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抗日之王牌特工 作者:咕咚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28 21:56: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2 1985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章紅色手絹

  “武田將軍,武田將軍,您快點醒來,您醒來看看我,我是伸二。”小野伸二行色匆匆地來到書房後,迫不及待地走到武田太郎的屍體前,伸出一雙大手,使勁搖晃著武田太郎冰涼而又僵硬的屍體,抽搐著臉頰,哽咽著激動不已地說道。

  如果武田太郎還殘存著幾口細若遊絲的氣息活著的話,恐怕被小野伸二這一番發了瘋般地搖晃了之後,不死了才怪呢。不過,在事實上,小野伸二搖晃著的已不是一個身體,而是一具屍體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請將軍您來參加我妹妹貞子今晚的生日宴會,您要是待在司令部裡面就不會有事了,我該死,我罪不容誅,我應該刨腹謝罪才是。對,對,對,我要刨腹自殺……”

  起初,王鋒留著眼淚,把頭放在武田太郎屍體的胸前,兩隻大手緊緊地摟著武田太郎屍體的腰際,好一番自責。突然,他說到激動處,猛然站了起來,“啪”地一聲抽出了他腰間佩戴的刀鞘裡一把武士刀,雙手緊握著放在身前,悔恨不已帝吼叫道。

  “大,大佐閣下,您,您要保持冷靜。將,將軍已經死了,人死是不能複生的。您,您要是意氣用事,要刨腹謝罪,還不如找出武田將軍是自殺的原因呢。況且,武田將軍自殺在哪裡都可以的,大佐閣下您不必如此自責,應該振作起來為大日本天黃繼續效力才對。”

  站在近前的兩個日本士兵見到小野伸二情緒激動地想要以死謝罪,把他們兩個給嚇壞了,其中那個剛才向他報信的下等日本士兵鼓足勇氣打斷了小野伸二的自言自語,大聲地勸慰。

  不知道小野伸二是故意在這兩個日本下等兵面前演戲,還是出於發自內心的真實表現。不管怎麼樣,剛才還自感“罪不容誅”的他,在聽完了一個日本士兵的勸慰後,他的情緒一下子就穩定了下來。

  把緊緊握住手中的日本武士刀又重新放回到他腰間的刀鞘內,轉過身來面對著那個勸慰了他的日本士兵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黯然神傷的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明武田將軍的死因,如果武田將軍說自殺,他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的。”

  “可是如果一旦是在我的這間寓所書房內被人刺殺,那我就難辭其咎,我非要把那個殺人兇手找出來,殺掉他為死去的武田將軍報仇雪恨,我再自行了斷也不遲。”

  聽完小野伸二說了這一番自我安慰和推脫的話後,站在他對面的那兩個日本下等兵這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士兵來說,在剛才已經失去了一個最高長高,現在又接著失去一個直接領導的長官,對於他們來說是難以承受的。

  “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一旦被我查出來是欺騙我的話,我就把你們兩個軍法處置。在武田將軍進入這間書房以後,他是否離開過書房?有沒有人進來過書房?有沒有人經過書房的門前?”剛才還一副情緒低落樣子的小野伸二,此時變臉頰上寫滿了冷酷和嚴肅的表情,大聲地問道。

  “報告大佐閣下,自從武田將軍進入書房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我們一直守在書房門前寸步不離,沒有任何人進入書房之內。倒是有一個人經過了書房門前的走廊去了一趟洗手間!”一個日本下等兵立正身體朝小野伸二行了一個軍禮,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吆西,這個人是誰?快說!!”小野伸二在聽完身前士兵的回答後,當即緊蹙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個日本下等兵的衣領,臉色焦急地催促著問道。

  “報告大佐閣下,這個經過書房門前的走廊去洗手間的人,就是剛才在宴會廳內站在你身旁你的那個中國朋友。”這個日本下等兵即便是被自己長官抓著衣領,他依然保持著立正軍姿,語氣肯定地回答道。

  由於這個回答問題的日本士兵不知道王鋒的身份和名字,儘管如此,第一次在王鋒經過書房門前匆匆忙忙捂著肚子趕往洗手間,就被他給記住了。

  因此,剛才在宴會廳內再一次見到了王鋒後,又從小野伸二口中得知王鋒是他的中國朋友,這個日本士兵就再一次留下了王鋒的深刻印象了。

  “吆西,王鋒?你去趕緊把剛才陪同我那個中國朋友去洗手間的在宴會廳外值守的兩個傢伙給我帶過來,我有重要的話要問他們。”小野伸二一聽頓時就驚住了,他思忖了片刻,想起來確有此事,於是就把懷疑的矛頭毫不猶豫地對準了王鋒,用命令的口氣吩咐道。

  待領命而去的那個日本下等兵離開房間後,小野伸二並沒有乾等著,他大步走到坐在椅子上的武田太郎的屍體前,讓一旁的那個日本士兵把武田太郎的上身扶起來,他那一雙如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認真仔細地打量著武田太郎的屍體。

  再打量了幾眼後,小野伸二發現武田太郎屍體的脖子上插進去一支鉛筆,他慢慢地彎下腰去,緩緩地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鉛筆的尾部,用力使勁往外一拽,整只鉛筆就被拽了出來,同時,“噗”地一聲,沒有鉛筆堵住等我脖子血管上的小窟窿,噴薄而出了一小注鮮血,不偏不倚地射在了他的臉頰上。登時,整個臉頰就變得血肉模糊分辨不清了。

  “八嘎丫路,這個兇手狡猾狡猾滴,竟然用一隻削尖了筆芯的鉛筆偽裝成武田將軍自殺的假像,想要以此來蒙蔽過去,我小野伸二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十分狼狽不堪的小野伸二趕緊用一隻手從褲兜裡掏出那塊雪白乾淨的手絹,擦拭了一番一臉的獻血,紅色的臉頰露出兩隻明亮的眼睛,盯著面前拿在另外一隻手上的滿是血跡的鉛筆,氣急敗壞地吼叫道。

  這小野伸二的臉頰上本來就是鮮血淋漓了,被他那乾淨雪白的手絹那麼一番擦拭,不僅臉頰上的血跡沒有擦拭乾淨,反而導致了臉部帶有血跡的面積擴大了不少。

  同時,那一塊原本乾淨雪白的手絹,也立馬變成了一塊鮮豔的紅手絹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一章我是兇手

  “報告大佐閣下,你的哪位中國朋友進去男洗手間後,我們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寸步不離,等待著他出來。從他進去到出來,也不過五分鐘左右的時間。而且,我們兩個害怕出了什麼事情,就一直盯著他所在靠近外牆窗戶的隔間。”

  “雖然,他把隔間的門從裡面關上了,可是他那一雙從隔間門低下露出來的黑色皮鞋卻一直都在哪裡,而且,我們自始至終也沒有發現任何的響動。”半個多小時之前陪同王鋒去洗手間的一個日本士兵,站定在小野伸二面前,面朝小野伸二立正行軍禮,沒有半秒的猶豫,不加思索地回答說道。

  此時此刻,站在男女洗手間中間空餘的那一塊地方,洗手池靠外鑲嵌著大塊玻璃前的小野伸二面無表情地聽完了這個日本士兵的回答後,佇立良久。

  “你的剛才彙報的事情很重要,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先出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執勤去吧。記住一點,我剛才問你的話不許讓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不然的話,軍法處置。”小野伸二站在原地思忖了好大會兒後,回過神來沖著站在他面前原地待命的那個被問話的日本士兵,用嚴肅無比的口吻說道。

  “嗨,請大佐閣下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的。”那個被問話的日本士兵再次整理了一下軍容,朝著小野伸二立正行軍禮,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當被問話的日本士兵離開後,他一個個走進了空無一人的男洗手間,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靠近外牆窗戶那一隔斷的便池,低頭看了看便池裡的清水,以及便池兩側的腳印,還有隔斷牆角處垃圾樓中臭哄哄擦過屁股的衛生紙。

  這些都沒有讓他發出異樣,突然,他腦子裡閃現了一個念頭,回想起剛才那個被問話的日本回答中,並沒有提及王鋒是否沖了便池。登時,他那原本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頰上抽到了一下,眉頭緊鎖著。

  接下來,小野伸二又站在隔斷靠近外牆的窗臺前,低頭看了一眼窗臺沿上堆積的一層薄薄的灰塵,沒有發現有大塊的痕跡。

  緊接著,小野伸二又輕輕地推開一扇窗戶,伸出頭來對望了一眼一牆之隔的書房靠外等我窗戶,一下子讓他眼前一亮。因為前幾天下雨被他關閉著的窗戶,此時竟然洞開了一條一指寬的縫隙來。

  當即,小野伸二趕忙返回了書房之中,當他站在書房外牆的窗戶前,原本興沖沖的他,此時臉頰上掛著的表情卻是失望至極。因為窗戶雖然洞開了一條不大的縫隙,可並沒有發現鞋子踩踏的痕跡。

  查探完案發現場後,更加讓小野伸二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在他佈置的戒備森嚴的防護體系之下刺殺掉了武田太郎後,如果是軍統或者是地下黨這兩個敵對勢力其中的一個,他們都不會把原本擱在書桌上半個月後開展大掃蕩清剿計畫的軍事計畫和軍力分佈圖。而事實是,這張圖紙完好無損的擱在書桌上。

  不僅如此,書房裡牆壁上掛著的十幾副價值連城的中國古代名人字畫,以及書架上擺放著的古文詩集一本都沒有少。整個房間之內什麼東西都沒有少,也沒有被翻騰的任何跡象。

  這下,讓小野伸二陷入到了迷思之中,他又開始在心裡懷疑刺殺武田太郎的秘密行動不是軍統或者地下黨這兩個敵對勢力幹的,而是覺得應該是武田太郎在華東司令部的政治宿敵阪田一郎派人做的。

  這個阪田一郎和武田太郎先前都在日本軍部一起共事過,又先後畢業于日本早稻田軍事大學,阪田一郎是武田太郎的學弟,卻很是聰明上進。

  後來,他們兩個人一起服役日本軍隊,可是自以為比學長更加善於打仗的阪田一郎卻處處受人排擠。軍部每次打仗都對穩重老練的武田太郎委以重任,而對毛手毛腳的阪田一郎冷落一旁。到如今,武田太郎已經是華東司令部的司令長官,是日本中將軍銜,而同時差不多起步的阪田一郎只是一個步兵連隊的隊長,僅僅是一個大佐軍銜,跟身為後來人晚輩的小野伸二的軍銜一模一樣。

  於是,阪田一郎就以為自己生不逢時,處處被打壓排擠都是拜武田太郎所賜,自然而然就懷恨在心,想要借著一個千載難得的好機會幹掉武田太郎。

  身為憲兵司令部情報機關長的小野伸二自然是對此瞭若指掌,並且,他還多次建議武田太郎把仇恨他的阪田一郎調往華北或者關東軍,卻都被武田太郎婉言回絕了,只是表示加強安保措施和戒備就行。

  這次,一大把年紀的武田太郎丟掉了身家性命,小野伸二念及至此後,突然又把刺殺武田太郎的懷疑對象對準了向來與他相處很不融洽的阪田一郎了。

  待小野伸二再次故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回到宴會廳後,王鋒一上來就表示以身體不適肚子疼為藉口離開,而小野伸二出乎意料地應允了。

  出於待客之道的禮節,小野伸二和他的妹妹小野貞子他們兄妹二人把王鋒送到了樓下大廳的門口。按照慣例,從裡面出來的人也是要搜身的,還是那個叫王宇的翻譯和原來的那兩個日本士兵對他再次進行了搜身。

  這個王翻譯負責搜查王鋒上身,另外兩個日本士兵負責搜查下身和後身。搜查完畢後,跟先前王鋒進去時一樣,讓他們一無所獲。

  “王先生,謝謝你的配合,我們也是例行公事。”王翻譯搜查完畢後,十分友好地主動伸手握住了王鋒的一隻手,微笑著說道。

  在王翻譯說話的過程中,他用一隻小拇指,十分隱蔽地在王鋒的手背上比劃了幾個漢字:事情辦的怎麼樣。

  “王翻譯,你太客氣了,你們在例行公事,我自當全力配合才對。”王鋒也微笑著回答道。

  在接收到暗號後,王鋒也趕緊在說話的過程中,用小拇指在王翻譯的手背上比劃了幾個漢字:事情辦妥,可能被懷疑了。

  “王翻譯,我的這位中國朋友身體不舒服,恐怕是開不了車了,不妨你開車送他回去,拜託你了。”站在一旁的小野貞子走上前去,沖著王翻譯深鞠一躬,用乞求的口吻說道。

  當小野貞子話音一落,只見剛才好一臉微笑的王翻譯,卻是一個閃身,站在了小野貞子的身後,伸出一隻手的胳膊緊緊勒住了毫無防備的小野貞子的脖子,另一隻手飛快地從腰間掏出槍來,把槍口對準小野貞子的一邊側臉。

  “我一個小時前,打死了你們的武田將軍,小野大佐閣下,我要一輛車,把我安全送出城,不然的話,我扣動扳機,‘嘣’的一聲,你妹妹就沒命了。”王翻譯面朝著一時慌了神的小野伸二,窮凶極惡帝大吼大叫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二章英雄救美

  “王翻譯,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把貞子放開,我可以向你保證,放你出去這個院子,如若不然的話,這個院子裡到處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在我的一聲令下,立馬把你打成篩子。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好好地考慮一下。”小野伸二剛才只是慌了一下神,臉頰上的驚恐神色只是一閃而過,片刻的功夫後,就面色如常了,故作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極為生硬的中國話。

  “哈哈,小野大佐,你不要在浪費你我彼此的時間了,不用五分鐘,就是五秒鐘,我還是原來的那個交換條件,你派人給我備一兩轎車,把我安全地送出城去,我才會放開你的妹妹貞子小姐。不然的話,我也給小野大佐閣下您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在這五分鐘之內,你沒有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辦,那麼,我就會毫不猶豫地一槍打爆貞子小姐的腦袋。”

  “至於我嘛,反正我潛伏在你們日本憲兵司令部的目的已經達到,今天終於讓我逮著一次機會,幹掉了你的長官武田太郎,就是現在死了也算是值了。只要你敢命令這院子裡的日本士兵沖我開槍,大不了我跟貞子小姐同歸於盡。反正早晚都是一死,我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王翻譯在大笑了兩聲後,對於剛才小野伸二說的這一番威脅他的話頗不以為然,反而更加地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針鋒相對地說道。

  “哥,哥哥,你,你是我們帝國的軍人,千,千萬不要答應他的這個要求,我,我就是死在他的手裡,貞,貞子是為帝國而死,死而無憾的。”被王翻譯攔在身前,用手勒住脖子的小野貞子,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兒,對於王翻譯放出來的狠話毫無畏懼,發出聲嘶力竭磕磕巴巴的聲音,勸告起他的哥哥小野伸二道。

  “王翻譯,你贏了,我輸了。”小野伸二剛才還對王翻譯的威脅裝作置之不理的樣子,此時,在聽到自己的妹妹說出了這樣一番“為國去死,死而無憾”的話語後,當即,心理最後的一道防線就此崩潰了,在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還是答應了王翻譯提出的那個在他看來原本過分至極的要求。

  “小野大佐,哈哈,很好,你能夠為了自己的妹妹而答應我剛才提出來的要求,這說明你們日本軍人不都是個個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終究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已。”王翻譯聽到小野伸二答應了自己提出來的要求後,精神高度緊張的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在冷笑了兩聲後,用嘲笑和諷刺的口吻奚落了一番已經認輸的小野伸二。

  待王翻譯環顧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後,轉過身來,面朝著四五步開外的小野伸二,並伸手指了指站在小野伸二旁邊自始至終未發一言一語隔岸觀火的王鋒,用威脅的口吻,命令道:“小野大佐,讓院子裡周圍你手下的士兵都離的遠遠的,至少往後退五米。還有,轎車就不用勞駕大佐閣下你了,現在停靠在我身後二米的地方就有一輛現成的,我讓你的這個中國朋友開車,把我和貞子小姐送出城去,然後,我就自己下車,讓你的這位中國朋友把貞子小姐給你安全地帶回來。”

  “王鋒君,我的妹妹貞子這次就拜託你了。你放心,你的轎車如果有任何毀損的話,一切損失都又我來賠償。只要你能夠把王翻譯送出城後,把我妹妹貞子毫髮無損地帶回來,我會一定會重謝你的。王鋒君,一切都拜託你了!”小野伸二在愣神了片刻後,繼而轉過身去,面朝著站在他身側的王鋒,十分謙卑地深鞠一躬,滿涵感激之情地說道。

  “小野大佐閣下,您千萬別這麼說,身為貞子小姐在中國最好的朋友,保護她的安全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大佐閣下您放心好了,我向你保證,只要有我王鋒在,貞子小姐就不會有事的。”王鋒見到小野伸二對自己如此的卑躬屈膝,又趁人不注意之際,跟三四米開外的王翻譯對視了一眼,彼此當即就心領神會了,於是,他這才放大了膽子,大義凜然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正所謂:男子漢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兒,就一定要說到做到,言必行,行必果嘛。

  當小野伸二滿懷感激之情地再次為王鋒鞠躬致謝站直身體後,王鋒已經邁開步子,走向了停靠在不遠處他的那輛黑色小轎車。

  一側的前後車門剛一打開,待王鋒轉過身來時,站在兩米開外的王翻譯就迫不及待地押著身前的小野貞子走向了面朝著他們打開著的一扇後車門。

  當王翻譯和被他控制著的小野貞子坐定在後排的車座上後,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王鋒發動了車子,手握方向盤,腳踩油門,車子朝著院子門口徐徐行去。

  守備在院子大門口的那一隊十幾個人組成的小隊日本士兵,依然如故地嚴陣以待。由於門口距離三層洋樓有五六十米遠,車子還要在院子裡拐三四個彎兒,加上門崗的電話前幾天壞了,無法接到小野伸二的電話及時通知,自然是不知道他們的小野貞子小姐被人擄在車上,更是不曉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下車,接受檢查!”當王鋒緩慢地開著車子行到門口處時,突然就被荷槍實彈嚴陣以待的日本士兵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日本士兵小隊長用蹩腳的漢語大聲地呵斥道。

  “太君,我在進來的時候,你們已經搜查過了,難道還要搜查一遍麼?”王鋒趕緊腳踩刹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探出頭來,沖著前方的那個小隊長用試探的口氣,笑著詢問道。

  “吆西,原來是你啊。你滴,大大的良民,我們皇軍的滴朋友滴幹活。”站在車前的日本士兵小隊長見到從前車門探出頭來的王鋒後,當即讚不絕口起來。

  於是,那個日本士兵小隊長朝著自己身後大手一揮,後面的兩個日本士兵趕緊把大門打開了。

  緊接著王鋒就開著車子沖到了大門口外,突然,那個日本士兵小隊長探了探身子,發現小野貞子坐在車後排,而且還被一個男子用手槍指著後背,當即他一邊再次大聲地叫著“停車,趕緊停車”,一邊“砰砰”地沖著天放了兩槍。

  不一會兒的功夫,王鋒還未來得及加速踩油門就被這一隊行動快速的日本士兵團團圍住了,眼看著開不動了,王鋒趕緊熄了火,停下車來。

  而感到大事不妙的王翻譯見到這一番陣仗後,決定還是把小野貞子押下車來,威脅這一隊不知天高地厚的日本士兵,以此要脅他們放走自己。

  可不曾想,當他打開車門,自己先探出身子走出來,而後押著小野貞子出來,就在小野貞子剛從車門下鑽出頭來,便聽到“嘣”地一聲槍響,毫無防備的王翻譯當即就手捂鮮血直流的胸口倒了下去。

  見到王翻譯被那個日本士兵小隊長開槍打在了胸口後,原本就待在原處在此觀望化裝成小商販的謝瑩他們立馬就現身趕來,每個人都快速地從腰間拔出手槍,沖著院子門口前的那一隊日本士兵“嘣嘣”地開槍射擊起來。

  出於保護女人的考慮,王鋒下了車來,把從未見過如此槍戰場面受到了驚嚇的小野貞子給護在了身後。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王鋒的運氣太背了。王鋒剛把自己的健壯的身體護在了小野貞子的身前,突然從不遠處的前來營救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王翻譯喬裝打扮成小商販的哪一方,射來了一枚子彈,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王鋒的手臂上。

  而且,子彈射中的位置,剛好就是先前王鋒手臂上舊傷的地方。由於疼痛難忍,王鋒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三章漂不漂亮

  “疼,疼,疼死老……”躺在病床上處在半睡半醒迷迷瞪瞪狀態之中的王鋒,突然感到自己這一隻胳膊的手腕上劇烈的疼痛感傳來,旋即就睜開了雙眼,疼的想罵人的他,想要罵一句“疼死老子了”,可當他見到一個相貌冷豔的護士在給他扎針時,話到嘴邊即將脫口而出的“子了”,被他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裡,一時之間,剛才還疼的想要罵娘的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語塞了。

  如果要是換做是其他護士的話,疼醒過來的王鋒,肯定是會罵出聲來的。可是此時,站在他身前的這個冷豔的護士不是別人,竟然是謝瑩——明裡是聖瑪利亞醫院的外科護士,暗地卻是上江市軍統站副站長吳崇仁的貼身機要秘書。

  不僅如此,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的王鋒,清晰的記得在他被子彈打中原本受過一次槍傷的胳膊上之前,謝瑩帶著他手下的四五個喬裝打扮成小商販和拉黃包車的車夫,每個人都用一塊黑布蒙上了臉,跟把他和小野貞子、王翻譯團團圍住的那一小隊日本士兵開槍對射了起來。

  原本謝瑩他們見到營救倒在血泊之中的王翻譯不成,就退而求其次,反正不能夠白來一趟,就報復性地沖著小野貞子開槍,以此達到“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目的。可不幸的是,子彈不長眼,在小野貞子被王鋒攬在身後的當口,射過來的子彈卻不偏不倚地射在了王鋒那一隻前段時間受過一次槍傷的胳膊上了。

  坐在病床前一隻方凳上的小野貞子,陪床陪了一宿沒有合眼的她正在打盹,突然耳畔想起了王鋒大呼小叫的聲音後,當即就醒了過來。當她見到王鋒睜開了豔後,“騰”地一下從方凳上站起射來。

  “王鋒君,你,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都躺在病床上都有十個鐘頭了。感謝上帝,讓王鋒君這麼快就醒過來了,阿門。”睜著一雙惺忪眼眸的小野貞子,站定在王鋒的病床前,臉起初,臉頰上充滿了驚喜之色,繼而,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地說道。

  “什麼?我在病床上躺了足足有十個鐘頭了?現在是第二天的什麼時間了?”醒來的王鋒,還是感覺到打著繃帶的胳膊隱隱地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他強忍著掙扎著想要起身,臉頰上寫滿了焦急的神色,急不可耐地對站在他身前的小野貞子問詢道。

  “王鋒君,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四點鐘了。”小野貞子在抿了抿嘴唇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瑞士產手錶,旋即抬起頭來,面帶微笑地看著王鋒回答道。

  站在床頭給王鋒紮完針頭,又在擺弄著支架上輸液的吊瓶和導管的謝瑩,發現自己被眼前的這兩個人當做空氣一般地給無視了,登時,心裡就窩著了一肚子的火,待小野貞子回答完話後,這個火就噴薄而出了。

  “這位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躺在床上的這位先生,胳膊裡的子彈在幾個小時前才取出來,身體機能正處在最重要的恢復期,不宜說太多的話。我看小姐你坐在這裡從這位先生做完手術躺在床上,你都沒有合眼一直陪床陪到現在,我看你的眼睛裡都充滿血絲了,臉色也不太好。”

  “既然這位先生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想必小姐你也放心了吧,不如讓你們兩個人彼此都好好地休息一下,對你們兩個人恢復健康都是有好處的。”被視若空氣的謝瑩,把雙手插在護士上衣兩側的兜裡,面帶微笑著提醒小野貞子道。

  躺在病床上的王鋒,在謝瑩開口說話後,剛才腦子有些短路的他,這才意識到謝瑩的存在。

  在王鋒看來,謝瑩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以讓小野貞子不饒自己休息,以及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保重身體為理由,好以此把小野貞子支開。她既然有了這個想法,想必把小野貞子支開走了以後,她定然會有什麼話要單獨跟自己講。

  “貞子小姐,剛才這位護士說的很對,我剛剛醒來沒多久,喜愛你在腦子裡亂哄哄的,睜開眼還有些暈眩呢。我也看到貞子小姐你一臉的倦容,眼圈都快黑成我們中國的大熊貓了。”

  “依我看,貞子小姐,你聽護士小姐剛才的勸告,先回去休息一下,等到你睡醒了,再來看我也行啊。反正我已經醒了,在床上動彈不得,又不會憑空消失的,你放心就好了,有這位漂亮又善良的護士在一旁照看著我,我不會有事的。”王鋒在思忖了片刻後,趕緊幫腔作勢地道。

  雖然,在小野貞子聽來,她頭一次聽說中國的國寶是大熊貓,對於大熊貓這個動物她從未見過,自然腦子裡沒有任何的印象和概念。聽完王鋒的這一番話,讓她對此感到疑惑不解,但想到王鋒現在剛醒過來又不想繼續追問此事了。

  “那好,王鋒君,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到了晚上我會再來這裡看你的。對了,我哥哥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已經在這家醫院裡安排了很多人暗中保護你,在病房的門外邊就有四五個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他們都能夠聽懂你們的中國話的,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吩咐他們就是,他們會很樂意為王鋒君效勞的。”小野貞子的臉頰上,起初寫滿了疑惑不解的表情,可是待她想開之後,臉頰上的神色就又恢復如常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道。

  就這樣,在小野貞子離開了這間病房,她走在外邊走廊上,高跟鞋與地板碰撞出的“噠噠噠”的聲音消失不見後,謝瑩趕緊走向房門,伸手把病房的門從裡面給關緊並上了木杠,轉過身來走到王鋒的床頭前,故意輕咳了兩聲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微微地俯下身子,在王鋒靠外的一側耳畔,輕聲地問道:“咳咳,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當真的?”

  “呃,這位護士小姐,我剛才說了那麼多話,你到底想聽我說的那一句啊?”王鋒被近距離靠近他的謝瑩貼在耳畔這麼一問,登時就讓他的心跳加快了不少,對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他,疑惑不解地反問道。

  “剛才,你說得大部分的話,都在跟那個叫做貞子的日本小姑娘說的,我才不喜歡聽呢。我要你說的話,當然是說到我的話了,要不然呢。”謝瑩見到王鋒一臉疑惑不解表情後,當即就氣憤不已起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提示道。

  “那,那什麼,剛才在我醒來的時候,是你給我扎針紮的太疼了,我又不知道是你在給我扎針,我,我才想要罵人的。再,再說了,我也並沒有把髒話罵出口,你,你可不能夠公報私仇趁人之危啊……”王鋒在謝瑩的這一番循循善誘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即面色就漲紅了起來,余光瞥見謝瑩那冰冷的眼神,當即下意識地把身子往靠牆的那一邊挪了一下身子,支支吾吾地解釋了起來。

  “王鋒,我是那麼不明事理、故意刁難別人的人麼?你怎麼這麼看我的呢?我要聽的話不是這個,哎呀,算了,你腦子這麼笨,肯定是想不起來,還是我自己說了得了。”謝瑩一聽,登時就火冒三丈了,很是氣急敗壞地打斷了王鋒怯怯懦懦的解釋,頓了頓後,立馬變成了一個溫婉的小女人,兩側的粉腮上有紅暈點點,羞澀地低下頭去,囁嚅著地輕聲說道:“你,你剛才不是說人家是個又漂亮又善良的小護士麼,你,你覺得人家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四章三個女人

  “漂,漂亮,不僅漂亮,而且又可愛,又善良,又賢慧,又體貼,又溫柔……”王鋒被此時突然變得羞答答的謝瑩這麼一問,當即就有些發懵了,當他回過神來後,昧著良心,口是心非地不吝溢美之詞誇讚了起來。

  “停,哼,我就知道你這是在敷衍我,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舊情人那個已經遠赴蘇聯留學的女師範大學生吧,對了,我忘了你現在還有一個剛來特務處工作不久就被你給泡到手的情報科的美女科長,哦,還有那個苦追了你那麼多年卻一直被你欲拒還休保持著曖昧關係的咱們李大小姐,集中了這三個跟你都親密關係的女人身上的特質吧。”

  “至於本姑奶奶我,我可不像他們三個那麼沒眼光,竟然會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口是心非連討好女人歡心都不會的傢伙,我,我讓你敷衍我,我讓你敷衍我,我讓你敷衍我……”

  剛才還羞澀地低下頭的謝瑩,在聽到王鋒用應付差事的口吻說的這一番話後,當即就被她給打斷了,抬起頭來的她,在奚落了王鋒一番後,眉頭一皺,杏眼一瞪,眉毛一豎,伸出她的一隻“九陰白骨爪”,毫不顧忌王鋒是躺在病床上的一個人病人,就用手一邊抓抓撓撓著王鋒那只受傷胳膊綁著繃帶的部位,一邊口中喋喋不休地洩憤道。

  不過,沒幾下的功夫,謝瑩在王鋒受傷胳膊上綁著繃帶部位撓撓抓抓的小手就停止了下來,見到被她折磨的呲牙咧嘴苦苦求饒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王鋒,臉頰上掛滿了得意的神色,突然之間,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就猝不及防地陷入到了洶湧澎湃的思緒當中。

  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自從謝瑩那天在李泊儒宴請他們的那次晚餐上,原本被她瞧不上眼的王鋒,卻深深地把她給吸引住了,一種愛慕的情愫在心裡面油然而生。

  再加上昨天晚上,王鋒急中生智地買下他們的水果鮮花,以此掩人耳目,打消了把守在小野兄妹寓所大門口的那一隊日本士兵的疑慮。還有後來,王鋒中彈後的暈厥,造成了當時那一隊日本士兵亂作一團,光顧著保護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小野貞子和受傷暈厥過去的王鋒了,根本就無暇顧及無心于他們戀戰,這才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逃走了。

  不然的話,若是他們跟那一隊日本士兵激戰下去的話,一定來了增兵,勢單力薄的他們,到最後肯定是寡不敵眾,到時候就是插翅也難飛了。對於王鋒昨天晚上的受傷,在謝瑩看來,這是王鋒故意而為之。不然的話,王鋒既然作為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處長,雖然以前未曾謀面,卻知道這個人的身手和槍法在整個上江市軍統站內是無人匹敵的。

  在謝瑩看來,如果王鋒願意的話,憑藉著他的槍法和身手,以及過人的聰明和智慧,完全是做到毫髮無損的。至於,王鋒為何擋在了原本是要射在小野貞子身上的子彈,就這一點來說,讓她有些想不通。

  很久以前,謝瑩聽到很多關於這個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處長暗殺漢奸和日本高級將領時,那可謂是殺人如麻,毫不手軟,凡是由他出馬執行的暗殺任務,被暗殺的物件無一例外都紛紛倒在了他的槍口之下。只是這一次,王鋒竟然對一個手上沾滿了國人鮮血的日本高級軍官的妹妹起了憐憫之心,不惜以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這讓謝瑩很不理解。

  如果在邏輯思維上能夠行得通的話,在謝瑩看來,只有一點,那就是王鋒這個招蜂引蝶的傢伙,喜歡上了小野貞子,不然的話,他怎麼可以做出用自己的身體冒著生命的危險來為一個日本女子阻擋子彈呢。

  其實,王鋒昨天晚上之所以這麼做,一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穿著防彈衣,即便是射過來的子彈在不長眼,總不至於一槍爆頭吧,但凡是子彈打在了前胸和後背的部位,他都會安然無恙的。二是因為在王鋒看來,小野貞子只是一個無辜被捲入到戰爭漩渦中的日本女子,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有意或者無意打探到了許多對於組織上來說特別重要的情報。

  而且,這一次也正是由於參加她十八歲的生日晚宴,才有機會讓他輕而易舉地殺掉了犯下滔天罪行罄竹難書的武田太郎,並成功順利地拿到了組織上急需的情報。

  因此,無論出於對這個心懷和平單純日本女孩的同情和憐憫,還是出於對她間接或者直接提供重要情報的感謝,王鋒當時的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要保護好這個日本女孩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以說,當時是出於他的本能反應。

  不知怎的,躺在病床上輸液的王鋒抬頭仰視著看到,剛才對他又打又罵的謝瑩,突然之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這還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不僅如此,此時的謝瑩俯下身子,兩隻原本望穿秋水的眼睛卻無神地俯視著他,一隻手按在床沿內側支撐著她那嬌嫩的身軀,另外一隻手軟綿無力地搭在他的胳膊上,這個姿勢,讓一直抬頭仰視的王鋒很是吃不消。每當他四目相對時,心跳就“砰砰”地加速了。

  畢竟,王鋒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跟穿著護士制服貌美如花勾人心魄的年輕女子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以前都是他從日本島國的愛情動作片子裡看到護士女優誘惑的,今個兒,他親自體驗了一把,可惜卻沒有片子的男主角那麼有豔福,此時的他只能夠靜靜地看著,整個身子一下都動彈不得。

  在陷入沉思之中的謝瑩保持著這樣一個纏綿的姿勢,而王鋒在心潮澎湃地欣賞之際,突然,響起了“砰砰砰”地敲門聲,登時,就把謝瑩給驚醒了過來。

  待謝瑩低頭一看,王鋒正抬頭仰視著的目光正游離到她誘人的胸部時,“唰”地一下,臉頰就漲紅了,趕緊把那個誘人的身姿給收了過來,直起身體來後,背過身後,啐了一口唾沫,小聲罵道:“這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當雙頰緋紅的謝瑩,打開病房的門後,讓她吃了一驚,臉色頓時就從剛才的竊喜,轉成變成了憤恨和嫉妒了。因為站在病房門外並肩而立的兩個女子,都是她剛才奚落王鋒時提及到的,站在左邊的趙巧雲,站在右邊的是李曉丹。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五章虐待病人

  “王,王鋒,你,你沒事兒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受傷了,你的胳膊疼不疼?”李曉丹三五個箭步沖到王鋒的病床前,望著王鋒一臉病態的樣子,以及綁著厚厚繃帶的手臂,登時,鼻子一酸,眼眶裡立馬就濕潤了,情緒有些激動地問詢道。

  “這受傷生病哪有不疼的,好歹我胳膊裡的子彈取出來了,在休養個七八天就沒什麼大礙了。”王鋒見到嬌滴滴的李曉丹站定在床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登時有些小小的感動,說話的語氣比前幾日平和了許多。

  不過,待故作一副輕鬆樣子的王鋒,在輕描淡寫地回答完李曉丹的話後,頓了頓後,餘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謝瑩,故意清了清嗓子,故作一副滿不在乎卻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子彈又不長眼睛,只能夠說對方的槍法快准狠了,一下子就打在了我的這只胳膊上,而且,這只胳膊前段時間剛受過一次槍傷,加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二次了。”

  “人,人家,哦,不,在接到你受了槍傷住在這個聖瑪利亞醫院後,我和巧雲姐姐都來得及跟處長請假,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我們都挺擔心你的安危的。還以為你的傷勢有多嚴重呢,你可倒好,竟然還有心思開起了玩笑。”眼眶濕潤的李曉丹,在王鋒這一番帶著調侃的口吻說的這一番話後,一下子就被逗樂了,當即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聽完不明就裡的李曉丹嗔怪自己的話後,王鋒輕歎了一口氣後,暗自心道:我這哪裡是開什麼玩笑,明明說就是實話實說陳述事實而已,這下可倒好,我說出了事實,竟然不被相信,還要被人懷疑和責備,這一槍挨得可真不值當。

  不用說,站在一旁的謝瑩這一次躺著中槍了。聰明過人的她,在聽完了王鋒這一番意有所指的話後,就立馬明白過來,王鋒這是當著喜歡她的人和他喜歡的人面前在背地裡奚落自己呢。即便是李曉丹和趙巧雲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在謝瑩看來,最起碼李曉丹得知了此事,這要是被她的父親李泊儒追問起來的話,那她就麻煩大了。

  因為當初,李泊儒給謝瑩和隨同她一起前往的軍統特工同事們,下達的任務要求就是全力配合王鋒刺殺武田太郎的計畫,讓他們昨晚假扮成賣水果和鮮花商販在小野兄妹寓所的大門前附近兜售,以此達到“裡應外合”的效果。

  可是,待王鋒跟他們接了一次頭後,竟然在沒有跟他們事先溝通的前提下,把他們賴以偽裝成小商販的商品拿著根本就兌換不出一塊大洋的所謂支票統統地買了下來。

  不僅如此,王鋒還讓他們把手中的水果分發給在小野寓所大門口值班的那一隊日本士兵吃。早知道事情會是這樣,謝瑩就會命人事先在水果上動一下手腳了。

  這還不算完,讓謝瑩感到更加可氣的是,當夜王鋒兩手空空地趕往小野兄妹的寓所,參加小野貞子十八歲的生日晚宴。也不知道是他一時的疏忽大意忘記給當天的小壽星準備生日禮物了,還是她故意而為之。竟然把謝瑩手中的兩大束鮮花用一張開了的空頭支票買了去,一轉手就成為了一個最適合不過又非常甜蜜浪漫的生日禮物了。

  當然了,以上種種都是謝瑩心中的抱怨,但絕不能夠作為她和她的手下們向王鋒開槍的理由。不過,話說回來了,謝瑩和她的手下們,他們只是想要為死去的王翻譯報仇而已,才把槍對準了小野貞子,發射出去的子彈卻誤打誤撞地打到了擋在小野貞子身前的王鋒胳膊上。按道理講,這就就是無意為之的一個失誤而已。

  可是,在聽完王鋒說的這一番話後,站在一旁的謝瑩怎麼聽怎麼感覺,他的是意思是昨晚上她和她的手下們是瞄準了王鋒的胳膊打,而且,還是曾在前不久受過一次傷的胳膊,舊疾未愈又添新傷,在不明真相的人嚴重就是故意為之了。

  對於一個殺人來說,一旦胳膊出了問題可能就是致命的,一旦被李泊儒誤以為王鋒所言是真的,再加上對王鋒心生濃密愛慕之情的李曉丹,在他父親李泊儒面前說上幾句偏袒王鋒的話,到那個時候,負責這一次“裡應外合”接應任務的謝瑩,恐怕這一次的錯過可就大了。

  即便她有吳崇仁這個上江市軍統站副站長在背後為她撐腰,但是在身為上江市軍統站站長的李泊儒面前,吳崇仁的話完全可以被當做耳旁風的。

  因此,謝瑩一聽王鋒說的這一番話,心裡便“咯噔”一聲,剛才還對王鋒心生怨恨的她,這下又新添了仇恨了。

  當王鋒的餘光瞥見穿著護士制服的謝瑩,冷不丁地渾身打著哆嗦,兩隻細長腿也禁不住地打起顫來,表面上故作一副面不改色模樣的他,登時,就在心裡樂開花了,暗自心道:這下看你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我就是專門說給李曉丹聽的,好讓他的父親李泊儒狠狠地痛批你一頓,看你以後能不能夠溫柔點,剛才你那一番九陰白骨爪在我受傷胳膊上抓抓撓撓,可把我這個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人給害慘了。

  還有今個兒給我扎針那簡直想要把我給紮死啊,使那麼大的勁兒,老子的手腕現在還腫著呢。這手腕稍微一動,就會有鑽心的疼痛感傳來,這也算是對對你一個小小的懲罰和教訓吧。

  “王鋒,你剛才所言當真?昨晚上那幫跟日本士兵槍戰的人,他們是故意你開槍和射擊的?”站在李曉丹身側,自始至終還沒有發過一言的趙巧雲,見到王鋒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後,便用試探的口吻,若有所思地問詢道。

  “哼,這幫人跟日本士兵對著幹,我打心眼裡還挺佩服他們的。可是,他們打打日本人也就罷了,怎麼能夠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呢。哼,等我回家之後,一定要讓我父親無論出多少錢,也要派上江市最好的私家偵探去追查一下此事,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一夥人呢到底是去大日本人的還是去打自己同胞的。

  別讓我知道是誰敢的,要是讓我父親花大價錢派去的私家偵探追查出來的話,我,我一定不過輕易放過她的。”李曉丹起初還以為王鋒是在開玩笑,也就沒有當真,可是,在她聽到身旁的趙巧雲極其認真的問話後,立馬就信以為真了,當即瞪著杏眼,皺著眉頭,就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一間病房之內,除了趙巧雲之外,他們三個人都是上江市軍統站的特工。李曉丹自然是知道昨晚在小野兄妹寓所外接應王鋒的人是謝瑩和她的手下們,但是礙于趙巧雲,她不能夠直截了當地把話說破,只好蜿蜒曲折地說道。

  “李秘書,趙科長,你們兩個人怎麼那麼好騙呢,我剛才是說玩呢,你們竟然都毫無猶豫地信以為真了。哈哈哈,真好玩,這好玩兒……”王鋒見到李曉丹這架勢是要把謝瑩給置之死地,他當初只是想小小地教訓一下謝瑩而已,如果被李曉丹這麼給跑到她父親面前打報告的話,這謝瑩受到的處分和懲罰應該輕不了,當即狠不下心的王鋒,故作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一邊拍著手,一邊嬉笑著說道。

  “護士小姐,麻煩你拿給我一個沒有用過的針頭來,我要狠狠地紮一下這個說謊的臭男人。”剛才還表示要幫助王鋒報仇雪恨的李曉丹,在聽到了王鋒說是在故意捉弄她們後,當即就火冒三丈地打斷了王鋒的話,扭過頭去,朝著站在身後的謝瑩使了一個略表歉意的眼色,大聲地說道。

  “護士小姐,你也給我來一個針頭吧,我最近正手癢癢呢,剛好有一個說謊的男人躺在這裡,反正他也動彈不得,我正好可以幫助曉丹妹妹一起出這口惡氣。”與李曉丹並肩而立的趙巧雲,也轉過頭去,同仇敵愾地說道。

  “這兩位小姐,我看你們平時應該被這個謊話連篇的男人給捉弄得夠嗆吧,我身為護士原本拿針頭,是給人打針用的。現在,我你們一樣都是女人,我的眼睛裡也容不下我的情人是一個大騙子,就讓我加入你們當中吧。”謝瑩轉身從床頭櫃上的藥箱裡拿出了三個針頭後,分別給了李曉丹和趙巧雲每人一個,他自己拿著一個,主動請求摻和道。

  “那很好啊,護士小姐,你經常給病人扎針,是個行家裡手,你應該最清楚不過紮病人的那個部位會讓他感到最疼了,你不如來教教我們,讓我們也來做一回狠心的護士吧。”李曉丹一聽,當即就點頭同意了,並熱情地歡迎道。

  片刻的功夫後,在這間聖瑪利亞醫院高級單間病房裡,時不時一陣陣地向外傳出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慘叫著,以及緊隨其後的聲色各異的年輕女子歡笑聲……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六章微型膠捲

  “哈哈……哈哈……沒,沒想到王鋒,你,你連槍林彈雨都不害怕,竟然會怕這一根小小的針頭,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李曉丹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鋒那一副蜷著身子哆哆嗦嗦大呼小叫的可憐相,笑得是前仰後合,她把手中的針頭從王鋒的柏格上移開,放在眼前把花了一番,伸手指著王鋒,笑嘻嘻地說道。

  躺在病床上的王鋒,見到隨著李曉丹把針頭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後,站在她左右兩側的趙巧雲和謝瑩也緊隨其後,把各自拿在手中的針頭也收了回去,這才終於止住了他剛才發出的一陣陣大呼小叫跟殺豬般地哀嚎聲。

  待王鋒喘了幾口大氣放下心來後,針對李曉丹剛才取笑他的話,暗自在心裡理直氣壯地反駁道:哥哥我在槍林彈雨中毫不畏懼,那是哥哥身上穿著防彈衣呢,這可是產自二十一世紀高科技軍工出品的防彈衣,對於這其實多年前的子彈自然是能夠做到嚴防死守的效果,根本就傷及不到前胸和後背的。

  你們這群小丫頭片子,拿著針頭在我的胳膊上比比劃劃的,雖然你們都沒有狠下心去紮,但是哥哥我閉上雙眼就是天黑的時候,一想到你悶手中的針頭即將刺痛到我胳膊上的皮膚,要是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要是有一個人用針頭紮我的話還說的不過去,關鍵是你們三個人一起來紮我,我可就吃不消了。知道的以為你們在跟我鬧著玩兒,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在跟我玩SM呢。

  原本站在病房門外保護王鋒安全的七八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士兵,剛才在聽到從他們眼前的病房裡傳出來王鋒時斷時續大呼小叫的慘叫聲,還以為王峰真的是受到了什麼殺手潛入進去呢,個個立馬都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把各自抗在肩上的“三八大蓋”步槍架在了身前,訓練有素整齊劃一地“唰唰唰”地端在胸前,做出了一副將要衝進去的架勢。

  不過,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這支日本士兵的小隊長頭腦還是十分清醒的,他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到病房的門前,臉頰貼在病房兩扇門的中間部位,透過門縫,他瞧見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要刺殺他們要保護的王鋒的殺手,分明就是三個中國花姑娘,每個人手中各自拿著一根針頭,在逗躺在病床上的王鋒玩兒。

  透過門縫,這個日本士兵的小隊長,見到站在病床前的這三個中國花姑娘,雖然手中都拿著針頭,卻也並沒有往王鋒身體上紮,而是時不時地嚇唬嚇唬王鋒而已。而王鋒每次都禁不住嚇唬,這才時不時地傳出他害怕的慘叫之聲來。

  偷窺完病房裡的春光後,這個日本士兵小隊長鬆了一口氣,繼而轉過身來,沖著站在他對面幾步遠開外的手下們揮了揮手,示意他這只是虛驚一場,不要大驚小怪,把槍都收起來,這才避免了一場誤會。

  而躺在病床上的王鋒,除了害怕站在他窗前的這三個女子真的拿手中的針頭紮自己之外,才時不時地發出大呼小叫的慘聲,也是通過這個異常的慘叫聲,驚動一下侯在病房門外保護他人身安全的那一小隊日本士兵,通過這種方式來得到他們前來把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他解救出來。

  可是,王鋒當初的如意算盤卻是沒有打成,被日本士兵小隊長識破之後,他們就站在病房門聽聲了。不僅如此,還有幾個日本士兵一想到花姑娘,都個個留起了哈啦子,完全沒有了軍人的形象。

  “好了,好了,好了。你們就玩夠了沒有。你們要是沒玩夠的話,就真的紮我一下,別在嚇唬我成不成?”王鋒見到站在他窗前這三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笑個不停後,心裡就突然來了無名火,當即就發了一通脾氣,擲地有聲地道。

  見到平時裡脾氣極好的王鋒,突然在這個時候變得脾氣暴躁起來,一下子就把經常跟他接觸的李曉丹和趙巧雲給驚住了,剛才還在相視而笑的她們倆,此時掛在臉頰上的笑容卻僵住了,轉而花容失色地面面相覷了起來。

  至於,向來以冷豔示人的謝瑩,雖然,跟王鋒單獨接觸的機會不多,卻也能夠聽得出來,王鋒是真的生氣了。

  見到在自己黑著臉,無比嚴肅地吼了一嗓子後,站在他病床前的這三個女人被嚇的花容失色、噤若寒蟬了。整個房間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王鋒此時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時之間,房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和窘迫起來。

  “趙科長,你留在這裡,我有話要對你說,其他兩個人都出去回避一下。”王鋒見到此時站在他面前這三個女人被他給突然爆發出來山呼海嘯般的怒火給嚇唬住了,就瞅准了這個檔口,面沉入水,一本正經地擲地有聲道。

  “哦,好吧,那,那我們出去了。謝護士,咱們兩個人出去吧,這王科長輕易不發脾氣的,這一單發起了脾氣,定然是咱們剛才把他給惹火了,正所謂:‘眼不見,心為淨’,就別再把他給激怒了。”李曉丹見到王鋒沖著自己黑著一張臉,臉頰上掛滿了憤怒的神色,她這才意識到油他發起的“扎針遊戲”有些過頭,跟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幼稚園小朋友似的,低垂下頭來,拉了一下站在她右邊的謝瑩,輕咬紅唇,張開櫻桃小口,有些自責地提醒道。

  聽完李曉丹的話,謝瑩覺得李曉丹說的話不夠全面,因為剛才是他們倆和趙巧雲一起用扎針嚇唬王鋒的,要是把王鋒給惹生氣了,應該是把她們三個人都一起趕出病房才是,可為何王鋒把他們倆給趕出去,卻唯獨留下了趙巧雲呢。

  不過,這個疑問只是在謝瑩的腦袋裡思忖了片刻的功夫,當她回過神來時,李曉丹已經拉起她的手往房門口走去了。

  當整個病房之內只剩下王鋒和趙巧雲兩個人後,為了防止有人拍在房門上購透過門縫偷聽他們接下來的談話,王鋒嘴上卻用得理不饒人的人奚落著站在床前背對著房門的趙巧雲,而他卻用沒有負傷的那一隻手,把食指放在床沿鐵制的橫柱上,像是一個發報員似的,用十分有節奏地拍子敲打著,而站在床前的趙巧雲,卻是認真仔細地聽著。

  當王鋒用是指敲打完畢後,趙巧緊雲緊接著一邊支支吾吾地說著抱歉的話語,另一邊隨即伸出她的一隻手,把食指同樣放在床沿鐵制的橫柱上,同樣輕聲敲打起了有節奏的拍子來。

  他們兩個人並不是在沒事兒閑得無聊敲打床沿玩兒,而是用他們之間在非正常情況下啟動“摩斯密碼”模式進行對話和交流。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三分鐘左右,王鋒用他那只沒有受傷的手,伸進自己胸口處緊緊摸著那只老舊的懷錶,嘴巴裡哼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當即,他的那只手裡就多了一隻火柴盒,從胸口處拿出來,放在了趙巧雲的手裡。

  而趙巧雲把火柴盒拿到手裡後,輕輕地打開一看,裡面竟然都是微型相機拍攝出來的膠捲,當即心裡高興地恨不得又蹦又跳一番。因為這一隻小小火柴盒裡的膠捲對於她來說,對於整個江浙地區的軍民朋友來說是太重要了。在她看來,攥在她手裡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用火柴盒裝著的微型相機的膠捲,而是江浙地區上千萬軍民的身家性命。

  可能趙巧雲過於激動,待她把那只火柴盒收起來放到上衣裡面的口袋後,臉頰掛滿笑意和喜色的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把她的性感的紅嘴唇,湊到正閉著眼打哈欠的王鋒的臉頰上,“吧唧”地親了一口,繼而轉過身去,羞澀地低下頭,用手握著嘴巴,飛也似地奔向房門,待房門被打開後,她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站在病房門外的李曉丹和謝瑩,由於趙巧雲把門從裡面關的很嚴,透過門縫往裡面看只能夠看到影影綽綽的東西,根本就看不清楚。於是,她們兩個人在對視了一眼後,心有靈犀地把各自的一只好使的耳朵貼在了彼此面前的房門部位,想要探聽一下此時病房裡,王鋒會跟趙巧雲說什麼話。

  對於李曉丹來說,她今個兒雖然和自己的情敵和好如初了,但都是因為彼此緊張和牽掛王鋒的安危才冰釋前嫌,一起翹了班結伴而來。可無論到什麼時候,情敵永遠是情敵,即便是握手言和,這一點都是不會有絲毫改變的。

  至於謝瑩,她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王峰和趙巧雲他們兩個假扮情人的關係,還以為王鋒是要單獨對趙巧雲詢話呢。果不其然,從房間裡面傳來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能夠聽個大概的話,在進入到她耳朵裡後,跟她剛才的想像一模一樣。

  而當小野貞子回到了她和自己的兄長所居住的寓所後,剛走到二樓,就遇見了她的哥哥小野伸二。平日裡從容淡定的小野伸二,此時卻是佈滿了焦急的神色,這讓回來的小野貞子感到有些奇怪。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野貞子走到小野伸二面前,略帶著好奇地關切問道。

  “貞子,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問一下,我放在書房裡面書架上的這台微型相機裡面的膠捲去哪兒了,你知道嗎?”小野伸二把攥在手上的那台微型相機打了開來,放在小野貞子的面前晃了晃,情緒有些激動,心情極為迫切地問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七章遮臉老頭

  “哥哥,對不起,前幾天,我在書房裡一個人練習書法,覺得特別無聊,就拿著你手中的微型相機玩兒。不知道按到了一個什麼按鈕,突然相機就自己打開了,一不小心,裡面的膠捲就掉出來了。我覺得這掉出來的膠捲反正也不能用了,我就把它給扔掉了。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小野貞子見到自己的哥哥一副焦急萬分臉色鐵青的樣子後,低垂下頭去,跟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似的,唯唯諾諾地主動坦白承認錯誤道。

  原本窩著一肚子火氣的小野伸二,在親耳聽到,他放在書房裡那一台非常珍貴的微型相機裡面的膠捲是被自己的妹妹從裡面拿出來給扔掉了之後,簡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給炸掉了一般,即便是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卻只能夠憋在肚子裡不能發洩。

  因為在小野伸二內心深處,哪怕是在危險的時刻,他是可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親妹妹遮擋槍林彈雨也在所不惜的。又見到此時的小野貞子,剛從聖瑪利亞回來,眼睛紅腫,還有了黑眼圈,一副身心俱疲的樣子,即便是他在心裡再生氣,也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把氣給發洩在自己妹妹身上,只能夠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只能夠責怪起自己來。

  “妹妹,都是哥哥不好,沒有事先告訴你,這台微型相機被我放在了書房裡,也沒有給你講過它的重要性,以及它上面的這些按鈕都是幹什麼用的這不怪你,要怪就怪哥哥我沒有好好地區教你。”小野伸二在長歎了一口氣後,把拿在手中的微型相機在小野貞子面前晃了晃後,先是有氣無力地自責了一番道。

  見到哥哥在聽到自己信手拈來胡編亂造地這一番話後,並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意思,總算是讓小野貞子鬆了一口氣,懸在胸口的大石頭也終於是安安穩穩地落了地。因為她剛才說的這一番話,都是現編出來哄騙她哥哥小野伸二的。

  事實是,前幾日,王鋒在書房裡教授小野貞子練習書法時,王鋒在無意之間把玩起來放在書房上的那一台微型相機。可能是在小野貞子看來,王鋒只是出於好奇釋然,也就並沒有放在心上,並沒有上前去阻止王鋒。

  不僅如此,小野貞子見到王鋒把玩著那台微型相機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覺得自己請王鋒來教授自己聯繫漢子的書法,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王鋒應該算是她的老師。

  而她見到王鋒在把我微型相機一副笨拙的樣子,就立馬好為人師起來,走上前去,王鋒講解了一番,這個被她之前背著小野伸二玩得駕輕就熟的微型相機上幾個按鈕的功能,都一一地告訴了王鋒,不僅詳盡地進行了一番講解,還手把手地教給王鋒每一個微型相機上的按鈕是如何使用的。

  自打那以後,王鋒幾乎每次來書房教授小野貞子練習書法,他都會在閑下來的時候,用手把玩一下這一台微型相機。這一切都被裝作伏案練習書法的小野貞子看在了眼裡。她還在心裡想著,改天找一個機會讓她的哥哥小野伸二再送給她一台微型相機,這樣一來的話,她把微型相機再轉送給王鋒的話,想必會讓王鋒打我感動,繼而因感而愛的。

  可不湊巧的是,小野貞子原本是想自己在這次生日晚宴上,給她的哥哥小野伸二要一台微型相機作為自己的生日禮物。可是,這生日還沒有進行到送禮物的環節,中間就出了一個特別大的岔子——武田太郎被人在書房裡暗殺掉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小野貞子在心裡打得這個如意算盤。今個兒,又親耳聽到自己的哥哥小野貞子向她追問微型相機的事情,這才讓小野貞子認識到這一台微型相機對於她哥哥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自然是不敢吐露實情,只有把微型相機裡面丟失膠捲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了,在這千金鈞一發之際,除了這個法子之外,就別無他途了。

  讓小野貞子感到慶倖的是,好在她的哥哥小野伸二在聽完她說的話後竟然信以為真了,也並沒有就此事要追究下去的意思。在小野貞子看來,既然王鋒沒有他非常喜歡的微型相機,自己從裡面拿走了微型膠捲留作一個念想也是好的,天真單純的她哪裡知道,王鋒在下哦無聲息地結果了武田太郎的性命後,正是借助這台微型相機,拍攝了擺放在書房桌子那一大張的軍事計畫和軍禮分佈圖,這才避免了打草驚蛇,做出了對軍事計畫和軍力分佈圖並不是暗殺掉武田太郎刺客所不敢情趣的假像。

  畢竟,在一般人看來,要是真的是地下黨或者是國民黨軍統幹的話,這擺放在書桌上的軍事計畫和軍禮分佈圖早就被偷走了,又會在殺人滅口之後,把它完好無損地自始至終擺放在書桌上呢。

  當然了,至於這些,小野貞子都是不得而知的,她只知道王鋒對自己哥哥的那台微型相機感星期而已,對於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即便如此,小野貞子也覺得千萬不可把王鋒和微型相機扯上關係,不然的話,他的哥哥小野伸二會對此事抓住不放追查到底的,這一單牽扯到了王鋒,是小野貞子所不願意看到的,他希望王鋒能夠儘快康復出院。

  既然,自己的哥哥對於微型相機裡面丟失膠捲的事情不再追究了,安下心來的小野貞子便回到了他的臥室,躺在日式的矮桌上,剛躺上去不到五分鐘,困乏之極的她,立馬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並且,還時不時地發出輕微的鼾聲。

  而當趙巧雲不知道是出於她親吻王鋒一側臉頰的羞怯和激動,還是對於終於拿到了上級組織下達的緊急任務所需的情報,讓他感到興奮和高興,就旁若無人一般地沖出了病房,走下了樓去,開著停靠在醫院院子裡的黑色小轎車開出了醫院的大門,她自然不是去上班,而是為了不耽擱時間,儘快地把擱在她上衣內側兜裡有些沉甸甸的火柴盒,交給上級組織的手中。

  在心潮澎湃的趙巧雲看來,這等十萬火急之事,宜早不宜遲,自然是越快越好了,車速比平時快了很多。

  當趙巧雲開車黑色小轎車行到了先前劉敏父母所經營的哪一家雜貨店隔著兩條街的聖瑪麗亞感恩教堂後,在教堂的門口停下了車來。此時正值傍晚時分,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地多了起來,自然是沒有人注意一個女子走向教堂了。

  下了車來後,趙巧雲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她敏銳餘光並沒有發現周遭有跟蹤她的可疑之人,這才讓她安下心來。於是,趙巧雲就放心大膽地走上了教堂的大門,不過她並沒有進去,而是放慢腳步,停在了教堂的門口左側一個耶穌基督的漢白玉石做成的石雕前。由於這一尊耶穌雕塑緊挨著教堂大門左側的磚石,它們之間的距離僅有一半尺不到的寬度。

  此時,趙巧雲就背靠著靠在耶穌雕塑和牆壁之間縫隙,把雙手向後伸了出去,一隻手輕輕巧巧地啟動了從她站的位置往背後數第五塊磚,把整塊藍色的磚頭拿出來後,把事先早就攥在手心的另外一隻手的火柴盒,借著巧力,對著磚洞往裡輕輕地一扔,緊接著,就慢慢地那一隻手的磚頭對準磚洞往裡面塞了進去,直到跟四周的牆面餘出來有半指的一截後,這才停止下來。

  接下來,有些緊張的趙巧雲在放鬆了下來後,慢慢地蹲下身子,從腳底下撿起來一塊鋒利的石子,在緩緩地站起身來後,再次地把拿著石子的手放在了背後,十分輕車熟路地在那一塊餘出來半指那一截朝外的磚面上,花了五個五角星,就把手中的石子丟在了地上。

  待這一切都搞定了之後,趙巧雲便跟一個沒事兒人似的走到了停靠在路邊的黑色小轎車前,掏出車鑰匙打開面前的前車門,安安穩穩地坐在了駕駛座位上,麻利地關上了車門,發動了車子,原路返回,朝著聖瑪利亞醫院的方向開去……

  在過了三個多小時後,此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聖瑪麗亞感恩教堂門前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而在這為數不多的行人當中,就有一個老頭兒,走在有些冷冽的寒風之中,他頭戴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黑色瓜皮帽,脖子上圍了一條黑色的有些脫毛的圍巾,邁著矯健地步伐,走到聖瑪麗亞感恩教堂門口對著街道的位置後,就突然停下來了腳步。

  不知道是天氣太冷了,這個老頭兒怕凍著自己的鼻子,還是他生怕有人認出自己來,那本就不是很寬的黑色圍巾往上挪了挪,漫過了嘴巴,蓋在了鼻尖的位置,遮擋住了下半邊臉,在漆黑的也栗色,只流出了他上半邊的臉來。

  只見這個老頭兒,余光掃視了四周的環境後,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他就邁著矯健地步伐,他大步地朝著三個小時前趙巧雲停留在聖瑪麗亞感恩教堂門口左側耶穌雕塑的方向行去,那腳步聲邁在水泥地面上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卻那麼的義無反顧,兩隻目視前方的渾濁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色裡,射出來的光芒卻是那麼的明亮!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八章完成任務

  此時,正值夜深人靜的時候,聖瑪麗亞感恩教堂的大門早就關閉了,教堂前面小廣場掛在立著是圓柱形石柱子上的那一盞有兩千瓦的路燈也熄滅了。

  可儘管如此,這個用一塊黑色圍巾遮擋著自己下半邊臉頰的老頭,卻依然借著高懸在夜空裡的那一輪明月所發出來的光芒,站定在剛才趙巧雲所在的位置,餘光一下子就瞥見了身側漢白玉石耶穌雕像後邊牆壁上露出來一塊半指長的磚頭,登時,讓他眼前一亮,在轉過身去,定睛一看,發現那一塊磚朝外的一面上用石子畫著五個五角星,這下讓她一路行來還面無表情的他,臉頰上頓時就浮現出了幾絲笑意。

  因為這個地方是上江市地下黨高級情報員聯絡的秘密地點之一,通過在這樣一個極為隱秘的磚洞以此來傳遞情報和資訊,除了這個老頭之外,在整個上江市地下黨組織中,知道這個秘密傳遞情報地點的人就只有趙巧雲一個人。

  並且,這個秘密聯絡點,是通過中央特科分別向趙巧雲和這個前來取情報的牢頭兒通報地點的,他們兩個人之間不會有任何的聯繫,即便是他們見到了面也是互相不認識的。因此,即便是他們兩個人中間,有一個人其中暴露了,只有通過這個用來傳遞機密情報的磚洞,才可以順著這個線索找到另外一個人,不然的話,就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在四個小時前,趙巧雲在那一塊露出牆面半指長磚頭朝外一面上,用石子畫的五個五角星代表著磚洞裡有最高級別保密的情報。這個前來取情報的老頭,在收到了如此高級別絕密的情報後,要是心裡不高興才怪呢。

  為了確保安全起見,這個遮擋了下半邊臉的老頭,用余光四下裡打量了一番後,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所在的位置。於是,他這才放下心來,把雙手放在伸手,用一隻手把那一塊露出牆壁有半指的磚輕輕巧巧地抽了出來,另外一隻手則伸進了磚洞裡,摸索了片刻的功夫,從裡面拿出一隻火柴盒,再把手上的磚頭給結結實實地塞了進去。

  手中緊緊地攥著那一隻輕巧的火柴盒,卻讓這個老頭感覺有些沉重,根本來不及打開,就把火柴盒放進上衣裡面的內兜裡。緊接著,他彎下腰蹲下身子,從身前的地面上拿起一只有棱角的石子,站起身來,把那只拿著石子的手背在了身後,把手中石子棱角的那一端,在那一塊放進去的磚的旁邊,打了一個對號,就隨手把石子扔在了地上。

  警惕性極強的這個老頭,再次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和對面不遠處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後發現並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他這才放心大膽地邁開腳步,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在聖瑪麗亞感恩教堂對面街道上,安步當車地原路返回了。

  這個老頭兒,自打五年前,被中央特科派遣到上江市潛伏下來後,他所獲取情報的方式除了這個小小的磚洞,便就沒有其他的途徑了。作為整個上江市地下黨組織的負責人,無論是傳遞情報,還是發號施令,傳達上級的任務和指示,幾乎無一例外都是通過這個磚洞來向下級傳遞的。

  以前,知道這個磚洞的人是劉敏死去的父母,人死不能夠複生,因為當時他們是在亂槍之中被特務處行動隊一個小組的特務給打死在相隔著兩個街道之外的雜貨店前門的,自然是沒有機會洩露給其他人,這個磚洞就繼續使用了。

  在上江市潛伏了五年,這個老頭兒幾乎每一天晚上十點鐘左右,都會雷打不動地從他所住的地方出發,安步當車地徒步走到聖瑪麗亞感恩教堂門口旁側的耶穌雕像後邊,去看一看是磚洞裡是否有情報,以及他把上級傳達的任務布寫在紙上放進去。這五年下來,可謂是風雨無阻,每一天都堅持做到了這一點,這就是一個革命者人的堅定信念。

  每次根據磚頭朝外那一面上標注的五角星,他會判斷裡面磚洞的情報等級,來決定情報是儘快向上級報告還是自行處理。在取走情報之後,為了告知放情報的人他取走了,就會吧磚頭的旁邊用石子打一個明顯的對號來告訴對方。

  回到住處後,把房門關上了以後,老頭兒這才趕緊把上衣內兜裡的那一隻原本輕巧卻在他看來十分沉重的火柴盒,用手輕輕地把火柴盒拉開,登時,讓他眼前一亮,火柴盒裡面裝著的是一小摞的微型膠捲,他從褲兜裡掏出乾淨的手帕把那一小摞的膠捲拿出來,數一數一共十二張。

  待老頭兒把那十二張膠捲放在微弱的檯燈下一看,這十二張膠捲所拍攝的東西組成起來竟然是一副作戰地圖,再結合中央特科給他下發的幫助蘇北根據地獲取日軍華東司令部在接下來大掃蕩中軍事部署和軍力分佈圖後,當即讓他眼前一亮,再想到那一塊磚靠外一側的面上畫著的五個五角星後,這讓他在心裡篤定十有八九就是它了。

  以前,老頭兒就是幹照相的,後來才加入的地下黨,經過軍事技能和思想政治培訓後,成為了一名地下党元老級別的情報員。再潛伏在上江市後,原本他是想重操舊業的,根據上級的指示精神,他的工作性質越隱秘越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才好。

  於是,他只好放棄了開照相館的打算,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後,做了一名了深入微薄、身份低微的看門人。而且,他所看的大門就是上江市師範學校的校門,對於經常遇見前來學校抓魚日偽政府對抗的學生們的特務,他這個上江市地下黨組織負責人只能夠是放下身段和自尊,對這些個她很不能立馬就掏出槍幹掉的特務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例如,不久之前,就有一個特務處的科長拿著證件以執行公務為由,逼迫他放這個特務處科長進入學校。

  當晚,在這個特務處的科長接走了一個女大學生後沒多久,在學校圖書館旁邊的公共廁所裡就有一個教書的教授被殺掉了。對於這個女大學生和特務處的科長,他知道他們都是自己所領導的上江市地下黨情報員,卻不能夠亮出他的身份來。而安排劉敏經由蘇北根據地趕往延安上抗大,自然也是他一手安排和策劃的。

  而這個老頭兒把安排趙巧雲和那個特務處科長晚上在混沌攤上的見面,也是他一手來安排的。哪一張紙條自然是他趙巧雲放進了磚洞裡,他從磚洞裡取出來後,經過慎重考慮後,在磚洞旁邊打了代表“同意”的兩個對話後,把這張紙條交給了前去師範學校接劉敏放學的那個特務處科長的,他當時笑而不語,謊稱是一個年輕女子代為轉達的,並沒有當面告知他的真實身份。

  儘管即便如此,他這個有些魯莽的舉動卻引起了特務處科長的懷疑,這個特務處科長不是別人,不是王鋒還能是誰呢。

  既然,拿到了拍攝了日軍在一個星期後江浙地區開展大掃蕩的軍事計畫和軍力部署的作戰地圖的膠捲後,事不宜遲,這個老頭兒,就翻出了他多年未用的放在箱底的沖洗照片各種東西。

  不到兩個小時,就把十二張照片沖洗了出來,心思縝密的他,又把這十二張照片把日軍作戰地圖拼接好,已經是夜裡十二點鐘了。

  一切都做好了之後,身心俱疲的牢頭兒,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不過在臨睡覺之前,他決定明天向學校請一天假,他要親自把這一份特別重要的情報,親自出城一趟,把他交給城外等待情報的蘇北根據地的同志。

  第一日一早,趙巧雲開著車特意停在了聖瑪麗亞感恩教堂門前,她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轉悠到教堂門口旁側的那一尊耶穌雕塑的後邊,發現填充牆洞那一塊磚頭一面上的五個五角星被擦拭掉了,而旁邊的一塊磚頭靠外一面上,卻多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對號,讓夜裡忐忑不安沒有休息好的她,此時,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感到渾身輕鬆的趙巧雲,這才開著黑色小轎車趕往聖瑪利亞醫院,給躺在病床上的王鋒送他平時最喜歡吃的早飯去。說來也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假扮情侶次啊不過幾天的功夫,趙巧雲竟然知道王鋒愛吃什麼樣的早餐,看來女人還是很心細的。

  如果要是換成了王鋒的話,估計就截然相反了。他絕對是不知道趙巧雲的喜好,即便是一個曾經的當代特級國安偵查員和特種兵王,對於女人還是不太懂的。

  當趙巧雲趕到聖瑪利亞醫院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而這個時候正好是吃早飯的時間,她這送來的早餐真可謂是送的早不如送的巧。

  在走到了病房前,趙巧雲見到病房的門虛掩著,一路上心裡高興不已的她就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這門一推開不打緊,真是不推開不知道,一推開嚇了她一跳。

  “咣當”一聲響,走進病房的趙巧雲,原本被他緊緊地提在手中的保溫飯盒,卻突然手一鬆,結結實實地摔在了病房的水泥地板上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8

第八十九章挑明關係

  隨著鐵質圓筒的保溫飯盒掉落在地上,“咣當”一聲悶響,坐在床沿上一隻手拿著白瓷碗,另一隻手拿著半勺的雞湯正在餵食躺在病床上王鋒的謝瑩,他們兩個人同時收到了驚嚇,在怔了片刻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望著病房門。

  而此時,趙巧雲則站在距離病房門只有不到一米距離的房間裡的位置上,臉色極為難看地望著對面的王鋒和謝瑩。

  “哦,我,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呢,連病房的門都不知道敲一下就進來了,原來是特務處的趙科長啊,我的記性沒錯的話,今天可不是禮拜天,而是禮拜五,這個點都快到上班的時間了,難道趙科長你不用去特務處上班麼。”

  “來看你這個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特務處的同事王科長,看來,你們特務處的同事關係相處的真好。”謝瑩在愣神了片刻後,瞟了一眼摔在趙巧雲右邊身側地板上的保溫飯盒後,緩緩地站起射來,把手中的勺子擱在白瓷碗裡,一起放在了床頭邊的桌子上,繼而沖著愣在原地一臉怒氣的趙巧雲微微一笑,用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陰陽怪氣地挪揄道。

  之所以謝瑩今天見到了趙巧雲,說話如此的不客氣,句句都帶著挑釁的意味,就是因為昨個兒,王鋒把趙巧雲留在了病房裡敘話,而把她和李曉丹一起趕出了門外避險。

  即便是她和李曉丹在病房門外偷聽也沒有聽出什麼東西來,而當趙巧雲打開病房門從裡面一路小跑著沖出來後,她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之後,赫然發現王鋒左側的臉頰上留存著一個淺紅色的唇印。不用多說,這個一個唇印是趙巧雲留下的無疑的,因為在他們出去病房之前還沒有呢。

  對於敏感的女人來說,凡是她看上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一旦被別的女人給搶先了一步後,別管她這個女人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哪怕是親姐妹,這感情的隔閡是免不了。而謝瑩這個在軍統做了七八年的女特工,神經是高度敏感的,即便是昨個兒,她們兩個人和李曉丹一起並肩作戰,一起拿著針頭戲耍和欺負毫無還手之力的王鋒,那是因為她們三個人都在同一個起跑線上,誰乜有在王鋒哪裡占到什麼便宜,而現在就大不同了,趙巧雲留下了她的唇印。

  要是趙巧雲換成是李曉丹的話,礙于李曉丹父親是上江市軍統站的站長,謝瑩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撕破臉皮跟她反目成仇對著幹,但是趙巧雲在目高於頂的她眼中,不過就是特務處的一個情報科長而已,隨時都可以被她以“剷除漢奸”的名義派人暗殺掉,自然是不會跟她那麼客氣了,這也就是為何天濛濛亮,她就把自己熬了半個晚上的老雞湯盛在保溫的飯盒裡,早早地拿來醫院的病房裡,親手餵食給躺在病床之上沒有自理能力的王鋒吃了。

  “喲,謝護士,你昨個兒可是還跟我以‘姐妹’相稱呢,在我耳邊說了一籮筐的好話,跟一個喜鵲似的,今個兒一大早,怎麼就變成了烏鴉嘴了呢。再者說了,我既然是特務處的情報科長,向處裡請個假總不成什麼問題吧。而且,我這麼早地過來,一是來看望和慰問一下我這個同在特務處工作的同事。”

  “這二是呢,我既然作為情報科科長,而王科長是前天晚上襲擊日本士兵的受害者和目擊者,我來問一下王科長,也是來執行公務的。我可是聽說,前天晚上那一夥跟日本士兵交火的人,都是潛伏在上江市地下的軍統特務。”趙巧雲在聽完謝瑩的那一番冷嘲熱諷後,本就窩著火的她,更加地對謝瑩感到咬牙切齒了。她咬緊牙關,故作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睨了謝瑩一眼後,還以顏色道。

  待趙巧雲話音一落,她那鋒利的眸光,掃視了一眼站在三四米開外的謝瑩後,發現剛才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此時卻有些露怯了,臉色也有些難看。見此情景後,趙巧雲便在心裡篤定,前天晚上跟在小野兄妹寓所大門外保護王鋒和小野貞子並打死了一個日本翻譯的哪一支日本士兵小分隊交火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此時站在她面前的謝瑩帶人幹的。

  由此,也斷定了這個謝瑩很可能就是潛伏在上江市的軍統特務,想到這裡後,突然覺得王鋒此時的處境更加的兇險了。因為光有一個上江市軍統站站長的女兒李曉丹整天在纏著王鋒不放就夠他受的了,這下可倒好,又突然在聖瑪利亞醫院冒出來了一個一看就是一個狠角色的軍統女特工,讓趙巧雲決定一定要讓這個謝瑩遠離王鋒才行。

  “唉,給你說這麼多,你一個整天待在聖瑪利亞醫院伺候和照顧病人的小護士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說那麼多一點用處也沒有。不不過呢,我作為探視你們醫院病人的家屬,我得好心地提醒你一下,你所負責的不光只有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王鋒一個吧,至少也有七八十幾個病人還等著你去照顧吧。”

  “你一個人待在這裡這麼久,不怕其他病人的家屬找你的麻煩向醫院投訴你麼?哦,現在已經是八點一刻鐘了,謝護士,你才是到了上班時間才對,這個時間點,你應該是去藥房取藥,去照顧那些等待你需要換藥和打針的病人才是。我數偶的沒錯吧?”趙巧雲暗自拿定了要把謝瑩遠離王鋒的身後後,她就大大方方地往前邁了幾步,走到謝瑩的身前,微微一笑,輕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謝謝趙科長您這一番好心的提醒,我既然作為這家醫院的護士,我自然知道我該怎麼做事,不用讓你一個外人來教我,你這個特務處的情報科長管得未免太寬了一些吧。”謝瑩心知肚明自己這下子理虧了,她當即就有些心虛了,可即便如此,也要裝作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來苦苦支撐,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不過,待謝瑩頓了頓後,突然覺得趙巧雲剛才說的話雨鞋不大對勁兒,在思忖了一番後,感到有些蹊蹺,故作一副不屑的樣子,冷笑著發問道:“趙科長,你剛才說什麼,你是王鋒的家屬?你們特務處怎麼改成家庭組織了,原本是同事的關係卻拿來變成了家屬的關係,真是好笑。”

  “好笑什麼,我剛才話裡的意思,謝護士你沒有聽明白理解錯了,非要讓給你挑明瞭,你才死心麼。我的意思是,我雖然跟王鋒在特務處工作都是同事關係,但是我們除此之外還是另外一個關係,那就是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趙巧雲見到謝瑩沖著自己發出了冷笑後,當即覺得應該把那一層窗戶紙捅破了才行,於是,她就鎮重其事地說道。

  “什麼?你和王鋒和男女朋友關係?昨天李大小姐沒有告訴我,你們兩個人是情侶關係啊?你跟她,不不不,怎麼可能?王鋒怎麼會喜歡你這個不懂得時尚的刻板女人。”謝瑩在聽到趙巧雲肯定的答覆後,當即就感到難以置信,一邊擺著手搖著頭,一邊疑惑不解地說了一番話。繼而,她轉身去,朝著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臉色如常的王鋒,焦急地問詢道:“王鋒,剛才你的這個特務處的同事趙科長的話,你都聽見了吧。她說你們之間是男女朋友關係,這是真的嗎?”

  “謝護士,對不起,趙科長剛才說得都是對的,昨天前來探望我的李秘書是知道我們之間情侶關係的,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告訴你,那改天她來了你去問她好了。我忘記給你介紹了,趙巧雲,我的新女朋友,同時,也是我的未婚妻。”躺在病床上的王鋒,沖著一臉疑惑不解的站在床前質問他的謝瑩,點了點頭,用略帶著歉意的口吻,伸手指了指站在床前另一側的趙巧雲,向謝瑩微笑著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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