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40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6

第一千零九十章 狗屎不如

  “也不知那位小姐長什麼樣,要是長的漂亮的話,我倒可以上去試一試,萬一很醜的話就不好了……”陶商心下暗自尋思著,便也沒有去湊那個熱鬧。

  又過了一會,能上臺的書生文士們,差不多都上臺揮過了筆墨,閣樓上那位小姐,卻始終沒有一個瞧的上眼。

  這時,一位中年男人走上了檯子,拱手歉然道:“今日能得諸們公子賞臉,實在是萬分榮幸,諸位的詩賦篇篇都精美絕倫,只是卻都不合小女心意,今天的擂臺就先到這裡吧,明日繼續。”

  這番話一出口,台下立刻炸了鍋。

  “開什麼玩笑,我的詩賦驚豔絕世,你竟然敢瞧不上眼,你是在羞辱我嗎!”

  “我乃棘津第一才子,你憑什麼的看不上我的詩賦?”

  “棘津第一才子算什麼,我乃清河郡第一才子,我這篇賦連太守大人都親口稱讚過,你焉敢看不上。”

  “不行,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必須得眾中選中一個來,否則我們就不走啦。”

  “對,我們不走啦,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

  高臺之下,那些剛才還文質彬彬的書生們,突然間就群情激憤起來,個個氣的面紅耳赤,大呼小叫起來。

  吵鬧聲響成一片,這比文招親的雅致氣氛,頓時是斯文掃地,亂成了一片。

  那中年男人就急了,額頭直滾汗珠,滿臉賠笑的解釋,好說歹說了半年,那些感覺被羞辱了的書生們偏就是不聽,非吵著鬧著要給個說法。

  這個時候,閣樓上的那位遮面小姐,眸中閃過一絲慍色,突然間站了起來,手拿著那一疊詩賦,走出了閣樓,站在了欄前。

  那一襲淡金色的修長身影,出現在眾人前的一瞬間,院落裡的書生們的吵鬧之聲,頓時戛然而止,一雙雙的激動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仰望向了她。

  他們以為,這位富家小姐在他們的逼迫之下,決定從他們當中挑選出一人,做自己的夫君。

  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了自己文采絕豔,羸得美人芳心時,那風光無限的畫面。

  “你們寫的詩賦,我都已經看過了,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看不上你們嗎?”她語氣冰冷,將手中那一疊紙揚了起來。

  眾書生們飛揚激動的神彩,頓時又失望下來,困惑又不爽的看著她,不知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這時,那遮面的小姐,卻用傲慢不屑的口吻,冷冷道:“我之所以看不上你們,是因為你們寫的根本不配叫作詩賦,統統都是垃圾。”

  “垃圾”二字,如一根根無情的鋼針,無情的紮在了眾書生的臉上,沒有任何保留,不給他們留一點顏面。

  陶商本來是看夠了熱鬧,覺著沒什麼意思,剛想要離開之時,卻被那遮面女子這意外的一出所吸引,又停下了腳步。

  “還真是個傲慢的女人,說話這麼刻薄,一點都不給人家留餘地,有意思……”陶商心中暗忖,決定留下來給繼瞧瞧後文。

  這富家小姐一席不留情面的話一出口,下面先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緊接著便像是馬蜂窩被捅,轟然就炸開了鍋。

  “你竟敢說我們的文章是垃圾,你算什麼東西!”

  “一介女流,信口胡言,你懂什麼文采,有什麼資格這麼羞辱我們!”

  “道歉,立刻向我們道歉,不然我們跟你沒完。”

  “縣令大人是我舅舅,你敢這樣羞辱我,我告我舅舅去,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書生自有幾分傲骨,所謂文人相輕,平時皆認為自己文采無雙,個個都自恃的緊,如今卻被一個女子說自己創作的詩賦是垃圾,這麼大的羞辱,他們脆弱的自尊心被深深刺激到,如何能忍。

  整個院落頓時陷入了憤怒之中,書生們也顧不得形象文采,吐著唾沫星子大罵起來,有不少人還擼起了袖子,打算沖上閣樓去教訓教訓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小姐。

  整個比文招親的現場,一時間有失控的跡象。

  這個時候,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陶商,就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最懂這些窮酸書生的心態了,自以為讀了幾分聖賢書,個個就都是才高八斗的大文豪,整日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誰都瞧不上眼,都覺得自己應該是天下棟樑,朝廷不重用他們就是委屈了他們。

  其實呢,臺上那些他們所寫的所謂詩賦,陶商适才也都掃了一遍,雖說那遮面小姐評價為“垃圾”,稍稍有些過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現在這班書生這麼輕易就被刺激到,輕易失了文人的風度,跟潑婦一般大吵大鬧,全然不成體統,甚至還叫嚷著要對人家那位小姐動手,這等醜態,陶商就看不爽了。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吧!”

  他已經是要衝擊半步武聖的人,內臟氣息已相當的強大,這般中氣十足的吼上一嗓子,頓時便如院子裡邊突然響了一個炸雷,蓋過了所有的聲音,震到那些書生們耳膜一陣刺痛,腦子也嗡嗡作響,立時就閉上了嘴巴,下意識的紛紛去捂耳朵。

  然後,他們才紛紛轉過頭來,一雙雙驚奇不悅的目光,齊刷刷的聚向了陶商。

  閣樓上,那位遮面小姐,明眸也閃過異色,眸子瞄向了他。

  陶商早就習慣了萬眾矚目,這點眾人圍觀又算得了什麼,當下依舊是一副泰然,只冷冷道:“一幫子大老爺們兒,被一個女人諷刺幾句就露出了真面目,我看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去了。那位小姐說你們寫的東西是垃圾,已經很照顧你們的面子,依我之見,你們寫的根本就是狗屎!”

  狗屎!

  那個不知哪裡迸出來的外鄉人,竟然敢在他們的地盤上,公然侮辱他們的文章是狗屎?

  瞬息間,院子裡再次炸開了鍋。

  “你是哪裡來的鄉野村夫,竟敢這麼羞辱我們!”

  “你算什麼東西,粗魯無堪,滿嘴噴糞,你也配評價我們的詩賦!”

  “你說我們寫的是狗屎,有本事你自己也寫一篇啊,我看你寫的東西,只怕也狗屎也不如!”

  ……

  這些受到了刺激的書生們,立刻又把矛頭對準了陶商,眾人齊心,異口同聲的討伐起了陶商,逼著陶商也去寫什麼詩賦,好瞧瞧他有幾斤幾兩。

  “陛下,這幫子窮酸書生太不知好歹,要不要臣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武松湊近陶商問道,手裡的拳頭已經握緊。

  尉遲恭也不耐類,嚷嚷道:“教訓怎麼夠,乾脆直接滅了他們,把他們屎打出來!”

  陶商卻淡淡道:“淡定淡定,凡事不要總是那麼暴力,你們也說了,他們不過是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醉書生,揍這麼一幫子弱雞,你們不嫌丟人麼。”

  武松一愣,為難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由著他們這麼嚷嚷嗎?”

  “哼,放心吧,朕自有辦法讓他們顏面掃地,灰溜溜的捲舖蓋滾蛋……”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在武松還沒有會意過來時,雙足輕輕一點,輕盈的就躍上了高臺,巍然的身形,如鐵一般聳立在了眾書生頭頂。

  一眾書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知陶商突然上臺,打算想幹什麼。

  武松和尉遲恭也是一臉納悶,猜不透他們的天子,這是想要做什麼。

  陶商拿起了案幾上的筆,傲對著眾書生,冷笑道:“你們不是想看朕的詩賦麼,那朕今天就破例給你們露一手,亮瞎你們的眼睛,讓你知道自己寫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狗屎。”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一片譁然,眾人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外鄉來的粗魯傢伙,竟然也要寫詩作賦,丟人現眼。

  “看他那個樣子就是個粗人,能寫什麼鬼東西來。”

  “是啊,這麼一個粗俗的傢伙,還敢在我們面前班門弄斧,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寫出什麼東西來。”

  “還能寫出什麼來,當然是狗屎都不如的東西了。”

  “那是那是,哈哈哈——”

  ……

  高臺下面,一眾書生們這下也不駡街了,嘴裡是各種各樣陰陽怪氣的諷刺,所有人都擺出幸災樂禍的樣子,都等著看笑話。

  “咱陛下這是要幹什麼啊?”台下的武松也一臉茫然詫異。

  尉遲恭白了他一眼,“你傻啊,這還看不出來麼,咱們陛下這是要寫詩作賦,跟那班窮酸書生比文啊!”

  “比文?”武松吃了一驚,質疑道:“我只知道陛下用兵如神,武道不凡,還沒聽說過陛下還會寫詩作賦?”

  “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瞧見,真不知陛下這是要演哪一出啊。”尉遲恭苦著臉道。

  武松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低聲問道:“尉遲將軍,想來陛下也是一時興起而已,未必就能寫得出什麼佳人作來,呆會要是被那班窮書生嘲笑的話,咱們該怎麼辦?”

  “那還用問麼!”尉遲恭又白了他一眼,拳頭已然握緊,“陛下可是天子,天子就算是屙出來的屎那也是天屎,那都是香的,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要是敢說半個臭字,就給我往屎裡打!”

  “嗯,我明白啦。”武松點了點頭,也握緊了拳頭,準備隨時開打。

  閣樓之上,那遮面的小姐,眼見陶商跳上臺來,為她月臺說話之時,眸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感激。

  只是,當她看到陶商竟然要提筆作賦,跟那班書生一較高下之時,眸中卻又浮現些許輕視,口中喃喃道:“這人滿嘴粗話,想來也是個不通文墨的粗人,估計他也寫不出什麼名堂,只恐徒遭的這班書生的嘲笑了,唉……”

  輕歎惋惜聲中,陶商卻視而不見,坦然自若的提起筆來,在那懸掛的長卷上筆走龍蛇起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6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天下第一才子

  台下的那些書生們,最初神情皆是不屑一顧,但隨著那一句句曼妙絕倫,美倫美奐的妙句,一句句的映入他們的眼中之時,他們不屑的表情,很快就起了變化。

  先是有幾分意外,緊接著他們的表情變的吃驚起來,到最後,已變成了一片譁然,驚到了目瞪口呆。

  片刻後,整個院落裡,已是鴉雀無聲,所有書生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以極度震驚莫名的目光,沉迷在了陶商所寫的詩篇中。

  最後幾筆走過,一篇詩賦大作落成。

  陶商將將筆一扔,拂袖轉身,負手傲對眾懵逼的書生,冷笑道:“我這一篇賦,乃是專為這位小姐而寫,讚美她的美貌,你們要是誰覺的自己寫的比我好,儘管站出來。”

  台下,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書生眼中都迸湧著嫉妒驚異的神色,他們顯然是在驚愕,眼前這個粗俗的粗人,竟然能寫出那樣,令他們嫉妒,令他們相形見穢的詩賦來。

  他們雖然空有一腔的妒火,卻在陶商文采的絕對輾壓之下,不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都只能面帶著羞愧,默默的低下了頭去。

  陶商冷哼一聲,擺手喝道:“都服了是吧,既然都服了,還不趕緊給我滾蛋!”

  眾書生們身形一震,個個暗握拳頭,咬牙切齒,羞愧到無地自容,惱羞成怒。

  他們真是恨不得一擁而上,狠狠的教訓這個狂妄的外鄉人,但又見陶商身形壯碩,一看就是練過武的,身邊還有一眾兇神惡煞的手下,別看他們人多,打起來還可能吃虧。

  再說了,他們是因為文采技不如人,若是因此惱羞成怒跟人家動手,那才是真的斯文掃地,丟了面子又丟了裡子。

  無可奈何之下,這班書生們只好自吞苦水,也不敢發作,只能怒瞪陶商幾眼,憤憤不平的拂袖離去。

  片刻間,滿院子的書生們,便默默無聲的低著頭,灰溜溜的逃離了這個讓他們尷尬的地方。

  看著眼前這驚人一幕,武松和尉遲恭兩個人直接就傻了,二人是一臉的懵樣,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

  他們本來已做好準備,一旦自家天子寫出了什麼“不堪入目”的詩賦,被那些窮酸書生嘲笑之時,就二話不說即刻動手,暴揍那些嘲笑者。

  可他們卻萬萬沒有料到,天子的詩賦寫下之後,這些書生們竟然統統沒了脾氣,別說是出口嘲笑了,就連半個屁都不敢放,夾著尾巴就逃離了。

  “我說松子,這告訴我,這是啥情況,這幫孫子咋都啞巴了?”尉遲恭茫然吃驚的用肘子磕著武松。

  武松同樣是一臉的懵逼樣,結結巴巴道:“我也不知道啊,這幫窮酸書生怎麼突然間就啞火了呢,莫非是咱們天子寫出了什麼絕世佳作,都把他們給鎮住了不成?”

  “不是吧!”尉遲恭更加吃驚,驚到下巴都快掉下來,“我跟了陛下這麼多年,咋就不知道他除了用兵如神,竟然還寫了一手好詩,怎麼可能,那陛下也太文武雙全了吧!”

  尉遲恭和武松在驚奇,閣樓上,那位遮面的富家小姐,明眸中也湧現出了驚奇之色。

  她原以為陶商不過一粗人,能寫出什麼好詩來,只怕寫出來的東西,連那些書生們都不濟,就真如他自己所說,“連狗屎都不如”。

  她甚至已做在琢磨著,等陶商被眾書生嘲笑之時,該怎麼替他解圍,畢竟,他方才出面替自己說過話。

  可奇跡卻發生了。

  當陶商寫下他的詩賦時,全場震驚,那些自詡才高的書生們,不但沒有嘲笑,更是個個驚奇無限,個個仿佛都被陶商的詩作鎮服。

  而在陶商“滾蛋”聲中,這些心高氣傲的書生們,竟然不敢吱一聲,就那麼默默無聲,灰溜溜的逃離了。

  這個男人到底寫了什麼,竟讓這些書生啞口無言?

  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這個好奇的念頭,迫不及待的樣要看看,這個看似粗魯的男人,到底寫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神作。

  “小姐,那位公子寫的詩賦,已經抄下來了,請小姐過目。”這時,匆匆上閣的婢女,把墨蹟未乾的詩賦,奉上前來。

  她一把奪過,迫不急待的低眉細細品讀。

  那詩賦的名字,名為“洛神賦”。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淩波微步,羅襪生塵……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她一字一句的將這篇《洛神賦》念了出來,聲音漸漸激動顫抖,明眸中湧動起了無盡的驚喜,就仿佛手捧的乃是不世魄寶一般。

  當整首賦念完之後,她竟是情不自禁的讚歎道:“曠世奇文,當真是曠世奇文,此人的文采舉世無雙,堪稱天下第一啊!”

  她能不驚歎才怪。

  陶商這首《洛神賦》,可是出自於曾經的歷史上,曹操那位才高八斗的兒子曹植之手,乃是古今傳誦的絕世名篇,專為形容“洛神”之美而作。

  這樣的神作,放眼古今,恐怕也只有李白這等詩仙才能夠媲美。

  方今大爭之世,武功為上,陶商本來是不屑於舞文弄墨,故而有滿肚子的“墨水”,卻也很少拿出來炫耀。

  只是今天他看不慣這一幫窮酸書生在這裡倡狂,所以就隨便撿了這麼一首《洛神賦》,輕輕鬆松就輾壓了全場。

  “曹植,不好意思啊,借了你的大作裝了一回逼,不過眼下你已經跟曹操溜到了西域那種不毛之地,估計你也沒有那個閒情逸志寫出洛神賦這樣的詩賦來了……”

  陶商心中暗笑,環看那些窮酸書生走的一個也不剩,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便是一躍跳下高臺,揚長而去。

  “這位公子且留慢。”臺上那中年男人,也趕緊跟了下來,想要挽留。

  陶商轉過身來,瞟了他一眼,“你想怎樣?”

  中年男人顯然也是識貨之人,看出陶商的文采不凡,便笑呵呵道:“今天在下擺下這比武招親的擂臺,專門是為小女招婿,公子這一篇《洛神賦》驚豔無雙,壓倒了在場所有才子,自然便是勝出,我家小女很有可能青睞公子,公子不妨留下來坐一坐。”

  陶商一怔,方才想起人家這是在比文招親,趕情自己方才那一篇洛神賦,不僅震住了那幫窮酸書生,也震住了主人家,看這中年人這架勢,這是打算把自己留下來招為賢婿了。

  那有那麼好的事。

  陶商就算是風流好美,但後宮佳麗無數,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驚豔天下的美人,自然不至於隨便碰上一戶人家的女人,不分美醜就娶了。

  “朕……我只是看不慣那些窮酸書生對小姐不敬而已,所以才隨便寫了首來來教訓他們一下,你用不著當真。”

  “這位公子,聽我說。”

  “不用說了,我還有事,告辭。”陶商不給他挽留的機會,轉身拂袖揚長而去。

  那中年男人還想挽留時,卻敵不過陶商腿快,追出了門時,陶商已帶著一大幫子人消息在了街道盡頭。

  中年男人無奈,只能站在門頭搖頭歎息,一臉惋惜。

  “爹爹,那位公子呢?”這時候,遮面女子也下了閣樓,匆匆的追了出來。

  中年男人苦笑道:“這人說他只是打抱不平,並非是來比文招親,為父剛想留他時,他不容分說的就一溜煙的跑了,沒留住他啊。”

  遮面女子秀眉頓時一凝,跺腳抱怨道:“爹爹,你怎麼能不留住他呢,此人才華當世無雙,就憑這一首詩,說他是天下第一大才子也不為過,女兒嫁的就是這樣的大才子,你怎麼能讓他走了呢。”

  “為父有什麼辦法啊,人家要走,我們總不能強行留他吧,再說了,他走那麼快,根本就不給為父說話挽留的機會啊。”中年男子無奈的攤了攤手。

  遮面女子明眸中已湧滿了失望,咬著朱唇道:“反正女兒認定了,非那位公子不嫁,他既然走了,那我大不了終身不嫁。”

  說罷,遮面女子又是一跺腳,負氣的回往院中,上了閣樓。

  那中年男子臉色就陰了,一路跟了進去,嘴裡教訓道:“你這是什麼話,哪有女兒家終身不嫁的道理,大不了從剛才那些書生當中,挑一個出眾的便是了,你的眼光不必非得那麼高,自己給自己設檻。”

  遮面女子脾氣也是大,不願聽父親的嘮叨,“砰”的就將房門反掩上,把父親擋在了門外。

  中年男人一臉的惱氣,拍著房門嚷道:“我告訴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之事,為父已經由著你的性子,縱容了你這麼多年,這一次決不能再由著你了!今年說什麼也得把你嫁出去,你自己挑三揀四的,就由為父來替你選,反正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哼!”

  中年男子在門外教訓了好一陣,方才拂袖而去。

  房門內,那遮面女子背靠著房門,耳聽著自己父親在外面一頓教訓,氣的是傲峰起伏。

  等到父親教訓完,外面沒了動靜時,她才拉開房門,沖著空蕩蕩的沿廊哼道:“那些才疏學淺,自以為是的酸腐書生,我才不嫁呢,你要是敢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發洩了一通後,她才將房門砰的又狠狠的關上。

  房內的那貼身婢女只好苦著一張臉,勸說道:“小姐息怒,老爺其實也是為了小姐好,小姐畢竟已經二十有五了,跟小姐一起長大的那幾位小姐,現在兒女都十幾歲了,老爺這些年也沒少街坊鄉鄰的閒言碎語。”

  那遮面女子卻不以為然道:“那些凡夫俗子,他們要嚼舌頭就讓他們嚼好了,我才不在乎,我就要嫁一個稱我心意的非凡郎君,不然我寧願老死閨中。”

  “可是,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凡夫俗子,非凡的郎君哪那麼容易找啊,就拿剛才那位公子來說,小姐是看中人家了,可人家卻沒那個意思,還不是有緣無份。”婢女默默的歎息道。

  有緣無份麼……

  遮面女子似有觸動,沉吟了片刻,眼眸中卻又流露出決毅,咬著朱唇道:“緣分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既然老天把這份緣分送到了我面前,我就絕不會輕易放過。”

  “小姐的意思是……”

  “你去幫我做兩件事。”她忽然壓低了語氣,“你先給我打聽一下那位公子的來路,我看他不像是咱們棘津人,多半是過路的客商,你去打聽清楚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要往哪裡去。”

  頓了一頓,她接著吩咐道:“還有,你再給我準備好幾件男裝,還有足夠的軟細盤纏,越快越好,一定不能讓爹爹察覺。”

  “小姐這是打算做什麼啊?”那婢女聽出了端倪,聲音都顫抖慌張起來。

  她輕吸了一口氣,決然說道:“我要尋到那位公子,跟他一起私奔!”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6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小白臉

  勾欄巷喝完了花酒,不覺已是夜深,陶商這才意猶未盡的還往了城外的駐防營。

  休息一晚,次日天色一亮,陶商便再次起程,帶著百餘精銳沿漳河北上,直奔南皮城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將近黃昏之時,陶商一行來到了一處驛站。

  由於漳河是貫穿整個冀州最大的一條水系,自然也成為了冀州連通南北,水陸的交通要道,陶商早幾年前就在漳水沿線,建立了一套完善的驛站點。

  這些大大小小的驛站,一方面可以為國朝廷傳遞公文,戰報,接待來往官員,另一方面也可以供來方商旅住宿,有助於商業貿易。

  陶商進入驛站的時候,並沒有亮出自己天子的身份,只是以御林軍官的身份入住,以免引起太大的驚動。

  不過驛站的差役們也都是懂事理的人,知道御林軍才是天子的宿衛軍,地位非同一般,自然不敢怠慢,趕緊熱情的召喚他們進入,又是安排房舍,又是奉上酒肉。

  驛館大堂。

  陶商閑坐在一處角落,跟尉遲恭和武松飲著隨身攜事的甘家好酒,嚼著蜜制的牛肉幹。

  陶商身為天子,一應飲食自然不能隨便,這驛官雖然是官府的機構,陶商卻也沒有放鬆警惕,館中的酒食一律不碰,只吃隨身攜帶的,經過驗毒後的酒肉。

  哪怕是他昨天跟著尉遲恭去喝花酒,那些姑娘雖然是勾欄巷的姑娘,但吃的酒肉,卻全都是武衛們隨身帶過去的。

  “陛下,昨天那花酒還喝的夠味麼?”尉遲恭嘴裡抿著酒,笑眯眯的問道。

  陶商呷一口酒,笑道:“當然夠味了,沒想到這風塵女子,比起宮中的妃子們,雖然相貌有所不及,卻別有一番銷魂的味道。”

  “陛下要是喜歡的話,臣知道南皮城也有一處溫柔窩,等到了南皮後,陛下若還有興致,臣再帶陛下去找找樂子,陛下以為如何?”尉遲恭嘿嘿地笑道,一臉的壞樣。

  陶商就笑了,正想開口的時候,武松卻乾咳幾聲,一本正經道:“我說尉遲將軍,你怎麼能這麼沒譜呢,整天就想著把陛下往勾欄巷子裡帶,這象什麼話啊。”

  “行啦行啦,小松子,你就別在我面前裝正經了。”尉遲恭白了他一眼,譏諷道:“昨天晚上你玩的也挺快活的啊,我那邊都完事好久了,就聽見你在隔壁還折騰個沒完,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小心遭雷劈啊。”

  “我——”武松被嗆到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看著他二人鬥嘴的樣子,陶商忍不住哈哈一笑,也不插嘴,只顧喝自己的酒。

  一杯酒下肚,忽然鼻間嗅到了一縷幽香。

  陶商精神被那幽香一振,順著香氣的飄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名年輕的黃衣公子,背著包袱,手提著佩劍步入了驛館大堂。

  那幽幽香氣,似乎就從那黃衣公子的身上傳來。

  堂中的雜役忙是上前召呼,那黃衣公子就在陶商斜對角處坐下,叫了一壺好酒,幾盤小菜。

  陶商順勢瞟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卻見這黃衣公子年不過二十五六歲,相貌俊朗,眉清目秀,生的又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雜役將酒菜奉上後,那黃衣公子只用筷子嘗了一口就吐了出去,細眉微皺,很是厭惡的樣子,就好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他便把那些酒菜推在了一邊,從自己的包袱裡邊取出了一個精緻的食盒,打開來以後,裡面全都是一些精緻的點心。

  他這才眉開眼笑,細長如蔥似的手指,輕輕撚起一塊點心,細嚼慢嚥的吃了起來。

  “那個小白臉可真夠娘的,出門在外還自個兒帶點心。”武松看了忍不住鄙視道。

  尉遲恭也扁嘴道:“就是,你看他抓點心,竟然還翹起了蘭花指,一看就是個娘娘腔。”

  他二人正議論的時候,陶商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來了一句:“人家根本就不是娘娘腔,壓根就是個女人。”

  女人?

  尉遲恭和武松就愣住了上,上下仔細打量那人,雖然看起為細皮嫩肉,有幾分娘炮傾向,可是卻看不出是來個女人。

  “你們仔細看,她的耳朵上都打了洞的,這還看不出來麼。”陶商筷子指了指。

  尉遲恭和武松順眼望她耳垂上一瞄,果然隱隱約約看到了耳洞,這才恍然大悟,看出來那個小白臉竟然是女扮男裝。

  尉遲恭忍不住奇道:“這裡離南皮一線已經不遠,按理說已進入了戰區,這兵荒馬亂的,一個姑娘家家不好好呆在家裡繡花,卻扮成男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陶商心中也很好奇,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產生了幾分興趣,從側面看去,似約似乎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

  “莫非她是召喚出來的女將,在這裡跟我相遇,是要投奔我不成?”陶商心裡猜想著,便想動用系統精靈,掃描一下這個女人。

  就在這時,一名雜役端著一盤子羊肉走了過來,擋住了陶商的視線,而尉遲恭和武松兩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那名“小白臉”身上,沒有防備這雜役,讓他直接就走到了陶商的面前。

  “這位軍爺,這是本驛站特色的烤羊肉,軍爺嘗嘗吧。”雜役說著,便將食盤端到了陶商跟前。

  陶商看了一眼盤中羊肉,色澤焦黃誘人,聞起來也是肉香濃郁,不用說一定很好吃。

  只是作為皇帝的警覺心,卻由不得他嘴饞,只好咽下了口水,拂手道:“給別案的客人吧,我不需要。”

  換成一般的雜役,可能就退下了,可這個雜役卻有些不敢心,顯的格外的熱心腸。

  他一面把食盤繼續移近陶商,一面笑嘻嘻道:“這可是本驛站的特色美食,過往的官員客旅,沒有不嘗的,軍爺還是嘗嘗吧。”

  武者的本能,令陶商對這熱情的雜役,不由產生了幾分警覺,手下意識的就按住了腰間劍柄。

  “小心刺客!”

  就在這時,驛堂裡不知從哪裡突然間響起一聲熟悉的警示聲。

  話音方起,那名雜役臉上的熱情陡然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陰冷無比的冰寒殺機。

  他那雙托著食盤的手,突然間從食盤下方抽出了一柄預先藏好的短劍,左手將食盤朝著陶商擲去,右手執劍朝著陶商胸口就刺去。

  果然是刺客!

  陶商武力值已達99點之高,反應何其之迅速,頭迅速一側,閃過了擲來的食盤,腰間佩劍如風拔出。

  鐺!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長劍擋住了那雜役刺客近在咫尺的一擊。

  那刺客猙獰的臉上,陡然間掠過一絲驚異,那眼神似乎是沒有料到,陶商的武力竟然如此之高,竟能擋住他如此近距離,如此猝不及防的一擊。

  驚異只是一瞬,下一個半秒,刺客的嘴角就鉤起一抹陰冷得意的詭笑。

  瞬間,陶商就感覺頭頂方向,一股強大陰冷的殺氣,鋪天蓋地的封壓而下,朝著自己狂湧而來。

  陶商急是側目一瞟,驚見一名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竟已潛伏在了房梁上,幾乎與眼前刺客同時發難,從房梁上竄縱而下,明晃晃的利劍破風而至,當空斬向了自己。

  第二名刺客!

  兩名刺客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名刺客從正面拖住陶商,另一名刺客趁機從上方發動突襲,叫陶商兩頭不能兼顧。

  而刺殺發動突然,另一邊的尉遲恭和武松還沒反應過來,根本來不及出手相助。

  這一次的刺殺,佈置的無比周密,環環相扣,似乎是無法破解。

  “好一個天衣無縫的佈局,可惜,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刺殺得了朕麼,真是太天真了。”陶商的眼中,卻燃起了諷刺的冷笑。

  下一秒鐘,一團灰色的光影如疾風一般,從陶商的身邊抹過,突然間擋在了陶商的跟前,手中長劍電閃而出,迎向了那從天而降的刺客。

  哐!

  兩劍相撞,冰寒的刃氣爆炸開來,將眼前的案幾都震碎,那名刺客臉色一變,身形被倒震了出去,落在三步之外。

  幾乎在同時,陶商劍上加力,陡然間一震,眼前這名假扮雜役的刺客,立時被震到手掌發麻,虎口開裂,連匕首都幾乎拿捏不住,急是後撤三分。

  驟變突生。

  這時的武松和尉遲恭,方才猛然驚醒,急是抄起了兵器,護在了陶商跟前。

  四周那些聞訊的禦林衛們也陡然驚動,一窩蜂的沖了過來,將陶商團團護住。

  尉遲恭怒瞪著那兩名刺客,罵道:“哪裡來的狡猾刺客,好大的狗膽!”

  陶商劍已放下,目光從那兩名刺客身上掃過,落在了第二名刺客身上,那張熟悉的臉,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一幕。

  他便冷笑道:“荊軻,你大概已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歷了,就給敬德他們介紹一下吧。”

  身前這名執劍的灰衣人,正是消失多年,不見蹤跡的荊軻。

  準確來說,這些年荊軻並沒有消失,其實一直都跟隨在陶商左右,暗中保護著他。

  當年經歷過一次被刺殺之後,陶商便有所警覺,就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別自己沒死在戰場上,掛在刺客的手中就虧大了。

  所以很早以前,陶商就命刺客出身的荊軻,秘密組建了一隻“龍影衛”的組織,負責在暗處保護自己,以及朝中重臣,後宮妃子皇子們的安全。

  與此同時,龍影衛還負責調查追蹤散佈在天下的刺客組織,以防他們被敵方收買,發動對己方的刺殺行動。

  适才那一聲示警聲,陶商就知道荊軻就在身邊,所以面對房梁上那第二名刺客的偷襲,他才從容不迫。

  荊軻果然沒讓他失望,果斷出現在自己面前,擋下了那刺客俯衝一擊。

  “房梁上的那名刺客,陛下應該還記得,就是當年刺殺陛下失敗的那個王越。”

  荊軻長劍指了指,接著又移向了那名假扮雜役的刺客,冷冷道:“至於這個拿匕首的,乃是一名來自于吳地的刺客,自號為專諸。”

  道出了這兩名刺客的來歷後,荊軻長劍一橫,冷笑道:“這兩名刺客都是司馬懿為劉備暗中組建的一個刺客組織中的成員,這個組織被司馬懿叫作‘殘兵’。”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6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殘兵敗將

  “王越,我果然沒有認錯,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他還是陰魂不散……”陶商劍眉微微凝起,眼中掠起幾分厭惡。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這個傢伙。

  當年在潁川之時,陶商為了跟貂蟬培養感情,特意帶著他往城外微服,體驗鄉野風光。

  誰料,這個王越奉了袁譚之命,假扮成了農夫,埋伏在田邊對他突施殺手。

  當時那王越的武力值,已達到了90之高,而陶商的武力值雖然娶了呂靈姬之後有所提高,但也不過是83而已。

  而那種措手不及,近距離的刺殺下,陶商本來是必死無疑,即使當場不死也要重傷。

  幸虧當時貂蟬為了救自己,竟是捨命為他擋下了一劍。

  王越一擊失手,陶商憑著83的武力值,勉強跟他交鋒數十招,王越畏于陶商親兵圍上來,最後才跳入河中逃走。

  正是那一次的驚險後,才讓陶商意識到了防範刺客的重要性,才召喚出了荊軻,乃至後來組建了龍影衛。

  當初的那場刺殺失利之後,王越這個刺客就此銷魂匿跡,再無了音訊,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後,他竟投奔到了劉備麾下,敢再次發動刺殺行動,而看他方才武力值,應該已達到了97左右。

  王越雖是陰魂不散的老對頭,這個專諸,同樣也不是一個陌生的刺客,雖然沉埋在記憶中已許久,但這時陶商依舊能想得起他的來歷。

  他是被自己召喚出來的。

  這專諸原本為春秋時代的著名刺客,以一柄魚腸劍刺殺吳王而揚名天下,專諸刺吳王的故事,也為世人皆知,是可與荊軻相提並論的刺客。

  這些專諸本是當場陶商在召喚了商鞅這個滿百武將時,根據系統規則,所召喚出來的敵對武將,想想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專諸雖然很早被召喚出來,但卻一直沒有露面,再加上他不過是個刺客,所以久而久之,陶商都幾乎要將他忘了。

  卻沒料到,事隔多年,這廝竟然神奇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竟然還妄想刺殺自己。

  還有那個什麼鬼“殘兵”組織,沒想到司馬懿陰險到這等地步,竟然糾集起一幫子亡命之徒,竟然還專門整出了個刺客部隊,專門為刺殺自己。

  還真是煞費苦心,費盡心機啊。

  鷹目刃視著王越和專諸,陶商眸中燃燒著不屑,傲然冷笑道:“大耳賊和司馬懿也夠無恥的,為了殺朕,竟然不惜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可惜他們還是太天真了,朕天命在身,就憑你們這命亡命之徒,也想要朕的命,真是笑話!”

  王越和專諸對視一眼,眸中燃起了羞憤的怒火,顯然被陶商的輕視和不屑刺激到了尊嚴。

  那王越怒目爆睜,大喝道:“陶賊,你休要狂妄,當年讓你僥倖逃過一命,今天我王越絕不會再失手,納命來吧。”

  暴喝聲中,王越縱身舞劍,就向著陶商撲了上來。

  “你們都還等什麼,讓他們知道我們殘兵的厲害,給我上!”專諸大喝一聲,手舞著魚腸短匕,也向著陶商撲來。

  尉遲恭和武松二將在前,豈會容兩名刺客放肆,二人一聲怒嘯,一個舞棍,一個縱鞭,迎擊而上,擋住了兩名刺客。

  幾乎在同時,整個驛堂中,那些扮作雜役,小廝,客人的“殘兵”們,也齊齊發難,抄起隱藏的兵器,就朝著陶商所在圍殺上來。

  砰砰砰!

  館驛的屋頂突然間破了幾個大洞,數名趴在房頂上的殘兵刺客,也從洞裡跳了下來,加入到戰團。

  與此同時,四面的門窗也紛紛破碎,又是七八名刺客飛身而入。

  一時間,堂中現身的刺客數量,竟達三四十名之多。

  左右那百余的禦林武衛們,個個奮勇而上,跟這些刺客們戰成了一團,一時間殺到血肉橫飛。

  這些御林軍士們是勇武,個個都是精銳之士,若是在戰場上結成陣形,就算來幾百個這樣的刺客,都不是對手。

  但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裡,進行這樣的混戰,武衛們的團隊作戰優勢無法發揮出來,自然就不是這些擅長於單打獨鬥,精于偷襲刺殺刺客們的對手。

  一時間,武衛們數量雖眾,卻很快落入了下風。

  陶商鷹目一凝,方才看出來,王越他們顯然事先就已知道了自己的行蹤,以一整隊的殘兵刺客,搶先一步奪下了這座驛站,扮成雜役客商,布下了陷阱,就等著自己入網。

  至於這驛站裡原本的官府差役,恐怕都已經遇害,被他們殺了個乾淨。

  陶商不得不承認,司馬懿招募的這班殘兵,確實有兩把刷子,竟然了無痕跡的布下了這麼一場埋伏。

  可惜,司馬懿大概沒有料到,陶商對他們早有防備,身邊不僅有一百精銳武衛,還有荊軻和龍影衛如影追隨。

  眼見己軍局勢不利,陶商厲聲喝道:“荊軻,還在等什麼,速令龍影衛現身,給朕殺光這些刺客,一個不留!”

  荊軻得令,大喝一聲:“龍影衛,護駕,殺賊!”

  號令發出,窗外門外白影如風,瞬息間有十余名身著白衣的龍影衛殺了進來,撲向了殘兵刺客。

  這些龍影衛皆是荊軻在江湖上所招募,個個都是武道不弱,卻又心向大魏的遊俠出身,最擅長的就是單打獨鬥,是對付這些刺客的剋星。

  龍影衛加入戰團,轉眼間就改變了不利的局面,殺到那些殘兵刺客們血流橫飛,一個個接一個的倒斃於地。

  “荊軻,你也去給朕狠狠的殺,朕不需要你的保護。”陶商大喝道。

  以陶商99的武力值,在已經警覺的情況下,就算是王越和專諸,再加上十幾名刺客聯手休想奈何得了他。

  荊軻也知道天子武道超絕,遂是縱身一躍跳入戰團,長劍無情的斬向刺客,頃刻間便將三名刺客人頭收割。

  陶商則橫劍而立,冷笑著欣賞著司馬懿的殘兵,被自己的龍影衛和禦林衛,殺到鬼哭狼嚎。

  不絕於耳的兵器撞擊聲,還有慘叫聲中,陶商聽到了女人驚恐的尖叫聲。

  他的目光穿過血霧,順著尖叫聲望於,在角落中找到了那個女扮男裝的的黃衣小白臉。

  那小白臉顯然是個無辜的牽連者,只是路過這驛館,想進來歇歇腳,卻沒想到躺著也中槍,竟在無意中捲入了這場血腥的刺殺中來。

  她明顯是沒經歷過這麼血腥的場面,第一時間就嚇壞,抱頭連滾帶爬的躲到了角落裡。

  在場的敵我雙方,似乎默契的沒把她放在眼裡,來來往往的從她跟前殺過,卻沒人向她動手。

  她雖然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但飛濺的鮮血濺了她一身一臉,不時倒下來的屍體,就那麼血淋淋的橫在她的跟前,嚇到她是驚魂失措,不住的抱頭尖叫。

  陶商就看不下去了。

  別說他向來就有憐香惜玉之心,這個女公子既在大魏的土地上,就是他陶商的臣子,眼見自己子民有危,陶商豈能坐視不理。

  “沒事幹不在家裡繡花,非要女扮男裝跑出來玩,現在吃到苦頭了吧……”陶商搖頭罵了一聲,鐵塔般的身形終於殺了上去。

  大魏之皇,這是要親自出手了。

  以他99點的武力值,已經是這驛堂之中,武力值最高的存在,也只有武松發動酒狂天賦,方才能壓倒了他。

  龍威發作的陶商殺入亂團,劍鋒過處,轉眼間便將七八名殘兵斬倒於地,一路無人能擋,幾步便殺到那女公子的跟前。

  這時,一名殺紅了眼的殘兵刺客,正抄起一柄血淋淋的刀,朝著那女公子當頭斬去。

  她一個女流之輩,早被嚇破了魂,全身虛脫一般的癱在地上,連反抗躲閃的力氣都沒有,眼看著刀鋒砍來,以為自己死定了,只顧驚恐萬狀的尖叫。

  “連無關的女人都殺,真不愧是劉備的走狗!”

  一聲諷刺憤慨的罵聲響起,陶商穿破血霧,橫在了那刺客身後,手中染血的長劍,憤然斬出。

  哢嚓嚓!

  一聲脆響,刺客的人頭離頸而出,直接就飛出了窗戶外面。

  那一具無頭的屍體,晃了幾晃,轟然就倒在了那女公子的面前,斷頸正好朝向了她,狂噴而出的溫熱鮮血,噴了她一身一臉。

  “啊啊啊——”

  那女公子拼命的撲打著雙手,卻擋不住鮮血把她一張白嫩的粉臉染成了一張大花臉,尖叫的時候,甚至還有大股的鮮血,直接就噴進了她的嘴裡。

  陶商也沒心思來安慰她,大手那麼一伸,便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摟在了懷中。

  “放開我,你這壞蛋,放開我!”女公子是嚇壞了,忘了陶商是她的救命恩人,拼命的狂撲打著雙手,想要把陶商給推開。

  陶商甚至還被她在臉上扇了那麼幾下。

  “老實點,再亂動你就死定了!”

  陶商也有些火了,厲喝聲中,索性一條胳膊從她的腋下穿過,手掌狠狠的按向了她高高隆起的胸前。

  這一按不要緊,陶商立時就感覺到,手掌向下深陷下去一大片,就像是陷入了一團巨大的麵團之中。

  “沒看出來啊,這個小白臉竟然還麼洶湧啊……”

  陶商那血腥殺戮充斥的腦子裡,立刻閃過一絲愉悅舒服的感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6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春色滿屋關不住

  那女公子卻瞬間驚醒。

  她原本正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失去了理智,卻驀然感覺到,自己的傲峰被一隻大手,很粗魯,很霸道的狠狠一按。

  那一按的瞬間,她只覺全身一陣的酥麻,那種莫名的奇妙感覺,瞬間襲遍了全身,沖入了頭腦,壓倒了恐惶畏懼。

  女兒家的矜持羞恥感,立刻令她冷靜下來,不再掙扎不再撲騰,低頭一看,竟驚愕的發現,一隻男人的大手,竟正狠狠的按在自己的胸前。

  刹那間,無盡的羞恥感沖上心頭,她的臉瞬間也變的滾燙無比,如果不是臉已被鮮血染紅,恐怕此刻早已羞紅滿面。

  就在她本能的想要抗拒,想要掰開他的手時,她無意間卻瞟到了陶商那張俊朗英武的臉龐。

  驀的,她眼中迸射出了驚喜之色。

  那種激動的表情,就像是遇上了一個失去音訊已久的親朋故友,又好像是懷春的少女,碰上了自己暗慕已久的情郎。

  “是……是你!”她朱唇輕啟,聲音顫抖低低一聲驚臆。

  陶商卻沒功夫理會她,生怕她繼續掙扎,依舊是一隻手狠狠勒在她的胸前,將她護在自己的臂彎之下,另一隻手舞劍如風,狂殺著殘兵刺客。

  她不再掙扎了。

  她就那麼任由陶商按著自己的胸脯,緊緊的靠在他的臂彎之中,耳根滾燙,脈脈含情的望著他,任憑眼前殺戮如獄,鮮血似雨,卻再無半點畏懼。

  就仿佛,只要有陶商在,她就無比安心了。

  殺戮依舊在繼續。

  陶商這邊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片刻之間,四十餘名精銳的殘兵刺客,已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倖存都不足十餘人。

  王越和專諸二人,卻已被尉遲恭和武松壓制,抽不得半點空出來去威脅陶商,只能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部下,被殺戮幾近,看到陶商神威大作,狂殺無敵。

  “當年我在潁川刺殺他時,此賊的武道才僅僅是當世二流,沒想到現在他的武道竟然已強到了這等地步,只差一步就要衝上半步武聖,他的武道天賦,實在是不可思議……”

  王越是越戰越沒有信心,越戰越心驚膽戰,卻才意識到今天這場刺殺行動註定已失敗,再強行戰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折在這裡了。

  念及于此,王越鬥志瞬間瓦解,口中顫聲叫道:“此賊武道太強,我們根本不是他對手,除非刺王出手才能殺了他,我們快走。”

  喝罷,王越攻幾劍逼退尉遲恭,閃身就躍出門外,倉皇而逃。

  “陶賊,下次爺爺再取你性命,我們走。”那專諸也丟下一句狠話,從武松的棍影下閃身而嫁,從窗外跳了出去。

  他二人一逃,其餘殘存的殘兵刺客們,鬥志旋即瓦解,紛紛四散而逃。

  武松和尉遲恭哪容他們走脫,作勢就要帶著御林軍追出去。

  這時,陶商卻喝道:“這些刺客詭詐多端,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御林軍留下,龍影衛去追擊。”

  聖旨下達,尉遲恭和武松只得停下腳步,喝令倖存的御林軍們,迅速的在驛站周圍設防,嚴加警戒。

  荊軻則帶著龍影衛的遊俠們,如風追出了驛站,繼續窮追逃潰的殘兵刺客。

  廝殺終於結束,四周重歸於平靜。

  放眼掃去,整個驛館已是一片血腥,遍地是敵我雙方的屍體,牆上地上仿佛被鮮血染過般,儼然已變成了一座血屋。

  倖存的士卒們,一面保護陶商,一面救治受傷的兄弟,碰上還剩一口氣的殘兵刺客,就狠狠補上一刀。

  陶商鷹目中湧動著殺機,心中暗暗發誓:“司馬懿,你竟想用這等卑鄙的手段殺朕,朕在此發誓,捉到你之後,定要折磨到你生不如死。”

  他只顧著神思,卻忘了自己仍死死夾著那女公子,也忘了他的手,還緊緊的壓按在人家的胸上。

  她這時卻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當著滿屋子人的面,被陶商這般不雅的姿勢給夾著,心中頓時窘羞無比,又開始掰起了陶商的手。

  陶商這才想起,遂是鬆開了手,放開了她。

  女公子鬆了口氣,心情才平伏幾分,向陶商拱了拱手,低聲道:“多謝這位將軍救命之恩。”

  她還在稱呼陶商為將軍。

  顯然方才她受到了太大的驚嚇,只顧抱頭尖叫,連雙方廝殺的原因也沒聽清楚,自然也就沒聽到那些軍士卒尊稱陶商為陛下。

  陶商卻也不點破,看著那張血染到幾乎模糊的臉,笑問道:“你這個女兒家的膽子也真夠大,明明知道外面在打仗,還敢一個人偷跑出來,也不怕小命沒了。”

  女兒家!

  那女公子一怔,方才意識到陶商竟已認出了她是女兒身,神色不由尷尬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將軍……將軍怎麼認出我不是男人?”

  陶商也不說話,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女公子神色茫然,也下意識的抬起頭,學著他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正好摸到了那耳洞,驀然省悟,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

  “剛才估計嚇壞了吧,外面現在還不安全,你就先在回房間裡歇著去吧,等我的人確認掃清了外面的刺客,你再離開這裡不遲。”陶商也沒功夫跟她多說,便叫隨行的幾位女侍衛,安排她去內院休息。

  女公子還想跟陶商再說什麼時,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想想自己這副模樣,醜也醜死了,便只好忍了下來,匆匆的轉身去往了內院。

  陶商的心思也無心在她身上,當下便命武松和尉遲恭清理館驛,通知附近的地方官,重新派人來接管館驛。

  同時鑒於自己的行蹤已暴露,未免在前往南皮的路上再遇埋伏,陶商便命將最近的一千郡兵,火速調到驛館來,以大軍護送自己前往南皮。

  一切安排停當,已是入夜時分。

  陶商心情閑了下來,這才想起了那位女扮男裝的女公子,對於這麼一個膽大的女子,總歸是會引起他幾分好奇心。

  於是陶商便去往內院,徑直前往她的房間看望。

  來到那間館舍外,陶商向那幾名女侍衛招了招手,她們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房門。

  陶商也沒多想,大步就揚長而去。

  一進入房中,縷縷暖暖的水蒸汽,便繚繞而至,水氣中伴隨著淡淡的香氣,還有一線絲殘留的血腥氣味,聞著就讓人禁不住興奮起來。

  陶商目光看向那面屏風,卻聽到屏風的後面,隱隱有潺潺的水聲,不時還傳出女人愉悅的輕哼聲。

  陶商早已習慣了在自己的地盤上來去自如,想也不想就走向內屋,轉過了那道屏風。

  眼前風景,頓時令他眼前一亮。

  氤氳的水氣中,一隻大木盆若隱若現,那位女公子正坐在盆中,沐浴洗澡。

  此時的她,身上的血衣已解盡,統統搭在了屏風上,光潔如玉的雪背對著自己,如瀑布般烏黑的長髮,已被水打濕,就那麼貼在玉背上,一雙藕似的雙臂不時揚起,捧著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看不清正面,但那酥滑的雪背,精緻的香肩,嫩潔的玉頸,統統都盡收眼底。

  還有那遠勝於常人的白皙白膚,在水氣薰蒸之下,如嬰兒般吹彈可破。

  此等香豔情景,陶商在一番殺戮之後看在眼裡,如何能不心為所動。

  這個時候,她似乎是洗到了爽處,後仰著雪頸懶懶的躺了下來,把一雙雪腿伸出了水面,搭在了澡盆上,輕柔的洗撫了起來,嘴裡邊還哼著什麼小調。

  這等香豔的春光,更是看到陶商心頭在燒。

  他索性也不說話,不提醒自己的存在,就那麼站在屏風旁,臉上帶著別有意味的笑容,笑眯眯的欣賞著這副春光十色。

  她就那麼享受著沐浴的快樂,一會洗洗腿,一會又洗洗胳膊,不時還把手伸下水裡,洗一洗陶商看不見的地帶,全然沒有覺察有旁人在看著她。

  好一會後,水溫漸冷,她這才洗到滿足,突然間就從木盆裡站了起來,帶起了滿身的水花。

  瞬間,那曲線有致,豐腴卻又窈窕的身兒,便統統送入陶商眼中。

  這突然間的意外福利,頓時令陶商心頭怦然跳動,暗吸了一口涼氣。

  她依舊渾然不覺,仍是嘴裡哼著小曲,伸手拾起塊白絹,身子時俯時仰,手臂時抬時落,將身上每一寸股膚的水珠,都擦了個乾乾淨淨。

  陶商後宮雖有美妃無數,但他卻不得不說,眼前這女子的身材,絕對算是上是上乘,即使放在他的群美之中,也絕對可以排前幾名。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心動之下,陶商忍不住嘖嘖讚歎。

  這一聲讚歎不到緊,她驀的聽到後邊傳來聲音,嚇了一跳,急是轉過身去,就看到陶商竟站在幾步之外,那般眼神邪惡的打量著她。

  “無恥!”

  她嚇了一大跳,頓時滿面羞紅,慌張無限,急是扯起了浴巾,匆忙的將自己身上要緊處緊緊裹起。

  儘管陶商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當她冷不丁發現,自己被陶商看了身子之後,還是驚羞無限,慌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

  裹好身子之後,她又趕緊跳出了木盆,向後退了幾步,羞惱的沖著陶商喝道:“你為什麼要闖進來偷看我洗澡,你無恥!”

  她這般轉過身來,陶商終於可以近距離,真正的看清她女兒狀態下的面容。

  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

  雍容間不失幾分嬌柔,嬌柔之中,卻又不失幾分甜美,那般美貌,超越了陶商後妃中的糜貞甘梅之流,已堪與妲己貂蟬相比。

  陶商這下就是真正感到意外了,沒想到這驛館之中,竟會撞上這麼一個身材一流,相貌絕品,還竟然有女扮男裝,獨闖天涯勇氣的奇女子,這真是一個大大的意外。

  “你還看!”她見陶商目光犯怔,愈加羞惱,紅著臉再斥一聲。

  陶商這才回過神來,便側了側身子,不再正眼瞧她,只乾咳幾聲道:“你別激動,我不是有意闖進來,只是因為我馬上要離開,想要過來問問你什麼時候走,需不需要我安排兵馬送你回家,沒想到就撞上了……咳咳,我還是在外邊等你吧。”

  說罷,陶商便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她還待質問時,陶商已消失在了水氣之外,她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卻又想到方才陶商在後邊站了那麼久,自己整個洗澡的過程,豈不是都給他看到。

  而且,他不光看到了自己洗澡的過程,只怕連自己身子的諸般細微,全都已經……

  想到這裡,她臉龐已羞紅如霞,耳根滾燙無比,一顆心兒也怦怦亂跳,好似要從胸膛裡迸出來一般。

  “沒想到,我的身子竟然提前就被他看了去,莫非我跟他真是天註定的緣分,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她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窘羞的情緒方才平伏了許多,想起陶商還在外邊等著,便只好按下心猿臆馬,匆匆忙忙的馬衣服穿好。

  片刻之後,她出了房門,前往了正堂。

  深吸一口氣,極力的平伏下窘羞的心情之後,她才故作從容,落落大方的盈盈步入正堂。

  “讓將軍久等了。”她走到陶商身後,福身一禮。

  陶商轉過身來,卻見她已經換上了女裝,一身淡黃色的襦衣,粉面桃花,風姿綽約,美到不可方物,看的陶商不由一呆。

  至於尉遲恭等將士們,眼瞧著那個膽小尖叫的小白臉,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大美人,一個個也是驚奇的張大了嘴巴,瞧的都傻了。

  她被陶商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抿嘴一笑,自嘲道:“將軍瞧什麼呢,莫非我臉上的血沒洗乾淨,瞧著很醜麼。”

  “不,當然不是了,姑娘真是謙虛,如果你都瞧著醜的話,那這世上就沒人能稱作美人了。”陶商回過神來,順口誇了她幾句。

  “將軍真會開玩笑。”她低眉暗笑,顯然被陶商誇的開心。

  陶商也是一笑,方才收斂了心神,好奇問道:“我倒是很好奇,不知誰家的姑娘竟有膽量孤身一人扮作男人,跑到這前線附近來,不知姑娘可否透露芳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6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奇女子

  “我……”她遲疑了一下,方答道:“我叫陰麗華。”

  陰麗華?

  陶商精神陡然一震,目光中迸射出興奮驚喜,再次審視眼前的女子,萬萬沒有料到,她就是自己很早以前召喚出來,那個身負“旺夫”天賦的一代賢後。

  沒想到,她竟會在這個時候,以這樣意外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陶商急是用紗統精靈掃描,確認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個陰麗華。

  然後,他便笑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說嘛,這個女人如此獨特,又跟我這麼有緣分,怎麼可能會是尋常女子,原來竟然是陰麗華,好好好,很好,太好了,等於讓我給等到了……”

  陶商想起了潘金蓮。

  那個鍾情於自己的小丫頭,幾次三番的勾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獻身給他,變成他的妃子。

  面對潘金蓮的狐媚,他也幾乎把持不住,如果不是為了跟陰麗華的旺夫天賦,湊成了天命天賦,恐怕早就忍不住把潘金蓮給辦了,也省得讓她芳心寂寞。

  如今,他可算是等到了陰麗華,終於不用讓潘金蓮再寂寞下去,終於可以再次享受迎娶二美,雙宿又棲的君王之樂了。

  想到這些,陶商如何能不興奮,如何能不開懷大笑。

  “你……你笑什麼,莫非我這個名字很難聽嗎?”陰麗華看著大笑的陶商,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當然不是了。”陶商收斂了笑容,“我只是覺的,你這名字跟你這膽大的性格,似乎有些不太相符了。”

  陰麗華低眉淺笑,便有些不太好意思。

  陶商便又問道:“對了,陰小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女扮男裝,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你難道不知道這裡離南皮很近,離戰場很近了嗎?”

  陰麗華脫口便:“我還不是為了來追……”

  “陛下,一千郡兵已經趕到,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即刻起程吧。”武松卻從外匆匆而入,打斷了她。

  陛下!!!

  陰麗華花容陡然驚變,身形劇烈的一震,絕麗的臉蛋上,刹那間被無盡的驚異所襲據,那般表情,仿佛自己出現了幻覺,耳朵聽到了幻聽。

  陶商卻依舊淡然,向著武松拂手道:“叫將士們稍歇片刻,朕呆會就動身。”

  “諾!”武松拱手離去。

  當陶商轉過身來時,眼前的陰麗華整個人已冰結在了原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怔怔的望著他,朱唇顫抖,分寸已亂。

  陶商一笑道:“怎麼,難不成朕一下子變成了怪物,嚇到了你嗎?”

  連他自己,也自稱為“朕”!

  而他的部下,則尊稱他為“陛下”,那就證明,他竟然是當今聖上,大魏的天子。

  “你……你是皇帝?”陰麗華胸脯起伏,顫聲問道。

  陶商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卻等於是默認。

  旁邊尉遲恭便插口道:“我說這位陰公子,不,應該是陰小姐才對,我們适才叫了半天保護陛下,難道你下傻了,完全沒有聽到嗎?”

  陰麗華身兒又是一震,黑溜溜的眼眸急轉,急速回憶著方才發生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那時她確實是嚇傻了,只顧著抱頭尖叫,根本沒心思聽他們為什麼激戰,現下仔細回想起來,似乎確實當時有人一直在叫著“保護陛下”。

  驀然省悟的陰麗華,抬起頭來,以匪夷所思的目光再望向陶商,顫聲道:“你真的是……真的是大魏天子?”

  “如假包換,難道在朕的土地上,還有人敢冒充朕不成?”陶商笑著反問道。

  這一下,陰麗華確信無疑了,眼前這個英朗俊武,這個救過自己的男人,千真萬確,就是大魏之皇無疑。

  這一瞬間,陰麗華有種身在夢中,如夢如幻的不真實感覺。

  她作夢也想不到,自己一天之內竟會經歷如此奇遇,先是在這座小小的驛館之中,遭遇了一場飛來橫禍,險些命喪黃泉。

  緊接著,她卻在生死一刻,被這個英武俊逸的男人給救下,隨後還不小心被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而更加不可思議的則是,這個救她的男人,這個看過她身體的男人,竟然是大魏之皇,是這天下間最有權勢,最強的男人。

  這一切,太過的神奇,太過的巧合,恍惚都讓她感覺不真實,仿佛是命運的設計一般。

  “怎麼,還不相信麼,難道要朕把玉璽拿出來,你才不會把朕當騙子嗎?”陶商開起了玩笑。

  陰麗華驀然清醒,忙是福身下拜,慌促道:“民女拜見陛下,民女不知是陛下,适才失禮冒犯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她雖然是大吃了一驚,但此時面對亮出身份的陶商,雖有幾分慌意,但卻仍能不失分寸,從容見禮,倒是顯示出了她的處事不凡。

  “不知者不罪,免禮吧。”陶商一笑,伸手扶住了她的玉臂,輕輕用力便將她托了起來。

  肌膚相觸之時,陰麗華身兒微微一顫,臉畔頓生幾分暈色。

  “嘀……系統掃描,宿主使陰麗華產生愉悅,產生仁愛點5,宿主現有仁愛點83。”

  陶商眼眸頓時一亮。

  要知道,他适才誤撞春色,都到了那種程度,都沒能讓陰麗華產生愉悅,生成仁愛點。

  而現在,他表明身份之後,只是輕輕一觸碰,就讓她產生了愉悅,生成仁愛點。

  仁愛點生成,意味著她對自己產生了好感,可見這皇帝的無上身份,確實更容易讓女人們心動。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對我動心了,這樣也好,倒是省了許多麻煩,可以儘快的培養好感情,讓她心甘情願的嫁與我為妃,就能更快的拿到‘天命’天賦了……”

  思緒回到現實,陶商又想起了先前未問完的話,便問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朕,你為什麼要一個人男扮女裝,跑到這裡來?”

  “我……”

  陰麗華張口就欲道出實情,話到嘴邊時,卻又心生了顧慮,猶豫一下,方才歎道:“說來慚愧,民女是因為不願被父親安排婚事,嫁給自己不中意的人,所以才不得不離家出走,獨自溜了出來,沒想到會意外的遇上陛下。”

  原來是逃婚……

  陶商對眼前的陰麗華,越發的刮目相看,越發的有了好感,要知道,在這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的時代,能做出違抗父命,逃婚離家這種“離經叛道”之舉的女子,簡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這樣一個奇女子,如何能不叫陶商青睞。

  “也幸虧你逃婚了,要不然我怎麼可能遇上你,我又從哪兒去弄那旺夫天賦……”

  陶商心中暗自慶倖,表面卻一派淡然,笑道:“沒想到陰小姐也是個敢愛敢恨的奇女子,著實叫朕刮目相看,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呢,是打算回家嗎?”

  “家我是決計不會回去了。”陰麗華執著的搖了搖頭,又歎息道:“只是我孤身一人,也不知該去哪裡,不知這天下之大,何處有我容身之處。”

  她的回答,正合陶商心意。

  當下陶商便笑道:“既然你不願意回家,又不知要去哪裡,不如就暫時也跟在朕身邊,這樣也安全些,等你想好了要去哪裡,朕再派人護送你前去也不遲,你看怎樣?”

  陶商的意圖,當然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好培養感情,但又不好勉強於她,還是要徵詢她的意思。

  陰麗華身兒一震,眼眸中瞬間掠過一絲驚喜,仿佛陶商的邀請,正是她心中所期盼。

  只是,驚喜過後,她卻又咬著朱唇,顧慮道:“麗華不過一鄉間民女,若是跟隨陛下去往軍中,民女只怕會讓人誹議陛下。”

  陶商卻不屑一笑,傲然道:“朕行事向來是從心所欲,還會在乎那些凡夫俗子的議論不成,他們要嚼舌頭儘管嚼便是,反正朕又不會少一兩肉。”

  陶商這霸絕狂放,視天下人的議論為無物的氣魄,聽的陰麗華是身心震動,深深的為之震撼。

  話鋒一轉,陶商又看向了陰麗華,“倒是陰小姐你如果怕人說閒話的話,朕也不勉強,一切隨你。”

  陰麗華咬了咬朱唇,眼中迸射出決毅之然,秀鼻一揚,也傲然道:“我連離家出走都不怕,怎麼怕旁人議論,只要陛下不嫌棄,願意收留麗華,無論刀山火海,麗華隨陛下去便是。”

  果然是個有個性的奇女子。

  陶商暗暗點頭,心中對陰麗華是越發的有些喜歡了,當下便下旨,即刻起程。

  出得館驛,一千郡兵已經結成隊形,肅列多謝,陶商一出現在他們面前,眾士卒們頓時激動萬分,轟然下跪,山呼萬歲。

  陶商一躍上馬,隨後微笑著向陰麗華伸出了手,示意要拉她上來,共乘一馬。

  陰麗華臉畔一紅,想到自己生平何曾跟一個男人親密接觸過,如今卻要當著幾千人的面,跟天子共乘一馬,靠在他的懷中,著實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她卻只是稍稍羞澀,便義無反顧的伸出手,被陶商拉上了戰馬,靠在了陶商的懷中。

  身處馬背高處,陰麗華四下一瞟,便看到無數雙敬畏的目光,如眾星捧月一般,齊齊聚集在她和天子的身上。

  那種居高臨下,萬眾矚目的感覺,令陰麗華不由心潮澎湃起來,隱隱產生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坐好了,我們要走了。”陶商在她耳邊輕聲慢語,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抓住了韁繩。

  “嗯。”陰麗華低眉淺笑,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身兒自然的靠在了陶商堅實的胸膛上。

  陶商目光向北望去,輕吸一口氣,高聲道:“全軍起程,隨朕北上掃滅偽漢,一統天下!”

  “掃滅偽漢——”

  “一統天下——”

  跪伏的將士們,齊聲呐喊,山呼響應,豪獵的殺聲令天地變色。

  戰馬飛奔而出,陶商懷攏著美人,策馬揚鞭,一路向北。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7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司馬之計

  一天後,南皮城。

  陶商晝夜兼程,終於趕到了南皮一線,與二十萬前線將士。

  此刻,韓信,張良,霍去病,羅成,陳慶之,李廣等眾文臣武將們,已經在南皮一線等候已久。

  陶商聖駕親臨的第二天,便下令二十萬大軍即刻北渡漳水,長驅北上前去追擊漢軍。

  同時,陶商又下令給馬超等大將,命他們儘快率十萬大軍由鄴城而發,直接北上,東西兩路大軍,最後會師于易京城下。

  隨著陶商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悉數過河,浩浩蕩蕩的開始了北伐之戰。

  此時的劉備,已率十萬主力,晝夜兼程的北上,趕著前去平定安祿山之叛,只留下關羽等諸將,率五萬兵馬殿后。

  關羽雖然心高氣傲,卻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陶商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追擊,自己若是正面交鋒的話,絕不是對手。

  於是關羽只得強壓下傲氣,聽取了司民懿的獻計,一路向北撤退的同時,不斷挖掘溝壕,決動河堤,用盡種種卑鄙的手段,來盡可能拖延魏軍追擊。

  陶商滅漢決心如鐵,又豈會輕言放棄,一路令將士們堵填溝壕,封堵決堤,步步為營,克服一切困難窮追不捨。

  十天之後,陶商悉數收復了河間勃海諸郡,二十萬大軍終於推進至了莫縣一帶。

  漢國在南部的防線,乃是以易京城為中心,背靠拒馬河,南阻易水河,自西向東構建了一條堅固的防線。

  莫縣們于易水南岸,魏軍一旦攻陷了該城,大軍就能以之為後盾,輕鬆的渡過易水,兵臨易京防線。

  關羽為了拱衛易京防線,大軍退至莫縣之後,便下令停止後撤,五萬大軍屯於城中,擺出了一副固守之勢。

  陶商當然不會給劉備喘息的機會,他要趁著劉備被內亂牽制的良機,一鼓作氣的突破易京防線,一舉殺入幽州。

  欲破易京,就先要破了莫州。

  故在進抵莫縣,陶商便令大軍于莫縣以南連營寨,擺出逼城之勢,令將士們稍作休整,次日便大舉攻城。

  ……

  時近黃昏,殘陽西斜,將城池染上了一層血色輪廓。

  關羽傲立于莫縣南門城頭,丹鳳眼半開半闔,以藐視的目光,遠望著城外鋪天蓋地的魏軍連營。

  看著那四起的炊煙,聞著那順風飄來的肉香,關羽就知道,陶商必定在殺豬宰羊,犒勞他的士卒,準備一頓肉餐後,明天將大舉攻城。

  “看來,明日定將是一場惡戰了。”身邊侍立的關銀屏,杏眼望著城外魏營,口喃喃的感慨道。

  另一邊的關曉彤卻薄唇一扁,不屑哼道:“我們有父帥帶領,還有五萬精銳健兒,還怕那陶賊不成。”

  這兩個雙胞胎雖相貌身材一模一樣,但兩人的性格卻大相徑庭,關銀屏性靜如水,關曉彤卻是性烈如火,一個忌憚陶商,一個對陶商不以為然,也是二人的性格使然。

  左右眾將們,雖然覺的這位關大小姐太過狂妄,不知陶商的厲害,但顧忌到關羽的面子,卻無人敢質疑關凰。

  唯有趙雲,卻淡淡道:“魏軍有二十萬之眾,兵力是我軍的四倍,那陶商又用兵如神,麾下猛將如雲,明日這一仗,我們萬不可輕視。”

  關曉彤驕傲的俏臉上,頓時掠起幾分不悅,小嘴一嘟,“雲叔,你也太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

  趙雲卻搖了搖頭,語氣鄭重道:“不是我長敵人志氣,是那陶商確實是個極難對付的強敵,這麼多年來,我們吃他的虧還少嗎?要說跟陶商交手的次數,令尊遠比我多,他最清楚陶商的強大,大將軍,我說的沒錯吧。”

  趙雲的目光看向了關羽。

  關羽臥蠶眉微微一皺,半開的眼眸中,悄然閃過一絲不悅。

  趙雲那句話的意思,本來是想說關羽跟陶商交手的次數,遠多於他,最清楚陶商的用兵之強,清楚不能小看陶商。

  關羽聽在耳中,卻以為趙雲這是在當著自己女兒的面,諷刺自己幾次三番的敗于陶商之手。

  倘若換作是旁人,可能就忍下了,可關羽驕傲的自尊,卻容不得別人對他有半點不敬。

  當下他便臉一沉,冷哼道:“子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諷刺本將屢戰屢敗給陶賊嗎?”

  趙雲先是一怔,旋即省悟,忙是解釋道:“大將軍誤會了,雲只是想說大將軍見證了陶商的崛起,最清楚陶商的強大,必不會輕敵。”

  關羽又是一聲冷哼,目光中燃起了自負的神色,冷冷道:“本將當然知道那奸賊詭詐多端,卑劣無恥,但本將更知道他現在有多志得意滿,以為可以一舉攻下莫縣,本將已給他準備好了一份大禮,讓他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

  關羽那一臉的傲色,一腔的自信,仿佛料事如神,早已定下了破敵之策。

  “關將軍莫非已有什麼妙計?”趙雲不由奇道。

  關羽冷哼一聲,只捋著美髯,也不說話,好似故意要把趙雲晾在那裡,好給他難堪。

  這時,腳步聲響起,司馬懿從容的爬上了城頭,來到關羽面前,一拱手,笑道:“大將軍,一切已準備就緒,只等著陶賊明日來攻了。”

  關羽微微點頭,赤臉上的傲色更烈。

  不過,他卻沒有誇司馬懿辦事得利,反而用諷刺的口吻道:“司馬仲達,你花費了國庫那麼多錢財,招攬天下亡命之徒,組建了那個所謂的殘兵,你當初不是向天子拍著胸膛保證,殘兵刺客一出手,必會取了陶賊項上人頭的麼,卻怎麼反被陶賊殺的幾乎全軍覆沒?”

  此言一出,司馬懿身形立時一震,吃驚與尷尬的表情,同時擠在了臉上。

  旁邊趙雲,文醜等大將們,也無不神色一變,以驚異的目光,看向了司馬懿。

  趙雲更是劍眉一張,質問道:“司馬大人,我們就算要殺陶賊,也當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殺他,豈能用刺殺這等下作的手段,到時候就算是殺了陶賊,也要被天下人恥笑不可!”

  面對趙雲的質問,司馬懿是有苦說不出,不由暗怨的瞄了關羽一眼。

  “殘兵”這等刺客組織,本來就是上不得檯面之事,當初他力薦劉備召集刺客之時,劉備也曾再三猶豫,最後不得已才答應。

  而殘兵的組建和行動,從頭到尾都在半秘密當中進行,只有關羽等幾個劉備親信大臣知道,哪怕是趙雲也不知曉。

  司馬懿卻沒想到,關羽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把殘兵的存在給當眾說出,這不是叫他當眾難堪,遭受趙雲等人的質問鄙視嗎。

  “關羽這廝,定是記恨著當初他護送天雷炮失利,我在天子跟前說了他幾句,這下他碰上了機會,專門來報復我呢……”

  司馬懿眼珠子轉了幾轉,心中暗暗琢磨,頓時明白了關羽為什麼要給他難堪。

  他當然可以站出來為自己喊冤,說自己只是提出了組建殘兵,用刺殺手段來對付陶商而已,最後點頭答應的那個人,還是咱們的天子。

  可這樣一來,他就等於把這盆髒水,潑在了他們的天子劉備頭上,到時候劉備知道了,豈非會牽怒於他。

  念及于此,司馬懿只能在心裡暗罵關羽這招夠陰,逼到他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吞。

  當下他便將胸膛一挺,尷尬一收,不以為然道:“陶賊乃奸賊,殺奸賊用什麼樣的手段都不為過,只要能救民於水火便可,又豈能如此拘泥,反誤了興複漢室的大計。”

  趙雲不善於言辭狡辯,被司馬懿這麼一番看似在理的狡辯後,便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接著司馬懿的目光又看向了關羽,歎道:“殘兵前番的刺殺行動之所以會失敗,只是因為那陶賊太過狡猾,暗中竟然安插了荊軻率一眾遊俠保護,才使刺殺行動功虧一簣,我相信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只要計畫周密,沒准下一次就能取陶賊的性命了,至於殘兵的花費嘛……”

  司馬懿話鋒一轉,語氣中透出幾分別有意味,“召集這些亡命之徒雖然花了不少錢,但跟製造幾百門天雷炮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我以為用這點錢財,來換取一個刺殺陶賊,畢其功於一役的機會,實在是太划算不過了,關將軍以為呢?”

  關羽丹鳳眼微微一眼,眸中立時閃過一絲慍色。

  司馬懿雖未明言,但他拿天雷炮跟殘兵相比,分明是在暗指,當初他護送天雷炮去青州,被陶商埋伏,幾百天雷炮盡數被燒毀的敗績。

  被揭了傷疤,關羽心中惱火,卻又忌憚于司馬懿犀利的嘴巴,真要鬥起嘴來,他的醜事被全揭了出來,反而吃了虧。

  權衡之下,關羽只得壓下了惱火,冷哼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只要能殺陶賊,花多少代價都值得,本將這次用你的計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也希望你的計策不會讓本將失望。”

  司馬懿自信一笑,“關將軍放心吧,我敢保證,陶賊就算再奸詐,這次萬萬也不會想到,我們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此戰我軍必勝。”

  關羽微微點頭,赤臉上燃起了復仇的火焰,微睜的丹鳳眼藐視向城外魏營,冷冷道:“陶賊,明日一戰,就是我關羽復仇雪恥之時!”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7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滅漢第一戰!

  次日,天光大亮。

  將士們飽餐一晚,休息一晚,體力已足,陶商一聲令下,千軍萬馬盡皆出營,向著莫縣南門一線彙聚。

  不到半個時辰,鋪天蓋地,無邊無際的茫茫兵潮,便已橫亙於敵城之南。

  旭日東昇,天高雲淡,沖天的殺氣,已籠罩莫縣內外。

  莫縣南門城樓上,關羽身披綠袍,頭戴綠帽,手扶長刀,鐵塔般的身軀傲然而立,一雙丹鳳眼半開半闔,藐視城外魏軍。

  視野中,但見魏軍如烏雲貼地,如濤的戰旗一浪浪的翻卷,森森如林的刀槍,反射著奪目的寒光。

  二十萬魏軍列陣於城前,舉目望去,一眼望不到盡頭,聲勢駭人。

  關羽的嘴角卻揚起一抹不屑,冷哼道:“陶賊,你以為你盡起二十萬大軍,就能攻破莫縣麼,今天本將就叫你嘗嘗折戟城下的滋味!”

  魏軍四倍於漢軍,士氣高昂旺盛,關羽卻無一絲忌憚,眼中湧動著志在必得的狂傲烈火。

  他巴不得魏軍傾巢穴而去,好似來的越多,他就殺的越多,他就越能享受復仇的快感。

  他回頭瞟了一眼司馬懿,司馬懿微微點頭,嘴角也鉤起一抹自信的冷笑,仿佛勝券在握。

  二人眼神會意,同樣自信的目光,繼續射向城外魏軍。

  仿佛,那二十萬魏軍,在他們眼中,只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堪一擊。

  城南,那一面“魏”字皇旗下,陶商身著金甲,手提從關羽手中奪來的青龍刀,昂然而立。

  莫縣背靠易水而立,易水河成了城池的天然依靠,故陶商無法對莫縣結成包圍,只能從正南方向發動強攻。

  他知道自己二十萬將士,數量乃是敵軍四倍,心中雖有自信,但卻沒有自信到狂妄無邊。

  他非常清楚,眼前他要進攻的敵人,不是別人,乃是以幽燕猛士組成的漢軍。

  這一擊軍隊的戰鬥力,遠勝於宋江的泰山軍之流,也勝於孫策的倭軍,可以說跟自己的魏軍不相上下。

  甚至,在單兵的兇悍程度上,漢軍還略勝三分。

  陶商深知,要攻下這樣一支戰鬥力強悍的軍隊,所鎮守的眼前這座堅城,絕非是易事,不可輕敵。

  望著城頭那一面“關”字大旗,陶商仿佛已看到,關羽那張討人厭的狂傲面孔,此時此刻正以何等不屑狂傲的目光藐視著自己。

  “關羽,既然你已經把臉伸出來了,朕沒有不打的理由……”

  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陶商深吸一口氣,鷹目中殺機狂燃,手中青龍刀一揚,大喝一聲:“大魏勇士們,給朕踏平莫縣,擂鼓,進攻!”

  嗵嗵嗵——

  聖旨下達,中央軍陣中,數十餘面牛皮鼓,幾乎在同時開敲,隆隆如雷的鼓聲,沖天而起,震破雲空。

  中軍處,巨大的金色令旗,搖動如風,將天子的號令,傳達給了全軍上下。

  震天的戰鼓聲中,馬援,羅成,武松,曹參等大魏諸將,一聲令下,驅動著大大小小的軍陣,轟然而動,向著敵城南門一線逼近。

  前軍攻擊隊出動,近八萬大軍,踏著碎地的巨響,轟然輾上。

  最善於步戰的武松,率領著一萬多人的刀盾手,頂在最前端,一名名士卒,高舉著半人多高的大盾,結成密密麻麻,如銅牆鐵壁般的盾牆穩步前進。

  在刀盾手的後面,則是近百輛壕橋,在盾牆的掩護下,向莫縣週邊的護城河前進。

  魏軍的進攻開始。

  城樓上,關羽的眼眸依舊半開半闔,眼神依舊是藐視不屑,冷絕的目光,傲對著推進而來的魏軍。

  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群土雞瓦狗,在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一百五十步!

  片刻之後,魏軍的前進部隊,已逼近一百五十步,進入到了城上漢軍的箭襲範圍。

  關羽也不說話,只向女兒關凰瞟了一眼,微微點頭。

  關凰立刻揚起手中大刀,清喝一聲:“大將軍有令,弓弩手放箭,射殺魏賊!”

  赤旗搖動,號令下達。

  沿城一線,近五千餘名弓弩手得令,手指一松,五千利箭破空而出,挾著居高臨下的俯衝之勢,如雨點一般,鋪天蓋地的撲向城下逼近的魏軍。

  城前的武松早有警覺,看到敵城上令旗搖動,便大吼一聲:“全軍注意,準備避射!”

  魏軍刀盾手們聞聲,忙將手中大盾舉的更高,彼此間貼的更緊,將盾壁結成更加天衣無縫。

  下一秒鐘,利箭如雨而至。

  鐺鐺鐺!

  密如雨點般的利箭,撞擊在厚厚的大盾之上,如雨打窗戶一同,絕大多數都被彈了開去,無法洞穿。

  魏軍準備充分,武器精良,陶商也是仗著國力強盛,財大氣粗之下,裝備的盾牌皆以牛皮鐵片包裹,足以抵擋漢軍的箭襲。

  僅僅只有少部分箭矢,穿過了防禦不嚴的縫隙,對魏軍造成了有限的殺傷,卻根本不足以阻擋魏軍繼續推進。

  武松見敵箭無效,便鬆了口氣,喝令軍陣加快推進速度,轉眼間便無視敵軍箭雨,推進至了護城壕一線。

  時機一到,武松毫不猶豫的大吼一聲:“壕橋隊,架橋!”

  赤色令旗搖動,盾牆即刻裂出一道道空隙,隱藏在陣中的架橋隊們,即刻將一輛輛巨大的壕橋推上前來,試圖在護城河上架起一座懸空之橋。

  盾陣一裂,空隙頓現。

  關羽半闔的眼睛,陡然一睜,也顧不得跟女兒示意,大喝道:“魏狗破綻已出,給本將放箭!”

  號令傳下,關曉彤即刻催促著弩手,朝著魏軍陣形的裂隙方向射去。

  五千支利箭,立刻改變方向,鋪天蓋地的向著一座座壕橋方向撲去。

  瞬息間,利箭如狂風暴雨般襲來,掩護不利的魏卒們,成片成片的被釘倒於地,血霧橫飛,慘叫聲之時大作。

  敵軍一波接一波的箭矢,片刻間,魏軍介便有千餘人被射倒在地。

  中軍方向,陶商看著己軍被箭雨殺傷,眉頭微微一凝,眼中掠過幾分心疼之色。

  那些將士們都是大魏的兒郎,都有自己的妻兒,有自己的父母,如今被敵人射殺,後方不知有多少人要悲傷痛哭,陶商非是鐵石心腸,焉能不心疼。

  只是,心中雖痛,他的目光卻依舊冷峻如鐵。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為了掃平天下,為了大魏太平,就必須要有人犧牲,這些將士為大魏而戰,為自己後方的家人而戰,死得其所。

  陶商鷹目如鐵,默默的注視著前方戰場,只能希望將士們頂住壓力,能夠儘快的把壕橋架起。

  大魏將士們沒有讓他失望。

  在第一波的血腥打擊之後,魏軍將士們很快穩住了生死,不負天下精銳的名號,不畏生死,前赴後繼的頂著敵軍的箭雨,決死的把壕橋步步推上。

  一人倒下,後人立刻頂上去,沒有半分畏縮,硬扛著敵軍的箭襲,在付出了近一千多人的死傷之後,他們終於將數十輛壕架,架設在了護城河上。

  壕橋已成,莫縣的護城河,就此失去了阻礙能力。

  武松沒有半分猶豫,手中鐵棒一揚,大吼道:“登城軍,還在等什麼,沖過去。”

  萬千上萬的刀盾手們,立刻如潮水般湧過了壕橋,沖至了城牆之下。

  後排處,後羿率領的近一萬名弓弩手,也沖至了射程範圍,萬餘利箭騰空而起,向著城頭襲去。

  魏軍的弓弩手數量,乃是漢軍兩倍之多,很快就將敵人的箭襲壓制下去,為後面的登城隊爭取到了空間。

  馬援曹參等諸將,即刻催動著五六萬的登城隊,扛著數百張雲梯,推動著巨大的龍怒破城錘,向著敵城全線湧去。

  魏軍的推進已無法阻止,一場激烈的攻防戰,已是迫在眉睫。

  關羽半闔的眼睛,終於全部睜開,大刀一揮,傲然咆哮道:“大漢的將士們,你們報效天子的時候到了,給本將殺盡敵寇,絕不放一名魏狗登上城頭!”

  在關羽的激勵下,沿城一線,趙雲,文醜,關平,關凰和關鳳等諸將,各自抖擻精神,喝斥著漢軍士卒拒敵。

  沿城一線的上空中,魏軍的利箭已密如飛蝗,在天空中交織成了天羅地網,全面壓制住漢軍。

  而武松指揮下的刀盾手,則擁至了城牆之下,高舉著大盾,抵擋城頭的飛石轟砸。

  後排方向,成千上萬的魏軍將士,則在弓弩手的掩護下,沖過壕橋,將數百張雲梯,高高托起,貼向了敵牆。

  “是男兒的,就給我爬上城去,給我上!”武松厲聲大吼道。

  一名名大魏將士們,捨生忘死,抱著必死的決心,爭先恐後的爬上雲梯,向著城牆上湧去。

  頃刻間,綿延數百步的南城一線城牆,數以萬計的魏軍,便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城牆,一波接一波的向著城頭撲去。

  面對魏軍的狂攻,趙雲等諸將往來奔走於城頭各處,喝斥著士卒冒著城下射上的箭矢,拼死頑強的阻擋魏軍的攻城。

  魏軍攻勢甚猛,到了這個時候,關羽也終於也是沉不住氣了,再也無法保持巍然不動威嚴形象,只得拎著戰刀奔走,親自指揮這場守禦之戰。

  滅漢第一場攻城戰,就此陷入了膠著狀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7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東施效顰

  在關羽的喝斥下,漢卒拼死抵擋。

  一名名的敵卒,將貼上城牆的雲推翻,雲梯倒翻出去,上面的魏卒摔落於地,當場摔成粉碎。

  那些擁擠在城下的魏卒,則被重達幾百斤的雲梯砸中,統統也砸為肉泥。

  一名名的漢卒,還在不停的把一枚枚飛石,無情的砸向雲梯上攀爬的魏卒,被砸中的魏軍將士,無不是腦漿迸裂,粉身碎骨。

  沿城一線,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城樓左翼,一名漢卒慢了半拍,被城下的利箭射倒,爬到最上面的魏卒,趁機一躍跳上了城頭。

  第一名魏卒,終於登上城頭。

  關羽眉頭一凝,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手中戰刀一轉,橫斬而出。

  哢嚓嚓!

  刀鋒過去,那魏卒的雙腿自腳腕處被斬斷,失去了支撐的殘軀,慘叫著從城頭上墜落下去,摔成了肉餅。

  隨後,關羽刀背向著雲梯上緣反手拍去,巨力衝擊之下,那沉重的雲梯,連同上面所爬的五六名魏卒,竟如紙紮的一般,被直接拍翻了出去。

  一秒鐘後,沉悶的撞擊聲,斷裂聲,慘烈的嚎叫聲,便響起在了城下。

  關羽大發神威,沿城的漢軍士卒,精神無不為之一振,個個如發瘋的野獸般,大喊大叫著,瘋狂的發起反撲。

  發過神威的關羽,巍巍之軀傲然而立,手中染血的長刀抬起,狠狠的指向了幾百步外,指向了那面“魏”字皇旗。

  他在向陶商耀武揚威!

  中軍處,陶商的目光,依舊是冷絕如鐵。

  他看不見關羽的耀武揚威,但敵軍的頑強,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陶商不得不承認,關羽的統兵能力確實是強,漢軍的戰鬥力也著實了得,莫縣的防禦可謂固若金湯,到現在為止,他都看不到己軍能從城牆一線突破的機會。

  既然城牆無法突破,他就只能寄希望於城門了。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了敵城正中央方向,視野中,那巨大的龍怒破城錘已經被推至了城門前,準備對敵城門發動轟擊。

  只要能轟破城門,魏軍就能憑藉著數量優勢,從城門一湧殺入,輾壓敵軍。

  那時候,關羽就算再強,趙雲等將就算再厲害,漢軍就算是再精銳,也將難以扭轉乾坤。

  今日一戰,勝負的關鍵,就在城門。

  砰砰砰!

  轟天的巨響聲響起,震到腳下的大地,都為之隆隆顫慄。

  城門前,近七百余名虎熊之士,正操縱著巨大的破城錘,不停的對莫縣的城門發動衝擊。

  而位於龍怒的左右,近千餘名刀盾手,高舉高大盾,結成龜甲之陣,抵擋城上射下的箭矢,砸下的飛石,掩護龍怒不停的轟擊敵門。

  饒是如此,但魏軍畢竟還有破綻,而城樓一線的漢卒,為了阻擋魏軍轟門,反擊已達到了瘋狂的地步。

  數以千計的利箭,數不清的飛石,一刻不停的轟擊而下,一名名的魏軍勇士,不斷的倒在血泊之中。

  卻無人畏懼,一名士卒倒地,另一名立刻補上去,繼續操縱著龍怒,拼死向著敵軍城門轟擊。

  砰砰砰!

  巨響聲不斷於耳,城門被撞到搖晃開裂,眼看就要無法撐住。

  漢軍上下都知道,一旦被魏軍破門而入,他們根本無法抵擋魏軍洪流,全軍覆沒將再所難免。

  為了阻擋魏軍的破門,城門內側,數十名強壯的漢軍,用血肉之軀死死抵住城門。

  只是,龍怒的威力實在是太過強大,如此巨力轟擊之下,單憑血肉之軀,又怎麼可能擋得住。

  轉眼間,轟擊持續了二十餘下,撞擊中心點已破出一洞,眼看再撞那麼幾下,城門就要轟然碎裂。

  莫縣城破,似乎已在眼前。

  魏軍上下已是興奮如狂,希望就在眼前,他們血液已沸騰到了極點,就等著城門一破,一湧而入,把漢軍殺個乾乾淨淨,殺他個天翻地覆。

  他們要用漢軍的人頭,為自己再立功勳,換取天子的封賞,為自己的妻兒老小,羸得良田美宅,讓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

  一切的希望,就在那一道城門。

  幾百步外的陶商,望著城門方向,清楚的看到敵門轟破就在眼前,似乎離勝利已不遠。

  但不知為何,陶商的心底深處,卻忽然間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隱隱感覺到,今日這場攻城戰,似乎是有些太過順利了點。

  關羽是狂傲,是目空一切,但他卻不是傻子,他應該很清楚自己魏軍的強大,知道自己有龍怒這等破門利器。

  關羽也該很清楚,莫縣並非是什麼天下堅城,單憑那一道城門的厚度,根本擋不住龍怒的轟擊。

  既然如此,關羽為何還要選擇堅守莫縣,而不是退過易水,退往更堅固的易京防線呢?

  難道,他就不怕他的五萬大軍,統統都折在這莫縣城中嗎?

  種種疑問猜測,在這破城的關鍵時刻,突然間一股腦沖入了腦海之中,讓陶商不禁打了個冷戰。

  “關羽不是傻子,他還有司馬懿從旁出謀劃策,他敢這麼自信的堅守城池,必定事先已準備下了我料不到的手段!”

  種種猜測,最後在陶商的腦海中,彙聚成了這最後的判斷。

  陶商鷹目陡然一變,想也不想,厲聲喝道:“鳴金,立刻給朕鳴金,全軍停止攻城,馬上撤下來。”

  這號令一出,卻把左右的文臣武將們給嚇了一跳,一雙雙狐疑不解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了陶商。

  尉遲恭更是驚異的嚷嚷道:“陛下,你不會是在跟咱們開玩笑吧,咱的龍怒馬上就要轟破城門了,只差一步就能破城,這個時候鳴金收兵,不是白費勁了嗎?”

  左右其餘諸將,也個個是茫然不解,搞不懂自家的天子,面對這麼大好的時機,焉能就此放棄,豈非功虧一簣。

  旁邊的張良卻是眼眸一亮,急道:“陛下莫非是猜測關羽敢以弱敵強,明知我們有龍怒在手,還要堅守莫縣,乃是暗藏著詭計?”

  張良果然是張良,一眼看穿了陶商的擔心所在。

  尉遲恭卻不屑的一哼,“關羽手頭只有區區五萬人,還有莫縣這麼一座破城,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我才不信他有翻盤的殺招。”

  就在尉遲恭在這裡質疑之時,城門一線,已經發生異變。

  城樓上,關羽看著魏軍大發神威的龍怒破城錘,看著自己搖搖欲墜的城門,非但沒有半分忌憚之色,一和赤臉上,竟然還揚起了幾分諷刺的冷笑。

  “關將軍,城門快要支撐不住了,我們得早做打算才是。”奔來的趙雲,卻神色凝重的提醒道。

  關羽卻冷笑一聲,傲然道:“子龍莫慌,就等著看本將如何大破陶賊吧。”

  大破陶賊?

  趙雲頓時就愣住了,心想眼下城門被破在即,莫縣危在旦夕,眼看這五萬大軍就有全軍覆沒之憂,到了這般危險的地步,關羽竟然還狂妄的宣稱,要大破陶賊?

  關羽瘋了嗎?

  趙雲的腦海中,立時迸出了這麼個念頭,吃驚茫然的望著關羽,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關羽卻不理會,也不解釋,自信的目光瞟向了自己的大女兒關曉彤,“凰兒,是時候了,給司馬仲達發信號吧,可以動手了。”

  “諾!”

  關曉彤得令,幾步躍到城樓左翼,戰刀一揚,喝道:“你們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狼煙號火給本小姐點起來。”

  那幾名等候多時的士卒,不敢有半分遲疑,手忙腳亂的架起火堆,將三堆號火點了起來。

  號火一起,須臾間,三柱濃黑的狼煙號火沖天而起,直上雲宵,城內城外,敵我兩軍盡皆清晰可見。

  趙雲不知內情,自然是一臉茫然,仰望著那沖天狼煙,不知關羽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莫縣城內,正對著南門的大街盡頭。

  此時的司馬懿,早已提前下了城樓,趕到了這裡,站在了一座閣樓之下。

  看到城樓方向的狼煙點起,司馬懿沉靜如冰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陰冷的詭笑,那笑容中,流轉著一種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咱們的關大將軍已經下令,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把送給陶賊的大禮,給關大將軍亮出來!”司馬懿拂手冷笑,一聲輕喝。

  街道上,早已就位的幾百名士卒,即刻將那一隻只用灰布覆蓋的木籠亮了出來。

  木籠之中,竟是數以百計的黃牛!

  這些黃牛乃是早在十天之前,就秘密下令從附近鄉野百姓手中強地搶奪而來,提前就已藏在這莫縣之中,就等著今日之用。

  放眼望去,每一頭黃牛的犄角上,都綁了兩柄明晃晃的尖刀,牛尾巴之上,都裹了厚厚的油布。

  “點火!”司馬懿沒有半分猶豫,拂手大喝。

  號令下達,士卒們即刻用火把,將牛尾上的油布點燃,尾巴起火吃痛的黃牛們,痛到直叫,牛角拼命的撞擊木籠。

  司馬懿緊接著一抬手,大喝一聲:“放牛!”

  點過火的士卒們,迅速的把一道道籠門打開,失去了束縛的火牛們,咆哮著蜂擁而出,順著街道就朝著南門奔輾而去。

  由於街道是筆直向前,兩旁的叉巷口又被司馬懿提前封住,故這些奔騰的火牛們,無路可走,只能埋頭向前狂沖。

  火牛奔騰,地動山搖,整座莫縣城都仿佛在搖晃。

  城頭的趙雲等人聽到了動靜,急是轉頭向城內望去,卻驚異的看到,數以百計的火牛,正瘋狂的向著城門撞來。

  看著這等場面,漢軍上下無不是錯愕變色,一個個皆是懵了頭,以為產生了錯覺。

  趙雲瞬間的震驚後,卻驀然省悟,驚喜的看向關羽,興奮道:“關將軍竟然想用火牛陣來破魏軍的進攻?”

  關羽的赤臉上,傲然已如火狂燃而起,得意的冷笑道:“當年陶賊曾用火牛陣破鮮卑鐵騎,今日本將就讓他也嘗嘗,被火牛輾壓是什麼滋味!”

  趙雲臉是湧動著驚喜,看向關羽的目光裡,已湧起了深深的佩服。

  他這時才恍然省悟,為何關羽會那麼自信,把陶商和魏軍不放在眼裡,原來他早就跟司馬懿暗中布下了火牛陣這等破敵妙計。

  “美髯公果然不愧是美髯公,我趙雲終究還是遜色三分啊……”趙雲心中暗自感慨,臉上已難抑對關羽的欽佩。

  關羽是越發狂傲,一聲狂笑,拂手喝道:“給本將打開城門,放火牛沖出城去,輾碎魏狗!”

  號令傳下,那一眾城門內側,原本還在拼死抵著城門的漢卒們,慌忙將快要支撐不住的城門,轟然打開。

  城門大開,幾秒鐘後,咆哮的火牛群,便挾著天崩地裂之勢,沖出洞開的城門,輾向魏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7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盜版火牛陣!

  異變突生,魏軍將士卻渾然不覺。

  當城中火牛奔騰時,城門外側的數百魏軍將士,尚在操縱著龍怒破城錘,對搖搖欲墜的城門,進行著最後的轟擊。

  只差那麼最後一下,整道城門就要被擊破。

  就在最後一擊將要發動之時,那緊閉的城門,卻突然間大開。

  魏軍將士們皆吃了一驚,一時間茫然不解,擠在洞開的城門前不知如何是好,搞不懂漢軍是怎麼了,為何突然間會把城門自己打開。

  莫非他們已經喪失了抵抗的膽量,要開城投降不成?

  就在魏軍驚奇茫然的瞬間,他們就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那震動從城內傳出,由遠及近,飛快的傳導而來,轉眼間就達到了地動山搖的地步。

  幾秒鐘後,他們就驚恐的看到,一條巨大的火龍,竟然從城中呼嘯而來,挾著熊熊的巨焰,向著他們撲至。

  火龍轉眼襲至,直至輾至跟前時,他們才驚恐的發現,那奔騰而來的,並非是什麼火龍,竟是一頭頭憤怒的火牛。

  魏軍個個驚呆在了原地,竟是忘記了做出任何反應。

  一眨眼後,火牛群轟然撞至。

  哢嚓嚓——

  刺破耳膜的破碎巨響聲中,最前排的魏軍士卒,如紙紮的假人一般,瞬間被連人帶盾撞為粉碎。

  那立於城門前的龍怒破城錘,在火牛蠻力的衝擊之下,轉眼間也被撞到四分五裂,轟然瓦解碎碎。

  火牛群繼續向前,踏過破碎的破城錘,將操縱的數百名魏卒,無情的踏為肉泥,明晃晃的牛角,將一具具血肉之軀,無情的撕爛,無情的挑上了半空之中。

  橫飛的血肉中,火牛群依舊在埋頭狂沖,穿越護城壕上的巨大壕橋,當真如一頭龐然火獸,一頭紮進了後面的魏軍陣中。

  這一幕簡直太過出人意料,完全在魏軍將士的意料之外。

  措手不及的魏軍將士,如脆弱的麥杆般,成片成片的被火牛巨獸輾壓在地,一座座的軍陣,輕而易舉的就被突破,就被從中撕裂。

  魏軍中路的攻擊陣形,竟就此被撕裂,沿城一線的攻城將士們,皆是受到了影響,一時間攻勢大減。

  魏軍士氣受挫!

  城牆之上,正在苦戰的漢軍士卒,看到這驚人一幕,看著自家火牛大發神威,無不是驚喜萬分,興奮到放聲狂吼,一時間士氣大振。

  看著火牛橫衝直撞,魏軍無力可擋,關羽的赤臉上不禁燃起了狂烈的自信,手捋著美髯,哈哈大笑起來。

  身邊的大女兒關曉彤,更是興奮到俏臉漲經,叫道:“父帥,火牛陣已經成功,咱們還等什麼,趁機一鼓作氣率軍殺出城去,大破魏兒,誅殺陶賊!”

  不僅是關曉彤興奮如狂,其餘關銀屏,關平,呂布,文醜等大將們,各個都是戰意爆漲,紛紛激動的請戰。

  唯有趙雲,雖然興奮,卻好歹還保持著幾分克制,冷靜說道:“大將軍的火牛陣成功,足以逼退魏軍,令他們元氣大傷,但魏軍畢竟四倍於我軍,雲以為穩妥為重,我們還是不要發兵主動出擊為妙。”

  趙雲的冷靜,卻惹的了旁邊呂布的不滿,厲聲道:“趙子龍你焉能如此膽小,眼下火牛陣已經衝破了敵軍陣線,我們大軍殺將出去,就可以跟隨著火牛之後,直取魏狗中軍,一舉擊殺了陶賊,畢其功於一役,這等天賜的殺賊良機,豈能錯過了!”

  呂布雖然失去記憶多年,但卻心心念念要為自己死去的義父袁紹報仇雪恨,可以說正是這個信念,一直支撐到他活到了現在。

  而今,誅殺陶商的這大好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這等天賜良機,他如何能夠放過。

  “可是……”

  “沒有可是,呂布說的對,這等天賜良機,本將豈能錯過!”關羽一拂手,打斷了趙雲的再勸,厲聲喝道:“關平何在!”

  “兒在此。”關平慨然上前。

  關羽喝道:“本將命你帶著你的兩個妹妹,率兩萬兵馬繼續守城。”

  “兒得令!”關平遲疑了一下,拱手領命。

  關羽殺目射向城外,傲然喝道:“呂布趙雲和文醜,你三人隨本將殺出城去,率三萬步騎精兵沖出去,直搗魏狗中軍,隨我去殺了那陶賊!”

  關氏三兄妹本來還念著能出城殺敵,建功立業,卻被關羽安排守城,心中正自不高興。

  但聽得關羽要帶呂布三將出戰之時,他們才恍然省悟,明白了關羽的用心。

  關羽這是終究信不過呂布他們,不放心他們這些外姓將領,才要把這守城的重擔,放在他前關家兒女身上。

  當下關氏三兄妹,自然是再無異議。

  呂布文醜二將本來就求戰心切,更無話說,挾著一腔的戰意,如風下城。

  趙雲雖覺不妥,關羽號令已下達,卻又怎敢質疑,也只得按定心思,轉身大步下城。

  片刻間,三萬兵馬便已被從城上調了下來,聚滿了洞開的城門前。

  關羽翻身上馬,手中戰刀指著城外滾滾遠去的火牛群,大吼道:“大漢的勇士,報效天子,中興漢室的時候到了,隨我殺出去,誅殺陶賊!”

  狂喝聲中,關羽拍馬舞刀,縱騰而出。

  身後,成千上萬的漢軍步騎,挾著震天的瘋狂殺聲,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洞開的城門狂湧而出,尾隨在火牛群之兵,穿破已被撕裂的魏陣,一路向著陶商所在的中軍狂輾而去。

  復仇心切的呂布,更是仗著赤兔馬的速度,如颶風一般,狂飆在最前方。

  方天畫戟光影掃過,初級武聖之力,如萬丈雷霆般轟擊而出,將任何攔路的魏卒,統統都擊為粉碎。

  呂布的目標只有一個——殺陶商!

  魏軍。

  火牛一出,不光是前軍攻城的十萬將士陣形被撕裂,中軍掠陣的十萬將士,也無不是駭然變色。

  三軍將士,上至尉遲恭等大將,下至無名小兵,無不是愕然驚變,驚到目瞪口呆。

  “關羽這廝竟然……竟然盜用了陛下的火牛陣!?”尉遲恭眼珠子瞪到鬥大,聲音都已經驚到沙啞。

  陶商劍眉已皺,眼中湧動著異色,口中冷哼道:“關羽怎麼可能想得到這等妙計,這必是司馬懿的傑作。”

  “那……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火牛馬上就要衝上來啦。”尉遲恭聲音顫抖,面對著滾滾而來的火牛群,都有些害怕了。

  陶商思緒飛轉,掃望戰場形勢,不及多想,即刻刻揚刀喝道:“傳令中軍將士,不得慌張,所有箭矢瞄準火牛,往死裡給朕射!”

  他竟不打算裂陣躲避火牛的衝擊!

  因為陶商已清楚看到,莫縣南門方向,關羽已率領著守軍洶洶殺出,目的明顯是想尾隨于火牛群之後,衝垮自己的中軍。

  如今前軍已被撕裂,根本無法阻擋火牛,倘若他為躲避火牛衝擊,叫全軍分散,中軍的陣形勢必會變亂。

  就時候,關羽率軍趁勢殺上,火上澆油的那麼一擊,十萬中軍非被衝垮不可。

  中軍一潰,前邊還在攻城的十萬前軍,勢必也將形成連鎖反應,跟著一併崩潰,到時候就會演變成二十萬大軍的全線潰敗不可。

  這種事,陶商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發生。

  而當年陶商用火牛陣收拾鮮卑鐵騎,那是以詐敗誘使敵騎追擊,自己趁機施放火牛,叫鮮卑人來不及躲避,才能大破。

  眼下關羽雖也盜用了火牛陣,但他的中軍卻不同於當時鮮卑人的衝鋒狀態,而是處於靜止列陣的狀態。

  這也就意味著,他還沒有失去機會,還有時間來阻擊火牛的衝擊。

  所以,權衡種種,陶商瞬間就做出了決斷,他要站在這裡,硬剛火牛陣!

  嗚嗚嗚——

  放箭的號角聲吹響,中軍金色的令旗,直接沖湧而來的熊熊火牛陣。

  陶商橫刀立馬,如金色的巨塔,傲然屹立於陣前,巍然不動。

  十萬將士們面對著火牛的瘋狂沖勢,本來已是有些驚慌,但當那無數雙目光,看到他們戰無不勝的天子,依舊巍然屹立不動,如天神般時,所有人心中的慌張,頃刻間煙消雲散。

  所餘下,唯有鋼鐵般的意志。

  他們堅信,只要追隨著天子,追隨著那轉世聖人,追隨著那天策真龍,他們就絕不會敗。

  瞬間,三軍將士信念如鐵,盡皆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兵器,眼中燃燒著無畏的戰火,傲然迎擊火龍般擊的火牛群。

  嗖嗖嗖!

  破空之聲如群鳥振翅般嗡鳴驟響,成千上萬支利箭騰空而起,朝著奔騰的火牛射去,鋪天蓋地的轟擊在了牛背之上。

  火牛們吃痛,嘶吼聲更加可怖,在痛楚的刺激之下,更加發瘋似的埋頭向前狂奔。

  魏軍箭雨雖密,但他們所射的可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皮肉堅厚的黃牛!

  牛皮本來就極為堅韌,乃是製作甲盾的主要材料,再加上這層牛皮之下,還長著一層厚厚的緻密肌肉,在這等兩層防禦之下,又豈是箭矢能夠輕易的洞穿。

  一波波的箭雨狂射下去,慘烈的嚎叫聲中,成片成片的火牛倒在了奔騰的路上,卻依舊有近半數的火牛不被射倒。

  那些背上釘滿了利箭,渾身鮮血直流,形如刺蝟一般的火牛,依舊在嘶吼著埋頭狂奔。

  看到這等情形,陶商不假思索的揚刀喝道:“騎兵出擊,截擊火牛!”

  號令傳下,霍去病第一個縱馬而出,數千騎將將士轟然出陣,從兩翼截向了奔騰而來的火牛。

  這些勇敢的騎兵將士們,依仗著戰馬的速度,搶在火牛沖陣的五十步的距離,從側面接近了火牛群。

  他們冒著極大的危險,在靠近那些發狂的畜牲後,拼盡全力將手中的刀槍,奮力的斬向了它們的薄弱之處。

  又是一陣慘烈的嚎叫聲響起,數以百計受傷已不輕的黃牛,不是被斬中了脖頸,就是被刺中了眼珠,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也有許多的魏軍騎兵們,在截擊的過程中,不幸被黃牛挑翻撞翻在地,頃刻間連人帶馬被輾為粉碎,連渣都不剩下一丁點。

  在付出了數百騎兵的死傷後,又有半數以上的火群,被放倒在了衝鋒的路上,沖勢已然大減。

  只是,魏軍就算是拼盡了全力,用盡了所有的手段,卻依舊有百余頭火牛,突破了阻擊防禦,勢不可擋的朝著中軍沖來。

  陶商的鷹目中,百余火牛拼著殘存的生命,發瘋似的狂沖而至,正面處那頭最強壯的頭牛,竟然正面沖著他所在沖來。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頃刻間,牛群狂沖而至,那一隻頭牛,眼看著就要撞上陶商。

  “這樣都擋不住了嗎……”陶商劍眉深凝,神經已緊繃到了極點,雙腿暗暗夾緊了馬腹。

  他似乎已被逼到不得不逃的地步。

  七步!

  那只瘋狂的頭牛已沖至了七步之內,陶商已沒有選擇,幾乎就要策馬而逃。

  分毫之間,一道黑影從他的身後掠過,一個鐵塔般的鋼鐵身軀,擋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種,火牛撞至!

  一聲悶雷般的低吼聲中,那突然殺出的壯碩軍漢,竟然雙手抓住牛角,徒手將那蠻牛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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