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匯報
因為牽涉到了元首近衛與副官處的兩位副官,奧丁之眼在這次事件的調查上發揮出了超常的效率,在第二天的上午一系列詳細的調查報告就放到了徐峻的辦公桌上。
整合了一部分國家保安局與帝國諜報局的精銳力量,奧丁之眼的實力已經凌駕於所有德國情報機構之上,成為了當之無愧的領頭羊。當然徐峻也一直秉承著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理念,一家獨大的結果就是急速的墮落與腐敗,失去競爭動力的單位根本不可能擁有未來。此前徐峻還曾經想過統一整個德國的情報收集系統,但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情報來源的多樣化使得情報專家們更容易從細枝末節中分析出事實的真相,從各種角度觀察事物可以避免人們的思路陷入僵化。奧丁之眼目前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對各個情報部門收集來的情報進行整合與分析,將最真實的結果交到徐峻的手上。
此時帝國元首正斜倚在他那張雕飾華貴的高背座椅上,津津有味的閱讀著警衛旗隊的戰鬥報告,臉上還時不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道根,你們這次抓住了一條大魚,盡快把嘉獎名單報上來。」徐峻放下報告,偏過頭對著在一旁沙發上正襟危坐的道根上校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能夠得到您的讚賞,士兵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道根恭敬的點頭致謝。
「功績就是功績,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這一次倫道夫表現的很勇敢,值得讚揚。」徐峻接著說道,眼睛戲謔的瞥著縮著腦袋坐在沙發一角的黨衛隊少校,報告裡明確指出了他越級插手一線作戰指揮的問題,道根剛才已經用冰冷的視線盯了他半小時了。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我會加強對倫道夫少校這方面的教育,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再發生像昨天那樣的問題。」道根滿臉慚愧的對徐峻說道,作為倫道夫的主官他在此次事件中負有管理上的責任。或許自己對這個思維跳脫的部下有些放縱了。這一次一定要從根子上杜絕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我想倫道夫也一定吸取了這次的教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我看這一次還是不要追究了。畢竟任務也算是完成的很圓滿。」徐峻為倫道夫說起了情,黨衛隊少校連忙配合的大點其頭,結果在道根的冰冷視線下,倫道夫重新垂下頭縮回了沙發一角。
「您對倫道夫少校實在太寬容了。我的元首。」道根轉過臉無奈的看著徐峻。
「好吧,道根上校,這是你的工作,我不插手。」德國元首苦笑著搖了搖頭,故意不再去看倫道夫少校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徐峻知道道根不會真的拿倫道夫怎麼樣,這對上下級的關係其實更像是師徒和父子。遠比旁人想像的還要親密。
「我的元首。這些人該如何處理,這需要您盡快做出決定。」魏爾勒在一旁岔開了話題。
「這兩個波蘭人的名字我有一些印象,是波蘭軍情局密碼處的解碼專家。」徐峻用手指點著報告上的名字。
「馬里安.雷耶夫斯基,傑爾茲.羅佐基,他們還有一個叫亨裡克.佐加爾斯基的同伴,組成了一個密碼破譯小組,他們是波蘭密碼局針對德軍軍事密碼破譯的核心人員。」魏爾勒拿著一份資料報告到。
「佔領波蘭之後我們就曾經想要對其實施抓捕,但是卻被他們提早逃脫了。」克爾斯滕中校在一旁補充到,作為奧丁之眼的直接負責人。她被允許列席參加這一次的匯報。
「帝國諜報總局掌握的情報是,波蘭軍情局的大部分人員都逃亡到了法國,其中密碼處幾乎完整的加入了法國情報局,法國人利用他們組建了布魯諾情報站,地點就設置在巴黎郊外。法國方面的負責人是古斯塔沃.貝蘭德上尉。」
「現在已經是少校了,上週我剛見過他。」魏爾勒插話道。
「是的,將軍,這位貝蘭德上尉已經獲得了晉陞,原因是他在德軍進攻巴黎之前,成功的完成了布魯諾情報站的轉移工作。」克爾斯滕捋了捋耳邊的碎髮。繼續向徐峻報告到。「據法國方面給出的資料,這個情報站集合了法國和波蘭的密碼專家,在去年年底就已經可以成功的破譯出部分我軍的通訊密碼,在巴黎陷落之前,他們已經可以即時破譯一些恩尼格碼電文。」
「嗯尼格碼從理論上是無法破譯的,這些人一定是找到了一些竅門。」徐峻咬著一根雪茄,劃著火柴說道。
「是的,我的元首,而且我們從法國人提供的資料裡,發現了我們中間出了內奸。」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道。
「那個漢斯.提洛.施密特已經被逮捕,另外我們正在對他的哥哥魯道夫.施密特將軍進行調查。目前可以確定漢斯.施密特就是依靠他的關係進入了密碼局工作。」
「魯道夫.施密特將軍現在是三十九裝甲軍的指揮官,不過我相信他與其弟弟的罪行無關。」魏爾勒向徐峻報告到。
「我也希望如此,這一次施密特將軍將會獲得一枚騎士十字勛章,我可不想看到獲得這種榮譽的人是一個帝國的叛徒。」徐峻用雪茄點了點桌上的文件。「盡快解決好此事,注意對外界保密,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醜聞,負責密碼的官員為了一些錢就向外國情報機構出賣自己祖國的核心機密,還有比這個更為荒謬的事情嗎。」
「我的元首,幸好您及時命令國防軍全面修改密碼系統,才使得我們避免遭受到更為嚴重的損失。目前我們根據這兩個密碼專家的口供已經獲知,在六月份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能破譯一份有用的情報,特別是改進型密碼機列裝之後,他們發現原本的經驗已經毫無用處。貝蘭德上尉曾經建議上級重新聯絡上漢斯.施密特,從他手中獲得最新機型的情報,不過因為法國情報局內部出現了管理混亂,所以一直沒能加以實施。」克爾斯滕把一張文件遞給了魏爾勒,後者恭敬的把文件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幸好我們及時找出了這個叛徒,否則一旦他再次與外國情報機構進行交易。問題就會很嚴重。我請求元首允許奧丁之眼對於軍政機關的要害部門成員再進行一次詳細的審查。敵人不光來自於外部,更有可能就出自我們中間。事實證明這些內部的叛逆對德國造成的損害甚至要超過那些戰場上的敵人,必須在對祖國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之前找出並清理掉這些蛀蟲。」克爾斯滕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的元首。我同意克爾斯滕中校的意見,不過各位倒也不用對此過於擔心,就算是敵人知道了新機型的布線與轉子結構,只要我們勤於更換秘鑰與密碼表。我們的軍事通訊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證的。」魏爾勒說到。
「我同意克爾斯滕中校的請求,命令帝國保安總局配合奧丁之眼進行這次審查行動,另外加緊與法國情報機構的聯繫,要求法國提供更多的情報支持。作為交換,我們可以釋放一部分被俘的法國情報人員。至於德國的叛徒,經人民法庭審判後一律處死。必須要用鮮血警告那些正在預謀叛國的人們。背叛祖國和民族的代價是他們承擔不起的。」徐峻皺著眉頭翻看著克爾斯滕提交的文件。
「遵命,我的元首,奧丁之眼會給予您一個滿意的結果。」克爾斯滕微微欠身致意。
「現在繼續談談這個案子。法國人給出的答覆你們認為是否可信。」徐峻看著兩旁的部下詢問道。
「我認為沒有問題,我的元首。」魏爾勒立即肯定的回答到。
「布魯諾情報站一度和法國情報局的其他部門一起被轉移到了法屬摩洛哥,一直等到巴黎合約簽訂以後,這些部門才陸續從法屬殖民地返回法國本土。布魯諾小組從上週開始分批從摩洛哥出發返回法國,原本預定是返回原來的駐紮地維尼奧萊城堡。但是雷耶夫斯基所在的小組在土倫港上岸之後,隨即就在前往巴黎的路上失蹤了,貝蘭特少校還一度懷疑是我們的人扣留了這個小組。因為其中的成員大都不是法國人。」魏爾勒拿著資料向徐峻報告到。
「布魯諾情報站僱傭了十五個波蘭人和七個西班牙人,剩下的全都是法國人,大概有五十人左右。」克爾斯滕隨即補充解釋到。
「和雷耶夫斯基一組的就是三個波蘭人,領隊的就是這個法國少校。」魏爾勒抽出了一張個人簡歷放到了桌上。
「亨利.諾埃爾少校,戰爭爆發時在法國陸軍第二十五步兵團擔任上尉連長,所在的部隊在魯昂附近被我們全殲,他一個人單身逃亡,最終安全到達了波爾多。因為當時法國政府缺乏人員,所以諾埃爾被吸收進了法國情報局,並且很快就獲得了上司的賞識並且得到了晉陞。隨後他被派遣到法屬摩洛哥,負責轉移到那裡的法國情報機構的安置工作。」魏爾勒把那份資料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你們的報告裡說,這個人有問題?」徐峻挑起了一側的眉梢。
「是的元首,很顯然這個人已經被收買了,我們在飛機的殘骸上找到了屬於他的行李,裡面發現了一大筆現金和有價證券,這顯然不是依靠少校的薪水可以積累起來的。」克爾斯滕中校解釋道。
「我們準備繼續深挖下去,揪出整件事情背後的主謀。」
「目前發現了什麼線索。」徐峻問到。
「這個弗蘭科姆爵士身份,他的家族在上個世紀末就移民到了美國,他是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他自稱是在替洛克菲勒基金會工作,不過我們認為他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他應該有著軍隊方面的背景。我們正在加緊對他的拷問,相信很快就能獲得進一步的口供。」克爾斯滕又拿起一份文件推給了魏爾勒。
「還有那個西班牙人,他供認是西班牙憲兵上士,這次主要是承擔沿路的安全保護工作,他只知道這行人最終的目的地是馬德里。」克爾斯滕接著說道。「他是二十天前坐船從萊薩布勒多諾拉入境的,隨後坐火車到達了巴黎,在那裡與弗蘭科姆接上了頭。」
「萊薩布勒多諾拉有人接應他,我們可以從這個方面落手,說不定能夠破獲一整個間諜交通網。」魏爾勒插話道。
「是的,將軍,我們已經對此展開了行動。」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
「接下來呢,他們接上頭之後呢?」好奇寶寶倫道夫忍不住又插了話,結果再次遭受了一輪道根少校的急凍射線的掃射。
「接下來,他們在巴黎郊外與諾埃爾一行人會合,坐上了一架從法國空軍倉庫裡搞到的運輸機,準備先飛到利摩日,然後再轉飛馬德里。」
「那他們為什麼不坐汽車或者火車呢?」好奇寶寶冒著彈雨發問到。
「因為這一片區域全都是我們的控制區,從陸路走可能會遭到我們的盤查,坐飛機是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前提是飛機沒有出故障,顯然這些人的運氣不怎麼好。」魏爾勒笑著做出了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