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9 12:33: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33 8043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5

第269章:突圍

  來人呵呵一笑,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這幾句隨口而出,李文忠所知文墨不多,不知何意,一旁的徐達則不然,他少有大志,喜讀兵書,知《六韜》《三略》。四書五經,唐詩宋詞均有涉獵,耳聽來人這幾句雖是唐人詩作,卻隱隱之中頗有深意,不禁扭過臉望瞭望,但見來人身影十分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一般。

  這時,哈刺見放下了兵器來人還扣押著脫脫,不禁大怒,上前喝道:“你這漢賊,好不講信用,我等已聽了你等號令,放下兵器,你等為何還不歸還我家大人,莫不是想擄走我家大人不成?”

  來人哈哈一笑,道:“你家大人,好生的一個臭男人,若是姑娘家,你大爺指不定還會動這個心思,男人嘛,還是你留著吧?”來人說完,猛的身子一轉。

  突然,刀光一閃,沖著哈刺劈了一刀,刀光閃過,哈刺吃了一驚,識得厲害,身子在地下幾個打滾,溜到了一匹坐騎之下,方才躲過這一刀。驚恐的沖著來人喝道:“你……你這漢人好生狡猾……我要……要……?”

  來人單刀回鞘,右手五指如爪,將脫脫一把抓起,舉過頭頂。沖著哈刺笑道:“喂,你家大人來了,接著!”話音未落,手腕一運勁,大喝一聲,對著密密麻麻的韃子官兵,硬生生的將脫脫扔了過去,哈刺大吃了一驚,一見來人當真扔下脫脫,那裡還躲避,一個轉身,以猛虎下山的姿勢朝脫脫撲了過去。

  “咚”

  哈刺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所迫,“騰騰騰”的倒退了數十步,但終究是這力道太大,一屁股坐在一張木質的長椅上,豈料那長椅承受不住二人千斤重的力道,被哈刺肥壯的身軀壓得粉碎,二人扭在一起呼喊不已。

  來人看得有趣哈哈一笑。聲響如洪鐘。尚未等一干韃子反應過來,來人翻身上馬,沖著兀自發愣的朱元璋等人叫道:“還不走,等著吃韃子的宵夜啊?”四人方才反應過來,猛提韁繩,縱馬沿著密林狂奔而去。

  身後多是韃子兵追趕吆喝的聲響,那聲響宛若驚雷一般,緊跟五人身後,但畢竟是人力有限,五人所乘坐的均是一等一的好馬,跑了一陣,韃子呼喊的聲響漸漸不曾聽見。

  ……

  “今日多謝閣下救命之恩,朱某和一干兄弟感激不盡,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姓名,閣下大恩,朱元璋他日定當厚報……?”入了密林,朱元璋勒住韁繩,抱拳對右側的年輕人說道。這會兒他心情好極了,方才還身在虎穴,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四人竟沖出了重圍,恍若隔世一般。

  湯和在朱元璋身後,接過話頭道:“是啊,你救了我等,總得告知我們姓名吧?我等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但也是有恩必報之人,今日承蒙閣下援手,我等才不至於落入韃子手中,這份恩情,我湯和自是令了!”

  年輕人不動聲色,棉布裡的一雙眸子,自朱元璋、徐達、湯和、李文忠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目光落在了徐達、李文忠的臉上,笑道:“徐大哥,你當真不識得小兄弟了麼?”

  朱元璋等人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大幹好奇,目光紛紛望向了二人,朱元璋奇道:“徐兄弟,你們認識麼?”

  徐達心道:“奶奶的,蒙著面,跟個牛頭馬面似的,鬼才認識啊?但人家方才於千軍萬馬之中救了自己,這份恩情,不用說徐達是承情的,再者,他瞧這人身影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到起來在那裡見過,生怕當真是自己的那個結拜的兄弟,他平日裡交友廣泛,兄弟朋友居多,有一兩個兄弟想不起來,也實屬正常!”微微想了想,道:“這位兄弟,請恕徐達眼拙,實在不識得閣下,閣下大恩,徐某銘記在心,不敢有忘!”

  年輕人連忙道:“徐大哥客氣了!小弟有幸和大哥義結金蘭,那是小弟的榮欣。再說了當初我等結義之時,曾說過,有難同當,今日大哥有難,做小弟的豈能右手旁觀,若是見死不救,豈非忘記了我等當初的結義之言,小弟當真是豬狗不如了”。

  朱元璋和湯和聽年輕人語氣誠懇,倒不似認錯了兄弟的漢子,只是瞧徐達的模樣,當真不認識此人,二人思來想去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唯有望著徐達。徐達一時也吃不住,想了想道:“既是徐某的兄弟,閣下不妨以真面目見自家兄弟!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年輕人道:“徐大哥,你真不識得小弟了?”

  徐達搖了搖頭,道:“請恕徐某眼拙,沒認出閣下是誰?”

  年輕人嘻嘻一笑道:“徐大哥你怎麼連小弟都忘了呢?讓小弟好生失望的緊啊?”說著年輕人慢慢地整了整衣衫,輕輕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那塊棉布。昏黃的夕陽,透過密林斜斜地照在他的臉上,那是一張英俊至極的俊臉,零散的餘暉照出他清晰的五官來,分明就是蕭雲。

  這個人正是蕭雲,他自一眼瞥見了密林深處徐達、李文忠的身影後,心頭一直放不下來,利用真氣逼得肚子鬧騰,藉故躲入了密林,趁著汝中柏熟睡之後,穿過密林的通過層層關卡,秘密進入了練兵場,方才的那一幕他躲在了樹上是看得真真切切,眼看韃子調動大軍攻伐四人,四人武功雖不錯,面對千軍萬馬總是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他本想立即躍下樹幹救下四人,豈料一時也想不出好的主意來解救四人,躍下樹幹加入四人之中,也不是過是多殺幾個韃子而已,對救人毫無益處,所以才沒立即現身,而是躲在樹幹上,思索救人之法,只是這於千軍萬馬之中思索救人之法,可不是朝夕即可的,想了半響,兀自沒想出好的法子來,眼見徐達被韃子合力圍攻,趕制的那員大將正揮刀砍向徐達,這一刀砍將下去,豈非要了徐達的性命,當下便不思索,從古樹上縱身而下,跳到徐達身後,展開斬月八式,迎面攻了那大將一刀,救下刀下的徐達。只是韃子援軍已到,徐達雖救下,這一番連自己性命也打進去了,他不免有些心急,一眼瞥見了脫脫,陡然想起了杜甫的那句名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才奮力擒住了脫脫,利用脫脫解救了四人性命。

  “小兄弟,原來是你啊!”棉布一摘除,徐達李文忠立馬擁了上來,拉著蕭雲的手腕。

  “怎麼,你們真的認識啊?”湯和瞧三人神情喜悅,不免有些疑惑。

  李文忠道:“豈止認識,他就是我的好兄弟,以後啊,我也有小弟了?哈哈……?”

  湯和瞧三人有說有笑,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怎麼無緣無故的你們二人多了一個兄弟,這兄弟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以後該怎麼算啊?可別亂了輩分啊?”

  一陣大笑從密林深處傳出。

  “這位小兄弟,今日之事,全仗著你的解救,韃子兵方才沒一舉殺了我等,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朱元璋銘記在懷!”

  一聽是朱元璋,蕭雲臉上立馬堆上了笑容,這個可是未來的洪武大帝啊,以淮右布衣,無尺寸之地,不名一文的游方僧的身份陳綱立紀,驅逐膻腥,休養生息,複漢官之威儀,恢復民族文化,振興民族精神的一代帝王,也是自己的未來的大老闆,不給個笑臉,豈非太對不起他了。

  蕭雲臉上雖堆著笑意,嘴上卻客氣道:“朱大哥客氣了,今日之事,全仗朱大哥你洪福齊天,徐大哥、李大哥、湯大哥齊心協力牽住了韃子,小弟方才乘虛而出,我只不過是出了一點蠻力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何況我和徐大哥、李大哥義結金蘭,兄弟有難,做兄弟豈能右手旁觀呢?還請朱大哥收回方才的那番話語!”

  朱元璋哈哈一笑,伸右手攬著他肩頭,說道:“居功而不驕,是個人物!”

  蕭雲望著自己肩頭的一隻大手,心中一陣激動:“娘的,這可是洪武大帝的手啊,還真有力,難怪日後拿起屠刀毫不手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0章:拉攏

  這時,夕陽斜照,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落在了五人身上,這一番突圍而出,五人均面露喜色,尤其是朱元璋更是大喜,這次本想一探韃子勢力,不想落入了韃子的手中,險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如今重新回到密林,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頗有九死一生的感覺,這一下對蕭雲更加看重,有意拉入自己的旗下,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有勇有謀,實乃可造的人才,當此亂世,小兄弟何不尋得一個明主,一展生平所長,也好過這般遊蕩!”他見蕭雲衣衫破爛,還以為蕭雲和自己一樣也是我本淮右一布衣,故而說話之中多了幾分親切感。

  蕭雲何等人物,一聽朱元璋口中之言,便知朱元璋看中了自己,雖然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投向他的陣營,但此刻的蕭雲只想好好的呆在大都,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再說了今日本就奔著徐達、李文忠而來,不想誤打誤撞之下,救了朱元璋一命,他這番前來全是為要救義兄之命,絕無投靠之意,朱元璋突然這麼一說,倒令他手足無措,一說不出話來。

  徐達看出蕭雲的猶豫,上前道:“如今韃子朝綱不振,皇帝昏庸無道,弄得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此等正是我漢人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的時候,小兄弟文才武功均是上上之選,正可趁此亂世,一展生平所長!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朱大哥為人敦厚,仁慈,雄才大略都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英雄,若是小兄弟能投入朱大哥麾下,有我等兄弟佐夫大哥,將來驅逐胡虜,恢復中華指日可待,不知小兄弟可否願意?”

  徐達這番肺腑之言,蕭雲聽了心中沒絲毫的感動,反而多了一番傷感,眼前這個少有大志,剛毅武勇,以智勇之資,負柱石之任”,為明王朝的開創立下了蓋世之功大明第一將帥,對朱元璋可謂忠心耿耿,卻不知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也難逃脫狡兔死,走狗烹。禽鳥盡,良弓藏。敵國滅,謀臣亡。的厄運。“蕭雲記得在後世的電視劇裡看過,知道朱元璋當了皇帝後,對他的一干大臣極為不放心,僅僅在天下安定十三年後,就開始對昔日的好兄弟,大開殺戒,李善長、藍玉、胡惟庸、朱升、劉伯溫、廖永忠這些昔日一個個縱橫天下不曾敗在韃子手中,均被朱元璋給殺害。

  朱元璋因為害怕他的徐兄弟威脅朝廷,得知他的徐兄弟在北平身患背疽,(這是一種惡瘡,很難治好。)就派徐達的長子徐輝祖帶著書信前往北平看望,不久又召徐達回南京療養。有一天,宮中內侍給徐達送來皇帝賞賜的食盒。徐達從病床上掙扎起來磕頭謝恩,然後打開食盒,一隻蒸鵝呈現在眼前。據說背疽最忌吃蒸鵝。君命難違,徐達最後流著淚當著內侍的面吃下了蒸鵝,不幾日便死去了。殺他之人,正是他此刻滿口仁義的朱大哥。

  ……

  “是啊,小兄弟,良禽擇木而棲,你又何必效忠狗韃子呢?”。蕭雲在香山寺曾經自報過家門,當時李文忠便記了下來,這回兒也在一旁勸解。

  “什麼,小兄弟是韃子的官啊,實在可惜了,這等人才,為韃子所用,真是可惜至極啊?”湯和不知何故,對蕭雲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聽說他是韃子朝廷的官員,頓時滿臉的惋惜之感,歎息不已。

  徐達望瞭望朱元璋,見朱元璋一雙眸子靈光閃爍,心知他自己這個結義兄弟大為滿意而且徐達對蕭雲的文才武功也極為佩服,也有意將其拉入軍中,略一沉吟,盯著蕭雲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蕭雲暗道:“娘的,才見了一面就拉老子造反啊,這他娘的也太快了吧?老子可不信朱元璋是什麼好鳥,和那個越王勾踐、漢之劉邦一個德性,可與共患難,難與同安樂。專幹狡兔死,走狗烹。禽鳥盡,良弓藏。敵國滅,謀臣亡。的勾當,被聽他這會兒說的滿口仁義,一旦登基了,這等最擅長的就是翻臉無情了,對於這等人,蕭雲覺得還是謹慎的點好!打定了主意,蕭雲嘻嘻一笑,道:“諸位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只是在下一家老小均在大都,常言道,父母在不遠遊,游必有方。況且小弟本來無意于官場仕途,也無意在韃子朝廷這裡混,很快我也退出韃子朝廷,找個沒人的地方過我的逍遙自在的日子。”

  朱元璋起源於紅巾軍,紅巾軍的背景,起於元順帝統治末年政治敗壞、稅賦沉重,加上天災不斷。紅巾軍最初起於北方,以韓山童、劉福通等為首領,宣傳彌勒下世、明王出世等教義,至正十一年(1351年)五月,元順帝以賈魯治黃河,動用大量民夫,造成不滿,韓山童與劉福通、杜遵道等人決定在潁上(今屬安徽)發動起義,但事泄,韓山童被捕殺,劉福通帶山童之子韓林兒殺出重圍,佔領潁州(今安徽阜陽),許多人民紛紛加入,在安徽、河南一帶勢盛,而北方其他起事,如徐州的芝麻李、彭大、濠州(治今安徽鳳陽)的郭子興等,均打著紅巾起義。所以算起來,朱元璋也算紅巾軍一員,而紅巾軍的教義:

  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盡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別父母,只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作馬牛。

  壯士飲盡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眾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向來於“孝道”極為遵崇,朱元璋等人聽他說起父母在,不遠遊,均感不便再行相強。

  忽聽得朱元璋一聲歎息,道:“父母在,不遠遊,乃是我等漢人最為看重的,不用小兄弟說,這個朱元璋也明白,只是,如今天下大亂,事事從權,小兄弟又何必拘泥於無謂的形式呢?”

  蕭雲暗罵了聲:“娘的,果然是厚黑學練到家了,感情你沒了父母,顧家寡人一個,便要讓天下人都陪著你不要了父母,變成孤家寡人一個,追隨左右啊,你老朱的心,他娘的也太黑了點吧?真不知是用用什麼豬肝做的!”只不過此刻的蕭雲實在不想因為這麼一次就投靠這個日後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但也不想就此而得罪了朱元璋,略一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拍拍馬屁,好讓這個日後的洪武大帝高興高興,略一沉吟,抱拳道:“朱大哥雄才大略,其眼光更是比古之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好不遜色,將來的天下定是朱大哥你的了,小弟有心嚮往,只是家有老小,難以走開,等有朝一日,小弟脫了家中的束縛,定來“南京”投奔朱大哥,為君命是從,絕無二話!”

  “南京“朱元璋皺著眉頭默默念了念,突然哈哈一陣大笑,道:“好,有小兄弟這句話,我朱元璋就放心了,我等就在應天府恭候小兄弟的到來!”

  蕭雲道:“小弟一定前往!”

  這時,夕陽斜照當空,因為臨近冬天,日頭下山的早,眼看天色已晚,大都絕非久留之地,朱元璋等人一拉韁繩,對蕭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小兄弟保重了”說完,轉身拉著韁繩,沿著密林縱馬上了官道。

  蕭雲揮著手腕,也象徵性的道了聲:“保重了!”便不再言語。

  四人均是好馬,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密林深處,待眾人身影消失不見,蕭雲才一拍腦門。

  “哎呦……我將他給忘了?”蕭雲心中一緊,顧不得許多,調轉馬頭便望密林沖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1章:臭不可聞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密林深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練兵場的方向急急的傳來,聲音有遠至近,從急促的馬蹄聲,可以聽出,馬上的主人此刻的心情異常的焦急。陣陣的呼喝聲,尾隨著馬匹奔跑的聲響斷斷續續的傳了密林。很快,馳騁的馬匹入了密林深處,跟著馬背上一個人影露了出來,柔和的陽光掃在他的臉上,照出他劍眉星目,正是蕭雲。

  在送走了朱元璋後,蕭雲才想起密林深處還有一個汝中柏,當下不及看四人走向何處,縱馬便入了密林,正是因為仗著汝中柏熟睡後,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春夢,他才順利的遣入了練兵場,解救了朱元璋等人,也正是如此,耽擱的時間太過長了,一旦汝中柏醒過來,便發現了他不在了密林,雖說汝中柏不一定知曉,潛入練兵場要脅脫脫,大戰韃子官兵的就是自己,但自己明明蹲在了密林出恭,卻不見了蹤影,要解釋起來也頗為麻煩,此刻的蕭雲並沒有想好解釋的說辭,唯一希望的就是汝中柏的春夢能做的久一點。讓好自己爭取一點趕回密林出恭的時間來。

  練兵場離他出恭的地方頗有一段路程,縱馬回密林頗費了一番工夫,他雖乘坐的是一匹良駒,卻也馳騁了半個多時辰。入了密林,他輕輕的勒住了馬匹,待馬匹徹底停住了,不再發出一絲聲響,他方才從馬背上一溜煙的溜了下來,若是你是學武之人,你將會發下,蕭雲的動作異常的犀利,宛若一個正在撲捉獵物的獵豹一般。他悄無聲息的溜進了密林,透過層層的雜草,將密林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遠處,一匹黑色駿馬正垂立在一旁,悠閒的嚼著一顆大樹周邊的樹葉。嚼葉的聲響,切切可聞。

  駿馬的馬韁一早被人拴在一個大樹的樹幹上,寬敞的馬背上。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俯伏在其上鼾聲四起,嘴裡不時的嘟噥兩句,似乎是囈語,似乎又不是,含糊不清的夢語聲足以證明,他睡得十分的安詳。

  密林的蕭雲見此情景,不由微微一笑,同時也重重的吐了口氣,暗道:“娘的,這貨還真能睡,也不知上輩子是不是屬豬的!”他抬頭望瞭望天色,但見密林的另一端,夕陽的余暉宛若一個垂暮的老人一般,帶著最後的一絲暖意,灑進了密林,也灑在了那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的臉上。

  蕭雲悄悄站起,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動靜,隨即以一種很急促,很快的動作,跳入了一出密林,跟著身子一陣滾動,悄悄的落在了一片小樹林。方才長長的籲了口氣,眯著眼睛望瞭望馬背,馬背上除了那書生發出雷鳴般的鼾聲,此外並沒有如何動靜,他再次笑了笑,翻身回到了自己出宮的地盤。當真蹲了下來,“還好……還好……?他沒醒過來。”朱元璋等人已經離開,自己也是蒙著面人進了練兵場。只怕沒人認出,就算他日被關卡的守衛看出了身影,料來七王爺的人進了趟練兵場,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況且瞧那兩個守衛,也麼什麼機會見到什麼今晚的人物,就算不幸見到了,料來七王爺府上的人,兩人也不敢多嘴,多半不會言語的,堂堂七王爺府,若是連這點影響力都沒有,七王爺也不會把持朝政這麼多年了。

  總之,今天的一切雖然差點沒了性命,但總算是有驚無險,況且計畫還算完美,眼下的任務就是好好糊弄糊弄眼前的這個頭死豬了。

  蕭雲又將今天的一切從頭到尾的思索了一遍,確認沒留下什麼把柄,這才安心的蹲了下去,還別說,經過一番打鬥,肚子還真有些痛楚,在腸胃裡鬧騰了好一陣的污穢,這會兒一溜煙的全都拼命的湧了出來。

  陣陣的惡臭從密林深處慢慢彌漫開來。

  “啊……啊……什麼東西,好臭啊,好臭啊……?”馬背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他聳了聳的鼻子,突然從夢中醒來,拉開了嗓門開始叫嚷了起來。

  密林裡蕭雲嘻嘻一笑,“臭不死你才怪呢!”暗罵了兩聲,趕緊用手掌捂住了嘴巴和鼻子。生怕陣陣的惡臭被吸入了肺部。

  “好臭啊,好臭啊……娘的,什麼東西,這麼醜啊……?”馬背上的人驚恐的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滿臉怒色的瞪著一雙眼睛在密林的四周不住的張望,茂密的密林雜草叢生,看不見半個人影,但陣陣的惡臭,卻繼續的彌漫開來。

  馬背上的人憤怒的“呸”了聲,迅速的抬起收雙手捂住了嘴巴和鼻子,顯然這種臭味實在臭不可聞。馬背上的人心中暗罵不已,目光卻游目四顧,卻不見一個人影,不免有些好奇,微微從手掌之中鬆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忍住想嘔吐的舉動,輕微的聳動了一下鼻腔,嗅出了臭味的來源,慢慢的找了過去。

  “啊……啊……疼死我了……啊……疼死我了……?”

  密林深處的一處雜草裡,微微傳來輕微的細語聲。馬背上的年輕人有些好奇,緊握著鼻腔,移步走了過去,他輕輕的扒開如人高的茅草,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走到悄無聲息。

  一步、兩步、三步、近了,近了……?

  馬背上的年輕熱用力的捂著鼻腔和嘴巴,心裡默默的念叨著在。

  “啊……誰啊……?”

  一道炫麗的白光一閃,一個人影驚恐的扭過頭,白花花的屁股下,竟然堆著數堆人黃,人黃似乎是剛剛拉下的,還冒著陣陣熱氣。

  馬背上的年輕人瞪大眼睛,正想再看個清楚,忽然覺得草叢之中這人的有點面熟,仔細一看,不由身子一縮,失聲叫道:“蕭大人……你……你蹲在……,你幹什麼?”

  蕭雲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沒好氣的道:“汝中柏大人不是都瞧見了麼?”

  “啊……?”汝中柏一陣臉紅,隨即跳了出來,又‘啊……啊……了兩聲,才忍不住要吐的衝動,訕訕地道我睡懵了,才醒過神來。方才不好意思啊……?”

  蕭雲瞧他樣子頗為滑稽,心道:“娘的,今日算是虧大,白花花的屁股就這麼春光乍泄了?”

  汝中柏噁心的望了一眼蕭雲屁股底下的一堆一堆的人黃,忍不住狐疑道:“蕭大人,這些都是你……?”

  蕭雲早已知曉的他的意思,怕引起懷疑,壓著嗓音,一副有氣無力的說道:“左司大人真會開玩笑,這裡除了大人和小人,還有別人麼?當然是下官拉的,這一通拉啊,只拉得下官雙腿發軟,渾身酸軟無力……”

  汝中柏一愣,捂住鼻子點了點頭,道:“蕭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只是……?”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蕭雲眼看汝中柏神色有異,生怕有所懷疑,問清楚了也好找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

  豈料,汝中柏厭惡的沖著蕭雲人黃望了一眼,道:“只是想不到小大人長得一表人才,拉出的人黃實在不敢恭維,當真……?”

  “當真臭不可聞是麼?”蕭雲心裡一陣大樂,隨即又罵道:“娘的,老子白花花的屁股就這麼被你春光乍泄了,不給你點惡臭問問,實在對不起老子這珍藏了二十幾年的雪花一般的春光啊!”

  蕭雲拉了幾堆人黃,早已是雙腿發軟,再這麼蹲著,不一屁股坐在人黃上才怪啊,眼見汝中柏愣著不走,一雙星目在自己屁股上溜達了幾下,沒好氣的道:“左司大人,你還要看到何時啊?”

  汝中柏臉上一紅,呸了一口,急忙跳了開來,找到一處密林,大口的喘氣,邊喘氣邊道:“臭死了,臭死了,簡直臭不可聞……?”

  “娘的,難不成你家人黃是香的流油不成!”暗罵了兩句,清潔了私處,從草叢裡走了出來,樣子說不出的萎靡。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2章:一驚一乍

  汝中柏呸了一陣後,抬頭望瞭望天空,自言自語道:“啊,都是黃昏了啊,我都不知不覺睡了這麼久啊?”突然,汝中柏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一個轉身,一雙不太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蕭雲,只把蕭雲看得心頭一陣發毛,忍不住壓著嗓音問道:“大人,您這麼看我幹什麼……不會……?”

  汝中柏一動不動,一雙眼睛似乎被人使了法術一般,只盯著蕭雲看,看得蕭雲心中直大鼓,暗想:“娘的,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腦子裡飛快的運轉,將方才的一番景象更過電影似的又在腦子裡放了一遍,整個過程不曾留下任何紕漏,很難有什麼發現,就算是親臨現場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麼,何況是汝中柏在密林裡呼呼大睡,蕭雲心中雖這般安慰自己,但畢竟幹了虧心事,理直氣壯不起來,夕陽裡,被汝中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看,只看得他心虛不已。

  汝中柏盯著蕭雲看了很久,突然一拍腦門道:“哎呀,蕭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那裡不對啊?”

  蕭雲被他這麼一驚一乍的弄得猶如一隻驚弓之鳥,差點全盤托出,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仰天大了個哈哈道:“沒……沒什麼……不妥啊?很好了……就是空氣裡被小人補充了點味道而已……?”

  汝中柏卻搖了搖頭,聳了聳鼻子,望著蕭雲嘿嘿義兄,道:“蕭大人,你還有事情沒說吧?”

  此話一說,蕭雲差點沒“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不已,幾乎是快跳出了嗓子眼,心道:“莫不是這貨裝睡,跟著我去了練兵場吧?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我有事情沒說呢?”

  “咦,蕭大人,你很熱麼,怎麼出了那麼多的汗啊……?”汝中柏盯著蕭雲不依不饒的道。

  蕭雲故作鎮定的摸了一把額頭,果然滿手都是汗,心道:“娘的,看來這虧心事還真是做不得!”嘴上卻道:“大人……大人說什麼,小人哪有什麼事情敢瞞著大人您啊,大人……嘿嘿……大人您這麼英明神武……英俊不凡的……?嘿嘿……?”蕭雲說著說著卻不在說下去了,但見汝中柏臉上的神色一臉的嚴肅,那雙招子恨不得將蕭雲吞了一般,蕭雲暗道:“娘的,不就是幹了點壞事麼,老子今天還就是幹了,你還能把老子怎麼找?”正想破口大駡。

  便在這時聽得汝中柏收回了目光拍了拍腦門,歎了聲道:“哎,蕭大人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蕭雲緊張道:“什麼事情?”人一旦了緊張起來,聲音往往也會跟著顫抖起來,蕭雲本就擔心自己的行蹤被敗露了,聽得汝中柏這麼問東問西的,不免聲音變了變。

  汝中柏顯然沒料到蕭雲會這麼緊張,呵呵一笑,道:“蕭大人不用這麼緊張,這件事也怪不得蕭大人,都是本官不好,今日本官本是帶你見見丞相大人的,不想本官卻睡著了,錯過了時辰,如今天色已晚,看來丞相大人定是回府了,我等也不好再去了,今日就此作罷了!”

  “原來是這事?”蕭雲心中一顫,隨即又喜悅了起來,但這句話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汝中柏狐疑道:“難道還有別的事情麼?”

  蕭雲大喜,趕緊道:“沒,沒了,下官沒什麼事情!”由於激動,這幾句說的甚是不連貫,好在汝中柏也沒奇了疑心,抬頭望瞭望前面的軍營,眼看錦旗飄動,突然走到蕭雲跟前,沖著他擠擠眼睛道:“今日丞相大人是見不著了,不知蕭大人有沒有興趣陪本官走一趟啊?”

  蕭雲這會兒才緊張的心臟才開始恢復了正常,一聽汝中柏這話,緊張的心又提了起來,心中卻暗道:“娘的,被這麼一個文弱書生弄得一驚一乍的,怎麼跟女人月經失調似的,怕他做個鳥啊?”沉聲道:“大人有事只管說,下官唯命是從!”

  汝中柏點頭“嗯”了聲,突然走過來壓低著聲音道:“蕭大人若是左右無事,不妨陪我去軍營一趟?”

  蕭雲狐疑道:“軍營?”

  汝中柏嘿嘿一笑道:“正是,本官好些時日沒來了,怪想念的!”

  蕭雲一陣訝然,正想說:“看不出大人還是個熱血男兒!”豈料,汝中柏突然嘻嘻一笑,壓低著聲音道:“蕭大人,你知道麼?前些時日,本官托人買了一個歌姬,容貌比你家的那幾個娘子可絲毫不差啊,那渾身的騷勁更是別提了,比起我家的那個兇悍的小娘子來,可帶勁多了,今日難得……出來,本官帶你去見識見識?”頓了頓了又道:“不是本官吝嗇,蕭大人欣賞歌舞便好,至於耕田犁地之事,呵呵,可就不勞煩蕭大人了!”

  蕭雲吃了一驚,訝道:“大人……你,在軍中大帳裡藏了女人?”

  汝中柏白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軍中日子煩悶,不藏個女人排解排解,如何能忍受,你們漢人的詩句裡不是常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麼?藏個把女人在軍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平日裡我我不是叫她們女扮男裝了,穿了軍裝的女人還是女人麼?女人啊,是水做的,只有脫了衣服,躺在床上那才叫女人,穿了衣服除了胸前多了二兩肉,還有什麼和男人不一樣的?蕭大人當真是少見多怪了!”

  汝中柏兀自洋洋得意的說了個不停,蕭雲卻一句沒聽進去,就在這一瞬的功夫,蕭雲卻想起了許多的事情來,曾經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蒙古鐵騎,成吉思汗、窩闊台、蒙哥,從蒙古出發,一直縱橫中歐、東歐、西亞、中亞、東亞、東北亞、南亞諸國,橫行天下,稱霸歐亞,建立起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龐大帝國,然而過了不足百餘年,這昔日的縱橫天下的蒙古鐵騎,又何曾見過一絲風範呢,漫說眼下腐敗不堪,不久的將來,明軍掃北,如虎入羊群,動輒俘虜蒙元太子王孫,宰相重臣,俘獲蒙古甲士十數萬,數十萬,昔日的蒙古鐵騎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宛若曇花一現再未輝煌過。蕭雲曾經從後世的史料中看到過的記載,元朝的鐵騎因為起內部統治者的腐朽不堪,內部長期爭鬥不休才導致這些昔日叱吒蒙古草原的蒙古人失去了往日的無敵天下的能力。

  蕭雲初始看了不以為然,腐朽那個朝代沒有,單憑一句腐朽就能抹殺昔日縱橫天下的蒙古鐵騎麼。但自從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個朝廷,耳朵所聽的,眼睛所看的莫不是這些昔日天驕腐朽不堪的生活,蹴鞠放風箏鬥雞看戲麻將鬥蛐蛐投壺擲色子雜耍聽曲子、妓院……一切的一切都在腐朽這個昔日的天之驕子。

  其實元朝,自從忽必烈死後,就開始了腐朽和內部爭鬥的局面,傳至武宗即位到元元統元年順帝妥歡帖睦爾即位,其後二十五年間競換了八個皇帝,帝位的頻繁更迭,使整個統治集團捲入權力鬥爭,造成皇帝的分裂,不但嚴重削弱了元朝的統治力量,也使近臣得以趁機擅權。文宗圖帖睦爾時權臣燕鐵木兒,因扶立文宗有功。而受命”獨為丞相”總裁一切中書政務,又仗其武力,專斷擅權,橫行無忌。元宗以後的元順帝驕奢淫逸,不顧天下民生疾苦,竟一味的習練雙修之法,上行下效,整個大元都在糜爛。

  終於糜爛的生活,漸漸磨滅的這些昔日的天之驕子,如今的他們早已不復當年的銳氣,留給後人的唯有

  一代天嬌,

  成吉思汗,

  只識彎弓射大雕。

  蕭雲為自己的發現感到一絲傷感,卻聽得汝中柏突然壓低著聲音,對他嘿嘿一笑,道:“蕭大人你們漢人有個女子叫卓文君的,不是說過,郎阿郎,巴不得下一世你做女來我為男…?嘿嘿……你還別說,這句話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前些日子,本官我啊就讓他一身男子打扮,在這軍營大帳解下了她的下衣賞好好的受用了一番……嘖嘖嘖……那個爽啊……嘖嘖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3章:怕老婆的主

  蕭雲就著汝中柏描繪的場景想像了一番,心中頓感厭惡,冷笑道:“左司大人真是好手段,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真不知嫂夫人知道該如何?”

  汝中柏本兀自在回味,忽聽得蕭雲這麼一句話,嘿嘿一笑,跟著喃喃念了句:“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蕭大人形容的很是貼切!”不知是想了什麼,說完了這句,汝中柏原先興奮的臉,霎時變得有些沮喪,他抬著頭望沖著軍營的方向伸出舌頭舔了舔,一臉的羡慕,片刻方才一歎,道:“天色也不早了,蕭大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蕭雲原先瞧他一臉的興奮樣子,還以為他今晚必定是“久旱逢甘霖,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了!”聽他說要回去,微微楞了楞,心中罵道:“娘的,莫不是良心發現了吧?”蕭雲昨夜于七王爺府上一宿沒睡,方才又上演一陣常山趙子龍,早已累得心胸貼後背了,巴不得立馬趕回陸家堡躺在溫柔鄉里呼呼大睡一番,聽汝中柏主動提出要回去,當真是大喜過望,躬身道:“一切依大人所言!”

  汝中柏兀自戀戀不捨的望瞭望軍營的方向,大有‘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的傷感。蕭雲看得一陣好笑,心道:“娘的,不就是一個歌姬麼,用得著這麼一望三回頭,三望九舔舌麼?”

  汝中柏望了好一陣,才滿臉沮喪的扭過臉來對蕭雲道:“走吧?”

  蕭雲等得就是這句話,一聽他發話,那裡還客氣,身子一縱,跳上了馬匹,正欲縱馬狂奔而去,忽聽得汝中柏急道:“蕭大人,請等一等?”

  蕭雲此刻對他頗有些厭煩,若非是古代,人家又比自己的官位大一級,蕭雲早就一甩屁股狂奔而去,但這裡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蕭雲壓著心中的不滿,扭過臉來,好奇道:“大人還有事麼?”

  汝中柏嘿嘿一笑,突然臉上一紅,期期艾艾的道:“實不相瞞,本官還真有個事情想找蕭大人幫幫忙?”

  蕭雲心中一陣暗罵,嘴上卻不得不問道:“不知大人讓下官幫忙辦何事?”

  汝中柏又是嘿嘿一笑,神情頗為不自然,蕭雲瞧這樣子,心道:“莫不是讓我去軍中找他那個小三吧?我蕭雲大好男兒,豈能幫忙做這種齷齪的事情!”眉頭一皺,正想喝問。便在這時,汝中柏壓低著聲音道:“實不相瞞,蕭大人,本官今日出來甚久,家中賤內定會牽掛,本官于賤內金梅竹馬,也算是一段好姻緣,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啊?”蕭雲頗有些明知故問。

  汝中柏紅著臉訕訕地道:“只是,只是賤內性子有些急躁,對本官有些不放心,今日我出來甚久,若是就這麼回去,只怕引起賤內的猜疑,所以……所以本官想請蕭大人陪著走一遭,有蕭大人在,相信賤內定不會見疑的!勞煩蕭大人了?”

  蕭雲聽得一陣訝然,暗道:“娘的,原來是個怕老婆的主啊?”歷史上怕老婆的人的確不在少數,上至帝王下至文臣武將,隋文帝皇后獨孤氏十四歲就嫁給楊堅,發誓生死同一。獨孤氏聰明仁愛,識達古今,為歷史上少有的政治天才,在幫助楊堅奪得皇位的過程中建立了很大功勳,與楊堅一起被稱為“二聖”。然而她天性奇妒,卻也為歷史上少有。叛臣尉遲迥有個孫女非常漂亮,楊堅偷偷臨幸,獨孤氏乘皇帝上朝,派人一刀殺了這個美貌女孩。楊堅又悲又怒,單騎從御花園搶出,直入荒山三十多裡。大臣追上,攔馬苦諫。楊堅歎息:“我貴為天子,不得自由!”駐馬良久,半夜才回宮。可以說,隋文帝是中國歷史上級別最高最出名的怕老婆漢子。後來獨孤氏死去,隋文帝立刻開始荒淫,不久就掏空了身子死去了。

  以“戚家軍”聞名於世的明代抗倭名將戚繼光統兵數十年,威震東南,戰功卓著,但就是對老婆非常懼怕。其部下皆不平,紛紛表示要為領導教訓一下他的這個厲害老婆。

  戚繼光被部下所激,命親兵接老婆入軍營。帳內眾將皆盔明甲亮,手執利刃,一派殺氣騰騰,想給其妻一個下馬威。不一會兒,其妻來到營帳,見了這等陣勢,卻無絲毫恐懼之色,反而目光威嚴,對著戚繼光喝道:“喚我何事?”戚繼光聞言,膽戰心驚,撲通一聲跪下說道:“特請夫人閱兵。”

  又有一次,戚繼光架不住部下的極力慫恿,沖入家裡想用利劍嚇唬一下老婆,以振夫綱。當時其妻午睡剛醒,戚繼光拿著寶劍大聲喊喝以給自己壯威,其妻立馬怒吼道:“你拿著寶劍想要幹什麼?”戚將軍嚇得渾身哆嗦,寶劍掉地,倉忙應答道:“我想給夫人殺只雞吃,所以才高聲叫喚。”夫人一聽,開口說:“以後殺雞再不要大聲嚷嚷。”

  只不過這兩人都是雄才大略的主,雖怕老婆,建立的功業可不是那些不怕老婆的人所能比的。汝中柏怕不怕老婆後世的歷史沒有記載,但從後來的種種表現來,眼前的這個主,比起前兩人差的不是一心半點,實乃十萬八千里!眼看汝中柏一臉的可憐樣子,蕭雲心中不忍,道:“好,大人有命,下官唯命是從便是!”

  汝中柏大喜,急道:“一切有勞蕭大人了……?”

  ……

  黃昏,天空最後的餘暉被即將到來的黑夜漸漸的吞沒。

  蕭雲和汝中柏勒住馬韁在府邸門前停了下來,汝中柏的宅子很大,在整座大都的最裡面的三位內,一眼看上卻,卻算不上如何富麗堂皇,比之雕龍畫鳳的陸家堡,汝中柏的府邸只能算得上是一個殷實的小康之家。

  一個堂堂的二品官員,住著這一樣的一間宅子算不得什麼好住處,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元代的俸祿制度極為的不穩定。

  元朝的俸祿制度是在官制和財政稅收制度建立和完善的過程中逐步創立的。官俸主要由俸鈔和職田構成。和宋、金相比,支俸項目已大為簡化。大體上,中央和行省、行台、宣慰司等官吏的收入全用俸鈔支付,這是前所未有的,也是元代俸祿制度的一個重要特點:府、州、縣供職的官吏領取的是俸錢及職田的租入。但元朝通貨膨脹極為嚴重,大多到手的紙鈔容易貶值,而且朝廷一旦沒錢,還會是不是的短斤少兩,這樣一來,物價上漲首先對他們的生活構成威脅。所以大多數的朝廷官員主要的生活的來源大多數來自于田租,汝中柏原先官位本就不高,田租自是也不多見,所以做了這麼多年的朝廷的命官,住的房子還不如陸展鵬一個養馬的?這就是官不如商了。

  儘管如此,汝中柏畢竟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府邸雖破舊,但該有的氣派卻絲毫沒少,比之許多的朝廷大員的還要壯觀了許多,朱漆銅環的大門,條石砌的階梯上,站在四個魁梧的大漢,俱都一身官府。腰間都佩了圓月彎刀,正屹立在門前站崗,蕭雲瞧這樣子頗有些像二十一世紀的軍區司令的府邸。

  汝中柏到了門前,卻遲遲不敢進去,拉著馬韁對蕭雲道:“蕭大人你說有你作證,賤內會相信麼?”

  蕭雲一陣訝然,心道:“娘的,裡面住的可是你的娘子啊,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目光所見,但見汝中柏渾身顫抖,不禁又好氣有好笑,忍不住道:“事在人為,似大人這般英俊不凡,嫂夫人還能吃了大人不成?”

  汝中柏心中直打鼓,但當著蕭雲的面,也不好過於表現出來,聽他這麼一說,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蕭大人說極是,本官這就是進去!”

  府上的護衛看見主人的身影,早已迎了過來,兩個護院的大漢從正門迎了上來,拉著蕭雲和汝中柏的馬韁,朝後院走去,另外兩個早已飛跑進去報信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4章:家有悍婦

  蕭雲在汝中柏的帶領下走進了大門,一進門,兩個下人行了禮後,慌忙上了兩杯茶水上來,其效力之快,比之二十一世紀的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還要利索,蕭雲一陣心驚:“娘的,瞧這下人手腳利索便可見這家女主人非同一般了?”

  蕭雲和汝中柏平日裡也不太熟,幾乎沒打個照面,若非今日脫脫指名道姓的要將他,只怕要將這個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員要等在明天的御前比劍上了,難得今日被他請入了府邸,不免有些好奇,開始四處張望了起來,只見整個府邸裡面比起外面可要富麗堂皇的多了,迎面是一張硬木八仙桌,一邊一把花梨太師椅。桌子有言語房四寶:紙、筆、墨、硯,宣紙、端硯、湖筆、徽墨、《通鑒》、天文、地理、歐、顏、柳、顏、趙名人字帖。牆上掛著許多名人字畫,多是蕭雲不認識的,但居中而掛的《鵲華秋色圖》,蕭雲卻識得,他本所知的書畫不多,僅僅知道的也就是後世的鄭板橋的竹子、徐悲鴻的馬,齊白石的蝦而已。而眼前這趙《鵲華秋色圖》能被他識出,是趙孟頫所畫的。能識得這福字畫,還是大學那會兒,陪著幾個有人去了趟湖州,湖州是趙孟頫的故鄉,四處都見這副字畫,遼闊的江水沼澤地上,極目遠處,地平線上,矗立著兩座山,右方雙峰突起,尖峭的是“華不注山”,左方圓平頂的是“鵲山”。蕭雲只看了一眼,便識出了這幅字畫的主人。不過一個元朝二品大員家中掛著一個漢人的字畫,不免有些好笑。

  蕭雲看了一陣,但覺家中名人字畫頗多,雖不認識,但也看得暗暗驚訝不已,心道:“娘的,這可是真品啊?隨便那一幅拿到二一世紀都夠一輩子吃喝的?掛在這兒太他娘的浪費了?”看了一陣目光漸漸的從字畫上移了過來,順著字畫左側望去,整個大廳多是各種鮮花,各樣洋花,配合著珊瑚盆景兒,碧璽酒陶,風磨銅的金鐘,翡翠玉馨,有座鐘、掛鐘、帶刻鐘、子兒表、對兒表、寒暑表……讓蕭雲頗有真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春之草。之感。心中暗暗驚歎:“這家女主人可不一般了,難怪汝中柏如此害怕,但憑這大廳佈置的大手筆,就讓任何一個男人感到害怕了?”

  ……

  蕭雲兀自在欣賞,汝中柏卻在一旁坐立不安。蕭雲瞧他如此神情,不免也有些擔心起來,河東獅沒那麼恐怖吧。瞧古天樂和張柏芝的《河東獅吼》男的英俊,女的俊俏,二人世界過的多麼的溫馨,那似你這般啊?忙打趣道:“大人,嫂夫人也不過是一介女子而已,淡斷然不會太過魯莽,再說了下官都陪同大人一同回府,料來嫂夫人也不會太過懲戒大人的,大人放心便是!”

  豈料聽了蕭雲這話,汝中柏長長一歎,道:“蕭大人,實不相瞞,我家娘子雖兇悍,卻也並不是蠻橫無理之人,今日有蕭大人陪同回府,我自是不懼怕,只是……?”

  蕭雲聽他說不怕娘子,心中便有些疑惑,又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不免更加狐疑,搶過話頭道:“只是什麼……?”

  汝中柏緊張的四下張望了一番,見大廳之中並無小廝在前,方才吐了口氣,湊過臉伏在蕭雲耳旁低聲道:“實不相瞞,本官實乃怕同僚笑話?”

  蕭雲一愣,不解道:“大人此話怎講!”

  汝中柏臉上一紅,低聲道:“蕭大人是自家人,本官信得過,也不方告訴你,你聽著也評評理?”

  蕭雲透露雲霧四起,聽汝中柏說話神神秘秘的,恨不得將他肚子的話語一股腦的全倒出來,但畢竟是行不通的,唯有耐著性子聽了下去,只聽得汝中柏繼續壓低著聲音道:“我家娘子最近也不是怎麼了,晚上特別的活躍,夜夜笙歌,那天晚上只給一次,第二天的臉色幾乎綠了,為了這個,我沒法子,只得……嘿嘿……?”

  蕭雲聽得有趣,生怕自己一說話,便打斷了汝中柏說下去的勇氣,一言不發,只給了他一張繼續說下去的表情。

  汝中柏見蕭雲沒答話,繼續道:“夜夜笙歌,不免聲音動作大了點,我家那娘子,蕭大人你是不知道,一碰上這個事情,極為興奮,叫床的聲響,只把左鄰右舍驚得不得安生,第二天少不了沖著我抱怨了,一來二去,這事也就被隔壁的同僚知曉了,碰到我少不了要奚落一番了,所以現在一到晚上,我就怕得很?今日是想讓蕭大人陪我說說話。好讓娘子早些歇息,也給眾位同僚一個歇息的空間嘛?”

  聽了半響蕭雲恍然大悟,心道:“娘的,感情家裡不是河東獅吼,是吸血鬼啊?娘的這可要了老命了?”

  在中國古代一直是以農耕為基礎,所以歷朝歷代統治者無不對土地極為看重,能不佔用土地的儘量不佔用,因此古代也有了一個奇怪的約束,那就是不讓官員買房。

  這個規定大約從西漢建國後不久,劉邦的老婆呂雉呂太后當政的時候,朝廷頒佈了如下規定:“欲益買宅,不比其宅,勿許。”(《二年律令•戶律》)明確規定不准官員買賣房屋,這股規定一直被歷朝歷代所沿用,唐朝的時候,更是:“天下諸郡,應有田宅產業,先已親鄰買賣”想買房可以,問問你東鄰王大媽或者西鄰趙大爺是不是樂意買,要是碰到這種好機會,你就能賣出你的房屋;買一棟好的住處,要是碰不到,那你就被指忘在買房了,一輩子就呆在這兒吧?事實上,這種比彩票還難中的規定,幾率少的很,因為這個緣故,在唐朝住房交易也非常少見。

  元朝雖是蒙古韃子,但對於土地同樣看重,忽必烈時就明確規定官員要想買房,光口頭上征求親鄰同意無效,還得立一張“問賬”,讓族人和鄰居在上面挨個簽字,大夥都同意你賣房了,你才能出售。極是這樣,元朝的大多數官員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前用來買房子,元朝稅收低,所以相對了官員的俸祿也高不起來,大多數的官員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銀兩。

  汝中柏這府邸位於大都的金鑾殿外的西面,所住的也都是朝廷的同僚,二人晚上過二人世界的時候,聲響一大,自然左鄰右舍聽得真真的,晚上嬉笑之餘,第二天早朝之時,碰面之餘,少不了要奚落了一番。汝中柏貴為朝廷二品大員,被同僚如此嬉笑,自是覺得沒面子了,對於家中河東獅的要求也漸漸的害怕了起來。

  二人正說著話,忽聽得左側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二人尚未來得及細聽,直覺眼前一亮,右側門簾下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提著一把硬木所鑄的搓衣板,凶巴巴地從右側的廂房走了出來,這女子上身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青絲小棉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裙邊系著豆綠宮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肌膚白如雪,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頗有江南小家碧玉的味道,只是一雙明亮的眸子,閃射這狡黠的光芒,透露這幾分精明和兇悍。

  蕭雲看得大有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之感,心道:“娘的,看不出汝中柏還有這等豔福,著實讓人羡慕啊?”

  “汝中柏,你今兒去了哪兒,怎的回來這麼晚,還帶了個人回來,是不是又躲到哪兒風流快活去了?”那人站在門簾前,一雙秀眉盯著蕭雲看了看,便兇神惡煞的望著汝中柏喝問道。

  汝中柏縮著脖子,沖著蕭雲嘿嘿乾笑了兩聲,方才啟動了嘴唇,膽怯地道:“娘子,請聽我先說……?”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5章:色字頭上一把刀

  “說什麼說,還不是躲著風流快活去了,這會兒指不定從哪兒找來的一個托兒,帶回家糊弄老娘,今日你若是不老實交代,老娘立馬回房吸幹了你!”那女人一臉兇神惡煞,和方才的小家碧玉絲毫的沾不上邊。

  蕭雲一陣苦笑,一時也插不上話。卻聽得汝中柏哭喪著聲音道:“娘子,不要誤會了,這位……這位是當今陛下的貼身侍衛蕭雲,蕭大人……?今日我正是奉丞相大人之命,領著蕭大人去練兵場一見,回來之時,我見天色已晚,所以請如府中喝口熱茶而已……?別無其他……?”

  那女子冷哼了聲,目光在蕭雲的臉上一陣打量,突然冷不停的喝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被人請回家做和事老還是第一次!眼看那女子一臉的凶相,不免有些忐忑,但受人所托,自當忠人之事,唯有硬著頭皮,咳咳了兩聲說道:“嫂夫人,下官姓蕭,單名一個雲字,嫂夫人可以喊下官小兄弟,也可喊蕭雲!方才汝中柏大人說的都是實話,今日一早他的確去了小弟的府上,奉丞相大人帶小弟去了趟練兵場?回來晚了,還望嫂夫人莫要責怪?”

  那女子目光在蕭雲臉上逗留了片刻,似乎在觀察蕭雲方才所說的是真是假,蕭雲是什麼人,別說這會兒說的是真話,就算說的全是胡編亂造的葷話,估計這會兒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女子瞧了半響,見蕭雲臉色誠懇,不似說謊,方才的那股狠勁立馬消失不見,哎呀一聲,眉開眼笑道:“哎呀,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近身侍衛啊,那可是好差事啊,肯定很賺錢吧?”

  蕭雲苦笑了聲,唯有點頭道:“賺錢……賺錢吧?”

  那女子又是一笑,道:“蕭大人是吧?別啊,別站著啊坐下說!坐下說話啊,你們肯定沒吃飯吧,我這就去給你們弄點好吃的?”

  蕭雲一陣啞然,心道:“娘的,這變化也太娘的快了點吧?跟六月的天似的?怎麼說變就變呢?老子還沒適應呢?”

  那女子服侍蕭雲坐下,突然走到丈夫跟前,嘻嘻一笑,道:“你也真是的,蕭大人是皇帝的貼身侍衛,又是丞相大人要見的人,你早說不就完了,喊得人家這麼失態!”頓了頓沖著汝中柏嗔了一眼,道:“你還傻坐這兒幹什麼?還不請蕭大人去你的書房……好好坐坐,奴家馬上給你們準備一桌可口的飯菜為蕭大人接風洗塵,你先和蕭大人去書房喝一會兒茶?”

  汝中柏的夫人說完,對著蕭雲眉開眼笑了一陣,她本就長著極美,這一笑,略帶婚後女人特有的嫵媚,只笑得蕭雲骨頭都跟著一陣酸軟了,下面的如意金箍棒更是齷齪的停了起來,蕭雲嚇了一大跳,趕忙用手按住,生怕被汝中柏看見。

  汝中柏渾然沒瞧見,縮著身子在一旁,一言不發,待夫人入了後方,才沖著蕭雲尷尬的一笑,道:“讓蕭大人見笑了……見笑了……?”

  蕭雲痛苦的按著下身,紅著臉,道:“大人哪裡話……大人和嫂夫人夫妻感情深厚,可不是一般夫妻能比擬的……?”

  “你……你怎麼了?”覺察到蕭雲臉色有異,汝中柏關切湊過來問。汝中柏雖是和蕭雲第一次見面,但心中對蕭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尤其是方才他肯為自己在娘子面前解圍,而且還沒有將自己在軍中藏人的事情告訴自家娘子,心生感激,這會兒瞧他臉色通紅。一時好奇,忍不住問了起來。

  蕭雲自是不敢說自己是因為看了你家漂亮的娘子,身子起了反應了。咬了咬牙,嘿嘿一笑道:“沒事……沒事……?”

  汝中柏聽蕭雲說的勉強,不免有些狐疑,道:“你真的沒事?”

  蕭雲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大人以為我有什麼事麼?”

  汝中柏一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既如此,我們不如進書房喝杯茶水吧,等賤內整了飯菜,你我兄弟可要好好喝兩杯?”

  蕭雲心想:“娘的,你家娘子老子不過多看了兩眼都這麼難受,一會兒喝起酒來少不了要在跟前晃來晃去的,若是老子一時克制不住,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色字頭上一把刀,娘的,這酒肉看來是喝不得了,得趕緊走,不然可要出大事情的?”當下”哎呦……?”叫喚了起來。

  汝中柏正站起身來,往書房裡走,忽聽得蕭雲慘叫連連,急忙轉身。但見蕭雲滿臉通紅,額頭上微微躺著粒粒的汗珠,一雙大手正按著下身,瞧樣子似乎那裡疼得厲害一般,汝中柏急忙奔了過來,關切道:“蕭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蕭雲心道:“怎麼了,發春了唄!”但這話他自是不敢說出口,哎呦了兩聲,壓著聲音滿臉痛苦的道:“大人,看來下官是沒什麼口服了,今日難得嫂夫人留下官在府上喝兩杯,只是下官這肚子疼得厲害,看來定是得吃壞了肚子,下官得趕緊回家,讓郎中瞧瞧,不然下官這條小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這下汝中柏也急了起來,忙道:“那該如何是好?”蕭雲單憑這句話就知道汝中柏是個毫無主見的人,要不然這句話就應該換成:“我給你叫個郎中瞧瞧吧?”而不是一味的茫然無措。想起後來他和哈麻的爭鬥,真是敗在了毫無主見上,蕭雲感歎歷史的必然。

  瞧汝中柏被自己略施小手段就嚇的慌了神,蕭雲也不好意思再嚇唬這個蹩腳的政治家,艱難的從下身抽出了左手沖著汝中柏擺了擺手,滿臉苦楚的道:“大人,下官只不過是略覺得下腹痛楚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想來定是這幾日沒太過勞累所致,只需早些回到府上洗個熱水澡,吃兩幅草藥也就沒什麼大礙了!”頓了頓又道:“嫂夫人的酒菜恐怕下官無福消受了……?”

  汝中柏瞧蕭雲病程這樣,還如此關心自己,大為感動,嗚咽著聲音道:“蕭大人說哪裡話,身子要緊,身子要緊!”

  蕭雲的下身的長槍實在挺得有些難受,生怕在這麼按下去,遲早會露陷了。江艱難的騰出了右手,一抹額頭上的汗珠,吐了口氣,道:“大人,下官想早些回去歇息……?”

  汝中柏早將今晚的算盤忘得一乾二淨,聽蕭雲這般說,忙點頭道:“使得,使得!”

  蕭雲不客氣的揉了揉下身,猛的一挺身板,大模大樣的走出了汝中柏的府邸。汝中柏看著蕭雲走出了府邸,方才想起今晚的目的,想出言挽留一番,可是蕭雲已經出了府邸,想再開口叫回來已經是無法開口了,等蕭雲的身影消失在府邸的門外,他才輕輕一歎,一臉憂色的轉過身來。他的娘子恰好這時從廚房端著一盤上等的烤鴨走了出來,一看大廳裡不見了蕭雲的身影,四下望瞭望,奇道:“咦,陛下身邊的貼身侍衛呢?”

  “走了!”汝中柏歎了聲,擔憂的回了句。

  “嘻嘻,走了好,相公,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早些歇息吧?”汝中柏的娘子一臉媚笑的將烤鴨方在了八仙桌上,身子一軟,倒在了汝中柏的懷裡,滑輪的一雙小手摸著他的胸口媚笑著說。

  汝中柏臉色一沉,顫聲道:“娘子快別這樣,當著下人面,多不好意思啊?倩兒,你最近也不收斂點,晚上的動作那麼大,左鄰右舍的又意見了,早朝的時候,都笑話你家相公,你啊,要給為夫多少留點面子?”

  “留什麼面子,是那個亂嚼舌頭根子啊,咱們聲音大了怎麼了,不愛聽別聽了,再說了男歡女愛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有什麼好丟臉的,你看當今皇帝,夜夜笙歌,那個敢說半句!”頓了頓兩隻丹鳳眼沖著汝中柏微微一瞪,喝道:“你還傻站著那個幹什麼,還不快跟我回房,讓我快活快活……?”

  汝中柏一臉苦相,嘟著嘴巴低聲道:“又來了,你當我是鐵人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6章:中毒

  蕭雲出了汝中柏的府邸,一路沿著大都官道,縱馬向陸家堡趕了回去,自己一天沒回家了,指不定家中那幾個姑娘等得有多麼的焦急,想起家中還有人等著自己,蕭雲心中就莫名的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汝中柏的府邸本就在大都忠心的位置,離陸家堡也不甚遠,蕭雲縱馬一路狂奔,不肖片刻的功夫陸家堡便遙遙在望了。

  此刻,陸家堡的大廳裡,氣氛有些壓抑,就連平日裡最愛說話的陸楚楚,今兒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只是一雙好看的美目,不住的朝府邸的門外張望著,眼看遠去的夜色吞沒了最後的一抹夕陽,府邸的院外,仍舊沒看見半個身影。不由得輕輕一歎,抬頭沖著居中而坐的陸展鵬喚了聲:“爹爹,蕭大哥……蕭大哥不會有事吧?”

  這句話宛如一段憂傷的小曲,瞬間勾起了一干人心底的傷心事。陸霏霏最先發話:“是啊,爹爹,蕭大哥都出去一整天了,到現在都沒見過人影,若不是中了毒,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陸展鵬皺了皺眉頭,他心底何嘗不是這樣想,但一日沒見到蕭雲生死,他總是不願相信,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個老者心底就是這麼想的,眼看眾人神色不佳,微微歎了聲,道:“別胡說,小兄弟天生一副貴人相,自會有佛祖保佑,不會有事的?”

  “可方才福伯不是說,練兵場沒見到相公麼?到處都找遍了,丞相大人的下人說自家老爺早就回去了,可是相公哪兒都找不到。若不是出事了,那相公去哪兒了?”阿雪幾乎帶著哭腔在說,自從小郡主口中得知蕭雲被人下了毒後,這個善良的姑娘的心就一直在擔憂中度過了一天,眼看天色將漆黑一片了,蕭雲尚未露出半個人影,她清麗的臉蛋上兩行淚水簌簌而下,顯然是擔憂到了極處。

  陸展鵬黑著臉一言不發,他心中何嘗不急,蕭雲雖說是他的結義兄弟,但經過這麼日子的相處,那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滿不說他二人是結義兄弟,就看兩個丫頭的心意,陸展鵬豈是老眼昏花之人,早已是心知肚明,對於蕭雲可以說是兄弟兼女婿,整個陸家堡他最為擔憂。但派出的家丁將整個練兵場都找遍了,就沒看見蕭雲,這讓這個一向沉穩的老人也不免有些心急了起來,尤其是聽到阿雪的哭泣聲,陸展鵬更加煩躁,額頭已沁出汗來,可還得強作鎮定,如果他也慌了,這一大家人可就六神無主了:“別急,阿雪姑娘,小兄弟一定會沒事了,我們再等等看,若是……?”

  “撲通……?”

  阿雪和小蝶泣不成聲地迎上來,跪倒在陸展鵬的腳下,哭道:“陸老爺,您千萬想辦法救救相公,要是相公真的落入了那歹毒人的手裡,我……我也不活了……?”

  “阿雪姑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小兄弟去了,你也跟著去了,真是愚不可及,再說了小兄弟一定會沒事的?”陸展鵬說了幾句煩躁了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大廳上來回了走了兩遍,突然扭過頭沉聲道:“我進宮一趟,讓陛下派人找找看,陛下護衛軍多是小兄弟的好友,定會幫忙找的!”

  陸楚楚比較理智,望瞭望天色,擔憂的道:“爹爹,天色這麼晚了,只怕宮裡的大門已經關了,現在去能進宮麼?見到皇上麼?”

  陸展鵬一歎,望瞭望天色,道:“事到如今沒法子了,走一步算一步了,到了哪兒。我再想想辦法,今夜無論如何我都得見到皇上!

  身邊的一干下人聽說陸展鵬要進宮,急忙幫著進宮要穿的官府和官帽,陸展鵬撇了一眼天色,道:“來不及了,今日就算了!”說完,轉身就要走。突然福伯風風火火的從門外沖了進來,喘著粗氣,滿臉喜色的沖著眾人道:“二爺……二爺……?”

  “二爺怎麼了?是不是蕭大哥回來了……“眾人心中一驚,急著問。

  福伯上氣不接下氣,眼看陸霏霏桌前一杯涼茶放在桌上,也不客氣,抓起茶杯一仰臉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的底朝天,方才一抹嘴喜道:“二爺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嗚嗚……嗚嗚……回來了……?一干人均是語音嗚咽。就連陸展鵬一把年紀也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望著門外道:“回來啊,回來就有救了……回來啊……?”

  蕭雲正是這個時候走進了陸家堡的大廳。

  大廳裡,陸展鵬、陸霏霏、陸楚楚、小蝶、阿雪、陸海、宋方以及一干下人都滿臉淚汪汪的望著走進來的蕭雲,那神情分明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紅著雙眼,出什麼事情了嗎?”蕭雲看到這生離死別一樣的眼神,滿臉驚訝的問。

  “噗嗤……?”一聲,陸楚楚率先笑了起來,跟著陸霏霏、小蝶、宋方、阿雪、陸展鵬都露出了會心的笑意。這一下更加讓蕭雲驚異了,他左右望瞭望,見眾人目光直直的朝自己臉上望來,心道:“難道我臉上有黃金怎麼了?怎麼都這般望著我啊?”看了一陣,見阿雪雙眼紅腫,關切的走過去拉著阿雪的小手,道:“阿雪,你們這都是怎麼了,一個個眼睛腫的跟國寶熊貓似的?”

  阿雪那裡還說得出話啊,在她看來蕭雲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男人,眼下她的男人回來了,欣喜之余,除了高興,還能說什麼呢?”見阿雪沒答話,蕭雲心中一陣發毛,目光又從眾人臉上望瞭望,但見方才的喜悅,片刻的功夫卻是人人臉上換上了淡淡的哀傷。

  陸展鵬一歎,心道:“是啊,人是活著回來了,可若是沒解藥,明日還是死,回來不過是給我們告個別而已?”頓了頓又想:“這五毒散的毒性也不見得天下無敵,我府上好的郎中不少,我就不信解不了小兄弟身上的毒?”目光一股殺伐有度的氣勢一閃而過,沖著宋方喝道:“宋總管,快快喚郎中來,好好瞧瞧小兄弟?”

  “是!老爺?”宋方應了聲,目光惋惜的望了一眼蕭雲,轉身正欲離去。

  “慢!”蕭雲喊了一聲道:“大哥,你們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幹嘛找郎中啊,我又沒病沒災的?”

  眾人臉上神色一悲,阿雪幾乎快忍不住哭出聲來。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們一個個都是怎麼了,倒是說幾句話啊?”蕭一年急不可耐。

  “蕭大哥,你……你……被人下毒了……?”小蝶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說了出來。

  “下毒?”蕭雲吃了一驚,心道:“娘的,中毒,中什麼毒啊?”轉念又一想:“中毒可不是好玩的?”

  “你們快給我說說,我到底中了什麼毒,為什麼我會中毒,快說說!”蕭雲語氣開始急躁了起來。

  眾人臉上帶著淚痕,數十雙眼睛只盯著他,蕭雲感覺那神情好像自己已經中毒身亡了似的,心中罵道:“娘的,要哭也要等我死了再哭啊,現在我不是還活著麼?”眼看幾個女子滿臉淚痕,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算了,我還是問大哥吧?”他掉轉頭望著陸展鵬,顫聲道:“大哥,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兒,小弟怎麼無緣無故的中毒了,你快給我說說!”

  陸展鵬一抹眼淚,道:“老弟,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用,害的你中了毒!大哥對不起你啊?”

  這一下蕭雲大吃了一驚,在他心目中,陸展鵬一向是沉穩幹練,做什麼事情都是雷厲風行,來了這個鬼朝代差不多一年了,從未看到陸展鵬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舉動,想不到今日這般表情。不免心中吃了一驚。

  陸展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將早上蕭雲走了後,七王爺府的小郡主如何來到了府上,告知她如何從趙環口中得知蕭雲中毒的消息,就連蕭雲什麼時候中毒,什麼時候發作,什麼時候要被殺等等一股腦兒的全都說了出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6

第277章:袖中酒囊

  “哈哈哈……哈哈哈……?”聽完陸展鵬的一通解說,蕭雲頓時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阿雪、小蝶瞧蕭雲這個樣子,這兩個善良的女孩幾乎痛苦的倒地,而陸展鵬還以為蕭雲是因為聽了這個壞消息,精神有些錯亂,方才這樣的,急忙拉著蕭雲的手腕,傷心的道:“小兄弟你放心了,我府上郎中不少,大哥一定會讓人幫你解毒……?”

  蕭雲哈哈一笑,道:“解什麼毒啊?我根本就沒中毒?”

  “啊……?”小蝶、阿雪、陸霏霏、陸楚楚聞言一陣驚呼,唯獨陸展鵬歎了聲,心道:“看來小兄弟中毒匪淺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葷話來呢?”心中莫名起了一陣悲傷,摸著鼻子道:“老弟,你千萬莫要自暴自棄啊,大哥答應你,一定會讓人幫你解毒的,府上的郎中解不了,咱們上皇宮,讓皇帝的太醫給你解毒,我就不信天下沒人能解五毒散的毒!”

  見此情景,蕭雲心中莫名的有了一陣感動,常言道,患難見真情,疾風知勁草,陸展鵬這番話語,足以證明,陸展鵬真正的將我蕭雲當成了親兄弟了?”欣喜之餘,走過去在陸展鵬的肩膀上輕輕一拍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小弟真的沒中毒?”

  這一次,蕭雲說的極為鄭重。

  陸展鵬將信將疑的在蕭雲的臉上望瞭望,但見蕭雲滿臉紅光大作,除了雙眼四周因為連續的沒睡覺留下的黑眼圈,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心中也不免打起鼓來,遲疑道:“老弟,你真的沒中毒?”

  蕭雲笑著點了點頭,道:“大哥放心,小弟渾身舒坦,沒有中毒?”

  “沒中毒好,沒中毒啊”。陸展鵬突然老淚縱橫,小蝶、阿雪、陸楚楚、陸霏霏合著春夏秋冬四個丫頭見此情景,頓時相擁歡呼了起來。一時大廳歡聲不斷。

  “可,可小郡主明明說,你在他父王的酒宴上喝下了趙環所賜的毒酒,怎麼可能沒中毒呢?”陸展鵬畢竟為人謹慎,腦子裡將小郡主所言情景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實在找不出蕭雲沒中毒的理由,這次由此一問。

  “是啊,昨晚我也親自看到你喝下了趙環所賜的毒酒?你怎麼會沒事呢?”一經陸展鵬的提醒,陸楚楚也想起了昨晚,蕭雲的確是當真趙環的面前,喝下了趙環敬來的毒酒。

  原先歡呼的聲響,被陸展鵬父女麼這麼一問,霎時恢復了平靜,小蝶、阿雪、陸霏霏臉上重新佈滿了陰雲。

  大廳上,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蕭雲的臉上,蕭雲心知今晚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怕今晚這幾個丫頭不會放過自己,仰天哈哈一笑,一拉右手衣袖,寬大的衣袖裡面,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樣東西,卻是一個酒囊,酒囊用牛皮製成葫蘆形,葫蘆口出奇的大,比整個葫蘆的身子大了不止一倍,陸楚楚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一把搶過酒囊,用力的搖了搖,酒囊發出輕微的嘩啦啦的水聲,陸楚楚疑惑的望了一眼蕭雲,心道:“好詭異哦!”

  “快打開看看?”陸霏霏在一旁提醒道。此刻的眾人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

  陸楚楚點了點頭左手一用力,打開了壺口蓋子,頓時一陣酒香彌漫開來,這一下眾人徹底的明白了過來,人人臉露喜色,陸霏霏聞著彌漫開來的酒香心道:“我就說嗎?蕭雲這傢伙,能給他下毒的是還沒出世呢?”

  眾人欣喜之余,陸楚楚卻有些不服氣,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是啊?蕭大哥?”小蝶也是一臉的好奇。

  蕭雲嘻嘻一笑,從陸楚楚手中接過酒囊親自做上了示範。一干女孩子都瞪大著眼睛看著蕭雲做出的不可思議的一幕。

  “好好看著哦,讓我們來見證奇跡吧?”蕭雲在心中念著劉謙的經典臺詞,左手卻輕輕的將酒囊放進了右手的衣袖之中。他右手的袖子極大,酒囊被他輕輕的塞入了衣袖,卻沒有絲毫的外露,那酒囊似乎根本就不存過一般。

  眾人瞪大著雙眼,望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其實,蕭雲能做在衣袖裡裝一個酒囊而不外露,完全是因為他身上的這身儒服。

  蒙古人的衣衫在古代稱為胡服,胡服進入中國是在東漢靈帝時,漢靈帝劉宏是個崇”胡”迷,他出於個人的喜好,置傳統禮制於不顧,一味追求效仿胡俗,不僅穿著胡服,而且全盤採用胡人的一切生活方式。上之所好,下必甚焉,他的這一舉動,也為其他貴族所效仿,以至引起整個京都胡俗盛行。《後漢書•五行志》中即記有這方面的情況:“靈帝好胡服、胡帳、胡床、胡坐、胡飯、胡箜侯、胡笛、胡舞。京都貴戚皆竟為之。後來經過魏晉南北朝,唐宋發展到元朝,胡服形成其獨特的特色。

  袖子窄便是最主要的特點,胡服一般口窄肚寬:從肩部開始逐漸變寬,在手腕下面有一個垂直向上的收口。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暗袋,可以裝一些零碎的小東西。但要想裝酒囊這樣的大物件那就不容易了,相比之下,漢人的儒服卻多了胡服沒有優點,漢人服飾多是大襟、右衽、交領、寬袍大袖、博衣裹帶那種(秦漢服飾為代表),延續了商、周(春秋戰國)、秦、漢、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明,形成了寬袍大袖特點,袖子的外形就像牛的脖子那樣,具有如同倒置的抛物線那樣的較大弧度,在距手腕約現在尺寸20公分處縫製了一個口袋,袋口朝斜上方,只固定袋口,袋底不固定,盛物後,無論胳膊怎樣運動,口袋自然下垂,這樣一來在袖內裝進東西也是完全可以不外露的。蕭雲的酒囊不大,藏入袖中,若是自己不去拿出,根本沒人知道裡面藏了這麼一個酒囊,他心中趙環不懷好意,故而趙環敬酒之時,只需用寬大的衣袖,遮住嘴,左手微微傾斜一下酒杯,對準袖中的壺口,再做出一飲而盡的樣子,杯中酒便準確無誤的進了藏入袖中的酒囊。

  所謂的袖中乾坤,全來源如此。

  看了這麼神奇的一幕,又知蕭雲沒中毒,阿雪、小蝶、陸霏霏、陸楚楚瞪一干女子喜悅之聲自是不可言喻。蕭雲哈哈一笑,大步朝自己的臥房走了去。他一天一夜沒睡,鐵打的人也會扛不住,何況他不是鐵打的呢。整個大廳唯獨陸展鵬臉色憂鬱,他本想告訴蕭雲明日就是御前比劍的事情,可是這場合已經無法開口了,等蕭雲的背影消失徹底消失在大廳,陸展鵬望著蕭雲的背影滿臉愁容的一歎,默默的轉過身來。春夏秋冬四個丫頭恰好兒走過,一眼看見自家老爺,連忙站住行禮,卻見老爺一臉的哀榮,快步離開,四人看了不禁納罕不已。

  ……

  冷月當空,臥房裡,蕭雲疲倦的躺在床上,想起汝中柏家中的風騷的小娘子隆起的小臀部,輾轉反側,一時難以入睡。

  “咚咚咚……咚咚咚……?”門外的窗戶邊一陣敲門上輕輕的傳了過來。

  “誰?”蕭雲摸了摸下身挺起的如意棒,滿臉不悅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老弟,睡了麼?”門外竟傳來陸展鵬的聲音。

  蕭雲吃了一驚,心道:“大哥,他來幹什麼?”連忙一躍而起。須臾,房裡亮起了一盞燈,蕭雲用棉被裹著身子,走到了門邊,啟了門栓,打開了房門,一股涼氣夾著帶著陸展鵬高大的身軀閃了進來。

  “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蕭雲褪去了裹在身上的棉被,就著睡袍在床前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蕭雲為陸展鵬斟了杯涼茶,向前輕輕一推,微微蹙眉道:“大哥,這麼晚了,有事麼?”

  陸展鵬臉色憂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虎目寒光一閃,盯著蕭雲道:“老弟,明日就是你御前比武的時候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3:27

第278章:退讓有度

  蕭雲驚道:“明天,這麼快!”這兩天他一直忙著給韃子皇帝站崗,又忙著給七王爺準備生日禮物,加上香山寺文鬥帝師、練兵場解救朱元璋,可以說忙得屁股不著邊際,根本就沒時間想御前比武的事情,若非陸展鵬此刻提起,他還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瞧蕭雲一臉吃驚的樣子,陸展鵬臉色的憂鬱有多了一層,憂心的道:“瞧趙環的所作所為,這次趙環對於這漢人先鋒官一職,是勢在必得了,老弟可要擔心了?”

  蕭雲對什麼漢人先鋒官絲毫的不感興趣,聽了陸展鵬的話不以為然道:“漢人先鋒而已,若是他想要,讓他去當好了,小弟我還不稀罕了?”

  陸展鵬一歎,道:“老弟想的太簡單了,殊不知世間最難滿足的是人心,物有不齊,人有賢愚,有些人,並不是你退讓一步,他就讓過你,相反你退一步,他更是得寸進尺,所以老弟啊,有時候並不是退一步就海闊天空,進退有度才是王道。對於趙環這種小人,退讓是不能讓他滿足,只有進攻,徹徹底底的打垮他們那貪婪的內心,方才是唯一的出路!”

  蕭雲沒料到陸展鵬一個養馬的商人,卻能講出這番大道理來,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陸展鵬繼續道:“以我看這次趙環不僅要一舉拿下漢人先鋒官一職,更主要的是能趁機殺了你!”

  蕭雲心中一驚,道:“沒那麼嚴重吧?我和他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他幹嘛處心積慮的殺我啊,只不過是一個漢人先鋒官而已,我讓給他便是了,不至於當著皇帝的面痛下殺手吧?”其實經過七王爺壽宴上這麼一鬧,蕭雲多少能猜出趙環的身份,只是想不到他要殺自己的理由而已。

  陸展鵬突然一聲冷笑夏,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便不殺人了麼?世間之事若是都似這般簡單,有何來殺戮呢?韃子佔領我漢人江山,任意殺戮我漢人,可是近日有仇,往日有怨?”瞧蕭雲一臉驚訝的神色,陸展鵬語氣緩和了下來:“老弟啊,你心地善良,不想與人為敵,殊不知世間之事,均不是件件完美,有人愛你,必然有人恨你,有人讚揚你,必定有人謗你,無謗無無譽者,必是平庸了極點,若是這般,倒也清靜了,只可惜老弟文才武功均非池中之物,鋒芒畢露,處處壓他一頭,趙環潛伏七王爺身邊多年,老弟沒來之前,趙環頗得七王爺的信任,不過一連幾日,七王爺對老弟頗為欣賞,破天荒的讓韃子皇帝將近身侍衛這麼好的職位讓給了老弟,必招他之妒,而且七王爺又讓你和他爭奪這漢人先鋒官一職,所以明天一戰,必會全力把你殺死。所以老弟明日你可要擔心了?”

  陸展鵬的這番蕭雲直聽得頻頻點頭不已,他沒想到陸展鵬一介養馬的販子,竟能說這番話,不過經過這番話蕭雲也徹底明白了明日一戰的自己的處境,眼下他雖不知趙環為何殺他,但從諸多的蛛絲馬跡可以看出,趙環和張士誠有著聯繫,而且如此處心積慮的暗殺自己,其目的斷然不是因他的鋒芒畢露,因從趙環的為人來看,此人雖為人狂傲,心胸不廣,但也並非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以蕭雲估計,他如此處心積慮的殺自己,多少和這次漢人先鋒官有關!”

  想通了這些蕭雲頗覺得好笑,在他心裡,區區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位,他根本沒放在眼裡,相反他嚮往的是能有一片淨土,帶著幾個可心的人一路遊山玩水,至於那些什麼權位、名譽、金錢在他眼看,不過是浮雲而已,早晚被風一吹而散。可偏偏有些人卻執迷不悟了,為了明日的嚮往,蕭雲知曉,此刻唯有奮力拼搏一番了,畢竟現在的他還想好好活著,要想活著就必須要從敵人的屍體上走過。

  “大哥說的是,該進的時候,就得進攻,該強勢的時候,絕不能示弱……?”

  “正該如此?”陸展鵬的老臉開始蕩漾起了笑意,目光在蕭雲的臉上逗留了片刻:“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我走了?”說完,雙手伏在背後,抬腳朝門口走去,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即將踏出門口的雙腳又抬了回來,轉過身子,道:“對了,今日小郡主來了一趟府上,你中毒的消息正是他告訴老夫的,如今沒中毒,要不要派個下人送個消息給她!”

  經陸展鵬這麼一說,蕭雲才茫然想起小郡主來過:“看來這小姑娘對我不錯,等這次度過了眼前的難關,得好好感謝感謝她!不過眼下御前比劍在即,我未中毒之事,越少人知曉,越對我有利,等明日我打敗了趙環,再告訴也不遲啊?”

  “大哥不覺得,不告訴小郡主才是最好的計策麼?”蕭雲虎目寒光閃爍。

  陸展鵬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喜道:“老弟,你想是想……?”

  蕭雲會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趙環既不知我尚未中毒,明日比武我何不將計就計!”

  “嗯!”陸展鵬點了點頭,道:“此計謀甚好,不過老弟至少也要裝作中毒的樣子,明日起行前,我讓霏兒和楚楚為你的臉上抹點胭脂水粉,做得更像一點,這樣才能讓趙環掉以輕心……?”

  二人說道這裡,想著明日趙環大吃一驚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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