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174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09
第0300節 牢裡的魏徵

    柳木把菜拿出來,魏徵看到菜後說道:「以我的俸祿吃不起這些,冬天的鮮菜貴比金銀,這些飯菜少說也值一貫以上。」

    「我知道你是寒門出身,我也是。」柳木給魏徵倒上酒。

    魏徵知道這是最頂尖的好酒西鳳,他將足有一兩的大杯一口灌下,臉瞬間就紅了。

    魏徵開口說道:「說到心黑手辣,你我二人誰更狠,不用明言。」

    「呵呵。」柳木乾笑幾聲:「就衝我來探監,問你一個事。你要回答就說真話,不說真話就別回答。」

    「好。」魏徵答應了。

    「你是齊王的人,還是太子的人?」柳木靠近魏徵低聲問道。

    魏徵原本已經有些微紅的臉瞬間就變的蒼白。

    柳木點點頭:「你的臉色已經是回答了,看來我猜對了。行了,喝酒。」

    魏徵卻按著杯子:「我用一個秘密,換你一個問題。和你問我時規矩一樣。」

    「不干,正如我能從你的反應看出答案一樣,你也能從我的反應看出來。而且你問的問題,一定很可怕。」柳木自顧自的喝著,就是不答應。

    魏徵卻說道:「武德四年,秦王殿下攻打洛陽,當時齊王殿下也隨軍。隨軍書吏有一段記載,齊王殿下帶兵伏擊,生擒樂仁方。而後的記載卻是,樂仁方傷重病死在牢中。」

    「你的意思是,這個姓樂的知道王世充的什麼秘密,現在這個秘密掌握在你手中?」

    「和你說話很輕鬆,你說對了。之前是齊王殿下知道這個秘密,現在只有我知道。王世充知道自己要敗,想逃,可他還想東山再起,所以他把許多財寶藏在了少林寺。誰也沒想到,那些賊禿想吞了這筆財寶,所以反水還幫了秦王殿下。」

    柳木信魏徵的話。

    首先,兩軍作戰十數萬人作戰,區區一個寺廟憑什麼左右戰局。

    而李世民是一個很謹慎小心的人,不可能單獨去危險的地方,就算去查看敵情,身邊的護衛也絕對比一群和尚強。

    那麼,少林寺最多可能就是帶路,或者是開城門,再或者是提供消息。

    魏徵繼續講道:「當時那些賊禿的功勞是,作內應。王世充佔了少林一處叫柏谷塢廟產駐軍,那裡一處要道,就是這樣。」

    「有意思,果真是有意思。我想登傅奕聽到這消息,一定會興奮的睡著不著。」

    「我已經說了秘密,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魏徵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所以依然不答應你。不過,我們可以作一個約定,如果明年春天依然沒有人救你出去你話,我把你弄出去,作為剛才那個秘密的回報。至於這個秘密,不急,那些禿驢們是守著一塊燒紅的鐵塊。」

    柳木很自信。

    魏徵很佩服柳木這份自信,而且柳木這次說的對,那寶藏就是燒紅的鐵塊。一但暴露,大唐皇帝會把少林寺平了,而且一個也別想活。

    「有錢不能花,才是真正的可悲。走了,新年的時候再來看你。」柳木起身在身上拍打兩下,嘴上還念叨著:「拍一拍,去晦氣。」

    魏徵笑了笑,面前的飯菜莫說是在牢裡,就是此時他在長安也未必會有。

    柳木出了刑部大牢,那位華服公子給打的滿臉青,倒是沒傷筋動骨。這會看到柳木出來,指著柳木:「你可敢報上名來,長安城就沒有那一家姐妹一個是國夫人,一個是王妃的名門,今日的事,不會了。」

    柳木沒理他,走到已經嚇癱的牢頭面前:「知道我為什麼沒打你嗎?」

    「不,不知。」

    「首先你是官,領的是朝廷的俸祿。其次我和劉公關係不錯,打了你就是不給劉公面子。估計劉公會打你,這叫管教不叫打。」

    對牢頭說完,柳木來到那華服公子面前:「你記住了,我叫柳木。我大姐夫是護國翼國公,二姐夫是任城王。連這個都不知道,你也配自稱長安貴族。」

    柳木說完,那華服公子還在發呆。

    以他對長安城的瞭解,完全搞不清柳木說的是真還是假,他剛來長安不久,距離頂尖的貴族圈子還很遠,雖然穿著絲綢卻不是貴族,自身也不願意與平民來往。

    倒是柳木,心說長安城的勳貴竟然還有這麼無知的。

    再看那牢頭,直挺挺的暈死過去。

    牢頭這是嚇的,他可是知道柳木事實上根本就不用靠姐夫撐腰,自己的腰板就很硬了。

    柳木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刑部正堂上,刑部尚書劉政會就知道大牢前發生的事了。

    「你們是說,是牢頭先壞的規矩。柳木原本準備離開,是見到有人送錢進了大牢,這才打的人?」劉政會查問知情的人。

    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劉政會氣得不輕。

    但他也明白,柳木還是給自己面子的,沒動牢頭一指頭,牢頭是自己嚇暈的。

    至於柳木和魏徵,劉政會不願意多想,甚至都不想知道柳木去牢裡去魏徵見面。

    傍晚,秦王府。

    李世民跑了一天,去了許多老臣子與名士的府上,代表大唐皇帝送冬天慰問。

    一回府,卻見秦王府前院雪地裡跪著兩個人。

    「何人?」李世民問道。

    有管家上前:「殿下,這是戶部結事中,情況是這樣的……」

    李世民聽管家講完,身上的疲憊瞬間消失,大笑不止。擺著手:「罷了,罷了。讓他們二人回去,告訴他們本王不計較這等小事。柳駙馬這會估計把這當子事都忘記了,好了,賞賜些,讓他們走吧。」

    那位戶部給事中三謝,這才感恩戴德的離開秦王府。

    秦王府門外,那位戶部給事中給自己這位寵妾的弟弟,也就是柳木打的那位華服公子說道:「私鹽是重罪,你別指望能輕判。這次你也是受了教訓,以後長點心吧。」

    「嗯,恩。」

    戶部給事中又上下打量了那華服公子:「回去到賬房領一萬錢,你這次挨打有功。過些日子我再去三原給柳駙馬請罪,希望能見到人。」

    「為,為何?」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09
第0301節關於某個小屁孩的地盤

    聽到自己的寵妾弟弟發問,這位戶部給事中低聲說道:

    「你懂什麼,我今年四十五,才是從四品下的給事中。柳駙馬今年十七,當初無官無爵的時候,尋常的從四品官見了也要恭敬些。你們兄弟倒了不到千擔私鹽,人現在落在刑部大牢,而柳駙馬手上的沒經戶部的鹽,少說也有幾十萬石。」

    華服公子聽到這話眼睛都瞪直了。

    「說錯了,私鹽算什麼。他私定規矩扣了關稅,戶部也只是和他商量如何處理。我只是盧家支房,能為本家搭上柳駙馬,我有生之年或許可以升到三品。」

    華服公子半句也沒聽懂,只感覺那位柳駙馬是他的偶像。

    秦王府。

    柳木正在和二管家下圍棋,就柳木是小看這位管家,棋藝高的驚人,一條大龍被屠,柳木想不投都沒辦法。

    李世民進屋,依然在大笑:「小木,你真有才。」

    「我又幹什麼漂亮事了?」柳木當真如李世民說的,將刑部大牢門口的事情已經完全忘記。

    二管家施了個禮退出了屋。

    李世民坐在剛才二管家的位置收拾圍棋:「來,和二哥手談一局。」

    「二哥,你還沒有說,我又幹什麼了。」

    「刑部大牢問口。」李世民只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下去。

    柳木哈哈一笑,嘴上什麼也沒說。

    柳木心想著,整個大唐能和自己拼姐夫、妹夫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長孫無忌,除此之外半個也沒有。

    「魏徵那裡有什麼?」李世民直奔主題。

    「兩個事,頭一個是魏徵事實上是齊王的人。第二個,讓我再想想。」

    李世民催問:「說出來,二哥與你一起想。」

    「二哥,王世充有筆財寶藏在少林寺。」柳木也很直接的說了,李世民拿著棋子手懸在半空,腦子裡不斷的回憶當年的事情。

    足足過了一刻鐘,李世民輕輕的將棋子放回盒中:「嗯,有這個可能。」

    「二哥,財寶這東西要怎麼用,只說財寶本身的價值對與您這個秦王來說,沒意思。我不相信王世充還能堆起一座金山來。」

    「說的好。」李世民輕輕一拍棋盤:「忘記告訴你了,潼關找到金礦了,一次就找到了三個礦。說到錢財之物,這金礦比財寶有用,再說那財寶如何用,急不得,急不得。」

    柳木很服氣,不愧是當世秦王,換個人估計滿腦袋都是寶藏了。

    李世民想的卻根本不是區區的一點寶藏。

    柳木又說道:「明年開春,我準備把魏徵從牢裡弄出來。這事二哥你別管,我去找父皇開口。然後趁我還沒有過十八歲生日,最後胡鬧一次,借魏徵給太子府來點狠的。」

    「講講。」

    「不能講,講了你會阻止我。」

    「不講我有辦法讓你沒辦法離開三原的莊子,只要禁足你半年。」李世民笑著將黑子放在棋盤天元的位置。

    柳木想了想後說道:「先去整梁師都,我會帶上魏徵。我有十足的把握讓梁師都哭的眼淚嘩嘩,而後我把這份功夫套在魏徵頭上,再看太子府的反應。魏徵反水,某個人會如何?」

    「魏徵不會投靠你。」李世民研究過太子每一個人,魏徵是那種極度忠心的。

    「他是否投靠不重要,有人認為他投靠就行了。」

    李世民想了想後點點頭:「梁師都那裡易守難攻,你不是那種把護衛不當人的,你很在乎這些人的性命。再說有叔寶在並州,你胡鬧也有限。好吧,我認同了。倒是說雲州那邊,你二姐作的好。」

    「她又幹什麼了?」

    「她搶羊,為了你不斷增加的採購數量,她用一板車又一板車的銅錢在草原上畫了一塊又一塊的地。眼下前隋留下的那些地方,已經被完全包圍。二哥甚至在想,派十萬大軍北上,拿下前隋那點地方。」

    柳木追問:「但二哥你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是房公說,困住好,困得他們戰意全無,人心也散了。不用一兵一卒,只須書信一封就可拿下,何苦勞師遠徵。而且並州大戰,國庫空虛,特別是存糧不足,眼下還要防禦隨時會南下的突厥,不可輕言徵戰。」李世民給柳木詳細的作瞭解釋。

    柳木說道:「一個幾歲的小屁孩。」

    「莫小看,突厥人把留在突厥的所有前隋官吏,還有隋人一萬多都交給了他們,加上這些年戰亂那些不服我大唐北逃的人,眼下也有精兵三萬,還有突厥在背後護著。」

    李世民三言兩語講了眼下後隋的情況。

    柳木也說道:「而且他們還佔有大義,我們大唐是隋禪讓而來。」

    「這個……不重要。」李世民大笑:「所謂的大義,都是藉口。就像你三國演義中所說的,劉備靠的就是大義,但沒有真實力一切都沒用,二哥更欣賞曹操。」

    柳木一臉神秘的追問:「二哥知道,長安百姓最喜歡誰嗎?」

    「誰?」李世民果真來的興趣。

    「二喬!」

    哈哈哈!李世民笑噴了。

    次日。

    李世民帶著柳木再去拜訪長安各位老臣,名士。

    那怕是房玄齡已經親自往蕭瑀等人的府上送過冬賞,李世民依然還是要再跑一次,名義上是送上大唐皇帝對各位臣子的慰問,實際上呢?

    每位老臣與名士內心都如明鏡一般,秦王已經開始正式為自己的皇位鋪路,親自跑這一圈並不是讓每個人表態,但卻是讓每個人認真的思考此事。

    刑部尚書劉政會府。

    劉政會當著李世民的面開口說道:「老夫以為,秦王為太子更佳。」

    「世民惶恐。」李世民起身施了一禮,也僅此。對這話沒有反駁,也沒有迴避。

    劉政會笑了笑之後一指柳木:「你,很好。」

    「我也認為自己挺好的。」柳木沒臉沒皮的笑了。

    柳木的話讓李世民與劉政會都噎的不知道如何接話,以往這個時候長輩稱讚晚輩之時,晚輩應該謙虛的說些自謙的甚至是自貶的話,倒是這柳木這等反應,確實讓人無從接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26
第0302節 三原的小莊

    陪著李世民在長安城轉了兩天,柳木回到了三原。.

    三原莊子外院,一進莊子就聞到了火鍋的香味,獨孤蘭若掩面而笑:「夫君去吧,想是他們冬日無事,前來此處聚餐。」

    「嗯。」柳木點點頭。

    獨孤蘭若又對身邊人吩咐道:「去涇陽莊子將新羅公主接到此處。」

    柳木想問為什麼路過涇陽的時候不接,反而這個時候特意去接。可看獨孤蘭若已經往後園去了,就沒多問。

    踢開了前院側屋的門,屋內好些人正圍著爐子吃火鍋。

    「柳賢人回來了,這長安百姓估計每個都在感念你的好。」崔一葉在屋內是背對著門而坐,卻是知道進來的是柳木。

    在這裡,敢不敲門進來的,也只有柳木了。

    「小葉子,你若是知道我賠了多少錢幣,估計會笑吧。」

    「不會,縱然數萬貫也值。古有呂子奇貨可居,今天有柳賢子散盡家財只待收穫之日。」崔一葉笑著轉過身來看著柳木。

    尋常百姓看不到其中深意,不代表長安的貴族們看不懂。

    柳木這是下了血本,不惜代價從各方面為秦王在鋪路,從之間那躲在身後到此時直接走在幕前,也足以證明柳木的羽翼漸豐。

    十四萬斤鋼,代表著秦瓊與李道宗會擁有一隻至少兩萬人的上上等精銳。

    這兩萬人,可比十萬普通軍隊的力量。

    柳木乾笑兩聲:「我又沒打算當官。」

    「那麼就是有隱情,比如太子想要你死。」崔一葉腦筋轉的非常快。

    「別亂說。」柳木趕緊去把門關上。

    柳木是故意這麼作的,因為需要給身邊的人一個解釋,既然他們這樣猜測的話,柳木也打算就座實這個假話。

    雖然太子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柳木是那根蔥。

    高履行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指著盤子說道:「這裡有來自梁州洋川郡,聽說還是你派人過去教那邊人製作的,火鍋之上品。還有上等的草原羊肉,以及冰過的甜黃酒。」

    「蕨菜百害少益,吃多傷身。但這根中取粉,製成蕨根粉,孫神仙查驗過,稱讚其美味。但不適合冬天吃,這東西清火,冬天本身就寒。你們就沒有去弄一點米粉來。」

    「米粉吃多了,這個沒吃過。」崔一葉樂呵呵的吃著。

    竇世寬則是埋頭猛吃,他雖然是竇家子弟,但也沒有吃過這樣豐盛的。感受投靠柳木絕對是一個上上選。

    柳木剛坐下,有人啪啪的拍門。

    「門開著。」柳木喊了一聲。

    李弼與李德謇進來,拍掉身上的雪花將披風扔在了一旁:「不說派人說,今天我們回來,可卻是你們先開吃了。」

    「我不知道,我剛進門,剛坐下。」

    李弼搶過一隻碗,涮了一大筷子羊肉蘸著芝麻醬吃下,也不管是誰的杯子拿過喝了一口黃河,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真舒坦。還有,你要的東西頭一批我送到地方了,先說好,明年開春往北去拉貨,帶上我。」

    「成。」柳木痛快的答應了。

    崔一葉來了興趣:「明年的貨很有趣?」

    「當然,這一筆生意雖說只是命中,但作成了,也夠請全長安所有人吃一次火鍋。」李弼很得意的笑了。

    柳木也跟著笑了,李弼知道的不全,所以才有這樣的誤會。

    但柳木是不會解釋的。

    崔一葉說道:「我也去。」

    「誰想去都可以,我還想拉一個官一起去,思來想去魏徵合適。」

    聽到魏徵這個名字,竇世寬心頭一驚,手上的筷子直接掉在地上。

    柳木幫著竇世寬撿起筷子:「安心,他又不是狼會咬人。倒是說你家有個分支在江西?」

    「有。」

    「給我種十萬畝薯蕷怎麼樣,要那種牛腿薯。」

    竇世寬竟然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高履行懂,高履行說道:「那東西還用種,淮南一帶山間多有此物,窮苦之人在沒飯吃的時候會去挖。」

    薯蕷是什麼?放在現代的話就是山藥,淮山藥,長的又粗又大的那一種。柳木要的牛腿薯是營養最差的一種,但個頭大,一根山藥在山間野生的有接近百斤。

    「我不管,十萬畝。然後削去皮,切成片曬乾。或者直接打成粉。」

    「誰吃?」高履行非常清楚,富貴人家是輕易不吃的,要吃也是非常少見的那種紫薯蕷。

    「我吃,告訴你們,那東西是好東西。一畝少說也有三千斤的產量,不和你們解釋,反正十萬畝,行還是不行。」

    「行,我崔家保了。」崔一葉竟然搶先答應了。

    竇世寬這才說道:「我,我,我竇家也作。」

    「好,各十萬畝。這東西可以有三用,一製粉帶,二制飴糖,三用渣製酒精。最後的渣子再給豬吃。」說到這裡,柳木白了高履行一眼:「你家豬吃的真好。」

    高履行不明白柳木這話的意思。

    柳木說的沒有錯,山藥放在後世的現代,懷山藥、淮山藥,都在五元一斤上下,鐵棍山藥更貴,紫山藥許多人連見都沒見過。

    「再給我種一萬畝紫薯蕷。」柳木想了想,後世自己也沒吃過紫山藥,這裡有原生態的,先來一萬畝再說。

    「還有,冬至那天你去長安送蘿蔔、白菜。天氣好冷,看把我可憐的。」

    在場的五個人聽到這話都是哭笑不得。

    柳木是窮苦人家出身,眼下錦衣玉食卻叫冷,叫苦。那麼之前的那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當晚,柳木失蹤了。

    知道柳木去那裡的,只有三個人。

    獨孤蘭若、抱琴、李弼。其餘的人無論是誰都不知道。

    柳木嘴上喊著冷,卻是連夜往北去了清河峪的另一邊,那一處秘密的軍營。

    李弼送到了一批準備,柳木想看看效果。

    次日四更天,所有的正選的家丁都是大碗的羊湯,大塊的餅,而且羊湯內還有青草、海帶、豆腐。

    柳木站在風雪之中,神情嚴峻。

    蘇定方等人來到柳木身旁。蘇定方一抱拳:「郎君,一切都準備好了。但我還是要勸您一句,出私兵是重罪。」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51
第0303節 柳木的力量

    李君羨對柳木說到私兵之罪。.

    「我二姐如何?」柳木反問。

    「兩件事情不可比,您的身份特殊。」蘇定方再說道。

    「我心意已決。說是為霸刀復仇,但我要讓天下人看看什麼叫力量。」柳木很鄭重的說著。

    蘇定方用力一抱拳:「那我等心放下了,此事如開弓箭,箭出不回頭。就怕郎君有猶豫,今天有郎君的答覆,那麼縱然是一死也心安。」

    柳木轉過頭:「蘇烈,老蘇。你們不明白我說的力量是什麼?」

    「難道不是這新軍?」李君羨驚訝的問道。

    柳木搖了搖頭:「我說的力量是華原工坊,將來你們會懂的。眼下,他們要足夠強,多強算足夠強呢?

    「強是沒有止境的。」霸刀已經恢復,此時氣勢十足的回了一句。

    「修羅兄,出峪去接人。我問二哥討要了一從各衛挑選的一百飛騎精銳,三天後,演武。」柳木很嚴肅的說著。

    獨孤修羅一抱拳。

    飛騎可不是普通的力量訓練就能練出來的,一個好弓手至少要練兩年,所以柳木這四支家丁隊最弱的就是飛騎,兩萬青壯之中能挑選出的只有不到三十人,其餘的短期訓練還達不到效果。

    支持飛騎的是獨孤修羅的老班底。

    其次難訓練的陌刀兵,好在有老狼帶著翼國公府的精銳作班底。

    最容易的反而是重騎軍,這重騎軍只要號令一至,身強體壯能夠發揮陣形與裝備優秀,就能發揮重騎軍的力量。

    最後一支,柳木稱為多功能騎軍,可飛騎,可突刺,穿上重甲就是重騎,下馬就是陌刀,帶上弓就是飛騎。

    他們被稱為羽林。

    由柴宏與霸刀帶領,這批正選二百人,只有不到兩個人來自那批青壯,其餘的全是柴宏的班底與霸刀從綠林找到遊俠。

    一個兵,兩個輔兵。

    輔兵的任務是運輸,披甲,換裝等。

    又過了兩天,李世民送來的一百人由一位從七品下的校尉帶著,輕裝來到了三原,被獨孤修羅接進了清河峪。

    路上,獨孤修羅問道:「秦王殿下給你們的命令是什麼?」

    「護衛柳駙馬。」

    「是嗎?」獨孤修羅淡淡的回了一句後問:「如果有危險呢?」

    「我等萬死不退半步。」

    獨孤修羅沒再說什麼,帶著他們到了秘密訓練場。

    如果說李君羨剛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種狂熱。那麼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刺骨的寒意。

    他們看到是什麼?

    一百人組成的方陣,全身披精鋼板甲,右手拿一丈長的長矛,左手拿著四尺高的臣盾。他們的面前有上千人用腳弩列陣。

    「射……

    數千隻箭飛來。

    一百人的方陣腳步依然只有一聲,踩著堅實的腳步向前,而且鋪天蓋地的箭雨沒有絲毫的停頓。

    「刺……

    前排的將盾插在地上,架起長矛。

    「斬……

    一半的矛桿,配上一尺多長的可刺可砍的三尖兩刃刀,面前的木柱被一劈兩半。

    獨孤修羅這才轉身對那校尉說道:「攻得破嗎?」

    「不能。」

    「柳駙馬的安危不用再以性命相搏了吧。」

    「敢問何意,這等強軍還須安排我等在此?」校尉完全就不明白了,他見到了秦王李世民,得到了吩咐的是不惜性命保護柳木。他知道眼下秦王府與太子府之爭,更知道太子有多想殺死柳木。

    所以他來了,帶著各衛挑出的精銳一百人。

    他也知道柳木說過,選飛騎是打不過好逃,他對這個說法很不宵。但此時,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僅面前這武裝到牙齒的一百人,正面戰場上可以全滅他的一百精銳,而不死一人。

    「這只是半裝,全裝的時候比這個還嚇人。但……」獨孤修羅笑了:「我一百飛騎,全裝之後可以與他們五五開。」

    「什麼?」校尉不敢相信,那些重裝步兵的防禦已經無敵,獨孤修羅竟然說能五五開。

    獨孤修羅伸出手:「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飛騎。本官正五品,實職的翊衛郎將、聖人親封輕車都尉,縣男之爵。我現在的副將,很努力,兩三年後或許會是良將,但眼下,他很勉強。」

    「末將獨孤銳,參見將軍。」

    「獨孤……那一支?」獨孤修羅很意外。

    「祖上藏,父是庶出之子。」獨孤銳回答之後,獨孤修羅又問:「你得修德是什麼關係?」

    「他是本家嫡子,我是偏房。同宗、同族。」

    獨孤修羅想了想,認為自己的身份還是保密的好,只說道:「我和修德是兄弟,這裡人叫我修羅。就這樣,去帶人受測,誰沒有過關就加倍苦練,切莫輕視這裡任何一隊,都強的不是人。」

    「是!」獨孤銳不懷疑。

    首先不懷疑獨孤修羅的身份,敢自稱受聖人親封這一點,就絕對不能作假。

    而後,剛才那強大的陌刀兵陣帶給他的寒意那是印在骨子裡的,不僅僅是他,他帶來的兵們也收起了驕傲之心。

    在各衛,他們算是一個強兵。

    但在這裡,他們不敢自認是強兵,那裡一刀劈開碗口粗九根木樁的陌刀兵,可以輕鬆的連人帶馬劈開。

    獨孤修羅帶人去接受測試,老狼披著全身鋼甲跑到了柳木身邊。

    剛才就是老狼帶隊在訓練。

    「小木,這個真是痛快。有這個,老狼我二百人敢對一萬突厥兵,哈哈哈。」

    「狼哥,你沒感覺重嗎?象沒事人一起跑過來。」柳木笑著問道,心說自己要穿上這身甲,估計根本就跑不起來。

    「不重,這個還沒有重騎軍甲重,更別說之前的陌刀兵重甲了。很輕的,才三十多斤,加上盾也不過四十斤。」老狼樂呵呵的笑著。

    柳木幫著老狼解下頭盔,遞上一隻鋼製的酒瓶:「狼哥,莫讓我大姐夫知道,這個會很麻煩的。到時候,一件都不會給咱們留下,總要讓我去爽一把再讓他收走。」

    「沒問題,明年開春好好的去痛快一下。倒是說,這其餘的部件怎麼還沒的打造好。」老狼急急的催問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52
第0304節 小民的莊子

    面對老狼的催問,柳木回答:「鋼弩不容易,手刺更不容易,還有這甲其實並不完整,還有差不多八斤的部件要裝,華原那邊已經是在日夜趕工了。.特別是左手護臂外套,是倒齒裝的精鋼利刃,萬一盾丟了,也要能擋下騎兵一記重砍而不傷手臂,然後以一記肘擊打死他。」

    「嗯,要的。」老狼是看過圖樣,知道那護臂有多重要。

    「還有四個月。」柳木抬頭看著天空。

    老狼也很嚴肅的點點頭:「安心,四個月後他們會更強。」

    「走了,回家陪婆娘去。那一百人,狼哥您幫著照看一二。」

    「嗯,他們是秦王殿下挑選的人,不會有問題。而且咱們這裡只許進不許出,搬運些必要的物資也是可靠的親信在作。」

    「走了,走了。」柳木擺了擺手,也沒去和任何人打招呼,叫人拉過自己的馬就往外走。

    營區內。

    五百步障礙跑把這新來的一百人虐的不要不要的,可這些人騎射的功夫當真了得,百步開外每個人都能一箭在馬上射中靶子。

    柳木回到莊子的時候,獨孤蘭若已經睡下,柳木沒去打擾自己跑到書房過夜。

    第二天,清晨。

    金德曼天不亮就醒了,搖了搖手邊的鈴,卻是沒有半點反應。

    在涇陽莊子的時候,一定會有仕女進來,但這裡沒有。

    金德曼想起來了,這裡是柳木三原的莊子,這個莊子幾乎除了外院的十幾個護衛,中院的幾個花匠,內院的四個女護衛之外,這裡沒有僕役,也沒有婢女。

    出了屋,卻看到廚房那邊有人在忙碌。

    昨晚上就沒吃好的金德曼趕緊往廚房去了,她一直沒敢去問獨孤蘭若,這裡的僕役與婢女都跑那裡去了。

    廚房裡,柳木正在蒸水蛋,看到金德曼進來輕輕一拍腦袋:「我都忘記了,你在這裡。」

    「貴,貴人,您親自進廚房?」

    「當然了,這裡是小民的家。」柳木笑呵呵的回答著。金德曼卻沒聽懂其中意思,很疑惑的問道:「您不是恢復爵位了嗎?」

    柳木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意思,這個莊子是民,你可以理解為普通百姓。」

    「不懂。」金德曼搖了搖頭。

    柳木沒再解釋,一邊忙活著早餐,一邊對金德曼說道:「怎麼樣,住在這裡習慣嗎?」

    「貴人,這裡的婢女與僕役都去了那裡?」

    「這裡婢女與僕役夏天每個月來六次負責收拾清理莊子,春秋是四次,冬天是三次。平時這裡就住著我和夫人,不過上個月抱琴也要求在這裡住,所以加上她一共三個人。其餘的護衛們都有事忙,也不會進內園。」

    金德曼一臉的驚訝:「那,那怎麼……」

    她想說,那怎麼生活,平時許多事情難道要自己動手嗎?

    其實不用問,答案已經在眼前。

    大唐最尊貴的公主正從外面走進廚房來,拉著一隻鐵皮桶,桶內有水。

    「好幾天沒開火了,今天要吃的點好。」獨孤蘭若給了金德曼一個笑容,然後又說道:「非是我這個公主不願意下廚房,而是我作的飯連自己都不想吃,所以這些天就只有吃糕點與熟食。」

    「這,這……,你們是大唐的大貴族呀!」金德曼完全不理解了。

    「不解釋。你若是會廚房活就幫個手,不會的話,你是客人等會一起吃就是了。」柳木笑著對金德曼說著。

    金德曼就算想幫手,可她什麼也不會作。

    柳木不同,前世就會自己照顧自己。獨孤蘭若在道觀住了好些年,雖然說也常常回涇陽的莊子去,但在道觀卻是儘可能的自己照顧自己,這是一種虔誠。

    新羅是一個小國,很窮的小國。

    不過身為公主,金德曼在新羅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人,生活中幾乎想不到是什麼需要她親自動手去作的。

    「話說,抱琴絕對可以成為一個好廚子。」柳木看了一眼窗外正殺雞洗魚的抱琴樂呵呵的對獨孤蘭若說道。

    獨孤蘭若白了柳木一眼:「廚子很有前途嗎?」

    「嗯,還好吧。」柳木很牽強的回了這麼一句。

    獨孤蘭若也往窗外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抱琴的刀功絕對是相當驚豔的,可以一條活魚很快變成一盤薄薄的魚片,很厲害。

    早餐很簡單,蒸水蛋、薄餅以及粥。

    午餐很豐盛,紅燒雞塊、水煮魚、清炒韭菜、肉片炒藕片,湯是紫菜蛋花湯。

    這紫菜還是來自萊州的天然紫菜。

    飯後,金德曼問柳木:「貴人,您為何要親手作這些事,真是無法理解。」

    「織女苦不苦?」

    金德曼心說,這問作家務與織女有何關係。但還是依柳木的提問回答道:「只是坐在那裡搖著織機,比起作農活應該輕鬆些。」

    「來。」柳木帶著金德曼進了中院一間屋。

    這裡有一架新製成的新式織機,家庭單人式,是工坊新製成送到這裡讓柳木看的。

    柳木讓金德曼坐在織機前:「不要求多,織一尺布就足夠了。」

    「德曼不懂,為何要織布。」

    柳木回答道:「公主這種存在,一般來說有兩種常規的用途。第一個是用來拉籠重臣,第二個是用來邦交結親。」

    聽完柳木的話,金德曼臉都黑了。

    顯然在柳木心中,公主非但絲毫不尊貴,反而就是一種工具。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那些歷史上出名的用來和親的公主就不提太多,只說一人,前隋的義成公主。縱然有一天她會死在唐軍刀下,我也會稱讚她一句,女中豪傑,為大隋她不惜一切,為大隋解雁門之圍當留名千古。」

    金德曼一臉的茫然,她讀過書,而且讀得不少,卻不知道這一段歷史。

    「再說一人,此女往前一千年,往後一千年,也絕對是天下第一公主,我大唐平陽昭公主。史官們不願意詳細的記錄她的功績,只因為她是一個女子。那麼身為公主,身為女子,還能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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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5節 女王養成計畫

    面對柳木的反問,金德曼很苦惱。

    因為她的父親真平王自小就體弱多病,座上王位已經有四十多年,正室夫人無後,一直到真平王四十多歲才有了她,次年又有一子,夭折。

    去年,一宮人生女,賜為善花翁主。

    但連真平王自己都不相信,那個孩子是他的,讓金德善離開新羅來長安,就是為了躲開宮中秘查的血腥,同時也在長安可以學到一些知識。

    柳木又說道:「那麼,你來長安作什麼。既然不是來和親,作為使節團的一員,那就是為政,替你的父親來作一些政務。可是你懂政務嗎?」

    「懂。」

    「說來聽聽,你懂什麼?」

    金德曼不是胡說,這會給柳木長篇大論的背了許多大道理。

    柳木大笑:「麥子多少文一斗,或者是大米多少文一斗。」

    金德曼搖了搖頭。

    「那麼,織一匹布需要多久?」

    金德曼再次搖頭。

    柳木連問了十個問題,金德曼搖了十次頭,柳木很鄙視的說了一句:「就你這樣,還是趕緊回去想辦法找一個合適邦國用來和親吧,別出來從政了。」

    金德曼讓柳木說的眼淚嘩嘩。柳木把金德曼從織機上拉了起來,坐在那裡搖著織機,沒一會功夫就織出了有一寸長的布料。

    「不瞭解百姓,何以管百姓。不怕告訴你,大唐秦王殿下也會織布,而且也會種田,還在鐵匠鋪子可以打一支箭頭。秦王殿下不需要精通這些,但他卻要知道這些都是什麼。再告訴你,長安城上個月的米價是,十一文一斗。我預測明年可以降到九文一斗,盛世將臨。」

    柳木出屋,金德曼笨拙的坐在織機前嘗試著。

    獨孤蘭若就在院中站著,見到柳木出來上前問道:「你教她這些作什麼?」

    「教她如何作女王,新羅現在的王就是一個用屁股決定腦袋的貨。不瞭解民間的人,是沒辦法作一個好王的。」

    「你真……可怕。」獨孤蘭若挽著柳木的手臂往內院走。

    柳木很疑惑的問道:「這是咱們的家,那你把金德曼叫到這裡來作什麼?」

    「給她機會勾引你。」獨孤蘭若淡然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柳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卻見獨孤蘭若很嚴肅的對柳木說道:「夫君,我有一件很正式的事情給你講。」

    「那回屋說。」

    屋內,獨孤蘭若拿出一個長條盒子,取出四個捲軸,卻是四副畫,都是站姿穿著華麗衣服的人物畫。

    「這是誰的名作,這畫功很了得。象閻立本的。」

    閻立本眼下是柳木第一苦勞,那沖壓機就是閻立本親自修改柳木畫了草圖,然後盯著試制,並且日夜與巧匠討論改進方式。

    柳木很仔細的看著畫像:「好好保存,這畫估計放上幾十年價值連城。小閻絕對有畫聖潛質。」

    「莫說笑。」獨孤蘭若板著臉。

    「不說笑,小閻真是有畫聖潛質。」柳木到現在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獨孤蘭若一指四份畫像:「這分別是京兆杜氏、河東裴氏、程將軍將娶的崔氏夫人陪同來長安的族妹,由程夫人介紹。以及最後一位,二嫂介紹監門率長孫安業的次女。」

    「什麼意思?」柳木臉色變了。

    「我病了。十四歲還是十五歲就落下的病根,師傅說至少需要調養兩年才可以恢復。若想有子,我認為須三年。那時我怕已經是花信之年(24)歲。

    柳木心說,二十四年,放在現代無數人還沒嫁呢。

    不過眼下,要緊的是病情。

    「給我說,什麼病?」柳木急急的問道。

    獨孤蘭若也不迴避,拿出了四個藥方遞給了柳木:「具體用那一個,我還在嘗試。但近期月事之時腹痛已經減輕。」

    柳木對中藥是外行,背下的藥方只是些有用的。獨孤蘭若卻當柳木懂,誰想柳木看了好久,憑賜才獨孤蘭若說月事腹痛減輕才敢猜測試探著問了一句:「這是陰陽失和,加上宮寒?」

    「宮寒,這個詞用的妙。」獨孤蘭若稱讚了柳木一句。

    「我當是什麼?這是小問題,調養調養就好了,你肯定是在騙我,絕對用不了三年。」柳木盡後世無數人都有這個問題,說的輕鬆也是為了讓獨孤蘭若寬心。

    誰想這一詐,果真獨孤蘭若說了實話:「事實上,師傅說的是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看,你騙我吧。這事不要再提了,有你在身邊人生就非常完美了。」柳木將那些畫卷收了起來:「這些東西值錢,以後肯定很值錢。」

    「你收著別人家待字閨中的女兒畫像,就怕不有人殺上門來。」獨孤蘭若冷著臉說了一句,臉是冷的,心卻是熱的。

    因為勸獨孤蘭若挑人的是長孫無垢,而且長孫無垢講的也很有道理。

    而柳木的拒絕,對於新婚的她來說是幸福的。

    再說到長孫無垢與秦王府,李世民的長女母親只是一個婢女,而且還不是長孫無垢的婢女,只是一個普通的婢女,到現在長女雖然有皇室冊封,但其母依然沒有名份。

    「話說,我的圍棋水平竟然連秦王府二管家都下不過,太讓人傷感了。」柳木開始扯其他的話題。

    獨孤蘭若掩面而笑:「那二管家棋力在長安都有名,你莫非是不知。」

    「還有個事,我給你說。前些天在刑部大牢,有個什麼狗屁公子在我面前氣勢洶洶的說自己的姐夫是戶部給事中。我把他狠狠的揍了,然後告訴他我大姐夫是國公。」

    獨孤蘭若大笑,像這樣的惡趣味也只有柳木才會幹。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在柳木的小莊子裡金德曼不但學會織布,而且還學會了洗米蒸飯,以及炒雞蛋。

    長安的百姓有口福,冬至當天高履行等人又在長安城按柳木的規矩運去了大量的白菜、蘿蔔。

    而柳木躲在自己的小家裡,幾乎足不出戶。

    傍晚,正好四人一桌打一打麻將,這一直到臘月二十,連朝中都準備放假過年了,柳木的三個妹妹從涇陽的莊子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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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6節 任城王妃

    柳家五娘跳下馬車,遠遠的就從月門處看到柳木正在園子內堆雪人,滿心歡快的就往柳木這裡跑,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到柳木了。

    「你們,怎麼就回來了。」柳木很驚訝的說了一句。

    柳家五娘立即就剎住了,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好好的,又哭什麼?」柳木更是想不明白了。

    「你果真是個混賬。」獨孤蘭若從屋內出來,快走幾步到柳家五娘面前安慰著:「別和那傻子計較,長安城裡許多人都叫他呆木,本身就呆。快隨嫂嫂進屋,看我給你們準備了什麼禮物。」

    聽獨孤蘭若這麼說完,柳家五娘這才破涕為笑。

    四娘也小跑著進屋,三娘來到柳木面前:「大郎你莫非是不想我們回家,剛才的話聽到心裡好生難受,卻是不應該哭是好,還是找你理論是好。」

    「這才多久沒見,說話倒是有些水平。」柳木也反應過來了,自己剛才的話是挺傷人的。所以解釋了兩句:「你們不是在讀書學禮,所以我有些意外。」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宮中的那位女史多年沒有回過家,正好今年可以給家中帶上許多禮物,所以想回家看看。好在家也不遠,就是天氣太差,三五天倒是也能回到家中。」柳家三娘拿出一份清單給了柳木。

    柳木翻看著,這是三娘給女史回家準備的禮物。

    「輕了,重了?」三娘問道。

    「無所謂輕重,心意到了就是。若是你認為輕了,就再派人送些去,這點東西算不得重。」柳木將清單折起來還給了三娘。

    三娘對柳木又說道:「有幾件事給大郎你說,不過你莫要生氣。」

    「回屋說。」

    屋內,獨孤蘭若正拿出準備的新衣給如畫、如雲。

    三娘如眉和柳木在一旁坐下:「先說頭一個事,好幾位公主都告訴我,說你敗家。一個冬天往長安扔了幾萬貫錢。」

    如眉這會也知道幾萬貫是多少了。

    「繼續。」柳木沒解釋。

    「還有就是,你當真莫生氣。」

    「我真的不會生氣。」柳木再三保證之下,三娘如眉才說道:「九江公主告訴我,說二姐在雲州成親了。主婚的是柴駙馬,證婚的是阿史那杜爾王子,有十幾個部落的首領、還有多位將軍作的鑑證。」

    柳木聽完,沒感覺這事有什麼可生氣的,反問道:「還有嗎?」

    「還有就是,長沙公主告訴我,聖人震怒,因為大婚沒有雙方長輩在場,這個不合禮數。已經派人帶著家法去了雲州,對二姐夫杖責二十。我回來之前,秦王妃派人告訴我,讓我勸你別鬧事,秦王殿下說很快會有幾十個有身份的從北方將求情的信送到長安。」

    三娘柳如眉很緊張。

    因為秦王妃都派人來告訴她,千萬要勸住柳木,可不敢讓柳木鬧事。

    而且還寫了親筆信給獨孤蘭若,讓獨孤蘭若攔下柳木,這個時候千萬別讓柳木進長安。

    這會如畫、如雲也不去管新衣了,都盯著柳木。

    此時不比當年,三個小丫頭可是知道自家的大郎也是有身份的人。

    獨孤蘭若也聽到如眉的話,這會正在思考如何勸柳木。

    讓所有人都萬萬沒想到的是,柳木一手只摸著下巴,慢吞吞的說道:「我估摸著原因有二。其一是,草原上各部落要一個很正經的名份。二姐作為任城王妃在雲州,這個身份是震住許多人了。」

    四女都驚呆了,柳木如此淡定,實在讓她們無法理解。

    因為柳家眼下不是小門小戶,成親這麼大的事情,正如大唐皇帝震怒的原因,沒有雙方長輩在場,不全禮數。

    柳家,柳木就是家長。

    所以柳木有不高興的理由與權力。

    柳木沒看四女發呆,繼續說道:「這第二個原因怕就是……二姐有喜了。當然,也可能兩個原因全都有。」

    「你,不生氣?」獨孤蘭若來到柳木面前。

    柳木看著落獨孤蘭若:「我為什麼要生氣,有時候形勢逼人,不得不為之。而且他們鎮守雲州,想一起回來長安根本就不可能,草原上那些個部落是不會放他們走的。他們二人同時離開,草原上的生意就沒了保障,三年五年,他們是不可能同時離開雲州的。」

    柳木說話的時候,獨孤蘭若從三娘手中拿過長孫無垢寫給自己的信。

    這一個信封裡卻是裝了兩封信。

    一份是長孫無垢的,一份是李世民的。

    除了柳木猜測的可能柳家二娘有喜之外,所有的柳木想到的,李世民與長孫無垢的信中也都有寫。

    獨孤蘭若很嚴肅的對柳木說道:「你猜的有喜肯定錯了,現在或許有,但絕對不是有喜才成親。任城王不會連這一點分寸都沒有,頂尖的貴族、而且還是宗室子弟,對正妻絕對是禮在先。」

    「這個我錯了,我還是用小民的思想在考慮這個事。」

    柳木主動承認了錯誤。

    但他這麼想不是因為小民思想,而是因為後世結婚前兩情相悅,又訂過親而住在一起,雙方父母都不會介意。

    更何況,後世的現代同居的無數。

    此時,草原上。

    各大部落也在準備著新年,許多部落都沒有自己的曆法,所以也跟著大唐或者說漢人的曆法過日子。

    李道宗與柳如雨在雲州成親,真正的原因是。

    李道宗打算過年的時候離開雲州回長安,把婚禮辦了,結果以阿史那杜爾為首,草原上何止十幾個,而是足有五十多個首領,其中光是有資格稱為可汗的,就有十幾人。

    契丹、室韋五部、靺鞨四部、這些個各部最高首領,都是稱呼為可汗的。

    這些人擋下了李道宗。

    理由只有一個,李道宗與柳家二娘都回長安了,開春的時候肯定趕不回來,那麼春季羊毛收購誰來主持。

    李道宗不行,柴紹不行。

    只有柳家二娘行,可李道宗也不可能將柳家二娘留在雲州。

    所以,柴紹與阿史那杜爾一商量,就逼得李道宗在雲州大婚,當真是三年五載的不可能離開雲州,除非有人能接替柳家二娘讓草原各部落都服氣,來作這個商貿的裁決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52
第0307節女人間的對壘

    柳如雨已經好些天眉頭緊皺了。

    因為並州那邊大姐與大姐夫的書信也認為,不合禮數。畢竟柳家現在不是鄉野小民,而是高門大宅。

    「夫人莫苦著臉,此事我已經第四次寫信派人送出,臘月二十五之前,翼國公府就能收到,初四之前秦王府也就收到。我剛剛得到了兩個月前長安的消息,有關大郎的,你要聽嗎?」

    「嗯。」柳如雨點點頭。

    「十月十九那天,柳木往長安運了許多鮮菜,冬天的鮮菜可是貴的嚇人。但他卻以極低的價格給長安百姓每戶都賣了一些。長安百姓感念聖人恩德,而聖人也很開心。只不過勳貴之間卻有一個傳聞。」

    李道宗先是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

    柳如雨追問:「那傳聞是什麼?」

    「說柳木下了血本,虧了少說萬貫,多可能達到三萬貫的巨資,只有討好聖人一笑,當然最重要的是藉這個機會,讓秦王府大大的攢了一聲望。」

    聽完這些話,柳如雨捂著嘴笑了。

    「夫人你笑了,怕是在雲州見的錢幣多了,也沒把這些個錢帛放在眼裡。」

    柳如雨沒急著回答,而是到門邊看看後貼近李道宗的耳邊:「夫君有所不知,我所知一切都大郎所教,他……這次掙的絕對不少。」

    「當,當真?」李道宗驚呆了。

    他是貴族,他更是知道冬天的鮮菜成本有多高。

    「你親信回長安,去討要我的嫁妝。就要這冬天鮮菜的法子,他敢把菘菜賣到幾文錢一斤,就代表著成本不到一半,這還包括了運輸成本與人工成本在內。夫君你信我,大郎的手段是神仙傳授的。」

    「嘶……」李道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絕對相信柳如雨的話,而且不帶絲毫懷疑的。但是這個事實太驚人,能在一文錢的成本冬天有鮮菘菜,也只能解釋為神仙教的本事。

    想到這裡,李道宗說道:「這個,還是先解決了我們大婚失禮的事情。柴駙馬已經聯絡了十六位可汗聯名上書聖人。只要聖人那一關過了,宗室派人前來,再有天使賜封,這事就算過去了。至於柳木,讓他來找我的麻煩吧。」

    李道宗是個好夫婿,這一點柳如雨絲毫也不懷疑。

    有事,李道宗從來不躲,敢往身上扛,而且扛得起。

    「說件政務。秦王殿下派人送來密信,有些於後隋的一些個安排,夫人參詳一二。」

    「婦人如何參政。」柳如雨嘴上拒絕,可已經拿起那厚厚的信在讀了,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也喜歡管這些事,讓她有種使不完的力氣一樣,內心也充滿著快樂。

    不僅在看,柳如雨竟然修改了其中幾句。

    「夫人,這怕是不合適吧。」李道宗在旁邊只差搶柳如雨手中的筆了。

    柳如雨卻說道:「我家大郎說過,沒有什麼問題不是一板車銅錢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能,就再加一板車。」

    「這樣,好嗎?」

    「勝州的事情不是也沒有砍掉我的腦袋,怕什麼。」柳如雨一想到勝州的事情,內心就有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當真是死過一次之後,就沒什麼可怕的。

    李道宗點點頭:「那我支持夫人。」

    「好!」柳如雨輕輕一拍桌子:「來人。」

    當下有兩人進屋,柳如雨伸手一指二人:「傳任城王令,雲、勝二州所有交易不得再以物以易物,須用以新錢核算後交易。可以手不粘錢,但須有錢莊的信物。同時下令,嚴禁任何人與後隋交易,違令者重責。」

    李道宗心說,柳家的這姐弟是有才,但心太軟。

    當下,李道宗補充了一句:「違令者輕為役,重則斬。待本王手書一份,請阿史那杜爾將軍與柴駙馬的武州、幽州一同響應。」

    「得令。」

    柳如雨的作法用現代的話講就是經濟制裁。

    斷絕一切商貿來往,既然你們後隋被包圍在其中,那麼你們那小片地方,沒有鹽、茶以及足夠的糧食,布匹,看你們能再堅持幾年。

    李道宗寫完書信之後,柳如雨問道:「夫君不如立即去州府,找人商議一下。若有後隋逃離者,當如何應對。」

    「甚好。為夫現在就去,傍晚回來一同用餐。」李道宗拿上衣服就匆匆出門。

    後隋距離雲州只有不到二百里,那裡嚴格來說不算是城,只是一個土圍子,除了所謂的王宮還算是建築之外,其餘的多是土坯房。

    這裡人不少。

    有竇建德敗了之後逃來的,有劉黑闥敗了之後逃來的,還有少數高開道那邊逃來的人,主力則是隋末李淵還沒有起兵時,就逃到突厥,被突厥全部送到這裡。

    位於上層的,則是當年的楊政道在沂州建立後隋時的原班人馬。

    主事的並不是楊政道這個小屁孩皇帝,而是他的祖母蕭皇后,隋煬帝之妻。

    短短兩天之後,蕭皇后就得到了消息。

    「太皇太后,唐人封關。尺布斗米粒鹽不得交易,私販者被活活釘死在雲州以北十五里的市集外。」

    「我大隋,唉……」蕭皇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前來匯報的後隋官員有些急:「請太皇太后拿個主意,久則生變。」

    「可有消息,是否唐人準備北侵?」

    「不是,具咱們在市集的細作打探,這命令是來自任城王妃。」

    「任城王妃?」蕭皇后很疑惑的問了一句,她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存在。

    後隋官員匯報:「就是半年前的柳二娘子。細作還有上報,雲州、勝州的兵將對此命令執行非常嚴格,絲毫也沒有半點通融。」

    「哼!」蕭皇后冷笑一聲:「之前,這位柳二娘子兵不血刃拿下勝州、東受降城兩城,兵將們得到長安之厚賞,他們看來是打算拿哀家去換更大的功勛。罷了,罷了,咱們敵不過,去取紙筆來。」

    蕭皇后也很無奈,只好寫了一封信給義成公主求助。她需要得到突厥的幫助,僅說鹽這一項,沒有外來的貿易她守著的這塊地方連一粒鹽也不會有。

    這不起眼的鹽,足夠讓這裡的人逃亡。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54
第0308節柳木是不是好哥哥

    話說兩邊,長安、三原縣柳木的小莊子。

    屋內獨孤蘭若給柳木三個妹妹準備的都是新衣。

    「咱們莊子裡有更好的衣料,非是嫂嫂不捨得而是不適合你們去穿。」獨孤蘭若給三個小丫頭選的內衣是絲棉的,外裙是二等雪絨布,就是極細羊毛還殘留了一些羊絨的那種織成的布料。

    三娘是明白人:「嫂嫂,我們懂。眼下涇陽那邊莊子,好幾位公主也一起在那裡學習。若是穿的比公主還漂亮,這個會有麻煩的。」

    「嗯,你們兄長其實挺辛苦的,只是嘴上不說罷了。」獨孤蘭若替柳木說了一句好話。

    夜漸漸深了,三個小丫頭每天睡覺的時間很準時,大約相當於後世九點的時候就困到不行,象柳木這種夜貓子在大唐非常非常的少見。

    待三個小丫頭擠在一張大床上睡下,獨孤蘭若才去找柳木。

    柳木換上一身麻布衣,正在一間屋內拿起了很久都沒有用過的木匠工具,正在那裡一下又一下的刨著一塊木板。

    「夜深了。」獨孤蘭若站在柳木身後說道。

    柳木沒回頭,低聲問了一句:「親情是什麼?」

    「那一晚,二哥坐在你屋內守著你一夜,就是親情。」獨孤蘭若雖然不明白柳木為什麼問這個,可還是作了回答。

    柳木手上沒停,繼續忙活著同時說道:「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今日為何發此感慨,這詩不全。」

    「感慨是因為,五娘哭了。給她們錦衣玉食也罷,良好的教育也罷,她們的身邊的好友從鄉野村女變成了公主也罷了。」柳木站直了身體,很是感慨了說了一句:「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我是她們的兄長。」

    獨孤蘭若靠在門框上:「若是三娘,問你要一個解釋呢?」

    「解釋……。」柳木沒回答,手上繼續在忙活著。

    「別人說是你呆,許多人說是你傻。可事實上,你卻是一個很精明的人,而且很會圓自己的話,這一點體現在你對父皇上,可以說朝中無人能及。那怕那圓滑的裴寂也不及,可你此時,卻沒辦法給我一個解釋嗎?」獨孤蘭若輕聲說著。

    柳木苦笑兩聲:「你是在說我是個壞人嗎?」

    「不,在長安這樣的地方想活下去,就必須這樣。我這是稱讚,稱讚夫君你的高明。但若是往壞了說,就是別的意思了。夫君可知?」

    「嗯。」柳木嗯了一聲之後說道:「嫁姐,娶你,皆是為利。」

    「那麼真相是什麼?」獨孤蘭若追問道。

    「你說呢?」柳木反問。

    獨孤蘭若淡然一笑:「那首詩的全詩,還有,給三娘一個解釋。」

    「全詩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柳木背的這首詩在大唐也要一百多年後才出現。

    一首詩就讓獨孤蘭若淚流滿面。

    柳木的收藏品當中,有珍寶,但還有一件衣服。獨孤蘭若知道那是柳木第一細麻布衣,衣料還是當年李夫人張初塵因為香洗所給。是柳家大娘柳如煙一針一線為柳木縫製的,柳木從來沒穿過,一直收藏在一隻檀木盒內。

    獨孤蘭若不知道的是,事實上這是柳木對大唐的第一份記憶。

    「給三娘一個解釋。」獨孤蘭若再次問道。

    柳木依然背對著獨孤蘭若:「這件事情事實上是我錯了。」

    柳木說自己錯了,因為自己前世是自己吃飽全家不餓,老婆沒娶,也沒有弟妹。所以腦袋之中根本就沒有身為兄長的自覺。

    「給三娘一個解釋,那怕是編的。」

    柳木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伸出雙手:「夫人可曾見過涇陽碼頭上那些扛包的人。」

    「見過。」

    「雙手扛起貨物才能夠掙到養家的錢,若放下家中還在等飯。人只有一雙手,是用來抱緊家人,還是抓緊貨包呢?」

    柳木講完後獨孤蘭若微微思考後就明白其中意思。

    「夫君,你果真不凡。改日我會再問你,你對我有幾份真情在。」說罷,獨孤蘭若轉身往臥室走去。

    柳木轉身衝到門口:「你腦袋里長的是什麼,你講不講理。」

    「不講理!」這次換成獨孤蘭若沒回頭,可她臉上是卻是忍不住的笑著。

    柳木氣呼呼的將門重重的關上,用力的在刨著那塊木板。旁邊的已經擺了好幾根,用在用水泡著,壁爐裡火呼呼的在燒。

    次日清晨,柳如眉三個丫頭起床,自己洗漱,穿衣。卻驚喜的發現,早餐已經在屋內。吃早餐的時候,卻見柳木黑著眼圈進屋:「你們三個傢伙,趕緊吃飽喝足,然後換上厚實的衣服跟我走。」

    「天好冷,不要出門。」如雲抱怨著。

    「不來別後悔。」柳木笑呵呵的說著,如雲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著早餐。三娘如眉小棍在手已經準備打了:「規矩,吃飯的時候要怎麼樣?」

    「好了,今天就原諒她一次。」獨孤蘭若一旁勸著。

    半個時辰後,莊子往北走約有三里,一處小土坡下。柳木解下了馬背上的包袱,取出一副來背在身上,快步的走到坡上,然後套好裝備。

    只見柳木從坡頂上飛快的滑了下來,然後在一塊翹起的石頭上騰空而起。

    柳木的三個妹妹還有金德曼看到這一幕尖叫著,在她們中這個不是危險,而是刺激,很瘋狂的刺激。

    柳木往前往前飛躍了足有五步遠這才穩穩的落下,然後一直滑到眾女面前輕輕一橫停下。

    「哇……」四娘、五娘尖叫著,扛起另外的滑雪板就要往山坡上衝,卻被抱琴一手一個揪住,只聽抱琴說道:「莫急,從上面這麼快滑下來很危險,這肯定有技法的。」

    三娘如眉也拉住兩個妹妹,這遊戲很好玩,但感覺也很危險。

    抱琴畢竟是自小練武,僅僅試了一次就體會到其中妙處。第二次再滑只見抱琴的身體姿勢已經非常的接近後式的專業滑雪動作,就是柳木用來騰空的石頭,抱琴躍起的更高,而且在空中一個後空翻這才落地。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0 23:55
第0309節 柳木又去換地皮

    抱琴成為了臨時的教練,給柳家三個丫頭還有金德曼講解著要領。

    「是這樣的,你們聽好,腿要這樣……,然後腰部放低……」

    抱琴給金德曼、柳家三個丫頭指點著技巧。

    試過一次平緩的滑雪之後,四娘、五娘抱著柳木開心的不得了。柳木卻依然是那呆呆的反應:「好困,我要回去睡覺,你們自己玩的高興。」

    「不嘛,不嘛。」四娘、五娘鬧著。

    獨孤蘭若給三娘如眉打了個眼色,如眉勸了兩個妹妹,而且還是在柳木保證明天一起玩的情況下,四娘、五娘這才放了柳木回去。

    柳木離開之後,獨孤蘭若說道:「莫生你們兄長的氣,他不容易。你們還小,嫂嫂也不知道如何給你們解釋。」

    「我們懂。」四娘與五娘異口同聲說道。

    「懂?」

    「嗯,在涇陽莊子的時候,女史姑姑告訴我們,涇陽莊子有重兵護衛是安全的,有壞人想對兄長不利,帶我們三人在身邊怕會連累到我們,我們安心在涇陽讀書,兄長才可以安心的作事。」如雲稚嫩的聲音讓這翻話聽著何其心酸。

    獨孤蘭若原本還想用柳木昨夜的解釋,這會卻是沒必要了。

    倒是那位女史,獨孤蘭若想見見,敢說這翻話人絕對不普通,不但清楚眼下長安的形勢,而且更清楚柳木在這個漩渦之中的地位。

    想到這裡,獨孤蘭若說道:「昨晚,你們兄長整夜沒睡,就是為了製作這些。還準備了些禮物,但那是新年時候給你們的,莫急。」

    「嗯,恩。」四娘五娘同時點頭,然後手拉手扛著滑雪板就往坡上跑。

    抱琴這時對獨孤蘭若說道:「這若是在秦嶺山中,怕是更有趣味。」

    「本就是孩童玩樂的,若是在秦嶺山中……」獨孤蘭若沒說下去,她是不會說那些可怕的話,抱琴接口說道:「弱一點,非死即殘。」

    「莫再講,更當著孩童的面講。」獨孤蘭若制止了一句。

    抱琴吐了一下舌頭,也抱著滑雪板往坡上跑。

    柳木一共就製作了四副。抱琴用的是柳木的,四娘五娘的本就比正常的小。而金德曼則用了三娘柳如眉的,如眉找了個藉口把自己的讓給了金德曼。

    坡下只有獨孤蘭若與柳如眉兩人之時,如眉問道:「嫂嫂,當真有人對大郎不利?」

    「何止。你莫看這裡周圍方園數十里都沒有人煙,可但凡是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有許多人趕來護衛,比起我涇陽的莊子還安全的多。你不小了,應該知道皇位之爭有多可怕。」

    相比兩個小丫頭,已經十五歲的柳家三娘如眉在獨孤蘭若眼中,已經是大人了。

    要知道,長孫無垢十四歲就跟著李世民開始為推翻前隋在作準備工作。

    柳如眉緊緊的咬著嘴唇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懂,那位女史給她們講過許多道理,她甚至都知道,敗了就要全家死光。連大權在握的大姐夫與身為王爵的二姐夫都未必能逃過一死,更何況她們。

    猛然間,獨孤蘭若想到柳木的母親。

    柳木的母親是前隋宮中高級女史,查過名錄是在前隋有宮中七品的待遇。那麼很有可能,眼下教柳家三姐妹的女史,認識甚至是她們母親的友人。

    眼下宮中的女史,十人中有九人都是前隋的女官。

    否則以一個女史的身份,說有些話是會被殺頭的。可她還是講了,那麼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獨孤蘭若剛才想到的,是柳木母親曾經在宮中的好友。

    次日,柳木倒是愉快的陪三個妹妹玩了一次滑雪板。

    距離除夕還有四天的時候,柳木去長安了。

    柳木還沒有進長安的時候,大唐皇帝就已經知道,派了彭海親自去堵柳木,就怕柳木跑到宗正那裡鬧事。

    可誰想,彭海找到柳木的時候,柳木正坐在殖業坊內一間酒樓內。

    這酒樓因為經營不善而關門,有人買下了這酒樓,但坊內卻不知道真正的東家是誰。

    彭海到的時候,這酒樓內外已經圍了少說有四五百號子人,可以說殖業坊所住人口,大半都到了這裡。

    「怎麼樣。」柳木拍著那高大的木板,上面畫著這裡九成人都看不懂的圖。

    這個坊叫殖業坊,是隋時的名字,用處就是專供皇家用的花草蔬菜等的種植。但柳木知道,這裡很快就會改名字,叫為通化坊。

    歷史上貞觀元年,李世民登基後,秦王府許多屬官上位。

    但長安城之中已經沒有可能用的好宅子,所以這一個坊就被重建,改名通化坊,然後有了許多名士官員的宅子。

    柳木打算搶先一步,佔了這個坊。

    趁著這裡還是有著無數花草樹木菜園子的時候就佔上。

    有位老者上前:「郎君好意我等明了,涇陽許多人將田租給郎君之後,聽聞入冬之後窗外掛有許多臘肉確實讓我們很羨慕。但這殖業坊,總共的花田、菜田怕是不夠郎君您使用。」

    殖業坊屬於長安內的小坊。

    西市大約有一平方公里的面積,後世有人實測是零點九七平方公里。而殖業坊只有西市的四分之一大小,比起平康坊來說勉強達到一半。

    用畝來計算,連上坊牆也不過就是二千四百多畝。

    所以坊內的花草種植戶都疑惑,這三原柳家郎君一開口就是以萬畝計,這區區二千多畝,太少。

    柳木問崔家租地十萬畝種白絨花的事情,在長安不是秘密。

    「那麼,置換嗎?」柳木又說道。

    「如何個換法?」

    「這裡一畝換涇陽本公子準備開荒的土地十畝,按土地好壞再補差價。而後,你現在的屋有多大,到涇陽我給你們建兩倍大小的。」

    「換!」好些人都喊了起來。

    眼下涇陽縣距離涇河碼頭比長安近多了,那裡對於平民來說絕對是一個樂園。長安這邊,許多地方平民都不敢靠近,比如聞月閣,那裡絕對不是普通人能進的。

    就算是柳木允許,並不拒絕平民入內。

    可聞月閣內進出的都是達官貴人,尋常小民也不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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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