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0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7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苦果早已種下

  刃影如隕落的群星,呼嘯而下,攪動遮天的狂霧,儼然如末日降臨一般可怖,令天地變色。

  “瘋了,張翼德瘋了,竟然激發了狂暴,他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陛下扛不扛得住。”趙雲劍眉一凝,眼眸中閃過幾分忌憚。

  四周楊再興,羅士信等大將們,皆也握緊了兵器,準備見勢不妙,就即刻殺出去救陶商。

  陶商卻全無懼意。

  如果是在一個多月前,他的武力值還沒有沖上半步武聖之時,面對狂暴狀態下的張飛,確實是沒有自信一戰。

  但眼下他的武力值已到半步武聖,每一招擊出都是滿百的武力值,哪怕張飛招招都是初級武聖的攻擊力,他也至少能撐住三四十招。

  何況,他還有暴擊天賦在身,時不時爆出一記重擊,足以跟狂暴狀態下的張飛戰成平手。

  而且,他已放出豪言,要親自把張飛殺到心服口服,在萬千將士面前,豈能心生畏懼。

  那樣的話,他大魏之皇的雄威何在!

  “張飛,你以為你不要性命,就能跟朕一戰嗎,天真,天真之極,哈哈——”陶商非但不懼,反是一聲放聲狂笑,青龍刀挾著雷霆之勢,反擊而出。

  暴擊天賦觸發,武力值106!

  多重天命加身之下,暴擊天賦再度爆發,那肌肉狂繃的虎臂,舞動戰刀,卷起千層狂塵,轟斬而上。

  青龍刀與蛇矛轟撞,瞬間爆發出天崩地裂般的巨響,腳下的地面被衝擊波震到沉陷三分。

  那狂烈無匹的刃風,四面八方的濺射而開,如無形的巨手,將九丈內的士卒掀翻在地。

  而在九丈之內,唯有趙雲,霍去病這等半步武聖級別的武者,方才能坐定身形,其餘武松等武將,在不觸發天賦的情況下,憑藉著低於100的武力值,竟然都無法站穩,被刃風壓迫到身形震動。

  陶商身形巍然不動,張飛狂暴的的力道,雖然擊碎了陶商的護體真氣,卻在陶商更勝一分的力量之下,無法再侵入他的身體。

  反而是張飛,在陶商高出一點的力量震擊下,內腑微微震動,狂勢被稍稍壓制。

  掠陣的大魏將士們,從地上爬將起來,眼見自家天子神威無敵,竟能壓制住張飛之時,無不是驚喜萬分,激動不知所以。

  “張飛都已經強到這等地步,還能被天子壓制住,天子的武道,當真是神鬼莫測啊……”就連趙雲也面露驚喜之色。

  氣血波動的張飛,一雙環睜的雙眼,已驚到幾乎爆炸出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殘酷的事實。

  這可是用他自己的壽命,所換來的狂暴攻擊,沒能壓得住陶商也就罷了,竟然還被陶商反壓制。

  這陶賊的武道,究竟是強還是弱?

  還是,他只是在故意耍我?

  刹那間,張飛的心頭湧起了無盡的悲憤,在此刺激下,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發狂勢的揮動大矛,將一招接一招的狂暴攻式,鋪天蓋地的轟向了陶商。

  甚至,他的招式已拿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

  陶商當然不可能更他同歸於盡,更不可能冒著被重傷的威脅,只為擊殺張飛。

  他只仗著暴擊天賦,正大雄渾的招式從容蕩出,能壓制張飛就壓制,不能壓制就全力防守。

  狂暴狀態對身體損害極大,張飛必支撐不過三十招。

  一時間,張飛瘋狂如獸,矛鋒奪命,陶商卻從容正大,刀式雄渾,二人激戰在了一團。

  飛濺的火星,滾滾的塵霧,將天地遮蔽,也裹住了他二人的身影,就連趙雲也無法看清他二人是如何交手。

  所有人只能依稀看到,亂塵中電閃雷鳴,山崩地裂般的轟鳴聲,不絕於耳,兩騎身影交錯往復。

  轉眼,二十招走過。

  張飛已是汗如雨下,渾身肌肉都劇痛無比,一根根骨節仿佛要寸斷欲碎,痛到難以支撐的地步。

  雖有多重天命天賦加身,陶商在這二十多招間,觸發了八招暴擊天賦,但在長達十二招的交手間,都是在以滿百的武力,硬扛張飛初級武聖級別的攻擊,頗為吃力。

  不過,能扛十二招已經足夠了。

  張飛狂暴獎態消逝的速度比陶商預想的要快很多,五招又走過之後,招式已愈來愈弱。

  他的狂暴,即刻走向末路。

  狂暴結束,也宣告著他的生命,將走向末路。

  張飛身體劇痛無比,精神更是倍受折磨,悲涼絕望的情緒,在飛速瓦解著他殘存的自信心。

  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努力,今日無法戰勝陶商。

  可是,他卻不願意接收這殘酷的事實,便將殘存的力量,統統都聚集起來,發出一聲困獸般的怒吼:“陶賊,我張飛絕不會輸,絕不會——”

  怒吼聲中,張飛臂上肌肉爆漲幾裂,雙臂舞動,盡起最後的殘力,拼盡尊嚴向著陶商蕩出最後一矛。

  張飛最後一擊,破空而來。

  “最後的垂死掙扎嗎,朕就接你這一招,看刀!”陶商豪烈如狂,一聲龍嘯,青龍刀卷起漫空血腥,正面轟出。

  那一雙虎臂,肌肉瞬間變粗,五內也跟著劇增,那沉重無比的青龍刀,在他手中竟然有一種輕如鴻毛的錯覺。

  武力值,109!

  109點的武力值,在這多重天命的作用之下,陶商這一刀,竟然爆發出了逼近中期武聖的強悍力道。

  那一記不可思議的重擊,如崩決的山嶽,浩浩蕩蕩的轟擊而上。

  刀矛最後一次相撞,仿佛天地衝撞,那一瞬間震出的巨響,吞噬掉了一切的聲音,就連趙雲也感到耳膜刺痛欲裂。

  狂烈之極的衝擊波,八方轟彈開來,將地面擊沉,就仿佛一枚巨炮從天而降,正中腳下。

  巨響轟鳴在所有人耳中,久久不久,最終隨著那降落的塵埃,終歸沉寂。

  萬千將士都倒抽著涼氣,緩緩直起身子,睜開眼睛來,向那塵霧中望去,心情緊張而不安。

  沉默漸落,那兩襲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大魏將士們不安的雙眼中,陡然間迸起了無盡的驚喜。

  張飛已然滾落戰馬,一條腿已跪在了地上,以手撐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嘴角邊盡是鮮血。

  他竟被陶商震下馬去,震到吐血的地步!

  而大魏之皇,卻橫刀立馬,傲立於天地之地,一身金光四射,如天神般霸絕威嚴。

  天子勝了!

  大魏之皇,將漢國車騎將軍張飛,親手擊敗,親手擊落于馬下。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瞬息間,萬千大魏將士們如夢驚醒,敬畏歡喜的喝彩聲,震碎雲空。

  他們深深的被陶商的武道所折服,千萬人轟然下跪,黑壓壓無邊無際的圍跪在陶商周圍,向他發出了發自內心的頂禮膜拜。

  “天子的武道,當真是……”趙雲也驚喜到不知該說什麼,也跟著眾將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以表敬歎。

  陶商享受著眾將士的山呼萬歲,英武的臉上揚起一絲傲然冷笑,撥馬上前,緩緩的走到張飛跟前,冷眼俯視著這員手下敗將。

  “張飛,今日敗在朕的刀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

  張飛顫巍巍的抬起頭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陶商,眼神複雜,既有憤慨仇恨,也有懊悔自責,還有深深的不解。

  砰!

  他破裂染血的拳頭,狠狠的擊打在了血地上,萬般懊悔自責道:“早知今日,當初在徐州之時,我就應該無視二哥的自大,親自出馬宰了你,而不是讓你活著逃往海西,最終釀成今日的苦果,二哥啊二哥,你當初要是沒有那麼自大就好了,我要是沒有聽你的話就好了……”

  聽著張飛那後悔悲憤的言語,陶商神色微微一動,多少年前的那一幕幕回憶,陡然間湧上了心頭。

  那還是當初自己那便宜老爸陶謙病死之後,得到了州牧寶座的劉備,忌憚自己會威脅到他的權位,翻臉就不認人,把自己打發到了偏遠的海西去當一個個小小的縣令。

  在前往海西的路上,他則遭遇到了一夥強盜的截殺,若非在關鍵時刻綁定了系統,召喚出來了皇后花木蘭,恐怕自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而那時的他,就認出了那夥強盜,乃是張飛的心腹親衛帶隊,這才意識到是劉備一夥想要弄死他,最終促使他憤起反抗,憑藉著召喚系統,還有他自己過人的勇氣見識,才創造出了今日的輝煌基業。

  這件事,陶商也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卻沒有想到,今日張飛會在這窮途末路之時會主動承認。

  而且,聽他那言語,還好像是說,當時他張飛決定親自出馬,截殺了陶商,把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在最後時刻,關羽的自大病卻發作,認為陶商不過一紈絝子弟,弄死他跟弄死只螞蟻般簡單,根本不必張飛親自出手。

  正是因此,張飛才聽了關羽的話,沒有親自出手,只派了心腹親衛帶隊前去。

  結果卻是,他們誰都沒有料到,陶商會在關鍵時刻把花木蘭給召喚出來,把張飛派出來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倘若當時不是關羽自大,張飛是自己親自出馬的話,就算是花木蘭也絕對不是張飛的對手,自己必死無疑。

  想明白這些,陶商也長吐了一口氣,冷笑著感慨道:“關羽啊關羽,沒想到你的自大還在關鍵時刻救了朕一命,若沒有你,就沒有朕今日的輝煌,看來朕得好好給你立個碑,算是朕對你的感謝了。”

  陶商的言語,毫不掩飾諷刺意味。

  此時的張飛卻已經怒不起來了,只能仰天一聲長歎,默默道:“我張飛當初沒能殺你,釀成今日之禍,這是上天在懲罰我,我也認了,要殺要剮,給我來個痛快吧!”

  說著,張飛閉上了眼睛,準備袒然赴死。

  “是生是死可由不得你決定,朕就算是要殺你,也得讓你先聽過朕的愛妃給你講過大道理再說。”陶商意味深長的一聲冷笑,拂手喝道:“來人啊,把張飛押回去,朕稍後再做處置。”

  一眾士卒一擁而上,便將張飛五花大綁。

  張飛就納悶了,什麼“愛妃”,什麼“講大道理”,完全聽不懂,沖著陶商叫嚷道:“陶商,你有種殺了我啊,我張飛絕不會降你,你有種殺了我啊——”

  目送著張飛的身影被帶走,陶商撥馬轉身,抬頭迎著晨光,遠望薊京城頭。

  城樓上空,那一面“魏”字皇旗,已高高飛揚,宣示著六國最後一國的覆滅。

  “嘀……系統掃描薊京攻陷,漢國覆滅,宿主完成名義上一統華夏,本系統開始升級,進入後世關口第三階段。”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7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唯一的女人!

  “嘀……系統進入第三階段,根據平衡原則,系統將解除天賦鎖定,無論敵我雙方武將,將加速天賦覺醒。”

  “進入第三階段,凡敵方勢力,即使不稱王稱皇,也有一定機率隨機到歷史上忠於自己的武將。”

  “進入第三階段,系統將有機率召喚到雙天賦武將。”

  “進入到第三階段,宿主每獲得一次勝利,系統將隨機贈送一名隱藏武將,默認效忠於宿主。”

  ……

  終於特麼的進入最後階段了,不容易啊!

  腦海裡再次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也把陶商的思緒,一下子從現實拉到了腦子裡的虛擬空間。

  “沒想到進入第三階段,會增加這麼多的東西,這個解鎖天賦是什麼鬼?”陶商迫不及待的好奇問道。

  “嘀……解鎖天賦鎖定,就是說比如物件趙雲這樣的武將,可能在十年之後,又或者是在瀕臨死亡的特殊環境下,才會天賦覺醒,在系統解鎖天賦之後,物件趙雲天賦覺醒所需的時間就會大大縮減,所需的特定條件也將沒有限制。”

  原來如此啊……

  陶商原本就想,象趙雲霍去病這樣武力值強悍的大將,基礎武力值已經達到了當世頂尖,可惜卻沒有特殊天賦,在某些時候,就可能被武松這樣擁有天賦的武將進行壓制,這反而有些不平衡了。

  看來系統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第三階段中,也加速了他們的天賦覺醒。

  想想以趙雲霍去病馬超這樣的半步武聖,再要是加上點厲害的天賦,那得牛逼到什麼程度。

  “話又說回來,這個天賦解鎖是針對敵我雙方的武將,這就是說我這邊趙子龍有可能覺醒天賦,那麼劉備那邊呂布黃忠之流,也有可能解除天賦鎖定,這樣看來的話,對我跟敵人都是有利的,不愧是系統啊,時刻不忘平衡的精髓啊……”

  陶商尋思了一會,目光繼續往下看,第二個條件就不說了,傻子也看的懂,至於第三個條件……

  “這個雙天賦又是什麼鬼?”陶商眼眸再次一亮。

  “這還不容易理解麼,光從字面的意思也看得出來啊,雙天賦就是兩個天賦,比如物件嶽飛現在有‘神將’天賦,雙天賦就是在神將天賦之外,又有第二個天賦。”

  竟然是這樣!

  陶商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大亮特亮。

  如果說剛才第二個條件,那是對敵對勢力有利,讓陶商心裡稍稍有些不平衡的話,這個第三個條件,毫無疑問是彌補他心裡的不爽的。

  天賦這種玩意兒,本來就是牛逼的存在,想想嶽飛,光有一個神將天賦,就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這要是再多添一個天賦,也不得強到不可想像的地步。

  “不錯不錯,這還夠意思,算你還有點良心。”陶商奇跡般的竟然誇了系統精靈,目光又轉到了最後一項上,“這個隱藏武將,又是什麼意思?”

  “嘀……隱藏武將的意思,當宿主獲勝,觸發召喚之後,本系統將只向宿主透露該武將的部分身份資訊,而不透露該武將姓名資料以及天賦等主要資訊,所以才叫隱藏武將。”

  原來如此。

  “花樣還真是多啊,還想吊我的胃口,好吧,看在這個武將畢竟是召喚給我的,我也就不罵你了。”陶商嘀嘀咕咕的嘟囔道。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薊城攻防戰的勝利,根據第三階段規則,現在開始進行召喚。”

  “嘀……由於宿主獲得此次勝利的兵力數量,遠遠超過十倍於敵人,故根據系統規則,將不行進後世武將召喚。”

  “嘀……系統現在開始隨機三名全時代武將,宿主可從中自行挑選。”

  “第一名蔡倫,統帥31,武力24,智謀60,政治67;天賦,造紙。”

  “第二名湯和,統帥79,武力73,智謀73,政治79。”

  “第三名武則天,統帥78,武力43,智謀95,政治99;天賦,二聖;隱藏天賦,未知。”

  武則天!

  陶商的目光刷的就從前兩名武將的身上掠過,直接就落在了最後一名金光耀眼,名垂千古的名字上。

  那可是武則天啊,古往今來華夏王朝唯一的女皇帝,神一般不可思議的存在!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竟然連武則天都召出來了,真是個大大的意外啊!”陶商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腦海裡立刻回想起了關於武則天的種種傳奇歷史。

  這武則天本為並州人氏,其父乃當地的大商人,在李淵起兵之時,曾予以支持,因此憑藉著元從之功,武家也跟著成了唐朝新貴。

  武則天在自己十四歲之時,被唐太宗李世民看中,召入宮中封為才子,賜號“武媚”。

  入宮十餘載的武則天,都沒有獲得李世民的寵愛,一直都是才人,但卻不知是有意無意的,跟皇子李治走在了一起。

  李世民駕崩後,武則天以後妃身份入感業寺為尼,不久後卻與前來上香,已為皇帝的高宗李治相遇,乾柴烈火一拍即合,旋即被召回宮中,正式封為了後妃。

  在那之後,武則天憑藉著過人的權術手段,在宮內擊敗了王皇后,蕭淑妃等競爭對手,在宮外又打敗了長孫無忌,褚遂良等反對她的大臣,不但當上了皇后,還擁有了代唐高宗處置朝政的權力,並稱為二聖,一步步的向著權力的巔峰邁進。

  不久之後,唐高宗病死,武則天便架空了自己的兒子,以皇太后的身份臨朝稱制,掌握了實際權力。

  緊接著,武則天便宣佈改唐為周,自立為皇帝,定洛陽為神都。

  至此,武則天終於等上了皇帝的寶座,而且是古往今來,唯一一位被後世史書所認可的女皇帝。

  而武則天登基稱帝之後,也並沒有變成一個昏君,相反還啟用了大批的賢臣良相來治理國家,在她統治時期,更被世人贊為“貞觀遺風”。

  論魄力,論智謀,論治國的能力,武則天可以說是古往今來,女人裡邊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這一點,從她95的智謀,還有99的政治資料,就已經很明顯的體現了出來。

  陶商不得不承認,此刻他的心情確實有些小小的澎湃起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堵武則天的風采。

  這可是古往今來,獨一無二,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神一樣的女人。

  因為她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就沖這一點,就足以令陶商心動神往。

  要知道,四大美人好歹還有四個人,而女皇帝卻只有這麼一個,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武則天的吸引力,自然是無法想像。

  “只是,這個二聖天賦,又是個什麼鬼?”陶商壓制住了激動的心情,注意力落在了她的天賦上。

  “嘀……由於武則天歷史上跟唐高宗並稱二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這個天賦,是為武則天量身打造。”

  “當宿主迎娶武則天之後,就可以獲得二聖天賦,該天賦可以使宿主你在一定時間裡,可以將自己的思想靈魂寄宿在武則天身上,令武則天自己的靈魂進入休眠狀態。”

  “什麼什麼?”陶商聽的就有點糊塗了,“你是說我可以短暫的佔有武則天的身體,是這個意思嗎?”

  “就是這個意思,無論你的真身在什麼地方,哪怕是萬里之外,只要你願意,你都隨時可以轉移靈魂,佔據武則天的身體。”

  “我去,這個天賦可真夠……真夠變態的啊!”陶商嘴上在罵,心裡邊卻在暗自竊喜,大贊這個天賦真是妙,而且深得我心。

  要知道,一國之重,最重要的就是都城了,一旦都城出現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而陶商常年累月的征伐在外,無法時時刻刻關注京城的安危,有了這個二聖天賦之後,哪怕將來征討塞外諸胡,身在萬里之外,他也可以瞬間回到京,借著武則天的身體,時刻掌握京城的人心動向。

  除此之外,陶商雖有蕭何這樣的賢相在朝替他處置政務,但為了防止大權旁落,一些關鍵性的批示,蕭何他們還是需要千里迢迢的把奏章送往前線,交由陶商自己來批閱。

  如果有了這個“二聖”天賦的話,他就可以在離京之前留下旨意,給武則天代批奏章的權力,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每天定時定點的附身在武則天的身上,用她的肉身來批閱奏章,看起來是武則天代批,實際上還是他自己的決策。

  如此一來,那些奏章就不必要千里迢迢的往返於前線和京城,大大縮短了時間,提高了效率。

  “嗯,不錯,有了這個二聖天賦,比裝了一部電話還方便,到時候前線京城的大權,就盡在我掌握之中,不用擔心大權旁落了,而且,這個天賦,還有另外的妙用呢……”陶商嘴角揚起了一絲邪惡之色。

  他想起了身在鄴京城中,那些如花似玉,芳心寂寞的眾妃子們。

  他征戰在外,不能帶太多的妃子于軍中,最多也就是上官婉兒這樣的一個兩個在身邊,空有無數美人,卻只能讓她們在千里之外徒自相思,卻無法慰藉她們如狼似虎的身心。

  若是有了這個二聖天賦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只要陶商欲念一起,他就可以隨時隨地的回到京城,回到後宮之中,借用武則天的身份,來撫慰她們寂寞的芳心,火熱的身軀。

  “雖然是個女人的身體,零件不太一樣,但說不定會有別樣的樂趣呢……”陶商嘴角微微咧起,笑的更加邪惡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7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隱藏天賦

  “請問宿主到底要召哪一名武將,請儘快做出決定!”系統精靈的語氣就有些不耐煩了。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武則天不是已經有了一個二聖天賦嗎,那個隱藏天賦又是什麼鬼?”陶商這才注意到。

  “嘀……宿主真是健忘,本系統剛才不是解釋過了嗎,進入第三階段之後,系統所召喚武將,有一定機率擁有雙天賦,物件武則天就是雙天賦擁有者,但根據系統規則,第二天賦需要特定條件才能啟動,所以屬於隱藏天賦。”

  陶商頓時恍然省悟,想起了剛才系統關於第三階段解釋,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進入第三階段的頭一次召喚,就碰上了雙天賦武將。

  而且,這個雙天賦的擁有者,還是史上唯一女皇武則天。

  “真沒想到啊,武則天竟然還是雙天賦,不愧是史上第一女皇,我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隱藏天賦會是什麼了……”

  陶商思緒激動了又一會,欣然道:“好了,不用問了,就武則天了,給我召出來。”

  “嘀……物件武則天已召喚完畢,隨時可能前來投奔,請宿主注意查收。”

  “嘀……根據系統第三階段規則,現在開始為宿主召喚一名隱藏武將。”

  “該武將歷史上為五代十國時期人物,武道非凡,勇猛過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勇冠三軍。”

  “嘀……該武將身份介紹完畢,開始召喚。”

  “嘀……該武將已召喚完畢,會在特定時機前來投奔,請宿主注意查收。”

  “完了?這麼快就介紹完了?這給的資訊也太少了吧,鬼才能猜出來他是誰呢,就不能再多透露點嗎?”陶商抱怨道。

  “本次召喚完畢,本系統將進入休眠狀態,再見。”

  華光一閃,陶商的腦海裡,所有的數字都在瞬間消逝,重新歸於了一片黑暗。

  “真是摳啊,多透露半個字都不捨得……”陶商沒好氣地罵道,腦子裡卻在琢磨著這個隱藏武將會是誰。

  說起五代十國的武將,雖然沒隋唐三國那麼多,但也不少,嚴格來算的話,就連宋太祖趙匡胤都可以算作是五代十國的大將。

  “陛下,你咋又發起呆了,這天都已經亮了,咱們進不進薊城,喝不喝慶功酒啦?”旁邊的尉遲恭又嚷嚷起來,眾將之中,也只有他厚得起臉皮,敢打擾陶商的神思。

  陶商思緒陡然間從神遊中回來,環顧四周,才發現將士們都跪在地上,巴巴的望著他這個出神的皇帝,心裡琢磨著天子怎麼還不讓我起來呢。

  陶商便哈哈一笑,揚鞭喝道:“都起來吧,今日薊城攻陷,全靠將士們死戰,今晚美酒好肉管夠!”

  “多謝陛下——”

  “吾皇萬歲——”

  聽聞有美酒好肉的將士們,頓時都興奮起來,激動的山呼萬謝,拜謝陶商的恩賞。

  陶商撥馬轉身,昂首向著薊城北門而去。

  再次步入這座幽州的核心,漢國的偽都所在,舉目所見,已是血染全城。

  戰事殺戮已經結束,一萬兩千漢國守軍,除了部分投降之外,多已被殺了個乾淨,大街小巷上,到處是敵人的屍體,一面面敵國的戰旗,被無情的踐踏在腳下。

  陶商一面策馬前往皇宮,一面傳下旨意,命諸將嚴格約束將士軍紀,停止殺戮,絕不可趁機搶掠欺淩百姓,違者必軍法處置。

  要知道,薊城乃是幽州的精華所在,這些年被劉備作為國都精心打造,已然變成了整個河北三州,僅次於鄴都的第二大繁華的城市。

  這樣一座繁華之城,如今既已改換了大魏的旗幟,就等於是陶商自己的東西,而城中的百姓也成了他的子民,自己的東西,他當然不會捨得再有損傷。

  況且,如今漢國雖然整體覆滅,但劉備龜縮在代郡一隅之地,麾下尚有四萬多兵馬,其餘漁陽,右北平,上谷等諸郡也還沒有收復,漢國的殘餘勢力,還存在著威脅。

  陶商及早停止殺戮,安撫百姓,那也是為了儘早收取人心,瓦解那些殘存之敵的抵抗之心,盡可以做到傳檄而定。

  況且,除了劉備這股殘敵之外,幽州北面尚有野心勃勃的耶律阿保機,其勢力不僅佔據著肥沃的漠南草原,還佔有著定襄五原等並州北部諸郡,目下必又會趁著漢國衰敗之機,趁勢兼吞幽州北部郡縣,把鮮卑人的鐵蹄,延伸至長城以南。

  除了鮮卑人之外,遼東的完顏阿骨打也已奪取了滿州,整個山海關外的大片土地,皆已落入了女真部的手中,以那完顏阿骨打的野心,恐怕早就想著殺進山海關,南取中原。

  所以,陶商雖然奪下了薊京,卻遠還沒有到放馬南山,高枕無憂的地步。

  他還需要以薊京為基地,向北對付耶律阿保機,向東去收拾完顏阿骨打,薊京地位的重要性,從今天起甚至已經超過了鄴都。

  正是有著種種的長遠考慮,陶商才更需要盡可能小的減少對薊城的破壞,儘快撫定人心,將這座河北第二大城,變成他討伐塞外諸胡的堅實後盾。

  不知不覺中,陶商已穿越了血染的街道,昂首闊步的進入到了皇宮。

  他一路策馬揚鞭,徑奔金殿而去,迫不及待的要坐上那屬於劉備的龍座,享受那把整個漢國踩在腳下的痛快。

  皇宮中已經有了不少大魏士卒,此刻正在諸將的帶領下,清繳著宮中殘存的漢卒,搜查每一個角落,以防留有對陶商這個天子不利的存在。

  陶商穿過寬闊的廣場,正要進入大殿之時,卻聽到殿西側方向,似乎在隱隱傳來喊殺之聲。

  “到了這個時候,皇宮中竟然還有漢卒在抵抗麼,有意思,瞧瞧去。”陶商好奇心起,撥馬徑往西邊而去。

  那間西院的一座宮殿,四周有一圈院牆,大門已經緊緊反掩上,數百大魏將士正圍著院牆攻打。

  “裡邊是怎麼一回事?”陶商勒馬於外,喝問道。

  眾軍見是天子駕臨,忙是分開了一條道路,紛紛退讓。

  林沖撥馬上前,拱手道:“稟陛下,臣率軍清掃偽皇宮,發現了這一處宮女聚居的偏殿,卻被一夥趁亂逃進宮裡來的潰卒佔據,臣正想指揮將士們攻進去呢。”

  宮女聚居之地?

  陶商眉頭一凝,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按照常理,這些潰卒們應該清楚,皇宮乃是魏軍重點搜查的地方,他們逃進皇宮裡來,就等於是死路一條。

  他們明知如此,還傻乎乎的逃進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想在臨死之前,享受一把皇宮裡水靈靈的宮女,就算是死,也要做一個風流鬼。

  所以,這夥潰卒闖入皇宮之後,別處不去藏,卻偏偏要藏進了這座宮女的居所。

  “羅士信何在!”陶商厲喝一聲。

  羅士信沒反應,還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看熱鬧,好似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叫羅士信。

  “二傻子,愣什麼呢,陛下叫你呢!”尉遲恭在羅士信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羅士信跌跌撞撞的撲上前來,這才意識到陶商在叫他,忙是憨憨道:“陛下,你在叫俺啊?”

  “朕的軍中,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叫羅士信嗎?”陶商冷冷反問。

  “沒,好像沒了。”羅士信還認真的想了一會才回答,憨憨笑道:“陛下你叫俺作啥啊?”

  陶商揚鞭一指那道大門,喝道:“朕命你把那道大門給朕轟開。”

  “好嘞,俺這就去。”羅士信答應的倒是痛快,捋起袖子就沖了上來。

  只見他“呸呸”向手中啐了兩口,一雙大手往高大的院牆上一按,一聲怒吼,雙臂陡然間青筋突湧。

  哢嚓嚓——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碎裂聲,那一道厚大無比,一眾士卒們撞了半天都沒能撞碎的宮門,瞬間便轟然破碎,倒塌在地。

  院子裡邊發出一陣的慘叫聲,七八門抵著門的敵卒,當場被翻倒的大門給砸碎。

  外面大魏將士們,瞧著羅士信的神力表演,一個個驚到目瞪口呆,都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林沖最先清醒過來,揮槍喝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殺進去,殺光頑抗之敵。”

  一眾將士們這才回過神來,一湧而入,將院子裡的漢卒們,殺了個鬼哭狼嚎。

  陶商這才策馬悠閒入內,抓了一個活口盤問,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樣,這幫敗潰們起了獸念,想在死之前拿這些宮女們爽一把。

  誰想到,那些宮女們卻躲進了偏殿內,把殿門從內反鎖,這幫潰卒們正猴急的琢磨著怎麼破門而入裡,結果被魏軍隨後追擊,只好據住院牆,關上院門試圖抵抗。

  就在陶商盤問之時,幾十號敵卒已被殺了個乾淨,院子裡恢復了乾淨。

  陶商的目光轉身了那扇緊閉的殿門,隱隱約約有夠聽到,從裡邊傳陣陣女子害怕的低泣聲。

  “去把殿門也打開吧。”陶商又向羅士信命令道。

  羅士信二話不說,推開眾人,一腳踢出,便將那道殿門踢了個粉碎。

  偏殿內,頓時響起一陣女子驚慌的尖叫聲。

  羅士信退在了一邊,陶商則撥馬徐徐上前,步入了偏殿之中,果然見一眾嬌弱的宮女們,正惶恐不安的縮在角落裡,個個嚇到花容失色。

  陶商舉目掃去,卻看到一名紅衣女子,手執長劍,勇敢的擋在了眾宮女之前,一副無畏的樣子,似乎打算憑藉一己之力,來保護這些宮女。

  他的眼前不禁一亮。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7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出塵奇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陶商審視著那執劍女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叫張出塵,你又是誰,報上名來。”執劍女子沉聲回答,神情警覺淡定。

  張出塵!?

  陶商聽到這個名字,眼前又是一亮,陡然間想起什麼,急是把系統精靈叫醒,命它掃描這個張出塵的資料。

  “果然不出所料,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她,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呢……”

  陶商嘴角掠過一絲喜色,微微抬手道:“戰爭已經結束,沒人會再傷害你們,紅拂,放下劍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你是誰?”那被陶商稱為“紅拂”,卻自稱是張出塵的女子吃驚的喝問道。

  陶商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自己當然也不會知道,她其實是被眼前這個英武的男人給召喚出來的。

  大名鼎鼎的紅拂女,乃是隋唐風塵三俠之一,其實她本名為張出塵,自幼被賣入楊素府中為婢女,因喜歡手執紅色拂塵,所以被稱為紅拂。

  陶商熟知歷史,自然記得,紅拂的真實姓名為張出塵。

  這個張出塵,乃是陶商在青州平定倭寇入侵時召喚出來,時隔這麼久,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偽漢皇宮中出現,依舊是以一名宮女的身份,著實是讓陶商感到意外。

  不光是意外,還讓陶商欣喜若狂。

  要知道,這個紅拂的身上,可是有著神一般的“速愈”天賦。

  所謂速愈天賦,一旦獲得,就可以讓陶商身體獲得加速自愈的神奇能力,比如原先被砍上一刀,可能需要數天才能癒合,而有了這個神奇的天賦之後,可能在幾分鐘,甚至是幾秒鐘後就能夠癒合。

  這樣不可思議的神級,簡直形同於在戰場上自帶“大藥”,一定程度上有了不死之身,焉能不令陶商感到驚喜若狂。

  “小小一個宮女,竟然有這樣的膽量氣魄,真是很讓人意外啊。”陶商並沒有回答紅拂,卻是嘖嘖讚賞道。

  一聽“宮女”二字,紅拂秀眉一皺,俏臉上揚起一抹傲色,冷哼道:“本小姐可不是什麼宮女,本小姐乃大漢車騎將軍張翼德之女!”

  張翼德之女?張飛的女兒?

  這個紅拂,她竟然是張飛的女兒!

  陶商神色一動,心頭著實是吃了一驚,旋即恍然省悟,不由搖頭一笑。

  這個系統,還真是特麼的夠狗血啊……

  紅拂大名叫張出塵,因為姓張,所以就被這個惡趣味的系統,在植入身份歷史時,竟然就植入成了張飛的女兒。

  真是夠狗血,夠無聊的。

  陶商心頭暗罵了一句,表面上卻沒有一絲意外,只冷冷道:“原來是張飛的女兒,怪不得有這麼大的膽量,不過現在漢國已覆沒,張飛也已被朕俘虜,你再抵抗也沒什麼意義,棄劍投降吧。”

  張飛被俘!

  那紅拂俏臉一變,素來淡定的臉上,終於是拂起了一絲震撼,震撼于自己的父親被俘。

  不過,震撼也只是一閃而過,紅拂的俏臉上,轉眼已被苦澀所取代,搖頭歎道:“父帥不聽我勸告,執迷不悟,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也在意料之中了。”

  不聽她的勸告?

  陶商心起好奇,便琢磨著她這話什麼意思,莫非她是在說,她竟勸說過張飛投降不成?

  “你剛才自稱朕,莫非你是!?”紅拂驀然想起,抬起頭來,以一種吃驚的目光急望向陶商。

  陶商笑而不答。

  林沖卻跟上前來,喝道:“張出塵,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我大魏天子,你還不快識相的棄劍投降!”

  紅拂嬌軀又是一震,聲音顫抖道:“你真的是大魏天……天子?”

  “怎麼,難道朕看著不像嗎?”陶商用一句冷笑的反問,回答了紅拂的疑問。

  鐺啷——

  陶商話音未落時,紅拂手一軟,那柄長劍已脫手而落,跌落在了地上。

  她神情激動,貝齒緊咬著朱唇,胸前那兩座傲峰,因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不斷,眼神澎湃動盪,流轉著複雜的神色。

  那眼神中,卻出人意料的並沒有太多的仇恨,似乎僅僅只是猶豫不決而已。

  撲嗵!

  就在陶商還在想著,怎麼樣勸降她,是否該再次辛苦上官婉兒,來勸說這個張飛的女兒,“速愈”天賦的擁有者之時,她卻出人意料的向陶商跪了下來。

  什麼情況?

  陶商微微吃驚,還沒反應過來時,紅拂就朝著陶商深深拜下,低聲道:“降將張出塵,拜見陛下。”

  她竟然在主動參拜,請求投降?

  還是在陶商沒有用任何的威脅手段,沒有動用上官婉兒的勸降天賦,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說到她臣服歸降!

  這也太輕鬆了吧,都輕鬆到讓陶商感到不太真實,猜想著她是不是在詐降,卻想趁機對自己實施刺殺偷襲。

  陶商即刻又開啟了系統精靈,下令掃描紅拂的忠誠度。

  掃描結果一出,陶商那繃起的警惕心,立刻就放鬆了下來,不禁恍然而笑。

  張出塵,忠度20!

  “你妹的,都是系統精靈這個狗血的安排,竟然把紅拂植入成了張飛的女兒,讓我先入為主的認為她對我心存敵意,是塊難啃的骨頭,卻差點忘了,她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可是默認效忠於我的……”

  陶商這才恍然省悟,紅拂雖是張飛的女兒,卻跟關曉彤和關銀屏之流大不相同,乃是被自己召喚出來,默認效忠於自己,正是因為這層關係,哪怕她是屬於敵對陣營,也會很順利的歸降自己。

  “張小姐果然是識時務的女子,比你那頑固的父親懂事多了,快快請起。”陶商呵呵一笑,俯身伸手,就想要親自去扶她。

  “陛下小心!”林沖見狀卻是臉色一變,急上前半步攔在了他跟前,“此女乃是張飛的女兒,卻竟這麼聽話的歸順,只怕她有詐,想要行刺陛下!”

  紅拂秀眉一凝,抬起頭來慍惱的瞪向林沖,那眼神像是在惱火林沖猜疑她,又像是在惱火林沖識破了她的陰謀意圖。

  “朕信她。”陶商卻淡然一笑,將林沖輕輕推開,向著跪伏於地的紅拂伸出了手。

  林沖沒辦法,只好退在一旁,凝神戒備,只怕紅拂突施殺手。

  紅拂望向陶商的目光中,卻平添了幾分驚訝,明顯是在驚訝于陶商的氣魄,竟然這麼放心她。

  看著那張寬厚的手掌,紅拂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那嬌嫩如雪的手兒,輕輕的放在了陶商的手心中。

  陶商握著那酥玉般的小手,稍稍一用力,便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此時近距離再看她,卻見她相貌精緻,膚白如雪,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閃爍動人,若論美貌,比關家雙胞胎還要更勝一籌。

  “張飛那張嚇人的黑臉,怎麼可能生出這麼白的漂亮女兒,系統啊系統,你那狗血設置明顯不科學啊……”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目光落在了她的俏臉久久凝視,一時失神,忘記了松她的手。

  紅拂被陶商這般別有意味的目光盯著,手又被他緊緊抓著不放,頓時便覺難為情起來,一顆心怦怦加速跳動,雪白的臉蛋上,悄然泛起了一層暈色。

  尷尬之下經,紅拂忙是乾咳幾聲,硬把自己的手從陶商的掌心中抽了出來,微微低下了頭,長長的眨毛撲扇個不停,顯示著內心的羞澀。

  陶商這才神遊回來,意識到自己方才舉止有些“輕薄”,令她感到尷尬了。

  他卻沒半點尷尬,只是坦然一笑:“朕沒想到張飛竟然能有你這樣絕美的女兒,一時看的有些失神,失禮之處,你不要介意。”

  紅拂雖是張飛的女兒,乃是將門之女,但到底也是女兒家,又有哪個女孩不喜歡被人讚頌自己長的美。

  何況,這個誇她的男人,還是一個非同一般的男人,乃是大魏之皇。

  紅拂心中喜歡,卻不敢有所表露,只小嘴微微一嘟,歎道:“人言大魏之皇乃是一個無拘無束,最喜肆意亂為之人,今日紅拂算是眼見為實了。”

  “無拘無束,肆意亂為,形容的好啊,朕就當是你誇朕了,哈哈——”陶商非但不覺厭惡,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陶商那狂放豪邁的樣子,紅拂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湧起了深深的好奇心。

  笑聲收斂,陶商恢復了平靜,眼中同樣浮現出好奇,便問道:“那關家姐妹跟你一樣,都是劉備的兄弟的女兒,她姐妹二人卻是頑固的緊,朕費了好大的功夫才令她們覺悟歸順,朕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你卻這般痛快的就歸順了朕?”

  紅拂臉上的暈色也褪去,輕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因為紅拂很早以前就看穿了劉備的假仁假義,早已心存歸降大魏之心,只是礙于家父,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而已,如今漢國已覆滅,家父也被俘,陛下就親自站在我的眼前,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歸順陛下呢。”

  紅拂一席話,道出了自己歸降的原因。

  陶商看向她的眼神,卻變的更加好奇,更加刮目相看,沒想到眼前的張出塵,竟會是漢國之中,少有的自行覺悟,看穿了劉備真面目的人。

  當下陶商便一笑,好奇問道:“朕倒是很想聽聽,你是怎麼看出大耳賊的假仁假義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8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最後一張龍座

  “就是從那大耳賊下令退兵薊城,決定拋棄了關羽之時起,我就徹底的看清了大耳賊的真面目。”紅拂咬著貝齒,一臉怨恨地答道。

  原來如此。

  陶商微微點頭,心想這個紅拂倒是極有智慧,沒有被劉備的偽善所迷惑,真正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既然你看出了劉備的真面目,看出了他不值得效忠,為什麼不勸你父張飛歸降,還要跟朕在薊城死戰到底?”陶商又問道。

  提及張飛,紅拂卻是一臉無奈。

  她搖了搖頭,苦歎道:“我也試圖說服父帥,而且還不止說了一次兩次,可父帥他跟隨劉備多年,早已被劉備毒害太深,怎麼也不肯面對事實,我也是無可奈何。”

  “這也是正常了,劉備取買人心的手段,豈是常人可比。”陶商也歎息一聲,卻又寬慰道:“不過依朕之見,你父親似乎也並非是那麼頑固不化,當初關家姐妹勸說關羽之時,關羽可是執迷不悟到了寧可殺死她們,也不願意面對現實的瘋狂地步。”

  “那……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我父帥?”紅拂明眸一亮,似乎從陶商的言語中,聽出了幾分想要勸降張飛的意思。

  陶商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朕可以在這裡跟你明說,這普天之下,莫非大魏之土,天下之人,莫非朕的臣民,任何不肯臣服於朕之人,朕都絕對不會留他在這個世上,哪怕他有天大的才能,朕也不會吝惜殺了他,包括你的父親。”

  這殺機凜凜的一席話,聽的紅拂是嬌軀一顫,背上陡然間掠起一絲寒意。

  “所幸的是,朕對張飛還算欣賞,打算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你想救你的父親的話,朕就准你去勸降他,如若他仍舊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朕心狠手辣了!”陶商冷冷的發出了最後通牒。

  不降,就是死!

  紅拂卻看到了一線希望,忙是跪伏於地,感激道:“多謝陛下給家父這個機會,紅拂定當竭盡全力,勸說父帥歸順大魏,歸順于陛下。”

  “好,是生是死,就看張飛自己的覺悟了,跟著去金殿吧。”陶商拂手道。

  當下陶商便翻身上馬,昂首而去,直奔金殿。

  紅拂也平伏下了心緒,按定心神,跟隨著陶商離開偏殿,直奔金殿。

  陶商則在前往金殿的路上,一面下令把張飛押解前來,一面又派人飛馬出城,去把在城外大營的上官婉兒給請來。

  片刻後,陶商終於站在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門外。

  這座恢宏的金鑾殿,乃是劉備為了彰顯自己漢室正統,帝王之尊,而耗費了大量民力物力所修建,其華麗壯闊之處,甚至是不遜于陶商在鄴都的那座金殿。

  陶商能蓋那樣壯麗的金殿,那是因為他據有大半個天下,人口眾多,國力雄厚,徵用萬把民力去興建宮殿,對於大魏國力的消耗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至於劉備,手底下只有一個幽州,就算再加上一個偏僻的滿州,國力也要遠遜于大魏。

  在這種國力不濟的情況下,劉備卻捨得調動大量的民力,消耗巨額的國庫財富,這樣大肆的興建宮室,只為滿足自己享樂的欲望,而不顧百姓的困苦。

  單此一件事,就足以說明劉備所謂的仁義,只不過是嘴上的仁義而已,實則對子民的壓榨,不知比陶商要狠多少倍。

  “劉備,那朕就不客氣,多謝你給朕修了這麼一座恢宏壯麗的皇宮了。”陶商心中冷笑,昂首邁入了大殿之中。

  金殿中,秦瓊已帶著禦林武衛提前佔領,把金殿的每一個角落都搜查過,確保安全。

  “拜見陛下!”

  殿中肅立的禦林衛們,一見天子駕臨,紛紛拜倒於地,山呼萬歲。

  陶商在眾將士敬畏的目光,在山呼萬歲聲中,昂首踏上玉階,獵獵的染血披風一甩,穩穩的坐在了那張本屬於劉備的龍座上。

  高坐龍座,耳聽著山呼萬歲,俯視著眾將士的膜拜,目光穿越殿門,整座薊京城似乎都已在腳下。

  一種天下盡在我腳下,千萬臣民的生死,皆操之於我手的成就感,如同烈火般熊熊而生。

  那種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爽!

  “最後一把龍座也被朕搶到了手,接下來只需掃清劉備餘孽,討平了塞外諸胡,朕就可以徹底高枕無憂,安享太平了,哈哈哈——”

  心中欣慰激動,陶商不禁放聲狂笑起來,那暢快豪烈的笑聲,回蕩在恢弘的金殿之中。

  笑聲一收,陶商拂手喝道:“傳朕旨意,將薊城從今天起改名為燕京,以作為我大魏陪都之一,朕要以燕京為基,他日率我大魏天師出塞,掃滅塞外諸胡,為我大魏永絕外患!”

  號令一下,殿中眾臣們無不動容,一個個看向陶商的目光中,平添了深深的震撼。

  顯然,他們原本以為,大魏天子的志向在於一統華夏,他們卻沒想到,天子的胃口竟然大到這等地步,竟還要掃平諸胡,為大魏永絕後患。

  這等氣魄,這等遠見,簡直是遠超于當年的秦皇漢武。

  階下的紅拂,俏臉上也無法克制的湧起了深深的欽佩之色,心中暗暗讚歎:“那大耳賊身為劉氏子孫,卻勾結諸胡禍害華夏,大魏天子被他們詆毀為篡國暴君,卻立誓要掃滅諸胡,還華夏一個永世安寧,人之志向的高下已然分明,看來我歸順陛下的選擇,當真沒有錯……”

  殿前的眾臣們,也深為陶商的氣魄志向而折服,紛紛再跪於地,山呼萬歲。

  陶商一笑,拂手令眾臣平身,眾臣們剛剛站起來,上官婉兒便從外款款而入,步入了階前。

  “臣妾恭喜陛下收復薊城,一統華夏,成就不世偉業,臣妾在此恭賀陛下了。”上官婉兒也是心情激動,懷著無比的崇敬,拜倒在了陶商跟前。

  “婉兒快過來,到朕身邊來。”陶商抬起手,向上官婉兒招了招。

  上官婉兒便站起身來,提著裙角,盈盈的步上了高階,走到了陶商的身邊。

  陶商向她伸出了手,示意要她坐在自己的懷中。

  上官婉兒臉畔微微生暈,小嘴微微一嘟,向著陶商凝了凝眉,樣子有些難為情,暗示周圍還有那麼多的大臣,還是不要太親昵的好。

  陶商卻哈哈一笑,一把抓住了上官婉兒的手,輕輕一拉,便將上官婉兒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上官婉兒自也不好推拒,便半推半就,含羞帶笑的順勢倒入了陶商的臂彎之內。

  陶商一隻手便摟住了她的小蠻腰,另一隻手便已抓按在了她的翹臀上,當著眾臣之面,就狠狠的抓捏了幾把。

  “陛下,大臣們還在看著呢,別太過份啊……”上官婉兒是嬌軀亂顫,臉畔暈色如霞,櫻桃小口嚶嚀嬌怨。

  “好好好,朕就不讓愛妃太難為情了。”陶商呵呵一笑,方才是把手從她的翹臀上移了開來。

  陶商這般大庭廣眾之下,竟跟自己的妃子,如此肆意親昵,階下那些文武重臣們早已習慣了陶商的隨性妄為,只是低頭乾咳,假裝看不到而已。

  那紅拂瞧著這般畫面,卻是看的臉紅耳熱,臉畔不覺就浮出了絲絲暈色,不禁為陶商的肆意性情而震動。

  “愛妃,你可知道,朕召你前來是為了什麼嗎。”陶商笑眯眯的問道。

  “陛下該不會又是想讓臣妾來勸降什麼敵將的吧?”上官婉兒欠了欠翹臀,從陶商的雙腿上,移坐在了龍座上。

  “真是朕聰明的婉兒。”陶商輕輕撥了撥她的秀鼻,“不錯,朕今天正是要你為朕再勸降一人。”

  上官婉低眉淺笑,卻問道:“不知陛下打算讓臣妾勸降誰呢?”

  “張飛!”陶商乾脆俐落的回答。

  上官婉兒卻吃了一驚,奇道:“沒想到陛下竟然活捉了張飛?聽說這個人武道厲害的緊呢,陛下真是了不起啊。”

  “行啦,婉兒就不用拍朕馬屁了。”陶商呵呵一笑,卻道:“朕雖活捉了張飛,但你也知道,此人跟關羽一樣,皆是劉備的結義兄弟,被劉備毒害很深,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死不肯歸降,朕已經想好了怎麼降伏他,所以要讓愛妃你來打頭陣。”

  上官婉兒秀眉微微一凝,沉吟一下,方道:“陛下也說了,這張飛是塊難啃的骨頭,婉兒只能盡力而為,至於是否能說降他,婉兒就不敢保證了。”

  “無妨,你只需要盡力而為就是,降與不降,朕自有後手。”陶商當即下令,把張飛押解上來。

  緊跟著,陶商又令把關家姐妹,還有趙子龍也招來,也作為勸降張飛的“子彈”。

  最後,陶商將目光落向了紅拂身上,說道:“張小姐,你就先退往偏殿吧,朕叫你出來的時候,你再出來。”

  “可是,陛下不是要叫我勸降我父親嗎?”紅拂不解道。

  陶商卻冷笑道:“朕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那父親受劉備那大耳賊毒害太深,可是塊難啃的骨頭,只怕單憑你一人,未必能讓他覺悟,你只是最後的手段,朕讓你出來之時,你再出來便是。”

  紅拂恍然省悟,福身道:“紅拂明白了,難得陛下一片良苦用心,今日無論家父降與不降,結局是死是生,紅拂就銘記陛下之恩,請受紅拂一拜。”

  她言下之意,顯然是也知道自己那父親太過頑固,很有可能各種手段用過,甚至是她站出來勸降,最終都有可能還是拒不歸降。

  陶商也說過,不降者,只有死。

  那這就意味著,張飛有很大的機率,最終要難逃一死。

  只是,她卻是明白事理之人,明確表示自己感謝陶商給張飛這個機會,就算最後陶商下旨斬了張飛,她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沒想到,張飛竟然有你這樣明事理的女兒,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啊。”陶商贊許的點點頭,卻拂手道:“行啦,朕已經明白你的心跡,你先去吧。”

  紅拂又是一拜,這才退往了偏殿之中。

  片刻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在殿外,五花大綁,一身是血的張飛,被同樣黑臉的尉遲恭,推推搡搡的押解入了大殿之中。

  張飛一抬頭,瞧見陶商正坐在那本屬於他大哥的龍座上,心中就湧起如火的悲憤,沖著陶商大叫道:“姓陶的,有種你就殺了我啊,我張飛絕不會臣服於你,你別白日做夢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8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黑炭頭對黑炭頭

  “陛下,這個黑炭頭頑固的緊,簡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還跟他磨嘰什麼,讓我一刀宰了他乾脆。”尉遲恭不爽地罵道。

  張飛就怒了,回過頭來,沖著他噴唾沫星子:“你個黑炭頭,你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句話就是說你的,誰讓你以前是個殺豬的,還有啊,你也配罵我黑炭頭,老子我的臉可比你白淨多了,你害不害臊。”尉遲恭馬上針鋒相對,嘴上一點都不輕饒。

  張飛氣的臉都快憋炸,破口大駡道:“老子的臉怎麼可能比你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個臭不要臉的黑炭頭。”

  “行行行,你白行了吧,你那張臭臉比那婆娘白花花的大屁股還白,趕情臉上都是抹的一層層的灰,老子現在就撒泡尿尿你一臉,把你那臉上的灰都沖下來,叫大傢伙瞧瞧你臉有多白!”

  尉遲恭也是氣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真就解起了褲子,擺出了一副要尿張飛一臉的架勢。

  張飛當場是勃然大怒,後退半步,聲音沙啞地吼道:“你個狗日的黑炭頭,你敢,有膽你試試,信不信老子咬掉你的卵蛋子。”

  “誰怕誰啊,當老子是嚇大的啊,就讓你嘗嘗老子攢了多年的童子尿!”尉遲恭說著腰帶都已經解開,就差拉開褲襠了。

  大殿中,哄笑聲已經響了起來。

  眾臣們瞧著兩個臉差不多黑的“黑炭頭”,彼此嫌棄鄙視的罵對方才是“黑炭頭”,都覺的滑稽的不得了,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龍座上的陶商,看著尉遲恭跟張飛爭吵對罵的場面,也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

  他就在想,幸虧尉遲恭是姓尉遲,不姓張,要不然就憑他二人那神同步的一張黑臉,以系統那狗血的尿性,非把他二人也設置成了一對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不可。

  “陛下,那黑炭頭好沒體統,竟還要脫褲子呢,臣妾可看不下去了……”上官婉兒尷尬的轉過頭去,又好氣又好笑的向陶商抱怨道。

  陶商這才想起上官婉兒還在,呆會關家姐妹也會到,再縱容尉遲恭瞎胡鬧,豈非髒了她們的眼睛。

  當下陶商便按下了想笑的衝動,咳了一聲,喝道:“黑炭頭,朕還在這裡呢,你焉敢放肆!”

  尉遲恭是最怕陶商了,被這麼一喝,立刻意識到自己失禮,趕緊又把那解了一半的腰帶又系上,嘴裡訕訕笑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臣只是看不慣這廝這麼囂張,想要教訓教訓他而已,讓陛下見笑,讓婉娘娘見笑了。”

  陶商拂了拂手,示意尉遲恭退下。

  大殿中,重新恢復了安靜。

  陶商俯視著亢怒的張飛,冷冷道:“張飛,降與不降,不要急著放大話,不如先跟你的幾位故人聊一聊再做決定不遲。”

  陶商一招手,候在殿外的趙雲,還有關家兩姐妹,便一起步入了大殿。

  張飛狐疑的回過頭去,當他看到趙雲和關家兩姐妹時,受傷的身軀頓時一震,眼珠中又迸射出了複雜的神色。

  是憤怒,是驚異,又是深深的不解。

  他不明白,他眼中那個義薄雲天的趙雲,為什麼不惜背負上一個叛賊的駡名,竟會無恥的投降陶商。

  他更加不會明白,關曉彤和關銀屏,這兩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為何也會背叛他的大哥劉備,甘心情願的臣服于陶商的腳下。

  而那個她們所臣服的人,竟然還是親手殺死她們父親的殺父仇人!

  “翼德,我們又見面了。”趙雲走到他跟前,神情淡然的拱了拱手。

  關家兩姐妹,也向他一拱手,齊聲道了一聲:“叔父。”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會……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啊……”

  張飛聲音在顫抖,緊咬著自己的牙關,拳頭緊握,環睜的眼眸中,燃燒著驚怒與迷茫困惑。

  趙雲卻輕歎一聲,淡淡道:“翼德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背棄劉備,歸順于大魏吧,其實原因先前在戰場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講過,只是你那時太過激動,根本聽不進去,現在既然有機會,那我就把真相,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告訴你吧。”

  說罷,趙雲深吸一口氣,便將那一段令他至令想起,都憤慨不已的經過,諉諉道了出來。

  從他和關羽,以及兩萬將士困守涿縣,再到他突圍而去,前去向劉備求救,卻驚愕的發現,劉備竟然已退回燕京,全然不顧他們的死活。

  從他一路追上劉備,再三懇求劉備發兵相救涿縣,卻被劉備以種種牽強的理由拖延,逼迫他悲憤之下,重新殺回涿縣,最終為陶商所擒,終於覺悟,認清了劉備的真面目,歸降大魏……

  趙雲那一字一句的真相,就像是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在了張飛的心頭,剜到心頭劇痛無比,也將他對劉備的那顆愚忠,那顆不願意接受真相,自欺欺人的偽心,一點點的撕碎。

  “不可能的,大哥他有情有義,他不可能拋棄二哥的!”張飛拼命的搖著頭,嘴裡顫聲道:“大哥他跟我說了,他之所以撤回薊京,全都是因為薊京糧倉被燒,不得不撤而已,他說他馬上又要揮師南下,是二哥他自己沉不住氣非要突圍,才會——”

  張飛聲音哽咽顫抖,話已經說不下去,顯示著他內心也已經底虛。

  他那深埋在心底,一直以來自我安慰,不原面對的對劉備的懷疑,也如脫閘的洪流一般,開始迅速的奔湧而出。

  “翼德,你問問自己的內心,你真的相信他說的鬼話嗎?還是,你明明心裡已知道他在說謊,只是不願意去面對?”趙雲用一聲肅厲的反問,回答了他的疑問。

  張飛身形陡然一震,一時凝固在了原地,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麼反駁。

  這時,關曉彤卻已看不下去,厲聲道:“叔父,雲叔說的一定都沒錯,那劉備就是一個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你們把他當兄弟,他卻只把你們當作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們拋棄,你自己不也被拋棄在了薊城,應該深有體會才對,怎麼還要執迷不悟,對那個大耳賊愚忠下去!”

  “閉嘴!”張飛一聲厲喝,急是抬起頭來,憤怒的目光瞪向關曉彤。

  他那驚怒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關羽的女兒,竟然敢在這裡公然叫他的大哥為“大耳賊”!

  他便憤怒的盯著關曉彤,咬牙切齒道:“就算是大哥他真的拋棄了二哥,可上面那個傢伙,他可是你們的殺父仇人,你們豈能臣服於他,你們眼中可還有一個‘孝’字。”

  “父不慈,子則不孝,這個道理,難道叔父你不懂嗎?”關銀屏也站了出來,幫著姐姐反駁道。

  “父不慈?你們的父親他忠肝義膽,哪裡不慈了,你們憑什麼這樣說他!”張飛惱火的喝斥道。

  “忠肝義膽麼……”關曉彤小嘴一撇,俏臉上揚起了諷刺的冷笑,“叔父啊,你當真以為父親他是一個忠肝義膽之士嗎,你一定不知道,他當年幹了什麼不孝不義之事,他騙了你們,也騙了天下之人!”

  不孝不義?

  張飛吃了一驚,以一種茫然驚愕的目光看著她,似乎陷入了思維的困頓,根本就理解不了她在說什麼。

  因為打從他認識關羽那一天起,關羽在他的心中,就是“義薄雲天”,“忠義無雙”,“肝膽相照”,這些忠義形容詞的化身。

  這樣一個人,就算是打破了他的腦袋,他作夢也絕對不會和“不孝不義”兩個字扯上半點瓜葛。

  而現在,關曉彤,關羽的親生女兒,臣服于殺死自己父親的仇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口口聲聲的說她的父親是“不義不孝”之徒,這如何能夠叫他接受的了。

  驚怒困惑下的張飛,聲音沙啞顫抖的大吼道:“瘋了!瘋了!關曉彤,你到底被那個姓陶的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敢這樣誣衊自己的父親,你瘋了嗎!”

  “張翼德,你才瘋了呢,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肯醒悟?”關曉彤也是性烈如火,見張飛不肯相信她說的話,便憤怒的咆哮起來。

  “姐姐,先別急,讓我來跟叔父解釋真相吧。”關銀屏的性格到底還是冷靜許多,拉住了脾氣暴發的關曉彤。

  關曉彤瞪著張飛冷哼了一聲,方才退後半步,沒有繼續發脾氣。

  關銀屏走上前來,正視著張飛,一字一句道:“叔父,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可要聽清楚了,每一個字都要聽清楚。”

  說罷,關銀屏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回憶起了她不願意回憶之事,把關羽當年如何拋棄自己的弟媳,自己的侄兒,還有自己的母親,至使兄弟關勝的妻兒被殺,使自己的母親飽受苦難,險些喪命……

  種種關羽不堪的所作所為,關銀屏既沒有添油加醋,又沒有故意隱瞞,一五一十的道與了張飛。

  “二哥他……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啊……”

  張飛聽到黑臉都扭曲,眼眸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驚駭,整個人都在顫抖,關羽在他心中那個偉岸忠義的形象,正在飛速的崩塌。

  “當初我姐妹二人被俘之後,念著父女之情,本是好心好意的想要救他的命,勸他歸順大魏,誰知他竟然還絕情到要親手射殺我們的地步,叔父說說,這樣一個不孝不義,冷酷絕情的父親,還值得我們再尊敬他嗎?”

  關銀屏傷感又悲憤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回蕩在張飛的耳中,將他震到心神震撼無比。

  “你們胡說八道,我大哥是仁義之君,我二哥是忠義之士,他們不會是你們所說的那樣的人,你們是在詆毀他,你們是在詆毀他們啊,我不信,我不信啊——”

  張飛猛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童,不願意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一般,聲音沙啞的亂吼亂叫。

  趙雲和關家兩姐妹,見得張飛還是不肯被說服,臉上皆是流露出了無奈之色,三人看向了陶商,無奈的搖了搖頭,以示自己無能為力。

  龍座,陶商閑坐於上,鷹目卻一直在緊盯著張飛,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儘管張飛在表面上,依舊是頑固不化,油鹽不進,但陶商那雙銳利無雙的眼睛卻看得出來,張飛原有的信念,已然處於崩潰瓦解的邊緣。

  “婉兒,該是出手的時候了。”陶商笑著看向了上官婉兒,伸手在她的翹臀上,輕輕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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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父愛的力量

  “陛下……”上官婉兒一聲嬌羞的低低抱怨,含羞帶笑的目光,難為情的瞟了陶商一笑。

  陶商笑而不語,眼神向著張飛示意一眼,叫她出場去勸降張飛。

  上官婉兒按了按心口,平伏下跳動的小心臟,深吸幾口氣,強抑下了內心的羞意。

  當她重新抬起頭,目光看向頑固不化的張飛之時,神情氣態已恢復到了從容淡然,渾身上下透著那種大魏皇妃的自信和雍榮。

  輕吸一口氣,上官婉兒款款步下高階,走向了張飛。

  左右等大臣們,紛紛低頭側目,以示對上官婉兒的尊敬。

  畢竟,在陶商面前,上官婉兒是可人的嬪妃,可以溫柔順從,任由陶商肆意妄為。

  但在趙雲等臣下面前,她可是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皇妃,眾臣們豈敢怠慢,自然是對她尊敬無比。

  張飛緩緩的放下了緊握著耳朵的雙手,以一種迷茫狐疑的目光,看著盈盈而來的上官婉兒,一頭的霧水,想不明白陶商派自己的妃子過來做什麼。

  難道,那小子想讓這個臭女子,來勸降自己不成?

  張飛頓時感覺到了羞辱,沖著陶商嚷道:“姓陶的,你也太小瞧我張飛了,我是什麼人,豈會被你的一個臭女人勸降,你別作夢了。”

  陶商冷笑不語,只坐看上官婉兒的表演。

  上官婉兒聽他如此小看自己,俏臉上便掠起惱意,冷哼道:“張飛,你還別小瞧我們女人,你瞧瞧銀屏和曉彤,她們可都是女人,在本宮看來,她們可比你這個是非不分,頑固不化的蠢貨強上一百倍。”

  “你——”張飛臉色一變,張口就想罵。

  “你什麼你,你給我閉嘴!”上官婉兒杏眼一瞪,喝斷了張飛,厲聲道:“今天本宮就浪費幾句唇舌,好好的給你這個頑固不靈的蠢貨講講道理。”

  上官婉兒這小脾氣一發,竟似有一種無形的魔力,令張飛竟發不起脾氣來,只能窩著一肚子的火,任由上官婉兒教訓。

  於是,堂堂漢國的車騎將軍張飛,便憋著滿腔的不滿發不出來,只僵硬的站在那裡,任由上官婉兒圍著自己圍圈,滔滔不絕,口惹懸河的給自己講起了大道理,那氣勢,那言語,就像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三歲小孩子一般。

  上官婉兒雖然小嘴巴嗒巴嗒,說話夠利索,嗆的張飛是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但她的勸降之詞,實際上卻高明不到哪裡去。

  這一點,陶商看得出來,趙雲自然也看得出來。

  “這婉妃娘娘的勸降之詞,聽起來也沒那麼強的說服力啊,那當初我又是怎麼被她給說服的呢,真真也是奇怪了……”

  趙雲心中產生了狐疑,心中卻又省悟般自我解釋道:“對了,這必是我早就看穿了劉備的假仁假義,心存歸順大魏,歸順天子之心,婉妃娘娘的勸降,只是順水推舟,讓我有了臺階下而已。是了,定是如此,不然就憑婉妃娘娘的這口才,真能勸降我才怪了……”

  就在趙雲在心中,對自己自圓其說之時,張飛已經被上官婉兒說的沒有了脾氣。

  他扭曲的那張黑臉,正在迅速的恢復平靜,那雙環睜的雙眼中,亢奮激動和敵對的情緒,也在一分分的瓦解。

  半晌之後,張飛已被上官婉兒“教育”的一聲不吭,神情黯然的僵立在原地,像是丟了魂似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大道理我已經跟你說盡,倘若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就真是愚不可及,愚蠢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誰都救不了你!”

  勸降完畢,上官婉兒給她丟下了一句最後通碟似的威脅,拂袖轉身而去,回到了陶商的身邊。

  “婉兒說得好。”陶商朝著上官婉兒一笑,伸手順勢又在她的翹臀上輕輕一拍。

  上官婉兒嚶嚀一聲,抿嘴暗笑,臉畔掠過一絲羞暈。

  陶商目光轉眼恢復了冷絕,望著階下伏跪的張飛,冷冷道:“張飛,降與不降,給個痛快話!”

  階下的張飛,此刻已陷入了沉默之中,眼眸中流轉著複雜的神色,顯然是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的思想鬥爭。

  陶商能夠看的出來,他在內心之中,已然相信了趙雲的話,相當了關家姐妹的話,也被上官婉兒的“大道理”,深深的說動。

  他已經看清了劉備的真面目,也看清了自己崇拜的二哥,也並非是什麼忠義的代表,他們在他眼中的高大形象,已跟著轟然瓦解。

  現在,支撐張飛不肯屈服的,只餘下了他那根綏在血液之中的自尊。

  大漢車騎將軍,燕人張飛的驕傲自尊。

  沉吟許久,張飛仰天一聲長歎:“沒想到,我張飛一生追隨之人,竟是這麼一個假仁假義之徒,我張飛崇拜一生的所謂忠義化身,竟然還有這麼不堪的過去,劉玄德,關雲長,你們騙的我張飛好慘啊——”

  張飛這一場仰天長歎,表明他終於覺醒,明悟了一切,看穿了一切。

  趙雲鬆了一口氣,關氏姐妹鬆了一口氣,上官婉兒鬆了一口氣,就連陶商也流露出一絲慰欣之色。

  張飛有些表態,意思已經很明顯,他離歸降只差一步之遙。

  “叔父,你既然已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那還在等什麼,歸降大魏天子吧,他才是真命之主,才是結束這亂世的真正救世主啊。”關銀屏再一次勸說道。

  張飛深吸一口氣,目光望向陶商,不再有敵意,不再有憤怒,只餘下了發自于內心的敬意。

  “陶商,我張飛承認我錯了,這麼多年來,你已經用你的百戰百勝,證明了你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主,敗在你的手下,我張飛無怨無悔,我認了,只是……”

  話鋒一轉,張飛黑臉上再度揚起傲色,卻毅然道:“我張飛堂堂七尺男兒,被劉備蒙蔽半生,已經是奇恥大辱,如今若再做一個貪生怕死的降臣,豈非叫天下人恥笑,你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吧!”

  此言一出,趙雲和關家姐妹大吃一驚。

  陶商也是神色一變,他原以為張飛已然覺悟,投降自己已是水到渠成,卻沒想到峰迴路轉,繞了半天,他依舊要慷慨求生。

  “叔父,你怎麼還發——”

  “你不必再勸!”張飛打斷了關銀屏,一臉決然道:“我今日求死,並非是要為了劉備盡死節,也並非是不服大魏天子,我只是要維護我張飛身為一名武將的尊嚴。”

  關銀屏無言以對。

  陶商卻眉頭一凝,淡淡道:“張飛,朕明白你的心思,不就是想以一死,來保住自己所謂的尊嚴嗎,可你就忍心拋下自己的女兒,讓她無親無故,孤苦無依的活在這個世上嗎?”

  提到張出塵,張飛臉色驟然一變,以一種吃驚的目光看向陶商,那慷慨赴死的決毅,頃刻間也瓦解了大半。

  “紅拂她……她還活著?”張飛聲音激動顫抖,似乎不敢相信。

  陶商也不回答,只向左右一拂手,示意將偏殿之門打開。

  旨意傳下,殿門虛掩的大門,轟然大開,那一襲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張飛的眼簾。

  是張出塵,是紅拂,正是他的女兒!

  “紅拂,你當真……當真還活著?”張飛激動的眼眶中湧起了熱淚,那驚喜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先前薊城南門被轟破,張飛來不及回皇宮,只派人飛馬前往宮中,通知紅拂出城,往北門會合。

  只是直到張飛被活捉之時,他也沒見到過紅拂的影子,但悲傷的以為,形勢突變的太快,紅拂根本來不及逃出城,只怕已死在了亂軍之中。

  他卻萬沒有想到,紅拂不但還活著,而且還就站在偏殿旁,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父帥!”紅拂幾步奔入了大殿,拜倒在了張飛跟眸,明眸中也盈滿了淚珠。

  “紅拂,你怎麼會……會在這裡?”張飛從激動中稍稍平伏,看看完好無恙的女兒,又看看龍座上的陶商,一時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紅拂回過頭來,感激的目光望了陶商一眼,哽咽道:“女兒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是被天子所救。”

  張飛身形又是一震,驚愕茫然的目光看向陶商,顯然想不通,他張家跟陶商明明是敵人,陶商又怎麼可以救陶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飛愕然不解。

  紅拂遂是含著眼淚,便將自己如何來不及逃出宮中,又如何被那些獸性大發的己軍潰兵們堵在宮女房中,險些就要被那些畜牲欺辱,卻在關鍵時刻被陶商率軍趕來,將她和那些無辜的宮女救下。

  張飛恍然大悟,震撼的目光顫巍巍的看向了陶商,眼神之中,不禁已湧起了幾分感激之色。

  “父帥,你雖然被劉備矇騙了半生,為他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時,但現在即已覺悟,歸順于大魏,歸順于天子,還能彌補自己的過錯,還不晚啊。”紅拂苦苦的勸說道。

  “紅拂,為父我……我……”張飛言語顫抖,猶豫不決。

  “父帥,難道你就忍心丟下紅拂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活在這個世上嗎,紅拂可只剩下了你這麼一個親人了啊!”紅拂最後跪在了張飛面前,已是泣不成聲。

  張飛身形陡然一震,看著跪伏於地,泣不成聲的女兒,眼中不禁湧起了深深的父親的慈愛。

  猶豫許久,沉吟許久,張飛仰天長歎一聲,重新低下頭時,眼眸中已燃起某種決然。

  他已經出了決定。

  深吸過一口氣,張飛雙膝一屈,向著陶商緩緩跪下,默默道:“降臣張飛願歸降陛下,為大魏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8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劉備快瘋了

  上穀郡,居庸關。

  關城大堂之中,劉備高坐於上,手攥著那張羊皮紙,恨到咬牙切齒,眉頭深凝。

  啪!

  劉備將手中羊皮紙,狠狠的拍在了案幾上,大罵道:“趁火打劫!耶律阿保機這個狗東西,他分明這是在趁火打劫啊!”

  那張羊皮紙上寫著的,正是耶律阿保機所開出來的援救條件。

  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要他耶律阿保機前來援救也可以,你必須答應割讓廣甯,馬城,高柳,獷平,俊靡等燕山山脈,長城沿線的漢國諸城給鮮卑。

  否則,他耶律阿保機的大軍就駐紮在平城,坐看你劉備被陶商所滅。

  趁火打劫四字來形容耶律阿保機,再貼切不過。

  “耶律阿保機這個胡酋,若非陛下的支持,他焉能當上大單于,如今卻恩將仇報,反過來趁火打劫,實在是可恨之極!”老將黃忠憤憤不平地罵道。

  大堂中,頓時響起漢國文武一片大罵聲。

  唯有諸葛亮和司馬懿二人,輕搖著羽扇,保持冷靜,並未象眾將那樣亢奮惱怒。

  “丞相,仲達,你們以為如何?”劉備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員謀臣身上。

  諸葛亮乾咳一聲,淡淡道:“陛下,臣以為到了這個地步,陛下行事必須要遵從一個原則,那便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不忍則亂大謀?

  劉備眉頭頓時一皺,他當然聽得出來,諸葛亮這是在委婉的勸他接受這屈辱的條件。

  “仲達,你也這樣認謖嗎?”劉備目光射向司馬懿,那表情似乎是想得到不一樣的答應。

  司馬懿卻輕歎一聲,無奈道:“耶律阿保機落井下石,固然極是可恨,但我大漢形勢已危機到這個份上,倘若沒有鮮卑的援兵,薊京遲早要陷落,我們單憑現有的一隅之地,根本沒辦法扭轉劣勢,甚至還有覆滅之危,臣以為,以大局為重,我們也只能接受事實了。”

  司馬懿的意思,自然也是在勸劉備接受割地的條件。

  話音方落,黃忠便激動道:“自古以來,我中原抵禦北狄的南侵,靠的就是燕山長城的天險,倘若我們把那些城池割讓給了鮮卑人,就等於把長城防線,燕山天險拱手相讓,讓鮮卑人的鐵騎輕鬆的就延伸到了長城以南,只怕將來後患無窮啊!”

  “漢升老將軍也說了,那只是後患而已。”司馬懿立刻反駁道:“鮮卑人再有野心,那也只是後患而已,陶賊和他的魏國,才是我們眼前的大患,倘若不先想辦法解決掉眼前之患,恐怕我們連將來面對鮮卑人這個後患的機會也沒有,孰輕孰重的道理,漢升老將軍不會不明白吧。”

  黃忠啞口無言。

  諸葛亮跟著羽扇一援,向劉備寬慰開解道:“仲達言之有理,耶律阿保機的條件確實是很過份,彰顯了他想染指中原的野心,但眼下形勢所迫,我們必須要先以渡過眼前的難關為重中之重,只要能借著鮮卑人的鐵騎,擊退了陶賊,收復了薊京,收復了被陶賊侵佔的國地,待我國力恢復,再想方設法從鮮卑人手裡奪回割讓的長城內外諸城,也未嘗不可。”

  劉備惱火不甘的表情,這才好轉了幾分,目光又看向了其他群臣。

  黃忠,張遼,顏良等眾將,皆也無話可說,呂布就更不用說,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是眼前的不利局面,根本跟他無關一般。

  “你們誰還有話要說嗎?”劉備又喝問了一遍,似乎還抱著最後的希望,想要聽到誰能說服他,不必接受這恥辱的條件。

  砰!

  劉備的拳頭,再次捶擊在了案幾上,咬牙喃喃罵道:“朕不甘心,朕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向那狗賊屈服啊……”

  “報——”

  就在劉備猶豫不決時,一聲斥侯急促驚慌的尖叫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他的背後一涼,心中立時湧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斥侯飛奔而入,跌跪於堂前,顫聲叫道:“稟陛下,東面急報,薊京陷落了!”

  轟!

  一道晴天霹靂,當空轟落在大堂之中,瞬間轟到劉備君臣愕然變色,所有人的身形都跟著晃了幾晃。

  “薊京……薊京固若金湯,糧草足支數月,怎怎可能這麼快陷落,不可能!”驚愕的劉備一聲咆哮,不願相信這殘酷的事實。

  諸葛亮也用羽扇指著那斥侯,喝問道:“車騎將軍手下有兩萬精兵,還有沮公與為謀,怎麼可能這麼快失了京城?”

  “回稟陛下,稟丞相,是因為幾日前的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震塌了薊京南門,魏軍才得以攻陷京城。”

  地震!

  這兩個字,又如兩道驚雷,轟在了劉備君臣的頭上,瞬間轟到了他們頭暈目眩,一時間驚到腦子一片空白,竟然反應不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地……地震?這怎麼可能,薊京從古至今,可是從來都沒有過地震啊,怎麼可能現在突然發生,而且還強到震塌了城牆,這簡直……簡直太不可思議,太匪夷所思了!”張遼壓制不住驚駭的情緒,大聲叫道。

  劉備被震懵的腦海中,卻陡然間閃現出兩個字:

  真定!

  他驀然間想起,當年侯景守真定城,城池本也是堅不可摧,陶商久攻不下,卻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地震,震塌了城牆,致使真定失陷,侯景被殺。

  他同樣又響起,當年他第一次率大軍伐魏,在曠野之上與陶商展開決戰,本已發動了衝鋒,打算憑藉著強大的鐵騎衝擊力,一舉衝垮陶商的數十萬大軍,畢其功於一役。

  誰曾想到,又是在那最關鍵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場地震,腳下的大地震出了一條溝壕,將包括他在內的一萬餘騎,跟主力大軍硬生生的給分割開來。

  而那一場戰爭,也以他莫名其妙的損失一萬鐵騎,自己屁股也被射中一箭,屈辱性的慘敗而收場。

  他同樣想起,關於陶商在征伐太平天國,攻打敵方都城龍編的關鍵一戰中,天降地震,震塌龍編城池,幫助陶商破城的傳聞。

  似乎,那一次次的傳聞,那一次次的奇跡,都在向他,向世人證明著一件事。

  陶商乃天命所在,有上天護佑!

  否則,怎麼能解釋那一次次的地震?

  如果僅僅只是一次也就罷了,他還能夠用偶然來解釋,那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奇跡,還能用偶然來解釋嗎?

  不能!

  精神遭受沉重的打擊,劉備一屁股癱坐下來,蒼白的臉上流轉著驚恨的表情,失神的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那小子,當真是天命所在?難道這些年來,我都是在自欺欺人嗎?為什麼?為什麼啊?”

  劉備陷入了絕望,陷入了萎靡之中,仿佛他的自信,已被這一個不可思議的震驚消息,徹底的擊碎瓦解。

  劉備尚且如此,堂中黃忠,顏良,張遼等大將們,一個個也是震撼無比,議論紛紛,人心士氣遭到沉重打擊。

  一種慌恐的情緒,如瘟疫一般,轉眼間充斥大堂。

  “陛下莫要慌張,薊京陷落其實本也在我們意料之中,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麼多年來,陛下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又豈能為這點小事就自亂了陣腳。”諸葛亮第一個清醒過來,故作從容的寬慰道。

  劉備身形一震,灰暗慌張的眼眸中,陡然間又掠起了一絲精光,情緒稍稍平穩幾分。

  “沒……沒錯,朕還有四萬大軍大手,朕還有你們這些文武豪傑,還有居庸關天險在手,朕當年比這兇險一萬倍的處境都鋌過來了,何況是今日,朕沒有慌張,爾等也不許慌張,都給朕打起精神來。”

  在劉備的鼓勵之下,漢國君臣們動盪恐慌的情緒,終於是稍稍得以緩和。

  而此時的劉備,卻半個字也不問張飛的死活,似乎到了這個地步,他虛偽的面目也沒有精力再去偽裝下去。

  “陛下,薊京既已陷落,陶賊過不了幾日必會率大軍殺奔居庸關而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必須即刻答應耶律阿保機的條件,請他速率大軍前來助戰才是。”司馬懿一聲肅厲的提醒,響起在了大堂中。

  劉備身形一震,咬牙切齒了半晌,拳頭一擊案幾,恨恨道:“好吧,到了這個地步,朕也只能學勾踐忍辱負重,速速告訴耶律阿保機的使者,朕答應他全部的條件,叫他即刻回平城,去叫耶律阿保機儘快率軍前來居庸關!”

  “臣這就去。”司馬懿一拱手,匆匆忙忙的告退而起。

  劉備暗鬆了一口氣,慢慢又鋌直了腰板,故意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可底虛二字,卻全都寫在了臉上。

  就在他剛鬆口氣時,又一名斥侯飛奔而入,大叫道:“回稟陛下,魏軍數十萬大軍已向居庸關殺奔而來,陶賊親率五萬先鋒軍已過昌平城,離我關城不足六十裡。”

  “陶賊來的這麼快!”劉備吃了一驚,脫口一聲驚呼。

  階前的漢國群臣們,也皆驚異不已,顯然他們以為陶商攻下薊京後,必會在城中大肆慶祝,休整一番再來攻居庸,卻沒想到陶商用兵會如此神速。

  “丞想,鮮卑的援軍還沒有到,陶賊來的就麼快,朕該如何應對?”劉備聲音已顫抖,語氣中難掩慌意。

  諸葛亮沉吟不語,長劍深漲,眼中翻滾著思緒。

  陡然間,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陰冷的精光,似乎已想到什麼妙計。

  當下諸葛亮便輕搖羽扇,冷笑道:“陶賊氣焰囂張,竟敢率五萬大軍就先行殺來,他的自大正好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臣向陛下保舉一人,可破陶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8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諸葛亮的奇人

  “丞相你……你說什麼?”劉備精神陡然間一振,深陷的眼眶中浮現出了驚喜狐疑之色。

  諸葛亮卻搖著羽扇,氣定神閑地說道:“臣說臣保舉一人,必可為陛下擊破陶賊,暫緩居庸關之危。”

  “丞相要表舉的是什麼奇人?”劉備忙問道。

  諸葛亮便不緊不慢的道出了那人的姓名,豈料換來的卻是劉備一臉的茫然,好似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連雲長和翼德將軍都不是那陶賊的對手,丞相保舉的這個人,不過是鎮守居庸關的一名小小偏將軍,他能有什麼過人的本事,能扭轉乾坤嗎?”老將黃忠第一個不信。

  劉備也微微點頭,目光看向諸葛亮,顯然他的疑問也跟黃忠一樣。

  諸葛亮卻自信滿滿地笑道:“此人雖然官職低微,但臣已經做過詳細的核實,此人的確是有超常之能,只是我們沒能及時的發掘出來他而已,此番陛下如果能啟用此人,必可發揮出奇效。”

  “當真?”劉備眼中迸射出驚奇之色,“丞相說的這個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竟能讓丞相如此看重?”

  “陛下有所不知,這個人的過人之處就在於……”諸葛亮便繪聲繪色,將那人的過人之處道了出來。

  劉備原本灰暗的眼眸,聽著聽著,不禁迸射出了驚喜之色,仿佛在絕境之中,又看到了希望一般。

  左右黃忠等大將們,神色也皆是驚奇萬分,一個個的表情,好似在聽天方夜潭一般。

  “丞相所說,當真屬實?”劉備激動興奮到聲音都有些發抖發顫。

  諸葛亮自信的點點頭,羽扇輕拍著胸膛道:“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臣所說句句屬實。”

  啪!

  劉備手一拍案幾,騰的就跳了起來,欣然道:“沒想到我大漢軍中,竟然也有此等奇人,好,朕就相信丞相的保舉來擊破陶賊。”

  諸葛亮跟著冷笑道:“陛下若能在這居庸關前,憑藉我們自己的力量擊敗那陶賊,就能以一場勝仗重樹我大漢軍威,令那耶律阿保機不敢小看輕視我們,到時候就算兩軍會合,我們也有足夠的底氣。”

  “丞相言之有理!”

  劉備連連點頭,臉上重燃陰冷的自信,傲然冷哼道:“陶賊,你一勝再勝,如今也到了氣焰囂張的頂點,也該是你盛極而衰的時候了,哼——”

  當下劉備便傳下旨意,命關城上的近四萬漢軍,打起精神,準備迎擊魏軍進犯。

  接著劉備又命人速召諸葛亮舉薦的這名居庸關鎮將前來相見,他要親眼看一看,此人是否有什麼過人之處。

  就在劉備在這大堂之中,重燃戰意,定下了決策之時,司馬懿已經帶著劉備的回復,匆匆忙忙的趕往了館舍之中。

  館舍之中,作為使者的耶律楚材,正氣定神閑的喝著小酒,一點都不心急,似乎已料定,劉備必回答應他們開出的條件。

  幾杯酒未下肚之時,卻見漢國的重臣司馬懿,便已匆匆而來,向他表明了劉備答應條件的回復。

  耶律楚材嘴角掠起一絲得意,笑道:“我早就知道,漢國皇帝陛下乃是英明的君主,果然如此啊,請司馬大人回復漢帝,我大鮮卑跟漢國親如兄弟,絕不會見死不救,我這就起程回平城,請我家大單于即刻起大軍前來居庸關助戰。”

  “那我就替我家天子,多謝大單于了。”司馬懿拱手一謝,又笑呵呵的說了一番客套話,卻向耶律楚材暗使了個眼色。

  耶律楚材會意,便將左右僕從們,統統都摒退下去。

  再無外人在場,司馬懿便壓低聲音,笑眯眯道:“不瞞耶律大人,大單于提出的條件也實在苛刻,适才朝議之時,有不少大臣公開反對,是下官極力勸說,最終才勸服了陛下呢。”

  他這言辭口氣,分明是有邀功的味道。

  耶律楚材一聽,忙是拉住了司馬懿的手,一副親近的樣子,鄭重說道:“仲達你的密信,大單于早就看到了,大單于對仲達你早也欣賞已久,今能得仲達暗中歸附,著實是歡喜的緊,大單于說了,倘若仲達能暗中相助,幫我鮮卑儘量的蠶食漢地,他日我大鮮卑入主中原,仲達你便為第一功臣,大單于必有重賞。”

  司馬懿嘴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卻忙拱手:“大單于言重了,懿只是看那劉備昏庸無能,而大單于又英明神武,所以才誠心實意歸順明主,他日請大單于揮師中原,掃滅陶商那奸賊,救中原百姓于水火,將來大單于奪取天下後,懿必功成身退,絕不貪圖半點賞賜。”

  聽得司馬懿一席話,耶律楚材愈加欣賞,緊緊握著司馬懿的手,感慨道:“仲達你一心一意為中原百姓,這份仁義之心,真是令我佩服,佩服啊。”

  “耶律大人過獎了,我對耶律大人,那也是仰慕的緊啊……”

  ……

  兩日後,居庸關東南方向。

  一支五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沿著通往關城的大道,一路向西挺進。

  戰旗遮天,刀戟如林,森森的盔甲反射著懾人的寒光,浩蕩的軍氣彌漫于山野之間。

  陶商青手青龍刀,策馬揚鞭,徐行在大軍的前端,身後一面“魏”字皇旗,迎風飛舞耀眼無比。

  前方處,開闊的地勢漸漸開始收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座關城夾城而立,巍然壯觀。

  居庸關終於要到了。

  陶商鷹目是閃爍起寒光,巍然的龍軀,燃起了凜烈的殺機。

  “劉備,朕來了,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挨那一刀吧。”陶商嘴角揚起冷笑,揮刀下令大軍加快行軍,直逼關城。

  五萬將士見關城將近,無不是士氣狂燃,邁著興奮的步伐,追隨著那面金色的皇旗,加速前進。

  陶商策馬狂奔,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攻破那座關城,把殘存的劉備一黨,統統滅盡,永絕後患。

  他很清楚,劉備這廝向來是命硬,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無論是曾經的歷史,還是今日的歷史,都頑強之極,流竄於天下各地,最終卻都能奇跡般的複起。

  所以,此番在攻下燕京,收降了張飛後的第二天,陶商便盡起大軍,向著居庸關殺奔而來。

  他自己更是率領著五萬步騎大軍,當先疾行,務必要趕在劉備得到耶律阿保機的援助之前,搶先一步攻下居庸關。

  此關乃是上穀,代郡二郡,通往燕京的必經之路,劉備兵少,必然會扼守關城,憑藉險要阻止陶商大軍北進。

  陶商的目的也很明確,以先鋒大軍盡可能的搶攻關城,最好能一舉破城,一旦攻下了居庸關,地利的優勢就將轉移到他的手裡。

  正午之前,陶商率領著五萬大軍,終於殺到了居庸關前。

  大軍停止前進,就地安營紮寨,全軍飽餐一頓,休整了數個時辰。

  黃昏之前,陶商一聲令下,五萬大軍排列陣形,鋪天蓋地的向著那道巍巍雄關逼近。

  推進的戰地鼓聲戛然而止,大大小小的魏軍軍陣,轟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鋪天蓋地的橫亙在關城之前。

  陶商立馬橫刀,鷹目遠望關城,只見城上人頭密集,戰旗林立,中央城樓上主,一面“漢”字皇旗高高聳立。

  那一面皇旗,顯示著劉備已親臨城閑,打算親自指揮這場居庸關守衛戰。

  “劉備,你終於再無信任的大將可用,不得不自己親自出馬了嗎……”陶商英武的臉上,揚起一絲冷笑。

  “陛下,我可以去了嗎?”身邊的張飛,沉聲一拱手。

  陶商點點頭,刀指關城方向,“翼德,去吧,給朕瓦解了殘敵的軍心。”

  “臣去也。”張飛領命,策馬飛奔出城,單槍匹馬直奔居庸關南門而去。

  萬千將士肅然而立,眼看著張飛出陣,直奔敵城,不少人的眼中都充露出了擔憂之色,他們的腦海中,也不約而同的浮現出同一個念頭:

  放虎歸山。

  尉遲恭忍按捺不住,慢慢湊到了陶商跟前,捂著嘴低聲提醒道:“陛下,你也是太敢放他去啊,那個黑炭頭到底是大耳賊的結義兄弟,陛下這麼放他去,就不怕他有去無回,趁機回到大耳賊那裡嗎?”

  尉遲恭進言時,不少將領們都看向陶商,顯然這也是他們所擔心之事。

  “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相信張翼德乃是言而有信的真男兒,他說了要歸降於朕,就絕不會再起二。”陶商卻是一臉的自信,對張飛深信不疑。

  眾將見天子如此有信心,心中雖有狐疑擔憂,卻也不好於說什麼,只得按下疑心,看著張飛遠去。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陶商之所以這麼相信張飛,不僅是他認為張飛乃是真男兒,更是在收納張飛投降時,就已開啟系統精靈,掃描過了張飛的忠誠度,確信他是真心實意歸降。

  否則,誰又能有這麼大的氣魄,放張飛獨自去見劉備。

  無數從疑心的目光注視下,張飛那一騎已策馬狂奔,直抵居庸關前。

  城頭上。

  劉備已全副武將,臉色陰沉的立在那裡,緊握著拳頭,心中不安的注視著魏軍逼城而近。

  左右的顏良等大將,雖然個個看起來是虎視眈眈,但眼神之中,卻或多或少的閃爍著不自信的神色。

  正當漢國君臣們,皆捏了一把汗,等著魏軍進攻之時,卻忽然瞧見魏軍之中,一騎單騎而出,直奔城門前來。

  “陶賊想玩什麼花招?”劉備眉頭暗皺,心中忽然產生一絲好的預感。

  正當狐疑之時,顏良眼尖,急提著來騎大叫道:“是翼德將軍,是翼德將軍啊!”

  劉備身形一震,臉色立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8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決裂!

  劉備那雙震動不安的眼睛急是眯起,向著那員飛馳而來之將凝望去,那熟悉的臉,那熟悉的身形,不是他的結義三弟張飛,還能是誰。

  “翼德竟然還活……活著!?”劉備的口中脫口一聲驚呼,一張灰白的臉刹那間僵硬變形。

  他的拳頭已暗暗握緊,神經緊繃了起來,內心深處,一股前所未有的憂懼感轉眼遍湧全身。

  他萬沒有想到,張飛竟還活著!

  想當日他聽聞薊城失陷的消息後,心中已料定張飛難以逃出生天,便對張飛的死活不聞不問,假裝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沒辦法,他拋棄了一個張飛,已經是揭了自己偽君子的面容,如今又犧牲了三弟張飛,更是把他假仁假義的真面目顯露無遺。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把頭埋在沙子裡,假裝不提張飛,也希望他的臣下們不要提張飛,這樣一來,他就不用面對那質疑的目光。

  他卻萬沒有料到,張飛不但還活著,竟然還能單騎前來城前,這奇跡般的畫面,讓劉備心中湧起了深深的恐懼。

  “不會的,翼德對我忠心耿耿,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兄弟啊,他絕對不會背叛我的,絕對不會……”劉備在心中默默的安尉著自己,心卻越跳越快,越發的緊張不安。

  片刻之間,張飛已在關城漢軍驚異的目光注視下,奔至城前三十余步,勒馬橫矛而立。

  劉備深吸一口氣,臉上急是堆起了驚喜的表情,向著城前的張飛喊道:“翼德,真的是你嗎,沒想到你還活著,朕真是太高興了,來人啊,速速打開城門,放翼德入城。”

  劉備心裡是盤算著,就算張飛背叛了自己,把他引入城中,也可以輕易的控制住他,免的他在萬軍將士之前亂說什麼,亂了將士們的軍心士氣。

  “不必了,我們這樣說話就可以了。”張飛卻蛇矛一揮,很不客氣的拒絕了劉備的“好意”。

  劉備心頭一震,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被張飛這冷淡的態度,搞的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張飛卻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劉備,漢國氣數已盡,不要再負隅頑抗,開城投降,歸順大魏吧,大魏天子會給你留一條性命,讓你了此殘生。”

  轟隆隆!

  一道晴天霹靂,轟在了關城上空,刹那間將城上所有人都轟到駭然變色,陷入了無盡的驚怖愕然之中。

  “車騎將軍在說什麼,他竟然在叫我們投投嗎?”

  “我耳朵沒聽錯吧,張翼德他竟還讓陛下投降魏國,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已經背叛了我們,投降了魏國不成?”

  “不可能啊,他可是咱們陛下的結義兄弟啊,不是號稱比親兄弟還親的嗎,怎麼可能投降魏國呢?”

  “誰知道呢,咱們陛下先是拋棄了關雲長,接著又把他丟在了薊城,也許是他心寒了,才會投降魏國呢。”

  “很有可能,咱們這位陛睛,也真是太絕情了,連著犧牲自己兩個兄弟,一點都不仁義。”

  “仁義什麼啊,你沒看出來麼,咱們的這位天子,壓根就是個偽君子!”

  “是啊,連他的兄弟都背叛他了,咱們還在這裡傻乎乎的為他賣命,豈不是傻子麼……”

  “噓!小聲點,你們不想活了嗎!”

  ……

  沿城一下,漢軍士卒們被張飛這出人意料的勸降,徹底震撼,攪動到了人心離亂,嘩議紛紛。

  漢軍本已鼓起的鬥志,就被張飛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就給予了沉重一擊,陷入了動盪的邊緣。

  劉備更是如遭雷劈一般,瞬間震到身形劇烈晃了幾晃,一張臉陰沉到慘白的地步,臉上青筋突湧,嘴角不停的抽動,內心中的驚怒之火,如火山一般噴發而起,轉眼將他全身焚盡。

  他擔心的事,終於成真了。

  那個猛張飛,那個他的結義兄弟,不但可恥的背叛了他,竟然還厚顏無恥到在他萬千部下面前,公然的替陶商那奸賊招降他的地步。

  這是什麼?

  這簡直形同於在萬眾矚目中,他被張飛親手扒光了衣服,遊街示眾。

  這就等於,張飛親手將他的臉面,在眾人面前狠狠的撕碎,踏在腳下狠狠的的踐踏!

  這個人如果是旁人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是劉備的結義兄弟!

  劉關張三兄弟,桃園結義,情同兄弟,這是何等的美談,本該為世人傳誦。

  可現在,二弟關羽被他劉備無情的拋棄,三弟張飛竟背叛了劉備,公然替他們的死敵來招降他的大哥劉備,這還叫什麼美談,簡直就是遺臭萬年的笑話,註定成為後世不恥的笑談。

  而他劉備,也註定將被釘在恥辱的柱子上,被後世人如小丑般議論。

  羞辱,憤怒,悲涼……

  種種羞怒的情緒,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燒到劉備羞憤無比,燒到他的理智,統統都被怒火所焚。

  “張飛——”

  勃然大怒的劉備,突然間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手指著張飛,破口大駡道:“好你個張飛,你個下賤的屠戶,枉朕待你如兄弟一般,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敢背叛朕,還敢替陶商那奸賊,厚顏無恥的在這裡招降朕,羞辱朕,你的良心何在!你的忠義何在!”

  劉備那野獸般的怒吼聲,回蕩在關城上空,震動人心。

  沿城的漢軍士卒們,本是人心動盪,但被劉備這番怒斥煽動起了情緒,一雙雙的目光紛紛望向了張飛。

  他們心中皆是在想,張飛好歹也是劉備的兄弟,就算投降了陶商那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公然來招降劉備,來羞辱劉備,他這麼做確實是有些過了。

  張飛卻非但沒有一絲愧色,反而是怒駡道:“劉備,你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你他娘的也配提忠義二字嗎!這兩個字從你的嘴裡吐出來,簡直是對這兩個字的莫大侮辱!”

  張飛竟然在罵劉備假仁假義!

  他竟在當著萬千漢軍士卒的面,公然大罵他的結義大哥,他曾經效忠的大漢天子,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諸葛亮愕然變色,黃忠愕然變色,沿城一線的漢軍士卒,瞬間都愕然變色,一個個的眼中都湧起無盡的驚愕。

  死一般的靜寂後,便是此起彼伏的譁然,整個漢軍都陷入了震天的譁然之中。

  劉備那張灰白的臉,更是扭曲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兩顆眼珠子幾乎奪眶迸出,一口老牙咬到哢作響,似乎隨時都會咬碎的地步。

  “張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你竟敢如此詆毀朕,你這個禽獸,你這個畜牲,妄朕以兄弟待你,如果不是朕的提攜,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屠戶,你焉能坐上車騎將軍的位子,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叛賊……”

  憤怒之極的劉備,在深深的刺激之下,竟似發了瘋一般,全然不顧什麼皇帝的體統,只如那發狂的潑婦一般,站在城樓中央處,指著城前的張飛大罵不休。

  劉備雖是盛怒之下,有些失去了理智,但也在無意之中,說出了心裡話。

  “終於說出了你的真心話麼,還什麼兄弟,原來我張飛在你劉備眼中,只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屠戶,僅此而已……”

  張飛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冷笑,那種自嘲味道的冷笑,就好像自己被當傻子一樣玩了多少年,今日終於省悟過來。

  他終於徹徹底底的看清了劉備的真面目。

  深吸一口氣,張飛環眼爆睜,陡然間一聲大吼:“城中的漢軍士卒給我聽著!”

  他這一聲吼,乃是附著真氣,如驚雷一般震天而起,瞬間蓋過了劉備潑婦般的大罵,震到劉備耳膜一麻,下意識的停下了口。

  這時,張飛蛇矛一指劉備,厲聲道:“劉備先棄關羽,又棄我張飛,今日我張飛終於認清了他的醜陋嘴臉!我與關羽乃是他結義兄弟,尚被他視為棋子,置我們於生死而不顧,何況是爾等,是聰明人的,還不快速速省悟,棄暗投明,跟我張飛一樣,歸降大魏之皇!”

  張飛竟然在公然煽動滿城的漢卒投降!

  此言一出,沿城一線的漢軍士卒,又是身心震動,議論紛起,一片譁然,人心皆是動搖。

  “你個下賤的屠戶!你——你——你——”劉備肺都快要氣炸了,指著張飛“你”了半天,竟是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諸葛亮見張飛如此氣劉備,氣到怒髮衝冠,羽扇指著張飛,怒斥道:“張飛!你這不忠不義的畜牲,你以為就憑你一番詆毀,我們這些大漢忠義兒郎們,就會被你煽動蠱惑麼?真是笑話!我告訴你,我們這些忠義之士,必會誓死追隨陛下,為了大漢社稷,為了天下蒼生,跟你這種叛賊,跟那陶賊血戰到底!”

  諸葛亮這一番慷慨怒斥之後,那些原本情緒動搖,軍心低迷的漢軍士卒,突然間之間,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一般,陡然間變的情緒亢怒起來。

  “誓死追隨陛下——”

  “跟陶賊血戰死到——”

  沿城一線的漢軍士卒,情緒轉眼被煽動起來,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起來,聲震天地。

  百余步外,看著怒潮忽起的漢軍,陶商劍眉微微一凝,掠過一絲奇色。

  “有點不對勁,就憑諸葛亮方才那一番煽動,不至於能把漢軍人心蠱惑到這般地步才對,莫非……”

  陶商眼中疑色翻湧,驀然間目光一聚,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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