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4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4

第一千零八十章 上了賊船

  大堂中,瞬間是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間愕然變色。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劉備眼睛睜到鬥大,沖著那名軍士大吼,聲音都已變沙啞。

  “回……回陛下,最新情報,孫策已經被陶賊趕下……趕下大海了!”那軍士戰戰兢兢的回答,雙手將那道帛書戰報,顫巍巍的奉上。

  劉備灰白的臉,刹那間愕然變色,深陷的眼眶中,迸射出無盡的驚異,一時間竟是驚到了沒有勇氣去接那封情報。

  諸葛亮的羽扇也不搖了,司馬懿和沮授也嘴巴微微張開,大堂中的文臣武將們,瞬間被這個驚人的消息,震驚到目睛口呆。

  “不可能,本將離開青州之時,那孫策尚有六七萬兵馬,他怎麼可能這麼快被趕下海!”驚異的關羽一聲咆哮,一把奪過了那道戰報。

  他那一雙丹鳳眼,轉眼間已瞪到了鬥大,匪夷所思的目光,死死掃向了那道戰報。

  才看幾眼,關羽的赤臉便驚到扭曲變型,眼中迸射著無盡的驚愕,仿佛見了鬼一般,嘴裡顫抖的念叨著:“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那情報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孫策是如何在下密一戰,被陶商輕易破城,又是如何在威海一戰,先破海營,又以一場奇跡般的風勢逆轉,大破他的海軍,最終徹底被趕下大陸。

  字字如刀,字字如刃,狠狠的紮在了關羽,把這位大漢國最傲之將,震驚到錯愕變色,不知該說些什麼。

  “孫策啊孫策,沒想到你竟這般無用,這麼快快就被陶賊趕下了海,朕的全盤戰略,都被你打亂了啊,你這個廢物!”

  清醒過來的劉備,拳頭狠狠的捶擊在地圖上,口中對孫策是大罵不止,極盡的失望。

  諸葛亮和司馬懿的臉上,除了驚異之外,還流轉著幾分尷尬。

  要知道,就在剛才的時候,他二人還爭搶著自信的斷定,孫策的力量足以把陶商死死的釘在青州動彈不得。

  誰想到,轉眼之間,陶商就用把孫策趕下大海,這奇跡般的速度,狠狠的打了他二人的臉。

  此時此刻,他們隱隱有種臉火辣辣燙的幻覺。

  唯有沮授一人,還能保持著幾分淡定,他接過了關羽手中那道情報,細看了半晌,不禁慨歎道:“陶賊果然是用兵如神,關鍵時刻又氣運加身,怪不得孫策會敗的這麼慘。眼下陶賊平定了青州,勢必會抽身北歸前來南皮對付我們,看來今後的仗,真的是不好打了,唉……”

  凝重失望的陰霾,已悄然籠罩在了漢國君臣的心頭。

  ……

  北海國,劇縣以西。

  一支步騎軍團,正浩浩蕩蕩的行進在西去的路上,向著黃河,向著河北開進。

  那一面“魏”皇旗,在東升旭日的照耀下,分外的耀眼。

  陶商坐胯寶馬,手提著青龍刀,昂然前行,鷹目望著北面方向,目光中透著幾分深邃。

  孫策已經被趕下大海,此時此刻,他已經在琢磨著,如何揮師北方,擊退了劉備的,再趁勢北伐幽州,滅了六國最後一國,完成一統天下的偉業,把華夏大地,徹底的納入大魏的版圖。

  正神思之時,前方一道風影呼嘯而至,就在所有人還沒有看清之時,一襲人影已站在了陶商跟前。

  是戴宗。

  早在威海決戰之前,陶商就開始提前佈局河北之戰,提前派出時遷和戴宗這二星夜前往河北,去刺探情報。

  時遷有飛簷天賦,可輕鬆潛入敵軍重地刺探機密,而戴宗又有日行八百里的神行天賦,最擅長傳遞的情報,作為情報二人組,他們已經形同于陶商的眼睛和耳朵。

  “戴宗,這麼快就趕回來了,莫非是刺探出了什麼機密情報不成?”陶商笑問道。

  戴宗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拱手:“回稟陛下,前番時遷潛入薊城打探消息,無意間刺探到一個秘密,雖說算不上什麼重大軍情,但臣以為還是有必要報知陛下,所以就星夜兼程的趕回來。”

  “秘密?什麼秘密?”陶商這下倒是起了極大的好奇。

  “是這樣的……”當下戴宗便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繪聲繪色的把所知的秘密道了出來。

  左右劉基等文武們,聽到這個秘密之後,先是無比驚奇,接著便都哈哈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陶商聽罷,意外之餘,臉上卻又浮現出了會心的冷笑,口中感歎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朕早該猜想到啊。”

  一片歎息聲中,劉基忽然眼前一亮,便湊近陶商,詭笑道:“陛下,眼下我軍雖然大勝,但這七萬將士轉戰萬……萬里,體力已疲憊之極,就算即刻開赴南皮,也不見得能發揮戰鬥……鬥力,依臣之見,倒不如利用一下時遷刺探到的這個秘密,在劉備的背後捅他一……一刀,為將士們爭取到養精蓄銳的時……時間。”

  “劉半仙,你有什麼鬼主意,快說來聽聽。”陶商眼眸也頓時一亮,興奮起來。

  當下劉基便不緊不慢,將自己的計策諉諉道出。

  陶商聽罷是連連點頭,欣然道:“劉半仙你這條計策果真是夠狠,就算不能全部成功,也足以狠狠噁心大耳賊一把,戴宗,就依伯溫之計,速速去辦吧。”

  “臣明白了。”當下戴宗帶著陶商的密旨,星夜兼程趕往了幽州行。

  陶商則放棄了直奔南皮的既定計劃,改道向鄴城而去。

  南皮一線,韓信也成功扼守住了漳水防線,叫劉備不得南進。

  整個冀州戰場的形勢,已是轉危為安,陶商遂也不急於北上,便在劉基的提議下,先行率軍還師鄴京。

  畢竟,這七萬精銳之師,隨他先征太平天國,再伐倭寇,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往來南北萬里,大小數十戰,體力只怕已接近了極限,必須要休整。

  況且眼下已入夏,天氣漸熱,陶商也需要好好恢復恢復精力,方才有精力揮師北上,一舉擊退劉備的南侵,順便覆滅了漢國。

  陶商便率七萬將士,挾著平滅太平天國,擊退倭寇入侵的巨功,在萬民歡呼的拜迎的氣氛中,昂首歸京。

  還京之後,陶商令將士們就地休整,他則一頭紮進了後宮中。

  離京許久,讓眾愛妃們春閨寂寞,也該是好好撫慰撫慰一下她們的時候了,也順便好好享受一下帝王才有的樂趣。

  ……

  這日黃昏,斜陽依舊散發著炎盛的餘熱,陶商已躺在了御花園的避暑宮之中,吃吃瓜果,喝喝冰鎮過的美酒,享受著愛妃們的捶腿柔腰,好不快活。

  “果然還是溫柔鄉里最舒服啊……”陶商哈哈一笑,順手在妲己肥碩的翹臀上,輕輕的抓了一把。

  “陛下……”妲己低哼一聲,絕麗的臉蛋上,暈色如霞。

  這時,宮外宮女來報,言是穆桂英和洪宣嬌兩位妃子已至,在外面求見。

  “叫她們進來吧。”陶商懶懶的擺了擺手。

  須臾,兩襲倩影伴著淡淡的女子體香,飄然而入,撞入了陶商的眼簾。

  穆桂英和洪宣嬌二妃,雙雙步入堂前,盈盈下拜,口中柔聲道:“臣妾拜見陛下。”

  “愛妃平身吧。”陶商笑呵呵擺了擺手。

  穆桂英和洪宣嬌這才起身,看到陶商四仰八叉,衣裳不整躺在甄宓如雪的玉腿上,一手端著玉杯,一手肆意的在妲己身後遊移,這副靡靡不雅的樣子,兩人臉蛋頓時泛起了暈紅。

  “你們站著不累麼,快過來坐吧。”陶商笑眯眯的在她二人身上瞄來瞄去,招手讓她們近前。

  她二人雖是武將出身,但如今既已成了陶商妃子,自然知道侍奉君王,讓陶商開心才是她們的第一要義。

  二人心中雖羞,卻只得忍著羞意,扭動腰枝,步履盈盈的走上來,含羞的坐在了陶商身側。

  “兩位愛妃都是學武之人,想來手上力氣就該給宓兒她們要打點吧,那就辛苦你們了。”

  陶商笑呵呵的說著,將兩腿往前一伸,亮在了她二人眼前。

  穆桂英和洪宣嬌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自己的丈夫,這是要她們捶腿呢。

  這要擱在往日,這等伺候男人的活,在她們看來,那必是無盡的羞辱,但眼下已身為陶商的愛妃,縱然心中還有些不適應,但她們卻也認為這是天經地義之事。

  當下兩位美人,便是一個伏在陶商左邊,一個伏在他右邊,粉拳輕輕揮動,為陶商捶起了腿。

  她二人這般侍奉了片刻,漸漸也就適應了許多,臉上羞暈悄然褪去,眉色間還浮現出了幸福之色。

  對於她們來說,能夠伺候陶商,哪怕是做這等看似“卑微”的婢女之事,那也是幸福,是天下間多少女人求之不來的事。

  “爽啊,當皇帝就是爽……”

  陶商肆意的享受著,心中大呼過癮,眯起的眼睛,不經意間瞟到了殿外的那座游泳池。

  他的眼中,頓時掠過一絲邪光。

  “桂英,你之前又來過這避暑宮嗎?”陶商忽然問道。

  穆桂英一邊捶腿,一邊抬起頭來,望著陶商,搖了搖頭。

  她是在交州之時,才嫁于了陶商,在伐倭寇的半道上發現有了身孕,才被陶商送往鄴京養胎,算起來懷孕也不過三個月,回到京城住進這皇宮也僅僅只有一個多月而已,不熟悉皇宮也是正常。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大熱天的,你竟然還穿這麼多衣服,趕緊把比基尼換上吧。”陶商一本正經道。

  比基尼?

  兩位妃子神色一怔,彼此相望一臉,俏臉上皆是霧水,顯然不知道這“比基尼”是為何物。

  陶商也不理會她們,便叫妲己帶著她們去更衣。

  “兩位妹妹,請隨我來吧。”妲己笑盈盈的走過去,熱情的牽起她二人的手,便牽著她們進了側殿。

  步入側殿,妲己親自在壁櫥裡挑了半天,拎了兩件泳裝出來,笑道:“我也是看著兩位妹妹的身材挑的,兩位妹妹先試一試吧,不合適的話再換。”

  穆桂英和洪宣嬌走上前來,接過了那傳說中的比基尼,展開來往眼前這麼一擺,倆人的俏臉上,瞬間湧上了一層紅暈。

  穆桂英立時埋怨道:“這是什麼嘛,明明只是兩塊破布,也能叫衣裳?”

  “是啊是啊,就這兩塊破布,哪裡遮得住身子,穿出去豈非羞也羞死人。”洪宣嬌紅著臉,嘟嘴抱怨道。

  她二人當然不好意思穿手上的比基尼了。

  這泳裝乃是早幾年的時候,陶商為了與眾妃避暑,好在泳池中嬉戲,盡享魚水之歡而特意“發明”,超前了這個時代不知多少年,即使是最開放的唐朝也沒有。

  陶商既是帝王,又是現代穿越者,這享受後宮的法子,自然也與古代那些“荒淫”的帝王不一樣,難免要帶有後世的氣息。

  為了不時能回味一下後世的滋味,陶商才會起了這泳池,才會叫眾妃穿這比基尼。

  最初的時候,別說是甄宓這樣的名門閨秀,就算是妲己這等天生狐媚的妃子,也不太適應這比基尼,也會覺的難為情。

  只是在陶商的“半強迫”之下,她們才不得不穿,時間久了,自然也就適應,再不會有半點羞辱感覺。

  穆桂英跟洪宣嬌卻不一樣,她二人才剛剛嫁與陶商,剛住進這皇宮之中,對陶商那些“特殊”的喜好,才剛剛開始體驗,豈能不尷尬嬌羞。

  穆桂英她們的內心之中,自然是深愛著陶商,願意做牛做馬來伺候陶商,但要她們穿著這樣的“衣裳”,當著別的妃子的面,還有那麼多宮女的面,去服侍陶商,這就讓她們有些接受不了了。

  妲己看出了她二人的難為情,便不以為然的一笑,開解道:“這又有什麼難為情的,這裡又沒有別的男人,伺候的又都是宮女,咱們只是穿給咱們的丈夫一人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嘛,姐姐我不是也穿了麼。”

  說著,妲己撩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藍色紗衣,裡邊竟然只穿著一套藍色的比基尼泳裝。

  看到妲己那身著泳裝,遮掩不住的樣子,穆桂英和洪宣嬌臉蛋頓時一紅,驚異嬌羞的看向了妲己。

  她們那眼神,顯然是不敢相信,妲己為何能這麼從容的穿著這樣“不堪入目”的衣裳,竟然沒有半點不自在,半點的恥辱尷尬。

  妲己看出了她們的心思,便笑歎道:“其實不瞞兩位妹妹,最初的時候我也很難為情,不好意思穿這比基尼,可誰讓咱們的夫君性子怪,他就好這一口呢,你們既然已嫁與了天子,就應該知道,伺候好天子,讓他高興才是最重要之事,至於其他那些矜持什麼的,都不重要。”

  妲己一番開解,聽得洪宣嬌二人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羞意漸褪,眼中的猶豫之色,也漸漸淡去。

  “她說的,我們既已嫁與了天子,身子都已經是她的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天子高興就好。”

  穆桂英倒是乾脆俐落,很快就想通,紅著臉寬衣解帶,在妲己的幫助下,穿上了那件紫色的比基尼。

  洪宣嬌沒想到穆桂英能這麼想的看,就看著她換上泳裝,看著她渾身上下,只被那幾塊破布遮住些許,其餘曼妙風景,盡收眼底。

  洪宣嬌的臉,不由更加羞紅了,就好象在替穆桂英害臊一般。

  “你自己看看吧,你有多美。”妲己拉著她,走到了那面落地的銅鏡之前。

  穆桂英雙手攏在胸前,不好意思的挪到了銅鏡之前,當她看到鏡中的自己時,頓時臉蛋又泛起了絲絲紅潮,重新又陷入了難為情中。

  不過,穆桂英到底是更灑脫脫幾分,難為情了一陣子,便強行強壓下了那份羞恥感。

  她審視著鏡中的自己,竟是生平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身材竟然這麼好,除了那因有孕在身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之外,全身上下簡直渾若天生的美玉,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原來,我竟然這麼美,以前竟沒有發現……”穆桂英心中暗自感慨,那看著自己的眼神,漸漸還有些陶醉起來。

  妲己知道,穆桂英已經開始適應了,而且還適應的很快。

  她便又看向了洪宣嬌,催促道:“宣嬌妹妹也快換上吧,別讓陛下等久了。”

  洪宣嬌卻依舊無法克服內心的尷尬,拎著泳裝抱怨道:“非要我穿也不是不行,要是只有陛下也就罷了,可還有那麼多宮女在,讓我穿成這樣,被她們盯著,你們就不覺的難為情嗎?”

  “這有什麼難為情,咱們這位皇帝丈夫啊,可是滿肚子的壞水,你是沒經歷過比這更叫人難為情的呢。”

  妲己說著,就湊上前去,附在她耳邊,把陶商那些“所作所為”,悄悄的告訴了她。

  洪宣嬌是越聽越臉紅,越聽羞意越濃,當她聽到去歲的那一天晚上,陶商竟然把群妃統統召到了金鑾殿上,就當著那麼多宮女的面,就跟眾妃子們……

  “沒想到,陛下竟然是這樣的人!”

  驚羞無限的洪宣嬌,臉都紅到了耳根子,一聲驚臆,那不可思議的表情,就好象是自己不小心上了賊船一般。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4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朕就是喜歡胡來

  人言大魏天子風流成性,後宮的風流韻事,那是相當的胡來。

  洪宣嬌聽了妲己那番竊竊私語,現在才算是真的領教了。

  比起妲己所說,讓幾十位妃子,在那莊嚴的金殿上嬉笑快活,侍宿君王,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這比基尼在泳池子裡,確實是太小兒科。

  洪宣嬌不禁羞到面紅耳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從自我陶醉中清醒過來的穆桂英,反而是攜起洪宣嬌的手,開解道:“你我既已嫁與天子,只要能討他開心,又何必在乎那些無謂的拘束呢,我們就想開點,其實這麼肆無忌憚,無拘無束的,不也挺好。”

  洪宣嬌沉默了,漸漸明白穆桂英的意思。

  人這一輩,短短幾十載一晃而過,最大的快樂,不就是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以往她們身為一介女流,為世俗的禮法,為那些流言所制,被束縛在什麼禮儀廉恥之中,那也是沒辦法。

  眼下她們卻已成了天子的愛妃,那個全天下最有權力的男人,那個神一般的存在。

  神,還會在乎凡人的禮法枷鎖,會在乎凡人的流言蜚語嗎?

  當然不會!

  既然神不會,那她們身為神的女人,又何必在意。

  洪宣嬌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就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一道道枷鎖,正在一一被解開,下意識的展開了雙臂。

  那意思,明顯是要她們幫著更衣。

  因為她自己還是有一線不好意思的心思殘存。

  妲己和穆桂英心領神會,二人對視一眼,便上前幫她寬衣解帶,又幫她將那件嶄新的淡紅色比基尼換上。

  然後,她二人推著洪宣嬌,把她推在了銅鏡前。

  洪宣嬌睜開眼來,看著鏡中自己的曼妙的身姿,臉畔不禁掠起一絲紅暈,雙臂緊緊攏在了胸前,似羞非羞的也不說話。

  “走吧,陛下已經等了好一會了。”妲己說著,拉著她二人,走出了偏殿。

  而這時候的陶商,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跳進泳池裡遊了幾個來回,正趴在池邊上,喝著甄宓喂到嘴邊的美酒。

  當妲己拉著大方的穆桂英,還有略顯尷尬的洪宣嬌步出避暑殿,來到泳池前前時,陶商眼睛頓時就直了。

  瞬息間,陶商被眼前的美景深深的吸引,呼吸加速,血脈賁張,嘴角不禁揚起了邪邪的笑容。

  穆桂英到底嫁與陶商要早幾月,性情又灑脫幾分,臉畔雖是暈色漣漣,卻也沒顯的太過難為情。

  倒是洪宣嬌,卻被陶商那充滿邪意的目光瞧的無地自容,一時緋色如潮,窘羞萬分,呼吸加劇,那傲峰起起伏伏,仿佛胸腔裡的小鹿也要跳將出來。

  妲己卻是很識眼色,瞧著陶商高興,便趕緊叫一旁侍奉的樂姬們,趕緊奏起舞樂來。

  樂聲起,靡靡之音,絲絲入耳,更加挑逗陶商的神經。

  陶商便笑眯眯道:“兩位愛妃,這泳裝都已經換上了,要不要下來跟朕遊兩圈,比比誰快啊。”

  洪宣嬌一想到那濕漉漉的樣子,就愈覺的難為情,便忙搖頭:“臣妾哪裡會游泳,可不敢下水。”

  “臣妾有孕在身,下不了水啊。”穆桂英也無奈的拒絕。

  陶商眼珠子一轉,嘴角鉤起一抹壞壞的笑,喝道:“來人啊,拿兩柄劍來吧。”

  片刻之後,宮女們忙是捧著兩柄劍來,陶商便示意將劍交給穆桂英她們。

  她二人接過劍來,紅暈的臉上卻皆是茫然之時,一時不知她們的夫君,這又是要搞什麼花樣來折騰她們。

  “既然你們不能下水,朕也就不勉強了,兩位愛妃都是習武的巾幗英雄,現在正好有配樂,你們就給朕舞一段劍舞,助助興吧。”陶商笑呵呵道。

  劍舞!

  這一次,就連穆桂英也沉不住氣了,跟洪宣嬌對視一眼,二人的臉上,刹那間湧上了濃濃羞意。

  若是尋常時候,陶商要看她們劍舞,她們自然是沒有半點猶豫,說舞就舞,正好展示她們的擅長。

  只是她們眼下卻穿著比基尼,渾身上下就那麼幾片破布,若是舞起劍來,手臂揚動,蠻腰扭動,又要俯胸頓足,又要騰挪轉身,這動作一大了,舉手投足之間,豈非是……

  一時間,二人窘羞不已,執著劍難為情的站在陶商跟前,扭捏不動。

  “朕好容易回京師住幾日,今日難得高興,兩位愛妃何必這般掃興呢。”陶商見她們扭捏,故意把沉微微一沉。

  天子要不高興了。

  穆桂英咬了咬嘴唇,一狠心,一雙雪白大長腿往開一叉,舞了個劍花,很灑脫地笑道:“陛下想看我們舞劍,我和妹妹舞就是了,不會掃了陛下的興致的,只要陛下高興就好。”

  說著,穆桂英向洪宣嬌使了個眼色。

  到了這般地步,洪宣嬌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將心頭的枷鎖再解開三分,雪臂一揚,也擺了個劍花。

  靡靡的樂聲之中,她二身著著泳裝,便開始舞動長劍,翩翩劍舞。

  就像是她們先前顧忌的那樣,劍舞一起,身體騰挪晃動,舉手抬頭之間,那尷尬的美景,便被陶商盡收眼底。

  劍者,象徵著剛勇。

  泳裝,又徵象著極度的媚惑。

  這兩者結合起來的劍舞,是前所未有的新鮮,片刻之間,陶商便看的是心跳加速,有種鼻血上湧的感覺。

  至於左右的妲己甄宓,以及那些樂姬宮女們,雖然見慣了各種泳裝秀,但象今天這樣的畫面,還是頭一回看到,不覺也是眉到羞意暗笑。

  眾美環繞之下,整個泳池都沉浸在了靡靡的暈羞氣氛之中,所有人都心潮澎湃,羞意脈脈。

  唯有陶商,卻是看的有滋有味,興致高漲,是徹底的體會到了做帝王的樂趣。

  “這才是男兒當有的人生啊,哈哈——”陶商越看越快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時已是入夏,天氣燥熱,穆桂英和洪宣嬌雖是穿著清涼,但卻不似陶商這樣泡在水裡,這般賣力的舞劍,不出片刻,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浸出了絲絲香汗,揮灑了一地。

  那晶瑩的香汗珠子,將她二人染成了遍體濕潤,看起來更具風韻,看到陶商是念火賁張,如火山般噴發而出,忍無可忍。

  嘩啦啦——

  劍舞還沒結束之時,陶商已無法再忍受,騰的從池子裡跳了起來,帶著一身的水,大笑著沖向了劍舞的兩位美人。

  左右那些宮女們,立刻會意,知道了她們的天子想要做什麼,趕緊將準備好的紗幔搬了出來,將陶商和穆桂英三人圍在一起。

  而甄宓和妲己也相視暗笑,識趣的退在了一旁。

  穆桂英和洪宣嬌驚羞無限,方才意識到她們的天子,竟這般肆意,竟然就要在這泳池邊上跟她們……

  二女雖羞,但到了這般地步,早已放開了心中最後的枷鎖,索性暢開胸懷,迎逢聖恩雨露。

  一時間,紗幔之內,泳池邊上,巫山驟起,雲雨霖霖。

  靡靡的喘息聲,和著那靡靡的樂聲,回蕩在這御花園中。

  ……

  在雄風與耐久天賦的作用下,陶商不知折騰了多久,方才甘休。

  雲收雨歇,雷聲漸息。

  當陶商從心驚肉跳中蘇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穆桂英她二人,從泳池邊,纏綿到了避暑宮的竹榻之上。

  此時此刻,兩位愛妃正依偎在他的臂彎之中,枕著他堅實的胸膛,尚自暈色未褪,嬌喘不休。

  殿外邊,靡靡的樂音尚在耳邊回蕩,二女已昏昏沉沉欲睡,陶商卻精力充沛,頭腦是無比的清醒。

  她想起了一個人。

  扈三娘。

  那個在威海一役中,被林沖所俘的巾幗紅顏,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乃是陶商突破99,沖上半步武聖境界的關鍵所在。

  因為,眼下只有她一人的武力值在70以上,也就是說,陶商只有從她的身上才能拿到那1點寶貴的武力值附加值。

  先前在威海俘獲她的時候,陶商正沉醉于迎娶洪宣嬌的喜事當中,在歸來鄴京的途中,整日跟洪宣嬌快活,把她給忘在了腦後。

  況且,上官婉兒那時已提前歸京,沒有她的勸降天賦,陶商也賴得跟扈三娘廢嘴皮子。

  如今既已歸京,正是讓上官婉兒勸降她的時候了。

  況且,陶商也有點想念上官婉兒,想念她的那張能說會道,伶牙利齒的櫻桃小嘴了……

  念及于此,陶商的臉上就揚起一抹別有意味的邪笑,便喝道:“來人啊,把婉妃給朕請過來,再把那個俘虜扈三娘,也一併給朕帶來。”

  宮女們慌忙去傳令。

  他這麼一出聲,左擁右抱的穆桂英和洪宣嬌二妃,不覺也蘇醒過來,個個是紅光滿面,顯然在君恩雨露的滋潤下,肌膚也更加嬌嫩了。

  她二人聽到陶商要宣上官婉兒來,猜想方才他的一番折騰還嫌不夠,指不定又要召上官婉兒來玩什麼花樣,便草草的披上了輕紗,幫著陶商更衣伺候。

  外面的妲己和甄宓二妃,見得陶商醒了,便雙雙入內,又是給陶商奉酒,又是給陶商柔肩,四名妃子,風格韻味各不相同的美人,便一起又伺候起了陶商。

  片刻後,上官婉兒盈盈步入了宮中。

  幾日不見,上官婉兒的體態比先前豐盈了許多,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瞧的陶商眼前頓時一亮。

  “臣妾見過陛下。”上官婉兒福身見禮。

  陶商笑著一拂手,“婉兒快平身吧。”

  上官婉兒這才抬起頭來,立時瞧見陶商那衣衫倘開,四仰八躺的大爺樣子,又瞧見左右穆洪兩個妃子,是衣衫零亂,披頭散髮的,眉色間紅潤無邊,一眼就猜到方才這裡邊發生了什麼。

  看到這副樣子,上官婉兒不由抿嘴會心一笑。

  她嫁與陶商的日子,可比穆桂英她們多的多了,早就體會過她的丈夫的“肆意妄為”,這避暑宮中,泳池邊的風情,她也不是沒有經歷,一瞧見這般熟悉的畫面,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陛下适才跟兩位妹妹玩的很開心呢。”上官婉兒抿嘴笑道,語氣中暗含別意,目光在衣衫零亂的穆桂英和洪宣嬌身上瞟了。

  穆桂英和洪宣嬌臉畔頓時泛起暈色,不好意思的一笑,趕緊草草拉了拉遮掩不住的輕紗。

  陶商卻哈哈一笑,“桂英和宣嬌是初入宮裡不久,婉兒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顧照顧她們,好好教一教她們才是。”

  陶商那一句“教一教她們”,眼中透著幾分邪色,顯然是另有含意。

  所謂“教”,自然是教她們那些男女間的床第情趣之事,好讓她更解風情,伺候自己伺候的更加酸爽。

  上官婉兒聰明,豈能體會不到陶商的言外之意,便是笑道:“這個自然不用陛下交待,兩位妹妹既然已進了宮,那跟婉兒就是一家人了,婉兒自會好好照顧她們,好好教她們。”

  穆桂英和洪宣嬌也聽得出他二人間對話的意思,二妃不由低眉羞笑,臉上暈色更濃。

  “好好好,婉兒最懂事了。”陶商滿意的點點頭,向著她伸出了手。

  上官婉兒立刻會意,沒有半會扭捏,扭動著豐盈卻不失窈窕的體段,邁著小碎步就盈盈上前,將那纖纖玉手放在陶商手心,順勢就坐在了陶商的腿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4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一個條件

  “婉兒,你可知朕召你前來,是做什麼嗎?”陶商摟著上官婉兒的腰,撫著她的纖纖素手,笑眯眯的問道。

  上官婉兒臉畔泛起暈色,小嘴微微嘟起,撒嬌似的哼道:“陛下适才只怕跟兩位妹妹早已恩恩愛愛過了,這會功夫卻又召臣妾來,應該不是想給臣妾雨露均沾,臣妾估摸著,陛下該不會是又想讓臣妾去勸降什麼人吧。”

  “朕的婉兒,果然是聰明絕頂啊,朕的心思全在你肚子裡。”陶商一笑,在她的臉上輕輕嘬了一口。

  上官婉兒眸中泛起一絲甜蜜,卻是淺淺笑道:“果然被臣妾猜到了,只是不知陛下這一次又要讓臣妾去勸降誰啊?”

  “婉兒,你還記得那個扈三娘麼?”陶商說著,親自拿了一枚葡萄,送進了她的櫻桃小口中。

  “扈三娘……”上官婉兒明眸轉了幾轉,忽然一亮,“陛下說的,該不會是原來宋江手下那員女賊將,後來又投奔了孫策的那個扈三娘吧?”

  陶商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扈三娘,威海一役時,她已被朕所俘,朕已把她帶回了鄴京,待會就會召她前來,朕就是想讓你去勸降她。”

  “原來如此啊。”上官婉兒嘴角微微一扁,眼角泛起一絲醋意,“如果臣妾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扈三娘一定長的頗有姿色,陛下多半又是看中她了吧。”

  陶商一愣,搖頭一聲苦笑,無奈地歎道:“朕也是沒辦法啊,朕有朕的苦衷。”

  旁邊穆桂英就看不下去了,小嘴一嘟,諷了一句:“陛下你乃天子,後宮就算佳麗三千也是天經地義,這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你的臣民,你看上了,想要就想要唄,這是你陛下的權力,能有什麼苦衷。”

  “就是,陛下這話,倒顯的不坦蕩了。”洪宣嬌也跟著補了一句。

  陶商還能說什麼呢,他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搖頭笑歎了。

  身為帝王,身為一個男人,陶商從來不否認自己喜好美色,但他後宮所納的這些美人妃子,多是他看到之後,親眼目睹了她們的美貌風采,才會為之心動,慢慢的征服她們的身心,直到納她們為妃。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陶商要得到她們身上的武力附加值,還有各種天賦的原因在此。

  至於這個扈三娘,陶商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卻從未曾交過手,並未見過她,就算有納她為妃之心,那也純粹是想要她身上的聯姻附加武力值。

  至於說喜歡,陶商連見都沒見過她,又怎麼可能就喜歡上她。

  陶商好美人,卻從來不會象歷代那些荒淫的帝王,只為單純滿足自己的獸欲,就下一道聖旨,將那些從未謀面的女子,強征入自己的宮中,供自己淫樂。

  只是這等苦衷秘密,陶商也只能自己獨自咀嚼了。

  “好嘛好嘛,臣妾只是隨口說說啦,陛下要臣妾去勸降那扈三娘,臣妾去勸降便是啦。”

  上官婉兒轉眼又俏臉堆笑,雙手搖著陶商的手臂撒嬌,香唇順勢還在陶商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還是朕的婉兒最乖。”陶商嘿嘿一笑,那一隻手順勢已移到了她的蠻腰下。

  上官婉兒被陶商誇,眼中盡是甜蜜,卻又問道:“那咱們現在呢,難道就這麼乾等著那個扈三娘麼?”

  “當然不會了,朕其實召愛妃你前來,還有第二件事。”陶商眼中開始透出詭秘的邪光。

  第二件事?

  上官婉兒長長的眼睫毛撲扇個不停,瞧著陶商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心兒就不安起來,以為陶商又想出了什麼古怪的花樣來,要折騰她。

  陶商卻只是一拂手,“這些樂姬的琴樂朕都快聽逆了,朕想起婉兒你最擅長洞簫了,所以就叫你來吹一曲簫,簫吹完了,那扈三娘也就應該到了。”

  洞簫……

  上官婉兒鬆了口氣,還以為陶商又想讓她做什麼不害臊的事,沒想到只是興致來了,想聽她吹曲子而已,那就簡單多了。

  她便是笑道:“原來陛下只是想聽簫而已,那還不簡單,只是陛下适才叫人召臣妾的時候,怎麼也不早說一聲,害的臣妾沒有把簫帶來,臣妾這就派人回我宮中去取來。”

  “回去取多麻煩,朕在這裡早為愛妃準備好了一隻簫,還是一隻做工精良,當世絕無僅有的極品好簫。”陶商一本正經地說道。

  “竟然有這樣的絕品好簫,臣妾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吹一吹了,不知這極品好簫在哪裡?”上官婉兒信以為真,四下掃望,還想尋找那簫的蹤影。

  “這支極品好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這裡……”陶商眼中燃起了深深的邪意,帶著一臉的壞笑,緩緩的站了起來。

  ……

  如夢如幻,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真是醉了。

  不知過了多久,陶商才從那種銷魂奪魄中清醒過來,正好宮女來報,那扈三娘已經被押入宮中,此刻正在宮外候見。

  “愛妃,辛苦了,先歇一歇,呆會還用得著你這張伶牙利齒的小嘴呢。”陶商摸著上官婉兒的臉蛋道。

  上官婉兒嗯了一聲,這才紅著張酥粉的俏臉,指尖輕輕拭去嘴角痕漬,起身站了起來。

  左右的妲己和甄宓早已習慣這種場面,只是暗暗竊笑,朝著上官婉兒擠眉弄眼。

  穆桂英和洪宣嬌二妃,卻是頭一次看到,二女看的是目瞪口口呆,羞絕滿面,仿佛置身事外的她二人,比上官婉兒這個當事人,還要窘羞百倍一般。

  “宣扈三娘進來吧。”陶商拂了拂手。

  傳下號令的同時,陶商已不再那麼四仰八叉的躺著,而是正襟危坐起來,身上亂倘著的衣服也扯齊了,恢復了幾分帝王的威儀。

  畢竟,扈三娘並非自己的後妃,初次見面還是要留一個好映象,倘若是嚇壞了她,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那就要費些麻煩了。

  妲己等愛妃們,一見自家丈夫正經起來,忙也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了“正經”的衣裳,該裹的裹,該遮的遮,收斂了冰肌雪骨,也恢得了妃子的儀態,侍立在了陶商身邊。

  片刻後,扈三娘默默的步入了堂中。

  陶商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她。

  卻見這扈三娘眉清目秀,肌膚雪白,身材也嬌好,雖算不上絕美,但也算是頗有姿色了,再襯著她那一身染血的戎裝,看起來就更有幾分驚心動魄之美。

  只一眼,陶商心中便怦然的小小一動。

  扈三娘就站在堂前,身形側著,不看陶商,也不說話。

  “扈三娘,你好大的大膽,天子在此,還不下跪!”穆桂英眉色一凝,厲聲喝斥道。

  扈三娘瞟了穆桂英一眼,眸中迸射出一絲不屑,冷哼道:“我跪也是死,不跪也是死,既然跪與不跪,結局都是一樣,我扈三娘還是寧願站著死。”

  這番話不卑不亢,還有幾分笑傲生死的坦然,倒是讓陶商有幾分刮目相看。

  穆桂英臉色一沉,又要張口喝斥,陶商卻微微一抬手,制止了她。

  陶商鷹目上下打量著扈三娘,冷冷道:“朕知你雖然先後追隨了宋江和孫策,倒也沒有為他們賣多少力,就給你一個機會,跪下求降,臣服於朕,朕就饒你一死。”

  扈三娘身兒微微一震,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在威海拼死抵抗,一直戰到了被俘為止,陶商竟然決定給她一個活命的機會?

  驚奇之下,扈三娘猛然間抬起頭,正好跟陶商的目光相撞,那肆意霸道,冷絕之中卻又透著幾分戲謔的目光,令她心頭一動,臉畔不覺暗生一絲微暈。

  她立刻又偏過頭去,沒有正視陶商的目光,咬著朱唇,猶豫了片刻,便深吸一口氣,似已做出了決斷。

  她的明眸中,浮現著決然與傲然,冷冷道:“泰山軍的叛賊已經夠多的了,也不缺我一個,既然那些男人們都選擇做軟骨頭,那這個硬骨頭就讓我扈三娘這個女人來做好,我人頭在此,想要隨時拿去!”

  扈三娘竟然斷然拒絕歸降,選擇坦然赴死,用自己的死,來維護泰山軍最後的尊嚴!

  這一刻,陶商心頭一震,不禁對眼前這個寧死不屈的女子,產生了肅然起敬之意。

  要知道,泰山軍一夥主臣,宋江被俘之後是何等厚顏無恥的求降。

  至於武松,戴宗和林沖之流,雖然歸降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最終還是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選擇了歸順,沒人想過以死來捍衛他們泰山軍的榮譽。

  陶商卻沒想到,扈三娘這個女流之輩,榮譽感卻遠勝那些男兒,竟願用死來證明泰山軍裡還是有傲骨的存在。

  “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這個扈三娘,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陶商心中暗暗贊許。

  這時,就連方才不滿惱怒的穆桂英,此刻看向扈三娘的眼神中,也平添了幾分欣賞。

  “看來這位扈將軍,的確是塊硬骨頭啊,婉兒,該你出場了。”陶商輕歎一聲,目光看了上官婉兒一眼。

  “咳咳。”上官婉兒清了清嗓子,卻道:“這位扈姑娘看起來可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呢,臣妾只能盡力試一試了。”

  陶商微笑著點點頭,輕輕一拂手,示意她不必有負擔,儘管去試好了。

  上官婉兒福了一福,便領了陶商的旨意,邁著小碎步走下堂前,走向了傲立的扈三娘。

  那扈三娘眸中掠過疑色,狐疑的看著上官婉兒走向自己,圍著自己繞了數圈,心中卻是不解,陶商這莫名其妙的派了她的妃子上前,這是打的什麼鬼主意。

  上官婉兒明眸轉了幾轉,心中便有了說詞,便是笑道:“扈姑娘倒是一身剛骨,咋一看還真讓人佩服。”

  話鋒一轉,上官婉兒的語氣中平添幾分諷意,“不過你方才說你要寧死不降,要捍衛泰山軍的榮譽,那我倒是很好奇,泰山郡沒有戰爭已久,百姓原本是安享太平,富足安康,你們這幫泰山賊卻莫名其妙的造起了反,害的泰山百姓戰火荼毒,民不聊生,還勾結倭夷來禍害華夏,你們幹了這麼多無恥的勾當,試問到底有什麼榮譽可言?”

  “我們——”扈三娘被嗆到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臉也脹經了起來。

  “你也不用急著回答,聽我把話說完……”

  上官婉兒卻不給她爭辯的機會,接下的時間裡是口若懸河,大道理連著小道理,把個扈三娘說的是無言以對。

  漸漸的,扈三娘那份剛骨傲氣漸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絲絲愧意。

  陶商微微點頭,心中不禁暗贊上官婉兒這張小嘴,果然是伶俐,看來這次成功說服扈三娘臣服歸降的機率很大。

  半個時辰之後一,上官婉兒的思想教育課終於是上完,最後道:“我大道理也不想再重複了,我相信你扈姑娘也是一個明事理之人,降與不降,你自己跟天子說吧。”

  說罷,上官婉兒拂袖轉身,回到了陶商身邊。

  陶商是笑著迎接她歸來,親自遞給她一杯潤口酒,以讚賞她适才的辛苦。

  然後,陶商的目光便射向了扈三娘,正色問道:“怎麼,扈三娘,你現在還要寧死不降,去捍衛泰山軍那根本不存在的所謂榮譽嗎?”

  扈三娘身形微微一震,然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眼眸神色變化不斷,一雙粉拳是握了又檢,鬆了又握,朱唇也暗暗的似要咬出血跡來。

  顯然,她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陶商也不催促她,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思緒,去權衡,以決定自己最終的命運。

  思緒翻滾了許久,她最後狠狠一咬牙,眼神中只餘下了決毅。

  她已經做出了抉擇。

  輕吸一口氣後,扈三娘抬起頭來,正視著陶商的目光,大聲道:“這位娘娘方才說的確實有道理,泰山軍的確沒什麼榮譽可捍衛的,我扈三娘願意歸降大魏,臣服于陛下。”

  陶商笑了,感謝的目光看向上官婉兒一眼,便想她這勸降天賦果在是厲害,又為自己勸降了一將。

  而勸降的這一將,武道雖然平平,卻對自己衝擊滿百的半步武聖的境界,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就在陶商剛剛高興時,扈三娘話鋒一轉,卻接著正色道:“不過我扈三娘,卻要捍衛我自己的榮譽,陛下想要三娘歸順臣服,還請陛下答應三娘一個條件。”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4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皇叔頭上綠油油

  一個條件?

  陶商微微一怔,便想上官婉兒就次的勸降結果,似乎跟以往有些不一樣呢。

  往日勸降,對方要麼是乾脆歸降,要麼是就失敗不降,這次的扈三娘雖然願降,卻又提出了條件。

  “有點小小意外呢……”

  陶商心中暗忖,便淡淡一笑,拂手問道:“說吧,你想讓朕答應你什麼。”

  扈三娘臉畔微微泛起些許暈色,大聲道:“三娘想請陛下發一個誓,此生不會納三娘為妃。”

  陶商身形一震,眉宇間迸射出驚訝之色,完全沒有料到,扈三娘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竟然要他發誓,不納她為妃!

  陶商這下就為難了,要知道,他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叫上官婉兒勸降她,就是為了讓她將來順理成章,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好獲取她身上那寶貴的1點聯姻附加武力值。

  倘若將來不能娶她,那現在勸降了她,又有何用?

  扈三娘卻又道:“三娘可以為陛下征戰沙場,可以為陛下赴湯蹈火,就算為陛下戰死也心甘情願,三娘卻不想如她們那樣,老死在宮牆之中,三娘寧願死在戰場之上,這就是三娘的榮譽,請陛下恩准。”

  陶商沉默了,沒想到這個扈三娘會這麼有骨氣,她這是想以大魏之將的身份,來演繹自己,而不願被後世人提起之時,只記得她是大魏皇帝的後妃。

  古往今來的史書之中,雖然後妃被寫在《本紀》之中,看似尊貴,但後人讀史書,又有幾人會去注意本紀裡那些妃子,除了極個別之外,載於史冊卻跟埋於塵埃沒什麼兩樣。

  而身為名將,雖被載於《列傳》中,但那才是讀史人目光的聚焦所在。

  扈三娘的心思,大抵就是如此了。

  可惜,她雖有這樣的傲骨,但到底還是見識有限,根本沒有意識到,陶商所開創的這個大魏王朝,註定將成為空前絕後,超越史詩,超越歷史的奇跡王朝。

  而陶商內宮中的這些後妃們,註定也將在他耀眼的光輝籠罩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芳名萬古長存。

  “朕不能答應你這個條件。”陶商斷然拒絕。

  扈三娘身兒又是一震,臉畔暈色更濃了幾分,秀眉也緊緊的皺了起來,眼神中掠過一絲尷尬。

  她的條件是陶商不會納她為妃,而陶商卻拒絕了她,那就意只著,陶商心中已對她存有覬覦之心,已有了要納她為妃的心思。

  扈三娘雖有傲骨,但到底還是一個女兒家,在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想要佔有自己之後,焉能沒有幾分暈羞。

  緊接著,她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冷冷道:“既然陛下不能答應三娘的這個條件,也就恕三娘也不能臣服于陛下了,就請陛下下旨,殺了三娘吧。”

  她直起了身子,昂首傲立,臉上已浮現出了慷慨赴死的氣勢。

  “你放心吧,朕既不會殺你,也不會同意你的條件,朕會等著你改變自己的心意。”

  陶商卻是一聲冷笑,拂手道:“來啊,將扈小姐請下去吧,好生款待,好生看管。”

  扈三娘臉色一變,沒想到陶商非但不殺她,卻還要軟禁起來她,想要用時間來磨掉她的意思,迫使她回心轉意。

  想明白的扈三娘,小嘴一嘟,傲然道:“我勸陛下還是放棄吧,就算陛下把我半一輩子,我扈三娘也絕不會改變意志。”

  “話可千萬別說這麼絕,小心到時候自己打自己的臉呢。”陶商卻不以為然,拂了拂手,示意將她帶下去。

  扈三娘沒辦法,只好冷哼一聲,無奈的被押解了下去。

  陶商望著那英姿綽絕,卻又窈窕曲線的身段背影,嘴角卻揚起了一抹興奮的冷笑,似乎扈三娘的執著倔強,激起了他久違的征服欲。

  要知道,當初孫尚香,呂靈姬這些剛烈的妃子們,個個也發誓抵死不會臣服于陶商。

  那時的陶商,還沒有上官婉兒的“勸降”神器,到最後還不是徹底的征服了她們的向心,令她們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

  陶商就不信,他征服不了區區一個扈三娘。

  送走了扈三娘,大堂中是一片沉寂,諸位妃子們皆還沉浸在适才扈三娘的剛烈中,暗自唏噓。

  陶商卻將幾位妃子往懷裡一摟,哈哈笑道:“不用理會她,咱們接著快活咱們的。劉半仙的計策,估摸著也快要奏效了,看來朕得抓緊時間撫慰你們寂寞的芳心了,方才辛苦婉兒了,朕就先好好犒勞犒勞婉兒吧,哈哈——”

  “不要嘛,還有這麼多的姐姐妹妹在這裡,臣妝害羞嘛……”

  “陛下,嗯……”

  邪狂的笑聲,雄獅的怒吼聲,嬌羞的聲笑,女兒家的嬌息聲,再次回蕩在了避暑宮中。

  ……

  薊京,皇宮,禦林侍衛房。

  營房之中,那些換班下來的侍衛們,正在邊喝著小酒,邊竊竊私議。

  “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京城裡都已經傳開了,到處都在傳皇后娘娘跟咱們大公子的事。”

  “噓,小聲點,若是給西門統領聽到了,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他可是大公子的心腹。”

  “有什麼好怕的,反正這事連宮外頭的三歲小孩都知道了,還編成了什麼歌謠,說是‘義子皇后熱炕頭,皇叔頭頂綠油油’。”

  “不是吧,真有這童謠?”

  “真有的,昨個我換班出宮去勾欄巷喝花酒的時候,我那老相好還唱給我聽呢,還問我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你想啊,連妓女都知道了,這事兒還能瞞得了誰啊。”

  “你說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怎麼從沒看到?”

  “廢話,這事兒要是讓你瞧見了,你這顆腦袋還可能在脖子上嗎!”

  “大公子每回到皇后娘娘宮裡的時候,都只帶著西門統領一人,有沒有這種事,八成只有他知道。”

  ……

  就在侍衛們議論紛紛時,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所有人立刻都噤了聲。

  幾秒鐘後,巡視回來的西門慶,步入了房中。

  西門慶的表情倒是一派坦然,看起來好像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傳言,只是照例聽取眾人彙報各班巡邏的情況。

  “兄弟們都辛苦了,今天我請客,這些錢兄弟們分了,拿去勾欄巷喝花酒去吧。”西門慶將一大袋子錢,扔在了眾人前。

  一眾侍衛們頓時眼冒精光,一面感謝西門慶的慷慨,一面忙不迭的把錢給分了個乾淨。

  正當大夥樂呵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宮女的唱聲:“皇后娘娘駕到——”

  西門慶神色一動,匆忙轉過身來,還沒等走了去迎駕之時,馬蓉便已揚長而入,站在了他面前。

  “臣拜見皇后娘娘。”西門慶忙是下跪行禮。

  其餘侍衛們,也皆是一窩蜂的跪了下來,各自心下不安,琢磨著皇后娘娘怎麼突然間駕臨他們這禦林房,莫非是聽到了他們方才的背後議論,前來治他們的罪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也來的太快了吧。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單獨聽取西門統領彙報宮中守未情況。”馬蓉拂袖輕喝,一副皇后高高在上的派頭。

  眾侍衛們忙是識相的退了出去,馬蓉的那些心腹宮女們,跟著退了出去,把房門緊緊反掩上,又把那些侍衛趕遠了,任何人不得接近。

  偌大的侍衛房中,只餘下了他們孤男寡女二人。

  馬蓉那原本雍榮威儀的臉上,頓時泛起了媚人的笑容,扭著肥臀走上前來,指尖往西門慶的胸膛上一戳,撒嬌似的埋怨道:“本宮昨日宣你前去,你為什麼失約,害的本宮巴巴的等了半宿,你卻不來,白讓本宮受了一夜的煎熬。”

  “咳咳……”西門慶臉上的嚴肅也不見了,訕訕笑道:“臣也不忍心讓娘娘寂寞,只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太多,這個時候臣覺的還是謹慎點妥當,所有臣昨晚才沒去伺候娘娘,臣其實這是為娘娘好。”

  馬蓉卻將小嘴一嘟,哼道:“外面那些流言,都是說本宮跟頌哲的,與你何干,你有什麼好謹慎的。”

  說著,馬蓉的身子已軟軟的靠入了西門慶的懷裡,一手鉤住西門慶的脖子,另一隻手,已悄悄的向著他腰下滑去。

  西門慶心頭怦然一動,頓時便給馬蓉鉤的血脈賁張,差點就沒能控制的住,有種當場就把馬蓉按倒在地,辦了她的衝動。

  下一秒鐘,西門慶卻終究還是強行壓制住了衝動的欲念,深吸一口氣,勉強恢復了冷靜。

  “那些傳言雖說跟臣無關,可眼下傳言已起,必會有一些有心人的目光,盯著娘娘玉凰宮,誰都知道臣是大公子的心腹,所以為免引人注意,臣還是少去娘娘宮中為妙。”

  西門慶說著,一把抓住了馬蓉那隻眼看就要滑到他危險地帶的手,強行又拉了回來。

  他話音未落,馬蓉臉上的媚笑突然一收,冷冰冰的質問道:“既然你是頌哲的心腹,本宮跟他之間的事,也只有你最清楚,那你告訴朕,那些流言,是不是你故意洩露出去,想要害本宮和頌哲的?”

  此言一出,西門慶大吃一驚,臉色驟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5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老不死!

  西門慶嚇了一跳,忙正色道:“娘娘怎麼能懷疑臣呢,臣對大公子和娘娘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再說了,臣是大公子的心腹,這麼做只會害了大公子,這對臣又有什麼好處!”

  “既然不是你,那這風聲又是怎麼走漏的?”馬蓉的表情語氣緩和了幾分。

  西門慶想了一想,忙又道:“娘娘身邊的宮女那麼多,這些人未必就對娘娘完全忠心,萬一是受了某些有心人的誘使,洩露了秘密也未嘗沒有可能,畢竟朝中有不少人對娘娘和大公子都很不滿,尤其是那大將軍關羽,他當初不就曾極力的反對過陛下收大公子為義子麼?”

  “真的不是你?”馬蓉的眼中已看不到半點疑色。

  “臣敢對天發誓,若是臣幹的,叫臣天誅地滅!”西門慶舉起手來,義正嚴辭的發下了重誓。

  馬蓉臉上終於又重新浮現出鉤人的媚色,摸著他那俊俏的臉蛋,笑眯眯:“好啦好啦,本宮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了,看你還當真了,真是傻呢。”

  西門慶暗鬆了口氣,這一下卻不敢再把馬蓉推拒開來。

  “你剛才說你是頌哲的心腹,還說萬不會做禽獸不如的事,那你還背著頌哲搞他的女人,你這不是禽獸才幹的事麼……”馬蓉的笑容既媚又諷,極盡的挑逗,手又滑了下去。

  西門慶不敢再阻止,只好乾笑道:“正因為臣是大公子的心腹,所以才要在大公子有心無力的時候,替他來撫慰娘娘寞寂如火的芳心,臣這是對大公子的莫大忠心,怎麼能說是禽獸之事呢,嘿嘿。”

  “你這張嘴,真是張讓本宮欲罷不能的妙嘴呢……”馬蓉臉上已是潮紅如血,眸中欲念如狂,往後退了半步,坐在了案幾上。

  她不知什麼時候已脫下了靴子,尖尖玉足挑逗似的鉤住西門慶的腰,邪浪笑道:“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替你的主子盡忠。”

  西門慶胸中壓制的欲念,也徹底被鉤起,遂也管不了那麼多,嘴巴咧出邪邪的壞笑,大步走上前去,緩緩的俯下了身去。

  緊閉的侍衛房中,絲絲縷縷的玉息嬌吟,便從那門縫窗縫中鑽了出來,鑽入了門外侍立的宮女們耳中。

  早已習慣了的宮女們,依舊故作淡然,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卻在不知不覺中,耳根漸已泛紅。

  而那些被趕在了院中的禦林侍衛們,自然無法聽見那細微的異響,更無法知道裡面正在發生著什麼,皆在竊竊私語,猜測著他們的西門統領,在向皇后娘娘彙報著什麼。

  許久後,陡然間似乎從房中傳出一聲女人撕心裂肺的長吟聲,把院中的侍衛們都驚動,豎起耳朵向著房門望去。

  門外侍立的那些宮女們,則忙是乾咳的乾咳,大聲說話的大聲說話,好為裡面的大動靜打掩護。

  又過了一會,房門才吱呀呀的打開,馬蓉和西門慶先後從房裡走了出來。

  二人已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樣子,馬蓉依舊是雍榮高貴的皇后派頭,則西門慶則恭敬謙卑的臣子樣子。

  “西門統領,天子如今不在京城,你更要協助好祿山,把皇宮守衛好了,莫要給魏國的奸細鑽了空子,你記住了嗎?”馬蓉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西門慶忙拱手應道:“娘娘訓視的是,臣牢記娘娘懿旨。”

  “好聽,你繼續忙你的吧,本宮還要往別處巡視巡視。”馬蓉拂袖而去,轉身之時,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悄悄給西門慶拋了一下媚眼。

  西門慶卻假裝什麼也沒看見,拱手道:“臣恭送娘娘。”

  院中那些侍衛們,忙也是跪了一趟,恭送馬蓉。

  馬蓉便高昂著頭,一臉的春光滿面,在宮女的攙扶下,扭著肥臀,揚長離去。

  送走了馬蓉,西門慶站起身來,暗鬆了一口氣,望著那豐盈遠去的身影,不覺又陷入了恍惚失神之中,腦海裡浮現起了方才在房中的驚心動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回味無窮的笑容。

  忽然間,他感覺到了什麼,神思收斂,低頭向院中看去,卻才發現一眾侍衛們皆在以好奇揣測的目光,齊齊的盯著他。

  西門慶頓時便覺著有些不自在,便乾咳一聲,不悅的喝道:“都愣著做什麼,錢都賞了你們了,還不快去喝花酒,等著我收回賞賜麼。”

  眾侍衛們猛然驚醒,皆是訕訕笑著,一窩蜂的片刻間散了個乾淨。

  西門慶鬆了口氣,剛想轉身回房時,又有一人匆匆的奔進了院子中,卻是安祿山的貼身侍衛。

  那侍衛神色緊張,幾步湊上近前,附耳道:“西門統領,大公子有十萬火急的要事,召統領速往府中一聚,共商大事。”

  共商大事!

  西門慶聽著這四個字,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不敢半分拖延,忙是換了一身的便裝,匆匆出宮,直奔離皇宮不遠的安祿山府宅而去。

  西門慶本就是安祿山親信,有自由出入府宅的權力,一路入府無人阻攔,徑奔後府密室而去。

  入得密室,西門慶眼神一動,除了安祿山之外,還坐了另外一人。

  那人正是安祿山的死黨史思明。

  令西門慶好奇的則是,那史思明因為安祿山的推薦,目下正任右北平郡太守,未等天子召見,竟然擅離職守,還出現在了安祿山的府中。

  西門慶愈加感覺到形勢有些不妙。

  “吹雪,你可算來了,快過來坐。”安祿山不等他見禮,便招手道。

  西門慶只好按下狐疑,上前跪坐在了下首。

  他屁股還沒坐穩時,安祿山便問道:“吹雪,近日關於本公子跟皇后的流言,已經在京師內外傳的沸沸揚,這件事你怎麼看?”

  “這……”西門慶看了一眼史思明,卻不敢開口。

  西門慶卻拂手道:“思明是自己人,本公子今天召集你們前來,就是要共商應對的法子,你不必顧忌。”

  西門慶這才鬆了口氣,乾咳幾聲後,方道:“關於公子跟娘娘的事,屬下也不知道是怎麼洩露出去的,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傳的沸沸揚揚,舉國皆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前線陛下的耳中,屬下琢磨著,這很可能是別有用心之人,想借著把這秘密抖落出去的機會,想對公子不利。”

  安祿山微微點頭,顯然西門慶的分析,正中他下懷。

  “媽了個巴子的,朝中有些小人,就是見不得本公子得勢!”

  安祿山拳頭拍在案幾上,大罵了幾句,卻又道:“那依吹雪你看,倘若這流言傳到父皇耳中,他會怎麼做?”

  “這個嘛……”

  西門慶沉思片刻,方歎道:“恕屬下直言,陛下表面上胸懷坦蕩,實際上卻甚多疑,這件事就算陛下沒有確鑿的證據來治公子的罪,但以陛下的疑心,八成也會對公子起了戒心。而朝中關羽等多位重臣,對公子的得勢都非常不滿,如果他們再趁機推波助瀾的話,只怕公子將來的處境,會非常不利了。”

  啪!

  安祿山的巴掌,突然間狠狠拍在案幾上,沉聲怒道:“你說的太對了,那老不死的最是虛偽,他要是對我起了疑心,早晚必會想辦法整死我!”

  此言一出,西門慶嚇了一大跳,不由駭然變色。

  他萬沒想到,安祿山竟然敢把劉備叫作“老不死”!

  以往他也知道安祿山私下裡對劉備多有不滿,但多少還是有所顧忌,今日竟然直接捅破了窗戶紙,直呼劉備為老不死。

  安祿山他想幹什麼?

  就在西門慶心中驚異時,安祿山又沖著史思明吼道:“思明,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史思明三角眼一轉,冷哼道:“老賊不義,縱容那些奸賊陷害公子,要把公子往死路上逼,公子身為咱們烏桓族的勇士,豈能坐以待斃,一不做,二不休,扯起大旗反他娘的了!”

  史思明要造反!

  西門慶心頭又是劇烈一震,嚇到雙腿都開始發軟,沒想到史思明竟敢如此,急是看向了安祿山。

  他原以為安祿山會斥責史思明一番,卻不料安祿山啪的一拍案幾,憤怒地罵道:“思明你說的對,當初要不是咱們烏桓族幫老賊,他怎麼可能坐穩幽燕,眼下他卻忘恩負義,這般待我,老子豈能咽得下這口氣,娘的,老子反了,反了老賊啦!”

  西門慶心頭咯登一下,襠下頓時尿意來襲,方才明白過來,趕情安祿山這是召他來一起商量著造反的,要把他往火坑裡帶。

  “公子息怒,眼下漢國大軍盡在陛下手裡,就憑我們手中這點兵馬實力,匆忙造反只怕是勝算渺茫,不如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才是。”西門慶忙是勸說道。

  史思明卻自通道:“漢國兵馬雖多在老賊手中,但那些隨徵文武的家眷,還有將士們的妻兒卻皆在後方,到時候公子就率守禦京師之兵,挾持了皇后和太子,還有百官將士們的家眷,矯詔謊稱老賊在前線戰死,關羽諸葛亮妄圖造反,搶先擁立太子登基,到時前線將士必定土崩瓦解,根本不足為懼。”

  史思明說到興奮處,唾沫橫飛,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再以右北平一郡宣佈回應,再加上我暗中聯絡了滿州女真部頭領完顏阿骨打,會趁勢起兵襲取滿州,兵進遼東,宣佈擁立新郡,那個時候,公子以輔政王的身份,挾新帝以令諸侯,四方回應,還怕滅不了那老賊麼!”

  史思明一番謀劃,顯然是精心策劃已久,竟然還聯絡了滿州的女真部,西門慶已震驚到無語可說,也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很明顯,安祿山蓄謀謀反已久,這一次跟馬蓉的醜事洩露,只不過是他謀反的藉口而已。

  錚——

  安祿山肥碩的身軀,騰的跳了起來,拔劍在手,眼縫中噴湧著野心的怒火,傲然道:“老賊能當皇帝,我安祿山憑什麼不能當皇帝,就這麼定了,我安祿山要起兵造反,老子我也要當皇帝!老子要堂堂正正的睡大耳賊的妻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5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忠臣

  西門慶嚇懵了,仰著頭呆呆的看著安祿山,腦海裡恍惚間已浮現出了自己將來的悲慘畫面。

  他想著安祿山舉兵造反,憤怒的劉備率領著大軍殺了回來,輕鬆的奪回了薊京,平定掉叛亂。

  到時候,安祿山這個首惡,被千刀萬剮是肯定的了,而他這個從犯,恐怕也要跟著死無葬身之地。

  “就安祿山這點本事,就想造劉備的反,能成功才怪,我西門慶怎麼能為這肥豬搭上我的性命,不行,絕不行……”

  西門慶臉色已陰沉了下來,眉宇間思緒飛轉,琢磨著怎麼能讓自己置身事外。

  這時,安祿山卻一把將他扯了起來,興奮地問道:“吹雪,我若是奪了天下,將來你就是開國功臣,怎麼樣,敢不敢跟我幹一番驚天動地之事!”

  “大公子,我……”西門慶是打心眼裡當然不想了,就差求著安祿山放過自己,別讓他攙乎上這事。

  話都到了嗓子眼,西門慶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很清楚,安祿山已經把自己造反的心思,和盤的托出於他,就連造反的計畫也讓他知曉,這是擺明瞭非要拉他上賊船不可。

  他若是敢不從,安祿山不當場宰了他才怪。

  西門慶眼珠子一轉,突然間撲倒在了安祿山跟前,一拱手,大義凜在道:“公子對慶恩重如山,公子既然要起事,成就大來,慶焉有不誓死追隨之理。”

  西門慶終於表態,那堅決慷慨的態度,連他自己都信以為真,安祿山當然沒有理由不相信。

  當下安祿山便將西門慶扶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欣慰的哈哈笑道:“好啊,好極了,吹雪,本公子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的好漢,你就放心吧,跟著本公子幹,事成之後,本公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公子,不過慶為公子舍生赴死,乃是為了報答公子的知遇之恩,並非為了圖什麼好處。”西門慶又正色道。

  安祿山自然是更加開心,哈哈大笑,把西門慶又大誇了一番。

  接著安祿山又跟他二人商議了一番,便叫史思明先回右北平,聯絡完顏阿骨打,準備起事。

  安祿山又叫西門慶回去盯住御林軍,一旦時機成熟,立刻除掉其中非嫡系的將官,把整支御林軍都要確保在掌握之中。

  “公子放心,屬下保證所有的人馬,定當忠於公子。”西門慶又拍著胸脯保證了半天,安祿山方才放心的容他去。

  當他離開安府之時,已然是深夜時分,雖已盛夏,夜中悶熱,但風刮在背後,西門慶卻深深的打了個冷戰。

  他這才發現,方才在府中密謀造反時,他在不知不覺中,竟已嚇出了一層冷汗。

  西門慶不敢多逗留,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當他回到自己的宅院,關上大門,在府中逗留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便換了身夜行的行頭,悄悄的從後門又溜了出去。

  ……

  數天之後,北皮城。

  行宮大堂內,劉備高坐於上,手中捏著那道帛書,臉色陰沉到幾乎要發綠。

  “陛下,臣早聽說陛下不在京中時,那奸賊打著請安的旗號,頻繁的進出于聖凰宮中,臣當時就已經起了疑心,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一直未敢向陛下提及,不想如今這等醜事,竟已是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看來確實是千真萬確啊。”

  階下的關羽,憤慨的痛斥著,目光盯著劉備手中那道奏文。

  那奏文上寫著的,正是京城內外,關於皇后馬蓉和安祿山有染的醜聞,詳詳細細,就連那段“頭頂綠油油”的童謠,關羽都寫在了裡面。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關羽留在京中的三子關索,連夜搜集來的情報,千里迢迢的快馬加鞭送往了前線。

  關羽打算用這些傳言,來扳倒安祿山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劉備將那帛書的內容看了又看,臉上是青筋湧動,陰晴不定,權衡了半晌,方才輕吐一口氣,沉聲道:“這些東西畢竟只是傳言而已,算不得什麼證據,朕總不能因幾句小兒的童謠,就輕易相信吧。”

  “陛下啊,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流言既然能傳到人盡皆知,就說明並非是空穴來風啊。”關羽見劉備不信他,就有點急了。

  劉備沉默不語,只是深皺眉頭,還是沒有被他說服。

  關羽更加急迫,腦子一衝動,脫口道:“都到了這份上,陛下都還要護著安祿山那奸賊,難道陛下非要捉姦在床,才肯相信嗎!”

  一句“捉姦在床”,猶如一把刀子般,狠狠的紮在了劉備心頭,刺中了他的臉面尊嚴。

  劉備臉色一沉,急瞪向關羽,目光中吐露出慍色。

  關羽一怔,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忙拱手愧然道:“陛下息怒,臣也是為陛下江山社稷心急,一時失言,還請陛下恕罪。其實臣的意思是,此事關乎國本,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那安祿山乃是烏桓胡族出身,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八個字,並沒有打動了劉備,因為他的這個漢國中,本來就歸附了許多諸如高句麗,女真,烏桓等胡族,甚至有不少人都在他的手下做大官。

  劉備深信,這些胡族是心向大漢的文化,是在他的仁義感召,恩威並用之下,才會效忠於他。

  真正打動劉備的,是關羽那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萬一是真的呢?

  想他辛苦在前線奮戰,自己那信賴的義子,卻在後方睡著他的老婆,這口惡氣,他怎麼能咽得下去。

  可如果不是真的呢?

  安祿山不僅是他的義子,也代表著他對烏桓的拉攏,倘若就因為這幾句童謠,他就把安祿山給殺了,豈非大寒人心?

  何況,既然安祿山是因為謠傳跟皇后有染,那麼殺了安祿山后,皇后不可能不處置。

  要知道,那可是一國之皇啊,是太子的生母,無論是殺是貶,都會造成國中人心動盪不穩。

  況且如果一旦處置了皇后和安祿山,那就等於向天下人默認了謠傳是真,到時候不管是敵國,還是他漢國的大臣百姓,人人都知道他劉備的皇后跟他的義子私通苟且,這叫他的帝王威嚴放哪裡擱,豈非是顏面掃地!

  無論怎麼做,都是兩難啊。

  劉備眉頭擰成了一股繩,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境地。

  關羽眼見勸不動劉備,又急又惱,卻又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在旁乾瞪眼。

  大堂中,死一般的的沉寂。

  就在糾結不下時,堂外關羽的一名親兵入內,向關羽附耳低語了一番,關羽的丹鳳眼中,陡然間迸射出了精光。

  當下關羽但一拱手,興奮道:“陛下不是不相信這傳言麼,臣已有了確鑿證據。”

  劉備身形一震,向著關羽點點頭,示意他趕緊把證據拿來。

  關羽便回頭喝道:“陛下有令,速傳關索和西門慶進來。”

  劉備眼中頓露奇色,便想關索明明身在京中,怎麼會突然大老遠跑到這北皮前線來。

  還有那個西門慶,他依稀記得自己見過幾次,應該是御林軍中的一名將官,是安祿山心腹親信,怎麼也會來到北皮城。

  而且,還是跟關索一起?

  劉備的眼中的陰雲疑色,越來越濃,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深。

  片刻後,關索和西門慶,一前一後的匆匆入堂,拜倒在了劉備階前。

  “你不在京中,跑到這裡來做甚?”劉備盯著關索問道。

  關索看了關羽一眼,關羽點點頭,示意他旦說無妨。

  關索便拱手道:“回稟陛下,臣本是在京中任職,但在幾天前的晚上,西門慶突然秘密造訪,向臣透露了一個驚天消息,這個消息事關社稷安危,國家存亡,臣不敢怠慢,只好擅離京師,快馬加鞭趕來前線報知陛下。”

  驚天消息!

  還事關社稷安危,國家存亡?

  劉備聽的是臉色已變,心驚肉跳,急道:“是什麼消息,快說!”

  關索回頭瞟向西門慶,招手道:“西門統領,還是你自己親自向陛下解釋吧。”

  劉備的目光,射向了西門慶。

  西門慶一抬頭,正好撞上了劉備的目光,腦海裡陡然間就閃現出了皇后馬蓉,跟自己一次次苟且快活的畫面,不覺暗生幾分心虛。

  他便暗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心虛,故作鎮定,拱手道:“稟陛下,臣西門慶乃安祿山座下御林軍校尉,數日前那安祿山召集臣和史思明往他府中密會,聲稱要謀逆造反,臣萬分惶恐,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向關三將軍求救,幸虧關三將軍當機立斷,帶了臣星夜趕來前線,臣才有機會向陛下親自稟明。”

  此言一出,劉備駭然變色,一臉的難以置信。

  劉備顯然是沒料到,安祿山竟然做的這麼狠,自己這裡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信他時,那小子竟然這麼乾脆的就搶先造反!

  而且,還是在自己伐魏僵持不下的關鍵時刻造反。

  這下可好,前有幾十萬魏軍,後院義子又要造反,形勢急轉直下,這不是要他的老命麼。

  “你說安祿山要造反?”劉備吼了一聲,潛意識裡不願接受這事實。

  西門慶不敢有絲毫陰瞞,當即將安祿山勾結史思明,打算如何謊稱劉備駕崩,謊稱關羽要謀逆奪位,如何挾持皇后馬蓉,如何搶先立太子為帝,如何能輔政王的身份挾新帝以領諸侯,又如何結連滿州的女真部,等等所有的謀反細節,一五一十的統統和盤托出。

  劉備是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惱火,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眼珠子幾乎都要炸裂出來。

  西門慶說罷,關羽跟著拱手憤怒道:“陛下,西門慶乃安祿山心腹,他都站出來指證那安賊,還有什麼好懷疑的,這分明是那安賊跟馬蓉那賤婦的姦情東窗事發,安祿山畏懼之下,決心孤注一擲擁兵謀反啊!”

  啪!

  劉備的拳頭狠狠的捶擊在案幾上,騰的跳了起來,咆哮怒駡道:“姓安的狗賊,枉朕那麼信任他,視他為己出,他竟然敢如此不忠不孝,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禽獸之事!傳令下去,大軍即刻拔營北歸,殺回薊京,朕要殺了他,朕要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關羽終於鬆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冷笑,當即便出去傳達劉備的旨意。

  咆哮過後,劉備一屁股又跌坐回了龍座上,目光瞟向西門慶,問道:“朕知道你是安祿山的心腹,你卻為何要出賣他?”

  西門慶心頭一震,忙是推出一臉的忠義,慷慨道:“臣確實是安祿山一手提拔,但臣卻時刻記得,臣先是陛下的臣子,然後才是安祿山的部下,在對陛下的忠,與對安祿山的義之間,臣自然要選擇忠。”

  “嗯,你確實是個忠心之臣,大漢朝有你這樣的忠臣,實乃國家之幸,乃朕之幸,這一次你立了大功,臣平滅了安賊之後,定會重重封賞於你。”劉備滿意的點著頭贊許道。

  西門慶忙又道:“此乃臣份內之事,臣萬不敢望賞。”

  劉備又滿意的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沉聲問道:“你既是曾為安祿山的親信,必然時常跟隨他左右,知道他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朕就問你一句,外面關於安祿山跟皇后有染的傳聞,是不是真的?”

  西門慶神色一動,思緒飛轉,微微權衡了一下,便默默的點了點頭。

  劉備的那張臉,刹那間灰白如紙,胸口劇烈起伏,仿佛遭受重錘子狠狠一擊,心痛欲絕。

  氣怒攻心之下,劉備張口便“啊嗚”的吐出一口鮮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5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太委屈

  劉備終於是忍不住了,氣怒攻心之下,狂噴鮮血。

  他實在是太惱火,太委屈了。

  他自問自娶了馬蓉之後,對她是百般寵愛,雖然因為年老體衰,不能在肉體上給予馬蓉太多的雨露滋潤,但在物質上盡自己所能,來給滿足馬蓉的奢求。

  他甚至還不顧群臣的反對,勞民傷財,大舉土木,專為馬蓉營建了恢弘華麗的聖凰宮,專為羸取她美人一笑。

  至於那個安祿山,劉備自問也是寵愛信任不已,當初不顧關羽的勸阻,收其為義子也就罷了,後來對他的賞賜,也是不計其數。

  甚至,他還對安祿山信任到,在自己不在京中之時,把御林軍的指揮權都將給安祿山的地步。

  就是這麼兩個他百倍寵愛,萬分信任的妻子和義子,竟然無恥到背著自己,滅絕人倫的苟合鬼混在一起的地步。

  劉備不僅僅是憤怒之極,他更是感到萬分的傷心,萬分的羞辱,就感覺自己的臉,狠狠的被那兩個狗男女踩在了地上,無情肆意的踐踏。

  在這麼大的精神刺激之下,他焉能不氣到吐血。

  “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龍體啊!”階下的關索和西門慶,嚇的臉色驟變,忙是撲了上去。

  眼見劉備吐血,關索嚇的不輕,趕緊去報知了關羽。

  關羽聞訊後,忙又把華佗召來,又是為劉備把脈,又是為他進藥,忙乎了半晌,方才平伏下了激蕩的氣血。

  劉備吐過這一口血後,似乎憋在心裡的怒氣,也得到了宣洩,在服過華佗的妙藥之後,臉色漸漸也好轉起來。

  這時關羽才敢告訴他,諸葛亮等群臣,已經在大堂中等候了多時。

  劉備知道,自己突然間改變伐魏戰略,下令班師北歸,必會引起群臣震驚,前來一問原由。

  劉備不敢讓臣子們知道自己身體有異,只好強撐起身體,打起精神再次前往正堂。

  “陛下,眼下正是伐魏的關鍵時刻,怎能突然間輕言放棄?”性急的顏良,第一個問道。

  吳三桂也道:“雖說日軍被趕下了大海,但聽說那陶賊得勝歸京之後,便沉迷於酒色,遲遲不願親自前來南皮,我軍尚有很大的勝算,陛下為何突然間就下令撤兵?”

  武將們多是性急,一窩蜂的上來就質疑劉備的決策。

  倒是諸葛亮等一眾文官,卻不急著發問,對劉備是察言觀色,隱約看出了幾分端倪。

  等眾武將們問完後,諸葛亮方才試探著問道:“陛下這麼急著班師,莫非是因為顧慮到近日來的那些傳聞?”

  諸葛亮只提到傳聞,卻並未說出傳聞是什麼,顯然是聰明的顧忌到了劉備的顏面,故意沒有點破。

  劉備乾咳了一聲,目光瞟向西門慶,拂手沉聲道:“吹雪,你就把該告訴他們的,都說出來吧。”

  他特意加重了一個“該”字,分明是在暗示,只說安祿山謀反之事,不許說安祿山跟皇后有染之事。

  眾人的目光這才齊刷刷的望向了西門慶,這些大臣中,不少人都認識他,此時方才注意到,他竟然出現在了前線,不由神色驚奇。

  西門慶當下便站了出來,一五一十的把先前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

  當然,他也很識趣,關於馬蓉和安祿山的苟且之事,他是隻字沒敢提半個字。

  大堂之中,群臣們已是駭然變色,譁然驚變,無不震驚。

  這時,關羽便站了出來,替劉備解釋道:“安賊包藏禍心已久,如今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事關國家存亡,到了這個時候,陛下也只能忍痛暫時放棄伐魏,率軍北歸去平滅安賊的叛亂。”

  堂中的氣氛立時沉寂下來,顏良等武將們,除了大罵安祿山奸賊之外,再也不敢有任何質疑。

  他們都很清楚,安祿山叛亂的嚴重性,眼下平滅國內之亂才是首要,與之相比,伐魏之戰反倒顯的微不足道了。

  “可是,陛下向來待安祿山甚厚,他為什麼突然間會造反,此前怎麼就沒半點徵兆呢?”

  一片沉寂之中,呂布突然間迸出了這麼一句來,眼神中盡是茫然懵懂。

  劉備眉頭頓時深凝,眼中迸射出幾分尷尬。

  眾臣也忙是以埋怨的目光,紛紛瞪向呂布,暗罵呂布自從當年失憶後,人也似乎變傻了許多,哪壺不提淨提哪壺。

  這還用問麼,這明擺著安祿山是因為跟皇后馬蓉的姦情洩露,畏懼被天子收拾,才搶先一步要謀反。

  這麼明顯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何必還非要拿出來討論一番,讓天子面子掛不住呢。

  於是,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沒人回應呂布的疑問,都假裝沒有聽到。

  一片沉寂中,諸葛亮一聲輕歎,搖著羽扇道:“西門吹雪乃安祿山心腹,他既然也站出來指證安祿山謀反,那就不什麼好懷疑的了,看來伐魏之戰只能就此結束,先班師回國,平滅安賊才是首要之事。”

  丞相諸葛亮都贊成班師,其餘眾臣哪裡還有什麼話說,自然是紛紛贊成。

  而顏良吳三桂等一眾猛將們,轉而又慷慨激昂的向劉備請戰,要第一個帶兵殺回薊京,斬下安祿山的狗頭。

  這時,司馬懿卻又道:“班師是自然是要班的,只是如今數十萬魏軍就在眼前,我們倘若打出平叛的旗號北歸,不但會對安祿山打草驚蛇,還會讓魏軍看到了機會,到時候趁勢追擊北上,到時候我們內憂外患,形勢就危險了!”

  劉備的情緒,因司馬懿這一番話而冷靜了下來,開始微微點頭,重新權衡起了利弊。

  “那依仲達之計,朕當如何是好?”劉備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司馬懿。

  司馬懿便不緊不慢道:“臣以為陛下首先不應打草驚蛇,千萬不能亮出平叛的旗號,而要以日軍失利為由,宣佈結束南征,隨後卻日夜兼程,大軍倍道而行趕回薊京,殺安賊一個措手不及。”

  “仲達言之有理。”劉備連連點頭,示意司馬懿繼續。

  就在司馬懿剛想繼續時,諸葛亮卻又重新把話頭搶了回來,搶先道:“滿州方面也不能小視,陛下當派人速往滿州,提醒翼德和士元,叫他們嚴加防範完顏阿骨打和他的女真部。”

  “丞相所言甚是,吉州乃高句麗故地,朕當年千辛苦萬苦才打下,絕不容有失,朕這就派人去提醒翼德他們。”劉備再次點頭。

  這時,那沮授又道:“咱們可不要忘了,南面還有數十萬魏軍在虎視眈眈,如今陶商已沒了孫策方面的牽制,他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坐視我們從容班師,需得以大將殿后,阻擊陶賊趁勢追擊才是。”

  劉備神色一動,目光在眾將身上掃了一遍,最終還是落在了關羽的身上。

  在這樣一個義子和皇后聯手背叛他的時候,劉備對所有人都產生了不信任,要說真正能讓他信賴的,也只有關羽了。

  深吸過一口氣,劉備正色道:“雲長,此番朕將親自率軍平叛,準備令你率五萬兵馬殿后,阻擊陶賊,你告訴朕,你可擔得起這重任嗎?”

  關羽大步站了出來,赤臉上湧動著忠誠和傲色,拱手道:“陛下放心,有臣領兵拒後,陛下儘管回師去來了安賊便是,臣發誓,絕不會讓陶賊踏入我大漢國境半步。”

  關羽這番慷慨豪言,令劉備心情寬慰不少,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當下劉備便決定率十萬步騎先行班師,命關羽統五萬多的人馬,隨後退兵,逐次的遲滯魏軍追擊。

  劉備給關羽定下的底線是,可以後退,新征服的冀北地盤,也可以吐出來,但易京是最後的底線所在,退至那裡後,就再不許後退半步。

  當天晚上,盤踞于漳水西北岸的漢軍,便開始了偷偷摸摸的撤兵行軍。

  而漢軍的一舉一動,皆在魏軍的嚴密監視之中,戴宗即刻發動神行天賦,以日行八百里的速度,向著鄴京奔去。

  ……

  鄴京城,皇宮。

  禦書房中,陶商正埋首案牘,聚精神會的批閱著奏章。

  雖說手底下有蕭何,商鞅等絕代賢臣為自己治理國家,陶商可以不用費神於政務,大部分時間都可以在後宮的溫柔鄉中,盡情的尋歡作樂,享受著帝王才有的樂趣。

  不過皇帝畢竟是皇帝,就算臣子們再能幹,大的戰略方針,官員任免這樣的大事,他還是需要參自過問的。

  昨夜又是一晌貪歡,跟大小喬姐妹折騰到了後半夜才睡,今日一覺起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陶商想著還有一大堆的奏章要批閱,便打起精神,以十二分的意志力,從大小小喬的那兩個溫軟如玉的香軀中抽身而出,前來禦書房批改奏章。

  而黃月英則照例被傳召前來侍筆,在旁又是研墨,又是整理奏章,時不時還要對陶商提出來的問題,獻上幾句自己的看法。

  黃月英和張春華一樣,是陶商後宮諸妃之中,為數不多的幾位智謀不凡,頗具政治頭腦的妃子。

  故陶商在處置政務之時,往往會把她們叫在身邊,讓她們給可建設性的參考。

  如今張春華的“多子”天賦發作,又懷有了身孕,陶商不忍心讓她多操勞,便只傳召了黃月英前來侍筆。

  “陛下,這是吏部尚書包拯遞上來的新任官名推薦名單,已經壓了很久,包尚書有些急,不如陛下就先批他的奏章吧。”黃月英說著,素手將一道奏章奉在了陶商案前。

  由於陶商對世族豪強的多年打壓,再加上紙張的推廣,讓許多寒門子弟也擁有了學習治國之道的機會,故大魏在人才來源上,已經比漢朝要廣泛許多。

  這樣一來,無論是漢朝的察舉制,還被扼殺在搖籃裡的九品中正制,皆已不再適用於眼前的大魏國情。

  故陶商從實際情況出發,打算提前在大魏推行科舉制,作為選拔官吏的制度。

  不過凡事先不能操之過及,總得有個過渡時間,所以陶商選擇一步一步來,逐次的把科舉制推行開來,以取代現有的制度。

  吏部擔當著選拔任免天下官吏的重責,故陶商改革的第一步,便是先在朝中設置了吏部。

  鑒於包拯身上的“鐵面”天賦,對確保官吏任命的清廉有著極強的約束作用,故陶商在讓他擔當廷尉的同時,又兼任了吏部尚書。

  當下陶商便放下了其他的奏章,先翻看起了包拯的奏章,裡面列了數十個名字,皆是包拯推薦在朝廷,或是地方州郡擔當的文吏。

  “包黑炭鐵面無私,他推薦的人朕豈有信不過之理,都准了。”陶商大筆一揮,朱筆在一個個的名字後面,皆做了恩准的批示。

  當翻到最後一面,看到最後那個熟悉的人名時,陶商眼前頓時一亮。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5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天圓地方

  “傳旨,把這個宋應星給朕召來。”陶商下令道。

  包拯推薦名單的最後一人,正是宋應星,那個“科技”天賦擁有者,那個《天工開物》的創造者,那個可以令大魏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的奇人。

  沒想到,他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說來陶商也有些鬱悶,要知道宋應星乃是他在擊敗孫策的過程中,剛剛不久前才召喚出來的後世武將,卻這麼快就出現了。

  而獨孤迦羅這樣早在交州之時,就已經召喚出來的人,卻遲遲不出現。

  陶商都開始有些懷疑,系統會不會是出錯了。

  不過想到系統精靈說過,召喚分前後,但召喚武將前來投奔自己的時機不分前後,陶商也只有耐心的等了。

  好在宋應星來的夠快,陶商興致一起,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宋應星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科學家。

  黃月英忙是把陶商的旨意傳了下去。

  旨意傳下,陶商繼續批閱奏章,半個時辰之後,宦官來報,言是那宋應星已入宮,正在殿外候見。

  “宣。”陶商放下了筆,輕輕一拂手。

  腳步聲響起,片刻之後,一名文士步入了禦書房。

  陶商眼這麼一眼,卻見這宋應星確實是一副書生模樣,只是不知為什麼,走起路來總是眯著個眼。

  “臣宋應星,拜見陛下。”宋應星幾步來到階前,雙腿一跪,頭便向地上伏去。

  只是由於他跪的太靠前,直接就跪在了臺階邊上,頭往前這麼一叩,腦門“砰”的一聲就撞在了臺階上。

  “哎喲——”宋應星一聲痛叫,捂著腦門就咧起了嘴。

  旁邊黃月英瞧見他這副窘相,不由掩嘴竊笑,就連陶商也被他這滑稽的一幕,不由更逗樂了。

  “宋應星,你怎麼樣,沒有撞壞腦袋吧,要不要朕宣扁神醫來給你瞧瞧?”陶商很快忍住了笑,關心的問了一句。

  宋應星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忙是放下了手,忍著痛,尷尬的自嘲道:“臣已經習慣了,小撞而已,不礙事,讓陛下見笑了,還請陛下恕罪。”

  “陛下,他說他已經習慣了,看來他平時是經常這麼撞腦袋,還有人有這樣的習慣,真真有趣。”黃月英湊到陶商旁邊,低低的咬起耳朵。

  陶商也覺的這宋應星有些搞笑,一副書呆子的萌萌樣,目光在宋應星的臉上描來描去,最後從他那雙始終眯成了一道縫的眼睛上。

  “宋應星,朕看你老是眯著眼睛,會不會是有什麼眼疾?”陶商問道。

  宋應星一拱手,歎道:“臣倒也沒什麼眼疾,只是自幼好讀書,把眼睛給看壞了,視力變的特別差,只有近在眼前的東西才能看清楚,越往遠就越模糊,所以就經常做出一些糗事,讓陛下見笑了。”

  原來是近視眼啊……

  陶商這下就明白了,想宋應星所著的《天工開物》,涉及到了農林漁礦化學天文等多個方面,包涵了除文科之外,幾乎所有的行業,他在寫書過程中,必然也是把各行業的書籍,統統都看了一遍,他的閱讀量理應比那些傳統文人不知要高多少倍。

  讀書讀這麼多,把眼睛看成了近視眼,也就不足為奇了。

  “為了讀書把眼睛看壞,倒也是令人佩服的一種精神,看來你應該是一個書癡了。”陶商收斂了笑容,語氣中流露出了贊許之意。

  宋應星卻眼露驚奇,反問道:“陛下怎知臣的外號?”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好似把書癡這個外號,當成了一種榮耀,那呆萌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愛,惹得陶商和身邊的黃月英,又想笑了。

  “沒想到你的外號真叫書癡,其實朕也只是瞎猜的,咳咳……”

  陶商壓制住了想笑的欲望,乾咳幾聲恢復了平常,正色道:“朕是看到包拯在奏章中推舉了你,所以才召你前來瞧瞧,既然你方才說你讀了許多書,那應該懂的很多人不懂的事嘍,那朕就考你一個問題。”

  “陛下請問。”宋應星語氣中透出幾分博覽群書的自信。

  陶商便抬手向著堂門外方向一指,說道:“假設朕若從這裡起步,一直望南走,最後能走到哪裡?”

  宋應星一愣,眯起了眼睛,那樣子顯然是沒有想,陶商會提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

  “望南走,那自然是走到了交州,走到了南海邊了。”宋應星反應過來後,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會意錯了。”陶商搖了搖頭,“朕的意思是一直望南走,一路不停,假設可以在海面上都如履平地,再高的山嶺也能翻過去,就那麼一直望南走。”

  宋應星神情驚訝,抬頭望陶同一眼,眯眯眼中迸射出幾分奇色,卻很快沉默默下來。

  他回過頭來,目光望向了南面方向,神情恍惚,目光仿佛穿越了無邊無際的大陸,無邊無際的海洋,一直向著世界的邊界望去。

  “一直望南走?我以前也沒想到過這個問題,一直望南走會到了哪裡呢?”黃月英俏臉也迷茫起來,低眉沉思。

  陶商也不催促他,靜待他的答案。

  “回到原點!”

  許久的沉寂之後,宋應星突然間拂袖轉身,嘴裡邊迸了這四個字。

  陶商的微微點頭,眼眸中悄然掠過了一絲精光。

  黃月英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從這裡一直望南走,應該越走越南才對,怎麼可有走回原點呢?”

  黃月英有些輕視,陶商卻很認真地問道:“宋應星,你這麼認為的理由是什麼,說給朕聽聽。”

  “咳咳。”宋應星乾咳了幾聲,有些為難道:“臣之所以這麼認為,自然有臣的道理,只是臣若是把這理由說出來,只恐陛下和娘娘會覺的太過荒唐,甚至還會認為臣是瘋了。”

  陶商隱約已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便是一拂手,大度笑道:“你有什麼理由,但說無妨,就算再荒唐的理由,哪怕天下人都把你當瘋子,朕也不會。”

  宋應星身形微微一震,臉上浮現出幾分自信,方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實臣一直認為,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圓形的,所以我們從這裡出發,一路望南不停的走,最後也許只是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陶商就笑了。

  宋應星的回答,正合他意。

  這個時代的科學有限,人們普遍認為是天圓地方,而陶商怕宋應星是個贗品,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超越時代的問題,來考驗他的真偽。

  只有真正的宋應星,只有那個《天工開物》的創作者,才會擁有超越時代的科學素養,給出超越時代的答案。

  宋應星做到了。

  “開什麼玩笑,天圓地方的道理,天下人誰不知道,怎麼到你這裡,腳下的大地就成了圓形的了!?”黃月英卻立刻驚異的質疑起來。

  這也難怪,黃月英雖然有“工神”天賦,但她的能力也多限於製作機械而已,科學見識又豈是宋應星這等“科技”天賦擁有者。

  面對黃月英的質疑,宋應星卻淡淡笑道:“其實不光是望南走會回到原地,望北,望西,或者是望東,無論向任何一個方向走下去,我們最終都應該會回到原地。”

  嗯過一口唾沫,宋應星用下定論的語氣道:“其實準確來說,我們腳下的大地,也並不是一個圓形,而是一個球形。”

  “球形!”

  黃月英的表情更加匪夷所思,嘴角甚至揚起了幾分諷刺的冷笑,“要是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住在球那一邊的人,豈非腦袋朝下,腳朝上,豈不掉進天空裡去啦。”

  陶商又樂了。

  他看到黃月英這一幕時,不僅回憶起了自己在穿越前的那個世界,尚在年幼時,當聽到老師說到地球是個球形時,身邊那個紮馬尾辮的同桌,也是像黃月英一樣,提出了同樣的疑問。

  “這個嘛……”宋應星這下就有些為難,“臣想球那一邊的人,應該跟我們一樣,不會掉進天空裡去的,至於為什麼不會掉下去,臣暫時還沒能琢磨透,恕臣無法給娘娘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還不容易麼,他們之所以沒掉到天上去,自然是因為萬有引力啦。”陶商哈哈一笑,也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萬有引力?

  此言一出,宋應星和黃月英同時就怔住了,二人皆是一臉懵樣,呆萌茫然的望著陶商。

  “陛下方才……方才說萬有引力,那是什麼意思?”宋應星忙是追問,那表情就像是一個求知若渴的書呆子,突然間碰上了極感興趣的問題。

  “咳咳,這個萬有引力嘛,是朕最近靈機一動,琢磨出來的一個道理,說起來就比較長了,朕有時間的時候再跟你探討吧。”

  話音未落,他不等宋應星再問,便喝道:“宋應星聽令。”

  “臣……臣在。”宋應星趕緊收起了好奇心。

  陶商拂手喝道:“朕打算新建立一個科技部,專門搜集培養你這樣精通天文地理,工器技藝的人才,為我大魏所用,朕現在正式任命你為科技部尚書。”

  宋應星當場就愣住了,整個人就懵在了原地,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他原想自己這麼一個喜歡鑽研“奇技淫巧”,不名一文的書呆子,能夠被天子召見,還能跟天子說這麼多話,探討那些深奧的話題,已經是祖墳冒青煙,夠受寵若驚的了。

  他卻萬萬沒想到,天子竟然直接就委任他為科技部尚書!

  這也就是說,一夜之間,他就從一介平頭百姓,高升成了跟他的推薦人包大人齊名的尚書!

  宋應星焉能不懵。

  就連身邊的黃月英也懵了,水眸中湧滿了驚奇之色,顯然是想不通,自己這夫君丈夫,為何對這個能說出“地是球形”的這種荒唐論斷的人,竟如此的器重,才見第一面,竟然就會提拔他為尚書。

  驚異之下,黃月英悄悄湊近陶商,秀鼻在他的身上輕輕嗅了幾嗅,喃喃道:“陛下他今天也沒喝酒啊,怎麼會做出這等不可思議的決定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5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一統天下之戰

  “陛下……陛下如此器重臣,實在是叫臣受寵若驚,只是這尚書一職責任重大,臣恐難當……難當此重任啊。”

  宋應星拜倒在階前,激動到聲音都沙啞,既是感動萬分,卻又不敢接下這等重任。

  陶商卻拂手笑道:“你既然能答出地是球形,就已經通過了朕的考驗,朕看人的眼光從不會錯,朕說你行你就行,這科技部尚書的人選,非你莫屬。”

  陶商拍板做出決斷,無人能夠質疑,就連黃月英心中雖也覺著有些不妥,卻不敢有什麼疑問。

  天子旨意已下,宋應星縱然心有惶恐,又豈敢再拒絕,豈非是不識抬舉。

  當下宋應星便深吸一口氣,懷著萬般的感恩,拱手慷慨道:“陛下既是如此信任臣,臣還有什麼可說的,臣必竭盡所能,把這科技部辦好,為大魏,為陛下盡臣綿薄之力。”

  陶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拂手道:“行啦,你有這份志氣朕就放心了,這科技部朕就交給你了,你要多少錢,只管去找蕭何,朕會給蕭何下一道旨,你需要多少資金,朕就給你多少。”

  眼見天子如此重視科學技術,宋應星又是感激涕零,對陶商是拜了又拜,謝了又謝,方才懷揣著驚喜離去。

  由於太過激動,再加上近視眼的緣故,臨了禦書房大門時,又給門檻給絆了一跤。

  看著宋應星那呆萌的樣子,陶商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別光顧著笑啊,也跟臣妾說一說,為什麼陛下覺著地是球形的,還有啊,那萬有引力又為何物?”

  黃月英這會笑不出聲了,滿腦子都是漿糊,一雙素手抱著陶商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來搖去,小嘴嘟著不停的央求道。

  此時已值盛下,黃月英穿著清涼,半露的抹胸下,那高高隆起的酥峰,本就遮掩不住,她這般搖動,那傲物更是跌宕晃動,呼之欲出。

  陶商得了一位賢才,心下正自高興著呢,又聽著她這撒嬌的柔聲,再瞟幾眼那半遮半掩,呼之欲出的峰巒,心中的念火陡然間就被鉤了起來。

  “想聽解釋麼,那咱們就邊做正事,朕邊給愛妃你解釋。”說著,陶商便一把將黃月英摟入了懷中,雙手肆意起來。

  “陛下,討厭嘛……”黃月英嬌羞無限,卻欲拒還休。

  陶商便在這禦書房中,要跟黃月英行魚水之歡,而左右那些宮女們,早已習慣了天子這肆意的性子,皆是掩嘴暗笑,識趣的就退下去。

  正當春潮欲起時,房外宮女匆匆而入,聲稱戴宗剛剛趕到,正在門外候見。

  戴宗回來了!

  陶商精神一振,腦子立刻清醒過來,賁張的血脈也因戴宗的歸來,陡然間平息下來。

  “快,快宣戴宗進來。”陶商說著鬆開了黃月英。

  剛剛被撩起心潮的黃月英,只得忍下了念火,趕緊將淩亂的衣裳整理好,臉畔帶著微暈,重新跪坐在了陶商身邊。

  片刻後,戴宗腳下風生,如炮彈一般射入房中,拜倒在了陶商階前。

  “怎樣,莫非是南皮那邊,大耳賊有了動作?”陶商迫不及待的問道。

  戴宗喘了一口氣,笑著拱手道:“恭喜陛下妙計成功,劉備已在臣離開北皮之時,率主力起程北歸,留下關羽率部分兵馬殿后。”

  啪!

  陶商巴掌猛一拍案幾,鷹目中興奮之火狂燃而起,哈哈笑道:“好好好,劉半仙這一計當真妙極,果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逼退了大耳賊!”

  這正是劉基當日所獻之計。

  那是陶商在從青州班師的路上,正碰上了戴宗帶來了時遷最新刺探出的情報,說是那日時遷冒險潛入漢皇宮中打探,竟然在無意之間,窺視到了安祿山跟馬蓉苟且之事。

  時遷“偷窺”之後,並沒有把這件事當作是簡單的風流韻事,而是即刻告知了戴宗,叫戴宗以日行八百里的速度,前來報與了陶商。

  當時的陶商,第一時間也僅僅是開懷大笑,嘲笑劉備一番,嘲笑他被自己的義子戴了綠帽子。

  不過,那劉半仙卻從這樁桃色事件之中,看出了可利用之處。

  於是,劉基眼珠子一轉,便給陶商獻上了一道噁心劉備的離間妙計。

  陶商跟他是一拍即合,命戴宗即刻返回幽州,跟時遷一起帶著錦衣衛的細作們,在薊城內外大肆散播安祿山跟馬蓉的苟且醜事。

  錦衣衛幹的就是這種煽風點火的差事,最是善長,不幾日的功夫,便把這醜事傳播的沸沸沸揚揚,不光是薊城內外,就連遠在北皮一線的漢國大軍也人盡竭知。

  陶商知道那安祿山有“反骨”天賦,又敢搞劉備的老婆,那就證明他早就心懷鬼胎,對劉備存有逆心。

  這醜聞一散播,安祿山勢必會遭到劉備的懷疑,陶商敢斷定,他為了自保,絕對會趁著劉備身在前線,後方空虛之際,舉兵謀反。

  儘管陶商現在還沒有確遭的情報,證明安祿山已經謀反,但從戴宗帶回來的情報來看,劉備如此匆匆北歸,不惜使他的南侵之功再度功虧一簣,必是後院失火,不得不趕回去滅火。

  依目前的情況來推測,後院失火的原因只有兩個:

  要麼是安祿山已經起兵謀反,要麼就是安祿山準備起兵謀反。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劉基此計的目的皆已達到。

  興奮之下,陶商拂手令道:“戴宗,你即刻趕回去,密切監視漢軍的動向,同時叫時遷再大肆散播傳言,就說劉備匆匆班師,就是知道了安祿山跟他皇后的醜聞,以班師為名回去殺他們這對姦夫淫婦。”

  他這是要火上澆油,利用傳言讓安祿山心驚膽戰,即使是還沒有造反,也要被迫起事。

  “諾!”戴宗慨然領命,雙足那麼一蹬,又如炮彈般射出,瞬間就消失無蹤。

  陶商欣然起身,拂手喝道:“傳朕旨意,速速召集文武重臣往金殿議事,朕要向他們宣佈一件重大決策。”

  宮女匆匆將旨意傳下,宦官們則即刻出宮,趕往諸位重臣府院,宣召他們入宮。

  此刻的陶商,精神已全都被興奮所佔據,一腔的欲火早已熄滅。

  他便是伸手在黃月英豐腴的臀上,狠狠的抓了一把,歉意地笑道:“愛妃,朕有緊急的軍國重事要處置,今兒個就沒辦法滋潤你了。”

  “陛下自當以國事為重,臣妾本來就沒想要嘛,方才明明是陛下撩動臣妾的……”

  黃月英臉畔羞暈暗生,嬌滴滴的抱怨,卻又道:“眼下劉備國中生亂,已被迫退兵,瞧陛下的意思,這一次應該是要發兵滅漢了吧。”

  “沒錯!”

  陶商重重一點頭,鷹目中殺機燃起,冷冷的感慨道:“當初七國並立,朕數年間掃平五國,本想一鼓作氣滅了漢國,卻不想接連有洪秀全,宋江造反生事,又有孫策海上入侵,如今內患皆平,再無後顧之憂,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此時不滅殘漢,一統天下,更待何時!”

  陶商一席殺氣騰騰的豪言壯語,道出了他的宏偉藍圖。

  黃月英也被陶商那氣吞八荒的氣慨所震懾,心情激動起來,便正色道:“陛下乃千古第一聖君,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在陛下,臣妾相信,此戰陛下必勝,劉備必敗!”

  “好好好,那朕就承愛妃你的吉言了,希望如此吧。”

  陶商哈哈一笑,眼中卻又掠起幾分邪光,大手朝著她的豐臀又是狠狠一抓,壞笑道:“愛妃放心吧,朕在離京之前,定會好好補償你,朕包你一次銷魂,足夠回味無窮,撐到朕得勝還朝。”

  “陛下,你這張嘴越來越討厭了呢……”本來還一本正經的黃月英,頓時被他撩撥到臉紅到了耳根,含羞無限。

  “哈哈哈——”陶商仰天大笑出門去,直奔金殿。

  ……

  片刻後,陶商已高坐在了金鑾殿上。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馬超,劉基,石達開,楊再興,鄧艾,秦瓊,尉遲恭,武松等身在京中的文武重臣,除了閉關修煉的項羽之外,統統都聚集在了大殿之中。

  眾臣看著眼中殺機凜然的天子,都隱隱感覺到,有大事將要發生。

  這件大事,不僅事關天下命運,還關係到歷史的進程。

  陶商還沒有宣佈,眾臣身上的血液便已悄悄的沸騰起畫,獵獵戰意已在胸中熊熊燃燒。

  眾臣齊集已畢。

  陶商環掃一眼眾臣,輕吸一口氣,高聲道:“适才朕已經收到戴宗帶回的消息,劉基的離間計已成功,安祿山目下多半已造反,大耳賊後院起火,已盡撤北皮之師,倉皇退還幽州。”

  雷鳴般的聲音,回蕩在恢弘的大殿中,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群臣精神立時大振,眼中興奮的戰火狂燃而起,激亢的議論聲,響成了一片。

  尉遲恭第一個跳了出來,亢奮的嚷嚷道:“陛下,大耳賊都跑啦,那咱們還在等什麼,趕快盡起大軍追擊,滅了漢國,一統天下啊!”

  “陛下,黑炭頭這回嚷嚷的有理,大耳賊幾次三番的入侵我大魏,殺害了我多少軍民,現在該是到了我們復仇雪恨的時候了。”馬超也站了出來慷慨請戰。

  緊接著,計策功成的劉基,也走出班來,激動的拱手道:“陛下,如今交州青州之亂皆已平定,我大魏再無後顧之憂,而漢國又生內亂,此天賜給陛下滅漢的絕佳良機,此時不起傾國之兵一舉滅漢,更待何時!”

  “攻滅漢國,一統天下!”

  “殺劉備,滅漢國!”

  “請陛下下旨出兵!”

  “臣願為陛下踏平幽州,活捉劉備!”

  金殿之中,慷慨激昂的叫戰之聲,如潮水巨浪般驚起,一浪高過一浪,充塞大殿,幾乎要將殿頂都掀翻了出去。

  陶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啪!

  陶商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案幾上,騰的站了起來,霸絕如狂的皇者殺氣,瞬間洶湧而下,壓迫群臣。

  眾臣立刻都安靜了一來,垂首而立,敬畏激動的目光,齊齊的仰望向了高高在上的天子,等著滅漢的天旨下達。

  陶商俯視群臣,深吸一口氣,厲聲道:“大魏代漢乃是上應天命,下順民心,朕豈能容許劉備那跳樑小丑割據一隅,如今天賜之機已到,朕自當順應天命,盡起我大魏傾國之兵,掃平偽漢,一統天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05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招親

  滅漢之旨,正式下達。

  鑒於大魏的二十余步騎主力,此前已經屯聚在了南皮一線,由韓信等幾員大將統帥,以抵禦漢軍的入侵。

  故此番滅漢之戰,陶商其實並不需要大規模的動員軍隊,只需把從青州帶回來的七八萬軍隊,再增加兩萬兵馬,湊齊十萬大軍開赴前線便可。

  此役,陶商將動用總計四十萬大軍用於滅漢,其中十萬大軍依舊部署於並州一線,牽制耶律阿保機的鮮卑鐵騎。

  冀州方向,陶商將親率三十萬大軍,尾追著劉備北上,長驅北進,直搗薊京。

  由於陶商推算劉備並不知道,安祿山的叛亂其實是中了他的離間計,為了掩蓋他將趁機滅漢的動機,陶商並沒有大張旗鼓的率十萬大軍由鄴城而發。

  陶商遂是下令,命馬超鄧艾等大將,率十萬大軍由大道而發,開往北部一線。

  至於陶商自己,則帶著尉遲恭和傷癒複出的武松兩員大將,率數百鐵騎先行趕往南皮。

  陶商的意圖自然是在斷後的關羽,尚未有覺察之前,不等十萬後續大軍趕到,就接管了前線二十萬大軍,即刻發動追擊作戰。

  旨意下達,當天晚上,陶商履行承諾,狠狠的跟黃月英大戰了三百回合,讓她盡享雨露之後,方才趁率離開了鄴城。

  三百精騎沿著漳水一路北上,星夜兼程的趕往南皮,兩天後的午前時分,陶商進抵了漳水北岸的棘津城。

  這是一座依漳水而建的小城,主要依靠河渡和貨物轉運為生,算是漳水沿岸一處不大不小的渡津。

  由於南來北往的商人多需要在城中落腳休息,故這棘津城城池雖小,人口卻相當密集,商業也甚是繁華。

  一連趕了幾天的路,人馬都有些乏困,陶商便叫隨行將士們在城外河邊的駐防營休息,他自己則帶著武松和尉遲恭二將,以及十餘名精銳的禦林武衛,換了身過往客商的打扮,入城前去消遣。

  一入城,陶商便被城中熱鬧的風景所吸引。

  舉目望去,只見由城門筆直延伸進去的主道上,是車水馬龍,人頭攢動,街道兩旁則是各式各式的商鋪,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充斥著耳膜。

  陶商沿街遊賞,東瞅瞅西看看,好不新奇,儼然好像自己是個外國來客,到了別人家繁華的地盤上。

  他自登基稱帝之後,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東征西討,就是在後宮的溫柔鄉中縱情的快活,基本沒怎麼微服私訪,體驗民情。

  至於治政安民這種事,陶商自然也是垂拱而治,交給蕭何商鞅范睢這等能吏來打理,他只掌握大政方針,很少過問具體事務。

  陶商雖然每年都聽取蕭何關於國家經濟的彙報,每每聽到的都是某郡又新辟了多少荒地,某州今年糧食再度豐收,糧賦上繳提高了幾成,或是某地商業發展迅速,已經恢復到了董卓之亂前……

  可是這一切終究只是帳面上的東西,陶商終究是看不到也摸不到,從這些數字之中,無法直觀的看到蕭何這些文臣們口中的“繁華”,究竟是什麼樣。

  而今日,陶商只是無心插柳的一次微服私訪,卻讓他真正的,頭一次看到了是自己統治下的大魏,到底有多繁華。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小一座棘津城,竟然這麼繁華,真是讓朕有些意外呢……”陶商嘖嘖感慨道。

  尉遲恭卻不以為然的一笑,說道:“這算什麼,陛下你可是一代明君,你治理下的大魏,遍地都是像棘津這樣繁華熱鬧的城池,陛下該不會都不知道吧?”

  遍地都是這麼樣繁華的城池麼……

  陶商心中喃喃自語,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大魏不那麼富足,國庫裡哪裡來的那麼多軍餉,讓他同時跟四面敵人多線作戰,又如何支撐他連年的戰爭。

  “看來,朕今天閒暇之時,不能老泡在後宮的溫柔鄉里了,得多出來體驗一下民情,多看看朕自己的國家臣民才是。”陶商笑歎道。

  而這時,身邊的武松,看著眼前這繁華富足的樣子,不禁愧然自嘲道:“臣當年確實是年少無知,要是早些遊歷天下,見識了天下在陛下的治理下,國泰民安的景象,說什麼也不會聽信宋賊蠱惑,與陛下作對了,真是慚愧啊。”

  武松這一番自嘲,等於是變相的馬屁,拍的陶商甚是酸爽。

  要知道,自從當日陶商救下武松後,他雖歸順了自己,卻是出於對宋江的厭惡,出於了以自己的感恩。

  而今日,武松在見識了大魏的繁華之後,才是徹底的明悟,將陶商視為了一代賢君,發自內心的臣服歸順。

  “我說松子,你這麼快就學會拍馬屁了嗎?”旁邊的尉遲恭笑眯眯的諷刺道。

  武松立刻瞪他一眼,惱道:“你才是孫子呢,你全家都是孫子。”

  “哎,我說你是不是耳聾啊,會不會聽話,我是叫你松子,不是孫子。”

  “什麼松子孫子,再罵我可跟你不客氣了。”

  “吆喝,小子脾氣還很大喲,你以為我怕你啊。”

  陶商看著他二人鬥起嘴來,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心想尉遲恭這張嘴還真是賤,跟誰搭擋都能把誰給惹毛了。

  無奈之下,陶商只得喝道:“好啦好啦,你倆就別逼逼了。”

  逼逼?

  武松和尉遲恭就是一呆,茫然的望向陶商,武松一臉好奇地問道:“敢問陛下,何謂逼逼?”

  “咳咳,就是讓你們別嚷嚷了。”陶商一指周圍的熱鬧,“你看這裡多熱鬧,你們就白浪費時間了,等到了南皮就沒功夫讓你們閑著了,還是抓緊時間找點樂子吧。”

  一聽到找樂子,尉遲恭就眼前一亮,笑嘻嘻道:“陛下,說到這找樂子,我可是最在行了,我知道這棘津城西有一處勾欄巷,裡邊的姑娘個個都白嫩水靈,陛下要不要去瞧瞧啊。”

  勾欄巷,還白嫩水靈?

  陶商眼睛一眯,便想到了什麼,會心地笑道:“黑炭頭啊,看樣子你還是個老手啊,平時沒少背著你家鳳姐那只母老虎出來吃喝嫖賭吧,都從京城嫖到這棘津城了。”

  尉遲恭撓著後腦殼,訕訕笑道:“陛下你也說了,我家那位是只母老虎,天天守著她哪兒受得了啊,我總得出來偷偷的找點樂子排解排解吧。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去歲去南皮辦差的時候,途經過這棘津城落腳,就順便找了點小樂子而已。”

  “原來如此。”陶商這才明白,拍著他的肩安慰道:“想當初朕也是為了收服桂英,方才不得不叫你犧牲,娶了那鳳姐,這些年也真是苦了敬德你了,你出來找點樂子,喝喝花酒也是應該的,朕理解,朕支持,下次要是錢不夠的話,直接去找朕要,朕請你。”

  “多謝陛下理解,臣真的是不容易啊。”尉遲恭感動的熱淚在眼眶子裡面打轉轉,好像是多年的委屈,終於宣洩了出來。

  抹了兩把淚後,尉遲恭臉上又堆起了笑容,笑眯眯道:“陛下這麼能體諒臣的難處,臣著實感動,這次陛下往勾欄巷體驗民情的開銷,臣包了。”

  陶商哈哈一笑,擺手道:“難道你黑炭頭大方一回,還等什麼,帶路啊。”

  他步子已經邁開,武松卻站在後邊,一臉的尷尬,一臉的糾結。

  “走啊,你還傻愣著做什麼,有花酒喝還不積極,你腦子有問題啊。”尉遲恭催促道。

  武松為難的看向陶商,“陛下,這恐怕不太好吧,勾欄巷那種地方,怎麼能隨便去呢。”

  陶商乾咳幾聲,一時對武松的純潔,不好作評價。

  尉遲恭卻已不耐煩,一把拽住了他,埋汰道:“行啦,在陛下面前,你就少裝點正經吧,是男人哪有不去勾欄巷的道理,該不會是你小子那方面不行吧。”

  那方面不行?

  武松先是一怔,接著便猛然省悟,立時被刺激到臉色一紅,急是把嘴一昂,傲然道:“誰說我不行,你才不行呢,去就去!”

  陶商哈哈一笑,於是三人徑往勾欄巷而去。

  拐過了幾道彎,前面經過一處府院,陶商卻忽然被門口的熱鬧吸引,停下了腳步,叫武松去打探下這戶人家在做什麼。

  武松擠上前去問了幾下,回來拱手道:“陛下,我打聽過了,這戶人家有一位千金小姐,飽讀詩書,貌美如花,只是擇婿的眼界卻甚高,年紀都已經二十有五都還沒有嫁出去,他家裡人著急,就擺下了比文招親的擂臺,想給他女兒招女婿。”

  比文招親?有意思……

  陶商頓時起了興趣,把喝花酒的事就拋在了腦後,上前就擠進了人群,武松也趕緊跟了上去,帶著一幫子人幫陶商開路。

  “陛下,咱說好的花酒呢,怎麼就不去啦,又看什麼鬼招親啊,哎……”尉遲恭好生鬱悶,嚷嚷了幾句,卻還得跟上去。

  陶商這班人都是身強體壯之士,那些門口擁堵的書生小兒怎擠的過,三下兩下便被他擠出了一條道,進入了院子當中。

  只見偌大的院落中,已經擠滿了人,中央搭了一座小高臺,上面懸了許多絲線,線上已經掛了許多新鮮出爐詩賦,還不斷有年輕的書生走上台去,把自己創作的詩賦寫下,掛在上面供人評賞。

  陶商抬頭再往上看,只見高臺的後面是一座閣樓,窗欄的位置隱約看到一位輕紗遮面的女子,正在俯看高臺。

  那遮面的女子,想來便是那位“大齡剩女”,富家千金了。

  從她那個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看清所有上臺比文的書生,還不時有下人把抄寫好的詩賦送上閣樓,供她評賞。

  只是詩賦雖已有幾十篇,那位遮面小姐卻是看過一篇搖一次頭,顯然是沒有一篇能入她法眼。

  當陶商擠過人群,出現在了院子中時,巍然英朗的身形往那一堆文弱書生當中一站,顯然的頗為奪目,鶴立雞群一般。

  閣樓上,那遮面小姐的注意力,不禁也被陶商吸引,目光越過那些平凡的人群,落在了陶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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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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