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在不正常的地球開餐廳的日子 作者：一噸大蘋果 (連載中)

第八十章 請你吃蛋糕

　　「張老闆？」肖瀟看見了一個好像有點熟悉的人，她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

　　其實她還是很感激張桐的，因為她吃過的這麼多飯店裡，張桐是唯一一個沒有給她臉色看。並且還對她說歡迎她下次再來的店。

　　那一碗陽春麵是肖瀟自從異能覺醒以來覺得最暖心的一碗麵條了。比任何的山珍海味都要來的彌足珍貴的東西。

　　因為張桐並沒有因為自己表現出來的困難而對自己特別的對待。

　　其實肖瀟有困難，並不是只有張桐一個飯店老闆看出來。之前肖瀟吃過幾個飯店也有很善心的老闆，也幫過她。但是在幫助的過程中難免有一些帶著施捨的味道在裡面。

　　就像是一個寫實的小故事裡描寫的一樣：一個貧困山區的學生因為學業優秀而受到了企業家的捐助而能讀大學。於是有記者採訪受助的學生，用一種憐憫甚至高高在上超脫物外的語氣質問道：「你是不是很感謝幫助你的企業家？」

　　看似一個詢問句，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已經預設好答案的肯定句。

　　受助的學生感謝嗎？感謝的。但是當這種感謝被人以一種赤裸裸的毫不留情面，甚至說是揭開傷疤的方式強迫他說『感謝』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內心恐怕從此會多出一份屈辱。

　　人活在世上是很脆弱的，有的時候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能要一個無辜者的性命。

　　越是走到困境而還在能堅持的人，他們的內心必然是有什麼東西在堅守的。只要這種他們還在堅守的東西沒有崩塌，那麼總會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就像是張桐對肖瀟做的一樣，他如常地收著肖瀟的飯錢。並沒有因為她表現出來的困難而顯得給她過於的區別對待，如果說有那麼也就是多加的一勺鹹菜肉絲。

　　他沒有說不收肖瀟的飯錢什麼的。他當時自然而然地收下了肖瀟的飯錢，並且還說出：差了五毛錢下次在給吧。

　　肖瀟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哭出來。

　　不是因為對方同情她，而是因為對方平等地對待了她。

　　張桐把這當成了一次平等的生意，他不是在救濟或者是憐憫肖瀟。而是向所有開店做生意的老闆一樣，把肖瀟當成了一位平常的顧客。

　　這種平等對現在的肖瀟是難能可貴的。因為當一個人到了肖瀟這個地步，如果說還有什麼值得堅守，認為自己還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而不是活著的一個畜生的話，那麼就只剩下最後的那一點點尊嚴了。

　　所以肖瀟靠撿礦泉水和飲料瓶子賣了一些錢，第二天就去還了欠張桐的幾毛錢。對於現代很多人來說，幾毛錢無足輕重。

　　但是對於肖瀟來說，這幾毛錢卻是自己僅用的尊嚴和誠信了。

　　她很感謝張桐，幾次路過張桐的小店都想要進去。但是最後都忍住了，她害怕張桐突然表現出和其他人一樣的善心，那種令她無所適從的善心。

　　不過今天不一樣了，肖瀟忽然又底氣了。她敢叫住張桐了，不是因為剛剛拿到了五千塊錢現金的獎勵。而是因為自己未來的一年都可以吃全家便當吃到飽，不用在求人了。

　　人常說：只有肚子飽了不求人，脊樑骨才能挺起來。

　　一場簡單的大胃王比賽對於肖瀟來說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至少從現在開始自己多了一條退路。這條退路的名字叫做全家便當。

　　有這個打底，總歸是餓不死自己的吧。

　　當張桐聽到肖瀟叫自己名字的時候他回頭看見了瘦瘦小小的肖瀟。肖瀟的樣子看起來不大，因為個子瘦小只有一米五五最多不超過一米五八的個頭。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初中生一樣。

　　張桐回頭笑了笑：「哦，大胃口的姑娘啊。剛剛的表現真的超厲害！」張桐記得肖瀟，他對著肖瀟比了一下大拇指。稱讚了她在剛剛比賽中的表現。

　　其實肖瀟叫住張桐以後也有點愣住，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叫住張老闆以後應該說什麼。張桐笑著稱讚了自己剛剛的比賽，而自己現在吱吱嗚嗚的半天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叫肖瀟。」肖瀟對著張桐鞠了一躬，然後做了自我介紹。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應該做的事情。

　　肖瀟這種拘謹的樣子逗笑了張桐，張桐故意學從前老電視劇裡東洋鬼子說話的語氣說道：「嗨！太君，小的明白了。」

　　這大概是張桐會的幾句日語中的其中一部分。當然如果這也能算日語的話，其他的部分張桐還會：花姑娘的乾貨，死啦死啦滴，良心大大滴壞和八格牙路。

　　「啊？」肖瀟沒有弄明白張桐突然蹦出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見對方沒有弄懂自己開玩笑的梗，張桐忍不住長嘆一聲：「果然有代溝啊。看來我脫節得厲害了，鞠躬以後說日語的玩笑話現在已經不流行了嗎？」

　　你說的那是日語嗎？！肖瀟覺得快要昏倒過去了。不過雖然張桐的玩笑過時了，並且極具年代感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肖瀟還是覺得很開心，至少張桐還是一個很好的人啊！願意和自己這樣開玩笑。

　　肖瀟這樣想著也就是這樣說著：「張老闆真的是個好人呢。謝謝你上次讓我吃了很多碗麵。」

　　張桐擺了擺手：「什麼叫我讓妳吃的，妳付了錢，那就就自然可以吃。這是公平買賣。談不上好和壞。」

　　張桐這樣的態度讓肖瀟覺得自己總是有點不好意思。她想了想自己剛剛贏了的五千塊錢，還有自己一年的長期飯票。她的底氣有點足了，她鼓著勇氣邀請到：「張老闆，我想請你吃蛋糕啊！」

　　「啊？」張桐有點懵，這還是第一次有女性表示要請自己吃蛋糕。雖然說請自己的只是一個看上去未成年的小女孩。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的這個長相在這個年代還是有競爭力的？這算不算是被人搭訕？張桐如此想著。

　　而肖瀟則在思考：請吃蛋糕的話克里斯丁太貴了，巴黎貝甜也太貴了，全家？唔，全家也太貴了！

　　哦！對了！在曹楊路地鐵站附近有一家蘋果花園超便宜的！

第八十一章 有沒有興趣

　　肖瀟最後真的請了張桐吃蛋糕。但是這個蛋糕為什麼張桐看著覺得好像有點委屈的樣子？

　　剛剛在蘋果花園肖瀟猶豫了半天，她在瀏覽價格。她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五塊錢一個的瑪芬蛋糕，她買兩個。另一個則是十二快一盒，一盒有兩塊的奶油小方。雖然要貴兩塊錢但是看上去比較有『牌面』。

　　最後肖瀟狠了狠心，還是決定多花兩塊錢買一盒奶油小方。不過在拿的時候一個沒注意，把盒子晃了一下。搞得奶油黏在了塑料盒的頂上了，等到張桐拿到蛋糕的時候這個奶油小方蛋糕看上去異常的狼狽。

　　「唔，奶油都不見了呢。」張桐這樣說著。因為奶油小方擠在蛋糕上面的奶油全部都黏在盒頂上了，現在奶油小方變成了小方沒有奶油了呢。

　　聽到張桐這話肖瀟很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什麼。我拿的時候被人從後面碰了一下，手一抖就把這盒蛋糕給使勁晃了一下。蛋糕的賣相就沒有了。我想著這樣的話留在店裡他們肯定也不好賣了，所以我就掏錢買了下來。雖然賣相不好了，但是不影響吃的。」

　　彷彿為了證明這確實是不影響味道，肖瀟自己拿著勺子先挖了一勺來吃。這種盒裝的奶油小方裡面一般都裝著兩塊小的長方形蛋糕（其實就是一塊大一點的正方形蛋糕一切二）。

　　蛋糕被分成均勻的上下兩層，中間是一層薄薄的奶油。接著是在蛋糕的頂端塗抹一層厚厚的奶油，再用裱花袋做上一個簡單的花色最後裝飾，最後擺上一顆糖櫻桃作為點綴。

　　說著叫奶油小方，其實就是最常見的奶油蛋糕。只是把奶油蛋糕給做小了，做成適合一人吃的份量了。

　　張桐小時候倒是很喜歡吃這種小蛋糕，他看著肖瀟挖了一口後自己也跟著挖了一口。

　　唔，蛋糕還行，但是奶油味很重。吃多了稍微有一點膩味，沒有旁邊開的紅寶石賣的奶油小方吃著清爽。味道可以，就是口味偏重了，是另一種好吃的味道，和紅寶石的是不同的方向。

　　不過也是了，蘋果花園向來追求的是性價比。他家的蛋糕和麵包在淮海市的烘焙店，特別是有規模的連鎖烘焙店裡可以說是最便宜的了。

　　旁邊紅寶石賣的奶油小方是好吃，但是人家買一盒的價錢在蘋果花園可以買兩盒了。所以這也就沒什麼可比較和要求的了。

　　不過相比於張桐的品嚐不同，肖瀟吃了口奶油小方以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甜蜜蜜而充滿奶香的味道總會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滿足和幸福感。甜食給人的愉悅感是鹹食給不了的，這是人類身體中完全不同的兩種開關。

　　兩人就這樣在距離曹楊路地鐵站不遠的西宮找了個地方坐著吃了起來。而西宮也是張桐這次來的目的地。西宮外面有一片小商品批發市場，而西宮裡面有一個人工湖和小公園以外還有一個人才招聘市場。

　　平時都是很熱鬧，很多找工作的人都會來西宮看看有沒有合適自己的工作。

　　坐在人工湖旁邊的凳子上就這麼吃著品相不太好的奶油小方同時眺望著人工湖。

　　「妳參加這個比賽妳家裡人知不知道啊？」張桐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肖瀟聊著，畢竟吃了人家的蛋糕嘛。

　　提到家裡人肖瀟的眼神就按下去了，她用勺子戳了戳蛋糕後說道：「我沒有什麼家裡人了。只有我媽媽，但是好幾年前她就不見了。」

　　「啊。」張桐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踩地雷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這話怎麼接好像都會很奇怪。

　　「媽媽肯定是穿越了，現在穿越者都開始回歸了。我想我媽媽也快回來了！」肖瀟這麼堅信著，語氣裡很堅定。

　　張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挖了一勺奶油蛋糕吃著也說著：「那麼肖瀟妳的生活？」張桐想問的話不言自明。

　　「媽媽失蹤以後我就被送進孤兒院了。」肖瀟大方的說著，沒有任何掩飾：「我在孤兒院生活了好幾年。不過今年我離開了孤兒院。」

　　「離開？」

　　「是啊，我十六歲了。而且特別能吃，在留在孤兒院會給阿姨她們舔很多麻煩的。我能自己工作了呀！」

　　「那讀書呢？」

　　「我學習成績很爛的，讀了初中以後中考分數很低，進不了高中。」肖瀟這樣說著。

　　但是張桐卻只能在內心嘆息一聲，肖瀟說的一切都很簡單。把一切都避重就輕的講，但是誰知道這背後有多少故事呢？

　　「那妳做什麼工作啊？」

　　「打一點短工，能請我的工作我都願意做。」肖瀟沒有提到包吃什麼的，估計是她自己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我之前在一個很大的房產中介負責做保潔。」

　　「現在呢？」

　　說到這裡肖瀟看上去心情更低落了，連吃蛋糕的心情都沒有了。

　　「今年房地產生意不好，他們搬遷裁員了。我一個多星期前剛被辭退。現在在找工作，不過很多人都看著我的樣子說我太小了，不肯用我。」

　　「不過今天我運氣真的很好！剛剛贏了大胃王的比賽。有五千塊錢的獎金，又有錢可以繳好幾個月的房租了。還有一年份的便當可以吃，我可以在好好的找工作。」

　　「我讀書不行，就想找一個能學手藝的工作。什麼包包子啊，做水餃啊餛飩啊什麼的。以後學會了自己也能開一個小店。」肖瀟心情又好了起來，她真的是堅強得如同野草一樣。

　　她笑著對張桐說：「張老闆，我以後會努力的向你學習，成為和你一樣的好人的！」

　　張桐笑了笑：「所以剛剛買了蛋糕就帶我來西宮坐，妳是來這人才市場找工作的嗎？」

　　「嗯。」肖瀟用力點了點頭。

　　張桐站了起來，然後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對著肖瀟問道：「那麼我覺得妳可以不用去找了。」

　　「啊？為什麼？」

　　「我這裡有一份工作妳有沒有興趣？」

第八十二章 便當大作戰與新員工入職與找麻煩的人來了

　　老張的店。

　　「我和妳說啊，去全家拿便當的時候呢要這個樣子。」張桐正在仔細地培訓和教育著自己的新員工肖瀟。

　　「妳看啊，如果妳一直在一家店拿很多便當的話。這會影響一家便利店的銷量的。假如說妳每天都從一家便利店拿走二十個以上的便當的話。」

　　聽到這裡肖瀟連忙擺手：「不用的，不用的。我一般平時一天吃十個便當就能保證不餓。我比賽吃的多是因為我前一天沒有吃東西。」肖瀟說的是能不餓，但是並沒有說吃到多飽。

　　唔，十個便當是嗎？這個飯量還行，就算全家便利店事後反悔，自己的小店也不會被吃破產。張桐仔細計算了一下伙食上的支出，看來還可以接受。

　　「嗯，但是一次從一家便利店拿十個便當也不太好。因為如果每天都拿十個便當的話，時間一長日積月累的話肯定影響。」張桐這樣幫肖瀟分析著。

　　「一個便當十五塊，一天就是一百五十塊，一個月就是四千五百塊了。要是每個月都少這麼多流水的話，便利店的經理一定會被負責人訊問的。到時候說不定人家就不樂意妳去吃了。」張桐指了指肖瀟手上拿著的【全家便當暢吃卡】認真地說道。

　　這也確實是會發生的現象，店長也是一份工作，需要業績的啊。

　　「啊！」肖瀟聽著張桐這樣說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回應了，她原本以為找到了一個吃不倒的靠山，但是沒想到裡面還是有很多彎彎繞繞的。

　　「但是，但是他們說了免費暢吃的啊！」肖瀟有點死心眼。

　　張桐用手指點了點肖瀟的腦瓜：「妳傻啊！可以免費暢吃，妳就不要死盯著一家店吃嘛！全家在淮海有這麼多分店。光是我們附近三公里之內就有超過十家全家便利店了。」

　　「來，這是我買的地圖後查了網上的資料給妳標注出來的全家便利店位置圖。」張桐煞有其事地拿出一張普馱區地圖來。

　　他把自己飯店所在位置的三公里內的範圍畫了一個大紅圈。然後在一些具體的位置上用藍筆畫了X。還用黑筆畫了一條路線。

　　「喏，看見了沒有。這些藍色的XX位置就是全家便利店所在的位置。」張桐在上面指指點點的。

　　「現在我看不是有很多人騎共享單車嗎？妳也就騎共享單車出去，沿著我畫的這條黑色的路線前進。妳可以經過這些所有的便利店，當然了這需要多花一點時間。不過最多半個小時也就搞定了。」張桐對著肖瀟這樣說著。

　　「這樣的話，十家便利店妳都可以照顧到了。然後每個便利店妳只需要每天拿一個便當就夠了。這樣也不會讓這些便利店的店長難做，不是嗎？」張桐為肖瀟制定了一個便當大作戰的計劃：「畢竟薅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薅是吧。當年白雲大娘給黑土大叔織毛衣不就犯了這個錯誤，然後被定了一個罪名叫：薅社會主義羊毛嗎？」

　　而這個計劃聽起來特別像是一個老遊戲《英雄無敵3：死亡陰影》中那些每個星期都定期出城，然後收集每一個野外出產資源的邪惡領主一樣。

　　不過肖瀟聽了張桐這個計劃以後沉思了起來。

　　是啊！這樣的話就不會讓便利店難做了。真笨！自己怎麼沒有一下子就想到呢？嗯，這樣的話自己可能還可以在擴大一點範圍，這樣的話一天可以多拿一些便當了！

　　領主肖瀟把自己對野外資源的掠奪範圍又擴大了一點。

　　而張桐這個時候也對肖瀟說到了待遇問題：「這樣啊，肖瀟。如果妳願意來我的小店，工資是這樣算。妳之前在中介幫他們做保潔不是兩千六一個月嗎？在我這裡做幫工是三千五一個月。」

　　「原則上呢，所有的飯店工作都是包吃的，這是飯店員工的基本待遇。」剛剛幫肖瀟制定了便當大作戰的張桐展現著自己的醜惡嘴臉：「妳以後就跟著我吃吧，便當就當做調（補）劑（充）品。」

　　「真的？」肖瀟的眼睛亮了起來。雖然說全家的便當還算好吃，但是比起張桐做的菜來說還是差遠了。而且品種和花樣也比較少，來去就那麼些品種，吃多了難免會膩。

　　當然了，對於肖瀟來說有得吃就不錯了，一般情況下她不會挑剔的。畢竟白水麵她都能吃得下去。

　　不過要是每天能吃張桐做的菜，如果不夠（肖瀟不想在張桐店裡吃太多，會給老闆添麻煩的）的部分在吃便當補充，這是再好也沒有了。

　　「是的，基本上就是這麼個待遇。三千五的月薪，一個星期休息一天。工作的主要時間集中在中午和下午各兩個小時的飯點上。主要工作內容是幫我打掃衛生和在檯面服務。」張桐這樣說著。

　　「然後妳不是想要學門手藝嗎？以後就跟著我學做菜吧。這門手藝我還是有點信心的。在我這裡跟我學幾年，等到妳二十多歲就差不多能自己開店了。」

　　肖瀟聽完張桐這樣說眼神中有按奈不住的喜悅：「真的？」

　　「真的！」張桐微笑著點頭。

　　從今天開始，老張的店裡也就多了一名幫忙，一個瘦瘦弱弱但是卻食量驚人的小姑娘。

　　老張現在很高興，而普馱區特偵局的副局黃剛現在卻很不高興。

　　因為就在剛才，自己接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一隊穿著淺灰色制服，胸口彆著劍和羽毛翅膀構成的胸章的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領頭一人長得方面大耳，三十多歲的樣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有一道從左眉角一直延伸到下顎部分的傷疤。在他說話的時候這條傷疤就像是一支活著的蜈蚣一樣。這是這支隊伍的領導，黃剛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皇甫青松。

　　「黃剛局長，這是一次例行的巡視。不需要太在意。」皇甫青松雖然在笑但是臉上的疤痕卻讓他的笑容變得尤其恐怖。

　　例行巡視？特勤組的例行巡視可沒有一次是好相與的。黃剛覺得淮海市可能會出一點亂子了。

第八十三章 麻煩來了

　　「江姐，聽說特勤組的人來淮海了。」當星期一江華去上班的時候，她的副手李一珊用一種不太好的口氣這樣對她說道：「聽說他們又來巡視了。」

　　聽到特勤組三個字江華的身體不自覺得僵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詢問著李一珊：「帶隊的人是誰？」

　　「皇甫青松！」李一珊說出了這個名字，江華的臉色凝固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管他呢，誰來都一樣。」

　　李一珊有點擔憂地看著江華說道：「江姐，真的沒事嘛？聽說皇甫青松當年和妳不是很不對付嗎？」

　　「老黃曆了，不值一提。」江華笑了一下，但是李一珊覺得江華笑的有一點勉強。

　　「特勤組是來巡視什麼的？」江華還問了一句。

　　「說是對特偵部門工作的例行巡查。李一珊這樣說著，但是她的表情卻並不輕鬆：「不過我們都知道特勤組的德性了，他們要是不給我們的工作找出問題來，那麼計算他們工作上的失職。雞蛋裡挑骨頭是他們最在行的了。」

　　江華聽著這話沒有吱聲，李一珊說的話在部分時候還是對的。特勤組啊，一群不好打交道的人。皇甫青松，更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人啊。

　　現在自己正煩心呢，老媽王茜說張桐其實是在追求自己，自己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呢。而昨天晚上母女兩人徹夜談心，王茜透露出了一個念頭，她想要江華辭掉工作回雙慶去。

　　「妳這麼辛苦的在淮海做這些工作，而且工作還危險，何必呢？一個月兩萬多塊錢，弄不好還要受傷，搞得不好還會丟了性命。早幾年妳帶隊的那些隊友不是有好多都負傷甚至丟了命的嗎？」王茜當時拉著江華的手說著。

　　「媽媽和爸爸也不要妳出人頭地大富大貴什麼的。我們家開的火鍋店好好的。一年多的不說，幾百萬還是能賺到的；何必在淮海受人氣，還要過得這麼辛苦。妳的脾氣又硬得很，和妳爸爸一樣的倔強，是個硬骨頭。」

　　「妳做人剛正不阿是對的，這一點媽媽非常支持妳。但是妳這個脾氣在官場上是很難混下去的。我就怕妳在這上面摔一個大跟頭。還不如找個疼妳愛妳照顧妳的丈夫，兩人一起早點跟我回家去算了。我們在雙慶的日子也能過得紅紅火火的。」王茜語重心長的叮囑還在江華的耳邊迴響。

　　父母有父母的打算，而江華自己呢？她搖了搖頭，先看看吧。

　　先不說江華了，先說說普馱區的特偵部門副局長黃剛吧。他現在正在直面皇甫青松，他的壓力更大。

　　因為皇甫青松領導的特勤組是代表中央下來直接巡視工作的。

　　「黃局長，你應該知道的。中央對於淮海市很重視。淮海對於中國的整個東南沿海來說都是不容有失的重要城市。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中央都是很關心的。」皇甫青松坐在黃剛的對面這樣說著，打著官腔。

　　作為另一個善於打官腔的人，黃剛知道皇甫青松說的這些都是開場白。先來就是強調一下中央的重視什麼的，後面恐怕才是正戲。

　　黃剛附和著：「是啊，我們地方上也很感謝中央對我們的關心和支持。所以我們地方上也會努力的做好每一份工作來配合中央精神的傳達。」

　　「真的努力了嗎？」皇甫青松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輕吹了一下茶水的熱氣：「淮海最近不是出了一個大案子？就在你的手底下？」

　　好嘛，正戲來了！黃剛內心咯噔了一下但是還是要應付。

　　要說自己手下的大案子的話，最近能算得上大案子的也就是江華那邊的抓的詐騙團夥的案件了。

　　黃剛小心的說著：「皇甫隊長說的可是關於歸鄉者詐騙的案件的？」

　　皇甫青松抿了一口茶水後點點頭：「是的，針對歸鄉者的詐騙案件。這件事中央很重視了！」

　　「但是這只是民事案件，而且我們已經抓到了主要的團夥了啊！」黃剛希望把這事滑過去。

　　但是皇甫青松卻沒有打算讓黃剛簡單脫身的打算，他繼續說道：「民事案件？不對吧？我怎麼聽說杏山小區那邊死了兩個人。而這兩條命案都和這個詐騙團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個叫田毅的你們現在還沒有抓到？」

　　黃剛嘴角牽扯了一下，自己最害怕也是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被監察部門直接插手一線工作。他的語氣冷了下來，他站起來對著皇甫青松說：「皇甫隊長，關於田毅的案件現在還在偵破當中。具體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們到現在還不清楚。甚至不能肯定田毅就是罪犯。」

　　砰！茶杯被皇甫青松重重的放到了茶几上，他的語氣也冷了下來：「黃副局長，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上面現在通過了初步的計劃，打算在崇銘島建設未來之城【蜂巢】。你應該也必須要明白這座城市的意義。」

　　「國家為這個計劃預計投資數千億下去。而這座城市將會成為我們國家的一顆明珠，甚至是成為我們反超其他國，重新崛起為世界第一強國的橋頭堡！」皇甫青松的語氣說的很嚴厲。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出現了專門針對歸鄉者的詐騙案件。還有歸鄉者的殺人案件，你以為這是簡單的刑事問題了嗎？這是政治問題！」

　　皇甫青松一瞬間就把問題的嚴重程度給拔高了，黃剛聽著皇甫青松說到這個程度他又坐下了。

　　看著黃剛被自己的語氣給鎮住以後皇甫青松對黃剛提出了要求：「中央很關心這件事，這事需要從快從嚴的處理。而現在開始我們將接手這個案件。而現在，我需要提點審訊本案的關鍵人物：王五。」

　　果然如此嗎？黃剛最討厭的事情發生了。而之後皇甫青松還提出了一個要求：「另外把江華叫來，這不是她一開始就負責的案件嗎？讓她負責到底吧！」

　　黃剛深深地看了皇甫青松一眼，兩人對視了良久。但是最後黃剛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去打電話通知江華去了。

　　而就在江華和黃剛都陷入苦惱的手，張桐的小店中午如期開張，並且迎來了第一個客人。一個高大威武長相剛毅的男人，他說他叫張墨軒。

第八十四章 目標

　　張墨軒來的時候是和王茜一起來的，張桐很奇怪，難道江華媽媽在淮海還有親戚來的嗎？

　　「多謝你啊小張，剛剛我提著一大堆東西要不是你幫著拿，我還真不好拿上樓。」王茜這樣感謝著張墨軒，而張墨軒卻連連擺手：「阿姨太客氣了，都住在一個小區裡，大家都是鄰居哪裡來的什麼謝不謝的，也就是順手的一件事而已。」

　　張桐看著王茜和張墨軒一起來，有點好奇地對著王茜問道：「阿姨這是？」

　　「哦，我是來還你砂鍋的。」王茜手上拿著一個砂鍋，是昨天張桐做嗜嗜煲讓她帶回去吃的那個。王茜說要洗乾淨後送回來的。

　　她又指了指張墨軒說道：「這是江華一個小區的鄰居叫張墨軒的小夥子，這小夥子挺好的。我早上出門買菜想要做一些葉兒粑，我想著江華愛吃就多做一點，讓她可以凍在冰箱裡以後慢慢吃，也準備送一點給張老闆你嚐嚐的。結果一買材料就買多了。」

　　「到了小區樓下啊，我是真的沒有力氣把材料提上五樓了。華華住的那是個老房子，沒有電梯的。我現在年紀大了，體力沒有原來好咯。」王茜說著這些又指了指張墨軒：「還是這小夥子看我沒力氣幫我給提上去的。」

　　哦，原來如此啊。張桐看著張墨軒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張桐心裡想的是什麼。

　　「老闆，今天的菜都準備好了！」在這個時候，一個元氣滿滿的少女聲音從半開放的廚房裡面傳來。

　　肖瀟自從昨天被張桐招進來當雜工以後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從前她聲音弱弱的沒有底氣，很大原因是因為長期的餓肚子吃不飽。同時也是因為工作壓力和生活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做保潔一個月只有兩千七，她租房子一個月就是一千三。只有一千四在上海辛苦的過生活，還要想辦法弄吃的，兩千七不包吃不包住能活得有底氣才奇怪呢。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剛贏了全家一年的便當和五千塊獎金。這讓肖瀟有了基本的底氣了，而且張桐表示願意找她當雜工，工資一個月三千五。這比從前一下子就多了八百塊的月薪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張桐表示願意教她廚藝，這讓她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人一旦有了希望，那麼自然就有了新面貌。更何況肖瀟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她從來都不喜歡自哀自怨。

　　肖瀟走到張桐這邊問道：「老闆，要不要開始啊？」

　　王茜注意到了肖瀟，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肖瀟然後問道：「張老闆，這是你新請的員工？」

　　「是啊，生意有點忙，一個人忙的時候忙不過來了。」張桐點了點頭。

　　「這孩子還沒有成年吧？僱傭童工犯法啊！」王茜有點憂心地說著。而肖瀟聽著王茜這麼說立馬糾正：「我成年了阿姨！我已經十六歲，有身份證可以工作了！」

　　肖瀟生怕自己被誤會成童工而給張桐帶來什麼麻煩。

　　而王茜對著張桐點了點頭對張桐說道：「那就好，哦對了。這個小張（張墨軒）好像是剛搬來附近的。幫了我的忙之後問我附近知道有什麼餐廳好吃，他一個大男人單身住不會做飯。我就把他給領到你這裡來了。」

　　張墨軒站在原地笑著點了點頭，但是內心卻完全是另一種想法在咆哮：劇本不應該是這樣啊！

　　組織上之前是安排季老師來對江華施展攻勢的，但是季老師卻檢查出了肝硬化什麼的。剛剛對江華展開攻勢還沒有成功就病倒在了一線。而且應該負責解決掉的這個小店老闆也沒有解決。

　　據說那個季老師請的殺手因為在鋁川路海鮮市場買螃蟹不給錢而被警察抓起來了，目前警方正在審訊他，說不定還會帶出一串組織。唯一幸運的是這個殺手是局外人，他壓根不知道季老師。要帶出殺手組織也是他們一夥的，和自己組織扯不上關係。

　　而自己是被指定來接替季老師任務的。因為組織經過全方位的打探消息之後知道了很重要的幾點。

　　第一江華喜歡的異性的類型。她上大學的時候唯一談過的一次戀愛喜歡的男生類型就是自己這樣的。

　　第二江華家庭的組成成分。就比如今天早上看到王茜，張墨軒就已經知道她是江華的母親了。

　　而在一開始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是準備在超市來個巧遇的。本來應該是自己和她看似不小心撞到一起，或者是買同一款乳酪的時候手碰到一起然後開始搭訕的。

　　結果自己的這個計劃沒有成功，還沒怎樣呢就撞到了牆上（無形之牆）。導致任務一開始就出現了偏差。

　　不過這沒有關係，計劃還有第二步呢。知道江華的母親王茜來淮海之後，他就準備先從母親這邊刷個好感什麼的。

　　本來說的那些，做的那些是想要博取好感什麼的。當然了，最好的結果是王茜開口說：「小夥子中午沒吃飯啊？在我家隨便吃點唄。」

　　能達成這一步是最好的了，結果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自己開口問一下附近哪裡的餐廳好吃，妳居然就這麼自然地把自己帶了過來！王茜妳不是剛來淮海一天嗎！

　　張墨軒覺得自己冥冥中好像被鬼打牆一樣，他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上一次季老師好像就是再吃了這個小店的飯之後檢查出來了肝硬化，而自己的任務中可沒有除掉張桐這一項。打打殺殺不是自己的專長啊！

　　對面的張桐笑得很燦爛，用一種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著張墨軒說道：「想要吃點什麼？」

　　但是張墨軒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只想離開這裡。等組織派來的武力部門解決掉張桐之後再來吧。

　　而說起來，組織派來的武力處理部門這一次不僅僅要解決張桐，同時也要把王五給解決掉。還要找出田毅，把這傢伙也處理掉。【蜂巢】計劃不容有失。

　　而從首都開往淮海的G233次列車已經到站，三男一女走下列車。他們的目標正是張桐與王五。

第八十五章 計劃

　　「說真的，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嗎？把我們四個集合到一起來？」四人組合中一個高大強壯，看起來至少有一米九五高，一副阿諾斯瓦辛格體型的男人這樣說著，他的名字叫做古力。

　　古力看上去對於這次的行動並不是很在意的模樣：「讓我們四個一起行動，小題大做了吧。」

　　對於古力的話，隊伍中唯一的女性歐陽娜發表了不同的意見：「古大力，上面安排了任務就去做，何必說那些廢話。」

　　「我說了！不許叫我古大力！我已經把身份證上的名字給改了，聽見沒有。只有古力，沒有古大力！歐陽勝男！」

　　現在名叫歐陽娜，原名叫做歐陽勝男的漂亮女性眉頭皺成一團：「我現在叫歐陽娜，你敢再叫我歐陽勝男一句試一試！」

　　負責此次行動帶隊的是一名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他叫做焦恩。現在他正頭疼自己手下隊員關係的處理呢。

　　而跟在焦恩身邊的則是一個面無表情，算得上是冷酷模樣的年輕男子。他的名字叫做廖耀坤，他看了看正在站台大吵的古力和歐陽娜，然後轉過頭對著焦恩說到：「不用管他們嗎？」

　　焦恩搖了搖頭：「不用，讓他們吵吧。這兩人為了改名字的事情吵了八百回了。」

　　廖耀坤：「為什麼？」

　　焦恩無可奈何地說：「因為嫌棄父母給他們取的名字不好唄。所以兩人在加入組織後都改了名字，一開始還只是代號。之後就是乾脆把戶口本上的名字給改了，他們都去派出所辦過登記了。等會兒你不要叫他們本名啊。」

　　廖耀坤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這裡是站台，要是任由古力和歐陽娜吵下去也不好。所以焦恩咳嗽一下，頗具威嚴地對兩人說道：「要吵回去吵！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雖然焦恩相貌普通，但是看起來還挺有威懾力的。他一說話，古力和歐陽娜立馬不吵了。

　　組織上為這四人安排了在淮海的住處，一所位於CN區天山小區的一處房子。

　　「我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幫助組織掃除障礙。」四人的領頭人焦恩在帶著隊伍去到天山小區的安全屋後立馬開始佈置任務。

　　「王五，也就是組織之前裡的【千面狐】出了事情，我想你們都是知道了。不過這種沒什麼氣候的外圍成員早晚會出事也是正常的。」焦恩對著圍繞在餐桌周圍的三人這樣說著。

　　「魔笛老師招收的王五為組織斂財不少。粗略算下來已經超過八千萬了，為組織也算是立過功。最重要的是他通過各種手段販售了不少的夢境丸出去，廢掉了不少歸鄉者。這一點很重要。」

　　對於焦恩嘴裡說的很重要的這一點，廖耀坤有著不同的看法：「能被王五用這種方法欺騙的歸鄉者本來就是心志不堅定之輩。懷念過去的強大和力量，而不能端正自己已經回來的現實。」

　　「等到聖戰真正開啟，這些心志不堅定的人不會是我們組織的對手。有強者的實力，但是沒有真正強者的心態。這是許多歸鄉者所面臨的主要問題。而這些人可能佔據了整個歸鄉者群體中一半以上的數量。我認為這些人完全的不足為慮。」

　　歐陽娜和古力雖然對這個一路上冷著臉的年輕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卻也認同他的話。歐陽娜點了點頭：「說得不錯。組織真正的敵人還是那些能很快恢復過來，並且重新融入生活的歸鄉者。還有那些能夠把自己在異界帶回來的能力運用起來，哪怕能力很微弱了，但是依舊可以使用的人。這些人才是組織的心腹大患。」

　　「話雖如此，但是數量眾多的普通歸鄉者也是一個麻煩事。」焦恩打了個哈哈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

　　「無論如何，王五幫組織立過一些功。但是他現在被抓了，而且還差點出賣組織。如果不是魔笛老師發現得早，並且堵上了紕漏。怕是組織都會被曝光。」焦恩說的是王五被抓後的事情。

　　季曉春用自己的能力把王五的記憶再次弄得混亂，並且還利用組織的能力搞了一個詐騙團夥作為組織的掩蓋，將王五的事情給矇混了過去。

　　「雖然說這樣說，但是王五現在還在特偵部門的手上。只要他在對方手上一天，那麼對組織就多一份危險，哪怕他只是個外圍。而現在如果救不出王五，那麼我們就必須要除掉他。不能讓他繼續待在特偵部門手上。」焦恩說到了王五的處理方法。

　　在場的人都不驚訝對王五的處理方法，因為王五不過是一個外圍到不能在外圍的成員了。

　　「我們把行動做成一個詐騙團夥的餘孽對王五展開的報復。組織已經準備好了收尾手段，我們只需要把王五處理掉就好了。」

　　眾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古力揉了揉拳頭：「就一個王五也需要我們四個一起來？太興師動眾了。王五可不是什麼戰鬥人員，雖然他現在被特徵部門關著，但是要處理掉也不難啊。」

　　古力說這話的很大原因是他並不知道特勤組現在已經介入了王五的案件中。皇甫青松正在提審王五。

　　「我們來的另一個原因，也是主要的原因，那就是組織在想辦法拉攏特偵部門中有著重力女王稱呼的江華。組織已經讓張墨軒和江華開始接觸了。但是江華是個很難纏的人，大家都知道。」焦恩說的話讓三人皺眉了。

　　歐陽娜甚至小聲地說：拉攏江華？這麼簡單的嗎？哪怕是張墨軒也很難辦到吧！

　　「所以在除掉王五之後，我們就需要在暗處幫助張墨軒。江華在異能覺醒者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強者，對於我們後續的計劃很有幫助。有她幫忙，我們的【蜂巢】計劃將會更快地實現。」焦恩這麼說著，三人也只好點頭。

　　「對了，還有一個小事。那就是淮海還有一個歸鄉者開的小餐館，老闆名字叫做張桐。魔笛老師拜託我們一定要除掉他。」焦恩想起了自己朋友季曉春的託付。

　　「魔笛老師莫名其妙地在他的餐館栽了跟頭，而且王五被抓多少也和他有一點聯繫（指的是江華在張桐店裡化妝偵察的事情）。所以這個人留不得了。」焦恩把所有在淮海的任務都佈置完了，而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差不多我們也要吃飯去了吧。中午在高鐵上我就沒吃好。」體型最大的古力已經很餓了。

　　歐陽娜輕笑了一聲：「唔，這不是剛好嗎？這個叫張桐的就是開餐館的。我們不是剛好可以去他哪兒吃一頓他做的最後一次晚餐嗎？哈！」

　　另外三人聽著歐陽娜的話語中的意思都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而在普馱區，張墨軒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忍不住打了個抖。自從中午從老張的店回來以後他的感覺就不太好了。因為他莫名地感覺到自己全身好像被人用水洗過一遍一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啊，組織上不是說會幫我找幫手嗎？他們現在都在哪兒呢？」張墨軒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而他的幫手們正打了一輛出租車向著普馱區老張的店駛去呢。

第八十六章 區別對待

　　「我們為什麼要打車去？為什麼就不能讓組織給我們配一台車呢？」從出租車下來之後的歐陽娜對著焦恩抱怨道。

　　「尤其是我們居然還要四個人擠一輛出租車！」這才是歐陽娜抱怨的主要原因。剛剛打車的時候，因為古力個子最大所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而歐陽娜必須和焦恩、廖耀坤擠在後座上。淮海的出租車大多數都是淮海本地的品牌：淮海－小眾車廠出的。就和首都的出租車大多使用首都－古代品牌一樣，這算是一種地方保護吧。

　　一般出租車用的淮海小眾的軸距都不算寬，所以後座坐三個人其實是有點擠的。歐陽娜非常不滿意這一點。

　　「我們的活動經費還沒有欠缺到這個地步吧？難道就不能給我們配一台車？」歐陽娜非常不滿：「要不然我自己乾脆買一台，就算不買一台我們也可以租一台啊！」

　　歐陽娜的提議得到了除了焦恩以外的兩人的贊同。廖耀坤和古力可都不習慣出門還要靠滴滴打車什麼的。

　　「別鬧。」焦恩揮了揮手：「我們來這裡本來就是臨時任務，用的全是假身份。能在這麼短時間偽造我們四個的假證件和戶口本就已經很麻煩了。自從歸鄉者和異能覺醒的人數變多以後，國家的人口普查越來越嚴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假身份，假銀行卡，假信用機制等等。你們知道要製造一個現代人的一整套假身份，並且還要經得起追查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嗎？光是為你們刷支付寶和螞蟻花唄的信用等級就很麻煩了。」焦恩的話令三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直冷著臉的廖耀坤不解地說道：「我們當然知道這很麻煩，現代社會上人的身份越來越多，些許的紕漏就能查出問題。但是這一切和我們配一台車有什麼關係嗎？」

　　焦恩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因為你們的駕駛執照還沒有做出來。」

　　歐陽娜、古力、廖耀坤：「哈？！」

　　「我說了，你們也包括我在內。我們四人的駕駛執照還沒有做下來，大概是做假身份太繁瑣，負責這方面的人有一些遺漏。你們知道的，沒有駕照不能開車。」焦恩說的自己一群人是多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樣。

　　「我XXXX！」古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後馬上說道：「焦老大，這不是針對你啊。我是在罵後勤部門的傢伙。他們不知道駕照在現代社會有多重要嗎？他們的大腦都在想什麼？那些每天待在公司的技術宅們，他們能想辦法進入各種社會系統修改我們的身份，難道就不能給我們弄一個駕照。」

　　「呼~！」歐陽娜重重地喘了一起口氣：「你都說他們是技術宅了。組織裡的這群傢伙每天上下班都是坐完地鐵後騎共享單車上班的。你知道首都的交通了，開車沒有地鐵加共享單車快。而這些人平時除了工作以外又很少出門玩。他們基本不太用到汽車，後勤的那幫人裡面有一堆人都沒駕照。」

　　廖耀坤搖了搖頭：「真是愚蠢，居然都不去考駕照。他們難道不知道現在駕照越來越難考了嗎？現在科目二都能掛到一片人了，嘖嘖嘖，愚蠢！」

　　「算了，別說他們了。就算他們考得到駕照，也買得起汽車，但是他們弄得到牌照嗎？」焦恩擺了擺手：「首都的牌照有多難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每個月發出的牌照就這麼點，就連組織都不敢大規模的撈牌照。不然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從而橫生枝節。」

　　「所以，你們不能指望一群平時根本想不到開車有什麼用的人能第一時間反應到給我們做駕照。他們現在已經在做了，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焦恩無奈地說道：「不過他們倒是把我們的螞蟻花唄的信用等級刷的很高就是了。要是任務結束了還有時間的話，你們可以刷一波花唄買自己喜歡的東西。然後讓這個身份失效。」

　　好吧，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歐陽娜決定晚上回家就上淘寶，看看當季流行的包包中有什麼自己合意的沒有。

　　而就在他們一邊走一邊聊的時候，老張的店已經到了。距離他們下車的地方不算遠，也就是三百米左右。

　　「我已經餓了，但願這個姓張的做飯足夠好吃。這樣的話我至少能給他留一個全屍。」古力已經摩拳擦掌了。對於古力的話另外三人都笑了笑，並沒有做出什麼評價。在他們看來，張桐已經和死人沒有差別了。現在就是看這個死人在死前做出最後一點貢獻了。

　　不過當四人帶著滿腔熱忱而來的時候，他們收穫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

　　「啊，吃的啊？已經賣完了，明天請趕早吧。」張桐正在和肖瀟雙打合金彈頭，面對前來找茬的四人組不鹹不淡地說著。算不上多熱情，也算不上多冷漠。

　　倒是肖瀟對四人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了，我們的店只營業到晚上七點半。過了七點半就休息了。」

　　四人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張桐和肖瀟都已經把衛生做完了，現在是娛樂時間了。

　　面對著張桐這樣非常不把自己四人放在眼裡（古力認為的不放在眼裡），古力非常生氣。這個小子知不知道大爺是誰啊？他知不知道自己等一會兒就要死了啊！居然還敢大喇喇地在本大爺面前擺譜？

　　當一個人以心理上無比的優勢去質詢一個他覺得很弱勢的人，而弱勢之人卻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時候，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感會讓很多人惱火。

　　比如說現在張桐微笑著，但是臉上明顯是一種看不起人的表情（古力是這樣認為的）。這已經足以讓古力很憤怒了，古力的性格和他的體格出奇的相稱，一個用肌肉思考多過用腦子思考的人。

　　而就在古力打算發作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傳來：「張老闆，有吃的嗎？」

　　原本還對四人僅僅保持著職業微笑的張桐忽然換了一副嘴臉，他如同春光般燦爛地回應著：「當然有啦！」

第八十七章 不記隔夜仇

　　當張桐一臉春光燦爛地回答著：「當然有啦！」這句話的時候。焦恩等四人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了。

　　玻璃門被推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走了進來。一米八的身高，俐落的短髮，英氣的劍眉。是了，這是江華！焦恩等四人自然是認識江華了，這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啊。

　　而江華推門走進來以後發現往常這個時候都應該空下來的店，這個時候卻還有四個人。江華對著張桐說道：「今天這麼晚還有客人呢。生意越來越好了嘛，老張。」

　　江華經過兩天的苦思冥想，決定先把老媽說的關於張桐是在追自己這件事給拋到一邊去。因為這些事情想得多的話會傷神。究竟怎麼樣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是老媽錯了呢？

　　所以抱著這樣的心情江華今晚下班以後還是來了張桐的小店。之前王茜六七點打電話給江華問她吃飯沒有的時候，江華沒說自己在加班，不然又是母親的一頓叨叨。

　　而張桐面對著江華露出了完全不一樣的笑容說著：「哪裡啊，這些人都是路過問路的。不吃飯，不吃飯的。」

　　古力聽到這裡都快氣炸了，而就連好脾氣的焦恩都忍不住翻了白眼。沒錯，自己等人吃飯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來踩盤子準備殺你的。

　　但是有你這麼對待客人的嗎？我們吃飯又不是不給錢（雖然會收回來），我們難道不算客人嗎（還真不一定算，有見過要殺店主的客人嗎？）。你這樣區別對待是什麼個意思。

　　你信不信我們去大眾點評投訴你！請水軍給你的店瘋狂刷差評，你怕不怕？

　　當然了，請水軍刷差評什麼的可能沒用，因為今天過後這家店可能就不在了。而古力當時真的很想要當場發作，他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眼看著就要掀桌子了。還是廖耀坤在私底下一把按住了他。

　　現在江華可是在呢。正面對決能戰勝江華的可不多，四人一起上的話最好的局面也就是打個平手。重力女王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人家也是一拳一腳打殺出來的威名。沒有必要在這裡鬧事從而去挑釁江華。

　　焦恩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示意三人跟著他離開這。廖耀坤一直拉著古力的手，讓他發作不得。最後古力離開之前狠狠地瞪了張桐一眼，並且說到：「小子，你走著瞧！」

　　當四人走遠了之後江華有些疑惑地對著張桐問道：「這四個人怎麼回事？該不是你惹上了什麼麻煩吧？」

　　「哪兒呢，我一個大好良民怎麼會惹麻煩。就算是有麻煩，那也是麻煩主動找上的我。我可從來不會去招惹其他人。他說走著瞧的意思是，他會走出去著瞧瞧我指的路對不對，僅此而已。」張桐喊起了撞天屈。

　　而肖瀟則在一旁偷偷地笑出聲，肖瀟又不笨。從剛剛張桐懶洋洋對著四個『客人』愛答不理的態度，再到江華進來以後張桐的態度，她已經可以猜出很多事情了。

　　雖然她還不認識江華，但是她還是很會來事的。肖瀟端著一杯水從廚房出來，然後對著江華說道：「姐姐坐，先喝水，等一會兒張哥就把飯菜準備好。」

　　肖瀟今天開始上班，一開始還有點疑惑呢，晚上還特意留了一些食材不賣是幹嘛呢。肖瀟還以為是張桐留著準備自己明天做早餐呢，原來是專門給一位大美人準備的啊。唔，說起來老闆還是單身呢，嗯，可以理解。自己也應該幫幫忙呢。

　　肖瀟在張桐為江華準備晚餐的時候忙前忙後的。又是幫江華收拾桌子（雖然桌子已經很乾淨了）又是倒水加茶葉，還把遊戲機關了，問江華要不要看電視什麼的。

　　這服務態度不知道比對待剛才焦恩四人的時候好了多少。而江華也很好奇地看著肖瀟：「你是老張請的服務員？」

　　「是啊！」

　　「但是請童工犯法啊。」

　　「我十六歲了！」

　　肖瀟和江華這樣一問一答中倒也熟悉了。等著張桐把一份熱乎乎的泡椒炒雞雜和蒜泥油麥菜端上來的時候江華和肖瀟也算是基本認識了。

　　「小江今天又加班啊？」張桐把食物放在了江華的面前，順勢地坐在了江華的對面，就像從前一樣。而肖瀟很知趣地跑去廚房收拾去了。

　　如果是之前，沒有母親的提點，江華現在可能會大喇喇地抱怨說自己忙死了什麼的。但是想到張桐對自己有別樣心思的時候，江華原本想說的一些話就說不出口了。

　　實際上今天江華不只是加班，而且是在皇甫青松手下加班。今天對王五的審訊非常地不順利。皇甫青松一再逼問田毅的事情，而王五實在是不知道田毅的下落，也不知道杏山殺人案的事情。

　　可以說今天白白消耗了幾乎一天的時間，而江華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皇甫青松今天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引子，他必然是要把田毅案件給放大來處理的。

　　就是不知道皇甫青松會怎麼發作這件事。自己真的有點慌亂啊。也許媽媽說得對，自己確實應付不來官場上的事情。自己明明感覺到了皇甫青松隱約的是在針對自己，但是卻無法可施。

　　這和辦案子抓犯人不同，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也許自己真的不適合官場？要不然實在不行就回家賣火鍋去？

　　江華剛剛想到賣火鍋這件事就想到老媽說的：妳找個老公來繼承妳爸爸的手藝。妳來和我學管賬，只要賬務在妳手裡，妳男人就翻不了天！

　　想到這裡江華一抬頭剛好看見對面的張桐，而張桐還在等著江華的回話呢。他盯著江華看著，江華莫名地覺得有點慌亂。耳朵根微微發紅，還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哎~麻煩！回家賣火鍋也很麻煩呢。江華忽然很想回到家裡的大床上開始打滾。

　　而另一邊，焦恩四人還是在外面吃了頓飯填了五臟廟。不過古力晚上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三杯馬尿下肚，他的心情越來越差了。想到晚上張桐那樣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他覺得有必要讓對方徹底後悔！

　　反正早晚都要做了他，一個小癟三而已，戰力不到五的渣渣而已。雖然焦恩在晚上提別提了一句，因為江華的出現要小心最近幾天先不要對張桐動手，先把王五這件大事解決了在說張桐這件小事。

　　但是古力覺得自己忍不了，他這個人從來不記隔夜仇，因為有仇當夜就報了。於是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和焦恩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想出門喝個酒，古力就偷偷地再次來到了張桐的小店。

第八十八章 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古力是一個喜歡有仇必報，或者說是有一點心胸狹窄的人。他出生在湘北省的一個農村裡面，父母都是農民，文化程度不高。

　　小時候給古力取名古大力，這是希望古力以後長得結結實實的。不過從前的古力可沒有這麼壯實，原來的古力說是一個瘦皮猴也不為過。

　　小時候父母出門打工，古力成了留守兒童。在學校裡學習成績不好，又喜歡調皮搗蛋。這個樣子的古力自然是人見人煩。再加上家裡的父母大人都不在，一來二去那些被古力搗亂過的孩子就開始聚在一起欺負古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古力童年很悲慘，經常被同學霸凌。但是說起來這些霸凌現象有不少是他自找的。

　　比如說用刮炮（一種煙火）炸了村裡老林家的雞窩。老林一個大人也沒辦法把古力一個小孩怎麼樣，要去找古力的家長吧，除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爺爺以外也找不到人。老林想要鬧都沒的鬧，他怕自己要去古力家鬧的話，還沒怎麼樣呢就把古力爺爺給氣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老林是只能忍了這口氣，但是老林還有孩子啊！比古力大兩個年紀的小林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古力。

　　大人欺負小孩說出去在村裡不好聽，老林做人也不好做。但是小孩之間打架那就沒什麼說的了，農村孩子誰還不打架？

　　林家的雞窩被古力取樂給炸了以後，小林就堵著古力打了兩頓，並且威脅他再敢動自家的雞窩那就打得更狠。古力小時候長得瘦小，而小林人高馬大。古力只有挨打的份，連逃跑都逃不了。

　　說起來古力這打挨的算是自找吧。但是古力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就是林家在欺負自己！

　　而且古力被小林打了之後村裡人也沒有出來幫他說話的。因為鄉下的村民都覺得小林這教訓古力一頓挺好，只要不打傷讓這個調皮鬼吃點教訓是應該。當時農村裡的人想法也都很樸實，你炸了人家雞窩，也不陪人家錢，還不許人家教訓你一頓？這就是有因有果，算不上欺負。

　　因為這樣，古力連帶著把村裡人都狠上了。他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負他。

　　從小開始古力的性格就是怪怪的，因為父母不在身邊。他只要有一點不如意，他就覺得是人在欺負他。看他個子小，看他沒父母，所以欺負他。

　　這種扭曲的心態伴隨著他的成長，一直到他長大成人後也是這樣。一個自卑到自傲的人就這樣成型。

　　在城市裡打工的古力難免會受各種氣，但是話說回來了，打工哪有不受氣的？再加上打工收入低，古力沒什麼錢。每次出門吃飯，只要服務員多看他兩眼，他就覺得對方肯定的嫌棄他沒錢，連菜都不肯多點一個。

　　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古力都有一種怒火中燒的憤怒。要是有能力的話，自己一定要讓這些『欺負』自己的人好看！

　　反正在古力的世界觀裡，錯的都是這個世界。

　　要是古力這輩子都只是那個瘦皮猴一樣的男人，那麼他一輩子也就是躲在陰暗角落裡對他人羨慕嫉妒恨的角色了。

　　但是當他異能覺醒，獲得了力量之後古力就變了。古力的異能是巨大的力量和鋼鐵不壞之身，簡單而粗暴的能力。獲得能力後古力就像是開始了二次發育，身體開始瘋長，從瘦皮猴長成了大壯漢，終於和他的原名古大力相符了。

　　最開始古力覺醒能力的時候，力量不過是挺舉能舉起一噸重物，身體能抗住一般的冷兵器刀劍斬擊。

　　不過這樣也很強大了，他可去報復那些從前『欺負』過他的人了。從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服務員、售貨員。你們不是覺得我窮看不起我嗎，我要你們後悔！

　　還有小時候打過我的小林，我也要找你算賬！

　　古力開始了自己的『復仇之旅』，而許多被他堵在巷子裡暴打的人甚至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古力這個人。

　　而這更讓古力怒不可遏，因為這些『歧視』他可是牢記在心一刻都不曾忘記的。這些人居然敢把他們施加給自己的『痛苦』這麼快遺忘了？罪不可赦！

　　在古力的報仇之旅中，他被組織給收編了。因為他的能力又很大開發的能力。

　　經過組織專業性的訓練，古力現在的力量已經能勉強的舉起七噸重的物品，身體的防禦能力也達到了一般重機槍無法洞穿的程度。

　　並且組織還根據他的身體素質而特別的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格鬥術。

　　組織給了古力想要的一切，金錢、美女、地位、還有古力最在乎的【存在感】。所以古力心甘情願地當了組織的殺手。

　　他的能力能處理很多棘手的事情，幫組織剷除許多暗中潛伏的敵人。

　　古力的日子變得很滿意，他能做到自己父母絕對不敢做的事情了。自己是一個人上人了！至少古力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上人了。

　　但是在今天，張桐那不鹹不淡的語氣，還有那幾乎無視自己的眼神。這一切都再次把古力的心給搓痛。

　　他彷彿回到了五年多以前，自己還什麼都不是的打工仔時期。但是！但是自己現在已經不一樣了！我要讓這個該死的傢伙付出代價的！古力站在張桐小店兩百米外的地方盯著張桐的店。這個地方恰好是監控的死角，兩個監控探頭都拍攝不到這個位置。

　　古力決定直接翻房頂，走監控拍攝不到的位置進入張桐的店。（張桐的店是兩層結構，張桐就住在二樓。）

　　只要潛伏進去，自己就要讓那個『看不起』自己的店老闆跪下來懺悔！古力的雙拳已經飢渴難耐了，恨不得馬上找什麼東西來使勁錘爆。

　　而十一點多鐘，已經用電視看了場電影，準備洗臉睡覺的張桐卻看向了古力躲藏的方向。正準備去衛生間洗漱的張桐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傻逼！隱藏磁場強度的裝備這麼差也敢光明正大地出門。我都要睡覺了，什麼事不能明天再來？！」

　　原本準備洗臉睡覺得張桐只能隨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臉。然後穿上一件外套走出了門。

　　而正準備潛入張桐小店的古力還沒開始行動呢，他就看見了張桐從店裡出來了。穿著一身運動服和運動鞋，看上去像是要夜跑的樣子。

　　誒，組織給的資料上沒有說過張桐喜歡夜跑啊？古力思考了一下，唔，說不定是最近剛養成的愛好。這樣更好，省得自己費事了。等會兒找個監控的死角把他做了，然後直接沉到浦江底去！

　　古力笑容滿面。

第八十九章 圖什麼啊？

　　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張桐慢悠悠地在街上慢跑著。說起來夜跑這種運動也興起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據說是因為什麼什麼研究表明，夜間跑步比清晨跑步對人身體的健康更好。當然了，也不排除是很多人根本早上起不來，所以沒法晨跑。

　　現在淮海夜跑的人很多，九~十點算是夜跑的高峰時段。有的人十一點也在跑，這也屬於正常現象。雖然有關部門不提倡夜跑，因為夜跑的危險係數比較大。很容易碰上搶劫什麼的。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樂此不疲。

　　原本古力是打算偷偷地潛入張桐的店裡把他給處理掉的，但是張桐出門跑步這就更好了。雖然說淮海現在的監控很發達，但是也沒辦法把整個城市的所有角落都一一覆蓋。總是會有各種死角的地方的。

　　而在這些視線的死角，正好是自己動手的時機！古力已經想出了一百種方法讓張桐生不如死了。

　　而正在慢跑的張桐其實也一直在注意著遠遠地跟在自己身後的古力。雖然說古力隱藏得很好，就算是專業的偵探都不一定能發現自己被古力跟蹤。

　　但是偵探什麼的看痕跡總歸是逃脫不了人體五感的，只要用五感去感知事物，那麼有偏差被矇騙都屬於很正常的。

　　而張桐看人不需要用眼睛，他只需要感應對方的磁場就好了。雖然說古力身上也佩戴了壓制自身氣息的東西，但是這玩意兒在張桐眼裡沒有什麼用。

　　作為一個能觀察到原子級電磁變化的人，古力身上的設備帶了和沒帶沒什麼差別。

　　實際上從當天晚上古力四人一起來到了張桐的小店之後，張桐就發現這四個人有點異常了。他們在刻意隱瞞自己的電磁場狀態。

　　一般人需要這麼做嗎？這個世界已經有很多的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了。並不是誰誰誰有了異能就寶貴得和大熊貓一樣，除非異能是能幫人續命。

　　正規的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都會去政府做登記。國家會進行嚴格的人口普查。統計每年新增的歸鄉者和異能覺醒人士的數量。

　　並且為了鼓勵異能人士踴躍的站出來，並且用異能為國家做貢獻。國家還採取了高考加分等激勵手段。

　　所以異能覺醒人士一般來說並沒有什麼必要隱藏自己。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就連江華這種掌握了引力異能的異能人士，國家也只是把她招聘到政府職能部門中任職。讓她為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做貢獻，而不是做什麼解刨切片研究。

　　所以佩戴了設備壓制自己氣場和磁場，把自己偽裝得和普通人一模一樣的古力四人，在張桐看來反而是最矚目的。

　　實際上自從抓了王五之後，張桐就在猜想王五背後還會不會有組織牽連。因為他實在是不覺得那個被他電得屁滾尿流的傢伙能弄出多大的格局。

　　不過王五就是個小癟三，知道的事情本來就不多。再加上記憶還被人洗過一遍，雖然張桐斷開了王五和給他洗腦者之間的精神連接。但是張桐也沒辦法把王五的記憶恢復過來，畢竟術業有專攻，電磁力也不是萬能的。

　　而且這事本來也就是交給江華這種專業處理這種問題的人員比較好。所以張桐在處理完王五之後其實並沒有太過關心王五的後續情況。

　　因為在他想來，王五背後就算是有組織。但是只要這個組織裡的人腦子正常，都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吧。畢竟王五被抓和自己沒多少關係啊。沒必要為了給一個癟三報仇而對自己動手吧？這可能會暴露組織的存在啊！

　　但是張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組織居然還真的來報仇了。先是找了個也許殺手，在鋁川路海鮮市場被張桐耍計謀給陰了，並且給李警官送了一份大禮。

　　據說李警官等人順籐摸瓜找出了一批潛藏在華東地區的殺手組織。他們根據掌握的線索進行抓人。從城中村、出租屋、青年旅社和地下賓館等各種角落抓獲了零零散散的各種『殺手』近百人。

　　嗯，張桐都不知道應不應該稱呼這些人為殺手。因為其中很多人手上並沒有人命，他們大多數都是收了僱主的錢以後去打傷打殘僱主要對付的人。比如說砍一支手什麼的，唔，如果這麼說的話他們也算是殺手呢，專殺人手。

　　這些人一次幹活的報酬從幾千塊到幾萬塊不等。不過因為現在這行競爭激烈，市場需求是供大於求，所以價格戰很厲害。很多殺手可能一年只能接到一兩單生意。比如說幫僱主爆打對方高中的某某某，然後賺幾千塊的收入。

　　所以其中的大多數人除了殺手這個職業以外還有兼職，比如說跑快遞啊、送外賣啊之類的工作。

　　不要以為電影裡的殺手都高冷得不行，穿著風衣帶著墨鏡，出門就是瑪莎拉蒂，出手就是巴雷特。用了一次的狙擊槍直接丟進汽油桶燒掉。這些殺手大概是有的，但是可能只存在於整個殺手界最頂端的百分之零點零一的那一群人。

　　就像任何行業都是金字塔結構一樣，殺手界也一樣。大多數人也就是混個飯吃而已。

　　當然了，投身這一行的人大多都懷抱著一個偉大的夢想。希望自己有天能成為《全職殺手》裡面的劉德華和反町隆史。

　　就像是每一個從異界歸來開始以自身為題材創作網文的歸鄉者們都期望成為白金大神一樣。這太難了，大多數人到餓死的時候還是一個死撲街。

　　這一次對華東地區的『殺手』組織的清繳才剛剛開始。實際上大家也發現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異能覺醒的不少年輕人都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覺得必然有一番大事業在等著自己去開創。所以很多人都走上了錯誤的道路。關於如何加強年少年異能覺醒者的心理建設工作的任務再一次被擺上了很多人的案頭。

　　而自從上一次暗影來刺殺張桐之後，張桐就多了一個心眼。他覺得王五背後的這個組織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組織。說不定哪天又一個抽風來給自己找麻煩了。

　　說起來我還真的很討厭麻煩呢？張桐在慢跑的時候喘了口粗氣。這麼好的一個時代，大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好嗎？我離開的時候中國還有很多人不是每個星期都能吃的到肉，連雞架鴨架都算是大葷菜呢，現在別人都買來餵狗了。

　　彩電也不是每家都有，有線電視也不是每家都有。一九九九年用著黑白電視頂著接受天線只能看三四個電視頻道的家庭在中國還不少呢。當年騎個摩托都是拉風無比的事情，現在說起來買汽車對於很多家庭來說也不是難事了。

　　現在就算是出門打工，只要肯賣力氣幹活。別的不說，至少吃飽穿暖沒有任何問題。一天三頓飯，頓頓有肉也不是問題。還能省錢下來回老家鄉下蓋房子。

　　「所以，圖什麼啊！」張桐跑到蘇州河邊上的時候長嘆了一聲：「到底圖什麼啊？」張桐搖了搖頭臉轉向了古力的方向高聲地說到：「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們這些人搞東搞西，搞風搞雨。就是不讓人好好安生過日子的人到底是圖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