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清末梟雄 作者:雨天下雨 (已完成)

 
regn13 2018-3-22 22:00:1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4 53667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章 談判重啟

    林哲在這個時代是特殊的,他和那些被洋人嚇破膽的官員以及百姓不一樣,他對洋人並沒有什麼懼怕之類的心理,但是他又和那些天天認為當代中國還和漢唐時期一樣是天下霸主,對洋人充滿鄙視的迂腐之人不一樣,他對洋人尤其是英法等國的實力之強有著充分的認知。△↗,.

    對待洋人,對待英法等國林哲始終是抱著理智而平靜的心態,他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家編練不過數年的中華軍能夠輕鬆擊敗英法聯軍,但是同樣不認為英法聯軍能夠和打清軍一樣把自家的軍隊打的落花流水。

    在他看來,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是可以擋住英法聯軍進攻,從而在談判桌上獲得自己想要利益的。

    對此林哲是有著心理準備付出一定代價的!

    現在吳淞之戰的萬人傷亡,就是在林哲的代價預算之內,付出萬人的傷亡就能夠殺傷五六千人的英法聯軍,同時還俘虜高達兩千多人的俘虜,這對於林哲裡說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經過這一戰也是給予了他更多的信心,只要自己堅持下去,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並非是不可能的。

    至於說萬人的傷亡會讓人心痛,這個的確是讓人覺得有些惋惜,但是兩軍交戰有所死傷是正常的,而萬人的傷亡也是在中華軍的承受範圍之內。

    早在年初林哲就指示軍方大規模招募士兵,到目前為止已經累計招募了超過六萬人的新兵,這些士兵除了補充到現有部隊以及編練了第八師、第九師、第十一師、第十二師四個新部隊外,剩下的新兵還待在新兵訓練營裡,留待補充戰鬥損失呢。

    也就是說,在戰爭爆發之前林哲就已經考慮都了超過萬人甚至兩三萬人的傷亡,並為此提前做好了準備。

    「讓軍訓部以及軍械部還有軍需部等用盡全力補充吳淞方面的戰鬥損失,兵員以及武器還有彈藥等消耗物資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補充完畢,朕不希望敵軍發起第二輪進攻的時候,吳淞那邊依舊沒能恢復過來!」

    戰爭嘛。死傷是正常的,而對於一個帝國的戰爭機器而言,只要能夠及時補充兵員以及武器還有各種物資,那麼就能夠持續的把戰爭給持續下去。並最終取得勝利。

    跟隨在林哲身邊的幾個軍方高級將領連忙點頭稱是,儘管這是一次緊急召開的會議,但是林哲並沒有把會議持續太久,而是三言兩語就把統帥部的將領們給打發了,現在可不是坐著開會的時候。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這些軍方的高級將領們去忙碌呢。

    出了平仁堂後,哪怕是頭頂上是陰沉沉的天空,但是林哲依舊覺得今天的天色不錯,有些許春風,同時還有薄薄的細雨,這是一副典型的江南雨季景象。

    對吳淞之戰感到滿意的林哲已經是有了獲得戰爭勝利的信心,腳步輕快的他回了後宮後,難得特地抽出了時間來配合著走路尚不穩,奶聲奶氣喊著父皇的小公主淑純玩。

    一旁挺著大肚子的陳靜面帶著微笑看著林哲和女兒玩鬧,女兒時不時傳來的咯咯笑聲讓她頗感欣聞。儘管林哲大多時候都是非常標準的事業型男人,陪家人的時間少,平日裡也很少失態,但是他對待這個長女卻是極為寵愛,對女兒露出的笑容比對陳靜露出的笑容都要多的多。

    看著這父女玩鬧的場面,陳靜不禁想著等上幾個月自己第二胎出生後,如果是生出來個皇子的話,那麼一切都完美了。

    只是方德嬪還是李惠嬪的預產期要比她早一些,如果她們兩人有人能夠生出兒子的話,這長子的位子就有些懸了。

    林哲的兒子關乎國本重任。朝野上下一大群人都眼睜睜盯著這三個女人的肚子呢,就等著這幾個人什麼時候能夠為帝國生出一個繼承人來,而到時候如果生出來的兒子有兩個,估計還會引起一番風波。畢竟帝國儲君只有一個,到時候選誰都是麻煩事。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陳靜心中雖然有時候會擔心這些,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安心的。

    陳靜雖然是個一輩子都在後宅的傳統女人,但是不代表著她是一個愚昧女子,能夠把偌大一後宮管理的妥妥噹噹。絲毫沒讓林哲操心這就是普通女人很難辦到的事情,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在這方面總是有著先天優勢的。

    而陳靜也知道在歷朝歷代中,漢家王朝絕大部分都是奉行立嫡立長不立賢的儲君政策,這是幾千年來的古老傳統,除了少數蠻夷王朝和極少數特殊時代外,數千年來中國的儲君政策基本都是如此。

    所以只要她陳靜能夠生出兒子來,那麼子憑母貴,她陳靜是皇后,那麼她的兒子就是妥妥的嫡子。

    只是現在林哲一直沒明確立儲的相關條例,而那些大臣們雖然一個個叫嚷著國本多麼重要,但是怎麼立儲,立誰這些問題還是沒膽子提出來的,因為現在林哲還年輕,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一個兒子都沒有,現在你們就敢叫嚷著立儲問題,估計林哲第二天就把你腦袋砍了。

    因此後續到底是用什麼政策,現在是除了林哲自己外,誰都不知道。

    實際上現在連林哲自己也不知道,他還沒考慮過這一方面的事務呢。

    目前有著太多的事務讓林哲煩心,那裡有心思去考慮十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的事情了,現在的他一門心思想著該如何統一中國,打敗英法聯軍,可沒精力和時間去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務。

    就在林哲難得在後宮扮演慈父的角色時,軍方的各部門也是迅速行動了起來,設立在浙北以及蘇南各地的諸多新兵營中的那些經過了初步三個月訓練的新兵被成批調往上海,然後補充進入第二軍以及第七軍各部隊,吳淞之戰前後持續多天,總傷亡人數超過萬人,這就代表著僅僅要把部隊恢復到之前的局面,就需要補充萬人新兵,此外第十一師步兵師本來就是不滿編的,如果要補充到滿編的話。還得再需要幾千名新兵。

    這一萬多新兵的補充對於中華軍的軍訓部工作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不僅僅新兵的補充麻煩,實際上此戰中造成將近百名軍官的陣亡以及不少軍官的受傷,也是讓吳淞方面的部隊軍官嚴重緊缺,畢竟這部隊要恢復的話光是補充新兵可不行。還得補充相當數量的軍官,要不然的話只有士兵沒有軍官,這軍隊就根本沒有戰鬥力。

    為此,軍訓部一方面是從其他部隊抽調儘管,同時提前了軍官學校第三期學生的畢業時間。還大膽改革。把部分表現優秀的士兵直接晉陞為少尉級別的軍官,以補充基層尉官的嚴重短缺。

    相對於軍官和士兵的補充比較困難,武器方面倒是沒有太大問題,這是因為此戰中中華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武器的損失並不算大,後續的戰場打掃也是中華軍方面進行。

    不僅僅己方死傷士兵的武器得到了回收,同時還繳獲了英法聯軍的四千多支米尼步槍,以及少量火炮。

    只是戰鬥中也有大量的步槍被損耗掉,比如膛線被打光或者乾脆是出現其他問題。

    這一進一出,這步槍上還能多出一千多支來。

    火炮方面的話。陸軍方面的火炮損失不大,倒是海軍那邊的重炮損失不小,目前已經累計被摧毀了十餘門重炮,這些損失的火炮都需要林德機器廠加班加點生產進行補充的。

    彈藥尤其是炮彈方面的缺口比較大,英法聯軍和中華軍的交戰過程中,實際上只有炮兵部隊從頭打到尾,雙方的步兵決戰階段持續時間是非常短暫的,如此也就代表著相對於步槍以及子彈方面的消耗,炮彈的消耗才是大頭。

    數百門火炮持續進行戰鬥,這消耗的炮彈可不是幾百幾千發。而是幾萬發之多,這些都是需要林德機器廠方面一一生產並補充的。

    諸多武器和彈藥的補充都需要依賴林德機器廠,這也好在是吳淞之戰擋住了英法聯軍,如此軍方才能夠對皇室產業的負責人信誓旦旦的保障。上海絕對不會陷落,你們的上海造船廠,林德機器廠以及其他企業可以安心正常生產云云。

    英法聯軍打不進上海來,那麼搬遷一事自然不用再提,如此林德機器廠等企業也就能夠繼續保持高強度的生產,持續不斷的給中華軍提供各種軍械彈藥。

    中華軍方面補充彈藥武器兵員的時候。額爾金伯爵率領的英法聯軍也是躲在艦炮的掩護下,構築堡壘同時等待補給的抵達,他們的損失也不小,而且身在異國他鄉作戰,各方面的補給都非常麻煩,糧食以及生活物資還好說,帶的算是比較充足,但是炮彈等作戰物資被消耗了後就很難得到補充,他們需要用艦隊從香港甚至從南亞地區運輸過來,這來一趟少說也得十天上下。

    雙方都忙著舔傷口,一時間戰爭彷彿停止了一樣。

    吳淞之戰後第三天,包令也是帶著幾個外交人員重返商貿區,和宋關前等帝國外務部的官員進行第二輪的談判。

    這一次談判的核心內容卻不是雙方之前的爭執內容了,而是英法聯軍的那兩千多俘虜!

    「請貴國能夠對我軍被俘將士給予充分人生安全保障,並給予被俘軍官和他們相符合的待遇!」包令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戰敗者的覺悟,說的話彷彿不是請求,而是要求一樣。

    「哦,俘虜這事嘛,我軍征戰多年已經俘虜過不計其數的戰俘,對於怎麼處理俘虜已經有著一套成熟的體系,貴使不用擔心!」宋關前呵呵說著,他其實也是瞎說,中華軍雖然抓過數以十萬計的俘虜,但是那些都是清軍或太平軍,而這次抓的卻是洋人俘虜,這兩者的差別可不能用同一種方式處理。

    這倒不是說中外有別,或者洋人比國人更高貴之類的,而是因為之前中華軍抓到俘虜後一般是直接整編為協防軍部隊,可沒有修戰俘營白白養著戰俘的習慣。

    而很顯然,那些英法聯軍的俘虜不可能會被收編,因此怎麼處理這些戰俘就成為了一個問題。對此軍方也是懶得自己麻煩,直接把這些戰俘的處理工作轉交給內閣方面,自己只是充當看押者的角色。

    但是不管現階段怎麼處理這些戰俘,但是外務部方面很明顯是想要把這些俘虜當成談判籌碼,為後續的談判爭取更多的利益。

    只是這些洋人會在乎他們的俘虜生死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一章 俘虜問題

    打仗抓到了俘虜,這在中國數千年歷史裡發生的次數不計其數,但是通過堂堂正正的正面會戰擊敗敵軍,並抓到超過兩千人的洋人俘虜,其中還有諸多金紅或者紅色碧眼的歐洲白人,這對於中國來說絕對是稀罕事。Σ。Σ

    自從抓了這兩千多俘虜後,就有諸多帝國官員跑過來特地看一眼,當然了,沒事看熱鬧的人還是不多,更多的還是外務部的官員們。

    軍方抓了這些俘虜後,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既不能殺了,也不能放了,同時也不能整編進入協防軍,所以乾脆是只看押但是不處理,把處理的權力全權轉交給內閣方面。

    而內閣方面整整負責和外交事務有關的也就是外務部了,也就是說,這些俘虜要怎麼處理需要外務部那邊來做決定。

    而外務部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把這兩千多俘虜充當談判的籌碼,為此外務部的人和包令在商貿區外灘飯店裡就俘虜待遇問題討論了整整三天時間。

    最後雙方談成了一個初步的臨時意向,達成了一個口頭協定,之所以是口頭協定而不是什麼書面文件,是因為中華帝國的宋關前執意要把這些俘虜的處理問題和最後的談判放在一起,也就是說戰爭結束了才能夠談,包括關稅以及通商口岸等諸多問題。

    包令那裡肯啊,英法聯軍雖然進攻吳淞炮台失敗了,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棄,眾多的船隻往來上海和香港以及南亞其他港口之間,運送來了大量物資補給,甚至他們還在繼續抽調兵力增援上海方面。

    這戰爭還沒結束呢!

    因此在這方面談不攏後,包令只能是和宋關前達成一個口頭上的協議,用來解決俘虜的人生安全以及相對應的待遇。

    口頭協議包括,這些俘虜被關押期間,中華軍方面不得虐待俘虜,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同時給予軍官,尤其是貴族軍官的和他們地位相對等的待遇。

    這裡得解釋一下為什麼會特地提到這些軍官的待遇問題,因為這年頭的英法這些老牌強國的軍隊裡的軍官和中世紀的軍隊沒啥兩樣,相當多的軍官都是由貴族擔任的。普通人是很難擔任軍官的。

    這種情況在英國裡非常普遍,他們的所謂皇家海軍裡的軍官體系儘管已經被相當多賤民所佔據,但是在陸軍依舊保持了貴族傳統。在諸多描述維多利亞時代以及一戰時期的小說或者影視劇,都可以看見貴族在戰爭爆發後踴躍參軍的情況,嗯。唐頓莊園的那個伯爵還有小律師都是先後參軍,那小律師還被搞成了半身癱瘓,小雞不舉。

    而且他們參軍和平民參軍不一樣,儘管他們沒有受到專門的軍事訓練,但是參軍後依舊根據社會地位擔任不等的軍官職位。

    實際上這種情況和中華軍裡也有些類似,儘管中華軍裡的軍官沒什麼貴族,但是基本清一色是讀書人,而士子在中國,尤其是明清時期其社會地位是要遠遠高於平民的,也就是所謂的社會特權階層。

    不過中國的特權階層基本是來自於讀書和科舉。但是目前西方國家,哪怕是披著民`主外衣的國家,其特權階層也大多數來自於血脈,即貴族階層。

    用後世的人才公平角度去看,這方面中國甩他們一百條街那麼遠。

    當瞭解了這些,就會發現參戰並被俘虜的英軍裡頭,有著不少的英國貴族,恩,當然了也少不了法國人。

    用包令的話說是,這些紳士們自然是不能用普通俘虜去對待的。必須給予和他們社會地位相匹配的戰俘待遇。

    既然你包令都這麼說了,宋關前一拍大腿,好嘛,要想好待遇還不容易。趕緊給我錢啊,你英國佬拿出幾十萬幾百萬來,老子保證他們天天大魚大肉的。

    於是乎這份口頭協議的後頭,就是為了維持聯軍俘虜的生活,聯軍方面將會按照俘虜士兵的人數以及身份給予生活費。

    比如說 每個英國、法國的本國士兵,按照每天一英鎊的標準支付伙食費費、住宿費等亂七八糟的費用。每個印度、印度支那等殖民地士兵,按照每天十先令的標準支付伙食費、住宿費等。

    這些普通士兵的費用標準是宋關前親自定的,恩,絕對不是參考中國的物價以及消費水平,而是直接照比倫敦物價,本來他還想把那些印度、南亞地區的士兵也收一英鎊,但是人家包令死活不干,甚至直言國會是不會關心非本國士兵的待遇如何的,這十先令還是東印度公司出的錢,聯軍是一毛錢都不出。

    士兵的標準好判斷,但是那些軍官們的標準就不好判斷了,本來宋關前他們制定的是以軍銜為準,大概是按照中華軍現有軍官薪資的兩倍來計算,這個價格已經不算低了,但是人家包令一看立即就怒了。

    「絕對不行,亨特子爵必須得到和他身份相配的待遇,每天三英鎊的標準絕對不行,太少了!」

    宋關前看著這包令也是有些愣住了,開始還以為他是嫌多,但是聽了竟然發現他是嫌給的少了,那一瞬間,饒是他已經是和外國人扯皮扯了不知道多少回,早就連就厚達數米的臉皮也是忍不住面露尷尬。

    「那貴使的意見是?」

    「最少也要每天五英鎊!」包令用著驕傲的語氣說著。

    宋關前無語了,他計算的價格就是按照亨特子爵的軍銜,也就是陸軍中尉的價格計算,但是很明顯這個包令是用爵位來計算的。

    得,他們喜歡出更多的錢,自己也沒理由攔著,反正就算給錢了這些俘虜頂多就是能吃飽一些,不用干苦力的活而已,可不會說給了錢就把你當大爺供著了。

    雙方一同扯皮後,很快就是確定了大體的款項,聯軍方面會先支付大約五萬英鎊的款項作為俘虜的費用,後續部分再說。

    嗯,值得注意是,這絕對不是什麼賠款,雙方更是連文書協議都沒簽,就是宋關前和包令達成了一個口頭約定,然後他們直接給錢,順道還派了幾個人去了戰俘營裡頭查看戰俘是否還活著。

    當幾個聯軍的外交官看著自家的俘虜在俘虜營了被餓的發暈的時候,那是看者傷心,聞者落淚啊,當場就質問外務部的外交官為和會這樣的時候,外務部的官員倒是乾脆:「你們之前沒給錢!」

    聯軍的英法外交官們一邊安慰著俘虜們,一邊從這些俘虜手中接過一些書信,不少貴族軍官還想著送信回家,讓家人籌集贖金呢。

    當聯軍私底下支付了所謂的生活費後,這些戰俘們大多情況也是好了起來,中華軍還是收錢辦事,這收了錢後,戰俘們至少不會被餓的發暈,一天裡頭也能吃上一頓乾飯,恩,伙食標準照比協防軍。

    至於說大吃大喝是不可能的了,有錢也不行,人家中華軍自身的物資也不充足,自己都過不上天天吃肉喝酒的日子,總不能讓你們俘虜先享受不是。

    此外雖然說沒有安排體力勞動,但是中華軍的幾個高級將領一肚子壞水,說你們現在住的營房是我們軍方的,不給住了,想要住房子自己修去,於是乎這些戰俘們只能自己動手給自己修戰俘營。

    那些軍官們,尤其是貴族軍官們的待遇要到得多,看來包令拿出那麼多錢的份上,基本上是保證了這些貴族軍官的基本生活需求,修建營房的體力勞動也不會逼著他們幹。

    此外一些人還打起了從這些戰俘身上賺錢的注意,外務部的人直接在戰俘營裡開設了個類小賣部,裡頭吃的穿的喝的啥都有,如果有需求甚至還能從外頭幫忙請來青樓女子,一切只需要戰俘們自己拿錢來,而且價格是外頭的好幾倍不等。

    這些戰俘們在被俘虜了的時候,實際上身上一毛錢都沒剩下,除了一身軍服外其他的基本都被當場了戰利品,這身上空空的沒事,那些軍官們直接寫信讓朋友,比如那些軍官或者商人又或者其他的送錢過來花銷,比如說亨特子爵就是直接找額爾金伯爵借了上千英鎊,憑藉這錢,他一時間在戰俘營裡活的滋滋潤潤,絲毫看不出被俘的樣子。

    而這種過程中,外務部又是不可避免的狠狠撈了一把,宋關前都感嘆,如果再多來幾千俘虜,說不準就能夠把外務部大樓的施工款給湊齊了重新開工。

    只是雖然聯軍和中華帝國方面因為俘虜問題前後進行了數次談判,雙方也是恢復了一定程度上的外交接觸,但是雙方的戰爭並沒有結束。

    額爾金伯爵和葛羅兩人可不甘心失敗,一方面是動用各種人脈和權力請求增援兵員以及物資,另外一方面也是積極準備後續戰鬥。

    不過吳淞炮台他們是不敢去了,當初那麼多人去打吳淞炮台的時候,非但沒有打下來反而是折損了將近六千人,這去第二次的話估計也是拿不下來,所以他們是轉換了目的,首先是對駐地附近的地區進行打擊,甚至一度派兵試圖進攻嘉定縣以及太倉州,不過察覺到他們有所異動後,邴曲松也是迅速派遣部隊進行攔截。(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二章 財務部的苦和樂

    中華軍和聯軍在六月中旬、下旬分別在嘉定、太倉州一帶進行了多次中小規模的交戰,交戰規模不大,只侷限在千人左右,雙方互有損失,累積損失數百人不等。↑,

    一直到七月為止,雙方都是以這種中小規模的交戰為主,參戰兵力多不過兩千,少則數百甚至百餘人。

    傷亡的話 ,總體來說還是中華軍吃虧了,往往是敵我傷亡保持在五比三上下。

    沒辦法,這訓練等各方面的素質有所欠缺,這能夠憑藉優勢兵力保持住目前的戰略僵局就已經還不容易了,總不能指望著在戰損比方面還獲得優勢。

    但是雙方的這種小規模持續交戰到了七月份的時候就是停止了下來,這是因為聯軍方面受到持續傷亡,而他們好不容易才從香港以及廣州抽調了近千兵力補充,這剛補充過來就是損失掉了,以至於聯軍方面的總兵力呈現持續減少的情況,為了補充兵力不足,聯軍方面都已經開始抽調艦隊的水兵上岸作戰了。

    至於說更多的增援兵力,那還得等從南亞以及印度地區抽調過來,沒有幾個月功夫是別指望能夠抵達了。

    另外一方面,中華軍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本土作戰的優勢,新兵源源不斷的從各地補充上來,使得上海方面的守軍兵力持續得到了恢復,到了七月份的時候,受創頗大的第二步兵師已經恢復了三個步兵團的建制,不過這補充了四五千新兵後的第二步兵師和往日的第二步兵師在戰鬥力上自然是沒法比了。

    第六師、第七師和第二師三個主力師相繼得到恢復,這也就代表著上海方面的中華軍主力部隊得到了初步恢復,並對英法聯軍重新形成了兵力上的優勢。

    在這種情況下,聯軍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繼續和中華軍進行這種小規模但是密集的消耗戰,而是重新縮回了登陸營地,在艦炮的掩護下安心等待增援兵力和物資的抵達。

    在這個過程中,中華帝國的海軍也是不甘心看戲,又是籌劃了數次的進攻,甚至是彙集了三艘僅有的千噸巡洋艦以及多艘炮艦。試圖襲擾聯軍,不過戰況卻是不太好看,出戰的三艘巡洋艦中有兩艘被重創,炮艦鎮紹號被擊沉。死傷將士超過三百人,而他們僅僅是擊傷了一艘敵艦而已。

    甚至如果不是中華軍的艦隊清一色是蒸汽船隻,轉向靈活撤退快速的話,估計都會被人家的追上來,一個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經此一戰後。海軍方面是絕口不提出水面作戰,剩下的戰艦都老老實實的躲在江陰炮台後頭,甚至是乾脆無比的把重炮都拆了下來裝到江陰炮台上,很明顯海軍方面是打算著戰爭結束以前,不進行任何的水面交戰了。

    這場戰爭,海軍方面的角色只能是侷限在岸防炮上了。

    時間就在雙方的僵持中慢慢度過,聯軍不敢離開艦炮的掩護主動出擊,而中華軍也是沒膽子冒著敵軍艦隊的數百門火炮發起進攻,所以雙方都是老老實實的呆著。

    以至於商貿區那邊都是看不到戰爭正在爆發的痕跡,來自各國的商船依舊繁忙出入黃浦江。運來大批白銀、洋布、機器、香料等各種中國進口商品,然後運走大量的生絲、瓷器、茶葉。

    這種情況如果是在正常的兩國交戰裡頭是絕對看不見的,但是在這裡卻是發生了。

    這是因為雙方的戰爭之所以能夠打起來,就是為擴大貿易,這要是因為戰爭不能做生意呢,那些商人們立即就叫嚷著讓國會撤軍了。

    甚至為了保證戰爭期間商貿往來能夠順利進行,包令還主動提出聯軍方面會放開對長江、黃浦江連接口的封鎖,准許商貿區江海巡警的船隻出入,檢查來往商船,發放進入黃浦江的許可等。

    要知道戰爭爆發後。黃浦江進入長江的通道就完全被吳淞炮台所籠罩,這商船要是沒得到准許就進入的話,百分百會被岸防炮打成殘渣的。

    當然了商貿往來雖然還能繼續進行,但是受到了嚴格的控制。往日裡大量運來中國出售的鴉`片一律被視為非法不能運入,此舉雖然引起很多洋人的不滿,但是宋關前也不在乎,有本事你們把吳淞炮台拿下來啊,拿下來了你們的鴉`片不就能夠運到商貿區來了。

    什麼?

    打不下來?打不下來你叫個屁啊!

    這個把月的外交談判是宋關前數年外交生涯中最舒爽的日子,絲毫不用顧忌洋大人的面子。談的稍有不妥就就叫嚷著讓戰爭來決定之類的話。

    只是宋關前過的爽了,但是內閣財務部的人就是日子越過越苦,這天天打仗每天花錢如流水,這軍方打仗打的爽了,外交人員談判談的爽了,唯獨他們這些籌錢維持戰爭進行的財務部官員天天唉聲嘆氣。

    「商貿區那邊的商稅下降的比預期還要多的多,只是這三個月來就下降了至少五成,還有松江府、太倉兩地的田賦、商稅也是受到嚴重影響,僅僅商貿區和松江、太倉三地,我們就少收了將近三百五十萬!」財務部協辦大臣秦竹磐嘆了口氣:「軍方那邊是天天要錢,但是現在庫房裡裡的老鼠都快餓死了,那裡有錢給他們啊!」

    上頭的財務部大臣齊宣浩也是苦著臉:「昨天軍部的人又把狀告到陛下那裡去了,說我們拖欠他們的五百萬臨時戰費還沒給!不僅僅是軍方那邊,現在帝國這麼多攤子都要錢,教育部那邊從年初到現在就沒給過錢了,江道泉三天兩頭找我,說什麼帝國大學還有幾艘高等中學的教師薪資不能再拖了,不然那些外聘的洋人老師就得跑光了!」

    「我記得他們小庫裡應該還有十來萬的啊,再怎麼樣也應該能支持一段時間吧!」秦竹磐面露疑惑道:「教育部這邊可以讓他們先堅持幾個月!」

    齊宣浩道:「那點錢他們早花光了,上半年他們野心太大,說什麼要年內辦兩所高等中學,還在商貿區搞了所商科學校,他們的小金庫撐不了多久!這些眼高手低的老頑固,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帝國正處於危機關頭,他們竟然還要建新的學校!」

    「教育部這邊估計還能再拖一拖。辦學有空缺的讓他們自己湊錢去,拉上士紳富商們捐錢,估計也能湊不少錢!」秦竹磐道。

    「只是這籌錢的話,現在的國債發行不順暢。秦老弟有沒有好法子?」齊宣浩道:「國債年初就開始發行了,陛下也問過好幾次,但是到現在也就賣出去了百來萬圓!」

    秦竹磐道:「國債這事不太好搞,畢竟古今往來就沒聽說過有人借錢給朝廷,而朝廷還會還錢的。這百姓民眾有所顧慮也是情有可原,那些膽子大一些的錢莊和銀行也是不會這麼早就押寶上來,現在也就是買一點意思意思,估計要等這第一批國債兌換以後才會有起色!」

    「唉,現在,難啊!」齊宣浩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道:「這幾天我腰痛犯了,明日我去找大夫悄悄,這明天的預算會議就你去作報告吧!」

    秦竹磐一聽臉色略變:「可這,您才是財務部大臣啊。您不去就我一個協辦大臣過去,那些武夫還有其他幾個部的人還不把我吃了!」

    齊宣浩呵呵一笑:「我這不腰疼犯了嘛,你受累一些,明天先把他們應付過去,稍候我們再想法子把這些窟窿給堵上!」

    聽到齊宣浩要躲開預算會議,秦竹磐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老大,自己只是一個副手呢!

    第二天的統帥部、內閣的聯合預算會議上,秦竹磐充分發揮了什麼叫『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同時還打滾撒潑,演了一個『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的光棍無賴角色。

    氣的代表軍方前來參加會議的陳雲陶恨不得抽出指揮刀當場砍翻他,當場就指著內閣一票人大罵奸臣誤國之類的。那場面是把畢余同等一票內閣官員當秦檜罵啊!並且放下狠話:十日內不補足那剩下的五百萬臨時戰費,他就親自帶著人過來把內閣大樓給拆了。

    軍方的人沒要到錢發飆走了後,內閣這邊自己也是對財務部開起了批鬥大會,教育部大臣江道泉聽秦竹磐說,教育部的上半年經費還得再等一等,江道泉問要等到什麼時候。秦竹磐就是抬頭看天花板半天不說話,氣得江道泉拍了桌子大罵秦竹磐這是要耽誤帝國百年大計云云!

    先被軍方的人威脅一番,再被內閣的同僚們批鬥一番,秦竹磐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事不是人幹的,下老子也不來了,讓小輩來挨罵!」

    只是被罵歸被罵,但是財務部的人還是一個個心甘情願的,怎麼說呢,要是不被罵如何體現他們財務部的重要性啊。

    現在偌大一個帝國,不管是軍方還是內閣其他部門,一個個都得求著他們財務部要錢,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財務部是內閣諸部中最有權勢的一個部門,甚至比組織部還要來的更權重一些。

    為了求些許經費,那些大臣們表面預算會議罵過之後,背後還不是得給齊宣浩陪笑臉,說著自家部門的苦處,這再沒經費的話就得喝西北風了。

    不過財務部的人雖然是擺出一副要錢沒有之間的臉色,但實際上財務部的人上到齊宣浩,下到普通科員,一個個都是苦思冥想如何開源節流呢。

    比如見到國債賣不動後,財務部一個洋行買辦出身的處長就是提出建議,是不是可以搞個酒會或者晚宴之類的,直接邀請那些大富豪們,然後拉上文武高層一大票人作陪,這樣一來算是給足了這些富商面子,他們總不好意思不掏錢,這如果請上百來人的話,一個人買個幾萬塊國債也能輕鬆籌到幾百萬啊。

    這個點子一出,立馬就受到了齊宣浩的重視,只要能夠籌到錢,拉下臉面當陪客算的了什麼,至於說那些文武高層官員怕丟臉不願意,齊宣浩倒是不擔心,要是有那個大臣敢不來,他就敢把經費拖到明年去,看誰怕誰。

    唯一的問題是,這就算文武高層拉下面子作陪,但是這些富商們會掏錢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三章 籌款國宴

    齊宣浩略有緊張的看著林哲,生怕他對自己的計畫書有所不滿,畢竟在中國的傳統歷史裡,朝廷官方可從來沒有專門為了富商進行什麼國宴酒會之類的,更不要說還要動用政府高層要員當陪酒員的角色了。

    中國的傳統對商人群體是非常鄙視的,哪怕是家財萬貫的富商如果頭頂上沒有功名,其社會地位也高不到那裡去,隨便一個府縣官員就能夠把富商抄家滅族。

    但是現在財務部提出的計畫書裡,卻是把這些富商當成了財神爺來對待,主動邀請他們來參加國宴,所求的不過是讓他們購買些許國債而已。

    半響後,只聽林哲放下了手中的計畫書,然後開口道:「如果按照計畫書去做,你們預計能夠賣出去多少國債?」

    齊宣浩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預計邀請大約一百名富商、地方士紳參與宴會,按照每人最低一萬圓來估計,預計能夠賣出過百萬,這只是我們最保守的數字,因為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地方上的頂級富商,這些人的身價少則數十,多則數百上千萬,尤其是揚州的鹽商、金融業的晉商、蘇浙的生絲商等這些都是數得著的富商,到時候如果一人購買超過五萬的國債,那麼我們就能夠賣出去五百萬。

    我們財務部這邊預計,整體上應該能夠賣出去三百萬到五百萬之間,不過這種事也沒有前例,具體效果如何也不得而知!」

    林哲聽罷略微皺眉。

    看見林哲皺眉,齊宣浩趕緊又道:「雖然說預期不算多。但是如今這個時局下,這多出三五百萬來也能夠極大的緩解目前的財政壓力了!」

    齊宣浩這話的意思就是。雖然錢少,但是總比沒有好!

    林哲道:「既然你們已經有了章程。那麼就辦吧,這宴會的形勢也改一改,單純吃一頓飯就想讓他們掏錢不太現實,你們做一做準備,改成酒會的形勢,嗯,學一學那些洋人的外交酒會,讓那些土包子們開開眼界!」

    說到這裡,他想了想又是道:「舉辦的地點也不要放在財務部。到宮內舉辦,到時候朕也會去看一看!」

    聽到這話,齊宣浩臉色略變,在他的計畫裡可從來沒有說讓林哲出席的,這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林哲是什麼人,他可是帝國的皇帝,天子聖顏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見著的,目前的帝國裡。除了省級高官以及內閣大臣這些人有機會見到林哲外,哪怕是道級官員都不一定能夠在上任之初見到林哲,大多數時候都是由內閣的大臣們出面代替接見的。

    至於普通人,嗯。也就是那些士紳、富商們有幸見到林哲,那也是在1856年的時候定都大典裡,少數人遠遠的看過林哲一眼。

    如今林哲要出席酒會。這一下子就把籌款酒會的規格提升了無數倍,這如何能不讓齊宣浩心驚!

    當即齊宣浩就道:「陛下此舉大善!」

    林哲不以為意。不就是辦個酒會然後出席了撐一撐場面嗎,雖然有人會說此舉有礙聖威。但是如今財政情況這麼緊張,他林哲也是顧不上許多了。

    得到了林哲首肯後,齊宣浩就是迅速行動了起來,林哲也是下了聖諭,要求軍方和內閣各部要積極配合財務部的工作,同時還特地吩咐宮務廳做好舉辦酒會的準備。

    為了減輕舉辦這一場已經有了國宴性質的酒會的成本,宮務廳直接把皇宮內的諸多人力和材料都是利用起來。

    財務部和內閣各部也是積極準備,主要就是制定各項章程以及擬定參加宴會的名單,在這個過程中,作為內閣中頑固保守派的代表,教育部大臣江道泉一如既往的發揮了他的保守,對財務部試圖舉辦酒會的舉動進行了大肆批擊,說齊宣浩滿身體銅臭都不算什麼,更是說此舉有違天子威嚴,古今往來,你見過幾個皇帝出面國宴只為了招待一群商人的?

    從來沒有過,就尼瑪現在你齊宣浩搞出來這首次,你這是想讓讓天子丟臉丟到千萬年以後嗎?

    不過江道泉的反對顯然是無法阻擋此事的進行的!

    眼見反對不行,江道泉開始從其他方面設定障礙,比如說參加酒會的人選上,教育部方面要求來參加酒會的人必須是清白之家,必須有功名者之類的,總之就是不希望看見土包子或者滿身銅臭的人出現。

    內閣方面對此事議論紛紛,但是民間裡對此的議論更大!

    自從官方宣佈要舉辦國宴,邀請百名士紳參加酒會後,很多人都是愣住了,這是什麼節奏?

    他們是真搞不懂了,這種事可以說出乎了這個時代任何普通國人的想像之外,但是震驚之餘卻是一個個擔憂又興奮起來。

    這千百年來,有幾個人能夠有幸和天子同席的?別說同席了,就算是見過聖顏的又有幾個人?

    諸多對中華帝國抱有極大好感的富商群體,比如說蘇浙的生絲商人最先踴躍,一個個都打聽著要怎麼樣才能夠去參加國宴,是要功名嗎,是要捐錢嗎?

    什麼,只是購買些許國債,這還不簡單,老子的錢多的是,一萬圓的國債?太少了,的不足以彰顯我等生絲商人的財力。

    上海生絲商會裡的那些成員們一商量,覺得這是個擴大生絲商業在帝國政壇影響力,爭取更多政策支持的好時候,當即就決定,爭取儘量多的會員去參加國宴。

    這種事本來就是有了一就有二,生絲行業因為這幾年來受到中華帝國的扶持而澎湃發展,所以他們對帝國本身有著極大的好感,這對於繼續擴大生絲行業在帝國政壇的影響力非常有興趣。但是其他行業的富商們也不是瞎子啊,也是看到了這一次國宴並不是湊錢那麼簡單。

    你想啊。到時候參加宴會的除了林哲這個皇帝外,還有內閣以及軍方的頭頭腦腦們。這些人平日裡想要見一面也不容易,如果能夠見到他們並和他們進行直接交流,提出一些本行業的困難,爭取政策上的扶持就大有希望了。

    於是乎,儘管也有部分商人害怕這是帝國高層試圖殺豬撈錢而忐忑,但是也有相當部分人認為這是一個極大的機會,能夠面見聖顏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則是擴大本行業在帝國內的政治影響力,從而爭取更多的政策性扶持。

    而這儘管想要來參加國宴的富商、士紳們在整個群體裡不算多。但關鍵的是架不住中國人多啊,數省士紳富商何其多,這能夠拿出幾萬圓來參加國宴的可是不少。

    此舉也是讓作為主辦方的財務部上下極為興奮,這代表著他們的籌款計畫已經是順利完成了大半,而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儘可能的賣出更多的國債了。

    隨後就是開始發放邀請函,這邀請函是財務部直接發放的,私人是不能自行索要,不過發邀請函之前,你得先買上國債。財務部也是沒有規定具體具體的數額,一萬圓不嫌多,十萬圓不嫌少,你有多大的誠意就買多少的國債。

    而且為了掩飾這滿滿的銅臭味。這些條件自然不是會公佈出來的,一般是先看你賣了國債後,財務部會把你列入備選名單。然後通過一個專門的審核,通過後則是會得到一份由宮務廳製作。標有五爪金龍的皇家邀請函。

    為了獲得儘可能多的邀請函,上海生絲商會財大氣阻。直接組織會員購買了總數超過三百萬的國債,為商會內超過二十名會員申請到邀請函。

    其他的富商或者商會一聽上海生絲商會這麼幹,一個個也是不甘示弱,比如說上海錢業協會,也就是那些錢莊之類的金融機構更不缺錢,聽聞生絲商會有超過二十名會員會去參加國宴後,也是積極動員旗下的會員,而後超過了超過兩百五十萬的國債,為旗下十八名會員獲得邀請函。

    其他各行各業的頂層富商們也是不敢落後,雖然不能和生絲、錢業這兩個財大氣粗的商業協會相比,但是三個五個或者乾脆是自行申購都有。

    小半個月功夫,宮務廳精心準備的燙金邀請函就已經是全數發放了出去,總數有九十九名士紳富商獲得了邀請。

    而這九十九名士紳富商一共購買了超過八百萬的國債,佔據了年初就開始發行的國債總發行數的百分之八十。

    此外還有部分購買了國債,但是沒能獲得邀請函的人,這些人也是貢獻了將近兩百萬的國債。

    也就是說,僅僅一場國宴的邀請函,就為帝國帶來了超過千萬圓的國債收入!

    此舉讓齊宣浩信心大震,平日到內閣開會的是腰桿子都是挺直了不少,就連一直發對的江道泉看到這千萬圓的數字,尤其是得到了齊宣浩的保證,說下月就會給教育部撥付三十萬圓教育經費的時候,雖然私底下還會埋怨兩句,但是公開場合裡已經是不說反對的話了。

    而是心門心思忙了起來,忙什麼?自然是準備各項禮儀章程啊!

    如果只是一群文武高層參加的話,這也沒有什麼,但問題是到時候林哲也會親自出席啊,這樣一來就不可避免的產生一些禮儀性的問題,比如說到時候林哲怎麼進場?那些富商們面見林哲的時候是該行跪拜大禮,還是和普通官員們一樣只行鞠躬禮,然後那些富商們該怎麼穿著,見到皇帝的時候該怎麼稱呼,甚至眾人站立、座位的安排都是有講究的。

    既要讓那些掏了錢來開眼界的富商們心滿意足的歸去,又要最大程度上保證天子的威嚴,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而這些亂七八糟和禮儀有關的事向來是教育部負責的,所以現在的江道泉也沒有時間和心思和齊宣浩爭吵什麼了,而是一門心思辦起了這事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四章 妄談國事

    上海商貿區外灘大道的某棟三層洋樓內,何斐圖正在仔細的看著手下剛送過來的禮服!

    「這是由李老師傅親手縫製的新款禮服,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的料子,規制也是嚴格按照教育部那邊送來的規制製作,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錯處!」旁邊的手下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拿出了全套禮服。Π∈Π∈,

    何斐圖看罷點點頭:「嗯,這事你辦的不錯,這一次參加國宴非同小可,不管哪方面都需要準備到最好,這禮儀上絕對不能差了分毫!」

    自從從從宮務廳官員手中接到那封鍍金的邀請函後,何斐圖整個人都是陷入了興奮之中,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為了能夠參到這一次國宴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他並不是生絲商會或者錢業協會的成員,他從事的雖然也是紡織生意,但是卻不是生絲,而是紡紗,他的家族世代從事布匹生意,經驗了好幾個土布作坊,這幾年來隨著生絲行業大規模採用蒸汽機,在上海掀起了一片機器之風後,他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商機,特地從歐洲採購了諸多機器,聯合了其他幾家從事棉布產業的家族一起開辦了國內首家機器洋布廠,是為『匯生紡織公司』,乃是一家集紡紗、織布、印染一體的機織布生產企業。

    不過上海這邊的生絲產業雖然發展極為澎湃,但是棉布相關產業的發展卻是極為落後,這和國內的大環境也有關,當代國人依舊保持了男耕女織的傳統局面,市面上對成品布匹的需求量,尤其是棉布的需求量其實並不高,只要在城市裡有部分市場,至於農村市場只別指望啊。

    而這部分城市的棉布市場也被大量傳統的土布所佔據,留給機織布的市場實際上是非常小的,而這一部分本來就小的市場又被大量洋布所佔據,如此也就導致了匯生紡織公司投產後。雖然說利潤也頗為豐厚,但是遠遠沒有說賺翻的情況,論起風頭遠遠不如那些繅絲廠那麼風光。

    這一次他費勁心思都想要獲得一張國宴的邀請函,就是想要趁著這一次機會向軍政高層。尤其是工商部和外交部的人說明保護和發展國產機織布的重要性,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試圖影響帝國正在和諸國的關稅談判裡把布匹的關稅提高。

    為此,他已經是直接購買了高達五萬圓的國債,這才取得了參加國宴的資格。不過這並非是他的所有準備。

    這一次到京師去是準備大出血,為此他隨身就帶有皇家銀行高達二十萬圓的銀行本票,如有必要就可以用來全部購買國債,他所求的只是帝國能夠提高洋布的進口關稅!

    三十萬圓都用來購買國債,這聽上去很多,但是對於已經籌集重資準備全面進入機織布產業的何家以及其他幾個家族而言,這區區二十萬圓並不算什麼。

    要知道包括何家在內,六七個家族已經是正在籌集重資,預計今年將會在上海開辦一家更大規模的紡織廠,明年就在南通、杭州再開兩家紡織廠。預計首期投資規模會超過兩百萬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還會向金融業借貸,彙集更多的資金,未來三年來的投資規模有可能超過五百萬圓。

    這打算砸下去幾百萬圓之多,這拿出去二十萬購買國債也不是不行,如果真的公關成功把洋布的進口關稅調高的話,那麼他們就有把握憑藉成本優勢擠佔洋布的原有市場,同時開擴更多的機織布市場,由此帶來的利潤可是數以百萬計的。

    如果不是為了未來的發展前景。他何斐圖犯不著把幾十萬資金拿出來購買國債啊,他又是錢多的花不出去。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不僅僅是他打算利用這一次的國宴進行一場政策性的公關活動,實際上生絲行業、錢業等其他行業的富商們大多也是看中了這是一次公關活動,這才會大把撒錢購買國債的。

    次日。何斐圖就是乘坐了去年剛營業的上海輪船公司的蒸汽客輪出發前往南京,出了黃浦江經過吳淞炮台的時候,在甲板上的他還能夠看見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聯軍艦隊,看到這些他不由得搖頭,這年月是真心搞不懂了。

    這明明是兩國交戰,但是為何商業往來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進出上海的外國商船依。甚至就連上海到南京的長江航道也沒有被聯軍或者中華軍封鎖。

    他們的客輪駛過聯軍艦隊的時候,聯軍只是派出了一艘小炮艦隨行,但是並沒有進行攔截或者登船檢查之類的。

    過了吳淞後,何斐圖在江陰的時候又是看見了大量軍艦,不過這些都是中華軍海軍的戰艦了,這戰艦還還說,但是江邊的那座炮台就非常顯眼了,這炮台甚至比吳淞炮台的規模更大,遠遠看去就能夠看見炮台上的炮口林立,有如此強悍的炮台鎮守,怪不得那些洋人的艦隊打不過來。

    上海輪船公司的蒸汽客輪速度很快,這家由上海造船廠、信德洋行以及其他數家商行投資的航運企業雖然是去年才正式掛牌,但是兩三年前就已經有營業活動,不過那時候規模很小,去年獲得增資後正式成立公司,購入了多艘蒸汽客輪以及風帆船隻,經營南京到上海、上海到寧波、福州、廈門、廣州、香港等通商港口的客運、貨運業務。不過受限於船隻不多,現在主要經營的還是上海到南京、上海到香港的定期客輪航班,其他業務都比較小。

    尤其客輪採用的都是蒸汽暗輪船隻,速度快捷頗受來往商旅的歡迎,當然了船票也不是比較高昂。

    這年頭的船票,尤其是蒸汽高速客輪的船票,其實比後世的飛機票貴多了。後世國內中短途航班的頭等艙飛機票也就兩三千塊而已,相當於普通工人的半月到一月左右的薪資,但是這年頭上海到南京的蒸汽客輪的頭等艙船票卻是高達一百多圓,相當於普通工人一年的薪資。

    而且這年頭各種歧視無所不在,這沒點社會地位,有錢也買不到頭等艙的船票呢。

    中午時分,何斐圖和其他幾個頭等艙旅客一起獲邀到船長餐食和船長共進午餐,除了何斐圖外,其他五個頭等艙旅客大多也是有來頭的,一個穿著軍服,肩膀掛著中校軍銜的陸軍軍官,此人雖然年輕但卻是眾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個,眾人說話有意無意都是恭維他。

    另外幾個人裡有三個和何斐圖一樣是商人,到南京出差的,還有一個則是松江的一個豪紳家族子弟,帶著女眷去南京探親的,據說他的舅舅在南京民政部任職,位居司長高位。

    這午飯過後,何斐圖和那船長以及那個陸軍中校還有那豪紳子弟沒啥話題可交流,所以就和其他三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商業人士的人交談了起來。

    包括何斐圖在內,這四人穿著各異,何斐圖是穿的一身傳統的馬褂長袍,還有另外兩人穿的西服,另外一人則是穿的則是有些復古的錦袍。

    而很奇怪的是,這些人裡頭並沒有人穿中華裝。

    這倒不是說他們不喜歡,而是不太適合穿,中華裝自從推廣的那一天起,它就是被當成了官員制服來推廣的,這年月穿著中華裝的十有八`九都是官員,官方雖然沒有明確規定這中華裝只准許官員穿,不讓民眾穿,但是你一普通人穿中華裝,徒增惹人笑話而已。

    所以普通士紳就算有錢,但是一般也很少會穿中華裝的,要麼就是傳統的馬褂長袍,要麼是西服,要麼就是乾脆玩復古風,穿一身漢服。

    這幾人都是商業人士,這開口閉口就是生意好不好做拉,今年賺了多少,因為戰爭賠了多少之類的,這讓一旁悠然喝茶的那豪紳子弟不由得暗自皺眉,哼,這些爆發富,中外不通就敢妄談國事。

    這豪紳子弟姓石名勳,字復之,浙江嘉興人士,他雖然出身豪族大家但卻不是劣根庸俗之輩,相反他還是當代裡算得上頗為傑出的年輕人,前清時代就已經考中秀才,去年宣武登極恩科裡雖然在浙江考場考中舉人,但是在最後的會試卻是落榜。

    回鄉潛讀新學數月後,上月他那在民政部為官的舅舅來信說,今年的會試有可能提前舉行,同時帝國大學的秋季招生也會提前進行,讓他早做準備提前抵達南京準備參與應試,同時也告訴他不用擔心學業,他已經為他提前爭取到了南京高等中學的旁聽資格,不會耽誤了學業。

    所以這石復之才是帶上剛成婚年許的妻子以及伺候的老媽子、丫鬟出門前往南京,隨行的還有舅舅一家的女眷,她們是要舉家搬到南京去。

    這一心想著進學的他聽見何斐圖等人說什麼戰爭影響了他們做生意,讓他這個年輕人有些不爽,他是準備參加會試以及帝國大學入學考試的人,這兩年是苦讀新式書籍,對於中外事務略有瞭解,知道此番英法兩國進犯帝國是為了開港通商,為了爭取更好的關稅利益以及鴉`片貿易合法化。

    這戰爭不管再困難都是要打下去的,而這幾個商人竟然因為戰爭受到了些許影響就對帝國正在進行的戰爭頗有怨言!

    不過雖然心中有所不滿,但是他也不是什麼魯莽之人,自然不會跑上去橫加指責,他只是搖搖頭拿起書本就是回了客艙。

    何斐圖這一路的行程沒有太多的耽擱,次日中午時分,他就是踏上了南京的土地,然後帶著隨從直奔城內。

    再他之後,則是帶著十餘個家眷,大包小包的石勳一行人,也是招來了數輛馬車然後入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五章 帝國風氣

    何斐圖並不是第一次來南京,早在太平天國佔據南京城之前,他也是來過好幾次的南京,太平天國佔據南京期間自然是來不來,不過這兩年中華軍攻克該城並在此定都後,他也是來過兩次。

    不過這一次到了南京之後,發現比上次來又有了諸多的變化。

    入了城後,街面上人來人往,絲毫不見兩年前的蕭條,街道兩旁的商舖林立,販賣聲起伏,除了這些景象之外,更多的還是這裡的人。

    入眼處已經很少可以看見有人腦後掛著辮子,多數男子都是頂著一個寸頭,那些滿清習俗的旗袍服裝更是沒什麼人穿了,哪怕是依舊有人穿著馬褂長袍,但是也以中年老人居多,很多人穿上了西服又或者是的中華裝,也有些人穿著飄逸的漢服。

    整體的風氣絲毫和商貿區那邊來一樣混亂,僅僅是從這條街道上,就可以看見傳統和西式的衝撞和融合。

    坐在輕便的西式兩輪馬車上,何斐圖仔細打量著這種城市,半天后不由感嘆,這南京的變化太大了,僅僅是兩年時間而已卻已經是面目全非。

    不得不說中華帝國執行的相關文化習俗政策還是比較有效的,剃髮令的大規模推廣,由上至下讓民眾普遍開始剃掉那條長長的辮子,留一個寸頭已經成為了一種風氣,在年輕人中尤為身形,基本上十個年輕人有九個都是剪掉了辮子,同時推廣中華裝和漢服的措施也是讓滿清遺留下來的旗袍在短時間內迅速退出了人民的生活。

    中華裝先不去說,這種被定為官員日常著裝的服飾目前還有著太多侷限性。除了官員以及少數有自信的年輕人外,尋常人還是不太敢穿這種中華裝的。因為現在穿中華裝的都是官員居多,你一平頭百姓穿中華裝。這不吐熱笑話嗎。

    就跟後世的紅旗車一樣,要是沒混到部級甚至國家級,你好意思坐在紅旗車的後排?至於自己開就更扯淡了,買個幾十甚至幾百萬的車自己開然後被人當成專職司機,估計也是花錢買丟臉的典型了。

    這年頭的中華裝也是,這種被作為官員常服推行的服飾,平日裡穿這衣服的都是官員,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的中華裝還僅限於正裝這個層次的概念。採用高級面料製作的中華裝價格不菲,一般都是官員穿,普通人穿的非常少。

    倒是帶有濃厚復古風的漢服推廣非常順利,得益於帝國方面明文規定把漢服作為了國家大型典禮的制定大禮服,林哲的登基大典和定都大典裡,一大票官員們都是穿的漢式大禮服,而中國曆來是由上而下的國家,帝國把漢服當成了大禮服的一種後,民間的一些重大典禮。比如春耕儀式、中秋、重陽等節日上,地方官員和當地的士紳們都會換上漢服進行典禮,而也就慢慢的推廣了起來。

    不過能夠在民間大規模推廣的漢服,也不是什麼正統的漢唐或者明朝漢服。大體上是經過了改良的,尤其是女裝上的改良是有著朝後世影樓戲服的方向邁進的態勢。

    相對於有好幾個選擇的男裝,女裝的推廣要更加普及一些。在中上層家庭的女眷現在已經是普遍換上了漢服,為啥?因為皇室以及高級官員的女眷都清一色漢服。下面自然有諸多人跟風的,而那些難看至極的晚清女裝已經很少能夠在中上層家庭的女眷身上看見了。

    要體現一個國家的風氣。實際上最明顯的就是著裝這些外在的東西,說起清朝,大多人的腦海裡就自動浮現旗袍和那條鼠尾辮,說起改革開放前,人們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千篇一律的綠色軍裝和中山裝,而現在人們說起中華帝國,第一印象就是寸頭和中華裝。

    這兩樣外觀的標誌就是中華帝國最為明顯的時代痕跡!

    而現在的南京,就是充分體現了中華帝國的特點,不用多想多看,只是看見街面上的人就知道,這是中華帝國的地盤。

    入了城,繞過幾條擁擠的街道後,何斐圖才是在到了落腳點,像他這麼的大商人自然不會去住什麼客棧,而南京這邊又沒有外灘飯店這種奢華高檔的飯店可以作為下榻之地,所以他是住在了匯生紡織公司在南京的辦事處。

    不過他住下後並沒有休息啊什麼的,而是當天下午就是匆匆趕到了教育部報導,在國宴來賓的名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又被告知明天開始要到教育部儀制司進行專門的禮儀培訓,免的這些土包子入了中華宮後不懂規矩犯下皇家規矩。

    而次日一大早,何斐圖就是到了教育部大樓,等他被人領到了一棟小院子的時候,發現裡頭已經有二三十個人候著了,這一眼望去他就發現有半數人都是自己認識的,都是在蘇南地面的頂級豪商,個個身價幾百萬的主。

    看見了這些人,何斐圖可不敢和平日見其他人一樣託大,連忙上去兩步各自打招呼,然而又是趁著這個機會認識一些原本不認識的人。

    「這位是隆盛糧油的高老,他家的糧油生意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可是軍方的指定軍糧供應商啊,每月的流水都得上百萬!」何斐圖被友人領著,一個個的認識。

    那高老年紀有些大,估計一路車馬勞頓,以至於精神頭有些不太好,臉色蠟黃的他也是單單露出微笑,然後客氣了兩句就是不說話。

    「此乃浙北錢業協會的會長陸先生,旗下的德高錢莊這兩年聲勢很大,聽說連皇家銀行在浙北開展業務都得陸先生幫襯!」聽見友人的明顯吹捧,那陸先生也是笑容滿面呵呵了兩聲,連忙說:那裡,那裡,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

    這來人越來越多,何斐圖也是忙著腳不沾地到處打招呼,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這麼幹的,這能夠把大江南北的頂級富商召集起來的機會可不多,估計也就這麼一次了,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多多聯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甚至都有人當場談起生意來,如果有人去統計的話,這他們交談的短暫一個小時裡,已經是達成了數百萬圓生意的口頭協定。

    不過這種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約莫上午十點的時候,幾個穿著中山裝的官員就是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官員。(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六章 國宴

    整整兩天時間,何斐圖都和一群富商們在禮制司官員的教導下學習宮廷禮儀,包括入宮後該怎麼走,見到皇帝林哲後怎麼行禮,宴會的時候該站那裡,坐那裡都有詳細安排。◇↓◇↓小說。¥℉

    何斐圖等人也都是頂級富豪了,這平日裡都是別人恭維他們,如今要被當成土包子一樣教授禮儀,也是人生頭一回了。

    不過雖然被人當成了小學生,當成了土包子,但是卻沒人說一句怨言,畢竟大家都知道這一次國宴非同小可,再宴會上如果有什麼失利的行為估計也就不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學了兩天後,第三天就是國宴正式舉行的時間,從早上開始何斐圖就是開始做準備了,從上海特地帶來,由商貿區裡最頂尖的裁縫李老先生親自製作的兩套短款西服禮服,另外還有一套漢式大禮服也是準備妥當。

    一番猶豫後,何斐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商人,何家雖然是富豪之家,但是遠遠算不上什麼書香門第、豪紳大族,也就不學他們那樣穿漢式大禮服了,反正這國宴雖然是國宴,但是到底不是正式的國家大典,穿漢式大禮服過去就顯得過於隆重了,當即就是選擇了一套黑色的短款西式禮服,再配上手杖、禮帽和一雙黑色皮鞋。

    在隨從圍繞著轉了幾圈說妥當了後,他才是出門坐上了一輛四輪馬車,為了不至於失禮,隨行的車伕以及兩個隨從都是全身禮服,要不然的話進中華宮都不好進。

    隨著馬車一路搖晃,何斐圖在上午十點半準時抵達中華宮宮門,隨從把邀請函遞給了前頭的官員後,何斐圖還下車接受了全身檢查,然後才在一個宮務廳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入宮門,至於馬車以及隨行人員自然是不能入宮的,只能在外頭等候。

    從一側的小宮門進入中華宮後,何斐圖一眼就是看見了那棟高大宏偉的新華殿,可惜這座規模宏大的大殿尚未完工。走了小半天后,他被帶入了一個偏殿裡頭,而裡頭已經有諸多和他一樣來參加國宴的人等候著了。

    放眼望去,這些往日裡沉穩的富豪士紳們一個個都是忍不住在臉上掛上了激動神色。不用多久他們就能夠看到聖顏了,這對於當代的人們來說,無疑是人生大事。

    進入這偏殿後,那宮務廳的人就是先離開了,何斐圖在前兩天參加的禮儀培訓也是知道。現在應該是等人齊了,然後一起進入會場。

    趁著這個時間,他又是和那些富商們一起攀談起來!

    當這些富商們準備入場的時候,在中華宮的另外一側的某個偏殿裡,一群穿中華裝的高級官員也是各自攀談著,當然了其中也免不了說著埋怨的話。

    尤其是江道泉,面對齊宣浩的時候都是沒啥好臉色,他堂堂一個教育部大臣,放在明清那會就是禮部尚書,最是清貴不過的閣臣了。但是今天竟然要把齊宣浩給拉來當陪客,而且還是給一群充滿銅臭的山野商戶當陪客,這讓江道泉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看在齊宣浩承諾的那幾十萬經費,江道泉也是忍了,雖然沒給他好臉色,倒是沒當場罵起齊宣浩來。

    這眾人閒聊了幾分鐘後,就是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多時就是看見一群穿著將官禮服的軍方高級將領魚貫而入,這些人以陳雲陶這個聯合參謀部總長為首,其餘的數大部長。少數野戰部隊的主官也是到場。

    這些軍方將領的排場可比這些文官大多了,別的不說,就是為首的那群將官胸前的爵位勛章就是一票文官們無法比擬的。

    這來的軍方將官裡頭,將近半數都是有著爵位的。但是文官這邊卻是一個都沒有,文官系統目前唯一一個有爵位的畢余同此時還在平仁堂隨駕呢。

    那些軍方將領入場後,也是沒和文官攀談的性質,自顧自的形成了一個小圈子閒聊著,齊宣浩仔細一聽,好嘛。十個人裡頭,五個人說上海那邊的戰事,剩下的五個全都是罵自個財務部扣留經費的。

    偶爾朝著看來的目光都是沒帶善意,估計都恨不得把齊宣浩給生吞了。

    這讓齊宣浩心裡有些不爽,靠,老子這麼辛苦搞個籌款國宴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們這些武夫湊集軍費啊,現在倒好,沒有領情反而繼續把老子掛在嘴邊罵,等哪天不打仗了,看老子不把你們的軍費給扣完。

    文武兩個群體一個佔據左邊,一個佔據右邊,可謂是涇渭分明,互不干擾。

    又是略微等了一會,前頭的禮制司的官員和宮務廳的官員們聯袂而入,為首的禮制司司長當即躬身對著在場的諸多大佬道:「各位大人,會場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入場吧!」

    軍方那邊的陳雲陶也不回話,直接抬腳就走,越過那群文官就是進入會場,那文官的人看著一票武將從身前魚貫而過,有幾個想要張嘴說什麼但是到底是沒說,而是老老實實等著軍方的人先進去後,他們才是後頭跟上。

    舉辦國宴的地方是中華宮的一處偏殿,名為太華閣,該閣並不是什麼大型的辦公建築或者禮儀性建築,只是一個小偏殿,不過在新華殿建成以前,這棟剛落成的偏殿就暫時性承擔了禮儀性活動的場所所在。

    太華閣並不算奢華,佔地也不算大,不過內部是純粹的大廳,沒有分隔開來做成辦公室之類的,所以內閣顯得相當寬闊,加上西式的建築有著大片大片的玻璃窗,使得室內採光非常好。

    進入太華閣後,這場國宴也算是正式開始了,來自各地的富商士紳們和文武高層攀談閒聊了起來,那些商人們大多是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詢問一些政策性的問題,比如說生絲行業最為關注的就是,國內對生絲內銷的高稅收政策是否會繼續下去,持續多久,有沒有降低生絲製品稅率的可能性,能降低多少等。

    負責此事的齊宣浩對這些來自蘇浙一帶的生絲商人們的問題也是儘量回答,當然了是絕對不會承諾什麼的,比如這些生絲商人關注的生絲製品稅率問題。

    生絲製品從古至今就是屬於奢侈品,民眾大多是穿不起的,只有富豪之家才能一身錦緞,而對於這種奢飾品財務部的稅收政策一向來是非常統一的,那就是高稅收。

    尤其是對內銷生絲製品的稅率比出口的稅率還要更高一些,此舉其實也有財政調控的寒意。

    國內的生絲產量儘管多有發展,但是總體而言還是會保持一個總量,也就是說如果生絲內銷的多了,那麼出口的就少了,而出口少了能夠換回來的英鎊等外匯就少了,這外匯少了購買進口商品就不太好辦了。

    進出口少了,對海關關稅的收入就會造成負面影響。

    因此對於生絲行業,帝國的政策是傾向於鼓勵出口,壓制內銷的。

    看見那幾個上海生絲商會的人從齊宣浩身邊離開的時候,何斐圖也是連忙拉著友人上前,這友人是見過齊宣浩的,正好可以給他介紹。

    那友人到了齊宣浩跟前後,就是恭敬道:「閣老大人,這位是匯生紡織公司的何斐圖!」

    當即何斐圖就是恭敬道:「見過閣老!」

    說是齊閣老呢,但實際上齊宣浩的年紀還沒何斐圖大呢,今年他四十六歲,比已經奔五的何斐圖還要年輕幾歲,不過這個齊閣老中的老字並不是其本意的『老』,而是大佬的『佬』。

    齊宣浩看了眼何斐圖,略微思索了一會才是想起來此人是誰,他主管財務部雖然不可能和工商部的人對那些商業、企業熟知,但是對那些納稅大戶基本都有一個瞭解。

    這個匯生紡織公司雖然也算不小了,年納稅也是一二十萬的大企業,他自然有所瞭解。

    當即就是朗聲道:「哦,何先生的布匹生意做的怎麼樣?」

    「承蒙閣老關心,這布匹生意倒也還做的下去!」何斐圖仔細斟酌著詞句和齊宣浩閒聊了起來。

    不過他也知道不能拖得太久,人家是大忙人不可能和你聊上太久的,所以說了幾句後就是把心中的一些問題給說了出來,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洋布的進口關稅問題了。

    齊宣浩聽何斐圖說起洋布關稅問題,他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腦海中閃過了一組數字,據他掌管的財務情況來看,目前的洋布以及國產機織布的產銷規模並不算大。

    比如說去年,也就是1857年上海、寧波、福建、廈門四大海關加在一起,進口的洋布總值也就六百萬圓左右,這還是得益於上海商貿區的發展對廉價的成品棉布需求量大量增加的緣故,放在以前這數字更小,估計也就兩三百萬的進口量而已。

    現在六百萬左右的進口總值貢獻的關稅也就幾十萬而已,實在是算不上多。

    而國產機織布上,現在也就只有匯生紡織公司一家大規模企業,另外還有幾家小規模的機織布廠,不過那些規模太小上不了檯面。

    匯生紡織公司去年貢獻的稅收總額大約不到二十萬,而且這個稅收也不全是來之於機織布的銷售,同時還包括該公司的紡紗、印染以及終端銷售甚至是企業的經營所得稅等,因此估算他們最終的機織布銷售額大約也就兩百萬左右。

    由此可見現在的機織布產業還是規模太小,和生絲產業完全沒法比!

    不過既然說起了這些,齊宣浩也是想起了前些時候的御前內閣會議上,當初的工商部匯報實業發展時,林哲就曾經說過要注重對紡織業的扶持。

    而林哲口中的紡織業不僅僅只有生絲,而是包含了生絲、棉花、羊毛、皮革等產業!(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七章 紡織產業

    對於一個在當代工業革命裡的後進國家而言,要想跟上工業革命的步伐,其難度是相當大的,其中各國採取的辦法不一,但是卻是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各行各業裡的蒸汽機應用大規模普及。⊙。⊙

    世人所熟知的最早進行工業革命的英國,其工業革命的最明顯標誌就是他們的紡織業的蒸汽動力化,隨後是煤炭、鋼鐵兩大產業迅速發展。

    依靠著工業革命,英國的國力在十八世紀開始冠絕全球,一直到十九世紀末都是沒有敵手。

    而紡織業也是後進國家進行早期工業化的一個捷徑,比如日`本的明治維新時代,之所以能夠崛起就是其紡織產業在半個世紀裡迅速發展,其生絲產業不用說了,基本和中國的生絲產業一個模式,通過大量出口生絲換回外匯然後再購入機器設備進行產業升級。

    而棉花產業的話,整個產業鏈是向英國的印度等地區進口棉花,然後在日`本進行紡紗、織布、印染等工序,再銷往其國內市場以及中國市場,日`本人通過自行生產的棉布不但佔據了他們自身的市場,把英國等國的洋布趕了出去,同時向中國大量出口換取了大量外匯。

    不僅僅是日`本,實際上歷史上清末的洋務運動以及民國時期的所謂黃金十年,其工業化的發展核心同樣是紡織產業,歷史上的中國生絲產業在國際市場上和日`本的生絲進行了廣泛而激烈的競爭,而棉花產業也是竭盡全力和東洋布、洋布爭奪國內市場。

    可惜的是受限於國力弱小,尤其是海關關稅被外人把持,以至於在競爭中失敗,從而斷絕了工業化的大道。

    而現在林哲主導的中華帝國工業化進程,實際上也是走上了歷史上的老路,那就是以紡織產業為先導,輔以茶葉、瓷器等傳統出口商品用以換取外匯、提高本國的財政收入之餘,也用這些農產品初級加工產業所獲得的利益去購置更多的機器設備,引進技術。進而發展其他方面的行業,比如說鋼鐵、煤炭、機器、造船等。

    英國的工業革命、日`本的明治維新以及清末的洋務運動等都已經很充分的證明了當代紡織產業的重要性。

    在十九世紀,紡織產業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後世的信息產業。

    正是因為紡織產業的重要性,林哲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扶持紡織產業的發展。前幾年對紡織產業的生絲產業扶持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而國內的生絲商們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短短數年內就是完成了最基本的生絲產業蒸汽動力化的升級,在當代上海周邊地區,傳統的落後、低效率的手工作坊已經基本退出了市場。大量嶄新的蒸汽動力化的繅絲廠如同春後竹筍一樣出現在上海周邊地區。

    由於新生絲的質量更高,同時成本更低,僅此這兩項就足以為上海周邊地區的生絲產業增值數以千萬計,並且打開了更廣闊的國際市場,通過上海、寧波等地海關出口的生絲量逐年增加。

    經過數年的扶持,生絲產業已經毫無疑問成為了中華帝國當代的支柱性產業,未來工業升級發展的重要助力。

    不過依靠生絲產業就想要完成徹底個工業化革命顯然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勢必就需要尋找更多的可增長點,而這個點在林哲看來可以有幾個方向,一個是鋼鐵和煤炭產業。但是這年頭的鋼鐵以及煤炭產業說實話還是比較高大上的。

    鋼鐵和煤炭的大規模發展,是建立在市場需求上的,而當代對鋼鐵和煤炭需求量最大的是什麼?

    鋼鐵方面就是鐵路以及造船,只有鐵路和造船,才能帶動當代鋼鐵產業的迅速發展。

    而鐵路以及鋼鐵造船這些,對於現在剛起步的中華帝國工業體系而來還太遙遠了些,至少短時間內難度非常大,因為這些產業的發展是需要其他產業作為依託的。

    而煤炭不用說了,更是依託於鋼鐵產業發展之上的。

    除了鋼鐵和煤炭外,剩下的無非就是農產品的加工產業。比如說歷史上的東北大豆,又比如說棉花產業。

    東北大豆還太過遙遠,咱不去說,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棉花產業了。

    這說來說去。其實不管是生絲還是棉花,都是屬於紡織產業的範疇,而這也就不難怪林哲為什麼多次在重大會議上提出這些問題了。

    中國現在要大規模發展紡織產業,在生絲產業已經崛起並成熟的環境下,就得尋找其他幾個新增長點。

    現在的齊宣浩腦海裡閃過帝國內部最近關於紡織產業的一些討論後,不由得多看了這個何斐圖幾眼。

    他知道現在國內是以紡織產業為重。而紡織產業裡頭的羊毛和皮革在中華帝國內受到市場以及原料等問題,要想大規模發展是非常困難的所以暫不去提,而生絲產業的話沒啥好說的,現在只需要繼續擴大產量,增加出口量就行了,倒是這棉花產業,尤其是機織布產業乃是一個新興產業,至少對於國內來說是一個新興產業。

    如果能夠發展起來的話,恐怕對帝國稅收的貢獻不會比生絲產業要差多少,所以有了興趣的他也就多待了會,聽何斐圖繼續說著。

    「現在我們公司的機織布生產的布匹質量已經完全不遜於進口的洋布,只是由於我們的廠房籌建成本太大,所以導致成本也略高一些,而且我們承受的稅率高達十個點以上,而那些洋布的入關關稅只有四五個點,哪怕是洋布承擔了運費的成本,但是總體來說價格比我們廠子的布還是便宜了些許!」

    進口洋布的稅率低廉,這是匯生紡織公司生產的機織布和洋布競爭中失利的根本性原因,為了和洋布競爭,原本就承擔了較高賦稅的以及建設成本的匯生紡織廠不得不拉低價格,採取薄利多銷的模式進行競爭,但是即便如何競爭難度也相當大

    這投資和一個中型繅絲廠相當的紡織廠在銷售額以及毛利、純利上都是遠遠不如繅絲廠。

    而這就是國內機織布產業的尷尬了,實際上這一而不是國產機織布的尷尬,更是手工作坊土布的尷尬。

    相對機織布,手工作坊的土布在質量上以及價格上沒有任何優勢,在各個通商口岸裡大量的手工織布作坊倒閉的倒閉,破產的破產,至少在目前的上海地區裡,市面上基本已經是洋布和國產機織布的天下,基本沒有土布的生存空間。

    當然了在非通商港口地區,尤其是內陸地區依舊是土布橫行,機織布還是很難深入這些內陸市場,尤其是農村市場的。

    聽了何斐圖說了這些後,若有所思的齊宣浩沒有把他趕走,而是道:「走,我帶你去見老賴,他是管這事的,興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何斐圖一聽面露喜色,齊宣浩的口中的老賴不是別人,正是工商部大臣賴昌英,帝國內所有從事商業的富豪們都得仰望的大佬。

    何斐圖上次來南京的時候就曾經試圖去求見,不過賴昌英的大門比其他閣老的大門更難進,何斐圖託了不少關係都沒見到人。

    如今有齊宣浩這個財務部大臣親自引薦,相比自己有機會在賴昌英面前暢談一番,他所求的也不多,只需要把國產機織布的前景以及目前所面臨的困難給說出來,那麼就足夠了,如果能夠就此引起帝國方面對國產機織布的重視,嗯,籠統的說應該是棉花產業的重視,那麼對於國內的棉花產業而言就是一場大機遇。

    只要帝國重視了棉花產業,那麼後續自然會有相關政策,比如說調低相關的稅收,給予部分政策性的支持,同時降低進口棉花的稅額,減少企業的生產成本,嗯,還有更重要的是調高洋布的關稅,只要做到了這些,何斐圖相信自己不用幾年就能夠打造出一個龐大的棉花產業帝國。

    甚至作為這個行人的領頭人,他也是有野望的,希望有朝一日把這機織布做到和生絲一樣成為帝國的經濟支柱。

    賴昌英在齊宣浩下,仔細的聽了這個何斐圖關於機織布乃至整個棉花產業的論述和擔憂後,不由得對這個何斐圖多看了兩眼。

    這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啊,他是從哪裡知道現在帝國正在準備大力發展紡織產業,並把棉花產業作為新的經濟增長點這事的,要知道他上個月才得到陛下的指示,開始做棉花產業的相關計畫準備,這事應該沒有透露給外頭啊!

    這人眼光不錯的同時,膽子也是夠大的,竟然在兩年前就開始投資棉花產業,建立集紡紗、織布、印染一體的匯生紡織公司,而且剛才他竟然說未來數年內,他正準備集資數數百萬進行擴產。

    這如果沒點膽量的話,一般人可不敢這麼幹。

    當代國內有錢的不少,身價幾百萬的在蘇南以及浙北地區不算什麼,上海商貿區外灘大道里隨手一抓都能抓幾個出來,但是敢掏出幾百萬現金來投資一項新興產業的卻是屈指可數。(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八章 面聖

    別看現在上海商貿區內眾多人揮舞數以百萬計的銀行本票尋求著投資機會,但是絕大部分都是會投入到一些成熟產業裡頭,比如生絲相關產業,比如茶葉貿易甚至是一些其他小規模產業。《 【 請搜索】

    但是很少人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投資一個全新的產業。

    雖然國內的棉布產業已經有幾千年歷史,但是採用蒸汽動力進行紡紗和織布,這事之前可沒人幹過,都是棉布,但是機織布產業和土布產業是完全兩碼事,不能同日而語。

    如果說他之前投資的匯生紡織公司獲利頗豐也就算了,但關鍵還不是啊,身為工商部大臣,賴昌英更清楚這些企業的發展情況。

    匯生紡織公司去年的銷售額加起來也不過幾百萬,而且其中相當部分都是直接出售棉紗的收入,真正的成品機織布的銷售不會超過兩百萬,而且採取薄利多銷導致其經營是比較困難的,毛利率相當低廉。

    他個人估算這匯生紡織公司去年的純利潤絕對不會超過十萬圓!

    如果再算上建成、購置設備、培訓工人等前期投入成本,那麼現在這個狀態下的匯生紡織公司至少需要五六年才能收回成本,搞不好的話估計這五六年還不夠。

    但是同一時期投資繅絲廠的話,毛利率高達百分之三十以上,兩三年收回成本的比比皆是,而且繅絲廠的硬件投資實際上並不算大,真正限制產銷規模的是繅絲廠的資金有限,不足以收購到大量的蠶繭。

    基本上繅絲廠當年度用於收購蠶繭所花費的資金就會超過其總資產本身,如此也就導致了十家繅絲廠,基本上九家都得向錢莊或者銀行貸款,不然的話他們可湊不出來足夠的資金收購蠶繭用於生產。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年頭生絲產業是屬於比較成熟,同時有著較高穩定收益的行業,要不然也不會吸引中外大量資金投資了。

    畢竟現在的生絲在國際市場上是供不應求的局面,基本上你生產出來多少人家洋行就要多少。要知道前些時候中華帝國沒和聯軍開戰的時候,人家英國領事三天兩頭就通過外交手段要求中華帝國方面儘可能的組織貨源,提供更多的生絲用於出口。

    當繅絲廠產業一片欣榮的時候,這個何斐圖卻是沒有跟風去投資生絲產業。反而是獨自開闢機織布市場,從這方面來說不管是眼光還是魄力,眼前這人都是屬於不錯的了。

    心中對這個何斐圖比較欣賞的賴昌英也是和他多聊了幾句,當然了和所有政客們一樣,賴昌英也絕對不會去承諾什麼。

    對此何斐圖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他可不指望能夠在今天得到什麼承諾之類的,他只需要讓帝國上層官員聽到自己的聲音這就足夠了。

    只要帝國方面重視棉花產業的發展,那麼未來對於何斐圖的巨額投資就是一種保障。

    此時場內眾人大多也是做著類似的事,這些富商們花費了巨資購買國債,還大老遠跑到南京來參加國宴,縱然是有些人是為了瞻仰聖顏,滿足下所謂的格調,以後好吹噓。但是更多的還是抱著各種各樣的商業目的而來,他們是把這一次的機會當成了和政府高層溝通交流的機會。

    眾人閒談之後,不多時一個穿著宮務廳特別制服的官員進場。熟知帝國政壇高層的人就會知道,這個看上去有些面生的官員身份有些特殊,因為他就是宮務廳秘書處的處長周邊成。

    這個周邊成嚴格上來說並不是傳統的官場之人,他早年是一個落魄秀才而已,1854年自薦投入余勝軍之中,成為了林哲的幕僚之一,雖然其只是一個秀才,但是文采相當不錯所以長期在幕府中處理文書工作。

    再加上其人有些木訥,對官場的迎送往來不是很擅長,所以在林哲的幕府中他一直是個相當低調。不引人注目的人。

    但是他這個性子也是得到了林哲的另眼相看,林哲也是沒把他派往其他機構任職,而是一直留在了身邊幫忙處理文書工作。

    這個從來沒有調往地方或者到各部等行政機構任職的老幕僚在默默無聞數年後,終於是在去年嶄露頭角。

    他先是擔任林哲的隨從秘書。然後升任宮務廳秘書處處長。

    這職位雖然只是一個處長,這職務的名字遠遠沒有內閣各部的大臣、協辦大臣們來的顯赫,甚至都不如那些司長們好聽,但是宮務廳比較特殊,它是不歸屬內閣,而是屬於皇帝的直屬機構。

    而宮務廳裡的最權重部門就是秘書處了。其工作除了擔任林哲的隨行秘書、端茶倒水之類的雜務外,同時還承擔了協助林哲處理諸多公務,諸多內閣遞給林哲的公文,最後都會被林哲批示一句「轉秘書處閱」的批示。

    由此可見秘書處實際承擔了幫林哲審閱公文的角色,這種權利大體上和明朝時期的司禮監有些類似,只不過秘書處並沒有處理的權力,只能是審閱公文然後擬出意見,再交還林哲進行最後的批示。

    尤其是一些大部頭的文件,比如司法部遞送的那些法律法規,工商部遞交的發展規劃之類的,隨隨便便都是幾十頁上百頁的,林哲就算是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不間斷工作也是看不完的,因此對於這些文件的處理方式一般都是:內閣呈送到林哲這裡,林哲有時候時間多就自己看然後直接批示,沒時間看就直接轉交秘書處審閱,秘書處審閱後給出相關意見,林哲看過後再做出相關批示。

    這個秘書處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承擔了林哲的諸多需要消耗大量時間的工作。

    秘書處的審閱意見雖然不是最終的批示意見,但是對林哲做出最後批示擁有決定性的影響力。

    基於這些因素,也是讓宮務廳秘書處的權力日益增長,內閣的諸多大佬們看見秘書處處長周邊成的時候,大多都是會把對方當成了同等身份的人,而不是說把他當成普通的秘書。

    只見周邊成進入大廳內後,先是環視了一圈,見眾人已經相繼停下交談並看向他的時候,才是深吸了口氣朗聲道:「大皇帝陛下到!」

    話音一出。原本還在大廳內各處的人們迅速尋找著自己的位置,那些軍方的武將們迅速站在大門口的左側。

    文官們則是站立在右側。

    至於那些富商士紳們也是按照前兩天禮制司的教導安排,分別站立在左右兩側,然後齊齊看向了門口處。

    霎時。原本還吵吵嚷嚷的大廳內寂靜無聲!

    何斐圖和其他人一樣,站在隊列靠後的位置,看向了門口處,不多時只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穩重而迅速。數息後一個身影就是出現在了門口。

    何斐圖的視線中,來人只有三十歲上下,穿著一套黑色的中華裝,不過和諸多官員們穿著的純色無裝飾的中華裝不同,他身上的中華裝在袖口有龍紋纏邊,胸前懸掛著一個龍紋勛章,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和軍人有些相似的威武。

    不用多想,只看見這龍紋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他就是中華帝國的皇帝林哲。

    早就聽說帝國皇帝年輕,而且還是軍人出身。但是今天一看才是知道傳聞不假,儘管林哲在穿著以及表情上多有穩重,但是年輕的面孔卻是很難掩蓋的,看到這張年輕的臉龐,何斐圖不由得想當年這位皇帝籌辦余勝軍起家的時候,估計也就二十歲出頭吧。

    誰能想到數年後這個年輕人能夠帶著余勝軍崛起立國,成就如此一番霸業?

    正胡思亂想之際,他感覺到手袖被人輕拉了一下,略微轉頭一看,只見有人正在對他使臉色。

    這個時候。他才是恍悟,然後連忙低下頭,收回了投向門口的視線。

    前幾天的禮儀教導中,那些禮制司的官員可是非常鄭重的說了有一點是絕對不能做的。那就是和天子對視,這是對天子的大不敬!

    緊接著,在禮制司官員的引導下,文武百官以及士紳富商們開始齊聲道:「臣等恭迎皇上!」

    喊出這話的時候,臣僚們已經是齊齊彎腰行鞠躬禮,這等情況下。少數沒見識過這等場面的富商已經是雙腿發軟,如果不是強制鎮定的話,估計都要跪下去了。

    可是這會跪也是不敢跪,帝國已經明確下令,除非登基、天子大婚、國祭之類的大型典禮中依舊遵循古禮行跪拜之禮外,日常跪拜禮一律廢除,不管是百姓向官員,還是官員向皇帝,一律廢除,改以鞠躬禮代替,並且還煞有其事的規定的鞠躬禮的方式。

    鞠躬時頭低下,不能抬起頭來向前看,雙手自然垂下,五指靠攏不得張開,雙腿站直,以腰部為準向前傾大約三十五度,這個前傾的角度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少了不夠尊重,多了就跟東洋扶桑人一樣,九十度鞠躬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

    待臣民行禮後,林哲才是右手略微虛抬,輕輕的吐出兩字:「平身!」

    這個時候,何斐圖才是和旁人一樣,重新直起身子,不過頭雖然還偏向了門口方位看向林哲,但是卻已經不敢把視線上楊直視林哲了。

    門口方向的林哲卻是不會和這些臣民一樣拘謹,只見他抬腳就是往前走,後頭隨駕的內閣總理大臣畢余同以及秘書處處長周邊成還有其他幾人都是緊步跟上。

    走過兩側人群的時候,林哲也是沒有走太快,而是偶爾和幾個大臣們說幾句,說些關心或者乾脆是玩笑話,把幾個平日裡很少能夠看見林哲的協辦大臣等級別的官員感動的什麼似的。

    走過文武官員群體後,林哲來到了那些富商士紳面前,而那些富商士紳也是在官員們的引領下一一上前,林哲對他們一般也不說什麼話,大多時候都是略微點頭,或者乾脆頭都不點,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夠得到他的一言半語。

    比如說何斐圖被宮務廳的秘書帶著上前的時候,剛自報家門,就看見已經站立在林哲身邊的賴昌英俯身向林哲低語了兩句,林哲聽了後看了何斐圖一眼,然後面露微笑道:「能夠不懼競爭,開闊新產業,嗯,不錯!」

    聽見林哲的這一句話,尤其是那『不錯『兩個字,讓何斐圖一時間是氣血上湧,天地良心他本人並不是林哲或者皇權的崇拜者,對林哲則是恭敬是恭敬,但是要說崇拜之類的就過了,然而現在聽見這話,他卻是有一種感動湧上心頭。

    當即面色就是漲紅了起來,當即道:「為陛下分憂,為帝國排難乃是草民的本份!」

    本來他還想多說計畫的,但是看見對面的那個宮務廳官員一臉急色對著他使眼色,他就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畢竟後頭還有好幾十個人等著見林哲的,這要是都多說幾句話那得什麼時候去了。

    這彎腰退下後,何斐圖就是看見了幾個友人投來的目光,這前頭面聖的數十人裡頭,大多數都是只得到了一個林哲的點頭,甚至有的連點頭都沒有,獲得片言隻語的也是屈指可數,而當場得到林哲誇讚,說上一句『不錯』的,只有何斐圖一人而已。

    看見友人們的羨慕目光,何斐圖的心情不由得舒暢了起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2 22:05
第三百一十九章 特殊時期

    中華帝國為了推廣國債舉辦的國宴還算是成功,前後一共賣出去超過千萬圓的國債,而這就也代表著財政部今年度的財政收入多了一千萬,足以有效緩解目前中華帝國的財政困境。

    這錢剛到呢,軍方以及內閣各部就是頻繁出入財務部,有的人甚至直接找上了齊宣浩的私宅,為的就是從財政部手中拿到經費。

    也有些人走上層渠道,比如說直接去找帝國皇帝林哲去訴苦,而每當這個時候,林哲總是會說同意,必定會敦促財務部那邊盡快撥款,但實際上林哲往往是把這些請款的報告批上千篇一律的批示,那就是:轉財務部閱。

    而這幾個字往往就代表著把決定權交給了財務部,財政寬鬆可以撥款,財政緊張的話則是緩一緩。

    很少有人能夠獲得『著財務部辦』之類的批示,因為只有這種明確讓財務部辦理的批示才能夠讓齊宣浩鬆口,從緊張萬分的財政中擠出一部分來。

    所以到頭來他們還是得找齊宣浩!

    不過齊宣浩雖然並出任財務部大臣以來雖然經常被同僚彈劾,甚至一度有人湊請督察院對齊宣浩進行調查,不過他能夠穩穩當當的繼續做著這個位置自然是有著他的手段。

    他的手段是什麼?

    一方面是進行開源,整頓滿清時代的落後稅賦體系,並建立全新的、高效的徵稅體系,如今遍佈每一個地方的獨立財物部門,比如縣級的財務科、府、州級的財物處。省級的財務廳,這些部門雖然表面上歸屬當地府縣機構。但卻是接受財務部的直屬領導,當地府縣的主官是沒有權力對財務系統的運轉指手畫腳的。對於地方府縣而言,只要每年他們從當地的財務部門能夠拿到額定份額的稅收分配,那麼他們也是懶得管財務部的人怎麼徵稅,收多少稅。

    另外海關總司也是歸屬財務部管轄,而當代採取全西式管理,聘請了大量洋人任職的海關總司已經成為了當代中國最高效、同時最廉潔的行政機構。

    而這些都是財務部的政績,而財務部的政績也就是他齊宣浩的政績。

    除了固有的政績外,齊宣浩能夠深得林哲信任,把諸多彈劾他的密摺留中不發。駁回司法部要求對財務部多名高級官員立案調查的提案,這就和齊宣浩的另外一項本事有關了。

    這本事是什麼?

    兩個字:摳門!

    這個人可是把教育部裡給那些留學生的生活費都敢扣下,其他部門的基本也是能扣就口,1858年已經過去一半了,很多部門連半數辦公經費都沒能拿到手。

    當然了,這個摳門也是被逼的,而且還是林哲默認,甚至是暗地裡指示的,因為現在戰爭期間軍費實在太緊張。在夏稅以及秋稅沒能徵收到之前,只能依靠商稅為主,再服役其他零星收入,這錢也就不夠用了。

    光光是上半年。軍費已經是累積支出了約四千萬,幾乎把上半年的財政收入以及去年的部分留存全部榨乾淨了。

    手裡頭沒錢的齊宣浩自然也就無法給其他部門支付太多的經費,所以是能扣就扣!

    也正是因為齊宣浩大規模的扣留其他部門的辦公經費。如此才導致了眾多官員一股腦的彈劾他。

    對於一個政權而言,尤其是新生並且還處於戰爭期間的政權而言。那是多少錢都不夠花的,五千萬財政收入不夠。一億財政收入也不夠,但是在不管怎麼樣都不夠的情況下如何保持政權的穩定運轉,戰爭的持續緊張,這就非常考驗齊宣浩的理財能力了。

    拆東牆補西牆是必須的,用各種藉口扣留經費也是必須的。

    而齊宣浩雖然總體而言並不算什麼理財大家,更不是什麼經濟學家之類的,但是他盡心盡力下,總算還能讓帝國財政勉強維持下去,不至於徹底破產。

    而這就已經足以體現他的能力,並讓林哲繼續重用他了。

    面對各大部門相繼上門要錢,齊宣浩可沒有因為手裡頭有了一千多萬的國債收入就胡亂給錢了,該扣著的繼續扣,一些實在推脫不了的就給一點點,比如江道泉那老傢伙可是眼巴巴的等著經費的到賬呢,要不然的話教育部就沒錢給國立學校的老師們發薪水,也沒有辦法給那些在國外留學的公費留學生們郵寄生活費了。

    所以齊宣浩也不好一點都不給,先給了三十萬圓意思意思,至於教育部剩下的經費啥時候才能給,就得看後續局勢發展,嗯,尤其是中華帝國和聯軍之間的戰爭發展了,要是不順利的話估計等到秋稅徵收的時候也不一定能給上,如果順利的話,軍方壓力降低,相應的軍費支出減少的話,那麼在夏稅的時候就能夠把上半年欠缺的教育部經費給補上去。

    其他部門嘛,民政部以及司法部,工商部之類的部門也是一家給一點,好讓這些部門的國家僱員們能夠拿到薪水養家,尤其是那些基層的科員以及巡警等一線國家僱員,這些人可不和那些中上層官員一樣不缺錢花,人家都是眼巴巴的指望著每月薪水養家餬口呢,要是不給他們發放薪資,這日子也沒發過了。

    倒是中上層官員的薪資可以緩一緩,因為中華帝國施行的是高薪養廉制度,官員們的整體收入和滿清時代的官員差不多,不過是把滿清時代官員的各種陋規、火耗等全部取消,直接納入薪資裡頭。

    在南京的諸多部門任職的京官以及部分直屬機構,比如說海關總司,這些機構官員們的薪資比較固定,大約上各部大臣級別的頂級高官其年薪大約在一萬圓上下,而各科室內的普通科員。其年薪大約在千圓左右。

    不過地方官員的話,其薪資水平和任職的地方富裕程度有極大關係。因為地方官員的薪資除了有國庫直接發放的固定薪資外,還有地方財政發放的補貼以及福利。比如江蘇巡撫薛煥的年薪就高達一萬五千圓,但是福建巡撫陳祥猛的年薪就會低很多,大約只有一萬圓左右。

    普通科員們也同樣如此,上海商貿區的普通科員們,其年薪有可能超過一千圓以上,但是福建的窮地方,比如延平、汀州等地的普通科員們一年薪資也就幾百圓。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差距,其實也是和當地的富裕程度,物價水平有關。汀州等窮地方的普通科員一年拿個五六百圓薪資,這日子也能過的小康了,但是要在商貿區這房價、物價都昂貴無比的地方,這一年沒有上千圓的薪資很難過上比較舒心的日子。

    政府部門的人員薪資開銷,佔據了政府部門開支大頭。

    值得說明的是,如今中華帝國內雖然採取的是國家僱員體制,不是什麼公務員或者官員之類的,但是國家僱員也分好多種呢,巡警、更夫、清潔夫、甚至是馬伕之類的都算是國家僱員。而這些人的薪資水平其實是相當低的,比如說數量最龐大的巡警,其薪資水平是按照軍人的薪資標準,然後降低了標準發放。

    但是同為國家僱員中的科員級別以上群體。則是算得上是明清時代的官了,數量較少,而他們薪資水平是遠遠超過巡警等底層國家僱員的。差距是五倍、十倍往上走。

    科員以上的群體薪資高,不過數量也少。一個普通的縣擁有科員級別以上的國家僱員也就二三十個,有的下等縣更少。只有十幾個而已,這些科員如果用明清時代的標準來看,其實也就是吏員以上的群體。

    如果不是科員級別以上的國家僱員總體數量有限的話,估計國家僱員的薪資開銷還會更大。

    現在財政緊張,齊宣浩不給各部門經費,各部門也就很難發薪資,也就進行扣留,而基於科員級別以上的人員薪資較高,同時這些人也有著較大的經濟承受能力,嗯,更重要的是這些科員基本已經算得上是官了,他們得為政治前途考慮,所以上頭暫停發放他們的薪資的時候,忍耐力會比較好。

    不會說出現兩三個月不給薪資就活不下去要鬧事之類的。

    至於那些巡警、更夫以及其他底層的國家僱員,就算是財政再緊張也是得勉強維持的,有時候中央財政沒錢拔下來,各地方政府就是各顯神通,和前清時代那樣自行搞苛捐雜稅是不行了,直接搞攤派也不行、

    但是也有其他辦法啊,比如說上海縣(不含商貿區)那邊為了填補財政空缺,大筆一揮就是提出了所謂的縣城擴張計畫,從商貿區一直到原南城郊的部分土地都納入所謂的新城規劃裡頭,然後就干起了買地的事。

    通過買地獲得的資金雖然有部分還得上繳國庫,但是依舊能留下一大部分來。

    又比如說打起修橋補路的名頭向富商們募捐,再從中間剋扣一部分用以發放國家僱員薪資等等。

    甚至還有的地方府縣學起了財務部,直接發行地方政府債券!

    搞的財務部以及其他部門的大臣們很頭疼,比如說嘉興縣發行地方政府債券的時候就是被財務部喊停,說什麼債券只能由財務部發行,地方政府不能發行,但是人家一句:不讓發行地方債券,本來稅收裡頭歸屬地方政府開支的地稅你們又扣著不給,難不成讓縣裡頭數百名國家僱員喝西北風去,還是說嘉興縣衙門裡能挖出金礦來不成!

    對於這些破爛事,林哲也是有心無力,他也想讓馬兒跑又不給它吃草啊,但現實裡卻是行不通的,中央扣著經費不給,一股腦投到軍費上頭,難不成還不讓地方府縣自己想辦法湊錢啊!

    對於這些,林哲只能是對自己說,特定時期特殊辦,有啥問題以後再說。(未完待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