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696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9
418 刀指東城

    很久之前我問過自己到底什麼樣的人生才臻於圓滿,

    當時琢磨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可是就在今天突然我明白了,所謂的圓滿無非就是有幾個出生入死的損友,喝幾口辛辣至嗓的烈酒,睡那個想要長相廝守的女人,

    我懷抱著甦菲,滿臉鄭重其事的說,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王,也是我需要拿命去陪伴的守候,

    甦菲撇過頭,眼圈泛紅的小聲嘀咕︰「油嘴滑舌,」

    我輕咬著她的耳垂,壓低聲音說,要不咱們再油嘴滑舌一次,

    甦菲臉紅得幾乎像要滴出桃紅色染料,羞臊的把腦袋拱進了我胸口,聲音如同蚊鳴一般的輕哼,三三我有點疼,

    我瞄了一眼床單上的那一抹嫣紅,在她的後背輕輕摩挲著,心底的那種自豪感油然而生,從今天開始甦菲將真正變成我的女人,為了她我也得活出來一個異樣的人生,

    甦菲輕輕撫摸我後背上的紋身圖案問我,三三紋身疼麼,

    我點點頭說,疼啊,怎麼不疼,現在你使手摸還火燒火燎的疼,

    甦菲心疼的親吻著我的臂膀問,疼你還紋,

    我舔了舔嘴唇說,不疼怎麼能記住哪受傷了,又是為什麼受的傷,

    「真是個傻瓜,」甦菲俯在我身上,柔情似水的輕吻著我的脖頸,我倆正你儂我儂眼瞅開始「第二戰」時候,院子外面傳來雷少強這個死孩子的怪叫聲︰「我三哥,這都過去十個五分鐘咯,那啥你們餓不餓啊,要不加點餐再繼續,」

    我沒好氣的罵了句︰「操,」

    雷少強賤笑著喊,三哥我理解初嘗禁果的熱血沸騰,可是外面下暴雨了,哥幾個全給外面淋著呢,要不我們到旁邊房間去,保證什麼都聽不到,

    他那副公鴨子嗓門再配上得得瑟瑟的語調,讓我不自覺想起來電視劇裡那幫喊「皇軍讓你們投降」的二鬼子,聽到外面下雨了,我和甦菲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溫情下去,我倆迅速穿好衣裳,我瞄了一眼甦菲的胸口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黑色確實蠻適合你的,冷艷高傲,最主要的是顯得秀氣,不那麼小,,,」

    甦菲一記肘擊敲在我肋骨上,再往下一點,可就是我朝氣蓬勃的命根子,我疼的呲牙咧嘴的苦笑,這才剛洞房,你就打算謀殺親夫啊,

    甦菲噘著小嘴說,讓你再胡說,

    「你就是我的小太子奶,」我壞笑著再次瞄了一眼她的胸脯,提起來褲子就跑去開門,

    外面確實下雨了,磅礴的大雨如同瓢潑一般的往下揮灑,哥幾個全都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過道的地方,渾身全都被澆的濕淋淋的,我回頭看了眼甦菲已經穿好衣裳了,才衝著他們擺手,快特麼進來吧,從那杵著幹啥,

    看到這副場景我心裡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王興、胖子、魚陽、雷少強、陳花椒還有田偉彤這才拿手擋在頭上跑了過來,

    我還挺納悶的小聲嘀咕,啥時候下的雨啊,我剛才怎麼一點聲音沒聽著,

    誰知道雷少強這個王八犢子耳朵那麼尖,咧著個褲襠似的大嘴賤嗖嗖的笑著說,你剛才只顧著欣賞屋裡的春色,哪還顧得上外頭的風風雨雨,對不對啊哥幾個,

    兄弟們全都「嗷嗷」的跟著起鬨,本身甦菲就挺羞澀的,被他們這麼一鬧騰,俏臉直接紅到耳根子上面,緊跟著我就聽到一陣慘叫,雷少強欲哭無淚的捂著胳膊朝甦菲乾嚎,三嫂你真擰啊,

    甦菲柳眉倒豎的嬌嗔,讓你再瞎咧咧,

    雷少強趕忙抱頭求饒,哥幾個全都笑噴了,

    等甦菲轉身去收拾床鋪的時候,雷少強摟住我肩膀壓低聲音說,真給辦了啊,我瞅菲姐走路的姿勢好像都和平常不太一樣了,

    「你麻痺,沒事研究我媳婦走路干毛,兄弟們辦他,」我一把按倒雷少強,哥幾個全都跟疊羅漢似的往上撲,雷少強扯著嗓門喊,趙五分你丫薅老子苸]  腋閆戳耍

    笑鬧過後,我環視了眼屋裡的兄弟們,疑惑的問雷少強,倫哥、蔡亮、胡金和江紅呢,

    王興遞給我一支菸說,他們買菜買鍋底去了,說是這麼好的天氣不吃火鍋都浪費,

    等了沒一會兒,倫哥他們就跑了過來,見到我的時候,倫哥的情緒顯得特別激動,重重的從我胸脯上懟了一拳頭說,你個兔崽子,還錢,

    我迷惑的望著他問,我啥時候該你錢了,

    倫哥抽了抽鼻子,趁勢抹乾淨眼角的淚痕說,老子還以為你掛了,偷摸的從十字路口給你燒了好幾天紙錢,哪張都是一個億的,啥也別說了,還錢,

    我撇撇嘴說,待會吃完飯,我再燒給你,你記得查收一下,

    倫哥一巴掌呼在我後腦勺上罵,小王八犢子,詛咒你哥早死早超生是吧,

    我佯作生氣的朝著倫哥說,現在敢扇我後腦勺的不超過五個人,你算其中之一,是不是覺得很榮幸啊,

    倫哥吧唧兩下嘴巴說,哪五個,都是你給我數數,

    我唸唸有詞的掰著手指頭說,我爸、我媳婦、我師父、你、文錦、宋康、甦天浩,,,臥槽,越數越多了咋,

    倫哥咬著煙嘴朝王興他們拱拱嘴說,小三子的意思是你們都杵他唄,我不知道你們啥脾氣啊,這事要是擱我身上,我指定讓丫知道,什麼叫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

    倫哥話還沒說完,王興一群人立馬朝我撲了過來,,,

    這幫損犢子太狠了,說好的疊羅漢,一個個竟然不講規矩,如狼似虎的揪我JB毛,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我都捂著褲襠直罵娘,

    倫哥他們來的時候準備的挺充分,不光買好了菜和調料,甚至還帶過來一個銅鍋和大桌子,我們一群人圍聚在桌前,所有人全都盯盯的望著我,我挨個給大家滿上一杯啤酒說,第一杯酒,我和興哥、胖子先喝了,這段日子讓大家擔心了,

    我們仨站起來一飲而盡,接著我又給自己蓄上一杯酒說,這杯我自己幹了,謝謝你們的不離不棄,謝謝你們等著我,擁有你們,我驕傲,

    一桌人一語不發?刷刷的陪我喝下這杯酒,

    然後我又上一杯酒,舉到甦菲的面前溫柔的說,第三杯我跟我媳婦喝,謝謝她在我狗JB不是的時候站在我左右,謝謝她在我銷聲匿跡的時候,堅守我身後,

    甦菲抿著嘴唇滿是柔情的望著我,

    胖子捏著鼻子喊,這杯必須交杯酒,

    所有人「啪啪」拍著桌子起鬨,交杯酒,

    我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時候,甦菲已經把胳膊挽到我手挽上,暢快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她抿了抿嘴邊輕聲說,我也替我家三三謝謝大家的陪伴,希望我們的情誼永世長存,

    「永世長存,」所有人一?站起來,我們的酒杯踫到了一起,

    幾杯酒下肚,大家也熱鬧起來,嘰嘰喳喳的聊起了天,冷不丁我想起來個大事,側頭問甦菲,媳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住的,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甦菲的小臉紅撲撲的,嘆了口氣說,林昆告訴我的,他讓我勸你,這段時間別回不夜城,說是劉森和上帝快要開始博弈了,

    聽到「林昆」這個名字,我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什麼都沒說,舉起酒杯「咕咚」喝下去一大口,

    倫哥看我有些不高興,趕忙轉移話題說,三子你下一步有啥打算,

    我抽了抽鼻子說,打算很簡單,刀指東城區,這一次我要整個東城區都為我顫抖,解決掉大老闆,起碼不用擔心背後的冷箭,加上金哥和紅姐的加入,咱們的實力擴充了一倍,而且我師傅那還有我幾張底牌,

    雷少強抽了口煙說,我的建議是先從四號街開始,蔣劍和喪彪從黑鬼身邊已經潛伏很久了,黑鬼和林昆最近走的近,讓他倆做掉黑鬼基本上萬無一失,

    我搖搖頭說,我覺得東城區還不夠亂,下一步是讓它徹底亂起來,亂到上帝親自出馬請我出山,我先說說我的計畫,你們看看合適不,,,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9
419 躁動起來

    倫哥跟我踫了一杯酒笑著問,你想讓東城區怎麼個亂法,

    我輕抿了一口杯壁說,當然是讓整個東區躁動起來,小強和老實蛋,亮哥,按兵不動還守好二號街,

    哥仨一起點點頭,

    我接著說,王興,胖子,倫哥從明天開始混進一號街,咱們不建自己的場子,就是時不時的找一些小KTV去玩玩唱唱,儘可能多跟一些小掌櫃混好關係,當然鬧事砸場子也無所謂,只要讓廚師知道你們的存在就好,給他感覺咱們好像是要大舉進犯一號街,

    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穩妥,

    最後我邪笑著說︰「然而咱們真正的目標是五號街,我和花椒,魚陽,金子哥明天到五號街上轉轉,強子通知蔣劍和喪彪明晚偷襲黑鬼一把,但是千萬別弄死,完事後讓他倆到五號街跟我踫頭,」

    甦菲急忙問我,那我和紅姐呢,我們倆負責幹什麼,

    我撫摸著甦菲的面頰調戲的說,你和紅姐負責貌美如花,我們這幫男人負責掙錢養家,混社會本來就是男人的責任,你已經為我扛了這麼久,該換我來保護你了,明天就回學校唸書去,不學好文理化,怎麼建設祖國的四個現代化,

    胖子吧唧的嘴巴說,一個沒留神兒,又讓我三哥秀了波恩愛,哎喲喂,我滴這個心那,拔涼拔涼滴,

    甦菲威脅的望著胖子說,你信不信再絮叨一句,我讓你臉火燒火燎滴,

    「單身狗沒人權吶,,,」胖子兩手捂著臉的怪叫,

    一幫兄弟全都給逗笑了,其樂融融的一頓飯吃的大家都挺高興的,很久沒有和這麼多人一塊吃飯了,再次看到他們,我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這幾個月真是不斷的在生和死之間掙扎,我想我成長了很多,也強大了很多,,,

    吃罷飯,女人負責收拾洗碗,一幫大老爺們湊成好幾桌「斗地主」,此刻將近凌晨時間,外面的大雨已經停了,我倚靠在榕樹底下抽菸思索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時不時會有幾滴涼冰冰的雨點打在臉上,讓我的頭腦更加的清醒,望著屋裡熱熱鬧鬧的人群,我告訴自己,這些人就是我的堅持和信仰,為了他們,我必要要爬的更高,

    「尋思啥呢,」雷少強叼著煙管從屋裡走出來,隨手遞給我一瓶啤酒,

    我笑了笑說,瞎琢磨唄,話說我當時聽耿浩淳說你準備自立門戶,差點就信了,都打算滅你了,

    雷少強眯縫著眼楮微笑說,我也差點信了,

    我們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雷少強使勁嘬了口煙嘴,將煙蒂彈飛出去,摟住我的肩膀說︰「當時東區都在傳趙成虎死了,他下面的兄弟爭權奪利,林昆剛好又表現的很想要上位,說實話都是兄弟,誰上位我也支持,可是我發現不是這樣子的,林昆不止是想上位那麼簡單,他和你的目的幾乎一樣,他想要東區,甚至是整個不夜城,倫哥說他是給劉森打工的,我覺得不像,我更覺得是他自己的想法,」

    我嘆了口氣說,人嘛,總是會變得,其實掉轉頭想想他也不容易,本來是個尖子生,學校、家世都很好,因為一時衝動給咱們扛罪,蹲了那麼久的監獄,一個人從裡面孤苦伶仃,我們卻在外頭花天酒地,這事兒擱誰身上也不能舒服,我心裡是挺怪他的,但是恨不起來,

    雷少強看了眼屋裡的兄弟們,壓低聲音說︰「三哥我跟你說個秘密,我覺得林昆不止是劉森的人,」

    我疑惑的望向他問,什麼意思,

    雷少強小聲說,你注意過林昆的指頭上有個「9」字紋身麼,

    我心裡「咯 」跳了一下,本來我想替林昆死守這個秘密的,沒想到雷少強也發現了,猶豫了幾秒鐘後我點點頭說,我見過,

    雷少強接著又說,他把咱們兄弟都趕出三號街以後,安排了不少新人和陌生面孔,我注意到有很多人的指頭上都有「9」字紋身,我覺得林昆不是加入了什麼組織,就是自己創建了什麼組織,

    我抽了抽鼻子沒接話,心裡一片駭然,想起來當時我和甦天浩被人「截胡」時候的那幫青年,

    雷少強看我沒言語「嘿嘿」笑了兩聲說,好了咱不扯他了,愛咋地咋地吧,如果你願意,咱們可以回頭跟他面對面的談,畢竟是兄弟,怎麼也好過陌生人,等忙完這陣子,我得回家一趟,我爺爺快要過壽了,要不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回去,省的家裡人又問我再外面都是跟什麼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我一腳踹在雷少強的屁股上罵︰「滾你個蛋的,拐彎抹角的就又把老子給罵了,」

    雷少強「嘿嘿」大笑著往屋裡跑,我定定有神的望著他的背影,之前經歷的少,也沒和師父學過功夫還看不出來,可是就在剛才我猛然發現,我踹雷少強的時候,他完全是下意識的想要閃躲,明明已經躲開了,卻又故意把屁股踫到我腳上,

    只不過速度特別快,讓人感覺他好像就是沒躲過去,這種條件反射我記得師父說過,這叫「肌肉記憶」,就是身體的肌肉已經產生記憶,慣性去躲避,

    這樣看來,雷少強的成長環境真心不簡單,對去他家賀壽的事情我越發產生了興趣,

    當天晚上,這幫死黨誰也沒走,一個個硬賴著要從小院裡「斗」到天亮,我知道他們是捨不得我,或者說是捨不得這份「久別重逢」的兄弟情,我和甦菲偷摸溜到之前楊偉鵬兩口子住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天濛濛亮,我被一泡尿憋醒了,跑出去上廁所,猛不丁看到院裡木樁似的立著仨人在扎馬步,蔡亮、胡金和江紅,

    這仨人也不知道啥時候就起來了,頭髮都被晨露給打濕了,看到我從屋裡跑出來,蔡亮收了口氣,站直身子沖房間的方向努嘴壞笑,三子待會你也鍛鍊鍛鍊吧,有個好體格子辦啥事都方便,

    我跑到廁所尿了一泡後說,亮哥你學壞了,是不是嫂子最近肚子越來越大,你有點煩躁啊,話說你還有幾個月當爸爸,

    提起自己媳婦,蔡亮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起來,衝著我說,還有倆月,預產期是冬天,前幾天我帶著你嫂子去檢查了,是個女孩,小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小雪,純潔無暇的雪,

    我嘿嘿壞笑著說,攀親戚不,我給我興哥預定下來,到時候咱們親上加親,反正已我興哥的悶葫蘆樣,最近幾年娶不上媳婦,

    蔡亮沒好氣的罵了我句,滾犢子,王興的小馬子不是叫劉晴麼,前陣子她還到不夜城給我們報信了,說你們幾個被警察抓了,當時好像還給王興留了個紙條,寫她在什麼地方工作,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

    「劉晴真去報信了,」我驚愕的問道,之前我一直懷疑劉晴也是林昆計畫裡的一個環節,畢竟她和林昆也認識,而且過去關係還不錯,

    蔡亮點點頭說,去了啊,而且特別著急,急的哇哇直哭,我們當時還到市場派出所大鬧過一通,結果張濤出面,讓他們調查出來二十四小時之內的詢問筆錄,根本沒你們這些人的,只有一個公交車上的小偷,

    我說,那你趕緊回去找找,別讓我興哥埋怨我一輩子,

    蔡亮比劃了個OK的手勢後問我,今天開始行動不,

    我說,開始,下午就開始吧,不過得幫我先買部手機去,不然太不方便了,

    倫哥從屋裡打著哈欠走出來,手裡攥著部電話遞給我說,昨天就給你準備好了,通訊錄上的名字我也幫忙存好了,不用謝哥,

    我衝著倫哥誠心實意的說了聲,謝謝,

    「虛偽,」倫哥朝我豎起中指,

    我翻了眼通訊簿說,我得把我媳婦名字改了,改成小太子奶,,,

    甦菲這個時候也穿好衣裳從屋裡走出來,疑惑的問,到底小太子奶是啥意思啊,

    倫哥很不仗義的說,弟妹你倒過來念,

    甦菲掄圓了拳頭就朝我衝了過來,在幾個「老不正經」的幫忙下,我被甦菲捶了個萬紫千紅,,,

    下午六七點,我帶著陳花椒、魚陽和胡金晃晃悠悠的走進了五號街,也就意味著我們「腳踏東區」的計畫正式開始,,,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9
420 吃料理

    五號街是整個東區裡唯一的一條集吃喝玩樂為一體的鬧市街,這條街上不止有K廳、迪吧、桑拿之類的娛樂場所,還有很多特色小吃之類的餐食行業,不光能掙到外人的錢,還能掙到很多混子、小姐的鈔票,不得不說五號街的大掌櫃確實很有經濟頭腦,

    我們一行四個人晃晃悠悠的在五號街上溜躂,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格外擁擠,不過我們並沒受多大影響,陳花椒一腦袋頭髮染的跟雞毛撢子似的五彩繽紛,胡金赤裸著上半身,花花綠綠的紋身顯得格外扎眼,有這倆人一左一右的開道,簡直比「哼哈二將」還好使喚,

    魚陽跟我在我旁邊,聲音很小的說,三子多謝你昨天放我堂哥一馬,別的不多說,這份恩情我記在心底了,

    我搖搖頭說,其實我也不忍對他下手,畢竟他是我走上這條道的領路人,不管是非對錯他曾經也幫過我很多,再加上你和菲菲的面子,怎麼著也不會為難他,

    還有句話我沒敢說出口,如果我敢難為劉祖峰,甦天浩絕逼第一個做掉我,那傢伙殺人跟屠狗似得淡定,我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小三爺,咱們是去唱會兒還是吃點兒,」胡金扭頭問我,

    我想了想說,先找個特色小吃喝會兒酒唄,完事到五號街的大掌櫃洗浴裡去蒸個桑拿,不是有個詞叫「酒壯慫人膽」嘛,喝點酒咱們要是再鬧出點啥事兒,也有藉口對吧,

    哥幾個全都「嘿嘿」壞笑起來,五號街的大掌櫃正名好像叫什麼胡耀中,外號「啞巴」,手裡經營著幾家洗浴中心,倒不是說他這個人真是啞巴,聽說只是不愛說話,之前從上帝的「裁決盛世」見過一面,不過沒有太多交集,給我感覺就是挺老謀深算的一個人,

    走到五號街中段的時候,看到了一處造型好像「殯儀館」似的日式料理店,哥幾個嚷嚷非要進去嘗嘗鮮,執拗不過他們,我就跟著走了過去,我有些不滿的嘟囔,真不樂意給狗賴子國家送錢,花一分錢都覺得虧本,

    我相信只要是個心智健全的中國男人,對「島國」倆字天生可能就會有種反感,當然「小電影」除外,雖然我們沒有經歷過那個屈辱的年代,不過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告訴我們,這個名族天性屬狗,

    胡金摟住我的肩膀說,說的好像咱們打算給錢似的,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我叼著香菸牛逼哄哄的走了進去,進去以後兩個長相甜美的姑娘朝我們彎腰問好,嘟囔著我們也聽不明白的鳥語,陳花椒撇撇嘴巴問,會說中國話不,

    倆妹紙立馬轉換成字正腔圓的崇州方言解釋,他們老闆是正宗的北海道人,要求迎賓的時候必須說日語,

    胡金打了個哈欠玩味的說,北海道人品種就純唄,

    這個時候一個紮著長頭髮,穿身和服的男人不滿的走過來,操著夾生的普通話說,先生請您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不然我會認為這是對我們大和名族的侮辱,

    「侮辱你咋地了,你是打算剖腹還是準備懸樑,你們島國人最拿手的不就是自殘麼,別特麼嚇唬我襖,」胡金一點沒慣著對方,梗著膀子直接叫板,

    我拽了拽胡金微笑著勸阻,金子哥咱們是來吃飯的,不好意思啊老闆,

    雖然我嘴上說著抱拳,不過臉上沒有任何內疚的意思,甚至還朝著胡金比劃了個大拇指,

    留長頭髮的島國男人陰沉著臉沒吱聲,趿拉著一對木屐朝裡面的廂房走去,

    妹紙邀請我們往裡走,把我們帶到一個廂房門前,很快一個腦袋上箍條白毛巾的服務生特別有禮貌的朝我們鞠躬,那造型有點像「阿寶」,不過照阿寶的氣質和差老遠了,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上的白毛巾笑著問,家裡出事了啊,節哀順變哈,

    服務生讓我懟的半天沒吭氣,漲紅著臉說︰先生脫鞋才可以進餐,這是吃料理的規矩,

    魚陽皺著眉頭一板一眼的喝斥,老子襪子上有倆洞,脫下來鞋多埋汰,還有別他媽跟我談規矩,入鄉隨俗懂不懂,甭管你們老闆是不是島國人,從我們中國的地頭上開店就得就得按照中國的規矩辦,中國人走哪都是大大方方的,這他媽就是規矩,

    陳花椒從旁邊配合,就是,我特麼還是汗腳,真把鞋脫了,哥幾個還怎麼吃飯,少墨跡,趕緊上菜、上酒,特色菜、特色酒,要是有特色服務也一塊弄上來,長這麼大盡從電腦裡看島國娘們了,還見過活的,放心,不差錢,

    於是乎我們就這樣「很沒素質」的穿著鞋走進廂房裡,

    剛剛坐下身子,我就聽到隔壁房間裡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還有個女生很小聲的在喃呢「不要,不要,,,」

    胡金壞笑著說,現在這年輕人是真開放,這地方都能磕一炮,

    我們幾個全都笑了起來,

    很快第一道菜上來了,服務生介紹說是叫什麼「金槍魚刺身」,本來我還尋思魚身上紋了個身咋吃,結果端上來以後,聞著那股子腥味,我當時差點吐了,拿筷子戳了戳後,仰頭問他,生的啊,

    服務生忙不迭的點頭說,對,生魚片,這個需要,,,

    「需要你麻痺,」陳花椒抓起盤子就蓋到服務生的臉上,本來我們就是來鬧事的,所以我也沒攔著,

    很快服務生就端上來第二道菜,叫「茶碗蒸」,我拿勺子舀了兩下後,滿臉嫌棄的說,這特麼不就是蒸雞蛋麼,

    服務生慌忙解釋,先生這裡面加入了松茸、蛤蜊和幾種海鮮,

    胡金不耐煩的擺擺手說,行了行了,抓緊時間上酒吧,瞅見你這一副家裡好像出白事的逼樣,我就特麼鬧心,

    很快服務生端上來幾個造型精美的小酒壺和小酒盅,陳花椒直接抄起一個酒壺牛飲了一大口,接著「噗」一下噴到那服務生的臉上罵,草泥馬的,你這是啥玩意兒,白開水裡兌了點蜂蜜麼,是不是忘摻酒了,

    服務生連連解釋,這是最正宗的大關清酒,

    胡金拿鼻子嗅了嗅酒壺說,真特碼心疼島國的男人,想喝多一回真難,這個JB玩意兒喝到吐,我估摸著都難喝醉,

    我擺擺手說,走吧,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隔壁房間的廂門突然開了,走出來個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大晚上還帶副墨鏡,也不怕走路摔跤,光是這身裝逼的行頭就得給他打個滿分,他皺著眉頭指向我們罵,你們有沒有一點素質,不喜歡吃可以不吃,但是沒有必要對每樣事物都侮辱吧,

    我點點頭說,說的對,關鍵我們就是來鬧事的,草泥馬的,怎麼滴,

    那青年剛準備說話,屋裡傳來一個男人的低吼聲,說的好像也是日語,這個墨鏡男重新又鑽回廂房裡,路過房門的時候,透過縫隙我看到好幾個男的正圍著一個女孩子上下其手的佔便宜,女孩子半推半就,身上的衣裳已經快要被褪光,先前那個穿和服的長頭髮男人也在,

    我也沒多想只當是個掙「風月錢」的舞小姐,畢竟指啥吃飯的人都有,不差錢的人沒幾個會幹這種職業,

    我們幾個站起來就直接往出走,走到店門口的時候,服務生攔著我們要錢,我疑惑的問他,要什麼錢,

    服務生老實巴交的說,飯錢,

    我說,我吃啥了,紋身魚是你吃的,蒸雞蛋讓你端回去了,哦對,我兄弟確實喝了你們兩口水,魚總給他拿五塊錢水錢,做買賣的都不容易,

    那服務生讓我們稍等一會兒,一溜小跑跑到後面的廂房去,

    緊跟著剛才那個穿和服的長頭髮青年帶著幾個小青年怒氣衝衝的就走了過來,指著我們鼻子說,閣下是準備吃霸王餐,

    我咧嘴笑了,朝著他翹起大拇指說,閣下說的對,

    「干就完了唄,廢什麼話,」胡金一步跨出去,抬起胳膊就擂到那長頭髮的臉上,接著抬腿膝蓋彎曲狠狠的又磕躺下一個青年,魚陽和陳花椒從旁邊拎起凳子就衝了上去,我倚靠著門口邊抽菸邊笑著問迎賓的妹紙︰「老妹兒,你說他們誰能贏,」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1 血性

    迎賓的妹紙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嘿嘿」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那咱接著往下看唄,

    兩個迎賓妹紙撥浪?似的搖搖頭,慌忙解下來身上的圍裙,跑出料理店,我尋思他們應該是去喊幫手了,

    而此刻胡金正單手薅著那個穿和服男人的頭髮像揍傻籃子似的拿腳面「啪啪」的側踹他的臉,一邊踹一邊罵,知道為啥不用手打你不,因為老子怕髒了手,

    另外一邊陳花椒和魚陽拎著凳子也把幾個青年給防倒在地,正抬腿「  」的猛踹,大廳裡和廂房處不少吃飯的人紛紛站起來看熱鬧,這種邊吃飯邊看表演的好事兒不多見,

    我長出了一口氣回頭往街道上望,自言自語的說,是不是動靜還不夠大,

    打了五六分鐘左右,胡金興趣索然的一腳將那長頭髮男人蹬出去老遠,走回我身邊撇撇嘴說,沒意思,

    我打了個哈欠笑著說,金哥你說是不是連啞巴都不待見這小鬼子店啊,打這麼熱鬧也不見五號街來人,難不成啞巴今天不在家,

    我剛說完話,之前呵斥我們「沒素質」的那個墨鏡男扶著個老頭從廂房裡走出來,老頭看起來歲數絕對不小了,皮膚皺皺巴巴的像塊樺樹皮,衝著我們的吹鬍子瞪眼說,久聞貴國是禮儀之邦,做出這種宵小之事實在是有辱斯文吧,哪怕犬子有什麼不對,你們這樣動手砸店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喲呵,還是個中國通那,老傢伙你問問你家犬子剛才想要對我們幹嘛,」魚陽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大廳裡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都笑噴了,魚陽這貨接話接的太牛叉了,人家說「犬子」是謙稱,我們要指著人?子說「犬子」那就是罵娘,

    我笑了笑說,我們的禮儀是跟人講的,還有別特麼跟我念課文,你見過混社會的有幾個是斯文人,我們跟你們不同,我們是表裡如一的畜生,而你們是道貌岸然的禽獸,

    老東西讓我氣的渾身直打哆嗦,

    大廳裡的人再次笑成了一團,緊跟著我聽到他們走出來的那間廂房裡傳出女孩微弱的哽咽和若有似無的呼救聲,我心裡頓時產生了疑惑,按照正常情況小姐做這種買賣一般都是高高興興的,怎麼會哭呢,

    我朝著胡金昂了昂脖子說,金哥去看看咋回事,

    胡金拔腿就往過走,那個老頭的臉色瞬間變了,慌裡慌張的擺擺手,戴墨鏡的青年還想要阻攔,胡金左腿往起猛地一抬,直接蹬到那小子的胸脯上,同時順勢跳起,右腿彎曲拿膝蓋狠狠的磕在他肚子上,墨鏡男踉蹌的摔倒在地,「咳咳咳」距離咳嗽起來,好半天沒有爬起來,

    半分鐘不到,胡金光著膀子從廂房裡抱著一個女孩狂奔出來,那女孩頂多十七八歲,模樣很是狼狽,長長的頭髮黏在臉上,臉色白的嚇人,微閉著眼楮好像已經陷入了昏厥,最令人髮指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好像都被撕爛了,被胡金拿自己的外套遮蓋住敏感部位,兩腿之間隱隱還有血跡往下淌落,

    「到底怎麼回事,」我趕忙出聲問,

    胡金皺著眉頭說,快給醫院打電話,陳花椒趕忙掏出手機電話,

    大廳裡瞬間一片嘩然,不少食客們也紛紛掏出手機打電話,

    那個老頭神色慌張的拄起枴杖想要轉身往廂房裡逃,胡金大聲喝斥,草泥馬,誰他媽敢再動一下,我打斷誰的腿,

    女孩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竭力睜開眼楮,淚水順著面頰往下滑落,聲音很小的攥著胡金的胳臂哭泣,他們強暴我,好多人,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都有誰,」胡金咬牙切齒的詢問,

    「他們,,,都參與了,今天是那個老頭的生日,我是這個店裡的學生工,,,」女孩有氣無力的回答,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可是料理店的人幾乎全都聽見了,這個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說,我開車來的,要不我先送她去醫院吧,

    胡金望向我,我沉思了幾秒鐘後點點頭說,花椒、魚總跟著一塊去,需要錢的話先到強子那拿點,

    幾個男人趕忙把女孩抬出了料理店,還有幾個熱心的女生也跟了出去,

    「小三爺,我想要殺人,」胡金撇頭望向我,

    我的肺當時也快要氣炸了,深呼吸一口說,別弄死,全都廢了,廢掉他們做男人的資格,

    胡金三步並作兩步衝動那個留長頭的跟前,抬起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他臉上,我不知道胡金的這一拳頭到底使了多大力氣,但是一拳下去,那傢伙的眼楮就直接往外冒血,「嗷嗷」的慘嚎起來,胡金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一膝蓋狠狠的撞在他的褲襠上,那小子「嗚」的一嗓子就癱軟到地上,沒有了聲息,我看到他褲子上濕漉漉的,至於倒是是尿還是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接著胡金又走到倚坐在地上的墨鏡男跟前,墨鏡男驚恐的往後倒退,胡金跳起來一腳踩在他的「男子骨」上,墨鏡男也開始慘嚎起來,

    最後掄倒那個老傢伙的時候,老傢伙嚇得兩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饒,你不能踫我,我不是中國人,你們國家的法律制裁不了我,而且我二兒子是鬼組的社長,動我,,你會很麻煩的,

    「老東西還真讓我三爺說準了,你確實是頭披著衣裳的老畜生,你說的對,我們國家的法律確實沒辦法制裁你這條狗,但是我們國家的社會道義,可以,」胡金慢慢的朝著老頭跟前走,因為他是背對著我的,我看不到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但是聽那絲不帶任何溫度的語氣,我知道老頭慘了,

    緊跟著我就聽到老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而且這還不算完,胡金抬起腳,又狠狠的躲在他的膝蓋上,「嘎巴」一聲脆響,老頭的慘叫聲頓時停止疼的昏迷過去,

    「你以為暈了就沒事麼,」胡金走到旁邊,抬腿腿朝著老頭的另外一條膝蓋又使勁踩了下去,

    「啊,」老傢伙再次醒過來,驚慌失措的求饒,義士放我一命吧,求求你了,我願意賠錢,我願意投資建廠,我願意,,,

    不等他話說完,胡金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上,使勁吐了口唾沫說︰「既然你都喊我義士了,我要是不做點義事出來,怎麼對得起這個稱號,」

    「啊,」老頭再一次呼喊一聲,就再沒有了聲息,

    胡金臉上不掛任何表情的走回我身邊,透過他「呼呼」的喘息聲,我感覺的出來此刻他的心裡一定異常的憤怒,

    我望了眼大廳裡男男女女的食客抱拳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肯定都看的清清楚楚,解放這麼多年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外國人渣到今天踩在咱們的土地上都會天生有種優越感,都會覺得耀武揚威,認為他們是比我們更高等的名族,我是個混社會的,做過的骯髒事情多了,可剛才看到那個女孩子,我仍舊心裡在打怵,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個小夥呼喝,大哥您需要我們做什麼,您直接言語,

    我長出一口氣說,我希望各位把剛才的所見所聞如實告訴警察,至於他們是怎麼受傷的,大家統一口供,就說他們起內訌,自己人打起來的,我不怕警察,可是我不想這些畜生逍遙法外,先給大家抱拳了,

    「沒問題,」大廳裡吃飯的人幾乎全都站了起來,外面不少圍觀看熱鬧的小青年也紛紛叫嚷,

    這個時候一輛警車的呼嘯聲隨即而來,緊跟著幾個「人民衛士」出現在料理店的門口,可能是因為我站在店門口的緣故,一個肩膀上掛兩個拐的青年一進門就嚴肅的拿指頭戳了戳我胸脯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裡有人尋釁滋事,

    換做是平常報警,打十個二十個電話出警速度都不一定這麼快,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迅速,前後還不超過十分鐘,

    瞅了一眼他的肩章,是個實習學警,我同樣戳了戳他的胸脯說,老子不是你的犯罪嫌疑人,諮詢我的時候最好客氣點,聽懂沒有,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2 我慫啊!

    那學警讓我懟的啞口無言,從腰後掏出來手銬就打算拘我,胡金直接擋在我前面問他,敢問我們犯什麼錯了?拘捕令有沒?你編號多少,我們要舉報

    旁邊幾個「老鳥」趕忙將那學警拉開,一個三十出頭看起來像是帶隊的中年人微笑著打馬虎眼說,不好意思朋友,年輕人剛上崗容易衝動,能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回頭指了指幾個躺在地上的島國人用同樣的微笑回答,聽說是這幾個島國人輪了店裡的服務員,後來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嗑藥嗑多了,他們自己起內訌互相毆打起來。屋裡很多吃飯的食客都看見了,您可以隨便打聽的。

    大廳裡的男女食客們瞬間義憤填膺的舉手表態,嘰嘰喳喳的嘈雜聲混亂的好像菜市場,而此刻跑去看情況的幾個「衛士」們慌裡慌張的報告。頭兒,這幾個人的那裡好像都讓踩爆了,蛋黃都碎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先送到醫院治療!」帶隊的中年人神色也有些慌了,趕忙擺手。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冷笑,治什麼療?不是應該先到派出所去盤問事情經過麼?

    他皺著眉頭說,不要妨礙我們執法。

    我朝著他微笑說,證人這麼多,你那倆警車也裝不下啊。趕快呼叫張濤再多派幾輛警車過來,就說我說的,對了,我叫趙成虎!

    中年人大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掏出手機走到門口去打電話了。

    幾分鐘後他又回來了,對我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轉變,滿臉堆笑的說,張局說了,三哥有事就先忙您的,這裡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張局?高昇了?」我抹了抹嘴角笑出聲。

    他點點頭遞給我支菸說,是啊!前天剛升職的,聽說前兩天破獲一起故意殺人案,都上省電視台接受採訪了,雖然是副職,不過主管治安這塊兒。

    我點點頭說,因為他有個好朋友叫趙成虎。

    他一臉愕然的望向我,似乎覺得我在吹牛逼。

    我沒功夫猜測他心底的想法,直接問︰「這幾個外國友人應該會先被帶到派出所裡做盤問記錄吧?」

    他重重點點頭說,當然了!

    我笑著翹起大拇指說,血性。就沖這個,今年你也得連升三級。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七八個身上雕龍畫鳳的小年輕在一個剃著平頭的中年漢子帶領下也走了進來,領頭的中年漢子估摸三十來歲出頭。鼻樑處有一條刀口很深的疤痕,大眼楮、厚嘴唇,陰沉著臉一看就是那種很有大哥範的人物,正是五號街的大掌櫃胡耀中。

    他朝著正跟我對話的警察頭頭抱拳,嗓音帶著一種別樣沙啞的詢問,楊隊這是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剛問完話隨即就看到了我,他的眼皮不自覺跳動兩下,硬擠出個笑臉說,成虎兄弟,聽說你前幾天出事了?我還掛念了很久,看到你平安無恙我也得你高興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啞巴哥的地頭真熱鬧啊,啥新鮮事兒都有,這麼好的黃帝地帶讓幾頭島國豬霸佔著真心有點浪費,我有個兄弟前兩天剛好想開家餐館,不知道啞巴哥能不能幫忙?

    胡耀中先是輕描淡寫的望了眼挨打的幾個島國人。緊接著臉色就變了,朝著我說,成虎兄弟,你這玩笑可是開大了。你不知道外國人從咱們這兒有特權麼?而且受保護?

    「有個jb特權,保護啥?保護他們糟蹋小姑娘?還是保護他們欺負人?咋地?他們是大熊貓啊?只有花錢買票才能看到?」胡金一點沒慣著啞巴,噴著唾沫指向他腦門。

    胡耀中旁邊的兩個馬仔嘴裡嚷嚷著「去尼瑪的!」就跟胡金推搡在一起,如果不是旁邊有警察看著。我打賭那倆馬仔的手指頭肯定讓掰折,胡耀中橫著臉瞪向我說,成虎兄弟,你下面這小弟可是有點不會說話啊。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直接打斷說,不用給我面子,他的話就代表我的意思,啞巴哥要是覺得被侮辱了。可以喊你兄弟把他拽到旁邊去聊聊,我記得隔壁好像就有條小巷子。

    胡耀中繃著臉說,成虎兄弟既然都這麼說了,你們幾個帶兄弟過去聊聊。教教他規矩,省的以後跟在成虎兄弟左右丟人。

    我朝著胡金招招手說,金哥,注意點哈。

    旁邊的「楊隊」很有眼力勁的裝作沒看見。招呼幾名「人民衛士」找四周的食客們詢問筆錄。

    幾個馬仔叫囂著就把胡金往隔壁的巷子里拉扯。

    我朝著胡耀中微笑說,啞巴哥,我剛才的建議您看怎麼樣?

    胡耀中嘴唇微微抽搐說,現在談論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吧?怎麼?成虎老弟現在該是盯上我這五號街了吧?

    我很爽快的點點頭說。對啊!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猜一個準,前陣子我把三號街送給朋友了,現在無家可歸。不知道啞巴哥收留不?

    原本我是打算跟這孫子客氣客氣,儘可能的把交情套上,可是這逼剛才的表現瞬間抹殺了我之前的設想,我打算直接跟他開門見山。

    胡耀中的臉色頓時冷落下來,眸子放亮光的瞪著我說,我這兒的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成虎兄弟別跟我開玩笑了。

    我點燃一根菸。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說,跟你解釋兩件事情,第一,我從來不和不是朋友的人開玩笑,第二,我這個人犯欠兒,屬於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主兒,上一次我帶人包圍四號街的事情你聽說過吧?

    胡耀中把臉湊到我跟前狠聲說。你他媽威脅我?別覺得上帝這段時間無暇顧及東區,東區就是你說了算,老子從東區混的時候,你還他媽撒尿活泥呢!

    我搖搖頭說。笑著說︰「不不不,不是威脅,只是善意的提醒!明天開始五號街每月給我交份子錢,要麼交錢,要麼我就把你換了,你猜我有沒有這個實力?」

    胡耀中一巴掌推在我胸口咒罵,草泥馬小逼崽子你活膩歪了吧?知不知道這是在誰的地頭?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走不出五號街?

    我搖了搖腦袋說,這個真不信!

    胡耀中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呲牙咧嘴的吼叫,把所有人都給我喊出來,能叫多少叫什麼!

    我雙手插兜,樂呵呵的朝他擺手,能喊多少人喊多少人哈,喊的少了,你是我兒子!

    此刻我看到蔣劍和喪彪倆人出現在料理店的對面,兩人正一手擼串一邊茫然的望向我。

    沒多大一會兒,料理店的門口就擠滿了身上雕龍畫鳳的社會小哥,基本上都是拎著砍刀、鐵管之類的武器,足足能有五六十號人,我回頭朝著正詢問筆錄的「楊隊」喊了一嗓子,楊隊,你快過來看看,你們的警車要被人掀了!來了好多社會人,好像是打算給那幾個島國人報仇!

    楊隊繃著臉就走了過來,先是望了一眼門外,緊跟著一把揪住胡耀中的領口訓斥,啞巴你他媽想幹什麼?

    「去尼瑪的,放開我老大!」十多號馬仔拎著砍刀就往料理店裡面擁擠。

    店裡面的四五個「人民衛士」也慌忙跑了過去,跟那幫小哥推搡在一起。

    我翹著二郎腿,點燃一根菸看熱鬧似的打量著門口的熱鬧場景。

    楊隊指著自己的腦袋朝胡耀中喝斥︰「啞巴,你是他媽好日子過夠了吧?來動老子一指頭試試!」

    胡耀中趕忙命令身後的小弟推開,朝著楊隊說,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要辦趙成虎。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真**是個豬腦子!」

    胡耀中橫著臉戳了戳胡耀中的胸口問,你剛才說什麼?辦誰?你算個玩意兒?真拿自己當社會大哥大了?不夜城的秩序是你定的麼?上帝從警察面前都沒見敢像你這麼囂張!

    「好!」我趕忙拍手,朝著楊隊喊,說的好啊楊隊,堅決不能助長這股子歪風邪氣,簡直視咱們人民衛士如無物!

    胡耀中惡狠狠的指著我罵,趙成虎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走,陰逼!

    我抱著拳頭點頭,真不敢,我慫啊!看到你們這麼多社會人兒渾身打哆嗦,楊隊勞駕把我送出五號街吧,我這會兒褲子都尿濕了,得趕緊回去換條。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3 人有多大膽

    人有多大膽

    楊隊沒有作聲,指著胡耀中說,面子都是互相給的,我就掙份死工資,不想因為什麼事情賣命,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不管,但是別讓我看見,尤其是別讓我穿制服的時候踫上,明白,

    胡耀中臉上的肌肉抖動兩下,朝身後的馬仔擺擺手低吼︰「都撤,」

    四五十號社會小哥這才洋洋灑灑的退去,胡耀中指著我嚇唬,趙成虎做人別太狂,老子既然能從五號街穩穩當當的站這麼久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別觸踫我的底線,

    我叼著煙嘴走過去,滿臉懵懂的笑容說,啞巴哥,老話說的好,聽人勸才能吃飽飯,你說你今年都三十多歲了吧,這些年撈的應該足夠養老,老老實實的去南方找個小城市喝喝茶、泡泡澡多安逸,非要跟後輩們搶飯吃,累不,

    說著話我朝街對面的蔣劍和喪彪眨巴眼楮,可能是考慮到警察從旁邊站著,這哥倆愣了半天沒敢往過走,我沒好氣的吐了口唾沫,

    胡耀中瞪著倆牛眼吼叫,老子就算退位也輪不上你坐,死了那條心吧,

    我「嘿嘿」笑了笑說,我就喜歡你那副對我恨之入骨,卻又無計可施的倒霉樣子,啞巴我今天話給你撂這兒了,五號街你給我也得給,不給還得給,主動給,你功成名就,被迫給,你啥也撈不著,興許還得把命搭上,

    「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啞巴這傢伙氣性真心挺大的,我剛說完話他就指著我鼻子要往跟前衝,

    我趕忙躲到「楊隊」的身後求救,楊隊你看看現在的人是不是都瘋了,開句玩笑都急眼,

    胡耀中咬牙切?的朝著楊隊說,他剛才恐嚇我,為什麼不抓他,

    我撇撇嘴說,你腦子抽筋吧,玩笑話都聽出來,我要說草泥馬,是不是犯了強X罪,這麼大的人了,聽不出來句玩笑,

    楊隊招呼走旁邊的幾個「人民衛士」,把我和胡耀中拽到旁邊壓低聲音說,兩位老大互相給點面子,我不想得罪你們任何人,但是你們別叫我下不來台,況且你們都是上帝的人,鬧得這麼僵,以後不見面了,

    我趕忙抱拳說,楊隊說得對,

    胡耀中冷哼一聲,把腦袋撇過去,我舔了舔嘴唇調侃,這麼大的人了,還鬧情緒,嘖嘖嘖,,,

    胡耀中寒著臉說,趙成虎你別囂張,這件事我肯定會和上帝如實匯報,別覺得真沒人治的了你了,

    「我去尼瑪的,給臉不要臉,」我猛地抬起腿一腳踹在胡耀中的肚子上,薅住他的領口就朝桌角狠狠的磕了兩下,楊隊和兩個警察趕忙過來拽我,楊隊也急眼了,兩手推在我肩膀上罵,你他媽什麼意思,

    胡耀中滿臉是血的坐在地上「嗷嗷」乾嚎,不過他身邊一個小弟都沒有,幾個親信方才拽著胡金走了,剛剛那幫馬仔也讓他趕走了,屬於乾瞪眼沒脾氣,

    我笑了笑,把兩手朝他伸了過去說,我打人了,楊隊把我帶回去吧,說啥不能難為您,我這個人沒皮沒臉慣了,

    我這頭剛說完話,胡金也從店舖外面衝進來,手裡攥著塊磚頭,朝著胡耀中的腦袋「啪啪」就是兩磚頭,然後也朝楊隊伸出手說,我也打人了,把我一塊帶回去吧,

    「帶幾個證人回去,收隊吧,」楊隊無奈的擺擺手,兩個警察過來將我和胡金全都銬起來,推上了警車,臨出門的時候,我又狠狠的踹了胡耀中一腳罵,老東西剛才你不跟我說,從五號街穩穩當當的站了好些年麼,怎麼趴下了,草泥馬的,給我認真想清楚了,這條街給不給老子,不然我讓你到醫院去過夜,

    我這話一語雙關,一方面是嚇唬胡耀中,另一方面是朝著街對面的蔣劍和喪彪說的,

    當我和胡金坐上警車以後,我看到蔣劍和喪彪分別戴上了口罩,

    怕楊隊會發現,我故意出聲說,對不起了楊隊,剛才火太大了,讓您下不來台,回頭我跟張濤說一聲,咱們都是朋友,

    緊繃著臉的楊隊這才硬擠出點笑意,將車子打著火,慢慢往街口開去,低聲說,剛才你真有點過了,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動手,幸好你還算給我面子,主動投案自首,算了三哥,你去哪,我把你送過去,改天有時間我組個飯局,大家一塊吃個飯,

    我笑著說,您還是把我們待會所裡去吧,避避嫌,畢竟我剛才放狠話了,萬一老傢伙今晚上走路摔跤,讓人抬到醫院去,不得訛死我啊,我倒是不怕這個,主要太麻煩,

    楊隊點點頭說,那多謝三哥給面兒了,

    我趕忙搖搖頭說,楊隊才是抬舉我了,我一個盲流子有啥面兒,以後免不了還得楊隊多照顧才是真的,

    楊隊笑了笑說,互相幫助,

    之後我和胡金就被帶到了派出所裡,簡單問了份詢問筆錄後,我倆從楊隊的辦公室裡喝了兩杯茶,天南地北的海吹了一會兒,剛好雷少強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有沒有事兒,

    我說,你帶點保釋金到派出所保我和金哥吧,就掛掉了手機,

    二十多分鐘後,雷少強帶著個黑色的小提兜來保我倆,朝著楊隊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領著我倆出門了,

    坐進車裡以後,我邪笑著說,送了多少,

    雷少強伸出五根手指頭說,他就值這個價,蔣劍和喪彪回你住的小院了,說是一人捅了胡耀中兩刀,老頭兒命挺硬的,竟然撐到了救護車去,這次估計是徹底恨上你了,明天咱們直接動手還是咋地,

    我揪了揪鼻子頭說,啞巴手下有幾個頭馬,

    雷少強想了想說,好像是三個吧,怎麼,是要斬草除根麼,那我讓蔡鷹去打聽打聽,

    我邪裡邪氣的笑著說,幹嘛要斬草除根,大老闆剛教我的套路,你忘了,只需要讓蔡鷹問出來那仨親信的電話是多少,再打聽清楚誰比較受重用,誰最不受待見,知道啞巴在哪住院不,這種時候那幾個親信不得跟伺候爸爸似的跑過去表忠心啊,

    雷少強掏出手機說,好,我現在聯繫,

    雷少強載著我倆很快到了市裡的第一醫院,我們把車停在醫院的正門口,雷少強問我,先給哪個打電話,

    我說,給最不受代價的那個傻強打,就說有筆大買賣想跟他談,事關五號街將來的歸屬問題,讓他一個人下來,

    雷少強昂著腦袋說,這種時候讓他一個人過來,對方估計不敢吧,

    我伸了個懶腰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最不受待見的人往往心裡都有種情緒叫嫉妒,如果他連這點膽子都沒有,那注定成不了啥大事兒,這種人不適合跟咱合作,

    雷少強長出一口氣說,三哥你現在變得越來越狠了,不過我喜歡,你越狠預示著咱們將來爬的越高,

    我笑了笑說,死過一次的人了,要是再不知道發狠,我得多白痴,

    雷少強撥通電話,按照我說的原封不動的表達給對方,對方猶豫了很久才答應,

    幾分鐘後,從住院部的大樓裡走出來一個染著藍頭髮的青年,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雷少強打著大車燈,「嗶嗶」按了兩下喇叭,那小子這才快速走了過來,

    剛坐進車裡,看到我的時候,他打開車門就準備往下跑,胡金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拿匕首頂在傻強的脖頸上,我微笑著朝他伸出手掌說,強哥是吧,我叫趙成虎,兩個小時前咱們剛見過面的,還記得不,

    傻強染了一腦袋的藍色頭髮,脖頸上戴條大金鏈子,一看就是打手的造型,呲牙咧嘴的瞪著我罵,趙成虎你特麼剛偷襲完我老大,現在又想整我是吧,五號街跟你們勢不兩立,

    我歪了歪脖頸說,關鍵五號街現在也不是你說了算啊,你說我把你勒死,然後找個荒郊野外埋了,多久能被人發現,

    傻強的臉色頓時綠了,支支吾吾的望向我問,你想怎麼樣,

    我點著一根菸塞到嘴裡說,強哥跟著啞巴混多久了,

    傻強抽了抽鼻子說,四年,

    我點點頭說,都四年了啊,早就該上位了,那你想不想在五號街上說了算,我的意思就是五號街以後歸你管,誰都不用看誰臉色,你自己做大掌櫃,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4 與虎謀皮

    聽到我的詢問,傻強的兩隻瞳孔驟然變大,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看到他的反應,我心說這事兒八成能成,要知道人的慾望和野心永遠都不會得到滿足,

    我微笑著朝胡金擺擺手,胡金放下比劃在他脖頸上的匕首,我接著誘惑說,強哥你今年起碼二十五歲了吧,跟你實話實說我再有幾個月才十八,我十八歲掌管兩條街,手下二三百兄弟跟著混飯吃,再想想你呢,即便啞巴真掛掉,五號街估計也輪不上你掌權吧,難道你甘心跟在一個能力還不如的垃圾身後拍馬屁,

    傻強胡亂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大口大口喘息著問我,你需要我怎麼做,

    我搖搖頭說,不是我需要你怎麼做,是你自己想要怎麼做,

    傻強抿著嘴唇低下腦袋,趁機了一兩分鐘後,衝我說,可以給我支菸不,我考慮考慮,

    雷少強點燃一根菸遞給他,傻眼使勁嘬著煙嘴,我看得出來這小子內心現在起伏挺大的,不過可能還有什麼顧及,所以一直也沒敢點頭應聲,看來需要給這傢伙下把猛料了,不然他能給我們磨一晚上,

    我說,強哥不如你下車慢慢想吧,機會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啞巴的三個頭馬里我最新跟你聯繫的,就是感覺你這個人實在,而且不甘心碌碌無為,看來我走眼了,大眼不是一直想跟咱們合作麼,強子給大眼打個電話,

    根據蔡鷹打探到的消息,大眼是胡耀中最得意的一個頭馬,如果胡耀中掛掉,沒什麼意外的話,那小子穩坐五號街大掌櫃,雷少強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旁邊的傻強趕忙攔住雷少強,有些著急的說,虎哥您容我抽完這支菸行不,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慢慢抽,

    傻強夾著香菸的兩根手指頭微微有些顫抖,心裡肯定緊張的不行,幾秒鐘後他仰起頭望向我問,後天晚上我值班照顧我老大,有機會弄死他,是不是只要我把他給幹掉,你就可以幫我坐上大掌櫃的位置,

    我歪著腦袋說,可是候選人好像還有兩位吧,那兩位應該怎麼處理呢,

    傻強將香菸拿手攥滅,雙眼赤紅的低吼,拜託虎哥幫我搞定他倆,不管是人間蒸發還是發生意外都可以,如果我能坐上大掌櫃的位置,五號街永遠聽從虎哥號令,而我傻強也保證對你忠心耿耿,

    我撫摸著下巴頦冷笑著說,殺人可是大罪啊強哥,我也沒有殺人許可證,讓人逮住是要槍斃的,不過既然說了咱們是合作夥伴嘛,我願意為你冒這個險,成交,

    我朝著傻強伸出了手掌,

    傻強忙不迭的跟我握在一起,點頭哈腰的說,謝謝,

    我擺擺手說,先別著急謝,剛才我也說了,殺人是大罪,尤其是宰兩個五號街的大人物,我肯定得花錢找幫手,您說對吧,

    傻強狂點腦袋說,是是是,一切費用我來墊付,

    我翹起大拇指說,強哥是個做大事的人,五百萬,一切後果不用你承擔,如何,

    傻眼的嘴巴都長大,愕然的問我,虎哥你開玩笑呢吧,我從哪給你偷五百萬出來,就算是我老大一時半會兒也給你湊不出來這麼多錢,虎哥您這是搶錢,算了,咱們合作中止吧,

    我說,別著急嘛,強哥,我可以先辦事,你後給錢,等搞定這些人,你要上位的時候,再給我支付也一樣,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要扶你坐穩大掌櫃,肯定得等你君臨天下的時候再收費,你看咋樣,你老大從五號街經營了這麼久,會拿不出來區區五百萬,用他的錢宰了他,你不吃虧的,等你真正坐穩五號街的大掌櫃,這點錢簡直就是毛毛雨,

    傻強的兩顆眼珠子來回瞟動,遲疑了幾秒鐘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抱拳說︰「那就拜託成虎哥了,」

    我樂呵呵的說,不用客氣,咱們是合作夥伴嘛,你打算什麼時候辦掉你那兩個競爭對手,可以提前把他們約到某個地方,然後給我打電話,

    傻強咬著嘴皮說,當然是越快越好,明天晚上我在醫院附近找個館子請他倆吃飯,中途我藉口離開,剩下的事情就看虎哥了,

    我「嗯」了一聲說,沒問題,那不打攪強哥了,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傻強點點頭,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趁他還沒走遠,我把腦袋探出車窗說,強哥,做人要言而有信,也得知恩圖報,不要跟我耍任何花招,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

    傻強沒有作聲,腳步匆忙的走進醫院的住院樓裡,

    等他進去以後,我朝著雷少強問,都錄下來沒,

    雷少強狡黠的咧嘴一笑,從兜裡掏出個巴掌大小的錄音機,按下播放鍵,傻強的聲音傳了出來「後天晚上我值班照顧我老大,有機會弄死他,是不是只要我把他給幹掉,你就可以幫我坐上大掌櫃的位置,」

    我滿意的說,這下萬無一失了,通知興哥回頭接受五號街,

    雷少強疑惑的問我,不是要輔佐這個傻強上位麼,難道你打算把他也做掉,

    我搖搖頭說,男人嘛說話得算數,既然答應人家要扶他上位就得做到,

    雷少強更加一頭霧水的問,那是啥意思,我咋越聽越糊塗了呢,

    我長出一口氣說,我只答應扶他坐上大掌櫃,又沒說讓他坐多久,搞定他不用咱們動手,如果這小子實在點,到時候老老實實的把酬金給咱,我就讓他多玩兩天,如果他敢翻臉不認人,我讓他當天上去,當天再跪下,

    雷少強沉思了一會兒猛然「嘿嘿」笑了,朝著我翹起中指笑罵,傻強這個廢物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三哥你可真夠陰的,啞巴的另外兩個頭馬你其實根本沒打算弄死吧,你也壓根沒想讓傻強真正上位吧,

    我一臉認真的回答,對啊,為什麼要弄死人家,人又沒招惹咱們,金子哥明天晚上你和亮哥辛苦辛苦把那倆頭馬活捉,然後囚禁起來,等傻強上位以後,咱們再做打算,傻強這種人屬狼的,沒人性,跟了四年的老大都能說宰就宰,更別說咱們這種陌生人了,五百萬他指定不會給咱,我打賭,

    胡金伸了個懶腰說,穩妥,

    接下來的的時間裡,一切行動照舊,第二天白天五號街上的不少混子跑到二號街鬧事,基本上把半條街的店舖砸爛,這也是我們提前就想到的,我讓雷少強壓著下面的兄弟不動手,我倆挨個登門給被砸爛的小掌櫃們賠禮道歉,並且承諾他們肯定會想辦法索要賠償,

    等到晚上的時候,傻強如約把兩個「競爭對手」喊出來,胡金和蔡亮直接把那倆傢伙制服囚禁到我們住的小院裡,中間時不時暴揍倆人一頓,既不給吃飯也不讓喝水,目的就是增添這兩個人的心中的仇恨,

    第四天的早上突然傳出來胡耀中突然暴斃醫院的消息,我這才慢條斯理來到囚禁那倆人的房間中,倆個人看到我的時候,眼珠子恨的都快滾出來了,咬牙切齒的噴著各種難聽話,

    我充耳不聞,等到他們罵累了以後,我才輕描淡寫的說,跟你說兩個好消息,第一是你們老大胡耀中過世了,節哀順變吧,

    兩個青年趴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來,特別是叫大眼的那個青年憎恨的瞪著我說,趙成虎,如果我沒死,保證將來殺你全家,

    我點點頭說,我全家只有我一個人,要殺要剮隨你的便,第二個消息,你們想不想知道是誰整死你老大的,

    兩個頭馬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我,我微笑著把錄音機拿了出來,按下播放鍵,傻強的聲音傳了出來︰「後天晚上我值班照顧我老大,有機會弄死他,是不是只要我把他給幹掉,你就可以幫我坐上大掌櫃的位置,」

    「傻強,」兩個青年牙齒都要咬碎了,

    我打了個哈欠說,這種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傻強主動找到我,想讓我幫助他,我是混社會的,肯定是以利益為重,但我不是殺手,所以一直沒有踫你們,也希望你們理解我的苦衷,

    大眼跪在我面前直磕響頭哀求,虎哥,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只要給我老大報了仇,馬上離開崇州市,絕對不會染指五號街,

    另外一個青年也「咚咚」的磕響頭,表達的意思和大眼一樣,,,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5 熱鬧非凡的殯儀館

    胡耀中出事後的第三天晚上,按照崇州市本地規矩是應該出殯的,可是這期間傻強這小子都好像忘了跟我之間的約定,一個電話都沒打過,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這天晚上我主動給傻強撥過去了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才接起來,聽聲音傻強好像是在某個KTV唱歌玩鬧,接電話的時候這逼舌頭都大了,竟然含糊不清的問我,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笑著說,強哥這個時間段不是應該在你老大的靈位面前守孝麼?難道還怕啞巴從棺材裡爬出來咬你啊?

    傻強瞬間清醒,扯著嗓門吼,趙成虎你他媽什麼意思?那頭的音樂聲頓時也停止了。

    我很平靜的說,強哥現在真是春風得意,不過是不是得意的過頭了?我聽說把你大嫂都給睡了?你沒忘記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如今啞巴掛了,你的兩個同門兄弟也銷聲匿跡,明天你大哥出殯,酬金也該結算一下了吧?

    傻強那頭猶豫了足足能有兩三分鐘後,才出聲說︰「五百萬實在太多了,我老大的保險櫃連現金帶存款折合計起來也就三百多萬。能不能少點?」

    我聲音驟然變冷說,你是打算出爾反爾還是準備跟我玩過河拆橋?

    傻強立馬用比我嗓門還大的腔調回應,趙成虎你別他媽跟我來橫的,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真以為我們五號街怕你不成?之前偷襲我老大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還在居然還敢勒索我,我大哥明天出殯,夠膽你就來,想要五百萬我燒給你。

    我突然笑了。衝著他說︰「魚一定會死,網肯定不破,你大哥昨晚上託夢給我了,讓你照顧好你大嫂,咱們明天見哈!」說完我就掛掉了手機。

    掛掉手機以後我看了眼大眼和另外一個叫毛頭的馬仔說,你們都聽的清清楚楚吧?別說我潑你兄弟的髒水,明天啞巴出殯,如果你們想報仇是唯一的機會,但是我不保證你們的安危。

    大眼和毛頭一起跪倒在我跟前點頭,只要能做掉傻強這頭畜生,我們哥倆就算被槍斃也在所不惜。

    我抽了抽鼻子從兜裡掏出來兩張火車票遞給他倆說,講究人!本身我這個人最討厭留尾巴,不過欣賞你們的忠義,這兩張車票是明天下午兩點的,辦掉傻強,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拖延時間,能不能跑的了就看你們造化,還有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做人要懂得感恩,我放你們一條活路,不是為了給自己樹敵。

    大眼紅著兩隻眼楮叩頭說,虎哥你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

    兩個人感恩戴德的再次朝我磕了幾個響頭。

    第二天一大早,我帶著王興、蔡亮、胡金還有十多個兄弟出發了,大眼和毛頭藏在十多個兄弟裡面。因為所有人都是黑西裝、大墨鏡所以他倆也不會太顯眼。

    啞巴的靈堂設在崇州市的殯儀館裡,我們到的時候殯儀館的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好車,看架勢不夜城裡應該來了不少大掌櫃,遠遠的就能聽到鬧心巴拉的吹拉彈唱,正門口的空地上聚了不少胳膊上箍著黑紗的小混子。

    當我們這群人從面包車裡下來的時候。很多混子紛紛望向了我們。

    一開始是幾個小聲私語說什麼「趙成虎不是被燒死了麼」之類的話,接著那些混子越聊聲音越大,我臉上始終不掛任何表情,靜靜帶著身後的兄弟朝著靈堂的方向走,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快走到靈堂門口的時候,傻強腦袋上紮著條白色孝帶帶著一大群馬仔「呼呼啦啦」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傻強扯著個嗓門衝我喊,趙成虎,你他媽害死我大哥,竟然還有膽子來?

    與此同時,好幾個不夜城的大掌櫃也跟了出來,東區的黑鬼、廚師,西區也有幾個掌櫃紛紛聚在不遠處饒有興趣的看熱鬧。

    我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冷笑說,閉上你二尺八的大肛門,證據呢?說我害你大哥的證據呢?說瞎話不犯罪。你也不能張嘴就來吧?不過我有證據證明昨晚上你和你大嫂躺一個炕上,你大哥頭七還沒過,你們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你們在幹嘛?難不成在探討今天啞巴出殯的事情麼?

    周圍看熱鬧的混子和幾條街上的大掌櫃瞬間嘩然。

    傻強讓我懟的臉色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朝著我身後的小弟擺擺手惡吼,別聽他瞎逼逼,砍死他們,給老大陪葬!

    蔡亮和胡金帶著十多個兄弟就跟對方推搡在一起,這期間沒有一個大掌櫃出面勸架,全都像是看猴戲一般的打量著,我拿指頭從嘴裡沾了兩點唾沫星,往臉上抹了一下笑著說,強哥戲做的有點假噢,老大死了,眼淚都沒擠兩滴,讓人笑話!

    「臥槽尼瑪的!」傻強從旁邊小弟手裡接過來一把砍刀就往我跟前衝。

    這個時候突然開過來兩輛黑色的小轎車,幾輛轎車很囂張的直接停到靈堂的正門口,從車裡快步走下來七八個穿黑西服的青年,打頭的人竟然是林昆,林昆跟我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從腰後掏出一把手槍頂在傻強的腦門上冷聲說,辦白事就好好的辦,別待會你兄弟們還得替你再辦一場,讓你的人往後稍稍。

    傻強立馬擺了擺手,擋在我們前面的一幫小弟迅速閃開,然後他朝著林昆惡聲惡氣的吼,你別欺人太甚,別覺得我老大不在了,五號街就能任人宰割,其他街的大掌櫃們都看著呢。幾位大哥替我做主啊。

    林昆一腳踹在傻強的膝蓋後面,把槍管塞進他嘴裡,面無表情的說︰「誰看著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提醒你一次,你敢動趙成虎一根汗毛,我就送你去和你老大團聚!」

    我走過去一把攥在林昆的手腕上,將他推後冷笑說,我的事情和你無關,聽懂了吧?

    林昆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聲音很小的說,三子,我只是想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嘲諷的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撇撇嘴說︰「你想什麼也不需要跟我匯報,比如你把我送到看守所裡囚禁起來?呵呵,林昆哥穿上西裝還是蠻帥的,讓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來那位姓畢的所長,沒辦法,,有些事就是忘不掉。」

    「林昆,既然來了。今天咱們就把賬好好的算算吧!」這個時候廚師眯縫著眼楮也帶人湊了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昂著腦袋擋在廚師的面前,朝著他抱了下拳說,廚師哥很久不見了。

    廚師斜楞眼楮望向說,老弟咱們是朋友,別因為一些吃裡扒外的小弟傷了和氣,老哥我其實也是替你出氣。

    我點點頭再次抱拳說,多謝廚師哥的好意了,不過今天咱們畢竟是來給人辦喪事的,不易節外生枝。您說是吧?還有我的人是好是壞,不需要別人評價,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否認我認為你是在嘲笑我。

    廚師橫著臉說。你是在威脅我?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說,這個就看你個人怎麼理解了,勞駕讓讓道,我帶兄弟進去給啞巴上柱香。

    廚師的體格子本來就龐大,加上周圍還有不少小弟,頓時間將靈堂門口堵的嚴嚴實實,我們互相對峙著,過了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樣子吧,又是一列車隊開到了殯儀館門口的停車場上,二三十號穿黑色T恤的青年搬著花圈浩浩蕩蕩的往這頭走。

    一個熟悉的聲音喊我的名字「喲呵,這不是趙三哥嘛,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死不了。」

    旁邊有道冷冰冰的聲音回應,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他這種禍害中的禍害。肯定活的王八歲數還久!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絕逼是陸峰和林恬鶴這兩個傻籃子,我嘴角止不住的上翹起來,朝著廚師聳了聳肩膀說,我的幫手來了,開干的話。你肯定吃虧!

    緊跟著陸峰帶著林恬鶴擠進人群裡,直接站在我旁邊問,這是咋地了?劍拔弩張的,有人要欺負你啊三哥?需要幫忙言語一聲就成,咱們可是盟友啊。

    廚師陰沉著臉瞪向我。好半天收了口氣,把身子讓到旁邊,朝著我豎起大拇指冷哼,你好樣的!

    我沒理他的話茬,回頭朝著林昆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剛才你幫我一次,現在我還給你了,咱們之間兩清,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也懶得還你人情。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6 真相大白

    我故意撞著傻強的肩膀跨步走進靈堂裡,

    望著胡耀中的黑白照片我嘆了口氣,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的,這塊榆木疙瘩的死確實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我不狠,就沒辦法往前爬,或許這本來就是社會人的宿命,

    我身後的大眼和毛頭止不住的低聲哽咽,兩個大男人能哭成這樣,看的出來胡耀中在倆人的心目中地位絕對很高,上完香後,我們一行人退到靈堂角落位置,這種大事兒,一般都會有個德高望重的人出來主持,考慮到胡耀中是不夜城的人,我猜測待會的主持應該是上帝,

    沒多會兒陸峰帶著林恬鶴、陳明、楊正、潘志銘、凌輝來到我們跟前,

    我和陸峰互相朝著對方的胸口懟了一拳頭,我望了眼他身後的陣容,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凌輝身上笑著說,你們雙龍會這次是全家出動了啊,狗頭軍師最後還是跟你混了,看來還是你的人格魅力比較大,

    凌輝衝著我欠了欠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很久不見三哥,本來當初被興哥趕出一中,我是打算到職高去投奔你的,可是琢磨了很久,還是覺得我比較適合跟著峰哥混,

    我平靜的說,我懂,人各有志嘛,

    林恬鶴從旁邊陰陽怪氣的撇撇嘴,不過是個好命的盲流子而已,裝什麼文化人,

    我眯著眼楮朝林恬鶴看去,確切的說是望向林恬鶴的身後,林恬鶴完全是下意識的一手捂腦袋,一邊趕忙轉過去了身子,再配上他龐大的體格子,顯得格外的憨態可掬,

    我強忍著笑意說,怎麼了鶴哥,這麼大反應,是不是想我家小強了,

    回頭仔細尋找了半天后,林恬鶴橫著臉瞪了我一眼,把身子靠向牆壁,又警惕的來回探了幾下腦袋,這才惡狠狠的出聲,趙成虎你就是個陰逼,你的兄弟也跟你一樣陰,只會搞偷襲,

    「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甭管使什麼法子,只要叫對手跪下,就是好法子,我說的對不峰哥,」我朝陸峰吧唧了兩下嘴巴,

    陸峰擠出個微笑說,觀念不同,所以用的方法也不盡相同,不過東區現在差不多已經是三哥一家獨大了吧,一人霸佔二三街,五號街怕是也馬上要落入你手裡了吧,

    我舔了舔嘴唇說,峰哥就別笑話我了,我現在哪條街的掌櫃都不是,就是個閒人,倒是你混的是真不賴,六號七號街緊緊攥在掌心,

    我倆對視一眼,一齊笑了,陸峰為人豪爽,嗓門也比我大上不少,笑了兩聲後,我幹咳說,峰哥這種嚴肅的場面,似乎不適合表現的太過開心吧,

    旁邊幾個別的街大掌櫃紛紛望向我倆,

    「損逼,」陸峰橫著眉頭咒罵了我一句,明明是你把老子帶進溝裡的,

    林昆也帶人進來上了一炷香,站在靈堂的另外一個角落,除了黑鬼帶著人走到他旁邊,其他街的大掌櫃誰也沒往跟前走,現在靈堂裡大掌櫃基本上分成三派,一派是以廚師為首的那幫老掌櫃,另外一派就是我和陸峰,林昆自己算是一派,三派人誰都不理誰,涇渭分明,

    傻強像是條哈巴狗似的圍在廚師一幫老掌櫃的跟前遞煙、上茶,儼然忘記今天自己扮演的是「孝子」的形象,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女人帶著個小女孩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喪,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靈堂外有人喊了聲號子︰「帝爺到,甦爺到,」

    緊跟著上帝和甦天浩一前一後跨步進來,

    上帝長發垂在眼前,看不出來臉上的表情是悲是喜,甦天浩頭髮染成了黑色,又剃了個小短頭,一聲黑色中山裝看起來成穩了很多,走進門口,隨意的從大廳裡掃視了一眼,見到我後,嘴角微微上翹,

    一甘大掌櫃整齊的站在兩排朝上帝作揖,上帝先給啞巴上了炷香後,低聲安慰了他媳婦兩句,轉過身子,表情肅穆的看向我們,從大家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我臉上,聲音乾澀的說,啞巴不幸辭世,這件事情我心裡悲痛萬分,不過在喪事開辦之前,咱們按照慣例先選出來五號街新的大掌櫃吧,

    廚師扯著嗓門喊,帝爺,接班啞巴肯定得是個對五號街瞭如指掌的人,啞巴手下有三個馬仔,大眼和毛頭最近失蹤了,現在只剩下傻強,我聽傻強說,昨天他檢查啞巴的保險櫃,發現裡面的四百多萬不翼而飛,這倆人的去向可想而知,別的不說,單是自己掏腰包一手操辦自己大哥的後事這方面來看,傻強這孩子重情重義,最合適不過,

    幾個西區的老掌櫃也趕忙跟著附和點頭,

    林昆冷眼看著廚師,不屑的撇撇嘴說︰「四百萬不翼而飛,這麼機密的事情都能告訴旁人,看來真是關係匪淺啊,」

    「草泥馬,你什麼意思,」廚師一下子就火了,

    林昆也沒慣著,指著指向廚師的?子罵,我點名還是刀姓了,心虛了啊,

    甦天浩沉著臉吼了句,都他媽閉嘴,怎麼,要反天,

    林昆和廚師互相冷哼一聲,把腦袋轉向了別處,

    上帝冷冰冰的看向傻強問,大眼和毛頭真的失蹤了麼,

    傻強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點點頭回答,帝爺,他們確實不見了,保險櫃裡的錢也確實不見了,但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拿的,他們不像是那種人啊,

    「這髒水潑的真黑,」陸峰舔了舔嘴唇小聲嘀咕,

    我能感覺到身後的大眼和毛頭倆人粗重的喘息聲,回過去腦袋壓低聲音說,別著急,這會兒他躥的越高,待會就跌的越慘,等上帝準備宣佈的時候,你們倆衝過去捅他,

    上帝微閉著眼楮沉思了幾秒鐘後,開腔︰「不夜城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五號街不能沒有大掌櫃,傻強你就暫代,,,」

    這個時候我身後的毛頭和大眼猛地就朝傻強衝了過去,一人手裡攥著把匕首,估計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等傻強回過來味想要掉頭跑的時候,大眼已經將他撲倒在地,毛頭攥起傢伙式就往傻強的肚子上猛捅,

    上帝的臉色瞬間變了,甦天浩想要上前阻攔,我清了清嗓子高聲吼,我手裡有份錄音可以證明啞巴到底是怎麼死的,而那個正被捅的「忠心小弟」就是罪魁禍首,

    靈堂裡的人頓時全都望向了我,我不慌不忙的從胡金手裡接過來錄音,按下了播放鍵,傻強的聲音立時間傳了出來「後天晚上我值班照顧我老大,有機會弄死他,是不是只要我把他給幹掉,你就可以幫我坐上大掌櫃的位置,」

    播放完錄音後,我又指著正朝傻強捅刀子的大眼和毛頭說,這兩位是誰,五號街的兄弟肯定不陌生吧,

    大眼和毛頭氣喘吁吁的從地上站起來,摘下來臉上的墨鏡和黏在嘴唇上的鬍鬚,「大眼哥、毛頭哥,,,」靈位兩邊的啞巴小弟紛紛出聲,

    傻強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抽搐,眼巴巴的望著我,慘白的臉上滿是懊惱,我估計這孫子現在後悔對我出爾反爾了,

    大眼一腳狠狠的蹬在傻強的身上,帶著哭腔說,帝爺,是傻強這個畜生害死我老大的,還花錢請虎哥幫忙,把我們兄弟倆也一併剷除,幸虧成虎哥顧念和我老大的交情,將我們藏匿起來,

    上帝半晌沒有出聲,沉寂了幾分鐘後開口,既然是這樣,那就由您來暫代五號街大掌櫃的位置吧,

    我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大眼,之前來的時候我已經替他們想好了說辭,我現在就怕這倆小子會反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大眼的臉色驟變,趕忙將我旁邊的王興拉到人前說,帝爺我們手上的人命案本就不少,現在又犯案了,要是被警察抓到肯定沒有好果子,怕是難以再為不夜城盡忠了,這位兄弟叫王興,是我老大的乾弟弟,之前一直拜託成虎哥照顧,所以大掌櫃的位置他坐最合適不過,

    毛頭也從旁邊趕忙點頭說,王興確實是我大哥的乾弟弟,我們幾個核心馬仔都知道,

    我嘴角瞬間揚起,扯開嗓門喊,大眼哥你們先走,兄弟們幫忙擋住警察,

    靈堂裡瞬間亂了起來,五號街的那些馬仔紛紛往門口簇擁,我趁亂走到傻強的跟前輕聲說,我早就說過,魚一定會死,但是網肯定不會破,

    傻強抽搐了兩下,不甘心的閉上眼楮,我朝著蔡亮說,亮哥讓強子準備幾十萬給大眼,對於言而有信的人,咱們不能虧待,,,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0
427 東區龍頭

    經過短暫的騷亂後靈堂裡又重新恢復安靜。

    不夜城雖然現在正和皇朝、八號公館打的不可開交,但只要一天沒分出來勝負,警察就不會明目張膽的鎮壓那頭,畢竟幾家龍頭的背後都有根深蒂固的白道關係。

    大眼和毛頭趁亂逃走了,啞巴的靈堂讓擠的亂糟糟的,花圈、紙錢散落滿地,還有幾個倒霉蛋剛才被人群給踩傷了,我示意王興把傷者送到醫院,招呼我們的兄弟幫忙整理靈堂,目的就是讓上帝看到,啞巴的「乾弟弟」絕對不是個酒囊飯袋。

    等一起收拾利索後,上帝老神在在的打量著王興,王興習慣性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憨笑。

    上帝雙手後背走到王興的身邊來回轉了兩圈問︰「你真是啞巴的乾弟弟?」

    王興輕輕點了點頭,之前大眼把啞巴的一些秘辛和習慣基本上都告訴了我們,就是為了應付上帝的發問。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上帝居然什麼都沒問,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說,是與不是都不重要,只不過是個名義而已。既然現在啞巴一系全都不在了,換誰過去坐大掌櫃都一樣,換你過去,你的命興許能久一點,五號街也能穩定的久一些。就你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扭頭望了我一眼。

    跟他的眼神踫到一起,我沒由來的感覺心慌,好像心裡面藏著的那點小秘密瞬間被揭破一般,我硬擠出個笑臉朝著上帝乾笑兩下。我相信上帝肯定是有所懷疑,但絕逼不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上帝接著說,你是誰的乾弟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對不夜城絕對忠誠!

    王興重重點了點腦袋說,誓為不夜城流盡最後一滴血。

    上帝滿意的點點頭說,我這個人比較相信實際行動,給你一個月時間整理五號街,一個月後對皇朝宣戰,有沒有問題?

    我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上帝這個狗逼擺明了是要拿我們當炮灰使啊,可是眼下不答應的話,估計我們今天誰都夠嗆能走出靈堂,我咬著嘴唇望向王興。

    王興頓時間遲疑了,習慣性的望了我一眼,見到我點頭後,他不卑不亢的說,沒問題,只是五號街勢單力薄,恐怕還扛不過劉森的一輪打壓,到時候耽誤了帝爺的大事兒,到時候我心裡得內疚死。

    上帝點點腦袋「桀桀」笑著說,也對,那不如就讓三號街的林昆配合你吧,不求你們能抵抗住劉森,只需要幫著陸峰、阿鶴分擔一下火力。最近兩個月他們堅持的很辛苦。

    讓林昆配合?這不是鬧笑呢,就連我都知道林昆和劉森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上帝這種老狐狸會不清楚?我把目光投向了林昆,看架勢這孫子是要藉機剷除掉林昆。

    只要林昆敢說一個「不」字,我相信甦天浩立馬會帶人把他包圍。

    林昆緊繃著臉猶豫了幾秒鐘。不掛任何表情的說,如果我現在答應,到時候什麼都不做,你是不是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昆,你他媽活膩歪了吧!連帝爺的話都敢忤逆!」廚師第一個躥了出來,伸手指著林昆就往跟前走,林昆面色無懼,定定的站在原地,就在廚師距離林昆還有半米的時候,林昆從腰後掏出手槍頂在廚師的腦門上,表情淡漠的說︰「跪下!」

    「草泥馬的,放開我老大!」廚師的幾個小弟全都往林昆跟前湧動,幾個大掌櫃也紛紛的掏出了手槍,甦天浩徑直擋在上帝的面前。

    廚師也是個狠人,被槍指著腦門就敢咬牙切齒的低吼。你今天打死老子就別想出這個門。

    林昆點點頭說,那就不出去了唄,我再重複一遍,老狗你給我跪下!林昆「 嚓」一下將槍上趟,平靜的說,我一共就六顆子彈,運氣好點帶走六條,運氣次點的話也能帶走兩條,這買賣問賺不賠。

    廚師的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膝蓋一軟跪到了林昆面前,上帝從甦天浩的身後走出來,出聲問︰「看來你真是劉森的人。」

    林昆點了點腦袋說,劉森是我大哥這點沒錯,但是這裡有我兄弟,雖然我和我兄弟鬧的不可開交,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是想做東城區的龍頭,原本我想直接把東區握在手裡再送給他的,現在看來不太需要了。

    林昆朝著我笑了笑說,我不想讓你摻和不夜城的紛爭,是因為我知道會死人的,現在看來你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我想幫你拼一個東區,到時候再心無旁篤的追隨我大哥,眼下你靠自己也達成了,咱們是兄弟,這點不管什麼時候不會改變。

    我遲疑了幾秒後問他,你現在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林昆歪了歪脖頸說,百分之五十吧,至於哪五十是假的,你自己猜。

    說罷話。林昆又望向上帝冷峻的說,東區龍頭給我兄弟,我走!不然咱們今天集體出殯。

    林昆身後的兩個馬仔將媳婦扣子解開,腰上密密麻麻的纏著一圈雷管,林昆冷著臉說,幾條街的大掌櫃都在這兒,不夜城的龍頭也在這兒,把你們整死,我大哥更省事。

    上帝憤怒的低吼,你不敢!你的兄弟也在這兒,我不信你敢點火。

    林昆笑了,像是聽到什麼有什麼的事情一般,仰著腦袋哈哈大笑,笑完以後他從口袋掏出打火機直接點燃其中一個小弟身上的導火線,朝著上帝說,說的沒錯,不過我更多的兄弟不在這兒。

    「嗤嗤」的導火線著的特別快,不光上帝的臉色變了,那些大掌櫃和靈堂裡的馬仔們也瞬間慌了,上帝咬著嘴唇從牙縫裡擠出來句︰「我同意!」

    林昆這才一把將導火線給拽斷。朝著上帝聳了聳肩膀說,其實你同意與否都不重要,我只是出於禮貌跟你說聲,東區五條街,現在二三四五全都握在我們手裡,只剩下廚師這條老狗,他要是配合的話,我讓他活的久點,他要是不配合,我就往家裡丟兩根雷管。

    上帝寒著臉一語不發。只是盯盯的瞪著林昆,林昆吹了聲朝我吹了聲口哨說,三子、興哥、黑鬼,帶著你們的人跟我走,我害怕某些玩不起的人出爾反爾。

    我沉下心琢磨了幾分鐘後搖搖頭說。你走吧!我不走,我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的,不需要任何人施捨。

    林昆愕然的看向我,臉上的全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深呼吸兩口說,如果你還拿我當成朋友看,就到在這座城市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等我,我把欠你的東西全都還給你,從今往後咱們兩清了,再不是兄弟。

    林昆的眼珠子轉動兩下點點頭,朝著上帝冷笑說,上帝如果你敢為難我兄弟,明天就準備給你手下這幫大掌櫃集體開個追悼會吧,他們每個人的住所我都藏了雷管,你可以賭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粗暴的打斷他的話嘶吼,滾!老子不需要你施捨。下次見面,咱們就是敵人!

    林昆表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帶著幾個小弟就往門口走,猛不丁上帝出聲︰「就讓你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以後我不夜城的臉面還往哪擱?」

    我回頭望了一眼上帝問。帝爺的意思呢?

    上帝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丟在我腳下,什麼都沒說。

    我撿起來匕首,朝著林昆直接走了過去,林昆臉上掛笑,很灑脫的將自己的西服扣子解開。露出裡面的雪白襯衫說,如果你能上位,多扎我兩刀也無所謂,只當是償還把你囚禁在看守所的事情。

    我冷著臉直接捅在林昆的小腹上,林昆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兩隻眼楮瞪的特別大,似乎不相信我會這麼做,我順手在他肚子上抹了一把,猛地推在林昆的身上怒吼︰「馬上滾!」

    林昆趔趄的往後倒退幾步,白色襯衫上面全是血跡,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說︰「咱們的感情完了!」之後幾個小弟攙扶住他快速走遠。

    王興跑過來,憤怒的推了我一把喝斥︰「三子你特麼瘋了吧,怎麼能真捅他啊!」

    我沒理睬王興「 當」一聲將匕首丟在地上,甩了甩滿手的鮮血,雙手插兜朝著上帝微笑說,搞定了!

    上帝撇了一眼還沾染著血絲的匕首,哈哈大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東區的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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