頭裡的東西似乎更符合政府的那些描述。

    現在巴黎人確信這些圍困著自己的德國人和自己一樣是文明人,至少從慷慨程度上來看是這樣的,他們現在都期待著德軍進入巴黎的那一天的到來,他們想親眼看看真正的德國軍隊究竟是怎樣一副模樣。

    事實上,那一天他們得到的比他們期待的更多,因為他們不但可以親眼看到那支現在在他們眼裡已經充滿神秘感的軍隊,而且可以看到那支軍隊的領袖,德國的元首。

    「好了,巴黎的情況我現在有了充分的認識,你幹得很好,博克將軍,乾得很好,我會給予你豐厚的獎勵。」徐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著對博克說到。

    「非常感謝,我的元首。」

    博克恭敬的點頭致敬。

    「那麼,我們接下來談談你的事情吧,凱賽林將軍。」

    徐峻轉向在一邊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出過一句聲的德國空軍中將第1航空隊司令官阿爾貝特。凱賽林。

    「你交給我的那份報告我看過了,我對此非常感興趣。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其實早就有和你一樣的設想,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實施。

    現在在法國的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空軍在準備後期作戰的同時也可以騰出手來修整,真好趁此機會把這個設想邊成現實。你看這樣有沒有問題。」徐峻親切的說到。

    「一切都遵從您的意志,我的元首。」

    凱賽林恭敬的回答。

    徐峻在空軍中的威望雖然沒有在陸軍中那麼高,但是他在空軍中的威懾力卻遠遠超過了陸軍。

    因為在對戈林黨羽的大清洗下,空軍指揮機構被這種「非戰鬥減員」消減了一半多。

    對於空軍飛行員來說這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再發生進行一次戰鬥機中隊級別的訓練飛行必須要經過幾十個部門批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過看著那些原本熙熙攘攘的辦公室和營房在一夜之間變得空無一人,著實讓那些從無畏懼的帝國之鷹們感到後腦勺有些發涼。

    這次大規模清洗讓空軍以前那種拖沓煩瑣的官僚機構和作風一掃而空,沒想到空軍在失去它那個目空一切的強大後台之後,倒促使它恢復了原來那種剽悍精幹的戰鬥力。

    如果說這件事情還有什麼後遺症的話,那就是現在只要是元首大本營發出的命令,空軍基本上毫無保留的無條件的堅決的飛快的完成,比對待當年戈林的命令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這和現任空軍參謀長米爾希個人有很大的關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4
第三十章 入城(四)

    米爾契,第三帝國空軍總監,德國航空部國務秘書,德國空軍總監,空軍上將米爾契。

    說他是騎牆派還真的有些不太符合事實,確切的講這個傢伙整個就是一隻風標。

    他一開始追隨戈林,深得那個死胖子的賞識,並得以在一九三九年以空軍上將的軍階坐上了第三帝國空軍總監的寶座,這是德國空軍第二把交椅,戈林不在的時候德國空軍的運作就全掌握在他的手裡。

    接著,戈林倒台了,那時候他的新主子應該是接替戈林擔任空軍總司令的萊茵哈特。馮。施泰德。

    但是,這個嗅覺靈敏的傢伙從上層機構的震盪中聞出了一絲暴風雨到來前的氣息,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投靠了當時看來實力最為強盛的希特勒,成為希特勒在空軍中埋下的一個釘子。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萊茵哈特會如此的強悍,在旁人眼裡不可戰勝的希特勒也同樣飛速的隕落了。

    (從這點看這傢伙還是個優秀的掃把星,而且是專克老大的那種。)

    於是,米爾契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連著兩次沒有站對隊伍,這在德國軍隊中是無法想像的糟糕事情,一般人站錯一次隊伍就足以斷送前程,更何況是兩次。

    米爾契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了開始的一個星期,等待著那位新元首降下的雷霆。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給予空軍的作戰命令之外,米爾契並沒有受到他預料中的那些懲罰。統帥部派遣來清洗空軍的調查組也沒有對其採取任何行動,甚至在表面上還保持著對這位空軍總監足夠的尊敬和禮貌。

    這可把米爾契給搞糊塗了,不過,思維敏銳的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風標的嗅覺可不是吹出來的,他從現在上層對他的態度上感覺到那位新元首閣下似乎並不想處罰自己,看來自己還擁有讓那位閣下利用的價值。

    既然這樣,米爾契可不是傻瓜,他立即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該作些什麼。

    於是,雪片一般的效忠書向著元首大本營席捲而去。

    這些效忠書裡除了米爾契自己每天的一份之外,其餘的都是在他授意下空軍其他各級指揮官寫的。

    那些指揮官也不是笨蛋,看到米爾契到現在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明白那隻風標又逃過了一次風暴。這還有什麼說的,向新元首效忠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平時還沒這種機會呢,既可以討好新元首又可以討好空軍總監,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於是,元首大本營的郵件管理辦公室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襲擊,他們幾乎被空軍發來的效忠信掩埋了。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裡到處都堆滿了印著飛鷹標誌的雪白信封。空軍的飛機每天都把數十麻袋的同類信件源源不斷的送來,這就是掌握了資源的好處。望著堆的都快碰到屋頂的郵包,大本營負責處理信件的軍官們差一點就想用拆信刀集體自我了斷。空軍這不是想要向元首效忠,而是準備用過勞死這種歹毒的戰術成建制的殲滅元首大本營郵件管理辦公室。這次攻擊一直到徐峻為此跟米爾契通過電話後才結束,元首大本營郵件管理辦公室全體成員在向元首三呼萬歲後集體玉碎在宿舍的床上。

    此次事件被大本營郵政處命名為空軍郵箱炸彈襲擊事件,並發誓空軍如果膽敢再這樣來一次他們就和那群會飛的雜種拼了,就算死也要拖他空軍兩三個將領來墊背。

    實話說,那隻風標總算猜對了一次,雖然那個傢伙之前的背叛行為讓徐峻很生氣,但是徐峻的確不想動米爾契。

    米爾契是個人才,這一點徐峻非常清楚,空軍能夠在戈林這種思路混亂的傢伙領導下還能發展成現在這樣,米爾契在其中居功甚偉。

    雖然米爾契不是個合適的空軍領導人,他缺乏正確使用空軍的概念,但是卻是個非常優秀的管理者,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的。

    不過,徐峻也很清楚這個傢伙的致命缺點,野心過大,對權力的yu望非常強烈。不甘於本職工作的米爾契一向喜歡把手伸的很長,德國空軍後期的衰敗與這個傢伙的這些缺點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徐峻一直在考慮怎麼使用這個優點和缺點一樣多的傢伙。

    徐峻準備先給這個傢伙一點壓力,所以當米爾契玩命的向自己表示效忠的時候,徐峻覺得機會來了。

    他跟米爾契直接通了電話,先是用嚴厲的語調表示了自己對對方牆頭草行為的不滿,隨後又更嚴厲的訓斥了米爾契插手空軍參謀長工作的越權行為,並確切指出了對方在空軍發展上的短視將會對德國國家安全造成如何巨大的損害。

    米爾契被活活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為此辯解什麼,在一個獨裁者面前辯解自己的錯誤是愚蠢而危險的,這是他從希特勒那裡得到的經驗。

    所以,他在電話裡只是拚命的為自己之前的行為表示懺悔,而且還時時刻刻找機會表示對徐峻的忠誠。

    徐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在繼續敲打了對方幾下後就慷慨的原諒了對方以前的過失並且接受了空軍總監的效忠,在結束通話前,元首閣下還溫和的表示將對米爾契以後的努力拭目以待,希望米爾契不會讓自己失望。

    徐峻並不懷疑這只風標的忠誠心,因為現在除了自己,他已經沒有任何靠山可以依靠了,只要時常在那傢伙伸的過長的手和腦袋上敲打幾下,這個傢伙還是值得信賴並可以正常使用的。

    至此,徐峻利用米爾契把德國空軍真正的掌握在了手中。

    「德國空軍現在的架構過於龐大了,煩瑣的任務和臃腫的指揮機構拖慢了空軍所應該擁有的效率。這將會嚴重阻礙空軍今後正常的發展和作戰。

    我相信如果這種局面繼續下去,我們的空軍很快就將無法適應世界飛速發展的空中戰術,一支跟不上潮流的,無法適應新型戰爭形勢和節奏的軍隊最後的下場就是被淘汰。」

    徐峻望著面前的部下們說到。

    「是這樣的,我的元首,對此我與您有同感。」凱賽林點頭附和到。

    「你的這個建議很不錯,這也許是把空軍從現在這種困境中拯救出來的唯一辦法。但是,在組建這個部隊的時候必須要與空軍做到明確的分工,職權上的重疊往往是矛盾孳生的源泉,這一點你必須記住。」

    「我明白,元首。」凱賽林正色回答到。

    「嗯,既然這支部隊的主要任務是支援陸軍作戰,那麼就稱呼他為陸軍航空兵部隊吧,索性徹底和空軍斷絕關係,成立一個新的兵種。」

    「等一下,我的元首。」

    在一旁的布勞希齊有些坐不住了,他還沒有弄明白徐峻前面說的是什麼,不過聽到陸軍航空兵這個陌生的字眼,布勞希齊不由得感覺心裡猛的一動。

    雖然他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麼,但是既然帶著陸軍的字眼,那麼就一定和陸軍有關係,所以作為陸軍司令官的他急切的想從徐峻那裡得到明確的答案。

    「司令官閣下,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徐峻笑著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布勞希齊,坐在一邊的布倫博格也好奇的把頭湊了過去。

    「我看了前階段的戰鬥報告,感覺到了德國空軍存在著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作戰重點上的偏差。

    空軍除了與對方空軍作戰,執行轟炸任務之外還要擔負起對陸軍的作戰支援任務。

    近距離支援,遠距離支援,空投物資,戰術偵察,驅逐對方轟炸機,陣地防空等等等等。這些瑣碎的任務讓空軍疲於奔命,嚴重的分散了我們寶貴的作戰力量,空軍指揮官在層出不窮的周邊任務面前變得無所適從。

    空軍的任務究竟應該是什麼,我看現在我們的空軍指揮官們自己都說不清了。

    空軍的主要任務就是奪取制空權,阻止對方空軍的有效活動,消滅對方所有的空中力量。他們的敵人是敵方的空軍,他們應該把一切精力和力量都投入摧毀對方空軍這個方向上,而配合陸軍進攻只是空軍的次要任務。

    但是,現在我們的空軍卻完全不是這樣去做的。德國空軍現在的作戰思想在戰略層面上出現了致命的錯誤。不,可以說現在我們的空軍沒有什麼戰略意識,空軍現在的作戰思想還停留在普通的戰術層面,這也使得我們的空軍的發展方向同時發生了偏差。

    這對於我們以後的作戰將是非常不利的。我們必須對此予以重視,並且必須改正這些錯誤。」

    徐峻掃視了一眼部下們接著說到:「凱瑟林將軍和博克將軍的建議非常好,這也是我一直在考慮的事情。怎樣把空軍從繁重的對地支援的泥潭中拖出來,怎樣更有效率的使用我們的空中力量,讓空軍得意騰出精力來考慮戰略層面上的問題,這是我們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而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那就是把對地戰術支援任務,包括所有與陸軍作戰有關聯的戰術任務從空軍作戰任務裡分割出來,由專門的組建的部隊來執行,就是我前面說的陸軍航空兵部隊。

    這支部隊將擁有獨立的指揮機構,完全從空軍中獨立出來,直接接受陸軍總司令部指揮,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配合陸軍地面作戰。

    保護陸軍陣地的空中安全,執行陸軍戰鬥時的掩護和支援,戰術性質的轟炸和對地攻擊,實施戰術運輸任務,這是這支部隊的主要作戰方向。

    空軍方面可以從那些煩瑣的任務裡脫身出來以全部力量面對敵方空軍的挑戰,而陸軍方面則可以擺脫那些聯絡審核程序的困擾,可以更簡便更快捷的獲得空中力量的支援,這將會對德國陸軍和空軍將來的作戰和發展帶來無法估量的推動作用。」

    「太好了,我的元首,我實在找不到該用什麼語句來表達我現在這一刻激動的心情。」

    布勞希齊把那份文件遞給了在一邊伸著脖子的布倫博格,他激動的說到:「這個計畫實在太好了,陸軍的指揮和作戰將會更加的靈活,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陸軍都可以獲得即時的更有效率的掩護和支援,這對於陸軍意義重大。這意味著我們的軍隊不必再為等待空中力量而貽誤戰機,不再會由於命令的延誤而遭受損失,讓士兵白白犧牲在敵人的炮火下。您能夠同意這份計畫,德國陸軍會永遠感激您,我的元首。」

    「不用這樣,總司令官閣下。這是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總算上帝保佑,還不算太晚。」

    徐峻說完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他的部下們不由得被元首這個頑皮的動作逗的笑了起來。

    「好了,關於組建這支部隊的事情,我會和米爾契單獨談一次,他明天就會趕到這裡。我準備任命裡希德霍芬將軍擔任這個新軍種的首任司令官,凱賽林將軍,你認為怎麼樣。」

    「這個。。。。一切都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首。」

    作為這個建議的提出者,凱賽林原本對那個位置的確有些覬覦。

    那畢竟是一個新兵種的總司令,和他現在只是一個航空隊的司令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而且他還看出這個兵種以後的發展空間將非常廣大,雖說不可能和空軍平起平坐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他發現元首早就已經有了類似的打算,而且想得比自己更長遠,自己的那點建議之功看上去實在提不上檯面。

    所以雖然有些嫉妒,他還是接受了徐峻的提議,他相信徐峻不會忘記他這次的表現,一定會對自己予以一些回報。

    「很好,那麼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來了。下面的我想談的就是,關於我們進入巴黎的時間。」

    徐峻微笑著從布倫博格手中結果那份文件放回文件架。

    「博克將軍,這次入城式除了我的軍團之外,其餘的部隊都是由你指揮的,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的元首,我已經對參與入城式的部隊進行了嚴格的篩選,所有人員全都是各個部隊中的精英,裝備也都經過了嚴格的檢驗,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現在部隊正在進行最後的強化訓練,我相信一定能夠獲得我們預期的效果,在那些法國人會被我們德國軍隊的雄姿震撼的。」博克興奮的回答到。

    「不光是震撼,我的將軍,我要他們對德國軍隊著迷,讓他們為此而瘋狂。」徐峻說到。

    「這個,呵呵,這次參加的部隊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全都是最具有日爾曼氣質的英俊的棒小夥子,我想一定能夠把所有的巴黎女孩子迷住的。。。。」布勞希齊在一邊插話到。

    「那巴黎所有的男人都會妒火攻心的,我的元帥閣下,到時候我們用什麼東西來打動這些嫉妒的男人呢?」徐峻笑著說到。

    「這個麼。。。。參加入城式的部隊就連馬匹都經過嚴格篩選,重新換了新的馬掌,新的馬用糞袋。士兵的軍禮服也都全部發下去了,還有勛章和獎章。」

    博克現在看上去像個蹩腳的推銷員。

    「所有的裝甲車都重新刷了油漆,就連履帶和輪胎也都全部換了新的,那些裝甲車現在看上去就像是新出廠的一樣。坦克方面麼,您的直屬坦克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徐峻攔住了博克的話頭。

    「我早餐前散步時看到了,閃閃發亮,看上去就像一隻隻珠寶盒。。。。裝甲的。。。。珠寶盒。」

    「不過真的很漂亮,非常華麗威武。我的元首。」

    「好吧,什麼時候能夠做完所有的準備工作,博克元帥。」

    「今天傍晚將進行最後一次綵排,主要是裝甲部隊的配合,我想一切都沒有問題了。」博克恭敬的回答到:「現在只要和巴黎方面聯繫好具體時間就可以了,我的元首。」

    「很好,立即與巴黎方面聯繫,順便讓他們把投降書籤了,我想他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博克元帥,讓他們把投降書送過來,我來簽字。」

    「遵命,我的元首,他們今天會派使者來聯繫,那個傢伙每次都帶著那份投降書,我想。。。。」

    「可以,把他帶到統帥部去,具體的問題你來跟他談。」

    「遵命,我的元首。」博克恭敬的回答。

    「就這樣吧,告訴法國方面,我準備後天進入巴黎,讓他們做好準備。」

    「遵命,我的元首。」

    徐峻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窗前,向巴黎的方向望去。雖然他除了鬱鬱蔥蔥的灌木叢和高大的樹林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徐峻知道,在他漫長的征服道路上第一站,歐洲的明珠巴黎,就在那裡等著他的到來。

    這座高貴的城市將會以何種姿態來面對他這個征服者,徐峻不由得從心中升起了一絲期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4
第三十一章 老友(上)

    「我們到了,將軍。」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副官維特上尉回過頭來說到。

    魏爾勒似乎沒有聽到下屬的話,他倚靠坐在轎車後座上,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

    「我們到了,參謀長閣下。」

    道根陰沉著臉,他輕輕的拍了一下魏爾勒的肩膀。

    「哦?什麼。。。。噢,我們到了。」

    魏爾勒打了個激靈,他轉過頭來看著道根,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坐車已經停了下來。

    「我走神了,齊格菲。」魏爾勒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到。

    「也許您回去後該好好休息一下,閣下,這段時間裡您太勞累了。」道根淡然的說到。

    「是麼,等這段時間過去我會考慮向元首要一個假期,你呢?」

    「我討厭假期。」

    「。。。。。」

    維特上尉利落的下了車,他快步繞過車頭為魏爾勒打開了車門。

    魏爾勒下了車,他舒展了一下肩膀,隨後仰起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這座龐大的古老建築。

    巨大的石質外牆,已經歷經了幾百年的風雨侵蝕,每一塊岩石上都留下了歲月的印痕。

    其中還有歷次戰爭給它留下的紀念,老式實心炮彈砸出的凹洞,火槍彈打出的彈孔,石塊崩裂的傷口上現在已經覆蓋了一層碧綠的青苔,但是還是無法掩飾住當年戰爭的慘烈。

    這是座城堡,更確切一點說,這是一座要塞,這裡曾經發生過多少次讓人熱血沸騰的搏殺,有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在這裡浴血,魏爾勒望著那傷痕纍纍的牆面不禁浮想聯翩。

    「全體敬禮!」

    一聲嘹喨的口令聲把正沉浸在歷史長河之中的魏爾勒拖回了現實。

    魏爾勒猛的轉過身來,發現面前站著整整半個連的陸軍憲兵,為首的一個憲兵少校正滿臉謙卑的望著自己。

    「你是。。。。約克斯少校吧。」魏爾勒回了個軍禮,隨後對著正快步迎上前來的憲兵少校問到。

    「是的,魏爾勒將軍,接到統帥部的電話後,我和我的部下們就一直在等待著您了。哦,還有道根上校。」那個憲兵少校恭敬的向走到魏爾勒身邊站定的道根點頭致意。

    「你們的集合速度挺快的。。。。。少校。」道根冷冷的說到。

    「約克斯,道根上校。」

    約克斯轉過頭指著自己的部下們滿臉自豪的說到:「我的部下們都是最優秀的士兵,我每天都在嚴格訓練他們,能得到您的誇獎我感到非常的榮幸。」

    「哼。」道根微微的皺了一下眉。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辦正事吧。約克斯,統帥部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的來意。」魏爾勒接過話頭,他知道道根對憲兵從來就沒有絲毫好感。

    「沒有,將軍閣下,統帥部只是說你們要來,讓我們配合,沒有進一步的說明。」

    「是麼。。。。」魏爾勒笑了起來。

    「我們就站在這裡說話嗎?」

    「啊,不,將軍閣下。是我疏忽了,請到裡面休息。」

    約克斯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帶著魏爾勒一行向著要塞裡走去。

    魏爾勒驚訝的發現這座要塞前竟然有一條深邃的天然溝壑護衛著,除了從正門前那座已經看不出年代的木質吊橋之外沒有任何可以通過的道路。

    而要塞的另外三面則被茂密的灌木叢圍繞著,他相信沒有哪支部隊能夠在這種地形上展開有效的進攻行動。

    「這是英法百年戰爭時期建造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堅固的要塞,整座堡壘只有一個出入口,其他三面都是十米高的堅固石牆,可以想像當年那些英國士兵見到這座要塞時的表情。聽說直到拿破崙時代這座要塞才陷落過一次,不過進攻方付出了相當高昂的代價。」

    看到魏爾勒對他的城堡很感興趣的樣子,約克斯不失時機的賣力介紹起來。

    「嗯,的確是軍事堡壘中的典範,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在沒有強大火力的支援下的確很難從正面攻佔它。」

    道根在一旁看著四周高牆上巡邏的憲兵說到。

    「的確,聽說唯一的那次陷落是因為要塞裡的食物吃完了的緣故。」約克斯慇勤的介紹到。

    「好了,我想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們不是來參觀的,約克斯少校。」

    走到要塞中間的小廣場上,魏爾勒停住了腳步。

    「我現在可以向你說明我們的來意了。」

    魏爾勒頓了頓,隨後一臉嚴肅的說到:「那個人的判決下來了,今晚執行。」

    「什。。。。什麼,非常抱歉,將軍閣下,我不知道您指的時哪一個。」約克斯疑惑的問到。

    「維特!」

    魏爾勒沉聲喊道。

    「在,閣下。」

    維特快步走到了魏爾勒背後,他從腰上掛著的文件包裡抽出一份文件遞到了魏爾勒手裡。

    「嗯。」

    魏爾勒讚許的向自己的副官點了點頭,這個年輕人終於表現的像個副官了。

    「約克斯少校,請你記住,這是最高機密,你應該知道流傳出去的後果。」道根在一邊冷冷的說到。

    「當然,上校。」

    約克斯一臉嚴肅的從魏爾勒手中接過那份文件,剛看了兩行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我明白了。」

    約克斯恭敬的把文件遞還給魏爾勒。

    「能夠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我感到無比的榮幸,將軍閣下。請問我現在還能夠為你們做些什麼。」

    「我想在行刑之前與犯人單獨談一次話。」魏爾勒淡然的說到。

    「這個。。。。您知道條令。。。。統帥部有命令。。。。」

    約克斯還有些遲疑,不過當他看到魏爾勒的眼神中開始閃爍起詭異的寒光時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但是,對於您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將軍閣下。」 他大聲的說到。

    「還有我。」

    「當然,您當然也沒有問題,道根上校。」

    「你確認你真的想要去見他嗎?道根。」

    走在要塞地下室長長的陰森的過道里,魏爾勒小聲的向身邊的道根問到。

    「是的,我確認,閣下。」

    道根現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是不是很厭惡那個人。」

    「不,閣下,我不是厭惡,我痛恨那個人。」道格冷冷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看他。」

    「那您為什麼要去見他,閣下。」道根反問到。

    魏爾勒沒有回答,他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閣下,你和他很熟悉吧。」

    道根沒有轉過臉看魏爾勒,他低聲的問到。

    「算是熟悉吧,我和他在上次戰爭中就認識了。」

    魏爾勒說完苦笑了一聲。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哦。」道根點了點頭,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同情的神色,但是下一秒鐘他那招牌般的冷酷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給好朋友帶來死亡的消息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閣下。」

    「是的,道根。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還有,請你對我不要太苛刻了,上校。」

    「我明白,閣下。」

    過道很長,道根和魏爾勒默默的沿著碎裂的石板地面往前走著,過道里迴蕩著皮靴踩在石板上發出的清脆腳步聲。

    陰森的過道兩邊插著火把,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松節油的味道,這裡的空氣沒有想像中那麼渾濁憋悶,看來一定有另外的通風系統,牆上火把搖曳著的火苗證明了這一點,不斷晃動的火光給這條陰森的過道帶來了一絲活力但是也成功的釀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這裡關押了多少人,少校。」

    和約克斯並肩走在前面的維特小聲的問到。

    「四十五個人,全都是重犯。」約克斯很樂意向這位年輕的副官炫耀自己的權力。

    「這裡一開始就是用來做監獄的嗎?」

    「這個我不清楚,我想應該不會是這樣,在那個年代犯人不可能住上條件這麼良好的牢房。我猜這裡也許原本是要塞的庫房,堆放糧食或者武器什麼的,所以才會造的這麼堅固並專門設置了良好的通風系統。」約克斯得意的賣弄著自己的學識。

    「那麼這裡一直都這麼安靜的嗎?我幾乎感覺不到這裡有其他人存在。」維特好奇的望著兩邊牆上一扇扇鑲嵌著鋼條的粗笨木門,那些鋼條大多都鏽蝕的很嚴重了。

    「也許這些門和這座要塞一樣古老。」年輕的副官暗自猜測到。

    「哪裡,我的朋友,這些傢伙剛轉移到這裡時簡直能吵翻天,經過一個星期審訊後才變得老實起來,就像現在這樣。」約克斯笑著說到。

    「我們到了,就是這間。」

    約克斯走到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對著魏爾勒說到。

    魏爾勒走到門前,一個憲兵連忙上前拉開了門上的一扇小移窗,鏽蝕的邊框在同樣鏽蝕的軌道中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哀鳴。

    「是他。」

    魏爾勒探頭向房間裡看了一眼後長嘆了一口氣。

    「把門打開。」魏爾勒轉頭向約克斯大聲命令到。

    「遵命,將軍。把門打開。」

    一個憲兵連忙掏出一大串鑰匙,在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金屬摩擦聲之後,牢房的門打開了。

    「你們到外面去等我,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許進來,聽清楚了沒有。」魏爾勒嚴肅的命令到。

    「遵命,閣下。但是。。。。」約克斯有些擔憂的向牢房裡望瞭望。

    「沒有什麼可是,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你認為裡面這個人還有威脅到我的能力嗎。」

    「當然不,將軍閣下,那麼我先上去了,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完成。」

    「很好,你去忙你的工作吧,留兩個士兵在樓梯口就行了。」

    「遵命,閣下。」

    約克斯恭敬的向魏爾勒和道根點頭致意後匆匆的帶著兩個憲兵走了,他的確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至少在晚飯前必須要把刑場先佈置起來。

    「把包給我,你守在門口。」魏爾勒對維特小聲說到。

    「遵命,閣下。」

    維特把手裡提著的一隻褐色牛皮公文包遞給了魏爾勒。

    「我們進去吧。」

    魏爾勒接過公文包轉過身對道根點了點頭,隨後低下頭避開低矮的門楣走進了那間昏暗的牢房。

    牢房裡並沒有從外面看上去給人的感覺那樣狹小,基本上和一間普通的居民臥室差不多大,而且由於沒有家具的關係,看上去還顯得挺空曠的。

    牢房裡的空氣也可以讓人接受,如果沒有牆角那隻不斷散發出異味的污染源的話,簡直可以說的上清新。

    魏爾勒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在牢房一頭高高的牆體上有著一扇小窗,傍晚的陽光正從那扇小窗裡照射進來,這也使得這間牢房顯得不那麼陰暗。

    原來這座地下室並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樣深藏在地下,而是半地下結構的,想想也是,剛才下來的時候並沒有走多少級台階,看來自己是被外面那條陰森的走道給誤導了。

    牢房裡靠著牆放著一張嶄新的帆布行軍床,現在那張床上一片凌亂,床頭上還堆著一團似乎是毯子的東西。

    房間中間有一張低矮的摺疊桌,房間另一頭的角落上還有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和一把椅子。

    在房間中間那張摺疊桌前現在有一個人正背對著門口坐著,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門口發出了那麼大的聲響,而他卻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

    「你好麼。我的老朋友。。。。」

    魏爾勒緩緩走到那人背後輕聲的說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4
第三十一章 老友(中)

    「你好麼,我的老朋友。」魏爾勒輕輕的問候到。

    坐在小桌前的那個人沒有任何反應,他還是背對著門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魏爾勒的問候。

    但是,從進門開始就緊盯著那個人的道根細心的發現,當魏爾勒開口說話時,那個人的身體突然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雖然這個動作很細微同時非常的短促,但是道根已經確信這個人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

    魏爾勒對那個人的態度似乎早就有準備,他輕輕的搖了要頭,隨後緩緩的向那個人踱去。

    「非常遺憾,我帶來了對你的判決文件,沒想到相隔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我們竟然會在這種地方以這種關係重新見面,讓人不得不感嘆命運的難以預料啊。」

    魏爾勒走到那個人的身後,停下了腳步,他毫無表情的望著那個人略顯佝僂的背影淡然的說到。

    「是麼,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魏爾勒。哦,我忘了,現在應該稱你為閣下了,魏爾勒將軍閣下。」

    那個人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慢的站起來,隨後緩緩的轉過身面對著魏爾勒。

    道根帶著一絲厭惡的情緒靜靜的站在一邊仔細觀察著那個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魏爾勒的語氣和神情其實已經透露了判決的結果,那就是一切大勢已去。

    在通常情況下,犯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多都會恐懼的全身發抖或者大聲的聲辯,再不濟也會哀嚎幾聲。當然,還有些人會面如土色呆若木雞萬念俱灰一臉的絕望,也有以頭撞牆哭天搶地的,這對於道根來說已經屢見不鮮了。

    但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卻似乎毫不在意對他的判決結果,也不能說他沒有任何反應,道根在這個人臉上看到的是一種解脫後的輕鬆表情,就像是一個疲勞的旅人看到自己目的地在望時的那種表情。

    這個人在微笑,他竟然在微笑,笑得還那樣肆意,道根幾乎想要沖上去在那張臉上打上一拳。

    那是什麼,那個人眼睛裡正在閃爍著的是什麼,那種悲哀的眼神算是什麼。

    道根站在那裡皺著眉頭望著面前這個含著眼淚微笑的人,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你還是老樣子,威廉。」魏爾勒搖著頭說到。

    「你看上去好像更得寵了,哈根。魏爾勒陸軍中將。」

    那個人揉了揉眼角,換了一種輕蔑的眼神望著魏爾勒。

    「你還是那樣刻薄,我給你帶來些東西。」

    魏爾勒好像根本沒看見對方那種挑釁的眼神,他緩緩走到桌邊,打開帶來的那隻黃色公文包,隨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個油紙包和一個紙袋放到了桌上。

    「你這裡有沒有多餘的杯子,閣下。」魏爾勒隨意的問到。

    「這個。。。。辦公桌第二個抽屜裡有幾隻空罐頭盒。」

    對方被魏爾勒現在的態度顯然搞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下意識的回答到。

    「忘了介紹了,那位是元首的副官道根上校,你以前沒有見過他吧。」魏爾勒一邊在那張破舊的辦公桌抽屜裡翻找著一邊說到。

    「早就看到了,黨衛隊。哼,你忘了我是干什麼的了,魏爾勒,我看過他的檔案。我早就想要見你了,自己找地方坐吧,傑克佛裡德。道根旗隊長。」

    「我也早就想要見你了。。。。」

    道根大步走到那張帆布行軍床邊坐了下來,緊盯著那個人的雙眼冷冷的說道:「我想看看德國最陰險的叛徒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威廉。弗郎茲。卡納裡斯海軍上將。。。。閣下!」

    「你現在看到了。」

    卡納裡斯嘴角微微翹起,他故意用力的拉了拉制服的翻領,隨後帶著那絲不羈的笑容說道:「我這個德國最陰險的叛徒現在看上去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旗隊長先生。」

    道根冷冷的上下打量著卡納裡斯。

    銀灰色的頭髮雖然被主人梳理過但是看上去還是有些雜亂,和髮色一樣顏色的濃密雙眉下是一雙鑲嵌在深陷眼窩裡的灰色雙眸,雖然垂下的眼袋和有些發黑的眼圈讓這雙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那種神采,但是還是讓道根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壓迫感。

    相對於普通德國人來說,卡納裡斯才一米六幾的身高,實在稱的上是矮小。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瘦弱,年輕時長年的海上生活造就了他結實的體魄,當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加上現在的牢獄生活使他看上去有些疲憊和虛弱。

    他穿著一套皺巴巴的海軍軍禮服,道根猜測也許他被捕時就穿著這套禮服,因為從這套制服現在的外觀看來,絕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清洗過了,再說憲兵也從來沒有給犯人準備換洗服裝的習慣。

    「的確很失望,您現在看上去很狼狽,海軍上將閣下。」道根冷冷的回答到。

    「是麼,他們拿走了我所有的行李,拿走了我的軍帽,摘掉了我的肩章,不過總算給我留下了這個。」

    卡納裡斯抬起了手,向道根展示著袖口上的一寬三窄五條黃色袖帶。

    「統帥部到現在還沒有開除我的軍籍,我還是海軍上將。」

    卡納裡斯臉色一沉,他微微向前探身兩眼緊盯著道根說到:「所以,注意你的語調,道根旗隊長。」

    「你!」

    道根當場就想發飆,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道他的肩膀。

    道根抬頭一看,只見魏爾勒拿著兩隻罐頭盒對著他微微的搖著頭,道根無奈的壓下了騰起的怒火。

    「坐過去一點,上校。」魏爾勒在道根身邊坐了下來,他把罐頭盒放到桌上,隨後打開了那個油紙包。

    「我給你帶來了一些吃的,威廉,希望你能夠滿意。」

    紙包裡的東西還真不少,一大塊已經切成片的醃肉,兩根足有半公斤重的熏腸,幾塊肥鵝肝,一小罐黃油,一大塊黑麥麵包和一個玻璃罐頭和幾把鋁製餐勺。

    「這是最好的魚子醬,你一定會喜歡的。」

    魏爾勒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利落的撬開了罐頭蓋,隨後把那罐魚子醬遞給了卡納裡斯。

    「的確是上等貨。」

    卡納裡斯結果罐頭湊到鼻子前享受般的用力聞了聞,隨後感慨的望著魏爾勒。

    「謝謝。。。。」

    「這是繳獲的英國威士忌,我實在沒能弄到你喜歡的那個牌子,不過這個也不錯。」

    魏爾勒自顧自的從那個紙袋裡提出一個玻璃酒瓶,隨後擰開瓶蓋。

    「你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喝過酒了吧,今天可以喝個夠了。」

    魏爾勒拿起卡納裡斯面前的杯子,隨手潑掉杯子裡原來裝的水,隨後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放在了卡納裡斯面前。

    「魏爾勒。。。。」

    卡納裡斯望著面前杯子裡金黃色的酒液,淡淡的說到。

    「你這次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執行公務,順便來看看你這個老朋友。」

    魏爾勒一邊給自己和道根的罐頭盒裡倒酒一邊微笑著回答到。

    「是那個小子派你來的吧,你不用掩飾什麼了,我知道。」

    卡納裡斯端起面前的杯子。

    「他想通過你來最後刺激我一下,我瞭解那個小子的心理,現在他一定坐在那張寶座上得意的笑著吧。。。。他派你來看我怎麼死。。。」

    「你這個。。。。」

    「乒!」

    道根的怒吼和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幾乎同時響起,撞擊聲是如此響亮,竟然把道根和卡納裡斯同時嚇得顫了一下。

    「卡納裡斯!」

    魏爾勒放開猛頓在桌上的酒瓶,臉上原先那滿不在乎的和善表情已經不翼而飛,現在的魏爾勒冷若冰霜,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他冷冷的對著正端著杯子愣愣的望著自己的卡納裡斯說道:「請注意你的言辭,卡納裡斯,不要把你的那種狹隘的思維模式套用在元首的身上。記住,他現在是德國的元首,是我效忠的領袖,所以請你不要再使用「那個小子」這種無禮的稱謂來稱呼他,否則上帝作證,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魏爾勒。。。。」卡納裡斯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魏爾勒會有這樣可怕的一面。現在那雙眼睛裡透露出的信息非常的危險,讓卡納裡斯感到有些不寒而慄,他端著杯子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我明白了,魏爾勒。你不用那麼激動,我不會再用那個稱謂了。來,我們喝酒,記得當年在柏林的日子嗎?我和你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卡納裡斯有些心虛的說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心虛,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也許是因為這十幾天的牢獄生活的關係吧,卡納裡斯暗自安慰著自己。

    「那最好,喝酒吧,道根上校,你也喝。」

    魏爾勒的臉色和緩了下去,他端起面前的罐頭盒,微微的向卡納裡斯揚了揚當作敬酒,隨後仰首喝了一大口。

    道根則看都不看卡納裡斯一眼,他自顧自的端起那隻罐頭盒慢慢品了一口,隨後用餐勺插起一塊醃肉放進嘴裡咀嚼了起來。

    判決已經下來了,你想看看判決書嗎?」

    放下罐頭盒,魏爾勒一邊用餐勺插起一塊鵝肝一邊悠悠的說到。

    卡納裡斯正在把一勺魚子醬放到嘴邊,聽了魏爾勒的話之後不禁頓住了。

    「算了,看不看都一樣,我早就預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卡納裡斯把那勺魚子醬放進嘴裡,隨後閉上了雙眼,看上去似乎是在品味著魚子醬的美味,但是微微抽搐著的面頰暴露了他內心的激動。】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你為什麼要選擇背叛自己的祖國。」

    魏爾勒淡然的問道:「作為帝國諜報局局長,你掌握著帝國幾乎整個情報來源,擁有著顯赫而重要的地位。我瞭解你,你熱愛德國,熱愛你現在的工作,我實在想不出你究竟有什麼理由作出那些事情,背叛你的祖國。我實在有些想不通,卡納裡斯,你能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

    「魏爾勒,如果我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德國,為了從這群瘋子手中拯救我所熱愛的德國,你相信嗎?」卡納裡斯指著道根黑色黨衛隊制服說到。

    「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做的這些事情對於德國是背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德國的利益,你會相信我嗎?魏爾勒。」卡納裡斯神情激動的對魏爾勒說到。

    「你在胡說什麼,一切都為了德國的利益?」

    道根終於爆發了,他猛的站起身來指著卡納裡斯大聲的喊到:「你的背叛行為害死了多少無辜的德國士兵,你清楚嗎?

    有多少德國的年輕人因為你出賣的那些情報倒在了戰場上。由於你的出賣,差點害死了元首,德國差點遭受了難以承受的巨大損失,我們差點就失去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就是因為你,你這個無恥的叛徒,雜種,混蛋,我狠不得一槍斃了你!

    該死的傢伙,在我面前就有整整一個營的年輕戰士由於你而倒在敵人的槍口和刺刀下,他們難道不是德國人?他們難道不是為了德國而戰鬥?你害死了他們,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所作的一切是為了德國!還竟敢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拯救德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的東西。。。。。」

    道根憤怒的咆哮著,他實在找不到其他更有殺傷力的話來咒罵面前的這個叛徒,怒火中燒的黨衛隊上校把手伸向腰間的槍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4
第三十一章老友(下)

    「道根!」魏爾勒大聲喝道:「道根上校!」

    「什麼事!」

    正在怒火中燒的道根回過頭來瞪著魏爾勒,語氣裡充滿著不耐煩的味道。

    道根這時已經處於爆走的邊緣,完全失去了平時那種猶如機械般的冷靜,他現在一心只想要在面前那個無恥的叛國者腦袋上開一個窟窿。

    但是當道根轉過臉來看到魏爾勒的表情時,他高漲的怒火突然就像是雪崩一般垮塌了下去,並且化為了一股股冷汗流出了體外。

    魏爾勒冰冷的眼神讓堅強的道根都感到不寒而慄,再配合上岩石般堅硬嚴肅的表情,憤怒的黨衛隊上校就像被人在頭頂猛的澆了一盆冷水一般頓時就蔫了下去。

    道根清醒了過來,他猛的領悟到自己現在的行為實在有些過於放肆。他尷尬的望望魏爾勒,隨後再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現在正端著杯子淡然的望著自己的卡納裡斯,悻悻的把抽出一半的手槍慢慢的插回腰間的皮製槍套中。

    「道根上校,你想要幹什麼,快坐下,聽他把話說完。」

    魏爾勒重新恢復了那種恬淡的表情,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給道根的那隻罐頭盒裡加了一點酒。

    「對不起,將軍閣下,我失態了。」道根連忙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恭敬的向魏爾勒點頭致歉。

    「好了,可能是酒精的關係,你需要鍛鍊你的酒量了,道根上校,把你杯子裡的酒喝完,在此之前我們先聽聽卡納裡斯將軍究竟怎麼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護。」

    看到道根雖然一臉的不樂意和無奈的神情,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端起面前的罐頭盒,魏爾勒不禁微微一笑,隨後把視線轉向卡納裡斯。

    「說說看,威廉,你所作的一切究竟在哪裡維護了德國的利益,又是怎麼拯救德國的。」

    「真是可惜了,我本來以為這個滿腦子都是殺戮的黨衛隊上校會給我來一槍呢。他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有你這樣的聰明人幫著他。哼哼,如果讓他的主子知道由於他的一時衝動而讓我這麼痛快的死去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真是可惜。。。。」卡納裡斯緩緩的放下酒杯,他挑釁般的斜眼瞟著道根悠然的說道。

    「卡納裡斯。。。。卡納裡斯。。。。」

    魏爾勒緩緩的搖著頭說到:「我記得剛才就警告過你。。。。」

    「知道了,對不起,我道歉!」卡納裡斯連忙搖著手說到。

    「好了,收起你那尖酸刻薄的舌頭,我不是來聽你發牢騷的,我來這裡見你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我想知道曾經是我最信任而且最尊敬的朋友為什麼背叛自己的祖國。」

    「背叛?」卡納裡斯憤憤的放下了酒杯。

    「我說過,我沒有背叛德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衛她。」

    「你的助手全都招供了,他叫什麼來著,漢斯。奧斯塔上校是吧。他是你與反叛組織之間的聯絡人,他代替你參與了大部分反叛組織的活動,包括你和德國的敵人們的所有交易。

    卡納裡斯海軍上將閣下,你選擇了一個非常可靠的部下啊,在中央保安處的審訊室裡他只堅持了十五分鐘,隨後就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向元首閣下效忠。他已經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足足一百四十三頁的供詞。

    再加上從你辦公室的保險櫃和住處的夾層裡搜到的東西,足夠讓你以叛國罪和陰謀顛覆罪處決五十次的了。」

    道根現在滿臉紅彤彤的,他一臉得意的神色冷冷的說到。

    「是麼,這些我都知道,漢斯這個笨蛋,這是我犯下的唯一錯誤,我本該知道只要是人都靠不住。」

    卡納裡斯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他沉下臉望著魏爾勒的眼睛嚴肅的說道:「魏爾勒,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嗎?我可以告訴你,不過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認為德國在這次戰爭中能夠獲得最終勝利嗎?」

    「當然能夠,在元首的領導下我們一定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道根大聲的喊到,說完還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我沒有問你,你這個黨衛隊酒鬼,我從來就不指望從你們那揄木腦袋裡能夠得到其他的答案。」

    「冷靜,繼續喝你的酒,道根上校,嘗嘗這個魚子醬。」

    魏爾勒一把按住想要發飆的道根,他拿起酒瓶給道根倒滿了威士忌,接著把魚子醬罐頭放到了道根面前。

    「卡納裡斯,我現在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按照現在的形勢發展,我們獲勝的可能很大。」

    魏爾勒沉吟了一下後緩緩說到。

    「是麼,看來你也被表面的現象矇蔽了,魏爾勒。」

    卡納裡斯插起一塊燻肉放進了嘴裡,他一邊咀嚼著一邊繼續說到:希特勒是個瘋子,我記得你也同意這一點。在我們進攻波蘭那一天,我看到了他瘋狂的一面,他徹底的瘋了,像個發狂的野獸般在辦公室裡對我不斷的喊叫著,不斷的和我談著他的那些理論。」

    卡納裡斯嚥下嘴裡的食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們都知道德國重新挑起戰爭將會引發怎樣嚴重的後果,而這個男人竟然這麼迷戀戰爭,這時候我才感到我之前對國社黨的看法出現了多麼大的偏差,我當時就明白這個人和他的黨必將把德國推進無邊的地獄之中,德國將會由於這個瘋狂的人而毀滅。」

    卡納裡斯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魏爾勒,他想從對方臉上找到一些認同的神情。結果讓他失望,魏爾勒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那裡慢慢的品著酒。

    卡納裡斯轉臉望向道根,卻發現道根也沒有表現出他預想中的氣憤,現在這位黨衛隊上校正對著那一罐頭盒威士忌運氣。

    感覺有些沮喪的卡納裡斯撓了撓鼻子,他尷尬的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我發現我應該重新審視國社黨的真正面目,我做了很多調查,我被我的發現嚇住了,德國正在慢慢和國社黨合為一體,那個男人用這種方式控制住了整個德國,沒有人能夠反對他,除了一小撮勇敢而正直的人,沒有人膽敢反抗他的統治。」

    「正直而勇敢的人?卡納裡斯海軍上將閣下。。。。他們大多已經成為別國的間諜了,我從來沒有想過甘願當外國間諜的德國人也能算是正直而勇敢的,一群只會背後放冷箭的背叛自己國家和民族的叛徒。。。。」道根惡狠狠的說到,說完端起罐頭盒猛喝了一口酒。

    「隨便你怎麼說,對於你這種黨衛隊員的大腦來說這個問題過於複雜了。」

    卡納裡斯輕蔑的瞟了一眼道根繼續說到:「魏爾勒,你知道開戰的危險,我們無法戰勝所有的敵人,雖然我們獲得了非常豐厚的戰果,但是我們也會為了保存這些戰果而陷入戰爭的泥潭,而且我敢保證,我們一定會越陷越深,直到耗盡我們所有的力量,這一點你不會看不到。

    我們雖然暫時獲得了勝利,但是這種勝利絕對不會持久,德國資源貧乏,大量的戰略物資都需要從國外進口,我們的兵源也無法支持戰爭很久,我們的國力並沒有國社黨對外宣揚的那樣強大。

    我們的武器並沒有比敵人先進多少,我們嚴重缺少海軍力量,我們的空軍則由一個白痴操縱著,而我們的國家元首更是個瘋子。。。。

    這些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德國會被那個瘋子挑起的戰火慢慢燒燬,我們二十年來為了德國復興而付出的心血和努力都將因為國社黨的瘋狂野心而付之東流,德國也可能會為此徹底毀滅。」

    卡納裡斯說完這些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望著魏爾勒繼續說到:「所以,我必須阻止這些事情發生,我聯絡了那些反抗者,他們也都和我持有同樣的看法。必須要把德國從國社黨的統治中解放出來,必須推翻那個瘋子的政府,無論用什麼手段,就算讓德國暫時經受些損失也沒關係,這總比德國徹底毀滅好的多。

    我們可以重建政府,重新建立秩序,我們可以從那些盟友手裡獲得幫助和支持,德國一定能夠重新回到歐洲強國的隊伍中,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所以你在元首和希特勒對抗的時候倒向了我們。」魏爾勒慢悠悠的問到。

    「是的,這是一個機會,只要能夠打到希特勒,我當然不會放棄。」

    「那麼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你為什麼還要出賣萊茵哈特。」

    「魏爾勒,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很蠢麼,我的最終目的是推翻國社黨的統治,消滅了希特勒之後我怎麼可能會再去效忠於另一個納粹黨魁,他們都是同一類人,你看不出來嗎?

    我敢保證,現在這個萊茵哈特將會變成另一個希特勒。因為他現在的表現有時候會讓我覺得當時的選擇也許是個錯誤,這個人絕對比希特勒更加危險。魏爾勒,我知道你對德國的忠誠,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現在的選擇而後悔的。」

    卡納裡斯抬頭望瞭望那扇高高的天窗,現在太陽已經落山,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因為魏爾勒的關係,牢房裡的電燈被打開了,昏黃的燈光下卡納裡斯的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你錯了,卡納裡斯。你不瞭解萊茵哈特.馮.施泰德,他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對於這一點我非常的有把握。

    你沒有見過他,沒有和他接觸過,沒有和他談過話,這才是你最大的錯誤。

    卡納裡斯,我可以告訴你,其實你說得那些,他都跟我討論過,他也很為此擔憂。但是現在德國已經投入了戰鬥,那麼除了奪取最後的勝利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我們絕對不能做任何妥協,更不能去相信那些外國勢力的所謂誠意。

    德國已經在世界上展示了他無比強大的戰鬥力,德國已經在那些國家眼裡成為一個威脅,作為一個情報部門的主管,你不會連這點戰略眼光都沒有吧。

    現在,我們只能就這樣戰鬥下去,德國承擔不起第二次失敗,這對於德國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我們要獲得勝利,只有勝利才能突破現在的危局,我們已經上了戰車,在消滅所有敵人或者被敵人消滅之前,這輛戰車是無法停止下來的。」

    魏爾勒站起身來,神情淡然的對卡納裡斯說到:「現在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沒有讓我太失望,卡納裡斯。」

    魏爾勒拍了拍還在衝著罐頭盒發楞的道根。

    「我想我們該離開這裡了,道根。」

    隨後魏爾勒帶著道根走向牢房大門。

    「我想你的想法也許沒有錯誤,但是你用錯了手段,卡納裡斯。」

    魏爾勒走到門邊停了下來,他轉過身說道:「你,不該背叛自己的祖國。無論是多麼崇高的理由,都不能為你和外國勢力勾結出賣德國的利益的行為而辯護,你出賣的那些情報和你故意隱瞞的那些情報會讓無數的士兵付出生命的代價,這就是你所要的嗎?

    如果德國失敗,那些國家是否真的會履行對你的承諾,他們會允許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德國再次崛起嗎?真是愚蠢,卡納裡斯,你真是蠢透了。我現在慶幸的是,我們能在你還未對德國造成進一步傷害之前及時阻止了你。上帝保佑德國,你被我們挖了出來。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已經沒有未來了,所以我也不想說什麼總有一天你會對你所做的事情後悔之類的話。好了,你還有半小時時間,可以盡情享用這頓最後的晚餐。。。。」

    說完魏爾勒轉身向牢房外走去。

    「等一等。。。。魏爾勒。。。。」卡納裡斯猛的跳起身來喊道。

    「半小時。。。再見,卡納裡斯,我的老朋友。」

    魏爾勒的身影在門口頓了頓,他沒有回頭,隨後一俯身走出了牢房。

    「等一等,魏爾勒,我還有話要說。。。魏爾勒。。。。魏爾勒。。。。」

    魏爾勒帶著有些醉意的道根和副官維特順著走廊堅定的向前走去,背後傳來卡納裡斯聲嘶力竭的喊叫。

    「我還以為他對死亡沒有恐懼呢。」道根輕聲的說到。

    「沒有人不會恐懼死亡,只是有時候會忘掉而已。」

    「您覺得找到答案了嗎?」

    「找到了,我發現我對我們將要走下去的道路的信念更加堅定了。道根,你對這次會見有什麼感想。」

    「非常無聊,我想您說的對,我的確不該來這個地方。我是個軍人,我只知道忠於我的國家,我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問題。」

    「我看你前面好像在思考什麼。」

    「哪裡,我沒有想什麼,我只是喝多了一些,感到有些頭暈。另外我一直在克制著自己想要給那個胡言亂語的傢伙腦袋上來一槍的yu望。」

    「呵呵,道根,你的確是個純粹的戰士。」

    「謝謝你的誇獎,將軍閣下。」

    三個人走到地面上時約克斯已經佈置好了刑場,靠著一面石牆的地面上釘了一根木柱,四盞白熾探照燈把那塊空地照得雪亮,十名武裝憲兵杵著搶站在一邊休息。

    「將軍閣下,上校先生,你們看,我都佈置好了,是不是現在就把犯人帶上來。」約克斯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走過來慇勤的說到。

    「不,再過半個小時吧。」

    「那好,我準備了一些食物,馬上讓衛兵送下去,總得讓他吃一頓最後的晚餐吧。」

    「這個也不用了,我給他帶來點吃的,他現在正在享用呢。不過我的副官還沒有吃過東西,你是不是給他準備點食物。」

    「那您和上校呢?」

    「我們都吃過了,現在想隨便走走。」

    「好的,遵命,將軍閣下。」

    魏爾勒慢慢的走到院子的一角,在迴廊邊的一塊條石上坐了下來。

    「參謀長閣下,看,漫天的星星,看來明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道根走到魏爾勒的身邊仰望著天空。

    「是啊,明天就要進入巴黎了,我討厭下雨天檢閱。」

    魏爾勒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他的煙盒和打火機,隨後從胸口的衣袋裡掏出一份摺疊起來的文件。

    魏爾勒打開煙盒,從裡面抽出了一隻香菸,裝在他那隻象牙煙嘴上叼在了嘴裡。

    隨後他展開了那張文件在探照燈的餘暉下查看了一下,接著利落的打著了打火機,跳躍著的火苗一下就把那張文件點著了。

    「將軍,這是什麼?」道根有些疑惑的問到。

    魏爾勒抬起手用那張文件點著了香菸,他深吸了一口煙後,把已經快燒到手指的文件扔在了腳下。

    「元首給卡納裡斯的特赦令。」魏爾勒淡然的說到。

    「什麼!那您?」

    「元首讓我按照我個人的判斷來決定是否使用這張赦免狀,而這。。。。」

    魏爾勒指了指地上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的灰燼。

    「就是我的答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5
第三十二章 鷹降巴黎(上)

    七月二十八日,和往常一樣,猶如火焰般燦爛的朝霞在天邊懸掛,又是晴朗的一天。

    空氣中還帶著晨露的清涼,清晨的陽光穿過街道旁繁茂的梧桐樹在整潔的大道上投下片片不規則的光斑,賽納河水安詳寧靜的流淌,灰色的野鴿群開始它們每天的晨運,此起彼伏的鳥鳴聲在空中縈繞。

    看上去,今天似乎和往常一樣,又將是一個平凡而又普通的日子。

    可是事實上,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到這座城市那一刻起,這一天就已經注定將在歷史上留下它的痕跡,這是個已經被命運決定了的不平凡的日子。

    今天的巴黎比以往甦醒的要早的多,驕傲的巴黎市民們並沒有像他們平時習慣的那樣慵懶的等待陽光照射到他們溫暖舒適的床上後才揉著睡眼起床。

    當陽光還未來得及散發出它的溫暖的時候,巴黎市中心的幾條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三五成群的市民,他們聚集在在街道兩邊的花園和早早開門的露天咖啡館裡,互相輕鬆的打著招呼聊著天。

    從接連響起的哈息聲聽得出其中有很多人昨晚根本就沒有入睡。所有人談論的話題都是同樣的,那就是德軍入城式。

    巴黎方面在前天得到的這個消息,實在難以形容法國方面當時獲知這個消息時的心情,用百感交集都難以一筆概括。

    那些巴黎軍政首腦們當時就想要跑到艾菲爾鐵塔上去大吼幾聲,抒發一下這段時期積攢下來的那腔怨氣,那群可惡的德國人終於玩夠了,肯進城了。

    為了和市民分享他們的快樂,巴黎當局決定在第一時間讓全巴黎的市民知道這個消息,雖然其中的過程很複雜,由於巴黎廣播電台還未修好,巴黎市政府調動了所有能夠調動的傳媒力量,甚至動用了所有的警察下基層通知,總算在當天傍晚前讓每一個人都知道了這個他們盼望已久的消息。

    巴黎當晚就沸騰了,很多娛樂場所,咖啡館,酒吧,歌舞廳,甚至妓院都宣佈當晚所有消費一律半折優惠,於是巴黎人猶如過節一般肆意狂歡了一夜。

    不是巴黎人忘記了自己的國籍,也不是他們想要賣國求榮。而是,這種被遺棄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他們被壓抑了兩個星期的情緒終於獲得了釋放。

    在這兩個多星期裡,他們嘗試過各種方法來給自己定位,但是都無奈的失敗了。

    他們曾經想要作為一個愛國者與侵略軍戰鬥到底,他們想要從自己的政府那裡獲得支持,可結果讓他們失望。

    法國政府非常徹底的拋棄了他們的首都,徹底的遺棄了巴黎的市民。

    貝當元帥甚至為了即將展開的停戰談判,為了避免再次刺激德國方面,還以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政府的名義發了電報過來。電報裡命令巴黎市民為了法蘭西民族的未來,必須積極配合德國人的接收行動,而且還嚴厲警告,在此之間任何抵抗都將被宣佈為違法行為。

    更離譜的是,貝當竟然完全掐斷了巴黎與外界的信息渠道,就連丹茨中將現在都不清楚外面的戰局究竟怎樣,現在他所知道的外界情況全都得聽廣播。

    而法國政府的電台也完全靠不住,除了一大堆現在白痴都知道是吹牛的戰報之外就是呼籲法國人保持克制聽從政府的命令和安排之類的屁話。

    而且他們似乎對現在巴黎的局勢沒有絲毫的興趣,電台裡沒有任何給予巴黎人的支持或者關心,似乎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巴黎這座城市一樣,這讓巴黎人著實感到傷心,怎麼說這裡都曾經是法國的首都啊。弄到最後還是德國人的廣播時不時的還帶上巴黎這裡幾句。

    雖然保持著清醒頭腦的丹茨中將壓住了貝當的這份讓人目瞪口呆的電令,他並沒有按照貝當電報裡命令的那樣向全體巴黎市民宣佈,他知道發佈這種東西的後果有可能是一場兵變或者全民暴動。

    不過,這份東西最終還是沒能被壓住,幾個差點被這道命令氣傻的法國軍官還是把這份丟人丟到極點的命令給捅了出去,而且還在巴黎市內傳了個遍。

    總算還好,丹茨低估了巴黎人的忍耐力,暴動沒有發生,但是法國政府的形象卻在巴黎人眼裡瀕臨破產了。

    可是還未等這波風頭過去,街頭又傳開了政府撤退時拉走了巴黎市政儲備物資和糧食致使巴黎現在的儲備已經快見底,丹茨將軍準備恢復食物配給制度的消息。

    巴黎人終於憤怒了,在政府眼中,自己難道就像是被遺棄的寵物一樣,誰撿到誰去養嗎?巴黎人對法蘭西現任政府徹底的寒了心。

    於是,後面就出現了一連串無政府狀態下的鬧劇,又是百家爭鳴又是紅色起義,巴黎人在那段時間忙的不亦樂乎。

    但是當那些巴黎市民熱情耗盡,疲憊的回到家時,一種無依無靠的茫然感覺油然而生。

    自己到底算什麼,法國人?政府已經把自己一腳踹給了德國。德國人?自己身上流淌的是驕傲的高盧人的血液,先不說那些野蠻的侵略者是否對自己有認同感,自己捫心自問也不會認同這個觀點。更何況現在德國人好像對巴黎也沒什麼興趣的樣子,似乎德國人也不想要這座城市,巴黎好像被雙方都拋棄了。

    世界上最輝煌美麗的城市,法國的首都,歐洲最璀璨的明珠,現在聽上去真像是個笑話一樣。

    現在不是中世紀,巴黎又地處內陸,不依靠其他國家,巴黎不可能成為一個單獨生存發展的自由城市,雖然有些大腦缺氧讀書讀傻了的傢伙在街上發表過那種要求宣佈巴黎獨立之類的演說,但凡是大腦健全的人對此都嗤之以鼻。

    巴黎人現在總算感受到阿爾薩斯和洛林人的心情了,這種沒有歸屬感的感覺的確非常難受,簡直會把人逼瘋。

    現在德國人終於要進城了,巴黎人心中總是有一些失落,他們在那晚大肆狂歡慶祝中何嘗沒有帶著一種與祖國告別的悲傷和被拋棄的哀怨心情在裡面。

    但是現在既然事成定局,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那麼就從今天開始適應一下在德國人管理下的生活吧。

    但是,德國人究竟是怎麼樣的,這支把半個歐洲打的落花流水的軍隊究竟是怎樣的,巴黎市民抱著對這個問題的好奇早早的來到市政府通知的地點等著德國人的到來。

    上午七點四十分,香榭麗舍大街兩旁已經站滿了觀看德軍入城式的巴黎市民,現場嘈雜一片,市民們大聲談論著將要開始的儀式,不少人還端著從路邊露天咖啡座買來的咖啡叼著香菸啃著帶來的水果和早餐,各種賣小點心和香菸的小販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著。

    看來經過兩個多星期的圍城,巴黎人原本就很大條的神經被磨練的更加粗壯了。現在的他們看上去與其說是參加侵略者的入城式更像是參觀某個大馬戲團的巡迴遊行一樣。

    為了維持秩序,巴黎方面調動了所有的警察部隊,帶著圓桶帽穿著黑色制服黑亮長筒馬靴的法國警察來回巡視著,滿頭大汗的把不斷衝出人行道向前張望的市民趕回隊伍。

    就在這時候,空中響起了飛機發動機的聲響,所有人都仰起頭向著空中望去。

    聽上去似乎不是大飛機,發動機聲非常清脆而有韻律,隨後聲音的來源剎那間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一架刷著鐵十字機徽的「白鸛」在香榭麗舍大街的上空輕盈的一掠而過。這架輕型聯絡偵察機飛的又低又慢,巴黎市民第一次從這麼近的距離看到一架德國飛機,人群不由得一陣騷動。

    「看,她好像想要降落!」一個市民大聲驚叫起來。

    的確,那架「白鸛」緩緩的在空中繞了一圈,隨後沿著香榭麗舍大街緩慢的降低高度,看上去是想要在這條大街上降落了。

    香榭麗舍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十米,最寬的地方達到一百二十米,是條名副其實的「大街」。只要飛行員技術過關,這種輕型飛機在這裡降落沒有絲毫問題,只要小心不要撞到兩旁高大的梧桐樹就行了。

    飛機高度緩緩降低,機首慢慢改平,飛機猶如有軌道牽引的一般緊貼著街道的中線滑行著,微笑已經出現在飛行員的面龐上,誰都看得出這將是一次完美的降落。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就在飛機機輪觸地的那一剎那,就在飛機正前方不到兩百米的街邊,突然衝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而且還在飛快的往著大街中心跑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驚呆了,看到這一幕的市民不禁發出了一陣驚叫。

    沒人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從警察的眼皮底下跑到街上去的,也沒人知道那個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大家現在唯一知道的是,一幕慘劇將會在自己面前發生。

    就在這時,一個反應過來的法國警察猛的從街邊衝了出來,向著那個孩子飛奔了過去,他想要阻止慘劇發生,但是旁邊的人都清楚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飛機正在向著小孩飛速滑行,發動機還運轉,兩片猶如砍刀般鋒利的螺旋槳正在向著那個小小的身影飛速逼近,膽小的人已經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下去。

    那名法國警察已經撲到了那個孩子的身邊,他一把保住孩子小小的身軀想要轉身離開,但是他也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飛機飛速轉動的螺旋槳已經近在眼前。

    那個警察絕望的抱著孩子轉過身半跪著,希望用自己的身體為懷裡的孩子擋住傷害,雖然他知道在飛機的螺旋槳面前自己的肉體和一張紙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那樣去做了。

    人們張大著嘴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感人而又悲壯的一幕,他們爆發出第二陣驚呼。

    但是還未等他們的驚叫聲結束,事情又突然發生了轉變,隨後那聲驚呼聲就被更響亮的歡呼聲所掩蓋住了。

    就在那架飛機距離路中間兩個人不到十米的時候,隨著一陣刺耳的發動機轟鳴聲,鐵灰色的「白鸛」竟然又猛的拔地而起,轟鳴著掠過跪著的警察的頭頂,爆烈的颶風吹掉了那名警察的筒帽,輕型聯絡機掙紮著又向前滑行了十幾米的距離之後重新重重的砸回了地面。

    這一回可沒有之前降落時那麼瀟灑了,由於前面機首抬的太猛,飛機已經失速,這次著地用墜落更貼切一點。

    輕巧的「白鸛」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只笨拙的信天翁在地面上歪歪扭扭的蹦跳著向著前方滑行,隨著一串金屬斷裂聲,一根堅固的起落架終於被墜落時巨大的力量折斷了,飛機一下子就側身翻到在了地面上,隨著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飛機在地面上轉向九十度隨後猛的停了下來。

    在場的人都呆呆的望著眼前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的飛機,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隨著大家逐漸的從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中清醒過來後,先是幾個反應迅速的警察,隨後是幾個距離最近的市民,最後幾乎在場所有的巴黎人全都飛快的向著歪倒在香榭麗舍上的德國軍機衝了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4 20:45
第三十二章 鷹降巴黎(中)

    「多麼感人的場面,在這裡,在典雅華麗的巴黎香榭麗舍大街上,德國人在世人面前展現出了他們高貴的自我犧牲精神。

    這實在讓我感到驚訝,這和我們以往從報紙或者書籍上所獲得的印象完全不同,讓人不得不為德國人在這件意外發生時表現出的那種勇敢與高尚感到由衷的敬佩。

    說實話,我真的很難把擁有這種高貴品質的人和卑劣殘暴的侵略者聯繫在一起。

    而與此同時,我們巴黎人也表現出了法蘭西民族優秀的品質,他們爭相上前援救失事飛機裡的德國乘員,那一幕感人的場面現在還在我腦海裡縈繞,讓我從心底裡讚歎,這就是偉大善良的法蘭西民族。

    據我所知,世界戰爭歷史中從未出現過這種場面,被佔領土的居民冒著生命危險拯救敵軍官兵的生命,這是多麼偉大而高尚的行為啊!這是法蘭西的驕傲,是人性光輝的耀眼閃爍!這是個應該載入史冊的時刻,是個令人終身難忘的時刻!

    這件事代表了德法兩國友誼的開始,現場的人們一直在高呼著「巴黎萬歲!法蘭西萬歲!德意志萬歲!」,直到整齊的德國軍隊出現在凱旋門一側的那一刻。。。。」────《巴黎自由論壇報》

    巴黎人蜂擁而至,一眨眼的工夫,上百名巴黎市民把那架歪在街道中間的小小飛機圍了個水洩不通。

    實話說,在這群巴黎市民中真的有不少是想來救人的,不過其他大部分人抱著的卻是看熱鬧的心態,畢竟巴黎人的好奇心在歐洲大城市居民中一直排在前幾位。

    飛機的發動機還在冉冉的冒著青煙,幾個警察和膽大的市民小心的湊上前去想看看飛機乘員的情況。

    就在他們接近到距離飛機差不多還有幾公尺的位置時,飛機的艙門猛的被人從裡面一腳踹開了。

    頓時,一隻閃亮的德國製式軍官皮靴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時間,對飛機的包圍圈猛的向外擴張了五六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包括那些膽大的警察和市民。

    「罩上好。。。。法國人。」

    異常怪異的法語發音,皮靴的主人再一次向在場的人們證明了他的身份,包圍圈又無聲的向外擴張了幾米,後排的法國人踮起腳伸長了脖子。

    「罩。。。早上好,法國人。。。」

    一個德國軍官從飛機裡跳了出來,紅底金線刺繡領章,金色的帽徽和帽繩,金色的胸綬,閃閃發亮的勛章以及同樣在陽光下閃爍的金絲肩章。

    「這是個將軍。。。。德國將軍!」

    人群中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議論聲。

    「早上。。。。」

    那個將軍看著四周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有些鬱悶的撓了撓頭,隨後大聲的向著飛機方向喊叫起來,這次用的是流利爽朗的德語。

    「斯魯頓,羅威,你們兩個笨蛋還在磨蹭什麼,下面我該怎麼說!斯魯頓,斯魯頓上尉!」

    「等一下,閣下,我們這裡還有些麻煩,羅威少尉的保險帶卡住了,現在好了。。。。我們來了,閣下。」

    話音剛落,兩個德國飛行員匆匆忙忙的從傾斜的機艙裡爬了出來,他們跳下飛機手裡攥著軍帽飛快的跑到那名德國將軍的身旁。

    「將軍閣下。」

    「快跟對方交流,我的法語詞彙用完了。」德國將軍鬱悶的說到。

    「遵命,閣下。」

    一個上尉飛行員帶上了他的軍官帽,隨後大步的走向幾個正站在人群外緊張的盯著自己的法國警察,人群靜悄悄的往後退了幾米把幾個警察給撂在了外面。

    「你們。。法國人。。。。服務員。。。。領班。。。。哪裡,我們,德國人。。。。參加。。。。舞會。。。。給找個好位置。。。。你真是美麗。。。。那是。。。。我們的。。。。將軍。。。。我很喜歡你,美人。。。。你們明白了麼?」

    飛行員認真的用一口帶著濃重加萊口音的怪異法語說到。

    「這個德國人瘋了嗎?你們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領頭的法國警長倒抽一口冷氣,就像受了驚的兔子般猛的往後倒退了幾步,隨後歪著頭猶豫的向部下們問到,一群同樣被德國人話裡的一些用詞嚇到了的警察們用力的搖起了頭。

    「我來試試,警長。」

    一個年輕的警員小心翼翼的上前說到。

    「對了,你會德語,很好,快去問問他們需要什麼幫助,我看那個德國將軍快不耐煩了,注意,要小心點。」

    那個警長高興的說到,隨後他回過身大聲的向周圍的部下們喊道:「你們幾個也別愣著,快把那堆廢鐵推到路邊草坪上去,不能堵在這裡,德國人的大隊人馬就要來了。

    雖然說是他們自己的飛機,但是如果要追究起來我們也有責任。快!你們那幾個別傻站著,快找人來幫忙。

    維爾斯坦,順便找幾個人把這裡清掃一下,別愣著,動作快!其他人都散開,都回到人行道上去,都散開了。

    維爾,快去多叫幾個人過來,維持一下秩序!

    沒什麼好看的了,不過是個德國將軍而已,都回到人行道上去,別磨蹭,誰不服從的就逮捕誰。」

    終於反應過來的警長抽出了警棍在那裡揮舞著,警察們開始把圍觀人群驅回人行道上。

    「軍官先生,請您用德語說吧,我聽的懂。」

    就在警長和他的部下們一陣雞飛狗跳的時候,那個年輕警員走到了德軍少尉面前恭敬的問到。

    「啊,太好了,你會德語,呵呵。我是德國空軍上尉斯魯頓,那是我們的將軍閣下,我們是來參加德軍入城式的, 沒想到會遇到這場意外。。。。」德國空軍上尉口若懸河的說到。

    「上尉,我來跟他說。」聽到這有懂德語的人,那位將軍連忙走了過來。

    「您好,法國警察下士勒瓦爾向您致敬。」

    勒瓦爾恭敬的敬禮。

    「德國陸軍少將穆勒。」

    德國將軍瀟灑的回了個軍禮,讓那個法國小警察激動的好一陣眩暈。

    「我很抱歉,看來我們給你們帶來了一些驚嚇,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穆勒指著遠遠觀望的法國警察們說到。

    「我想您是誤會了,他們是有些吃驚,但是不是因為閣下您,主要是因為這位上尉先生前面說的話,將軍閣下,實話說他的法語實在是太可怕了。。。。」

    塞普魯斯軍團的司令官穆勒,現在已經被升為少將了。兩天前,他接到了徐峻的命令,讓他來巴黎參加德軍入城式以及重要的軍事會議。

    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徐峻的穆勒感到非常高興,向軍團參謀長曼施泰茵交代完手頭上的事情後就立即動身前往巴黎。

    但是由於塞普魯斯進攻勢頭太猛,所以回來的路也就長了一點。這也難怪,要不是照顧協同部隊,曼施泰茵早就帶著塞浦路斯砸穿法國衝到西班牙去了。

    穆勒趕了整整兩天的路,結果發現按照汽車的速度是無論如何都趕不上入城式了。

    於是在請示徐峻之後,穆勒在當天一早改坐飛機直飛巴黎。徐峻為了保證穆勒能夠趕到現場,命令穆勒可以直接在巴黎降落,隨後和負責先遣聯絡工作的博克將軍一起在巴黎市內等著他的到來。

    於是,最後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你們這裡的負責人在哪裡。」

    「請稍等。。。。警長,您快過來一下。」勒瓦爾大聲的把警長叫了過來。

    「這是我們的警長,這一片他負責。」

    「很好,警長先生,請你先派人把我的飛機從這裡移開,另外盡快恢復這裡的秩序。」穆勒嚴肅的說到。

    「當然,將軍閣下,我已經派人著手做了,您還需要什麼幫助嗎?」通過勒瓦爾的翻譯,警長連忙恭敬的回答到。

    「其他沒什麼了,看來已經有人來接我們了。」

    遠處一隊轎車正飛快的向這裡衝來。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沒有問題吧。」穆勒對此有些擔心。

    當時的情況實在太緊張了,那個孩子出現在飛行員視野裡的時候,距離飛機還不到兩百米。

    原本「白鸛」是一種輕型聯絡偵察機,輕型的機體加上可靠的油壓剎車可以使她在很短的距離內停下來。

    可是由於穆勒乘坐的是加上強化裝甲和自衛機槍的C2高級軍官聯絡型,重量比原型號重了許多,已經失去了短距降落能力。

    而飛行員也在一開始的情況處置中犯了一個錯誤,他踩了剎車。於是當隨後發現無法在短距離內剎住飛機時,再想要重新拉起飛機卻已經失去了足夠的速度。雖然最後一刻總算強行拉起了飛機,但是飛機也因為失速而墜落。

    結果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讓開了那個孩子和那個勇敢的警察。

    「那個孩子和那名警官呢,快叫他們過來一下。」

    不一會兒,那名警官抱著那個小孩走了過來。

    「沒有受傷吧,你真是個勇敢的人,想你致敬,警官。」穆勒帶著兩個飛行員向那名警官點頭致意。

    「謝謝,任何人處在我這個位置都會這樣做的。」通過翻譯,那個警官有些受寵若驚的還禮道。

    「我應該向您和您的部下們表示感謝,你們為了避免我和這個孩子受傷竟然冒著飛機墜毀的危險強行起飛,你們的精神讓人敬佩。」

    「哪裡,用你的話說,任何一個德國軍官遇到這種事情時都會這麼去做的。」穆勒微笑著說到,隨後他伸手摸了摸那個孩子的頭,那個孩子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他充滿恐懼的望著面前這個穿著從未見過的漂亮制服的男人。

    「看來他嚇壞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孩子一早跟著他的老爸出來看入城式,可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白痴老爸一轉眼就把孩子給丟了,他前面看到街對面有個傢伙長的很像他的白痴老爸,於是。。。。」那名警官義憤填膺的說到。

    「有這種事情,他的父親還沒找到嗎?」

    「還沒有。。。。」

    「穆勒將軍!」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穆勒回頭一看,一個德軍少校正站在一旁向自己敬禮。

    「什麼事。」穆勒還禮問到。

    「魏爾勒將軍讓我來接你們去會場。。。。這裡是。。。。」少校疑惑的望著一群警察正在推動的飛機。

    「沒什麼事情,一場意外,我們都沒有受傷,我會向魏爾勒將軍詳細說明的.」穆勒回過頭對著那個警察微笑著說到:「我要走了,你是個勇敢的人,我會要求你的上司給你嘉獎。」

    穆勒說完後轉過頭對著一旁的警長沉著臉說到:「找到那個孩子的父親,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實在太過分了,在我們德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好了,謝謝你的配合,把這裡恢復原樣,再見。」

    穆勒微微向對方點了下頭後,利落的一轉身向著停在一旁的汽車走去,兩個飛行員和那名少校緊跟其後。

    「這就是德國人嗎?看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麼,政府的報紙上是怎麼說來著?」

    「我看他們和我們一樣麼,也是普通人。」

    「不過那身制服還真是漂亮。」

    「我覺得那個德國將軍挺有人情味的,比我們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將軍們強多了。」

    「你聽清他們前面在說什麼嗎?」

    看著揚長而去的轎車,法國警察們七嘴八舌的悄悄議論起來。

    「好了,你們這些傢伙,快把那架飛機推走,還有十五分鐘儀式就要開始了,別讓我們在德國人面前再丟一次臉。」警長大聲的喝罵到。

    「還有你,這個孩子就先交給你了,把他那個該死的白痴父親找到。」

    「找到之後呢?警長。」

    「逮捕他,這個法蘭西的恥辱,明天全世界都會知道這個白痴的偉業了,我要親自招待他一下,讓他知道怎樣做一個負責的法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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