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醫武高手 作者:洛水河圖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6: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7 190260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26
第二百六十章南諸葛,北蕭何!

  「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

  蘇晨低聲說道。

  「滾,我不想看到你,滾。如果你當初救得是我爸,他就不會這樣,我恨你。」

  藍玉琥知道這怨不得蘇晨,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最親最親的親人。

  「如果恨我,能讓你心裡好受些,那就恨吧。恨一個人,才會有活下去的勇氣跟信念。」

  蘇晨望著藍玉琥,後者猛然間撲進蘇晨的懷裡,狠狠的捶打著他,徐軒怡看在眼中,有點嫉妒,還有點替蘇晨打抱不平,想要上去,卻被爺爺阻止了。

  最後,藍玉琥的拳頭越來越弱,終於哭了出來,聲音很微弱,可蘇晨知道,她終於發洩出來了,而不是憋在心裡,那樣她會更加的難受。

  如果蘇晨不問不管,偏激的藍玉琥,因此而成魔,性情大變,變得更加冷血,更加無情,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走錯一步,就有可能會讓她終生陷入疾苦。蘇晨沒有救世主一樣的胸懷,但是藍玉琥是他的朋友,他責無旁貸。

  就在陳德柱鋃鐺入獄的第二天,桑德因涉嫌倒賣大量冰毒而被再次刑拘,這一次證據確鑿,是由李開濟李書記親自督導,數千萬的毒品,足夠桑德吃幾輩子牢飯了。這也是桑德萬萬沒有想到的,在他跟蘇晨聯手把陳德柱送進監獄之後,自己竟然迎來了第三次牢獄之災,蘇晨第一想法就是蘇晨搞的鬼,而且這是一場策劃了許久許久的計謀,自從上次毒品丟失之後,他心裡就始終惴惴不安,今天,這些毒品終於還是獻世了,而結果就是他備受牽連。

  桑德不信蘇晨有膽子做掉自己,即便現在沒有了陳德柱以及胡高朱曉坤這樣的政府保護傘,他還有最後的王牌南霸天,蘇晨若敢動自己,南霸天決不會繞過他,在南方還沒有人敢跟南霸天做對。

  不過桑德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抓他的不是蘇晨,而是蓄謀已久的李開濟,與蘇晨毫無關係,所以南霸天怨不到他的頭上,即使他真正想對付蘇晨,也要師出有名才行。

  桑德毒品案牽連出一系列的官員,除了朱曉坤之外,還有兩個財政廳的小科長,最後朱曉坤被停職查辦,胡高因為與他們聯繫並不大,再加上背後有弟弟支撐,即便是李開濟也不敢輕易動他,如今正好有顧天鵬在,李開濟大刀闊斧,三天的時間,連續破獲了數起關聯性極強的毒品案與官員貪污受賄案,風頭一時無兩,而市委大選,也落空了,除了胡高無一例外升任市長之外,整個南陽市委,都是有些陰沉。如果不是李開濟獨當一面,或許南陽市政府都必定會遭受到一場省委的雷霆之怒。

  桑德跟陳德柱,全都是死刑,整個南陽無論是官場上還是黑道上,都贏來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河南鄭州,一座別墅之中,一個帶著金絲鏡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功夫服,擦拭著手中的青鋼長劍,他一生愛劍,但卻不會用劍。

  「天哥,桑德,被判了死刑。」

  一手環抱長刀,刀鋒淡淡說道。

  整個別墅,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空無一人,顯得格外空蕩,甚至帶著一絲淒淒然。

  「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當初我就告誡過他,讓他跟著我,可是他不聽。」

  被稱作天哥的人,就是南霸天,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南霸天是外人的贈號,也就是說,南方一霸,隻手遮天的意思。在南方,敢這麼囂張卻肆無忌憚,除了南霸天一人,絕無僅有。

  「你確定,是政府的人動的手腳?」

  南霸天問道。

  「事有蹊蹺,難以判斷真偽,至少,我覺得桑德不可能被政府的人玩的團團轉,他之前剛把陳德柱送進了監獄,後腳自己也跟著禁區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刀鋒眉頭一瞥,低聲道。

  「你也覺得事有蹊蹺嗎?那便是有了,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那個齊豫培養的新人蘇晨搞的鬼。」

  「天哥,你說那個蘇晨,會不會是?」

  「不會!當年蘇天霆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我比誰都清楚。姓氏相同,巧合而已。」

  南霸天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沉聲說道。

  「希望如此。不過桑德事情,我們怎麼辦?」

  刀鋒說道。

  「死就死了,我做的依舊夠多了,他不領情,也怪不得我,就算是他咎由自取吧,當年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讓我多照顧他,可是,他太過於自信,剛愎自用,死了,也了卻了我一樁心事,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徹查到底。」

  桑德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這個秘密,就連刀鋒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南霸天對桑德很關照,甚至數次主動邀請桑德,但每次都不歡而散,但以他這種放眼天下群雄皆可傲然視之的人,卻絲毫不在乎,刀鋒也難以猜測,兩者之間的關係。

  「天哥,恕我多嘴,我覺得,你似乎有些太過於沉寂了。當年的豪情,這些年,難道已經被磨光了嗎?我希望看到的,不是一個只懂得韜光養晦的天哥,而是一個大殺四方,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領袖。當年的北蕭何,而今安在否?」

  南霸天渾身一震,刀鋒的話,似乎戳中了他的痛處。

  「南諸葛,北蕭何,還有多少人記得我這個北方蕭何?南諸葛齊豫,不是一樣頹然不動,我相信,他也在等待著機會,壯志未酬,他若死了,我在這世上,便真的無趣了。天下大勢,風起雲湧,二十年春秋,誰又能真正看破這萬丈紅塵?南諸葛還未動手,我若先行一步,豈不是讓他看了笑話?」

  「天哥,你是說,齊豫有可能還有手握大權。」

  「手握大權,不太現實,畢竟當年那場dong亂,死的死,傷的傷,無數人隱退江湖。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二十年前,三分歸一統,二十年後,大勢依舊在,齊豫怎麼可能甘心?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南霸天笑呵呵的說道,一劍刺出,沒有任何的氣勢可言,但是那犀利的眼神,卻比劍鋒更加讓人望而生畏。

  蘇晨並沒有急於整合南陽的勢力,因為現在的南陽,可謂是一盤散沙,關係網極為複雜,顧天鵬也準備回京了,萬事落幕。這已經算是他至今最為滿意的結果了,要動胡高,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況且蘇晨跟胡高的仇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兩者誰也沒有公開表明不死不休,可是蘇晨明顯能感覺到胡高早已經是暗流湧動。

  「沒想到,這一次你做的倒是很完美,能拿下桑德跟陳德柱等人,已經是皆大歡喜了。不錯,有點我當年的風範了。」

  齊豫拍了拍蘇晨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惹得蘇晨一陣鄙夷。

  「齊老大,你能矜持一點嗎?」張高樂大笑著說道,蘇晨這一招借刀殺人,還是非常完美的,至少現在南霸天不會那麼快找上自己,即便找上自己,也未必就會對他們動手,桑德被判死刑,這筆帳,南霸天未必就會把帳算在蘇晨頭上。

  「切,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想當年我可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南諸葛,知道不?智慧無雙,無人可及。」

  齊豫不屑的說道。

  「哈哈,真不害臊,你要是南諸葛,我就是北蕭何了。」

  張高樂也算是見多識廣,聽說過南諸葛北蕭何的故事,但是他不會想到,自己面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竟然真的是二十年前名鎮大江南北的南諸葛。

  蘇晨跟眾人喝了點酒,而後去了廣田娛樂會所,此時的廣田娛樂會所,已經被查封了,門前不遠處的石階上,一個帶著胡茬的男子,落寞的坐在那裡。

  「怪我不,王哥。」

  蘇晨坐在神情落寞的男子身邊,這個人正是王超。

  「坐吧。」

  「以後有什麼打算。」蘇晨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時運不濟,怨不得別人。我只恨天理不公。」王超咬牙說道,他本以為追隨桑德,能幹出一番大事業,能有機會重新站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將她攬入自己的懷抱,可現在看來,距離夢想,已經越來越遠。

  「命運多舛,我們就得學會跟命運抗爭。認輸,似乎不是你的性格吧。」

  王超渾身一震,可是他不認命,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跟著我吧,王哥,我不敢保證能給你榮華富貴,萬貫家財,但我保證,一定讓你嫂子回到你身邊。」

  蘇晨笑道。

  王超瞳孔一縮,盯著蘇晨,久久不語,眼中帶著一抹霧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王超沒想到蘇晨竟然這麼大度,不緊不計前嫌,還極力的招攬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夢想只有一個,那就是給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一個狠狠的耳光,重新讓自己的女人回歸到自己的身邊來。

  「兄弟,我王超此生無以為報,生死由你,富貴不論。」

  王超對蘇晨重重的說道。

  「王哥,有你這兩個字,就足夠了,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蘇晨與王超的大手,僅僅的握在一起,王超還是沒能忍住。有此兄弟,夫復何求!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27
第二百六十一章西門劍痕!

  王超知道蘇晨身懷絕技,背景不俗,但是當初他已經投靠了桑德,正所謂忠臣不事二主,並不是說王超如何的堅守死板,而是當初在他有難之時,桑德能夠收留他,這份恩情,王超不敢忘。當初蘇晨也不止一次向王超伸出橄欖枝,可最後,王超還是拒絕了。在蘇晨眼中,王超絕對是一個值得重用的人才,未必能稱雄,但絕對是個難得的將才。

  而且,蘇晨從一開始,就把王超當成兄弟,兄弟有難,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這一刻開始,桑德已去,王超菜真正歸心。蘇晨有意讓王超日後替他掌管南陽,齊豫心不在此,蘇晨早就知道,那個傢伙絕非池中之物,在這南陽偏居一隅二十年,所需的隱忍,絕不輕鬆。

  清江畔,一抹黑衣,獨依望江樓。消失數月之久的便宜師傅重現南陽,讓蘇晨感覺到她的出現,似乎有些非同尋常。

  窈窕身姿,美如紅蓮,林夕步履輕盈,漫步在河邊。

  「這一次醫聖之爭,你應該也會去吧。」林夕說道。

  「你怎麼知道?」蘇晨問道。

  「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你師傅我?你跟你那個師叔,恐怕關係也不太正常吧。」

  林夕眼神一瞇,淡淡說道,蘇晨心中一頓,看來這個師傅還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咳咳,說吧,這次來找我,什麼事情。」

  「你的事情,我也懶得管,但是有一點,小心翎詠春,你的師叔,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林夕說道。

  「我會記住的。」蘇晨心中逐漸凝重起來,他知道便宜師傅絕不會害他,但是師叔翎詠春對他有情有義,蘇晨不相信她對自己的感情是有目的的性的。

  「西門家族的傳人,要出世了,幹掉他,讓西門家族顏面掃地,這就是你復仇的開始。」

  「西門家族嗎?我不會忘記的,當初,逼得我父親身死之人,就有他們。」

  蘇晨眼神陰冷,他的敵人太過於強大,但並不代表他就會因此而退縮,西門家族固然強大,可他仍舊要步步為營。西門家族身為武道家族之一,其底蘊完全不是醫道世家張家所能比擬的,所以蘇晨必須要很小心。

  「西門家族第一傳人,西門劍痕,初入神脈高手,即便是在八大武道世家之中,也是佼佼者一樣的存在,這一次,會去參加醫聖之爭,而且我估計,他會主動找上你的。連人家的未婚妻都得罪了,你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我估計你不去找他,他也會主動來找你的。」

  林夕陰陽怪氣的說道。

  「找我?」

  「慕容婉瑜就是西門劍痕的未婚妻,而你跟慕容宛瑜關係剪不斷理還亂,你說他會不會來主動找你呢。」

  「我次奧,那傢伙不會認為我跟婉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蘇晨皺眉道。

  「一口一個婉瑜,還能怎麼純潔?你自求多福吧,西門劍痕,實力不俗,估計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其實我很好奇,便宜師傅你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好像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你好神秘啊。」

  蘇晨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林夕,那張絕美的面孔,他仍然看不到,可是他能感受到便宜師傅是真正關心自己的。

  「不該問的就別問。記住了,你父親的仇,你一定要親手報,當年害你父親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但是依舊有些老怪物還活在世上,等你實力足夠的時候,一定要橫掃那些自以為是的武道世家。我還有事情,就不過多逗留了,你好自為之。」

  林夕說道。

  「便宜師傅,你每次出現的時間能長一點嗎?還有你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啊,難道還有什麼比你寶貝徒弟的命還重要的嗎?」

  蘇晨委屈道。

  「別再我面前裝可憐臭小子,大仇不得報,我就不會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別打我的主意,否則你會死的很慘。哼。」

  林夕似乎知道蘇晨心中所想。

  「你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不報父仇,我蘇晨誓不為人。」蘇晨目光灼灼,眼中殺意湧現。

  「西門家族,就是你第一個要對付的家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說完,林夕的身影逐漸遠去,蘇晨目視著便宜師傅,便宜師傅的神秘,出乎他的預料,而且她的消息,也相當靈通,就連自己跟翎詠春的事情,她都瞭如指掌,不得不說,這一點讓蘇晨有些頭皮發麻,這便宜師傅,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第二天晚上,藍玉琥給蘇晨打了一個電話,藍正峰脫離危險期了,但是卻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也就是說,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變成當初的藍正峰了。而藍玉琥,則是再度踏上了她的征程,因為她說過,她要為國家揮汗灑血,為國家奉獻她的一生。父親因公受傷,她更以父親為榮。

  「此去經年,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再見了。」

  蘇晨拿著電話說道,他現在沒有把握治好藍玉琥,並不代表他以後也同樣沒有機會,而且只要自己能完全施展鬼門十三針,蘇晨就有七成把握讓藍正峰恢復,不過現在而言,還有些為時尚早。

  「那便永遠不要再見,你我生死兩茫茫。蘇晨,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恨的人。」

  藍玉琥掛斷電話,神色茫然,她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一個男人,但是蘇晨卻是她這輩子唯一恨的男人。恨之深,責之切。

  南陽一切,塵埃落定,不過蘇晨並沒有急欲整合南陽的地下勢力,一來桑德的殘餘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二來為了躲避南霸天的視野,所以蘇晨並不急於求成。

  西門家族,位於崑崙山之上,乃是武道八大家族之中的佼佼者,與東方家族遙相呼應,是華夏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傳承七百餘年,底蘊深不可測。

  冰峰之上,一個赤裸上身,手握寒槍的年輕男子,銀髮亂舞,呼喝聲風,每一次都是寒芒未至,槍已破空,威勢無匹,鋒芒畢露!

  「劍痕少爺,您已經練了五個小時了,該歇歇了。」

  一個面容冰冷,似乎永遠都毫無感情可言的的男子,淡淡說道,此人正是西門寒樓,西門家族當初派去保護慕容婉瑜的保鏢。

  「你說那個人的名字,叫什麼?」

  銀髮青年冷冷道,手中寒槍,槍出如龍,鐵畫銀鉤。

  「蘇晨。」

  「好一個蘇晨,此番下山,我西門劍痕,必拿你祭槍。」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28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師兄,古凡塵!

  「徐老爺子真是醫術精湛啊。」

  「是啊,我們南陽能有如此神醫,實在是幸運啊。」

  「徐老爺子,這是我們一家人得心意,煩請您手下。」

  徐郎昆滿頭大汗的從手術室中走出來,激動的家屬,就已經一擁而上,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他也是疲憊不堪,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是七十有餘,身體早就大不如從前了。

  「醫者父母心,你們的心意我徐郎昆心領了。」

  徐郎昆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排眾而出,人過七十古來稀,在徐郎昆心中,對於金錢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概念,而且他一生治病救人,從未多收過任何一個人的診費,徐郎昆始終認為,幫人祛除頑疾是他的職責跟義務。如果因為治病救人就隨意收取任何感謝金,那他行醫一生的意義,就徹底變了。

  「好一個醫者父母心,呵呵。」

  徐郎昆精神一振,這聲音,讓他感覺無比熟悉,但是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聽過。徐郎昆轉過身,看著身前不遠處的老者,比他還要年長十幾歲,不過看起來精神百倍,面色紅潤,一看就是保養的十分健康,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病態。八十多歲的老人,能有如此面容,著實讓徐郎昆都羨慕不已。

  「你是——」

  徐郎昆皺著眉,打量著後者,低聲問道。

  「小昆子,連我都不認識了嗎?呵呵,這一次,我可是不遠千里而來,你倒是讓我有些傷心啊。」

  老者笑呵呵說道。

  徐郎昆眼圈一紅,仔細的看著後者,險些驚叫出聲,這輩子,叫他小昆子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師兄。

  「大師兄,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還能有誰呢?。」老者開懷大笑,絲毫沒有徐郎昆的激動,不過看得出,他的眼底,同樣充滿了親切。徐郎昆當年不算是師傅手下最聰明的弟子,但卻是最勤奮的一個。

  「四十多年前,你進了雲南邊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我跟師傅他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徐郎昆沉著說道,拉著大濕兄一併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根本顧不上剛剛手術過後的辛苦。

  徐郎昆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這輩子還能看到大師兄古凡塵,大師兄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當初他在師傅手下學藝,就只有大師兄對他最好。所以在徐郎昆的記憶之中,師傅跟大師兄,是同樣重要的。

  「當年,或許是我太過草率了,跟師傅研究中醫之理,相互有所排斥,最後我便是一怒之下,進入了苗疆尋找答案。不想,在誤入苗疆之後,我被當地的醫術深深的吸引了,在一次隨行入山之後,便迷失了,可是我並沒有放棄研究中醫之理,在大山裡,我一呆,便是二十七年,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下大變,物是人非。在那段時間,我終於尋找到了印證,當初師傅說的,真的是錯的。等我白髮蒼蒼,帶著真解去尋找師傅的師傅,可惜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已經駕鶴西去了。」

  古凡塵說著說著,便是老淚縱橫,他雖然找到了醫道真解,可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為自己傳道授業解惑的師傅。

  徐郎昆臉色大變,這個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十年前,他曾經去過師傅的故居,但是師傅已經不在,只是留下了一封信,說是去四方雲遊,治病救人,最後亦免不了化為一撮黃土。

  「人之生死,實為常倫,大師兄,您也不必太過悲傷了。您找到了醫道真解,師傅九泉之下得知,一定也會很欣慰的。實事求是,馬虎不得,這才是我們為人醫者最應該做的。」

  徐郎昆心中的悲傷,也是難以掩飾,但是事實已成定局,連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歸西而去,七十歲,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對於生死,他已經看的很淡了,徐郎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多救幾個人,讓自己在醫學的道路上,多走幾步,造福天下。當年,在師傅手下,他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小藥童,只有大師兄對他好,當年大師兄一去不復返,徐郎昆不知道難過了多久。

  「但願吧。這一次,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回來的。」

  古凡塵面色凝重,望著徐郎昆,目光灼灼,閃現著精光,似乎充滿了希冀。

  「醫聖之爭?」

  徐郎昆脫口而出,醫聖之名,震驚四海,誰若得之,天下皆知。當年,徐郎昆的師傅,就曾參加過醫聖之爭,但是最後卻敗給了華家的人,那是他一生的遺憾。

  「一把年紀了,大師兄,難道你真的還要爭嗎?給年輕人留一些機會,才是我們應該做的。」徐郎昆說道。

  「哼,我古凡塵研究一生中醫之理,講究陰陽平衡,天地輪迴,我相信以我今天的醫術,一定無人可及,如果師傅還在,也一定會同意我這麼做的,師傅未能完成的心願,我一定會替他完成的。豈不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小昆子,歲月,在你大師兄的身上,沒有抹去過一絲一毫。我會證明,我是醫道最強。」

  古凡塵冷哼一聲,躊躇滿志,雖然年有八十餘歲,但仍舊有著常人,甚至年輕人都有所不濟的信心與志氣,徐郎昆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在他看來,大師兄的確是一個藝術超高的中醫,一生追求醫術巔峰,嗜醫成癡,稱之為醫癡也不為過,可現在畢竟物是人非,歲月更迭,大師兄未必就能夠一鳴驚人,他怕敗了,大師兄整個人都會因此而精神恍惚。

  「有志不在年高,為兄我一定在醫聖之爭上,大放異彩,小昆子,這一次我回來找你,就是想讓你為為兄見證,也讓師傅的在天之靈看到,我們絕不會墮了他的名頭。」

  徐郎昆歎息一聲,沒有繼續再勸大師兄,畢竟兩個人已經將近半個世紀未見面,大師兄這次回來性格跟氣質,都大有變化,他怕刺激到大師兄。醫道家族,有幾個是簡單的貨色?人家哪個不是傳承幾百上千年,甚至更加久遠,其底蘊,完全不是尋常人能夠撼動的。而且,在徐郎昆心裡,早已沒有了名利之爭。

  醫者父母心,直到他七十歲生日的那一天,重新撿起師傅給他的醫術手札的時候,才逐漸明白,什麼才叫做醫者父母心。名利熏心,實為孽障,為人醫者,當以治病救人,救死扶傷為己任,方能以父母之心,對待天下患者。也就是說,你的醫術有多厲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醫術,救活了多少人。

  徐郎昆將大師兄邀請回了家,幾十年不見,他只想好好的跟大師兄敘敘舊。

  這一日,整個河南,蠢蠢欲動,鄭州以及周圍數個大小城市,全都充滿了火藥味,南方各個省市,彷彿都陷入到了一股莫名的陰霾之中。蘇晨知道,很可能是因為桑德,南霸天或許要動手了,而他一動手,或許整個南方,都要遭災。

  昏暗的燈光,照在蘇晨的臉上,他的神情有些嚴肅,他本想借此機會,至少讓南陽一統,他不怕南霸天,但是現在畢竟勢單力薄,鄧州隨時都能拿下,蘇晨只是在等待著時機。

  「你有什麼看法?齊豫,別不說話,桑德我幹掉了,現在你不能還是一味的推脫,悶不作聲吧?早知道老子就不接手你這個爛攤子了,要人人沒多少,要錢錢沒多少,就連幾個忠誠度的手下,都不多,現在南霸天蠢蠢欲動,你還有心思在這斗蛐蛐。媽蛋。」

  蘇晨瞪了一眼那個捧著個蛐蛐罐自娛自樂的齊豫。

  「齊老大,你再這樣,手下人估計人心要散啊。」

  張高樂也看不下去了,他是蘇晨欽點的『精兵良將』,自然向著蘇晨說話。

  「有你屁事,滾蛋。王老弟,你說說看,有啥看法?」

  齊豫笑罵道,踹了張高樂一腳,蘇晨搖頭不已,他也想聽聽王超的想法,畢竟在他眼中,王超絕對不是一個無能之輩。

  「齊老大成竹在胸,何必問我呢?」王超笑著看向齊豫。

  齊豫眼中精光一閃,拍手道:

  「聰明,我就喜歡這樣的,王超,如果不認為跟著我丟人,以後跟著我吧。叫我齊哥。」

  齊豫知道,王超以前也算是個名聲顯赫的車王,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名利有時候不能代表一切,權利,才是最讓人興奮又讓人恐懼的東西。他之所以願意讓王超跟著他,是因為他覺得王超是個可塑之才。蘇晨跟他說過,但是光頭彪有勇無謀,可用但不堪重用,張高樂屬於那種牆頭草,只要你強勢,他會給你帶來無窮的利益,齊豫並不想把任何不確定因素放在他不確定的人身上。

  「好!」王超應聲答道。

  「說吧,別賣關子了。」蘇晨也是眼中閃爍著好奇之色,他還真不確定這個齊豫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齊豫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

  「我先去去趟國外。回來再說。」

  「媽的,你不是要跑路吧?」蘇晨笑道。

  「我帶王超一起去。如果我不出意外的話,南霸天應該會派人來,而且帶隊的人,可能就是刀鋒,也就是當初給桑德撐腰的人。張高樂留下來主掌大局,南陽就你說了算了。怎麼,興奮不?」

  齊豫笑瞇瞇看著張高樂,張高樂差點嚇哭了,尼瑪,這不是真的吧?你們都要跑路,留下我一個人獨擋千軍,而且如今整個河南都是蠢蠢欲動,齊豫更算準了南霸天一定會來,你們這是讓我往火坑裡跳嗎?咱們這充其量聚集起來,不到三百人,我就算是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本事,也擋不住傳說中那柄殺人不見血的刀鋒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29
第二百六十三章我就是來挑事兒的!

  「不幹不幹。死也不幹,老大,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就這麼死掉吧。」

  張高樂可憐巴巴的望著蘇晨說道。

  「我無能為力,別看著我。哈哈。」蘇晨攤手說道,他已經確定這兩天就要走了,跟師叔去參加那什麼醫聖之爭,據說到手數個大家族,都會去,他是抱著報仇之心去的,所以,必定會大開殺戒,他不想因此而分心。

  「富貴險中求,張高樂,別讓我失望。」

  蘇晨知道齊豫不可能沒有絲毫把握就讓張高樂來當個替死鬼,如果是南霸天派人來目標只有可能是蘇晨跟齊豫,南霸天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吧,當然這也是蘇晨心中自以為是的想法而已。

  「好,我來頂,大不了天塌下,還有比我個高的人頂著。」張高樂見蘇晨表情嚴肅,也就沒說什麼,他現在根本不敢去看齊豫的眼神。

  「如果刀鋒來,你就告訴他,不怕全軍覆沒,就滾出南陽。」齊豫說道。

  「啥?」張高樂真蒙了,你真當自己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啊,要真是南霸天來人,那麼他敢這麼說,估計會死無葬身之地。

  「謀事在人成事也在人,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識了。看到這兩隻蛐蛐了嗎?一個死了,另外一個,也奄奄一息,而死的那個,恰恰是又肥又大的蛐蛐,原因就是他畏首畏尾,怕死,但是另外那只瘦弱的蛐蛐,死命的攻擊,最後那只又肥又大的蛐蛐,並不是死於那只瘦弱蛐蛐的手中,而是因為恐懼,嚇死的。」

  齊豫說著便將那兩隻蛐蛐從鍋裡倒了出來,果然,那只瘦弱的蛐蛐,同樣斷了一條腿,但是那只又肥又大的蛐蛐,卻被他咬的千瘡百孔,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吧,我認栽了。」張高樂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你們都出去吧。」蘇晨說道。

  漸漸的,所有人都走出了雅間,只剩下蘇晨跟齊豫兩個人。

  「你真想讓他以身犯險嗎?我感覺不會,可我想不出你究竟有什麼後手。」

  「沒有後手,我只問一句,你相信我嗎?蘇晨。」

  齊豫道。

  「相信。」八百億的集團,齊豫連眼都沒眨,就把自己推上了集團總裁的位置,蘇晨沒有理由不相信齊豫,他又是自己父親的老部下,就憑這一點,蘇晨就會選擇無條件相信齊豫。

  「我擔心的,並不是這裡,我擔心亞洲那邊會有大亂子,南霸天的背後,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只要我一句話,他絕不敢動南陽,但是,別人或許等不到那個時候,南霸天的野心,遠遠不是這一個南方。」

  齊豫苦笑著搖頭。

  一語呵退十萬兵!這是何等的自信?蘇晨知道,齊豫的本事,遠遠不止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這些,很多東西,自己看到的似乎也只是冰山一角,自己要報仇,或許還要借助齊豫的大力幫助。

  「好,我等你消息吧,我這一走,可能也要一段時間。我會一步步親手殺光那些曾經直接或者間接導致我父親死亡的人,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蘇晨眼中冷意瀰漫,眼神之中散發著血色,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中,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晚上,蘇晨接到了電話,是徐軒怡打來的,她爺爺想邀請他去家裡吃飯,蘇晨想要拒絕,但是徐軒怡軟磨硬泡,最終蘇晨拗不過她,還是去了。09

  當蘇晨到了徐郎昆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楊羽娣竟然也在,蘇晨並沒有感覺到意外,畢竟楊羽娣是徐郎昆的得意愛徒。

  「你來了?」楊羽娣眼中閃爍著一抹興奮,將蘇晨引了進來,徐軒怡在楊羽娣的身後,露出一絲嫉妒,但是楊羽娣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就算跟誰吃醋,也不好跟楊羽娣吃醋。

  「嗯,你的傷怎麼樣了。」蘇晨關心的問道。

  「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一次師傅去參加醫聖之爭,說是也要帶我去呢。」

  楊羽娣很滿足,眼角佈滿了笑容,比起當初,不知道開朗了多少。

  「好了,別在我面前秀恩愛了,不進來的話,我就要關門了。」

  徐軒怡沒好氣的說道,拉著楊羽娣進了廚房。

  「好好好,來了來了。」

  楊羽娣沖蘇晨俏皮一笑,被徐軒怡生拉硬拽進了廚房,畢竟今晚有貴客在,所以趁此機會,徐軒怡準備好好的跟楊羽娣學學廚藝。

  「蘇老弟,來了?」

  徐郎昆眼神一亮,將蘇晨迎了進來,跟蘇晨他很談得來,而且蘇晨跟他的徒弟跟孫女關係也都不錯,這個年輕人,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兩個女孩都對蘇晨很用心呢,但是一個是自己的孫女一個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徐郎昆也懶得去管晚輩的事情,站在理性的角度,他希望蘇晨能把關心給更需要關愛的楊羽娣,但站在感性上,他希望自己的孫女也能夠幸福。

  「嗯,最近身體可好啊,徐老哥。前幾天藍局長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徐郎昆眉頭一皺,故作生氣道:

  「這叫什麼話?任何人送來患者,我都不會拒絕的,更何況藍局長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這些年南陽治安十分不錯,藍局長功不可沒,沒能將其徹底治好,我也是十分慚愧呢。當初要不是你,換做任何一個人為他止血,封住經脈,我都未必能撿回藍局長那條命。對了,你有機會嗎?」

  「這不怪你,子彈壓迫神經時間太長,雖然最後開顱手術做的很成功,但是還是永遠成為了植物人,我會盡力,但至少現在,我還沒有把握。」

  蘇晨凝重的點頭。

  「唉,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藍局長為人剛直不阿,兢兢業業,為南陽謀福二十年,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實在可惜。」

  徐郎昆連連搖頭,深感惋惜。

  「生命太脆弱,您老也一定要保重啊。」蘇晨笑道。

  「這就是你跟我提起的後生嗎?小昆子。」

  就在這時,蘇晨眉頭一皺,抬眼望去,一個滿頭白髮,鶴髮童顏的老者,緩緩的走了過來,龍行虎步,很是精神,尤其是那雙眼睛,絲毫不像年過古稀的老者,比起徐郎昆,甚至更多了一份精氣神。

  「不錯,這就是——」

  「不過如此嘛,連最起碼的尊老都不懂得,多大的小屁孩兒,也敢稱呼你為老哥,那我這張老臉又該往哪擱呢?呵呵。」

  還沒等徐郎昆說完,古凡塵便笑呵呵道,不過其中的味道,是個人就能聽得出來,對蘇晨倒是有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呵呵,老爺子嚴重了,老而不死視為賊,我不老,但並不代表我不賊。不知道這位老爺爺,怎麼稱呼呢?」

  蘇晨笑著說道,在徐郎昆的家裡,他也不好發作,不過一句話把古凡塵頂的沒了言語。

  「好好,好個眼尖嘴利的小子。有點意思,老夫古凡塵,是小昆子的大師兄。我縱橫中醫研究一生,於苗疆深山鑽研半個世紀,未遇敵手,苗疆無一人能與老夫論醫,小昆子說你醫術不錯,針灸之術也算登得大雅之堂,我今日倒是想要討教一番。」

  古凡塵見獵心喜,聽聞徐郎昆說蘇晨竟然使出過鬼門十三針,頓時間來了興趣,想要與蘇晨比一比。

  「古前輩幾十年難出深山,怕是對外面也不甚瞭解吧,我這種不值一提的中醫,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難登大雅,徐老哥抬愛而已,實在是不敢與前輩爭鋒。」

  看得出來,徐郎昆很是在意這個師兄,蘇晨也就沒有與古凡塵爭論下去,這個人醫術必定不錯,把自己保養的這麼好,一般中醫是做不到的,至少他的能力,怕是比徐郎昆要強上至少一個檔次。蘇晨是來吃飯的,他並不是來炫耀跟吵架的。

  「哼,我當是真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原來是浪得虛名而已,我古凡塵,從來不屑於這類人為伍。」

  徐郎昆哭笑不得,心中煎熬,大師兄咄咄相逼,蘇晨又年輕氣盛,萬一這兩個人吵起來,他可如何是好呢?今天可是他主動邀請蘇晨來的,可沒想到大師兄竟然如此盛氣凌人。

  蘇晨自然不會讓徐郎昆難看,笑了笑,不置可否。

  「晚輩才疏學淺,自然不可能比前輩更厲害,更何況前輩鑽研中醫幾十年,必定不是我所能及的。」

  「還算有點見識。」古凡塵嘴角微微翹起,轉身進了客廳。

  「實在抱歉,蘇老弟。」

  徐郎昆臉色難看,連連道歉。

  「沒關係,只是吃頓飯而已,我盡量忍讓就是了,而且我想古前輩肯定有他驕傲的資本。當晚輩的,自然不能跟前輩爭風吃醋。」

  蘇晨十分開明,讓徐郎昆這個夾在中間的中間人終於不再兩頭為難了。

  「師伯,你醫術既然這麼厲害,我爺爺幾十年的氣管炎,那你一定是手到擒來了。你快幫他看看吧,晚輩一定牢記師伯之恩。」

  徐軒怡笑瞇瞇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實在看不過去了,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東西,實在太可惡了,竟然如此刁難別人,還真以為自己有三頭六臂了?

  徐郎昆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孫女實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剛壓下了大師兄的爭鬥之心,沒想到她又挑起了事端。

  徐軒怡沖蘇晨做了鬼臉,悄悄道:

  「別這麼看著我,我就是來挑事兒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30
第二百六十四章你用三年,我只用三分鐘!

  惡人還需惡人磨!徐軒怡人小鬼大,又是女孩,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反正看這個老不死的對蘇晨冷言冷語,她就一臉不爽,倚老賣老,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姑奶奶鳥你,叫你一聲師伯,不鳥你,你就是一坨翔。

  徐軒怡本就不是那種受得了窩囊氣的人,看到蘇晨跟爺爺,都是一臉為難,這老不死的,真的以為自己的醫術天下無敵了,不做就不會死,爺爺敬你是大師兄不敢跟你翻臉,蘇晨看在爺爺的面子上也不跟你計較,我管你三七二十一,老娘還就當一回欺師滅祖的後生了。

  蘇晨搖頭苦笑,他知道徐軒怡的火氣怕是摟不住了,楊羽娣站在廚房門口,一臉難看,她沒法出言說話,所以徐軒怡就當了這個出頭鳥,為蘇晨鳴不平。

  「你這丫頭,你這麼做,你爺爺可就難做了。」蘇晨沉聲說道,避開徐郎昆跟古凡塵的耳目。

  「哈哈,有意思,我喜歡,小丫頭,既然你想要見識一下師伯的醫術,那我也就不藏私了,況且師弟跟我情同手足,他既然有此隱疾,那麼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我縱橫苗疆四十餘年,苦心鑽研中醫藥理,即便不能藥到病除,我想必定也能讓師弟脫離痛苦。」

  古凡塵眼神一寒,他還沒傻到聽不出好賴話的地步,雖然這些年在深山老林之中呆得有些古板刻薄,但他並不是傻子,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獨自鑽研半個世紀的成就,絕非你們這些井底之蛙能夠瞭解的。

  「好啊,小侄感激不盡了,師伯,那就請您為我爺爺看病吧。」

  徐軒怡調皮的笑道。

  「你這丫頭!」徐郎昆面容一板,冷聲說道。

  「唉,無妨,師弟,軒怡這丫頭說的對,如果不拿出點真本事,怕是你都會認為師兄這些年光陰虛度吧?正好趁此機會,讓大師兄給你看看。」

  古凡塵拉過徐郎昆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一面冷眼看了蘇晨一眼,他壓根就沒將這個年輕人放在心上,鬼門十三針?那失傳了幾百上千年的針灸之術,他真能使得出來?況且就算使得出來,也未必就能夠憑藉一針之術,縱橫醫道吧。在他心裡,認為徐郎昆這些年醫術了無長進,又沒見識過真正的中醫之術,才會被這年輕人的兩三手小把戲當真。

  「師兄——唉,麻煩您了。」

  徐郎昆無奈說道。

  古凡塵雙眼微瞇,手指不斷的在徐郎昆的脈搏上跳動著,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似乎在思索著。

  兩分鐘之後,古凡塵終於睜開了眼睛,沉吟著道:

  「最常見的氣管炎,這種病,現在可以控制,但是到了後期,就難了,至今為止,縱觀中醫數千年歷史,都沒有任何的藥能對這種病徹底根除,在古代,哮喘也是發自於氣管,一旦得了哮喘,那就等於宣佈死亡了。」

  「小昆子,你是不是晚上經常呼吸不暢,感覺有巨大的壓力,就像是哮喘前兆一樣,但又不太嚴重,而且無論吃什麼藥,都控制不住。」

  徐郎昆微微點頭,道:

  「的確如此,也是老毛病了,要不了我的老命就好,反正一把年紀了,有點小病小災,我也根本沒放在心上。呵呵。」

  「那可不行,這跟病從口入是一個道理,一點一滴的微差,都有可能導致你的病情加重,氣管炎雖然不能夠瞬間致命,但是到了後期,就有你遭罪的時候了。」

  古凡塵神色一板,不得不說,蘇晨看得出來,這老傢伙雖然倚老賣老,自以為是,而且桀驁不馴,但是對徐郎昆,卻是很在乎,他們之間的感情,看來頗為深厚。

  「說了這麼多,不知古前輩有何看法呢?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呢?」

  蘇晨笑著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介意再添柴加薪了,真金不怕紅爐火,這老傢伙有沒有真才實學,一試便知。

  「哼,區區氣管炎,怎能夠難得住老夫?這些年,我研究最多的,就是人體的經脈組織跟氣管組織,雖然未必能夠完全根治,但是我敢保證,至少十年不會犯病。」

  古凡塵自信說道。

  「麻黃兩錢,石膏四錢,炒杏仁兩錢,桑白皮三錢,魚腥草六錢,敗醬草六錢,炙巴葉兩錢四分,沙參四錢,女貞子四錢,百部三錢,款冬花兩錢,柯子兩錢四分,桔梗兩錢四分,板藍根六錢,北斗根兩錢四分,配以九錢生薑片,用新鮮露水熬成藥,三熬三換,必須要用新鮮露水,或是天池寒泉的泉水,對藥性會有極大的提升。」

  「你說的的確不錯,這是治療氣管炎常用的辦法,但是用新鮮露水活著寒泉水熬藥,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新鮮露水跟寒泉,都有甘冽清肺的效果,說不定你的辦法,真的能夠奏效。」

  蘇晨嚴肅的說道,這古凡塵也未必就是浪得虛名,他雖然狂妄,卻未必沒有些這本是,中醫靠的就是積累跟研究,藥材千百味,配合各種各樣的綜合方法,才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是藥三分毒,以毒攻毒,方能見奇效,中藥雖然傳承了幾千年,但是還有很多的藥方沒有被研究出來,蘇晨曾經嘗試過很多,但是也只成功過十幾個,不過也只有他這種變態才會用只,任意一個拿出來公諸於世,都有可能會震驚中醫界,一個新的藥方,其價值根本難以用金錢估量。

  「老夫也曾患有氣管炎,不過吃藥三年,如今已經藥到病除了,老夫年逾八十,身體健壯,這一點,我親身驗證過。」

  古凡塵傲然道。

  「這方法當真有效?」徐郎昆也是面色一喜,能治好這老病根,他自然無比高興,誰願意讓病魔折磨的死去活來,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是身為醫生的徐郎昆,自然清楚,氣管炎到了晚期,將會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自然有效。」古凡塵笑道,攔著徐郎昆那副求知慾極強的面容,他更加欣慰。

  「沒想到這老傢伙真有點本事。」

  徐軒怡嘀咕著道。

  「看到了嗎?小子,別太自以為是,那都沒什麼用。年輕,就該學習,而不是妄自尊大。跟我比,你還差得遠呢,哼哼。」

  古凡塵冷笑不已,對蘇晨冷眼一瞥。

  「師伯,蘇晨沒招您沒惹您,你為什麼老是針對他呢?」徐軒怡憤憤道。

  「我這哪裡是教訓他?我這是教他如何做人,如何行醫,如何為人醫者,如果連這幾句話都聽不進去,我看他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蘇晨眉頭一皺,這老傢伙咄咄相逼,這是要把自己逼入懸崖啊。

  「古前輩,我看您是這些年在大山裡呆的腦子生銹了?學無先後達者為先,你憑什麼就認為我不如您呢?如果是妄自尊大,我想你應該做的比我好。教訓我,你還沒這個資格。做人,你故步自封,還是先學學自己如何為人吧。行醫,你自封山中幾十年,未曾踏出過半步,只顧自己研究,可曾真正行萬里路,醫百家人?為人醫者,你也配?你只能算是一個中醫界的一個學者,甚至學徒而已。治個氣管炎你還得三年,我能說你點什麼好呢?」

  蘇晨沉聲說道,他是實在忍不下去了,再這麼沉默下去,非得被這傢伙踩進泥裡去。

  「好好好,好個眼尖嘴利的臭小子,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辦法治好小昆子的氣管炎,記住,是根治!否則的話,我絕不饒你,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與你沒完。」

  古凡塵氣的雙眼冒金星,一個晚生後輩竟然如此跟他說話,實在讓他內心憤怒,自己堂堂中醫泰斗,比起徐郎昆更是強上不知一星半點,他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初出茅廬乳臭未乾,真是不知死活。

  「你用三年,我只用三分鐘!」

  蘇晨淡淡的說道,銀針的確是他的看家本領,而這一次,他正是要施展鬼門十三針,不讓你看看老子的真本事,你是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了。氣管炎主要是黏膜炎性變化,就像是一條通暢的管道,上面佈滿了多年流通水污雜垢形成了阻塞,銀針之法,絕對能讓他的氣管壁恢復正常,而且根本不需要三年之久,三分鐘足以。

  看著滿臉苦瓜相的徐郎昆,蘇晨略帶著一絲抱歉,道:

  「徐老哥,來吧,三分鐘,看我如何治好你的氣管炎。」

  徐郎昆只能搖頭,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褪去上衣,蘇晨眉目一擰,神情嚴肅,手中銀針落如飛花,就連蘇晨的氣勢,都在這一刻,徹底變了。

  「好奇特的針法!」

  古凡塵兩眼一瞪,緩緩縮緊,喃喃說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31
第二百六十五章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落針如鬼魅,起死能回生,天下第一手,鬼門十三針!

  蘇晨的手法極其嫻熟,三分鐘,不多不少,一共一百零百根銀針全部落在了徐郎昆的身上,一排排,密密麻麻,如果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絕對會看得頭暈。就連古凡塵也有些看的傻眼了,鬼門十三針,真的是鬼門十三針!

  三分鐘,也就是一百八十秒,要對人進行施針一百零八根,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在蘇晨手中,竟然完成了,其速度,其精準程度,無一不令古凡塵與楊羽娣徐軒怡等人咂舌,真正的銀針高手,不需要解釋。

  古凡塵從起初的時候,還一臉的滿不在乎,可是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終於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針灸之術,有多麼可怕了。鬼門十三針,分正針與副針,正針八根,副針一百根,八根銀針,直插鬼門十三穴,以穴道跟經脈,對徐郎昆的體內組織進行修復,以達到預期的效果。

  徐郎昆感覺渾身的經脈瞬間變得暢通起來,神清氣明,最重要的是,他感覺有種嘔吐感跟排泄感覺。

  「怎麼樣,師伯,是不是眼花繚亂,看傻眼了吧?蘇晨的鬼門十三針,那可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你不要想著偷學哦。」

  徐軒怡一臉的得意之色,彷彿這鬼門十三針根本就不是蘇晨施展出來的,而是她。

  「住口,軒怡!」

  徐郎昆沉聲說道。

  「哎呦,不行,我得先去趟廁所,大師兄,蘇晨,你們先聊。」

  徐郎昆急得不行,後背之上還帶著無數銀針,直接跳下沙發,直奔洗手間。

  「哼,還不知道結果如何,不要高興的太早。」

  古凡塵顯然對與蘇晨不太感冒,哪怕此刻他的內心之中已經是無比震撼,如此年輕就能夠施展出鬼門十三針,其針灸之術,堪稱醫術界楷模,古凡塵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他的師傅,會是何等的國醫聖手,竟然能夠教出這樣出色的徒弟。

  不過,他依舊沒有認輸的意思,鬼門十三針,固然是針灸之道無與倫比的無上針灸之術,但是並不代表他別的手段也能跟鬼門十三針一樣出色。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以及對病人的震斷,對症下藥,方能治百病,他蘇晨年紀輕輕,能熟讀天下藥經?

  年紀,在中醫界,似乎就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不知道多少人,敗在了年齡之上。想要在中醫之上頗有建樹,那麼必定要有過人的才學,超人的閱歷,以及豐富的行醫經驗,古凡塵與徐郎昆相比,他自信任何方面都不會輸給徐郎昆,唯獨在治病救人這方面,他看的病人,學醫將近七十年,不超過七個。

  這就是他常年旅居深山做研究的弊端,甚至已經有些脫離人煙交際。

  不過中醫講究的就是一個輩分跟閱歷,如果將蘇晨跟古凡塵同時放到一個中醫館之中,在古凡塵面前看病的人絕對會絡繹不絕,而去找蘇晨看病的人,幾乎不會有。

  「那好,那就請古前輩拭目以待吧。」

  蘇晨自信一笑,他的針灸之法,他自信,世間能與他爭鋒的人,不多,而這個古凡塵雖然有些本市,但是太過於倨傲,為人更是沒得說,人品渣成狗,這種人,你越是敬著他,他就越發無法自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蘇晨好心好意這次就給他敲響一次警鐘。

  古凡塵又是一聲冷哼,不以為然。

  不一會,徐郎昆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洗了手,喝了一大杯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神明顯亮了起來。

  「咦?你還別說,蘇老弟,你這銀針,還真有挺有效果的。我的嗓子感覺很舒服,而且說話一點也不氣喘了。」

  徐郎昆有點微胖,此刻挺著肚子,大腹便便的走了過來,皮膚倒是很白,老傢伙包養的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背後紮了一排排的銀針,活脫脫像是一隻刺蝟。

  「蘇老哥,我還是把你這銀針拔了吧,也好讓古前輩驗證一下,看看這銀針效果如何,不要說我只懂得隨便扎扎,那我就沒臉在您這吃飯了。」

  「爺爺,你現在像一隻老刺蝟,嘿嘿。」徐軒怡掩嘴嬌笑。

  「哼,你這隻小刺蝟給我老實點,否則這一次醫聖之爭,你就別想去了。」

  徐郎昆聲音冰冷,畢竟是晚輩,他對大師兄不敬,這就說明他家教不嚴,讓大師兄看了笑話不說,自己也愧對大師兄。

  徐軒怡吐了吐小舌,不再說話,委屈的撇撇嘴。

  蘇晨似有深意的看了徐郎昆一眼,徐郎昆點頭,他也知道大師兄脾氣古怪,再加上這些年不與世俗交流,畢竟像自己這樣容忍他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而且大師兄咄咄相逼,一點也不給別人留任何喘息的餘地,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連他都充滿了無奈。

  蘇晨迅捷的將徐郎昆身上的銀針全都拔了出來,是時候讓古凡塵檢驗了,讓他徹底啞口無言,那就是擊敗他,這是最好的辦法,蘇晨一忍再忍,可是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就只能出此下策了,雖然他此舉有些欠妥,可是對付倚老賣老的人,別無他法。

  「大師兄——」

  徐郎昆知道,自己的氣管炎,多半已經好了,鬼門十三針鬼神莫測,他現在感覺渾身充滿了舒暢感,自己剛才在排泄的時候,排除了很多污穢之物,甚至比人體的糞便都要骯髒,他猜想必定是隱藏在自己氣管跟直腸之中的污垢,所以他才能夠如此暢快。

  「不必多說,師弟,你若能好,師兄自然欣喜,不過若是這小子實力不濟,那麼我想他必須要給我道歉,連點尊老的意識都沒有,何以為醫?」

  古凡塵直接拉起徐郎昆的手,號起了脈。

  漸漸的,古凡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無疑,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還是出現了,蘇晨這小混蛋竟然真的將徐郎昆的氣管炎,在三分鐘之內用銀針治好了。

  雖然心中極盡不甘,不過事實勝於雄辯,鬼門十三針,果然是神鬼難測,名不虛傳!

  「鬼門十三針,的確有著鬼斧神工。」

  古凡塵喃喃說道。

  「古前輩,我敬你是徐老哥的師兄,所以叫你一聲古前輩,希望你能夠明白,五十年未曾出世,你已經落伍了,這個世界,是屬於年輕人的,你這把老骨頭,我勸你還是歇歇吧。做點傳道授業解惑治病救人的正經事吧,醫聖之爭,真的那麼重要嗎?名譽不過是過眼雲煙,虛度光陰將近九十載,難道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那我只能說,您真是太可悲了。言盡於此,徐老哥,這頓飯我就不吃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醫聖之爭,我一定會去的,到時候再見。」

  蘇晨微笑著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徐郎昆的家裡。

  「如此小人,猖狂無比,我豈能遂他願?醫聖之爭,必有我古凡塵一席之地。我一生之追求,誰能當我!」

  蘇晨離去的時候,還聽到古凡塵大言不慚,絲毫不知悔改,當真是無藥可救。蘇晨搖頭苦笑,離開了徐郎昆的家。

  「蘇老弟,蘇——」

  徐郎昆叫了一聲,但是蘇晨根本就沒答應,直接離去。徐軒怡跟楊羽娣都對古凡塵頗不感冒。

  蘇晨回家之後,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連曉芸,自己突然間想起來,她說過要帶奶奶來南陽找他的,估計是她奶奶的病情又加重了,否則的話,她怎麼會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呢。

  「喂,是你嗎?蘇晨,我已經來南陽了,我奶奶病情又嚴重了不少,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她可能快要不行了。」

  連曉芸帶著哭腔說道,電話之中顫音不斷。連曉芸是傍晚時分才到的南陽,本來打算等到明天再去找蘇晨,但是奶奶病情加重,或許根本等不到明天。

  「好,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找你。」蘇晨當即應承下來,人命關天,身為醫生,他責無旁貸。

  「在東區的牡丹亭賓館,七樓708好房。」

  連曉芸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了蘇晨。掛斷電話,蘇晨開著車,一路狂奔,不到五分鐘,就趕到了東區的牡丹亭賓館。

  一開門,蘇晨就看到了一臉梨花帶雨的連曉芸。

  「奶奶在哪?」蘇晨也來不及跟連曉芸客套,畢竟現在病人要緊。

  「在房間裡。」連曉芸將蘇晨引進了房間,望著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老人,蘇晨的眼神,變得無比凝重,這是他遇到過最嚴重的一次,上次在燒烤攤旁,老人還有得救,蘇晨也有七分信心,但是看著老人的面容已經有些鬆弛,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這一次,他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

  蘇晨二話不說,把起老太太的手腕,眼神陡然縮緊。

  「這是,迴光返照?」

  蘇晨喃喃說道,儘管他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連曉芸聽到了,連曉芸瞬間癱軟在床側,俏麗的臉上,佈滿灰色。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32
第二百六十六章銀髮,銀槍!

  「你先別難過,我盡力一試。」

  蘇晨現在也只能先給連曉芸打一劑鎮定劑,不過這時候,他不敢說老太太一定能救過來。人之將死,生機皆無,就算蘇晨真有起死回生的手段,也不可能在閻王爺手中搶人,而且人之生死,也可以說是命數,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求求你,蘇晨,你一定要救救我奶奶,只要你能救活我奶奶,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哪怕是做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

  看著連曉芸哭的那麼傷心,蘇晨心裡也不好受,但這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一來看老太太有沒有這個命,二來還要看天意。蘇晨甚至有點羨慕,至少她還有奶奶,但是自己連奶奶的面都沒有見過,這輩子,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而且至今為止,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些他生命之中的至親之人。

  老太太精神渙散,精氣神皆無,蘇晨努力了將近半個小時,老太太依舊還是吊著最後一口氣,眼睛緊緊的閉著,蘇晨用了數種搶救的方法,最後以銀針刺激,但還是無濟於事,老太太,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蘇晨滿頭大汗,臉色也不甚好看,這是他第一個治不了的人,也就是說,他也已經心灰意冷了。

  蘇晨心道,自己最大的本事,估計也就是讓老太太迴光返照,再恢復幾分鐘神志,否則她一直這麼昏迷,再過一會,估計也還是要離開這個世界。蘇晨的心裡十分難受,一個生命的離世,跟他有直接的關係,是自己醫術不精,是自己沒有能力挽留,他將一切的責任都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也是他唯一一個沒有能力治好的人!

  蘇晨咬著牙,最後以鬼門十三針的秘法,讓老人重新睜開了眼睛,恢復了一些神志,臉色紅潤起來,可是明顯,手腳不聽使喚,只是能夠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曉芸……」

  「你醒了奶奶,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奶奶,謝謝你,蘇晨。」

  連曉芸幾乎下意識的跪在了蘇晨的腳下,蘇晨心中一酸,一把扶起了連曉芸,忙道:

  「對不起,我盡力了,奶奶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不可能的,奶奶已經,醒了,奶奶——」

  剛才的喜悅,瞬間一衝而散,連曉芸面如土灰。

  「曉芸,曉芸,聽我說,奶奶天命已盡,也該走了,這是我的劫數。能多活了這幾個月,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小伙子,我知道,當初也是你救了我,我老太婆感激不盡。」

  「你別說話,聽我說,曉芸,別怪你爸爸,奶奶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你爸爸是好樣的,他跟你爺爺一樣,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都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男人,就該如此,庸庸碌碌,那跟廢物有什麼區別?奶奶以你父親為傲,你也一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能為奶奶生了你這麼一個又孝順又有心意的孫女,奶奶比什麼都開心。小伙子,替我照顧好我這個孫女,我知道你是誰,我兒子能有今天,全拼你父親,我這個孫女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美女,但也是一個好姑娘,希望你能對她好。丫頭,我就要去見你爺爺了,我看到他了,他正在朝我招手,呵呵,老頭子,我來了,這麼多年,讓你久等了……」

  說著,老太太便是閉上了雙眼,她走的很安詳,嘴角甚至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緩緩閉上了雙眼。

  但是,這一刻,蘇晨卻心如刀割,雖然他並非是自己的親奶奶,可是看著這麼一個老人在自己面前老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確是一種巨大的煎熬。

  醫者父母心,我空有一身醫術,但是卻救不了人,我算什麼中醫?蘇晨內心憤怒的低吼著,不停的問自己,那一刻他才知道,殺一個人或許只是手起刀落,但是救一個人,是多麼的艱難。

  「奶奶——」

  連曉芸嘶聲裂肺的痛苦聲,讓蘇晨同樣感同身受,失去至親的痛苦,又有幾個人能安然承受?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奶奶走的很安詳,我們應該開心,至少,她沒有任何的遺憾。」

  蘇晨勸說道,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力有時窮,誰也不可能逆天而行,他不是神,不可能真的讓人起死回生。天命所歸,哪怕他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濟於事,老人家壽命已盡,而且她也有必死之心,或許,活著對她而言,才是一種別樣的煎熬,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蘇晨打電話給了連曉芸的父親,畢竟,這是他的家事,不到二十分鐘,直升機已經落在了南陽,直到連曉芸的父親帶人來到這裡,蘇晨才離開。不過這一刻,他卻是內心沉重,死亡,永遠都不是誰能夠預料的,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失敗,雖然他知道,以後他還會失敗,可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家門口的小區,月光瀟灑,冷意瀰漫,蘇晨一步步走入小區,一道身影,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單單是一個背影,就如此兇猛,絕對是一代狠人。

  銀髮亂舞,背影健碩,長槍在側,孤高冷傲。

  「你是誰?」

  蘇晨問道,此人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打贏我,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銀髮青年隨手一拋,九尺長槍,鋒芒必露,銀光閃爍,槍茫炫麗,刺破夜空,直逼蘇晨。

  蘇晨眼神一寒,大步流星,開始後退,對方槍出如龍,氣勢猛如虎,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硬接,絕對勝算極低。

  蘇晨一手畫圓一手畫方,太極起手,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段,錯開了銀髮青年的致命一槍,銀髮青年回身一砸,一記回馬槍,險些挑翻蘇晨,蘇晨踉蹌退後,臉色難看,他今天施針兩次,內力虛無不定,再加上舊傷未癒,所以根本難以抵擋銀髮青年的鋒芒殺機。

  「好快的槍!」

  蘇晨冷喝一聲,游龍步法,抽身閃現,以退為進,倚天劍瞬間落入手中,劍掃長空,但是銀髮青年的銀槍,顯然更勝一籌,以泰山壓頂之勢,瞬間逼退蘇晨,蘇晨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血脈噴張,眼神微瞇。

  此人的實力,哪怕自己身處巔峰,也不敢輕敵。

  「你受傷了,我不殺你,留你一條賤命。我西門劍痕,從不趁人之危,半月後,醫聖之爭,我必取你性命。」

  銀髮青年眉頭緊皺,不願趁人之危,他自詡為君子,對自己也是相當自信,這時候哪怕擊敗蘇晨,也勝之不武。

  「好一個西門劍痕!今日之情,我記下了,半月後,我也饒你一命。」

  蘇晨瞳孔緊縮,看來師傅的消息果然精準,西門劍痕,已經盯上自己了。

  西門劍痕嘴角微微一笑,道:

  「希望你能有那個實力,我想看到一個巔峰的你,一個足以戰敗十殿閻羅的絕頂高手,而不是一個病秧子,後會有期。」

  「你如果自信強過楚江王,我倒是可以一戰,我很期待!」

  蘇晨目光灼灼,兩人對視一眼,西門劍痕轉身背負長槍而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33
第二百六十七章跨世紀的愛情!

  隨著那個神秘的不可一世傲然獨立的齊豫離開南陽,這個充斥著歷史韻味的名城,也終於成為了一盤散沙,沒有人去管,地下世界一團糟,桑德的離世,讓不少人都開始投奔齊豫,可是一向謹慎小心從不露面的齊豫,這一次更是早已遠在萬里之外的東南亞。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嗅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味道,南陽,可能會有大亂。

  這一日,張高樂留守南陽,果不其然,刀鋒帶人殺入南陽,嚇得張高樂亡魂皆冒,這個名震南方的頭號猛人,小道消息向來靈通的張高樂怎麼可能不知道?本著早死早托生的想法對上刀鋒,後者根本沒鳥他,不過這時候張高樂不樂意了,老子再怎麼說也是如今南陽的黑道領頭羊,就這麼被無視了,張高樂自然不樂意,在說出了齊豫臨走前教給他的那句話之後,果然,帶著不少人意欲有大動作的刀鋒,竟然又乖乖的帶著人如同潮水般退去,不留一絲痕跡。

  這一次,哪怕吊兒郎當桀驁不馴,從來都不認為齊豫有什麼驚天大本事的張高樂,也徹底服了。

  一語喝退十萬兵!這得多大的氣勢跟本事?他現在才知道,那個時不時罵他兩句,卻永遠跟他沒正形的齊豫,才是整個南陽最可怕的人,或者說整個南方。連南霸天手下的頭號猛人刀鋒都忌憚三分,而且僅僅是一句話,威勢何其之大?

  至今仍然後怕的張高樂,甚至不知道日後該如何面對自己從前從不放在眼中的齊豫。

  蘇晨在這個時候,也離開了南陽,去了上海,這個政治地位僅次於京城,但是金融與商貿發展卻絲毫不落下風的國際一線大都市,就是蘇晨前往醫聖之爭的第一站。天下名醫皆可爭,醫聖之名,並不是一個人定下的,而是千千萬萬的華夏中醫,共同推舉的。來上海是師叔翎詠春的意思,說這裡有著她的恩師,而恩師,便是敗於上一屆醫聖之手,這一次,老人家無論如何也要再去看看。

  皋蘭路1號的西班牙式花園洋房,就是翎詠春恩師的居所,這個曾經住著民國第一少帥張學良的故居,蘇晨心中有些感歎,百年風雲,他看不過不少歷史書籍,少帥,的確是個時代的英雄,只可惜結局卻並不好,自與楊虎城軟禁老蔣之後,又被老蔣反將一軍,軟禁了半個世紀,直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才恢復自由身,最後在美國生活了十年,度過了他最後的餘生。本該輝煌一生的東北奉天系少帥,卻少年被困,龍難飛天。

  「師叔,這就是你恩師的居所嗎?」

  蘇晨忍不住感歎。

  「不錯,恩師已經在這裡守了快一個世紀了。」

  翎詠春美眸閃爍,一股莫名的哀傷,湧上心頭,一個孤獨而沒落的女人,獨自守在這裡,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煎熬。往事隨風,光陰流轉,時間永遠不會停,但當初的美好,卻永遠也回不到現實了。

  蘇晨心中震驚,將近一個世紀,難道說,她的恩師跟這個故居的主人張學良有著難以想像的關係嗎?

  「一個世紀,就是一個輪迴,她等的人還是沒有回來,最後,她的心,也已經死了。」

  翎詠春苦笑道,等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縱使千回百轉,亦不後悔。

  「看來,她真的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蘇晨心中瞭然,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的人,應該便是等了少帥一個世紀的女人。

  翎詠春按下門鈴,不久,門便是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渾身佝僂,無比消瘦,深陷的雙眼,依舊炯炯有神,滿頭銀髮,已經被歲月摧殘的不成樣子,可依然能從其睿智的雙眼裡,看出對世俗的通透。

  「終於來了,詠春。」

  老太太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牽動著佈滿皺紋的老臉,似乎很是欣慰。

  「這是——」

  老太太看了蘇晨一眼,這個眼神清明,一臉笑容的小伙子,倒是頗為可喜。

  「翎詠春是我師叔,晚輩有禮了。」

  蘇晨笑著說道,這是比自己不知道高幾輩的老太太,禮數自然不能少,況且又是師叔的恩師。

  「好好好,進來吧。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老太太笑呵呵將翎詠春跟蘇晨引進了這棟小別墅之中,別墅之內的陳列,極其古老,都是上世界二三十年代的擺設,不過卻古香古色,很有韻味,也很有品味,各式各樣的花瓶,以及那只立地式的擺鐘,都讓蘇晨彷彿置身於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大上海灘。

  卡其色的實木沙發,以及那以樹木年輪為底座的茶几,都是整個別墅客廳的最耀眼的裝飾,就連格局,也是與當初三十年代的傳統樣式。

  「這些年,你還好吧,師傅。」翎詠春問道。

  「老樣子了,過了一百歲,也該入土為安了。呵呵,不過這一次,能去看一看真正的醫聖之爭,我也就滿足了。」

  老太太點頭說道。

  「百歲老人,您的身體還真是硬朗,前輩,這裡是張學良少帥的故居,您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會孤單嗎?」

  蘇晨微微動容,百歲年華,這個老人,的確很懂得保養之術,現在這個年代,各種污染,各種添加劑的食物,想長壽都難,八十歲,已經算是高齡了。

  「蘇晨,別亂說。」翎詠春臉色一變,低聲說道。

  不過,這一次,老太太卻並沒有跟往常一樣勃然變色,而是依舊笑瞇瞇的看著蘇晨。

  「無妨。這麼多年,該放下的,我也放下了。已經到了這個歲數,我還有什麼執著的呢?當初只是不甘心,現在想想,其實愛情,未必要長相廝守,只有心中有愛,就真的很開心了。我老太婆執著了一輩子,若是連臨死前都看不開,那麼即使到了地下,少帥也會看不起我的,更何況還有於鳳至大姐跟趙四小姐珠玉在前,人生,本該如此。」

  「師傅,你——」

  「這麼多年了,能說出我心中的結,我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年輕人猜的不錯,你也不用旁敲側擊,我的確是少帥的女人,但是,我卻沒有機會像於鳳至一樣跟他有夫妻之緣,更沒有四小姐一樣的福分,跟少帥共享天年。八十年,彈指一揮間,就連你的太爺爺,估計也沒有我這個歲數吧,呵呵。能跟少帥在一起,有過一段美好,我已經很滿足了,過多的奢望,只會讓我更加的傷神,其實愛情,並不是長相廝守,也不是朝朝暮暮,而是愛一個人一生一世,沒有任何的奢求,能在這裡,默默的守護著我們曾經的故所,我已經很滿足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詠春,我現在告訴你,我叫宋文芳,慶齡便是我的姐姐。」

  蘇晨與翎詠春盡皆是渾身一震,面露震撼,也就是說,她算是宋家的老太祖一樣的人物,不過在歷史上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宋家人,個個英傑輩出,雖然未必都是良善之輩,但個個梟雄,無論男女。

  「七歲那邊,我隨著我的師傅雲遊天下,走遍華夏山川,或許早就已經沒有人記得我這個人了。於鳳至,是我母親的乾女兒,或者說,我愛上的人,算是我的乾姐夫。不過百年風雲,如今卻早已經成為雲煙。」

  蘇晨默然,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放在今天,依舊是平民,但是她的愛情,卻可歌可泣,默默守候了一個世紀,誰又能做到呢?雖不能長相廝守,但其真情,卻感天動地。

  翎詠春淚流滿面,望著師傅那張看似平淡的蒼老面容,內心實則波瀾不定。自己的命運,又是如何呢?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可是人生就是如此,你不可能永遠盡如人意,翎詠春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自己的師傅,是多麼的偉大,自己能跟她一樣,做到默默的守護著這份愛情,不哭不鬧,一生一世嗎?

  翎詠春跪在宋文芳面前哭成了淚人,蘇晨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愛情就是錯的,可是愛情沒有年齡更沒有時間的限制,否則就不叫愛了。

  他能給翎詠春的除了承諾,一無所有,可承諾,又是多久呢?

  「師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蘇晨說道。

  翎詠春俏臉微紅,她沒想到蘇晨竟然這麼大膽,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宋文芳呵呵一笑,眼神之中完全會意,活了一百年,她早就已經是人精一樣的存在了,從翎詠春跟蘇晨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了自己這個徒弟的心思。

  「蘇晨,當著師傅的面,別胡說。」

  「丫頭,你真當師傅瞎了眼嗎?我雖然一把年紀了,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愛上一個比你小了這麼多的年輕人,不是你的錯。愛情,就是要無所顧忌,我看得出來,此子絕非忘恩負義之輩,他若能對你好,必定是一生一世。作為女人,婚姻未必就一定是最重要的,最開心的是要幸福,能與所愛之人共天涯。」

  宋文芳的話,使得翎詠春的臉色紅透了半邊天,頭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就連宋前輩都祝福我們了,師叔,你還有什麼可害羞的呢?」

  蘇晨笑容越發燦爛,感激的看著宋文芳,這個跨世紀的老人,她的愛情,可歌可泣,但是自己絕不會像少帥一樣,辜負了所愛之人一生一世!

  「好了,這一次來,我就要教你傳說中的九轉十三針,如果再不交給你,或許,它就要失傳了。」

  宋文芳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眼神澄澈,與之前判若兩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34
第二百六十八章我是土鱉?

  「九轉十三針?」

  「九轉十三針?」

  蘇晨跟翎詠春同時驚叫出聲,九轉十三針,他們聞所未聞,但是蘇晨有種感覺,這九轉十三針跟鬼門十三針,似乎有什麼異曲同工之處。

  翎詠春曾經聽師傅說過一次,九轉十三針是她的獨門絕技,這些年都未曾施展過,翎詠春也沒有問過,但是她知道這九轉十三針,肯定非比尋常。

  「不錯,九轉十三針,與張天師的鬼門十三針並稱為當是奇針,不過後人只知道鬼門十三針,卻很少有人知道九轉十三針,九轉十三針是張天師第七代玄孫張

  野在老祖宗的鬼門十三針的基礎上改良的,鬼門十三穴,九轉千百針。每一轉,都相當於一個蛻變,我只能施展到第七轉,至於第八轉跟第九轉,我感覺此生都無

  法達到了,或許,也只有內裡超強的人,能夠達到九轉巔峰。」

  談到九轉十三針,宋文芳頗為自得,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榮耀,但是她從未在人前嶄露過,當初師傅交給她九轉十三針,就是不想讓這門傳奇針法失傳。

  「果然,看來鬼門十三針跟九轉十三針,真的頗有淵源。」

  蘇晨說道。

  「你也知道鬼門十三針嗎?」宋文芳有些驚訝的看著蘇晨。

  「嗯,我也是在一本醫書上看到,自學的,難等大雅之堂。」

  「沒想到你竟然會鬼門十三針,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的緣分呢。習得鬼門十三針,就沒有登不登大雅之堂的說法,鬼門十三針之傳奇性,比九轉十三針更加神

  秘,而且據我師傅說,鬼門十三針還不夠完善,但是正是因為它還不夠完善,以人身十三鬼穴以及死穴為中心,所以才以大危險取大成就,一旦鬼門十三針大成,

  絕非九轉十三針可以比擬的,而且鬼門十三針最大的弊端就是當你施展到第十針以後,如果不是絕頂高手,根本難以施展,第十二針以後,就是生死一線間,在求

  生的瞬間,也有可能瞬息而亡。而九轉十三針,則完美的融合了鬼門十三針的缺點跟優點,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平衡,可最後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鬼門十

  三針難以練到巔峰,但是九轉十三針,卻有機會完全發揮。」

  宋文芳很顯然對鬼門十三針跟九轉十三針很瞭解,如數家珍。

  「前輩說的對,鬼門十三針弊端的確很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變成悲劇為更加悲劇,駕馭不好,那就是害人害己。」

  蘇晨說道,鬼門十三針,他之所以不敢輕易使用,原因很多,不想暴漏太多是其一,再者他也無法完成第十二針的施展,第十一針,蘇晨也沒有把握絕對能夠

  一次成型的施展出來,如果一旦施針失敗,那就是紮在別人的死穴之上,很可能要了別人的性命,所以蘇晨無比謹慎。

  「真是後生可畏啊,我想你這個師侄的醫術,未必就比你這個師叔要差。呵呵。」

  宋文芳說的翎詠春臉色一紅,心中甜蜜,作為一個女人,最開心的,並非是別人誇自己,而是誇耀自己的男人,那才是她們最幸福的事情。

  「現在,師傅就將這九轉十三針傳授給你,蘇晨,你也可以學學看,不過跟你的鬼門十三針難免有所衝突,所以你切勿要弄亂了,以免導致每一種針法,都是

  難以發揮到極致。」

  蘇晨點頭,宋文芳也是好意,而且並沒打算避諱,兵在精而不在多,學習也是一樣,學好了一樣,殊途同歸,都是治病救人,貪多嚼不爛,更有可能造成一瓶

  不滿半瓶亂逛,那就得不償失了。

  「徒兒一定謹遵師命,好生學習。」

  翎詠春單膝跪地,跪在宋文芳面前,神色無比莊嚴,而且充滿了敬畏。

  「好好好,起來說話,今天,我就傳你九轉十三針,你一定要將其發揚光大。」

  宋文芳十分欣慰,扶起了翎詠春。

  九轉十三針跟鬼門十三針,出於同源,蘇晨在一旁觀看,老太太陣法如流,雖然她實力肯定不如自己,但是其針法卻比自己施展的更加純熟,更加精煉,甚至

  其威力效果,蘇晨可以肯定絕對不比自己施展鬼門十三針低。

  九轉十三針,顧名思義,一共分為九轉,一共一百一十七針,第一轉,十三針入體,以小腿部十三穴為主,第二轉,以大腿十三穴為主,第三轉,以腰部十三

  穴為主……第九轉,以頭部十三穴為主,每一轉,都極其艱難。蘇晨看到,宋文芳的施針方法與他有著七分相似,不過卻又別出心裁,別具匠心,施針並不是隨意

  亂扎,而是有序的針灸。

  蘇晨看完了老太太施展九轉十三針,心中受益匪淺,他知道自己的施針,一定能夠更上一層樓,對於針灸只能說是略懂皮毛的翎詠春而言,想要一遍記下,就

  要困難得多了,但是幸虧有蘇晨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最後,兩個人離開了宋文芳的住所,翎詠春說是不願意打擾師傅一個人休息,而宋文芳也很欣慰,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蘇晨跟翎詠春離開皋蘭路1號的西班牙式花園洋房的時候,宋文芳坐在搖一之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很是滿足。

  「一百年了,少帥,我就要來找你了,這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在叫你姐夫。」

  說完,老太太彷彿睡著了一樣安詳,搖椅漸漸停下,而她,也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放不下的不是醫聖之爭,而是她追尋了一個世紀的愛情。

  蘇晨跟翎詠春並沒有住賓館,而是去了她的一個朋友家裡,她的朋友也是一個單身,帶著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住在外灘附近的一棟大別墅裡,能在寸土寸金

  的上海灘,還是外灘買下一棟四百平米的大別墅,絕對不是一般人。

  「來了?詠春姐。」

  一個美艷的少婦出現在蘇晨跟翎詠春的面前,看上去頗為艷麗,但是人很好,對蘇晨跟翎詠春也都很熱情,聽翎詠春說這個女孩子當初跟過她一段時間,後來

  自己在上海創業,發跡了,成為了上海灘最年輕的一代商業新秀,有著上億的私人集團,人很好,對她也像是自己的大姐姐一樣。

  「這是我師侄,可能要在你這住兩天,麻煩你了,玉珠。」

  翎詠春對美女少婦玉珠笑著說道,面露歉意。

  「跟我客氣什麼,詠春姐,當初沒有你,我可能都要餓死街頭了。」玉珠親切的說道。

  「哪有那麼嚴重,瞧你說的。」

  「姐姐好。」蘇晨微笑著看向玉珠,玉珠的確很年輕,看上去也就三十歲的樣子,這一句話,逗得玉珠更是十分高興,不斷誇獎蘇晨,真是會說話,蘇晨也誇

  獎玉珠年輕。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打扮時髦,甚至有些過於成熟的高挑女孩,背著一隻黑色的香奈爾皮包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黑色的絲襪,將其足有一米的大長

  腿勾勒出來,充滿了誘惑,迷你的粉色小短裙,更是十分性感,在這個已入初冬的季節,這身打扮,連蘇晨都覺得有點冷。上身穿著一件綠色的長袖T恤,微微隆起

  的胸部,才剛剛發育,不過已經初具規模了,蘇晨估計至少有C杯了吧,看樣子日後又是一代絕世凶器。最要命的是她的個子足有一米八,身材已經比那些模特兒要

  更有味道了有木有?精緻的小臉蛋,完全遺傳了她媽媽的基因,雖然很青澀,但是很給力啊有木有?

  女孩的頭髮更是完全染成了紅色,絕壁的殺馬特非主流,在蘇晨眼裡,這種女孩,就是叛逆的該吊打的典型。

  「沒看見家裡來人了嗎?不知道打個招呼嗎?」

  玉珠冷聲說道,那個似乎有些目中無人的女孩轉頭看了過來,一步步走來。

  「我回來了,親愛的媽媽,有事嗎?沒事我要出去玩了。OK?」

  女孩笑瞇瞇的說道,兩個小酒窩非常可愛,但是其表情明顯是故意做出來的。

  「這小妹妹還挺可愛。」蘇晨由衷的讚歎。

  「你沒事吧大叔?你長那麼老,誰是你小妹妹,我可不敢認你當哥哥,哼哼。」

  「噗,人家叫你大叔呢,蘇晨。」翎詠春撲哧一笑,蘇晨莞爾,即為無奈,我次奧,小丫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長那麼老了?

  蘇晨跟翎詠春都沒在意,但是玉珠卻不依不饒了,沉聲道:

  「沒教養,怎麼說話呢。給我回房間去,今天哪也不許去,老老實實給我在家呆著。」

  「切,呆就呆,又不會死人。」

  女孩冷笑一聲,轉身上樓,突然間轉身看向蘇晨,意味深長的說道:

  「大叔,有沒有人告訴你,其實你真的很土鱉耶。」

  我草!

  我是土鱉?尼瑪,小丫頭老子不把你就地正法,你還想騎在我頭上拉屎是咋的?

  還沒等蘇晨反駁,樓梯上便是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容,小女孩的邁著誘人的大長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臭丫頭,被我慣壞了,唉。詠春姐,蘇晨,你們千萬別介意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35
第二百六十九章滾,你才是小芝麻!

  「玉姐,你這個女兒,還真挺有意思的。」

  蘇晨摸了摸鼻子笑道,雖然小女孩很拽,跟他也非常不客氣,可他還不至於跟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一般見識。

  玉珠神色有些落寞,充滿歉意。

  「唉,都怪我管教不嚴,這孩子從小父親走的早,我忙於生意,照顧很少,現在都已經這麼大了,我想要管她,也是力不從心,而且孩子長大了,性格已經養成了。雖然這些年我的事業的確很成功,可是我的家庭,我的孩子,卻是一塌糊塗。」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這孩子就不錯,一看就不是吃虧的主兒。呵呵。」

  翎詠春笑道,這丫頭雖然任性了點,但還不至於無藥可救,而且翎詠春身為長姐,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畢竟這是寄居在人家。

  「你就別安慰我了,詠春姐,我的孩子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看來是時候管教管教她了。不過我也擔心,怕適得其反,現在孩子正處在青春期,叛逆心理太強,萬一有什麼想不開的,或許我就該後悔一輩子了。讓你們見笑了,詠春姐。」

  聊起女兒,玉珠打開了話匣子,而且也顯得更加平易近人,雖然光彩照人,美艷少婦,功成名就,但是卻絲毫沒有半點架子。

  「瞧你說的哪裡話。」

  翎詠春搖頭。就在這時候,小女孩又換了一件紅色的夾克從樓上走了下來。

  「媽,我朋友叫我出去玩,我走了。」

  女孩吊兒郎當的說道,腳步匆匆。

  「站住!我說了今晚上絕對不讓你出去,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看來我是不管管你,你真的以為沒有我這個媽了。」

  玉珠頓時間臉色一沉,女孩輕輕撇了撇嘴,冷笑道:

  「你不是從來都不願意管我嗎?我還以為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你——你這個丫頭,你還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了。」玉珠氣得渾身顫抖,臉色鐵青。

  「你的車給我開開,你不給,我就去找我姥姥,說你不管我,還不給我自由。」女孩說道。

  「如果你放心的話,我跟她一起去吧。玉姐。」

  蘇晨說道,因為剛才師叔給他使了個眼神,看樣子這母女兩也是有點針尖對麥芒的感覺,而且玉珠這個時候要是低頭了,面子上也掛不住。

  「誰要你跟著,我跟你很熟嗎?大叔。」

  女孩嘴角一瞥,深深的眼線,變得更加妖冶,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其美艷程度,卻絲毫不下於她的母親玉珠,而且青澀中帶著一抹桀驁,別具匠心。

  「現在小女孩不都是喜歡怪蜀黍嗎?況且我這個大叔文能治國安天下,武能拳腳定乾坤,你信不信。」

  蘇晨神秘一笑,讓小女孩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風采,似乎有些不屑。

  「讓蘇晨跟她一起去吧,放心吧,沒事。」翎詠春安慰道。

  玉珠胸前起伏,胸器逼人,微微點頭,蘇晨還是比較穩重的,而且看樣子人也不是那麼孬,詠春姐的師侄,應該錯不了。況且原本玉珠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拿這個閨女沒辦法,真要是晚上把她鎖在房間裡,估計大半夜把床單順成繩子,也得偷溜出去。

  「好吧,早點回來,就算你不在乎,還得看看人家有沒有時間陪你。別跟我談條件,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要是不讓你蘇大哥跟你去,就給我乖乖回去。」

  女孩冷哼一聲,沒有拒絕,算是默認了。

  「這是車鑰匙,你不許開車,你能開吧?蘇晨。」

  玉珠將車鑰匙遞給蘇晨,蘇晨點頭。

  接過鑰匙,蘇晨微微側目,保時捷,看來玉珠姐的品質生活還不錯,也難怪,人家資產上億,要是還開捷達夏利,那才不正常呢。

  蘇晨眼神微微一瞇,道:

  「走吧,小妹妹。叔叔帶你去兜風。」

  「哼。」

  女孩轉頭就走。蘇晨無奈笑笑,碰了一鼻子灰,也無妨,看來這小丫頭還挺有性格的。

  到了車庫,蘇晨不禁咂舌,保時捷911,好幾百萬的車子,就是炫,而且還是草綠色的,十分亮眼,即使是在晚上,燈光耀眼,車子更加炫目。

  「怎麼,嚇傻了吧,沒見過這麼好的車吧?切,這才是我媽媽最不好的一輛車。拿來。」

  「什麼?」蘇晨故意裝傻,這丫頭看來是想自己開車。

  「當然是車鑰匙了,少跟我裝傻。」

  「你確定你要開?你還未滿十六週歲吧,要知道考駕駛證要十八週歲才可以的,你有嗎?」蘇晨饒有興致的看著女孩。

  「你——不用你管,給我。」

  「看來真的未滿十六週歲呢,唉,沒辦法,你要是不想坐,我現在就回去了。」

  「你給我回來,算你狠,大叔。上車。」

  女孩咬牙說道,渾身氣的顫抖不已,黑色蕾絲,修長美腿,再踩上那雙十厘米的恨天高,絕壁的女神范兒,雖然還很小,但是絕色美女的資質,已經嶄露出來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說實話,見過美女,但是還真沒見過你這麼性感的小美女。還不知道你叫啥呢,介意告訴我嗎,小美女?」

  蘇晨笑道,很顯然這句話是她今晚聽到最開心的一句話,到底還是小女孩,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故作鎮定,道:

  「把小字去了,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好好好,請問美女芳名?」

  「記住了,本小姐叫齊貝貝。」

  齊貝貝得意的說道。

  「好勒,說吧,貝貝大小姐,去哪。」蘇晨問道。

  「去外灘,雷霆KTV,在五道街上。」

  蘇晨打開導航,一路狂奔。上海灘,身為華夏最大的城市之一,早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就已經興起,而且在華夏的經濟政治地位,舉足輕重,現在發展的已經相當繁華。燈紅酒綠,夜夜笙歌,外灘,也是整個上海灘最為繁華的地方,大上海,在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神秘與大氣。

  雷霆KTV,是整個上海灘數得上數的大場子,雖然只是一個KTV,但是相比於南陽的廣田娛樂會所,卻還要大上數倍不止,KTV樓下,名車無數,八點多,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這個充斥著慾望與金錢的現代化城市,就連夜場的層次,也要高上許多。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所有年輕人的青春荷爾蒙,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怎麼樣,酷不酷,走吧大叔,今晚我就帶你見識一下我們大上海的夜場。」

  一路之上,蘇晨頗為健談,而這個防備心並不重的小丫頭,也跟蘇晨熟絡起來,最重要的是蘇晨沒有她媽媽那麼多的約束,更不用跟他客氣什麼,就像自己的好哥們一樣,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麼顧忌,蘇晨也漸漸發現,其實這小女孩雖然無賴了一點,雖然無知了一點,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心不壞,而且還不至於徹底的非主流殺馬特,成為腦殘大軍之中的一份子。

  「好勒,大叔我還沒見識過,哈哈,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蘇晨大笑道。

  「有一點我跟你說清楚,大叔,你要是敢跟我媽媽回家打小報告,我絕對饒不了你,KTV的少東家,是我的好哥們,只要他一句話,沒有人能夠在上海灘混的下去。」

  齊貝貝自信的說道,似乎對於自己的朋友很有信心,這麼大,正是吹噓的年紀,而且自以為交友廣泛,在蘇晨面前,自然很是自豪。

  「放心吧,我這個大叔,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叔,我對你這小芝麻沒興趣,嘿嘿。」

  「滾!你才是小芝麻,我有那麼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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