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時空探案錄 作者:不問解明 (連載中)

 
V123210 2018-3-18 15:29: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9 37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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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不問解明,男 / 新疆 - 烏魯木齊,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異術超能

【內容簡介】:

  時空探案三大準則。
  第一,你需要有一個古老的沙發。
  第二,你需要有一個原版的案件卷宗。
  第三,你需要有一個良好的睡眠。
  追查一個又一個狡猾殘忍的高智商連環殺人凶手,追查真相,最終找到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薛沐寒的腳步,將永不停歇!
  PS:已經有完本《萬象時空任務錄》,絕不太監,請大家放心收藏。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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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作品】:《萬象時空任務錄》


《不需他人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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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8-3-18 15:34
時空探案錄 第一章薛沐寒

    薛沐寒清理了一下嗓子,眼神略微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講台下面,那摸樣有點像是出窩找食的兔子的眼神,似乎警惕著什麼並不存在的獵食者一般。他會有現在這樣的神情,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為薛沐寒正在一個會場之中,這是警視廳頂層的大會議室,而他將要代替自己的導師,楊國帆教授,在此做一個關於犯罪側寫的專題報告。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做報告講演,之前,他甚至連在超過五人的小組之內都未曾發過言。這明顯是楊國帆教授的刻意鍛鍊,否則無論資歷還是性格,薛沐寒都不會是最合適的對象。

    因為薛沐寒只是一名研究生,雖然可以說是天才研究生。

    他以十六歲的年紀考入上京警察大學犯罪行為分析專業,而後十九歲跟著全國有名的刑偵專家楊國帆教授上研究生,成為教學助理,如果不是天才,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不過薛沐寒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宅男的性格,多數時候只是在背後對案捲進行分析,寫分析報告,沒有跟著刑警們出過外勤,也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殺人案。

    不過超越常人的天賦卻能讓他在卷宗之中看到不少其他人注意不到的線索,這也是為何楊國帆教授如此看重他的緣故。這次到天南市來,楊國帆教授不僅僅是想讓薛沐寒在天南市警視廳做一個報告而已,老教授已經給廳長黃誥打過招呼了,薛沐寒做完報告之後,就要在此開啟為期三個月的實習。

    這是真正的刑警實習,會去案發現場,會見到屍體的實習。楊國帆教授為了鍛鍊自己的這個弟子,也算是不遺餘力了,他雖然是刑偵方面全國有名的專家,但是能給爭取到這個機會,也是欠了不少的人情的。

    薛沐寒自己還不清楚這一點,他現在的主要精神,都放在即將開始的報告上,他滿手心都是汗,表情也很是僵硬,在主持人介紹完自己的身份之後,全身跟常年失修的機器人一樣的,彆扭的走到話筒前,有些尷尬的呼出口氣。

    「額,大家好。」

    十九歲的大男生靦腆的笑著,也是帶著場下不少的刑事警察笑了起來,大家也是很少見這麼一個學生跑來做什麼報告的,這不是什麼嘲諷的笑容,卻是覺得台上的薛沐寒有些可愛,發出的善意的笑聲。

    清了清嗓子,薛沐寒開始了自己的報告。「犯罪側寫,是通過對作案手法、現場佈置、犯罪特徵等的分析,勾畫案犯的犯罪心態,從而進一步對其人種、性別、年齡、職業背景、外貌特徵、性格特點乃至下一步行動等做出預測,以便警方縮小搜捕範圍,及時制止犯罪行為的延續。這是一門很廣泛的學科,目前已經應用於各個城市的刑偵分析科室內。天南市,是我國最早期試點建立犯罪側寫分析科室的地方。。。。。。」

    「目前的罪犯,他們懂得反偵察手段,懂得掩蓋自身的犯罪行為,懂得變裝化妝,學歷知識也是越來越高,高智商犯罪已經成為常態。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三個月前的天南市2.21特大殺人案,犯罪分子就是熟知街道監控佈置以及監測畫面方位,從而躲避開多個關鍵的監控畫面,導致分析和確定嫌疑人的時候困難重重。」

    「當然,對方熟知監控佈置情況這件事情,也說明了 疑人很有可能是在社區做過協警的人員。當時天南市的刑偵分析科,就曾經得出這個結論,把嫌疑人的範圍大幅度的縮小,最終才能在十二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成功抓獲罪犯。這就是犯罪側寫的成功運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薛沐寒漸漸沒有了開場的緊張感,慢慢開始講解起自己最熟悉的內容,關於卷宗和案件的分析,緊張感消失的同時,薛沐寒的聲音和動作也都大了起來,整個人顯的很是興奮。

    「犯罪側寫的最廣泛應用,還是在於連環殺人案件。分析犯罪者的行為和作案現場的情況,從而針對犯罪者的形體,年齡,心理等方面進行分析,形成圖譜,根據圖譜確定犯罪者的情況,逐步縮小嫌疑人範圍。在全國自87年到現在的133起特大連環殺人案中,35起的偵破全是依靠側寫和偵查建的功。」

    薛沐寒侃侃而談,他跟著楊國帆教授是國內犯罪側寫方面的專家,所以薛沐寒跟著的這一年多時間接觸了不少的案件實況和分析,甚至參與了兩到三個案件的偵破,雖然只是提供報告分析信息,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給刑偵方面提供了非常有效的信息。全國的案件信息,薛沐寒是有接觸的權限的,再過半年,薛沐寒也要面臨研究所畢業論文的撰寫問題,以楊國帆教授的嚴格要求,太小的課題薛沐寒可過不了導師這一關的。

    台上的薛沐寒在講,台下的楊教授和天南市警視廳廳長也在聊天,黃誥是楊教授的學生之一,對於這位恩師,黃誥可是尊重的很。

    「導師,這麼說,這個就是你的關門弟子了?我們的小師弟?」

    「沒錯,雖然在刑偵方面還是個新手,但是很有潛力。他復盤你七年前辦的那個案子,花了不到四個小時,就找出了你當時花了一個星期才分析出來的犯罪者特徵。這小子是個天賦型的人才,若是發揮好了,估計會很有用。」

    「說起來,這小子的父親還是我的手下呢。一個精明強幹的老刑偵隊長,可惜天不遂人願,那場車禍,這可憐的孩子也是成了孤兒。」

    黃廳長有些悲傷的嘆了口氣,薛沐寒的父親叫做薛白,是和黃廳長同歲,並且一起參加工作的老刑警,薛白原先是部隊上的,20歲轉業到了天南市警視廳就任刑偵大隊探員,作為部隊偵察兵的薛白,無論是觀察力還是判斷力都非常出眾,在天南市警視廳內,破獲過無數起重特大案件,被很多天南市的警察後輩們崇拜。

    可惜的是,三年前的一場車禍,讓這個年僅52歲的老刑警不幸去世。連帶的還有薛沐寒的母親,天南市七彩珠寶集團董事長盧巧,一起命赴黃泉。

    這是一場悲劇。薛沐寒也是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頹廢才恢復回來,他一直視自己的父親為偶像,自小跟著父親一起耳讀目染,加上本身天賦十足,才有十六歲考上上京警察大學的壯舉。

    這可和一般的警察學院不同,這裡培養的是知識面非常全面,能力出眾的探案專家,甚至在上大學的第一年就會被授予警銜,畢業的時候,大多數都能直接成為二級警司。

    這可要比起正兒八經的從小警員做起,好一點三年一個晉陞,不好的五年都不一定提拔的情況要來的好的多了。獲得如此優良待遇的同時,當然也會讓人嫉妒。所以警察之中也分派系,一個是行動派,一個是學院派。兩者之間並不是很對付的。

    「導師對小師弟有信心,我也想看看他有他父親的幾層成色。」黃廳長驀的笑了起來,宛如一個老狐狸。「若是他沒有這個本事,我這個做叔叔的可不會讓他去幹警察這個危險的行當。老薛唯一的兒子,我可不會客氣。」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楊教授也是笑了起來,「別小看他。我不知道他的父親相關的情況,但我信任自己的眼光。你可以把我的話當做是參考或者是建議,總之,別小看他。」

    報告做了足足一個半小時,薛沐寒講的口乾舌燥,但是他準備了一個星期的講稿並沒有白費,會議室內所有刑偵相關的警察都鼓起掌來,對於薛沐寒淺顯易懂,深入簡出的報告給予了毫不吝嗇的讚揚。

    薛沐寒在台上連連鞠躬,很是靦腆,按照刑偵隊那幾個師姐的說法,就是可愛。不過沒有等那些想要打招呼的師姐們圍過來,黃誥這個廳長就率先走了過去,拍了拍薛沐寒的肩膀,「講的不錯。薛小子,想不到三年後,你會以這個方式回來。」

    「黃叔叔。額,不,黃廳長好。」薛沐寒有些面紅的朝著黃誥開口說道,卻是被黃誥揮手打斷了,「先別叫廳長,我還要考驗考驗你的本事呢。你能不能叫我廳長,那要看你有沒有能在天南市警視廳站住腳的本事。」

    考驗麼?薛沐寒心裡有些發笑,當時他一門心思的想要跟著楊教授學習的時候,楊教授也是給了自己一個考驗來著,梳理案卷,還是已經結案的那種。

    只不過當時楊教授並沒有給出結案最後的結論,僅僅是給出了線索和嫌疑人,要讓薛沐寒根據線索進行犯罪側寫,從而對嫌疑人得出分析結論,最終確定兇手是誰。

    這雖然有點開玩笑的性質,但是卻是考察薛沐寒有沒有側寫天賦的最佳手段,而薛沐寒以三個卷宗確認兇手正確,兩個卷宗無法給出結論為結果,最終獲得了楊教授的青睞。

    薛沐寒當然知道黃叔叔也是楊教授的弟子,否則也不會上桿子想要去拜入楊教授的門下。考驗這樣的情況,看樣子是楊教授這一門的傳承,黃廳長都要對薛沐寒來上這麼一場。

    「你清不清楚天南市的七大疑難案件?」黃誥瞇著眼睛問道。

    薛沐寒的表情一愣,隨即嚴肅起來。他當然知道,甚至說,薛沐寒再清楚不過了。這是薛白,也就是薛沐寒的父親,二十年如一日,時時刻刻都不願意放下的特大案件,在天南市的歷史上甚至享有惡名,天南七大連環殺人案。

    作為薛白的兒子,薛沐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幾個案件呢!而且本身薛沐寒的研究生報告課題,就準備選取這七大連環殺人案作為研究課題的!

    看著薛沐寒的表情,黃廳長自己也有了答案,他放聲笑了出來,「還真是老薛的兒子,既然你知道,那問題就簡單了。我要你在一個星期之內,隨便挑選七大案件之中的一件,形成你自己的分析報告。最重要的是,要在前人的發現上,找出未曾發現的點。若是做到了,我就認你這個實習生!」

    天南市的七大案件,這幾乎是進入刑偵的必修課了。任何一個進入天南市警視廳重大案件分析室的刑警,都要經歷這麼一課————想要進來,就拿出點本事來。

    不開玩笑的說,自七大案件第一個案件發生建立以來,每一個在天南市參與刑偵工作的警察都學習研究過卷宗,並且或多或少的提供過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從第一個案件發生到現在,已經經過了30年的時間,天知道有多少警察研究過卷宗的內容,前後能夠想到的線索,調查過的點又有多少?

    在這樣的積累上要提出新的研究方向?這不是考驗,這是不折不扣的為難。

    然而薛沐寒哪有這樣的想法,對於本身就很想研究七大案件的捲宗,平日裡只能看著相關資料,不能一觀究竟的自己而言,即便是黃廳長的要求再苛刻,薛沐寒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拿到卷宗的機會!

    原始卷宗之中的線索和記錄,那可不是其他什麼筆錄或者走訪調查可以比擬的。這裡甚至有當時確定的嫌疑人的問詢情況記錄,以及當時受害者家庭的調查記錄,以及第一手案發現場的情況。這是非常珍貴的資料,能夠給側寫提供不少的依據。

    薛沐寒突的笑了起來,「提供新的觀點?說不定我都把案子直接給破了呢。那時候黃叔叔你怎麼說?」

    黃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小子要是能有這本事,老子直接特招你進我們廳重案研究室!」

    時間漸漸到了晚上。

    三年前離開家,去了上京的薛沐寒,事別三年之後,卻是又回到了天南市的家裡。這是一棟老別墅,民國時期就建好的老院子。即便是薛沐寒去上京上學的這三年,別墅也一直被維護的很好,畢竟薛沐寒家裡並不缺錢,他可是繼承了數億資產的七彩珠寶集團的。

    不過薛沐寒不管經營,由著他的舅舅幫忙,給找了職業經理人打理公司,薛沐寒即便什麼都不做,一年也能收入上千萬。

    而且,薛沐寒的興趣並不在從商上,比起考慮什麼更賺錢,他更喜歡研究檔案卷宗。尤其是當下他拿在手裡的,天南市七大案件的原始卷宗。幾乎比拿著最新出爐的偵探小說更讓他興奮。

    薛沐寒可不準備浪費時間,難得拿到原始卷宗,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薛沐寒完全是做好了不眠不休的準備,他抱著卷宗進了屋子。

    雖然時常有打掃,但是屋子之中的家具上面都有防灰的布子蓋著,薛沐寒懶得處理,只是掀開了沙發上蓋著的布子,小心謹慎的把捲宗安次序放在茶几上,先行打開了時間最久的,自己的父親剛轉業到天南市警視廳,就遇到的重大案件。

    1987年—1988年,一年時間內,發生了9起惡性連環殺人案,又被稱作為蝴蝶花連環殺人案。

    在80年代,那時候的刑偵技術並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偵查和詢問手段也沒有現在這麼的具有技巧和針對性,很多歷史記載到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可以作為參考的地方了。

    現在,薛沐寒就要在這種「古老」的捲宗基礎上,去建立自己對於兇手的側寫!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8 15:34
時空探案錄 第二章莫名

    薛沐寒緩緩的從昏睡中甦醒,只感覺自己一陣暈眩。耳邊傳來的是一陣吵雜的聲音,這噪音直傳薛沐寒的耳朵,讓他有些煩躁,迷茫之中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穿著白色圍裙,上面還沾染著些許血漬污跡的胖子大叔站在薛沐寒的身前,正在伸手推晃著薛沐寒,一面推著,一面還叫嚷起來:「小夥子,餵,小夥子,你給我醒一醒,這裡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睡覺?薛沐寒有些發蒙,對了,自己是帶著黃廳長給的捲宗資料,熬夜在家裡做犯罪分析的,興許是看的太過勞累了,居然就睡著了。等下,就算是睡著了,自己也應該是在沙發上睡著的,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

    薛沐寒環顧了一下四周,從靠著的座椅上站了起來,眼前喧鬧無比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個市場!簡陋的搭設的棚子,下面罩著一個挨著一個的攤子,這是一個菜市場,而且是集市一般的菜市場。

    四周的人很多,不少人拿著竹簍子,在一個又一個的攤子上挑著蔬菜和鮮肉,眼前這個胖大叔跟前的攤子,是一個豬肉攤,豬肉按照類別掛在攤子上方的鐵鉤子上,下面是一個石頭檯子,檯子的一邊放著剁肉刀和斧頭。在薛沐寒的記憶當中,他從未見過如此懷舊的菜市場和賣豬肉的攤子,似乎不屬於他記憶之中的年代。

    周圍人的穿著和買菜的竹簍子,薛沐寒也未曾見過,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我說小夥子,你是不是要買肉啊?你這裡這睡了不少時間了,若是不是來買東西的,可不要影響我賣肉!」

    胖大叔看著薛沐寒呆滯的表情,有些皺眉不滿的說道。明明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夥,怎麼看著呆呆傻傻的,胖大叔甚至心理都有些犯嘀咕了。

    「抱、抱歉。」出於本能的道了歉,薛沐寒迷迷茫茫走出肉鋪子,朝著市場外踱步出去,眼前看到的場景讓薛沐寒有些無法和自己的常識聯繫在一起,現在是什麼情況,薛沐寒完全沒有頭緒。

    「我是在家裡的沙發上睡著的,怎麼會突然跑到這麼個陌生的地方來?」薛沐寒實在摸不清楚頭腦,他如同好奇寶寶一般的左看右看著,徑直走出了菜市場。

    「天南市第一農貿市場?」薛沐寒抬頭看著市場上掛著的牌子,愈發的有些懵懂。農貿市場薛沐寒知道,但是天南市和農貿市場結合起來,薛沐寒就搞不清楚情況了,作為從小在天南市長大的孩子,他在記憶之中從未記得有這麼一個農貿市場的存在,若是這裡是天南市的話,那和他腦海之中的天南市差別也太大了一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沐寒渾身發冷,覺得一切都古怪極了。他莫名的走到一個書報亭邊上,呆滯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世界第一次在眼前是如此陌生。

    書報亭?!等下!

    薛沐寒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迅捷的從書報亭上拿起了一份報紙,那是一份天南日報,老舊的板式,卻是新新的紙張,帶著新鮮的油墨味,薛沐寒朝著報紙的最上端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1987年10月17日。

    這是報紙上的時間,黑色油墨的字體就像是閃電一樣劃開薛沐寒的思維。

    「小夥子,一份報紙1毛錢。你可不能免費在這裡看的!」書報亭裡面磕著瓜子的大媽看著薛沐寒的舉動,有些不滿的叫嚷起來。

    薛沐寒好似被驚醒了一般,聞聲看向大媽,「大媽,今天是幾月幾號?那一年?」

    「報紙上不是寫著呢麼?」大媽奇怪的回應道,「10月17日啊?早上才送來的報紙,是今天的沒錯啊!」大媽還以為自己的報紙出了問題,趕緊拿出一份來對了一下,然而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讓薛沐寒面色慘白起來。

    1987年10月17日?!別開玩笑了!自己睡了一覺就從2017年9月3日回到了1987年10月17日?這是搞什麼名堂?誰給自己開瞭如此惡劣的一個玩笑?現在這個時間,甚至距離自己出生還有10年時間呢!

    然而周圍的環境,手中的報紙,還有當前人們的穿著,無一不是說明著同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恐怕是真的身處於80年代的天南市!

    薛沐寒自己的裝扮卻是沒有變化,他穿著的是西褲和襯衣,因為回到自己家,什麼還都沒有收拾,所以即便坐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腳上依舊穿著皮鞋。他伸手進褲兜,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機!

    這是穿越了?

    薛沐寒面色發苦,穿越到了1987年的天南市?這算是開了一個什麼鬼玩笑呢?

    鎮靜!快點鎮靜下來!薛沐寒不斷的在心裡叫道,1987年,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回到這個時間點上,10月17日,到底是個什麼特殊的時間信號?突如其來的穿越到底是怎麼回事?

    10月17日?!

    對了!薛沐寒猛然回想起來,這個時間點就是第一次確定蝴蝶花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受害人的死亡時間節點!

    1987年10月17日晚11點到次日凌晨2點左右,蝴蝶花連環殺人案第一個受害人的死亡時間!這正是薛沐寒昨晚看的第一個卷宗的資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當時天南市警視廳刑偵大隊案件報告!

    受害人是一個星期之後被發現的,那是一個不滿17歲的少女,渾身沒有一件衣服遮蓋,被兇手以怪異的方式捆綁起來,之所以會被稱作為蝴蝶花連環殺人案,就是因為每個死者的口中,都會被塞入一個新鮮的蝴蝶花,花朵完整,摘下來的時間甚至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這是天南市最早的,也是到薛沐寒拿到卷宗的時候,依舊沒有偵破的連環殺人案件之一,是薛沐寒的父親薛白20年來孜孜不倦想要偵破的重大案件之一,薛沐寒當然無比的熟悉,這也是黃廳長為什麼會以師兄的身份,交給薛沐寒這個七個連環殺人案卷宗的原因!

    不過任誰也無法想到的是,薛沐寒竟然會穿越到案件發生前的時間點來!「大媽,現在是幾點了?」薛沐寒整理了一下思緒,衝著書報亭的大媽開口問道。

    大媽愈發奇怪的看著薛沐寒,朝著市場邊上,一個高高掛著的老式鐘錶指了過去,「那不是有麼?中午11點17分。你這孩子不會有什麼毛病吧?哎,警察的崗亭就在旁邊五十米左右的地方,要不要我給你叫人來?」

    這個時代,有事找警察可不是一句空話。但凡是大事小事,找警察都能得到幫助。無論是多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一樣。和薛沐寒生存的年代之中,警察已經轉職搞警視方面的情況完全不同。

    「不,不用了。」薛沐寒對著鐘錶,把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做了一個調整。

    現在是上午11點17分,剛才自己恍恍惚惚的,大約過去了有十幾分鐘時間,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甦醒的時間就正好是11點整。確認好了時間,薛沐寒呼出口氣,眼神愈發的堅定起來。

    這個時間是有意義的!

    1987年10月17日!蝴蝶花連環殺人案第一個受害人遇害前的預計十二個小時!自己研究卷宗的時候,穿越回這個時間點,哪怕是再沒有頭緒,薛沐寒也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突然回到過去,必然是冥冥之中某種意志的安排。為什麼是這個時間,為什麼是這個地方?若說和連環殺人案沒有關係,薛沐寒絕對不相信!

    這是要讓自己掌握先機,拯救受害人?!還是抓捕住哪個凶狠的連環殺手?!總之,無論是哪一點,都不允許薛沐寒繼續在此迷茫著浪費時間!

    快點回想起來!第一個受害人的情況!

    薛沐寒閉上眼睛,仔細回想昨晚看到的第一個卷宗裡面的情況,受害人不是什麼無父無母的存在,案件在發生後,對方的家庭是報了人員失蹤的,直到一個星期之後發現屍體,才確認被害。對於受害者,卷宗裡面有詳細的記載。

    那是一個名字叫做張朵的少女。17歲,在天南市師範附中上學,從對方的死亡時間上來看,張朵很有可能是在放學之後,就被兇手綁架,在經曆數個小時的折磨之後,死於今晚11點到次日凌晨2點。

    如果不是看過照片和當時的記錄,薛沐寒也想不到世界上會有如此心理變態殘忍的兇手,以極端過分的手法殺死一名未成年的少女。即便在這個年代,蝴蝶花連環殺人案也是非常難以讓人接受的極端殺人案件,在社會上鬧出了不小的反響。

    此後的1年中,近乎每1個月都會發生一次蝴蝶花連環殺人案,一直到一年過後,連環殺人案才不再發生。天南市從張朵案開始,會有9名少女死於蝴蝶花連環殺人案之中,這幾乎是天南市警視廳的恥辱。

    兇手具有極高的反偵察手段,且在1987年這個時間,沒有DNA檢測技術,甚至刑偵手段也不完善,大多數隻能依靠群眾舉報或者目擊者證明來進行判斷,這甚至會造成不少的冤假錯案。

    好在天南市的警察系統之中,很早就注重證據的採集,作為最早接觸刑偵技術並進行試點的單位,天南市保持了非常好的司法秩序,基本沒有屈打成招的事件發生。1985年的時候,天南市就已經採用了證據鏈這樣的司法判定要求,並且建立了規章制度,1987年已經執行了兩年。事實上,法律的形成在1979年就已經完善,但是各地的執行進度不同,才最終導致結果的不同。

    薛沐寒回到這個時間點,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心裡已經做了決定,既然上天讓他回到這個時間,那麼他就要不辜負這個機會。

    「絕對要抓住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薛沐寒心裡默默的做出了決定。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8 15:34
時空探案錄 第三章尾隨

    天南市師範附中,這是一所具有悠久歷史的中學。從建國前,這裡就是國內有名的女校,建國之後,轉變為師範大學的附屬中學,歷史上,這個中學出過不少的名人,是數一數二的好學校。即便在80年代,師範附中也是天南市鼎鼎有名的好學校,學風優良,師資力量雄厚,甚至有不少的教育家在此任教。

    這也使得歷年高考中,師範附中會有不少的學子考入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之中,包括上京大學,天清大學等等一流學府,天南市之中,所有的學生都以能夠進入師範附中為榮。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的5點10分左右,師範附中陸陸續續的走出下課放學回家的學生,80年代的高中校服在現在看起來還有些前衛的,男子是清一色的中山裝,而女子則是襯衣加素色的長裙,這是秋季的校服,看起來很是青春靚麗。

    師範附中還沿用著民國時期的建築,附近是天南市有名的商業區,人流量很大,到了放學的時間,上千名學生會從師範附中裡走出來,這對於薛沐寒來說,簡直就是極大的考驗。

    他必須非常集中精力,才能結合卷宗之中提供的張朵的黑白照片,判斷出來從學校之中走出來的女生之中,到底誰才是受害人張朵。在案件發生之前,盯住受害人,這是薛沐寒的判斷,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事實上,回到案發之前,薛沐寒根本不需要去等待案發才去對現場做出分析和判斷,他只要盯住受害人,等待兇手出手的時候,直接抓住對方,事件就能夠有效解決。

    薛沐寒不是笨蛋,能夠在案發之前就確定兇手的話,並且阻止犯罪的話,薛沐寒才不會非要去等著看案發現場來的。

    值得慶幸的是,張朵的長相非常出眾,80年代的照片可沒有P圖什麼的痕跡,真人和照片的相似度非常的高,只要不是臉盲,八九不離十看到真人都能判斷出來。薛沐寒作為能夠進行犯罪側寫分析的天才,對於人臉的觀察力和判斷力比常人更加優秀。他敢肯定,只要張朵出現在自己的視覺範圍之內,就可以立刻判斷出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等待了大約10來分鐘之後,薛沐寒就等到了自己的目標。那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生,身穿著白襯衣和素色長裙,一塵不染的,背著書包,和同伴嬉笑著,打鬧著從師範附中走了出來。整個人如同浮出水面的蓮花一般,就算是薛沐寒想不注意到都困難。

    「來了!」薛沐寒心裡叫道,他身子一挪,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不枉他問了半天路,趕到師範附中的門口,又在此炎熱的天氣之下等了兩個多小時。這個季節的秋老虎可不是開玩笑的,30度的高溫,到了下午都不見消散,薛沐寒的後背都濕了一半。

    「張朵是在今日遇害的。根據筆錄的情況和當時刑偵大隊的報告來看,張朵上完課之後走出校門,自此之後失去音訊,第二日下午家人前去警視廳報案,這說明,放學後到遇害時間的這幾個小時,就是張朵被兇手綁架的時間。結合受害人受到折磨的時間長度來看,張朵被綁架的時間,也就是放學後5點到最多7點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只要在這個時間點內盯住張朵,那麼兇手想要行兇,就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薛沐寒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他算是個宅男,但是平日裡卻沒有少過鍛鍊,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可是自小就教過自己格鬥,那是部隊裡面的格鬥技術,據說自己的父親在轉業進入警視廳之前,也是數一數二的格鬥高手,言傳身教出來的格鬥和擒拿手法,讓薛沐寒也有不小的戰鬥力,至少對付一兩個成年男子,倒是不成問題的。

    「還不能僅僅注意張朵。若是在這個時間之內,張朵被兇手綁走,那麼說明在放學之後,對方也是緊緊盯著張朵的一舉一動的。」薛沐寒的眼神同時看向四周,這說明兇手很可能也是尾隨張朵,等待時機作案。興許在跟隨張朵的過程之中,薛沐寒就能確認對方的身份!

    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這都是薛沐寒第一次做出這樣的行動,緊張伴隨著不安,同時還有些刺激,讓薛沐寒的心跳加速。他沒有什麼跟蹤的經驗,所以不敢放任張朵離開太遠,甚至不敢讓張朵脫離視線。

    張朵的家在七八公里之外,張朵至少要步行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能走回去,也就是說,薛沐寒要在這個過程之中全程跟隨著張朵,確保兇手不能在這個時間內得逞。薛沐寒感覺自身精力流失的很快,他不但要看著張朵,還要看著周圍的情況,甚至要確定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跟隨著張朵一起前進,如果有,那麼那個傢伙,就非常有可能是兇手!

    根據卷宗的情況來進行分析,薛沐寒在腦海裡面呈現的是一個身高在1米8左右,身體健壯,年齡不會超過30歲,生活有一定的品質,受到過良好的教育,甚至生活細節上一絲不苟,有一定潔癖的男子。

    對方用蝴蝶花作為自己的標誌,在偵查方向上戲弄警方,這都說明對方具有很高的智商和素養。同時,即便是很殘忍的折磨和殺害了受害人,兇手依舊很細緻的對屍體做過清潔,選取拋屍的地點也很講究,若不看屍體,那個環境絕對算的上幽靜安然。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在80年代,這樣的犯罪嫌疑人必然範圍不大。案卷之中,多年來不斷有刑偵專家對此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很是近似,也鎖定過三個犯罪嫌疑人。

    一是師範附中之中的一名老師,李朝安,這是一個單身的男性教師,教授的是數學,身高在1米82左右,身材中等,1987年的年齡是25歲,受過很好的教育,從天南市師範大學畢業後來師範附中任教。但是李朝安在當時的偵查之中沒有被列入懷疑對象,此5年後再次復盤案件進行偵查的時候,李朝安又有三次蝴蝶花殺人案的過程中有不在場證明,所以被排除在外。

    二是華南書店老闆,陳家齊,身高1米77左右,身材健壯,案發當時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27歲,師範附中畢業之後沒有繼續上大學,而是開了書店,妻子是天南市本地人,案發當時25歲,從一開始就列入了犯罪嫌疑人對象,先後十來次進入警方視線進行盤問,偵查,不過對方作案動機不足,且有兩次犯案過程有不在場證明,也同樣被排除。

    三是中南大學教授,商召,身高1米83,身材健壯,案發當時和妻子剛剛結婚,31歲,之所以會把他列入偵查範圍,是因為第六次蝴蝶花連環殺人案中,死者與商召有師生關係,且商召有足夠的作案時間,這才進入警方視線,但是蝴蝶花連環殺人案有很明確的作案細節,且僅僅有一次商召在懷疑對象之中,其餘幾次蝴蝶花連環殺人案和商召沒有明顯聯繫,最終不可做併案處理,也就同時免除了商召的作案可能,最終也僅僅是作為犯罪嫌疑人,不了了之。

    天南市的警視廳下了很大的功夫,多年來反覆梳理案件,可謂是能夠得出的可能嫌疑人都已經進行偵查排查。薛沐寒也無法得出更多的結論,而且在現在這個命案未曾發生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直接阻止命案的發生。

    薛沐寒跟著張朵,大約走了五十多分鐘,這裡已經走到了相隔兩條街就是張朵家的地方了,薛沐寒哪怕認不出來87年老街道的樣子,但是這裡的街道名稱沒有變,他可以判斷的出來,這基本上就是張朵家附近了。

    「這一路上都是大道,張朵也是結伴同行。別說是綁架了,就算是有人靠近張朵那邊,也會被至少十幾雙以上的眼睛看到。白痴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張朵下手。」薛沐寒的心裡默默的想到,他繼續觀察著之後要走的兩個街道的情況,那也屬於比較熱鬧的區域。「看樣子即便張朵走到家門口之後,兇手也不會有機會下手的。這樣說來,張朵很有可能就是在樓道之中背綁架遇害的!」

    若是這樣的話,薛沐寒必然要跟著進到樓道之中,甚至保護張朵安然的走進家門,只有這樣,才能讓薛沐寒真正放心下來,哪怕這一時半會暫時抓不到真正的兇手。

    正盯著的張朵和她的同伴,兩人卻是突然在薛沐寒的眼中做出了古怪的舉動,她們偏離開自己回家的路線,卻是跑到了一個身穿短袖襯衣,叼著根菸,斜靠在電線杆邊上,正翻看著報紙的年輕人身邊。

    張朵很是主動的上去和年輕人搭話,這讓薛沐寒很是警惕起來,突然出現的變故,讓薛沐寒不得不打注意力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他不敢肯定這個年輕人會不會是哪個兇手,又或者與張朵之間有什麼關係。不過這樣年輕人卻是給薛沐寒非常熟悉的感覺,他甚至覺得,在自己的印象當中,似乎不止一次的見過這個人。

    然而很快,哪個年輕人也注意到了薛沐寒這邊,他毫不避諱的直接看了過來,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感覺,甚至有點大氣凌然?

    隨後張朵和她的同伴很快離開年輕人,隨後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邁步走去,而那個她們先前搭話的年輕人,卻是直接朝著薛沐寒走了過來,薛沐寒不得不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有些尷尬的站定下來,因為這個人直接把薛沐寒攔在了原地。

    這個年輕人梳著在薛沐寒看起來很是非主流的古怪髮型,明明是分頭,卻是有一般燙了捲髮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年代的時髦髮型,總之這麼一個奇特打扮的傢伙站在面前,完全讓薛沐寒有些不知所措,薛沐寒本身就是個交流能力薄弱的宅男。

    「身份證。」年輕人衝著薛沐寒冷不丁的說道,他吐出一口煙圈,眼神有些凌厲的看著薛沐寒,左手朝前一伸,似乎是要薛沐寒把身份證交到自己手裡。

    薛沐寒現在的口袋比自己的臉還要乾淨。只有一個手機還在身上,不過也快沒電了。他當然給不出來什麼身份證之類的東西,他甚至也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必要給這個年輕人身份證的必要。

    「我幹嘛要給你?哎,你擋著我的路了。」薛沐寒直接說道。

    「哎呦餵,你看起來不是本地人啊?但是口音卻是天南市的,嘿。你不在附近住,估計是不認識我?」這年輕人突然笑出聲來,隨即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來個證件,直接擺在薛沐寒眼前。「看到沒有?刑警!快點把身份證拿出來,別讓我親自動手哈!」

    薛沐寒原本有些發呆,這個年輕人拿出證件的一刻他就知道要遭,這是一個便衣警察,攔住自己要身份證完全是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作為警察,他有權利詢問可疑人員的情況。

    然而真的讓薛沐寒震驚到說不出來話的,卻不僅僅因為這個年輕人是警察這個原因,而是證件上寫著的名字,這是這個年輕人的名字,說起來還是薛沐寒的本家,若是在薛沐寒本身的時代看到,說不定薛沐寒會有親切感的。但是在這個時代,又是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上,薛沐寒卻對於這個名字有些發蒙。

    薛白!

    好吧。

    你要怎麼才能從自己穿越回30年前,自己的父親一副非主流的打扮,衝著自己出示證件,並且問自己詢問身份證這種荒誕的情節之中很快的緩和過來?

    若是手機的網絡還能夠連通現代的話,薛沐寒真的很想問出前面的問題,並且加上一句。

    在線等,挺急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8 17:20
時空探案錄 第四章 信任

    在薛沐寒的印象當中,自己的父親是一名嚴肅的長者,對待工作極其認真,對待自己非常嚴厲,他很少能在自己的父親臉上看到笑容,難得的有兩次,也是在薛沐寒參加數學競賽獲得第二名和參加青少年散打比賽獲得冠軍的時候。

    一絲不苟的警服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如同冰山一般的父親一直如同神明一般在薛沐寒的心裡,他無比的崇拜父親,那個能在一年內連續破獲三起重大殺人案,被警視部邀請到其他省份參與破獲跨省乃至全國性案件,先後兩次被授予重大立功二等功勛章的父親。

    薛白在薛沐寒的心裡,是無可替代的偉人。哪怕就算沒有那麼多的豐功偉業,薛沐寒也對自己的父親有著很深的感情,他一直都在等著自己父親的認可,等待著自己的父親認可自己能夠繼承他的衣缽。

    然而這一切卻被一場車禍給毀了。

    現在,站在薛沐寒身前的,若是沒有搞錯的話,那是剛剛轉業進入天南市警視廳,成為刑警的年僅20歲的薛白。你要薛沐寒怎麼面對自己的父親從一名成熟穩重的大叔變成一個痞裡痞氣的社會青年的反差感?

    薛沐寒在發呆,但是薛白卻沒有,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夥子有些不太對勁,眉頭便是皺了起來,「我說你小子搞什麼名堂呢!」

    在薛白的眼裡,薛沐寒完全就是一個跟著張朵身後的,有著不良企圖的小流氓,被自己抓了個現行,給嚇的懵住了。這傢伙身上穿著一身緊巴巴的襯衣,和貼的緊緊的褲子。整個人的眼神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什麼洪荒巨獸一般。這讓薛白更加懷疑薛沐寒做賊心虛。殊不知,對方只是見到了自己30年前的父親,震驚的無以復加了而已。

    薛白才懶得和眼前這個小夥子浪費什麼時間,看對方緩不過來神的情緒,便是直接伸手把薛沐寒一按,「行了,你還是跟我回廳裡一趟吧。」

    「呃?等,等下!」被這麼強行一擒拿上手,薛沐寒也終於是給反應了過來,「我不是什麼可疑份子。你先等一下!」

    薛白楞了一下,以為薛沐寒要拿身份證出來,準備解釋什麼的,便也沒有繼續按下去,反而鬆開了手,「我說你什麼毛病啊,好好說著不聽,非要動手才老實?屬驢的?」

    薛沐寒哪裡能夠拿出身份證來,他是被薛白一打岔,已經失去了張朵的蹤跡,現在不是在心裡吐槽他30年前的父親,也不是回答什麼問題的時候。薛沐寒急切的再次朝著張朵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值得慶幸的是,這兩條街很是通透,即便張朵走了有些時間,薛沐白卻依然可以看到對方的身影。

    張朵已經和同伴走進了小區了,毫不猶豫的朝著家裡走去。

    若是張朵走進樓道之中,那麼薛沐寒無疑會失去對方的視野,根據卷宗記錄的情況來看,張朵必然會是在放學回家的這個時間被綁架的,路上既然沒有情況,那麼在上樓回家的樓道之中,就絕對會存在問題。但是現在薛白卻是擋在自己的眼前,若是不把這個問題處理好的話,恐怕自己沒有可能去到樓道之中,救下張朵,抓住凶手。

    「你聽我說。今天,有個人會對張朵不利的。對方是個非常凶殘的傢伙,若是現在不去制止他的話,張朵會出事的。」薛沐寒有些迫切的看著薛白,希望自己30年前的父親能夠理解自己在說什麼。

    不過,他明顯有點高看了自己的表達能力,薛白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精神病,「是,我知道今天絕對會有個對張朵不利的傢伙,不過看這樣子並不算什麼狠角色,我覺得我一個手就能給弄住。」

    薛沐寒的表情有點呆滯,薛白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把自己這句話給理解錯了,或者對方壓根就沒有想聽薛沐寒在說什麼。

    「不是,老,咳咳,薛警官!我不是什麼可疑的傢伙,真的不是,我這一路是在保護張朵!若是我門不及時趕過去,她將會被凶手襲擊殺害的。」薛沐寒的表情更加急切起來。

    原本薛白的面色還有點「請開始你的表演」這樣的顏藝,但是在薛沐寒說道什麼殺害之類的話語之後,薛白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冷然看了薛沐寒一眼。然後便是直接把薛沐寒給拷上了。

    考上上京警察大學,師從楊教授,畢業之後最差也是個警司的職務,還從未能夠拷過任何人的薛沐寒,卻是先享受了被人拷住的第一次,還是自己30年前的老爹拷住的。這情景讓人無言以對。

    「年級輕輕的,滿腦子危險的思想。抱歉了,你不配合拿出身份證,又滿嘴危險的言論。按照天南市嚴打期間治安處置條例,我現在有權扣留你48小時。」

    「你不明白!張朵現在有危險!天哪,我不是什麼可疑的傢伙!你怎麼就不能相信我呢!」薛沐寒反抗不了薛白的行動,他也沒有辦法反抗,難道要襲警然後衝到張朵的家裡去?先不說襲警在嚴打期間是多麼重大的罪名,就單純的讓薛沐寒和薛白動手,他難道還有種對自己的父親出手?這不是開玩笑麼。

    所以便是薛沐寒真的很急切,卻也抱著的是說服薛白的打算,而不是使用暴力抵抗。不過薛白可不接這個岔,或者薛白現在只是剛剛成為刑警,但是之前薛白在部隊之中的經歷也不是白給的,那也是執行過不少任務的部隊精英,作戰經驗豐富,若不是因為一些變故,薛白也不會被迫轉業到天南市來。

    面對心裡懷疑的對象,薛白很好的執行了一個刑警應有的作風,管你嘴上冒什麼飛機大炮的,先把人抓到審訊室中去,消除一切變故的可能,再慢慢問清楚是什麼回事。

    像是薛白這樣部隊上轉業下來並且會開車的軍官,天南市警視廳也毫不吝嗇的給配了一輛吉普車,這在當時足以算得上是奢侈了,這就不怪薛白在這個街區算是個名人。那可是開著吉普車的刑警!

    80年代,基本上還不存在私家車這個概念,車輛基本都是屬於公家的,各級政府單位,執法單位,是最先配置車輛的部門。能夠在這樣的部門內上班的薛白,在當時絕對算的上是優質男青年的。

    薛白直接把薛沐寒直接塞到車裡去,拷在了車裡專門設計的一個鐵桿上,隨後薛白不再理會薛沐寒的叫嚷,發動汽車,便是直接朝著街道派出所開了過去。

    要是去省廳內,距離實在有點遠了,再說薛沐寒只是有可疑,又不是真的犯了什麼事情,薛白就算是真的想把薛沐寒關押或者審訊,也沒有足夠的理由。

    不過做一個例行的詢問倒是可以的,所以薛白不準備回省廳那邊,他把薛沐寒直接帶到了派出所的院子裡,一個身穿警服的小夥子三兩步的就竄了過來,幫著薛白一把拉開車門。

    「薛子,你來了哈。」這小夥子笑著說道,他咧開了個大嘴,顯然是看到薛白到來,打從心眼裡覺得高興。

    不過薛白卻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這傢伙,又想開車出去?哎,我說成子你也是可以啊,放著你們所裡面的車不用,非是每次都等我過來開我的車,合著不用你們所出汽油錢是吧?」

    「薛子你咋這說話呢。」小夥子憨厚的笑著,「所裡那車我碰不著,有急事隨時待命的呢。你的車開著沒那麼多麻煩事,再說我就是練練,花不了多少時間。」

    薛白明明談的是汽油錢,這傢伙卻是直接給帶跑了方向,看起來憨厚的外表實際上卻是個腦子靈光油滑的傢伙,薛白是早就習慣了這個傢伙的賴皮樣子。

    「我要借你們這的問詢室用一下。吶,鑰匙給你。你小子別放風太遠,要不一會兒人問起來我可給你幫不了腔的。」薛白直接把鑰匙扔給這小夥子,便是打開後車門,把薛沐寒給帶了下來。

    「哎呦,薛子你還抓了個人回來?這是犯什麼事情了?」

    「沒撒大不了的事,就是給教育一下。」薛白擺擺手,「行了,我自己就能搞定。你該干撒干撒去。」

    一聽這話,成子大概就明白薛白這是在幹什麼了,大抵上,周邊一些不太服管的小混混,都是給薛白這麼收拾的。不過眼前這個小夥子卻是一身乾淨的襯衣西褲,還穿著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皮鞋,整個人也是白白淨淨的,卻實在和混混一般的人物不相符。

    不過成子也懶得問薛白和這個小夥子之間有什麼過節,能夠乘此機會練車,對於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幫著薛白一路把薛沐寒給送到問詢室內之後,成子便是拿著鑰匙直接出去開車去了,只留下薛白和薛沐寒兩人,面對面的坐在問詢室內。

    這一路上薛沐寒可是說的口乾舌燥的,但是薛白是完全不為所動,進了問詢室之後,薛白倒是好心的給薛沐寒倒上了一杯水,隨即開口說道:「喝吧。」

    薛沐寒毫不客氣的端起杯子,沒好氣的一口喝了個乾淨。

    這個時候,薛白扯了個微笑出來,衝著薛沐寒昂了昂下巴,「看你這個樣子,白白淨淨,身上穿的看起來就是高級貨,我說像你這麼一個公子哥,怎麼想起來要用這麼不合時宜的方式去尾隨一個高中女學生?你這個是流氓罪你知道麼?你要真看上人家,大大方方的去追不行麼!」

    「我是流氓罪?」薛沐寒瞪大了眼睛,「張朵現在有危險你知道麼!你把我關在這裡才是犯罪!還有,我犯了什麼事情,需要被你帶到派出所來?你這樣的行為根本就是違規的!」

    「你沒有身份證,也不肯說明自己的來歷。我例行詢問怎麼了?按照治安條例,我可以扣押你四十八小時的知道麼!」薛白好笑的看著薛沐寒,搖了搖頭,「你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吧,除非聯繫上你的家人,否則我這邊不會讓你走的。」

    「我!」薛沐寒氣的牙癢癢,他能說什麼,難道說自己的家人就是你,我是你十九歲的兒子?這未免太荒唐了。

    「我在這裡沒有家人。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吧,薛警官,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過沒關係,你可以把我留在這裡,然後你去張朵她家裡看看,看看張朵是不是還沒有回家,是不是遇到了危險!算我求求你了,再晚的話,就來不及了!」薛沐寒的表情真誠並急切,薛白也看得出來薛沐寒並不是在演戲或者裝蒜,是認真的在說,是真的認為剛才回去的張朵會有危險。

    薛白的神色不禁嚴肅起來,「張朵真有危險?」

    「沒錯!」

    「那行,我就信你一回!」薛白站起身子,把薛沐寒拷在了問詢桌上,這是一個固定的桌子,被拷在這上,任何人都沒辦法背著桌子離開房間的。「我現在會去看看,若是一會兒真有事情,等我回來,你就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說明白。不過若是你騙我,那這兩天,你就好好住在拘留室內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8-3-25 21:29
時空探案錄 第五章 無果

    薛沐寒終於是將薛白給說動了,在薛沐寒不斷的說張朵有危險這句話的影響下,連薛白都在這種毫無根據的話裡面誕生了疑慮,他看不出眼前這個小夥子的目的,他無法理解對方若是用這個欺騙別人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在這種時候,薛白不免相信一下薛沐寒的話,就算薛沐寒真的是騙子,他也不會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損失。於是薛白就真的按照薛沐寒的說法,離開了詢問室,朝著張朵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總算是能把薛白給說動,哪怕不是自己親自前去,但只要張朵能夠得救的話,這些事都不算是什麼大事了。不過這個時間已經過去大約有十幾分鐘了,不知道凶手行動有多麼快速的薛沐寒也無法確認,現在張朵是不是已經被綁走,卷宗上雖然有警官判斷過在5點到7點這個時間段裡面很有可能就是張朵被綁架的時間,但是這只是一個預計的時間,現實情況或者有所不同。況且,現在的時間已經臨近6點30了,希望薛白這一趟真的能夠發現點什麼。

    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情況之下,薛沐寒在詢問室內乾坐著等待了一個多小時,正在他以為薛白恐怕真的發現問題的時候,薛白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著薛白的面色,有點不好看,表情陰沉,他徑直坐到了薛沐寒的對面,右手放在桌子上,中指和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起桌面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朵呢?張朵是否安全?」薛沐寒率先詢問起來。

    「張朵安全的很。」薛白的語氣很不好,他沒好氣的瞪了薛沐寒一眼,「我還真是信了你的鬼話,什麼不安全,什麼危險。你小子編謊倒是有一套,說的我都差點信了!還特麼麻煩派出所的同事陪我跑了一趟,我還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安全?」薛沐寒有些發愣,「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小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啊?你有什麼目的?」薛白沒有回答薛沐寒的話,面色有些不愉快的看著對方,「你究竟是什麼來歷?身份證沒有,姓名不說?你的家人呢?我告訴你,你現在開始給我老實點,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你現在的情況可是妨礙公務,外加造謠生事,還有,你尾隨別人小姑娘,若是對方追究起來,你一個流氓罪也少不了!」

    薛沐寒的表情僵硬了起來,他從薛白的話裡面聽出幾個意思,首先,自己言之鑿鑿的危險並沒有發生,張朵似乎安然無恙,現在時間已經到7點50左右了,若是張朵沒有被綁架的話,什麼折磨,什麼隨後而來的殺害,也就不可能發生。其次,薛白是真的去張朵那邊確認過,興許是被人當做莫名其妙的打擾,所以薛白的面色很難看,他可沒有辦法給人解釋自己是聽到一個可疑份子的說明,才跑去觀察張朵的情況的,這個情況就更加讓人不愉快了。最後,薛白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薛沐寒到底是干什麼的?還有這麼做的意義,耍自己這一趟到底是有什麼原因。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恨或者愛,每個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除非是瘋子。薛沐寒看起來正常的很,薛白才不會相信薛沐寒是毫無目的的做這樣的事情。在嚴打期間,對警察做出如此戲耍行為的罪名並不小,沒有人會冒著這樣的風險去做毫無目的的事情的。

    「這不可能。張朵現在都安然無恙,那就跟卷宗上的情況完全不符了。」

    張朵死前身受多處骨折,渾身上下有著不少的淤青,被人以獨特的形式捆綁著,整個人被殺害的非常具有儀式感。這樣的儀式感,表演形式的殺害行為,證明凶手有預謀且極度殘忍,不會是突然發生的犯罪,而是預謀犯罪。

    預謀犯罪的特徵就是需要有一段時間的謀劃,踩點,確定行動時間,尋找機會,各種過程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凶手才會僅僅有條的按照計畫行事。

    但是現在張朵安然無恙,薛沐寒覺得很有可能是今天自己的行為引發了對方的警覺,讓凶手放棄了這次行動!不過對方放棄的話,對於張朵來說是好事,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這就有點麻煩了。至少現在薛沐寒完全無法解釋自己之前的行為給薛白聽,因為無論怎麼說,都不會符合常理。

    突然變化的情況讓薛沐寒必須重新整理思路,然而薛白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給薛沐寒在這裡浪費,他直接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發出一聲巨響,隨即嚴厲的朝著薛沐寒叫嚷起來:「你小子給我嚴肅一點!」

    「現在,立刻交代你的問題!給我報上你的姓名!」

    說著,薛白取出詢問室的筆錄記錄本,在桌子上攤開,拿出鋼筆,開始做記錄。

    「我真的不是什麼犯罪分子!」薛沐寒有些著急的回答道,「我真的只是為了保障張朵的安全,真的會有人對她不利的!」

    「閉嘴!什麼有利不利的,你再給我插科打諢,老子先對你不利了!」薛白狠狠的教訓了一句,「姓名!」

    薛沐寒有些無可奈何的張了張嘴,嘆了口氣,要說,也是自己把自己放到現在這個境地之中來的,他意識到,若是不把薛白這一關過去,自己之後別說是去繼續探查情況了,恐怕真的會被自己的父親在80年代這個時間給送到監獄去。

    「薛沐寒。」

    「性別!」

    「。。。。。男。」

    「年齡!」

    「19歲。」

    薛白抬頭有些驚訝的看了薛沐寒一眼,「19歲?19歲就不務正業在外面晃,尾隨別人高中女生?你還真是夠可以的!」

    薛沐寒哭笑不得的回看了薛白一眼,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能說是不知道為什麼回到連環殺人案卷宗第一個案件發生的時間點,然後想要阻止犯罪才尾隨被害人的麼?這要是能解釋的過去,那才真的有鬼了。

    「家住哪裡?」

    「華錦路17號。」

    薛白剛剛喝下的一口水差點從嘴裡噴出來,隨即瞪大眼睛驚異的看著薛沐寒。華錦路,天南市裡面很少會有公務機關的人不知道這個路段的,這是天南市最出名的一條路,全部都是獨門獨棟的小別墅,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哪一個別墅,現在居住的不是省裡面的高官,就是天南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薛沐寒說的是自己居住的現代的地址,不過在80年代,這也是自己母親居住的地址,他的母親是盧家的小女兒,外公則是80年代南省的政法高官!也就是說,現在薛沐寒報出的地址,是薛白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盧國安盧書記的住址!

    這樣荒謬的地址一報出來,薛白砸桌子的心情都有了!

    「你小子是要告訴我,你是盧書記家的親戚?嘿,我還就奇了怪了,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盧書記家裡面,有你這麼一號姓薛的親戚?」薛白猛翻了兩個白眼,「你個滿嘴跑火車的混賬玩意,看樣子是準備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盧書記家會有一個姓薛的外孫的,不過需要等上11年。還有至少五年時間,眼前這個非主流的父親才會遇到自己的溫文爾雅的母親,然後三年後結婚,再有三年才把自己給生出來。薛沐寒在心裡沒好氣的胡思亂想著,可現在薛沐寒能說什麼呢?

    「我看你小子是不準備說實話了是吧!行,你夠有種的。你今晚上就給我在所裡拘留室待著吧。一晚上時間,我倒是看看你這個細皮嫩肉的傢伙,能夠給我撐到什麼時候!」薛白眼見問不出來什麼,也是發了狠。

    派出所的拘留室在這個年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因為嚴打的緣故,但凡是有些小問題的地痞流氓,現在都給扔到拘留所裡面待著,不是等著交代問題,就是等著送審,話說裡面就沒有一個好人。一個十九歲的小夥子,看起來還像是個公子哥一樣的傢伙,薛白還真不信對方能夠抗住一晚上,他甚至存在嚇唬對方的目的。

    話說,薛沐寒報出的可是盧書記的地址,薛白就算是再心大,也確實對這個情況需要有所考慮,若說薛沐寒真的有可能是盧書記家的親戚,那麼這個問題就可大可小了,想要把薛沐寒放到拘留所中去,那也是需要走手續的,不可能說放就放,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薛白可以去求證一下,盧書記家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親戚,否則等到自己的上司找過來,事情就沒有那麼好收場了。

    把薛沐寒直接晾在詢問室內,薛白自行離開,倒是臨走的時候交代成子看管好薛沐寒,順帶讓成子給薛沐寒從食堂打了份飯。

    薛沐寒現在哪裡有什麼心情去吃飯的,他的腦子亂極了。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張朵安然無恙。凶手並沒有對張朵下手,這並不代表張朵就安全了。現在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因為薛沐寒的突然介入,加上薛白前去確認過張朵的安全,所以原本卷宗中應該發生的張朵被綁架,然後今晚被殺害的事情不存在了,凶手取消了計畫。第二則有可能是凶手還在等待時機,等到警方這邊不再注意張朵的情況,便依舊會對張朵下手。

    無論是什麼情況,凶手依舊逍遙在外,甚至可以說現在還不是凶手,因為第一個案件都未曾發生。

    因為自己的攪局,情況變得更加複雜起來,但歸於一點,那就是凶手還是沒有半點線索顯現出來,那三個嫌疑人也沒有在今天的尾隨之中出現過,甚至沒有和受害人有半分的接觸,現在甚至無法確定歷年來分析的三個嫌疑人是否其中之一就會是蝴蝶花連環殺手。這讓薛沐寒愈發的頭痛起來。

    薛白再一次的到來使得薛沐寒無法再一次思考下去,因為薛白這次是帶著手續來的,他要把薛沐寒送到拘留室中去。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大多數天南市的居民都已經睡覺的時間,薛白也懶得在這個時候多折騰薛沐寒這個小子,隨意把薛沐寒扔到一個單間的拘留室內,便直接離開了。

    薛沐寒一個人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薛白沒有搜查他,倒是讓薛沐寒的智能手機逃過一劫,否則光是解釋這個問題,薛沐寒都要絞盡腦汁。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薛沐寒胡思亂想的睡了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3-25 21:29
時空探案錄 第六章 回歸

    當薛沐寒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刺痛。這是長時間保持不正確姿勢睡覺造成的後遺症,有些迷茫的撐著起來,薛沐寒不小心碰掉了茶几上的卷宗,掉在地上,散落了一片。

    這個情況有點讓薛沐寒反應不過來,他隨即抬起頭來看了一圈,才突然發現,自己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堆在茶几上和掉在地上的卷宗,正是他從警視廳帶回來的七大案件的卷宗。看到這裡,就好像之前回到87年的時候,跟隨受害人張朵,以及遇到自己30年前的父親,都像是黃粱一夢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薛沐寒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不明白上一刻還是在87年第一次蝴蝶花連環殺人案發生的前後時間,在拘留室內睡著,醒來便又是回到了自己的時間。難道是做夢?

    薛沐寒掏出手機來,卻是非常意外的發現,自己的手機時間被調整成了87年10月18日,這是正常的,薛沐寒在回到87年的時候,對手機時間進行了調整,然後一天時間過去,自然就變成了87年10月18日。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手機時間的改變,則是證明薛沐寒並沒有在做夢,而是切切實實的回到了87年10月17日,第一次案件發生的時間點!

    「回去的時間是真實的。這算是什麼原理?」薛沐寒有點想不明白,他研究案卷也不是一次兩次或者一天兩天了,徹夜通宵研究的歷史案卷,在上京警察大學的時候基本上每週都有,在看著看著卷宗的時候累的睡著,那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是任何一次情況都無法和這次相比,因為這次睡著,居然是穿越回去了案發前的時間。這簡直就像是神蹟一般。

    「我是真的回到了87年,就算是夢,發生的一切也未免太過於清晰了。手機的變化也說明了這一點,但是原因呢?」

    首先,薛沐寒不可能是自身擁有這樣的特質和力量,因為若是如此,之前研判卷宗那麼多通宵達旦,完成楊教授那麼多的課題安排,可一次都沒有觸發同樣的情況,這足以證明並不是自身的問題。

    其次,和七大案件類似的疑難案件薛沐寒也接觸過,證明也不是卷宗類型的緣故,若是單獨指的是自己父親接觸過的案件,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父親在全國都有協助破案過,自己研判復盤的案件之中,也有過這樣的卷宗,但是沒有發生同樣的情況。

    唯獨不同的,是環境?

    薛沐寒唯獨沒有在這個自己父母居住的房間內進行過案件的研判,難道是因為房屋的特殊緣故?

    薛沐寒不敢否定這種可能性。

    不可思議的經歷讓薛沐寒渾身顫抖,甚至可以說興奮。能夠回去案發前的時間,能夠穿越時空,這是多麼強大的能力,哪怕僅僅是針對於犯罪卷宗來說,這也是了不起的力量。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因為時間拖延和變故產生的證據遺失,線索破壞等等情況,若是能夠回到案發現場,甚至能夠提前阻止犯罪的發生,這會是多麼了不起的力量。

    「對了!張朵!」薛沐寒迅速從地上翻找出蝴蝶花案件的卷宗,翻開第一個案子。然而和薛沐寒預想的不一樣,張朵案還是擺在第一位的,裡面的記錄情況沒有任何的不同。

    薛沐寒回到張朵案發生前的時候,並且和薛白,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產生那麼多的交集,甚至自己的父親還親自去確認過張朵的安全,這個案子最開始的參與破案的刑警之中,就有自己父親的名字,可卷宗上面的記載並沒有任何變化。

    不合常理麼?

    不,是沒有對過去產生過任何影響。

    否則自己回去張朵案發前的時間,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無論如何也會被作為線索放在卷宗裡面的,可是卷宗卻是一點變化也沒有,這只能說明,薛沐寒並沒有改變過去的情況,他在回到那個時間所做的一切,都是虛妄的,沒有任何作用的。

    唯獨有用的信息的確認和觀察。

    唯獨影響到的,就只有自己本身!

    攜帶的手機有改變,自己被父親擒拿造成的淤青有遺留,在穿越回過去時間的這個情況之中,發生的情況隻影響到了自身和自身攜帶的物品。薛沐寒的分析能力極強,幾乎沒多久就確認了穿越時空的規則。

    沒有一定的分析能力和推理能力,是沒有天賦做犯罪側寫師的,當然,現在的薛沐寒雖然還不能算是一個犯罪側寫師,但是卻是被楊教授評價為非常具有天賦的人才。薛沐寒確實具有過人之處。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穿越回過去的時間,與罪案卷宗有關聯。那麼首先,就是要有卷宗。其次,就是環境。現在還暫時無法確定是屋子的影響,還是家具的影響。簡單的判斷方式就是,抱著卷宗去臥室睡一覺,看看會不會繼續回到案發前的時間去。最後,就是睡眠本身。若是不進入睡眠,自己無法從這裡清醒的穿越回之前的時間內,睡眠本身,就應該是穿越去和穿越回來的鑰匙或者大門。」

    薛沐寒在本子上記錄下來自己分析的條件,他的呼吸急促,眼神很是興奮,任何一個具有一定能力的刑警若是能夠有穿越回案發前時間的力量,這簡直就是罪案的剋星。已經發生的罪案,就會讓薛沐寒掌握先機,回到案件未發生的時間,就能直擊犯罪現場,甚至能夠阻止犯罪的發生,抓住罪犯。

    哪怕對於過去沒有影響,也能確認凶手是誰,從而回到自身時空的時候,去把凶手抓獲。這是何等偉大的能力!

    薛沐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剛才差點有了立刻報上卷宗繼續睡覺穿越回去的衝動,然而之前在過去時空之中發生的情況卻把薛沐寒的衝動生生的停止了下來。

    「不可以就這麼繼續進行。」

    原因很簡單。

    身份問題。

    薛沐寒回到過去的時空,並不是幽靈一般的存在,而是實實在在的人,沒有對應的身份,是沒有辦法在那個時間裡面隨意行動的,不開玩笑的說,僅僅是尾隨一下受害人,都被抓了個正著,連解釋都無法解釋的尷尬境地,這樣的事情薛沐寒根本不想繼續遇到第二次。

    尤其是87年那個複雜的社會環境之中,想要按照薛沐寒的心意順利的完成自己想要偵查,是絕對不可能繞過警方的。然而薛沐寒是98年出生的,在87年別說身份了,世界上根本就還沒有他這麼個人。

    所以首要需要解決的就是回到87年的身份,關於這一點,薛沐寒的心裡很快就有了腹稿。作為刑警家族出身,外公是天南市曾經的政法高官,父親又是天南市鼎鼎有名的刑警,薛沐寒對於警察這個行業可謂瞭解至深。

    華國警察分為三個類別,在80年代,華國已經具體區分為一般警察,組織犯罪警察,刑警。而這其中又分為一般案件,特大案件,常規重點案件等不同的小組,而在這些警察之中,還有一類非常特殊的警察體系,叫做特別調查員。

    特別調查員有點取自西方警務體系之中的名稱的意思,這是直隸於華國警視總部,極其特殊的一個部門,執法權非常大,幾乎可以說在全國任何一個城市或者鄉村,都具有執法權力,可以抓捕,審訊,轉移任何類型的犯罪嫌疑人。但同時,特別調查員又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體系,但凡是成為特別調查員的,都具有極高的保密級別,級別不夠的領導是沒有閱覽權限的。在87年的時候,特別調查員剛剛建立不到2年時間,還處於初生階段,各地的警視廳還沒能與這個組織架構之中的調查員有什麼接觸。

    薛沐寒想要給自己在80年代做一個身份,那麼特別調查員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80年代的通訊非常的不便利,往明白一點說,薛沐寒拿出證件直接要求參與公務,警視廳要和警視總部進行驗證的話,只能發電報或者使用固定電話,根據特別調查員的編號去查證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而警視總部接到核實信息之後,光是走手續都需要兩到三天時間,這個過程之中,薛沐寒恐怕早就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回歸自身的時代了。

    他僅僅是要一個合理參與案件的手段,並非是給自己做一個能夠經得起推敲的真實身份,再者,就算情況暴露出來,薛沐寒被抓,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就是在拘留室關押,一睡著,自然就能穿越回來。

    所以這個假身份的製作,是不存在什麼太大的危險性問題的。

    最關鍵的是,薛沐寒知道當時特別調查員的真實證件是什麼樣子的,87年到現在,作為機密文件的特別調查員證件樣式,已經改版了三次,最早那一版的證件樣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薛沐寒手上雖然沒有可以製作特別調查員證件的工具,但是他卻知道有誰能夠幫他。

    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通訊錄,薛沐寒僅僅猶豫了片刻之後就決定撥出這個電話,他深呼吸一口氣,把手機放在耳邊。

    「薛大少爺?真是少見你會給我打電話來的。」電話幾乎是被秒接起來的,從電話的哪一邊,傳來的是一個略有些豪邁的女子的聲音。

    「三姐。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薛沐寒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

    對方沉默了片刻,明顯是有點驚訝的回應道,「我沒聽錯吧?你薛大少爺有事求到我身上來?哈哈哈,這可算是天下奇聞了。」

    「你可以不這麼說話麼?」薛沐寒之所以打這個電話會猶豫,就是害怕電話裡叫三姐的這個女子還計較當初的事情。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當初並不知道你也參與到學籍事件中,否則我一定更加謹慎的解決當時的問題。」

    「可你還是會如實給校方說明,不是麼?」三姐的回應並不算領情,只是淡淡的陳述這句話。

    學籍事件,是上京警察大學發生的一件比較惡劣的事件,有幾個警察大學的學生因為違規,被學校取締了畢業證的發放。這當然不會讓這幾個學生感到甘心,學了四年事件,最終一無所獲的情況,換到誰身上都會有不滿的。但是這幾個學生的行為卻比較極端,他們為了獲取畢業證,居然湊了一筆數字不小的資金,請具有黑客能力,且同時偽造證件一流的三姐給他們製作了假的畢業證,並且登錄了畢業生信息。

    這已經算是犯罪了,但本著家醜不可外揚,同時發現的早並沒有造成惡劣影響的情況下,學校選擇了內部處理。當時作為楊教授的弟子,薛沐寒抽絲剝繭的發掘出了三姐這個人物,使得三姐也被牽連進事件之中,受到了處分。開除的處分,這讓三姐還未畢業,就被踢出了學校。

    雖然最終因為三姐本身的能力出眾,在警視總部的關注下,提前吸收進入了警視總部的網咯犯罪司,成為了一名受到監管的公務員,但是三姐卻把這個事情記在了心裡。

    整個過程可謂是一波三折,起伏不斷,最終三姐沒有受到什麼不好的影響,但是薛沐寒卻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對方。三姐的家境並不好,母親沒有工作,父親病重,當時急需金錢,這才為了金錢犯下這樣的過錯。理所當然的,當時三姐的非法收入是被收繳了的。即便事後薛沐寒也主動捐贈金錢幫助三姐度過難關,可三姐對於薛沐寒的態度可好不起來。

    「事到如今,說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薛沐寒嘆了口氣,「我只能說聲抱歉,不過當時我怎麼做的,即便是知道了你的情況,我也依舊不會改變做法。對不起。」

    良久,三姐都沒有說話,直到薛沐寒都想要掛掉電話再尋其他辦法的時候,電話那邊才傳來聲音。「我也沒有什麼資格怪你。不過我發洩發洩不滿,你薛大少爺也能理解的,對吧?」

    「現在說說你的事情吧,看看我能幫你什麼。」

    薛沐寒鬆了口氣,面色有些發紅的說道:「我想麻煩你幫我製作個證件,80年代,第一批特別調查員的證件。」

    「……」
V123210 發表於 2018-3-25 21:30
時空探案錄 第七章 準備工作

    開口說完這話的薛沐寒都感覺自己的臉皮已經厚到了新的境界,自己曾經因為對方製作假證的事情,都把對方捅給警察大學過,現在卻是想要對方給自己偽造證件,這真的有點欠揍的意思。

    這話一出口,三姐那邊半天都沒有動靜,恐怕對方今天一天被驚訝的次數都要趕上以往一年的次數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沒開玩笑。」

    「好吧,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給你製作,嗯,哪怕是已經失效的古老證件?你要特別調查員的證件?你在玩什麼角色扮演?還是這本身就是什麼古怪惡劣的玩笑?哪怕是已經不沿用的證件,偽造執法人員的證件本身這個行為,可是正兒八經的刑事犯罪!甚至比當初偽造畢業證還要嚴重。」三姐完全不明白薛沐寒想要做什麼。

    「你就當做是角色扮演吧。總之,我希望你能夠幫我這個忙。當然,不會讓你白做。」薛沐寒有些頭疼的說道,不過想要給自己做好完全的準備,這是必須面對的問題。

    「三萬。」

    「什麼?」

    「我說三萬元,不打折!並且我絕對不會承認做過這樣的證件的。一旦出了問題,你自己去抗。」電話那邊傳來三姐的聲音,很是果斷,也很是迅速。

    這個價格對於薛沐寒個人情況而言,完全可以接受,況且這個證件是在穿越時代之後使用的,穿幫也影響不到三姐身上,這些個條件對於薛沐寒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既然同意了下來,薛沐寒便是直接給對方把錢打了過去,順帶按要求把自己的照片等資料都傳了過去,現在是網絡時代,三姐那邊速度快的話,下午就能把證件製作好,然後發給薛沐寒這邊。天南市距離上京可不算遠,快遞的話,基本上頭天發第二天就能到。雖然三姐很好奇薛沐寒想要做什麼,不過她也知道是非沒好事,索性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只是在兩人對話的最後,三姐還是給薛沐寒道了謝。

    「之前的事情,謝謝你了。本來我是想說扯平的,不過想想看,這事情最終還是我一開始的貪唸作祟,也怪不到你頭上。嘛,總之,謝謝了。」

    三姐父親的手術和治療費用,薛沐寒幾乎全部承擔了下來,哪怕對方有錯,薛沐寒也不是冷血動物,因為失去父母的緣故,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珍惜親情,否則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三姐大方到這樣的程度。

    證件的問題搞定了,接下來薛沐寒就想要驗證一下穿越條件的問題。時間已經臨近中午,薛沐寒出門隨意吃了個飯,便是回到家裡,他把蝴蝶花案件的卷宗抱著,回到臥室睡了個午覺,睡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醒來也是什麼樣子,完全沒有發生任何穿越或者其他異常情況。

    這個問題一驗證,薛沐寒也就清楚情況是怎麼樣的了。屋子並不是穿越的條件,那麼環境可疑的就只有沙發了。

    現在大致上可以進行判斷,卷宗,沙發,以及睡眠。這三者聯繫在一起,很可能就是穿越時空的條件,只是薛沐寒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時間上的特殊要求,這個暫時還無法判斷。

    需要準備的事情還有不少,特別調查員證件交給了三姐去做,不過87年復古的過塑身份證,這個就沒有必要讓三姐出手了,哪怕是薛沐寒自己都能給製作出來,只需要一台彩色打印機就行。而過塑的話,門口隨便一家名片製作店都能完成,也無需擔心。

    另外,薛沐寒這一身行頭也不太對勁,不過他父親的衣服就在屋子裡面,薛沐寒沒有收拾過,想要找出合適那個年代的衣服,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依舊是白襯衣加上西褲,只是換上了布鞋。同時,薛沐寒還帶上了一個備用的手銬。可以說,除了配槍之外,薛沐寒武裝非常齊全。

    接下來的時間,薛沐寒沒有閒著,而是進一步的仔細研讀蝴蝶花案件的卷宗。張朵案的情況,薛沐寒是切切實實回到當時的那個時間之中,並且跟隨過受害人的。一路上沒有什麼可疑人員的跟隨,使得薛沐寒判斷對方是在樓道內遭遇的綁架,一個大活人,在五點到七點之間這個下班回家的高峰期遭遇綁架,並且遭受折磨長達數個小時,隨後死亡。這是卷宗給出的分析結論,然而回去過那個時間的薛沐寒卻是有了新的想法。

    「對方不會是在路上遭遇綁架的。」

    張朵從學校回到家,一路上都有同伴,若是遭遇綁架,對方的同伴不可能傻呆呆的站著,甚至整個路段行人都不在少數,別說是綁架了,就算是搭話也會被至少三人以上的行人看到。那麼在落單之後必然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進入自身單元樓道內的時候。

    張朵若是在這個時候被綁架,對方同樣不可能冒著偌大的風險將人直接帶出門,在大街上轉移地點。否則這般可疑的情況一定會落入警方的視線之內的。

    那麼,張朵被綁架的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張朵的單元內,六層樓十二戶人家之中發生。拋去張朵自己家之後,那麼剩下的十一戶人家,其中有一家就會是凶手!

    這樣的話,一切就非常合理了。凶手是一個非常具有儀式感的人,殺害受害人之後,用非常複雜的方式對屍體進行捆綁,清洗的非常乾淨,還極其有強迫症的選取新鮮的蝴蝶花擺放在死者的口中。這就證明凶手並不是隨意選取目標的,他會非常精挑細選自己的下手對象,從第二個到第九個受害人的情況來看,對方選取的都是女性,學生,年級在17到22歲之間,並且都有一定的姿色。

    若是和張朵居住在一個樓道之內,長期觀察張朵的情況,那麼就有很大的可能對張朵實施犯罪。大多數第一次犯罪都是選取近前的目標,這個和兔子不吃窩邊草不一樣,因為臨近,有著實施犯罪的便捷,也有著實施犯罪的誘惑。所以首次實施殺人犯罪的連環殺手,大多都逃不開對近前目標下手的這個規則。

    如此一來,薛沐寒甚至可以把目標鎖定在張朵家單元內的十一戶人家之中。

    而實際上能夠在87年住在當時樓房內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要麼是在機關工作,要麼是老師或者是老闆,這也符合對凶手的犯罪側寫。

    很明顯,凶手必然有一定的文化。蝴蝶花案件,整個犯罪過程都有一種讓人無法說清楚的文藝范。這顯然不會是一個學識低下的混混或者什麼盲流乾出來的,死者雖然被清洗的很乾淨,無法判斷是不是生前有過性侵害,但是案卷分析上,不少刑偵專家都有過相關的推測。

    殺害年輕漂亮的女學生,並且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富有儀式感的擺弄屍體的行為,動機絕對不會僅僅是為了殺死這麼簡單。

    把犯罪嫌疑人放到十一戶人家之中後,薛沐寒卻有些傻眼,因為當時87年的時候,沒有警察曾對這個方向進行過調查,而89年之後,那棟張朵居住的樓房因為規劃拆遷的緣故,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戶籍信息幾經變更,早已找不到當時那十一戶人家的信息。等到92年案卷重啟偵查,大家雖然都知道第一個案件的重要性,但是實在缺乏信息,也只能結合之後的案件一同判斷,慢慢的就把這個方向給放棄了。

    不過現在薛沐寒有機會繼續追查這個方向,只要能夠再次回到當時的時間,一切都不是困難!

    時間來到第二天下午,收到三姐快遞來的加急郵件,薛沐寒搖身一變,就成為了80年代警視總部特別調查員。身份證上,薛沐寒也把信息改成1968年出生的一個年輕人,在1987年則是剛好19歲。

    19歲的特別調查員,結合兩個證件去看的話,這或者有點古怪,不過想要查證畢竟需要不少的時間,在80年代的環境之下,薛沐寒有著足夠的時間去進行案件的偵破。

    等到了晚上,薛沐寒在身前擺著蝴蝶花案件的卷宗,穩穩的靠在了沙發上,安靜的躺了下去。在些許不安和緊張的心情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一陣隱隱約約的眩暈過後,薛沐寒有些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光線很暗,他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看清楚周圍的景色,這是一處公園,並且還是晚上。

    薛沐寒是天南市本地人,僅僅看了一圈之後,便是將眼前的地點給認了出來,這是天南市的中心公園,建立在市中心的休息場所。眼下他正坐在一個簡陋的木質靠椅上,這是公園內的公共座椅,他是從這裡甦醒過來的。

    首先確認時間。公園的口子上有公共時鐘,上面顯示的是5點07分,這顯然不會是下午5點07分的時間,因為那個點鐘路燈可不會亮著。

    「黎明前。」薛沐寒很快有了判斷,上次來是在上午近乎中午的時間,這次是凌晨。兩個時間並不是緊挨著的,這卻是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薛沐寒回到這個時空的時間點並不是延續著的,一次就是一次,不與前面關聯,也不與之後連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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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探案錄 第八章 第二次案件

    天南市大約早上6點多就會活躍起來,大多數人會選擇在六點半到七點半這個時間吃飯,八點鐘則是上班時間。

    所以薛沐寒沒有等待多久,便是確定了當前的時間,11月27日。距離第一次蝴蝶花案件,也就是張朵死亡時間過去一個多月。距離張朵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則是一個月零三天,按照這個時間來看,時空穿梭的基準不是建立在上一次時間的基礎上的,但也不是沒有規則可言。因為第二個蝴蝶花案件,恐怕就發生在這個時間段之中。

    蝴蝶花案件第二個受害人叫做陳英,根據資料來看,這是一個在天南市相隔二百多公里的中海縣上學的高中女生,陳英於11月19日失蹤,直到12月3日才被人在天南市近郊的一處荒地裡面發現,整個人的情況和張朵一模一樣,身上多處骨折,存在不少的淤青,同樣被清理的很乾淨,捆綁結實,並且嘴裡放著一朵蝴蝶花。

    對於第二個案件,薛沐寒的心裡有著不少的疑問,因為九個案件之中,就屬這個案件資料最為含糊不清。這個陳英不是本地人,但是卻被凶手選擇並且殺害,這事情本身就很有疑點。因為不管怎麼看,這個凶手都是天南市本地人,從之後7個案件之中,凶手選取的都是天南市範圍內的目標,加上對方非常熟悉天南市的環境,反偵察能力很強這幾個方面結合來看,凶手要不是個熟悉環境的本地人,根本說不過去。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陳英被選中的情況就和凶手本身的作案理念相互違背。先前說過,蝴蝶花案件的凶手是一個非常縝密的人,非常的重視細節,也非常注重殺害受害人的儀式。作為非衝動型殺人的典型案例來看,凶手選擇被害人,必然是經過周密計畫的,目標,路線,方式,時間計畫等等,都會做到儘可能萬無一失才下手。

    一個11月19日從中海縣失蹤,12月3日被發現屍體的高中女生,這麼幾天時間之內,凶手如何做到以上那麼細緻的調查,然後進行殺害的?這在客觀上本身就存在疑慮。

    之前的警官進行卷宗分析的時候,習慣性將第二個案件和第三個案件一起看,因為第三個案件的受害人屍體是在12月7日發現的,屍檢確認的死亡時間實在11月29日,和陳英本身的死亡時間11月27日,相差不到兩日,警方認為,兩個女學生的死亡時間非常靠近,很有可能是在凶手選擇殺害第三受害人的時候,意外被陳英看到,使得陳英成為目擊者,隨後被凶手同時綁架,並且殺害。

    只有這個分析才能站得住腳。可一個相聚200公里之外的中海縣的高中女生,為什麼會橫跨那麼遠的距離,跑到天南市來,還是臨近高考之前的兩個月,這個特殊的時間點,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英的家庭是一個離異家庭,父母早在她12歲的時候就分居離婚,陳英是由母親撫養的,她的母親是一個無所事事,拿著陳英撫養費天天打麻將,並不怎麼管陳英本身教育或者生活問題。就算是確認對方的失蹤事件,也是根據當時中海縣六中陳英所在班級的班主任提供的筆錄而確定的。

    11月19日是星期一,陳英沒有去上課,而之後便是渺無音訊,直到12月3日被發現屍體。這說明陳英很有可能是在11月17日做線路車從中海縣到天南市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陳英這麼做的目的。

    非常可惜的是,當時追查11月17日到11月19日之間所有中海縣到天南市的線路車,都沒有什麼收穫。87年那個時候,還沒有實行線路車車票實名制,只要給足車費,誰都可以乘坐線路車到天南市來,更不用說除了國營的線路車,還有很多跑私車的司機,開著中巴車跑線路,這其中的流動人口和車輛趟次多不勝數,任誰也沒有那個本事記住所有乘車的乘客。

    薛沐寒回到的這個時間,可以確認就是陳英的死亡時間前夕。那麼薛沐寒再次確認了一個規則,那就是時空穿梭,是以卷宗內受害人死亡時間這個基準作為時間標點的。受害人死亡前十個小時左右,就是時空穿梭的時間點。

    而這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薛沐寒要做的事情很多,第一是確定張朵所在單元十一戶人家的具體情況,找出有可能犯罪的犯罪嫌疑人。其次,就是盡快查證卷宗上張英和第三個受害人李曉潔的情況。

    若是卷宗上的分析沒有錯的話,那麼現在李曉潔也已經被綁架了,凶手是為了混淆時間線,才選擇先殺害目擊者陳英,然後殺害自己真正的目標李曉潔,那麼薛沐寒若是趕得上時間的話,興許能夠救出這兩個受害人,並且確定凶手的。

    時間對於薛沐寒來說是最大的敵人,他是時空的外來者,對於時空內發生事情雖然可以做出改變,但是卻無法影響結果。時空給與薛沐寒到達這個時間去看,去做,去調查的力量,卻不會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薛沐寒在此做的一切,都會像是一個旁觀的幽靈一樣,無法對於未來有絲毫的影響。

    這有點像是平行時空理論,按照這個理論,時間就像是書頁,你進入第三頁,無論對於第三頁做出如何樣式的修改,第四頁和之後所有的書冊內的相關內容也不會同時做出改變,也就是說,在第三頁死亡的人哪怕被你救活,在第四頁的時候,對方依舊還是死亡的。

    說實在話,薛沐寒對此有點無奈和不甘,但是卻在無法改變這種規則的情況下,薛沐寒能做的,就是抓出凶手,至少在回到自己的時空的時候,能給受害人以及對方的家屬,還一個公道。

    天南市警視廳剛剛上班,薛沐寒就站在了警視廳的門口,這是一棟老樓,以及有了好幾十年的歷史,97年的時候,警視廳才搬遷到了新樓,現在的辦公地點,是建國初期的一個小三樓,最早是用作賓館這個功用的,所以辦公室都很小,警視廳這個時候的人手,也沒有97年改革的時候人數那麼多。

    而薛沐寒此時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警視廳重案調查隊的辦公室。

    「特別調查員?!」調查隊的隊長是薛沐寒的熟人,自己父親薛白的師傅,老刑警李光海,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老刑警,87年的時候四十五歲,之前是天南軍區情報部門的精英,裁軍開始之後,被選調到省警視廳來。薛沐寒小的時候,還被李光海抱過,可惜這位老刑警在2002年的時候抓捕毒販,死在了交火之中。現在再次看到他,薛沐寒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過現在李光海的表情可算的上詭異了,特別調查員是個新成立的秘密部門,不開玩笑的說,只有那種非常值得重視的全國大案,才有可能驚動這樣的人物。比如這兩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跨過火車大劫案,三省黃金劫案這樣的案件,才有可能讓特別調查員出手,或者說,本身成立這個秘密部門的主旨,也就是為了偵破這樣的大型案件。

    可現在卻是有個拿著特別調查員證件的人,還怎麼看都是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傢伙,突然出現在省警視廳這裡,李光海的腦袋都有點轉不過來彎。

    不過特別調查員部門成立,文件和證件樣式都是以機密文件下發過的,李光海當然見過證件的樣式,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證件不存在任何問題。無論是印章,編號,還是鋼印,以及幾個非常細節的防偽標識,都沒有任何錯誤。

    「不知道薛調查員來我們天南市,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李光海雖然有點不解,但卻不敢怠慢薛沐寒,而是趕緊詢問起來。

    「我來天南市,是來秘密調查一個案件。具體的情況我無法和你說明,但非常重要,並且時間緊迫,如果可以,我希望廳裡面能夠抽調幾個人手,協助我進行調查。」薛沐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件事李光海自己可決定不了,他也沒有遲疑,便是趕緊帶著薛沐寒到了廳長辦公室這裡,這時候的省廳廳長,還不是黃誥,而是黃廳長之前的一個老前輩,名叫肖元。也同樣是部隊裁軍轉下來的幹部,精明強幹,能力出眾,當初是全國首先提出對警視廳進行改革的老領導之一。

    肖元這個時候正是最為頭疼的時候,原因很簡單,在天南市的區域上,居然發生了蝴蝶花這樣的惡性殺人案件,影響非常的不好,雖然輿論被限制報導,但是相關的情況卻已經上報了警視總部,上面下達了限令時限破案的死命令,可一個月時間了,還沒有半點進展。

    中央的電話是一個接著一個,讓肖元都有些頭大,他這些天甚至沒有多餘的精力管其他的事情。

    李光海突然敲門請示,肖元還以為案件有了突破,親自上前打開門,把李光海和薛沐寒迎了進來。

    「老李!你這個時候來,是案件有了什麼突破麼?!」一開口,肖元就急切的問道。

    比起黃誥的穩重,肖元說話還帶著部隊上的脾氣,性子急,聲音洪亮,字裡行間都帶著一股子氣勢,光憑聲音都能震懾宵小。

    薛沐寒緊張的手心冒汗,雖然表情上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心跳很快,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偽裝的事情,緊張是必然的,不過要是想完成目的,薛沐寒卻是必須要做到這一點。大概能讓心裡有底的就是,哪怕就算是被揭穿,也只是被關押,只要睡著,就能回到自己的時空,什麼都不會造成影響。

    「肖廳長,這位是總部裡來的特別調查員。」李光海沒有回答肖元的問題,直接便是介紹其薛沐寒來,案件當然沒有什麼進展,李光海哪裡有什麼可以說的,介紹薛沐寒自然是為了轉移話題。

    肖元皺了皺眉頭,仔細打量起薛沐寒來,對於特別調查司的成立,肖元是很清楚的,但是薛沐寒顯得實在過於年輕,這明顯讓肖元有點疑慮。

    薛沐寒看到李光海介紹自己,便是主動站前一步,將自己的證件交給肖元,口中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薛沐寒,是今年剛加入特別調查司分析處的,此次來天南市,是為了追蹤一個重案的線索。希望能夠得到省廳的協助。」

    「重案?什麼重案?」肖元看了兩眼薛沐寒的證件,便是交換了回來,皺著眉頭回應道,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包香菸,隨手抽出一支,自顧自的點著抽了起來。

    面對李光海還需要保密的案件,但是面對肖元再不說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省廳的廳長一般都是高配的領導,權限很高,若是面對這樣的一把手都隱瞞,對方恐怕立刻就會懷疑薛沐寒的真實身份。

    薛沐寒來此之前就已經做好的準備,「肖廳長肯定也聽過三省黃金劫案的相關報告,主要犯罪嫌疑人的女朋友是省內白海市人,我此次前來,就是要秘密調查他們之間有沒有聯繫,因為涉及面廣,所以想尋求省廳的協助,再說,來次調查,不和您打好招呼,也不和規矩。」

    肖元忽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薛沐寒一陣心驚膽顫的,「什麼時候總部來人還給我們有打招呼的規矩了。嘿,部裡面這次倒是來了個講道理的,我看你卻像是個生瓜蛋子。」

    地方警視廳和總部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想像當中那麼好,因為老是被截胡,所以不管是哪個省廳的領導都對於部裡來的人不太待見,但是又不能不配合,自然心裡是有點想法的。不過薛沐寒事先打招呼的行為倒是讓肖元有了點好感,所以肖元也不會太過為難。

    「說實在的,你完全可以去直接找白海市警視局尋求協助的。來我這裡打招呼什麼的,電話說一聲就行了。哎?你們特別調查司就派了你一個前來?你們分析處我記得是陳處主持工作吧?黃金劫案這麼大的事情,他沒過來麼?」

    「分析處現在主持工作的是李立處長,肖廳長怕是記錯了。李處還有更重要的調查任務,我們分析處人手又少,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這才派我來調查分支線索,希望能有所發現。」薛沐寒呼出口氣,緩緩的說道。

    「哦哦,對,李立,李大炮。我知道他。」肖元眼神稍微緩和了一點,話鋒也轉向溫和,「小薛啊,是這樣的。按說總部有要求,我們省廳絕對配合,不過現在的情況恐怕你也有所瞭解。近期我們省會天南市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案,我們所有的刑警都撲在這案子上頭。中央對這個案子又有著明顯的時限要求,我們省廳甚至抽調了各地縣的刑警前來幫忙的,這個時間,我們確實抽不出來人啊。

    「我確實知道這事。可不管那件事都同樣非常緊急,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在這個時候前來找您。」薛沐寒圖窮匕見。「我們可以互相協作!」
V123210 發表於 2018-3-25 21:30
時空探案錄 第九章 醉翁之意

    打從一開始,薛沐寒的目的就在蝴蝶花案件上頭。但是不找一個合適的由頭參與進來,那完全就是在搞笑了。不是說有著特別調查員的證件,就能大大咧咧的跑到省廳裡面說:「讓我參與你們現在的案件吧。」這不是在行動,而是在作死,無論如何,薛沐寒也不會做出這樣白痴的舉動。

    特別調查司的成立,主要就建立在黃金劫案和列車劫案這兩大跨國案件上的,以此為突破口,薛沐寒才有和省廳接觸的可能。條件,理由等等,也並非是薛沐寒胡編亂造的,事實上,黃金劫案被破獲之後,其中一個嫌疑人正是在天南市被抓獲。所以薛沐寒所說的信息都是真的,哪怕查證,也不會有什麼不妥。

    只是在時間上,直到88年1月份,警視總部才派出特別調查員前來天南市尋求協助,薛沐寒則是早了一個月前來。而薛沐寒本身目的也並不在於黃金劫案,而是蝴蝶花案件。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所謂互相協助,卻是薛沐寒真正的目的。沒錯,現在的天南市可以說是焦頭爛額,省廳也一樣,對於蝴蝶花這樣的惡性殺人案,天南市歷史上的頭一遭,肖元怎麼重視都不為過。他現在正是急需要人手和力量的時候,在這種時候抽調人手協助薛沐寒搞別的案件,哪怕是黃金劫案這樣的大案,肖元也不會同意。

    那是總部集中力量要去辦的案子,對於肖元來說,協助是幫忙,但幫忙不是欠你警視總部的,蝴蝶花的案件已經被拖延時限一週多的時間了,肖元現在都沒有找到解釋的辦法。薛沐寒的行為,正是要把枕頭送到瞌睡上。

    所謂互相協助,很簡單。薛沐寒先參與到蝴蝶花案件中,幫助省廳破案,隨後省廳騰出人手幫助薛沐寒偵查黃金劫案,這是雙贏的局面。而這個就是薛沐寒所想到的參與到蝴蝶花案件中的辦法。

    聽起來有點詭異,但是這卻是可行的。

    面對中央下達的時間限令,肖元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發動人力去破案,但是80年達的刑警無論在理論基礎上,還是刑偵手段和技術條件上,都不足以在時限內破案。這原本是個死節,可是現在卻有一個總部來的特別調查員要參與,肖元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請不要誤會,不是因為薛沐寒展現出來多麼強大的能力,而是因為政治因素。省廳無法破解的案件,若是只有省廳參與的話,最終無法破案,責任都在省廳上,肖元也會受到一定的攻詆。但是有警視總部的人參與進來,情況就不一樣了,哪怕僅僅是一個人,在說法上也會完全不同,連你們總部的特別調查員都不能在時限內完成的事情,那麼中央要是做出什麼處置,就必須連帶這個問題一起考慮了。不是能力不濟的問題,而是確實存在困難。

    有了說法,肖元的壓力可以破解大半,這簡直就是在合適不過的要求了。所以薛沐寒打從設計這個說法角度的時候,就把這一切都考慮在內,連帶肖元的性格,當時的破案環境和政治因素,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行為必然會被同意。

    果不其然的是,在聽了薛沐寒的互相協作的辦法之後,肖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幾乎沒有做出太久的考慮,便是答應下來。並且要求李光海給薛沐寒指定一個小組,讓薛沐寒帶隊去偵破案件。

    半個小時之後,李光海再次回到肖元的辦公室內,肖元給李光海甩了一支菸,才緩緩開口,「總部來了個傻小子,這事怎麼看都不太對。」

    「不對?」李光海楞了一下,連點煙的動作都遲緩了下來,「肖廳你的意思是,這個小薛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現在還不好說,不過你還是打電話去走個流程,驗證一下這個薛沐寒的身份。我總覺得有古怪,這雪中送炭也送的太到點子了,最好還是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的好。」肖元嘆了口氣,隨即說道。一個如此年輕的特別調查員,一個卡在如此時間上的行為要求,就算是正常人覺得有古怪。

    「那要是對方確實是總部來人呢?」李光海倒是沒有過多的懷疑薛沐寒,因為對方的要求實在看不出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真是總部來人,那還不好?嘿,要是能把這惡性案件給解決了,更是好事!」肖元點了點菸灰,突兀的笑了起來。

    李光海給薛沐寒指派的小組,正是省警視廳刑偵大隊第二刑偵小組。

    這是一個五人小組,小組原先的組長,就是現今才23歲的黃誥,92年警察大學成立的時候,黃誥前去進修,才有幸拜入剛剛回國的楊教授的門下,再次返回天南市後,才位列於省廳的刑偵隊大隊長職務。除此之外,薛沐寒的父親,薛白,也在這個小組之中。

    現在的黃誥,還僅僅只是一個小組長而已。

    不過隨著薛沐寒的到來,這個小組的負責人,也臨時轉到了薛沐寒的頭上。

    「各位同志好,我是警視總部特別調查員薛沐寒,很高興認識大家。」薛沐寒很是禮貌的和眾人打了個招呼,「能和各位刑偵精英一起組成一個團隊,是我的榮幸。由於時間緊迫,我就不說什麼廢話了。雖然只是臨時組成的小組,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夠積極配合我,一同盡快偵破這起惡性殺人案。」

    蝴蝶花案件,是五年後復盤的時候才起的名字,現在還沒人叫出蝴蝶花連環殺人案這幾個字,所以薛沐寒也沒有提,只是說惡性殺人案。一個突如其來的年輕人,還是上級單位來的特別調查員,突然就接手小組負責人的崗位,說實在的,包括黃誥在內的眾人都有點不爽。

    不過命令就是命令,必須服從組織安排。雖然是服從,但是黃誥等人並不覺得薛沐寒有什麼本事能夠帶著眾人破案的。

    「薛調查員客氣了,我們的案件還要麻煩你來幫忙,我們都感到不好意思。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有一定的線索了,估計很快就能有所突破。」說話的是薛白,年輕氣盛的薛白本身就是個刺頭,在部隊是,現在到了警視廳也同樣沒有多少改變。黃誥沉穩的住,薛白可沒那麼好的心氣,自己等人不眠不休的調查了快一個月的時間,隨便來個人就想要摘桃子,這不是純粹的在氣人麼?

    薛沐寒可不會跟自己的父親置氣,他當然聽的出來不滿,可薛沐寒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梳理這個不滿,他只有醒著的這些時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薛沐寒能三天兩夜不睡覺,但是那也是極限了,就這麼兩天時間想要破案,哪怕是不眠不休也有困難。

    「我看過你們截止目前的調查方向和筆錄,做的非常詳細,諸位的能力也很出眾,完全稱得上是精英。但是各位恐怕小看了這個惡性案件本身。」薛沐寒清了清嗓子,直接步入主題。「首先我們知道,受害人張朵的情況,她被殺害的時候,經歷了不少的折磨,這從她的屍檢報告給出的生前傷勢上就可以看出來。多處挫傷,多處骨折,最後脖子上的勒痕,說明是張朵是被勒死的。在身受折磨之後,被凶手殘忍的勒死。」

    「沒錯,所以我們的調查方向才是仇殺啊。」薛白翻了個白眼,打斷了薛沐寒的話,「這得是深仇大恨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我們把張朵和她家人的社會關係查了個遍,你可能不知道,她的父親人緣並不怎麼樣,是個市場管理員,得罪的小商小販可多得很。還有張朵本身樣貌不差,在附中片區出名的很,也有可能是哪個混子見色起意。」

    「所以你們調查詢問周邊,乃至市場和學校之中不少的相關人員。我讀過記錄。」事實上,開會前的十幾分鐘薛沐寒一直在看案件進展報告,「然而,你們只是在做無用功。」

    無用功三個字一出口,哪怕黃誥的面色都黑了下來,他伸手制止薛白起身,皺著眉開了口:「看樣子薛調查員有新思路,可以給我們大夥說說麼?」

    幾個省廳的刑警都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薛沐寒,這不是多重視薛沐寒接下來要說的話,而是被薛沐寒話裡的意思弄的很是不爽,這是準備找茬的節奏。

    「我們要看到案件的關鍵點。首先,是受害人的情況,對方是師範附中的學生,你們調查過張朵的社會關係,那麼一定對張朵的同學做了問詢工作,對麼?我在記錄中看到,你們前後問了張朵班級內相熟的同學,可沒有一個人回答有什麼特殊情況的。最為重要的是,這裡面叫做趙蓮的女生,她說張朵遇害哪天,是和張朵一起回的家,沒錯吧。但是直到進入受害人的小區分別這段時間內,都沒有異常情況。但是從張朵屍檢的情況來看,張朵生前受到過一段時間的折磨,隨後才被殺死。這說明凶手至少在殺害張朵之前,非法拘禁過張朵幾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若是在受害當天,死者回到小區內都沒有遭遇綁架的話,那麼受害人是如何且何時被凶手擄走並且折磨的?這個問題你們考慮過麼?」

    「其次,是凶手的情況。正常來說,如果是你們所說的仇殺或者是衝動性犯罪,那麼有一個情況就必須得到解釋,那就是張朵死亡之後,遭遇綁縛,以及口中放入蝴蝶花的情況。如此有儀式感的殺害行為,這並不是凶手的臨時起意,而是故意要做成這樣的情況。仇殺和衝動性犯罪都有著很明確的目的,即便能夠解釋的了折磨張朵的行為,但是最後這種富有儀式感的擺放,有什麼必要呢?你們考慮過這個問題麼?」

    綁縛,還是非常複雜的綁縛行為,以及在天南市找到新鮮的蝴蝶花放入死者的口中,這都是多餘的動作,凶手費力這麼做了,是有一定的風險的,但同時就具有意義。甚至死者死亡後輩清洗過,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仇殺或者是衝動性犯罪都是無法解釋的。

    薛沐寒的話引起了黃誥的深思,但他還是沒有想明白薛沐寒想表達什麼,的確,儀式感是這個案子無法逃避的問題,也是能夠被稱作為惡性犯罪,影響極壞的原由。但是初遇連環殺人案,還是第一個案子的眾人,根本無法想到其他方面去。

    眾人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把薛沐寒的話聽到心裡,不得不承認的是,雖然薛沐寒看著年輕,但是分析案情的時候,卻有一種讓人折服的力量,這是經驗,也是先進思維方式帶來的力量。

    「你這樣說,這案子不就更破朔迷離了麼。」薛白緩了口氣,他雖然明白過來薛沐寒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卻還沒有思考到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問題,平白無故的否定前面的調查,打開新思路,那是要增加不少工作量的。薛白不是想要逃避工作量的問題,而是想要有明確的方向。

    「正相反。從以上分析之中,我們可以得出很明確的偵查重點,大幅度縮小範圍。首先,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絕對接受過一定的教育,你讓一個盲流去殺害張朵,對方絞盡腦汁也無法把現場佈置的如此有儀式感,這說明凶手有一定的接受教育程度,甚至有可能很高。其次,張朵若是沒有在路途中遭遇綁架,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回到家門,甚至是單元樓內,遭遇不測的!這說明,凶手極其有可能就在張朵家上下十一戶人家之中!」薛沐寒篤定的開口說道。

    眾人嘩然,黃誥也是瞪大了眼睛,「別開玩笑了,你知道張朵那單元上下住的都是什麼人麼!那可都是知識分子和機關幹部,呃!難道?!」

    黃誥話說道一般,自己也是反應過來了,雖然說死者的上下鄰居和住戶他們都詢問過,但是並沒有朝著凶手方向去做考慮,只是在問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若是說,凶手就在這十一戶人家之中,那麼詢問就要轉變方式,再次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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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