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時空探案錄 作者：不問解明 (連載中)

第二十九章 迷惑

    長海櫻花節的開幕式進行的很快。十幾分鐘的講話過後，櫻花園便是對外開放了起來，大量的遊客湧入，即便是警方已經做好了秩序維護的準備，但還是被現在的人數嚇了一跳。臨時又緊急從周邊抽調了警力過來，做好保障工作。

    「這大約也要有個幾萬人了。這才是第一天。」薛沐寒楞楞的說道，「想要讓信息組那邊搞出有問題的旅客這一個信息，簡直是要把人難為死的工作。」

    「你小看那些做數據分析的傢伙了。」喬嘉倒是無所謂的吃著棒棒糖，「想要篩查出有問題的旅客，不是一個一個看過去的，而是從資料分析上走的。」

    「資料分析是要有基礎的，現在的排查範圍也太大了。」薛沐寒的嘴角抽了一下，「況且分析是分析，你確保現實情況能和我們分析的一樣？誰也做不了這個包票。」

    「有一件事情我現在都感覺很古怪，對方又不是隱形人，在第四個案件，那個天眼系統建立起來的小城之中，是如何躲開所有的調查範圍的。」薛沐寒繼續說道，「只要是案發當時通過那個路段的可疑男子，都有做過調查，然而卻沒有結果。這簡直不可思議。」

    「尤其是，受害人是為什麼會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的，這一點很奇怪。對麼？」喬嘉笑了起來，「我其實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管是引誘還是綁架，總是要有個方式的。不管是哪一種方式，都會留下痕跡。可是凶手就好像是把人吸引過去，自主的過去，讓凶手成功實施犯罪，並且不留痕跡的離開的。這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合理。」

    喬嘉呼出口氣，「所以我分析的時候，並沒有把凶手看作是一個人。」

    「是啊，不看做是一個人，而是兩人甚至兩人以上的團隊，這有可能躲避追查，互相打掩護就行了。但是DNA怎麼說？」薛沐寒嘆了口氣，「那個DNA檢測結果可不會騙人，始終還是只有一個人的。」

    「再者，就算是兩人協作作案，另一個人什麼都不求，可痕跡總要有吧。現場的勘察記錄大家都看了，根本就沒有成年男子的行蹤記錄。」

    「說起來，你知道摩根案件麼？」喬嘉緩緩的開口說道。

    作為一名警察大學出來的案件分析研究生，看過的案例多的難以計算，喬嘉所說的摩根案，薛沐寒當然聽過。

    這是一個鬥毆案件，屬於校園欺辱範疇。當時參與到案件之中的凶手有三到四個人，然而根據當時提取現場DNA的情況來看，卻只是找到了兩個人的DNA，然而這兩個人卻明確自身並沒有參與到欺辱之中。

    受害人已經死亡，當時又沒有監控視頻，參與人數較多，也難以確定凶手。只能通過DNA檢測的手段作為證據，是以將兩人判斷有罪。而判決結束之後的幾年，卻是有目擊者站出來針對於當時的情況作出反應，確認了其中一人的不在場證明。

    這在當時是很有名的，因為這是首次否定了DNA判斷案件的準確性，雖然現在DNA檢測判斷凶手依舊是一項主要的證據工程，但是盡信書不如無書，現實情況的複雜程度，永遠要高於主管判斷的。

    不過喬嘉話的意思薛沐寒是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凶手的犯罪遺留，未必是實施犯罪本人所留下的，而是轉移視線的方法？」

    「我只是說有可能。」喬嘉繼續吃著糖，然後搖了搖手指說道，「犯罪不外乎幾種可能，單獨犯罪，聯合犯罪，組織犯罪。一般來說，連環殺手為了降低本身的嫌疑和暴露情況，都會採用單獨犯罪的形式。」

    「聯合犯罪的形式不是沒有，但是成本很高，尤其是信任成本。」喬嘉繼續說道，「但是僅僅有分析和推測，是沒有用處的，反而還會擴大範圍。」

    「現在想要確實的有所收穫，一方面是要看韓伊人這邊的行動結果，另一方面，則就是要做好旅客信息的排查。」

    說起來韓伊人這邊的計畫安排也是很有想法的。在長海櫻花園之中，有幾個景點是被評價為最值得一去的地方，其中更是有一個區域，被稱作是情侶必到的點。櫻花許願樹。

    而韓伊人的主要活動區域，就在這裡。不管是單獨去也好，情侶一起去也罷，既然來了長海櫻花節，那麼這個地點沒到，那也相當於是白來。

    有著這樣的宣傳氣氛，櫻花許願樹這裡自然是人滿為患。如果連環殺手會出現在長海這裡，並且是在這個旅遊節日的時刻到來的話，那麼對方是肯定會來這裡的。

    即便是撒網，也要撒的有目的。韓伊人的打算，算足了概率性。若非如此，對方也不會能夠獲得開展這次誘餌行動的權限。

    薛沐寒和喬嘉兩人自然不會往韓伊人那邊的行動組去湊，畢竟這會兒靠過去，完全就是給對方添亂的行為，甚至還要引起對方的不滿。

    一邊一個團隊，各自負責自身的調查口。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對方沒有嫌喬嘉這邊多管閒事，喬嘉當然也不會去打擾對方的。

    或許兩邊都有考慮到，不僅僅是單獨男性這樣的連環殺手的問題，也有可能是聯合犯罪，有兩個人同時存在的問題。

    但畢竟現場都有遺留物，那麼這個遺留的DNA必然是和案件有關聯的人物，能夠鎖定這個人，案件也就偵破了一大半。

    判斷的依據說起來很簡單，既然單獨犯案調查的方向沒有能夠得到結果，在綜合所有基礎資料的情況下，都未能找到凶手，那麼有兩人甚至以上參與犯罪，並互相做好掩護工作的可能就必然存在。

    在受害人身上沒有提取到第三者的DNA，這也證明DNA遺留者必然牽扯犯罪，只是不知道是以哪一種形式罷了。

    如果是直接性的侵犯，那麼對方想要離開，就必須有掩護行跡的辦法。比如說另一人開車過來，把人藏在後備箱內，脫離現場，那麼即便視頻拍攝到了另一人，也無法證明對方犯罪。

第三十章 行動

    想要躲避追查，就不能把自身放在追查範圍之內。事實上兩個人配合作案的情況下，會對警方的調查產生很大的影響。比如說一個人負責接應，按照時間和路線規定經過案發地點，隨即將凶手藏匿在車輛的後備箱之中，安穩的開入市內。

    喬嘉判斷凶手有兩人或者以上的概念，也正是來源於基礎調查全面但是沒有收穫的情況下。不過薛沐寒可不敢這麼篤定，對於他而言，凶手是不是有兩個人，始終還是有些讓人存疑的。

    對於韓伊人那邊，行動已經進行了快一整天的時間，但是周邊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來這裡旅遊的情侶居多，都是拍照片，秀恩愛的那種，也有不少是以家庭為單位前來的，帶著老人和小孩，在櫻花園內郊遊。

    韓伊人這邊的團隊穩定性很好，他們並沒有抱著必然成功的思維去做事，所以不急不緩，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這是最好的情況，無論是焦急緊張，還是鬆懈懶惰，都不是一個最好的工作狀態。

    而把握細節，一步一步按照計畫行進，這才是能夠獲得成果的最好方式。

    韓伊人可不是百無聊賴的站著，她也在不斷的關注著周圍的情況。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做的格外漂亮。根據前面幾個案件的研究，對方所選擇的對象，都是具有很高顏值水準的女性。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範疇之中的了，這說明凶手對於目標的選擇非常的苛刻，可沒有多少人能夠達到那樣的水準的。

    即便是視角不同，但是美麗就是美麗，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情況。韓伊人知道自身的優勢在哪裡，自己可並不比那幾個受害人差，如果凶手確實在這裡，那麼肯定會選擇自己作為目標的。

    她有這樣的自信。

    「第三組，注意主要出入口處有沒有可疑人員。剛才有單獨拿著相機進行拍照的青年男子，注意審查對方身份，確認情況。」韓伊人的耳麥之中傳來這樣的聲音，這是組內的行動指揮正在安排任務。

    作為誘餌的韓伊人當然是沒有行動的指揮權，她要是在此指揮，同時還作為誘餌，這個行動就未免有點搞笑了。

    韓伊人依舊是有通話權的，但是輕易她不會開口，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

    說起來，一個漂亮的女子在櫻花園內旅遊，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韓伊人哪怕是在執行任務，也依舊對於櫻花園的環境非常讚歎，尤其是眼前這個櫻花許願樹，開滿的櫻花紛紛落落，感覺非常的夢幻。

    這還是白天，等到夜晚之後，四處的燈光亮起，更是會把櫻花園襯托的如同仙境一般，據說主辦方還準備的夜晚的煙火活動，會在櫻花園的空地上釋放煙火，讓眾人觀看。可謂是把旅遊的美感做到了極致。

    沒有人能夠抗拒這樣的美麗夢幻，即便是再無所謂的人，也會拿出手機來，在此留下自己的美照，好好作為紀念。

    韓伊人也是直言不諱的說過，根據分析對方有可能會來，但是即便不來，這麼一番行動也就順帶是公費旅遊了，讓大家都享受一下美景的熏陶，放鬆一下心靈。

    單獨的站在這裡，顯得有些突兀，韓伊人也要做出旅客相應的行動，她買了許願簽，寫下了一段話，作為一名單身的美女，她也希望獲得一段好姻緣的，反正也是要做誘餌，順帶也算是完成自己的小心願。

    在準備把許願簽掛在櫻花樹上的時候，韓伊人卻是遇到了麻煩，櫻花樹的枝葉很高，以韓伊人的身高，卻是不好夠到。能夠接觸到的枝葉都已經掛滿了許願簽，那邊已經沒有地方讓韓伊人下手了。

    就在韓伊人看著枝葉有點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身邊一個女孩子跳躍了起來。

    「嘿咻。」

    她直接從高處抓到了一個枝葉，伸手拉了下來，動作顯得並不淑女，但是女孩的樣貌可愛，就算是在外人看來，這也是可以原諒的，嗯，甚至賞心悅目。

    這個女孩子身穿吊帶，下身是短裙，一頭短髮，瓜子臉，萌萌的雙眼顯示出女孩活潑開朗的個性，她嬉笑著，做了個鬼臉，對於自己的舉動，似乎並不後悔。

    「吶！」這個女孩衝著韓伊人示意了一下，她卻是把自己拉下來的枝葉交給韓伊人，讓她能夠把許願簽掛上去。

    韓伊人有些驚訝，隨即微笑了起來，「謝謝。」

    「嘛，你穿著高跟鞋，自然不太好跳，不過我就沒有關係了。反正我也要許願來的，正好也能幫到你。」女孩大方的笑道，她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韓伊人的道謝。

    「說起來，你也是一個人跑來櫻花園的？」女孩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是啊，難得有個假期，就算是沒有同伴，也想來這裡看看。」韓伊人很是自然的回應道。「順帶許個願，聽說這裡的許願樹可是非常靈驗的。」

    「我也聽說了！在公眾圈裡面傳的很火，有聲有色的。」女孩嘿嘿笑了起來，「這可是求姻緣最好的地方。我是希望我的男神能夠喜歡我的！」

    韓伊人有些驚訝，這個女孩的樣貌可不差，身材也是一流，很難想像有人會不喜歡這個女孩。對方如同精靈一般的性格和氛圍，加上自身的樣貌，就算是偶像劇裡面的帥氣主角都能俘虜的感覺，卻也是要來掛許願簽求姻緣？

    自己是因為工作忙碌，又不想要相親那般湊活，所以現在還單身，事實上，追求韓伊人的男子都可以從上京的一環排到四環去。而這個女孩絲毫不必自己差，韓伊人倒是真的很好奇對方口中的男神到底是什麼樣。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把自己手上的許願簽掛在了枝葉上，雙手合十的許下了願望。

    「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要不我們結伴好了？互相拍照，一起遊覽，這算不算是個好主意？」女孩歪著頭看著韓伊人說道。

    韓伊人楞了一下，她現在是在做誘餌的情況，輕易還真不敢答應這樣的事情，然而看著女孩的期待的眼神，考慮到對方也是一個人的情況下，也很有可能作為凶手的目標，韓伊人猶豫了片刻，便是答應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叫韓伊人，你呢？」

    「廖嘉玲！」女孩笑嘻嘻的說道。

第三十一章 兩人

    廖嘉玲和韓伊人自掛上許願簽之後，便是約定一起行動。韓伊人知道這其中有風險，因為凶手可能不會選擇有同伴的人下手，畢竟互相之間有聯繫，那麼就具有一定的安全保障。凶手並不想讓自己的行跡被發現，自然不會選擇高風險的作案方式。

    不過韓伊人並不僅僅會在此一天，也沒有證據證明凶手會在頭一天就選擇好目標，然後實施犯罪的。計畫是否能夠成功，對於整個團隊來說並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最關鍵是要保護人員的安全。

    所以即便是一起行動，韓伊人也能夠接受。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女孩，韓伊人也蠻有好感的，廖嘉玲看起來就像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小女生，活潑的很，她很喜歡聊天，滔滔不絕的和韓伊人聊著自己的事情。

    「這麼說，你還沒有工作？」韓伊人接過廖嘉玲遞過來的奶茶，有些好奇的問道。

    廖嘉玲笑了笑，「幹嘛要工作？我大學的時候，父親就給我的名下掛了十來個門面，每年的收租，足夠讓我揮霍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大手大腳的人，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是就很好麼？」

    「說起來，韓姐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廖嘉玲反問起來。

    「我是在單位工作，主要負責嘛，類似於秘書吧。」韓伊人笑了笑，她沒有騙人，她之前確實是做秘書工作的，只不過現在才換了崗位罷了。

    「嘿嘿，我看你的樣子也像。我感覺我們年級差別不大，但是你卻是比我成熟了不少。」廖嘉玲緩緩的說道，「嘛，我是受不了單位那種一板一眼的工作，否則我也就去考個職位了。」

    「我的家庭環境很一般，父母可提供不了我生活的所需，我只能依靠自己奮鬥。」韓伊人笑著說道，「我可是很羨慕你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天天被人說米蟲，自己也沒有工作能力，哪怕是學習還行，但是沒有社會經驗。哪都不想要我。提到這個就讓人苦惱。」廖嘉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的男神就是因為我沒有穩定的工作和奮鬥精神，才總不答應做我男朋友的。可我就是堅持不了。」

    廖嘉玲可不是沒有找過工作，而是干不長久。事務性的工作，日復一日的同樣內容，這讓廖嘉玲難以忍受。她工作又不是有金錢上的需要，同時自己本身也沒有多麼龐大的目標和野心，是以當然對工作厭煩。

    「說起你的男神來，你的願望就是要讓他接受你麼？」韓伊人打趣的笑道，「對方是要帥到什麼程度，才把你像是慣了迷魂湯一樣？」

    「我的男神，在我的心目中那可是第一帥氣的，能力強，人特別聰明，就是有點呆板。不過嘛，我自己喜歡就好了，用不了管那麼多。」

    「感情就是要自己喜歡和接受，才是最好的。強行安排的本身就恨令人反感，可惜不是所有人都理解這個問題。」韓伊人說著自己嘆了口氣。

    她也是經常性被相親的問題困擾著，但凡是家裡找的那些對象，都沒有幾個靠譜的。好一點是見了女人說不動話的宅男，差一點甚至有年齡偏大，腦袋都謝頂的中年油膩大叔，甚至還有離過婚的。

    想到這些，韓伊人就很是煩惱。

    「嘛，感情這種事情，還是要符合自己的要求才好。不然最後還是苦了自己的。」廖嘉玲擺了擺手，「要是許願樹真的靈驗的話，這次之後，我就能和男神切切實實的在一起了，嘿嘿。」

    韓伊人笑了起來，這個丫頭把希望寄託於這種縹緲的願望，卻是傻的有點可愛。對於對方的感情問題，韓伊人並不想評價。早晚有一天，這個丫頭會明白最適合自己的人，未必是自己最喜歡的人這個道理的。

    兩人遊玩了大半天，終於來到的晚上，花錢進了VIP的觀賞區域，韓伊人和廖嘉玲便是等待起煙火大會來。這次煙火大會的宣傳做的很好，整個觀賞區域人山人海，大家翹首以盼的等著煙火的正式燃放。

    晚上八點整，煙火大會如期展開。漂亮的煙火在櫻花園的上空燃放起來，大家發出讚歎的歡呼聲，如同夢幻一般的場景在大家眼前展現出來，一邊是絢麗的煙火，一邊是美輪美奐的燈光夜景，整個櫻花園確實如同仙境一般漂亮。

    兩人均是安靜的，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美景，韓伊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不過耳麥之中，還是依舊傳來指揮部署的聲音。

    「第三，第四組，前後門出口有人離開，男性，先後有六名，身份判斷過了沒有？」

    「第三組已經排查過，沒有問題。」

    「第四組正在後門確認情況，即刻進行排查。」

    「。。。。。」

    韓伊人這便是誘餌，可謂是最輕鬆的地方。雖然也同樣是危險最大的，但是有那麼多人盯著自己，怕是自己就算是想要出危險也困難。

    一直到活動結束，櫻花園的整個觀賞也接近了尾聲。在園子裡活動了一天的韓伊人實在有些疲憊，她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

    「韓姐姐，你已經累了麼？」廖嘉玲開口問道，「我也有點累了，要不今天就回去吧。我正好開了車，我可以送你去住的地方。」

    「不用了，這也太麻煩你了，我居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韓伊人開口拒絕道。

    「沒關係的，能和姐姐認識，我才沒有覺得麻煩。」廖嘉玲搖了搖頭，「就讓我送你回去吧，我還有不少事情想要和姐姐聊天呢！」

    看著廖嘉玲懇求的目光，韓伊人有些難以拒絕，畢竟現在櫻花園的活動已經結束了，她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今天這一整天，盯著自己的同伴們也沒有找出犯罪嫌疑人來。

    即便是對方現在開始尾隨準備下手，韓伊人也能夠確信對方必然會被抓住的。

    而韓伊人下榻的酒店，確實和櫻花園的距離不近，說是近的說法，只不過是客氣罷了。想來，廖嘉玲也看出了這一點，畢竟櫻花園可不是建立在市中心的，而是稍微有點偏僻的公園之中。

第三十二章 凶手

    韓伊人抽空上了個廁所，衝著行動組安排道：「一到四組可以先撤了，負責跟蹤保障的做好回到酒店前的排查工作，如果有人跟著我，那麼就把人控制起來，及時通知我。」

    今天的行動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最後一點跟蹤判斷的工作，留下一個行動組足以。韓伊人安排好了後續的事宜，便是出門和廖嘉玲匯合，兩人一起去到廖嘉玲的車上。

    廖嘉玲人長得可愛，開的車也是尤為小巧，這是一輛甲殼蟲，外觀裝飾還被特意改造過，很是漂亮。

    「你住在商隆大酒店？這地方我知道！」廖嘉玲嘿嘿一笑，「和我住的地方可相距不遠。正好順利把您送回去。」

    「那就麻煩你了。」韓伊人禮貌的說道。

    對於是不是會有人跟上來，韓伊人可不敢肯定，不過萬一有人跟著的話，負責跟蹤保護自己的團隊，會第一時間的查證對方的身份，如果有可疑，那麼就立刻會逮捕對方。

    無論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又或者是廖嘉玲，都逃不過警方的追捕。

    「小事一樁。」廖嘉玲嘿嘿笑道，然而她並沒有立刻發動車輛，而是突然拿出一個面巾來，摀住了自己的口鼻。

    韓伊人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在幹什麼的時候，廖嘉玲便是抽出一罐子噴霧，朝著韓伊人就噴了過去。

    韓伊人根本就沒有對此有任何防備，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按住耳麥通話，但是這個噴霧似乎有強效安眠的效果，她的手僅僅抬了不到一半，便是耷拉了下去，整個人眼前一片漆黑。

    ————

    「調查了一天，活動都結束了，還是沒什麼成果。」薛沐寒嘆了口氣，「從韓伊人那邊的行動組傳來的消息，他們似乎也要結束調查了，第一到第四組都撤了回去。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第一天是活動最為隆重的時候，只有最後一天能夠相提並論。第一天沒有收穫的話，只能看看最後一天的情況了。按照理論來說，如果對方到了，第一天是肯定會出現的。只是全方位的排查旅客信息，這實在可能性不大而已。」喬嘉倒是比較冷靜。

    「行動是韓伊人這邊安排的，所以就算沒有收穫，也有她們頂著。趁著這段時間，我們不妨再對以往的信息進行個梳理，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問題。」

    喬嘉的這個安排薛沐寒是比較贊同的，來長海說是執行任務，但實際上薛沐寒本身的人物並不重，對於薛沐寒來說，他還不如回家時空回溯一下來的更快一些，只是每個行動薛沐寒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否則他也不必這麼麻煩。

    好處在於，這算是鍛鍊自身的分析能力了。

    薛沐寒對於之前案件的疑惑主要就是在於凶手本身的痕跡掩蓋上，這傢伙就像是一個隱身人一樣，完全不出現在公眾視角之中，天眼系統也好，目擊者也罷，都不曾確認過這麼一個可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並實施犯罪的凶手。

    調查沒有具體的方向，細緻排查又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這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案件，除非再給上一兩年的時間，然而天知道這個過程之中對方又會犯下多少案件，甚至，也有可能不會再犯案。

    無論是哪一種，想要把對方找出來都是非常困難的。

    所以看似時間很多，但實際上，能夠給與薛沐寒等人分析的時間卻未必足夠。

    「不管是什麼情況，最終總會找到突破口的。再說，韓伊人那邊，也不可能總是沒有收穫。競爭性的調查，好處就在於不管是哪一方最終獲勝，凶手都逃避不了制裁。所以穩住心態，做好自己的調查就行了。」喬嘉倒是很樂觀的開口道。

    別看喬嘉和韓伊人有些關係不好的樣子，事實上最認可對方實力的反倒是競爭對手，哪怕韓伊人是從秘書口的出身，但是對方的分析判斷能力以及誘導能力，都是足以讓喬嘉重視的手段。

    該說關係好呢，還是關係惡劣呢？薛沐寒也沒有個明確的概念。總之這兩位的競爭也不是從今天開始了，薛沐寒既然已經站隊，那麼就要負責做好喬嘉這邊等工作。

    然而還沒有等兩人返回指揮中心，韓伊人那邊的調查組就突然傳來了消息。

    「跟丟了？什麼叫做跟丟了？」薛沐寒瞪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組的臨時指揮。

    「韓調查員和另外一個遊客結伴出行，我們主要是負責反向跟蹤有沒有可疑分子跟上她們的，哪裡知道韓調查員坐的那輛車突然加速，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我們的人，確實跟丟了！」這個臨時指揮面色有些難看的開口說道。

    「她和另外一個遊客？這個遊客調查過麼？信息排查過沒有？你們怎麼能夠犯下這樣的失誤？韓伊人本身呢？她怎麼會如此大意？」喬嘉皺著眉頭，語氣低沉的問道。

    「那是個女人！」臨時指揮解釋道，「人倒是調查清楚了，她叫做廖嘉玲，是東勝地區的人，今年23歲，三天前來到長海的。沒有前科記錄，現在還在排查案件的關聯性。」

    「這還有什麼可排查的，聯繫韓伊人了麼？」喬嘉繼續問道。

    「這，韓調查員這邊已經聯繫不上了。」

    「就這樣，你們還不能肯定對方是凶手？腦子長在樹上了？」喬嘉面色更是陰沉，簡直都要釋放出殺氣了。

    「對方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誰告訴你凶手只有可能是一人，還是男性的？任何可疑人物都要進行調查，這是基本功！」薛沐寒嘆了口氣，「鎖定韓伊人的手機信號了麼？對方的方位在哪？還有，天眼系統排查車號了麼？現在哪裡有監測反饋？」

    「我正式要匯報這一點。」臨時指揮面色發苦，「韓調查員的手機被遺棄在了路邊，隨身帶著的耳麥沒有定位功能。另外，對方的車輛已經進行天眼系統的排查監控了，但是。」

    這臨時指揮有點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喬嘉不耐煩的吼了出來。

    「但是沒有任何信息反饋回來。」臨時指揮自暴自棄的說道。

    第三十二章凶手

    韓伊人抽空上了個廁所，衝著行動組安排道：「一到四組可以先撤了，負責跟蹤保障的做好回到酒店前的排查工作，如果有人跟著我，那麼就把人控制起來，及時通知我。」

    今天的行動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最後一點跟蹤判斷的工作，留下一個行動組足以。韓伊人安排好了後續的事宜，便是出門和廖嘉玲匯合，兩人一起去到廖嘉玲的車上。

    廖嘉玲人長得可愛，開的車也是尤為小巧，這是一輛甲殼蟲，外觀裝飾還被特意改造過，很是漂亮。

    「你住在商隆大酒店？這地方我知道！」廖嘉玲嘿嘿一笑，「和我住的地方可相距不遠。正好順利把您送回去。」

    「那就麻煩你了。」韓伊人禮貌的說道。

    對於是不是會有人跟上來，韓伊人可不敢肯定，不過萬一有人跟著的話，負責跟蹤保護自己的團隊，會第一時間的查證對方的身份，如果有可疑，那麼就立刻會逮捕對方。

    無論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又或者是廖嘉玲，都逃不過警方的追捕。

    「小事一樁。」廖嘉玲嘿嘿笑道，然而她並沒有立刻發動車輛，而是突然拿出一個面巾來，摀住了自己的口鼻。

    韓伊人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在幹什麼的時候，廖嘉玲便是抽出一罐子噴霧，朝著韓伊人就噴了過去。

    韓伊人根本就沒有對此有任何防備，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按住耳麥通話，但是這個噴霧似乎有強效安眠的效果，她的手僅僅抬了不到一半，便是耷拉了下去，整個人眼前一片漆黑。

    ————

    「調查了一天，活動都結束了，還是沒什麼成果。」薛沐寒嘆了口氣，「從韓伊人那邊的行動組傳來的消息，他們似乎也要結束調查了，第一到第四組都撤了回去。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第一天是活動最為隆重的時候，只有最後一天能夠相提並論。第一天沒有收穫的話，只能看看最後一天的情況了。按照理論來說，如果對方到了，第一天是肯定會出現的。只是全方位的排查旅客信息，這實在可能性不大而已。」喬嘉倒是比較冷靜。

    「行動是韓伊人這邊安排的，所以就算沒有收穫，也有她們頂著。趁著這段時間，我們不妨再對以往的信息進行個梳理，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問題。」

    喬嘉的這個安排薛沐寒是比較贊同的，來長海說是執行任務，但實際上薛沐寒本身的人物並不重，對於薛沐寒來說，他還不如回家時空回溯一下來的更快一些，只是每個行動薛沐寒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否則他也不必這麼麻煩。

    好處在於，這算是鍛鍊自身的分析能力了。

    薛沐寒對於之前案件的疑惑主要就是在於凶手本身的痕跡掩蓋上，這傢伙就像是一個隱身人一樣，完全不出現在公眾視角之中，天眼系統也好，目擊者也罷，都不曾確認過這麼一個可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並實施犯罪的凶手。

    調查沒有具體的方向，細緻排查又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這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案件，除非再給上一兩年的時間，然而天知道這個過程之中對方又會犯下多少案件，甚至，也有可能不會再犯案。

    無論是哪一種，想要把對方找出來都是非常困難的。

    所以看似時間很多，但實際上，能夠給與薛沐寒等人分析的時間卻未必足夠。

    「不管是什麼情況，最終總會找到突破口的。再說，韓伊人那邊，也不可能總是沒有收穫。競爭性的調查，好處就在於不管是哪一方最終獲勝，凶手都逃避不了制裁。所以穩住心態，做好自己的調查就行了。」喬嘉倒是很樂觀的開口道。

    別看喬嘉和韓伊人有些關係不好的樣子，事實上最認可對方實力的反倒是競爭對手，哪怕韓伊人是從秘書口的出身，但是對方的分析判斷能力以及誘導能力，都是足以讓喬嘉重視的手段。

    該說關係好呢，還是關係惡劣呢？薛沐寒也沒有個明確的概念。總之這兩位的競爭也不是從今天開始了，薛沐寒既然已經站隊，那麼就要負責做好喬嘉這邊等工作。

    然而還沒有等兩人返回指揮中心，韓伊人那邊的調查組就突然傳來了消息。

    「跟丟了？什麼叫做跟丟了？」薛沐寒瞪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組的臨時指揮。

    「韓調查員和另外一個遊客結伴出行，我們主要是負責反向跟蹤有沒有可疑分子跟上她們的，哪裡知道韓調查員坐的那輛車突然加速，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我們的人，確實跟丟了！」這個臨時指揮面色有些難看的開口說道。

    「她和另外一個遊客？這個遊客調查過麼？信息排查過沒有？你們怎麼能夠犯下這樣的失誤？韓伊人本身呢？她怎麼會如此大意？」喬嘉皺著眉頭，語氣低沉的問道。

    「那是個女人！」臨時指揮解釋道，「人倒是調查清楚了，她叫做廖嘉玲，是東勝地區的人，今年23歲，三天前來到長海的。沒有前科記錄，現在還在排查案件的關聯性。」

    「這還有什麼可排查的，聯繫韓伊人了麼？」喬嘉繼續問道。

    「這，韓調查員這邊已經聯繫不上了。」

    「就這樣，你們還不能肯定對方是凶手？腦子長在樹上了？」喬嘉面色更是陰沉，簡直都要釋放出殺氣了。

    「對方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誰告訴你凶手只有可能是一人，還是男性的？任何可疑人物都要進行調查，這是基本功！」薛沐寒嘆了口氣，「鎖定韓伊人的手機信號了麼？對方的方位在哪？還有，天眼系統排查車號了麼？現在哪裡有監測反饋？」

    「我正式要匯報這一點。」臨時指揮面色發苦，「韓調查員的手機被遺棄在了路邊，隨身帶著的耳麥沒有定位功能。另外，對方的車輛已經進行天眼系統的排查監控了，但是。」

    這臨時指揮有點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喬嘉不耐煩的吼了出來。

    「但是沒有任何信息反饋回來。」臨時指揮自暴自棄的說道。

第三十三章 臨時牌照

    不得不說，廖嘉玲把各項防範工作都做的很好。她並不清楚自己被發現身份的情況，自然是要把自身的痕跡掩蓋完全，這一點也確實給警方立刻定位對方的位置造成的不小的困難。

    「這傢伙沒有使用自己的手機，她填報的手機信息根本就沒有開機。現在只能通過實地調查的方式確定對方的位置。聯絡到附近的警察了沒？」

    「已經進行了聯繫，現在人員已經到位，正在排查車輛和視頻監控信息。執法儀這邊會把畫面直接傳遞過來！」

    現在的情況很緊急，韓伊人被對方帶走，處於危機之中，如果不及時找到韓伊人的下落，對方很可能會殺害韓伊人，事後即便找到凶手，也彌補不了這次行動的失敗。

    調查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喬嘉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韓伊人發生意外，就算是競爭關係再激烈，這一點也不會改變。工作關係是工作關係，私人關係是私人關係，對於喬嘉個人來說，對於韓伊人在工作的方式上有意見，但是卻不會對其本身有什麼特別的反感。

    在調查司內，有一個規則是大家都遵守的，那就是對事不對人的原則。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候，救助韓伊人，那絕對是沒有任何條件的必須要做的事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拿出自身十二萬分的精神，現在是關鍵時刻，必須要及時找到韓伊人的下落，否則被凶手得逞便是晚了。薛沐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時間拖得越久，韓伊人的危險性就越大。

    他沉吟了片刻，便是朝著門外走去。喬嘉轉頭看著薛沐寒，「你去做什麼？」

    「去現場。」薛沐寒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對方要換車也好，轉移韓伊人也好，都需要時間。我們大約有著半小時左右的追查時間，一旦在這個時間之內還沒有結果，很可能面臨最壞的情況。」

    「這個風險，我們承擔不了的。」薛沐寒邊走邊說，「我要親自參與追查，至少在現場一線，我安心。」

    這便是給薛沐寒派了車的，薛沐寒也知道地點，離開指揮中心之後，便是一路朝著現場趕去。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就一路飆車到了地方。

    這個時候，基礎調查的情況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對方甚至找到了遺留下來的車輛。和喬嘉判斷的一樣，對方確實是換了車輛。因為原本遺留下來的車還在這裡，並且附近的酒店也沒有見過廖嘉玲這個樣貌的人。

    話說顏值很高的話，實際上是很吸引人注意的。對於前台來說，一般的旅客記不住，但是顏值達到關注度很高的程度的話，那麼對方是會有印象的。

    廖嘉玲本身的顏值就在這個水平上，只要看到，很難會有人忘記。韓伊人也是同樣的。對方若是入駐酒店的話，不可能不帶著韓伊人，這兩人出現在酒店之中，想不被發現也不可能，再者，視頻監控也不是擺設。

    薛沐寒趕到對方遺留車輛的地方，那一輛甲殼蟲旁邊，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來，這邊已經有警察打開了車門，正在對車輛內部進行調查。

    看到薛沐寒到場，警察讓出了位置，他們沒能發現什麼痕跡或者地址記錄的信息，無法判斷對方要去哪裡。

    薛沐寒也沒能指望自己能夠在此基礎上發現什麼，但還是進到車裡調查起來。車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薛沐寒感覺這個味道很熟悉，他有印象，這是他也曾使用的過的一種安眠鎮靜劑，這種藥劑的效果很粗暴，副作用也比較大。

    能有這樣的味道，說明對方很可能是採用噴霧的方式將韓伊人迷暈的。薛沐寒的心情愈發的緊張起來，對方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在現場就是選擇目標，而後續的行動都是計畫好的，按部就班的執行。

    這同時說明，留給警方的時間根本就沒有預想的那麼多。

    哪怕是能夠確定對方的車輛，也能夠通過車輛GPS鎖定對方的位置，但是這邊的警方在調取監控的時候才發現，出口處的監控並沒有啟用，這幾天都在進行設備調整。

    如果從路段上的車輛監控調取這個時間前後的車輛過往信息，找出廖嘉玲的更換車輛的話，那至少要花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進行排查，韓伊人可未必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再者，就算有，等調查出來趕到地方之後，事情也絕對已經不可挽回了。

    這邊的警察著急，薛沐寒也同樣如此，他的心情越是著急，就越是感覺胸口有一股緩緩發熱的溫度。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心情造成的問題，隨後摸到胸口處，才發覺是哪個雕刻正在發熱。

    說起來，這個從時空穿梭媒介沙發上掉落的雕刻，之前一直可以用來在案發現場進行五感時空回溯，並且不影響噹前的時間線。薛沐寒心有所感，便是握住了雕刻。

    這一個瞬間，卻是讓薛沐寒的視覺突然發生了變化，眼前的事物如同夢幻一般旋轉消失，隨即自己突然出現在原地站著，無法移動。只能看著眼前的環境。

    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判斷，通道處就行駛過來一輛車輛，這正是廖嘉玲開著的甲殼蟲！

    「時間回溯？不，視覺回溯，還是定位到確定的時間點的回溯！」薛沐寒心裡一驚，他未曾想到，自己手上的雕刻還有這樣的能力。

    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廖嘉玲的行為給吸引了過去，這個女子把車子停好，隨即走了下來，把副駕駛的韓伊人背起，便是朝著旁邊不遠的一輛越野車走了過去，她的速度不慢，把韓伊人在副駕駛安頓好了之後，便是開車越野車，直接離開了地下車庫。

    這是一輛新車，辦理的臨時牌照。別說是經過視頻監控，就算是有目擊者也很難看清楚牌照的情況。

    現在的情況是外部沒有視頻監控，這裡也沒有目擊者，但是時空回溯的薛沐寒看的格外清楚，因為他站的位置，距離越野車足夠的靠近。

    「抓到你了！」薛沐寒呼出口氣，眼神尖銳，語氣堅決的說道。

第三十四章 心理異常

    通過臨時牌照找車，監控是做不到的。只有非常清晰的車牌號碼，才有可能從照片中提取比對號碼的信息，從而在系統之中進行比對監控。

    這個廖嘉玲果然是足夠聰明的，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這一點，但是對方把準備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也算得上了不起了。然而再了不起，她還是逃避不了追捕的。

    片刻之後，薛沐寒的視覺恢復，在外人眼裡，他僅僅是進入了這個車內不到十秒的時間，根本不影響什麼，他甚至沒有開展什麼特別的調查。

    「立刻調查一個臨時牌照關聯的車輛，牌照是海C17721，對方做過登記的話，必然可以鎖定車輛的車架號，從而從車輛廠商那邊找到對方的GPS信息，定位對方的車輛位置！」薛沐寒立刻安排道。

    現在沒有時間解釋這個情況，薛沐寒只能先做安排，雖然酒店停車場這邊的監控沒有啟用，但是對方的車輛開出過這裡，上了路段，就會被天眼系統捕捉到。事後薛沐寒只需要從這個信息裡面找出廖嘉玲的車輛，就能解決這個信息差問題。

    現今只是時間不足，薛沐寒沒有辦法去等結果，他現在報出這個情況，最終也只是會和實際差別的時間相差二三十分鐘罷了。

    而這二三十分鐘，簡直就是救命的時間。

    鎖定臨時車牌登記情況，調取車輛GPS信息，總體也就用了大約不到十分鐘時間，警方這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每個人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加快了手下辦理的速度，很快就把位置信息反饋了過來。

    「對方上了環城高速路，現在正在蓮花中道和機場高速路之間的路段上。」警員這邊的話音剛落，就看到薛沐寒啟動車輛，如同利劍一般的飛馳了出去。薛沐寒是直接和指揮中心這邊連通了電話，時刻掌握對方的位置。

    「你的速度真夠快的。」喬嘉在指揮中心這邊鬆了口氣，朝著薛沐寒開口說道，「你果然在現場比較有用。我會記得你這個特點的。」

    「對方現在正在朝著什麼方向前進？我現在已經上了高架橋，預計趕到先前的位置需要七八分鐘左右。」

    環城高速路比較好走，現在這個時間點車輛也並不多，薛沐寒一路把速度飈到接近170公里每小時，這已經是這輛警車的極限了，再快恐怕都要出問題。這個速度想要把之前失去的時間追回來並不困難。

    喬嘉這邊不斷給薛沐寒報著位置，對方的車輛已經行駛出了主幹道，朝著郊區的方向開去，那邊是開發區，大部分地方還是荒地，看這個行跡，對方很可能是要實施犯罪了。

    讓薛沐寒唯一搞不明白的是，廖嘉玲明顯是一個女人，對方應該沒有理由能夠做出這樣的行為，尤其是遺留物還有DNA的問題，這個女人是如何做到的？

    遺留物是新鮮的，這說明必然有一個男性的出現，同時對受害人做出傷害，最終殺害對方。廖嘉玲是給誰在做這樣的事情？她的原因是什麼？

    現在薛沐寒判斷不出來，不過這並不影響薛沐寒的追蹤。

    僅僅七分鐘之後，對方的車輛停了下來，薛沐寒心裡焦急，加快了車速，全力朝著對方的落腳單趕了過去。

    ————

    廖嘉玲覺得自己很幸運。第一天就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這是一件好事。原本在她的計畫之中，根本沒有這麼快的計畫實施。遇到韓伊人是個意外，不過這是一個對於廖嘉玲來說很好的意外。

    至少她不需要去篩選目標，不用如同前幾次一樣，要確定半天人選。話說，前幾次的女子質量，也完全無法和韓伊人相提並論。

    她停下車之後，並沒有把韓伊人先從車上放下來，而是打開了越野車的後備箱，這個大空間的後備箱裡面，居然捆綁的放著一個男人。

    看到後備箱打開，這個男人掙紮著看了一眼廖嘉玲，眼神死氣沉沉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

    那是只有絕望的人才有的眼神，天知道這個男人受到了怎樣的待遇，才能造成現在這個情況。廖嘉玲哼著歌，完全不在意男子的眼神和態度，只是自顧自的開了口。

    「這是最後一次了哦。應該能夠滿足你的要求了。你看，你的願望我都實現了，不愁吃穿，擁有5個以上的女人。你說過的，做到這些之後，你就會完完全全的屬於我！」廖嘉玲的眼神帶著病態的期許，語氣頗為得意的說道。

    「這次的質量很高哦，還是你最滿意的那種類型。」廖嘉玲一邊把男子扶起來，一邊開口說道，這個男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抵抗的舉動，只是完全依照廖嘉玲的安排，跟著對方走下了車。

    他的狀態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已經失去了自我的意識，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木偶。廖嘉玲就是操縱對方的線，口中說著喜歡，但是廖嘉玲的舉動完全沒有把對方當做人來看，更像是自己養的寵物，甚至是已經培養的失去自主意識的寵物一般。

    「你的獵物就在車上，你要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廖嘉玲嘿嘿笑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特別允許你時間長久一點，你可以慢慢動手，就跟往常一樣，我會負責做好善後工作的。」

    這個男子有點迷茫的看了看車的副駕駛，開始有了行動，他緩緩的朝著副駕駛走了過去，伸手便是要將韓伊人從車上拉下來。

    他似乎沒有了行為概念，動作很是粗暴，也沒有自身的需求慾望，僅僅是按照廖嘉玲的說法在做事一樣。

    然而他才剛剛把韓伊人從車上拉下來，一聲緊急剎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只見一輛警車瘋狂的衝到了跟前，從上面跳下了一名男子，對方的行動迅速，沒有等廖嘉玲這邊做出應對的反應，就先是抽出了手槍，之間瞄準了男子身體。

    「到此為止了！」

    來人正是薛沐寒，他開口大聲喊道。過來之前，他已經申請了槍械使用權，薛沐寒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準備，否則面對兩人，他還真不好控制。

    「你們被捕了！廖嘉玲！」

第三十五章 馴養

    突如其來的薛沐寒打破了眼前的環境氣氛。

    廖嘉玲有點驚奇的看著持槍對著自己的薛沐寒，她沒有想到會有警察追查到自己，甚至就在現在這個她心目中最後一次作案的節骨眼上。

    「劇情到了最後，總是有高潮存在麼？」廖嘉玲並不害怕或者驚慌，反倒是笑了起來。

    能夠冷靜的實施計畫，殺害先後四名女子的病態女人，心中早就對於殺人犯罪這樣的事情沒有了任何負面情緒，心理素質早已超越了大多數人。對於這樣的連環殺人犯來說，恐懼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會不會發現這樣的問題。

    廖嘉玲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行動被發現，又或者是被阻止之後會怎麼樣。廖嘉玲饒有興趣的看著薛沐寒這邊，「你是巡警？不，不對，你沒有穿警服，看樣子也沒有執法記錄。嗯？你應該是刑警？」

    「長海的刑警有這麼厲害？我都沒有聽說過呢！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廖嘉玲的表情很興奮，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她的語速很快，如同連發的機關槍一樣，薛沐寒直接無視了對方的問話，他也沒有給廖嘉玲做出回答的必要。

    「放棄抵抗吧，你已經被捕了，如果你有異動，我有權擊斃你。」薛沐寒一板一眼的說道。

    調查員配槍的情況下，開槍的優先權是大過一般警員的，即便是單獨行動的情況下，也可以執行射擊行動，這也是調查司的特權。

    然而這個特權只有確認有調查員證件的才能執行，這是肯定了這些人絕不會有私心，經過嚴格審查之後才會有的批准。正因為如此，調查員證件的含金量才格外的高。

    「異常舉動是什麼？是這樣麼？」廖嘉玲根本不在意薛沐寒的說法，她笑嘻嘻的從手提包內拿出一把小刀，隨即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死很可怕麼？擊斃我如何？我自殺又如何？」

    她移動著步子，朝著木訥的男子靠近，隨即又把小刀放在對方的脖子上，「我殺了他，又如何？」

    廖嘉玲根本沒有把自己或者是別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她不在乎生死，也同樣不在乎薛沐寒的威脅，薛沐寒一度想要開槍射擊，但是卻都沒有狠下心來。不是因為廖嘉玲本身，而是薛沐寒不能就這樣把這個案件唯一的凶手擊斃，否則很多事情就無法搞清楚。

    「你看，你根本沒有勇氣開槍。」廖嘉玲嘿嘿笑了起來，「在你的眼裡，生命很重要。無論是他們的還是我的。你擁有求知的慾望，就像我，擁有對男神的掌控慾望一樣。我們都是被慾望驅使的人，並沒什麼不同的。」

    薛沐寒皺起了眉頭，對待廖嘉玲這樣的人，不能採取常規的行動方式，想要獲取最好的結果，薛沐寒就不能衝動行事。

    「你說的沒錯。我是很想搞清楚你的目的，你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這個男人就是前幾起案件的實施者？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讓我們做一個小遊戲可好？你現在可是掌握著主動權的。」廖嘉玲收起小刀，笑著說道，「我也有很多好奇的事情呢！」

    「互相問答。」

    「我問一個問題，你來回答，回答過後，你可以提出個問題，讓我回答。不能迴避問題。就是這樣的規則。」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

    「韓伊人，這是你劫持的人質的名字，她是警察。」薛沐寒的回答很簡要，但是廖嘉玲一定聽的明白。「你作案的目的是什麼？」

    「原來如此，這個女人是誘餌。還真是夠下血本的。」廖嘉玲嘖嘖的讚歎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讓男神完全屬於我。」

    廖嘉玲撫摸上呆滯的男子的臉龐，「這是我的男神喲，他有很多的願望，只要有人給他實現了，他就會完全屬於那個人。我想要男神完全屬於我，這沒有錯吧？」

    「你男神的願望就是殺害女人？還是以殘忍的方式？你在開玩笑麼？」薛沐寒冷哼出聲。

    「該我問問題了。」廖嘉玲搖了搖頭，「你有沒有喜歡的女人？」

    這算是什麼問題？薛沐寒愣了一下，略微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回答出聲：「沒有。」

    「你在騙我。」廖嘉玲搖搖頭，「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有明顯的猶豫，回答的再快，也無法掩蓋你的想法。你是有喜歡的，應該說欽慕的女子的。欺騙我的話，我也會騙你的。」

    「我並沒有欺騙你，喜歡這個概念很大，好感不能算是喜歡，這我區分的很清楚。在感情方面算的上喜歡的，我現在卻是不存在對象。」薛沐寒即刻回答道，「這個問題我欺騙你沒有意義。」

    廖嘉玲認真的看了薛沐寒一眼，「好吧，算你過關了。讓我來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吧，我的男神是個花心的傢伙，他並不想要穩定下來，只和我談戀愛。他還希望有其他的女人滿足他。既然男神有需求，我自然要滿足他。我們做了個約定，只要我滿足了他，他就會完全屬於我一個人。」

    「不過嘛，我的嫉妒心還是很強的。和男神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我可留不下來。」廖嘉玲嘿嘿一笑，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語讓人覺得很心寒。

    「男神是個很倔強的傢伙，他讓我花費了足足半年的時間，才讓他聽我的話。你看，現在我的男神已經可以滿足我任何需求了，任何指示，他都會遵照執行。」廖嘉玲笑了起來，「原來需要用語言，現在僅僅是一個動作，就能讓他明白我想讓他做什麼。是不是很神奇？」

    薛沐寒聽的很明白，廖嘉玲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眼前這個男人馴養了起來，就像是調教寵物一樣，讓對方沒有了自己的意志和行為判斷，只是根據廖嘉玲的安排做事。男人看起來木訥，但卻是廖嘉玲馴養的結果。

    這個可怕的女人，居然擁有近乎恐怖的心理掌控和調教手段，簡直讓人心理發寒。

第三十六章 木偶

    有不少的動物可以被馴養，比如說狗，狗是一種群居性的動物，你自小培養幼犬，給與對方指令，當對方完成的時候，給予獎勵。不進行完成的時候，給予懲罰。那麼根據記憶，幼犬就會完全按照你的指令來行事。

    因為智力的緣故，狗可能做不到很複雜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影響馴養的結果，你會獲得一個忠心耿耿的夥伴，幫你完成很多的事情。

    你養一隻金毛，培育的好，對方會跟著你一起買菜，聽懂你的命令，讓對方叼著菜籃子，為你拿報紙，給你拿鞋子，甚至遙控器。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會聽從你的指令。

    人則是社會性高等動物，但是說白了，還是具有動物性質。這只是群居性動物換了高等的說法，本質上差別並沒有大到無法控制。

    宏觀上，宗教、學術、王權、法律，都是控制人行為活動的手段。這是哲學觀，行為社會學的視角來看，人也是可控的。

    影響人的不外乎教育、信息、生存環境等等外在因素，這些外在因素形成了一個人的性格，世界觀，行動方式和特點。當一個人處於極端環境下，所有的行動都被掌控的時候，人也會變成寵物。

    即便是智商遠超其他動物的人類本身，也是存在可操控的特點的。廖嘉玲明顯就是利用這一點，馴養了她口中所謂的男神，把對方當做是自己身邊的寵物。

    這個男人說是罪犯，實際上很勉強，他的所有行為已經變成了廖嘉玲的要求和指令，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情是男人的行為準則和限制。常規來說，限制人行動方式的是道德規範和法律，這是社會環境、教育方式最終形成的規範。

    而眼前這個男人的意識卻是換成了廖嘉玲的指令，這已經稱不上是人了，只能算是廖嘉玲的寵物而已。廖嘉玲想要對付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對方一定經過近乎可怕的環境塑造，什麼傳銷洗腦，比起廖嘉玲的所作所為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罷了。

    廖嘉玲不僅僅是抹除了對方的意志，還馴養出了符合自身要求和指令的世界觀，這是非常可怕犯罪行為，甚至可以說比殺了對方還要惡劣。

    反人類罪行。

    薛沐寒短短幾秒，就知道廖嘉玲對這個男子做了什麼，他指感覺無比的壓抑，這是一個毫無原則底線，沒有絲毫道德觀和法律意識，沒有禁忌的「怪物」。他無法想像是怎樣的環境，能夠培養出廖嘉玲這樣的怪物出來。

    「天生道德感缺失。」薛沐寒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這是連環殺人犯基本上會有的一種意識，出現在智商較高的人身上，他們可以輕易的看穿事物本質，對於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定義。

    比如對於恐懼本身，他們能夠看穿恐懼的特質，分析明白恐懼的來源，比如死亡，他們明白人畏懼死亡是因為對於死亡後的未知。

    他們能夠看得見本質，形成自己獨有的視角去觀察世界，甚至很多時候並不會顯現的與世界格格不入。因為他們知道如何融入，如何表演和虛與委蛇。

    這樣的人物最為可怕。他們不會在意自身如何，只會在意目的有沒有實現。一般來說，警方這個體系，能夠抓捕的凶手基本都是有目的性的，金錢，或者是其他相關利益，自由，或者是生命本身。

    警方也是運用這些隱含，來讓凶手就範的。

    而對於廖嘉玲這樣的連環殺人犯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薛沐寒以對方的生死也好，自由也罷，都無法威脅到對方。廖嘉玲本身，就是思維行動超過於社會本身的怪物。

    「這個男人對於你來說，不過就是你的玩具罷了。」薛沐寒面色難看的開口說道，「你這種人，本不應該出現。」

    「我只是不喜歡現在的遊戲規則罷了。規矩，法律，道德，都是人類本身給與自己的枷鎖，有人甘之若無，當然有人摒棄。」廖嘉玲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看到與眾不同，看到優越於自身大眾，就想要去否定，這是劣根性。」

    「我為什麼要讓自己存在這樣的特性？我想要的自由，社會給不了我，難道我還不能自己去拿？」

    「你的存在威脅到了他人的生命。你的所作所為，傷害到了無辜。就要付出代價。你逃避不了這一切的。即便你認為自己超脫於規則之外，這不過是你的自我認識罷了。」薛沐寒繼續說道，「你逃避不了違反規則的制裁的。」

    「按照規則按部就班的做事，是你們的事情。挑戰規則和權威，是我的事情。我們的準則不一樣，你對我說這些，沒有用處的。」廖嘉玲笑了笑，「抓到了我，是你的勝利。抓不到我，是我的勝利。」

    「說到底，這不過就是一場遊戲罷了。」她很是無所謂，「對於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抓到也好，死亡也好，抓捕到也好，繼續作案也好。都是我的自由，我能夠接受任何結果的發生。」

    「但是你不一樣。」廖嘉玲搖了搖頭，「你是被規則限制的可憐蟲，你不敢殺我，因為你需要我活著接受你們的規矩，得到所謂的懲罰。」

    「但是我卻沒有這樣的限制。」

    「就好比，我現在和男神一起對這個女人動手，你能夠擊斃我，但是你能夠擊斃我的男神麼？」廖嘉玲嘿嘿笑了起來，「他是我的木偶，按照你的判斷，也同樣是我的受害者。可他卻是會完全聽從我的安排。」

    「殺了他，你也是在殺害無辜喲。社會會把你拖向深淵，讓你萬劫不復的。這是你承受不起的代價，因為你在乎。」

    「而我，卻並不在乎社會。」

    廖嘉玲看著薛沐寒，嘴上輕笑著說道，「怎麼樣，想要試試看選擇題麼？」

    「這沒什麼可選擇的。」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是喬嘉的聲音，「你就算是控制這個木偶做什麼，也成功不了。」

    「你來的太慢了！」薛沐寒有些不滿的說道。

    「安排指揮，你以為很容易麼？」喬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即轉頭衝著廖嘉玲開口說道，「反派死於話多，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麼？這邊可是準備了麻醉武器的，你做什麼都不管用，我勸你還是自己束手就擒的好。」

    「你總不會想要我們這些凡人，對失去意識的你動手動腳的吧！」

第三十七章 心境

    有人說過，當你擁有了恐懼，便失去了智慧。

    然而反向來說，如果你變的失去了恐懼感，也就意味著沒有了禁忌。

    社會的規則和秩序，都是為了保障大多數的利益而存在的。然而有大多數，必然就存在極少數。廖嘉玲就是這樣極少數的存在。

    她聰不聰明？毋庸置疑，想要把一個正常的男人馴養成為如同寵物和道具一般的存在，對心理的掌控力度，和行為方式，必然是要遠超一般人的。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方式，存在有利益共贏，威脅，交換，誘導，欺騙，命令等等，大多數人的交流是一種利益共贏和交換。比如你去做作業，你的父母准許你多看半小時電視，這就是交換，比如協助你的同事完成工作，使得團隊有收益，大家有錢賺，這就是利益共贏。

    人的所作所為充滿了目的性，是以可以進行分析和推斷。某種意義上來說，漫無目的，這樣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廖嘉玲的目的，是獲得絕對的控制權。她也同樣給自己定下了原則，她馴養了這個男子，目的是掌控對方的所有，給自己的原則是滿足他所需的一切。事實上，她已經在滿足原則之前就已經做到了完全掌控。

    但是原則卻是依舊不能違反的。這或者是廖嘉玲的自我滿足，也極有可能是男子的心理枷鎖。

    韓伊人終究被救了下來。不管對著廖嘉玲和那個男子的是麻醉槍還是狙擊槍，在這一場角逐之中，廖嘉玲都徹徹底底的輸了。

    她並不害怕失敗，即便被捕，也依舊是笑臉盈盈的。看著讓人渾身發寒。

    「如果你再晚來一點，我恐怕就必須要開槍射擊了。」薛沐寒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

    「聽過你的射擊成績，我可對此不放心的。」喬嘉搖頭失笑，取出個糖果，遞給薛慕寒，「你果然現場調查的能力很強，雖然看起來像是運氣，但是次次都能把握到關鍵。這是超乎一般的直覺。」

    「也就不奇怪楊教授會把你和韓奇相提並論了。」

    這是極高的評價，韓奇處長的口碑高的嚇人，這都是對方實實在在的業績折服眾人的。能夠把薛沐寒和韓奇相提並論，這是很高的褒獎了。

    「導師門下的弟子不是高官就是刑偵專家，我都算是最後那個梯隊的小人物了。沒什麼值得他這麼評價的。」薛沐寒自己清楚自己的本事，沒有時空穿搜的能力，他了不起也就是自己父親的程度罷了，是沒有資格和一線調查員相比的。

    「你這麼說，是懷疑我的眼光嘍？」喬嘉翻了白眼，好笑的說道，「你行不行，要看成績。而不是在於你自身的評價。自你加入我的團隊之後，不算韓奇那邊的案件，你也連續搞定兩個了。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一線調查員，我都懷疑對方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匪夷所思的情報團隊，加上你驚人準確的直覺。你現在可是我手下的王牌呢。」

    「商業吹捧的話就算了吧。」薛沐寒苦笑了一下，他隨即指了指不遠處的救護車，「韓伊人醒了，你不過去看看她麼？」

    「有什麼好看的。愚蠢的女人。」喬嘉撇撇嘴，「不做好完全的準備就執行什麼誘餌計畫，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這樣的佈局能力，真虧她能夠混到一線調查處室中去。」

    「這話可真是讓人傷心呢！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給你擺平案件證據的事情。這話是不是有點絕情了？」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讓薛沐寒和喬嘉轉頭看了過去。

    韓伊人在一個女警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過來，只是語氣並沒有那麼好聽。

    「當初我可沒有求你，是你想要爭奪功勞，才湊過來的。」喬嘉硬懟了回去，「那件事讓你成為了唯一一個從秘書口轉入調查處的調查員，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不得不說，你的情商可真是夠嗆。」韓伊人嘆了口氣，「這都有兩年時間了，你這脾氣還是絲毫沒有變化。真難為了你手下的團隊。」

    想要安排人做事，尤其是一個團隊領導者，是要講究說話的藝術的。喬嘉是絲毫沒有這些顧忌，她平日裡說話很直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她只看重能力，所以說話很能得罪人。

    在工作崗位上，很少有人會直接對於某個下屬或者他人說出不信任，或者他不可靠這樣的話的，但是喬嘉的口中，卻是從未忌諱過這些，幸好調查司的地位夠高，裡面也不僅僅就是喬嘉這麼一個怪人，所以大家也就習慣了下來。

    可是做秘書出身的韓伊人不一樣，她非常懂得揣摩他人的心理，說話也很講究方式方法，和韓伊人的合作通常會讓人感覺很舒服，並且總能有所收穫。

    是以韓伊人的人氣在調查司之中是遠遠高出喬嘉的，並且，連喬嘉都不得不承認，韓伊人或者個人能力方面和一線調查員有差距，但是對方能夠組織力量，人盡其用，破案的效果，完全不下於喬嘉這邊的。

    「我沒有那個空閒去研究怎麼和人打交道。」喬嘉盯著韓伊人看著，「你身上的迷幻藥藥效還沒有過去，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那邊待著，修養一段時間之後再回歸崗位的好。這案子，已經有我們接手了。」

    「你不說最後那句多餘的話，我還當你是關心。現在聽起來，倒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韓伊人眨眨眼，「再說，我也不是來看你的，而是你身邊這位薛調查員的。」

    說著，韓伊人鄭重的看向薛沐寒，衝著對方點了點頭，「謝謝你救了我，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請你一起吃飯，表達謝意。」

    「他是我們團隊的王牌，也是我的搭檔。可沒有空和你吃飯！」喬嘉就像是個護犢子的某動物站到了薛沐寒身前，一臉警告的看著韓伊人，「你要表達感謝，我會轉達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韓伊人有些驚奇，「我還是第一次見對下屬這麼重視的。看樣子，這位薛調查員在你的心目中地位不低呢。」

第三十八章 無法拒絕

    韓伊人和喬嘉說話，其他人基本上是插不上嘴的。兩個人能從案件方面的互相諷刺，說道為人處世，甚至化妝手法上來。天馬行空的讓薛沐寒目瞪口呆，他是站在一邊時間越長，越是尷尬。

    好在韓伊人本身才剛剛緩過藥效，還要恢復一兩天的時間，現在整個人疲累不堪。醫生也不會讓她在這裡待著，沒有十幾分鐘時間，就來人把她勸走了。

    雖然喬嘉還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但是也算是給了面子，沒有繼續落井下石。

    「人既然已經抓捕到了，案件也能算是結束了，後續的審訊工作，交給韓伊人他們調查處吧。」喬嘉最後來了這麼一句話。

    薛沐寒有點詭異的看著喬嘉，看的這個丫頭有些臉紅，「別誤會，他們下了大功夫的，我們只是補漏，這樣已經足夠了。再說，韓伊人差點把自己搭進去，要是案件還不在自己手上了，她肯定是要來找麻煩的。」

    「我可不想被她糾纏。」

    我看你不是不想被她糾纏，而是傲嬌癖犯了吧？薛沐寒在心裡吐槽道，不過他對這個安排沒有什麼意見。

    這個案子最難的就是抓到人，其餘的都不算是事。即便是凶手是哪個男子，但是只要能證明對方的被操控這個特點，主犯依舊會是廖嘉玲沒跑的。

    「最近的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喬嘉嘆了口氣，「其實昨天晚上，總部就對我們處下達了新的指令，只不過我一直壓到現在罷了。」

    「新指令？」薛沐寒有點發愣，「大案之後，沒有補休的麼？又是什麼案子來了？」

    「這次的案子本身就是韓伊人那邊負責的，我們屬於利用間歇替補，自然是沒有補休的。來長海看了櫻花節，還不算是休息麼？要求不要太多。」喬嘉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最近又一個團夥進了國內，搞出了連續兩個大動作，你最近沒有看新聞麼？我們要去調查的，就是這兩起案件。」

    目瞪口呆。是啊，來了長海看櫻花節不算休息麼？就一個人在美食街上大吃大喝的，可真是過足的休閒的快樂，錢都是我付的！薛沐寒在內心狂吐槽，合著最後辛辛苦苦的自己，才是什麼都沒撈著的那一個。

    不過說到近期的大事件，就要屬於在沿海城市發生的網絡信息勒索事件了。

    先後兩家互聯網大企業，在申都的服務器出現了故障，明顯是中了病毒。這個病毒的清除難度極大，並且還能反覆，但是卻是由一個互聯網犯罪團夥犯下的案子，對方自然是有手段清除病毒的，與此同時，團夥朝著受害公司勒索了一千萬到三千萬不等的資金。資金到賬之後，才給對方解決問題。

    這兩起案件，還都給對方成功了，並且到現在，還沒有抓到人。

    「黑客犯罪麼？我們處還接納這樣的案件？」薛沐寒有點好奇的問道。

    根據職責分工，喬嘉這邊主要是針對連環殺人案的案件進行調查的，信息口上的犯罪，應該是由信息案件調查處進行的，這個安排顯然有些不對路。

    「信息調查處最近的情況很不好，主要原因還是之前天眼系統的案件。那件事影響不小，現在對方根本騰不出人手來。」喬嘉沒好氣的說道，「總部說，我們給人家弄下的爛攤子，現在出了事情，自然要把責任擔到底。」

    「真是氣死人了。」

    也難怪喬嘉會生氣，信息調查處當時一點都沒有派上用場，最後給他們個收尾的工作，他們應該對喬嘉表示感謝的，然而這個留下的攤子卻是真的懶得夠嗆，讓對方騰不出人手來。保障天眼系統原本是智能化系統的問題，現在智能化系統拉回原廠家進行檢測調修，沒有個幾個月時間排除不了問題的。

    所以現在把信息案件調查處的相關技術人員都拉了過去，原本處室內就剩下了兩三隻小貓，派不上用場。不過這個案子屬於是耕別人的地，要荒自己家田的事情，喬嘉自然是很不爽的。

    總部安排的理由也很牽強，總之讓喬嘉很是不爽。

    「我們可沒有技術調查力量。這是不瞎整麼？」薛沐寒嘴角一抽，「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我也沒說我們是去調查信息案件的。」喬嘉哼了一聲，「信息案件可以交給總部的信息司去處理配合，我們要調查的是另一個問題。」

    「這兩起案件之中，有一個細節是沒有公佈的，那就是在勒索病毒襲擊之後，兩家公司的技術總監，都先後死於自殺。這才是我們需要調查的方向。」喬嘉緩緩的說道。

    「公司服務器保障出現了重大過失，但是這總歸是不可避免的，不可能因為這樣的緣故就要把技術總監怎麼樣。但是這兩個人卻是先後自殺，事情本身就很古怪。」

    「你是說，這兩人的自殺不是自願的，而是故意設置的？」薛沐寒接著喬嘉的話問道，「都已經判斷為自殺了，這裡面調查出別的問題了麼？」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要我們出馬。」喬嘉搖了搖頭，「這兩人都沒有充足的自殺理由，但還是死亡了。就算是真的自殺，也必然有理由在裡面。查清楚真相，才是我們要做的。」

    「況且，現在那個黑客團隊還在國內，不知道下一次預謀的目標是什麼企業或者地方。連一流安全防護的企業都會出問題，萬一對方把目標放到體制內的信息網站或者係統上來，影響就會很大了。」

    「體制內可不會有人和他們妥協的。」薛沐寒很明白這一點，然而正是因為這樣，這個案子才格外的棘手。如果不及時找到這個團夥，造成社會影響的話，公信力都會下降的。

    這是沒有什麼地方能夠承擔得起的責任，將這個案件交給喬嘉，一是看重對方的能力，另外一個也是政治上的要求。

    「你明白了吧，我們沒有拒絕權，再就是發生了人員死亡，可以當做是命案來進行處理。這可是來自外界的挑釁，還是臨近信息化交流論壇開辦之前做的，這是明明白白的打臉行為。」

    「我們必須要讓對方清楚，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來這裡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