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0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9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奇兵!

  “系統精靈,看到諸葛亮沒有,給我掃描他的資料,看看他有沒有天賦。”陶商立刻用意念下令。

  “嘀……系統掃描,物件諸葛亮最新覺醒天賦,攻心。”

  原來如此。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怪不得諸葛亮一席看似沒多大作用的話,竟然起到了超乎尋常的作用,大大的鼓舞了漢軍低落的士氣,原來是他已經不知不覺中,覺醒了“攻心”天賦。

  而前番陶商攻下燕京之後,系統提示進入第三階段,無論敵我雙方的武將,都會加快天賦覺醒的時間,減弱天賦覺醒所需要的條件,大概正是因為系統解除了限制,才使諸葛亮天賦覺醒。

  至於那“攻心”天賦,正是蠱惑人心,煽動人心的利器,當年的宋江和洪秀全之流,正是靠著這個天賦,才能在文韜武略屬於二流,甚至是三流的情況下,煽動蠱惑了一批人追隨他們,跟著他們造反。

  以那二人的才能,尚且能輕鬆蠱惑人心,更何況是智謀和政治都達到了雙百的諸葛亮。

  “陛下,那些漢卒怎麼突然間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似乎張翼德的出現,並沒有達到打擊敵人士氣的效果啊。”旁邊的嶽飛皺眉道。

  “有諸葛亮這個意外在,張翼德當然沒什麼用了,鳴金,叫他回來吧。”陶商揮手令道。

  號信傳下,魏軍中金聲驟起。

  城前處,張飛看著憤怒大罵,亢奮激動的漢卒們,環眼中也湧起了深深的疑惑,顯然不明白這些士卒是吃錯了什麼藥,明明方才還情緒低落,突然間就激憤起來。

  搖頭一聲歎息,張飛蛇矛指向城頭,厲聲道:“利害關係我張飛已經跟你們說的再清楚不過,你們一個個都好好想清楚吧,生死就在你們的一念之間,若是等到城破那一天,一切都就完了,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張飛再無多言,只冷冷的瞟了劉備一眼看,撥馬轉身,揚長而去。

  劉備卻還怒到要噴血,雙股劍指著張飛的背影,大罵道:“速速放箭,給朕射死這個忘恩負義的下賤屠戶,給朕射死他,給朕射死他!”

  左右那些激亢的士卒們,半晌才反應過來,紛紛彎弓搭箭,一頓亂箭向著張飛射去。

  張飛半步武聖的實力,又豈是區區箭矢可傷,蛇矛在後面舞出一道鐵幕,將襲來之箭盡數落轉,轉眼間便已飛奔出了一箭之地。

  一路箭馬,直歸本陣。

  勒馬于陶商跟前,張飛一拱手,惱火道:“稟陛下,臣已經盡力去揭穿劉備的真面目,怎奈那些士卒不知怎麼的,竟被諸葛亮一番話就輕易蠱惑,臣也著實想不明白。”

  “無妨,朕早說過,翼德你只需盡力便可,至於結果如何,與你無關。”

  陶商淡淡一拂手,鷹目中殺機驟燃,注視向城頭,冷冷道:“既然他們選擇繼續為大耳賊賣命,他們也就選擇了一條不歸之路,自己想死,那就怪不得朕了。”

  當下陶商便傳出號令,命三軍將士打起精神,準備對居庸關發動大舉強攻。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早就等到不耐煩的大魏將士們,積蓄已久的怒火,頃刻間被點燃,個個熱血沸騰,殺機狂燃而起。

  浩蕩軍氣遮天而起,令天地膽寒,風雲變色。

  猛攻在即!

  居庸關城,城樓之上。

  諸葛亮方才那一席話,所附著的“攻心”天賦,此刻已漸漸減弱,那些被迷惑蠱惑的漢軍士卒們,亢怒的情緒漸也跟著熄落,重新歸於了冷靜。

  一旦冷靜下來,張飛适才那番揭露真相之舉的作用,立刻又起了作用,漢軍士卒重新又陷入了議論紛紛,士氣低迷之中。

  “丞相,那下賤的屠戶,他竟然——竟然——”劉備委屈憤怒的看向諸葛亮,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

  “陛下息怒,息怒,千萬莫因那叛賊就氣壞了龍體,否則就正中那陶賊的下懷了。”諸葛亮一面伸出手來,輕柔無比的為劉備撫揉著胸口,一面溫柔的安慰著。

  他的目光還不時的瞪遠去的張飛一眼,那幽怨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怨恨。

  在諸葛亮那溫柔的撫摸之下,劉備激怒動盪的情緒,方才稍稍平伏下來,那頂到了嗓子眼的怒血,也勉勉強強的咽了下去。

  深吸過一口氣,劉備的拳頭,狠狠的捶擊在了城牆上,咬牙切齒的恨恨賭誓:“朕生平最恨不忠不義之徒,這個忘恩負義的下賤屠夫,朕在此發誓,他日朕若不親手宰了他,朕誓不為人!”

  “陛下放心,不用等他日,今日陛下說不定就能殺了那個無恥的叛賊……”諸葛亮重新搖起羽扇,薄唇淺揚,嘴角鉤起一抹詭秘的冷笑。

  “丞相的意思是?”劉備猛然省悟,深陷的眼眶中,陡然間湧起了一絲冷絕的殺機。

  諸葛亮羽扇向著魏軍一指,冷笑道:“我軍已經到位,陶賊如此囂張,已經擺出了攻城之勢,現在正是陛下發動奇兵,一舉大破陶賊的時候,此時不發動,更待何時!”

  “丞相,那個人他……他真的行嗎?”劉備明明已興奮起來,眼眸卻仍殘存著幾分顧慮。

  諸葛亮英朗的臉上,卻燃起強烈的自信,羽扇一揮,傲然道:“陛下要相信臣的識人之能,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那個人就是我們反敗為勝的希望所以,請陛下不必再懷疑,立刻下旨吧!”

  “好,朕就相信丞相!”劉備陡然間變的無比決毅,雙股劍一揮,大喝一聲:“把狼煙號火給朕點起來!”

  號令傳下,事先已得令的士卒,即刻將已準備就緒的三堆號火點燃。

  狼煙沖天而起,直抵雲霄,方圓數十裡內,即刻清晰可見。

  劉備望一眼那濃濃狼煙,目光轉向西面方向,拳頭緊握,灰暗的眼眸中湧動著希望的神色,口中喃喃道:“朕今日能否復仇雪恨,就靠你了,希望你如丞相所說的那麼強。”

  城前,魏陣。

  五萬大魏將士蓄勢已足,戰鼓聲已然響吹,大大小小的魏軍鋼鐵之陣,已開始向著居庸關城開始推進,準備大舉攻關。

  嗚嗚嗚——

  嘹亮肅殺的號角聲,突然間從關城的西面方向起,緊接著天崩地裂的馬蹄聲,便裹著沖天的塵霧,從山間林中沖了出來。

  陶商劍眉一凝,緩緩轉過鷹目,尋著聲音來勢方向望去。

  視野中,只見近萬余漢軍步騎,如洶湧的山洪之一般,從林間,從穀道中呼嘯而出,浩浩蕩蕩的從側面方向,向己軍襲來。

  塵霧遮天,暫時看不到統兵之將的旗號,但卻可以確認,這是漢軍的一支伏兵。

  “他奶奶的,沒想到大耳賊竟然還敢在關城外埋伏兵馬,他這是找死啊!”尉遲恭驚奇卻又不屑地罵道。

  陶商眼中的奇色,只是一閃而逝,英武的臉上旋即揚起一抹冷笑。

  尉遲恭說的沒錯,劉備確實是在找死!

  根據戰前陶商跟張良劉基的謀劃,劉備若是盡數把四萬殘兵屯於居庸關之中,決死守城,以他五萬兵馬,僅僅多出一萬士卒的兵力對比,想要一舉攻下居庸關,未必是一件易事。

  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可能,哪怕是在張飛能擾亂漢軍軍心的情況下。

  張良卻推測出來,劉備見大很只以五萬先鋒軍就來攻關,那諸葛亮必會獻計,想要趁著魏軍主力集結未完,主動出擊擊退他們的五萬先鋒軍,以取得先手優勢。

  而根據居庸關一帶的地勢,諸葛亮想要擊敗兵力占優的己軍,除了在城外山谷之中埋伏伏兵之外,並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陶商便根據張良的獻計,來個將計就計,盡起五萬大軍前來攻關,就等著劉備的伏兵。

  眼前山林之中,漢軍一萬伏兵盡出,此情此景,皆在陶商的意料之中。

  他早有準備。

  當下陶商也沒有半點慌張,馬鞭微微一揚,冷笑道:“既然大耳賊想要垂死掙扎,那朕就再陪他玩一玩,給關勝林沖他們發信號吧。”

  旨意傳下,身後的旗手,即刻將赤色的皇旗搖動旋轉,指向了西面方向。

  嗵嗵嗵——

  原本平緩的戰鼓之聲,陡然間也變的急促起來。

  西翼軍陣,關勝看到中軍信號發出,赤面如鐵,大喝一聲:“左翼軍聽令,全軍轉向,迎擊敵寇!”

  號令傳下,左翼陣心的五千餘名士卒,即刻停止了前進的腳步,轟然向左掉轉方向,由面朝關城的方向,轉為了面朝伏兵。

  緊接著,分處前後的林沖和石達開兩員大將,也即刻下令,喝令所部五千兵馬掉轉方向,重新結陣。

  須臾間,一萬五千兵馬迅速掉頭,沒有變換隊形,沒有半分擁擠遲滯,整個變陣的過程無比順利。

  大盾手居前,槍矛手居中,左右兩翼騎兵護持,後邊弓弩手高舉弓弩,箭鋒斜瞄向了天空。

  一座無懈可擊的銅牆鐵壁,一氣呵成。

  魏軍變陣之快,令城頭觀戰的漢軍上下,無不是一片譁然驚異。

  劉備臉上更湧起慌張,顫聲罵道:“該死,陶賊竟然早料到我們會在關城西面埋有伏兵,他的左翼兵馬排布,根本就不是為了攻城而排列,不然豈能變陣變的這麼快,這麼順利,該死!”

  諸葛亮的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異色,轉眼卻搖著羽扇冷笑道:“陛下放心,就算陶賊早有準備,也絕對擋不住那個人一沖,陛下就安心的看好戲吧。”

  劉備只得暫按下了慌意,心懷著不安繼續望向戰場。

  西面方向,一萬漢軍已滾滾而至,面對變陣奇快的魏軍,沒有一絲的驚慌失措,繼續挾著震天的殺聲,卷著遮天狂塵,向著魏軍左翼鐵壁狂殺而來。

  鐵騎的最前端,那名白馬銀袍,容貌俊朗的漢將,一路衝鋒在前,臉色沉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

  望著迅速變陣的魏軍,他只是輕蔑的冷哼一聲,隨後便從背後取下一副猙獰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9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魔面之威!

  “為大漢而戰,隨我殺賊——”面具武將一聲厲嘯,縱馬提槍,加速沖上。

  四千漢軍鐵騎,追隨在他的身後,士氣高昂,滾滾如潮。

  再往後,六千漢軍步卒也拼起了決死之心,殺聲震天,鋪天蓋地的向著魏陣湧來。

  轉眼間,漢軍已沖至了一箭之地,進入魏軍射程。

  關勝沒有一絲猶豫,手中戰刀一揚,大喝一聲:“弓弩手放箭,射殺敵寇!”

  號令傳下,令旗搖動,弓弩手們紛紛將弓弦拉滿,作勢就要開箭。

  就在下一秒鐘,他們卻看到了衝鋒在前的那面具武將,看到了他戴在臉上,那兇神惡煞,如魔如鬼的猙獰面具。

  刹那間,所有的魏軍弓弩手,無不是心神震盪,從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懼。

  那猙獰的面具戴在臉上,讓魏軍將士們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魔鬼一般,頓時都慌了神,一時間竟是忘了開弦。

  “怎麼回事,為何不放箭,速速放箭!”關勝覺察到了士卒精神有異,即刻厲聲喝斥。

  喝斥無效。

  那面具敵將的猙獰假面,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精神魔力,擾亂了魏軍士卒的意志精神,令他們陷入了手足無措的狀態,竟是忽視了主將的命令。

  “怎麼突然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關勝眼中掠起深深奇色,疑色頓生。

  左陣的石達開同樣驚異,卻最先反應過來,大喝道:“槍盾手堅守位置,不得後撤一步,準備迎擊敵軍衝擊!”

  號令傳下,那些盾手槍手們紛紛凝神戒備,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迎接衝撞。

  五十步!

  滾滾的漢軍步騎狂潮,轉眼間已沖近了五十步的距離,那名面具敵將的樣子,也被看的更加清楚。

  魏軍的槍盾手們,透過大盾的縫隙,目光穿過滾滾塵霧,更加清楚的看到了面具敵將。

  那猙獰的假面,仿佛死神之臉,射出無形的威懾力,刹那間震懾心神,令原本意志如鐵的魏軍將士,陷入了慌亂之中。

  大盾手開始步步後撤,雙腿都在發軟。

  槍矛手被盾手擠的也跟著不自覺的後退,那雙緊握槍柄的雙手,也開始顫抖起來,似乎連槍柄都快要握之不住。

  魏軍將士們竟然在害怕,竟然在臨陣退縮!

  關勝大驚,石達開大驚,林沖亦是大驚失色,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大魏將士,天下最精銳之師,多少年來,即使是最艱難兇險的時刻,都不曾有過畏敵。

  而今,僅僅面對著一萬敵軍的衝擊,這些身經百戰,有著鋼鐵般意志的大魏將士們,竟然在尚未接戰的情況下,就害怕成這般地步,竟有臨陣退縮的徵兆跡象。

  這怎麼可能!

  石達開陡然間從驚異中清醒過來,揚刀大喝道:“你們是大魏的戰士,豈能臨陣退縮,都給我站穩了腳跟,誰敢後退一步,立斬不赦!”

  虎熊般的吼聲,震到士卒們的耳膜嗡嗡作響,大魏將士們身形微微震動,後退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慌亂的緒情稍稍被扼住。

  只是,魏軍將士雖然勉強停止了後退,但心中的慌亂卻依舊未被壓制住,那握槍的雙手顫抖的愈加劇烈。

  “糟糕,照這樣下去,恐怕會擋不住敵軍的衝擊!”關勝臥蠶眉一凝,眼中掠起深深的憂懼。

  他已沒有時間思緒對策,衝擊就在眼前,只能硬著頭皮一扛!

  前方處,漢軍步騎的狂潮,已沖湧至了十五步的圍範,在沒有魏軍弓弩手的打擊遲滯之下,漢軍的衝擊速度已快如疾風。

  那面具敵將則如箭頭一般,衝鋒在最前邊,手中銀槍已高高舉起,白色的披風在身後獵獵飛舞,似一道雪亮的白虹耀眼無比。

  眼見魏陣將軍,他抖擻雄風,低沉的聲音長嘯道:“大漢的勇士們,隨我高長恭殺盡敵寇,揚名天下,就在此時,殺——”

  “殺——”

  “殺——”

  萬餘漢軍士卒,齊聲咆哮怒吼,滾滾殺聲沖天而起,如群獸嘶吼,令天地變色。

  七步——

  五步——

  一步——

  幾秒鐘後,漢軍前鋒的狂潮,如錐子一般,挾著天崩地裂之勢,轟然撞入了魏軍盾陣。

  哢嚓嚓!

  哐哐哐!

  盾牌破裂聲,槍矛斷折聲,骨肉粉碎聲,士卒慘叫聲,一時間沖天而起,吞噬掉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

  撞擊的一瞬間,一道巨大的血柱,如倒流的瀑布一般,逆天而起,沖起數丈之高,隨後化成了無數的血雨,四面八方的濺落於地。

  魏軍士卒精神受到打擊,抵抗力戰鬥力大減,原本堅不可摧的盾陣,竟然是當不起漢軍這如風一般,瞬間被撞破了一個大洞。

  高長恭一馬當先,衝鋒在前,手中銀槍濺出漫空槍影,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如一道無堅不摧的利箭,狠狠刺破了魏陣。

  槍出如風,所過之處,數不清的魏卒被刺倒於地,一路無人能擋,踏著長長的血路狂沖向前。

  高長恭開路在前,所向披靡,身後漢軍的鐵騎跟隨而入,如灌入缺口的洪流般,洶湧無比,將那道丈許寬的缺口越撕越大,轉眼間已撕成了數十丈之寬。

  缺口被撕裂到如此地步,本就心神慌張的魏卒,還如何能夠抵擋,勉強支撐了片刻之後,鬥志終於崩潰。

  丟盔棄甲,望風而潰!

  天下最精銳的大魏將士們,竟像是被灌了迷魂湯般,個個都神魂動盪,意志瓦解,只稍稍受挫之後,便如潰巢的螻蟻一般,轟然而散。

  左翼阻擊戰失敗!

  這驚人的一幕,其餘列陣的中軍右陣的魏軍將士們,看的是清清楚楚,一個個是愕然變色,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啊?咱們一萬五千人,就給敵人這麼輕輕一沖就潰了?這也太不像話了吧!那還是咱們大魏的將士嗎?會不會是他們沒吃飽飯,還是都沒睡醒啊?”

  尉遲恭已驚到目瞪口呆,克制不住內心的驚駭,哇哇的大叫大嚷起來。

  “真是一個意外呢……”陶商劍眉深凝,鷹目中也掠起一絲奇色。

  不過,身為帝皇,這區區一場意外,又豈能撼動他的心神,他依舊是一身巍然如山,目光不慌不忙,從容不迫的射向了戰場方向。

  透過層層血霧,他看清了那面“高”字大旗,還看到了一名戴著猙獰面具的漢軍大將,一路狂沖狂突,如入無人之境,己軍竟是無人能擋。

  “高字將旗?面具?莫非是他?”陶商心頭一震,驀然間想起一個人,急是用意念下令:“系統精靈,快給朕醒醒,速速給朕掃描那個戴面具的敵將!”

  “嘀……系統掃描完畢,第二名,高長恭,統帥91,武力95,智謀72,政治73;天賦,魔面。”

  高長恭!

  大名鼎鼎的蘭陵王,果然是他。

  “高長恭,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你可真是給了朕一個大大的意外啊……”陶商鷹目中燃起厭惡之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怎麼會不記得高長恭。

  當年孫策率倭寇海上入侵,橫掃清徐沿海,更是襲據了大半個青州,北邊有劉備回應,南邊又有宋江依附,氣焰何其之盛,大有一舉襲卷中原之勢。

  結果陶商在平定太平天國之亂後,火速回師中原,數月之間就滅了宋江,接連大破孫策。

  這蘭陵王高長恭,就是陶商在下密之戰獲勝後,所召喚出來的一員敵將。

  當時陶商只知高長恭被召喚在了漢國境內,又默認跟自己敵對,很有可能去投奔劉備。

  只是過了這麼久,劉備連京城都已經丟了,被逼到了代郡一隅之地,窮困到了依附鮮卑人的地步,卻始終不見高長恭的身影,陶商都幾乎要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卻沒想到,這個高長恭會在劉備如此窮困潦倒的時候,會在他大舉進攻居庸關的時候,以伏兵大將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面前。

  “今日再戰無益,速速鳴金,傳朕旨意,全軍隨朕撤退!”省悟過來的陶商,沒有一絲猶豫,當機立斷的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此言一出,左右魏軍大將們,無不驚異,一雙雙質疑的目光急望向陶商。

  尉遲恭更是忍不住叫嚷道:“陛下,咱們豈能這和輕易的就撤了啊,左翼雖然被擊潰了,咱們手頭還有三萬多大軍,還能一戰啊!”

  尉遲恭一帶頭,其餘大魏眾將們,也紛紛慷慨請戰,要帶兵去增援左陣,反敗為勝擊敗那個姓“高”的無名敵將。

  “你們可千萬別小看這個高長恭,今日一戰,你們非是他對手,速速撤兵為上。”陶商斬釘截鐵道。

  別人不知高長恭的厲害,陶商這個召喚者又豈會不知。

  高長恭的基礎武力,不過95而已,但他的厲害之處,就在於那個“魔面”天賦。

  所謂魔面天賦,就是物件高長恭在戰場上,只要戴上兇惡的面具之後,就在短時間內會對敵方精神進行震懾,削弱士兵的戰鬥意志。

  當高長恭與敵將交手裡,魔面天賦也能干擾敵將精神意志,使對手的武力值,自動掉一層境界。

  任誰也不知道,高長恭正是憑藉著這個神奇的精神干擾類天賦,使有著鋼鐵意志的大魏將士們精神瓦解,輕易崩潰。

  諸將雖是不服,但陶商旨意已下,也不敢違令,只得忍著一口火氣,下令撤退。

  鐺鐺鐺!

  中軍金聲響起,魏字皇旗往東南方向撤退,中軍右路諸陣即刻撤退。

  左路兵馬已潰,見天子撤兵的號令傳下,更無戰意,更是望風向東南方向逃去。

  “該死,沒想到今日竟會敗的如此莫名其妙。”石達開暗罵了一聲,雖有不甘,卻也只得撥馬而走。

  “魏狗,哪裡逃!”

  就在此時,半空中響起一聲厲嘯,高長恭縱馬提槍,如白色長虹一般,狂殺向了石達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9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為大魏,雖死無撼!

  石達開剛剛撥馬轉身,驀然間聽到身後響起一聲驕傲的厲嘯,猛的回首,就看到一員白袍獸面的敵將,向著自己如風殺來。

  “獸面?這是什麼怪物?”

  石達開身形一震,瞬間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看到了鬼,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猙獰可怕長相之人。

  下一秒鐘他就看清,那敵將並非是長相猙獰,而是戴了一副猙獰可怕的面具。

  這面具男,必就是那個姓高的無名敵將了!

  正是這個怪異的傢伙,以一萬兵馬輕鬆擊破了他們一萬五千之軍,令百戰百勝的大魏王師,蒙受了恥辱。

  刹那間,石達開心底就湧起了無盡怒火。

  “無名狗賊,我石達開今天就要你的命,去死吧!”暴喝聲中,石達開撥馬轉身,舞刀迎擊而上。

  兩騎輾開血路,各自挾著狂風暴雨般的狂力,相對撞至。

  瞬息間,兩騎相距一步,只差那麼分毫,就要轟然相撞在了一起。

  高長恭的基礎武力值只有95點,本在石達開之下,這一擊的交手,石達開在正常情況下,必會穩穩的壓制住高長恭。

  只是,刀槍相撞前的瞬間,異變卻突生。

  當石達開的目光落到那張猙獰如獸的面具上時,就仿佛看到了真正的魔鬼一般,一股無形的壓迫力,陡然間就侵入了他的大腦之中,擾亂了他的精神信念。

  心神動盪之下,石達開那肌肉爆漲的雙臂,原本蓄足了的力道,就像是決崩的堤壩一般,陡然間洶湧泄出。

  力道大減!

  出招速度大減!

  瞬息間,石達開的武力值就急劇跌落,跌破了90關口,跌入了二流的境界。

  “怎麼會這樣?那小子的面具好像有股邪力,我只看了一眼,武道就突然間下降了這麼多!怎麼會這樣?”

  石達開不知高長恭有魔面天賦,武道莫名其妙的急劇下降,不由陷入了驚駭莫名之中。

  高長恭那一道雪亮的銀槍,卻已螺旋刺出,卷起漫空血塵之霧,浩浩蕩蕩的轟壓而至。

  兇險就在眼前!

  石達開不及驚駭,只能一咬牙,拼起殘餘的力量,戰刀挾著只有85點的攻擊力,扇掃而出,正面硬著頭皮硬扛。

  瞬息間,刀槍轟然相撞。

  吭——

  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天空仿佛破碎,大地仿佛沉陷。

  刀槍撞擊的中心點,衝擊力急劇膨脹開來,數不清的衝擊波四面八方波震而出,掀起漫空血霧,將五丈內的兩軍士卒,統統都掀飛出去。

  撞擊一瞬間,石達開便覺山崩地裂般的瘋狂力道,鋪天蓋地的灌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如無數沾水的鞭子,無情的抽擊著他的五臟六腑,劇痛到了極點,氣血翻滾沖湧,幾乎就要頂到了嗓子眼。

  他更是感覺雙手劇痛無比,五指間浸出絲絲鮮血,虎口竟也被一擊震裂。

  僅僅一擊,石達開便被震到內傷不輕。

  “我的武道竟然削弱到了這般地步,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石達開驚痛到極點,扭曲的臉上已現慌意。

  想當年的太平天國第一猛將,即使是在被陶商活捉,面臨生死威脅之時,都未曾有皺一下眉頭,沒有一絲的懼意。

  而現在,他卻慌了,卻害怕了。

  他是無法理解,自己原本當世絕頂的武道,在沒有受到內外創傷的情況下,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跌至了當世一流的實力,被眼前這個無名敵將,一招之間就壓迫到了受創的地步。

  這離奇的變化,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讓他陷入了困惑驚慌之中。

  錯馬而過的高長恭,氣息卻未有一絲波動,即刻撥馬轉身,舞槍再度狂殺而上,口中大喝道:“魏狗,人頭給我留下吧!”

  銀槍如電,挾裹著腥風血雨,撕破空氣的阻隔,向著石達開當胸轟至。

  身受內傷的石達開別無選擇,只能一咬牙,舉刀硬扛。

  哐!

  又是一聲震天的驚鳴,刺破耳破,那濺起的火星燒到石達開手背的皮膚都灼痛無比。

  更要命的是,那洶湧如天河決堤般的瘋狂力道,如一記接一記的重錘,轟擊向了他的內腑。

  “嗚——”石達開舌根一甜,嘴角立時浸出一絲鮮血。

  第二擊的轟擊之下,石達開竟被震到吐血的地步。

  石達開是又驚又痛,無奈惱火之極,誰讓他的武道急劇下降,不但相距了一個境界的武力值,還相差了整整10點!

  實力相差如此之大,不被輾壓壓制才怪!

  高長恭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手中銀槍化出漫空狂風暴雨般的槍影,層層疊疊的漫空轟下,頃刻間便將石達開包裹其中。

  內臟受重創的石達開,到了這個地步也別無選擇,只能緊咬著牙關,拼起了全身之力,苦苦的相擋。

  五招!

  八招!

  十招!

  十招走過,石達開便被壓迫到了手忙腳亂,破綻百出的地步。

  噗噗噗!

  槍鋒刺中了他的肩膀,槍鋒撕破了他的後背,槍鋒切破了他的手臂,槍鋒洞穿了他的大腿……

  數招間,石達開身上接連受創,被割出了一道道的口子,被刺出了一個個的血窟窿,鮮血飛濺,整個人都被染成了一個駭人的血人。

  “看來今日就是我石達開的大限之日了,只可惜我不能助陛下掃清胡虜,罷了,今日我石達開就為你戰死在此,也算恕我當年誤入太平天國之罪吧……”

  噗!

  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聲,槍影消失,天地重歸於平靜。

  血霧降下,高長恭那一柄染血的槍鋒,已無情的洞穿了石達開的心臟。

  銀槍一收,石達開悶哼一聲,雙手捂著那血湧的血窟窿,在馬上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在了馬下。

  高長恭陣斬石達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縱馬舞槍,再度狂殺向了魏軍。

  眼見主將被殺,本就精神受挫的魏軍,更加鬥志崩潰,望風而撤。

  關勝所部潰散,林沖所部潰散,阻擊的左陣軍全軍潰散,只能尾隨著退走的中軍,一路向著東南方向退去。

  居庸關上。

  沿城一線的漢軍士卒,早已陷入了歡呼之中,一個個狂吼狂叫,如興奮的野獸一般,為這場不可思議的勝利而喝彩。

  “高長……高長恭他竟然……”劉備激動到了極點,竟然興奮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驚喜萬分的目光,顫巍巍的看向諸葛亮。

  他是作夢也沒想到,諸葛亮所推薦的這個居庸關鎮將,竟然有這等不可思議的能力,奇跡般的衝破戰無不勝的魏軍鐵陣。

  此時此刻,劉備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諸葛亮俊朗的臉上,卻揚起得意的笑容,搖著羽扇道:“陛下現在總該相信臣的認人之能了吧,臣早說過,今日就是我們一雪前恥之時!”

  “好好好,這個高長恭,朕要重重賞他,朕一定要重重賞他,朕要封他做驃騎將軍!”劉備興奮的拍著城牆大叫。

  驃騎將軍,位在大將軍之下,車騎將軍之上。

  監于大將軍關羽已死,車騎將軍張飛已降,這驃騎將軍的地位,已成了漢國眾將之首,位在顏良,黃忠等老將之上。

  這也難怪,這麼多年,劉備是屢戰屢敗給陶商,幾乎就沒嘗過勝利是什麼滋味。

  如今,在這種退守一隅的困難時刻,高長恭竟能為他羸得一場及時的勝利,還是一場不小的勝利,劉備焉能不激動到喪失了理智,根本無視顏良等舊將的感受,直接就把高長恭提拔為了百將之首。

  這聖旨一下,顏良黃忠等人眉頭皆是一皺,心有不滿,卻又不敢有所表露。

  劉備卻哪管那許久,雙股劍一拔,嘶啞興奮地吼道:“大開城門,全軍隨朕殺出,朕要把魏狗殺個片甲不留,朕要親手殺了張飛那個賊逆,朕要親手宰了陶賊,給朕打開城門!”

  號令傳下,城門大開。

  劉備二話不說,不等任何人的意見,就興奮的提劍下城,翻身上馬,挾著一腔的復仇之火,殺出了居庸關。

  其餘顏良,黃忠等大將們,雖然不滿於劉備把高長恭提拔到壓在了他們頭上,但眼前立功雪恥的大好機時又豈能錯過,當即也挾著一腔戰意,隨著劉備殺出城去。

  城門大開,近三萬多的漢軍步騎,傾巢而出,如潮水般湧出了居庸關,會合了高長恭的得勝之師,向著敗走的魏軍窮追而去。

  城頭上,諸葛亮望著滾滾而出的己軍,望著遠遁的魏軍,搖扇冷笑道:“陶商,多少年了,今日你終於敗在了我諸葛亮的神智妙算之下,不知你此時作何感響,呵呵——”

  諸葛亮得意暢快的笑聲,回蕩在城頭。

  劉備挾著復仇之火,率領著他所有的四萬步騎大軍,一路狂追。

  陶商卻從容不迫,率軍且戰且退。

  他深知高長恭“魔面”天賦的厲害,自然冷靜的斷定,今日就算強行一敗,也是必敗無疑,倒不如明智退走,以免過多的損失,就算是敗,也只是一場小敗而已。

  一路奔出數裡之遙,身後的漢軍追兵漸漸被甩開了一段距離,陶商便想勒住戰馬,準備稍稍整頓兵馬。

  就在此時,前方狂塵驟起,似乎萬千兵馬殺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9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朕要報仇!

  “奶奶的,難道劉備那廝變聰明了,竟然在這裡也埋伏了一支伏兵不成,這下可糟了。”尉遲恭語氣已有些慌張。

  陶商卻只劍眉微微一凝,淡淡道:“慌什麼慌,大耳賊要是能繞到我們背後埋下伏兵,有這手能耐,他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都給朕鎮定點。”

  當下陶商從容不迫,令兵馬勒住,靜觀其變。

  片刻後,前方兵馬蜂擁殺到,數量有兩三萬之眾,皆是自己家的衣甲裝束,為首將旗打著“鄧”字旗號。

  “是鄧艾啊,嚇了我一大跳,還是陛下料事如神啊。”尉遲恭撫著胸口唏噓,不忘順道拍陶商一句馬屁。

  左右文武將士們,也皆鬆了一口氣,個個心有餘悸,便想這後邊有劉備追擊,前邊若再有伏兵阻路的話,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陶商則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之前他早就防備著劉備會有伏兵,故在後路上派出大量的斥侯密切偵察,稍有風吹草動,時遷和他的錦衣衛就會稟報,劉備斷無可能在後路上埋伏下兵路。

  鄧艾這一路兵馬,當是幾路後續兵馬之一,不想會這個關鍵時候趕到。

  當下陶商便勒定戰馬,靜待鄧艾前來。

  援軍抵達,兩軍會合,鄧艾策馬飛奔,直抵禦前,瞧見天子竟是兵敗的樣子,不禁面露奇色。

  “陛下這是……”鄧艾一臉的意外,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陶商也不跟他解釋,只問道:“士載,你帶了多少兵馬前來?”

  鄧艾這才反應過來,忙拱手道:“稟陛下,臣帶了三萬大軍,其餘大軍還在路上,最近的楊再興的一路兵馬,還在三十裡外。”

  只有三萬兵馬麼……

  陶商眼眸一凝,沉吟不語,琢磨著鄧艾所部只有三萬兵馬,兩軍會合起來不過八萬大軍,理論上應該還不足以跟高長恭的“魔面”天賦硬扛。

  “傳令下去,令你部全軍掉頭,繼續向東南方向撤退,待會合了楊再興的兵馬之後再回身一戰。”陶商果斷的下令。

  此令一出,鄧艾頓時更加驚奇,忙問道:“陛下,莫非那耶律阿保機這麼快就趕到了居庸關嗎?”

  顯然,鄧艾是以為兩軍會合兵馬數量已達八萬,而劉備全師也就四萬多兵馬,就算先前稍有失利,這個時候也足以反身再戰,而天子卻依舊下令撤兵,除非是耶律阿保機的十萬鮮卑鐵騎趕到,不然怎麼可能讓天子如此忌憚。

  尉遲恭卻噴著唾沫抱怨道:“我說小鄧子,你是不知道啊,哪有什麼鮮卑鐵騎,是劉備的手底下不知道從哪裡迸出個姓高的傢伙,他娘的好像身上帶著一股邪勁,咱的士卒一瞧見他就嚇的腿軟,不然就憑劉備那龜孫子,怎麼可能擊敗咱們。”

  邪勁?

  鄧艾頓時一臉懵樣,沒有親歷先前那驚人一幕,他當然不可能理解尉遲恭在說些什麼。

  “回頭再跟你解釋吧,此地不宜久留,大軍先撤再說。”陶商卻拂手喝道。

  鄧艾這才回過神來,忙是將號令傳達下去,幾萬兵馬迅速掉頭,準備向來路撤離。

  就在此時,身後一陣疾風射來,戴宗像一枚炮彈似的穿過人郡,陡然間停在了陶商跟前。

  “稟陛下,石達開將軍被那高長恭給……給斬了!”戴宗用悲憤的語氣,報上了噩耗。

  石達開陣亡!

  陶商臉色驀然一震,鷹目中陡然間燃起了熊熊怒火。

  石達開,這個太平天國唯一的俠義之將,自追隨於他之後,每戰捨生忘死,身先士卒,在平定太平軍之亂,剿滅宋江,擊退倭寇入侵的戰爭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樣一員令陶商欣賞的有功之將,卻在大魏統一中原之際,還沒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之時,竟然就這麼犧牲了。

  忍無可忍,忍無可忍!

  陶商是真的被激怒,一身龍軀散發出了恐怖之極的怒氣,那霸絕淩凜的復仇的怒氣,令左右將士都感到幾乎要窒息。

  “傳朕旨意!”

  陶商猛然轉身,青龍刀一橫,怒喝道:“大軍不許再退,給朕就地列陣,迎擊敵寇,朕要為石達開報仇雪恨!”

  天子怒了!

  左右的大魏將士們,無不為石達開之死感到悲憤,無不為大魏之皇的熊熊怒火所感染,頃刻間怒血被點爆,個個慷慨大叫,聲言要為石達開報仇雪恨。

  旨意傳下,八萬將士立刻掉轉方向,停止了後撤,匆匆結陣準備跟敵人決死一戰。

  就在魏軍倉促列陣時,北面方向塵煙滾滾,數以萬計的漢軍步騎追兵,已滾滾而至。

  大軍之中,劉備策馬狂奔,灰白的臉上盡是猙獰興奮。

  眼見前方魏軍列陣,擺出了決死一戰的架勢,劉備的老臉都興奮到了扭曲變形的地步。

  “好啊陶商,你果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為了面子要跟朕決一死戰麼,很好,太好了,正合朕的心意,今日就是朕向你討還尊嚴之時,哈哈哈——”

  劉備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仿佛已經看到自負的陶商,被他踩在腳下,被他斬成碎片的慘狀。

  這一戰只要勝了,就等於是畢其功於一役,就算之前屢戰屢敗又如何,就算失了薊城又如何。

  只要能宰了陶商,一切都將不是問題。

  興奮之下,劉備激動的大吼道:“高長恭,給朕沖上去,一舉衝垮敵軍,給朕宰了陶商那奸賊,只要你能殺了他,朕就封你做大將軍!”

  劉備也是拼了,不惜對高長恭許下了大將軍的重賞。

  那可是大將軍啊,全國軍隊的最高指揮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諸葛亮這個丞相的權力還要大。

  當年關羽憑著跟劉備結義弟,元從功臣的身份,才坐上了大將軍的位子,而高長恭不過是居庸關一介區區偏將軍,此前沒有立下半點功勞,甚至在幾天前,劉備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

  就是這麼一個不名一文之人,劉備竟不惜許他為大將軍,只為能激勵他去殺了陶商。

  “臣領命!”重賞之下的高長恭,熱血沸騰,那面具下的雙眼中,已密滿了興奮如狂的血絲。

  他舞動銀槍,縱馬狂奔,如銀色的箭頭般,率領著漢軍鐵騎,向著魏陣狂射而來。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隨著高長恭的迫近,倉促列陣的漢軍將士們,再次看清楚了那張猙獰如獸的面具之臉。

  魔面天賦,發動!

  那不可思議的“邪勁”再次發作,原本已鼓起勇氣的魏軍將士們,再次如被灌了恐怖的迷魂湯一般,緊握兵器的手開始發抖,雙腿開始發軟,毛骨悚然的恐懼感轉眼籠罩全身。

  他們的精神再次受到嚴重擾亂,堅強如鐵的戰鬥意志,轉眼間就跌落了穀底,陷入手足無措的境地。

  面對著狂沖而來的敵人,他們開始不顧將官們的激勵喝斥,開始無法克制,不自禁的向後撤步。

  很快,不光是普通士卒,就連那些將官們,也被恐懼擾動,個個萌生了退意。

  下一秒鐘,敵軍轟然撞至。

  又是血霧沖天,又是慘叫聲動地,高長恭一馬當先,銀槍濺出,一命不留,輕鬆就將鬥志接近瓦解的魏軍鐵陣,沖出了一道口子。

  隨後,大股的漢軍洶湧灌入,將口子越撕越大,魏軍軍陣很快就顯露出了崩潰之勢。

  “高長恭——”望著那面勢不可擋的“高”字戰旗,陶商劍眉凝成一個川字,眼眸中燃燒著厭惡之火。

  鄧艾正是吃驚道:“怎麼回事,這個高長恭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能這麼輕鬆的擊破我們的陣形,這不太對勁啊。”

  “我說張翼德,你咋不早說劉備手底下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啊,你可害苦咱們啦!”尉遲恭則是抱怨的瞟向了張飛。

  張飛拳頭已然緊握,骨節哢哢作響,環眼也奔湧著驚奇之色,咬牙道:“這高長恭不過是居庸關一個小小鎮將,我怎麼會知道他竟會有這樣的能耐!”

  “虧你還是漢國車騎將軍,這麼厲害的人都不知道,你這車騎將軍是吃乾飯的麼。”尉遲恭諷刺道。

  張飛眼眸爆睜,陡然間被激怒。

  他突然間一聲厲嘯,縱馬提矛殺奔而出,如黑色的旋風般向高長恭殺去,口中大喝道:“姓高的,你張爺爺在此,納命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29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猛將大對決

  張飛殺破亂軍,直奔高長恭而去。

  丈八蛇矛舞蕩如風,光影過處,如絞肉機般,將阻擋在他面前的敵卒,統統都絞成肉泥。

  一條長長血路,從中軍直鋪向前方亂軍。

  血霧中,高長恭正耀武揚威,銀槍亂點,瘋狂收割著魏軍士卒的性命,一柄染血的銀槍下,不知多少人成了他槍下之鬼。

  驀然間,他聽到一聲震天暴喝,感到一股凜烈之極的殺氣,從正面方向滾滾襲來。

  抬頭看去,一眼認出了張飛。

  “張飛,你這個叛國之賊,今日我高長恭就替陛下宰了你!”高長恭一聲狂嘯,將張飛視為草芥,縱馬舞槍迎擊而上。

  兩騎相對撞至,高長恭手中銀槍螺旋刺出,卷起漫空的渦狀氣流,如無形的巨刃轟壓而上。

  張飛喉頭滾出一聲虎嘯,雙臂肌肉哢哢作響,丈八蛇矛卷出黑色的光影,如同一條巨大的黑蛇,呼嘯蕩出。

  這一擊的力道,挾著半步武聖之威,何其之強。

  只是,招式尚在半道時,張飛的環眼,不經意間瞟向了高長恭的面具。

  那張猙獰如獸的假面,頃刻間仿佛把一股無形的恐懼魔力,通過眼睛注入了張飛的大腦之中,瞬間就擾亂了他他的精神。

  “怎麼回事,我的手臂怎麼突然間變的無力了?怎麼回事?”

  張飛心下駭然時,就感覺自己眼前一眩,高長恭那在他看來原本看來慢吞吞的出招速度,陡然間變快了許多,竟有些看不清的地步。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臂仿佛灌了鉛一般,力量突然也大減。

  他的武道在瞬息之間,竟已急速下降。

  魔面天賦作用下,張飛武力值大減,而以他100的武力值,本來就算是削弱,也頂多削弱到90而已。

  可前番陶商活捉張飛之時,曾重傷過張飛,雖經扁鵲的治療,至今卻仍未恢復。

  正是因此,半步武聖實力的張飛,在魔面的作用下,武力值直接就跌到了89,跌破當世絕頂,跌到了一流的水準。

  銀槍已至!

  張飛沒有猶豫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硬接。

  吭——

  天地之間,瞬間迸發出一聲天崩的巨響,轟然膨脹開來的衝擊波,將方圓五丈範圍內的士卒,掀翻在地。

  那一瞬間,張飛就感覺到一股洶湧的大力,如決堤的天河之河,洶湧的撞放了他的身體之內,無情的衝擊著他的內臟。

  五臟震動,氣息翻滾,竟震到他有種沖血的衝動。

  高長恭95的武力值,放在平時交手,對張飛來就跟撓癢癢一般,這時的交鋒,卻讓張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吃力。

  畢竟,一流與絕頂間的差距,就像半步武聖與絕頂間的差距,大到不可想像的地步。

  “奶奶的,姓高的,你到底使了什麼邪門的手典,竟然讓老子……”

  張飛心中暗罵,一口氣還沒提起來時,高長恭一聲長嘯,撥馬回身,銀槍如流星一般,鋪天蓋地的便襲卷而至。

  但見流影重重,頃刻間便將張飛包裹其中,飛沙走石不見人影。

  七招——

  十招——

  十五招——

  十五招走過,高長恭憑藉著95點的武力值,已將武力值下降到89點的張飛,壓制到了手忙腳亂的地步。

  又是一槍,如流星趕月一般破空而至,打穿了張飛的矛鋒防禦,直奔張飛的胸膛而來。

  張飛蛇矛被撥擋開來,不及收矛回防,只得在匆忙間,將身軀硬生生的斜向一側。

  哧啦啦——

  撕裂聲響起,張飛避過了正面要害,左肩卻被槍鋒切裂衣甲,狠狠的切出了一道口子。

  張飛一聲悶哼,肩處鮮血便已飛濺而出。

  那劇烈的痛楚,令張飛身形一震,左臂氣力大減,出招的速度遲滯,力道也大減,本已跌落的戰力再度下跌,已落至了87點的地步。

  數十步外,陶商已看到了張飛受傷一幕,不由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掠過一絲擔憂。

  前有石達開被斬的先例,陶商已知系統精靈說的沒錯,高長恭的魔面天賦不僅對普通士卒有大範圍削減鬥志的作用,對武道高強的大將們也能擾亂精神,使他們武力值大跌。

  張飛都已經是半步武聖的實力了,竟然仍被高長恭削弱到這種程度,如今肩上受傷,戰力再跌,只怕再這麼打下去,就有性命之憂。

  已經戰死了石達開一員大將,豈能再容張飛這員半步武聖的大將有失!

  念及于此,陶商不及多想,急是大喝一聲:“都給朕壓上去,相助張飛,給朕宰了高長恭那廝!”

  雷霆般的喝聲,灌入眾將的耳中,瞬間激起了他們熊熊狂燃的鬥志。

  鄧艾縱馬舞槍,破風而出,直取高長恭而去。

  以鄧艾的武力值,就算是被高長恭敬的魔面天賦削弱,最多也就減到83的攻擊力,與張飛聯手,足以跟高長恭周旋。

  血霧漫空橫飛,鄧艾撕破亂軍,直奔戰團。

  “姓鄧的小雜毛,老夫來會一會你!”半空中驀然響起一聲蒼老的暴喝聲,卻見一員老將橫馬舞刀,斜向裡截殺向了鄧艾。

  是黃忠!

  緊隨其後的黃忠,尾隨高長恭而上,眼見鄧艾要助戰張飛,當場截殺而來。

  那一柄戰刀,挾著山嶽崩決之力,迎頭狂斬而下,撕破空氣,竟是發出哧哧的爆鳴之聲。

  武力值,99點。

  黃忠這一刀,挾著逼近半步武聖的瘋狂力道,向著鄧艾當頭轟至。

  鄧艾頓覺氣息一滯,急提一口氣,強壓下那令人窒息的壓迫力,手中大槍電射而出,正面迎擊。

  鏘!

  獵獵金屬激鳴,火星飛濺,耀如白日。

  鄧艾身形一震,只覺洶湧的力量,壓到他喘不過氣來,黃忠的武道,果然要勝他幾分。

  就在他不及喘息時,黃忠一聲低沉的厲嘯,戰刀化成漫空的鐵幕,四面八方的便將他包裹其中,二將就此戰成一團。

  “張翼德,我來助你!”關勝緊隨其後,直接掠過了鄧艾和黃忠的戰團,殺奔高長恭。

  喝聲未落,左前方一股渾黑的疾風已拖著長長的尾塵而至,是漢國大將顏良殺到。

  “姓關的畜牲,讓我顏良今天宰了你,替天行道,去死吧!”暴喝聲中,顏良手中戰刀卷起漫空狂塵,正面轟殺而下。

  關勝眉頭一凝,也無所懼,抖擻精神,手中戰刀挾著“閃擊”天賦,以快如雷霆之勢,迎擊而出。

  轟!

  又是一聲天崩巨響,又是漫空狂塵驟起,兩員大將也戰在了一團。

  兩名援手被阻,其餘林沖,尉遲恭二將不敢遲疑,急也雙雙殺上,分從左右齊攻向了高長恭。

  幾十步外,劉備也已殺到,親眼看到張飛這個背叛自己的傢伙,被高長恭壓制到手足無措的地步。

  似乎,張飛被殺,已在眼前。

  張飛的背叛令劉備顏面掃地,他恨不得把張飛碎屍萬段,方才能泄心頭之恨,又豈會容林沖他們去救。

  “呂布何在,給朕擋下那二賊!”情急之下,劉備一聲急厲的大吼。

  面無表情的呂布,不帶有一絲情緒,縱動赤兔馬,如一道赤色的火焰狂射而出。

  “不好,呂布出手了,他二人絕不是呂布對手,岳飛,還在等什麼!”陶商急是一聲大喝。

  呂布的實力,那可是擁有110點的武力值,初級武聖的實力,以林沖和尉遲恭二人的實力,哪怕是後者有“門神”天賦,也絕非對手。

  唯有嶽飛憑藉著“神將”天賦,尚可一戰。

  “臣去也!”岳飛縱馬舞槍,疾沖而上。

  三員大魏之將,如三道疾風殺上,三柄兵器各挾著全身之力,向著呂布斬去。

  “螻蟻般的東西,都給我去死吧!”

  狂傲的長嘯聲刺破耳膜,呂布手中方天畫戟,卷起漫空狂塵,挾著毀天滅地的恐怖攻擊,浩浩蕩蕩的轟向三員魏將。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0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回頭是岸

  “去死吧!”呂布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卷起漫空塵霧,呼嘯而至,直撲三人輾去。

  戟鋒未至,那鋪天蓋地的刃風勁氣,已如天崩地裂般壓至。

  那刃風已非一般的氣勁擠壓空氣,而是真氣所化,雄渾緻密之極,隱隱已現出一支巨戟的輪廓。

  那是真氣外放,接近實質的跡象,是武力值逼近中期武聖,沖上110的徵兆。

  “真氣接近實質,呂布的武道馬上就要突破極限,達到中期武聖了,不好!”林沖吃了一驚,不及多想,急是一咬牙,盡起全身之力,揮槍蕩出。

  尉遲恭也被呂布那雄渾霸道的真氣之戟壓制到喘不過氣來,只得憑藉著“門神”天賦,舞動大鐵鞭,奮然相擋。

  嶽飛卻是巍然無懼,一聲低嘯,手中瀝泉槍呼嘯而起,卷起狂風暴雨般的狂力,迎著呂布的戟鋒撞去。

  神將天賦發動,觸發暴擊,武力值101!

  三道兵器,三股雄渾強悍的力道,無所畏懼的迎擊而去,迎著呂布那浩蕩的真氣戟鋒,轟然而上。

  轟!

  天仿佛塌陷,地仿佛崩決,一瞬之間,仿佛天地被毀滅一般,巨響的聲音將所有人的耳膜都灌滿。

  一瞬間,萬千兩軍士卒的耳膜,仿佛被無數的銀針紮到,刺痛到了極點,竟是停下了手上的廝殺,不得不用雙手去捂耳朵的地步。

  四柄兵器撞擊在一起,一瞬間爆發出的巨大衝擊波,伴著飛濺的火星,竟形同一只火球爆炸開來。

  嗚嗚嗚——

  刺耳的空氣爆鳴聲緊接著響起,無數道巨刃般的衝擊小,四面八方的射了出去,將周遭十丈內的兩軍士卒,統統都掀翻在地。

  三丈之內的士卒,竟然直接就被撕碎,絞成了漫空肉塊血塊,漫空的跌落下來。

  狂塵巨浪之中,呂布如黑色的鐵塔,巍然不動,沒有一絲的波動。

  而擁有神將天賦的嶽飛,儘管爆發出了初級武聖的武力值,卻在這109點,接近中期武聖的狂力震擊之下,震到胸中氣血翻滾,內臟痛楚無比。

  即使是“門神”天賦保護下的尉遲恭,面對這等不可思議的轟擊力,也被震到虎口開裂,胸中氣血翻滾如潮,鮮血幾乎都要頂到了嗓子眼。

  他二人皆擁有著天賦,尚且如此吃力,何況是林沖。

  武力值只有98的林沖,在呂布這一擊的震擊之下,瞬間內臟震裂,一股鮮血沖過嗓子眼,嘴角便已浸出了血絲。

  三員大魏當世虎將,竟然當不起呂布這輕描淡寫的一擊,竟然盡皆內臟震盪受創,而林沖更是直接被震到了重傷的地步。

  “呂布的武道,當真是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們三人聯手,根本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交手的一刹那,三人的腦海之中,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湧起了相同一個念頭。

  一股恐懼之極的感覺頓生,霎時間就將三人包裹。

  “鼠輩們倒是還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夠擋得住我呂布一擊,很好,我看你們還能支撐幾招!”

  呂布一聲狂傲輕視的大笑,手中方天畫戟再度揮蕩而出,毀天滅地的招式再度發出,只見一道真氣所化,接近於實質的巨大戰戟,轟然輾出。

  “生死存亡之戰,為了陛下,我們跟他拼了!”林沖不顧內臟劇痛,狠狠咽下了口中的淤血,盡起全力,手中大槍再攻而出。

  “奶奶的,老子跟他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尉遲恭也一聲虎吼,手中大鐵鞭攪動真空,轟然揮出。

  “說什麼喪氣話,我三人盡出全力,未必不能跟他一戰,看槍吧!”嶽飛卻傲氣沖天,沒有視死如歸的悲壯,神將天賦作用之下,又是一記103點武力值的重槍,浩浩蕩蕩擊出。

  三股決死之力,挾著三員大魏猛將的死戰之心,卷起漫空狂塵,正面迎擊。

  砰!

  又是一聲轟天巨響,又是獵獵的金屬激鳴,震天動地,又是數不清的衝擊波四面八方濺出……

  岳飛為首的大魏三將,無所畏懼,各自催動極限之力,跟呂布戰成了一團。

  五路援手皆被阻截,片刻間的功夫,得不到助戰的張飛,已被逼到了手忙腳亂,破綜百出的地步。

  高長恭又是一槍電射而出,波瀾不驚,威力遠不及呂布,甚至是黃忠顏良之流強悍。

  可惜,此時的張飛,在魔面天賦和傷勢的作用下,武力值已經下降到了81的地步,這95點武力值的一擊,對他來說已是快如疾風,重如泰山。

  哐!

  一聲沉悶清亮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張飛身形劇烈一晃,手中蛇矛在滾滾重力的震擊下,竟是被蕩了開去。

  防禦被破,高長恭的銀槍餘力未消,狠狠的在張飛的左臂上就切出一道口子。

  鮮血飛濺,張飛又是一聲悶哼,身形一晃,險些沒能在馬上坐穩。

  “叛賊,我看你還能撐到幾時!”高長恭卻一聲蔑視的冷哼,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銀槍如重重流影一般,鋪天蓋地再轟而上經。

  身中數創,狼狽不堪的張飛,依舊不服輸,忍著身上的劇痛,拼死舞矛相擋。

  形勢已到了千鈞一髮的地步,再死撐不了幾招,張飛必敗無疑。

  那是對他來說,結果只有一個:

  死!

  十幾步外,陶商已看的清清楚楚。

  他清楚的看到了關勝幾員大將,被劉備諸將所阻擋,也清楚的看到,張飛在高長恭的壓制之下,已處於生死邊緣。

  到了這個時候,陶商便覺自己有些托大,沒有帶了足夠多的將領,倘若把羅士信,馬超,霍去病,乃至武松楊再興,以及趙雲這樣的大將統統帶上,就算一個高長恭又有何懼。

  如今,大將皆已用盡,而張飛又陷入了危境,無人能及。

  除了一個人。

  陶商自己。

  所有人都忘了,陶商這個大魏之皇,就是一個半步武聖級別的武將。

  雖說身為天子,陶商已很少再出手,與敵將交鋒,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他必須出手了。

  鷹目一凝,陶商青龍刀一揚,厲喝一聲:“張翼德,速速給朕退下,這姓高的由朕來收拾!”

  雷霆般的喝聲,穿越眾軍,穿越血霧,震入了張飛的耳中。

  性如烈火的張飛,又豈會輕易撤下,忍著居痛,咬牙叫道:“無需陛下,張飛跟這廝拼了!”

  張飛自尊心受刺激,竟是寧死不撤。

  陶商鷹目一凝,燃起怒喝,厲聲喝道:“張飛!給朕速速退下,這是聖旨,不得違抗!”

  天子之怒,誰人敢違抗!

  張飛心神震動,雖有萬般不甘,卻又怎麼敢違逆陶商的聖旨,只得隱忍下了怒火,強攻數招,撥馬就走。

  “叛賊,哪裡逃,留下狗命!”高長恭大喝一聲,眼見張飛逃走,豈肯善罷甘休,策馬就欲追擊。

  陶商青龍刀卻一指,霸絕的帝皇之氣彌散開來,口中傲然大喝:“高長恭,你的對手是朕,還不快過來領死!”

  雷霆般的喝聲,令高長恭身形一震,下意識的停下了追擊的腳步,魔面下的雙眼穿過血霧,鎖定了陶商所在。

  那一襲巍巍金色的身影,如天神般橫刀傲立,藐視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他,眼神目空一切,仿佛視他為螻蟻一般。

  大魏之皇!

  高長恭心頭一震,魔面下猙獰的雙眼,陡然間燃起了狂烈的興奮之火,那眼神就仿佛發現了這世上最大的寶藏。

  那就是大魏之皇,天下至強的存在,大漢皇帝劉備的死敵,竊取天下的暴君。

  只要殺了他,一切便將結束。

  他高長恭便將成為大漢中興第一功臣,便將成為傳古傳誦的英雄!

  刹那間,高長恭心頭的野心,如烈火般狂燃而起,雙目中迸射出猙獰興奮之極的凶光。

  “陶賊,今日就用你的狗頭,做我高長恭名垂千古的鋪路石吧,納命來——”

  一聲狂烈之極的長嘯,高長恭縱馬挺槍,銀色的疾風殺破亂軍,踏著長長的血路,一路向著陶商狂殺而至。

  銀槍掃過,數不清的魏軍士卒,如草芥一般,被他輕易的斬碎。

  無數的魏軍士卒一擁而上,為了保衛他們的天子,為了保護大魏之皇,奮不顧身,一波接一波的撲湧而上,欲用血肉之軀阻擋。

  只是,在魔面天賦的作用之下,即使是再英雄的魏軍士卒,一旦看到那張猙獰如獸的凶面,也瞬間泄了士氣,不敢再上前半步。

  無人可擋!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轉眼間,那一道銀色的長虹就要撞至。

  橫刀立馬的陶商,目光落在了那張魔面下,陡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魔力所擾,眼中的洞察力,雙臂的力量,都在急劇的下降。

  他感覺到,自己的武力值已跌破了100,還在飛速的跌落。

  “該死,這魔面的力量,竟然這麼詭異,不妙啊……”陶商心頭吃了一驚,頓生幾分忌憚,卻又騎虎難下,只能正面交鋒。

  眼看著,高長恭就要殺到跟前。

  “阿彌陀佛,高長恭,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你還不覺悟嗎!”

  就在此時,天空中陡然間響起了陣陣佛音,肅穆莊嚴,慈悲之中蘊藏著深不可測的威懾力。

  緊接著,一襲巍然如山的身影便如流風一般擋在了陶商跟前。

  左手手撚佛珠,右手緊握水磨鑌鐵禪杖,紫金袈裟在殘陽西照之下,熠熠生輝。

  一名僧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0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佛魔!

  一名僧人,這修羅殺場上,竟然闖進了一名和尚?

  還單槍匹馬的擋在了陶商面前,看這架勢,竟似要保護他一般。

  他是誰,竟有這麼大的膽量?

  僧人出現的一刹那,四周的大魏將士們,無不愕然驚變,個個都目瞪口呆。

  就連高長恭也似乎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勒住了戰馬,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著那僧人。

  陶商望著那僧人巍然的背影,腦海裡思緒飛轉,驀然間想起了什麼,英武的臉上,不由掠起了一絲欣慰的冷笑。

  “你可真是珊珊來遲呢……”陶商放下了手中青龍刀,鷹目中已看不到絲毫的忌憚之意。

  前方處,勒馬的高長恭,銀槍向著那僧人一指,喝道:“哪裡來的賊禿,你活的不耐煩了麼,還不快給本將滾開!”

  那僧人卻無一絲惱怒,卻用莊嚴慈悲的語氣道:“貧僧魯智深是也,高將軍,貧僧奉勸你一句,不要做天下蒼生的罪人,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

  “魯智深,果然是你,你終於來了,等的朕真是好辛苦,還算是你來的及時。”陶商暗吐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梁山軍團真正的俠義代表,花和尚魯智深,終於登場了。

  這位真正踐行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早在陶商討伐宋江之叛的時候,就已經被召喚了出來,如今時隔幾近有一年之久。

  這魯智深和許多被召喚出來的武將一樣,都遲遲未曾來歸附,陶商都快要記不住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卻不想,他竟在會在這個時候登場。

  而且,還是以這麼風騷搶眼的方式,閃亮登場。

  魯智深一到,陶商對高長恭再無半點忌憚,青龍刀斜拖于下,靜觀魯智深收拾眼前這個囂張的蘭陵王。

  高長恭卻被魯智深的話給蒙了一下,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天下蒼生的罪人了。

  愣怔一下,高長恭猛然省悟,不由怒斥道:“你個死賊禿胡說八道什麼,這陶賊乃是篡漢的奸賊,殘害百姓的暴君,本將宰了他才是救天下蒼生於水火,該放下屠刀的是那奸賊!”

  “漢又如何?魏又如何?天下依舊是天下,蒼生依舊是蒼生,百姓生靈需要的只是太平,是漢是魏,他們會在乎嗎?”魯智深一聲反問,言語中似乎蘊含著深深的哲理。

  高長恭愣怔一下,卻將銀槍一擺,不耐煩的喝道:“天下蒼生本為螻蟻,他們怎麼想關我何事,我只知道我殺了這奸賊,就能做大漢的大將軍,就將成為千古傳誦的英雄,誰敢擋我的路,我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狂傲的豪言出口,高長恭槍鋒已狠狠指向了魯智深,魔面下的眼眶中,迸射出凜烈陰冷的殺機,那意思已再明顯不過:

  敢擋老子升官發財當英雄,你就算佛祖老子也照殺不誤!

  砰!

  魯智深濃黑的眉毛一凝,禪杖一橫,毅然道:“既然高施主摘下了自己大義凜然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貧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魏皇帝身系天下蒼生的安危,絕不容有失,高施主若執意要殺他,那就請從貧僧身上輾過去吧。”

  “頑固不靈的死賊禿,我是找死!”高長恭勃然大怒,一聲厲嘯,縱馬舞槍狂殺而上。

  瞬息間,高長恭如銀色的流光一般,狂襲而上,手中銀槍卷起狂濤之力,轟擊而出,直取魯智深當胸。

  兩騎已近,魯智深那慈悲的目光,無法避免的就看到了高長恭那張猙獰如獸的面具。

  魔面之威發動!

  魯智深碩大的腦袋陡然間微微一震,瞬間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魔力侵入了他的大腦之中,就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的精神狠狠的束縛住。

  緊接著,魯智深就感覺到自己的洞察力,反應力急劇下降,雙臂肌肉的力量也大減。

  甚至,原本在他手中感到輕如鴻毛的水磨禪杖,竟詹也變的沉重起來。

  “邪魔外道之法!”魯智深濃眉深深一凝,低喝一聲。

  儘管感覺到武道大減,魯智深卻無一絲懼意,深吸一口氣,手中水磨禪杖橫掃而出,卷起呼嘯的狂塵,正面迎擊而上。

  下一秒鐘,銀槍與禪杖轟然相撞!

  吭!

  一聲山嶽崩摧的巨響,一團巨大的球狀氣流,急速爆炸開來,將周圍五丈的地面,斬出無數道溝壕。

  漫空的狂塵中,魯智深偉岸的身形,被震到劇烈一震,胸中氣血翻滾,頓時感到呼吸為之一滯。

  他的武力值雖有98之高,但在魔面天賦的作用之下,武力值急速下降,降到了89點,跌落了整整一個境界,又豈經得起高長恭這95點武力值的一擊。

  一擊輕鬆壓制住魯智深,高長恭試出了虛實,對眼前這個敢多管閒事的僧人,更加沒有半分忌憚。

  “死賊禿,本將今天就送你去見你們的佛祖,給我去死吧,哈哈哈——”高長恭一聲不屑的狂笑,手中銀槍再度襲卷而出。

  槍出如龍,掀起狂瀾怒濤般的雄渾之力,撕破空氣,正面輾壓而至。

  他以為這一槍使出,便能更加壓制魯智深,不出二十招,就能擊殺了這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來擋他官路的死和尚。

  可惜,他並不知道魯智深的虛實。

  面對高長恭狂傲一擊,魯智深依舊是一臉慈悲平靜,舞杖相擋之口,口中低誦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高施主,覺悟吧。”

  哐!

  又是一聲金屬撞擊的轟然巨響,濺出的火星,勝過殘陽之光。

  這一次,魯智深仍明身形一震,氣息激蕩,但應對之時,卻顯然沒有方才那般吃力。

  似乎,高長恭的攻擊力變弱了。

  不,是魯智深的攻擊力變強了!

  錯馬而過的高長恭,心中吃了一驚,暗忖:“怎麼回事,這賊禿的武道忽然間好像又變強了,還恢復到了絕頂境界,這怎麼可能?”

  高長恭震撼不解時,陶商英武的臉上,卻揚起一抹會心的冷笑。

  這就是魯智深的神級天賦:

  佛魔。

  魯智深既信佛,又手握屠刀,不忌殺戒,戰鬥之時,心中每發一次慈悲之心,嘴裡念一句‘阿彌陀佛’,武力值就會上升1點。

  一面是慈悲之佛,一面是殺人之魔,佛既是魔,魔既是佛,是為佛魔!

  适才魯智深在對戰高長恭第二擊之時,口誦“阿彌陀佛”之號,武力值上升1點,由89變成了90,武力卻不單單只上升了1點,而是上升了整整一個境界,重回了絕頂境界。

  儘管90的武力值,距離他原先的98武力值,尚差了有8點的武力值,但畢竟已處於同一層的境界,在對抗高長恭95點武力值的一擊時,便不再似第一招那般吃力。

  “湊巧,這一定是湊巧,死賊禿的武道不可能恢復,不可能!”高長恭卻不信,一聲狂嘯,手中銀槍再攻而出。

  那一道流虹,反聲蕩出,如疾風驟雨般襲向魯智深。

  “阿彌陀佛,高施主,你為一己之私而置天下蒼生於不顧,你就不怕死後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

  魯智深再次口誦佛號,雙股青筋湧動,水磨禪杖卷起狂風暴雨之力,浩浩蕩蕩的迎擊而出。

  武力值,91!

  金鐵交鳴之聲再次,這一次的魯智深,只是氣息一蕩而已,應接起來的氣勢,比方才那一招更加沉穩幾分。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就不信了!”心神震撼的高長恭終於被逼急了,手中銀槍四面八方的轟擊而出,迫切的想要擊敗魯智深。

  魯智深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慈悲平靜的表情,眼中看不到一絲怒意,就仿佛不是在對戰敵人,而是要渡化高長恭這個無知的年輕人。

  他手中的鑌鐵水磨禪杖,伴隨著他一聲聲“阿彌陀佛”的吟誦,正大雄渾的威壓招式,從容的轟輾而出。

  武力值93——

  武力值94——

  武力值95——

  又是一記雄渾之杖擊出,在那慈悲的佛號聲中,那洶湧的狂力,竟已達到了96點的地步。

  哐!

  獵獵的金屬嗡鳴聲,回蕩在天地之間,刺到人耳膜刺痛,巨大的球狀衝擊波,轟然爆炸,將腳下的地面都沉擊了寸許。

  遮天的狂塵中,魯智深那身披袈裟的身軀,如佛祖巨像般巍然如山,沒有一絲撼動。

  高長恭卻是身形劇烈一震,胸中氣血激蕩,五腑隱隱作痛。

  “他的武道竟然蓋過了我——”高長恭心中大駭,魔面下那狂傲的眼神,終於被深深的震撼驚愕所取代。

  四周的魏軍將士們,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也無不是神色驚變,個個驚奇萬分。

  他們任誰也沒有想到,一路無人能擋,戰無不勝,斬石達開,敗張飛的高長恭,竟然頭一次被人壓制。

  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意外出現在戰場上的和尚!

  陶商英武的臉上卻無一絲驚異,好似眼前一幕,早在他意料之中,只冷冷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高長恭,看來你這個魔面,註定要被魯智深這個佛魔克制,你的囂張到頭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0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你來的正好

  “阿彌陀佛,高長恭,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在放下屠刀還來得及,貧僧會向大魏皇帝為你求情,你覺悟吧!”

  儘管魯智深的武力值,已經壓蓋過了高長恭,但他卻沒有半點恃強淩弱的傲慢,依舊是用那種慈悲平靜的言語,試圖要渡化高長恭。

  此刻的高長恭,結結實實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飛的越高,跌的越慘的苦澀滋味。

  就在片刻前,他還不可一世,以為自己已天下無敵。

  誰知道,片刻之後,他便就不敵這麼一個囉囉嗦嗦的臭和尚。

  面對魯智深的勸說,高長恭非但沒有一絲覺悟,反而感覺到了深深的羞辱,內心驕傲的自尊心,頃刻間被點爆。

  “死賊禿,你算什麼東西,也想渡化我,我要你狗命!”勃然大怒的高長恭,一聲廝歇底裡的大叫,手舞銀槍狂擊而出。

  嗚嗚的破風聲中,漫空流光鋪天蓋地而下,數不清的槍影,如無數的流星從天空中隕落,向著魯智深襲去。

  “阿彌陀佛,看來你是執念太深,慧根太淺,那就別怪貧僧用霹靂手段了,看招吧!”

  魯智深終於被稍稍惹惱,微合的虎目陡然一睜,手中水磨禪杖如巨大的盤磨一般,轟輾而上。

  武力值,97!

  吭!

  轟天巨響,狂塵沖天,仿佛末日降臨。

  高出兩點武力值的力量,已足以壓制住高長恭,震到他手掌發麻,氣息波動愈裂。

  一杖震退高長恭,魯智深手臂狂舞,重重杖影如從天而降的降魔之杵,挾裹著普渡眾生的慈悲莊嚴之力,將高長恭籠陷在其中。

  武力值98!

  武力值99!

  最後一聲宏大的佛號吟出,魯智深的武力值,陡然間飆升至了100的地步。

  半步武聖之力!

  吭——

  沉悶如天塌般的撞擊聲,轟響在天地間,吞噬掉了一切的聲音,將左右的士卒震到急捂耳朵。

  兩騎腳下本已龜裂的地面,更在重擊之下,沉陷寸許之深,仿佛被隕石撞出了一個大坑。

  狂塵中,身披袈裟的魯智深,巍然如山,屹立不搖。

  高長恭卻是身形劇烈一震,虎口瞬意崩裂,鮮血浸滲而出,胸口更如被大鐵錘狠狠一擊,胸中氣血翻滾激蕩,張口便浸出一絲鮮血。

  半步武聖面前,高長恭區區95點的武力值豈堪一擊,輕輕鬆松便被魯智深震傷。

  “半步武聖,這賊禿的武道,竟然突破到了半步武聖,我的魔面邪力全然失效了,這怎麼可能……”

  高長恭胸中劇痛無比,心中更是湧起無盡的駭然,一腔的傲狂被轟為粉碎,陷入深深的驚怖之中。

  “阿彌陀佛,高施主你既不肯回頭,貧僧就送你去地獄吧,那裡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魯智深又是一聲佛號,聲音宏量如聖佛之音,一雙雄目中,出家人的慈悲之色驟減,殺戮的魔意佔據了主導。

  又是一杖,轟天擊出。

  武力值101,初級武聖!

  那浩蕩雄渾的狂力,如無形的巨牆,輾碎一切的阻擋,以輾壓之勢轟向了高長恭。

  “初級武聖,這賊禿的武道,竟然突破到了半步武聖,他是什麼怪物?”

  高長恭連震撼的時間都沒有,只得忍住胸中氣血之痛,盡起全身之力,憤然抵擋。

  槍與杖,電光火石的一瞬再度撞擊!

  轟!

  天塌地陷般的巨響,裹著數丈粗的血柱,沖天而起,攪動風雲變色,神鬼喪膽。

  雷霆巨力的震擊之下,高長恭再也支撐不住,壓制在嗓子眼的鮮血,伴隨著一聲慘叫,狂噴而出,慘烈之極。

  “武聖之力,這就是武聖之力,強到這種程度,我高長恭沒想到竟會敗給一個和尚,我的大將軍之位啊……”

  劇痛無比的高長恭,身心俱遭摧殘,他大將軍的夢想,就此被魯智深這雷霆一擊,無情的轟為泡影。

  那一瞬間,高長恭的心中萌生了一個衝動的念頭:

  催動狂暴狀態,不惜以毀損身體,折損陽壽為代價,跟魯智深決一死戰。

  這個念頭只在腦子裡一閃而起,旋即破碎。

  魯智深又是一杖已轟至,威力更強,速度更快,其攻擊力再次超過了前一式。

  武力值,102!

  高長恭殘存的鬥志,就此崩潰到渣都沒剩,他實在是不知道,魯智深的武道到底高深到何等地步,那不斷飆升的武力值,會突破到什麼境界。

  他徹底的失去了勇氣,深知就算是自己催動狂暴狀態,也絕對勝不了魯智深,到最後還將是死路一條。

  逃!

  高長恭一片空白的腦海中,刹那間只餘下了這一個字。

  肝膽俱裂之下,高長恭哪裡還敢再接招,急是撥轉戰馬,拖槍就逃。

  囂張不可一世的高長恭,終於敗走。

  魯智深擊敗了高長恭,卻無半勝勝利的喜悅,神色即刻恢復了慈悲平靜,沒有半分的恃傲,只望著高長恭敗走的身影搖頭歎息,也不強行追擊。

  “魯大師,多謝你為朕擊敗了那狂賊。”身後的陶商高聲道。

  魯智深這才撥馬回身,單掌豎於胸前,向著陶商微微一軀身,淡淡道:“貧僧魯智深拜見陛下,陛下身系天下蒼生安危,貧僧非是為陛下擊敗高長恭,而是為天下蒼生擊敗了他,陛下不必太過在意。”

  陶商一笑,微微點頭,鷹目中毫不掩飾欣賞之色。

  魯智深不愧是魯智深,梁山第一俠義好漢,果真是名不虛傳,單論一個義字,武松關勝之流,皆不配與他相提並論。

  “魯大師深明大意,實在是令朕佩服,待朕扭轉這場敗仗後,再向大師請教一二。”陶商只點頭示意,目光掃望向了整片戰場。

  儘管魯智深擊敗了高長恭,但整場戰役的形勢,依舊對陶商這邊極為不利。

  要知道,高長恭的魔面天賦,可是有著兩重威力的。

  第一重的威力,乃是可令與他交手的武將武力值大幅度削弱,卻已被魯智深的“佛魔”天賦克制,暫時已無用武之地。

  可他那第二重威力,卻可以大範圍的降低普通士卒的精神鬥志,令他們陷入軍心瓦解的狀態。

  這一重的威力,魯智深就無能為力了。

  放眼望去,魏軍將士們的精神,依舊籠罩在魔面的陰影之中,士氣低落,鬥志潰散,在漢軍的衝擊之下,接近崩潰的邊緣。

  若任由形勢如此發展下去,就算高長恭鬥將失敗,陶商也要輸了這場大戰。

  近八萬大軍被劉備擊敗,這就不再是一場不痛不癢的小失利,而是徹頭徹尾的大敗,對大魏的軍心士氣,必將是沉重之機。

  那時,劉備若再會合鮮卑鐵騎,挾著大勝餘威南下,燕京就有得而復失危險,已覆滅的漢國,也不是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今日一戰,必須扭轉乾坤不可!

  “可是,將士們鬥志已近崩潰,朕該怎麼扭轉這場敗局呢?”陶商劍眉深凝,一時束手無策。

  前方處,劉備已親眼目睹,高長恭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和尚擊敗的畫面,不由大吃一驚。

  眼見高長恭縱馬奔回,還未近前時,劉備就惱火的質問道:“高長恭,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誅殺陶賊就在眼前,你怎麼會被一個僧人擊敗?”

  “回稟陛下,那叫魯智深的賊禿武道太過邪門,臣本已削弱了他的武道,卻不知為什麼,他很快又恢復過來,還越戰越強,臣已經盡力卻還是不是他的對手!”高長恭喘息著辯解道。

  “魯智深,可惜,哪裡來的和尚,竟壞了朕的好事。”劉備恨的是咬牙切齒。

  高長恭卻已平伏下了氣血,冷哼一聲,寬慰道:“陛下無需動怒,臣雖然殺不了那陶賊,但魏賊的精神已崩潰,這一戰我們依舊必須無疑!”

  劉備心頭微微一振,惱火的臉上方才重燃得意,冷哼道:“你說的對,一個和尚豈能壞了朕的好事,這一仗朕必勝,陶賊必敗!”

  信心重燃,劉備揮舞著雙股劍,大吼道:“大漢的將士們,給朕殺盡逆賊,朕重重有賞!”

  在重賞的激勵,許久未嘗勝果的漢軍士卒,個個如瘋如獸,刀槍無情的斬向鬥志崩潰的魏卒,一路輾壓。

  片刻間,數以千計的魏軍將士已倒在了曠野上,鮮血染紅了戰場,一面面的魏軍將旗也被踐踏於地。

  似乎,敗局已定。

  望著這兵敗如山倒之勢,陶商搖頭一聲輕歎,似乎已做好了接受敗局,不得不下令後撤的準備。

  “陛下久經沙場,應當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身為帝王,更應該有我等凡夫俗子不曾有的平常心才是,現在這種形勢,貧僧也無能為力,陛下是該做出明智的抉擇的時候了。”魯智深語氣淡淡的提醒道。

  他雖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卻已明瞭,自然是建議陶商明智的選擇撤兵,不要再做沒有意義的執著。

  “大師言之有理,看來,今天是註定要讓劉備得意一回了。”陶商輕歎一聲,抬起青龍刀,準備下達撤兵的命令。

  “陛下,形勢對我們不利啊,快撤退吧。”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個焦急的聲音,一騎向著陶商飛奔而來。

  陶商回頭瞟了一眼,驀然間身形一震,眼眸中奔湧出了驚喜之色,興奮的喝了一聲:“你來的正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0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你有魔,朕有仙!

  是李白。

  此時的李白,正裹著一身稍顯寬鬆的盔甲,身子幾乎貼伏在了馬背上,向著陶商一路狂奔而來。

  當然,這位“酒仙”的腰上,任何時間都不忘懸掛著一葫蘆好酒。

  陶商這才猛然想起,先前考慮到將士們久征漢國,體力精神可能會陷入疲憊,為了鼓舞將士們的鬥志,他便令李白也隨軍前往居庸關,而李白正好應該在鄧艾所部軍中。

  “李白,你來的正好,速速給朕做一首詩出來,立刻!”陶商未等李白奔行,便大喝道。

  作詩?

  李白當場就懵了,趴在馬背上愣愣的望著陶商,那副表情就好像自己的耳朵產生了錯覺,聽錯了一般。

  己軍已崩潰到了這等地步,形勢危機,他本來是想來勸陶商撤兵的,誰知陶商竟然叫他作詩?

  “陛……陛下,臣沒聽錯吧,陛下方才叫臣做什麼來著?”李白聲音顫抖的問道。

  陶商劍眉一凝,沉聲道:“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朕叫你賦詩一首,給朕鼓舞士氣,還不快作。”

  李白這下算是明白過來了,轉眼卻又陷入了驚異莫名之中。

  他想起當年那幾場追隨天子的戰鬥,關鍵時刻,天子似乎確實也叫他作過詩,以鼓舞將士們的士氣。

  當時他情急之中做了幾乎詩,詩成之後,己軍將士的士氣,確實也是奇跡般的得到了恢復,最終反敗為勝。

  當時李白雖很震驚,卻只認為那兩次的奇跡,只是偶然而已,將士們低落的士氣,絕非是他幾首詩就能鼓舞起來的。

  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天子卻把這當真了,竟然再一次在這種關鍵時刻,讓他再次作詩來鼓舞士氣。

  “陛下,你可別跟臣開玩笑了,前兩次那只是偶然碰巧而已,這種巧合之事,再一再二可以,怎麼可能再三再四啊。”李白苦著一張臉道。

  陶商英武的臉上,卻狂燃著自信,青龍刀一揚,喝道:“朕說行就行,你別管,快給朕作詩就是。”

  “好好好,臣做就是了嘛。”李白沒有辦白,只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硬著頭皮冥思苦想。

  戰場上,瘋狂的漢軍正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向著魏軍撲輾而來,越來越兇猛,成百成百的魏軍將士,不斷的倒在血泊之中。

  軍心已潰,漢軍的進攻實在是太猛烈,兵潮都快要漫到了陶商的中軍所在。

  李白都已經絞盡腦汁,甚至仰頭把一葫蘆的甘家美酒,都灌了個乾乾淨淨,急的滿頭大汗,卻還沒有作出一首詩來。

  “李白,你還要多久!”陶商有些不耐煩,喝問道。

  李白抹著額頭的汗珠子,尷尬為難道:“陛下,作詩這種風雅之事,講究的是心情氛圍,現在咱們處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臣怎麼做的出來嘛。”

  “那你就閉上眼,捂上耳朵,只管專心作詩,不要管別的事,天塌下來有朕給你頂著!”陶商豪烈喝道。

  李白身形一震,便是一咬牙,索性將眼一閉,耳朵一捂,再也不理會外面的戰事,只將一顆心沉浸於詩想之中。

  血霧在飛濺,戰旗在飛舞,馬蹄在飛奔,慘烈的殺聲震天動地,將方圓數裡的曠野,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李白卻雙目緊閉,完全將自己置身於事外,神魂已飛入了詩的海洋之中,呼吸越來越平靜。

  他已徹底的隔絕了自己,進入了忘我境界的冥想之中。

  兩百步——

  一百步——

  七十步——

  洶湧如潮的漢軍士卒,追輾的魏軍節節敗潰,那血霧幾近就要逼近至陶商御前。

  一旦中軍被輾破,陶商就只有撤兵一條路可走,他一走,就等於宣告了全軍潰敗。

  形勢,已到了最危急的關頭。

  陶商鷹目看向了雙目緊閉的李白,真想催喝他快點,但話到嘴邊,卻還是忍住了,口中喃喃道:“李白,朕相信你,前兩次你沒有讓朕失望過,朕相信你這一次也一定不會讓朕失望,一定不會……”

  下一秒鐘,李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已不見方才的焦急慌張,卻是流轉著從容飄逸。

  那是真正的詩仙才有的氣質。

  深吸過一口氣,李白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輪台東門送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一首雄壯豪邁,卻又飽念著滄桑的邊塞詩,回蕩在陶商的耳邊,令他心中頓時燃起了豪情萬丈。

  這一首詩陶商豈能不記得。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一句傳誦千古的名句,即使是陶商穿越千年,過去了十餘載,又豈能忘記。

  不過他依稀記得,這首詩的原作者,應該是唐代的邊塞詩人岑參所作,卻沒想到會提前被李白給創作起來。

  歷史已經改變,唐朝將不會出現,岑參也將不會出現,以詩仙李白的不世才華,“替”岑參作出這一首曠世名作又有什麼不可以。

  詩已念出,李白鬆了一口氣,苦笑著看向陶商,“陛下,這詩臣已經作出來,能不能鼓舞起將士們的士氣,臣就不敢保證了。”

  “朕說能就能,等著看好戲吧。”陶商卻斬釘截鐵,語氣中毫不掩飾掌控一切的自信。

  李白只得心懷著不安,望向了“兵敗如山倒”的己軍將士,滿眼都是狐疑之色。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李白那一句並不算太過響亮的詩句,卻如驚雷一般,不斷的迴響在他的腦海之中,久久不絕。

  陶商就感覺到,那一句詩句,就仿佛是一劑強心劑打在了他的身上,不知不覺中,令他精神迅速的振奮起來。

  他知道,這是詩想天賦在起作用。

  陶商是如此,其他的普通將士們,幾乎也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了身心的變化。

  詩想天賦的作用,就跟魔面天賦一樣,將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悄無聲息的注入了將士們的心中。

  轉眼間,他們的心就不再慌亂,他們的精神就不再動盪,他們緊握兵器的雙手也不再顫抖,他們的雙腿也不再發軟。

  他們內心深處,被魔面天賦所壓制下去的鋼鐵意志,像是被困已久的野獸,終於掙脫了牢籠的束縛,奔騰而出,湧遍全身。

  士氣再燃!

  他們的眼中燃起了怒火,他們停止了後退,重新握緊刀槍,口中發出震天動地的憤怒咆哮,無所畏懼的迎著撲湧而上的敵人殺去。

  “殺——”

  “殺——”

  天崩地裂般的殺聲震天而起,撕破蒼穹,令天地變色,神鬼退讓。

  那一支戰無不勝,百折不撓的鋼鐵雄師,終於從沉睡中蘇醒了!

  “這怎麼可能,難道我的詩真的又起了作用了嗎,這也太巧了嗎,不是吧……”

  李白臉上湧起了萬分驚喜之色,口中喃喃自語,連酒葫蘆都脫手而落,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會好到這等地步。

  奇跡,竟是再一次被他給撞上!

  陶商臉上卻已燃起霸絕的殺機,一聲狂笑,青龍刀狠狠向前斬下,厲聲喝道:“大魏的勇士們,反擊的時候到了,給朕殺回去,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不敗之師,為大魏而戰,殺——”

  “為大魏而戰!”

  “為大魏而戰!”

  雷霆轟鳴的戰聲,震天而起,天噬掉了一切的聲音,將漢軍狂囂的叫聲輕易壓倒。

  萬千上萬鬥志重燃的大魏的將士,如從夢中蘇醒的猛虎,掉轉方向,鋪天蓋地的向著追輾而來的漢軍殺去。

  反擊開始。

  漢軍士卒們卻都懵了。

  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囂張無比,以為魏軍崩潰已成定局,他們終於羸得了一場久違的勝利。

  他們天真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接下來所要做的事,輕鬆無比,僅僅只是驅輾著魏軍這些受驚的羊羔,肆意的收割人頭就行了。

  可惜,他們卻萬沒有料到,本來軍心已崩潰,落荒而逃的魏軍,卻突然間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士氣爆漲如虹,竟是反身殺了回來。

  魏軍不但開始反擊,士氣還如狼如虎!

  這奇跡般的變化,給了漢軍精神迎頭痛擊,一時間陷入了慌張不知所措之中。

  噩夢開始。

  如虎狼般撲上的魏軍,刀槍無情的斬向漢軍,轉眼間便殺到漢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攻守之勢徹底逆轉!

  八萬魏軍,數量上本就是四萬魏軍的兩倍之多,方才士氣崩潰,才會被敵人追著打,如今士氣一旦恢復,自然是轉眼間就奪取了壓倒性的優勢。

  在兩倍魏軍,氣勢如虹的反殺之下,漢軍很快就全線崩潰,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狼狽不堪的倒奔而還,向著居庸關方向潰去。

  “敵軍竟然被反殺了回來,這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在大戰的顏良,眼見形勢逆轉,自然是驚異萬分。

  其餘黃忠,呂布二將,雖然在鬥將中佔據上風,卻皆被這風雲突變的形勢所驚,鬥志陡然間大挫。

  眼見己軍崩潰,越來越多的魏軍圍了上來,顏良等三將生恐被魏軍所圍,縱然有萬般不甘心,也只能敗逃而去。

  顏良敗北!

  黃忠敗北!

  呂布敗北!

  諸將敗退,更加助長了漢軍的敗勢,四萬漢軍如喪家之犬,全線潰退。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望著風雲突變,全線崩潰的己軍,劉備那張原本得意自信的臉,卻已凝固成了慘然驚愕的一瞬。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0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你得意早了!

  劉備傻了眼。

  高長恭也傻了眼,望著鬥志重燃,反撲如潮的魏軍,茫然不知所措,那驚異的眼神,就仿佛見了鬼一般。

  “不可能,沒有哪一個敵人能在我的面具恐嚇下還能恢復鬥志,不可能!”高長恭聲音沙啞顫抖,急是將自己的面具摘下,又重新戴了回去。

  結果還是一樣。

  魏軍鬥志依舊昂揚,他的魔面天賦,已徹底的失效。

  “高長恭,這是怎麼回事?”驚醒過來的劉備,沖著高長恭厲聲質問。

  “陛下,這我……臣也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沒有啊……”高長恭手拿著面具,俊朗的臉上冷汗直滾,一臉的驚異尷尬。

  劉備瞪著他,又氣又驚,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顏良已飛奔而至,慌張地叫道:“陛下,魏狗突然間發了瘋,我們擋都擋不住,大勢已去,快撤吧!”

  大勢已去!

  這四個字,如四柄利刃,狠狠的紮在了劉備的心口,紮到他是心痛欲絕,幾乎有吐血的衝動。

  “上蒼啊,你緣何不佑朕,不佑我大漢啊……”劉備仰天長歎,一腔的悲憤,灰白的臉上寫滿了怨憤和不甘。

  左右顏良高長恭等漢軍上下,皆也是感受到了劉備心中的那份悲涼。

  他們知道,就在片刻之前,他們的天子還狂喜萬分,懷揣著期待,準備迎接對魏作戰的頭一場勝。

  甚至,他們的天子已憧憬著殺回燕京,光復漢國的美夢。

  這美夢,卻如泡影一般,一瞬之間,就被士氣重燃的魏軍,那洶湧如潮一般的反撲進攻,輕易的擊碎。

  那種由希望,跌落絕望穀底的痛楚,他們感同身受一般。

  “陛下,大勢已去,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同樣飛奔而來的老將黃忠,也哭喪著一張臉,苦苦的哀求道。

  劉備從悲憤中清醒過來,舉目望去,只見魏軍已滾滾而來,那一面“魏”字皇旗,幾乎就要衝到了他的中軍五十步外。

  再不走,他就將無路可走。

  “可恨,可恨,可恨啊!”劉備一連罵了三個“可恨”之後,撥馬轉身,咬牙叫道:“全軍撤退,全軍速速給朕撤退。”

  劉備的心理終於崩潰了,不敢跟陶商拼死硬磕,沒辦法,誰讓這麼“窮”,輸不起呢。

  陶商方才在敗潰的形勢下,敢扭頭跟他一戰,那是仗著自己國力雄渾,就算是折了八萬大軍,在後邊還有二十多萬大軍等著,前赴後繼,源源不絕。

  劉備的手頭裡,卻只餘下了這寶貴的四萬兵馬,死一個少一個,在這種不利的局面下,他焉能捨得跟陶商硬拼。

  萬一戰事不利,折了這四萬兵馬,他可真就變成了光杆司令,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

  驚慌失措的劉備,也管不得其他將士,只管埋頭狂奔。

  顏良黃忠等大將們,也皆鬆了一口氣,跟在劉備的屁股後頭,望風而逃。

  皇帝都跑了,餘下的漢軍士卒們,哪裡還敢再戰,如潰巢的螻蟻一般,向著居庸關方向狂逃。

  漢軍狂逃,陶商則率魏軍窮追,一路斬敵近萬之眾,又追回至了居庸關城。

  關城南門,城樓之上,那一面“漢”字大旗,依然是驕傲的飛舞。

  城樓處,諸葛亮正輕搖著羽扇,以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自信姿態,遠望著南面方向。

  他的眼眸中,仿佛已看到數十裡外,他的天子劉備是如何大破陶商,一雪前恥的偉大勝利。

  他甚至已經在暢想著,劉備一口氣奪回燕京之後,如何趁勢把陶商趕出幽州,或許還可以避免借助鮮卑人之手。

  “諸葛丞相還真是慧眼識英呢,竟然發掘出了高長恭這麼一位奇人異士,讓我軍破天荒的能大破陶賊一回,真是不容易啊。”司馬懿的言辭聽起來是在恭維,語氣卻有一絲陰陽怪氣的味道。

  諸葛亮卻搖著羽扇,淡淡道:“仲達此言差矣,其實這並非是我有什麼慧眼,而是天子有大漢列祖列宗護佑,為他降下了高長恭這麼一位神將,助天子擊敗陶賊,匡扶漢室,此乃祖宗顯靈,乃是天意也!”

  “天意?”司馬懿狼目中閃過一絲易覺察的諷刺,卻立時又笑呵呵的附合道:“諸葛丞相言之有理,我們的陛下乃真命天子,自然是有上天護佑,這是人盡皆知之事。”

  話鋒一轉,司馬懿目光又瞟向了西面,笑道:“如今陛下得了高長恭這麼一員神將,大破陶賊,實在是可喜可賀,等到耶律阿保機的鮮卑鐵騎一到,我們兩軍會合,何愁不能收復燕京,把陶賊和他的走狗趕出我大漢,這當真是一場驚天逆轉,必將載入史冊啊。”

  聽到“耶律阿保機”五個字,諸葛亮身形微微一震,似乎驀然間想到了什麼。

  遲疑了一下,諸葛亮向西門慶問道:“眼下耶律阿保機的大軍到哪裡了?”

  “回稟丞相,根據前日斥侯的來報,鮮卑軍團的前鋒已過桑干城,根據推測的話,今日他們應該已出了代郡,進入了上穀郡境內,不出兩日應該就能抵達居庸關。”西門慶忙是答道。

  “已經到過了桑幹麼,這麼快,看來耶律阿保機很急啊……”諸葛亮喃喃自語,眉宇間流轉出幾分忌憚之色。

  司馬懿瞟了一眼諸葛亮的表情,忙是呵呵一笑,故作輕鬆道:“耶律大單于既已跟陛下結成了盟友,自然要趕著前來居庸關助戰了,晝夜兼程趕來,也是正常。”

  “耶律大單于?仲達什麼時候把耶律阿保機叫的這麼親切了?”諸葛亮狐疑的目光瞪向了司馬懿,語氣中分明流露著幾分不悅。

  司馬懿心頭微微一震,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無意間流露出對耶律阿保機的尊敬,與漢國上下,對耶律阿保機趁火打劫的不滿情緒,有幾分格格不入。

  以諸葛亮的洞察力,怎麼可能放過這一點細節,自然是對他產生了懷疑。

  心中雖然震動,司馬懿表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只淡淡道:“耶律阿保機趁火打劫,固然很是可氣,但眼下木已成舟,我們要依靠耶律阿保機複國,若還不表現於對其的尊嚴,若是令其心生不滿,試問對我們,對陛下又有什麼好處?”

  他幾句話,輕描淡寫的便把自己的失言,輕易遮掩了過去。

  諸葛亮眼中的疑色漸消,卻又揚起了幾分不屑,冷哼一聲,忽然向西門慶命令道:“速速派人趕往西面,告訴耶律阿保機大軍停止前進,不必再趕來居庸關了。”

  西門慶吃了一驚,面對諸葛亮這意外的命令,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司馬懿同樣是臉色一變,急道:“諸葛丞相,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明明是我們求著人家前來援救,眼下人家正風急火撩的趕來,馬上就要到了,你卻為何莫名其妙的叫人家停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趕滅救援麼,笑話!”

  諸葛亮冷哼一聲,用諷刺的口吻道:“你們以為本相看不出來麼,那耶律阿保機狼子野心,明著是說來救援我們,實則是想趁機吞掉我們大漢,染指中原!”

  司馬懿眉頭一凝,反問道:“既然如此,那丞相當初為何還要勸說陛下,向鮮卑人求援。”

  “當時本相雖然知道高長恭不凡,卻還沒有真正確認他有多強,在那種情況下,明知向耶律阿保機求援,乃是火中取栗,卻也不得不為之。”

  諸葛亮先是一歎,話鋒一轉,旋即傲然道:“如今你我都已見識了高長恭不可思議的實力,形勢已再明顯不過,有高長恭一人,我們就足以擊破魏軍,光復我漢國,在勝算在握的情況下,仲達難道認為我們還有必要引狼入室嗎?”

  司馬懿被嗆了回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諸葛亮。

  遲疑一下,司馬懿只得冷笑道:“聽諸葛丞相的語氣,難道就對那個高長恭如此信任,當真認定憑他一人之力,就能扭轉乾坤不成?”

  “當然肯定!”諸葛亮臉上燃燒著自信,斬釘截鐵道:“本相敢賭上我臥龍之名,我大漢興複的希望,就在高長恭身上。”

  司馬懿徹底被頂了回去,一時無言以辯,眼眸之中,也悄然閃過一絲旁人若察的動搖。

  他在猶豫,自己放棄劉備,是否放棄的太早了一點。

  當初燕京失陷之時,他就認為劉備氣數已盡,不值得為其殉葬,暗中才向耶律阿保機示好,表明有歸順之意,並願配合耶律機,竊取了漢國之地。

  他卻萬沒有料到,劉備氣運未盡,竟然在關鍵時刻,冒出了高長恭這麼一員神將,單憑一己“魔面”的邪力,就輕鬆的擊垮了不可一世的魏軍。

  高長恭這個異數,讓幾近覆滅的漢國,又重燃起了曙光。

  “既然漢國還有希望,那我何必去投奔耶律阿保機呢,畢竟非我族類,不到萬不得已,我司馬懿豈願背負上投靠異族這個駡名……”

  司馬懿陷入了沉默,便不再質疑諸葛亮的決策。

  “西門吹雪,你還愣著做什麼,本相的命令你難道沒聽到嗎?”諸葛亮瞪了西門慶一眼。

  “是是,下官馬上去辦。”西門慶省悟,忙是轉身要下城去。

  就在此時,城頭有士卒突然尖叫道:“快看,南面有大軍來襲。”

  這一聲大喊,令城頭所有人都身形一震,不約而同的向著城南望去。

  諸葛亮也面露疑色,舉目向城外望去,果然看到南面大道上塵霧大起,似有數不清的兵馬,正行色匆匆的向著關城而來。

  “陛下既是擊敗了陶賊,就該率大軍一路南追才是,就算要派人報捷,也不用派這麼多人回來吧,難道說……”

  諸葛亮的心頭,立時湧起了一個不祥的念頭,背上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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