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9 12:33: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33 80432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7

第279章:借勢

  大都的西便門外有一處道觀,名為白雲觀,其前身系唐代的天長觀。據載,唐玄宗為“齋心敬道”,奉祀老子,而建此觀。觀內至今還有一座漢白玉石雕的老子坐像,據說就是唐代的遺物,唐後被大火焚毀,至成吉思汗時,當時的長春子邱處機自西域大雪山覲見成吉思汗,東歸燕京,賜居於太極宮。當時宮觀一片淒涼,遍地瓦礫,長春真人遂命弟子王志謹主領興建,歷時三年,殿宇樓臺又煥然一新。元太祖二十二年五月,成吉思汗敕改太極宮為“長春觀”。七月,邱處機仙逝于長春觀。次年,長春真人高徒尹志平在長春觀東側下院建處順堂藏邱祖仙蛻,就此易名為白雲觀。

  此刻,趙環就站在了白雲觀的邱祖殿背著雙手欣賞嵌入壁上“萬古長春”四個大字,其字體遒勁有力,令人歎賞不絕。為元代大書法家趙孟頫所書。

  趙孟頫的蒼勁有力的漢字下,有一扇小門,小門內燈火通明,照出了張士信的半張臉。

  “屬下趙環,拜見二公子?”趙環高大的身軀,沖著小門內做了一輯,朗聲說道。

  張士誠沖著門外揮了揮手,沙啞著聲音,道:“明日比劍之事,可有閃失……?”

  趙環躬身上前,低聲道:“回二公子,一切都在在下的掌控之中,那姓蕭以喝下了屬下的五毒散,明日一戰,他必死無疑!”

  想起蕭雲在趙環痛苦的樣子,張士信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沉聲道:“你做得很好,不過我等所謀,均在明日,你且莫大意失荊州,得好生備戰!”

  趙環道“是,屬下謹記!”

  張士信“嗯“了一聲,突然道:“你心中可喜歡陸展鵬之女陸楚楚?”這句話問得沒頭沒腦,若是換做了旁人定要驚慌一番,但趙環卻沒絲毫的慌亂,他似乎一早就知曉了張士信要問此話一般,略一沉吟,便道:“回稟二公子,陸楚楚才貌雙全,屬下的確有心交往,不過男兒自當以國事為重,區區兒女私情,公子不必掛懷!”

  張士信聽罷沉默了片刻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國事固然要緊,家事也不可荒廢,沒了家哪來的國,原本誠王瞧你這次立下大功,等事成之後,從江蘇挑選幾位美女,任你挑選,然陸家之女既是你心中所屬,那再好不過了,等你明日殺了姓蕭的那廝,做了漢人先鋒官之後,一舉挫敗韃子的大軍,他日這陸家之女還能逃得出你的手心?”

  “多謝二公子關心,不過……?”

  張士信臉色一沉,道:“不過什麼?”

  趙環神色黯然,語氣頗為失落道:“不過,我看陸家兩個姑娘也不知被信蕭的那小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對他是百依百順的,瞧樣子喜歡上了信蕭的那廝了?就算明日我殺了姓蕭的,只怕楚楚姑娘未必會跟著我,說不定還因此恨上了我……?”

  張士信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罵道:“奶奶的,這廝豔福倒是不淺,不過就是生了一個短命相?”自言自語了兩句,目光落在了趙環的臉上,沉聲道:“明日你只需殺了姓蕭的,將來大周滅了韃子朝廷,他日你風光無限,那陸家之女還不投懷送抱!”頓了頓又道:“再說了,明日姓蕭的必死無疑,你何必趁勢借力,將陸家之女弄到手!”

  趙環一驚,隨即喜道:“公子可有妙計?”

  張士信一聲冷笑,道:“趙環,若非你文武全才,誠王怎麼會如此看重你,如今不過是遇到了男歡女愛這麼點小事,你除了袖手無策之外,一無所展,著實令人失望“。

  趙環汗流如雨下,忙點頭道:“公子說了是,屬下平庸,還望公子提點!”

  張士信點了點頭,慢吞吞地道:“我這裡有一計,你當可依計而行,他日你等喜結良緣,莫忘了本公子這個月老便是?”

  趙環一聽,大喜,道:“公子大恩,屬下一定謹記,不敢有望?”

  “如此甚好!”張士誠滿意的”嗯‘聲朗聲說道:“你既知明日一戰,姓蕭的必死無疑,大可借勢而為?”

  趙環似有不明,惑然道:“如何借勢,屬下愚鈍,還望公子明示?”

  張士信似乎對趙環如此不理解感到一陣失望,長長歎了聲,道:“趙環,本公子瞧你平日精明無比,今日怎麼好生糊塗了,姓蕭的既中了五毒散,明日一戰,必死。既如此,你大可借助七王爺的勢力,讓明日比武增加一點看頭?”

  趙環似乎有些明白,失聲道:“公子是說,讓陸楚楚……?”

  張士信嘿嘿一笑,道:“不錯,你大可慫恿七王爺,讓明日的比劍除了爭奪漢人先鋒官一職之外,大可讓陸家之女作為比武的賭注,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只需殺了姓蕭的,如此美人官職全得,豈非天大美事!”

  趙環遲疑道:“公子計謀雖好,可七王爺能答應麼,他雖倚重屬下,卻也不至於為了屬下去得罪陸展鵬那個老匹夫啊?”

  張士信一聲冷笑,道:“七王爺早就有心取代元惠帝這個狗皇帝,他巴結陸展鵬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得罪於這個老匹夫呢?”

  “那為何公子還……?”趙環不解道。

  張士信得意一笑,道:“七王爺不知姓蕭的已身中巨毒,明日你二人比武,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若是姓蕭的贏了,陸家女子嫁入姓蕭的,七王爺這個大大的人情,陸展鵬自是不敢不認,若是你贏了,姓蕭的還活得下去麼?如此一來,陸家二小姐嫁如你,也算是好事一件,七王爺依舊有功勞,這般討好的陸展鵬的美差,若你是七王爺,你會拒絕麼?”

  趙環想了想,展顏笑道:“斷然不會拒絕?”

  張士信沉吟道:“既如此,還不去做!”

  趙環滿臉喜色,欣然躬身向前道:“是,屬下領命,多謝二公子的提點,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張士通道:“知道就好,不過本公子還要提醒你一句,溫柔鄉雖好,不過要是把誠王的差事辦砸了,溫柔鄉也沒命花,懂麼?”

  趙環趕忙道:“屬下知道了?”

  張士通道:“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你儘快是安排吧?”

  “是,屬下告退“。趙環興沖沖地離開了白雲觀,黑夜迅速吞沒了他的身影。

  ……

  小門咿呀一聲,兩個身影一彎身,從小門裡走了出來,閃耀的燭光下,駭然是張士信和葉德興的臉龐。

  張士信背負著雙手望著趙環漸漸沒入黑夜的聲音,眯著雙眼道:“趙環還是年輕了點,女色這一關只怕……?”

  “嘿嘿,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那陸家小妮子長得水靈水靈的,莫說是趙環了,就算是老朽我啊,見了也忍不住動心了?”葉德興打趣的應了句。

  張士信嘿嘿一笑道:“葉將軍莫不是也想和本公子討要一個美女不成?”

  葉德興哈哈一笑,道:“公子說哪兒話,前些時日誠王賞賜的幾個水靈靈的小妮子,老夫日夜征戰都忙不過來呢,哪兒還敢要啊,不過,你還別說,這天下女人還是我們江南的最為水靈,昨兒老夫溫了些酒菜,好好吃了一頓。腹中有醇酒,眼看我家丫頭在燈光下幽香撲面,一張笑更是豔若桃花,嫵媚之極,老夫那裡忍得住啊,拉她入懷,就於酒桌下退出了下衣裳,受用了一番,那個痛快,嘖嘖嘖……老夫今兒腰杆還直不起來啊……?”

  張士信聽了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江南的美女的確與眾不同,單單一個西施足以讓天下女人汗顏,何況區區一個韃子……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複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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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有所

  夜色深沉,張士誠緩緩的將目光收回,突然轉過身,面對這葉德興問道:“葉將軍可知今日本公子計謀所為何?”

  葉德興老奸巨猾,自是知曉張士信口中所指,眼珠子一轉,道:“公子英明神武,屬下愚鈍,不知公子用意,還望公子明示?”

  張士信得意的用左手的紙扇輕輕的敲了敲右手,笑道:“葉將軍好生糊塗,我問你,陸展鵬以何為生?”

  葉德興道:“養馬為生?”突然身子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

  張士信撇了一眼葉德興,瞧他臉上神色,心知他已猜出,點了點頭,道:“蒙古昔年所持的莫不是他們的鐵騎,韃子一旦鐵騎被除,不足為懼。誠王如今坐擁江南,天下自古以北而南統一天下,以誠王的睿智,相信用不了多久,定會揮軍北上,北方乃是韃子的根據所在,想要攻下大都,並非我等江南水軍所能敵的,因此有一支好的騎兵,方才是上上之策!”

  “二公子高瞻遠矚,非屬下所能想!”葉德興心悅臣服的贊了句。

  張士信心中大為得意,繼續道:“要組建騎兵,首先要的馬匹!”

  “正是,而天下馬匹除了陸家堡一途,別做其他可想?”葉德興順著張士信的話頭說了句。

  “葉將軍所言甚是,陸展鵬那個老傢伙奉命養馬,天下好馬一直掌握在陸家堡堡主陸展鵬的手中,偏陸展鵬的對韃子朝廷又是忠心耿耿,有他在,咱們漢人想弄到好馬是辦不到的,弄不到好馬,以我漢人兵力人數再多,終究不是韃子的敵手。”張士信眯著雙眼望著白雲觀外漆黑的一片的夜色,似在自言自語。

  “若是要陸家堡幫助咱們的確有些困難,就算我們用強,料來陸展鵬那個老匹夫也不一定答應,如此不合情理的要求,任何人都不會答應的,若是弄得不好,這老匹夫慫恿韃子朝廷揮軍南下,說不定還會對誠王不利呢?”

  “二公子說的是,不過陸展鵬不答應,我等也不能強人所難啊?葉德興小心的賠著笑臉低聲問道。

  張士信目光一絲皎邪一閃而過,喃喃道:“強人所難麼?”

  葉德興順著張士信的目光望瞭望,突然身子一震,恍然大悟,失聲道:“莫非公子想用趙環……?”

  張士信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沉聲道:“本公子之所以讓趙環借勢,實乃心存了僥倖,明日趙環御前比武殺了姓蕭的那廝,去了我等心頭大患,七王爺依照趙環所奏,定會讓韃子皇帝應下比劍奪取美人這一建議,如此一來,趙環不僅成功的殺了姓蕭的,做了漢人先鋒官……?”

  “還多了一個身份!陸家堡的女婿……?”

  張士信臉色發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設計之中,點頭道:“不錯,陸家堡的女婿要用馬匹,料來陸展鵬也不敢所有懷疑,到那時,陸家堡就成了我們手中的一個傀儡,就憑趙環是他女婿的這個身份,他就得乖乖的聽任我們的擺佈,要多少馬匹,隨時都可以……?還有陸家堡的產業,有了錢,再有了馬匹還怕區區韃子兵麼?”

  “公子這一箭三雕之計,屬下是萬萬想不出來的,只有公子這般精明的頭腦方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計策,手下佩服得五體投地……?”葉德興由衷的贊了句。

  張士信淡淡的一笑:“葉將軍過獎了,不過一切均在趙環的身上,若是殺不了蕭雲,一切都是徒勞了”。

  葉德興道:“公子請放心,那姓蕭的已經中了我的五毒散,沒有我的解藥,明日必死無疑。”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啊……?”張士信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自言自語道。

  ……

  夜色深沉,今晚是個月圓夜。

  趙環無瑕理會二公子突然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此刻的他急著趕回七王爺。出了白雲觀便立馬快馬趕回了七王爺府邸見了七王爺,恰好七王爺尚未熟睡,聽了下人的通報,便讓放他進了房間。

  一見七王爺趙環壓著心底的狂喜的道:“王爺,明日便到了御前比武,屬下定會全力幫王爺力挫蕭雲一血前恥!”頓了頓壓著激動的心跳,繼續道:“不過……?”

  “不過什麼?”七王爺撇了座前的趙環,冷冷的問。

  趙環道:“屬下以為,為了王爺日後的大事,王爺可以趁機拉攏一個人?”

  七王爺虎目一亮,道:“拉攏誰?”

  趙環道:“陸家堡主陸展鵬!”

  “他,絕對不可能,陸展鵬那個老匹夫,從來都是和本王作對,怎麼可能會本王化敵為友呢?你是不是弄錯了?”

  趙環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若是屬下娶了他了女兒,以屬下對王爺的忠心耿耿,陸展鵬那老匹夫還會和處處和王爺為難麼?”

  七王爺心中一動,盯著趙環道:“此話怎講?”

  見七王爺心有所動,趙環心中一喜,道:“明日御前比劍,屬下有絕對的把握能贏過蕭雲,王爺只需奏請陛下,來個劍奪美人歸便可,等明日已過,屬下順利挫敗蕭雲,迎娶了陸展鵬的二女兒,到那時,陸展鵬就算對王爺再有怨恨,估計也刻意為難王爺?”

  七王爺眯著虎目想了想,許久才“嗯“了聲,道:“不錯,這的確是個好法子!有你做了陸家堡的女婿,加上本王和你的關係,陸展鵬那個老匹夫料來也不敢公然和本王作對,只是……?”

  “屬下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效忠王爺,絕無二心!”見七王爺有些遲疑,趙環急忙補了句。

  七王爺擺了擺手,道:“你的忠心,本王自是不懷疑,只是蕭雲的武功可不是泛泛之輩,趙護衛的武功雖也不錯,但以本王看來,要勝過蕭雲也不太簡單,蕭雲的刀法詭異莫測,其中大有用兵之道,若是一招不慎,難免步入了他的刀法之下,本王擔心明日……?”

  趙環抱拳做了一輯,朗聲道:“王爺請放心,明日屬下一定力克蕭雲,還望王爺成全?”

  七王爺想了想,突然展顏,道:“既如此,本王就准你所奏,明日一早本王就進宮,向狗皇帝奏明此事!”

  趙環喜道:“多謝王爺成全,屬下一定盡心盡力為王爺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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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茶馬交易,最初見於唐代。但未成定制。就是在宋朝初年,內地向邊疆少數民族購買馬匹,主要還是用銅錢。但是這些地區的牧民則將賣馬的銅錢漸漸用來鑄造兵器。因此,宋朝政府從國家安全和貨幣尊嚴考慮,在太平興國八年,正式禁止以銅錢買馬,改用布帛、茶葉、藥材等來進行物物交換,為了使邊貿有序進行,還專門設立了茶馬司,茶馬司的職責是:“掌榷茶之利,以佐邦用;凡市馬於四夷,率以茶易之。”(《宋史•職官志》)

  在茶馬互市的政策確立之後,宋朝於今晉、陝、甘、川等地廣開馬市,大量換取吐蕃、回紇、黨項等族的優良馬匹,用以保衛邊疆。到南宋時,茶馬互市的機構,相對固定為四川五場、甘肅三場八個地方。四川五場主要用來與西南少數民族交易,甘肅三場均用來與西北少數民族交易。元朝不缺馬匹,因而邊茶主要以銀兩和土貨交易。到了明代初年,茶馬互市再度恢復,一直沿用到清代中期,才漸漸廢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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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我的柔情

  所謂御前比劍,其地點自是在皇宮,元朝的大都乃是漢人劉秉忠所設,整個大都時,先在全城的幾何中心位置建“中心之閣”,然後以此為基準向四面拓勘城址。

  中心之閣以南為皇城。皇城四周建紅牆,又稱“蕭牆”,其正門稱欞星門,左右有千步廊。蕭牆的東牆外為漕運河道。皇城並非以大內宮城軸線為基準、東西對稱,而是以太液池為中心,四周佈置三座宮殿——大內、隆福宮和興聖宮,這種佈局反映了蒙古人“逐水而居”的特點。大內正門為崇天門,北面為厚載門,東為東華門,西為西華門。崇天門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橋(相傳今北京故宮內之斷虹橋)。大內正殿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場所,面闊十一間,後有廊廡連接後殿。大明殿之後為延春閣,為皇后居所。此外還有玉德殿、內藏庫、鷹房、羊圈等建築。整個大都可以說修建的極為富麗堂皇,而金鑾殿更是在元大都的中心位置上,四周亭臺樓閣、城牆護衛,儼然是城中之城。

  比劍的地方就在金鑾殿門外。這時,皇宮的太監宮女一早就將今天所要的桌椅板凳都按照各位朝廷要員依序擺在大殿門外的兩側,各設五十席位,桌面板凳均面向金鑾殿的大殿中心,每一排分為二十五人,每席可五人,不過從桌椅上的名稱來看,前排多是皇宮貴族,後排才是朝廷的要員以及征戰沙場的武將。

  元惠帝的龍椅端正的方在金鑾殿正中心的位置,左右兩側分別是皇后奇氏、和太子。依次是丞相脫脫、哈麻、樸不花、汝中柏等一干朝廷一品二品大元,其與要員依照各自的官位一一排了下去。

  陸展鵬在朝廷官位不大,但畢竟是當今最大的養馬大戶,朝廷誰也不敢小視,被安排了坐在了脫脫的下首,不巧的是對面落座的竟是七王爺。

  如此甚大的場面,自是沒人敢遲到,一干文武大臣,一早便來到了金鑾殿外,按照依次的座位,坐在座位席上,因尚未到比武的時辰,這些平日裡說貫話語的朝廷大員各自小聲的交頭接耳,一時大殿的氣氛顯得熱鬧,又有些壓抑。

  對於今天的比劍,蕭雲倒是有必勝的把握,經過快一年的習練,斬月八式早習練的隨心所欲,往日尚未領悟的絕招,妙招,經過多日的習練,如今也是遂心應手,自信可以和天下如何一個高手一較高下,這份豪氣,自斬月刀習練的越久,這種氣勢就越來越盛。

  ……

  只不過現在的他還要裝出一個身中劇毒人該有的樣子,此刻的他一臉的萎靡不知,若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指不定有多少人暗罵他昨晚不檢點,但這裡是元朝,是一個強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朝代,只有強者才可在當此亂世活得瀟灑自如,他雖非一個爭強好勝之人,但誰也不想被人當做弱者,任意欺辱。但他心中明白,一個真正的強者,首先必定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實力的弱者,只有隱藏才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才會讓敵人掉以輕心,才能一步一步的增強自己的勢力,等待自己敵人卸下了最強的防備,再發動致命一擊,勝弱強敗立馬分曉。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鐵木真、朱元璋那個不是隱藏實力的高手,今日我蕭雲也要試一試。

  “蕭哥哥……蕭哥哥……你……?”蕭雲兀自站在金鑾殿外的想著自己的心事,今天他雖要比劍,但其身份仍舊是皇帝的近身侍衛,皇帝沒發話,這工作還是要做的,要不然工資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聽得喊叫聲,蕭雲收拾了心神,原先的那股萎靡不振的樣子,霎時呈現在臉上。

  小郡主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驚,心道:“難道蕭哥哥的毒真的沒得解麼,連陸家堡都沒辦法?”自從昨天從趙環口中得知自己的心上人身中劇毒後,這個善良的蒙古姑娘就一直擔心,好不容易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陸家堡,本指望憑藉陸家堡的手段,定能解除蕭哥哥身上的劇毒,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徒勞,昨晚心存的一點僥倖的心裡,此刻當然無存。

  “蕭哥哥……你……你……?身上的毒……?”小郡主幾乎帶著哭腔再說,昨晚一夜的沒睡,這個嬌弱的小美人如今雙眼紅腫,面容憔悴,這麼一哭,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蕭雲看得心中一陣感動,心道:“想不到這小姑娘對我還真不錯!原本我沒中毒的消息應該告訴她,不過轉念一想,這消息越少人知道對自己越有利,壓著想要告訴小郡主的衝動!”裝作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走上前,微微一抱拳,搖頭晃腦的行了一禮:“下官……下官……蕭雲參見郡主姑娘……?”

  一見心上人這般模樣,小郡主一顆芳心宛若被人割了一刀一般,那裡還忍得住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身子一軟撲入了蕭雲的懷抱裡,哭著道:“蕭哥哥……我不要你死啊……?”

  蕭雲聽得了一陣感動,壓著心頭想要說出的念頭,雙手一緊,相擁入懷,摸著懷裡兀自發抖的嬌軀,心中一歎,黯然道:“今日若敗了,這動人的嬌軀,還能擁入我的懷抱麼?”

  “蕭哥哥……你逃吧……?”小郡主伏在蕭雲的懷裡,小聲哭泣的說出了這句話來。單憑這一句話,蕭雲便知這個丫頭是真的為自己好,若不然依她七王爺千金的身份,一個小小的芝麻官生死與她何干。

  蕭雲心中一陣感動,拍著小郡主的香肩微微一笑,道:“傻丫頭,逃?往哪裡逃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看似大好的中原,卻沒有我藏身之所。再說了你難道希望你的蕭哥哥一輩子做個藏頭縮尾,見不得光,被朝廷通緝的要犯麼?”

  “可,可你不逃,比劍就要被人殺死啊……?”小郡主止住了哭泣聲,仰著一張好看的俏臉盯著蕭雲問。

  小郡主的一張俏臉本就好看,加上方才的一陣哭泣,嬌美之中頗有三分風塵之色,看得蕭雲心中一蕩,那裡顧得這是皇宮大院,趁勢在嘴上親吻了一口,小郡主沒料到心上人這麼大膽,大吃一驚,本能的想反手給蕭雲一巴掌,但想到他身中劇毒,抬起的手微微又放下了,紅著臉道:“可人家不希望你死嘛?”

  蕭雲微微一笑,見她方才沒動手,膽子也大了起來,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小郡主吹彈可破的俏臉,喃喃道:“你放心,蕭哥哥不會這麼早死的,要死也得等我家小郡主嫁給了我才行啊?”

  小郡主臉色一紅,一把推開了他,嗔道:“誰說要嫁給你啊?”

  蕭雲有意要意想調戲調戲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子,立馬裝出一副傷心可憐的樣子,長歎一聲,道:“小郡主說的是啊,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人願意嫁給他嗎,換作是我啊,一定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沒事還舔了一口棺材!”

  小郡主一張臉漲得通紅,她對蕭雲有好感不加,自從第一次在王府裡見到他露出了那個神奇的生日蛋糕,這個小姑娘就開始對他有了好感,後來夜宴上,蕭雲口如懸河,文才武功無人能敵,尤其是他偉岸的身軀和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著自己的嬌軀,這個平日裡驕橫貫的小丫頭徹底愛上了他,愛上了他寬厚的胸膛和有力的大手所散發出的安全感。也許是從那一刻,這個小丫頭不知不覺的將一顆芳心交給了這個渾身散發著安全感的男人。

  小郡主紅著臉一動不動,似乎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猛然扭過頭來,珠貝輕啟,咬著紅如玫瑰的下唇,盯著蕭雲斬釘截鐵的道:“蕭哥哥,無論你一會兒是生是死,敏兒……敏兒……都嫁給你……?”說完,不待蕭雲反應過來,轉身朝金鑾殿外跑了去。

  偌大的金鑾殿門口,蕭雲似乎還在回味著方才的那一句:“蕭哥哥,無論是生是死,我都嫁給你……都嫁給你……?”

  蕭雲心中莫名的一陣感動,望著小郡主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敏兒,蕭哥哥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7

第282章:君應有語

  蕭雲慢悠悠地轉過身軀,在金鑾殿門口挺身站住,一雙烏黑的眸子,依舊盯著金鑾殿外小郡主飛奔而去的倩影,兀自捨不得收回。

  突然,一道人影慢慢的從金鑾殿右側閃了出來,在他的不遠處輕輕的站定,來人靜靜地凝視了他半響,突然一聲冷笑,說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啊……看得真叫人羡慕啊……?”

  蕭雲沒有回頭,只是笑了笑,望向金鑾殿門外的一雙眸子卻沒有收回來,盯著小郡主漸漸模糊的倩影,悵然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地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來人身子一震,似有不悅,語氣冷冷的道:“再看,在看,在看成望夫崖了……?”

  蕭雲淡淡的一笑,道:“好大的醋味……?”

  “誰吃醋了……?本姑娘那堂堂陸家堡堡主陸展鵬的二女兒,才不會為了小郡主吃醋呢?”來人立即反擊了一句,但傳來陣陣的喘息聲,依稀可以聽出來人心中的憤怒。

  蕭雲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臉上蕩漾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的“哦”了聲,不再說話,一雙發亮的招子卻盯著陸楚楚的一身打扮上了。但見陸楚楚一身宮中侍衛的打扮,大紅的侍衛服飾穿在凹凸有致的嬌軀上,更襯托出她的超塵脫俗的美麗。看得蕭雲雙眼一亮,笑道:“好俊俏的侍衛兵啊,快過來,讓我這個侍衛長好好研究研究……?”

  陸楚楚白了他一眼,紅著臉順從的走到了跟前,嗔道:“研究什麼啊?”

  蕭雲壞壞的笑道:“當然是身體研究了……?”

  “你……?”陸楚楚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卻發作不得。

  這時元惠帝尚未起床,偌大的金鑾殿內,除了蕭雲這個近身侍衛之外,並無一人,眼看陸楚楚一聲男兒裝,出奇的俊俏,看得蕭雲色心大起,忍不住一拉,將其拉了過來,正想擁入懷裡,陸楚楚大吃一驚,罵道:“你瘋了,這裡可是金鑾殿啊……?”

  蕭雲不在意,嘻嘻一笑道:“金鑾殿才好啊,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說完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陸楚楚胸口兩朵若隱若現的蓓蕾。

  陸楚楚只被他的一雙色迷迷的招子盯著有些不自在,紅著臉道:“討厭!”一雙玉掌輕輕的在蕭雲的寬厚的胸膛上敲打了兩下,蕭雲有意想調戲調戲她,環顧了左右,見大殿空無一人,膽子一大,趁著她出手拍打之際,雙手快速探出,亦將陸楚楚的一雙玉掌抓在了是手中,陸楚楚本就對他有心,這會兒一雙玉掌被蕭雲握在懷裡,便覺得自己身上像是燃燒了一層火一般,想起昨日馬上的一幕幕,那股火氣之燒的自己嬌軀難受之極。嚶嚀”一聲,便撲到在蕭雲的懷裡。

  蕭雲本只想逗一下樂子,沒想到這小妮子還真的一頭撲進了自己的懷裡,這一下頓時有些慌了神,心道:“娘的,我了不想學孔聖人他老爹老娘啊?來個野戰……?”孔子便是當年叔梁紇和顏氏的女兒在野外媾合而生下的。

  陸楚楚撲在蕭雲懷裡,直覺一股強烈的男子漢氣息撲鼻而來,讓她有些騷動,此刻她羞得滿臉通紅,渾身輕輕顫慄,芳心雖知這樣萬萬不可,但身子卻捨不得移開半分,只閉著一雙眼睛,似乎在等待什麼……?”

  蕭雲抱著這麼一個嬌柔的女子,聞著自陸霏霏身上散發陣陣的幽香,直覺一顆胸腔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全身的血液漲的快要爆炸了,心中不住的叫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老子忍不住了!”連叫了幾聲,也顧不得什麼,雙手一用力,將陸楚楚較小的身體揉進了懷裡,這種事情,蕭雲來自二十一世紀可謂經驗老到,微微喘了幾口氣後,蕭雲便大著膽子將手伸進了她衣衫,輕輕撫摸著她光滑肌膚,陸楚楚直覺渾身發熱,一顆芳心怦怦亂跳,”嚶嚀“一聲急忙將頭埋在他懷裡再也不敢抬起來。蕭雲摸了一陣,膽子慢慢的大了起來,左手上移,只聽的陸楚楚”啊“的一聲驚叫,臉色血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急忙推開了他,口中踹著熱氣道:“不行……我……?”

  蕭雲被她一推,腦子也頓時恢復了清醒,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臉上一紅,低著頭不敢看陸楚楚,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楚楚,剛才……剛才……對不起了……一時沒能忍住……?”

  陸楚楚紅著臉上,低著頭半響才轉來她細如蚊蚋的聲音:“蕭大哥,楚楚沒怪大哥,楚楚心中歡喜得很……?”

  “啊……?”這下到輪到蕭雲吃了一驚,心中同時暗罵道:“你爺爺的,消遣爺爺是吧,歡喜的很,還推開我!”

  陸楚楚偷眼瞧蕭琴,見他面含笑意,想起剛才的銷魂的那一刻,一顆心兒又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男人不比女人,男人的熱情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蕭雲恢復了平靜,剛才的那一段小插曲猶如沒發生過一般,望了一眼陸楚楚柔聲道:“你怎麼這身打扮混進了宮了!”

  陸楚楚輕輕整理了淩亂的衣衫,沖著蕭雲白了一眼,嗔道:“怎麼來了,人家還不是為了你!?”

  蕭雲其實已經猜到她混進宮中,無非是關切自己。心中有一陣感動,雙眼望著她吹彈可破的俏臉,有意戲弄一下她,厚顏無恥的道:“莫不是怕你家叔叔一個不慎,戰死沙場,讓你做了寡婦吧?”

  陸楚楚臉上一紅,道:“你……胡說……才不是呢?”

  蕭雲知曉她臉皮薄,哈哈一笑,正想趁著元惠帝還未起床好動動手腳,忽見陸楚楚臉色一陣憂鬱,似乎有某種重大的事情猶豫不決一般。

  蕭雲看得奇怪,拉著她的小手,柔聲道:“你怎麼了?在擔心我嗎?”

  陸楚楚點了點頭,突然抬起頭來盯著蕭雲道:“蕭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和趙環比劍……?”

  蕭雲心道:“娘的,你這話說的好生沒道理,若是能不比,誰他娘的沒事幹去舞刀弄槍,這明明是人家逼著我去比武啊?”?但見陸楚楚憂心的樣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怎麼,怕我傷了你前任情郎啊?”

  陸楚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難道人家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

  蕭雲瞧她似嗔似怒的模樣,當真美貌如花,直覺氣血上湧,連忙摸著她的小手道:“曉得,我曉得……?”

  陸楚楚紅暈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片刻又消失殆盡,眉宇間的神色變得有些猶豫,幽幽的一歎,道:“人家……人家是怕趙環傷了你……?”

  蕭雲心道:“你娘的,你也太瞧不起你蕭大哥了吧?我武功雖非天下第一,但好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封的),區區一個趙環老子還沒放在眼裡!再說了他武功再高,也高不過七王爺,七王爺我尚且不懼,還懼怕一個小小的狗腿子……?”

  陸楚楚見蕭雲一臉不以為然的,顯得頗為焦急,微微一跺腳道:“蕭大哥我說的是真的,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比起趙環還差了很多……?而且趙環……?”

  蕭雲心中一動,心道:“莫不是趙環還留了一手吧?要是那樣,得小心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趙環一直追求陸楚楚,有什麼絕招,還不會拿出來顯擺顯擺,瞧陸楚楚神色,看來是有了!”

  陸楚楚見蕭雲沒答話,側目望去,但見蕭雲滿臉的不以為然,芳心大大的焦急,跺了跺腳,道:“人家說的是真的,趙環早年跟著京城的一些師傅學過不少的武功,而且……而且趙環還有一件很厲害的武器……你不是他的對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7

第283章:絕招

  蕭雲早年在電視劇上看得都是那些所謂的京城武術名師,剛開始似模似樣,到最後一個都不濟,被一些江湖上的武林俠客打得落花流水,比一般的官兵都不如,所以聽陸楚楚說什麼京城的武術名師,冷笑了聲,顯得頗為不在意,倒是最後一句“你不是他的對手”引起了他的警惕,忍不住問:“趙環莫不是有什麼絕招吧,瞧你把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陸楚楚臉上一紅,道:“哪有啊……你……?”

  蕭雲急著打探趙環的絕技,生怕引起她的不快而不說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可不是阿雪,小蝶那種一心撲在了自己的身上的女子,若是自己一個不小心,重新投入了趙環的懷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論相貌,才華趙環不再自己之下,自己之所以捕獲了她的芳心,完全是仗著二十一世紀大膽的泡妞手段。當下急忙道:“你快說說,趙環可有絕技……?”

  陸楚楚咬著朱唇半響才道:“袖裡劍,這是他的成名絕技?”

  “袖裡劍“。蕭雲腦子裡想像著袖裡劍的樣子,拜二十一世紀遊戲所賜,對於袖裡劍他多少有些瞭解,知道所謂的袖中劍其實稱之為袖劍,是短劍的一種,其柄長大,而劍身稍短,總長不及一尺二寸,劍身藏於劍柄之末。柄為中空,內有彈簧。袖裡劍平時可藏於袖筒之內。用時取出劍柄,按動按鈕,劍身即從劍柄中彈出傷人。讓人防不勝防,很是厲害。他萬萬沒想到趙環練就了這門絕技,看來今天的這場比武,等好好準備了,可不要一時大意忘記了老祖宗的那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很厲害麼?”蕭雲試探的問。

  陸楚楚面色沉重的“嗯”了聲,道:“很厲害,一年前他以此絕技連敗七王爺府邸的三大高手,這才讓七王爺對他另眼相看,特命他做了自己的貼身護衛”。

  蕭雲本沒在意,但見陸楚楚說的沉重,心知非同小可,心中思索著一會兒破解的閥門。

  ……

  金鑾殿門外,一個身七尺八寸,風姿特秀的年輕人沿著漢白玉階慢慢的走向了金鑾殿,他身穿水墨色衣、頭戴一片氈巾的,生得風流韻致,合著早上的驕陽,俊秀至極。

  來人一步一步沿著漢白玉階,走的非常的緩慢,當看到金鑾殿外碩大的廣場時,來人嘴角輕輕的往前翹起,露出了一抹陰狠得意的笑意。

  對於今日的一戰,他一直感到很滿意,蕭雲已經喝下了五毒散,身中劇毒,今日這一戰,便要徹底的擊垮他,坐上漢人先鋒官的職位,然後趁機娶了楚楚姑娘,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請看他半分,就連楚楚姑娘也不會請看了他。

  想著這一切馬上就要變為現實,來人嘴裡再次露出笑意,今天的確是一個適合比劍的日子。來人心頭默默的念了幾句。

  “蕭大哥爹爹答應了讓我入宮看你們的比武,你千萬不要輸?”金鑾殿裡傳來陸楚楚甜美的聲音,來人聽了聲響皺了皺眉頭,突然腳步右移,順著私語聲走了過去。

  金鑾殿內,蕭雲正和陸楚楚說著話,噓動的腳步聲引起了蕭雲的驚覺,他輕輕的撇過眼神,眼角的餘光快速的瞟到了趙環的身影。

  “你也來了?”蕭雲默默的念了句,突然臉上的神色變了變,原先的那股嬉皮笑臉的活潑勁,就在這瞬間的功夫換上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他哈氣連天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神情萎靡的道:“楚楚,我怎麼渾身酸軟,昨夜明明睡了一覺,怎麼渾身酸疼,一點力氣都沒有,真不知道一會兒怎麼比武!”蕭雲眼角的餘光望著趙環的身影對著陸楚楚抱怨道。

  陸楚楚“哼“了聲,趁機在他胸口上用力的捏了一把,道:“哼,睡了一覺,是誰昨晚對春夏秋冬四個丫頭又動手又動腳的,還敢說睡了一覺,明知今天要比武,還這麼不檢點……?”

  蕭雲揉著被抓疼的胸口,一臉無辜的道:“那有啊,我只不過幫她們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已,哪有你說的那樣粗俗不堪,上下其手的?”

  “還敢抵賴……?我今天早上明明聽見春梅對秋菊說你昨晚……昨晚……?”

  “昨晚怎麼了?”蕭雲一臉的無奈像,樣子比起先前更加萎靡不振。

  “怎麼了,這些話女兒家羞得說不出口!”

  蕭雲昨晚趁著四個女子給自己換衣服的時候,趁機在四人身手摸了一番,四個丫頭本就對蕭雲極為仰慕,這一番愛摸,自是人人欣喜,免不了要各自交流心得了,不巧被早起的陸楚楚聽得個一清二楚。

  蕭雲面色蒼白,任由陸楚楚數落。陸楚楚數落了一番,見蕭雲半響沒答話,有些奇怪,扭過臉朝他望去,只見他臉色難看之極,哈氣連天,兩眼更是無神,還以為他昨晚用力過度,心中大為氣恨,走過去狠狠的在他胸口又抓了一把,厲聲道:“你這個樣子,一會兒怎麼比武啊?”

  蕭雲撇了一眼金鑾殿門外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神,打了個哈氣,裝作手顫頭暈的模樣,喃喃道:“好累了,我不行了,得找個地方睡一會,要不然一會兒死定了?”說完不再理會陸楚楚,裝模作樣,扮作腳步不穩,搖搖晃晃的步入了金鑾殿的後院。

  陸楚楚瞧他樣子,真以為他是昨晚不自愛至此,心中又怒又急,眼看蕭雲出了金鑾殿,急忙奔了過去,扶著他一臉關切的道:“你沒什麼吧?”

  蕭雲低著頭,瞟了一眼眼前的人影,道:“沒事,沒事,歇息一會兒就好了!”說著一個呲咧,陸楚楚眼明手快,一把扶過,道:“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明明知道今兒要比武,還那麼不自愛,要玩也不挑個時候……?”

  蕭雲聽得好笑,扭過頭,道:“敢問陸小姐,什麼時候是好時候啊?”

  陸楚楚一顆芳心幾乎快氣得炸掉了,猛的一鬆手,蕭雲便“哎呦”一聲,倒地不起,嘴裡卻叫嚷:“謀殺親夫啊,謀殺親夫啊……?”

  陸楚楚秀眉一豎,道:“我去告訴爹爹……?”說完,不再理會他,轉身朝金鑾殿外走去,忽然一個身影一動,趙環從一旁出來,大叫道:“楚楚請留步!”

  “趙大哥……?”陸楚楚驚異的扭過臉叫了聲,但隨即想到蕭雲也在這兒,自己這麼開口叫他似乎有些不妥,紅著臉望蕭雲的方向望瞭望,但見蕭雲兀自到底沒起來,秀眉一豎,想就此不管他,但終究是狠不下心來,撇過趙環,奔了過去,扶起蕭雲,責怪道:“你沒事吧……?”

  蕭雲一臉的狼狽,道:“想不到昨晚只不過是大戰了四個回合而已,今日怎麼這麼不行了?看來人是老了……老了哦……?”

  陸楚楚紅著臉道:“你還說……你……你簡直不知羞恥……?”又想將他丟到在地,但終究是心有所屬,略有不忍。

  趙環一雙殺人一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在蕭雲的臉上逗留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楚楚,依我看蕭兄弟沒什麼,不過是昨晚太累了而已,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蕭雲決定裝到地,繼續萎靡不振的樣子,望著趙環道:“趙兄所言極是,極是啊……看來我要好好歇息一番了?”說著從陸楚楚的懷裡掙脫了開來,在一塊石凳上坐下,他已經定好的策略,讓趙環以為他中毒甚深,同時也可以看看陸楚楚的心意。

  趙環這會兒渾然不將蕭雲方才眼裡。大步走到陸楚楚的跟前。

  陸楚楚有些臉紅的偷看了一眼蕭雲,退了兩步,有些手足無措地道:“趙大哥,我……我要去找我爹爹……?”

  趙環嘻嘻一笑,往前走了一步,一雙迷人的雙眼盯著陸楚楚一張精緻的俏臉望著不停,心中不斷的在叫道:“只要今日已過,楚楚姑娘,你就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陸楚楚被趙環吃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偷看了一眼蕭雲,見他兀自坐在石凳上打起了瞌睡,心中又怒又氣,瞪了一眼趙環,沒好氣的道:“趙大哥,失陪了,我要去找我爹爹了?”

  “我送你吧?”趙環無視蕭雲的存在,對著陸楚楚柔聲道。

  陸楚楚厭惡的道:“不用了,我自己會走!”

  趙環呵呵一笑,突然一伸手拉住了陸楚楚的手腕,道:“楚楚姑娘,幹麼那麼急啊?”

  陸楚楚大驚,偷眼看蕭雲,生怕他對自己有所誤會,急忙喝道:“趙環……你……想幹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7

第284章:海誓山盟

  趙環嘿嘿一笑,目光撇了一眼鼾聲四起的蕭雲,盯著陸楚楚道:“楚楚姑娘難道忘了我們曾經一起的海誓山盟麼?”

  陸楚楚大驚,顯然沒料到今天的趙環如此大膽,更沒想到他竟然當著蕭雲的面,將昔日二人的一些口頭上的言語說了出來,而蕭雲居然無絲毫的怒色,雖是如此,她還是有些惶恐的跺了跺腳,道:“誰和你有什麼……什麼山……你再要胡說……我告訴我爹爹……?”

  趙環渾然不在意,輕輕的鬆開了陸楚楚的白嫩的手腕,心道:“一會兒你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誰才是你真正可以託付終生的強者,這天下舍我其誰啊?”

  陸楚楚快速的收回了手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瞥見蕭雲萎靡不振的神色,心中更加焦急,也賴得和趙環多說廢話,一轉身,便出了金鑾殿,沿著玉石臺階向金鑾殿外走了去。

  金鑾殿外,絲竹聲不絕於耳,一群近百來個姿容俏麗,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的各式絲質衣衫的歌舞伎,正在金鑾殿外的中心位置載歌載舞,玉腿白腕,以及胸前的層層的波濤,作出各種撩人心弦的姿態,讓人有心嚮往。

  居中而坐的七王爺,瞪著一雙色迷迷的三角眼,盯著場上展現各種妙姿的歌姬,露出了貪婪的欲火:“哈哈哈……今日這般歌姬,是本王特意吩咐下人,從教坊司精挑細選挑出來的,人人皆是能歌善舞,姿容俏麗,為各位大人助助雅興,不知各位大人覺得如何啊?”

  教坊司始建于唐代,稱為教坊,專門管理宮廷俗樂的教習和演出事宜。宋代唐、元代宋後亦是設置教坊司為,專門在慶典或迎接貴賓時演奏樂曲的。它有眾多樂師和多種歷代相傳的樂器,蔚為大觀。樂籍既棋布于京師,其中必有資質端麗、桀黠辨慧者出焉。目挑心招,捭闔以為術焉,則可以鉗塞天下之遊士。”《元史•祭祀志》記忽必烈至元七年,太子和眾官迎佛遊皇城,其中有教坊司興和署掌妓女雜扮隊戲一百五十人。可見教坊司妓女人數很多。正因為長年養育在教坊環境裡,在音樂老師的教育中,在多種樂器伴奏下,這些妓女精通音律,能彈琴瑟、琵琶等等,能歌善舞,這又不同一般妓女了。發展到後來,有些女子更是能左右朝廷大局,後來的南京禮部教坊司的秦淮名妓如董小宛、李香君、顧橫波、卞玉君、陳圓圓,更是名噪一時,她們通琴棋書畫、能歌度曲。但要花大錢才能於教坊落籍。明末名士都很看重這些歌妓,影響名士、東林、閹黨,涉及朝野黨爭,可謂非同一般。

  今日這等盛宴,七王爺有意助助興,便一早命人去了教坊司,教坊司的歌姬雖侍奉酒宴,但並非青樓女子。依著官家法度,官妓們只需賣藝,無需賣身。但畢竟是負責朝廷樂舞,其需養的歌姬也時常要聽從官員權貴,得知七王爺的命令,教坊司出動了一干歌姬和樂師,也給這盛大的宴會增加一些歡樂的氣氛。

  坐在七王爺對面的陸展鵬眼見七王爺一臉色迷迷的樣子,老大不舒服,他平日裡和七王爺做對是常有的事情,也不管今日是什麼日子,瞧他如此神情,冷哼了聲,不陰不陽的道:“一班舞姬而已……算不了什麼?”

  若是擱在往日,陸展鵬說出這番有損七王爺尊嚴的話語,七王爺定會大怒,但經過昨日趙環的一番告誡,想起日後的大事,還需拉攏此人,壓著心頭的怒火,嘿嘿笑了兩聲,道:“陸堡主所言極是,一班歌姬而已,的確不足以炫耀,本王今日還準備了一干歌姬,可叫來諸位一助酒興!”話音未落,王府的管家立馬轉身離了去,片刻,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領先入來,拿著樂器,提著桌椅,在大殿的中央坐定,緊接著就看見一個個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的歌舞邁著盈盈碎步,步入了大殿的中央,陸展鵬正想說:“重蹈覆轍,毫無新意!”便在這時,目光一掃,便落在了一個女人妙齡的身段上,那女子站在一幫花枝招展的歌姬中間,天生麗質的氣質,仍然顯得有些與眾不同,較好的容貌,更是明顯的高處其他歌姬大半截。

  這女子引領著一班歌姬在聲聲竹絲之中,翩翩起舞,作出的各種美妙的動作,讓整個大殿裡的一干人等看得熱血沸騰。

  舞曲尚未舞完,眾人都擊掌助興,歡聲雷動。

  七王爺大為得意,瞟了一眼陸展鵬,見他目光在那歌姬身上留連良久,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貪婪的瞟了一眼那歌姬呼之欲出的雙峰,吞了吞口水,突然笑道:“諸位大人,此女名為青蓮,是教坊司的白眉,姿容姝麗,性資聰敏,色藝超絕,優於諸女,可還入得諸位大人的法眼?”

  如月的鳳眉,一雙美眸含情脈脈,挺秀的瓊鼻,香腮微暈,吐氣如蘭的櫻唇,鵝蛋臉頰甚是美豔,吹彈可破的肌膚如霜如雪,身姿纖弱,一如出水的洛神。她們一進入大殿,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青蓮的身上,就連陸展鵬一把年紀了,一雙眼睛也開始直了。這時,七王爺一說,陸展鵬哼了聲,道:“馬馬虎虎勉強湊合吧?”

  七王爺心中一笑,道:“過得去就好,過得去就好啊,來!來!諸位大人,今日難得有美酒佳餚,有人歌姬助興,何不痛飲幾杯呢?”

  眾人便都紛紛捧杯,迎合起來,一時酒杯聲不斷。因為是朝廷的盛宴,教坊司的女子雖可以助興,但畢竟有官家法度保護,一般之賣藝不賣身,所以大殿裡,不少人打著各種念想,卻也不敢過於表露出來。人人一如先前,衣冠楚楚,彬彬有禮,唯獨一雙目光在場上妙齡女子較好的身子上游離不定。

  一陣酒席下來,七王爺停下了酒杯,道:“歌舞,歌舞,自古便是一家,有舞豈能無曲呢?難得今日諸位大人積聚一堂,青蓮姑娘又是色藝雙絕,不如各位大人意下如何?”七王爺說話之際,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對面的陸展鵬。

  “好,好啊……一切聽從七王爺安排便是!”自青蓮進了大殿,眾人目光便沒有離開過她,妙齡的身段,若隱若現的乳浪玉腿,莫不是讓這些道貌岸然的男子留戀往返,正想找個機會,多讓其大逗留一會兒,聽七王爺這麼一說,無人不鼓掌叫好!”

  七王爺大感得意,目光一落,身後的管家會意,雙手一合,沖著廣場“拍拍拍“了三聲,霎時載歌載舞的歌姬邁著盈盈碎步,穿過眾人座位之間,迅速退去,陣陣的餘香下,讓眾人一陣歡呼。

  “諸位大人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容青蓮姑娘準備準備,今天本王一定讓諸位看得盡興,喝得盡興!來,來,來……喝酒,喝酒啊!”七王爺端著酒杯不斷的沖著眾人敬酒,眾人都紛紛捧杯,迎合起來,這飲酒的氣氛,經過方才的一番載歌載舞,的確增添了不少歡樂。

  七王爺端著酒杯湊到陸展鵬跟前,哈哈一笑,道:“陸大人,方才那青蓮姑娘可還滿意?”

  陸展鵬一驚,臉色神色一顫,忙也起身端著酒杯,低聲道:“青蓮姑娘色藝雙絕,是難得一見的好姑娘……?”

  七王爺會心的一笑,道:“既如此,本王將她賞賜給陸大人如何?”

  “啊……?”眾官員聽了不少人驚呼了一聲,開始大感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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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明一下:教坊司的歌姬來源:樂籍是官家的妓院,隸屬禮部教坊司,除召募部分女子外,大多是不花本錢一本萬利的買賣。如魯迅在《病後雜談之餘》中引《弇州史料•南京法司所記》:“鐵鉉妻楊氏年三十五,送教坊司,茅大芳妻張氏年五十六送教坊司。”犯人的妻女發配教坊司,野史記述不少。大概依此可作搖錢樹。尤其犯了貪污罪的,或用它作些賠償。政治犯像永樂對付政敵,則儘量使政敵難堪受罪。

  還有送教坊司去的,是戰爭時俘虜了戰敗者的妻女,或戰亂中強奪強擄的民間婦女。這也是不花本錢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7

第285章:助興小曲

  教坊司的歌姬雖因朝廷舞樂,所以按照朝廷法度,這些歌姬身份都是官家的,就算負責朝廷歌舞宴會,這些歌姬也只需侍奉酒水,並非一般的青樓女子,依著朝廷法度,教坊司的歌姬在宴會上只需賣藝,無需賣身。然這些畢竟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教坊司負責朝廷歌舞宴會,難免有時要巴結朝廷要員權貴,其中的歌姬時常侍奉朝廷官員也是有的,而這些朝廷要員,仗著自身的權勢和地位,其中不乏風流放蕩之人,酒席期間,一時動了心,看上了某位歌姬,欲求床上歡快之心,那麼這些看似平日受朝廷法度保護的歌姬,其實毫無保護可言,能動用教坊司歌姬的人莫不是朝廷權貴,皇親國戚,其身份地位自是有頭有臉,他們對歌姬既然已動了心,便也有自己的法子,所謂一法不通,再尋他法。這些平日裡的朝廷權貴,與掌管教坊司的諸位官吏串通一氣,將看重的歌姬,早早選出,然後胡亂的用個名目向朝廷謊報了事,從教坊司的名單裡將其歌姬姓名勾去,私下讓其帶回家中巴結權貴,因此歌姬雖說有朝廷法度保護,但只需稍用些手段,弄出一個兩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七王爺乃是皇親國戚,位高權重,要想從區區一個教坊司弄一個歌姬,實在再簡單不過了。是以一聽七王爺出言相送,眾官員不少人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但陸展鵬贍養天下駿馬,財大氣大,不夠分量的官員也唯有搖頭惋惜一朵大好的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陸展鵬一時也摸不清楚七王爺心裡搞什麼鬼,但方才自己多看了青蓮幾眼,想來定是以為他對青蓮姑娘有意了,仰天打了哈哈道:“王爺想必會錯意了,下官不過是覺得青蓮姑娘相貌出眾,故而多看幾眼。”

  眾官員聽了,不少人露出會心的笑意,更有不少人暗暗罵道:“老色鬼,都這個時候,還裝正經!這些漢人就是能裝啊!”陸展鵬瞧眾人神色,心知他方才猜的不錯,但懶得去解釋,沖著七王爺彎腰做了一輯,重新落座。

  七王爺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若非場面有不少人,七王爺恨不得上前將其痛打一頓,但想起陸展鵬身後的馬匹,以及一會兒趙環比武後的好處,不由得將心頭的火氣壓了下來。這時,七王爺的管家上前,伏在他耳旁一陣嘀咕。

  七王爺冷峻的臉上開始舒展開了,呵呵一笑,道:“諸位,青蓮姑娘舞姿如何,諸位大人方才已經欣賞了,眼下青蓮姑娘願意為諸位大人唱一首小曲,助助興……?”

  ……

  一干官員本就等得有些耐煩,這會兒無不歡聲湧動。

  那管家一溜煙的去了,不肖片刻,在一陣絲竹聲的伴奏下,青蓮邁著盈盈碎步,從玉石臺階上緩緩走了進來。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原先的翠綠衣衫,此刻早去退去,換上了白衣青衫,沒有過多的裝飾,如雲的秀髮,一雙美眸含情脈脈,挺秀的瓊鼻,香腮微暈,吐氣如蘭的櫻唇,鵝蛋臉頰甚是美豔。吹彈可破的皮膚,晶瑩白皙。論相貌已是絕色,但更吸引人的是她渾身散發出的靈氣,仿佛那不小心墜落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晶瑩剔透,靈動脫俗。

  在場的一干人朝廷大員看得色心大動,不少人更是叫嚷起來。七王爺眯著一雙虎目,盯著陸展鵬,但見陸展鵬一雙老花眼卻不為所動,心道:“奶奶的,天下沒有不偷葷的貓,本王就不信這你老匹夫能面對女色如此鎮定!”

  其實,陸展鵬也不好受,自青蓮姑娘一出來,他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她,此刻又見她白衣青衫,容貌絕代,當真讓其心生“得此絕代佳人,江山可棄也?”的感歎,若非七王爺一雙虎目不是的掃向他,依他的定力是萬萬把持不住的。眼下他直覺體內熱火焚燒,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一般。

  七王爺瞧陸展鵬不動聲色,冷哼了聲,道:“青蓮,今日難得由此盛宴,你且為諸位大人唱上一曲!”

  青蓮懷抱琵琶半遮面的沖著在場的官員盈盈福了一福,道:“奴家獻醜了!”應答完畢,便將身後的座椅挪開了些,劍眉凝神了片刻,一隻玉手輕輕撫上了琴,忽地裡猛的一撥“鏘鏘鏘……?”幾聲琴聲就此傳開了來了。

  眾官員直覺心有一震,人人凝神細聽,就連七王爺也眯著一雙虎目側耳細聽。

  琴聲“鏘鏘鏘……?”撥動了數聲時緩時急,宛若一把利劍就此出鞘,合著“錚”的一聲,青蓮開口唱道:“堂上諸位大人請落座,聽奴家一曲《南呂•一枝花•不服老》。”青蓮先唱了兩句快板,聲音不急不慢,卻渲染出了一種卓然不群的氣氛來,眾人聽得心頭一動,偌大的大殿,人數雖不少,卻無一人說話,認真的聽她唱了下去:

  攀出牆朵朵花,折臨路枝枝柳;花攀紅蕊嫩,柳折翠條柔。浪子風流。憑著我折柳攀花手,直煞得花殘柳敗休。半生來折柳攀花,一世裡眠花臥柳。

  【梁州]我是個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願朱顏不改常依舊,花中消遣,酒內忘憂。分茶扌顛竹,打馬藏鬮,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閒愁到我心頭?伴的是銀箏女,銀台前、理銀箏、笑倚銀屏;伴的是玉天仙,攜玉手、並玉肩、同登玉樓;伴的是金釵容,歌金縷、捧金樽、滿泛金甌。你道我老也,暫休。占排場風月功名首,更玲瓏又剔透,我是個錦陣花營都帥],曾翫府遊州。

  眾官員凝神聽著小曲,聽到‘我是個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占排場風月功名首。’心中各自想起了自己風流往事。不禁莞爾一笑。這時琴聲激蕩,眾人收拾心神,細細聽她唱來:

  [隔尾]子弟每是個茅草崗、沙土窩、初生的兔羔兒,乍向圍場上走;我是個經籠罩,受索網、蒼瓴毛老野雞,蹅踏得陣馬兒熟[十六]。經了些窩弓冷箭鑞槍頭,不曾落人後,恰不道人到中年萬事休,我怎肯虛度了春秋。

  【尾]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翫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會圍棋、會蹴踘、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口燕作、會吟詩、會雙陸。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喚,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哪,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兒上走!”

  青蓮唱的頗為賣力,不知不覺的將整個身心都投入了進去,尤其是最後幾句“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配著鏘鏘鏘的錚鳴聲,將一個不屈不撓的英雄漢子活活的唱了出來,在場的一干朝廷要員聽了也肅然動容。

  好半響,七王爺和陸展鵬方才曲調之中回過神來,連連叫好。場上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絕。陸楚楚便在這時走進金鑾殿陸展鵬的身旁。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8

第286章:將計就計

  陸楚楚頭戴戴折簷暖帽,穿絡縫靴。一身大紅翻領袍,風風火火的沖了進去。

  “什麼人,好大膽的奴才,這裡豈是你等小吏可以隨便沖入的麼?七王爺身後的官家,見有人橫衝直撞的沖了進來,慌忙攔住了去路。

  陸楚楚並未止步,俏臉一揚冷哼了聲,罵了聲:“狗仗人勢的狗東西!”全然不理會,玉掌一揮,一股勁風迎面朝七王爺的管家胸口揮了過去,這一下動作極快,揮灑之餘頗具名家風範,七王爺的管家沒料到一介小吏有如此的功力,吃了一驚,身子一閃,好在他身子也算靈活,眼見掌風襲來,”哎呦……?”一聲,身子就地一滾,恰到好處的躲過了陸楚楚迎面揮來的一掌。但這一掌之力連綿不絕,管家身子雖倒地,掌法揮灑的氣勢,依舊讓管家嚇了一大跳。

  七王爺聞得聲響,扭過頭,恰好瞧見陸楚楚揮掌收掌的一連串的動作,一雙三角眼登時一亮,喝道:“好俊的掌法!”

  坐在七王爺身旁的哈麻同樣微微一笑,道:“掌法的確不錯!”

  陸楚楚傲然的哼了聲,大步穿過人群,正欲進入廣場中心,突然“鏘鏘鏘”的幾聲,護衛在官場四周的侍衛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圓月彎刀來,若非看見來人一身侍衛服,長了一張秀美絕倫的臉蛋,老早就揮刀相向了。

  陸楚楚秀眉一豎,喝道:“讓開!”

  “大膽,這裡是金鑾殿外,豈能容你這無品小吏隨意出入,還有沒有王法!”七王爺的管家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摔疼的屁股蛋子顫聲說道。

  陸楚楚冷笑了兩聲,對於架在脖頸的圓月刀,渾然不在意,雙眉一皺,正欲動手硬闖,忽聽得一個聲音喝道:“楚楚,不得胡鬧!”

  “爹爹……?”陸楚楚一見陸展鵬驚喜的叫了聲:“蕭大哥……蕭大哥……他……?”

  “原來是陸家二小姐啊?”七王爺色迷迷的目光在陸楚楚若隱若現的胸口瞟了一眼,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笑眯眯的揮了揮手。

  一干侍衛得了令,紛紛收起了架在陸楚楚脖頸上的圓月刀。圓月刀一收,陸楚楚飄身上前,也不看一旁的七王爺,逕自奔到了陸展鵬的身旁急道:“爹爹……蕭大哥……他……?”

  陸展鵬淡淡地道:“小兄弟,他怎麼了?”

  陸楚楚幾乎帶著哭腔,道:“蕭大哥好像有些不妥……?”

  七王爺心中一動,臉上的神色變了變。

  陸展鵬神色卻沒那麼慌張,但嘴上的語氣卻略顯焦急道:“有何不妥?”

  “他……他昨晚……?”陸楚楚想到蕭雲因為昨晚過於放縱,才弄得身子發虛,四肢無力,但這些話,要她一個女兒家當眾說出口,如能如何她都說不出來,扭捏了一陣,紅著臉卻不說話。

  眾人瞧得奇怪,但礙于七王爺和陸展鵬的權勢,也沒人敢發問。

  “這個小兄弟,老夫昨晚明明告誡他,不讓他碰女色,想不到這小子還是碰了!”陸展鵬似乎明白女兒所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他現在怎麼樣了?”

  眾官員聽了,都露出會心的笑容,齊齊“哦”了一聲,目光紛紛投向了陸楚楚。

  “他……他說他渾身好累,還……還……?”陸楚楚也不知道當著一干朝廷大員面,下面的話該不該說。但想到一會兒便是決定蕭雲生死的時刻,若是不將情況告訴爹爹,依蕭大哥現在的狀況比劍,說不定會死在趙環的劍下,思前想後,還是說出來好,一咬牙,紅著臉道:“他現在在金鑾殿后面的花園裡睡覺……?”

  “哈哈哈……都什麼時候……還睡覺……哈哈哈……看來今天……這劍比用比了……?”人群裡爆發雷鳴般的笑聲。

  陸楚楚一張俏臉羞得通紅。

  陸展鵬聽了微微吃驚,向前俯身道:“快,帶去瞧瞧!”說完扭頭對七王爺道:“王爺,我家小兄弟有些不妙,我先去瞧瞧!”

  七王爺點了點頭,目光又再次落在陸楚楚的臉上,逗留了片刻,呵呵一笑,道:“既如此,本王也就不阻攔了!”

  陸展鵬也不客氣,拉著陸楚楚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快帶我去!”

  “嗯”陸楚楚嗯了聲,拉著陸展鵬望金鑾殿走了去,守衛在兩側的侍衛兵紛紛讓開了一條小路,讓二人離去。

  大殿的中心,青蓮懷中抱著一把琵琶,望著陸展鵬遠去的背影,眼神裡多了一層憂鬱。

  ……

  金鑾殿外的花園裡,蕭雲正呼呼大睡,雷鳴般的雷聲,吹得震天響。

  “那……那……就在那兒啊?你快去看看……蕭大哥……?”陸楚楚拉著陸展鵬來了金鑾殿的後花園蕭雲睡覺的地方,指著呼呼大睡的蕭雲嚷道。

  陸展鵬淡淡的一笑,心道:“這個小兄弟,也太能裝了?差點連老夫都給騙了?想起蕭雲出門時候的叮囑!唯有沉著臉,搖頭歎了聲道:“這個小兄弟也太不自愛了,明知道今日要御前比劍,還……哎……?”

  “爹爹,現在怎麼辦呀?蕭大哥還能比劍麼?”

  陸楚楚裝模作樣的冷哼聲道:“比個屁?都這個樣子,還怎麼比劍啊?”

  陸楚楚道:“不比劍,爹爹的意思是說,讓蕭大哥就這麼睡著?”

  陸展鵬白了女兒一眼,怒道:“胡說,爹爹那裡說過不讓小兄弟比劍了?”

  “你方才不是說蕭大哥不能比劍麼?那你還……?”

  陸展鵬道:“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來幫忙,把小兄弟弄醒,一會兒可就要比試了!這場比試可是皇帝陛下親自下旨定下的,小兄弟若是不比劍可是欺君大罪,爹爹可不想被牽連……?”陸展鵬邊走到蕭雲的跟前,趁著愛女不注意,輕輕碰了碰蕭雲,假裝查看他的狀況,伏在他耳旁低聲道:“好了,小兄弟,別再裝了,再裝要過火了!”

  蕭雲身子一動,突然“啊……?”了聲,頭一抬,俯身站了起來。

  “蕭大哥……你還好吧?”陸楚楚奔了過來,一臉關切的問,目光落在了蕭雲的臉上,楞了楞,心道:“奇怪啊,方才的那奄奄一息的神色蕩然無存,相反多了一股猛虎下山的氣勢。

  陸楚楚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在蕭雲的臉上望瞭望,伸出一隻玉手,在蕭雲的額頭上摸了摸,嘀咕道:“正常啊……怎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剛還……怎麼這會兒……?”

  蕭雲和陸展鵬相視一望,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楚楚疑惑的望瞭望二人,有些明白了過來,忽然一把上前,在蕭雲的大腿上狠狠的抓了一把,叫道:“好你個蕭雲,還挺能裝的哈,方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倒生龍活虎了……害的人家擔心死了……?”說完紅著臉,不再理會他。

  原來蕭雲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日比劍動用將計就計,讓七王爺、趙環等人真的以為自己中了五毒散的毒,為此他昨日便從陸家堡的郎中那裡打探到,中了五毒散的人,三日後必定全身發軟,若不得到解藥必定七孔流血而死,所以為了裝的像,他還故意讓春夏秋冬四人一早就在陸楚楚的門前訴說蕭雲昨晚的荒唐事情,之所以這麼做,只因陸展鵬一定帶陸楚楚混入皇宮觀看比劍,而趙環對陸楚楚心生好感,必定會有一番打探,他正是想借陸楚楚的嘴,讓趙環更加確信自己中了五毒散的劇毒,渾身發軟,並非是昨晚的荒唐事,而是毒性發作而已。

  得知二人的計畫,陸楚楚頓時大怒,想起方才自己一心一意的為眼前這個男人擔憂,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男人之間的騙局,更為可惡的是騙自己竟然是她最深愛的兩個男人,讓她如何不怒。

  “啪”

  蕭雲的左邊臉上留下了清晰的五道手印。

  蕭雲看著怒火中燒,餘怒未消的陸楚楚,撫著紅腫的臉頰,嘻嘻一笑,道:“疼是疼了點,但總算是打是親,罵是愛,這一巴掌足以證明楚楚姑娘對我蕭雲的愛意,總算沒白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8

第287章:湊熱鬧

  金中都宮殿位於明北京城西南,因襲北宋規制,但中軸線上建築分皇帝正位和皇后正位兩大組,由於廣泛使用青綠琉璃瓦和漢白玉石,建築風采絢麗。元大都宮殿在都城南部,分三部分:大內是正式的宮城,宮城呈長方形,長有六、七裡,周廻二十裡,四隅各有一個角樓,宮城的正門為崇天門,自中南海引出的水渠從崇天門前流過,宮的正殿為大明殿,是舉行重大節慶、大朝會的場所,殿內設皇帝與皇后的寶座,元代制度規定,帝、後並坐臨朝,大明殿后有寢殿,作為皇帝休息或暫時居住之所,大明殿是整個宮殿中規制最大的一座,修飾也最華麗,大明殿的東西分別有文思殿、紫檀殿,後有寶雲殿,寶雲殿兩旁分設鐘樓、鼓樓。

  鐘樓是全城的報時機構。這裡有一座燈漏,是大臣郭守敬進獻給世祖的七寶燈漏,漏的主體是用金子和珠寶製作的,內部分為四層,上層按圓環狀分佈著日,月和參、商二宿的圖形,每日自右向左回轉一周。下面一層陳列著龍、虎、鳥、龜,象徵著四個方位,每到一刻,它們都有跳躍的動作,內部並有擊鐃的響聲。再下層又是圓環狀的分劃為一百等分,每等分就是古時的一刻鐘。它的上部有十二個木人,手執時辰木牌,當某個時辰來到,它們在四個方向的門內執牌報時。門內另有木人用指著刻數。在燈漏的下部四個角的位置,各有一個木人手執鐘、鼓、鉦、鐃響器,一刻鳴鐘,二刻擊鼓,三刻擊鉦,四刻擊鐃,還有在時初、時正到來時這些響器也要鳴響。產生這些動作的機構都隱藏在櫃子裡,用水來驅動它們,笙一鳴則孔雀聞樂起舞,情景極生動,笙音繞梁不絕,悅耳動聽。元宮中宴會時,機械笙是樂隊的首席,笙鳴則眾樂齊作,笙止則眾樂皆止。

  元惠帝每天便是等著鐘樓的七燈寶漏孔雀聞樂起舞,方才從龍床上爬起,如今恰好是這個時辰,悅耳的孔雀聞樂的聲響不絕入耳,元惠帝打著哈氣,從龍床上坐了起來,接受早已恭候龍床兩側太監宮女的安排。

  垂立在右側的樸不花沖著身後的太監宮女丟了個眼色,眾人會意。

  兩個宮女端著裝有藥水的紫金盆湊了過去,讓元惠帝淨了淨手,一旁的太監早已將一個直徑為二尺的紫金盆送上了前,元惠帝自宮女的手中接過藥水,輕輕的倒入了口中,咕嚕咕嚕兩聲,方才吐入了小太監手中二尺的紫金盆,洗過了臉,接著是櫛發。在宮中,為皇帝櫛發的宮女地位最尊,俗稱管家婆。待櫛發完畢,皇帝冠帶朝天之後,乃改穿便服吃早膳。

  皇帝換過衣服走出來時,宮人先進呈茶湯及諸種餅餌,讓皇帝在用膳之前先喝點茶、吃些小點心。吃過之後,執役人等在中殿陳設早膳。用膳之時,先奏樂,皇帝乃入殿,面南而坐。所奏細樂,「皆宮女按古樂府被之管弦,毋敢以褻詞鄭聲進」。早膳時,禦案上陳設各種菜色,「羅列丈餘」。

  經過一番穿著打扮,元惠帝吐了口氣,從禦膳房的走了出來,身後的樸不花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身旁。

  “樸愛卿,今日可有要事?”元惠帝眯著雙眼望著飛橋,想起昨晚天魔舞女非凡誘人的舞姿。元惠帝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回皇上話?今兒還真有一件要緊的大事需陛下親臨!”朴不花見皇帝問話,站在身後沖著元惠帝高大的身軀做了一輯,畢恭畢敬的應道。

  “哦……什麼要緊的事情,樸愛卿不妨直說?”

  “是,陛下?”朴不花應了聲,道:“今兒是陛下的貼身侍衛蕭雲和七王爺府上侍衛趙環為爭奪漢人先鋒官一職……?”

  “哦,朕險些忘了,還有這一檔子事?”元惠帝自言自語的兩聲。

  見元惠帝如此神情,樸不花壓著嗓音,小心的提醒道:“陛下,諸位大臣都在大殿外,等候陛下您親臨呢?”

  “哦,是嗎?”元惠帝顯得有些興奮,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想了想,轉身過聲,道:“既如此,那朕也去湊湊熱鬧!”

  “是,陛下!”朴不花應了聲,身後的跟著兩個太監,匆匆跑開了。

  ……

  金鑾殿外,眾官員吃吃喝喝已經來了大半響,仍不見皇帝出現,不少人開始嘀咕了起來。

  坐在大殿最尾端的兩個官員其中的一個小聲沖著另個官員說道:“喂,你知道麼?聽說昨天晚上,陛下又習練了雙修之法?”

  另一個人搖頭歎了聲:“哎,堂堂九五之尊如此不自愛,終日沉迷淫樂,弄得如今天下大亂,流寇四起,民不聊生,怨聲載道,若非有丞相大人,我大元朝天只怕早已亡了!

  “哼,這一切還不是哈麻弄的鬼,我聽說哈麻為了贏得陛下的信任,才從吐蕃引進了淫僧,那淫僧對雙修之法頗有一手,自從他進了宮中後,陛下終日取宮女三寶奴、文殊奴等十六人訓練,演習“十六天魔舞”,以供淫樂時助興。更可駭的是,皇帝本人與十“倚納”及諸多婦人終日吞食春藥,以修煉為名,男女裸處,君臣同蓋一張大被。皇帝還把自己寢宮取名“些郎兀該”,漢語即“事事無礙”之意。現在,又下詔在上都建穆清閣,“連延數百間,千門萬戶,取婦女(充)實之,為‘大喜樂’。如今都午時了,皇帝陛下還未起床,看來昨晚定是用力過度了……?”

  另一人歎了聲,卻沒說話,但臉上的神色卻十分的痛惜。

  就在這時,聽得金鑾殿裡,一個聲音傳了出來:“皇上駕到……?”聲音悠遠而長。

  金鑾殿外的眾官員聽得聲音,紛紛開始整理衣衫,不少人更是站起來整理頭上官帽,偌大的一個金鑾殿外,一時衣衫撲撲之聲不絕於耳,倒也別開生面。

  在一干太監丫鬟的簇擁下,元惠帝昂然從金鑾殿撲入了殿外,後面跟著過百隨身近衛,其中不少人在金鑾殿中心的龍椅兩則站定,其餘在眾人則在龍椅的後排立站崗。只有少數人跟著元惠帝的身後,走向了金鑾殿外中心的龍椅。

  元惠帝的一張臉略顯蒼白,給正值壯年的身軀添上了一絲不和諧的美感,他身材本就高大,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身上的龍袍飾以生色銷金帝星一、日一、月一、升龍四、複身龍四、山三十八、火四十八、華蟲四十八、虎蜼四十八樣圖案,華麗非常。

  他獨自走到了金鑾殿外射在中心位置的龍椅旁,身後的侍衛分別左右兩側護衛,百余人手握圓刀,確有一國之君的氣派。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場上眾位官員紛紛俯拜在地,恭候他落座。

  元惠帝坐定後,有氣無力的回了聲:“眾愛卿平身,請坐!”

  眾人再次拜謝了一番,才紛紛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坐席。這時司儀官一陣吆喝,金鑾殿外兩側的宮殿,一陣叮鈴鈴的聲響,一干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的宮女端著酒席走了出來,來回穿梭在眾人的坐席前,為各人斟酒。

  元惠帝舉杯飲了一杯,朗聲道:“漢賊張士誠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僅據江浙一帶便敢稱孤道寡,實在不自量力,現有丞相大人親率領大軍攻伐,朕相信張士誠那賊廝休想再有一晚能安眠,今日朕這第一杯酒先敬丞相大人,預祝丞相大人能旗開得勝,為我大元征討漢賊立下第一功!”

  “好……好……?”人群裡一陣騷動。

  脫脫心中大喜,忙起身飲了一杯。唯獨一旁的哈麻冷哼了聲,一臉的冷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8

第288章:英雄配美女

  場上的氣氛因為元惠帝的到來,顯得有些熱鬧,人群裡更是不少人湧動。

  樸不花眼看天色不早,側身穿過護衛兵,躬身在元惠帝跟前,低聲道:“陛下,時候已經不早了,兩位大人的比武是否……?”

  元惠帝正欲飲第二杯酒,聽了樸不花的言語,突然放下酒杯,自龍椅上站了起來,嚇得一幹群臣那裡還敢坐著,紛紛站起,一時嘩啦啦的聲響不絕入耳,元惠帝環視群臣,好不得意的仰天大笑了一陣說道:“相當初,我蒙古大軍,縱橫天下,何等威風?我太祖聖武皇帝,孛兒只斤•鐵木真以一己之力,跨馬揮刀一統蒙古,滅西遼、滅西夏、滅大金、橫掃周邊諸國,重擊花剌子模,此是何等豪氣,何等英雄……?”

  眾官紛紛點頭稱是。

  元惠帝繼續道:“此後,世祖忽必烈揮軍南下一舉滅亡大宋國,世祖皇帝取《易經》“大哉乾元”之意改國號為元,建大都,設行省……?”

  眾人均沉浸在昔日的輝煌之中,人人臉膛發紅,不少人頭湧動,呼喊之聲絡繹不絕。

  說了這兒,元惠帝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神情,擺了擺手讓眾官員平靜了下來,他方才謂然一歎,感慨地道:“可惜,天下傳至朕,不過百餘年,上天降至天災,人禍不斷,百姓怨聲載道,最為可惡的是那些漢賊,妖言惑眾,到如今朕的天下流寇四起,烽火連天,我大元將士更是一蹶不振,朕本以為這天下眼看就要亡了,幸虧……幸虧還有丞相大人在?若非宰相大人忠心為國,我大元朝早就雲散煙滅!”

  一干官員沉著頭,誰也沒答話。偌大的金鑾殿外,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樸不花的聲音響起:“陛下,比武是否進行……?”樸不花望瞭望天色,眼看午時已過,正是比武的好時候,群臣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個腦袋,誰也不說話,著個資歷老邁的老太監忍不住出言提醒。

  “比,當然要比了?我大元以武起家,漢人先鋒官一職事關我大元大軍攻伐漢賊之大計,比武更是首要之選!”頓了頓,道:“宣蕭雲、趙環上前!”

  “是,陛下!”朴不花應了聲。

  ……

  “傳蕭雲、趙環進殿……?”站在門口的小太監,令了命令,沖著金鑾殿外扯著公鴨嗓喊了起來。

  尖銳的嗓音久久在金鑾殿外傳蕩。

  早已等候在門外的趙環聽了傳叫聲,率先走了進來,顯然他自知今日比劍必定,故而來之前,進行雕琢了一番,但見他一身著緋羅服,徑一寸半小雜花,束烏犀帶;在午後的陽光,犀利帶銀光閃閃,一眼望,頗具氣勢,腰配寶劍,掛穿“侍衛腰牌“頭上一頂獐裘帽,當真是帥的掉渣。

  “娘的,又不是出嫁,整那麼漂亮給誰看啊?”蕭雲跟著趙環身後,小聲的嘀咕了兩聲,心中卻在暗罵不已。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在元惠帝對面跪下,朗聲道:“趙環、蕭雲我皇,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

  元惠帝龍目顧盼,目光落在了蕭雲身前的趙環身上,欣然道:“趙侍衛好生俊朗,當真是玉樹臨風啊?”

  趙環心中大喜,撇了一眼身後的蕭雲,叩首道:“多謝皇上讚賞,願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

  “好!”元惠帝連叫了兩聲好,目光在趙環身上逗留了許久,蕭雲冷眼瞧那眼神宛若少女看情郎一般,心中陡然一動,暗道:“娘的,幸虧沒打扮,不然成了人家眼中的獵物,爆菊花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元惠帝最近習練雙修之法,男女通吃,人人皆知,被他法眼相中的人,難免要被帶入皇宮享受一番,蕭雲瞧元惠帝色迷迷的眼神,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等雖是漢人,但自古以來,不拘一格降人才……只需你等心中有我大元,對朕忠心耿耿,朕絕不薄待你。”

  趙環、蕭雲連忙拜謝。

  元惠帝滿意的一笑,道:“你二人均是人中之龍,久非池中之物,今日朕應七王爺之請,讓你二人來朕金鑾殿外比劍,正是要你等為大元效力,也讓天下漢人看看,朕絕非看不起漢人,只需你等有真才實學,朕一樣破格任用!”

  蕭雲、趙環又是一陣大呼“萬歲“。

  元惠帝仰天哈哈一笑,道:“朕知曉今日眾位愛卿都著急觀看兩位上演絕世武功,但朕素來仁義,不忍有殺傷,今日比武,你等虛牢記,點到即止,勝出者擔任漢人先鋒官一職,隨同丞相大人大軍南下出征,為我大元建立第一功!”

  趙環臉色一沉,蕭雲正待謝恩,忽聽得場下一個聲音道:“陛下……?”蕭雲偷偷望了一眼,但見七王爺緩緩的走了上前,跪倒在一旁,道:“啟奏陛下,老臣還有一提議?”

  元惠帝微微震了震,眯著雙眼在七王爺的臉上打量了一番,淡淡的道:“王爺不必拘禮,起來說話!”

  “謝陛下!”七王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目光從蕭雲和趙環的臉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了趙環的臉上,他微微點了點頭,再次沉聲道:“回稟陛下,自古寶劍贈名士,美女配英雄!趙環、蕭雲兩位均是人中之龍,實乃我大元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本王想讓陛下應允這次比武勝出者,不僅可以擔任漢人先鋒官一職雖大軍出征,更能迎娶陸家二小姐為妻,如此這般,想必他日定能傳揚一段佳話,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好……好啊……英雄配美女啊……?”七王爺的話頭尚未落地。人群裡早已轟鬧成一片,不少人都對蕭雲、趙環二人露出深深的羡慕的神色,恨不得上前比武的是自己。

  做在七王爺對面的陸展鵬心中大驚,望了一眼蕭雲,驚慌失措的上前,道:“陛下,此時萬萬不可……?”

  元惠帝居高臨下的望了一眼陸展鵬,皺著眉頭道:“陸愛卿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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