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3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5
第三百零二章 歸來

    徐峻的專機從法國加萊出發,先去了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會見了比利時雷克斯黨的黨魁萊昂.德格雷爾。這個政黨或許不怎麼對希特勒的胃口,但是對於徐峻來講卻是非常合適的扶植對象。

    這是一個由說法語的瓦龍人為主體的親納粹政黨,推崇愛國主義和忠君思想以及對宗教的虔誠。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力圖創建一個由弗萊芒人和瓦龍人共同參與的政黨,將兩個分裂的族群在政治上合為一體。德國此時已經不再需要依靠分裂比利時來施加政治上的影響,相反比利時的社會穩定更加有利於歐洲新戰略的實施,徐峻會做出扶植雷克斯黨的選擇,就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除了會見了德格雷爾對其進行了鼓勵和安慰之外,徐峻還召見了比利時另外一個法西斯政黨,弗萊芒民族聯盟黨的黨魁斯塔夫.德.克雷爾,對於這個政黨德國的態度就不是扶植與鼓勵了,而是沉重的大棒敲打。徐峻嚴厲的訓斥了這個妄想建立一個大荷蘭國的佛來芒民族主義者,這個中學教師出身的狂徒竟然想要聯合起所有弗萊芒人居住的區域,合併法國和比利時的福德蘭區以及荷蘭全境,同時包括比利時和荷蘭殖民地在內的所有海外領土,建立起一個由弗萊芒民族為主體的民族國家。實話講這種想法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紀,都純屬痴心妄想。

    在原本的歷史上就算是希特勒都感到這傢伙無可救藥,甚至因此放棄了將弗萊芒人德意志化的想法。以至於這個法西斯政黨竟然受到了德國納粹黨的打壓,聽上去就像是一個蹩腳的黑色笑話。

    不過現在換成徐峻,他並不準備改變德國在歷史上的做法,這種愚蠢的民族分裂分子是社會動.亂和內耗的隱患,必須要在他們成氣候之前,徹底根除這些人和他們所倡導的思想,特別對於其中的領導者,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都必須加以消滅。所以當會見結束之後,克雷爾當即就被比利時警察逮捕,他將和手下的骨幹成員一起秘密送往德國,苦役營和集中營是這些人最後的居所。徐峻相信群龍無首的弗萊芒民族聯盟,將不再會是雷克斯黨的對手。只有民族聯合之後的比利時,才有資格成為聯盟的成員,參與進歐洲戰略的運行體系。

    在解決掉比利時的問題之後,徐峻在盧森堡做了短暫的停留,這個大公國歷史上被合併進了大德意志帝國的版圖,不過此時雖然全境依然被德國佔領,卻因為徐峻的緣故,還能保持著完整的國體。

    對於這種地理位置特殊的小國,徐峻採取的是懷柔政策,努力拉近兩國人民之間的距離,消除國家之間的隔閡,使其盡快融入德國主導的歐洲新體系,成為德國重要的盟友之一。這個大公國有著先進的鋼鐵工業,但是能源和食品大都依靠從德國進口,經濟上也與德國一直相互依賴。加上原本在民族構成上就和德意志就有著很深的羈絆,所以當德國站上霸主寶座之後,盧森堡很識時務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在盧森堡大公府邸,徐峻與夏洛特.阿爾德岡德女大公談笑風生。這位女大公和歷史上一樣具有反德傾向,這主要是一戰造成的後遺症,威廉二世在盧森堡問題上干的確實有些不夠體面。但是在目前這種大局已定的情況下,現實逼迫她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德國元首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要是女大公還不知道進退,那只能說是在自絕後路,在歐洲歷史上從來沒人會同情這樣一個蠢徒。

    盧森堡女大公一口答應了徐峻的建議,盧森堡願意無條件加入徐峻的歐洲新經濟體系,直等到國家議會通過決議,盧森堡將會與德國簽訂一攬子的聯盟協議。徐峻在盧森堡政府的反應裡感受到了大國的優越感,德國元首在當地受到了如同一個君王般的招待,確定這個小國家已經徹底倒向己方之後,徐峻才依依不捨的揮手告別了女大公,踏上了歸國之路。

    元首專機群並沒有直接飛往柏林,而是先去了德國中西部黑森的首府威斯巴登,那座舉國聞名的別墅之城,她是德國顯貴們最喜愛的度假聖地,當地有著豐富的溫泉資源,還出產質量很好的葡萄酒。因為曾經是羅馬帝國的一部分,這座城市依舊保留著不少古羅馬的傳說與遺蹟。

    徐峻把歸國的第一站選在這個地方是有原因的,他要在這裡會見一大批重要的政府官員。把這些人集中起來,偽裝成度假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好辦法,等到那些心懷異念的陰謀家們發現事實真相,想要做出反應也都已經來不及了。

    徐峻可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善良聖母,他是手持利劍的上帝使徒,幾次出生入死已經鍛鍊出了他堅強的心境,見過了屍山血海的元首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研究生,消化掉生化人的記憶之後,他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合格的政治領袖。此時徐峻只相信自己的心腹與政治盟友,同時相信德國目前最危險的敵人就潛伏在政府之內,如果他還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標,就必須盡快解決掉這些隱患。

    威斯巴登會議上這些人究竟談論了些什麼,一直到二十一世紀末都一直被德國政府視為最高機密,並且明確指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加以解密。

    歷史學家通過研究當年的政府文獻之後曾經做出猜測,會議的內容應該是和後面一連串的動盪有關。因為在會議結束之後的三個月內,德國各地方政府的出現了大量的人員調動,很多納粹高級官員就此徹底從人間蒸發,還有不少後世著名的政治家在這段時間裡走上了領導的崗位。更讓人驚訝的是,也是在這三個月內,德國科學界如同井噴一般湧現出了大量先進的科技成果,同樣就在這三個月裡,大批日後威名顯赫的先進武器被設計定型,踏上了歷史的舞台。

    這三個月被德國人稱為「神眷之季」,被他們視為那位上帝使徒所帶來的奇蹟,很多人都相信就是這幾個月內發生的事奠定了日後世界體系穩定的基礎,也使得歐羅巴最終擊敗了強大的敵人,人民得以享受長久的和平與繁榮。

    不過在地球另一端的某些人眼中,這段歷史有了另一種闡述,德國獨裁者在威斯巴登會議上確定了他邪惡的計畫,並且開始變本加厲的對德國國內的異議者進行了血腥的鎮壓,對熱愛和平與自由的人士開始了殘酷的壓迫,並且依靠一些卑鄙的手段從自由世界竊走了大量的科技成果,最終建立起了那個強大的邪惡帝國,歐羅巴就此沉淪在黑暗的深淵之中,自由女神為此哭泣,民主火炬黯淡無光,只有打倒這個邪惡的體系,才能把自由與幸福還給歐羅巴的人民,波蘭不會亡,波蘭萬歲。

    徐峻在威斯巴登停留了三天,在會見教士們之餘,還在當地參加了一場勝利慶典,與市民一起進行了聲勢浩大的慶祝遊行。年輕的德國元首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所在,走到哪裡歡呼尖叫聲不斷。特別是那些穿著阿爾卑斯絲絨背心的萊因哈特少女隊員(她們之前是叫做希特勒少女隊),在英俊元首的迷人微笑下,直接當場就昏倒了一片,要不是維持秩序的警衛旗隊眼明手快,差一點就要釀成一起傷亡事件。

    徐峻此時在德國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達到了頂峰,甚至就連希特勒去世之前都沒有達到他現在的程度。目前除了納粹黨員之外,徐峻同時還獲得了德國各階層人民的熱愛與崇拜。不管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都能在他的言論裡找到共鳴。在鋪天蓋地的宣傳手段影響下,他已經位列於德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領導人前三位,目前排在他前面的是著名的腓特烈大帝。

    結束了在威斯巴登的停留,徐峻乘坐飛機飛回了首都柏林。那一天柏林街頭到處都是飄揚的旗幟、震耳欲聾的歡呼、情緒亢奮的人群,如林般高舉的右臂,漫天飛舞的花瓣與彩紙,這座城市陷入了一片狂歡的海洋,因為他們最敬愛的元首回來了,回到了帝國的心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6
第三百零三章 歡迎

    元首專機編隊於德國時間九月二十一日上午七點十一分降落在柏林市南的滕珀爾霍夫機場,當天留在柏林的所有政府高級官員全都前往機場迎接帝國元首的歸來。當天的歡迎儀式盛況空前,哪怕是酷愛大型活動的希特勒,生前或許都沒有領略過如此隆重而輝煌的場面。

    由五十輛奔馳敞篷車組成的元首車隊,搭載著元首和他的班底離開機場,車隊前方是六十四輛承擔開道護衛任務的三輪摩托車,由身著禮儀盛裝的大德意志步兵團官兵駕駛。為了運送這些官兵前來參加這個典禮,空軍還專門調派了運輸機,為的就是重現當年希特勒在國家慶典遊行時的場景,而且為了與前任元首有所區別,車隊的數量和規模上都有了很大的超越。現在德國政府並不缺乏資金,戈培爾認為適當的鋪張能夠襯托出第三帝國的偉大,同時還能有效的激發起德國公民的民族自豪感。

    從市郊的機場一直到市內核心區,數十萬柏林市民被組織起來,站在沿途的道路兩旁夾道歡迎。柏林的警察部門當天全體出動,每隔五米就有一名穿著禮服的警察站在道邊維持秩序,當車隊從他們面前經過時,所有人都高舉右臂向著那位偉大的領袖致敬,有些人甚至因為見到了心目中的偶像,當即激動的熱淚盈眶直至泣不成聲。

    徐峻端坐在座車的副駕駛位置上,一路上全程面帶著溫和的微笑,時不時還向著兩邊的群眾招手致意,或者站起身來對著肅立敬禮的軍警還以軍禮。年輕英俊的元首無時不刻都在人們面前展現著他那種高貴優雅的氣質與英武威嚴的風儀,讓在場的德國民眾全都為之傾倒不已。

    相比其貌不揚甚至長得有些陰鬱的希特勒來說,現任元首的相貌陽光帥氣英俊非凡,氣質高貴儀態優雅,更加符合德國人心目中英明領袖的形象。納粹黨的領導人更像是一個職業偶像,希特勒生前就非常注重自己在公眾場合的形象,只要出現在大眾面前,他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記者和撰稿人,為報紙媒體提供著他的一舉一動。希特勒成功的使自己成為了德國人民生活中的一部分,社會上隨處可見他存在的痕跡,每天人們看到聽到讀到的都是關於他的消息,讓人們相信凡是德國人都應該去熱愛他崇拜他,因為他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偉大人物,讓人們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服從他下達的每一個命令。

    希特勒做得非常出色,當然在其中戈培爾功不可沒,這位天才的宣傳家在希特勒政權的穩固問題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現在,同樣的事情也正在徐峻的身上發生,並且見識過未來媒體魅力的元首閣下,在宣傳手段的開發上給了戈培爾不少新的啟發,簡直是給這位宣傳部長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讓他第一次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上帝使徒的神奇之處。戈培爾此刻已經成了徐峻最忠實的崇拜者和追隨者之一,他確信這個年輕的元首是一個比希特勒更優秀的帝國領導者,在他的領導下德意志民族必定會完成偉大的復興,而他也將隨著這位領袖被記入帝國的史冊。

    在這個時代,沒有密佈全球的電腦網絡,人們的消息來源全都是來自於相互間口口相傳以及政府的廣播和報刊,普通人對世界的瞭解也全都是依靠各種書籍、報紙和雜誌,可以說媒體說什麼,你也就只能相信什麼。因為當時的航空業還未達到後世那種發達程度,就算是對消息真實性有所懷疑,人們也不可能親自跑到當地去做一個驗證。

    徐峻雖然一直沒有回到德國,德國的媒體卻從未斷絕過關於他的消息。每一次前線戰役的勝利,都會在德國掀起一股讚美上帝使徒的風潮。當德國陸軍成功登陸英倫的消息傳來,更是將這種浪潮推至了巔峰。這可是德國歷史上從未有人實現的壯舉,萊因哈特.馮.施泰德立即成為了日耳曼民族的英雄。在德國人民心裡,他就像是傳說中的騎士捷克弗裡德,手持長矛單槍匹馬刺殺了凶狠的惡龍。

    可想而知當柏林市民們得知徐峻將回歸首都之時,他們會用怎樣的一種狂熱態度來歡迎他的到來。夾道歡迎的人群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小小國旗,路旁的燈柱和旗杆上也懸掛起了嶄新的旗帳。

    雖然目前徐峻還未公開取消萬字旗,不過戈培爾和博爾曼早就已經瞭解了這位使徒的心意,怎麼會不牢牢抓住這次討好新主子的機會,在新任元首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所以此刻在柏林滿大街除了納粹黨旗,還並排懸掛著徐峻親手設計的大本營黑鷹旗,那是一面白地金邊的旗幟,中間的圖案是一枚爪擒鐵十字的帝國鷹徽,四周還環繞著橄欖葉與矢車菊圍邊。這已經是目前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徐峻深知這種事情只能一步一步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扭轉人民的思想,對於徐峻來講這項工作任重道遠,目前還是先把目光放到眼前。

    車隊穿過使館區,從俾斯麥街路口轉向,駛上了核心區的主幹道夏洛滕堡大街,歷史上這條街在戰後被改名為六月十七日大街。這是條筆直寬闊的主幹道,一頭連著俾斯麥大街另一頭連著著名的菩提樹下大街,直達柏林市中心的地標勃蘭登堡門。

    這條街道正正的從柏林的蒂爾加滕公園中間穿過,在這一段路程中聚集的柏林市民少說也有十萬以上,浩浩蕩蕩的人群聚集在道路兩旁,就是為了親眼看一看新元首的模樣。在這裡還集中了一大批納粹區域組織和產業行會成員,他們穿著黃褐色的長袖制服,皮靴馬褲武裝帶,手臂上纏著紅色的萬字臂章,前排人員高舉著各自組織的旗幟,嘴裡呼喊著讚美與效忠領袖的口號,當車隊從這裡經過的時候,只看到兩旁整齊劃一高舉的右臂,就像一片片褐色的灌木叢。

    徐峻對於這些組織並不十分感冒,這是納粹採取的一種統治手段,他們希望給每一個行業都打上萬字標籤,看上去似乎組織嚴密聲勢浩大,但實際管理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有效率,不過在戰爭危機還未徹底解決之前,徐峻認為這種有利於政府管理的組織與行會還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

    車隊緩緩從人群面前駛過,市民們發出了一波波歡呼與尖叫,徐峻頻頻的舉起右臂向人群致意,就像市民們所期待的那樣,元首如同報紙上描述的那樣完美無缺,不,顯然比報紙描述的還要完美上幾分,這才是德國元首的風範,果然是上帝賜予日耳曼民族的使徒,帶領帝國走上歐洲霸主寶座的偉人,心滿意足的柏林市民大呼小叫著,向元首宣示著他們的忠誠。

    特別是人群中的那些萊因哈特的女性擁躉,她們對於元首的忠誠比許多男人都要堅定。希特勒的奇特魅力曾經迷倒了大批德國女性,但是與現在的萊因哈特一比,希特勒在這方面顯然拍馬都不及。年輕、英俊,活力十足,勇敢堅強,品德高尚、出生高貴、智慧過人,儼然就是德國女性心目中最完美的王子形象。這一次徐峻終於感受到了女性擁護者的熱情與狂熱,當徐峻的座車駛過時,時不時就有一個看上去嬌小可愛的柏林女士,以標準的擲彈兵手法向他的座車投擲花束。其中有一束鮮花竟然飛越了十米的距離,準確命中了坐在他身後的馬丁博爾曼的腦袋,使得徐峻對女性在特殊時刻產生的爆發力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

    除了各種花束手帕以及點心糖果,有些市民還爬上兩旁的大樹,從樹枝上往下潑灑閃亮的紙片和花瓣,還有成卷的彩色紙帶,當這些漂亮的彩紙開始漫天飛舞,道旁的人們爭相伸手去捕捉,現場狂歡般的氣氛在此刻被推到了極致。

    一位當時的參與者事後回憶,那一刻給他帶來的感覺就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生活中的壓力在此時全都被宣洩了出來,所有的憂慮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因為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正是帝國正在走向強盛的象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6
第三百零四章 演講

    車隊在勃蘭登堡門前停了下來,年輕的獨裁者在此地下車,一群早就等待在那裡的宣傳部攝影記者立即端著各式各樣的攝影器材圍攏了上去。以雄偉的勃蘭登堡門為背景,徐峻神態自然的在鏡頭前擺了好幾個之前精心準備好的姿勢,這是重要的宣傳題材,可不能馬虎應付。

    人群在門前停留了大約有半分鐘,徐峻還和幾個湊上來蹭鏡頭的屬下們拍了不少合影,相互之間還故作深沉的聊了幾句毫無營養的廢話。但在旁人看來元首和納粹高官們正神態嚴肅的探討著重大的問題,獨裁者看上去既帥氣又睿智,部下們一臉的謙卑與敬畏,儼然是一副忠臣拜見明主的圖畫。

    估摸著拍攝的素材已經差不多夠了,徐峻帶著一堆官員轉身走過了勃蘭登堡門。此時在門後的巴黎廣場上已經搭建好了一座華麗的演講台,元首將在這裡向德國的民眾們發表他歸國之後的第一次演講。

    其實不遠處的蒂爾加滕公園是更加合適的演講場所,那裡有德國議會大廈和宏偉的國王廣場,哪怕就是在林間空地上臨時搭建一個會場,空間也比這個只比一條街寬一點的所謂的廣場寬敞的多。但是徐峻就是選擇了這個地方,只因為這裡緊靠著德國人心目中的國門勃蘭登堡門。

    徐峻目前所擁有的權勢與地位已經不用再刻意追求造成怎樣巨大的群眾影響,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建立起一種穩固的政治形象,在這種時候演講背後的象徵意義比聽眾的多寡更重要。勃蘭登堡門在德國人心中的意義等同於巴黎的凱旋門,而在這裡發起演講,會讓人聯想到那些古羅馬歷史上凱旋的君王們,他們帶領著無敵的軍團擊敗敵人之後,想必也是這樣帶著光榮回歸,在凱旋門下向人民發表自豪的演講。第三帝國一直在宣稱自己是神聖羅馬的繼承者,在這種時刻當然要好好的作秀一場。

    對於公開演說,徐峻在前線早就已經鍛鍊成了專家。在法國他幾乎每週都要向部隊發表幾次演講。這是穩定軍心、鼓舞士氣最為直接有效的手段,可以讓士兵們親身感受到偉大的領袖就站在他們身邊,注視著他們。關心著他們,與他們共同面對著眼前的一切。

    萊因哈特.馮.施泰德並沒有蹲在柏林舒適安全裝著空調系統的辦公室裡,而是和士兵們一樣站在戰場上,他和士兵們一起經受著日曬雨淋。吃著同樣的食物,喝著簡單的飲料,開著只有軍人才能理解的玩笑,在這樣的統帥領導之下,德軍永遠都不可能遭到失敗。

    當然這都是宣傳材料上的說法,實際上士兵的心態遠比這些文字中描述的要複雜。不能否認大部分人確實被元首的表現所感動。並且甘心為了這個男人去流血犧牲。不過信仰這種東西並不能解決一切,軍隊之所以如此擁護徐峻,除了這位元首能夠帶領著他們擊敗強敵奪取偉大的勝利之外,還因為這位獨裁者能帶給他們眼睛看得到的利益。當一個士兵獲得了超過他前半輩子積蓄總和的獎金時,給了他這一切的元首立即就替代了心中的所有神明。

    徐峻演講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戈培爾此前給他準備的演講稿早就被扔到了一旁,他並不想在這個場合講述太多主義和精神,因為他知道德國人民此時最想聽到的是什麼。

    「大德意志帝國的公民們,我們勝利了。」巴黎廣場周圍設置的幾十個高音喇叭裡傳來了年輕元首清朗的聲音。

    剎那間。整個蒂爾加滕沸騰了,柏林的核心區如同一座爆發的火山,不過噴出的全都是歡樂,市民們狂熱的嘶吼著,抒發著心中的情感。這就是他們最想要從帝國元首口中聽到的話,等著從這個男人嘴裡親口說出這個消息。十幾個月來壓抑在心中的擔憂與困擾在此刻一掃而空,德國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再也不用為戰爭而擔心。二十年前那場噩夢不會再重演,德國不需要再經歷一次血腥的四年。

    回想西線開戰之初,無論希特勒吹得如何天花亂墜。但是普通德國人心中卻依然有些惴惴不安。誰都知道這是一場軍事冒險,雖然此前順利的幹掉了波蘭和捷克,但從未有誰把這兩隻弱雞放在心裡,打贏那種國家是理所應當的問題。但是這次可是要和宿敵英法再次展開鏖戰,老實講很多退役老兵每每想起當年填滿血泥的塹壕依然還會心驚膽顫。

    這些站在蒂爾加滕公園裡歡呼的柏林市民們心裡很清楚,這一場勝利的獲得究竟是如何的來之不易。當三個月前希特勒死去的消息傳回國內的時候,大部分德國人都覺得德國這一次又要完蛋,在與強敵戰鬥的時候突然失去最高的領袖,但凡智商在標準線之上的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時間德國境內一片人心惶惶,家家戶戶如喪考妣,德國百姓一邊祈求著上帝護佑一邊等待著滅頂之災降臨。

    上帝顯然是聽到了德國人的聲音,就在最危急的時刻那位上帝的使徒突然脫穎而出力挽狂瀾,他如同一縷璀璨的陽光撕開了籠罩在德國上空的陰霾,他帶領著前線將士打得法軍一潰千里不敢北顧,他還兵不血刃的佔領了德國人心中一直魂牽夢繞的法國首都巴黎,這是只有威廉大帝才完成過的偉業。

    接下去一連串如同夢幻般的勝利消息接踵傳來,除了讓德國人的信仰更加虔誠之外,還在他們心中重新樹立起了勝利的信心。有這樣一位上帝使徒的指引,這一場戰爭德國一定能夠打贏。全國上下都被動員起來,各種工礦企業開足馬力,全力以赴支持著前線的戰爭。每一個德國人都被明確的告知,他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勝利,如果不想讓二十年前的悲劇重演,不想讓自己的子孫再次經歷那種苦難,那麼就卯足勁頭工作,前線的將士們需要你的貢獻。

    隨即,法國倒下了,他們的總統貝當提交了停戰請求,這個強大而傲慢的頑敵倒在了萊因哈特的腳下,德國終於洗掉了凡爾賽條約刻印在身上的恥辱。所有德國人都在期盼著並猜測著,那位上帝使徒下一步又會將怎樣的奇蹟帶給德國人民。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在他的指揮下,德國國防軍竟然突破了被認為銅牆鐵壁般的英吉利海峽,日耳曼軍隊時隔十幾個世紀,終於又一次踏上了這片土地。

    倫敦,倫敦,那一天報紙上的頭條只有這兩個詞,市民們可以從經過的行人臉上看到同樣的激動。最後的一個最強大最凶狠的敵人轟然倒地,德國人幾乎都不敢相信這事情真的發生了。無敵的英吉利,偉大的日不落,竟然真的向德國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就在那個時候,很多德國人心裡都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那位上帝的使徒做不到的事情。

    「在這些困難的日子裡,我和前線的士兵們在一起,目睹了無數偉大的事蹟在身邊發生...」使徒正在努力的煽情,遠處的公園裡還在狂歡,廣場上此刻卻已經變的鴉雀無聲。

    「在歷史上我們曾經遭遇過無數次失敗,但是我們每一次都重新的站立了起來。」徐峻揮舞著手臂,雖然說的是希特勒的老調子,不過依然很管用,下面的群眾裡感情豐富的已經感動的熱淚盈眶。

    「我們在這個時候,必須要感謝這些勇敢無私的人所做出的犧牲。」徐峻仰起頭,一臉莊嚴神聖,雙手扶著講台邊緣,猶如前任元首附身。

    「就在這裡...在歐羅巴!在德意志!」徐峻大聲咆哮著,聽眾們瞪著雙眼,任憑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面龐上,他們激動的緊握著拳頭,屏住呼吸,不想遺漏掉元首說出的任何一個字詞。

    「我們可以向世界大聲的宣告,我們是最終的勝利者,而且德意志人民還會繼續繼續繼續勝利下去。」徐峻向前下方揮出右臂,這充滿了力量的動作引來了聽眾更加熱烈的回應。

    「這榮譽不光屬於我,還屬於大家,屬於所有德意志的人民。我們在這裡慶賀我們的偉大勝利,將來,我們還要在這裡一起鑑證德意志民族的重新崛起!歡呼吧,大德意志帝國的公民們!勝利!」徐峻說完斜舉右臂,仰著臉,凌厲的眼神從前排聽眾的臉上掃過。

    「萬歲!」聽眾們齊聲應喝。

    「勝利!」「萬歲!」

    「勝利!」「萬歲!」

    「勝利!」「萬歲!」

    一如德國往日的集會,在司儀的引領下,全場三呼勝利。

    但是隨後,會場就陷入了一片掌聲和歡呼的海洋,聽眾們高舉右臂,向著他們的偉大領袖致敬,無論是婦女還是男人,此刻都滿臉激動的熱淚。

    站在徐峻身後的一排納粹高官們也奮力的鼓著掌,其中顯得最為賣力的是戈培爾,站在他身邊的希姆萊更是一臉狂熱的奮力拍著手掌,還時不時停下來摘下眼鏡用手絹擦拭濕潤的眼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8
第三百零五章 帝國總理府

    演講結束,各位官員跟隨著元首退場,一行人重新在勃蘭登堡門前上了車,車隊向右拐駛如了通往總理府的街道。

    這條大街在納粹上台後一度被改名為赫爾曼.戈林大街,不過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希特勒下令拆除了這條街上的路牌,可還沒等他給這條街起上個新名字,元首閣下就在法國前線丟掉了性命。一直到徐峻上台之後才拍板下令將其改回了原名,艾伯特大街,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當年的魏瑪總統弗裡德里希.艾伯特而起。

    德國總理府距離勃蘭登堡門不遠,德國最重要的幾個政府機構全都集中在了這一帶。從艾伯特大街左轉,車隊駛過沃斯大街總理府的側門,高大的方形立柱支撐起了厚重的花崗岩門楣,上面鑲嵌著巨大的石雕鷹徽。

    「我知道您不太喜歡希特勒的這個設計,我的元首,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對此我已經有了一個計畫...」戈培爾在徐峻身後的座位上向前探出身小聲的說道。

    「在外面不要談論這個問題,戈培爾。」徐峻微皺眉頭,瞥了一眼宣傳部長。

    「很抱歉,我的元首。」戈培爾連忙恭敬的致歉,重新坐回了座位中。

    此時坐在戈培爾身邊的博爾曼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轉過頭對著坐在第三排的希姆萊擠了擠眼,希姆萊卻一臉莫名的對著他聳了聳肩膀。「還真會裝傻。」博爾曼自感沒趣的轉回頭來。

    總理府的地址在政府登記表上是沃斯大街四號,照理說沃斯大街上那道側門才應該算是正門,可架不住希特勒愛好特殊,他非要把正門開在整棟建築的一側,並明確下令所有來訪者都必須從威廉大街七十三號的大門出入,只有有限的幾個納粹高級官員才有資格從沃斯大街的那扇「側門」進入總理府。

    車隊在威廉大街拐角停下,只有元首的座車可以穿過劵門進入總理府的天井,其他車輛只能沿街停放,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一部分轎車只能停到了總理府對面的威廉廣場上。

    元首剛剛回到帝國的心臟。照慣例需要先休息兩天安頓行營,順便讓徐峻熟悉一下往後辦公和居住地點的設施與環境。另外還有隨從副官秘書等人員和設備的安置,衛隊的重新入駐佈崗。再加上廚師、僕役、勤務人員、車隊司機等等等等,顯然有一大堆入駐的工作需要馬上進行。

    官員們在總理府門口向元首一一道別,他們要趕回自己的單位,然後在那裡等著參加晚上的慶祝酒會。屆時所有駐紮柏林的中高級官員都會參加,那可是希特勒死去之後,納粹政府第一次進行如此大規模的官員集會,在官員們眼中,這可是一個與那些新同僚們聯絡關係的極好機會,不少人甚至在一週前就已經為今晚的盛會做起了準備。

    戈培爾和希姆萊是最後告別的。徐峻答應兩人第二天將會單獨召見他們。這兩位才依依不捨的登上各自的座車離開。最終留在徐峻身邊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副官組和馬丁.博爾曼,後者是他特意留下的,徐峻心裡有很多問題需要和他詳談,相信這位帝國總管能夠給他一些有用處的意見,比如面前這座龐大宏偉的總理府,除了設計者和希特勒之外,還有誰能比馬丁博爾曼對這個地方更熟悉的呢。

    徐峻抬起頭,環視著總理府正門前空曠的天井,這座被建築高牆圍繞起來的院落被稱為榮譽院。也有人稱做典儀場,是希特勒檢閱立功軍官並為其授勳的地方。在原本的歷史中,在第三帝國最後的那些日子裡,希特勒在這裡留下了不少鮮活的公務影像。就在這個院落裡,希特勒用顫動的雙手為一隊隊德軍官兵授勳,隨即就把這些人重新推上了血腥的戰場。

    總理府正門的每一處細節都在向外人展示著帝國的威嚴,整體上帶著濃郁的古羅馬神殿的風格。高大的羅馬圓柱,大理石台階,大門兩邊的青銅雕像,還有門楣上精緻的束翼鷹徽。帶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光是站在這裡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肅然起敬。

    台階兩邊的青銅雕像有著特殊的含義,左邊手持火炬的男子代表著政黨,用光明引導著人民,右邊高舉利劍的男子代表軍隊,用武器保衛著國家。

    「我的元首。」馬丁.博爾曼站在台階上恭敬的招呼道,徐峻抬頭看了這位總管一眼,隨後邁步踏上了大理石台階。

    站在立柱下執勤的兩名警衛旗隊士兵,穿著筆挺的黑色禮服正裝,胸前腰間佩著白色的禮儀武裝帶,雙手端著鍍鉻的98K禮儀步槍,現在他們正把步槍豎立在面前,向著這座府邸的新主人致意持槍禮。徐峻舉起手杖微磕帽簷向哨兵還禮,尾隨著博爾曼走進了總理府的大門。

    穿過高大的正門,首先到達的是一個裝飾華麗的門廳,這裡是讓未獲得覲見權力的來訪者隨員們等待的地方。地上鋪設著高級的羊毛地毯,靠牆擺著一圈沙發椅,每隔幾把椅子,還在中間放著一盆裝飾性的盆栽。

    穿過門廳才算是真正進入了總理府,第一間房間就是赫赫有名的馬賽克廳,這是一個整個用酒紅色大理石以及幾何形狀的鑲板與掛毯裝飾起來的房間,高大空曠沒有一件家具和擺設,頂部是鏤空的玻璃天棚,陽光穿過玻璃照射在紅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讓人感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富麗堂皇。而在房間盡頭高聳的二道大門,灰色的大理石門柱與頂部裝飾的金色鷹徽,又像在時刻提醒著來訪者自己現在所處何方。

    「雖然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是這座建築依舊每次都能讓我感到一種震撼。」道根在一旁讚歎道。

    「從現在起你就要常駐在這裡了,道根上校,相信我,你很快就會對這裡感到習慣的。」博爾曼說完走到二道門前,兩名早就守候在那的衛兵推開了房門。

    馬賽克廳後面是一個圓形的小廳,內部的照明只有頂上一盞白色的大頂燈,四周裝飾著米黃色的裝飾板,牆角還點綴著種滿鮮花的方形花盆。有種說法這是出自希特勒的設計,為的就是讓來訪者從明亮的花廳突然進入一個光線暗淡的狹窄區域,會本能感到一種迷茫與不安,從心理上受到一種壓制。不過徐峻看來事實並沒有傳說的那麼邪乎,這只是一個過渡房間,又不需要把來訪者關在裡面,何況來訪的又不是只有對手其實更多的是德國的盟友。按照徐峻的看法,小圓廳存在的意義,其實就是為了讓來訪者在看到下一個房間時會感覺到更加的震撼,從而滿足希特勒那種熱愛炫耀的心理。

    當博爾曼推開小圓廳的大門,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十米高、十二米寬、兩百米長,偌大的一條大理石走廊出現在徐峻的面前。地上鋪著光滑的紅褐色大理石,打磨的光可鑑人,徐峻的皮底皮靴踩在上面,能夠感覺到大理石的滑膩。據說施佩爾曾經提醒過希特勒,地面過於光滑可能會讓來訪者滑倒,而希特勒給他的回答出乎人的意料,就是要讓他們在這裡如履薄冰,可以使他們更容易感到畏懼。顯然這又是一個以訛傳訛的謠言,出入這裡更多的是納粹官員,卻沒有哪個在這裡摔個四腳朝天。

    「我的元首,我按照您的要求,換了一批新的作品,原先的那些畫作已經放進了地下儲藏室裡。」博爾曼慇勤的介紹到。

    「我看到了,做的非常好,我很滿意。」徐峻微微點頭表示讚揚。這條被稱為第三帝國鏡廊的大理石畫廊,牆壁上懸掛的卻不是什麼繪畫,而是一幅幅兩人多高的巨大刺繡掛毯,上面的內容大都和宗教神話和古代戰爭有關,在徐峻的要求下,現在已經換上了一批新的作品,雖然也是一些傳說和戰爭畫面,不過相比希特勒的品味要高上很多了。

    一行人走在空曠的長廊上,耳邊只有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走廊的一邊共有五扇高大的大門,四周環繞著厚重的黑灰色大理石門柱,門口兩側鋪設著地毯,上面安放著供等候者休息的沙發椅。而在最中間的那扇大門前,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旗隊士兵在兩旁守衛著,因為在這道房門的另一邊,既是這座總理府的核心,帝國總理辦公室。

    「您看,我們已經換掉了標誌,我的元首。」博爾曼站在門邊指著門楣上方說道。原本那裡安放著代表阿道夫.希特勒的A.H字樣的紋章,而現在安放在上面的是一塊同樣式樣的大理石標牌,只不過中間的文字改成了RVS,那是萊因哈特.馮.施泰德的簡寫。

    「請進,我的元首,從今天起,這裡的一切就屬於您了。」說著話,博爾曼輕輕推開了面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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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馬丁.博爾曼

    坐在曾經專屬於希特勒的高背座椅上,徐峻伸手輕輕拂過辦公桌上紅色的牛皮桌面。

    「遵照您的命令,這裡的一切都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原樣,我的元首。」博爾曼站在辦公桌前,一臉謙卑地向他的新主人報告到。徐峻沒有答話,他抬起手看了看掌心。

    「每天都有專人進行打掃。」博爾曼連忙補充到。

    徐峻點點頭,隨手拉開了左手邊上層的抽屜。

    「啊,果然還在這裡。」徐峻一臉驚喜的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這還是我送給他的禮物,我希望沒有人看過裡面的內容。」徐峻看了博爾曼一眼,翻開了那本筆記。

    「我可以發誓,沒有您的允許沒有人敢翻動這間房間裡的東西,包括我在內,我的元首。」博爾曼神色有些緊張的解釋道。

    「不用緊張,我相信你,博爾曼,坐下說話。」徐峻微微擺了下頭,示意博爾曼坐下。

    「非常感謝您的信任,我的元首。」博爾曼在辦公桌前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腰桿挺得筆直。

    這是一張裝飾典雅的辦公桌,高度卻不是很高,兩邊各有著上下兩排四個抽屜,柱角和抽屜表面鑲嵌著胡桃木飾板,桌面一圈周邊也是胡桃木,桌面包覆著紅色牛皮,在中間靠近桌邊的位置鑲著一片淡綠色的羊毛氈墊板,便於主人在此書寫與批覆文件。桌上有一個長條形黑色大理石雕琢的文具座,安放著墨水瓶和印泥盒,右手旁放著吸墨碾,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看得出主人對於秩序的偏執與喜愛。

    合上筆記本,徐峻抬起頭,雙眼緊盯著面前正襟危坐的馬丁.博爾曼,似乎想從對方的眼睛中找出什麼來。馬丁.博爾曼也目不轉睛的回視著年輕的元首,他知道這是對方對他的一種考驗。

    「博爾曼。」徐峻的臉上洋溢起了微笑。對方的反應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我的元首。」博爾曼微微欠身。

    「你是個聰明人,比希特勒身邊任何一個人都要聰明,不要否認這一點...」徐峻抬起手阻止了對方的開口。

    「這段時間我一直遠在法國。整個德國其實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完全可以扶植起自己的班底,甚至可以嘗試著把我架空,畢竟你在黨裡的關係根深蒂固。有著不少政治盟友和心腹。但是最終你都沒有這樣去做,我想知道為什麼。在三個月之前我們或許是盟友,但是現在你看,我和你已經成為了上下級關係,所以有些事情我認為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下,這樣有利於加深我們雙方彼此之間的信任。」徐峻手撫桌面。視線緊盯著對方的瞳孔。

    馬丁博爾曼並沒有急於回答。他先坐在椅子上歪著頭長出了一口氣,神情裡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我一直都在期盼著您向我提出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想到來的會這麼快。您一定是聽到了我對上帝的祈求,我的元首。」博爾曼恭敬的說到。

    「這樣說或許有些僭越,我的元首,但我想說如果我按照您前面說的那樣做的話,現在必定不可能再坐在這裡和您談話了。我很清楚我的一切權力來自於希特勒,離開了他的信任和支持,其實我什麼都不是。希姆萊、戈培爾、甚至牛萊特他們。或許他們有各自的班底。但是我沒有,我的所有權力都來自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只要我離開這個人,一切都會離我而去,包括所謂的政治盟友和心腹。

    我相信在您身邊一定有可以替代我的人選,或許你不止準備了一兩個名額,可以隨時頂替上我的位置。您知道軍方討厭我,內閣提防我,地方官員畏懼我,他們稱我為一個影子。的確。我確實是元首的影子,並且我很清楚,我也只能是一個影子。哪怕我可以隨意撤換掉...隨便哪個納粹單位的首腦,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們會因此願意服從我的意志,因為簽發命令的名義來自於您,我的元首,而不是我馬丁博爾曼。

    我的元首,我向上帝發誓我從未妄想過能夠坐上更高的位置,我只想安心的做一個影子,為一個偉大的人服務,並且受到他的保護。我願意效忠於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您是我所見到唯一能夠和希特勒相提並論的人,只有您才能替代他的位置。除了您,這個國家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可以讓軍隊、政黨和政府官員全都甘心聽從一個人的領導。

    這一點我做不到,戈培爾做不到,希姆萊、沙赫特、裡賓特洛甫更加做不到。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上台,政府立即會陷入一場混亂的內鬥,除此之外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結果。到了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元首庇護的我,將會是第一個給踢出局的,這一點我倒是完全可以肯定,沒人能比我更瞭解我的這些朋友了。」博爾曼一臉恭敬的回著話,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徐峻的神色。

    結果卻讓他感到情況似乎變得有些不太妙,因為無論他說了些什麼,徐峻的表情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從開始起這位帝國元首就一直板著那張英俊的面孔,英挺的眉梢微微翹起,如同大海般深邃的冰藍色眼眸緊盯著自己的雙眼,更讓博爾曼感到恐懼的是,在這雙眼睛中他看不到絲毫人類的感情。

    「我願意向您效忠,正式的,毫無保留的,希望您能夠繼續信任我,我會成為您最好的助手,我會為您解決掉很多棘手的問題,您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所以...,我的元首。」馬丁博爾曼一臉惶恐的站起身來,向著徐峻俯身鞠躬。

    「啪.啪.啪。」徐峻的身體整個靠在了椅背上,他抬起手腕輕輕的鼓起掌來。

    「我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我不需要聽你的那些解釋,這些原因我們其實都很清楚,我只想要聽到你最後的這句話,臣服於我,效忠於我,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博爾曼。就像你自己說的,失去我的信任,你什麼都不是。如果你今天沒有說出我想要的答案,你不會有第二次說這些話的機會。」徐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讓博爾曼不寒而慄的冰冷笑容。

    「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成為我的影子的機會。」徐峻嘴角微翹,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特別那顆形狀漂亮的犬牙吸引了博爾曼不少的注意力。

    「萬分的感謝,我不會辜負您的信任,我的元首。」博爾曼恭敬的低下頭,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很好,我只希望你珍惜我給你的機會,做好我交給你的工作,你會發現我是個比希特勒更加慷慨的主人,你會在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博爾曼,只需要你保持住你對我的忠誠。」徐峻的眼睛裡終於露出了一絲暖意。

    「您不會為此感到失望的,我的元首。」博爾曼態度恭敬的回答。

    「好吧,現在我們來談談這間辦公室的問題。」徐峻拉開抽屜,把桌上的筆記本放回了辦公桌裡。

    總算是度過了一道難關,博爾曼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才發覺襯衫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要說馬丁.博爾曼完全沒有野心,說出來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不過要說他今天回答徐峻的話,一小部分是表演,大半是出於真心。他確實沒有膽量跟徐峻玩花樣,雖然曾經有一剎那出現過這種想法,但是立即就被他親手給掐滅了。

    因為博爾曼很清楚,與上帝的使徒相比,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對方要錢有錢、要兵有兵、要人有人,他這邊卻只有一票廢物黨棍。大清洗那一刻徐峻展現出的隱藏實力嚇尿了多少旁觀者,其中就有這位納粹總管影子部長。要是他連這點好歹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在希特勒身邊混到今天這個地位。對於徐峻對他的敲打,在博爾曼心中其實早有預料,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的性格竟然如此堅毅果斷,差一點就弄假成真了。想到之前那個冷酷的眼神,博爾曼背後依舊感到一絲絲寒冷。

    「我覺得可以在東側加一道屏風,把休息區分隔開來。」徐峻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就像之前根本沒發生什麼談話一樣,拍著博爾曼的肩膀指著遠處休息區的一圈沙發說道。

    希特勒的辦公室大的驚人,因為這位元首處處都要炫耀一種大國風範。其實當時在歐洲不乏同樣空間寬廣的辦公室,特別是那些歷史悠久的王室,習慣在宮殿裡挑出一間裝飾華麗的大廳作為辦公場所,除了向來訪的外賓炫耀本國的國力,還能給臣子與部下一種心理上的壓力,巨大的房間會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讓人從心理上對所處之處產生一種畏懼並且延伸至其主人身上。

    據說希特勒刻意把自己的辦公桌放在辦公室一側,就是為了讓來訪者需要走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到達他的面前,讓他可以在這段時間內觀察來訪者的步伐與神態,以此判斷對方的態度和目的。不過在徐峻看這又是一個以訛傳訛的謠言,來訪者的來意目的性格習慣早就被德國情報部門調查個底掉了,哪裡還需要希特勒去觀察判斷。

    對於希特勒怎麼想徐峻完全沒興趣,這個辦公室的佈置必須重新做一番安排。辦公桌面東背西是什麼習慣,面南背北才是王道。再說這麼大一個房間,一張辦公桌孤零零靠牆放著,有這一圈裝修,像個大堂經理,沒有這圈裝修,就像個倉庫保管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20
第三百零七章 來自英國的消息

    討論了一會兒室內裝修問題之後,博爾曼向徐峻請求告退,理由是要去檢查一下當晚宴會的準備。徐峻隨即就同意了他的請求,他知道剛才這傢伙受到的衝擊不小,需要暫時找個地方平復一下心情。

    就在博爾曼離開之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起,徐峻轉回辦公桌旁接起了電話。

    「是的,我一直都在等他,馬上請他進來...等一下!博爾曼。」徐峻手捂話筒叫住了正在向著門口走去的博爾曼。

    「還有什麼吩咐,我的元首。」博爾曼停下腳步,轉過身詢問。

    「如果有時間,留下來一起吃頓午飯。」徐峻大聲的說道。

    「對於您我永遠都有時間,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元首。」博爾曼絲毫都沒有猶豫,立即答應了徐峻的請求。

    「很好,你去安排一下,我等會兒就來。」徐峻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對博爾曼做了個手勢。總理府辦公室主任恭敬的欠身致意,當即就回轉身走向了通往餐廳的側門。

    希特勒的辦公室總共有五扇大門,朝南的一道門通往外面的大理石畫廊,朝東的兩道大門通向元首的私人走廊,走廊的末端是總理府的餐廳,而朝西的兩道門,靠外的一道通往內閣會議室的公共走道,靠內的那道門同樣通往內閣會議室,但卻是希特勒的私人通道,希特勒會按照情況的需要來選擇使用哪條通道。

    博爾曼剛從側門離開,辦公室的正門就被推開了,穿著一身筆挺制服的魏爾勒意氣風發的走了進來。

    「帝森豪芬,今天下午放秘書小姐們半天假,讓她們去柏林街上好好玩玩。」徐峻說完後放下了電話,靠坐在高背椅上等候著自己的參謀長。

    「向您致敬,我的元首。」魏爾勒摘下軍帽夾在腋下,站在辦公桌前向徐峻點頭致意。

    「坐,魏爾勒。」徐峻隨意的擺了下手,示意魏爾勒坐下。

    「博爾曼剛離開。」徐峻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空白的公文紙。

    「祝賀您,我的元首。」魏爾勒微微向前欠身說道。

    「不用這麼急著祝賀,魏爾勒。」

    「他向您宣誓效忠了?我的元首。」魏爾勒故作一副緊張的神情小聲的問道。

    「非常認真。不過還需要考驗他一段時間,這是個狡猾的傢伙。」徐峻被參謀長的神情成功的逗笑了。

    「外面人總以為他是我的人,魏爾勒。」徐峻從文具架邊拿起一支鋼筆在手裡把玩著。

    「但實際上,他自始至終都是希特勒的人。是那位元首閣下在我身邊安插的保險。希特勒也知道我不會在乎這個,才會安心把他調到了我的身邊。當時我只是一個黨的副元首,除了一個好聽的頭銜,以及在軍隊裡的一些人脈,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實權。

    希特勒把他放在我身邊是為了方便掌控黨務問題,畢竟那是我負責的領域。馬丁博爾曼那時還是納粹黨中央黨部書記。我被調到波蘭之後他還兼任了總理府辦公室主任。隨便哪一個頭銜比副元首辦公室秘書要高上許多,所以他告訴我他的權力全都來自於希特勒,這句話可真的一點都沒錯。

    我和博爾曼之前只能算是政治上的盟友,並不是什麼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他利用我來對付他在黨內的政敵,我利用他來處理一些私人問題,雙方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要不是希特勒隨後也對他產生了懷疑,失去希特勒的信任對他而言,就等於失去了之前所獲得的一切。所以他才會孤注一擲倒向了我這一邊。

    但要是你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向我效忠,那你就太小看這位博爾曼了。可以這樣說,他始終是埋藏在我身邊的一個不穩定的隱患。」徐峻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手指靈活的轉動著那支鋼筆。

    「那麼現在...」魏爾勒抬了抬一側的眉毛。

    「暫時是沒問題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已經讓他明白別再妄想用之前的那套觀念來看待我們現在的關係,納粹黨裡不會再允許出現二把手,謹守自己的本分才可能活的更為長久。」徐峻笑著回答到。

    「說實話,我一時間還真是找不到能夠替換他的人選,我手裡有無數專家、學者、軍官和特工。就是沒有幾個像他那樣熟悉納粹黨務的管理者。他的能力很強,在處理一些棘手問題時很有一些辦法,我跟你提起過那時在鷹巢發生的事情嗎?沒有?那說起來可就話長了,下次我再慢慢跟你說。」徐峻擰開了鋼筆的筆帽,看了看鍍金的筆頭。

    「這個男人知道的事情很多,你應該和他多保持聯繫。另外還要派人時刻盯緊他,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因為只要時刻感受到我給他的壓力,馬丁.博爾曼就會繼續保持對我的忠誠。我可不想換掉這樣好用的秘書,我還需要他去替我解決納粹黨內部的問題呢。」徐峻重新蓋上鋼筆的筆帽,往魏爾勒面前一推。

    「這是?我的元首。」魏爾勒疑惑不解的問到。

    「勃朗峰(萬寶龍),為希特勒專門定製的,據我所知只有三支,是個不錯的紀念品。」徐峻攤開手笑著說道。

    「非常感謝,我的元首。」魏爾勒連忙伸手從桌上拿起那支鋼筆,小心的插進了胸前的口袋裡。

    「好吧,現在談談你的問題,魏爾勒,這次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徐峻從文具架邊又拿起了一支鋼筆。

    「我的元首,英國方面已經同意了您的計畫,在這個月月底之前就可以開始動工了。」魏爾勒把軍帽放到了桌面上,隨後打開膝蓋上的公文包,取出了一個文件夾。

    「這是英國皇家海軍提出的備忘錄,經雷德爾元帥同意的協議初稿。還有這是張伯倫首相給你的親筆信。」魏爾勒把文件夾裡的東西一份份的攤開在了辦公桌上。

    「你來之前,倫敦的天氣怎麼樣?」徐峻先拿起了張伯倫的信,查看了一下信封上的火漆封印。

    「天氣還可以,我來之前倫敦天氣晴朗,不過前面一週卻一直在下雨。」魏爾勒從文件包裡又掏出了一個小包裹放到了桌面上。

    「這是喬治六世陛下托我帶給您的小禮物。」魏爾勒說到.

    「張伯倫現在的身體怎麼樣。」徐峻從桌上拿起開信刀拆開了漆封,打開摺疊的信紙仔細的閱讀起來。

    「我詢問過他的主治醫生。情況很不樂觀,之前的手術對他的健康傷害很大,加上這段時間的工作勞累。已經出現了一些併發症的症狀,英國醫生正在考慮在他身上試用一下最新研發的盤尼西林。」魏爾勒報告到。

    「我記得我們有一個專家小組,奧丁之眼下屬的,裡面有一位空軍的女軍醫。」

    「噢。我知道您指的是誰。阿黛爾.萊希特上尉。」

    「對對對,聽說她還挖出了一輛維克斯坦克。」

    「那是一輛電機動力的原型車,我的元首,英國人以為埋在地下我們就找不到了。」說起這件趣聞,魏爾勒滿臉的笑容。

    「我記得她對藥物很有研究,現在她還在英國麼?」

    「是的。還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等手裡的工作完成之後,她將會調回原來的單位。」

    「空軍特別教導大隊?那她可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了。」徐峻放下信紙笑著對魏爾勒說道。

    「請替我向萊希特上尉道歉,短時間內她可能無法回到原來的單位了,我要把她調入張伯倫的醫療小組,觀察盤尼西林的臨床表現,同時觀察英國方面的治療方案是否有什麼缺陷。至少在年底之前,我需要張伯倫活著,當然如果能治好他那就再好不過了。」徐峻把信紙疊好,放在了辦公桌邊的文件盒裡。

    「遵命。我的元首,我相信萊希特上尉會很高興完成您交予的任務的。」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

    「我從不懷疑這一點,魏爾勒。」徐峻笑著說到:「我會給張伯倫寫一封回信,過兩天派特使送回英國。這位首相大人倒是給我找了個難題啊。」

    「是關於副食品供應嗎?他幾次向我提起英國目前這方面的困境。」魏爾勒手撫著下巴,皺起了眉頭。

    「我會親自過問丹麥那邊的問題,從目前情況看,總算事態還沒有失去控制。現在我們應該慶幸這場戰爭沒有拖延太久,給各國經濟與生產體系造成的破壞還不算很大,至少他們還能依靠本身的力量加以補救。明天我會召見沙赫特,到時候你要列席旁聽。英國方面的問題將由你來向他說明。」徐峻用筆桿敲打著桌面,微微皺起了眉頭.

    「遵命,我的元首。」魏爾勒點頭受命。

    「關於丘吉爾的赦免令,我這裡沒有任何問題,關鍵還要看張伯倫那邊,我不知道他改怎樣去安撫那些憤怒的英國公民,不過如果需要我出面幫忙的話,我不會吝嗇於替丘吉爾美言幾句的。」徐峻隨即翻開了那份英國皇家海軍提交的備忘錄。

    「確實如此,我的元首,赦免丘吉爾對我們其實很有利,不但能夠顯示出第三帝國的寬容,而且還能安定英國前政府人員的人心。」參謀長大點其頭。

    「英國皇家海軍的要求不算太過分,既然雷德爾元帥對這份協定沒有意見,我會尊重海軍總司令的決定。德國海軍會全力配合英國皇家海軍,盡快打撈敦刻爾克港外沉沒的英國戰艦。說起來這些戰艦泡在海裡三個月了,英國方面覺得還有修復的價值嗎?」徐峻對這方面的問題倒是真的不太瞭解。

    「我曾經對英國皇家海軍參謀長菲利普上將提出過這個問題。據上將講,這在皇家海軍歷史上並不是沒有先例,只要艦體主要結構沒有造成無法修復的損傷,重新修復一條沉船沒有什麼技術上的困難。英國皇家海軍已經進行過一些初步的勘測,準備先試著打撈反擊號,那一片海域的深度都不大,最深處也只有二十六米,而這批戰艦沉沒的區域平均水深只有十七米,海底也很平坦,相對有利於打撈工作的進行。就算是那些已經確認無法修復的戰艦,也可以打撈出不少還能使用的部件,比如主炮和副炮,以及完整的船殼裝甲板,這些裝甲大都是鉚接起來的,英國人認為可以重新回收利用。」魏爾勒報告到。

    「那麼就按照英國人說的辦,滿足他們提出的要求。另外關於那幾條俘虜艦的修理工作,英國方面的準備工作進行的如何了。」徐峻在文件紙上記錄下了對話中的幾個關鍵的數據和名詞,

    「英國人表示已經在調配需要的部件和材料,就等那幾條戰艦到達船廠,立即就能展開修復工作。」魏爾勒扣上了文件包,放在了座椅邊上。

    「相信他們不會糊弄我們,好了,我有些餓了,魏爾勒,陪我一起吃午飯吧。」徐峻把桌上的文件收回了文件夾,站起身來伸展了幾下臂膀。

    「很榮幸,我的元首。」魏爾勒連忙跟著站起身來,從桌上拿回了他的軍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20
第三百零八章 遠方

    從魏爾勒的角度來看,當天的午餐稍許有些乏味無聊,博爾曼似乎還有些心神不定的樣子,一直在餐桌上很刻意的討好著徐峻,說的卻都是些用來吹捧希特勒的陳詞濫調。徐峻則是一副受之無愧的模樣,津津有味的品嚐著廚師精心製作的佳餚,還常常露出一臉滿意的表情,誇讚著博爾曼的精明與能幹。一頓午餐下來,其實什麼實質上的問題都沒有談,博爾曼卻一副獲益匪淺的樣子,最終還禮儀繁瑣的向徐峻告別。

    像博爾曼這麼精明的傢伙,怎麼會看不出徐峻的用心,新主子可不只是為了和自己吃一頓飯,這是在向他表示一種態度,他已經獲得了新元首的認可,正式成為核心班底的成員。恩威並施從來都是帝王慣用的心術,雖然老套卻非常有效,哪怕博爾曼明知道徐峻在玩手段,卻依舊會因為對方的讚揚和認可而歡欣鼓舞。

    「看出來了嗎?魏爾勒。」看著博爾曼走出餐廳大門,徐峻轉過頭詢問參謀長。

    「他在向您表示臣服,我的元首。」魏爾勒扶了扶眼鏡,沉穩的回答到。

    「不能只看表面,我的朋友。」徐峻坐回餐桌,端起面前的綠茶。

    「不過也差不多,只要我的地位依舊穩固,他就會謹守自己的本分,這個男人目前是可以信任的。」

    「奧丁之眼會為您注視著他的,我的元首。」魏爾勒低下了頭。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魏爾勒,先不談這個了。下午我放了秘書的假,你今天還有什麼安排嗎?」徐峻抿了口綠茶,放下了茶杯。

    「準備下午去見幾個老朋友,不過如果您有其他的計畫...」

    「沒什麼,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的元首,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麼卑職請求告退。」魏爾勒看出徐峻現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於是知趣的請求離開。

    「去吧,魏爾勒,記得晚上的宴會早一點來。」徐峻隨意的對著魏爾勒擺了擺手。

    「遵命。我的元首,晚上再見。」魏爾勒站起身恭敬的欠身致意,隨即提著公文包走出了餐廳。

    「道根!」徐峻端著茶杯轉過頭望著坐在一旁桌上的副官組。

    「在,我的元首。」黨衛隊上校站起身立正敬禮。

    「等會兒陪我去花園裡散散步。」徐峻端起茶壺。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綠茶。

    「沒有問題,隨時等候您的呼喚,我的元首。」道根靴跟一碰,點頭受命。

    元首的班底今天剛入駐這座官邸,外面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內部的勤務通道卻正陷入繁忙之中。一直跟隨元首行動的不光是警衛旗隊等安全單位。還有一整個繁複的指揮機關。從在法國前線坐上元首寶座起。一路上積累下來的文件檔案可以堆積成山,其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機密文件,此刻要全部輸送進總理府的檔案館。

    封裝在板條箱內的各種戰利品和贈送的禮品,也要分門別類的儲存進貴重物品保管庫,德軍在佔領國著實搞到了不少好東西,一部分軍官自發的把最珍貴的一份敬獻給自己的領袖,雖然通常只是一兩件裝飾品,但是架不住積少成多,不知不覺之中物品的總數已經變的非常驚人。

    元首車隊正在從地下通道陸續入庫。總理府的地下車庫有著極大的空間,足以放下那六十輛轎車,車庫上層的員工宿舍可以容納八十名車隊成員。

    漫步在那座著名的花園裡,徐峻卻感覺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些什麼,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將要發生。

    「道根。」徐峻站在草坪間的水泥過道上,視線望著草坪上修剪整齊的灌木和花叢。

    「我的元首。」道根上前一步,站到了徐峻的身後。

    「布倫博格元帥那邊,有沒有新的報告送來。」

    「還沒有,按照約定。今天下午應該會有一次聯絡。」道根回答到。

    「希望他們的任務能夠順利的完成,這對我們的事業非常重要。」

    「我相信元帥也很清楚這一點,我的元首。」

    「道根。」

    「在,我的元首。」

    「...算了,這裡的太陽太大,我感覺有些熱了,我要回臥室休息一下,下午你們也放假吧,留下帝森豪芬在我身邊就夠了。」徐峻意興闌珊的說到,他猜想大概是剛才午飯吃的太多了,現在有些打不起勁來。

    「遵命,我的元首。」道根點了點頭。

    徐峻的臥室設置在總理府的二樓,有專門的樓梯直通底層辦公室外的私人通道,這一層樓面也是軍官和秘書的居住區。徐峻的房間在走廊的最頂端,臥室的面積並不很大,也就十幾個平方,在當時各國政要君主之間都流行這種小小的臥室,因為當時的醫學界認為狹小的空間更有利於主人的睡眠,實際上倒也沒錯,房間越小越容易供暖,而且狹小的私密空間能給屋主人帶來一種安全感。徐峻的房間是一個三聯套間,正中間是一間會客室,臥室在靠南面那一頭,靠北面是一間私人辦公室,還設有一道隔音門與隔壁的機要秘書室相連。此時二層除了幾個衛兵和值班人員,其他的秘書都已經離開,看到元首帶著貼身副官晃晃悠悠的走上樓來,衛兵們急忙扶槍向其致敬。

    「帝森豪芬,如果沒有大事,不要來打擾我。」臨了交代了帝森豪芬一句,徐峻走進了臥室準備好好的睡個午覺。這段時間他也實在是太疲勞了,坐在這個位置上,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就在元首陷入甜蜜的夢想之時,他不會想到此時此刻在遙遠的東方,一連串將會影響到世界歷史進程的事件正在悄悄進行。

    「這不是我們要的那種牌子,沒有其他的了?這個該死的英國奸商!好吧好吧,告訴他我們全要了,什麼?他只收馬克,這個吸血鬼,他是英國人,憑什麼不收英鎊!」漢克.羅賓上尉大聲的對著電話機另一頭的軍需官抱怨著。

    「好吧。我知道了,就按照這個數給他,另外你要警告那個混帳。別在貨物上面搞花樣,要是我發現他膽敢以次充好,我會回來親手擰掉他的腦袋,然後塞進他那個巨大的腚眼裡。我發誓說到做到。好了,就這樣,拿到東西之後馬上回來,再見。」想像著座機就是那個英國奸商的腦袋,羅賓上尉惡狠狠的摔下了話筒。

    「冷靜,上尉。這可是公物。」港口值班員一把把電話機搶了過去。

    港務值班員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據說年輕時也是海上的一把好手,曾經參加過日德蘭海戰,和威廉皇帝的大洋艦隊交過手,對此羅賓上尉是一個字都不相信,這個老東西明顯就是在吹牛。

    「上尉,你們要離開了嗎?」老頭拿起電話聽筒仔細聽了聽,沒發現什麼問題,他眯起眼對著羅賓問到。

    「對,老雷丁。我們這些德國佬要走了,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羅賓沒好氣的從襯衣的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兩根菸卷,一根叼在嘴裡,另一根扔給了對面的英國老頭。

    「怎麼會,有你們在我才感覺更安全。別看新加坡眼下集中了那麼多軍艦,全都是一群不中用的樣子貨,根本不能和我們當年相比,眼下在這個海軍基地裡,也就是你們這些德國佬看上去最為訓練有素。你聽說了沒有。有人說在沙撈越附近看到過日本巡洋艦隊。如果皇家海軍還有當年的實力,這群黃猴子哪裡敢跑到那個地方去,但是現在,要知道他們現在海軍實力已經位列世界第二,除了美國海軍,已經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單獨與他們在海上對抗了。」老雷丁點上了捲菸,憂心忡忡的說到。

    「你覺得日本人會和你們發生衝突?」羅賓吐出了一口煙圈。

    「是我們,德國佬,現在我們已經是盟友了,不是麼。」老雷丁叼著捲菸,俯身打開了辦公桌一側的櫥門,從裡面拿出了半瓶朗姆酒和兩個玻璃酒杯來。

    「外面都傳遍了,你們和日本人在法屬印度支那幹了一仗,直接殲滅了他們一整個步兵營。」

    「那倒是真的,這些日本猴子應該會安分一陣子,德國陸軍是世界上最強的,當然,我們海軍也不差。」老雷丁把一個酒杯放到羅賓面前,倒上了大半杯朗姆酒。

    「為健康。」老頭端起酒杯。

    「為勝利!」羅賓舉起杯子。

    「好吧,為勝利。」老頭端著酒杯對著羅賓示意一下,隨後仰起頭一飲而盡。

    「前面電話裡是怎麼回事,讓你發那麼大的火。」老雷丁拿起酒瓶給羅賓上尉又滿了一杯。

    「還不是那個艾西格森,這個痴肥的蛆蟲,該死的奸商,我現在需要一批日用品,毛巾,肥皂和香水,我們的補給艦又正好去吉布提了,聽人介紹他這裡有現貨,可沒想到這混蛋竟然想用印度產的垃圾來糊弄我。」羅賓上尉提起這個就是一肚子火。

    「你顯然被人給耍了,怎麼會去找這個傢伙,軍港裡誰不知道狡猾的艾西格森,這個貪婪的猶太佬。」老雷丁抿了一口朗姆酒,滿臉同情的對著羅賓說到。

    「他是猶太人?沒人跟我提起過這個。」羅賓上尉瞪大眼睛對著桌面錘了一拳。

    「反正你們的交易已經做完了,下次小心一點就是了。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這個傢伙在這裡很久了,雖然有時候貪心了一點,卻從來不用假貨來騙人,否則司令部也不會讓他成為軍隊供應商之一,如果他收了你的錢,那麼貨物的質量還是能夠保證的。」老雷丁安慰著羅賓上尉,給他的杯子裡添上了酒水。

    就在此時,U106的大副伊戈爾中尉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上去你現在挺自在的,漢克。」伊戈爾摘下軍帽,擦著汗走到辦公桌前。

    「你也來一杯,中尉。」老雷丁從側櫥裡又拿出了一個酒杯。

    「不用了,謝謝,雷丁先生,我找上尉有些公務。」伊戈爾走到桌邊拍了拍羅賓的肩膀。

    「你怎麼會跑來這裡?燃油補給快差不多了吧。」羅賓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副手。

    「回去再說。」伊戈爾小聲的說到。

    「抱歉,老雷丁,看來有要緊的事情,等我返航之後再找你喝酒,我會給你帶一瓶最好的朗姆酒,我保證。」羅賓站起身來,對著老雷丁說到。

    「那實在是太好了,我期待著你們早日歸來,羅賓上尉,祝你們一路順風。」老雷丁笑著告別。

    走出值班室,羅賓上尉跟著伊戈爾向著U106的泊位走去。

    「燃油已經加滿了,水手長正帶領著士兵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我來找你是因為這個。」伊戈爾從襯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片遞給了羅賓。

    「電報?」羅賓接過那張紙看了一下抬頭。

    「命令我們立即出發?」

    「再看看目的地。」伊戈爾提醒到。

    「海防港?」羅賓上尉停下腳步,一臉的驚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20
第三百零九章 又出事了
  
    「少校,您怎麼看。」值班秘書對著元首的貼身副官眨巴著雙眼。

    「怎麼又出了這種事情。」打開文件夾看了一下電文內容,帝森豪芬皺起了眉頭。斟酌考慮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決定喚醒午睡的元首。秘書和副官是為了輔助元首的工作而設置的,只有嚴格執行元首的命令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價值。

    打開房門走進外間的會客室,帝森豪芬站在臥室門口敲了敲房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看來元首還在做著美夢。帝森豪芬沒有猶豫,用力擰動門把手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我的元首。」副官走到床邊立正,推了推半張臉都埋在鵝絨枕頭裡的徐峻,這位元首有一個極好的習慣,那就是從不認床,倒哪睡哪,挨枕頭就著。

    「我的元首。」副官再輕輕推了推,徐峻嘴裡嘟囔了一聲,伸手撓了撓鼻子,隨即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唉?」發現床邊有個黑影,徐峻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向著枕頭底下摸去。

    「我的元首,布倫博格元帥的電報。」帝森豪芬恭敬的立正報告到,手裡拿著那個文件夾。

    「哦,艾瑞克,原來是你。」看清楚是自己的副官,徐峻鬆開了枕頭下手槍的槍柄。帝國元首打著哈欠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感覺剛才的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我的元首,但是這確實是很緊急的事件。」帝森豪芬把文件夾遞給徐峻。

    「我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徐峻把文件夾放到了毯子上,抬起雙手揉了揉麵龐。

    「您睡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是下午三點...三十二分。」帝森豪芬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隨後回話到。

    「把窗簾拉開。」徐峻翻身坐到床邊,伸腿夠著了拖鞋。

    帝森豪芬快步走到窗邊用力的拉開了窗簾。下午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房間內頓時一片明亮。

    「茶。」徐峻吩咐了一聲,隨後翻開文件夾。走到窗邊的茶几旁坐了下來。

    「請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走到電話機旁。

    「我是帝森豪芬,給元首送一壺茶來,對。在臥室,馬上。...請問還有什麼需要麼,我的元首。」副官手捂著話筒詢問到。

    看到徐峻擺了擺手,帝森豪芬繼續對著電話那頭說到。「就這些。」隨後掛斷了電話。

    「帝森豪芬,你現在立即去通知裡賓特洛甫,讓他馬上到總理府來見我。」徐峻皺著眉頭。低頭看著那份電報。

    「遵命。我的元首。」

    「準備好我的制服。」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點頭致意,隨後轉身走出了臥室。

    帝國外交部距離總理府不遠,就在同一條大街上,聽到元首緊急召見的消息,裡賓特洛甫甚至都沒有坐車,直接帶著秘書一路小跑著的來到了總理府上。

    徐峻就在臥室外的會客室裡接見了他的外交部副部長,裡賓特洛普趕到的時候,元首還在帝森豪芬的幫助下穿著皮靴。看到興沖沖趕到的香檳酒商,迎面就把那份電報拍在了對方臉上。

    「仔細看一下這份報告,給我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看,然後告訴我這意味著什麼。」徐峻用力蹬踏著靴跟,帝森豪芬單腿跪在一旁幫他塞好靴筒束帶。

    「是,我的元首。」裡賓特洛甫蹲下身撿起那個文件夾,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水,站在那裡仔細閱讀起來。

    「謝謝,艾瑞克。」扣好領口的騎士鐵十字勛章,徐峻在帝森豪芬的幫助下套上了制服。

    總理府有一套中央空調系統。希特勒總喜歡把溫度調得很低,認為寒冷的環境有利於大腦思考問題,現在換成徐峻之後,就沒有了這種毛病,溫度只需要相對適宜就行了。雖然吹著冷氣,裡賓特洛甫頭上的汗水卻依然不斷的往下滴,電報裡報告的事件太意外了,面對壓抑著怒火的元首,一貫自視思維敏捷的他,此時卻完全沒有了主意。

    「這就是你一直支持的所謂「盟友」!你現在給我解釋一下,這半年以來凡是和他們有關的事情,有哪一件可以讓我感覺到他們對德國的友善。另外,他們的正式道歉呢?賠償呢?上次事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讓我滿意的答覆。這段時間你究竟在幹什麼?難道你還想要維護著這些無恥的渣渣,讓他們繼續挑戰我的權威,把我的寬容和友善當成廢紙,肆意踐踏第三帝國的尊嚴?是不是這樣,裡賓特洛甫!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徐峻站在外交副部長的面前大聲質問著對方。

    「我的元首,請你聽我解釋。」裡賓特洛甫鼓起僅剩的一點勇氣回話到,他知道這時候必須解釋清楚這些問題,否則就等於默認了元首的指責,元首話語裡的責任太重,自己的這個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

    「我的元首,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在和日本大使進行著磋商,日本政府已經明確回覆我,他們願意滿足您的所有要求,只是因為一些通訊上的延誤,你也知道我們兩國距離實在太遠,所以才會一直拖延到現在。我已經在組織人員對賠償數字進行核算,原本明天我就想向您提交相關報告的,可沒想到...關於電報裡這件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如果您信任我的話,我願意負責對此事件的處理,我會用實際行動來向您證明我對您和第三帝國的忠誠。」裡賓特洛甫戰戰兢兢地向徐峻述說著,香檳酒商的口才不錯,把自己從這些事情中摘了個乾乾淨淨。

    「這一次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教訓,這...」徐峻指了指裡賓特洛甫手裡的電報。

    「這就是他們給我的答案,對我傳遞出的善意的回覆,對第三帝國寬宏大量的回報。」徐峻背著手原地轉了半圈,隨後對著裡賓特洛普說到:「請坐下,裡賓特洛甫。」

    看到元首的態度有些緩和。外交副部長總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小步走到客廳的沙發邊,對著徐峻微微欠身致謝後才坐下身來。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裡賓特洛甫,這一點希望你牢牢記住,這種信任是需要你用行動做出回報的。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我親愛的約阿希姆。至於這件事情。」徐峻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把杯子裡的冷茶倒在了茶几旁的水盂裡,隨後拿起一個新杯子,倒上了一杯熱茶,放到了裡賓特洛甫的面前,後者連忙受寵若驚的雙手扶住了茶杯。

    「目前還不適宜對外公開,連續發生類似的事件。其後果的嚴重性你應該明白。目前帝國的戰略重點依舊在歐洲大陸。東南亞只是我整個計畫中的一環,雖然很重要,但不能影響到帝國眼下總體的戰略。所以我需要你出面,把這件事侷限在小範圍內解決,我會親自召見日本大使提出抗議,後續的問題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你和他們的關係一直很不錯...不要急著否認。現在是你動用個人影響的時候了,但是你必須記住,這並不代表我對他們的看法會有什麼改變。」徐峻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隨後從桌上的雪茄盒裡掏出了一支雪茄。

    「我的元首。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只是關於這件事,還需要您定下一個基調。」裡賓特洛甫此時可不敢再自作主張了。

    「和上次一樣,道歉,賠款,懲罰責任人。可以和法屬印度支那事件合併在一起解決,對外界來講我們只發生了那一次衝突,相信日本方面一定會同意的,他們也不會想把事情鬧大。」湊在帝森豪芬劃亮的火柴上,徐峻點著雪茄,他皺著眉頭抬手捋著腦後的頭髮。

    「我對那個國家已經沒有了一丁點的好感。裡賓特洛甫,所以希望你也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要記住自己是德國的外交部副部長,維護第三帝國的外交利益是你的職責,牛萊特部長很快就要回國,他可是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非常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我會牢記自己的職責,不辜負牛萊特閣下的期望,我的元首。」裡賓特洛甫的話語都有些哽嚥了,徐峻看不出他是否是在表演,姑且認為這個香檳酒商良心發現了吧。

    「很好,那麼你就去準備吧,晚上的宴會記得要準時到。」徐峻拿著雪茄對著裡賓特洛甫擺擺手。

    「會的,我的元首,那我告辭了,明天一早我會交給您一份詳細的報告。」裡賓特洛甫站起身,向徐峻告別。

    「帝森豪芬,送副部長先生出去。」徐峻歪了歪頭。

    「遵命,我的元首,副部長先生,這邊請。」帝森豪芬對著徐峻點頭致意,隨後帶著裡賓特洛甫離開了會客室。

    「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不過,看上去打得倒是挺不錯的。」徐峻伸手拿過那份文件夾,翻開後鋪在了自己的面前。電報的篇幅挺長,其中最關鍵的內容其實就只有一小段。

    「特使團向中國陪都派遣的先導小組,在重慶附近空域遭到了日本海軍航空隊戰鬥機群的攻擊,擔負護航任務的德國空軍特遣大隊立即予以反擊,當即擊落日軍戰鬥機十三架,特遣大隊自身損失戰鬥機兩架,另有三架戰鬥機輕微損傷,跳傘的德國飛行員目前還正在搜尋之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21
第三百一十章 璧山空戰(一)

    連著兩天沒有飛行,對於中隊裡這些天之驕子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因為被雨水損壞了路面,大隊的地勤人員比計畫裡到達的時間晚了許多。所以這些後勤人員剛一到達基地,還來不及休整就立即投入了飛機的改裝和養護。

    這些戰鬥機都是精密的戰爭機器,不是法國地勤開的那種雷諾卡車,每次飛行之後都必須嚴格按照手冊上的工序進行保養,這樣才能保證在激烈的空戰機動中不會出事故。特遣大隊的地勤人員是精挑細選出的專業技師,而且因為所屬單位的特殊性,根本容不得出現任何失誤,從德國一路跟隨著大隊來到遙遠的異國,地勤和飛行員之間早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他們的高超技術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和信任。

    整整兩天時間,基地的機庫裡到處是一片嘈雜和忙碌的景象,最終德國人總算在計畫額定的時間內,完成了這次飛行的所有準備。史博茹在這段時間裡也沒有閒著,她尋找到了更多的航空地圖,相互對照勘定之後,選定了一條她認為最安全的航線,雖然看上去有些繞路,但總比中途迷失方向要強。

    九月二十一日清早,所有人都在餐廳飽餐了一頓早飯,法國廚師精心的為所有參與行動的飛行員,準備了法式煎蛋和牛排,這一次飛行里程很長,體力消耗會很大,一些高熱量食物能夠幫助飛行員支撐過漫長的旅程。

    按照原定的計畫,特遣大隊準時在七點起飛,在機場上空編組之後,機群轉向東北偏北方向,在高平縣的上空穿越了法屬印度支那和中國的邊境,向著第一個地標點中國境內的百色縣城前進。

    到達百色縣城上空時,機群已經爬升至三千米的高度,從上向下望去,縣城裡鱗次櫛比的街道房屋清晰可見,德國飛行員可以辨認出黑色的瓦頂和灰色的石板街道。以及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此刻下面的市民似乎也發現了頭頂上不宣而至的機群,街道上出現了騷動和混亂,從高空看下去就像是被開水襲擊的蟻群。剎那間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奔跑逃竄的市民。

    「他們把我們當成日本飛機了。」史博茹看著下方的混亂景象,不禁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裡依然還在中國政府手中,但是距離日本佔領的南寧只有兩百公里,在日本轟炸機的作戰半徑之中。換句話說,這裡已經算得上是前線了。」似乎聽到了史博茹的感嘆,霍斯特.楊上尉在無線電裡解釋到。

    「幸好他們沒有用高射炮打我們。」技術副官卡克里中尉插話到。

    「高射炮?在這種小縣城?」楊上尉對技術副官的話嗤之以鼻。

    「中國人極度缺乏防空武器,他們大部分城市的領空是敞開的,日本陸軍的轟炸機往往可以長驅直入數百公里,除了幾座重點城市。很少會遭受到地面火力的打擊。」楊上尉繼續在無線電裡對他前面的話進行補充。

    「爬升到四千米。加快速度,盡快離開城市上空。」史博茹下達了命令,機群隨即就開始遵照大隊長的命令快速爬升。

    此時這群FW190已經全都換上了草綠色的叢林塗裝,為了方便識別,還在尾部方向舵上刷了黑白雙色的條紋識別帶,機身上的鐵十字機徽縮小了一圈,徽章中的黑色十字部分被鏤去,只留下了原本的白色折線邊框。各機的中隊白色編號的位置沒有改變,同時保留的還有座艙邊的飛行員個性標誌和發動機罩上的大隊紋章。

    因為是第一大隊的第一中隊。所以飛機的編號使用的是白色塗裝,如果是第二中隊就用紅色編碼,第三中隊用黃色,第四白色,第五繼續用紅色這樣週而復始,德國空軍就是用這種色彩差異來辨識飛機的中隊歸屬,而大隊的歸屬則用編號後方的折線或者直線標誌來區別,第一大隊所屬的中隊編號後面一片空白,第二大隊所屬中隊在編號後加上一道水平線,第三大隊用垂直線。第四大隊則畫上一個圓點。另外還有一些指揮機構,比如各大隊的大隊部直屬單位,一律使用綠色的編號,而大隊之上的聯隊部則使用藍色編號來顯示身份。

    說起來,史博茹和她的大隊直屬小隊應該用綠色的編號和呼號,但是因為這次她只帶來了一個中隊,所以就和第一中隊使用了同樣的塗裝,唯一的差別是她和直屬小隊的部下,機身上帶有大隊指揮軍官的識別標誌。

    離開百色縣城範圍後,德國機群已經爬升到了四千米的高度,以每小時五百三十公里的巡航速度向著西北偏北的方向飛去。孤零零的JU88B在機群中變的特別顯眼,說起來剛才地面上恐慌的原因大部分來自於她。

    當天廣西上空的天氣非常好,十分適宜飛行,雲層稀薄而鬆散,也沒有很強烈的氣流,所以機群行進過程的非常順利,幾乎是壓著計畫中的航線飛行,航向沒有發生偏移。

    福克沃爾夫此時還沒有改裝增加座艙,隨著高度的增加,座艙的氣溫會有一定的下降,當中國南方夏季的陽光從座艙的一側照射進機艙,給飛行員帶來了不少的暖意。稀薄的浮雲不時在機翼下掠過,碧藍色的天空中一片祥和和安寧,德國飛行員們解開了飛行服的領袖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愜意。

    史博茹仔細檢查了一遍儀表,確認讀數全都無誤,隨後就用兩腿夾著操縱桿,從身側的水瓶架上抽出熱水瓶,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FW190有一個獨特的設計,譚克博士給她配備上了一種被叫做指揮系統的裝置,其實就是一個齒輪驅動的機械計算機,這種精密的機械可以自動完成一部分飛行的輔助操作,比如自動調整燃料風油比或者螺旋槳的螺距,還能隨著飛行員對油門的操作,自動調整發動機的轉速和壓力,這在當時的戰鬥機上是極其先進的設計,特別在激烈的空戰時,可以避免因為忙亂而出現的人為操作上的失誤,同時在長途飛行途中,也為飛行員節省下不少的精力。此時史博茹少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查看腿部地圖袋裡的地圖,透過那張透明的賽璐珞薄膜,紅色鉛筆勾畫出的航線圖鮮豔無比。

    「這裡到處都是山,我從未見過那麼多的山峰集中在這麼一大片區域。」一名飛行員感慨到。

    「那你是沒有在阿爾卑斯山飛行過,不過那裡的地形和這邊完全不同。」他的同伴回覆到。

    「中國人把這裡叫做雲貴高原,我們已經進入他們貴州省境內了。」楊上尉儼然已經成了機群裡的中國通。

    「保持通訊頻率的暢通,安吉爾,搜索到約定的導航無線電信號了嗎?」史博茹扣好熱水瓶的瓶蓋,重新把住了操縱桿。

    因為這架JU88機身上的單機無線電呼叫編碼是AH,德國空軍標準的呼號應該是「安吉爾-海因裡希」,但是由於眼下只有這獨一架,所以史博茹直接將其簡化為了安吉爾。

    「還沒有,測向儀接收到的信號很雜亂,我看是指望不上這個了。」JU88B的無線電操作員報告到。

    「沒有關係,幸好我們及早做了準備。」史博茹側轉頭看了看機群的隊形,因為是極限航程飛行,同時不是作戰任務,所以飛行隊排列著很常規的轉場飛行編隊,各個小隊排列成四機指尖隊形,四個小隊又排成了一個更大的指尖編隊,史博茹的領隊小隊飛在了所有編組的最前頭。

    「改換成雙層護航隊形,第四小隊留下,其餘小隊跟著我爬升到五千米高度。」史博茹下達了命令,途中進行編隊變換訓練是大隊往日裡的慣例,大隊長的宗旨是時時刻刻都要以戰爭標準來要求自己。

    隨著飛行航線的延伸,飛行過程開始變得枯燥起來,不過這些都是王牌飛行員,有的是在途中找樂子的辦法。特別是第二小隊的那兩位王牌,百無聊賴之際,還在原地連續做幾個滾轉解乏,結果當然被史博茹少校罵了個狗血淋頭。連續飛行了三個多小時之後,航程已經經過了三分之二,副油箱裡的燃油早已經被消耗一空,飛行員們啟動了轉換開關,發動機開始使用機體油箱內攜帶的燃油,因為還考慮到回程的關係,各機組沒有拋棄掉空空如也的副油箱。

    「白色領機,看來我們的航線沒有絲毫的偏差,下面就是地圖上第七個確認點,距離目的地只有三百七十公里了,勝利在望。」耳機裡傳來了JU88B機長的聲音。

    史博茹按下了操縱桿上的通信收發按鈕,輕擺副翼微微偏轉了機身。

    「安順,是這樣發音吧。」史博茹看了看大腿上的地圖。

    「保持現在的高度,安吉爾,我們會安全到達的。」飛行大隊長從駕駛艙的一側望著機翼下方的中型轟炸機說到。

    「我會替您看住這傢伙的,長官。」第四小隊的小隊長倫斯特少尉駕駛的白色15號搖了搖翅膀。第四小隊分成了兩個長僚機組護衛在轟炸機的兩側,五架飛機排成了一個倒V字隊形,整齊得如同用一根無形的鋼絲牽掛在一起。史博茹搖擺了一下機翼表示回覆,隨後重新回正了機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21
第三百一十一章 璧山空戰(二)

    進藤三郎大尉堪稱是日本帝國海鷲之精英,這位現年二十九歲的海軍大尉是江田島海軍兵學校六十期畢業生,在成為飛行員之前,曾經在輕巡洋艦、戰艦甚至潛艇上服過役,這種資歷在日本海軍中可稱是相當紮實穩健的了,如果繼續在水面艦艇服役,飛黃騰達不敢說,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情。

    關於他為何會選擇成為飛行員,在他的同伴中間有一個有趣的傳聞,因為在日本海軍中只有飛行員才可以留長發,原因是長頭髮能夠幫助抵消掉一部分針對頭部的衝擊,而進藤三郎就是為了留一個漂亮的分頭才加入了航空兵。有些好事者還真的為此去詢問了進藤,結果對方竟然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而且還一臉得意的炫耀在東京街頭遭遇到憲兵責問時,他只要展示飛行員的身份,對方馬上會點頭哈腰就像換了一個人。

    現在這位日本帝國海軍的飛行精英,正帶領著十二名部下,護衛著二十八架海軍九六式陸上轟炸機,向著中國政府的陪都重慶進行著一次奔襲。這是駐紮在漢口的日本帝國海軍第十二聯合航空隊在本月裡第二次大規模的行動。上一次這樣全體出動還是在九月十三日,當時帶隊的長機依舊是進藤,結果那一次日本海軍獲得了一次壓倒性的大勝,據飛行員報告最終統計出的戰果,擊落了至少二十七架中國飛機,而日本方面只有兩架飛機輕微受損,另有一架在降落時起落架折斷翻覆。十二空在建立了輝煌戰果的同時,也創造了這種新型戰鬥機的第一個戰損記錄。

    「藤原這個傢伙,希望這次不要再給我搞砸了。」想到這裡進藤偏轉頭望瞭望座機的後方,作為領機小隊僚機的藤原喜平二等空曹此時正緊緊跟隨在長機的側後,雙方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進藤甚至能夠看清藤原臉上的氧氣面罩與風鏡。

    「注意距離!四號機!」進藤被這位僚機的魯莽給嚇了一跳,連忙在座艙裡向著對方做出了嚴厲的手勢,警告對方注意保持距離。

    這群戰鬥機裡只有分隊長(中隊長)進藤和三名分隊士(小隊長)的座機上還保留了原機配備的九六式空一號無線電話機。理論上可以在九十公里範圍內實現各機之間的無線電即時通話,但是實際上,因為當時還沒有電磁兼容性的概念。這種無線電在實戰中的表現很差,因為受到飛機上其他電磁信號的干擾以及座艙內的發動機噪音,大部分時間裡,飛行員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講些什麼。不少飛行員聲稱使用這種玩意兒,還不如打開座艙蓋直接衝著對面大吼。

    因為這段時間裡部隊執行的大都是長途行動,出於減輕一點重量都是好的這種想法,飛行員要求地勤拆掉了無線電台,因為那東西除了白白增加重量之外,實在是派不上多大用處。最終只有領隊機和小隊指揮才保留了無線電。因為他們需要和基地保持聯絡。雖然這東西的即時通話方面有問題,不過遠程摩爾斯電碼通訊倒是還能湊合。

    日本海軍航空兵的無線電設備一直是個悲劇,飛行員之間往往只能用手勢和寫字板交流,指揮官還要隨身攜帶信號旗和信號彈,讓人感覺又回到了一戰。日本海軍對外還美曰其名是為了無線電靜默,其實還不是因為無線電設備太爛,要說海空戰突襲還能園得過去,陸地轟炸你無線電靜默個渣渣啊。

    看到分隊長的手勢,藤原總算是做出了反應。四號機降低了一點速度緩緩拉開了與長機的距離。

    「真是讓人不省心。」進藤目視著僚機回歸原位,這才從窗外轉回了視線。

    通常人們認為,凡是駕駛最新型號戰鬥機的都應該是軍中的精銳,但是事情卻並非如此,進藤帶領的零式戰鬥機部隊裡,除了幾個指揮軍官和中層骨幹,剩下的基本都是毫無作戰經驗的菜鳥和雛蛋。

    因為海軍航空兵各戰隊互不統屬,飛行員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每一隻老鳥都是各航空隊長年累月精心培養出來的,哪裡會捨得讓你抽調出骨幹老手去組建新的部隊。所以初期部署的這些帶有實驗性質的部隊。飛行員大都是駐守本土沒有實戰經驗的新丁。

    海軍方面或許還有其他的計算,因為老飛行員都帶著以往機型中養成的習慣,在探索新機型的戰術和戰法方面或許會有些侷限,相反如同白紙一張的菜鳥更能發揮這種新型機的性能,更容易從中總結出寶貴的實戰經驗。這方面各國空軍大都一樣,配備新機型的部隊往往是挑選一些新組建的部隊,等到各項技術成熟之後,才開始陸續換裝那些老牌的精銳。

    進藤大尉駕駛的零式戰鬥機十一型,七月份才剛剛定型,這一年是日本使用的皇國紀年2600年,只取最後兩位數字,日本海軍將其命名為零式艦上戰鬥機,從這個編號可以看得出海軍對其寄予了極大的期望。

    在飛機定型之前,就算加上原型機,全日本加起來總共才生產了七十架不到的零戰,海軍早早的就把其中的十五架預生產型調到了中國戰場,這一點更可以看出日本海軍方面是多麼急於推動這種飛機入役。

    零式十一型的編號是A6M2a,和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零戰二十一型有著不小的差距。跟在它基礎上改進的A6M2b相比,雖然兩者使用的發動機相同,但是因為十一型的機體結構更為單薄,所以無論是最高航速還是俯衝速度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並且因為翼尖還不能摺疊,超出了航母升降機的寬度,這種所謂的艦上戰鬥機此時還不能配備上航空母艦,只能執行陸上任務。

    進藤並不是這支零戰部隊的唯一指揮官,因為航空隊裡還有一個與他同級的大尉分隊長橫山保,現在他所帶領的十二架零戰中,有一半人馬是橫山分隊的部下。進藤和橫山兩人是日本海軍飛行學生第二十六期的同期生,有著很深的交情,所以調入十二空以來,雙方合作的很是有些默契,因為橫山在海軍兵學校比進藤早了一期,所以在大多數事務處理上,往往遵照橫山的意見為主。這兩個飛行分隊長以往常常交替帶領著部隊出動,一直到九月十三日空戰之後,進藤開始隱隱的壓住了橫山一頭,畢竟海軍除了講究資歷,同樣也很注重戰功。

    這一次的行動被航空隊方面視為上一次戰鬥的延續,潛伏在重慶政府中的日本內線報告,中國的空軍部隊雖然傷到了部分元氣,但是依舊還保留著不小的實力。所以十二聯合航空隊的指揮官長谷川大佐在請示了第一聯合航空隊的參謀長大西瀧治郎少將後,獲得了實施一次以殲滅支那空軍殘餘部隊為目標的作戰許可,在這次作戰中作為作戰主力的零式戰鬥機被獲準可以全體出動。

    不過真到了計畫實施那一刻,日本人手頭上也就只有十三架戰鬥機可以動用了,因為一架已經在上次行動之後報廢,還有一架因為在訓練中機翼受損,正在等待替換的零件,一時半會兒是指望不上了。

    出於一種迷信思想,這一次出動的人員名單還是九月十三日那些,日本海軍其實比陸軍更加講究所謂的武運,這些獲得了戰績的飛行員,被視為受到了軍神的庇護,這一次出動必定還會像上一次那樣一帆分順戰績輝煌。

    為了此次作戰,零戰部隊特意重新入駐進了日軍設置在宜昌的前進機場,這裡距離重慶的距離不到五百公里,零戰可以獲得更多的滯空時間。為了有足夠的時間獵殺與追擊可能遇到的敵軍,海軍航空兵們依舊在機身下攜帶了副油箱,以至於飛機的最遠航程被增加到了三千公里,足以讓他們在重慶與宜昌之間跑三個來回。

    為了吸引出中國空軍的戰鬥機,日軍還特意制定了一個誘餌計畫,二聯空下屬的十三航空隊將會派遣二十八架海軍九六式轟炸機配合這次行動,這些轟炸機將會對重慶進行無差別轟炸,以此誘使中國空軍出動,隨後由在高空埋伏的零戰解決戰鬥,將中國空軍殘存的那部分精銳殲滅在重慶上空。

    這個計畫看上去似乎很完美,就連具體執行的進藤三郎大尉也覺得成功的把握很大。

    九月二十一日中午時分,進藤所帶領的日本海軍航空隊機群飛臨陪都重慶,當日重慶上空天氣情況良好,只有在高空有部分碎雲,從座艙望出去下方巨大的山城一覽無遺,轟炸機群正在降低高度,開始進入轟炸航線,眼下一切萬事俱備,就只等著中國空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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