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4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2

第一千零七十章 殺盡倭寇

  “把倭寇趕下大海——”

  “奪回威海——”

  “殺盡敵賊——”

  大營中,萬千大魏將士們,齊聲高呼,聲勢震天。

  陶商一聲令下,營門大開,旗幟如巨浪般起伏,馬蹄聲響成一片,七萬將士挾著狂烈的戰意出營,向著威海港以南一線集結。

  諸道營門皆已大開,一座座的大營中,一隊隊的步騎兵馬開出,似一條條細流,向著敵營南面彙聚,最後彙聚成了茫茫兵潮。

  天光大亮時,七萬大軍列陣已畢,形成了進攻陣勢。

  敵營。

  還未從敗績中緩過神來的倭卒們,面對著魏軍茫茫軍勢,無不心驚膽戰,暗暗捏了一把汗。

  就連海面上的孫策,也眉頭緊皺,倒抽了一口涼氣。

  此時此刻,孫策和率領著兩萬倭軍主力,已經提前乘坐數百艘戰船,漂泊在了海上。

  而在海面以東方向,周瑜呂蒙正統領著三萬倭國海軍,近千艘戰船,準備迎擊從東面逼近的大魏海軍。

  孫策的自信心,早已在接連的敗仗中嚴重受挫,儘管此前的海戰中,他的海軍一直在壓著魏國海軍打,但這一次他卻心虛了,未有必勝把握。

  萬一要是周瑜他們打輸了,魏軍掌握了制海權,他就將被堵在威海港中,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為防萬一,孫策已提前率主力漂泊于海上,一旦周瑜海軍失敗,則即刻棄了威海港,直接由海上逃走。

  至於陸上,孫策則只留了一萬兵馬,其中半數是倭軍,半數則是泰山軍餘部,由織田信長和扈三娘率領。

  這些人在孫策看來,是屬於可以犧牲的兵馬。

  而且孫策的設想是,海戰己軍勝利的機率很大,只要織田信長他們能支撐片刻,海戰一勝,他的水陸大軍就可以即刻登岸,前來增援大營。

  那時,陶商看到海軍失利,軍心震動之下,多半也會選擇退兵,介時威海港的陸上形勢,便將轉危為安。

  孫策的如意算盤,就是要做兩手準備。

  可惜,孫策這樣自認為穩妥的作法,在那一萬兵馬看來,卻以為他們是被天皇陛下拋棄,無不是人心惶惶,鬥志低落。

  縱然是織田信長和扈三娘,用盡了手段,想要安撫住人心,激勵起士氣,卻也無濟於事。

  營門一線,扈三娘立馬橫槍,冷豔的臉上,已是燃起了慷慨赴死般的烈焰。

  望著營外滾滾魏軍,扈三娘貝齒暗咬朱唇,沉聲道:“陶賊,我扈三娘今天博上一條性命,也要跟你決死一戰,捍衛我秦山軍的榮耀,我絕不會象林沖那個懦夫那樣投降你,絕不!”

  敵營之南,數百步外,陶商橫刀傲立,自信冷絕的目光,凝望著敵營。

  一道風影絕塵而來,戴宗瞬間站在了他的面前,拱手道:“稟陛下,我海軍已進抵威海港以東七裡洋面,很快就要跟倭國海軍接戰。”

  海上決戰,終於要打響了。

  陶商點點頭,目光瞟向了鄧艾,喝道:“鄧士載聽令。”

  “臣在。”鄧艾出列。

  陶商刀指敵營,厲聲道:“朕把今日這一場攻營戰的指揮權交給你,就看你的表演了。”

  “臣領命,必不負陛下所托。”鄧艾慨然領命,接過赤金色的令旗,策馬飛奔而去,直抵陣前。

  令旗在手,鄧艾冷絕自信的目光,凝射向敵營方向,目光中皆是不屑之色。

  敵營在他眼中,根本不堪一擊。

  深吸過一口氣,鄧艾手中令旗高高舉,大喝一聲:“全軍進攻,輾碎敵營,殺盡倭寇!”

  “殺盡倭寇——”

  身邊,數百名將士,放聲怒吼,聲震四野。

  “殺盡倭寇——”

  千軍萬馬,齊聲咆哮,隆隆的殺聲,令天地為之色變。

  驚雷般的怒吼聲,轟向敵營中,令那一萬倭軍士卒,無不心驚膽戰。

  嗚嗚嗚——

  殺氣騰騰的號角之聲吹響,撕碎了海天的沉寂,萬千大魏戰旗在海風吹動下,如怒濤般翻決。

  一聲令下,楊再興,石達開,丁奉,秦瓊等一眾大將,指揮著各部兵馬,裂陣而去。

  那一座刀手,盾手,還有弓弩手組成的大小軍陣,如一座座移動的堡壘,開始浩浩蕩蕩的向敵營輾去。

  片刻間,魏軍已逼近一百五十步距離。

  “弓弩手,放箭!立刻放箭!”織田信長揮舞著手中戰刀,大聲吼道。

  嗖嗖嗖——

  破空之聲驟起,數千利箭騰空而起,撲向了魏軍。

  幾乎在同時,養由基也大喝一聲:“弓弩齊射,壓制敵軍!”

  伴隨著“嗚嗚嗚”的嗡鳴聲,萬餘利箭騰空而起,撲向了敵營。

  在營牆之間,逆向而來的雙方箭雨,在天空中交織成一片鋪天蓋地的天羅地方,幾乎將太陽之光遮擋,呼嘯著向著對方射去。

  下一秒鐘,箭如雨下。

  鮮血飛濺而起,嚎叫聲無比慘烈,頃刻間,數以百計的敵我士卒,便成片成片的倒斃於地。

  這一戰,魏軍的數量乃是七倍倭軍,弓弩手的數量,自然也是七倍於敵,箭矢的威力自也遠遠勝於敵軍。

  一輪箭雨下去,魏軍兩百餘人當場倒地,只是倭軍乃防守一方,營中裝備了層層疊疊的大盾,有效的防禦了箭雨,死傷才與魏軍相當。

  箭如飛蝗,一刻不停的射落於地。

  不斷有魏軍將士倒地,鮮血飛濺,將腳下的大地染紅,但卻阻擋不了這些精銳的大魏將士,無畏無懼,昂首前進。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魏軍在付出千人死傷的代價,硬生生的是扛了過去,終於逼近敵營營牆。

  鄧艾見勢,手中令旗一揚,大喝道:“擂鼓,全軍裂陣,攻營!”

  嗵嗵嗵——

  魏軍陣中,進攻的戰鼓聲,震天而起。

  號令傳下,瞬息間,大小數十座軍陣,陡然破裂,數以萬計的大魏將士,如潮水般撲向了敵營營牆。

  在震天的戰鼓聲激烈下,最前排的兩萬刀盾手,如虎狼般撲至敵營週邊的深壕邊。

  石達開一聲令下,刀盾手們迅速將身上所背負土囊,統統扔進了溝壕之中,轉眼就將之填平。

  這些無畏的勇士們,如潮水般越過溝壕,殺到了鹿角邊,一面舉盾擋箭,一面狂砍鹿角。

  養由基隨後就率弓弩手跟進,萬千利箭不停的騰空而起,將營中敵軍壓到抬不起頭來。

  敵營內。

  織田信長手舞著戰刀,大喝道:“不許怕,抬起頭,放箭回擊,為天皇陛下死戰!”

  那些鬥志低落的倭卒們,只能鼓起勇氣,被迫冒著生命危險,向營牆外的魏軍放箭。

  天空之下,營牆一線,漫空利箭交錯,儼然若天羅大網,將整個戰場覆蓋。

  魏軍處於攻方,既然要砍鹿角,自然不能全力防範箭雨,不及防備間,不時的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一人倒下,後面的士卒卻即刻補上去,前赴後繼。

  狂攻不到半個時辰,敵營外的數道鹿角,已接近毀壞幾近,眼看著就要被魏軍突破,直抵營牆。

  無論是織田信長,還是扈三娘,皆已拼盡了全力指揮,卻苦於兵少,士氣低落,始終無法扼制敗勢。

  形勢已然危急。

  扈三娘知道,再這麼死扛下去,大營非被突破不可。

  當下她便飛奔奔到織田信長跟前,大叫道:“織田將軍,我們快頂不住了,快給陛下發求救信號吧,請陛下派兵登陸增援。”

  織田信長卻眉頭深皺,瞟了一眼海上漂泊的己軍,沉聲道:“陛下已有決策,豈能輕易更改,我們只能靠自己拼死血戰,抵擋魏賊。”

  “可是……”

  “沒有可是!”織田信長一拂手,斷然喝道:“扈將軍,這是天皇陛下的旨意,難道你敢抗旨不成?”

  扈三娘被嗆了回去,身形一震,回頭看一眼那漂泊在海上,卻始終不來增援的兩萬大軍,明眸中燃燒著悲憤之意。

  咬牙半晌,扈三娘一跺腳,策馬又飛奔而去,直抵營牆。

  她舞著手中大槍,厲聲罵道:“陶賊,我扈三娘不靠別人,就靠我自己,今天跟你拼了!”

  她已賭上了必死的決心,喝斥士卒不得後退,頂著魏軍箭雨,將一支支大槍架在營柵上,結成密密麻麻的刃牆,堅守最後一道防線。

  幾秒鐘後,倭營最後一道鹿角被砍砍,魏軍如潮水般輾來,高舉著大盾無所畏懼的向著刃牆撞去。

  哢嚓嚓!

  兵器摧折聲,骨肉撕裂聲,人的慘叫聲,一時震天而起。

  敵軍刃牆雖密,但魏軍以大盾這般奮力狂撞,頃刻間大片的敵槍被撞斷撞折,盾牌直接就轟在了營牆上,險些直接撞倒。

  魏軍成片的倒在槍刺之下,倭軍也有成百上千人,被頂飛出去,亂成了一片。

  營牆內側,扈三娘臉色已變,大吼道:“都給我爬起來,繼續壓上去,把敵軍逼退營牆!”

  倒地的倭寇們只能爬將起來,拼起最後的勇氣,舉起大槍向著營牆外的魏軍,瘋狂的亂刺。

  鮮血飛濺,數不清的魏卒被紮成了刺蝟,成片成片的倒斃於地。

  魏軍卻捨生忘死,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瘋狂撞擊營柵,將那一道木制的營牆,一點點的撞彎下去。

  哢嚓!

  極限已過,整道彎到不能再彎的營牆,終於轟然斷折,倒塌於地。

  那些在營牆內側的敵卒,不及躲閃,一併被翻倒在地,被壓成肉泥,嚎叫聲大作。

  這一刻,觀戰的陶商,鷹目中狂喜之火狂燃而起。

  視野中,數萬魏軍將士,如洪流般漫過破損的堤壩,洶湧的踏過破損的營牆,輾入敵營之中。

  敵營全線瓦解。

  魏軍如虎狼般撞入羊圈,索命的爪牙,無情的向著驚恐的敵人撲去,將他們撕碎,將他們人頭收割。

  倭軍崩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2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海上再決

  倭軍徹底崩潰,數以百計的驚慌士卒,丟盔棄甲望風而逃。

  “誰敢後退,殺無赦!”扈三娘沙啞的嘶吼著,手中大槍連著刺倒數名逃潰的士卒,卻扼不住敗潰。

  大勢已去。

  扈三娘卻為了泰山軍所謂的榮光,寧死不退,舞刀狂戰,想以一己之力挽回敗局。

  前方處,林沖已殺破亂軍,撞入了大營中。

  他縱馬狂殺,大槍過後,數不清的人頭被留在身後,那一雙血目,終於尋找到了扈三娘。

  那個曾經的同僚,如今,依舊在頑抗大魏天威。

  林沖濃眉一凝,斬開一條血路,直奔扈三娘殺去,口中大叫道:“三娘,倭賊大勢已去,你休要再執迷不悟,還不快下馬歸順大魏!”

  血戰之中的扈三娘,陡然間聽到這一聲熟悉的厲喝,驀回頭時,看到一員魏將向自己殺來。

  她一眼認出,那人竟是林沖。

  那個發誓為泰山軍死去兄弟而戰,曾經的泰山第一大將,如今卻投降了陶商,成了她的敵人。

  扈三娘瞬間陷入憤怒之極的境地,大罵道:“林沖,你這個懦夫,我扈三娘甯死也不會學你做降賊!”

  憤怒的大罵聲,扈三娘策馬舞槍,竟是搶先殺向了林沖。

  “還要執迷不悟麼……”林沖眉頭一凝,嘴角揚起一抹惱色,顯然是沒有想到,扈三娘會這麼執著。

  “不想醒是吧,我今天就把你打醒!”

  林沖也被激怒,一聲厲嘯,手中大槍遞出,挾著狂瀾怒濤之力,正面轟出。

  兩杆大槍,隔空相撞!

  哐!

  天地之間,爆發出一聲獵獵的金屬撞擊轟鳴,星火飛濺中,扈三娘瞬間被震到身形劇震,手中兵器都幾乎要被震掉。

  林沖的武力值98之高,想要拿下武力值只有70多點的扈三娘,自然是易如反掌,這也是他顧念舊日同僚之誼,手下留情,不然一招就已將她秒殺。

  一擊之下,扈三娘氣血翻滾,幾有窒息的錯覺,她這才猛然意識到,林沖的武道遠在自己之上,她這是以卵擊石。

  我已盡力,不如就此逃走吧。

  一瞬間,被震醒的扈三娘,腦海中閃過了膽縮的念頭,萌生了退意。

  可惜,林沖是絕不會放她走。

  林沖新歸順了大魏,正愁著沒有立功的機會,好抵消自己曾經的“罪孽”,以功勞來羸取應有的地位。

  今日撞上了扈三娘,可是陶商親口叮囑過,無論如何也要活捉的的目標,這等立功的大好機會,他豈能放過。

  “扈三娘,別再執迷不悟了,別逼我讓你難堪!”

  林沖一聲怒吼,手中大槍再襲而出,挾裹著狂風暴雨之勢,正面轟擊而出。

  扈三娘想逃,卻已被林沖槍式鎖定,無法抽身,只得一咬牙,手中銀槍反手遞出,全力相擋。

  吭!

  又是一聲震天鳴嗡咆,如同炸雷在耳邊爆炸,那飛濺出的星火,竟是燙到扈三娘手背灼痛。

  林沖這一槍,力道又增加了一層,威力更猛。

  這等重擊之下,扈三娘身形又是劇烈一震,胸中氣血翻滾,都頂到了嗓子眼。

  幾乎在同時,她感覺到自己五指劇痛無比,斜眼一瞟,指間竟已滲出了絲絲鮮血,卻是虎口被震裂。

  就在扈三娘來不及痛時,林沖第三槍,第四槍,鋪天蓋地的便已襲卷而下,頃刻間將她周身覆蓋。

  扈三娘氣息未及平伏,不及多想,強吸一口氣,拼盡全力舞槍抵擋。

  吭吭吭!

  一連三槍,一槍比一槍的力道遞進幾分。

  陣陣刺耳的巨鳴聲中,扈三娘身形接連震盪,氣血頂過了嗓子眼,嘴角嗚的就浸出了絲絲鮮血。

  她跟林沖的武力值,實在是相差太遠了,林沖僅僅用了不到五成力道,就已震到她吐血。

  扈三娘身心受挫,殘存的鬥志,正在被寸寸瓦解。

  與此同時,數萬魏軍已如潮水般湧入威海港,如虎狼一般追輾著敗潰的倭軍,將他們殺到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就在扈三娘跟林沖交手這數招間,四周的倭寇已被殺盡,她更是陷入了魏軍的兵海之中,孤軍作戰。

  別說她戰不下林沖,就算是她打得過林沖,也難以殺出重圍。

  她已陷入了絕境。

  悲憤之下,扈三娘自知自己無路可退,只能強忍痛楚,使出全身的本事,舞槍拼死抵擋林沖的進攻。

  林沖心裡也越來越不耐煩。

  他一次次的給扈三娘機會,沒有出殺招,只是想逼的扈三娘省悟,下馬投降,也算是給她留了個面子。

  誰想扈三娘性情執著剛烈,到了這個地步,還要繼續頑抗下去,卻將林沖的耐心,一點點的在摧毀。

  “扈三娘,宋江乃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孫策是帶著倭夷禍害華夏的罪人,難道你真的瞎了眼,要為他們陪葬,死也不肯歸順大魏之皇嗎!?”

  林沖憤怒的喝斥,手中大槍狂舞,層層疊浪式的槍式,如長河般綿綿不絕的使出,將扈三娘周身包裹其中。

  槍式快如雷霆,已快到扈三娘無法迎擊的地步,逼到她手忙腳亂,破綻百出。

  耳聽著林沖最後的勸降之言,扈三娘卻貝齒緊咬血唇,悲憤叫道:“我扈三娘今日不為任何帝王而戰,我要為我自己而戰,我再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任何人!”

  林沖明白了,扈三娘是性烈如鐵,無論如何也不會乖乖歸順,再拖延下去,已沒有任何意義。

  “罷了,那就別怪我了!”

  林沖濃眉一凝,眼中殺氣陡然大增,暴喝聲中,手中大槍力道道猛增,漫空隕星般的槍影,鋪天蓋地的轟壓而下。

  一聲慘烈的叫聲,響起在耳邊。

  林沖槍式一收,陡然間停下攻勢,橫槍而立。

  槍鋒處,絲絲鮮血滴落。

  扈三娘手中銀槍已脫手被震飛,整個身兒也被震到從馬上跌落下去,摔落在了血泥之中,身上數處傷口鮮血翻湧。

  當扈三娘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之時,林沖已撥馬上前,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中。

  扈三娘抹乾淨嘴角血漬,恨恨的瞪著林沖,罵道:“林沖,有種你殺了我,我扈三娘絕不皺一下眉頭,你殺啊!”

  看著求死心切的扈三娘,林沖卻輕歎一聲:“三娘啊,你是沒見識過天子的風采氣度,等見識過了,我相信你一定會覺悟的。”

  說罷,林沖拂手喝令,將扈三娘綁了,等戰役結束之後,獻于陶商。

  “林沖,你殺我啊,我殺了我啊,為什麼不動手,你這個懦夫!”

  扈三娘是又氣怒,瘋了似的大罵,卻被左右士卒撲上前來,綁起拖走。

  林沖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拍馬舞槍,再殺向敵軍。

  七萬大魏將士,只用了半個多時辰,便奪回了威海港,一萬倭軍幾乎被殺了個乾乾淨淨,除了織田信長等一千士卒,見大勢已去,倉皇乘船逃往海上之外,包括扈三娘在內的敵軍,幾乎全軍覆沒。

  整個海營血流成河,鮮血淌入海中,竟將岸灘一線的海水染紅。

  那一面“魏”字戰旗,取代了倭國戰旗,高高飄揚在了威海港的上空,宣告著這座大魏海軍基地,失而復得。

  大營之南,觀戰已久的陶商,英武的臉上,終於揚起了滿意欣慰的笑容。

  於是他意氣風發,策馬直入海營,踏著遍地的敵屍,直抵海岸邊。

  橫刀立馬於棧橋上,陶商鷹目遠望著海上的倭軍艦隊,冷笑道:“陸戰已敗,孫策,接下來就是讓你再嘗嘗海戰也敗的滋味了。”

  陶商的目光轉向了東面,在那片茫茫大海上,敵我雙方的海軍主力,近兩千餘艘戰艦,接戰已近在眼前。

  意猶未盡的大魏將士們,齊聚於海岸一線,笑看自家海軍的表演。

  一場大魏海軍的雪恥之戰,已馬上要開演。

  海上。

  倭軍第二艦隊。

  這支艦隊大大小小有船近四百餘艘,卻是以運兵船為主,裝載著孫策和他的兩萬步軍,只能在海上乾瞪眼,坐看著海營失陷。

  孫策就那麼立於旗幟之上,鐵青著一張臉,清楚的目睹了威海港陷落,己軍被殺到血流成河的整個過程。

  眼看著這座自己登陸大陸的立足點,就此失陷,眼看著海港中,高高樹起“魏”字的皇眼,眼看著一萬己軍被殺個乾淨,孫策是心如刀絞。

  “陶賊,竟然這麼快就攻下了威海港,可恨——”孫策是驚怒無比,雙手拳頭緊緊握著,重重的打擊著船欄。

  左右孫翊等倭軍,上至將領,下至那些普通的士卒,一個個也皆人心震動,驚到目瞪口呆,士氣飛速的流逝。

  戰船上,歎息聲,唏噓聲,此起彼伏。

  一片黯然消沉的氣氛當中,吳用卻淡淡一笑,搖著羽扇勸慰道:“陛下息怒,今日一戰的關鍵本就不在陸上,我軍只有一萬餘人,被陶賊攻破也在意料之中,只要我們海上一戰能夠取勝,何愁不能重振士氣,一鼓作氣殺回岸上,再破陶賊,重奪威海!”

  孫策臉上的陰雲,頓時盡收,目光陡然間轉向了東面,眼眸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焰。

  在那片海域上,他的第一艦隊,正在周瑜和呂蒙的統領下,開始跟魏國海軍展開決戰。

  孫策的臉上,傲然重燃,冷哼道:“你說的不錯,朕有周公瑾呂子明,還有李舜臣這員福將,當初能大破魏國海軍,今日定能再勝,這場戰爭朕還沒有輸,朕一定能翻盤!”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3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海軍雪恥之戰

  威海港以東洋面。

  大海茫茫,無邊的海面止,水手的號子聲此起彼伏,回蕩在海天之間。

  一千餘艘大大小小的戰艦,三萬名海軍戰士,伍子胥率領著大魏海軍現有的所有實力向著橫亙於前的敵方艦隊逼近。

  此時已頭高升,海上風浪不大,正是開戰的大好時機。

  此時雖已春末,但海上溫度並不高,哪怕是徐徐海風的吹撫,依舊挾裹著寒氣。

  三萬大魏海軍將士,卻絲毫不覺寒冷,因為他們燃燒的熊熊戰意,早已令他們渾身燥熱激蕩。

  “魏”字的皇旗,還有那“伍”字的帥旗,在海風的搖動著,發出嘩嘩的聲響,高高的飄揚在海天之間。

  旗艦樓船的頂層,伍子胥手扶利劍,國字臉沉穩如山,銳利沉靜的目光穿過茫茫洋面,遠望著正在迎面逼近的己軍。

  年輕而儒雅的陸遜,則著一身白色的衣甲,作為副官站立在伍子胥的身邊,神情中同樣透著沉靜自若。

  只是,那份沉靜中,卻還摻雜著些許憂慮。

  與伍子胥不同,陸遜從開始之時,就對天子這道海上決戰的聖旨,抱有懷疑態度。

  因為倭軍雖然在陸上是連戰連敗,但他們的三萬海軍卻始終未嘗敗績,而且還一直在壓著他們打。

  如果不是青州方面陸戰不處,此刻周瑜的海軍恐怕還在把他們堵在徐州一線,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從容的逼近威海港。

  但天子卻發來聖旨,命伍子胥在會合了鄭成功帶來的一萬揚州海軍之後,艦隊即刻北上,與倭國海軍展開決戰。

  似乎,天子對這個鄭成功很是器重,把他視為了擊破敵軍的秘密武器。

  陸遜卻很懷疑天子的判斷,他實在看不出那鄭成功有何過人之處,對這位新星被天子提拔的年輕將領,所知也僅限於聽說他是交州漁民出身,因為捕獲了洪秀全,立下了巨功,才被天子器重。

  一個漁夫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陸遜的心中,始終存有這樣的質疑,不光是他,包括統帥伍子胥本人,也存有這樣的質疑。

  只是,他們又知道天子素來不打無把握之仗,況且聖旨已下,他們就算再有懷疑,也只能嚴格執行。

  所以,這一場海上決戰,除了鄭成功之外,所有人的心中,都未有必勝的把握。

  畢竟,倭軍中有李舜臣這等福將,大傢伙吃夠了他的苦頭。

  陸遜神思之時,艦隊繼續向西行駛,在海天一線間,無盡的船影撞入了視野之中。

  那一團團雲朵般的影子,飛快的從海平面下升起,沒多久就露出了凶厲的真容。

  倭軍艦隊出現。

  一千餘艘大大小小的戰艦,鋪天蓋地的列陣於茫茫洋面之上,如垂天而下的雲團,徐徐推進。

  巨型樓船二十艘,大型鬥艦兩百餘艘,中型的艨沖艦,四百余艘,其餘小型的走舸,更是不計其數。

  倭軍的艦船數量,整體上與大魏海軍持平。

  只是,當初第一次威海大戰失利,魏軍折損了半數以上的樓船,故在樓船的數量上,少了敵軍近有九到十一艘之多。

  倭軍將大多數的樓船,統統都布列在了陣前,一眼望去,如巨大的海上城牆一般,氣懾壓人。

  顯然,敵軍這般列陣,乃是要在氣勢上也壓倒魏軍。

  中軍旗艦上,伍子胥清楚的看到了敵艦的陣形,看著那巨牆般的樓船陣,心中微微掠起幾分波動。

  他不得不承認,敵軍樓船數量上的優勢,確實在氣勢上占所了上風。

  各船各艦上的魏軍將士們,精神立刻高奮起來,拳頭緊握,嚴陣以待。

  當初屢敗的陰影,不禁又籠罩在了心頭,讓魏軍上下,都產生了幾分不易覺察的忌憚。

  後軍鬥艦上,鄭成功卻目光冷肅,死死盯著敵艦方向,年輕的臉上燃燒著瘋狂的戰意。

  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太過興奮,全身熱血沸騰,竟然激動到在顫抖。

  敵艦的威勢,鄭成功清楚的已看到,他也知道指揮這支龐大艦隊之人,正是水戰之神周瑜。

  他更知道,敵軍中還有李舜臣這員福將,屢屢在關鍵時刻,引動天象,幫著倭軍擊敗了己方海軍。

  除此二人,呂蒙,太史慈,周泰,這些倭軍將領,個個都是縱橫水上的好手,早已聞名於天下。

  至於他鄭成功,只不過是一個漁夫,一名海盜,一名默默無名之徒,恐怕連魏軍的那些將領同僚們,都有很多人記不住他的名字,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他。

  如果不是他幸運的俘獲了洪秀全,得到了天子的欣賞,此時此刻,恐怕他還在交州的那個小漁村,繼續做他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無聊透頂的漁夫。

  可現在,仿佛上天眷顧他這個平凡人,給了他這樣不可思議的機會,竟讓他成了一名大魏海軍將領,讓他能在這場曠世海戰中,與伍子胥甘寧這等當世名為並肩而戰,與周瑜呂蒙這等強悍的敵人爭鋒。

  就在片刻之前,他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以為是身在幻覺之中。

  直到眼前,敵方的艦隊,耀武揚威的逼近,撞入了他的視野,才讓他意識到,自己並不是身在夢中。

  “今天就是我鄭成功揚名天下之時,我一定要向天子證明我的能力,我要讓天下人都記住我的名字!”

  鄭成功拳頭擊在了船在船欄上,眼眸中奔湧著獵獵豪情,暗暗發下誓言。

  洋面上,雙方艦隊相對開進,轉眼已相距一裡多地,進入交戰範圍。

  海上決戰,就在眼前。

  中軍旗艦上,伍子眉深吸一口氣,口中喃喃道:“雖說這場決戰未有必勝把把握,但這雪恥的機會豈能錯過,無論是勝是敗,唯有全力一戰了。”

  深吸過一口氣,伍子胥拔劍在手,大喝一聲:“擂鼓,準備戰鬥。”

  嗵嗵嗵——

  大魏艦隊中,戰鼓聲震天而起,撕碎了海天的平靜。

  主帥的號令發出,向前軍的甘寧,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前軍處,等候已久的甘寧,一聲令下,數百艘的戰艦,加快速度,破風而去,向著迎面而來的敵軍搶先殺上。

  魏軍搶先開戰!

  倭軍艦隊,中軍樓船旗艦上,周瑜卻一身輕鬆,俊美的臉上,始終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

  眼見魏軍艦隊變化,周瑜目光微微一凝,鎖定了那面“甘”字戰旗。

  “錦帆賊,又是你……”周瑜眉頭深凝,眉眼之中,迸燃出了厭惡的怒火。

  當年的那個錦帆賊,身為劉表屬下,也曾與他站在同一陣營,共同對抗陶商的南侵。

  只是,赤壁一役,甘寧的苦肉計失敗,不但自己被陶商活捉,也使得當時的孫劉聯軍赤壁大敗。

  那一場戰役後,劉表覆滅,陶商盡取荊州,奪取了吳國上游之勢,從此吳軍再也無法阻擋魏軍順流東進,直至被滅國。

  而甘寧竟然歸順了陶商,在伐吳的戰爭中,何等的賣命,立下了汗馬功勞。

  赤壁之戰,乃是周瑜切齒之恨。

  而甘寧,這個致使他失敗的關鍵之人,如今再見,如何能不叫周瑜怒火中燒。

  輕吸一口氣,周瑜手一揮,沉聲道:“傳令太史慈,命他率本隊戰艦殺上去,給本將殺了那錦帆賊,新仇舊恨一併清算!”

  嗚嗚嗚——

  倭軍陣中,進攻的號角聲,也沖天而起。

  旗艦上令旗搖動如風,太史慈得令,即刻一聲令下,率三百餘艘大小戰艦,以樓船開路,加速沖出,疾沖而來的甘寧艦隊迎擊而上。

  轉眼間,兩軍已撲至近兩百步之距。

  幾乎在同時,兩軍艦船上,弓弩等遠端武器,萬箭齊發,鋪天蓋地的射向了對方戰船。

  嗖嗖嗖!

  刺破耳膜的破空嗡響聲,數不清的箭矢沖空而起,如隕落的群星,在天空中結成了漫天光網,遮擋了太陽之光。

  下一秒鐘,利箭傾瀉而下。

  儘管兩軍皆有準備,但仍有士卒被利箭洞穿,一聲間慘叫聲大作,鮮血在各艦上空飛濺。

  兩方艦隊一面互射,一面繼續向前推進,轉眼就交錯在了一團,雙方的戰術都差不多,巨型的樓船和鬥艦憑藉噸位高度,以居高臨下之勢,向著對方亂箭。

  中型的艨沖艦,則依靠機動性,肆機游竄,隨時抓住時機撞上對方的大艦,發動登艦近戰。

  一時間,鮮血沖天,箭矢如天羅地網,不斷有士卒倒在血染的甲板上,不斷有人墜落水中,把海面染紅。

  兩軍加起來近七百艘戰船,一場激烈的海戰,在茫茫大海之上開始。

  魏軍方面儘管裝配了神威弩炮這種大殺器,但由於海上的風浪遠大于長江,作戰的洋面也要寬闊數倍,故弩炮的威力和準確率都大大減少。

  況且當年周瑜他們吃過弩炮的虧,在造船之時就特意進行了裝甲的加固,增強了防禦力,也大大抵消了弩炮的殺傷。

  倭軍方面,因為樓船的數量佔有優勢,所以雙方在整體實力上難分高下。

  而太史慈和甘寧二人,皆為水戰好水,彼此都對對方的戰術摸了個底朝天,誰也拿不出什麼殺手鐧。

  是以這場正面拼殺,從一開始雙方就實力相擋,混戰了許久,把交戰的海面都染成了赤紅,卻依舊分不出勝負。

  周瑜怒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3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水神之威

  這場前鋒軍團海上的混戰,到現在為止,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舉目望去,己軍已死傷過千,戰艦損失了數十艘,卻依舊與魏軍相持不下。

  周瑜在屢戰屢勝之後,對魏軍的海戰能力,已經頗為輕視,以為憑藉太史慈出手,必能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的擊敗甘寧前軍,宰了那錦帆賊。

  然後,他的大軍就可以趁勢大舉進攻,蕩平魏國海軍。

  眼前的戰事,卻讓他的期望落空。

  周瑜眉光一凝,拂手喝道:“傳令周泰,命他率左軍艦隊壓上去!”

  這號令一下,呂蒙神色一動,不禁提醒道:“大將軍,這麼快就把左軍也壓上去,是不是太急了。”

  周瑜卻瞟了一眼岸上,冷冷道:“你沒有看到麼,岸上的陸戰我軍已支撐不住了,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本將就是要伍子胥把他的艦隊統統投進來,儘快結束這場海戰。”

  呂蒙目光望向岸邊,微微點頭,也明白了周瑜用意。

  畢竟,威海港的戰鬥,己軍是落入下風的,他們沒有時機拖下去,必須儘快的奪取勝利,隨後挾著大勝之威殺上岸去,增援步軍。

  呂蒙遂是領會了周瑜用意,當即也不再多言,忙將他的大將軍令傳達下去。

  旗艦之上,令旗搖動如風,命令向左軍迅速傳去。

  此時此刻,周泰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早等著用一場大殺來發洩,瞟見周瑜號令傳下,二話不說,率領著左軍三百餘艘戰艦,就殺了上去。

  倭軍增兵。

  裡許外,伍子胥看的清清楚楚,陸遜也指向前方,提醒道:“將軍,周瑜出動左軍了。”

  伍子胥微微點頭,目光掃望敵艦,掐指數著沖上來的敵船,估摸著數量至少有三百之眾。

  這也就意味著,周瑜開戰不到半個時辰,就壓上了近六百戰艦,把半數的實力都拿出。

  “看來,周瑜這是想速戰速決,去援救威海港呢,他也太小瞧我們了……”

  伍子胥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大手一揮,喝道:“傳令,徐盛所部也殺上去,周瑜想速戰速決,咱們偏不如他所願。”

  “諾!”陸遜忙將號令傳下。

  旗艦之上,赤色的令旗也搖動如風,向位於右翼的徐盛下達了命令。

  徐盛早已抱定了赴死決心,管他今日勝算如何,總之就是拼了命了,當下二話不說,拔劍大喝一聲:“大魏海軍將士們,復仇雪恥,報效天子的時候到了,隨本將殺上去,拼死一戰!”

  戰鼓聲沖天而起,右翼三百餘艘戰艦,在徐盛的率領下,呼嘯而出,挾著震天的殺聲,向著戰團沖去。

  敵我雙方,幾乎同時派出了己軍的第二波艦隊,很快就加入了戰團,將交戰的海域擴大了一倍有餘。

  放眼望去,漫空血霧飛濺,籠罩了將近三裡之寬的海面,雙方加起來一千多艘戰艦,在這巨大的海域上,展開了空前激烈的混戰。

  先前甘甯和太史慈的交鋒,敵我兩軍各有優劣,還能勉強打成平手。

  眼下,徐盛和周泰兩軍加入後,魏軍這方面,卻漸漸開始顯露下風。

  原因很簡單,倭軍的樓船數量佔據上風。

  一艘樓船所裝載的弓弩手,足足是尋常鬥艦的兩到三倍之多,而由於樓船體積巨大,居高臨下放箭,殺傷力同樣是鬥艦的兩到三倍。

  這也就是說,一艘樓船極限戰鬥力,抵得上十艘鬥艦。

  而倭軍的樓船數量,足足比魏軍多了十餘艘,也就是說,換算下來,倭軍比大魏多了近百艘的鬥艦。

  眼下周瑜把幾乎七成的樓艦,統統都壓了上去,自然是攻勢大增,魏軍被壓制也是正常。

  “將軍,甘興霸他們怕是要撐不下去了。”陸遜眉頭皺起,沉聲醒道。

  陸遜的目光,已經開始向鄭成功餘下的三百戰艦望了去,意思是想讓伍子胥把鄭成功也派上。

  儘管他對鄭成功的實力到底怎樣,並不太熟悉,但這個時候,似乎也只能把寶押在那個漁夫身上了。

  伍子胥卻沉穩的緊,拂手道:“周瑜的艦隊還沒有全壓上來,我們不能先亮出底牌。”

  於是,魏軍這邊也不顧劣勢,始終按兵不動。

  裡許外,巨艦上的周瑜,此刻已沉不住氣了,眼眸中燃燒著復仇的情緒。

  他很是興奮。

  正為,就像他事先判斷的那樣,周泰所部壓了上去,憑藉著樓船的數量,已經壓過了魏軍,開始佔據優勢,這樣耗下去,即使是他不派出李舜臣最後的艦隊,也必勝無疑。

  他同樣很焦慮。

  因為威海港的戰鬥已經結束,魏軍出人意料的攻勢兇猛,這麼快就輕易滅了一萬守軍,奪下了海港。

  在此情勢之下,周瑜已沒有時間這麼耗下去,他如果不儘快取得勝利的話,等魏軍在威海港站穩了腳,就算他率得勝的大軍殺回去也無濟於事,根本無法再奪回威海。

  那時,他即使取得了這場海戰勝利,也終究無法改變他的大日軍,被徹底趕下大陸的結局。

  周瑜已沒有時間。

  他拳頭握緊,俊美的臉上燃燒起了狂傲卻又急迫的火焰,冷哼道:“伍子胥,你想在這裡拖住本將,為陶賊的步軍爭取時間,本將豈會給你這個機會,現在,就本將一鼓作氣,再次羞辱你一次吧!”

  一聲狂傲的冷笑後,周瑜再無猶豫,拂手厲聲喝道:“傳令下去,叫李舜臣即刻率餘下三百戰艦,給本將壓上去,一舉擊垮敵軍。”

  周瑜不想再等了,他要把三萬大軍盡數壓上,靠著李舜臣這員福將,再次上演第一次威海大戰的那一幕。

  周瑜號令傳下那一瞬間,呂蒙的心頭湧上一個念頭,覺的周瑜有些操之過急了,當即就想勸。

  話到嘴邊,呂蒙卻沒有開口。

  他已清楚的看到,眼前己軍正處於優勢,而李舜臣這員福將的運氣,又是不一般的好,每每有他出戰,多半會引發有利於己軍的風雲變化,自開戰以來,凡有李舜臣參加的海戰,幾乎是戰無不勝。

  諸般種種表明,這一戰只要李舜臣出擊,己軍必勝無疑,他似乎並沒有什麼理由阻止周瑜全軍壓上。

  只是,也不知為什麼,呂蒙內心深處,總是有種莫名的不好預感,卻又說不出不好在哪裡。

  “也許,只是我想多了吧……”呂蒙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就在他思緒飛轉時,旗艦上的令旗已打出,向著左軍的李舜臣所部,發出了最後的進攻命令。

  那一艘樓船上,李舜臣看到搖動的令旗,嘴角揚起一抹冷絕自信的笑容,緩緩的拔出了手中長劍。

  那鷹一般的目光,望向了魏軍艦隊,目光中燃燒著深深的不屑。

  是的,他有足夠的資本看不起魏軍。

  想當初,他以韓半島一名小小部落首領的身份,被孫策看中,加入到了海軍艦隊。

  那時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在第一次威海大戰的關鍵時刻,他的一次衝鋒,正好碰上了北風驟起,順風作戰的他,趁勢大破魏軍,一戰揚名。

  他當時以為,那只是自己運氣好罷了。

  但他卻驚喜的發現,在之後大大小小的海戰中,只要有他出擊,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有老天相助,讓他借助風雲天勢獲勝。

  一次次的驚喜,讓李舜臣被孫策,被倭軍上下視為了上天賜與他們的福將,就連李舜臣自己也已深信,自己是那水神轉世,註定要做這海上的不敗戰勝。

  現在,立功顯威的時候,就在眼前,他心中的殺機也狂燃而起。

  “伍子胥,你們這些手下敗將,又來自取其辱,那就讓你們再次敗在我海上戰神的手下吧……”

  一聲傲笑,李舜臣手中長劍奮然劃下,大喝道:“大日的勇士們,為天皇而戰,殺——”

  進攻的號令發出,旗艦滿帆殺出,左右三百餘艘戰艦,盡皆洶洶的殺出,撲向了戰團。

  “將軍,李舜臣上來了。”陸遜眼尖,第一眼便看到了那面威風耀眼的“李”字大旗。

  伍子胥眉頭一皺,原本沉穩如山的眼神中,陡然間掠過了一絲忌憚之色。

  他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出當日一戰,李舜臣攪動風雨,挾著順風之勢,大破己軍,勢不可擋的畫面。

  今日再見,他豈能沒有忌憚。

  “先看看情況再說,不要謊,我就不信這姓李的運氣,他就真的能一直這麼好!”伍子胥極力平伏下心境,決定先按兵不動。

  前方處,李舜臣的樓船巨艦,已挾著滔天氣勢,呼嘯撞來。

  異變漸生。

  原本是清風徐徐,對敵我雙方利害相當的海面上,驟然之間就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股西風。

  那股西風,由弱到強,只在轉眼間,片刻的功夫,便演變成了呼嘯的狂風。

  倭軍列陣于西邊,正好處於上風之口,而魏軍則莫名其妙的,在眨眼間變成了下風的劣勢。

  風勢一逆,魏軍弓弩的威力驟然大減,射出去的箭矢力道急減,甚至直接就被吹偏了出去。

  而頂著狂風的魏軍弓弩手們,更被那沾著海水的狂風,吹到連眼睛都眨不開,無法有效瞄準敵人,準確力更是大減。

  倭軍這邊則正好相反,原來因力道不夠,無法洞穿魏軍防禦的箭矢,這下借助於順風的力道加成,輕鬆就盾牌了魏軍的盾牌防禦,再加上不必擔心魏軍箭襲,可以從容的站直了瞄準射擊,一時是殺傷力倍增。

  魏軍慘叫聲大作,血霧騰空而起,數不清的士卒,被力道倍增的利箭洞察盾牌,無情的被射中,墜落在了海水中。

  那李舜臣更是一馬當先,指揮著三百戰艦橫衝直撞,所過之處所人能擋,密如疾風的利箭,四面八方的射出,肆意收割著魏卒的性命。

  這場原本勢均力敵的海上大戰,因李舜臣的加入,因這場突如其來的西風,陡然間變成了倭軍一邊倭的優勢。

  威海港。

  棧橋上,目睹了這狂風驟起一幕的陶商,不禁感歎道:“李舜臣,你的水神天賦,果然是名不虛傳。”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3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我要揚名!

  “陛下,西風忽起,這場海戰似乎對我軍不利啊。”林沖皺眉道。

  尉遲恭也嚷嚷著罵道:“他奶奶的,剛才還好好的,連一絲屁風也沒有,怎麼突然間就刮起了西風,讓倭寇在戰船變成順風啦?”

  林沖的目光,看到了那面“李”字戰旗,臉色一變,驚道:“我先前在倭軍中時,曾聽周瑜他們說起來,說他們海軍中有一將,名為李舜臣,此人堪稱為福將,每每有他出現時,天時必會有利於倭寇,先前我還以為是虛傳,難道是真的?”

  左右魏軍諸將們,無不身形震動,面露驚異之色。

  一時間,眾將議論紛紛,皆對這個李舜臣驚奇不已。

  唯有陶商,神色平靜,英武的臉上寫著淡然二字,似乎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陶商當然有心理準備了。

  要知道,李舜臣可是當初他在交州取勝之後,就召出來的一員敵對武將,早在他收到前番伍子胥威山海戰,因為一場突起的大風而兵敗的消息後,他就知道李舜臣已投奔了孫策。

  沒有誰比陶商更清楚,李舜臣身上的“水神”天賦有多利害,正是這個神奇的天賦,才引起了天象變化。

  “陛下,不管這個李舜臣的傳言是真是假,但眼下西風大作,我軍陷入不利已是事實,這樣再戰下去,我軍恐怕就要慘敗,不如下令讓伍將軍他們即刻撤退吧。”年輕的鄧艾勸說道。

  其餘諸將也紛紛點頭,盡皆附議鄧艾撤兵的提議。

  “撤什麼撤,朕說了今日要在海上陸上同時擊敗孫策,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陶商斷然否決了鄧艾的提議,一拂手,厲聲喝道:“速速點起烽煙號火,告訴伍子胥,把鄭成功所部艦船,統統給朕壓上去!”

  此言一出,左右鄧艾等大將們,無不大吃一驚,為之色變。

  要知道,海面上,伍子胥已經把七成的兵力都壓了上去,就算是現在撤退,這七成兵力在敵軍的追擊下,也要遭受重大損兵。

  但至少,餘下那三成兵馬,近四百艘戰艦,還有萬余海軍將士,都將安然無恙的脫離戰場,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現在陶商卻突然下令,要讓伍子胥把餘下的海軍也壓上去,這不等於是抱薪救火麼。

  眾將想要再勸,但見陶商態度決然,便不敢違了陶商意思,只得將號令傳達下去。

  須臾間,三堆號火便被點燃,濃濃的黑色狼煙騰空而起,直沖天際,方圓數十裡的海陸皆能清晰可見。

  陶商鷹目遠望著海上戰團,神色如鐵,喃喃道:“鄭成功,這場海上決戰的成敗,朕就看你的了。”

  海上。

  魏軍已完全處於劣勢,三萬倭軍,一千餘艘戰艦,本就已經佔據了數量上的優勢,再借助著順風之威,很快對魏軍形成了壓倒性優勢,簡直是壓著魏軍在狂殺。

  甘寧的旗艦上,士卒們高舉著大盾,結在了密不透風的盾牆,將甘寧護在其中,連頭都不敢露一面,吃力的抵擋著四面射來,敵軍強勁的利箭。

  甘寧視線受阻,只能勉強的指揮他的艦隊,拼死而戰。

  徐盛所面臨的局勢更糟,他的戰艦一側,被釘滿了利箭,船身已開始向一邊傾斜下去,包括徐盛在內,將士們連站都站不穩,更別提舉箭反擊。

  而李舜臣則借著順風之勢,肆無忌憚的狂殺魏軍,如雨的利箭鋪天蓋地的射向魏艦,將成百的魏卒翻在地,墜落海中。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魏軍死傷已達三千之眾,海面上到處是漂浮的屍體,將數裡範圍內的海域都染赤。

  而敵軍的艨沖攻擊隊,則在己軍優勢箭雨的掩護下,輕易的接近並撞向魏艦,倭寇們爭先恐後的殺上船去,將一艘接一艘的魏艦攻陷。

  三十艘!

  僅僅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魏軍就損失了近三十艘鬥艦,兩艘寶貴的樓船,其餘艨沖走舸的戰損,更是無法計數。

  似乎,魏軍敗局已定。

  中軍旗艦上,周瑜的臉上已揚起了志在必得的得意,冷笑道:“李舜臣,你不愧是上天賜與天皇陛下的福將,伍子胥啊伍子胥,再次敗在我周瑜手下,滋味如何啊,哈哈哈——”

  周瑜的狂笑聲,回蕩在天海之間。

  他已是勝券在握,就算伍子胥把後續的萬余水軍投入進來,他也無所忌憚,有這等順風天時,魏軍來多少,他就吃多少。

  他甚至還巴不得伍子胥沒被嚇破膽,把餘下的海軍也統統填進來,這樣他就可以一舉盡滅魏國水軍。

  周瑜在狂笑,相隔裡許之外的魏軍旗艦上,卻已是一片驚嘩。

  望著那忽起的西風,望著那艘懸掛著“李”字戰旗,所向無敵的敵艦,望著被殺到血肉橫飛的己軍,伍子胥已是臉色陰沉如鐵,臉上寫著無可奈何四字。

  “這個李舜臣,果然是孫策的福將啊,我伍子胥鬥得過周瑜,又怎麼可能鬥得過天呢,唉……”

  伍子胥搖頭歎息,臉上的鬥志已流逝全無,這般態度,等於是已承認了這場雪恥之戰的失敗。

  旁邊陸遜也是搖頭歎息不已,勸道:“伍將軍,倭寇有天時相助,就算我們把鄭成功餘下的戰艦全壓上去,也無法扭轉乾坤,恐怕還會白白葬送了一萬將士,最後落得個全軍覆沒,不如趁著還有機會,速速鳴金撤兵吧。”

  “撤兵”二字,如針一般紮在了伍子胥的心頭,他身形微微一震,一時猶豫不定。

  陸遜就急了,忙又勸道:“我們已經盡了全力,但這場狂風是誰也預料不到的,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我們此時敗退,以陛下的聖明,也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相反,我們及時撤退,至少能保下半數的戰艦,還等於為陛下立了一功,請伍將軍三思啊。”

  這些道理,伍子胥又何嘗不知,經陸遜這麼一勸,他也只能放下包袱,點頭歎道:“你說的對,事已至此,敗局已無法挽回,盡可能保存實力才是上策。”

  說罷,伍子胥深吸一品氣,艱難的抬起手來,緩緩道:“速令下去,鳴——”

  “狼煙信號,快看,是狼煙信號!”陸遜卻突然間打斷了伍子胥。

  伍子胥一個“金”字未及出口,急是向海岸方向看去,當他看到那三柱沖天而起的狼煙之時,驀的臉色一變。

  他是想起了戴宗之前給他帶來的那道天子密旨。

  陶商在密旨中交待過,要把鄭成功的一萬海軍留在最後,一旦看到岸上狼煙沖天而起,必須義無反顧的把鄭功派出去,跟倭軍決一死戰。

  而今狼煙一起,分明是陶商向他下達了密旨。

  伍子胥身形一震,一時間僵在了原地,臉上流轉著驚疑之色,不知該如何時好。

  陸遜卻驚道:“那李舜臣已經引動天時變化,我軍處於全面不利的局面,這個時候應該明智才對,就算把鄭成功的一萬人馬壓上去,也是自尋死路,陛下為何還要這麼做呢?”

  陸遜臉上寫滿了驚疑不解四個字,脫口道出了自己的質疑。

  伍子胥的目光,此刻已由驚疑變成了凝重,再由凝重變成了決毅。

  深吸過一口氣,他厲聲道:“傳令下去命鄭成功率餘下的戰艦出擊,全軍奪上,與敵人決一死戰。”

  此令一出,陸遜駭然變色,急道:“伍將軍,你瘋了麼,明知把鄭成功派出去也無濟於事,為什麼還要白白葬送這一萬將士啊!?”

  伍子胥卻鐵青著臉,一字一句道:“因為那是陛下的旨意,我等只有服從。”

  陸遜身形猛然一震,臉色的急迫驚疑也陡然消散,整個人跟著沉默了下來,再也沒有說出半個反對的字。

  伍子胥說的話,他豈能不明白,天子的命令,他們做臣子的只有無條件服從,就算是明知前方是龍潭虎穴,也必須義無反顧的前進。

  因為,天子之旨,是神聖不可抗拒的。

  沉默許久,陸遜輕聲一歎,默默道:“陛下行事向來明智,這一次怎麼會這樣,竟把勝負壓在了一個漁夫的身上。”

  “陛下的識人之能向來很准,說不定,這鄭成功真有扭轉乾坤的本事也未嘗沒有可能。”伍子胥的目光看向了那面“鄭”字大旗,眼中陡然間掠起了一絲希望之色。

  “一個漁夫,又能有什麼天大本事呢……”陸遜的目光,同樣望向了鄭成功所在,語氣眼神之中,卻透著深深的不信任。

  在二人的感慨注視下,進攻的號令已然下達。

  左陣處,熱血沸騰已久的鄭成功,手中的劍幾乎都要被他握斷,眼見己軍戰友在前邊廝殺,被倭寇蹂躪,自己卻只能幹睜眼,急的是眼眸充血。

  “快看,伍將軍的旗幟給咱們發出進攻號令啦!”身邊的親兵尖突然尖叫。

  鄭成功身形陡然一震,急是向旗艦方向望去,果然見高桅之上,正搖動著讓他出擊的旗語。

  終地等到了!

  鄭成功的臉上瞬間湧起了猙獰狂烈的笑容,熱血戰意頃刻間沸騰到爆,長劍錚的一聲憤然拔出,厲喝道:“全艦,給老子升起滿帆,出擊!”

  號令發下,身邊副將卻驚道:“鄭將軍,現在我軍可是逆風,升滿帆對我們沒有沒點好處啊。”

  “讓你升你就給我升!”

  鄭成功卻厲聲一喝,傲然道:“什麼狗屁福將,我鄭成功就是不信這個邪,我只信天命在陛下這邊,在我們大魏這邊。”

  左右不敢違令,忙是傳下號令,餘下的三百大小戰艦,即刻升起了雲帆。

  鄭成功立於旗艦艦首,手中長劍怒指前方戰場,豪然大喝道:“全艦壓上去,給我把倭寇撕成碎片,今天我鄭成功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海上之神!”

  嗚嗚嗚——

  震天的號角聲,再度吹響在海天之間。

  鄭字大旗飛舞在前,三百艘大魏戰艦,逆著狂烈的西風,挾著悲壯氣勢洶湧而出,撲向了那一片已然血染的海上戰場。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3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東風壓倒西風

  周瑜笑了。

  他原以為李舜臣這員福將出動,攪動風雲,令己軍占盡上風,勝負已定。

  在這種懷況下,伍子胥理應嚇破了膽,只有明智的選擇即刻撤兵,以保存實力。

  周瑜卻沒有料到,伍子胥竟然昏了頭,把餘下的三百戰艦,一萬多海軍也派了上來,竟似要跟他決一死戰。

  正中下懷!

  看著“自投羅網”的最後魏艦,周瑜臉上湧起深深的諷刺之意,冷笑道:“伍子胥,沒想到你竟意氣用事,把最後的家底也扔了出來,很好,你的大禮本將就照單全收,給你一個全軍覆沒的回禮,哈哈——”

  周瑜得意諷刺,呂蒙的臉上也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卻又比周瑜冷靜三分,目光在殺至的魏艦上掃來掃去,驀的尋到了那面“鄭”字大旗。

  “鄭?魏軍中從未聽說過有一員姓鄭的敵將,莫非又是那陶賊講武堂中的奇人異士,被陶賊用來做奇兵不成?”呂蒙眼珠中滾動著狐疑,顯然是有幾分不安。

  周瑜笑聲收斂,瞟了一眼那“鄭”字大旗,卻不屑的冷哼道:“就算是那又如何,這姓鄭縱使再精通水戰,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又豈能敵得過舜臣為我們帶來的順風之勢,這是天意,任何逆天而行之徒,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周瑜狂傲不屑,呂蒙心中那一絲的不安,也隨之被打消下去,便覺周瑜所說的在理。

  “大將軍說的對啊,這姓鄭的就算是再強,又豈能逆了天,看來真是我多慮了……”

  呂蒙喃喃自嘲,旋即打消了心頭那一絲擔憂,只挺起腰板,面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跟周瑜一起欣賞這場魏軍即將全軍覆沒的大戲。

  前方裡許處,鄭成功催動著他的三百戰艦,已經逆著狂烈的西風,殺至了戰場的東沿,眼看著就要加入戰團。

  此時,正殺的瘋狂的李舜臣,驀然抬頭,一眼就瞄到了那面“鄭”字大旗,看到了逆風而來,魏軍最後的三百戰艦。

  “伍子胥,你想要全軍壓上,做垂死一搏了麼,可惜啊,我有順風之勢,別說是三百戰艦,你就算是再來三千戰艦,也休想從我李舜臣手底下扭轉乾坤!”

  李舜臣的臉上,燃起了猙獰狂傲的冷笑,手中長劍一指,大喝道:“傳令我部戰艦,隨我殺上去,一口氣輾翻那不自量力的三百敵船!”

  嗵嗵嗵!

  旗艦之上,戰鼓聲沖天而起,高桅上的令旗如風搖動,直指鄭成功所部。

  李舜臣的旗艦開路在前,三百本部戰艦借著順風之勢,穿越血染的戰場,直奔鄭成功所部而去。

  轉眼間,兩支突擊艦隊,相隔已達兩百步。

  李舜臣一聲令下,倭艦上是箭如雨下,數千利箭借著順風之勢,向著魏艦鋪天蓋地的轟去。

  嗚嗚嗚——

  箭如飛蜂,如天網地網般撲至,魏軍將士們急是高舉大盾,抵禦箭襲,尚未接戰便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由於己軍處於逆風之勢,功弩的射程遠沒有倭軍的遠,只能被倭軍箭射,卻無法對倭軍發動反擊,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艦首的鄭成功,手中舞動著利箭,將襲來的箭矢撥擋開來,一雙血絲密佈的眼睛卻始終注視著前方。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猶豫,只有鋼鐵般的堅定信念。

  他深信,他所效忠的大魏之皇,乃是天命所在,老天爺絕不可能去幫倭人,去幫那個李舜臣。

  念及於此,鄭成功眼中怒火噴射,揮劍大喝道:“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不許退縮,給我全軍壓上去!”

  一萬魏軍,頂著敵軍的利箭,硬著頭皮向前沖。

  而隨著兩軍距離的接近,倭軍利箭借著風勢,力道不由倍增,魏軍的木盾已快到抵擋不住,屢屢被洞穿,不斷有魏軍將士,成片成片的被釘倒於地,一時間是血肉橫飛,慘叫聲大作。

  李舜臣在狂笑,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攻上那艘,掛著“鄭”字戰旗的魏艦,親手斬下那個姓鄭的無名魏將。

  周瑜也在大笑,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魏軍艦隊灰飛湮滅的盛況。

  伍子胥和陸遜卻已眉頭緊皺,暗暗搖頭歎息,似乎已放棄了希望,就此認命。

  威海港的岸上,大魏將士們也都心情沉重,人人都捏了一巴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唯有陶商,英武的臉上卻始終寫著淡定從容的樣子,根本看不到半點擔憂之色。

  就好像,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場註定的敗仗,必會在最後一刻翻盤。

  幾秒鐘後,陶商就忽然感覺到,臉上忽然有什麼東西滑過,遮擋住了他的視野。

  是戰旗。

  那面聳立在他身邊的戰旗,在海風的搖曳之下,旗幟一角刮到了陶商的臉上,遮到了他的視線。

  陶商頭一偏,下意識的朝著那面旗子望去,驀然間,鷹目中迸射出了一道興奮的精光。

  然後,他就笑了。

  放聲大笑。

  因為,那面戰旗原本是在向東飄蕩,而陶商卻站在它的西側,旗角之所以會刮到陶商,遮了他的視線,正是因為戰旗改變了飛舞的方向。

  這也就是說,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微妙時刻,海上的西風竟已悄然轉變成了東風。

  東風大作!

  鄭成功的水神天賦發動,觸發了風雲變化,壓倒了李舜臣的水神天賦,轉眼之間,東風壓倒西風!

  “他奶奶的,西風變東風啦,西風變東風啦,真他奶奶的神啦啊!”尉遲恭激動興奮的嚷嚷起來。

  左右的大將們,無不驚喜萬狀,三軍將士興奮激動的尖叫起來,一時間興奮的嘩議聲在岸邊響起,蓋過了澎湃的海潮。

  原本皆捏著一把汗,忐忑不安的大魏將士們,頃刻間心頭的擔憂一掃而空,以為看到了神跡一般,陷入了一片歡呼聲中。

  海上。

  魏軍中軍旗艦上,伍子胥和呂蒙二人,已將手高高的舉起,感受著這從身後方向刮來的狂烈東風,彼此相望,眼中皆是澎湃著不可思議的激動神色。

  “東風,竟然……竟然刮起了東風!!”饒是伍子胥這等統帥級別的大將,平時是處亂不驚,這個時候竟然也驚喜激動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

  陸遜更是激動到眼中盈起了熱淚,連聲音都已嘶啞,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前方戰場。

  李舜臣愕然變色,他所統領的一萬海軍,盡皆也愕然變色,萬沒有料到,狂烈的西風,竟會突然之間,就轉成了東風。

  “怎麼會這樣,運氣不是一直應該在我這邊的嗎,怎麼會突然間,就轉到了那姓鄭的那邊,怎麼會?”

  李舜臣喃喃驚語,一時間,陷入了驚慌不知所措的境地,所有的自信狂傲,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鄭成功卻已興奮如狂,揮劍大吼道:“天命果然大陛下,弟兄們,東風已起,隨我乘風殺賊!”

  三百魏軍將士,鬥志皆被點燃,一聲氣勢爆漲。

  逆風變順風,敵軍的箭矢威力驟然大減,魏軍箭矢的威力,卻陡然間倍增。

  這些被壓到抬不起頭的大魏海軍將士們,終於可以挺起身來,無視敵軍的利箭,開始瘋狂的反擊。

  嗖嗖嗖!

  漫空的箭雨,借著順風之勢,鋪天蓋地的射著倭艦射去,利箭洞穿了敵軍的盾牌,轉眼射到他們鬼哭狼嚎,血肉橫飛。

  倭卒成片成片的倒地,一名名染血的身軀,墜落在海水中,被血染的海浪吞噬。

  嗚嗚嗚——

  恐怖刺耳的巨響聲破空而起,魏軍威力強大的神威弩炮,終於不再被逆風壓制,開始發揮其威力。

  而伍子胥事先被陶商授以秘計,大部分的神威弩炮,都安裝在了鄭成功所率領的艦艦之上,就是為了在此時,對敵軍發動飽和式的轟擊。

  那足足有一人多長的弩槍,騰空而起,鋪天蓋地的向著敵艦射去。

  倭軍旗艦上,李舜臣正在彈壓著士卒慌亂的情緒,試圖穩住軍心,逆風迎戰。

  突然間,左首三步之外,一道流光呼嘯而來,破風之聲撕破耳膜。

  李舜臣扭頭一看,便見一支巨箭直奔他的一位副將而去,那副將忙將手中大盾舉起,卻聽“哢嚓”一聲,那支巨箭竟直接將木盾轟碎,未消的餘勁直接就紮在了那副將的胸口,直接將他紮飛了出去,釘在了幾步外的艙門上。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那副將當場就斃命,屍體直接被巨箭掛在了半空。

  “這就是神威弩炮的真正威力嗎?”李舜臣大吃一驚,駭然變色,背上立刻掠起深深寒意。

  李舜臣想起先前孫策和周瑜,曾跟他說過,魏軍中有一種神威弩炮,威力極是強大,一箭射射的力道,足以貫穿當世最利的盾牌。

  先前的交鋒之中,因為魏軍處於逆風,弩炮的威力被大大削弱,因此讓李舜臣有所輕視。

  如今風勢逆轉,魏軍弩炮的威力不但完全釋放,還在順風之勢的相助之下倍增,才真正叫李舜臣開眼。

  就在他震撼之時,空中爆鳴聲轟響而起,第二支,第三支弩槍,鋪天蓋地的狂射而來,其中有數十支,都是直奔他所在而來。

  李舜臣臉色陡然一變,魏軍這是先殺他這個統率!

  此刻的李舜臣,傲氣已然全無,心驚膽戰之下,急是連連後退,不敢再巍然立於船首。

  哢哢哢!

  船首甲板上,十餘名士卒不及躲閃,卻盡皆被貫穿,甚至有人直接被三人連著紮成了肉串,慘烈之極。

  漫空的利箭覆蓋下,李舜臣的旗艦上,鮮濺飛濺如雨,慘嚎聲不斷,每時每刻有士卒被弩槍射成肉串,部分士卒以為躲進船艙裡就可以躲過一劫,卻沒料到弩槍的洞穿力恐怖到極點,竟連厚厚的艦壁也直接射穿,將他們無情紮死。

  這等地獄般的覆蓋之下,倭軍樓船旗艦轉眼被紮成了一條刺蝟穿,所有士卒都不敢再站起來,紛紛躲進了船艙內側,鬥志跌落了低落。

  旗艦已失去了指揮能力。

  李舜臣自顧不暇,失去了對其餘戰艦的指揮能力,餘下的三百敵艦失去了指揮,又在魏軍打擊下,死傷慘重,轉眼就陷入了崩潰的境地。

  “李將軍啊,敵軍的弩炮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咱們根本擋不住啊,再這麼死撐下去,整艘船都要被紮穿紮沉了,撤吧,不然就死定了!”一名副將跌跌撞撞的逃進船艙來,沖著李舜臣哭腔叫道。

  李舜臣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拳頭緊握,臉上燃燒湧動著深深的怒火和和不甘。

  被譽於福將的他,自開戰以來,就是百戰百勝之將,卻沒想到,在今日生死一戰,竟會被魏軍一個姓鄭的無名之將給壓倒,就此失敗,這等羞辱,這口氣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哢!

  就在他猶豫不甘時,一支弩槍射穿了身前的艙壁,直接將那名副將從後背貫穿,槍頭從前胸紮出來,險些就紮中了他。

  李舜臣嚇了一大跳,急是閃身後退,才避免被紮中。

  而那員倒楣副將,吐中狂噴著鮮血,似線上的螞蚱般撲騰了幾下,身子便軟塌塌的耷拉在了弩槍上,一命嗚呼。

  李舜臣眼珠瞪到鬥大,看著副將慘烈的死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中殘存的什麼不甘和尊嚴,統統被嚇到魂飛破散。

  他驚怔了好一會,終於緩過神來,再也不敢有半分猶豫,沙啞的大吼道:“撤退,全軍撤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3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神人也!

  號令傳下,令旗手被迫爬出船艙,冒著生死危險,將撤退的號令傳了下去。

  已被殺到血肉橫飛,鬥志全無的各艘倭艦,如蒙大赦一般,紛紛的掉轉船頭,向西面逃去。

  李舜臣所部死傷慘得,就此撤退,鄭成功則率領得勝之軍,借著順風之勢,一路窮追,殺入了那片已然血染的戰場上。

  此時,正在拼死苦戰,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的甘甯和徐盛,哪想到西風突然間變為東風,天時一瞬間就逆轉。

  驚喜之下,二將以為有神助,即刻抖擻精神,帶領著幾百艘大魏戰艦,開始了反擊,很快就扳回了劣勢。

  等到李舜臣敗潰,鄭成功的艦隊殺入戰場之時,魏軍的優勢更是倍增,片刻間便打挎了倭軍。

  太史慈力戰不敵,被迫敗走。

  周泰支撐不住,跟著一併逃走。

  三路倭軍統統被擊垮,如落水狗一般,倉皇而逃,大魏的戰艦則在鄭成功的率領下,在後邊瘋狂追擊,痛打落水狗。

  轉眼間,倭軍敗潰的戰艦,便逃至了周瑜中軍所在的海域。

  漫空的弩槍呼嘯而來,如隕星般鋪天蓋地而下,連保護周瑜的十幾艘戰艦,都開始接受滅頂之災。

  哢嚓嚓!

  一連串的破碎聲後,擋在旗艦前方的一艘前衛鬥艦,瞬間被二十支弩槍洞穿,威力強大的弩槍,竟然直接把桅杆射斷,倒下的斷桅瞬間將大片的敵卒壓死,只眨眼間,一艘中型鬥艦就失去了戰鬥力。

  就在那些中軍倭軍們,還來不及驚駭時,無窮無盡的大小箭矢,已借著順風的狂勢,如天網地羅般轟擊,頃刻間射到他們血肉橫飛,成片成片的戰艦被殺傷到失去了戰鬥力。

  “怎麼會……會這樣?李舜臣不是我大日福將嗎?明明是西風,怎麼會突然間變成了東風?這怎麼可能?”

  此時此刻,旗艦上的周瑜,已是臉色驚到慘白如紙,整個人僵硬在了甲板上,一副失神驚魄之狀。

  就在片刻前,他還在自信的冷笑,以為勝負已定,魏國海軍全軍覆沒,已成定局。

  他甚至已經在醞釀著如何借著海上大勝之威,趁勝一鼓作氣的殺上威海港去,殺敗了陶商的步軍,重新奪回那座大日國在大陸的立足點。

  可周瑜作夢也沒想到,就在一眨眼間,西風變成了東風,李舜臣給他帶來的好運氣,便灰飛湮滅。

  眼看著己軍戰艦,如潰巢的螻蟻般望風而潰。

  眼看著一艘艘鬥艦,一艘艘樓船,被魏軍的弩槍射斷了桅杆,失去戰鬥力,被魏軍艨沖登艦狂殺,變成待宰的羔羊。

  眼看著起死回生的魏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狂殺在則來。

  周瑜的心在滴在血!

  他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一場在自己看來握操勝券的戰鬥,就在轉眼間,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

  他周瑜,堂堂大日國大將軍,自反攻大陸以來,海戰百戰百勝的王者,就這樣敗了。

  而且,還是敗在魏軍一個姓鄭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無名之將手下。

  “那姓鄭的魏狗到底是何人?為何他一出現,天時就逆轉了?他到底是何人?”周瑜咬牙切齒,死死的盯著那面“鄭”的戰旗,眼神中噴湧著驚怒之火。

  這時,身邊的呂蒙卻沉聲勸道:“大將軍,天時逆轉,我軍已敗,撤兵吧。”

  撤兵!

  這兩個字,如兩柄刀子一般,狠狠的紮在了周瑜那狂傲的自尊心上面。

  一瞬間,周瑜的心底深處,激起了無盡的羞怒之火,沖昏了他的頭腦。

  羞怒之下,周瑜手中長劍一揚,沙啞的大吼道:“本將乃海戰之神,絕不會失敗,絕不會!傳令各艦,給本將掉轉船頭,拼死血戰,誰敢再——”

  逃字未及出口,一道流光破空而來,直左周瑜而至。

  “大將軍小心!”呂蒙臉色驚變,急是一聲大吼聲警。

  周瑜神色驚變,不及多想,也顧不得主帥的威嚴,急是將身子向下一蹲躲避。

  鐺!

  那一支弩槍破空而來,直接就射中了周瑜的頭盔,只差分毫就要射中周瑜的腦袋。

  那貼著他頭頂而過的弩槍,直接就將他身後兩名士卒,無情的紮成了肉串。

  周瑜雖僥倖逃過一劫,卻已是披頭散髮,風采儀態全無,狼狽到了極點,更是嚇到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了甲板上。

  呂蒙鬆了口氣,一面沖上去,一面大吼:“保護大將軍!”

  一眾親兵忙是湧上來,裡三層外三層的結成了厚厚的鐵盾牆,保護住了周瑜。

  周瑜則在呂蒙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失魂落魄之狀。

  這一刻,他終於又回想起了神威弩炮的可怕。

  想當年,正是這種威力強大的弩炮,讓他在長江上吃盡了苦頭,一敗再敗。

  事隔多年反攻大陸,只是因為李舜臣的好運氣,讓魏軍的弩炮發揮不出威力來,才讓周瑜險些忘記了這種神器的可怕。

  就在周瑜驚魂難定之時,前方魏艦隊已狂撲而至,一馬當先的鄭成功旗艦,已逼近兩百步的距離。

  呂蒙急的臉形已扭曲,沙啞地叫道:“大將軍,快撤退吧,大勢已去,快撤退吧,再不走,我們辛苦攢下的這點家當,就要統統賠在這裡啦!”

  周瑜身形驀然一震,陷入了猶豫之中。

  前方處,鄭成功的艦隊無人能擋,己軍的戰艦已損失過半,陷入了崩慌的敗潰,哪怕是太史慈這等宿將,也鬥志瓦解。

  而原是被壓著打的魏國海軍,卻鬥志狂燃如火,數不清的大小戰艦,借著順風之勢,如一只只海上狂鯊魚般窮追而來。

  他的大日軍這邊,各級的將領們只顧逃命,指揮系統完全瓦解,各艦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只顧各自逃命,根本無法再組織起反攻。

  那些斷了桅杆,失去了戰鬥力的大艦,驚慌的士卒們紛紛換上走舸小艦,試圖逃跑,卻被殺紅了眼的魏軍,不是射成刺蝟,就是直接撞翻。

  方圓數裡的海面上,浮屍過河,海面為之赤染,慘烈的嚎叫聲,令天地變色。

  看著這等恐怖的情景,周瑜臉色慘白,全身都在顫抖,所有的自尊自信都瓦解一空,被無盡的恐怖所取代。

  此刻,他就感覺胸中氣血翻滾,滾滾怒血奔湧而上,張口便吐了一口鮮血。

  “大將軍!”呂蒙趕緊將他扶住。

  周瑜漸漸清醒,抹著嘴角血漬,悲愴問道:“子明,你告訴我,難道那陶賊當真是天命在身,我大日國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嗎?”

  周瑜的信念已然動搖。

  呂蒙的信念,同樣已經動搖。

  雖然他未曾像周瑜那般,自信到了極點,但當李舜臣出擊,掀起西風之時,那一刻他恍惚間也以為,這是他們的天皇陛下天命在身,連上天都在幫著他們。

  但這東風壓倒西風的奇跡轉般,卻無情的摧毀了呂蒙心中的信念,讓他產生了跟周瑜同樣的疑問。

  只是,他卻遠比周瑜要冷靜。

  他並沒有回答周瑜的話,只是歎道:“大將軍,現在不是討論天命在誰身上的時候,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撤退,盡可能多的保存實力。”

  周瑜苦苦一聲,他的倔強高傲早已蕩然無存,只得無力的擺了擺手,“傳令,全軍撤退吧。”

  呂蒙長松一口氣,忙將周瑜的號令傳下。

  旗艦樓船上,終於升起了象徵全面撤退的黑白兩色旗。

  緊接著,戰艦便即刻掉頭,在數十艘戰艦的環擁下,倉促的向著西面方向,向著孫策所在的方向退去。

  主艦一退,其餘的倭軍更是土崩瓦解,望風而潰。

  威海港的棧上,陶商親眼目睹了這場驚天逆轉,當他看到周瑜的坐艦撤退之時,英武的臉上,終於浮現起了一抹釋然的冷笑。

  這場平定倭寇入侵之戰,終於以眼前這場海上大勝宣告結束了。

  這一仗,孫策縱橫海上不敗的神話,就此被擊破,辛苦攢下的千艘戰艦也毀滅一半,已是元氣大傷。

  倭島畢竟是蕞爾小國,國力有限,這些戰艦乃是孫策苦心經營多年才賺下的家當,遭此重創後,想要恢復,不知得何年何月。

  這也就意味著,很長一段時間內,孫策最多也只能對大魏沿海進行小規模的騷擾,再也無法發動大規模入侵。

  這一仗之後,東面沿海的威脅便將就此降至最低,陶商終於可以徹底的回師北上,去跟劉備進行決戰了。

  “鄭成功,你的水神天賦果然神奇,看來,你才是朕的福將啊,哈哈——”興奮之下,陶商放聲大笑起來。

  而岸上的大魏將士們,早已興奮狂烈,喝彩歡呼之聲,響徹了雲宵。

  那一雙雙望向陶商的眼神中,湧動著無盡的敬歎,還有頂禮膜拜的神色,分明是驚歎于陶商的識人之能,竟然在關鍵時刻,把寶都押在了鄭成功這個漁夫出身新星將領身上。

  而且,事實證明,陶商還押對了,鄭成功竟然真是一員福將。

  “陛下,當真乃是神人也,臣心服口服。”鄧艾感慨許久,向著陶商深深一拜。

  左右諸將,也都躬身拜下,無不佩服信服到五體投地。

  陶商望著海上殘敗的敵人,意氣風發,狂烈的笑聲,回蕩在海陸之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3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再別大陸

  戰場海域以西洋面。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孫策還手扶著銀槍,傲立於戰艦的頂層甲板上,意氣風發的俯視著前方戰場,己軍大殺的盛況。

  而左右那一艘艘的運兵船上,林列的倭軍士卒,則是鬥志昂首,熱血沸騰。

  舉目望去,各船數不清招展的旗幟,在海風吹動下,似怒濤般一浪接一浪的翻滾。

  甲板之上,那肅然而列的倭卒們,鐵甲反射著寒光,森然的氣勢遮天。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他們的天皇陛下一聲令下,就重新殺回威海港去,完成最後的逆轉之戰。

  孫策環掃著氣勢浩蕩的士卒,正東面方向正順風狂殺魏軍,占盡上風的周瑜艦隊,臉上的陰霾已是盡掃,再次燃燒起狂烈的自信。

  “李舜臣真乃天賜給陛下的福將啊,這西風勢頭這麼猛,我軍順風作戰,看這情形,用不了多久魏國海軍就會全滅,那是就是陛下趁勝殺回岸上,重奪威海的時候了。”

  一旁的吳用也是神采飛揚,向著孫策笑呵呵的說著。

  孫策一聲狂笑。

  不用吳用提醒,孫策也看得出來,這場海戰己軍必勝無疑,全面魏國海軍不在話下。

  只發周瑜取勝,他就可以會合周瑜所部,挾著大勝的餘威,一鼓作氣的殺回岸上去,把驚恐的魏軍殺個天翻地覆,重奪威海港。

  甚至,他還可以追輾著陶商的敗兵,再度西進,奪回黃縣,奪回下密,一口氣吃下劇縣,打開西進中原的通道……

  這將是一次多麼偉大的驚天逆轉啊。

  而他孫策,也將因這一奇跡般的逆轉,名震千古。

  孫策是越想越高興,不禁放聲大喝道:“大日的將士們,稍後反攻威海,誰能第一個殺上岸,朕必重賞!”

  孫策是成竹成胸,已經開始提前激勵士氣,許下重諾鼓舞人心。

  一瞬間,倭軍的便被刺激到熱血沸騰到爆,個個都興奮到憋紅了臉。

  “為天皇而戰,奪回威海!”織田信長第一聲放聲咆哮。

  先前他負責守威海,結果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被陶商攻破海營,趕下了大海,心中早憋著一口惡氣。

  眼下己軍海戰大勝,終於有了反攻海營,洗雪恥辱的機會,織田信長焉能不熱血衝動。

  “奪回威海!”

  “奪回威海!”

  各艦之上,熱血沸騰的倭軍士卒,齊聲呐喊,山呼海嘯般的吼聲,震到仿佛海水都在鼓蕩沸騰。

  看著自己熱血再燃的將士們,孫策臉上傲色更烈,口中冷哼道:“陶商,你想把朕趕下大海,作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哼……”

  孫策在放聲大笑,將士們在咆哮怒吼,殺機如火,全軍上下都籠罩在一片即將反敗為勝的興奮之中。

  卻不知為何,立在一旁的花榮,卻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因為他剛剛從織田信長那裡得知,海營陷落之時,扈三娘沒能及時逃上大海,此刻估計已戰死。

  作為泰山軍僅存的四人,如今林沖已降魏國,扈三娘也隕命戰場,只餘下了隊跟吳用。

  今吳用已被孫策倚重為謀士,在倭軍中混的是風聲水起,唯餘下他這一人,卻並不得孫策重用。

  忽然間,花榮有種孤單落寞的感覺。

  他的目光望向了岸邊,想著扈三娘戰死的畫面,不覺搖頭一聲暗歎。

  就在這時,花榮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他猛的伸出手來,將背後的戰袍揚起在了空中,驚異的發現,原先飄向東面的戰袍,竟然已變向了向西。

  風向變了!

  花榮臉色驚變之時,孫策還沒有覺察出來,已經在打算下令,各艦掉轉船頭,朝向岸邊,準備發動進攻。

  “陛下,不好,風向變了!”花榮即刻大喝道。

  孫策給他這冷不丁的一喝嚇了一跳,回頭惱慍的瞪了他一眼,一時還沒聽明白,他說的風向變了是什麼意思。

  織田信長卻反應極快,猛然間省悟,臉色立變,急道:“陛下,他說的沒錯,風向突然變了,變成了東風!”

  孫策身形陡然一震,急是抬頭向戰旗看去,果然驚駭的看到,原本狂烈的西風,竟然已變成了東風。

  而且,風力還更大更快。

  孫策原本豪烈自信的表情,驀然一變,眼眸中迸射出無盡驚色,驚恐地吼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西風,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東風?”

  吳用變色,織田信長變色,幾萬前一秒鐘還鬥志昂揚的倭軍士卒,頃刻間愕然變色,陷入了驚恐之中。

  就在孫策還驚駭之時,東面大海上的戰勢,已隨著這風勢的忽轉,發生天翻地覆的巨變。

  大殺四方,無人能敵的李舜臣,第一個敗下陣來。

  緊接著,太史慈的艦隊敗潰。

  隨後,周泰的艦隊敗潰。

  到最後,連周瑜的中軍旗艦,也掉轉船頭,望風而潰。

  而在他們身後,魏國海軍則在那艘打著“鄭”字大旗的戰艦開路之下,勢不可擋,一路窮追輾壓。

  片刻間,原本處於勝勢的己軍,便被殺到伏屍遍海,損失慘重!

  周瑜,竟然敗了?

  還是慘敗!

  孫策整個人石化在了原地,嘴巴張到老大,表情扭曲變形,臉上湧動著無盡的驚駭。

  那眼神,就仿佛是看到了這世上,最詭異之事。

  至於吳用,織田信長,乃至觀戰的所有倭卒,則個個驚到目瞪口呆,惶然不知所措。

  這一瞬間,孫策和他的部下們,所有的張狂,所有的自信,還有所有的希望,都無情的擊碎,轟然瓦解。

  “朕明明有李舜臣這員福將,明明上天已在幫朕,為什麼?為什麼會風向突變?那個姓鄭的敵將又是誰?”

  孫策驚恐憤怒的咆哮,拳頭握到哢哢作聲,聲音都已經嘶啞顫抖,竟有些失去了分寸。

  左右眾臣們,個個也是茫然無措,誰也無法回答孫策的質問。

  因為,他們也想不清楚是為什麼。

  畢竟,自出兵大陸以來,雖然陸上是連戰連敗,但海上每戰卻有上天護佑,未嘗一敗。

  但今天,他們卻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拋棄了他們,在最關鍵的一次海戰反過來卻幫了魏國,讓他們輸的那麼慘。

  “陛下,既然天時已失,海軍已然大敗,我們想要再奪回威海,註定是沒有可能,為今之計,也只有選撤往仁川港,再做打算了。”清醒過來的吳用,搖著羽扇歎息道。

  孫策臉形扭曲,不敢和痛苦的心境,盡皆寫在了臉上,拳頭骨節握的哢哢作響,空有一空怒火,卻無從發洩。

  而左右戰艦上,那些之前還戰意如狂,只等著殺回陸上的倭軍,個個也已惶恐不安,被恐怖的情緒所籠罩。

  所有人都知道,大勢已去,敗局已定。

  眼見孫策猶豫不決,連織田信長也壓下了復仇的怒火,歎息著勸道:“陛下,既然大勢已去,無力回天,我們也沒必要再徒損士卒,畢竟我大日國國力遠不濟魏國,好容積累起的這些兵馬戰船,絕不能在這裡丟光,否則我們反攻大陸的希望,那才是徹底的破碎了。”

  吳用和織田信長的輪番勸說下,孫策終於徹底平靜下去,無奈的搖頭歎道:“罷了罷了,傳朕旨意,全軍即刻向北啟航,繞往仁川港吧。”

  織田信長等人長鬆了一口氣,忙將號令傳下,掛起了撤退的旗幟。

  孫策的旗艦扭頭先往北去,大大小小的運兵船,也匆忙啟航,趕在魏軍戰艦殺到之前,向北駛去。

  至於周瑜所率的兵敗海軍,看到孫策發出來的撤兵方向,知道孫策是打算退往韓半島的仁川,無奈之下,也只能率領著敗兵,一路向北,向著茫茫大海駛去。

  岸上的陶商瞧見孫策逃起,料想是往韓半島方向逃去,既然把倭寇趕下海的目標已達到,遂是果斷下令鳴金,令伍子胥停止追擊,率得勝的海軍還往威山海。

  大魏的海陸兩軍,遂在這威海港勝利會師,兩場大勝,將士們是興奮如狂,歡呼聲響徹海陸。

  此時的孫策,已遠遠遁去,立於船尾處,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大陸輪廓,耳聽著那遠遠傳來的魏軍歡呼聲,陰沉如鐵的臉上,燃燒著刻骨銘記的痛苦。

  當海岸線終於沉到海面下時,孫策深深的吐了口氣,仰天歎道:“今日一敗後,不知我孫策何時何日,才能重返大陸,唉……”

  ……

  孫策逃走,而陶商卻在慶祝。

  當天夜裡,一場盛大的酒宴,便在這光復的威海港中進行。

  陶商是盡取酒肉,厚賞三軍將士,讓他們好好喝個痛快,以慶賀這場討伐倭寇之戰的全面勝利。

  皇帳中,諸將更是開懷暢飲,肆意的狂歡。

  酒過數巡之後,帳簾掀起,卻是統領兵軍的洪宣嬌也趕到,前來帳中拜見。

  步入皇帳洪宣嬌,看著意氣風發陶商的眼神中,俏臉浮現著欣喜欽佩,拱手笑道:“宣嬌恭賀陛下威海大勝,平定倭寇之患。”

  陶商一杯酒飲下,笑眯眯的向洪宣嬌的伸出手,那意思,分明是讓她過來。

  洪宣嬌見這麼多將領們還在場,臉畔頓時掠起一絲暈色,有些不好意思,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將手兒輕輕放在了陶商手心。

  陶商一用力,便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笑眯眯地說道:“今天可不止是一喜,還是歡喜臨門呢,你忘了麼。”

  “雙喜臨門,陛下是什麼意思?”洪宣嬌倒在陶商懷中,臉色已緋紅如霞,不敢往帳前看,生恐撞到眾將們那竊笑的表情。

  “你忘了麼。”陶商嘴角浮現起玩味的笑容,“朕可是說過,只等朕平定了倭寇,就迎娶你為妃,這難道不是一樁喜事嗎?”

  洪宣嬌軀兒一震,臉畔暈色如潮,又是喜又是羞,低眉不語。

  陶商看得愈發喜歡,低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哈哈笑道:“傳朕旨意,明晚在威海港中再擺酒宴,要比今日更要盛大,朕要迎娶宣嬌,讓她名正言順的成為朕的女人。”

  左右諸將忙是站起來,紛紛恭賀。

  懷中的洪宣嬌,卻臉畔雲霞盡染,羞到臉蛋通紅,秀眉低下不敢抬頭,卻抿嘴暗笑,窘羞的眸中,卻又透著絲絲甜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4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只差一步

  次日,一場更加盛大的婚宴,便在這威海港中進行。

  威海港本就為一繁華之港,當初孫策奪下該港後,從韓半島以及倭島本土運集的物資,統統都要由此港轉運。

  而孫策退往海上之時,因為運力有限,港中尚有諸多物資,來不及運上船去。

  孫策原是以為港口還能守住,卻沒想到織田信長會敗的那麼快,故是這港中堆積如山的物資,統統都拱手送給了陶商。

  現在,陶商就用孫策留下的這些物資,大賞三軍將士,以慶賀他納娶的喜事。

  於是,陶商便下令,由張儀這個老行家,來操辦他的婚禮喜歡。

  張儀輕車熟路,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把威海港由一座軍營,裝點成了一座五彩繽紛的“花營”,港口內外,都彌漫著喜慶的氣氛。

  入夜時分,除在海上巡邏,防範孫策偷襲的甘甯,徐盛等幾位水軍將領之外,鄭成功等有功諸將,其餘文臣武將們,盡皆聚于華帳中,共賀天子納妃之喜,喜酒喝個痛快。

  這場宴會的主角,自然便是陶商。

  如今倭寇已平定,再納了洪宣嬌,他的武力值就能夠提升到99點,可謂是雙喜臨門,他自然是心情大悅,與諸將痛飲。

  大帳之中,酒香四溢,眾臣們恭賀的聲音是不絕於耳。

  而在大帳外,眾將士們也在喝著陶商賞下的美酒,吃著香噴噴的肉,個個都由衷的為陶商祝福。

  此時此刻,整個港口,都籠罩在喜慶的祥雲之下。

  不覺酒宴已過半。

  陶商喝到半醉,考慮到晚上還有“正事”要做,便叫諸將繼續暢飲,他則在宮女扶著下,帶著一身的酒氣,前往那座“洞房大帳”。

  這個時候,紅燭高燒的喜帳中,洪宣嬌已經在那裡等了許久,好生的無聊。

  “這洞房之夜,陛下跟那群傢伙有什麼好喝的,怎麼還不來……”洪宣嬌嘴裡抱怨著,無聊的柔著衣襟。

  她到底不是上官婉兒那等婉約女子,武將出身的她,天生性急,這樣把她晾在這洞房之中許久,當然會不耐煩。

  咕咕咕——

  又幹坐了片刻,洪宣嬌肚子餓的竟是咕咕響了起來,一陣的難受。

  這也是沒辦法,這成親之禮就是這樣,男人要在外面同賓客吃酒,喝到想吐,女人卻連口水都沒的喝。

  洪宣嬌是“餓無可餓”,乾脆把蓋頭一揭,跳下喜榻,走到案幾前,挽起袖子就自己吃起了上面的合歡宴。

  帳裡邊的那些嬤嬤們,頓時都看傻了,沒想到她們這位新娘娘,竟然這麼不懂禮數,直接就自己吃起來了。

  一名老嬤嬤忙是上前,勸說道:“宣妃娘娘啊,這合歡宴得等陛下來了,一起同吃才行,娘娘怎麼能自己就先吃起來了,這不合規矩啊。”

  “我都在這裡坐了幾個時辰了,連口水都不給我喝,再不吃我就要餓死了。”洪宣嬌卻哪管許多,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老嬤嬤一臉苦樣,只好再勸道:“娘娘餓奴婢知道,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這合歡宴必須得娘娘跟陛下一起吃,象徵著龍鳳合歡,那才吉利,娘娘這麼自個兒先吃了,壞了規矩啊。”

  說著,幾位老嬤嬤就上前,想把洪宣嬌給扶走。

  “什麼規矩,憑什麼他們男人可以胡吃海喝,我們女人卻得在裡邊餓著,這規矩不要也罷。”洪宣嬌絲毫不為所動,該幹嘛還幹嘛。

  幾位老嬤嬤們這下就沒轍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眼看著洪宣嬌快把一案的合歡宴吃了個乾淨,卻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帳簾掀起,陶商搖搖晃晃的步入進來,一瞧見洪宣嬌那餓極了的吃樣,不由就笑了。

  “怎麼,宣嬌你這麼急著自己就先吃起來,莫非是想趕緊吃飽了,呆會才有力氣跟朕大戰三百回合啊,哈哈——”陶商也是醉了,當著這麼多人面,就肆無忌憚的開起了玩笑。

  一眾老嬤嬤們見是陶商到了,慌忙見禮,雖是聽慣了陶商的這些沒正經的話,卻仍不免暗自臉紅。

  洪宣嬌抬頭一瞧陶商,趕緊扔下了手裡的酒菜,慌忙站了起來,顯然沒想到陶商會突然間來了,一時又緊張又尷尬,心兒砰砰就狂跳起來。

  她又聽著陶商那極盡挑逗輕浮的言語,頓時是窘羞無比,臉蛋刷的一下就紅到了底。

  “陛下怎麼這麼快就來了……”窘慌之下,洪宣嬌忙是福身見禮。

  她原本還巴巴的盼著陶商來,這會陶商來了,卻又假裝在意外起來,只為掩飾自己的緊張。

  “朕是怕讓愛妃你等久了,所以酒喝了才一半就來了。”

  陶商笑眯眯的走上前來,伸出手來,一把抓起了洪宣嬌的玉臂,將他輕輕扶起,一手端起了她尖尖的下巴,壞笑著欣賞那張緋紅俏麗的臉蛋。

  因是還有旁人在場,洪宣嬌被陶商這般肆意欣賞,臉畔頓時泛起如潮的暈色,嬌羞的低下睫毛來,不敢正視陶商的眼神。

  她這樣子,哪裡還有當年那個太平天國,殺人如狂的巾幗女將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小家碧玉。

  陶商的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瞄來瞄去,便見她呼吸急促,那包裹不住的酥峰,起起伏伏,勾人心魄,心中的念火,頓時便被她鉤起。

  “放心吧,今天晚上,朕一定不會放愛妃你失望,哈哈——”

  狂笑聲中,陶商雙手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就向榻邊走去。

  旁邊的老嬤嬤們見狀,知道天子要幹什麼,本來想勸還有好多洞房之禮沒有行,卻知她們這位天子素來行事肆意妄為,勸也是白勸。

  於是,一眾嬤嬤們只好暗笑著,識趣的退出了帳外。

  洪宣嬌心頭小鹿已狂跳不已,幾乎就要窒息,卻只能摟著陶商的脖子,柔軟的身兒緊緊依偎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把自己抱微喜榻。

  此時此刻,洪宣嬌竟有種恍惚身在夢中的錯覺。

  她想起,似乎在不久之前,她還是太平天國的第一女將,心懷著“為天國聖戰”的理想,與陶商這個死敵為戰,恨不得能親手將他碎屍萬。

  她卻作夢也沒想過,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就馬上要成為陶商的妃子,為他獻上自己的身子。

  而且,她還並非是被陶商強迫,而是心甘情願,懷著愛意嫁與他,願意服侍他一生一世。

  這一切的一切,太過奇妙,不得不令洪宣嬌心中,感慨那緣份的奇妙。

  “他是天下第一等的奇男子,是古往今來第一聖君,能嫁與他,我這一輩子也值了吧……”

  洪宣嬌輕輕吸一口氣,神思從恍惚中回來,臉上已寫盡幸福嬌羞之色,不再緊張,不再抗拒,任由陶商把她抱上榻,任由陶商為她解衣……

  紅燭之下,那曼妙的美景,已盡收眼底。

  陶商胸中的欲念,已如火焚身,欣賞著榻上那冰清玉潔,曼妙動人的身兒,血脈賁張到極點。

  肆意的一聲大笑,他如猛虎一般,撲向了只屬於他的獵物。

  屏風上,兩個人的身影,轉眼融合在了一起。

  紅燭閃爍的喜帳中,嬌息粗喘之聲,似那起伏的巫山般跌宕,霖霖春雨淅淅瀝瀝的飛舞灑落。

  “嘀……系統掃描,宿主與物件洪宣嬌聯姻成功,獲得洪宣嬌1點聯姻附加武力值,宿主現有武力值99。”

  “嘀……系統掃描,物件洪宣嬌產生愉悅,生成仁愛點10,宿主現有仁愛點23。”

  99!

  武力值終於上了99,只差一步,就能沖上半步武聖!

  陶商更加興奮如狂,雄風與耐久天賦發動,今夜,他要盡情的快活。

  ……

  勃海郡。

  漳水西岸的大道上,數千鐵騎正策馬奔騰,沿著大道一路南下。

  那一面“關”字大旗,傲然飛舞。

  關羽策馬奔騰在隊伍的最前方,依舊是孤傲的神情,依舊是那副巍然之勢,只是手中卻缺了柄青龍刀。

  關羽丹鳳眼半開半闔,目光凝望著南面,前方不遠就要到前線了,他正琢磨著該怎麼去面對劉備。

  該怎麼解釋?

  如實告訴劉備,自己是怎麼丟了天雷炮,怎麼被陶商連戰連敗,怎麼把青龍刀也丟了,最後又是怎麼不好意思再留在青州,一氣之下回到河北的嗎?

  當然不能實話實說,那樣的話,他這個大漢國大將軍,顏面還往哪裡擱,還怎麼服眾。

  “都是孫策無能,導致我失了天雷炮,又屢屢意外的敗于陶賊之手,至於青龍刀是怎麼丟的……”關羽皺起了眉頭,琢磨著怎麼自圓其說。

  便在這時,前方飛揚起了塵霧,一漢騎飛奔而來,馬蹄聲打斷了關羽的思緒。

  他抬頭凝目望去,那隊人馬漸漸馳近,兩道靚麗的身影,率先映入了眼簾,讓關羽精神一振。

  那是兩位少女武將,各各英姿颯爽,風姿綽約,一個身著金甲,一個身披銀甲,往人前一站,足以令所有男人都心中一動。

  最重要的則是,那兩名少女武將,除了衣甲顏色不同之外,相貌身材竟然是一模一樣,形同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那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少女武將。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4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雙胞胎

  關羽身後的軍漢們,一看到那對雙胞胎少女武將之時,眼中齊刷刷的透出了男人應該有的,暗藏著某種原始欲望的眼神。

  而關羽的赤臉上,卻難得浮現出幾分笑容,那並非是男人的笑容,而是慈父般的微笑。

  那兩名少女武將,轉眼飛奔而至,瞧見關羽之時,二女對望一眼,明豔的俏臉上,皆是湧起了喜色。

  勒馬於前,這雙胞胎的少女一躍下馬,雙雙的拜倒在了關羽跟前,齊聲道:“女兒見過父帥。”

  “銀屏,曉彤,快快起來吧。”關羽拂了拂手,難得語氣中竟是收斂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

  那兩名少女武將,遂是站了起來。

  原來,她二人正是關羽的雙胞胎女兒。

  關羽共有五個子女,長子關平,次子關興,三子名為關索,而眼前少女武將,就是她的那兩個雙胞胎女兒。

  那身著金甲的少女,名為關凰,字曉彤,身著銀甲的少女,則名為關鳳,字銀屏。

  關氏一門皆乃將才,五個子女雖然都還年輕,卻個個都武道不弱,皆在漢軍中效力。

  五子之中,三子關索留守薊京,次子關興在鎮守代郡,長子關平以及關曉彤和關銀屏兩個女兒,則跟隨在劉備身邊效力。

  “曉彤,你們不在前線為天子效力,怎麼會在這裡?”關羽問道。

  那關曉彤便一拱手,笑道:“我和妹妹還有大哥,本來一直在北皮城追隨陛下,是陛下聽說父帥從青州歸來,所以特意讓我們姐妹前來迎一迎父帥,沒想到在這裡就碰上了父帥。”

  “原來如此。”關羽點了點頭。

  這時,關銀屏的俏臉已難抑好奇,忙問道:“父帥既是奉陛下之命,前往青州給孫策送天雷炮,幫孫策牽制那陶賊,怎麼父帥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那孫策已經攻下了劇縣,那陶賊已被打垮了不成?”

  關羽眉頭暗暗一凝,心想自己這女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在關羽琢磨著,該怎麼跟自己女兒解釋時,眼尖的關曉彤卻已發現了關羽身上的異樣,不由奇道:“父帥,你的青龍刀呢?青龍刀怎麼不見了?”

  關羽又是一陣胸悶,暗罵這兩個女兒是不是上輩子是自己的仇人,這輩子投胎成他的女兒,是專門沖著他來尋仇的,開口幾句話,句句都在往他傷口上撒鹽。

  “咳咳——”關羽只好強忍著胸悶,故作淡然道:“這件事為父以後再跟你們說,既然天子已經知道為父回來了,豈能讓天子久等,速速去北皮城面聖吧。”

  關羽生怕兩個女兒再追問,讓自己當著眾人的面失了顏面,不等她們再開口,便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關銀屏和關曉彤對望了一眼,那相同的秀美臉蛋上,浮現過相同的狐疑,也只好壓下疑惑,跟隨著關羽一道折返南下。

  父女三人一路狂奔,黃昏之時,北皮城已進入視野。

  此番劉備大舉南侵,改變了原先徑直南下,直奔鄴城的固有戰略,而是取道冀東的河間勃海二郡國,意欲攻取平原郡,飲馬黃河。

  平原一郡,乃是青州與冀州的交界之地,劉備的如意算是算盤時,當他攻陷平原之時,孫策正好已拿下了劇縣,舉兵西進,兩軍正好會師于黃河。

  漢日兩軍勝利會師于黃河,必定會大大鼓舞兩軍士氣,而消息傳出後,魏國上下必將震恐,人心士氣遭受沉重打擊。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跟孫策沿著黃河兩岸,自東向西推進,彼此互為互應,拿下兩河,摧垮魏軍的抵抗,必將易如反掌。

  而在天雷炮的幫助之下,劉備大軍南下進展順利,連克魏軍數座堅城,逼到韓信等魏將步步後退,退至了勃海郡治所南皮城。

  只要攻下了南皮,再往前一步,就是他飲馬黃河的最後一城平原。

  只是這南皮城位於漳水東南岸,有漳水這道天然屏障,韓信的十幾萬大軍密佈于東南岸,漢軍想要進抵南皮城下,象先前那般利用天雷炮轟破城池,就必須要先渡過漳水,突破了魏軍沿岸的防線。

  而這北皮城,則位於漳水西北岸,與南皮城隔河相望。

  此時的劉備已率十幾萬大軍,進據了北皮城,圍繞著這座小城連營十餘裡,醞釀著如何能突破漳水防線。

  時近黃昏,關羽舉目望去,但見漢國的營盤星羅棋佈,戰旗滾滾如濤,聲勢浩蕩。

  而一座座營盤圍繞的中央處,則是那座北皮小城,城頭上空飄揚著“漢”字皇旗,顯示著天子所在。

  關羽深吸了一口氣,打馬揚鞭,穿過一座座營盤,直入北皮城,前往行營大堂去面見劉備。

  行營,大堂。

  此時此刻,劉備正負手立於那幅巨大的地圖前,與諸葛亮,司馬懿等謀臣們,商議著如何渡過漳水,攻取南皮城的計畫。

  “原本這個時候,孫策已經用我們送給他的天雷炮,攻破了劇縣才是,誰想到關將軍竟然會中了陶賊的埋伏,把幾百天雷炮盡毀。眼下孫策不但沒能攻下劇縣,還被陶賊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破,不得不棄了劇縣之圍向東退卻,完全打亂了我們的全盤佈局啊。”

  劉備的身後,司馬懿搖頭歎息,分析著青州方面失利局勢,語氣之中,多少有幾分對關羽的質問。

  劉備眉頭一凝,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那沮授接著也道:“大將軍他沒能保護好天雷炮也就罷了,竟然還違背陛下的旨意,擅自撤出了青州,沒了我們那幾千騎兵的協助,只怕單憑孫策現有的實力,更加不易拖住陶賊。”

  司馬懿和沮授你一言我一語,言辭語氣,分明是把矛頭指向了關羽。

  劉備的眉頭越凝越深,臉上的陰色也越來越重。

  諸葛亮悄悄瞄了一眼劉備的表情,卻是搖著羽扇道:“青州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並不知道詳情,還是等雲長回來之後再好好問一問吧。”

  諸葛亮這番話,等於是在間接的為關羽開脫,劉備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松展幾分。

  堂外禦林士卒入內來報,聲稱大將軍關羽已入城,目下正在堂外候見。

  大堂中,包括劉備在內,所有人眼神都微微一動。

  “速傳大將軍進來說話。”劉備忙一拂手,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向關羽問個清楚。

  片刻後,關羽昂首挺胸,從步容步入大堂,依舊是無視旁人的存在,直抵劉備跟前,拱手下拜:“臣關羽,拜見陛下。”

  “雲長辛苦了,快快平身。”劉備臉上的陰雲悄然盡掃,忙是笑呵呵的把關羽親自扶了起來。

  當下劉備只是對關羽噓寒問暖,關懷他操不操勞,辛不辛苦,半點也不問青州發生之事。

  左右司馬懿等人,目光卻皆齊刷刷的盯著關羽,充滿了質疑。

  關羽也不傻,感覺到了氣氛有異,便索性問道:“陛下難道就不想問問,臣在青州到底經歷了什麼,天雷炮為何會被毀,臣又是為何擅自離開青州,回來面見陛下的嗎?”

  關羽自己把話頭給挑了開來。

  劉備卻只淡淡一笑,用信任的眼光看著關羽,“朕與雲長你有手足之情,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朕相信你所出的任何決定,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朕又何必多問。”

  劉備一番話,儼然對關羽萬分信任,絲毫沒有質問他的關分意思,反而讓關羽心生幾分慚愧,對劉備的信任是感動不已。

  “陛下對臣的信任,臣無以為報,唯有為陛下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關羽慨然大表了一番心跡後,話鋒一轉,卻又道:“只是臣奉命護送天雷炮前往青州相助那孫策,卻未能完成使命,這其中的原因,臣若是不向陛下稟明,必會遭人誹議,臣豈能不向陛下奏明。”

  “遭人誹議”四字時,關羽的目光向著沮授等人瞟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是猜到了他們會在背後跟劉備報怨自己。

  “既然這樣,那雲長你就說說吧。”劉備便接著關羽的手,一同坐下。

  當下關羽便將他在青州的“委屈”經歷,用憤慨的語氣,向劉備說了一遍。

  說到天雷炮被毀之事時,關羽把責任全都拖在了孫策對陶商監視不利上,半點不提自己被陶商所誘,誤中了三重伏兵之計。

  至於他為何擅自離開青州,關羽則聲稱那孫策不聽自己勸告,又狂妄自大,不把漢國放在眼裡,不把劉備放在眼裡,自稱不需要漢國的援助,也一樣能擊敗陶商。

  “孫策無能,致使天雷炮被毀,又狂妄自大,對我大漢,對陛下多有輕視,臣想若是再屈身於青州,無異於有損我大漢國威,所以臣思前想後,為了維護大漢和陛下的聲威,才決定撤出青州,還請陛下明鑒。”

  關羽一席話,把自己的“委屈”道出,從表面聽起來,完全跟他自己沒關係,錯全都在孫策的身上。

  劉備自然知道,關羽的解釋裡邊必然有水分,但這時他若是質疑的話,反而顯得他方才那般信任關羽是出於虛偽。

  略一權衡後,劉備臉上便擠出怒色,拍案罵道:“孫策這小子好不識抬舉,朕看在聯盟的份上,才會出手幫他,他竟敢這等狂妄,實在是可惡!”

  關羽暗鬆了一口氣,眉宇間卻依舊是憤慨,沒有半分顯露。

  左右司馬懿沮授等人,皆有自各的消息管道,自然知道關羽的話中有摻假的成份,但見劉備都表態了,這麼信任關羽,他們自也不好再多說。

  何況關羽向來是脾氣大,自劉備以下,除了一個諸葛亮之外,別人誰都不放在眼裡。

  司馬懿等人平時對關羽也是畏忌三分,方才關羽不在時,他們尚敢在背後說幾句“壞話”,現在關羽就站在他們跟前,他們怎敢有異議。

  於是,一眾臣子們,只好附合起了劉備,跟著一起罵起了孫策的狂妄。

  漢國君臣們罵了好一會後,大堂中的憤慨氣氛,才好容易緩和下來。

  這時,諸葛亮才笑著開解道:“那孫策既然這麼狂妄,就讓他自己去對付陶賊好了,就算他拿不下劇縣,不能及時在黃河跟我們會師,只要他能把陶賊死死釘在青州,我們的全盤佈局就還沒有亂,我們……”

  “諸葛丞相言之有理。”未等諸葛亮說完,司馬懿的便介面道:“眼下冀州的形勢,依舊是有利於我們,只要我們能順利渡過漳水,奪下南皮城,大軍就能殺奔平原,飲馬黃河,介時我們向西可取鄴城,向東進攻青州,可威逼陶賊側後,還有可能能孫策東西夾擊,把陶賊圍殲于青州,畢其功於一役也未嘗沒有可能。”

  司馬懿搶了諸葛亮的風頭,說了他想說的話,惹的諸葛亮眉頭暗皺,眼眸中流露出幾分不滿,司馬懿卻視而不見,假裝沒有看到。

  劉備的怒火,這才稍稍平息下去,重新回到地圖前,凝望審視。

  半晌後,劉備嘴角才揚起一抹冷笑,冷哼道:“孔明和仲達所言甚是,孫策這小子既然狂,朕就叫陶賊去消耗他的實力,等朕飲馬黃河,收拾了陶賊之後,正好轉過頭來連他一併收拾了。”

  “陛下聖明!”諸葛亮忙是拱手讚頌。

  司馬懿等眾臣,忙也跟著一同附合,大贊劉備聖明。

  劉備手捋短須,負手傲立,烏雲密佈的灰白臉色,終於又轉陰為晴,浮現了幾分得意的冷笑。

  就在這時,堂外禦林士卒匆匆再入,驚恐道:“啟稟陛下,青州急報,日國國主孫策被陶商連戰連敗,一路退至威海港,數日之前與魏軍在威海進行海陸決戰,雙雙大敗,已被魏軍趕下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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