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時空探案錄 作者：不問解明 (連載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無神的時代

    管理員權限是程序之中最高的權限了，但是這是軟件上的權限，在軟件核心內容體系之中，高林本身的技術人員，對程序進行了更改，加入了一段自毀指令程式。只要有相對應的密碼程式，完成驗證，那麼自毀程序就會開始從基礎層面進行執行。

    哪怕是智能化數據分析系統，也無法阻止。

    調取指令，並且執行的命令，這個內容只有高林本身最清楚。這是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情況下，清理一切的手段。整個天眼系統自2012年建立起來截止今天的所有採集數據，都會被清空，智能化程序也會自毀清除，就好像是格式化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復存在。

    這裡是第一數據中心，這個指令發出之後，另外兩個數據備份中心也會一起執行。高林最後的手段，就是這個。毀滅意味著體系的崩潰，意味著神明的消散，同時也意味著高林明確的認下自己的罪行。

    即便如此，高林也不能讓組織這些年的數據留存下來，這裡面，有著很多不能公開的秘密，不能被國家機關掌握的信息。所以即便毀滅，高林也要做到這一點。

    薛沐寒沒有阻止對方。任由對方下達自毀指令，看著高林，薛沐寒反倒是笑了起來。

    「自毀程序麼？果然您還留了一手呢。為了保護其他成員的信息，以及在你之外的另一個重要人物，您也是下了血本呢。」

    有神的左手，那麼是不是會有神的右手，或者說大腦，甚至是其他的四肢軀幹？薛沐寒不得而知，這些信息都在信息系統的記錄之中，想要找，總是能找出蛛絲馬跡的。

    對方當然沒有傻到把權限分配方案做到沒一個人頭上去，事實上越是關鍵人物的信息，就越不應該在數據上留下痕跡。

    高林所掌控的，應該也就是這個組織體系之中數據權限和行動權限了，對於發展的規劃和安排，未來的方向，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即便是採用自毀的手段，你也無法組織你們這個體系的崩潰了。」薛沐寒繼續說道，「一切建立在數據上的力量，在數據消失的情況下，都將不復存在。況且，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沒有調查出來你們組織其餘人的情況，就針對你佈置下這個陷阱吧？」

    「從我說出已經結束這句話的時候，針對你們高層掌控者，共計六人的抓捕行動，就已經開始了。並且是由安全部門進行執行的。你總以為只有天眼系統才有數據分析能力？還是說，你以為調整我成為管理員權限之後，什麼分析都沒有做？」薛沐寒笑了起來。

    「你對於這個智能化分析程序的依賴，已經限制了你的想像力。」

    「他們不重要。」高林嘿嘿的笑了起來，「你不知道你在和什麼對抗，你走入了不該接觸的領域，結束，也不過就是我的結束罷了。」

    說完這話，高林立刻朝著自己嘴裡塞下一個東西，隨即吞嚥了下去。薛沐寒面色一變，這個舉動實在很是突兀，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本身以為這個層面的存在會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放在組織之中，也不是能犧牲的重要人物，但是高林的這個舉動，卻是打破了薛沐寒的認知，對方這分明是在自殺！

    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高林便是倒在了地上，他的瞳孔放大，面色一片紫青，就在這麼短時間內，對方的服下的毒藥已經生效，整個人依然死亡。

    毒來自於手上的戒指。

    高林的舉動很隱蔽，最後的自殺也很突然。這一點，根本怪罪不到薛沐寒身上。

    對於高林同等級別的信息遮蔽，在智能化系統之中還存在有六個人，加上高林本身，就是一共七人。這七個人，就是以數據智能化分析系統建立起來的七人組織，不管對方曾經有多麼的龐大和輝煌，最終卻還是落得了現在的下場。

    高林倒下之後，喬嘉和韓奇也快速走了過來。

    「這可有些麻煩了。本身還想要抓活口的。」喬嘉嘆了口氣，「好在天眼系統的數據遷移已經做完了，包括智能化程序的終端複製也都完成了，後面的證據和信息，都可以慢慢找出來。」

    「這也是多虧了你的本事。」薛沐寒開口說道，「想不到喬嘉你在軍方也有關係。」

    當前國內，能夠具有容納天眼系統子2012年到現在的龐大數據體量的基礎設備建設基地，也就只有軍方可以提供的出來了。對方可是專門騰出來了一個空置的數據中心，用來加載天眼系統的數據的。

    也就是說，只要薛沐寒等人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以往的數據就會恢復到三個數據中心中去。

    當然，在此之前，技術專家還要清除掉自毀程序本身才行。

    這一切的準備，就是為了抓到高林這個人而已，他即便死了，也足以自傲了。

    令人最為頭疼的是，對方這個層面可以輕易赴死，即便他的社會地位夠高，但是在對方的體系之中，卻依舊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罷了。更為上層的基礎，還有更為恐怖的體系。甚至連高林這樣的高管都是棋子，這簡直難以想像。

    「對方的話有幾分真實？神組織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更龐大體系的分支？這有可能麼？」韓奇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他著實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

    「毫不猶豫的忠誠心，和赴死的信念。可能性很大。」喬嘉分析判斷道，「不過，這也和我們當前的工作沒有什麼關係了。」

    接下來，就是最麻煩的收尾工作。

    根據薛沐寒的信息情報，最終找到了高林這個存在，以及對方體系整個的組織人員。在自毀的哪一個瞬間，天知道有多少人同一時間接到了終端軟件註銷的信息，又有多少人惶恐萬分，以為會被組織清除。

    為了抓到高林，事實上薛沐寒已經進行了連續四次的時空穿梭，在這個時間點上，連語言，方式，說法都做了最佳的調整和安排。最終這次實際抓捕，那是在時空穿梭成功完成一切的基礎上，才進行的。

    無論是數據的轉移，找出權限分配的程序和辦法，找到運用的數據智能分析的方案，和對其內部權限進行管理分配，重建體系。為了完美解決這個組織而對實際不產生過大的影響，薛沐寒付出的努力極多。

    在喬嘉等人眼裡，這是薛沐寒分析判斷加大膽行動的結果，事實上，這卻是薛沐寒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和在時空穿梭的時候演練確認的結果。

    這個神的組織，只不過是一個龐大體系的分支罷了。所以對方才僅僅面向國內，所以對方才有信念赴死也不暴露信息。

    這只是開始罷了，接下來針對於這些年遮蔽的信息情況，還要做完善的分析和抓捕，不過，因為案件的性質，這一切都已經移交給安全部門和軍方進行配合處理了。

    「人類總要給自己建立了一個神的存在，以方便控制。殊不知，神權人授，最終的操控者，還是人類本身。」喬嘉開口做了總結。「對方想要建立起這個體系來，必然有先期的投入，有更為上層的組織存在，這並不奇怪。」

    「不管怎麼說，案件總算是解決了。」喬嘉笑了起來，「韓處長你也不會再過你那個酗酒如命的小日子了吧？」

    「頹廢了兩年，讓你看了笑話。還真是抱歉了。」韓奇苦笑了一下，「我自開始恢復調查之後，已經認可了現在的結果。李琪已經不在了，我會接受這個現實的。我想，你們都不用再擔心我了。」

    眾人相視笑了笑，薛沐寒卻是突然有些疑惑，「這麼個重要的時刻，鐘子雯跑到哪裡去了？她最近不是一直跟著調查麼？韓處長，這未來可也是一個主力的。」

    「你不是安排給她盯好數據調查結果麼？那不是你做的安排麼？為何問我行蹤？」韓奇有些奇怪的看著薛沐寒。

    薛沐寒瞪大了眼睛，「安排給她盯著數據調查的工作？我沒有做過這樣的安排啊？等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狀況。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後記

    飛往櫻花國的飛機上，鐘子雯坐在頭等艙，翻開自己手上的雜誌，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她的身邊放著紅酒，時不時會喝上一小口，不發一言，看起來完全就是貴族家庭中出來的絕美少女一般。

    她旁邊的座位上，坐著的是一個英俊帥氣的青年，這個青年頗有些苦笑的看著鐘子雯，面色不是很好看。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決定放棄高林？我說大小姐，你好歹有點回應好麼？我這邊很難向上匯報的。」

    「一個被抓住了尾巴的貓，哪怕是還有攻擊性，但是卻也被確認了實體。繼續維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還會浪費我們在國內的佈置。」鐘子雯看也不看青年一眼，只是緩緩的自顧自說道。

    「可是投入進去的人力物力，都是打了水漂的。甚至還給對方做了嫁衣。那可是次代最完善的數據智能化分析程序，開發投入了幾十億歐幣來的，現在，嘿，倒是便宜了別人。」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

    「更關鍵的是，我們華區的主教損失了。這對於會裡來說，可是難以接受的根本性損失。我看國王會因此發火的。」

    「他不會的。」鐘子雯很肯定的說道，「他站在我的位置上，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的。他之所以能夠成為國王，大局觀和判斷力，都是在我們之上的存在。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可是灰溜溜的跑到國外去，這些年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說實話，你真的覺得那個調查員能夠找出你的身份，甚至摸索到我頭上來？」青年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如果不是，我至於掩蓋痕跡，帶著你坐混跡在人群裡面去向國外麼？」鐘子雯翻了個白眼，「做好準備吧，櫻花國是我們掌控最全面的地方，但是並不代表本地人喜歡我們過去指手畫腳。」

    「明白。若是那些傢伙敢小瞧我們，我會給他們教訓的。總不能讓我們的queen在櫻花國那樣的小地方受委屈不是。」青年嘿嘿的笑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是騎士問的，主教確認損失之後，後備人選的事情如何考慮？是從其他區調，還是您這邊已經有了考慮的後備人選？他們想要知道後續的安排。」

    「那傢伙還是喜歡瞎操心。」鐘子雯不滿的撇了撇嘴。

    「我已經有了人選，並且上報了國王進行決定。」

    「這麼快？你已經選定了人選了？」青年有點驚訝，他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鐘子雯居然就已經完成了人選選定的工作。

    「還記得組織的要求麼？」鐘子雯開口問道。

    「不問立場，不問身份，不問過去，不問品格，唯獨只看能力。一切為了共同的目標，斬破荊棘前進。」青年回答了起來。

    「沒錯，那麼你覺得，能夠把上任主教逼入死角，以低微身份破開部署，一力破解主教建立的分支體系的存在，夠不夠資格成為下一任主教呢？」

    鐘子雯笑了起來，如同明媚陽光下嬌嫩的花朵，鮮豔美麗。

    ————

    薛沐寒最近的心情有些不好。

    鐘子雯失去了蹤跡，這不是正常情況。無論怎麼調查，鐘子雯就像是失去存在痕跡一般的完全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甚至哪怕她的父親，都不知道她的去向。甚至怪罪於警視總部的疏漏，鬧出了不少的動靜。

    薛沐寒心裡已然有了思索，鐘子雯的身份很可能不像眼下看到的那麼簡單。破除了高林的這個體系，鐘子雯卻是突然失去蹤跡。顯然這是有關聯的。在這個時空之中，鐘子雯已經離開，這些都和薛沐寒的部署不無關係。

    對方不是組織成員，而又有關聯，顯然是高林更為上層的體系存在中的人物。行動都是有連鎖性的，薛沐寒在穿梭時空的行動和部署，對方都有掌握，顯然是找到了讓薛沐寒無法兼顧的時間點，隨即採取的行動。

    薛沐寒當然想要返回去問問，但是未曾行動之前，薛沐寒問也不會得出什麼結果，行動之後，薛沐寒也找不到對方的蹤跡。這是個哪怕時空穿梭都無解的問題。

    如果對方真的是隱藏如此之深的背後人物，薛沐寒並不覺得自己手上的手段可以讓對方說出什麼來，或者，薛沐寒自己本身，也沒有對鐘子雯動手的想法。

    人之所以凌駕於其他生物，是因為有智慧和感情。感情可以是力量，也可以是枷鎖。就算是讓鐘子雯站在自己的面前，薛沐寒也不覺得自己能把對趙芬的手段用到她身上去。

    「所以說，我還是不夠合格麼。」薛沐寒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至少喬嘉就絕對不會被感情所幹擾，只要能夠獲得消息，對方不在意用任何手段去行動。唯獨只會在意代價的大小罷了。

    用自身的未來去交換某一個重要信息，喬嘉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但是薛沐寒等其他人這麼做了，喬嘉也不會阻止，之前穿梭時空之中對趙芬的舉動，喬嘉沒有下達阻止的命令，薛沐寒就分析出了這一點。

    「事物環環相扣。對方不會離開太久的。在這裡投入了那麼多，對方很重視這裡的得失。」喬嘉看著薛沐寒有點低落的情緒，便是開口說道。「我不是在安慰你，只是告訴你現在應該放下這些過去了。」

    「總而言之，事情辦的不錯。調查司也因此在高層之中很出風頭，你的名字也都放在大佬的案頭了，不出意外的話，你的獎勵很快就會下來。」

    「作為有史以來調查司最年輕的副處級調查員，你應該高興才對。」

    「一想到我馬上就要到你的手下去工作，我怎麼都高興不起來。」薛沐寒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僅僅是天南那次合作，你就把我給賣了一次。現在要長期作為你的手下，天知道我會被賣多少次。」

    喬嘉楞了一下，隨即居然很有情緒化的開了個玩笑。

    「安心好了，作為我的手下，並不是一件壞事。」

    「怎麼？你並不會坑自己的手下麼？」薛沐寒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只是作為我的手下，會習慣這一點而已。」

第一章 旅遊列車

    洛林通往山雲之間的線路，是一條著名的旅遊線路。每個月，都會有三個架次的旅遊列車緩緩從路線上駛過，這是最受歡迎的旅遊列車線路。

    作為旅遊列車，速度自然不會太快，而一路上山山水水的風光極好，並且旅遊列車上，設置也大都是如同賓館一般的客房，一路上，即便是不出房間，也能欣賞到極美的景色，這也算是旅遊列車的一大特色了。

    曹玲，是貴賓車廂的乘務員，同時也負責服務。公司制改革之後，旅遊列車加強了服務特色，曹玲就是最新一批招錄進來的。旅遊列車上的乘務員工資很高，幾乎不比空姐來的差，並且制服也很好看。

    這一批招錄的乘務員，也都是選擇顏值頗高的女****質量暫且不提，僅僅是看著賞心悅目，都能讓乘客又很好的旅遊體驗。

    曹玲便是這一批乘務員之中的顏值佼佼者，個頭嬌小玲瓏，一雙萌萌的大眼睛，足以讓人融化鐵石心腸的笑容，光是這幾點，就能讓曹玲在列車到站的時候，收穫滿滿的一車廂五星好評了。

    她也是勤快且具有眼力勁的人，看到小孩子主動安排照料，看到老人主動攙扶，什麼端茶倒水更是日常服務，使得短時間內，她所在的車廂就成為了優秀服務車廂。

    這並不是沒有好處的，一個優秀服務的評定能讓曹玲的年終獎翻上一倍。尤其對於曹玲來說的好處是，這次一個明星旅遊出行，便是選擇了她服務的車廂，這讓她興奮了很久。

    這個明星可是最近非常火的偶像劇的女主角，也是曹玲最喜歡的女明星之一。粉絲都會親切的把她稱為唐豆。

    能夠接待這位女明星，曹玲感覺自己幸福極了，連帶著笑容也更加燦爛，讓不少花了大價錢登上貴賓車廂的客人，都覺得心情舒暢。

    列車開出站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做好了基礎服務的曹玲，有些緊張的站在唐豆客房的門前，她不知道現在合不合適去要個簽名，心裡有點忐忑不安。然而還沒有等她有所行動，一個年輕的男子就從一旁走了過來，穿插到曹玲的身前，先行敲響了唐豆所在的客房門。

    曹玲有些發愣，隨即突然警醒過來。

    在唐豆上車之前，實際上列車長有過囑咐。對於明星的接待，是和一般人的接待不同的，第一個，就是要對明星的行跡保密。其次，就是要避免有人來打擾。明星是公眾人物，盯著的人不少。

    除了粉絲之外，還有不少狗仔之類的娛樂探子。作為乘務員，尤其是一名優秀的乘務員，是絕對不能讓這些人給自己的乘客帶來困擾的。更可況這個乘客還是自己心心唸唸的偶像！

    曹玲有點炸毛，她突然強行擠進年輕男子的身前，有些惡狠狠的看著對方，雖然哪怕是這個惡狠狠的表情依舊很可愛，就好像一隻發怒的小貓咪一樣，但卻不影響曹玲的發言：「你不能進去！」

    年輕男子饒有興趣的看了曹玲一眼，好奇的開口問道：「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這裡不是你的房間！」曹玲毫不客氣的說道，「你甚至都不是貴賓區的客人，你不能在這裡閒逛！快點離開！」

    對於每一個客房的客人，曹玲銘記於心，自然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男子並不是貴賓區的客人，他無視自己，直接敲響偶像的客房門，萬一這個男子是什麼狗仔之類的傢伙，偷拍幾張照片什麼的，打擾了唐豆的心情，那事情可就大了。

    她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過失的，她可不想頭一筆會是這麼大的事情。

    「我確實不是貴賓區的客人，但是這裡面哪一個房間，我都可以進去。」年輕男子笑著說道，這個男子的面容很是英俊，笑起來更是有種獨特的魅力，看的曹玲一陣發愣，但隨即她又反應了過來，面色一紅，還是擋在門前。

    「你以為你是列車長啊！還哪個房間都能進？別胡攪蠻纏了，我告訴你，你不能打擾我在的車廂的客人的，你最好，額？」

    男子沒有等曹玲把話說完，便是伸手亮出了一個證件。那是帶著國徽的一個證件，上面很清楚的寫著，警視總部特比調查司特別案件調查一處的字樣。曹玲的視力不差，可以很清楚的看見。

    「薛沐寒。警，警官？」

    曹玲有些發愣，「你是警察？」

    「如假包換。」薛沐寒笑了笑，「現在我可以繼續敲門了吧？」

    話音剛落，客房的門便是已經打開了，一個戴著眼鏡服裝幹練的女子站在門後，有點好奇的看著門口的兩人。

    「薛警官是麼？您總算到了，請進來吧。」

    「哎？」曹玲有點發愣，合著兩邊都是互相知道的，曹玲這在中間便是辦了壞事。值得慶幸的是，自己這般動靜，並沒有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否則情況會變得更複雜。

    「讓這位叫做曹玲的乘務員也進來吧。估計這丫頭是唐小姐的粉絲。」薛沐寒開口笑了笑，衝著這個女子說道。

    「行，來吧。」女子打量了一眼薛沐寒身邊的曹玲，沒有異議。

    丫頭？你才是丫頭好吧！你全家都是丫頭！曹玲有點咬牙切齒的想到，她又是回過味來，這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叫曹玲的？還有，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唐豆的粉絲？

    似乎是清楚曹玲的疑惑，薛沐寒沒有開口，卻是指了指曹玲胸口前的銘牌，以及手上的筆記本，一切都不言而喻。

    曹玲賭氣的翻了個白眼，沒什麼猶豫的跟了進來。反正這個傢伙也讓自己進來，自己有什麼可害怕擔心的。

    不過走進了之後，曹玲便是屏住了呼吸，從這個位置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唐豆，自己的偶像，如同一幅絕美的畫作一般，坐在客房的沙發上，她的長發烏黑亮麗，就好像廣告中的特寫髮質一般。

    唐豆本身就長得絕美，她面容秀麗，視線朝著窗外望去，這幅畫面美麗極了，讓曹玲心裡都有些驚豔。

    曹玲愣住的時間裡，薛沐寒可沒有發愣。

    他走上前兩步，朝著兩人問好：「唐小姐，趙小姐，二位好。我便是電話裡提到的，本次負責二位安全的警官，我叫薛沐寒，請多指教。」

第二章 流浪者的標記

    「兩天前，你們收到的威脅信件，已經經過了警方的審查。我們可以明確一件事，那就是確實有犯罪分子盯上了你們。所以上級安排我來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薛沐寒簡單的表述了一下情況，「就如同之前電話裡說的那樣，希望你們這兩天能夠配合好我的工作。」

    「這一點沒有問題。」經紀人小趙開口回答道，「只是我想知道一下，到底是什麼人盯上了我家唐豆，我們收到的威脅信件這兩年也不少了，為什麼這次如此大動干戈？」

    「之前的威脅，不過就是一些粉絲的威脅罷了。這次不一樣。」薛沐寒微笑著，緩緩的回答道。

    具體的原因，他不能給這個經紀人又或者是唐小姐本身說明，一是避免案情透露出來，二是不想引起兩人的恐慌。

    事實上，這次的威脅信件之所以上升到了調查司都要重視的程度，最主要的就是這個殺人預告給出的犯罪嫌疑人，是喬嘉一直在追捕的一名罪犯，代號：流浪者。

    之所以有這個代號，主要是因為這個傢伙喜歡在殺人之前做預告信件，並且帶有獨特的標記。他非常囂張的會給出一個信函，上面描述著自己會殺死對方的說法，並且在信函的左下角，畫上一個落魄的帶著行李的高帽男子，這個標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中年的流浪者，所以才讓凶手有了這個代號。

    他一年作案兩到三起，針對的目標完全不同。由此可以推斷，他是個接暗標的殺手。職業殺手。

    在殺手界，這還是一個新人，但是手段大膽，作案率非常的高，並且完成率是100%。即便是喬嘉對此都有些頭疼。有目的的連環殺手，你掌握了行跡倒還好說，但是僅僅是為了金錢的職業殺手，想要抓捕的難度就很大了。

    對方有完整的地下體系作為掩護，身份偽造，凶器購置，行蹤定位和安排，可謂是要武器有武器，要情報有情報。無論是保護措施多麼的嚴密，總會讓殺手抓到漏洞，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沒有人能夠確保對象一生的安全，殺手都是很有耐心的存在，在暗標未曾結束之前，他們甚至會等到最後一刻才動手。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唐豆僱傭了四名專業的保鏢，也報了案，但是真的能夠保護她完全不受傷害的力量根本不存在。對方始終是公眾人物，活動什麼的都有安排和計畫，並且長時間要出現在公眾面前。這都無疑給保護措施帶來很大的麻煩。

    實際上薛沐寒接到的任務，主要還是抓捕殺手這個方面，對於可能受到暗殺的唐豆，能保護就保護住，不能保護就也不強求，畢竟這不是薛沐寒的主業。

    眼看薛沐寒不願意多說什麼，經紀人小趙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唐豆的安全很重要，她是公眾人物，您應該明白這一點的。」經紀人小趙開口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否則後果很嚴重。」

    「想必你們警方也知道，在你們的保護之下，要是還讓唐豆受到傷害的話，輿論方面對於你們可不會友好。」

    「這一點上級給我提過，請您放心好了。」薛沐寒點點頭，「除了我之外，還有不少的警察暗中跟著進行保護，最主要的還是要抓住這個接標的殺手，才能令唐小姐安然無恙。否則都是些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美麗的蝴蝶將要殞命，連月光都為之嘆息。

    這是信件上的原話，也是薛沐寒等人得到的信息，流浪者的標記在信函上，由不得喬嘉和薛沐寒不重視。不過這個案子安排薛沐寒獨自一人過來，也算是喬嘉心大，對於這個大小姐，她可不在意是不是有人會死亡，她只關心殺手本身會不會落網。

    一個在本部做安排，一個要去現場。就權限來看，怎麼也是安排薛沐寒來更為合適一些，畢竟現在薛沐寒可是在喬嘉的管理之下的。

    哪怕是薛沐寒因為立功，已經給了副處級別的待遇也一樣。

    調查司不看行政崗看的是破案能力，這一點薛沐寒早有瞭解，對此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態度。與其說是喬嘉的手下，薛沐寒更像是喬嘉的搭檔。一般的案子，喬嘉辦理起來都是直接坐安排給下屬，並不會把指揮權交出去。

    但是薛沐寒卻是給與了現場指揮權以及獨當一面的任務安排，這說明喬嘉非常信任薛沐寒的能力，認為對方肯定可以保護好唐豆的安全。

    薛沐寒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協調好力量，做到無死角的查漏補缺，不讓殺手鑽了空子。或者直接對抗的能力薛沐寒沒有，但是分析對方可能下手的方式方法，這一點薛沐寒還是很有信心的。

    殺手想要殺死目標，無非就是從吃穿住用等方面下手，再有就是針對對方的行跡進行埋伏。原本這次唐豆要去參加一個真人秀節目的錄播，本身應該是坐飛機去的，但是薛沐寒卻是特意改變了兩人的行程，讓兩人做旅遊火車，直接前往目的地。

    臨時改變行程，意味著殺手也要改變方式。想要埋伏實際上要做的準備不少，改換了行跡之後，殺手就要對應的做出安排，他很有可能親自混跡到列車上來，準備完成暗殺。

    所以唐豆的吃穿住用都要被監管起來，至少確認了安全之後，才能讓唐豆使用。

    這個偶像少女波瀾不驚，顯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並沒有因為有殺手的出現而覺得慌張，反倒是表情非常淡定。

    「一路上，就要麻煩薛警官了。」唐豆禮貌的朝著薛沐寒點點頭，「希望你們能夠儘可能的抓到殺手，不過也請注意，不要受傷或者出現意外。」

    「謝謝關心。」薛沐寒微笑了一下，「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敢保證，這次通告之中，不會有任何人因為殺手的襲擊而造成傷亡。」

    唐豆回饋了個笑容，不再說話。

    電視劇中，唐豆是個清純活潑的女孩，但是現實之中，這個少女可是沉默寡言的很，比較內向。說起來，要不是有這個經紀人小趙在，很難想像她是怎麼接到先前那個電視劇大製作的女主角的。

第三章 之前

    調入特調一處之後，薛沐寒這些日子根本閒不下來。喬嘉在調查能力和指揮上沒有問題，但是管理能力簡直就是一團糟。話說一個處室之內，可不是僅僅就是業務工作，相關的匯報總結，調查記錄，甚至黨建工作，都是非常重要的。

    即便是特調一處很特殊，是非常核心的業務部門，但是也脫離不開這個牢籠。尤其是喬嘉進入這個處室也並不久，旗下也沒有幾個核心成員，零零散散的幾個協調幫忙的警員，都不能算是正是編制。

    只有剛剛調入進來的薛沐寒，算是最為核心的主要成員之一。造成這個問題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喬嘉對於自己的配屬人員非常的挑剔，而大部分的調查員都跟不上喬嘉的思路，很難進行商量和溝通，這些人和喬嘉不在一個層次上，自然很多時候都理解不了喬嘉的安排部署。

    而部分能夠跟得上思路的調查員，那都是其他調查處內的一線成員或者是精英骨幹，是不可能調配給喬嘉本身的。也就是只有薛沐寒，屬於喬嘉虎口奪食的結果。

    幸好韓奇本身能力也不俗，並且是個習慣於單干的領導。倒是也沒有太在意薛沐寒的流失。

    唯獨滲透在大家心裡不舒服的一點就是，鐘子雯的突然離開。沒有通過楊教授那邊的同意，這個丫頭就好像是突然失蹤了一樣。哪怕眾人目前還沒有找到鐘子雯和之前案件的關係，但現在也能基本肯定鐘子雯和高林建立的組織之間，可能有不為人知的聯繫。

    在天眼系統建設的初期，社會投資這個口子上，有很大一筆不明來源的啟動資金。這一部分錢本身不開展審查的話，是很難發現的，畢竟對方的入口合理，如果不是深度審查發現公司屬於空殼公司，並且投資法人不明的話，也找不到這個問題。

    對方的做法在基礎層面上滴水不漏，也就只有安全部門介入之後，能夠找出問題來，換作其他部門調查，可沒有這樣的協調力度。

    眾人心裡不說，但是也深感恐懼。鐘子雯若真的是上層組織的成員，偽裝的也未免太好了。對方半點紕漏都沒有流露出來，讓人深感不可思議的是，鐘子雯的條件極好，她實在沒有理由去為了物質目的加入上層組織的，而信念方面，卻是沒人能說的清楚。

    薛沐寒進入特調一處之後，把文字工作這一塊給擔負了起來。本身就是高材生，加上文字能力在天南市有過很好的鍛鍊，本身就嫌麻煩的喬嘉自然讓薛沐寒主筆完成各項報告和材料。

    調查案件可以進行的很快，但是文字材料是需要反覆磨合審定的，來來回回的，薛沐寒大量的時間都耗費在此。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在編寫匯報材料的時候，就要接觸到喬嘉各項案件的辦理情況，為了搞清楚喬嘉每個行動的原因和目的，薛沐寒就要把自己代入到喬嘉的角色之中，細緻分析案情，搞清楚每一個細節和過程。

    這使得薛沐寒的大局觀提升的很快，有時候，對於這些聰明的調查員來說，缺乏的不是調查的手段和辦法，而是就少那麼一個方向和思路，而這個就是所謂的大局觀。

    有人適合從細節入手，推理分析出全面的情況。而有人適合從大局入手，直接分析目的和形式，從全局上瞭解對方的需求和為何這麼做，從而根據行跡可能鎖定凶手。

    喬嘉顯然不是一個從細節入手的調查員，而是直面大局，考量凶手的目的、性格、行跡特點等等，預測對方的行動可能，再進行人員鎖定和抓捕的佈局者。

    正常來說，細節入手推理線索，連成證據鏈的，像是小說中的偵探。事實上，偵探這種概念太過於全面了，龐大的深不可測的知識庫，超強的線索分析聯繫能力，恐怖的語言誘導審訊能力，很難想像現實鐘會存在這樣的人物。

    任何人都有短板，調查案件都需要足夠的信息，即便是當今最強的幾個調查員，也都是要根據信息分析給出的內容，鎖定可疑的線索，然後進行調查的。

    不斷的碰壁，不斷的調查，有耐心，意志堅定，同時具備一定的推測分析能力，這樣的人物就足以進入調查員的行列了。

    同時，不僅僅是調查員具有這樣的能力，凶手更是如此。對方要分析警方的行動模式，調查能力，掩蓋關鍵細節，製造迷宮一般的線索網絡。同時要具有掩蓋行跡等反偵察能力，佈置煙霧彈，學會心理技巧，控制情緒。

    現今真正的高智商犯罪者，都是某個領域的大師級人物。智商高於常人不說，單單是意志都要遠超一般人。

    喬嘉的不少調查案件，並沒有薛沐寒想像的那樣波瀾壯闊，反倒是平淡如水。上善若水，潤物細無聲。她總能在對方鬆懈的時候發出關鍵的一擊，把人拿下。佈局的能力不留痕跡，讓人意想不到。

    她沒有和凶手面對面的對抗，沒有緊張的追捕。就像是自顧自的佈置著蜘蛛網一般的大網，放好誘餌，等著凶手自己走進去，凶手越是掙扎，越是想要擺脫，就被困的越緊。

    可怕的如同蜘蛛一般的女孩。

    這是薛沐寒梳理文字材料之後的感觸，比起喬嘉的方式來說，薛沐寒更喜歡硬碰硬的手段，但是這畢竟是不合時宜的。

    或許在偵探小說中，和犯罪分子一對一很刺激，吸引人看。但是現實中，生命只有一次，傻子才會在沒有任何安排的情況下和犯罪分子面對面的。

    哪怕是在面對高林的時候，在那個機房之中，也至少有兩名特警狙擊手瞄準著高林的身體，只要對方有威脅性舉動，立刻就會擊斃對方。

    冒失的舉動只會損失精英，警方對於各種行動都非常謹慎，除非是難以避免的意外狀況，否則都會安排細緻到牙齒上。

    警方承受不起人才的損失。培養一個精英調查員或者是一線調查員，付出的資源是足以讓警方肉疼的。任何一個損失，都無法讓上層接受。所以不冒險，這是特別調查司的基本原則。

第四章 提前

    不過對於薛沐寒來說，他更喜歡正面硬碰硬。不是他想如此，而是對於他的特長來說，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穿梭時空，直面過去案件發生的時候，難免要面對實施犯罪的凶手。雖然大部分時候，對於薛沐寒而言，只需要掌握了證據，知道了是誰做的，回到自己的時空之中建立證據鏈就可以了。

    但是也難免不會遇到調查的時候被凶手警覺，甚至把薛沐寒當做目標的情況出現。

    每次穿梭，薛沐寒都要把自己武裝到牙齒。特製的輕便防彈材料製作的貼身衣物，加上便捷的電擊裝置，除了配槍之外，薛沐寒把能夠保護好自身的設備帶了個齊全。他可不想冒冒失失的再和什麼犯罪團夥單打獨鬥了，運氣好沒有死，可不代表運氣會一直很好。

    這次流浪者的標記出現，喬嘉第一時間就作了部署安排。對於這個殺手，喬嘉可是深惡痛絕的。

    「毫無技術含量，還喜歡炫耀自身，秀操作。都給我記住，要是發現了殺手，不必強行要求抓活的，直接擊斃都行。」這是喬嘉的原話。

    毫無技術含量這話說的有點過，對方好歹是能夠躲開追蹤的高手。想必是路線安排，偽裝身份，變裝脫離等等方面都考慮的很齊全，才能繞開警方的基礎調查。

    然而對於喬嘉來說，這些都是基礎操作罷了。

    只要對方動手，喬嘉便是有把握抓到對方，知道目標的特點，又知道對方可能的作風和手段，對於喬嘉來說，對方的行為預測已經顯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了，無非就是按照概率來計算那種更有可能罷了。

    但是，這還是要根據實際發生的情況進行臨機判斷的。從這一方面來說，無論是保護唐豆的行動是不是能成功，喬嘉是根本不在意的，她的目標就只有殺手本身，對於是不是能夠讓目標人物安全，她根本就不在乎。

    薛沐寒頗為反感這樣的做法。把人命不當回事，僅僅只關注凶手本身，這樣的行為無法得到三觀教育的很正的薛沐寒的認可。

    喬嘉也不是沒有安排保護組的任務，與其和喬嘉一起在指揮組看著，倒是不如直接去保護組，也省的瞭解喬嘉的安排部署，從而感到心煩。

    不過這個時候，薛沐寒倒是動了一個心眼。他找了一份卷宗，也就是上午剛剛發生的案子，隨後回家穿梭時空。

    薛沐寒之前用過這樣的方式，換取對未來的掌握，就是在之前高林的案件之中。現在再次使用，已然是駕輕就熟。

    在穿梭的平行時空之中，無論發生什麼問題，都可以重新來過。這對於薛沐寒來說，簡直就是存檔一樣的存在，判斷失誤了可以再來，這簡直就是最大的金手指了。

    ————

    和唐豆正式接洽過之後，薛沐寒便是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了唐豆的客房之中，甚至還享受起曹玲這個乘務員的客房服務上來。恨的曹玲牙癢癢，她本身就對這個突然來打擾自己思緒，還點名自己是唐豆粉絲的情況很是不爽。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薛沐寒這個「不速之客」，曹玲給服務著倒上咖啡，這才靦腆的跑到經紀人小趙那邊，細聲細語的問著，能不能讓唐豆給簽名這樣的小事。

    小趙倒是沒有什麼猶豫，直接便是笑著讓唐豆給這個乘務員粉絲把名字簽上了。這個時候，因為沒有注意，唐豆把手邊的書碰掉在了地上，這個距離和薛沐寒最近，薛沐寒很是自然便是低頭撿了起來。

    寒夜的天空。

    薛沐寒楞了一下，「沒想到你居然喜歡看這麼悲情的文藝小說？感覺和你的風格不符呢。」

    唐豆接過書，淡漠的開口說道：「現在接的電視劇，才和我的氣質不符。不過這是公司的安排，我無權拒絕罷了。」

    小趙看了一眼薛沐寒，笑了起來，「這是公司定位的問題，其實早先我和公司提過這個事情，不過因為唐豆本身就氣質清純，樣貌很單純可愛的樣子，所以公司便安排了現在的定位。」

    「另一個方面，這個定位也比較有商業價值。」小趙攤了攤手，「不過，隨著我們家唐豆身份價值水漲船高，現在公司也必須要重視我們的意見了。下一檔期準備接的，就是一部文藝電影。」

    唐豆笑了笑，「那也是多虧了你的運作，否則我不可能得償所願的。」

    「張老也是大導演，公司也必須重視的。即便是文藝電影，最近的市場也很不錯，或者能夠迎來票房和獎項雙豐收呢。」

    小趙說的輕鬆，但是唐豆在影視劇上的積累還太淺薄，雖然演技不錯，但是很多時候，這還是要看資歷的。能被張老看中，出演文藝電影的角色，這就是一種資歷。

    薛沐寒看得出來，這個唐豆根本就是個文藝青年，喜歡那種悲情的故事，情感豐富但是內斂。他看過《寒夜的天空》這本書，如果不是有一定程度的文藝基礎，還真是把這本書讀不下去的。

    「把寒冷換做孤獨，把天空換做空無。」薛沐寒突然想起書裡的一句話，隨口說道。

    「我們便都是行走在曠野中的獨行者罷了。」唐豆突然接口說道。

    果然是資深文藝范，這可不是扉頁裡面的話，而是薛沐寒自身印象比較深的一句話而已，對方卻是能複述出來，這得是多麼深入的去讀了這本書的。

    「張老改編的劇本，就是這本書，擬定的名字叫做那時的天空。」唐豆突然開口解釋道，「其實比起悲情來說，我更喜歡平淡如水的故事。不過是為了研究劇情，所以來找來這本書看看的。」

    「原來如此。」薛沐寒點點頭，「這也足夠說明你的努力和認真了，我相信你會成就這個電影的。」

    突然，一杯咖啡狠狠的放在薛沐寒面前的茶几上，發出「咚」的一聲，「你的咖啡！」

    曹玲惡狠狠的開口說道，看著自己的偶像和這個不速之客眉來眼去的，曹玲可是積攢了一肚子的不爽了。

第五章 誘餌

    薛沐寒沒有在意曹玲的小火氣，他也只是閒聊，沒什麼別的心思。倒是咖啡上來之後，薛沐寒伸出了手，制止了唐豆和小趙準備端起的行動，先是都端在了自己身邊，隨即拿出一個檢測儀器，各自取了一點咖啡，甚至仔細觀察起杯子的邊緣。

    曹玲的面色一僵，隨即有些惱火的問道：「你這是干嘛？」

    「保護是必須要全面一些的。除了面對可疑人員之外，還有基礎的檢查要落實到位才行。」薛沐寒緩緩的回答道，「這並非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我們所有人。有人威脅唐豆的生命安全，這是切實存在的客觀事實，所以任何細節都要進行檢查。」

    一邊看著儀器的反應，一邊解釋自己的舉動。否則唐豆和小趙這邊都會有疑問的。薛沐寒並非是不講禮貌，僅僅是做好保護而已。

    儀器檢測，咖啡並不存在問題，同時咖啡杯上也沒有看到異常痕跡。很多時候實際上是防患未然罷了，在杯子本身上荼毒，先不說致死率，僅僅是痕跡就很明顯，一般選擇使用這種方式的可能比較小。

    咖啡本身是可以做文章的，不過經過了監測，倒是也可以放心飲用。

    雖然薛沐寒的舉動讓大家喝咖啡的興致降低了不少，不過對於薛沐寒的謹慎，倒是很是認可，至少從表情上，小趙是放鬆了許多。

    投毒的情況是一直要盯著的，殺手都通常會很有耐心。不過流浪者標記的發出，行動總是會在一週內進行，從接到信件到現在已經有三天了，那麼後續的四天裡面，就是關鍵保護期。

    對方是個有意炫耀自身暗殺技巧的傢伙，不管有多少人保護，不管本身防範有多麼嚴格，對方總是要動手，並且全身而退。這是故意挑釁，而並非簡單的謀害。所以喬嘉對於這種殺手才有些深惡痛絕。

    喬嘉敢於接到手上的案件，別的不說，每次都會能抓到凶手。但是薛沐寒想要做到的，不僅僅是抓凶手而已，還要讓對方無功而返。

    這一點尤為困難。

    殺手是高是瘦，是胖是矮，都沒有明確的信息。過去幾次案件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分析，要安排保護唐豆是一項工作，安排外圍的探查也是一項工作，光是指揮協調，都要耗費當前喬嘉所有的精力。

    而薛沐寒主動請纓過來保護當事人，也是為了能夠讓喬嘉騰出手來，確保能有足夠的時間調查殺手本身。

    這都是半路接來的案件，時間緊任務重就不說了，喬嘉和薛沐寒再天才，也還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精力上的極限和思考上的頂峰，就算是喬嘉本身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三天內，既做好調查又安排好協調指揮和保護方案的。

    薛沐寒這會兒還真是想把高林留下來的體系利用起來，不過為了天眼系統後續不出問題，軟件和硬件的檢測甚至重新建立，已經提上了日程。對於發生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的情況下，警方可不敢繼續放心的使用這套體系。

    現在監控和信息調取都從系統自動改為了人工，這恐怕會持續一段時間的。現有即便是總部的警力也很有限，喬嘉哪怕把地方的警力都調動起來，也並不足夠。

    對於公眾人物的保護，警方也是有等級方案的，現在已經是喬嘉能夠給出的最大力量了。別看目前唐豆跟前就薛沐寒一人，事實上這趟列車前後車廂內，各有兩組警察人馬配合著。對於一切經過車廂去貴賓車廂那邊的人物都進行分析排查，一旦發現可疑是要當場行動的。

    對方能夠採取的手段，要麼是埋伏狙擊，要麼是混入列車內下手，薛沐寒故意讓對方選取旅遊列車出行可不是為了舒服，而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拖延時間，確保警方調查提前出結果，並且找到凶手化解危機。

    「有你一路跟著，感覺安全感提升了不少。」小趙笑著說道，「不過也不用那麼緊張，咖啡是我們帶來的，茶具也是，估計對方不可能在這方面做什麼手腳。」

    「甚至連我們的飲食，也都是自己準備的。對了，我做了一些三明治，一會可以當做午飯。」

    「考慮的很周到。」薛沐寒笑了笑，「任何細節都有可能是對方的下手機會，對於對方而言，一次失敗不算什麼，可對於我們而言，失敗可就意味著死亡。這個險我們冒不起的。」

    唐豆和小趙都明白這個道理，自然是點點頭認可下來。

    旅遊列車的速度很慢，停留的主要站點，除了大站之外，還有不少旅遊縣市的小點，幾乎是逢站必停。不管經過大小站點有多少，停靠的時候，唐豆兩人都不允許靠近窗戶，並且不允許下車行動。

    這有點限制自由，不過卻是很好的保護辦法。

    這種情況下，讓唐豆帶著經紀人出行，是喬嘉的意思。有點類似於作為誘餌，引蛇出洞的感覺。不過唐豆等人也是要參加節目的，所以到了點，也必須抵達站點才行。

    兩者綜合考慮，才有了現在的方案。

    「說起這個殺手，似乎很可怕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警方如此如臨大敵的展開行動的。之前唐豆也遇到過威脅，不過警方那時候只是例行保護而已，最多一次才安排過四個人輪流保護來的。」

    「而這次明顯不一樣，連調查司的人員都出馬了，還配屬了不少人。我感覺，你們對於這個殺手很重視。」小趙緩緩的開口說道。

    能做當紅明星的經紀人的職位，都不是傻子。況且薛沐寒等人的行動也不是瞞著小趙進行的，對方當然能夠看出不同來。

    「具體的我不能說，不過想必你們也能感覺出來。」薛沐寒搖了搖頭，「這不是個沒有名氣的小殺手。對方的手段，在我們看來也很棘手。不過請您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我相信你。」唐豆突然開口衝著薛沐寒說道，「在此期間，我們會全面配合你的工作的。哪怕是做誘餌也沒有問題。」

第六章 突然

    顯然唐豆也能看出警方這次行動的目的。

    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但是依舊大膽的要求按照行程去參加節目。一般而言，警方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首先保護人質安全，不造成社會影響，這是很必要的考慮。但是調查司的思維方式和正常不同，顯然現在的行動方式是把抓住凶手作為首要考慮的。

    那麼唐豆等人當然只能算是誘餌。唐豆自身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如此開口說道。她想要打消薛沐寒的顧忌。同時保證自身的配合，也是在保證自身的安全。

    警方對於保護措施的經驗，絕對高於唐豆兩人，這種相信與其是被動的去相信，倒不如主動的去信任。這也是警方需要的重點，很多案件之中，當事人覺得無所謂，並不喜歡限制自由的行動安排，有時候自己擅自行動，就會造成漏洞，使得殺手得逞。

    這個鍋卻要警方來背著，顯然有點傷人傷己。這可是關乎生命的事情，唐豆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

    「話說到這裡。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薛沐寒這會算是進入正題了，「你們有沒有概念，就是什麼人可能請殺手來，對唐豆你下手？」

    「你們可有結怨的對象，並且對方有財力去下這樣的暗標？」

    「我們唐豆可不是那種有點名氣就趾高氣揚的人。」小趙一聽這話有點不愉快，開口立刻說道。「她對於前輩尊敬，對於後輩很照顧，在圈內的人緣很好。根本沒有什麼結怨對象的。」

    「人紅是非多。或者唐豆卻是沒有結怨對象，但是當了別人的財路，或者是被人嫉妒，也是有可能的。」薛沐寒笑了笑，接著說道，「就好比這次能夠參與到張老的電源之中，你敢說就沒有其他演員會嫉妒？」

    「這裡面會不會有競爭者，想要推下唐豆自己上位的？」

    「和唐豆競爭這個角色的可是蘭瑩。那是一線大咖，她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小趙翻了白眼。

    「蘭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我最初就是蘭姐帶入圈內的，是她推薦我參與到最初的電視劇中參演的，她更加不可能嫉妒我。」唐豆開口反駁道。

    「不過若是說有人嫉妒唐豆突然走紅，這裡面的人可就多了。原先和唐豆之間有競爭關係的，現在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要說是嫉妒，這些人都會有。但是請殺手來，這樣的人物，我實在是想不出會有誰。」小趙搖了搖頭。

    「或者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我想，下這樣的暗標，恐怕不會便宜吧？」

    「暗標的基礎是在200萬元以上，那還針對的不是公眾人物。」薛沐寒嘆了口氣，「所以說才要財力很不錯的對象才能進行懷疑。」

    「對方想要對唐豆下手，那絕對是有一定基礎的公眾人物，唐豆出事的話，對方能夠獲得好處的那種。否則對方花費這麼大，卻得不到既得利益，這顯然也不現實。」

    目前和唐豆能夠競爭的人不多，畢竟唐豆一舉成名，時下非常的紅。大街小巷幾乎沒有不知道唐豆的，電視劇也一時間成為現象級的偶像劇。

    在各方面都引起熱烈的討論和跟風，唐豆穿的衣服都能立刻成為模仿爆款。這足以見識到現在唐豆的影響力。

    不過說起來有點奇怪，唐豆被威脅的事情，公司的反應很平淡。按照小趙的解釋是公司下的藝人這種情況已經是常態了，然而唐豆現在的火熱程度，公司這種反應也有點讓人心寒。

    「說到底，唐豆現在已經具備成立工作室的資格了。不過合約還沒有到期，公司大概不會讓唐豆脫離的這麼輕鬆。」小趙嘆了口氣，「只要這次張老的電源能夠獲獎，唐豆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洽談起來，可能會更加輕鬆一些。」

    「公司對我已經很不錯了。我可是最近一批拿到一線合約的唯一一人。陳總對我們確實很照顧的。」唐豆緩緩的說道，「圈內的亂象不是說說而已的，但是從未發生在我身上過。這也是公司的維護。」

    「陳總人當然不錯。不過畢竟他也是高層管理者，不是董事長。」小趙翻了個白眼，「你現在的身價，當然不會去做什麼亂象的事情。然而對方卻是不可能放跑你這個會下金蛋的，額。」

    小趙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也知道她的意思。唐豆現在的價值，比起陪個酒什麼的，要高的多。讓唐豆心情舒暢，之後繼續合作的話，才是公司的更大利益體現，對方可不會做殺雞取卵的事情。

    「即便你很感恩，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現在跟著你的可是一個團隊，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你現在也算是我們的領頭羊了，也要為大家的生計考慮的。」小趙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明白的，不過這些事情趙姐你考慮就好了。反正我聽你的安排。」唐豆笑了起來，頗有些俏皮的說道。

    難得看到唐豆露出這樣一面，小趙甚至楞了一下。

    薛沐寒苦笑了起來，「說著說著又跑偏了。不過聽你們這個情況，也就是說現在確實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對象。」

    「看來還要從別的方面進行調查才行。」

    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大家喝了一會兒咖啡，曹玲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簽名，很是興奮的抱著筆記本。不過她畢竟還有其他客房需要服務，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然而還沒有等她走出門，卻是突然從外面傳來的不小的動靜。

    「抓住他！」一個人大聲的叫道。

    隨後外面傳來的追捕跑動的聲音，隨後是打鬥的動靜，接著卻是平息了下來。

    「放開我！」一個男聲低吼著，情緒很是不滿。

    客房內的眾人都聽到了這個低吼，有些不明所以。薛沐寒卻是表情凝重的制止準備出門的曹玲，自己率先走到門口，拉開一絲門縫。隨即看到安排保護的警員站在門口，不遠處還有兩人壓著一個不斷反饋的男子。

    「怎麼回事？」薛沐寒皺眉問了起來。

第七章 狗仔？

               
    透過門縫看出去，只能看到那被按倒的男子一半的身子，兩個制服他的幹警，為了不造成太大的影響，便是把人押送到了隔壁開設的貴賓客房之中。這也同樣是警方的佈置，只不過為了安全考慮，只有晚上的時候幹警才會到這裡輪流休息。

    白天的時候，前後兩邊都要執勤守衛，確保不會被殺手趁機行兇。

    被按照的這個男子行動本身就很可疑，鬼鬼祟祟的，觀察了半天，才準備去貴賓車廂那邊看看。這樣的反應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起身一人前去擋住了他，結果這個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明原因，還故意吵鬧，甚至準備繞開警察衝到貴賓車廂去。

    本身就精神高度緊張，防範殺手的警察那裡有可能讓他得逞，還沒等他沖幾步路，便是被兩個警察一把按倒。另外一個警察守在唐豆客房的門口，直到薛沐寒打開房門，這才開口解釋。

    「這傢伙硬是要衝過來，行跡很可疑。長官，要不要帶過去審問一下？」這個身材健壯的警察衝著薛沐寒問道。

    「帶他過去吧，你和我一起，另外兩人返回原位繼續盯著。」薛沐寒點點頭，他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被按倒的男子，心中若有所思。

    這樣的傢伙當然不可能是殺手，暴露行跡，行動沒有章法，甚至還要引起他人注意，這完全不符合殺手的行動軌跡。這人偷偷摸摸的，行為異常，並且始終盯著貴賓客房這邊，薛沐寒心裡思考了片刻，便是對對方的身份有了些許肯定。

    薛沐寒和身邊的警察一起把人壓進旁邊的客房內，這人表情不爽的還想要開口叫嚷什麼，卻是被健壯的警察狠狠的拿住，讓對方連叫嚷的力氣都沒有，便是給直接推了進門。

    等到把人按到座位上之後，薛沐寒才給身邊這警察打了個手勢，「解開他的手銬吧。」

    「啊？」健壯的警察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薛沐寒再次示意了一下，他才肯定，薛沐寒確實是讓他打開嫌疑人的手銬。

    「這貨不是目標。放開他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問。犯不上銬著他說話。」薛沐寒擺了擺手，警察才有了行動。

    被解開手銬的男子有點懵，他盯著薛沐寒看了兩眼，「你們是警察？」

    「你是記者？或者說，哪個娛樂週刊的狗仔？」薛沐寒笑著問道，「你可真是夠冒失的，都制止你了，還要往裡面闖。」

    「我哪知道你們是保鏢還是警察啊？」這男子叫起冤枉來，「認識一下，華娛報的周晨超，哎，警官，你們這是在保護唐仙玲？還是有特殊任務？」

    薛沐寒笑著不說話。這叫做周晨超的狗仔有些反應過來，「不能說的秘密，對，對，我不該打探這個。不過你們下手真狠啊，我藏的相機都給你們摔壞了。按道理來說，我該是可以投訴的吧。」

    「當然，那是你的權利。」薛沐寒笑著回應道。

    「不過這樣，大家都是拿死工資的，都不容易。我也就不讓你們賠償了，讓我拿手機給唐仙玲拍幾張照片，咱們就算是揭過了，你看怎麼樣？」周晨超小眼睛珠子一轉，呵呵的笑著說道。

    「我看不怎麼樣。」薛沐寒搖了搖頭。

    「別這麼死板嘛。我的要求又不高，又不是拍什麼不好的照片。只是想要搶個一手消息罷了。」周晨超嘿嘿笑著，「你們又不吃虧，弄壞我設備的事情，我也不會投訴，何樂而不為呢？」

    壯實的警察已經按耐不住了火氣了，若不是有紀律在，這貨必然揮著拳頭就揍上去的。不過看著薛沐寒一連淡然笑容的坐在那裡，他倒是也壓住了火氣，只是眼神惡狠狠的看著周晨超。

    過了幾分鐘之後，似乎是觀察夠了。薛沐寒直接打斷對方喋喋不休的話語，「你不顧警告，強行衝擊警方的防線。這一點，說重一點完全可以讓你去刑拘15天了。你不是喜歡做交換麼？我可以不讓你去蹲這15天的拘留所。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唐豆的行蹤的相關消息的。」

    有一點是連身邊的壯實警察也沒有注意到的情況，那就是這次唐豆的行蹤消息，完全是對外封鎖的，哪怕是公司都不知道唐豆的出行計畫。票也是警方通過內務訂的，根本不可能外洩。

    然而這個狗仔卻是知道唐豆的行蹤，還想要來抓拍她。這不是很好笑麼？

    周晨超倒是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你別嚇唬我，你們又沒有亮證件，天知道你們是警察。對不對？幹你們這一行的講究證據，幹我們這一行的講究情報。有沒有點能力，哪裡能夠跟的上公眾人物的行蹤，你說對不對。」

    這貨話裡有話，分明是表達警方這邊未經過亮證說明情況，單單只是警告，根本不足以刑拘周晨超。再者就是，周晨超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管唐豆接下來要去哪，對方都有辦法能夠查到。

    「一個公眾人物，接的通告不少，時間挨的緊，行程緊密。你卻能恰巧找到正確的路線，這顯然是有內部人員告訴你的。」薛沐寒緩緩的說道，「你關心的是唐豆的行蹤，我關心的是這個洩密者。你當然可以選擇不說，不過你大約不會喜歡接下來的安排的。」

    周晨超嗤笑一聲，「你別嚇我哈，法治社會，你們撒也做不了。別以為我不懂法律。」

    薛沐寒笑了笑，突然從身上拿出一把手槍，以極快的速度甩給了對方，周晨超有點措手不及的接到了手上，這才看清楚自己接到是什麼，他的面色一僵，有些發愣的抬起頭來看著薛沐寒。

    「搶奪槍械，外加襲警。」薛沐寒呵呵一笑，「你還真是個膽大的記者呢。或許能夠因此自己上一次頭條也說不定，還是社會版的。你說對不對？」

    周晨超電打的一般把手槍扔到了地上，「我沒有！你栽贓！這是陷害！」

    「陷害？嗯？你有證據麼？」薛沐寒笑了笑，「這裡可沒有監控，有的，只是我們兩個警察罷了。」

第八章 棋子

    周晨超何曾見過如此行事的警察，這麼的，讓人啞口無言。這簡直就是毫無原則底線，肆意妄為的典範！可惜他現在可不是記者，而是事情的當事人。

    薛沐寒根本就沒有在乎對方所謂的什麼威脅，周晨超的這個所謂懂法，只是慣用的口頭禪罷了，三兩句話的叫囂，就足以證明對方根本狗屁不通，只不過是一個一知半解的混混罷了。對方無非就是想要來幾個照片，去換點稿費，編寫一點上不得檯面的花邊新聞，蹭熱度，賺流量，騙廣告投入罷了。

    越是熱度高的明星，越是有編造新聞的價值，說是記者，實際是狗仔，並且還是不怎麼講原則的那種。對付這種人，薛沐寒也沒有必要和對方講什麼原則，無非就是糊弄和威脅，薛沐寒能做的比他更多，也比他更好。

    「把手槍收起來，記得記錄好指紋。這可是證據。」薛沐寒笑了笑，「如果不夠，我還可以找個桌角撞一下，弄點輕傷出來。不過這要看我們的週記者怎麼想了，或許在監獄內待上一兩年，可以讓他的頭腦清楚點？」

    「你！」周晨超簡直不敢相信有警察會這麼幹，壯實警察完全聽從薛沐寒的安排，自然是對此沒有意見，甚至還取來了證物袋，若有其事的把手槍裝了起來。不懷好意的看了周晨超兩眼。

    周晨超渾身一個激靈，「別，別這樣嘛。你們有什麼要求，我都做到好不好！對了，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消息來源麼？我告訴你們，我全都告訴你們還不行麼！」

    薛沐寒給壯實警察打了個手勢，整暇以待的看著周晨超，看他說出點什麼來。

    「唐仙玲的行蹤，一直都很難找。她紅透半邊天，還是一舉成名的年輕演員。上上下下都想知道她的消息，要價高的不得了。」周晨超嘆了口氣，「別看我現在是記者，兩年前，我也是體制內的人。認識不少關鍵人物。」

    「轉了工作之後，我就給這些人一點資料費，要的不過就是找出明星實名購買行程票據的單子，好讓我知道對方的行跡。」

    「實名購置票據？」薛沐寒笑了起來，「這不可能找到唐豆的行蹤的。」

    喬嘉和薛沐寒可是親自交代過，內務購票的時候，是掩蓋了信息的，一般性的查找是不可能找出唐豆的名字，並且鎖定行程的。

    「我的那些個朋友，也確實沒有找到唐豆的行程。所以我無奈之下，就花了大價錢從消息商那邊買。」周晨超不爽的說道，「足足五百塊啊！都夠得上我一次稿件的稿費了。雖然是肉疼的很，不過好在也是買到了消息。這才確定唐豆的行蹤的。」

    「消息商？你還有這樣的渠道？」薛沐寒有點不解，所謂消息商，那是一個黑市體系，專門販賣個人情報的，要價高是必然的，並且一般性質的消息，都不會便宜。

    然而500塊錢是什麼鬼？這個假期從消息商手上買情報？對方會把你直接打出去的。即便是最簡單的消息，從消息商手上出手，那也是至少萬元以上的價格。這個周晨超明顯在信口開河。

    不過周晨超也是知道消息商的情況的，「我說的，可並不是黑市上的那個。而是個自由人，嘛，我也是猜的。反正這個人神通廣大。總是能夠提供出明星的具體消息來，我上次追陸董，拍他的花邊，就是這個人提供的消息。」

    「每次都收我好幾百，貴的要死，幸虧是物有所值，不然我還真是要虧。」周晨超繼續說道，「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比如這次。」

    小心的看了一眼薛沐寒，周晨超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薛沐寒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運氣不好落到了薛沐寒的手裡。

    「你說的這個人，具體的身份是什麼？」薛沐寒接著問道。

    「那誰清楚啊。」周晨超翻了個白眼，「對方秘密的很，別說是身份，我連名字都不知道。他倒是很清楚我的情況，這次唐豆的行蹤，是他主動打給我電話，問我要不要。那我說當然是要的，唐豆這種火的沒天理的年輕演員，現在在娛樂上很受歡迎的，若是能夠拍到一手資料，怎麼也是個翻倍的價格，穩賺不賠。」

    薛沐寒眼神一縮，「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給你賣消息的主動打電話給你，問你對唐豆的行蹤感不感興趣？」

    「沒錯。」周晨超愣愣的看了一眼薛沐寒，「這有什麼不對麼？現在經濟下行壓力那麼大，主動服務客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除了拍攝一些花邊之外，我也有拍一些明星的私密照片，主動聯繫賣給客戶的。現在可不是等、靠、要的時代了，而是主動服務，主動思維滿足客戶需求的時代。這有什麼不對麼？」

    薛沐寒也是醉了，他要問消息來源的情況，這貨居然還能給扯到經濟下行壓力上去，這還真是沒誰了。

    和這個傢伙閒扯也沒有了意義，收繳了對方的拍照設備之後，薛沐寒讓人直接把周晨超交給列車上的乘警。隨即不再管他。

    這才把事情做完，喬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聽說你抓了個可疑人物？」

    「不算是什麼可疑人物，最多不過就是對方試探的棋子罷了。」薛沐寒直接回答道。「被人套路了還自己不知，陷入錢眼裡的傢伙。」

    「對方沒有可能是偽裝成那樣的麼？」喬嘉接著問道，「能夠得到唐豆行蹤的消息，有這樣能力的人可不多。」

    「所以我沒有放人，只是交給了乘警。馬上就到站了，你這邊安排人接手，做好後續的審訊工作。」薛沐寒當然想過這一點，不過若是那個謹慎並且大膽的殺手會是周晨超這麼一個眼神中都帶著市儈的人，這就有點過於牽強了。

    「對方用來試探的棋子，還是來擾亂思維的部署。這個殺手明顯想要在列車上動手，還真是夠膽大的。我估計對方還會有試探的行為，你注意貼身保護好目標。」喬嘉思考了幾秒，隨即說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薛沐寒輕輕的呼出口氣，如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