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3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09
第二百九十二章 匯報

    因為牽涉到了元首近衛與副官處的兩位副官,奧丁之眼在這次事件的調查上發揮出了超常的效率,在第二天的上午一系列詳細的調查報告就放到了徐峻的辦公桌上。

    整合了一部分國家保安局與帝國諜報局的精銳力量,奧丁之眼的實力已經凌駕於所有德國情報機構之上,成為了當之無愧的領頭羊。當然徐峻也一直秉承著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理念,一家獨大的結果就是急速的墮落與腐敗,失去競爭動力的單位根本不可能擁有未來。此前徐峻還曾經想過統一整個德國的情報收集系統,但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情報來源的多樣化使得情報專家們更容易從細枝末節中分析出事實的真相,從各種角度觀察事物可以避免人們的思路陷入僵化。奧丁之眼目前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對各個情報部門收集來的情報進行整合與分析,將最真實的結果交到徐峻的手上。

    此時帝國元首正斜倚在他那張雕飾華貴的高背座椅上,津津有味的閱讀著警衛旗隊的戰鬥報告,臉上還時不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道根,你們這次抓住了一條大魚,盡快把嘉獎名單報上來。」徐峻放下報告,偏過頭對著在一旁沙發上正襟危坐的道根上校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能夠得到您的讚賞,士兵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道根恭敬的點頭致謝。

    「功績就是功績,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這一次倫道夫表現的很勇敢,值得讚揚。」徐峻接著說道,眼睛戲謔的瞥著縮著腦袋坐在沙發一角的黨衛隊少校,報告裡明確指出了他越級插手一線作戰指揮的問題,道根剛才已經用冰冷的視線盯了他半小時了。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我會加強對倫道夫少校這方面的教育,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再發生像昨天那樣的問題。」道根滿臉慚愧的對徐峻說道,作為倫道夫的主官他在此次事件中負有管理上的責任。或許自己對這個思維跳脫的部下有些放縱了。這一次一定要從根子上杜絕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我想倫道夫也一定吸取了這次的教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我看這一次還是不要追究了。畢竟任務也算是完成的很圓滿。」徐峻為倫道夫說起了情,黨衛隊少校連忙配合的大點其頭,結果在道根的冰冷視線下,倫道夫重新垂下頭縮回了沙發一角。

    「您對倫道夫少校實在太寬容了。我的元首。」道根轉過臉無奈的看著徐峻。

    「好吧,道根上校,這是你的工作,我不插手。」德國元首苦笑著搖了搖頭,故意不再去看倫道夫少校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徐峻知道道根不會真的拿倫道夫怎麼樣,這對上下級的關係其實更像是師徒和父子。遠比旁人想像的還要親密。

    「我的元首。這些人該如何處理,這需要您盡快做出決定。」魏爾勒在一旁岔開了話題。

    「這兩個波蘭人的名字我有一些印象,是波蘭軍情局密碼處的解碼專家。」徐峻用手指點著報告上的名字。

    「馬里安.雷耶夫斯基,傑爾茲.羅佐基,他們還有一個叫亨裡克.佐加爾斯基的同伴,組成了一個密碼破譯小組,他們是波蘭密碼局針對德軍軍事密碼破譯的核心人員。」魏爾勒拿著一份資料報告到。

    「佔領波蘭之後我們就曾經想要對其實施抓捕,但是卻被他們提早逃脫了。」克爾斯滕中校在一旁補充到,作為奧丁之眼的直接負責人。她被允許列席參加這一次的匯報。

    「帝國諜報總局掌握的情報是,波蘭軍情局的大部分人員都逃亡到了法國,其中密碼處幾乎完整的加入了法國情報局,法國人利用他們組建了布魯諾情報站,地點就設置在巴黎郊外。法國方面的負責人是古斯塔沃.貝蘭德上尉。」

    「現在已經是少校了,上週我剛見過他。」魏爾勒插話道。

    「是的,將軍,這位貝蘭德上尉已經獲得了晉陞,原因是他在德軍進攻巴黎之前,成功的完成了布魯諾情報站的轉移工作。」克爾斯滕捋了捋耳邊的碎髮。繼續向徐峻報告到。「據法國方面給出的資料,這個情報站集合了法國和波蘭的密碼專家,在去年年底就已經可以成功的破譯出部分我軍的通訊密碼,在巴黎陷落之前,他們已經可以即時破譯一些恩尼格碼電文。」

    「嗯尼格碼從理論上是無法破譯的,這些人一定是找到了一些竅門。」徐峻咬著一根雪茄,劃著火柴說道。

    「是的,我的元首,而且我們從法國人提供的資料裡,發現了我們中間出了內奸。」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道。

    「那個漢斯.提洛.施密特已經被逮捕,另外我們正在對他的哥哥魯道夫.施密特將軍進行調查。目前可以確定漢斯.施密特就是依靠他的關係進入了密碼局工作。」

    「魯道夫.施密特將軍現在是三十九裝甲軍的指揮官,不過我相信他與其弟弟的罪行無關。」魏爾勒向徐峻報告到。

    「我也希望如此,這一次施密特將軍將會獲得一枚騎士十字勛章,我可不想看到獲得這種榮譽的人是一個帝國的叛徒。」徐峻用雪茄點了點桌上的文件。「盡快解決好此事,注意對外界保密,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醜聞,負責密碼的官員為了一些錢就向外國情報機構出賣自己祖國的核心機密,還有比這個更為荒謬的事情嗎。」

    「我的元首,幸好您及時命令國防軍全面修改密碼系統,才使得我們避免遭受到更為嚴重的損失。目前我們根據這兩個密碼專家的口供已經獲知,在六月份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能破譯一份有用的情報,特別是改進型密碼機列裝之後,他們發現原本的經驗已經毫無用處。貝蘭德上尉曾經建議上級重新聯絡上漢斯.施密特,從他手中獲得最新機型的情報,不過因為法國情報局內部出現了管理混亂,所以一直沒能加以實施。」克爾斯滕把一張文件遞給了魏爾勒,後者恭敬的把文件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幸好我們及時找出了這個叛徒,否則一旦他再次與外國情報機構進行交易。問題就會很嚴重。我請求元首允許奧丁之眼對於軍政機關的要害部門成員再進行一次詳細的審查。敵人不光來自於外部,更有可能就出自我們中間。事實證明這些內部的叛逆對德國造成的損害甚至要超過那些戰場上的敵人,必須在對祖國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之前找出並清理掉這些蛀蟲。」克爾斯滕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的元首。我同意克爾斯滕中校的意見,不過各位倒也不用對此過於擔心,就算是敵人知道了新機型的布線與轉子結構,只要我們勤於更換秘鑰與密碼表。我們的軍事通訊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證的。」魏爾勒說到。

    「我同意克爾斯滕中校的請求,命令帝國保安總局配合奧丁之眼進行這次審查行動,另外加緊與法國情報機構的聯繫,要求法國提供更多的情報支持。作為交換,我們可以釋放一部分被俘的法國情報人員。至於德國的叛徒,經人民法庭審判後一律處死。必須要用鮮血警告那些正在預謀叛國的人們。背叛祖國和民族的代價是他們承擔不起的。」徐峻皺著眉頭翻看著克爾斯滕提交的文件。

    「遵命,我的元首,奧丁之眼會給予您一個滿意的結果。」克爾斯滕微微欠身致意。

    「現在繼續談談這個案子。法國人給出的答覆你們認為是否可信。」徐峻看著兩旁的部下詢問道。

    「我認為沒有問題,我的元首。」魏爾勒立即肯定的回答到。

    「布魯諾情報站一度和法國情報局的其他部門一起被轉移到了法屬摩洛哥,一直等到巴黎合約簽訂以後,這些部門才陸續從法屬殖民地返回法國本土。布魯諾小組從上週開始分批從摩洛哥出發返回法國,原本預定是返回原來的駐紮地維尼奧萊城堡。但是雷耶夫斯基所在的小組在土倫港上岸之後,隨即就在前往巴黎的路上失蹤了,貝蘭特少校還一度懷疑是我們的人扣留了這個小組。因為其中的成員大都不是法國人。」魏爾勒拿著資料向徐峻報告到。

    「布魯諾情報站僱傭了十五個波蘭人和七個西班牙人,剩下的全都是法國人,大概有五十人左右。」克爾斯滕隨即補充解釋到。

    「和雷耶夫斯基一組的就是三個波蘭人,領隊的就是這個法國少校。」魏爾勒抽出了一張個人簡歷放到了桌上。

    「亨利.諾埃爾少校,戰爭爆發時在法國陸軍第二十五步兵團擔任上尉連長,所在的部隊在魯昂附近被我們全殲,他一個人單身逃亡,最終安全到達了波爾多。因為當時法國政府缺乏人員,所以諾埃爾被吸收進了法國情報局,並且很快就獲得了上司的賞識並且得到了晉陞。隨後他被派遣到法屬摩洛哥,負責轉移到那裡的法國情報機構的安置工作。」魏爾勒把那份資料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你們的報告裡說,這個人有問題?」徐峻挑起了一側的眉梢。

    「是的元首,很顯然這個人已經被收買了,我們在飛機的殘骸上找到了屬於他的行李,裡面發現了一大筆現金和有價證券,這顯然不是依靠少校的薪水可以積累起來的。」克爾斯滕中校解釋道。

    「我們準備繼續深挖下去,揪出整件事情背後的主謀。」

    「目前發現了什麼線索。」徐峻問到。

    「這個弗蘭科姆爵士身份,他的家族在上個世紀末就移民到了美國,他是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他自稱是在替洛克菲勒基金會工作,不過我們認為他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他應該有著軍隊方面的背景。我們正在加緊對他的拷問,相信很快就能獲得進一步的口供。」克爾斯滕又拿起一份文件推給了魏爾勒。

    「還有那個西班牙人,他供認是西班牙憲兵上士,這次主要是承擔沿路的安全保護工作,他只知道這行人最終的目的地是馬德里。」克爾斯滕接著說道。「他是二十天前坐船從萊薩布勒多諾拉入境的,隨後坐火車到達了巴黎,在那裡與弗蘭科姆接上了頭。」

    「萊薩布勒多諾拉有人接應他,我們可以從這個方面落手,說不定能夠破獲一整個間諜交通網。」魏爾勒插話道。

    「是的,將軍,我們已經對此展開了行動。」克爾斯滕恭敬的回答。

    「接下來呢,他們接上頭之後呢?」好奇寶寶倫道夫忍不住又插了話,結果再次遭受了一輪道根少校的急凍射線的掃射。

    「接下來,他們在巴黎郊外與諾埃爾一行人會合,坐上了一架從法國空軍倉庫裡搞到的運輸機,準備先飛到利摩日,然後再轉飛馬德里。」

    「那他們為什麼不坐汽車或者火車呢?」好奇寶寶冒著彈雨發問到。

    「因為這一片區域全都是我們的控制區,從陸路走可能會遭到我們的盤查,坐飛機是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前提是飛機沒有出故障,顯然這些人的運氣不怎麼好。」魏爾勒笑著做出了回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09
第二百九十三章 遠景

    德國的情報工作一直是徐峻非常關注的領域,可以說德國目前獲得的輝煌勝利,除去其中屬於運氣的一部分之外,情報信息上的領先在中間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戰略對抗中的單方面透明其後果將會是致命的。

    生化人傑克辛辛苦苦在世界各地構築起來的龐大間諜網絡,現在全都便宜了徐峻,事實證明這些小小的暗子,在關鍵時刻能夠抵得上一個集團軍。徐峻一直非常重視奧丁之眼的建設,這個從幕後走上前台的情報機關也沒有辜負元首對他們的期待,在之前的數次行動中,每次都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雖然有過幾次小小的失誤,但也是因為經驗上的不足,而且也迅速進行了彌補,在熟悉這段歷史的徐峻看來這種表現已經非常不俗了。

    這一次抓捕到的波蘭密碼專家在後世被波蘭政府捧為了傳奇人物,三個數學天才在恩尼格碼商業機型的基礎上找出了一種能夠快速檢索出電文秘鑰的算法,而法國人這邊在德國密碼局叛徒的幫助下,正好獲得了恩尼格碼機的關鍵結構數據,波蘭淪陷後這些情報專家全都投奔了法國同行,於是在法波兩國的技術合作之下,這個小組確實破譯了不少德軍通訊密碼。不過在現在這個時空,隨著德軍對機器與秘鑰的改進,這種破譯工作的難度變得越來越大,隨著法國前線部隊的迅速崩潰,這些人在法國政府心目中的價值變的一落千丈,這也是他們失蹤了差不多三天之後,法國方面才想起尋找他們的原因。

    雖然目前還未拿到明確的證據指出事件的幕後推手是誰,不過從當事人的身份以及隨身物品中暴露出的蛛絲馬跡,並不難推測出著一定和大西洋對面的那個國家有關。這已經是德國在這個月第二次挫敗對方的秘密諜報行動,對於情報業來講對方的這種挑釁行為幾乎等同於宣戰,奧丁之眼此時做好了施加報復的準備,絕不能坐視那群狂妄的傢伙在自己的地盤上為所欲為。

    不過這次事件也提醒了徐峻。德軍也該組建一支更為專業的密碼破譯隊伍,在戰場上是否能夠及時獲取敵軍的最新動向,或者提早發現敵軍的戰略安排。將直接影響到指揮官做出相應的決斷。

    英國的布萊切利莊園已經在鐵錘行動中化為了一片焦土,英國此前對於恩尼格碼機的破譯工作成果以及整個專家團隊也隨之燒成了灰燼。徐峻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將他們化為己用,但是卻又擔心在入侵英國本土之後,這些人會提早轉移出境。這個小組已經積累了不少實際破譯的經驗,對於德國的密碼體系非常熟悉,雖然沒能拿出多少成果,但是假以時日必定會有所突破,所以這些人以及他們的成果中有任何一項流失出去,都可能對德國的通訊安全造成威脅。

    權衡利弊之後。徐峻狠下心下令對其斬草除根。將一切可能的威脅全都扼殺在襁褓之中。當時在莊園裡的除了部分軍方情報人員之外,還有一大批數學家、語言學家以及密碼專家,比如在後世赫赫有名的數學家圖靈,也名列在遇難名單之上。這些人的喪生對於科學界來講是一場巨大的損失,但是如果讓徐峻再次做抉擇,他依然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德國也有非常優秀的數學家,只是一直沒有得到納粹的重視,德國人過於相信間諜的竊密能力,在密碼破譯上並沒有投入多大的力氣。徐峻現在準備彌補這個失誤。決定建立起德國的布萊切利小組,他將會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一筆可觀的投資,並相信一定能夠結出令人滿意的果實。

    除了這個,徐峻還準備展開電子計算機方面的研發工作,製造這種早期的電子管機型,對於德國目前的電子產業來講並沒有什麼技術門檻,生產上也沒有多少難度可言。德國目前缺少的是創造項目的理念,並不缺乏製造方面的技術和經驗。徐峻腦海裡保留有電子數字積分計算機的圖紙,只要加以時日繪製出來,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成品完成。問題是硬件上的問題容易解決。相應的軟件方面的設計與應用人才的培養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目前這方面的需要還不算特別緊迫,而且還有大批的院校人才可供篩選,徐峻對此並不十分著急。

    德國此次從英國人手中獲得了一大批重要的科學技術,比如空腔磁控管技術,此前德國對其只是略微有些瞭解,他們從間諜傳回的資料裡知道了英國在這方面獲得了突破,但是直到佔領英國之後才第一次拿到完整的實物。而且讓德國人大吃一驚的是,這種技術差一點就被一名科技官員帶去美國了,幸好瑟提斯號潛艇被成功的攔截了下來,德國人在那條潛艇上俘虜了一大批英國的專業人才和機密的軍事技術,當看完奧丁之眼提交上來的清單時,就連一貫沉穩的魏爾勒將軍都止不住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這件事也使得奧丁之眼開始把注意力轉向了對岸,這種挖牆腳的行為顯然不會帶有什麼善意,不過鑑於對面前段時間一直在媒體輿論上公開抨擊德國,做出這種事情倒也沒有讓人過於吃驚。

    而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對手所暴露出的敵意就更加明顯了,收買與策反法國情報機關人員,意圖組織密碼破譯人員偷越國境,而且這些人員的業務範圍完全是針對德國國防軍。這些已經很明白的揭示出對手的目的,他們正在試圖破解德軍的機密通訊,而這些波蘭人可以幫助對方少走很多彎路。

    在元首的小會議室內,克爾斯滕中校的報告還在繼續。

    「這架高德隆運輸機在戰爭開始前就一直封存在法國空軍航校的倉庫裡,他們成功收買了航校的夜班守衛,問題是這些人沒有搞到飛機的保養記錄,不知道其中一台發動機有問題。為了避免暴露出飛機的來源,他們還塗掉了飛機上所有的編號和標誌。目前我們知道飛行員是從西班牙空軍裡調來的,具體身份還需要驗證。

    他們當天凌晨從巴黎郊外起飛,準備在魯昂上空轉向利摩日,結果在快要到達轉向點的時候右側發動機突然熄火。當時飛行員為了避免被我們的雷達探查到,飛行的高度很低,所以當失去一半動力時,他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與其說迫降,還不如說是直接墜毀在了地上。亨裡克.佐加爾斯基,飛行員和領航員在墜機時當場死亡,剩下的人害怕引來附近的駐軍,匆忙的逃離了墜機現場。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警衛旗隊報告裡所描述的一樣。我們抓住了四個俘虜,一人因為抵抗而被當場擊斃,在抓捕過程中我們有一名士兵受到了重傷,不過經過基地醫院的搶救,已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目前正在密切觀察中。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就是這些,我的元首。」克爾斯滕中校報告完畢之後坐直了身體望著徐峻,等待著對方可能的詢問。

    「那兩個波蘭人,如果可能的話,儘量說服他們與我們合作,他們對於轉子密碼機很有研究,對於諜報局的密碼破譯工作應該有所幫助。」徐峻把雪茄架在菸灰缸的邊緣,拿起了面前的文件。

    「我們需要拿到無法辯駁的證據,證明西班牙情報局參與了這次事件。同時要想辦法撬開那個爵士的嘴巴,爭取揪出他在歐洲的聯繫網絡。既然有些人想要玩火,那麼我們就滿足他們的願望。」徐峻說完站起身,在座的部屬連忙跟著站立起來。

    「我會在一小時後的統帥部例會上討論關於亞洲的問題,克爾斯滕中校,你也要出席會議,要做好相關的準備。」

    「遵命,我的元首。」克爾斯滕微微欠身。

    「道根,準備好我的車,我要去醫院看望傷員。」徐峻對著克爾斯滕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臉對著道根下達了命令。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09
第二百九十四章 調查

    「立正!向長官敬禮!」隨著石川忠臣大尉聲嘶力竭的高聲喝令,鎮南關前列隊的第五中隊二百多名官兵整齊劃一的挺胸立正,對著正從一輛豐田AA型轎車中鑽出的東條英機陸軍中將致以持槍禮。

    「喲西。」陸軍大臣站定之後,對著面前的日軍官兵還了個標準的軍禮。

    從這些士兵的軍容風姿上來看,確實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皇軍精銳該有的樣子,石川大尉帶兵有方,給東條留下了一個不錯的第一印象。在一群參謀和官佐的前呼後擁下,東條邁開羅圈腿,健步如飛的登上了鎮南關的城牆。

    「森本大隊的戰鬥位置是在哪個方向。」東條從副官手裡接過望遠鏡,淡然的詢問到。

    站在他身旁的參謀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機靈的連忙對著隨侍在後的石川使了個眼色,步兵大尉也是個慣於察言觀色的,一看有了在長官面前表現的機會,哪裡還會放過,他趕忙上前兩步恭敬的向東條回覆到。

    「在那個方向,閣下。」石川手指著當時槍聲響起的方向,繼續報告到。「當天下午一點四十分左右,執勤士兵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密集的槍炮聲,隨後立即向我報告,因為是在仏屬印度支那境內,我們還以為是仏國人正在搞軍事演習......」

    「這些我在報告裡看到了,不用再囉嗦的複述了。」東條瞥了一眼身邊的大尉,圓圓的眼鏡片後目光冰冷而銳利。

    「哈!閣下,非常抱歉。」石川急忙鞠躬致歉,一瞬間襯衣的後背就被冷汗潤濕了。

    「嗯。」對方的反應讓東條感到很滿意,懂得敬畏上級才是一個合格的武士,要是皇軍中全都是這種軍官,他何須千里迢迢的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日本陸軍目前的處境非常被動,讓他這個現任的陸軍大臣很是頭疼。當十四日清晨裕仁天皇得知此事之後,當天中午就緊急召開了內閣御前會議,這在昭和時代可是非同一般的事情。就連當年滿洲事變發生時,裕仁天皇也只是單獨召見了首相和陸軍大臣,哪有像這次這樣興師動眾。由此可見裕仁對此事有多麼的重視。

    這回裕仁著實是被陸軍給氣到了,這群馬鹿就不能讓他省一省心,成天的惹是生非也就算了,畢竟陸軍那樣做也是為了皇國的未來。完成他八紘一宇的心願,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對陸軍的態度過於縱容了,讓他們持寵而嬌,才會釀成現在這種局面。現在再看看日本陸軍的前科確實是太多了,往往前面的屎還沒擦乾淨,後面就又拉了一褲子。長此以往下去。日本內閣和自己就別幹其他的事了。

    再說你就算是捅婁子也挑個好一點目標啊,陸軍一貫秉承的信念向來不是捏軟柿子嗎?什麼時候畫風一變改成撞鐵板了?上次在諾門檻擅自動兵,結果在露國人那裡磕了個頭破血流,嚇得參謀本部自此不敢再提北進,這個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這一次竟然直接和獨國仏國兩國幹起來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那可是老牌歐洲列強,日本還在玩幕府家家酒的時候,人家已經在開始帝國主義擴張了。

    仏國陸軍曾經號稱是歐洲第一強兵,雖然後期表現的甚為疲軟。但是虎死還不倒架呢,何況是堂堂一個歐陸大國。獨國更是不用多說,儼然已經是歐羅巴的領袖,世界級的霸主,鐵甲兵鋒所向無敵,硬是用半年時間戰翻了半打歐洲列強,橫掃大半個歐洲大陸。帝國的國策都已經確定了要與獨國交好,就算無法結盟也務必使其不會成為對手,外務省前段時間拚命的討好獨國都來不及呢,陸軍竟然在這節骨眼搞出這種事端。政府當然不可能替惹事的軍官背黑鍋,但否認的結果又等於向外國人承認,日本政府控制不住自己的軍隊,這讓內閣諸君乃至裕仁天皇的臉面該往那裡擱。

    裕仁難得的在大臣面前發了一通脾氣,平日裡他在臣子面前一直努力表現得溫文爾雅,就算眼下著急上火的時候,他還不忘保持著所謂的皇家儀範,和普通人相比,天皇罵人的詞彙稍顯貧乏了一些,還喜歡用一堆深奧的歷史典故冷嘲熱諷,當時就把東條給罵的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差一點就當庭向裕仁演示怎樣自我解刨,幸好被近衛文麿等人及時阻攔住了,陸軍大臣才沒能向天皇展示他那根發達的大腸。

    裕仁也知道把責任全都推到東條身上有些不講道理,但是總要有個人站出來讓他出這一口惡氣,被責怪兩句就要死要活的簡直成何體統,究竟還謹不謹守臣子之儀了?

    現在事件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算把內閣挨個切開晾乾也於事無補。御前會議商討了半天,都沒能拿出個稍微靠譜的計畫出來,最後還是裕仁拍了板,陸軍在三天之內拿出詳細的報告,追究所有相關人員的責任。外務省和首相立即與獨仏兩國展開外交斡旋,特別是對於獨國,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獲得對方的諒解。

    既然天皇做了聖斷,那麼就必須照著去辦,會後內閣成員立即進行了分工。外務大臣和內政大臣負責對德國駐日大使展開攻略,希望那位尤金.奧特將軍替日本進幾句美言,同時要求大島浩和白鳥敏夫再次出面求見獨國元首(日本人把?Führer?翻譯為總統,President翻譯成大統領,在本書裡還是用元首來稱呼),這兩位外交官在上次的事件中與獨國元首也算是結下了一點善緣,希望這一次也能發揮作用,將此事加以妥善的解決。而陸軍方面的調查,從之前的表現來看,東條這個陸軍大臣還算是比較能夠服眾的,陸軍的問題看來也只能交給他來負責。

    為了挽回自己在天皇面前的形象,同時為了扔掉莫名其妙背上的黑鍋,東條在當天下午就坐上了一架百式運輸機直飛台北,在台北稍作停頓之後,飛機再連夜起飛,轉經海南島做短暫的停留之後,在當天的午夜時分降落在了南寧城外機場。與陸軍大臣同機到達的還有參謀次長澤田茂以及作戰科長岡田重一大佐、參謀本部第二部長土橋勇逸少將、新上任的陸軍憲兵司令官豐島房太郎中將和憲兵警務科科長四方諒二中佐。

    第五師團的師團長中村明人自知這次罪責難逃,所以當獲知陸軍大臣親自出馬前來調查的消息,連忙跑到機場迎接,他還想試圖在此時討好一下東條,為自己免掉一些責任,畢竟一個實權師團長的刻意投靠對於陸軍大臣來講也是不小的助力。不過中村顯然是打錯了算盤,他的未來在東京的御前會議上就已經決定了,沒人能夠拯救這位可憐的中將,他此刻應該感到慶幸自己並不孤單,還有一大批同僚將會陪著他一起完蛋,在此次事件中他算不上是最大的那隻替罪羊,在他上面還有好幾個倒霉蛋。

    當看到隨機而來的還有憲兵部隊的將領,中村就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了,果然還未等到他向東條發起申辯,對方就已經拿出了一份天皇御批的命令書,解除了中村明人第五師團師團長的職務,並且由憲兵司令當場予以逮捕,交由憲兵隊進行調查審訊。與中村中將同時被逮捕的還有第五師團的參謀長和師團部參謀,以及森本大隊的上級長官第二十一聯隊聯隊長三木吉之助。

    當天晚上這些人就被押送進了臨時設置的憲兵監獄,由日本憲兵警務科科長親自進行了初步的詢問。對於東條來說,這還只是一個開始,他要利用這次機會,好好煞一下陸軍中那種無視上官散漫無禮的習性,同時在陸軍中好好樹立一下剃刀東條的威名,讓那些喜歡頭腦發熱的馬鹿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從骨子裡感到畏懼,干蠢事之前會仔細考慮一下後果,不要給帝國與天皇陛下增添麻煩。

    對於日本來說,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光是一個中國戰場就已經讓人焦頭爛額,如果再引起歐洲強國介入,對於目前的日本來講將是一場災難。陸海軍雖然已經確定了南進的戰略,但是積聚起足夠的資源與力量需要大量的時間,仏國之前的增兵已經打亂了參謀本部之前的推演,海軍方面差一點就為了登陸的問題要跟陸軍翻臉。這種時候要是再出現什麼變數,南進計畫說不定就會因此流產。到時候誰能承擔這個責任,反正東條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是絕對扛不起來的。

    第二天南支派遣軍憲兵隊的林清中佐帶著他的精兵強將趕到了南寧,隨即憲兵們在陸軍大臣的直接指示下,在第五師團裡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第二十一聯隊首當其衝成為了一個重災區,所有和森本有關的人員都被憲兵帶走調查。森本大隊留守的人員被憲兵們視為了最佳的突破口,特別是那兩名最終逃回中國境內的倖存者更是受到了嚴酷的審訊。

    一開始還有部分贊同森本行為的少壯軍官,自視在國內有後台有背景,對憲兵的詢問表現出了明顯的牴觸情緒,隨即憲兵隊的刑訊專家們就用事實向他們證明自己的骨頭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堅硬,日本憲兵的殘暴可是天下聞名的,既然有陸軍大臣撐腰,更是沒有了什麼顧慮,當那些憲兵士官軍曹面對著這些以往需要仰視的中高級軍官時,憲兵士官們從對方的哀嚎聲中獲得了充分的快感,三木之下還有什麼供詞是拿不出來的,很快一份份詳細的審訊報告就放到了東條的面前。

    東條乾淨利索的完成了內閣交付給他的任務,成功的在三天之內交出了一份事件調查報告,雖然和仏國獨國方面的說法有些細節上出入,但是東條相信自己調查出來的應該就是事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0
第二百九十五章 東條報告

    日本的調查報告與真實情況是否有出入,對於日本就此次事件的處置方針並沒有多大影響,東條的調查報告是用來應付日本軍政兩界內部疑問的,與外交斡旋方面完全無關。

    東條預測到日本陸軍在這幾個月內肯定會遭到一些打壓,這一點已經獲知消息的軍隊高層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但是就算面對這種打壓他們也只能咬牙忍受,因為壓力的源頭來自東京御苑,在天皇的憤怒平息之前,陸軍只能默默的壓著尾巴做人。這還不是陸軍最為擔心的問題,既然自詡為天皇陛下的武士,當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們擔心的是文官與財閥系統或許會借此機會擴張實力,這些政客財閥才是帝國軍隊的心腹之患。

    日本國內大部分政客和資本家都已經開始對中國戰場的未來表示悲觀,包括首相在內的閣臣議員們都在私下裡討論過從支那撤軍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陸軍方面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中國戰場對於陸軍來講牽扯著太多的利益,軍官們可以從那裡獲得軍功和財富,軍隊規模也隨著戰線的延伸而得到了飛速的增長。

    將軍們有了充分的理由從海軍手裡奪取軍費,並且可以堂皇的從政府手中獲得特權和影響。發展到現在陸軍已經可以直接插手進國內的政局,參與國家政策和法規的制定,如果繼續發展下去,相信一定可以將日本改造成陸軍軍官心目中理想的軍事國家。

    陸軍能夠走到這一步,最大的憑籍就是中國戰場,從東三省直到現在的半壁華夏,隨著戰事的擴大日本陸軍在國內的影響力也相應的得到了增長,豐厚的戰利品與赫赫戰功,讓軍人地位變的無比尊榮,因為他們讓日本國民看到了帝國雄霸亞洲的希望,官兵們可以挺著胸自豪的宣稱,自己是大日本帝國的功臣。

    在這種時候停止戰爭撤出中國戰場。意味著必須放棄一部分浴血奮戰獲得的戰果,陸軍怎麼可能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中日停戰或許可以帶給日本和平和安寧,消化掉支那戰場的戰果可能還會帶來一段時間的繁榮,但是這一切對於陸軍來講等於是末日降臨。

    戰爭一旦停止。規模龐大的陸軍編制必定要被裁撤,大批除了打仗殺人啥都不會的官佐將要開始為餬口而操心,和平年代軍人的地位必定會飛速下降,就像昭和末期與大正年代經歷過的那樣,軍人不再享有特權。也不再受人敬仰。這些還只是第一步,就已經讓陸軍將領們感到不寒而慄,更別提後面接踵而來的必定會是一連串的落井下石。

    所以在這次事件的處理上,陸軍方面表現出了絕對的合作和服從,為的就是挽回他們在天皇眼中的形象,因為只要天皇還繼續站在軍隊這一方,那麼無論那些文官政客如何折騰,都翻不起什麼大浪。

    陸軍已經摸透了裕仁天皇的心思,這個外表文弱的君主內心裡卻極端好大喜功,他的目標是超越他那位偉大的祖父。達成明治天皇八紘一宇的夢想,帶領著日本製霸整個亞洲乃至佇立於世界之巔。雖然平時掩飾的很好,但是陸軍的元老將領們從其對戰爭的態度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有著比他祖父還要蓬勃的野心。只要這個男人的野心還未熄滅,日本就不會停止擴張的腳步,這才是陸軍上下無比擁護裕仁的原因。但是如果天皇在哪一天突然開始不再信任與支持陸軍,那麼結果將是災難性的。

    在軍政雙方的刻意推動下,他們已經成功的把裕仁捧成了活著的天神,在昭和初期日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經濟蕭條與社會危機,在整個社會都陷入混亂與恐慌的局面下。讓臣民相信一個神話了的君王,有利於社會的等級與秩序的恢復,同樣有利於對底層國民的思想的統一與控制。對於日本這種直接從半奴隸制社會跳躍到資本主義社會的國家來說,日本的政客們顯然找到了一個簡單有效的方法。用來聯通社會發展跳躍而產生的文化斷層。

    長久以來日本的傳統文化和思想在民間一直被完整的保留著,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有受過西方思想的教育,他們還依然秉承著古老的傳統,天皇的神話在這些社會底層的貧困國民群體中擁有著巨大的影響,在偏僻的鄉野「這是天皇陛下的旨意」比什麼政府公文都要有用,日本政府就是憑藉著這種信仰狂熱。控制住了最底層也是數量最龐大的那部分民眾。

    日本軍隊在這項造神運動中,表現的更是異常活躍,天皇成了他們控制部隊思想的一項最有力的武器,軍官們發現凡事只要牽涉到天皇,他們幹出任何事情都會代表著公理和大義。昭和時期日本陸軍的擴軍速度太快,軍部發現已經沒有足夠的軍官進行訓練和管理,想要讓這些來自於底層的士兵快速的學會服從上級與軍規軍紀,除了暴力體罰之外,就是反覆的洗腦儀式,讓士兵相信天皇至高無上,服從上級是天皇下達的旨意,他們是在為了天皇而戰,軍隊代表的就是天皇的權力。

    現在問題來了,在日本的領土上已經沒多少人敢於對天皇表示不敬,天皇的權力已經凌駕於一切之上,哪怕是內閣都不敢反對天皇做出的決定,更別提陸軍海軍了,只要裕仁天皇下達一道旨意,他可以剝奪任何一個將領的職位。這一次陸軍將軍們知道,裕仁是真的被惹毛了。陸軍的行為是在公然違抗內閣制定的決策,這些可都是經過他審核通過的,這等於在公開在世界各國面前打他的臉面,著實是可忍孰不可忍,換做誰都會怒火攻心。

    東條給內閣的報告中,摻雜了不少水分,為了樹立起他個人的權威,同時讓天皇盡快消氣,他必須拿出一些足夠份量的犧牲品。從倖存者和留守部隊的供詞中,東條其實已經探查到了真相,這件事情其實就是一個腦袋發熱的馬鹿中校,自說自話搞出的事情。不過要說森本是一時衝動倒也不然,看得出他應該早有預謀,之前做了不少的準備,從這一點上看第二十一聯隊的聯隊長就難以逃脫失察的罪行。

    但是只拿出一個大隊長和一個聯隊長出來,天皇和內閣方面是不可能會感到滿意的。換做是他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小小的大隊長就能獨自幹出來的事情?七八百官兵的調動竟然沒人察覺,難不成第五師團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死人?這種報告交上去,非但自己的形象無法挽回,甚至還會懷疑陸軍在裡面做了手腳,拿兩個佐級軍官出來頂罪,顯然是為了包庇幕後的黑手。軍部是不是參與了此事,那個森本有沒有高層將領在背後撐腰,參謀本部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個森本的身邊是不是還有第二個河本大作。

    為了避免讓內閣和裕仁產生過多的聯想,東條這次可是賣足了力氣用力栽贓,這三天裡他和軍部裡的盟友進行了頻繁的溝通,最終使得軍部大部分將領都同意了他的處理方案,同時表示無論是對下級的安撫還是對反對意見的壓制,他們都會站在陸軍大臣的一邊。

    東條在報告裡有一條是這麼寫的。因為一小撮高級軍官對於帝國的國策產生了錯誤的理解,下達了不合適的命令,導致下級軍官對形勢造成了誤判,最終釀成了此次悲劇的越境事件。究竟是什麼錯誤的理解,不合適的命令又是什麼,又造成了什麼誤判,東條沒有寫明,不過他相信讀報告的幾位必定會心照不宣,不會有人追根究底的。反正只要把基調打好,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對於相關責任人的處理,東條可以說是下手極狠,一點都沒有給對方留下餘地,可以想像等此事過去之後,剃刀東條的威名必將會再次在陸軍內部傳頌。第五師團的直接上級單位,陸軍第二十二軍的編制被撤銷,司令部上下從司令官久納誠一中將、參謀長若松只一少將到參謀高井大佐全都被解除了職務並轉入了預備役。第五師團師團長中村明人中將被解職,同時勒令退役,軍銜也被降級為大佐,師團司令部的主要官佐全都受到了降級處分。

    第二十一聯隊聯隊長三木吉之助大佐被逮捕,以違抗軍令與瀆職的罪名交由軍事法庭審判,如果罪行確認,最高可以判處死刑。聯隊司令部的主官全都革職查辦,職務由副手接任。

    當事人森本宅二中佐確認已經死亡,免於軍法審判,因為其個人的獨斷導致森本大隊幾乎全軍覆沒,造成了幾年來皇軍從未有過的嚴重損失,嚴重挫傷了皇軍的軍威和士氣,同時造成了嚴重的外交事件,傷害到了大日本帝國與友邦的關係,導致了友邦軍士在此次事件中傷亡。軍部決定剝奪森本宅二的軍籍軍銜和一切榮譽,並且對其處以罰金一萬五千日元,由其家屬支付。

    森本大隊所有戰死將校,全都開除軍籍,不得撫卹,不得進入神社供奉。森本大隊戰死之士兵,在此事件中盡忠職守戰至最後一人,特容其以戰地陣亡處理並加以撫卹。

    其餘同案的相關人等,其中上尉三名,中尉七名,少尉十一名,曹長六名,軍曹兩名,士兵十九名已經交由日本帝國憲兵司令部調查,將就其罪行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

    東條報告的出台,算是給了天皇和內閣一個交代,接下來日本人面臨的問題就是,該怎麼做才能給德國人一個交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0
第二百九十六章 決意

    日本重新組建的外交特使團再次向德國政府提交了覲見請求,德國的外交部副部長裡賓特洛甫帶著日本特使團交予的解釋文件以及事後處理報告來到了巴黎麗茲飯店。德國的軍政機構正在從這座酒店中撤離,飯店方面在德軍方面得到了一筆補償金,雖然不足以彌補停業幾個月帶來的損失,但總比歷史上一毛錢都沒拿到要好上許多了。

    徐峻依然呆在三樓他的那間專屬辦公室裡,昨天在麗茲飯店的大宴會廳內舉行了一場奢華的晉陞儀式,徐峻親自為這些元帥與將軍們頒發晉陞文件以及領章軍銜,並親手把一枚枚閃亮的勛章掛在軍官們的胸前,這是獎勉這些注重傳統與榮譽的將領們最好的手段,參加儀式的將領軍官們莫不為元首當時展現出的風姿交口稱讚。

    德國方面為了避免刺激到法國民眾的自尊,儀式並不向外人開放,參與者全都是德軍內部人員,並且謝絕所有外國媒體的採訪與參觀。原本陸軍還想把儀式的會場確定在凡爾賽宮的豐收大廳,但徐峻思來想去之後還是否決了這項提議,法國人視凡爾賽為民族的自豪與國家的象徵,當年威廉一世在凡爾賽鏡廳加冕讓法國人懷恨了差不多半個世紀,法國民眾視其為法蘭西民族的奇恥大辱而牢記在心,在目前正在倡導兩國民族和解的時候,還是不要為了一些面子上的虛榮而橫生枝節了。

    目前德法兩國民族和解的速度讓不少專家摔碎了眼鏡,就連貝當都沒想到過程會如此的順利,對於德國方面伸出的橄欖枝,法國民眾表現出了相當熱烈的贊同與歡迎。現在德國官兵在法國的街道上行走已經不再會感受到周圍人仇視的目光,出入各種消費場所也會得到和法國人一樣的服務,沒人再向他們要的咖啡裡吐口水,往他們的湯裡撒塵土。徐峻對於目前這種良好的趨勢感到十分欣慰,與法國人的和解是他的歐洲戰略中最為重要的一步,這一步是否能夠成功,將直接影響到後面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與發展計畫的制定,兩個歐洲強國的結盟將成為徐峻構想的歐洲新秩序的堅定基石。

    所以,對於德法兩國的關係,徐峻如何加以重視都不為過。這一次法屬印度支那的衝突正好給了徐峻一個絕好的機會,讓他可以直觀的向法國人民展示德國政府的友好意願以及對盟約的重視,德國會毫不猶豫的給予自己的盟友所有需要的支持。

    「這份東西完全是一堆毫無價值的空話,我們需要的是他們最誠摯的道歉以及讓我們滿意的賠償。我們不是訛詐犯,不會要求他們付出超出實際損失價值的金錢。德國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克制與善意,他們應該對我們的這些善意做出認真的回應吧,但是這些算是什麼,想要羞辱第三帝國嗎?你根本不應該接受這份垃圾,你應該把這東西直接扔到奧西瑪(大島)的臉上去。」徐峻合起面前的文件順手拍到了裡賓特洛甫的胸口,外交部副部長臉色蒼白的目視著那疊文件散落在了腳下的地毯上。

    「把這份東西還給日本人,同時告訴他們,我們的要求已經在抗議書裡寫的很明白了,其他的問題不在這次談判的討論範圍之內。對於德國的要求,他們只有表示同意或者反對,沒有第三種選擇。」徐峻站起身轉過辦公桌走到裡賓特洛甫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外交部副部長的肩膀。

    「這段時間你的工作成績我都看在眼裡,可以說我感到非常的滿意,看來之前的教訓已經讓你脫胎換骨了,我在給牛萊特部長的信裡也提到了你現在的表現,告訴他應該對你刮目相看。但是這一次,約阿希姆,你需要學習如何去思考與判斷.....」說完徐峻搖了搖頭,一臉的怒其不爭的失望表情。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外交副部長被徐峻的話感動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我不需要你向我道歉,我只要看到最後的結果,裡賓特洛甫先生,現在把地上的文件撿起來。」徐峻再次拍了拍前葡萄酒商的臂膀,轉回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這裡面有我與貝當總統商量之後確定下的賠償條件,在文件裡我已經授予你代表德國政府進行外交談判的全權。你要注意條文裡被我用黑線標示出的幾點要求,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線,絕對不容有任何更改。」徐峻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夾,封面上蓋著刺眼的絕密文件章。

    「遵命,我的元首。」裡賓特洛普不由得喜出望外,時隔幾個月之後,他再一次被元首賦予了外交全權,他將這個視為重新獲得徐峻器重的一個信號,裡賓特洛甫看到了重返外交部長寶座的希望,畢竟牛萊特年事已高,遲早會從外交崗位上退休。

    「至於他們求見的問題,等到談判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想看到他們。」徐峻從辦公桌旁的文件盒裡拿出一份報告,隨後對著裡賓特洛甫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

    「知道了,我的元首,嗨!萊因哈特!」裡賓特洛甫挺胸吸肚行了一個舉手禮,隨即帶著兩份文件轉身退出了辦公室。

    「我的元首,裡賓特洛甫這段時間表現的非常恪盡職守,據我所知他為了完成你的任務一直在柏林與歐洲各國之間奔波。」魏爾勒走到徐峻的辦公桌前,把一杯綠茶放到了桌面上。

    「你認為我對他太苛刻了?」徐峻端起綠茶,低下頭輕輕嗅著茶香。

    「好吧,或許是有一點。這是個滑頭的傢伙,社交能力很強,但是頭腦卻還不夠聰明,還抱有超出他個人能力的野心,所以在某些時候必須給予他一定的壓力,他才會真正的用腦子去想事情。」

    「明白了,我的元首,很慚愧沒有看出您的用心。」魏爾勒說完還欠了欠身。

    「你做的很好,魏爾勒,我需要有人在我身邊提醒這些細節上的問題。」徐峻喝了一口綠茶,隨後從桌前的筆架上拿起一支鋼筆,在那份報告的簽名處簽下了他的大名。

    「我的元首,請原諒我的好奇,日本人的答覆究竟說了些什麼?」魏爾勒恭敬的詢問道,他沒有看過那份文件,不知道徐峻究竟為什麼會大發雷霆。

    「他們對這次衝突做了解釋,他們確認這是一場人為造成的意外,因為那個陸軍營長理解錯了上級的命令,所以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們已經對責任軍官進行了嚴厲的處分。」徐峻一邊閱讀著另一份報告一邊回答道。

    「他們想要推卸責任?」

    「那倒是沒有,他們承認了事件的所有責任都在日本方面,並且願意就此事向德國與法國政府進行道歉。」徐峻放下了文件,望著魏爾勒說道。

    「他們想要秘密了結此事,不想將事情在世界上公開,這一點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更離譜的是,他們還想用金錢來賄賂我們,請求我們向法國政府施加壓力,不再對此次事件繼續深究。同時他們依然還唸唸不忘法屬印度支那北部邊境的問題,請求我支持他們在法屬印度支那北部通行與駐軍,並且要求法國斷絕法屬印度支那與中國境內的一切交通與聯繫。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竟然以為德國會順著他們的意願而行動。」徐峻冷笑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聽上去倒確實有些不可理喻,不過我的元首,相信裡賓特洛甫會讓他們擺正自己的位置的。」魏爾勒笑著安慰道。

    「他們是想要摸清我們的底線在哪裡,奧西瑪是個德國通,對於我們的思維方式非常瞭解,他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與日本人打交道你一定要表現的足夠強硬,如果不能一次打消掉這些人的妄想,讓他們感覺有機可乘,接下去他們就會得寸進尺,提出各種不切實際的要求,這幾十年來他們一直是這樣幹的。我們要趁著這次機會給他們劃下一條紅線,確保他們在短時期內不會來打擾我們的部署與戰略。我想這些日本人很快就會明白,在我們的面前任何花招都沒有作用,必須要拿出實際的利益,才可能得到德國的寬容。」徐峻說完,把茶杯輕輕的放在了辦公桌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0
第二百九十七 飛行隊(上)

    九月十八日,對於所有的中國人來講是一個必須要牢記的日子,是最為屈辱的國恥之日。一九四零年九月十八日,這一天從清早開始,越南東京市(日後的河內市)極其周邊區域下起了密集的細雨,越南北部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晴好天氣所引發的旱情終於得到了些許的緩解。

    距離東京市三十公里外的和樂空軍基地,此時也被籠罩在了一片迷濛的雨幕裡。屋外細雨霖霖,基地指揮官辦公室內的空氣卻仍舊悶熱無比,飛快旋轉的風扇並沒有給人帶來多少的清涼,老化零件之間摩擦發出的嗡嗡噪聲反令人感到一陣陣莫名的煩躁。

    基地的司令官是個四十八歲的少校,按照他這個年紀,如果這兩年再得不到晉陞,就必須從軍中退役了。不過在殖民地這種地方什麼都說不準,上級或許還會讓他再幹上幾年,不過蒂埃裡少校對此完全沒有興趣。他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奉獻給了軍隊,年輕時還曾經夢想著成為拿破崙那樣的偉人,不過那都已經成為了過去,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已隨著法屬印度支那的雨林一起枯萎朽爛,蒂埃裡少校現在對身邊的一切都感到厭倦,如果不是為了最後的那點退休金,這種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一旦時限到了他就申請退役,隨後拿著這些年的積蓄在法國家鄉買一個農場,僱傭幾個工人再養上一些牛羊,隨後帶著妻子去外國度假,好好地享受生活,彌補失去的美好時光。

    「這個問題必須放在最優先的位置解決,否則雨季到來,就什麼都幹不成了。」說話的是工兵連的費朗羅少尉,他的大嗓門把少校從思緒中喚醒。

    「我會就此事向上面提交一份報告,等到司令部批示之後,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少校慢條斯理的打著官腔回答到。

    「只是在跑道西側挖一個新的積水池,這不用向上級打報告吧。」少尉瞪大了雙眼盯著蒂埃裡少校,開始懷疑這位上司的腦袋是不是正在發燒。

    「呃哼。」蒂埃裡尷尬的清了清喉嚨,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之前正在神遊物外,啥都沒聽到吧。

    「凡是改變機場地形地貌的工程都必須要向上級報告,你要盡快交上一份細緻的工程圖紙,便於司令部進行審核和評估。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蒂埃裡繼續打著官腔,作為在軍隊裡摸爬了多年的老官僚,他在上司和同僚那裡學到最重要的一點經驗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向部下承認自己的錯。

    「遵命,少校。」費朗羅少尉無奈的對著蒂埃裡少校敬了個軍禮,隨後氣沖沖的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現在的年輕軍官就是這麼毛毛躁躁的。」蒂埃裡微微搖了搖頭,拿起桌邊的水瓶給自己倒上一杯檸檬水。

    「長官!」蒂埃裡的副官西蒙中尉急急忙忙的推門衝了進來,蒂埃裡嚇得手臂一抖,檸檬水從杯子裡溢了出來,清涼的檸檬水順著桌沿淌到了軍褲上,把軍褲的前襠浸濕了一大片。

    「哦,上帝,該死的。」蒂埃裡慌忙的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拭著水跡。

    「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有魔鬼在背後追你嗎?」發現手帕無濟於事之後,少校沒好氣的質問起罪魁禍首。

    「抱歉,...上校,但是剛收到總司令部的......電話,三十......三十分鐘後有一個德國空軍戰鬥機中隊將要降落在我們基地,要求......我們做好接待...的準備。」西蒙中尉慌忙的回答道,一路跑著過來,他此時氣都還沒喘勻。

    「什麼!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們,司令部那群可惡的官僚。」蒂埃裡大吃一驚,此時也顧不上濕漉漉的褲襠了,他飛快的跑到門邊,從衣帽架上取下他的筒型軍帽。

    「司令部或許是為了安全保密。」西蒙少尉緊嚥下一口口水,向上司說著自己的猜測。

    「我現在去指揮塔,命令所有地勤人員在崗位上待命。」蒂埃裡帶上軍帽之後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你馬上去通訊處盯著,一有新消息就立即向我報告。」蒂埃裡一邊快步穿過走廊,一邊對緊跟著他的西蒙說道。

    「需不需要拉響警報。」

    「你瘋了嗎?當然不用,對了,你先去通知一聲基地廚房,讓他們中午多準備一點食物。司令部的電話裡提沒提德國人這次來了多少人。」

    「電話裡沒有講,不過按照一個中隊算的話,最多也就二十多人吧。」

    「就按照三十人來算,告訴廚師要用心一點,這些可是非常重要的客人。」

    「遵命,長官。」

    「速度快點,立即行動。」

    「好的,長官,遵命,長官。」西蒙少尉大聲領命之後,狂奔著絕塵而去。

    「白色三號,這是白色領隊,注意你的航向。」史博茹少校按下操縱桿上的通話按鈕,雙眼緊盯著側前方的第二小隊長機。

    「抱歉長官,外面的雨太密了。」尼莫少尉大聲的回答道,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羅盤參數,輕柔的擺動操縱桿,飛機緩緩回到了正確的航向。

    「長官,我們是否可以提升一下高度,天氣報告說今天的雲高只有一千兩百米。」

    「請求駁回,我需要記錄這段航線上的地標。」史博茹側轉機身,查看著地面上的地形,與自己手中的飛行地圖進行著對照。

    「已經接近目的地了,我剛剛接收到機場的導航無線電信號。」大隊通訊副官魯恩中尉在無線電裡報告到。

    「法國人的導航電台真是糟透了,希望盡快替換上我們的裝備。」技術副官卡克里中尉插話道。

    「新設備正在運來的途中,這段時間先克服一下吧,我們早先使用的可比法國人的更爛。從地圖上看,距離目的地還有九十公里左右,各小隊注意保持高度。」史博茹少校說道。

    「第一小隊收到....第二小隊收到。」

    「第三小隊收到....第四小隊收到。」

    「領機小隊收到。」無線電裡各小隊長機按照呼號順序逐一回覆到。

    「是時候與機場進行聯繫了,長官。」大隊長的耳機裡傳來了行政副官克勞森上尉沉穩的聲音。

    「知道了,通訊頻率、通訊頻率。」史博茹少校再次往窗外查看了一下地標,確認自己的航線完全沒有差錯,隨即扳動無線電的調頻開關,打到了起飛前設定的頻率上。

    「黑鷹呼叫紫羅蘭,黑鷹呼叫紫羅蘭,聽到了請回答。」史博茹使用流利的法語呼叫起機場。

    在短暫的靜默之後,耳機傳來了機場地面指揮的回答聲。

    「黑鷹,這裡是紫羅蘭,你的聲音很清晰,完畢。」

    「我們現在的位置在你們的西南方,預計十五分鐘之後到達,請通報你們那裡的氣象情況,完畢。」

    「知道了,黑鷹,請稍等....這裡在下雨,雨量小,能見度一百二十米,雲高七百米,地面有微弱的東南風,完畢。」

    「非常感謝,紫羅蘭,我們會準時到達,完畢。」

    「跑道已經準備好,我們歡迎你們到來,黑鷹,完畢。」

    「謝謝,待會兒見,完畢。」

    「待會兒見,完畢。」指揮塔裡的管制員鬆開了通話按鈕,他轉過臉有些疑惑的望著背後的上級。

    「不知道是不是信號傳輸的問題,我怎麼覺得和我通話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聲音是有點像,不過怎麼可能呢,或許那個德國人的嗓音就是這樣的。」蒂埃裡少校全程從麥克風裡監聽了雙方的對話,他也覺得那個德國領隊的聲音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說挺迷人的。

    「不用管那麼多,人員都待命了嗎,牽引車和消防隊呢?」蒂埃裡少校詢問指揮塔的值班軍官。

    「全都已經就位,消防隊和牽引車已經在跑道邊待命。」值班軍官是一個空軍少尉,胸前斜挎著一個小帆布包,裡面是信號槍和幾發信號彈。

    「很好,現在就只等著那些德國人降落了,希望他們的技術像傳說裡一樣好。」蒂埃裡少校舉起望遠鏡走到塔台外的迴廊上,開始對著西南方向的空中眺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0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飛行隊(中)

    「他們在那裡!」站在指揮塔外圍欄上的眺望員大聲的呼喊起來,伸出手指向發現目標的方向。

    「嗯,是他們,非常準時。」蒂埃裡少校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對著身邊的屬下點了點頭。這才是職業軍隊的正常表現,哪裡像殖民地空軍那群大爺,以往的飛行轉場計畫,有哪一次他們不誤點的。

    和樂空軍基地(也有把地名翻譯做華樂或和洛的)是越南東京地區唯一的一座單純以軍用目的而建造的機場,原本賦予其的職責是保衛東京至海防一線的空域安全。但實際上因為前前任總督是個崇尚和平的自由主義者,法屬印度支那空軍力量不斷被削弱,最終駐防在這個機場的空軍力量只剩下了三架德瓦蒂納510和兩架老式的紐波特,還常常因為零件缺乏而無法升空,這樣的空中力量,別說保護東京海防了,恐怕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在讓.德古到來之前,法屬印度支那當局就只能依靠一堆破銅爛鐵和老弱殘兵來保護自己的領空,也怪不得前任總督卡魯特會灰心喪氣做出了與日軍妥協的決定。不過目前的情況已經大大不同了,有了德國在背後支持法國方面的腰桿子硬朗了許多。特別是同登血戰之後,日本人這段時間裡在邊境線上的活動明顯是收斂了不少,法屬印度支那北部原本的那些駐軍終於鬆下了一口氣,從南部源源不斷開來的援軍更是讓他們重新擁有了底氣,看看眼下在邊境上執勤的法國守軍那副氣焰囂張的嘴臉,就知道現在法國人已經在日本人面前重新撿回了他們的驕傲。

    法國工程師當年在建造這座空軍基地時,是按照歐洲大型軍用機場的標準來規劃的,為了能夠起降大型運輸機,他們修築了一條足有兩千兩百米長的夯土跑道,與此同時還在跑道一側建造了一條同樣長度的滑行道,以及一個面積足以同時停放下一個飛行大隊的停機坪,法國人竟然對此還不滿足,最終又在機場的一側另外修築了一條與主跑道呈六十度夾角的備降跑道。結果呢,在這樣龐大的機場裡,只可憐兮兮停放了五架老舊飛機,把法屬印度支那駐軍外強中乾的本質在這裡暴露無遺。

    「黑鷹,這裡是紫羅蘭,我們看到你們了,請你們在一號跑道降落,完畢。」管制員按下了無線電發信按鈕開始引導德軍中隊降落。

    這種小雨對於經驗豐富的飛行員來說,算不上什麼麻煩。在確認跑道的位置之後,德軍戰鬥機中隊開始排列成縱隊,環繞著跑道進入了四邊降落航線,隨即一架接著一架降落在了潮濕的跑道上。因為越南這裡的氣候條件特殊,雨季非常漫長,在機場建造時就考慮了這一點,跑道被碾壓夯打的非常堅實,不光普通的雨水難以滲透,平日裡就連雜草都長不出一根,可以保證在漫長的雨季裡,機場能夠正常使用。

    全副武裝的FW190,呼嘯著從指揮塔前低空掠過,法國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先進的戰鬥機,在場的人無不為這種德國航空業的傑作表示讚歎不已。史博茹少校作為中隊指揮官,按照在陌生的機場降落時的德軍慣例,排在了編隊裡第一個落地,一個是為了檢驗跑道的情況,同時也為下屬做一個示範。

    空軍少校熟練的駕駛著她那架外形威猛的戰爭機器,如同一片羽毛般輕柔的降落在了跑道上,起落架三點同時落地,展現出了駕駛者紮實的功力。當機身上標示著大隊長斜角標示的戰鬥機緩緩滑進停機坪時,早就趕到那裡迎接的蒂埃裡少校帶著他的副官以及幾個法國地勤人員飛快的迎了上去。

    拉住艙門鎖扣用力往後推開艙蓋,史博茹少校從駕駛艙裡站起身,身手敏捷的翻出艙外,伸腿輕巧的一踩機身上的踏腳,飛身跳到了停機坪上。

    「歡迎,歡迎,我是基地的指揮官蒂埃裡少校。」蒂埃裡一臉笑容的走上前去,攤開雙手想要給德國飛行員一個熱情的擁抱,但接下來他就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實實的嚇了一跳。

    只見那位德國飛行員摘下了黑色的飛行帽,露出了一張秀麗的精緻面龐,雖然留著一頭男孩子般的金色短髮,但這張臉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男人。法國少校張開的雙臂僵在了半空,帶著一臉的尷尬表情,目前對方的性別不明,這要是抱上去了,會不會被就地擊斃啊。

    「史博茹少校,德國空軍亞洲特遣大隊指揮官。」史博茹對於少校的這種表現早就屢見不鮮,他微笑著向著對方伸出了手。

    聽聲音更能確定,這個德國飛行隊長確實是位女性,蒂埃裡連忙收起雙臂,握住了對方伸出的手。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蒂埃裡此時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與對方溝通了。

    法軍是完全的男性社會,最喜歡的口號是女性從戰爭中走開,除了軍醫院裡的護士,從上到下都找不到一個婦女存在。當飛行成為一種時髦之後,法國國內也出過幾個離經叛道的女飛行員,不過都是在民間表演,還沒聽說過有進入軍隊的。但是眼前這位不但是女性,竟然還是軍官,更讓蒂埃裡感到驚訝的是,對方竟然和自己是一樣的軍銜。想到這裡老少校不禁感到有些悲從中來,自己混了大半輩子,結果還不如一個年輕的姑娘升得快。

    「蒂埃裡少校,請稍等一下,我還有一些行李放在飛機上。」史博茹對著蒂埃裡說道。

    「沒問題,少校,我們有的是時間。」蒂埃裡說完對著身邊為他撐著傘的副官使了個眼色。

    「哦?」對方歪著頭對著他眨巴起雙眼。

    「雨傘!」蒂埃裡咬著牙小聲的提醒道。

    「哦!」西蒙少尉恍然大悟的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就把手裡舉著的雨傘遞向了德國少校。

    「哦,非常感謝。」史博茹也不矯情,她直接對著西蒙點頭致謝,隨後舉著傘走向了她的座機。

    「我的上帝。」蒂埃裡仰起臉對著漫天的雨滴長嘆了一口氣,自己做了什麼孽,找了這樣一個蠢貨當副官。淋在雨裡的蒂埃裡少校覺得心裡苦,他走到停在一旁的汽車邊,從車裡翻出了另一把雨傘撐了起來。

    隨著德軍戰鬥機陸續的降落,停機坪上很快就變一片忙碌,成群結隊的地勤人員牽引著一架架德國戰鬥機,把它們整齊的排列在了停機坪的四周,場地上迴蕩著各種法語的號令,滿眼都是法國地勤披著雨衣的身影。

    「過一會兒,我們會把飛機牽引到機庫停放。我們有五個大型機庫,足夠你們所有飛機使用了。」蒂埃裡少校正在盡力的調整自己的心態,他決定還是先把對方當成平級的軍官來看待,至於其他的,那要等接觸下來之後再看著辦。反正這些德國人要在這個基地待上挺長的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來尋找出適當又得體的應對方式。

    「暫時我們也只能這樣,特遣大隊的地勤人員因為要攜帶大批的裝備和物資,所以只能從公路走,大概在明後兩天就能陸續到達,維修和保養的工作要等到他們到來之後才能開始進行。」史博茹回答道。

    「在他們到達之前,我們可以做一些加油充電之類的工作。」蒂埃裡少校說道。

    「那實在太好了,如果出現情況,我們就可以立即出動,您想的很周到,蒂埃裡少校。」史博茹對法軍少校的提議表示了讚賞。

    德國飛行員此時正在滑行道旁集合列隊,等集合完畢之後,大隊行政副官小步跑到史博茹面前,向她敬禮報告。

    「第一中隊集合完畢,這一次降落很順利,長官。」

    「很好,所有人攜帶個人物品,法國朋友會帶著你們去住處,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整理與休息時間,兩小時後在基地的會議室集合,進行今天的飛行總結。」史博茹一臉的嚴肅,大聲的命令到。

    「這位是西蒙少尉,他會帶你們去休息的房間。」蒂埃裡把西蒙推到了德軍副官面前。

    「遵命,長官。」行政副官瞥了一眼法國少尉,隨即對著史博茹敬了個軍禮,得到還禮之後立即轉過身快步跑回了隊列。

    「德國空軍確實訓練有素。那麼史博茹少校,您現在是去我的辦公室坐一坐,還是去您的住處休息,我們特意為您和您的副官們安排了軍官套間。」蒂埃裡慇勤的詢問道。

    「還是先把公務辦完,我帶來了法屬印度支那空軍杜瓦爾少將的信件,需要你做一個簽收。」史博茹回答到。

    「那麼請這邊走,辦公室比較遠,需要坐車過去,史博茹少校。」蒂埃裡側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隨後打著傘走向了一旁的汽車。

    史博茹正了正頭上的軍帽,一手打著傘一手提起了行李,轉過臉看了看雨幕下的戰鬥機群,隨後大步的尾隨蒂埃裡少校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1
第二百九十九章飛行隊(下)

    法屬印度支那駐軍的熱情態度一度讓德國飛行員們感到大為驚訝,這些飛行精英中有不少人在三個月前還在與法國空軍在歐洲上空血戰。

    教導大隊中擊墜記錄最少的飛行員也已經是一名准王牌了,目前擊墜記錄最高的尼莫少尉已經達到了三十七架,其中三分之一的戰績來自於法國戰役,排名第二位的是他的僚機薩拉少尉,總擊墜數達到了三十三架,而大隊長史博茹少校以三十架的成績名列第三位。不過大隊裡沒人會認為這個排名代表了真實的實力,如果不是大隊長史博茹少校在戰爭期間把不少時間耗費在新機型的訓練以及大隊行政工作上,否則就憑她的飛行技術,戰績早就遠遠超過那對紅藍雙星了,對這種說法那兩位超級王牌也都表示了贊同。

    可以說這些飛行員中差不多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有法國飛行員的鮮血,所以當他們到達法屬印度支那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受到刁難和冷遇的心理準備。誰料想等到他們踏上這片充滿異國風情的土地後,遭遇到的無論政府官員還是當地駐軍,甚至是普通的法國僑民,所有人都表現出了出乎意料的熱情。

    他們非但沒有對這些德國人表現出什麼敵意,而且無時不刻的讓德國人感受到他們熱烈的歡迎。德國人在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吃驚的發現,這種態度應該全都是出自於真心,法國人是真的很歡迎德國空軍能夠來到這片土地,加強當地的防禦水平。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殖民地和本土之間的差異了,法國人已經殖民安南差不多一個世紀,當地的武裝部隊和政府公務人員基本都是在殖民地當地招募的法籍公民,他們中很大一部分是出生在印度支那的第二甚至第三代移民,不少人從出生起就從來沒有踏上過法國本土,那個遙遠的祖國在他們心目中只是一個名詞一面旗幟一種語言一段歷史而已。要說法蘭西對他們意味著什麼,很多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評講。對於這些人來說印度支那才是他們最為熟悉的故鄉,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結婚生子繁衍家族,而且他們的後輩也會像他們一樣出生於此安葬於斯。

    這裡距離本土實在太過遙遠,當法國陷入戰火時,西貢的酒吧夜總會裡依然和往日裡一樣歌舞昇平,僑民們對在法國領土上發生的殘酷戰爭幾乎漠不關心,那些驚心動魄的宏大戰役在這裡只是當地士紳們在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直到法國在戰場上連續失利,最終巴黎都被德軍佔領之後,當地的官員和士紳們才開始緊張起來。官員們開始為殖民地的未來擔憂,失去本土的支持之後,殖民地政府可能會難以維繫對當地的統治。而商人們擔心的是,如果法國在這場戰爭中失敗,殖民地與歐洲的貿易必定會受到影響,對於當地的礦業和加工產業來講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光如此,這種影響必定是連鎖性的,整個殖民地經濟很可能因此陷入蕭條。

    幸好他們擔心的這些事情並沒有發生,或者說因為法國戰敗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那些危害還未來得及產生,一切就都已經塵埃落地了。法國戰敗了,要說對這些殖民地居民來講,心理確實會有些感傷,但是這種感情絕對不會延續超過一週,接下來歌照唱舞照跳,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樣。

    問題是,世界此時確實已經改變了,光靠捂著眼睛堵住耳朵逃避顯然是行不通的。法屬印度支那很快就感受到了歐洲戰爭給南亞帶來的影響,外來入侵的威脅再一次籠罩在了這片土地上。日本人陳兵邊境,和遙遠的歐洲不同,這是看得到摸得著聞得見的威脅,以法屬印度支那的武裝實力,一旦發動將可能顛覆眼前的一切。

    日本政府表現出的那種咄咄逼人態度,就連殖民地社會底層的老百姓都能感受得到。殖民地上層的法國僑民社會頓時陷入了恐慌,他們早就聽說過了日本人在中國犯下的纍纍罪行,特別是一些上海法國租界傳來的小道消息,更讓他們相信一旦給這些野獸機會,他們絕不會因為你是白人而對你客氣幾分。

    日軍發起入侵行動的那天,印度支那的法國官員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那種恐懼,他們心裡非常清楚,當發現海防外海出現日本艦隊的時候,這個法國殖民地距離災難其實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就像那些中世紀古老詩篇裡傳唱的那樣,在最危急的時刻,必定會有英雄出現拯救陷入危險的人民。

    這個英雄就是讓.德古將軍,還有他帶來的艦隊與大軍,很明顯日本人的撤退與他們的及時趕到有著直接的聯繫。讓.德古隨即名聲大噪,儼然成了殖民地的救星,這讓他接受總督職權的進程變得無與倫比的輕鬆。

    更讓殖民地的法國官員感到高興的是,讓.德古不但帶來了增援的士兵和龐大的戰艦,還帶來了法國與德國正式結為同盟的消息。似乎為了證明這一點,隨著總督一同前來的還有一支德國軍隊。這是德國武裝部隊第一次出現在這片領土,給當地法國人帶來的卻不是畏懼而是無比的安心。

    殖民地居民中的一些消息靈通之輩以及獲知了此前日軍的行動,於是很快整個移民社會就都知道了那場被扼殺的危機,並且為此感到後怕不已。所以當看到德國人出現,就像給他們注入了一劑安心藥,有了這個世界第一軍事強國撐腰,試問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一捋虎鬚。

    讓.德古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當地民眾的反應,深怕他們對德國人會有牴觸情緒,於是剛接任就在殖民地展開了輿論攻勢,用的是法國總統府制定的通用稿件,無非是努力宣揚戰爭已經結束了,現在德法親善,不要被仇恨矇蔽住雙眼,德法兩國人民要攜起手來共建美好未來云云。

    讓德古哪裡想到從一開始當地人根本沒有對德國人產生過什麼仇恨,矇蔽雙眼那更是無從談起。反正最終德國人在殖民地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為此讓德古還搞了一大堆照片和新聞採訪稿件,送回了本土當作是他的政績。

    史博茹的飛行中隊就是在這種氣氛下,來到了法屬印度支那,所以此時面對和樂基地法國駐軍的熱情時,不再會感到尷尬和吃驚。

    特遣飛行大隊第一中隊的所有成員,都集中在和樂基地的簡報室內,進行著這次轉場飛行的總結,在表揚了幾名表現良好的飛行員以及指出了各小隊在途中出現的失誤之後,史博茹少校開始向部下通告大隊下一階段的行動計畫。

    「現在每個人都已經領到了一套最新的航空地圖,我需要你們將這些牢牢記在腦子裡。」英姿勃發的飛行大隊長,挺胸站立在講台上,看著面前一排排如同小學生般正襟危坐的王牌們。

    「我們下一步的任務很重要,所以你們都必須給我認真起來,這不是在危言聳聽,制定這次計畫的是最高統帥部,最終簽字的是偉大的元首。」說到此史博茹停頓了一下,她抬起下巴,眯起雙眼掃視著部下們臉上的表情。

    「很好,看來你們都已經理解了其中的含義。」史博茹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手握著裝飾華麗的佩劍劍鞘,走到了講台一側的地圖板旁。

    「這裡是和樂基地,我們的最終目的地在這。」史博茹用劍鞘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個點。

    隨即她就聽到了下面響起了一片交頭接耳的騷動聲,中隊長飛快的轉過身來,迷人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已經被部下視為危險預報般的冰冷微笑。

    「你們的反應實在讓我太失望了,在座的就沒有一個人為此感到興奮嗎?」史博茹手扶著佩劍劍柄,將那柄長劍拄在身前。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教導大隊還從未進行過這種距離的遠征。但是...」史博茹高傲的仰著頭,空軍少校秀麗的面龐在部下眼中彷彿在放射著光芒。

    「是誰帶領著還是菜鳥的你們,駕駛著梅賽施密特,轉戰四百公里,橫掃法國北部?」史博茹喝問到。

    「是您,史博茹少校。」作戰副官大聲的回答。

    「又是誰帶領著你們駕駛著福克沃爾夫突破英吉利海峽把英國空軍打得屁滾尿流。」

    「是您,史博茹少校!」行政副官接話到。

    「那麼這一次,當我們面對這場史無前例的遠征的時候,你們為什麼還會感到猶豫與擔心,你們難道忘了領導這個大隊的指揮官是誰了嗎,告訴我那個名字!」史博茹大聲的質問。

    「雷特帕紐.馮.史博茹少校!」飛行員們情緒激動的大聲的歡呼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2
第三百章 先導小組(上)

    下午小雨還是時斷時續的下著,不過到了傍晚時分天就已經徹底放晴了,天邊還出現了火紅色的晚霞。空軍基地裡無論是飛行員還是地勤,都趁著這段一天裡氣溫最宜人的時間,跑到室外吹個小風散散步。就在赤色夕陽的映照下,一架草綠色迷彩塗裝的JU88B轟炸機輕巧的降落在了此時還未乾透的土質跑道上。

    這架轟炸機屬於第三批到達法屬印度支那的德國航空部隊,同一撥到達的一個容克運輸機中隊此時已經進駐海防空軍機場。算起來這些飛機其實才應該是第二批次,不過因為一些外交上的原因,在開羅耽擱了一週,結果等到他們輾轉幾個基地最終到達法屬印度支那時,已經遠遠落在了戰鬥機部隊的後面。總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全體都在規定的時間範圍內到達,同時途中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沒有影響到統帥部計畫的進行。

    布倫博格元帥覺得目前一切已經準備就緒,行程也耽擱得夠久,是時候按照原定的計畫行動了。有部分使團成員提醒元帥,目前南亞的局勢很複雜,應該注意日本方面的反應。但是布倫博格卻認為這是德國的外交活動,沒必要在乎第三國政府的意見。他已經在當地收集到了不少關於中國抗戰的情報,情報渠道來自於逃亡到法屬印度支那的中國難民,流亡的前中國官員、還有來往於東南亞各大口岸的法國貿易商人。

    「中國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他們現在急需來自外界的幫助,相信他們的領導人一定會歡迎德國特使團的到來。」在先導隊出發的前一晚布倫博格在自己的日記上這樣寫到。

    德國與中國曾經有過一段非常親密的合作歷史,這一點在各種文獻記載裡都有過詳細的描述,在這裡也就不一一細表。德國對於中國政府的認識其實已經超過了大部分和中國有外交往來的歐洲國家,因為德國軍事顧問們在任職期間積累下了不少於中國軍政兩界最頂尖的官僚打交道的經驗,要說對於中國的官場和軍隊情況都有著很深入的瞭解。或許雙方在思維模式上有著嚴重的差異,但是並不妨礙德國軍官們把看到的一切都用文字記錄下來,這些資料成了研究當時這段特殊歷史的珍貴文獻。

    布倫博格在來之前就已經收集了一批當年顧問團軍官的日記和報告,一路上他認真的閱讀了這些資料,意圖從中分析出中國領導者們的性格與偏好,為了完成元首託付的使命,元帥把這次出行當成了一場重大的戰役,所以事先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在對於那位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性格分析方面,陶德曼和法爾肯豪森兩個人的報告顯得尤為重要,布倫博格已經發出了一份電文,請求元首把這兩個人調到他身邊來,必定會對這次出訪有著極大的作用。陸軍元帥甚至還在電文末尾懇求,要是不方便的話,哪怕來其中一個也好。

    當然在元首回應他的要求之前,布倫博格不會傻傻的就在那裡等待,按照早就預定好的程序,他向中國派出了特使團的先導小組。小組有兩名德軍聯絡官組成,在得到命令的當天就從東京驅車來到了三十公里外的和樂基地,而在傍晚到達的那架JU88B轟炸機,即是接送他們往返中國的交通工具。

    「這是最新型號,目前在空軍裡加起來都不超過三十架。」史博茹少校站在基地巨大的機庫裡,指著那架線條優美的轟炸機向身邊的兩名陸軍軍官介紹到。這架轟炸機在到達西貢之後重新噴塗了林地折線迷彩,在轉場的路途中又經過了雨水的清洗,一眼看上去就像剛出廠的一樣。

    「史博茹少校,約阿希姆.迪爾克森少尉奉命前來報到,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你應該還記得,這是我的無線電操作員魯德曼勤務中士。」兩位正在機翼下檢查的機組成員看到了史博茹,連忙跑過來敬禮報告。

    「很高興又見到你們,迪爾克森、魯德曼,你們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吧。」史博茹還了個軍禮。

    「飛行非常順利,沒有遭遇到任何問題。」迪爾克森大聲的回答到。

    「這真是一架漂亮的飛機。」一旁的陸軍軍官插話到。

    「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特使團的聯絡官,也就是你將要搭載的客人。」史博茹向飛行員介紹到。

    「霍斯特.楊,幸會。」站在左邊的陸軍上尉自我介紹到。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軍官,長著一雙藍灰色的眼睛和希臘雕塑般的下顎,此時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溫文爾雅儀態風度俱佳。

    「馬多克.德拉庫拉,幸會。」站在右邊陸軍中尉微微點頭致意,這位中尉年齡看上去和楊上尉差不了多少,不過個頭卻比那位同伴高大了許多,鼓脹的肌肉把軍服撐得緊緊的,猶如黑森林裡的條頓武士般英武雄壯。

    「德拉庫拉?」迪爾克森少尉睜大了雙眼。

    「我的祖先來自羅馬尼亞。」德拉庫拉中尉不苟言笑,板著一張撲克臉冷冷的回答到。

    「好了,既然已經都認識了,那麼先看看飛機吧。迪爾克森少尉,你帶這兩位上飛機參觀一下。楊上尉,你們只有兩天時間熟悉這架飛機的佈局以及飛行中的注意事項。」史博茹對著幾人說到。

    「明白了,少校。」眾人齊聲回答。

    「很好,那麼我先離開了,大隊裡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

    「您請便,少校。」楊上尉微微欠身乾淨利落的敬了個軍禮。

    「對了,晚餐八點鐘開始,我在軍官餐廳等你們,請不要遲到。」史博茹對著幾位軍官回了個軍禮,隨後轉身向著機庫大門走去。

    「真是個幹練的指揮官,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如此迷人的女士。」楊上尉轉過臉對著同伴說到。

    「火焰貓史博茹,在空軍裡誰不知道這個名字。上尉,如果你想打她的主意,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個念頭。這位可是擊落過三十架敵機的空中女王,戰鬥機部隊裡著名的烈火玫瑰,不知道有多少王牌飛行員是她的狂熱崇拜者,據說就連摩爾莫德斯都對她推崇備至。這位少校是貴族出身,家族與帝國很多大人物有聯繫,元首都曾經接見過她,親自給她頒發了那枚鐵十字。所以說,這不是你我這種人可以覬覦的對象,還是踏踏實實的回自己家鄉找一個妹子吧。」迪爾克森少尉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駕駛艙艙蓋,拉下了出入座艙的摺疊扶梯。

    「我只是誇讚她一句,沒有其他的意思,你沒覺得這位長官很迷人麼。」楊上尉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並沒有別的什麼企圖。隨即他對飛行員的剛才的態度產生了一點興趣,很明顯這位空軍少尉也是史博茹的一位擁躉。

    「啊,當然很迷人,我是說...很有魅力....哦...我是說,從指揮官的角度來看。」迪爾克森有些語無倫次不知所謂,楊上尉細心的發現對方的耳朵都漲紅了。

    「你是說她長得不夠漂亮?」

    「怎麼可能,少校她...當然是個很漂亮的女性。」好吧,連脖子也開始發紅了。

    「是從這梯子爬上去嗎?」雖然飛行員的反應讓楊上尉感到非常有趣,但是因為要繼續與對方合作,楊上尉決定不再戲弄對方了,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啊,是的,我先上去,請跟著我,楊上尉。」迪爾克森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為了消除尷尬,他連忙熱情的帶領起陸軍軍官參觀自己的座機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3:13
第三百零一章先導小組(下)

    晚餐準備的非常豐盛,空軍基地的法國廚子耗盡心思,利用當地採購的食材做出了一大堆美味菜餚,把德國飛行員吃得一個個眉開眼笑。

    晚飯結束之後,飛行員們各自分散自由活動,基地附近是大片的農田,鄉下村莊可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於是德國飛行員換上了便服,由熱情的法國軍官帶領著,分乘兩輛基地的運輸卡車,前往三十公里外的東京城內尋找樂子。

    法國人是出了名的會享受生活,在東京城內有專門為法國僑民服務的酒吧和夜總會,當然也接待部分安南當地的上層人士以及軍政人員。酒、美食、女人,在那裡只要有錢你幾乎可以買到你想要的一切,就算一時尋覓不到你想要的,路子很野的法國老闆也會在幾天之內幫你找來。

    史博茹少校對於這部分問題的態度還是比較開明的,她也是一名飛行員,當然清楚這些部下心裡的壓力有多重,史博茹少校雖然沒研究過什麼戰爭心理學,但是她知道身處這種陌生的環境之下,適當的享樂與發洩對於保持飛行人員的士氣非常重要。

    送走興高采烈的下屬之後,史博茹和兩名陸軍軍官回到基地的指揮室進行飛行計畫的演算與商討。她肩負著整個大隊的責任,容不得有半分懈怠,特別這次的行動計畫受到了德國元首的關注,其重要性當然不言而喻,她可不想因為特遣大隊的失誤而影響到計畫的進程。

    「航線總長一千零五十公里,遠遠超出了福克沃爾夫的最大航程。」史博茹拿著地圖測距儀測算著航線的數據。

    「飛行方面我們是外行,不過我相信您一定有辦法。」楊上尉笑著說到。

    「當然,我們的戰鬥機可以額外掛載一個三百公升的副油箱,這樣一來就足以支持飛機完成整段航程。」史博茹把測距儀放進了一旁的木盒裡,隨後拿起了放在桌邊的咖啡杯。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這次行動實在有些冒險,在以往我們會先進行幾次試航,讓飛行員熟悉一下航線。這麼遠距離的轉場,一旦飛越過折返點,途中如果出現問題,我們就算想要返航都做不到。看這條航線上的地形,大部分航程是在山地丘陵地域上空,地面標識不清晰,氣象情況也比平原地帶要複雜。我們需要更多更細緻的情報支援,詳細精確的航空地圖,還有一路上的氣象情報。中國方面是否可以提供這方面的資料。」史博茹儀態優雅的端著杯子,小口的喝著香甜的咖啡。

    「現在再提出延遲行動,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中國方面回覆他們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明天我們應該可以拿到氣象預報與導航無線電資料,不過對於中國方面不要抱有過大的期望,他們目前連一張精確的航空地圖都拿不出來。現在桌上這一幅還是法國人在五年前測繪的,據說日本人有更精確的地圖,但是您也知道這次行動的性質,是絕對不允許讓日本人知道的。」楊上尉用小勺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皺著眉頭回答到。

    「中國方面給出的地圖過於簡單,而且數據錯漏百出,我們還是依靠德國駐重慶代辦處從美國人手裡搞到了一份比較詳細的城市與周邊地圖。」德拉庫拉中尉靠坐在窗檯邊,板著一張撲克臉臉扮酷。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問,你們這次的真正使命是什麼,不會像命令上面寫的那樣,只是為了提前到那裡給特使團準備食宿吧。」史博茹少校放下咖啡杯,卓有興味的看著面前的兩個陸軍。

    「我們的任務涉嫌國家機密,非常抱歉不能告訴你實情。」楊上尉收起了笑容,神情嚴肅的回答到。

    「好吧好吧,就當我沒有提起過。」史博茹微笑著舉起手表示投降。

    「話說回來,我一直很奇怪會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特遣大隊配備的都是德國最新型號的飛機,有必要這麼早就把他們拿出來向他國軍隊展示麼?」史博茹翹著二郎腿,手指撥弄著短髮的鬢角。

    「這是政治上的需要,我們有必要向外界宣示德國的強大實力,不但可以給我們的盟友更大的信心,更可以威懾那些潛在的敵人。」楊上尉的臉上重新洋溢起了溫和的笑容。

    「我還從未去過中國,只是在讀書時遇到過幾個中國留學生,實話說我對他們的印象挺不錯,學習非常刻苦,腦子也很聰明,只是有些時候表現的不太合群。你們兩位誰去過中國麼?能告訴我那裡究竟怎麼樣,我需要做什麼特別的準備嗎?」史博茹一臉好奇的詢問到。

    「我本人沒有去過中國,不過楊上尉或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他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德拉庫拉回答到。

    「是嗎?這讓我太吃驚了,據說那是一種非常難以掌握的語言。」史博茹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驚訝表情看著陸軍上尉。

    「是家族的影響,我祖父一直對東方的文明與歷史很著迷,一生都在進行著這方面的研究。因為主要專攻的是中國文化,當時他們稱呼他為...對了,漢學家。我從小就接受了這方面的語言訓練,五歲就能用中文背誦中國古代的詩篇。受到祖父的教導,我一直都對這個東方古國抱有很大的興趣,結果當參謀部突然需要一個熟悉中文的翻譯人員加入特使團時,我成了現場唯一的人選。於是你看,我現在就來到了這裡。」楊上尉笑呵呵的回答到。

    「跟我談談中國,我只知道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和他們有著密切的關係,我有個朋友的父親就參加了德國軍事顧問團,曾經還參加了中國軍隊在上海與日軍的作戰。」史博茹坐正了身體,期待著對方能夠給予她答案。

    「怎麼說呢,您應該知道,少校。德國對中國的外交政策一直是保持中立,只涉及單純的商業利益,不牽扯其他政治上的問題。對於日本這個國家,我們一度也抱有同樣的態度,但是兩者比較下來,德國在中國的利益明顯超過了在日本的所得,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們的政策其實是偏向於中國的。」楊上尉認真的回答到。

    「那時候我們與中國之間有著很大規模的商貿往來,一度佔有中國進口市場百分之十二的份額,這個指數已經非常高了。德國在當時中國對外貿易國家名單內,穩居第三的位置。從中國進口的鎢礦礦砂曾經佔據了我們進口量的一半,我們還賣給他們大量的武器裝備,每月的貿易額接近七百五十萬馬克。」德拉庫拉也乘機賣弄起自己的學識,試圖證明自己不光只有一身精壯好肉,還是一個有思想有知識的文化人。

    「但是隨著國際局勢的變化,我們的前任元首希特勒對中國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日本,希特勒認為,一個強大的外交上的盟友比一個商業盟友更加重要,從中國獲得的資源和利益,德國也可以從周邊的國家獲得。德國當時陷入外交孤立,英法兩國聯合起其他歐洲國家,在國際上給德國築起了一堵無形的包圍網,而日本的靠近,讓希特勒看到了撕開這道包圍網的契機,可以用來吸引英國極其盟友的注意力。於是日德兩國之間簽訂了防共協定,差一點還結成軍事同盟,幸好最終協議還未來得及簽訂,希特勒就因為意外而死去了。」

    楊上尉喝了一口咖啡,隨後接著說道:「我們並沒有拋棄中國,只是漸漸疏遠了雙方的關係,我們之間的貿易活動一直都沒有斷絕,只是規模比早期縮小了許多,但是這也成為了我們重新拉近雙方關係的基礎,德中兩國並沒有實質上的對抗,只是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分歧,相信中國政府方面應該知道該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我們在中國還有四億馬克的投資,如果這次我們能夠和中國達成交易,可能還會繼續擴大規模。」德拉庫拉插話到。

    「我以前很少關心這方面的事情,你們說的內容裡很多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能夠給我再多介紹一下這個國家嗎?」史博茹談興大發,對於現在的話題展露出了濃厚的興趣。

    「我很難給您一個標準的答案,畢竟我本人也從未去過中國。不過我之前接觸過不少相關的報告,讓我奇怪的就是,這些報告的內容往往自相矛盾。有的報告裡說中國繁榮富裕文化先進,也有的卻說中國貧窮落後官員腐敗人民麻木愚昧。撰寫報告的作者觀察的角度不同,所以得出的結論也會不同。所以我認為還是應該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耳朵去聽,親身接觸過當地的人民和文化之後,才能得出一個客觀的結論。史博茹少校,到了中國之後,我想您一定會得到您想要的答案的。」楊上尉微笑著回答到。

    「楊上尉,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那裡親眼看一看了。」史博茹站起身走到了地圖桌前。「現在我們再推演一遍進程,行動日期已經確定在九月二十一日,我們在清晨七點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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