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557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3
1858 國之威嚴、不可挑釁

    我們再次吃了一驚,船艙底下竟然有人?!

    這我們可真不知道啊!

    一聽此話,四面的幾位老人都有些激動起來,魏老著急問道︰「人怎麼樣了?」到底事關自己子孫,再高的地位和身份也掩蓋不了親情的存在。

    那船員說︰「好好的啊。」

    魏老咬著牙︰「左飛,你還有什麼話說,還不趕緊把人交上來!」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這船艙下面有什麼人,我們可真是不太清楚。我讓黃傑他們守在原地,我則進了船艙查看,十來個船員都在角落哆嗦不已,我問人在哪裡?

    其中一個船員掀開某個地方的蓋子,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地窖來,那地方本來是儲藏食物和淡水的當然也能藏人。我順著鐵梯下去,地窖裡面黑漆漆的,上面有人遞給我一支手電,我將手電一晃,裡面有不少土豆、蘿蔔等蔬菜,還有幾個裝滿淡水的塑料桶,再往角落去晃,就看見幾個人,看著年齡都不大,有男有女,都被綁著手腳,嘴裡塞著抹布。

    我用手電晃過去,他們受不了強光刺激,紛紛閉上眼楮,還「嗚嗚嗚」地叫起來。我看著他們的臉,眉眼之間果然和那幾位老人有點相像,八成就是他們的孫子、孫女了。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因為這實在是太了不起了,能把這些老人的子孫全部抓來,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誰幹的?

    猴子?這傢伙一向喜歡搞神秘、搞驚喜,可是不能啊,如果是他搞的,他不會跳海裡去實行那個風險極大的計畫,他應該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才對;那是周明?車是他搞的,飛機是他搞的,漁船也是他搞的……漁船裡的人當然也是他搞的,沒錯,一定是他!

    之前在岸上的時候,黃傑猶疑著不肯上船,說擔心國家還會再追上來,那時候周明恰好趕來,讓我們相信他,說我們一定能順利趕到東洋……有這些人質的存在,怎麼可能趕不到東洋?

    看著縮在角落裡的這些可憐巴巴的年輕人,我直接就興奮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周明是怎麼辦到的,但是這也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魏老還說只要我們把人交上去,就給我們一個全屍……

    我去,到底是誰求誰啊?

    有這些人質在手,還想殺掉我們?當我們傻啊!

    不管周明是怎麼辦到的,他既然送了我們這樣一份大禮,那我當然不能辜負,接下來就是我們的表演時間了。

    我又湧手電晃了晃這些年輕人的臉,摘掉了一個看上去長得像徐老的男孩嘴巴裡的抹布,這男孩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立刻哆嗦起來,臉上也有淚滑下來︰「不,不要殺我!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我笑了一下,說你叫什麼名字?

    「徐,徐向。」

    嘿,果然是徐老的孫子。

    看到他這幅模樣,再想想徐老的英雄氣魄,不禁冷笑一聲,說我不要錢,跟我上船去吧,你爺爺來了!

    說著,我就把他腿上的繩子解開了。徐向渾身一震,似乎以為自己有救了,立刻站起來就要跟我走,嘴裡還說著謝謝、謝謝。我又把其他年輕男女腳上的繩子都解了,說走吧,都跟我走,你們的爺爺都來了!

    這些年輕男女紛紛站了起來,像一群聽話的小羊羔,跟著我就往船艙上面走。爬上來後,守在兩邊的船員還哆嗦不已,我笑著跟他們說沒事,事情快解決了。

    接著,我就繼續帶著這群小羊羔往甲板上走。一亮相,四周立刻喧嘩起來,那些任何時候看上去都穩如泰山的老人們都不淡定了,紛紛叫了起來︰「小軍!麗華!琳琳……」

    這些年輕孩子看到自己的爺爺之後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雖然他們身上都沒外傷,也沒人去虐待他們,但是他們從小養尊處優,突然被人綁架,還在黑漆漆的船艙底下度過了恐怖、徬徨的數日,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憔悴,哭成這樣也就理所當然了。

    這些孩子一哭,幾位老人更受不住了,個個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把他們的乖孫子、乖孫女救回去。黃傑、鄭午、馬傑他們三個也都驚了,因為誰也沒想到這幾位老人的子孫真的藏在我們船中。

    黃傑問我︰「什麼情況?」

    我說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是明哥安排的,明哥送給咱們的大禮,咱們可以平安到達東洋了!

    黃傑鄭重地點點頭,但是臉上的嚴肅之色並未消退。

    而鄭午卻很興奮︰「我擦,有這些寶貝疙瘩在咱們手裡,那咱們還不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既然如此的話,我要一輛寶馬汽車!」

    馬傑說道︰「午哥,你也太沒出息了,怎麼地還不整一輛法拉利啊?」

    鄭午沉思︰「法拉利太貴了吧,他們肯嗎?」

    有這幫傢伙在,我們肯定是沒問題了。我往四周的海面看去,不知猴子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船上的情況,我想告訴他不用再冒險了,趕快回到船上來吧。

    但是,四周海水湧動,並看不到猴子的身影。

    與此同時,船上的混亂還在繼續,徐老的孫子直接撲到船幫,仰頭衝著徐老大喊︰「爺爺,救我啊,救我啊!」

    只是除了他嘴裡的抹布被摘掉以外,其他幾個孩子的嘴巴裡都還塞著東西,只能「嗚嗚嗚」地又哭又叫。他們在船上亂跑亂跳、又哭又鬧,我一點也不擔心他們逃掉,就這麼心平氣和地看著。

    可憐天下爺爺心啊,看著自己的子孫如此淒慘,這幾位老人均是心痛不已,著實有些失態,有幾個甚至老淚縱橫。一時之間,船上真是無比混亂,場面都有點控制不住了,但到底還是徐老,不愧是一號首長,頗有大將之風,叫道︰「徐向,不要哭,想想你的身份,想想你的無數先輩!」

    徐向還是大哭︰「我不要我的身份,我只要活著!」

    「胡說!」

    徐老一拍船幫,說道︰「徐向,注意你的形象!你要是再哭,我現在就調頭回去,不救你了!真是給我丟人!」

    這句話果然嚇到了徐向,徐向立馬就不哭了,嘴巴一抽一抽;也嚇到了其他幾位老人的子孫,誰都不敢再哭泣了;榮老和陳老輕輕拭著眼淚,魏老搖頭嘆氣。

    這就說明,徐老確實很有魄力。

    看到場面被控制住了,我笑呵呵抬頭說道︰「徐老,那咱們現在談談條件吧?」

    徐老面不改色,雙手扶著船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說道︰「條件,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們把人交回來,我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對外宣稱你們因公殉職,並且追加一等功,葬在烈士陵園,你們的家人也享有烈士家屬身份,一輩子由國家供養!」

    我直接就笑了,說可是我不想死,怎麼辦?

    我本來還想說說我的條件,結果徐老直接說道︰「沒有辦法,你們必須死!你們只能選擇怎麼死。」

    我的臉一下就沉了,說徐老,看來您是不怎麼在乎自己孫子的命啊?

    我一邊說,一邊走到徐向身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說徐老,要當著您的面,殺死您心愛的孫子麼?

    徐向嚇得渾身哆嗦起來,說爺爺,救我、救我啊……

    「你敢!」徐老抓緊船幫︰「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讓你萬彈穿身!」

    唰

    徐老的話音落下,四周艦艇上所有的海兵再次舉起了手裡的槍,齊刷刷對準了我。而我面無懼色真的面無懼色,不是裝出來的,我面臨過多少大風大浪,要是連這個陣仗都HOLD不住,那可真是白混了說道︰「徐老,想必你對我們的實力不是太瞭解,這麼跟您說吧,在您下令開槍之前,我保證可以把您孫子的喉管都掐爆了,到時候大動脈的鮮血可以噴出去好幾米高,想不想看看?」

    初次見到徐老的時候,我還有點緊張,但是現在這份緊張已經完全被憤怒壓了下去。如果他還是電視裡那個和風細雨的徐老,我會尊重他、愛戴他,但是現在,我不會害怕一個想要我命的人。

    聽到我這麼說話,徐老的面色終於變了。

    我掐著徐向的脖子,說徐老,現在可以談談了麼?

    徐老面色深沉地看著我,說道︰「不能。還是剛才那兩個條件,你自己選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孫子的命麼?徐向都顫顫巍巍叫了起來︰「爺爺……」其他幾個孩子也都嗚嗚叫了起來,而榮老、陳老他們則焦急地看向徐老,顯然有著不同意見。

    聽著孫子淒慘的叫聲,徐老嘆了口氣,說道︰「徐向,小軍、淋淋……聽徐爺爺說,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真的很愛你們,可是你們要明白,國之威嚴不可挑釁,今日我若向他低頭,那就是國家向他低頭。這樣的代價,我承擔不起!沒辦法,誰讓你們是我們的孫子呢?孩子們,挺起們的脊樑、收起你們的眼淚,想想你是誰的後代!你們的太爺爺用鮮血和汗水打下這片江山,不是用來讓你掉眼淚的,更不是用來讓你們低頭的!」

    我震驚地看著徐老,簡直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感覺就好像他是大義凜然的正派,而我們是卑鄙猥瑣的反派一樣,這樣感覺非常不爽,做錯事的明明是他們啊。

    而徐向並未因為這幾句話就被打動,依舊哭哭啼啼的,說爺爺,不要啊,不要啊……其他幾個孩子也都嗚嗚地哭著,畢竟他們也沒經歷過這種殘酷的場面,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一席話給說動。

    其他幾位老人雖然也是一臉焦急,但是沒人敢去駁斥徐老的決定。

    但是,徐老並未因此改變想法,而是再次看向了我,說道︰「左飛,如果你不肯接受我們的要求,那我們只能走出最令人遺憾的一步,你自己選吧。所有機槍手,準備!」

    嘩啦

    所有海兵的微沖再次舉起,我們的船上立刻一片哭嚎,徐向更是哭得天昏地暗,而我們幾人都是一臉的嚴肅。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徐老如此決絕,竟然能連他的寶貝孫子都不管了!

    同時我也在心裡暗罵,猴子這王八蛋上哪去了,怎麼半天沒有反應?

    「我只數三下!」徐老面色堅毅地說道︰「三!二……」

    「咳咳,徐老,別著急嘛。」

    就在這時,猴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好了好了,現在輪到我表演了。來,來一束探照燈,對準我這個方向!」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3
1859 魏老,您受委屈了

    說句實話,在船艙下面看到這些孩子的時候,我明白了為什麼前天晚上還在內訌的五位老人會團結起來,還千里迢迢地奔襲到這裡追殺我們。

    但是,在帶這幫年輕孩子上甲板的時候,我是真沒想到最後會得來這麼一個結果;不止是我沒想到,恐怕就是安排好這一切的周明也沒想到,他本來以為這樣就足夠我們順利到達東洋了;誰也沒想到徐老會是如此堅決,寧肯捨棄自己後代的性命,也要維護國家的尊嚴!

    如果拋開我們兩邊的恩怨,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來看,恐怕會不自覺地為徐老點贊,這確實是個響噹噹的硬漢,一個國家有這樣的鐵腕領導人,何愁不興盛、不強大?

    但偏偏,我們不是第三方,而是要被殺的那一方。

    如果是你,你願意被他殺掉,來維護什麼國家的尊嚴麼?

    更何況,我們也沒有要侵犯國家尊嚴的意思啊。

    甲板上一片啼哭之聲,眼看著萬槍即將齊發,猴子的聲音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還主動招呼探照燈照到他的身上去,同時叫道︰「黃傑,給我配個背景音樂來!」

    什麼情況?

    待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卻發現猴子已經站在某艘驅逐艦上,而且手裡的金鑾刀還架在魏老的脖子上時,幾乎所有人的腦袋都懵了!魏老的四周不光有海兵,還有保鏢,本來誰也不知道猴子是怎麼竄上去的,更不知道猴子是怎麼接近魏老的但是看到他身上還穿著海軍的衣服之後,似乎又明白了一點什麼。

    黃傑倒是聽話,立刻唱了起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外人很少見到冷酷的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四周的海兵們可真是有福氣了。

    「得得得,都多少年了,還老是這一首,膩不膩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猴子身上,猴子向來喜歡這種出風頭的時刻,所以面上的笑容極其燦爛,嘴巴咧得都快沒邊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面色慘白的魏老,和四周面色驚恐的海軍和保鏢。

    「孫孤生,你好大的膽子,連國家領導人都敢綁架!」本來就處在憤怒邊緣的徐老此刻更是一聲怒吼,整個海面上似乎都漂浮著他的怒火,其他幾位老人也是一臉震驚。

    「唉,狗急了還跳牆了,人要逼急了,什麼事幹不出來?你要我們死,我們總不能就乖乖受死吧?」猴子笑嘻嘻地說︰「徐老,這幾個孩子的命您可以不考慮,那魏老的命總要考慮一下的吧?」

    徐老雖然還是一臉怒容,嘴角也在微微顫抖,但到底還是沉默下來。

    這些孩子的命可以犧牲,就當是維護國家尊嚴了,可魏老的命也能犧牲麼?魏老可是華夏五大家族之一的魏家的代表人物,倘若連魏老都死了,魏家豈會善罷甘休?

    魏家一鬧,華夏勢必大亂矣。

    這和幾個孩子死了不一樣要死,大家的孩子都死了,誰也說不上來什麼,但是如果只死一個魏老,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在這一點上,徐老還是很拎得清的。

    「看來你還需要一點時間考慮。」猴子還是笑嘻嘻的︰「沒有關係,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回我們船上去。」

    在猴子的要求下,他挾持著魏老,坐了一艘小船,回到了我們的漁船上。在這之前,魏老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因為他一句話,我們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但是之後,國家要殺我們,他卻一點也不幫著我們,還對我們四處圍追堵截,其心可誅!

    五位老人之中,其他老人也就算了,反正本來也沒什麼交情,只有魏老是最傷我們心的,我們為他付出了多少啊,到頭來卻換來這種結果。

    所以當猴子挾持著魏老一起上船的時候,我們幾人都是一腔的怒火,簡直要忍不住去揍這個老東西了,但是猴子用眼神制止了我們。也是,現在也不是洩私憤的時候,還是要考慮怎麼平安到達東洋。

    上了甲板,魏老反倒鎮定起來,還去安慰那些孩子,讓他們不要擔心。四周除了艦艇引擎的轟鳴聲和海風吹過的聲音之外,一片靜悄悄的。猴子仍用金鑾刀架著魏老的脖子,抬頭去看徐老的船︰「徐老,考慮好沒有,到底要不要和我們談啊?」

    徐老咬牙切齒,兩隻手「啪」地放在船幫上︰「你們就算逃不過今天,也逃不過明天!」

    「得,看來還是沒想好啊,那就再好好想一下,這海風有點冷,大家進去坐坐,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叫我們哈。」猴子衝我和黃傑使了個眼色,然後挾持著魏老朝我們所住的船艙走去。

    我和黃傑立刻跟上,而鄭午和馬傑則留在甲板上看著那些年輕孩子,順便等徐老的回話。

    進了我們所住的艙裡,猴子立刻收起了金鑾刀,我和黃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猴子已經朝著魏老跪了下去,同時說道︰「魏老,您受委屈了!」

    魏老趕緊去扶猴子,聲音竟還有些哽咽︰「我這受的是什麼委屈,是你們受委屈了才對!」

    我和黃傑徹底愣住了,完全看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我倆反應過來,魏老已經把猴子扶了起來,魏老的眼圈都有點紅了,說孫孤生,你是怎麼知道我幫你的?

    猴子扶著魏老坐下,說道︰「自從明哥把中海別院的地圖給我,說可以按著上面那條路線去救人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一切是您在背後操縱了,因為明哥就是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您,才能在那個地點、那個時間將所有機關和暗釘全部撤走。當然,那個時候我只是懷疑,並不能真的確定。直到剛才,雖然我換了海軍的衣服,可是想接近您還是難如登天,您身邊那兩個保鏢就不可能讓我有所行動的!魏老,您辛苦了!」

    魏老搖頭,竟然老淚縱橫,抓著猴子的手,說孤生,我這點辛苦算什麼啊,不能保住你們,才是我最大的錯!

    「魏老,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猴子問道。

    魏老輕輕嘆了口氣,說國家為什麼要殺你們,想必你們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

    魏老告訴我們,這樣的結果其實並不是他想看見的。自從華東、華中、華西相繼爆發混亂之後,這個「一統黑道」的計畫在「五方會談」上就宣佈徹底失敗了,魏老一個人根本難以抵擋。

    其實國家要剿滅宋秋雨那一干人並不費勁,直接派出龍組即可,但是魏老力排眾議,讓猴子他們去執行任務,留下我來對付宋秋雨那一干人,就是想讓我立下功勞,證明我們的忠心和能力,以此來堵住另外四位老人的嘴。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在新的五方會談上,另外四位老人還是執意要殺了我們。

    魏老本來想通過周明給我們一點消息,好讓我們趕緊逃走,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提前察覺到風聲,割斷了一切的聯繫方式,使得魏老焦急不堪。

    再到後來,龍組在徐老的命令下一次又一次地追殺我,而魏老又不能明著幫我,所以只好偷偷地暗示我,比如給我打電話,說「你也不想無辜人死吧」之類的話,讓我順利坐著公交趕到尚海,再利用摩耶教的龐大力量下逃至碼頭,準備偷渡……

    事情到這裡,本來都很完美,我們逃了也就逃了,國家再想殺我們也沒有辦法。但是偏偏,黃傑又偷摸跑了回來,還潛到11號訓練營裡放了中原王,這可把徐老等人給驚著了,下定決心一定要徹底剷除我們,於是徐老拍板,又把我們的家人給抓了,以此來逼迫我們現身,同時在京城布下重兵,就等我們露面。

    魏老當然不想眼睜睜看著我們受死,一開始還以強硬的態度和徐老他們交涉,說沒必要做得這麼絕云云,鬧得險些翻臉,這也就是期間「風聞五老內訌」的由來;只是後來,魏老實在難以力扛另外四老,只好假意贊同他們的行動,然後背地裡採取其他方式幫助我們。

    所以,後來就安排了一系列的計畫,讓周明聯繫猴子,勸他放棄謀反,並且提供中海別院的地圖,讓我們救出家人後又提供汽車、飛機、輪船……

    想方設法地給我們安排到東洋去。

    至於船艙下面的那些年輕孩子,當然也是魏老安排人手抓過來的各位老人的子孫分別在哪,還有比他更清楚的麼?這些事情,就是周明再有心也辦不到,還非得魏老親自出面不可。

    而通過種種跡象,猴子判斷出魏老其實是幫著我們的,所以剛才在四周極其嚴密的監控下,才決定鋌而走險地去綁架魏老,他賭對了,也做到了。

    「真的對不起你們,是我將你們一手栽培起來,卻在國家要殺掉你們的時候無能為力……你們能原諒我這個老頭子麼?」說到後來,魏老已經淚眼婆娑。

    我的眼圈也紅了,上前抓住魏老的手,說魏老,這不怪您,您已經做的夠好了!

    黃傑也走上來,跪在魏老面前,說魏老,是我的錯,我給您惹了麻煩!

    魏老搖頭,伸手去摸黃傑的頭,說孩子,你有什麼錯呢,國家這樣對你,你記恨是應該的、反抗也是應該的啊。歸根結底,還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們幾人圍在魏老左右,有的流淚,有的哽咽。魏老伸手抱著我們,咬著牙說孩子們,你們放心,我就是拼了自己這把老骨頭,也一定會把你們平安送到東洋……

    話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3
1860 東洋皇帝也不錯

    經過魏老的一番講述,我們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更知道魏老所做出的努力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為了幫助我們,連自己孫子都綁架了,塞在船艙底下好幾天。

    魏老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我順利到達東洋,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魏老的面色都是一變︰「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有「   」的腳步聲傳來,馬傑推開門闖了進來,說︰「徐老打死了……」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房間內的氣氛不對,有些奇怪地掃著我們幾人。

    魏老皺眉問道︰「徐老殺死了誰?」

    馬傑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還將魏老看作敵人,不禁奇怪地看向我們。猴子說道︰「馬傑,魏老是幫咱們的,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馬傑何其聰明,立馬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說道︰「魏老,徐老說您身邊的保鏢沒有盡到保護您的職責,所以將他殺了!」

    魏老的臉一下沉了,因為那保鏢是魏老的人,即便是要處死,也應由他下令,徐老這顯然是越權了的。但徐老又是當今第一號的首長,魏老又說不出什麼來,所以只能嚥下這口怨氣。

    「魏老,都怪我!」猴子慚愧地說道。

    魏老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說徐老一向強硬,做出這樣的事並不意外。咱們還是趕緊談談你們的事吧,現在我在你們手裡,徐老多少都會妥協,但是讓他妥協到哪一步,就看你們的談判技巧了。孫孤生,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猴子想了想,說第一,我們肯定要活著,絕對不能死;第二,我們的家人、朋友必須安全;第三,我們還是想回到國內,不想在異國漂泊。

    魏老點頭,說這些條件其實都不過分,不過徐老現在鐵了心要殺你們,實在很難輕易使他讓步……魏老沉默下來,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提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來,問我們行不行?

    魏老提的這個方案,表面上看我們吃了很大的虧,但是一來可以保住我們的命;二來將來也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國內,還是挺讓我們動心的。

    我們幾人討論過後,覺得可行,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如果可以實現,那麼就能雙贏。

    「徐老他們之所以一定要讓你們死,不惜犧牲自己後代也想要你們的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們有著巨大的威脅性,甚至威脅到了整個國土的安全。這樣一來,就能打消他們心中的恐懼,你們也能順利到達東洋。當然,我知道你們心中會有許多不甘……」魏老輕輕嘆了口氣。

    猴子搖頭,說魏老,我們沒有不甘,我們尊重國家,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國家的威脅。

    魏老又看向黃傑,說孩子,你呢?

    到底還是魏老,對我們幾人的性格十分瞭解,知道我們就算有不甘,也是黃傑不甘的比較多。黃傑沉默了一下,說魏老,我也沒有不甘,只要能活著就好了。

    不管黃傑是真的不甘還是假的不甘,能得到他這樣一句話,魏老已經很滿足了。

    「好,那咱們就出去吧,由我和徐老親自談談,到時候讓他在四位老人和眾多海軍面前鄭重許諾,俗話說『君無戲言』,將來他就是再想反悔也不可能了。」魏老很有信心地站了起來。

    在我們幾人的「押送」下,魏老再次來到了船頭的甲板上。

    徐向等年輕孩子都蹲在地上哭哭啼啼,鄭午則在旁邊看著他們。四周依舊艦艇圍繞,探照燈將現場打得像白天似的,四位老人仍然高高在上,彷彿不可撼動的天神。

    徐老的面色依舊難看,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四周眾多海兵屏息以待,誰也不知道這場鬧劇究竟該如何收場。

    魏老站在我們中間,仰起頭來衝著徐老說道︰「徐老,這幾個孩子到底曾經是我的手下,所以我剛才和他們談了一下,商量了一個主意出來,您看看行不行?」

    徐老點頭,說你說。

    魏老說道︰「是這樣的,他們還是希望能夠活著,說願意主動放棄國內的所有地盤、解散所有勢力,只希望能給他們留下一些生意就行。另外,他們為了表示誠意,還願意到東洋去誅殺櫻花神、滅掉櫻花組織,並且承諾一日不成功,就一日不回國!」

    說到前面的條件時,徐老的臉色還不太好看;但是說到後面的條件時,徐老的面色終於變了,兩隻眼楮也放出一些光來。華夏和東洋雖然和平建交已經幾十年了,但是彼此在私底下的較量從未停過,較量是多方面的,「櫻花組織」就是其中危害最大的一種,這些年來國內許多官員、商人莫名被殺,就是這櫻花組織幹的好事。

    身為一號首長的徐老,這些年來真是為這櫻花組織頭疼不已。倘若有人能夠除掉櫻花組織、滅掉櫻花神,對他來說當然求之不得!但,身為一號首長的徐老,當然知道櫻花有多難對付。

    「你們有把握麼?」從徐老見到我們起,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溫和的語氣說話。

    猴子答道︰「不管有沒有把握,但我們可以保證,一日不除櫻花神,就一日不會回國!」

    徐老點頭,面色再次緩了許多,說道︰「梅花組織在東洋已經多年,從來都拿這個『櫻花』沒有辦法。如果你們真能鏟掉櫻花,那你們就是華夏的大功臣,到時候我必定親自去迎你們回來,讓你們和家人團聚!」

    徐老這話是當場現場所有人說的,一號首長的身份就如同過去的皇帝,說出來就不可能再改變,一切都符合魏老的計畫。打蛇要打七寸,最瞭解徐老的還是同為正國級領導的魏老,知道櫻花是徐老心中的一塊心病,所以才提出這樣的主意,料定徐老一定會心動的果然如此。

    魏老也鬆了口氣,說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吧,我們收兵,你們去東洋我們會在國內等著你們回來。

    猴子重重點頭,說好。

    如此,魏老便帶著一干年輕孩子,坐著小船回他們的艦艇上去。臨走之前,魏老看著我們,說道︰「櫻花真的很難對付……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將來會不會恨我?」

    猴子笑了,說怎麼會呢,櫻花神畢竟是人,而不是神!只要他是個人,我們就一定能殺了他。

    魏老也跟著笑了︰「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我就喜歡你們這股子『飛揚跋扈、誰與爭鋒』的勁兒,那我就祝你們馬到成功!」

    魏老坐著小船離開,同時安排各家孩子上了各家的船,各艘船上再次響起一片哭啼之聲。除了狠心的徐老之外,其他老人都把自己的孫兒緊緊抱在懷裡。

    這一次,我們船上是真的什麼殺手 都沒了,如果徐老這時候下令開槍或是離遠了以後開炮,那我們只有死翹翹的份兒。但他畢竟是一號首長,再怎麼著也不會當眾食言。

    而且,他也真的希望我們能夠剷除櫻花組織。

    「加油,我等著你們回來。」徐老站在船上,海風吹動他的衣衫,面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好像又變回了新聞聯播裡那位和藹可親、受到全華夏民眾敬愛的長者。

    龐大的堅挺逐漸離我們而去,漸漸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海域之上……黑暗的海面上,只剩我們這一艘漁船了,撿回了一條命的我們全部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氣。

    再回想剛才的一幕,真是驚出一身冷汗,恍如隔世。

    「哎呀。」鄭午突然一拍甲板,說道︰「忘了跟他們要一輛寶馬汽車了,多好的機會啊!」

    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同時躺了下來,仰望密如棋盤的星空,久久沒有說話……

    …………

    回程的艦上,五位老人已經坐進了一艘船裡,他們所乘坐的船當然無比奢華,房間裡更是猶如五星級酒店包間一樣的存在。在徐老的安排下,五位老人在安頓好自己的孫兒後,又聚在徐老的房間開了個會,總結今晚的事情。

    這是徐老的習慣,他每做完一件事情,都會總結一下經驗或是教訓。

    榮老說,今晚雖然沒有殺掉他們幾個,但是成功瓦解了他們的勢力,也救回了我們的孩子,還順道解決了櫻花的煩惱,挺好。

    陳老說,咱們佔了足夠的上風,贏面很大。

    寧老說,其實那幾個孩子還是不錯的,一心為國。

    魏老沒有說話。

    待眾人說完以後,徐老又做了一番總結,然後宣佈散會,但是單獨點了魏老留下。

    「徐老,什麼事?」待眾人走後,魏老問道。

    「老魏,你安排得煞費苦心啊,辛苦了吧?」徐老不動聲色地說道。

    「……」魏老不禁冷汗涔涔,知道這一切還是沒有瞞過徐老,硬著頭皮說道︰「徐老,那幾個孩子真的不錯。」

    「嗯,沒事,只要國家沒吃虧就行。我的意思是,這眼看馬上就要換屆了……」

    「放心,我還支持您。」魏老咬牙說道。

    「好。」徐老笑了。

    …………

    「黃傑。」

    「啊?」

    「真的沒有不甘心麼?」

    「有那麼一點……不過,一想到可以征服東洋,又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

    「哦?」

    「做不了華夏的皇帝,做東洋的皇帝也不錯。」黃傑笑了,眼楮裡閃閃發著光︰「這一次,不許任何人再攔著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1 北海道,地下拳館

    對於黃傑有所變化的野心,其實我們並不意外。

    首先,無論我們想不想承認,我們在國內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在國家這樣一尊龐然巨獸面前,我們根本回天乏力,再拼下去最好的結果也是魚死網破,反而得不償失。

    其次,周明和魏老所表現出的真誠,也讓我們倍加感動,感覺過去所付出的一切值得了其實大多數人就是這樣,並不一定要得到什麼,其實只是想討個說法而已,你以誠待我之,我必以誠待你。

    更何況,黃傑在11號訓練營中所犯下的大錯,也被魏老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不再計較,黃傑怎能不去動容?

    最後,其實我們打心眼裡並不願意破壞國家目前所來之不易的和諧與穩定,所以就算心裡覺得不甘和憋屈,也不願意記恨祖國,寧肯去把怒火發洩在另外一個國家東洋。

    說到東洋這個國家,大部分國人心中的情感都很複雜,一方面確實痛恨他們曾經帶給我們的巨大傷痛,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這個國家所展現出來的高素質和高文明,以及各種豐富的產業文化。

    兩個國家彼此交戰了數百年,步入全球和平的今天,再發生大的戰爭已經不太可能,但就如之前很多次提到的一樣,兩國私下的較量從未停過。這一點不止是官方高層知道,就連民間的老百姓也都知道。

    有時候想想,身邊有著這樣一個國家其實也不是壞事,起碼可以時刻提醒我們千萬不要沉睡,永遠保持高度警惕的狀態來維持前進的步伐,一步都不能停歇。

    對於櫻花這個組織,現在已經上升到我國頭等心腹大患,這個組織每年培養大量的間諜、特工和殺手進入我國做著許多非法的勾當,就連我們都險些栽在他們的手上過。

    因為政府的暗中支持,櫻花在東洋享有較高的地位,除了自身本部有著許多出色的人才之外,還可以調動東洋本土的暴力團在東洋,那些地下組織不叫黑社會,俗稱為暴力團。

    以暴力手段維持發展的團夥,真是言簡意賅。

    也就是說,我們要剷除櫻花,就要拿下整個東洋的暴力團也就是做上東洋地下世界的皇帝。這就是黃傑的心理,既然在華夏稱不了帝,那就到東洋去稱帝好了,還能順道為祖國解決一樁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在過去的很多年裡,我們最先為猴子的家主之位奔波,後來又為躲避星火的追殺而拚搏,再後來又為國家的事而四處奔走;到了現在,我們願意為黃傑的夢想拼上一次。

    我們有預感,這可能是我們人生中最後一次拚搏了,實在不願、也不能留下遺憾!

    那天晚上,我們在甲板上躺了很久很久,望著頭頂的星空,嗅著鹹鹹的海風,說過去,說現在、說將來……後來,我們就在甲板上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我們才醒了過來。

    新的一天到來了。

    吃過早飯以後,船員告訴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東洋的海域,大概再航行一天就能到達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北海道。為了避免麻煩,還是請我們到船艙底下去避一避。

    我們依言照做,在船艙底下又度過了一天。這期間裡,確實聽到有人上船檢查,說著嘰裡呱啦的日語,我在11號訓練營跟著猴子學過一些東洋話,但聽起來還是有些費勁。

    猴子給我們解釋,說是海上自衛隊的,例行檢查而已。

    這艘船在手續上完全沒有問題,船上的船員也經常往來華夏和東洋之間,所以很快放行。我們在漆黑的、充滿尿臊氣的船艙底下不知呆了多久,上面終於有敲擊聲傳來,說到了。【W wW.  】

    我們上了船艙,發現果然已經到了一個碼頭,碼頭上十分忙碌,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船隻,無數的工人正在卸貨、上貨。我們也換上了工人的衣服,幫著船上的工人一起卸貨,都是些半路打撈上來的海鮮,一筐又一筐的,有張牙舞爪的毛腳螃蟹,還有活蹦亂跳的秋刀魚等等。鄭午在搬海鮮的時候,還不小心被螃蟹給夾了一些,當場嗷嗷亂叫,逗得我們直樂。

    我們忙碌地搬著海鮮,弄得身上髒兮兮、濕乎乎的,終於避過了穿著制服的檢查員,成功混進了裝載海鮮的大貨車裡。我們在冷凍的車廂裡,和那些海鮮呆在一起,凍得我們直打哆嗦。

    看看彼此,頭髮上和臉上都充滿了冰碴子,再想想我們曾是華夏華北地區的地下皇帝,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車子往前行走了一段,司機便把我們放了下來,因為我們在東洋本來就是有合法身份的(猴子他們早就有了,而我則是猴子幫我新辦的),只需避過港口的檢查就好。

    猴子他們雖然之前是在東京混跡的,但是自從遭到梅花組織的追殺後,就跑到北海道來了,並投靠了一個「大圈」組織。說到「大圈」這個詞,大家一定不陌生,在上個世紀50-70年代,因為咱們國家太窮,於是好多沿海國民紛紛偷渡,逃到台灣、香港、東洋等地,並且在當地建立組織,也就是俗稱的大圈幫。

    大圈幫以凶狠、團結著名,令當地組織都畏懼三分,移民過去的大陸仔,除了投靠大圈幫外,也別無選擇。幾十年過去,到了現代,這些曾經的非法移民,大多已經獲得了合法的身份,並且在當地警察局和本地暴力團的圍剿下,大圈幫已經漸漸日薄西山,沒有了過去的輝煌,但是這個以「大陸人」為主的組織並沒有消退,仍舊以另外一種方式在異國堅強的生存著。

    猴子他們和梅花組織鬧翻以後,就投靠了北海道的一個大圈幫組織,老大叫做天鷹,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掌控著北海道一部分的地下拳館,手底下大概有七八十號人。

    說起猴子和天鷹的結交,倒也沒有多少稀奇,也就是前段時間,有幾個東洋武士在拳館裡面大殺四方,把好多一向強悍的大陸拳手都給打敗了,讓天鷹賠了不少錢不說,面子都折光了。

    「華夏人,不行!」那些東洋武士口出狂言。

    這時候,正好猴子和鄭午他們逃到北海道,幫天鷹解決了這個不可一世的東洋武士,令天鷹激動不已,便將猴子他們收入門中。不得不說,畢竟大圈幫的輝煌已經不復存在,天鷹這幫人在北海道的地下世界裡屬於末流勢力,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那種,也完全抵擋不住來自梅花組織的追殺。當時猴子也沒想著依靠天鷹,就是尋思暫時找個落腳處而已。

    事實也確實如此,猴子他們在天鷹處呆了沒幾天,就趕緊回國來找我和黃傑了。

    這次我們重新回到東洋,因為國家已經給我們洗清冤屈,所以梅花組織也不會再追殺我們當然,畢竟曾經鬧得不愉快,猴子也不願意和他們玩了,所以直接就來找天鷹了。

    坐了輛出租車,飛馳在北海道鄉間的小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說實話我是嫉妒且心酸的,因為這裡實在是太漂亮了,地面乾淨、空氣清新,處處綠地鮮花,簡直難以相信世上還有這麼美的地方。

    很快,我們來到一個叫做「長詔郡」的地方(類似我們國家的小鎮吧),這裡也是天鷹等人的根據地,能在東洋這個暴力團無數的地方存活下來,天鷹他們還是有一定實力的。

    車子停在某個老舊的拳館門前,猴子帶著我們下車,然後推開拳館的門。這時候還是白天,拳館還未正式營業(一般是在晚上),所以拳館裡看著空蕩蕩的,有一個拳台,還有一些座位,沒開燈,黑漆漆的。

    「天鷹大哥,天鷹大哥!」猴子叫了起來。

    「猴子兄弟,你終於回來了!」從拳館左側的一道小門裡奔出來幾個漢子,為首的一個看著挺壯實的,卻是滿嘴的福建口音。

    猴子樂呵呵的︰「是啊天鷹大哥,我們回來了,你……」

    話沒說完,猴子就愣住了,說天鷹大哥,你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沒有開燈,天鷹等人奔到我們身前,我們才發現他們臉上都是鼻青臉腫的,顯然剛剛被人打過一頓。天鷹哭喪著臉,說猴子兄弟,快別提了,上次你們打敗了那幾個東洋武士之後,就在昨天,他們的師父來了,不僅把咱們的拳手全部打敗,還砸了咱們的場子,揍了我們一頓,還說給我們三天時間滾出北海道去!

    天鷹說話的時候,拳館裡面的燈也亮了,這時候我們才發現拳館裡面被砸了個稀巴爛,所有的座位都翻倒在地,吧檯裡面也是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打破的酒瓶子。

    而在拳館正對面的牆上,則用毛筆書法寫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東亞病夫。

    每一個華夏人都知道這四個字的意義,也沒有任何華夏人在看到這四個字後還能保持無動於衷。在一定程度上,這四個字就是激怒華夏人百試百靈的法寶,當年的精武門陳真,就曾為這四個字,大戰東洋武道館!

     嚓。

    猴子握緊的拳頭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給我拿毛筆來!」猴子大叫。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2 長詔郡第一高手

    天鷹不知道猴子要干啥,但還是匆匆忙忙叫人拿毛筆來,猴子拿了毛筆就要上牆去。【W wW.  】而我們都知道他要幹嘛,趕緊上前去攔住他,我和黃傑抓住他的胳膊,馬傑和鄭午扒住他的大腿。

    「你們幹嘛,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猴子大叫。

    「我們也看不下去,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寫字?」我苦苦哀求著他。

    但是沒用,我們四個根本攔不住他,就像我們之前根本攔不住黃傑一樣,還是眼睜睜看著猴子一步步走到牆前,艱難地抬起筆來在牆上「東亞病夫」四個字後面又添了四個字︰個大頭鬼。

    連起來就是︰東亞病夫個大頭鬼。

    有意義嗎?一點都沒有……

    而且「東亞病夫」四個字寫的蒼勁有力,頗有大家風範;而「個大頭鬼」四個字卻是歪歪扭扭,猶如蝌蚪在爬,簡直不忍直視。據說很多東洋人從小就寫漢字,寫得比我們漢人還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當然話說回來,要說真正的書法高手,那還是得到華夏來找,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

    關鍵是猴子還洋洋得意︰「怎麼樣,寫得不錯吧,是不是狠狠打了他們的臉?」

    現場一片沉默,就連對待猴子極其熱情的天鷹都不說話了。大家呆呆地看著牆上的八個字,都有點無語的樣子,猴子把毛筆一丟,說哎,你們一個個都什麼表情,是不是東亞病夫,不是靠幾個字來決定的,而是靠咱們的拳頭!

    猴子一邊說,一邊舉起他的拳頭,反正怎麼著都是憑他一張嘴說。

    天鷹使勁點頭,說對對對,他們今天晚上還來,猴子兄弟你到時候可要給咱們華夏人出氣啊……

    天鷹還沒說完,猴子就摸著肚子,說哎,餓了……

    「走,吃飯去!」天鷹一跺腳。

    當時我就目瞪口呆,猴子這蹭飯的技巧真是越來越嫻熟了。我們隨著天鷹來到拳館外面,這裡有一條街是華人集中的地方,做生意、開飯店的也都是華人,入耳也都是華夏各地的方言,這出了國感覺就跟沒出國似的。

    來到一家東北餃子館,從老闆到服務員,都是滿口的東北大碴子味兒。猴子他們都習以為常,我卻有點無法適應,老感覺自己並沒出國,他們是不是聯合起來整蠱我的?

    馬傑告訴我,在東洋各大城市,都有這樣的華人聚集地或者更擴展開來,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有這樣的華人聚集地。華人就跟狗尾巴草似的,跟哪都能活,到處都有。

    聽了馬傑這樣的比喻,我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過也隱隱為華夏人感到自豪;東洋人有東洋人的優點,我們當然也有我們的長處。

    之所以來東北餃子館,是因為天鷹知道我們都是北方人,從這點上看就知道他這人心挺細的。叫了豬肉大蔥餡的餃子和小雞燉蘑菇以後,猴子才讓天鷹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我已經通過馬傑知道天鷹的拳館是怎麼回事了,明面上收徒教拳,但是一到晚上,就化身為私鬥場所,安排自家訓練好的拳手上台,歡迎各方報名打擂,贏了的可以拿走巨額獎金。

    掙什麼?

    主要是兩種,一種是收取外部拳手的報名費,一種是根據拳手的勝負做莊家、開盤口,相當於個地下賭場這其中當然有些黑幕,他們會操縱拳手輸贏,不過這裡就不展開說了。

    這生意本來做的挺好,但是前段時間有幾個東洋武士前來挑釁這裡也不細說,猴子之前已經講過,反正就被猴子他們給打跑了。但是猴子他們回國之後,那些東洋武士的師父竟然又竄出來了。

    據天鷹說,這個師父叫做隆一,是長詔郡另外一家武道館的館主,隆一實力了得,再次把眾拳手打翻,還把他們的場子給砸了,勒令他們三天之後滾出北海道,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W wW.  】

    也就是說,今天就是最後期限,隆一到了晚上一定會來。天鷹說,如果我們不來的話,他就只能帶著兄弟們離開這裡了。說起這件事,天鷹也覺得奇怪的很,因為兩家武館距離不遠,十多年了一直相安無事,天鷹和隆一甚至還是老相識,不知這次為何會突然上門找事。

    「你的意思是?」猴子看著天鷹。

    「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他。」天鷹肯定地說道︰「我認識隆一這麼多年了,知道他的性格一向溫和,從來不會主動去找別人的麻煩。所以我認為,這是本地暴力團的所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大圈幫已經不復往日之輝,但是東洋本地的社團依然不肯放過我們!」

    天鷹一邊說一邊搖頭︰「不過北海道這邊的社團多了,也不知是哪家和我們過不去?」

    猴子笑了,說不管他,咱們先專心對付隆一;打敗隆一之後,不愁後面的人不現身!

    天鷹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說是的、是的。

    看得出來,他對猴子非常服氣,也很有信心,顯然是見過猴子的身手,所以猴子一到,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雖然猴子叫他天鷹大哥,但感覺他才是猴子的小弟。

    天鷹認識猴子、馬傑和鄭午,但是不認識我和黃傑,猴子專程介紹了一下,說我倆是他小弟。我直接一腳把他踹地上了,黃傑則把回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猴子︰「大哥,有事好說,不要動不動就拔刀。」

    天鷹知道我們是在玩鬧,也不以為意,搓著手說︰「猴子兄弟,今天晚上就靠你了!」

    猴子昂頭,說沒問題!再來一份小雞燉蘑菇!

    猴子最喜歡別人有事求他,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蹭飯吃了,一頓飯愣是吃了天鷹一萬多日元,把我給嚇了一跳,當場查了一下匯率,才知道折合人民幣五百多,那還可以……

    吃過飯回到拳館,天鷹又安排我們休息,那可真是伺候皇上似的,還有女郎給我們按摩,整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猴子倒是受之若泰,說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必須好好享受享受。

    這些天在海上漂泊,船艙收拾得再舒服肯定也不如陸地上,所以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香。一直到晚上,馬傑才把我叫起來了,說隆一快來了。

    我跟著馬傑來到拳館,發現這裡已經收拾好了,桌椅板凳都恢復如初,吧檯裡面也站了性感的女郎,勁爆的音樂都隨之放了起來,這是準備重新營業的節奏。

    門口確實聚了不少客人,不過都沒進來,而是在門口指指點點。長詔郡不大,三天前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天鷹這幫華夏人要收拾鋪蓋滾蛋的時候,拳館竟然又正常營業了,能不覺得奇怪麼,所以都來看看熱鬧,但是也不敢進來,怕隆一找他們的麻煩。

    天鷹親自出去迎客,讓大家都進來,但還是沒人敢進。這些人裡,有東洋人,也有華夏人,有人問天鷹,說隆一的事搞定了嗎?

    天鷹笑嘻嘻的,說還沒有。

    有人又問天鷹,說那咋還敢營業?

    天鷹答︰「我不怕他,儘管讓他來吧。」

    四週一片起鬨之聲,更有甚者直接跑去通知隆一,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句俗話放到全世界都通用。現場也有聰明的,就問天鷹,是不是前幾天那幾個厲害的華夏人又回來了?

    天鷹也不藏私,直接答道︰「是的!」

    四周眾人一聽,都要進來看熱鬧,還有人問天鷹,說隆一可是長詔郡第一高手,你的人能打過他麼?

    天鷹笑嘻嘻地說︰「要不咱們開個盤,下點賭注?」

    眾人更加熱鬧起來,紛紛湧進了拳館裡面,詢問今晚上場的是哪個拳手,他們都知道有好幾個高手。這時候,我們幾人正聚在一張桌上喝酒,猴子直接站起來指著我說︰「他!」

    眾人「轟」的一聲,議論之聲紛紛四起,有漢語也有東洋話,不過我也能聽懂一些。

    「哎,以前沒見過這個傢伙啊。」

    「看他細皮嫩肉的,臉又那麼白,能不能打?」

    「讓他上,還不如讓那個黑小子上呢,這傢伙一看就不能打啊。」

    黑小子說的是馬傑,馬傑常年在外面風吹日曬,所以看著有點黑了,而且現在的馬傑看著確實壯實,身上的肌肉也是一塊一塊的。但他們竟然說我不如馬傑,可把我氣得夠嗆。

    就連天鷹都驚了,疾步奔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猴子兄弟,我勸你還是親自上吧,這個隆一確實不好對付,號稱長詔郡第一高手!」

    猴子嘿嘿直樂,看著我說左飛,他們都不相信你,咋辦?

    我聳聳肩膀,說不錯啊,可以大賺一筆了。

    「對,可以大賺一筆了。」天下第一財迷的猴子更加開心。

    確認上場拳手無法改變,天鷹不禁有點垂頭喪氣,但身為生意人的他還是有職業操守的,迅速出了盤口。不用說,肯定是押隆一的多,只有猴子他們幾個捧我的場。

    有個客人還專程跑到我前面來,說要謝謝我,因為他已經連輸好幾場了,今天晚上把全部身家押在了隆一身上,就靠這次翻本了。

    我哭笑不得,說那你可真慘,今天晚上恐怕輸得連內褲都要掉了。聽我一句勸,押我吧。

    客人卻不肯信,還往地上呸了一口。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喊聲︰「隆一到了!」

    「隆一」這個名字似乎很有魔力,全場所有人都抬起頭來。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猴子他們幾個也都驚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3 美人,惠子

    之所以在看到隆一之後我會倒吸一口涼氣,猴子他們也表現得特別驚訝,不是因為我們認識隆一,而是因為隆一長得特別高,至少有兩米的樣子。【W wW.  】東洋人給人的印象一向是矮小瘦弱的,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大個子來,著實令人咋舌不已。

    我們幾個長得都不算低,平均身高在175-178之間,但是在這個隆一面前,就好像是矮人國來的。而在隆一進來的瞬間,拳館裡面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都被這個隆一的氣勢所懾。

    高手,確實是高手,除了高大的身形所帶來的天然震懾外,隆一的身上還散發著強者獨有的凌厲氣息,看來這「長詔郡第一高手」的名頭不虛。隆一身上穿著標準的武士服裝,一進來,頓時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而他也確實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直接朝著拳台走了上去,回頭說道︰「天鷹君,你既然敢重新營業,想必是請來了高手,那就不要廢話了,讓他來吧!」

    隆一的漢語很流暢,聽不出來是個東洋人,不過看他之前在牆上寫的那幾個漢字,也就不覺得意外了。我正準備站起來,猴子突然著急地說道︰「天鷹大哥,現在換人還來得及麼?」

    本就有點蔫兒的天鷹一聽此話,一張臉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猴子兄弟,來不及了,盤口已經開出去了。」

    猴子一聽就更著急了,說那怎麼辦啊,左飛肯定會輸的!

    猴子說話的時候故意聲音很大,拳館裡面的人都聽見了。除了天鷹的手下更蔫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有好幾個甚至當眾吞嚥起了口水,就好像已經拿到了綠油油的鈔票。

    猴子這麼給我造勢,當然是為了讓我一會兒贏得更加風光。我當然也不會辜負他的好意,於是假裝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然後顫顫巍巍地走上台去,衝著隆一說道︰「隆一大哥,待會兒別打臉行嗎?」

    老天作證,我以前可不會這麼惡搞,真是跟著猴子學壞不少。

    可想而知,這句話一出口,拳館裡面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猴子他們幾個也跟著一起大笑,猴子還衝我豎著大拇指,誇我演得好。只有天鷹的表情越來越衰,坐在原地唉聲嘆氣。

    隆一也忍俊不禁,回頭衝天鷹說道︰「天鷹,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他的語氣中充滿奚落,天鷹也無言以對,只得把頭低了下去。

    隆一又對我說︰「小子,你放心吧,我會下手輕一些的。」

    我也拱手,說好,謝謝、謝謝。

    隆一攤開雙手,和我說他本來是用劍的,但是既然來到華夏人開的拳館,那就用拳頭來和我一較高下。我點頭,說好,不過隆一大哥您最好下手能輕一些,我這小身板恐怕撐不住啊。

    台下再次一片爆笑,隆一都樂了,腳掌一彈,巨大的身子便朝我「砰砰砰」奔了過來,接著舉起他砂鍋大的拳頭,狠狠朝我腦袋砸來,拳頭裹著凌厲的氣勢,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跟著灼熱起來。

    在隆一出拳的剎那,下面響起一大片叫好之聲,而我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待隆一的拳頭來到我面前時,我才輕輕側了一下腦袋,然後身子撞到隆一的身上,兩隻手則抓住了隆一的腰部。

    大摔碑手,山貓的絕招。

    我得感謝在11號訓練營裡那段時間,幾乎學到了主流所常見的所有擒拿手,就算不到精通的地步,但是運用起來也很嫻熟。就聽「砰」的一聲,隆一巨大的身子直接甩飛出去,先是撞在拳台邊的護欄上,接著又狠狠摔在地上,因為他超乎尋常的巨大體重,整個拳台都彷彿震了一下。

    「好!」猴子帶頭鼓起掌來,不過掌聲稀稀拉拉,只有猴子他們幾個為我鼓掌。最希望此戰能贏的天鷹都沒有鼓,因為他已經看傻了,一雙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

    不光是天鷹傻了,四周的看客也傻了,還躺在地上的隆一就更傻了,估計他都沒明白過來是咋回事。拳館裡只有猴子他們幾個在鼓掌叫好,其他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我摸著腦袋,說隆一大哥,您也太讓著我了,這樣多不好意思。

    隆一猛地站起來,再次朝我衝了上來。

    砰!

    我敢打賭,現場除了猴子他們以外,沒有一個人能看清我的動作,而我連真氣都沒有動用,輕輕鬆鬆地就把巨大的隆一再次甩了出去。所謂的長詔郡第一高手,在已經真氣外放八重境界的我眼裡看來實在不堪一擊。

    這種感覺,就好像神仙來到人界一樣,就兩個字︰碾壓。

    吼……

    隆一發出類似野獸一般的巨吼,第三次朝我撲了過來,卻也第三次被我甩飛了出去。

    第一次、第二次可能是意外,到第三次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隆一是真的打不過我了。一直處在垂頭喪氣狀態的天鷹終於來了精神,領著一干兄弟瘋狂地為我鼓掌叫好起來。

    我繼續摸著腦袋,說隆一大哥,您老讓著我也不是回事啊。

    隆一瘋了一樣的第四次朝我撲了過來……

    隆一到第七次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的時候,氣力終於耗盡,趴在地上絕望地哀嚎起來,嘴巴裡更是嘰裡咕嚕地念出一大堆的日語。我聽不懂,回頭去看猴子,猴子給我解釋,說隆一在講,他一輩子都沒敗得這麼慘過。

    我大體可以感受到隆一的狀態,畢竟我也是從「人間」來的,想當年我們第一次見到馬大眼時,也是如此的絕望和震驚。

    看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漢子趴在地上哀嚎流淚,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好受,不過想想他之前那副張狂跋扈的態度,以及天鷹等人臉上的傷,還有牆上「東亞病夫」這四個字,我的心腸又硬起來。

    隆一雖然崩潰大哭,但是這影響不了天鷹等人的開心,天鷹那幫人大聲呼叫起來,他們不光保住了自己的拳館,還狠狠地大賺了一筆,當然高興的不得了。

    「哦圖桑!」

    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正準備下台,就聽見一個清脆的女生突然響起。我跟猴子學過一些日語,所以知道這是「爸爸」的意思,接著一晃眼,就看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奔上台來,抓著隆一的胳膊不停地叫著偶圖桑。

    原來是隆一的女兒。

    女孩將隆一扶起,隆一依舊滿臉淚痕,和女孩嘰裡呱啦地說了一會兒,便從自己腰間抽出一柄武士刀來,竟然做出切腹的樣子。女孩崩潰大哭,不停勸阻著父親,使勁抓著隆一的手,不讓他動。

    當時都把我嚇了一跳,雖然我也知道東洋武士有切腹自盡的傳統,但是真沒想到隆一這麼輕易就要切腹。隆一固然可恨,但也沒到死的地步,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上去一把就將隆一的武士刀奪了過來,說你幹什麼?!

    隆一和他的女兒一下愣住,台下也都驚了,隆一看著我說︰「把我的刀還給我!」

    我哼了一聲,說不過是敗了一場,竟然就要切腹自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和民族也不過如此,根本沒資格做我們的華夏民族的對手,牆上的那四個字還給你們!

    說著,我便把刀丟在地上,發出「當啷」的一聲。

    隆一回頭看向牆面,久久沒有出聲。

    過了很久,隆一才慢慢站了起來,撿起自己的武士刀,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在他女兒的攙扶下,慢慢離開了拳館。天鷹等人則圍了上來,紛紛向我表示祝賀,我也很快將剛才的事拋在腦後,和大家一起高興起來,誰不願意當英雄呢?

    就在眾人同樂的時候,拳館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出來一下好嗎?」

    眾人回頭去看,竟是隆一的女兒回來了,說的也是漢語,而目光正看著我。猴子他們當即「臥槽臥槽」地叫了起來,有說真他媽瘋了,來第一天就有桃花運,不愧是左少帥啊;也有說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我上台去吶;還有說這是左飛第幾個老婆了,第七個還是第八個,走哪都有收穫啊!

    「這是隆一的女兒,叫惠子,今年才二十一歲,是旭川大學三年級的校花。左飛,你可有福氣了!」同樣已經五十歲的天鷹老不正經,一雙眼楮閃閃發亮。

    我當然沒他們想得那麼複雜,感覺惠子過來就是想謝謝我的,剛才要是沒我的話,她的父親或許真就切腹自盡了。我走下台去,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走出拳館。

    惠子確實長得漂亮,剛才在拳台上沒看清楚,現在才真正看仔細了,一張小臉精緻動人、皮膚白皙,頭髮輕巧巧劈在肩後,看上去確實溫婉可人,很符合電視劇裡那些東洋女孩的溫柔形象。

    「你好,找我有什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惠子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接著從背後摸出一柄武士刀,狠狠朝我劈了過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4 等著你回來

    我當然不怕這一刀,但我還是嚇了一跳。

    這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我們已經被櫻花給盯上了,而惠子正是櫻花派來的殺手,還尋思這櫻花也太牛逼了,我們到東洋可沒幾個人知道啊。武士刀斬落的瞬間,我就已經判斷出惠子的實力。

    一般,太一般了。

    如果她是櫻花殺手,那我一隻手就可以把櫻花碾碎。我舉起手來,輕巧巧地抓住她的刀,沉著臉說︰「你什麼意思?」

    與此同時,猴子他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也以為惠子是櫻花派來的殺手,當即大呼小叫地就衝了過來,大有要把惠子當場撕碎的意思。我趕緊伸腿蹬住門框,阻住猴子他們去路的同時再次看向惠子,惠子咬著牙說︰「你知道我父親多大年紀了麼,怎麼忍心下手那麼狠的,在你心裡還有沒有一點尊重長輩的禮儀,難道所謂的華夏人就是這樣麼?」

    惠子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句句都向我發難,我特無語地說︰「大姐,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爸已經切腹自盡了,你不感謝我就算了,現在還把我臭罵一頓,那你又懂不懂知恩圖報啊?」

    「如果不是你,我爸會切腹麼?」惠子反問。

    我一下就愣住了,這種神奇的邏輯,我還真不知該怎麼反駁。猴子他們同時也明白惠子為什麼找我麻煩了,於是紛紛倒戈站在惠子那邊,指責我一點都不懂得尊重長輩,對一個老人還下那麼狠的手,簡直是個禽獸、人渣云云。這麼多人幫著一起罵我,惠子終於消了不少的氣,狠狠瞪了我一眼,奪過武士刀來就走了。

    「這個女人不會再纏著你了,不用謝我,誰讓我和王瑤是好哥們呢。」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說。

    我無奈地苦笑,還桃花運,我呸。

    輸了錢的客人們已經走了,天鷹則在高興地數著錢,今天可真是讓他大賺一筆了,還承諾說明天一定要請我們吃大餐。

    猴子問他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不是說隆一背後可能還有其他人麼?

    天鷹一挺胸膛,得意地說︰「那又怎樣,只要有你們在,放眼整個北海道,除了稻川會之外,我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在來東洋的路上,猴子已經告訴過我,說北海道這邊勢力最大的就是稻川會眾所周知,東洋是世界上少有的承認暴力團合法存在的國家,所以這邊有著全世界最發達的黑勢力。

    在整個東洋,零零碎碎的暴力團有幾十上百種,但最出名的只有三個,也是人人都知的三個分別是山口組、住吉會和稻川會,其中稻川會就牢牢把控著北海道的勢力。

    天鷹繼續說道︰「再說了,我也不可能惹上稻川會,他們能看得起我這點小勢力才有鬼吶!」

    猴子卻笑了︰「對,稻川會是不可能找你,不過我們卻想找稻川會。」

    天鷹的下巴差點都掉下來了,詢問我沒什麼意思?

    猴子看看左右,說天鷹大哥,我們進去談吧。

    來到拳館地下的某個密室之中,猴子向天鷹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們的身份,當然半真半假,說我們原先在國內有著極大勢力,但是後來遭到國家圍剿,所以只能偷渡出國。

    又說我們不甘寂寞,想在東洋闖出一片天下,第一步就是拿下這稻川會。

    「這不可能!」聽到我們的計畫,天鷹直接吼出了這四個字。

    天鷹告訴我們,稻川會在東洋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了,目前的組長清田次郎已經是五代目了,旗下更是有近萬名的社員,在東洋可謂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撼動得了。

    天鷹說,他相信我們的實力很強,論單挑能力,即便是在稻川會本部,能和我們並駕齊驅的也不會超過十個人。但是眾所周知,這種東西可不僅僅是看個人能力的,稻川會在東陽深耕數百年,豈是我們說拿就能拿下的?

    猴子笑了,說天鷹大哥,我們既然敢做出這種決定,自然就有我們的法子。你放心,我們幹我們自己的,不會將你拖下水的。

    天鷹看我們識破了他的心思,當即也變得臉紅起來,辯解說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不想看我們飛蛾撲火。又說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確實挺好,但是最好一開始不要定那麼高的目標。還說當年這裡風頭最勁的大圈幫帶頭大哥「疤虎」勢力最鼎盛的時候,也沒想去撼動稻川會的分毫。

    猴子依舊微笑︰「他是他,我是我。」

    天鷹沒辦法了,說那好吧,如果我們執意要這麼做的話,那他會儘量提供最大的幫助給我們。天鷹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蹦,跟有人拿到架在他脖子上似的,可把我們笑得不輕可我們同時也清楚,天鷹這樣出口艱難的許諾,比那些滿嘴跑火車的傢伙可強多了,他說會幫我們,就是一定會幫我們。

    我們樂了一會兒,才告訴天鷹,其實也沒什麼需要他幫助的,就是想讓他借助多年來的關係,幫我們把學籍轉到旭川大學裡去。

    我們在船上的時候就商量過了,東洋這個國家不大,算起面積來和咱們國家的雲南差不多大。地區呢,則主要分成四塊,分別是北海道、本州島、四國區和九州島。

    我們不知道梅花組織在東洋多年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但是我們決定從處在東洋最北部的北海道入手,然後再慢慢往南部發展。我們在東洋可謂一窮二白,除了一身本事之外什麼都沒有,堪稱從零開始,所以決定發揮我們的老本行,再次從學校入手。

    旭川大學是北海道一所赫赫有名的貴族學校,能在裡面上學的基本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各種暴力團也把自家孩子送進去,堪稱魚龍混雜當然,我們看中旭川大學,到底還是因為這裡面同樣有著不少華人學生。

    畢竟流著同樣的血脈,拉攏咱們老鄉,肯定要比拉攏東洋人要簡單多了。

    得知我們的所求,天鷹很痛快地答應了,說要進旭川大學簡單,只要多花點錢就可以,三天之後,保證搞定。

    這三天時間裡,我們就休養生息,好好瀏覽了一下北海道的景色,還抽空去爬了一下富士山,確實一掃之前在國內的諸多陰霾。除此之外,我們也捎帶著辦了辦國內的事,比如說……

    解散我們的勢力。

    這是在海上就答應徐老的條件,否則徐老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實話實說,努力了那麼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如今卻要解散,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關鍵是猴子還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

    我猶豫了好久好久,才艱難地撥出去幾個電話。

    山西北部的朱老四,山西南部的毛毛(代替王瑤),京城的張火火,河北的王厲,內蒙古的劉明俊,津城的斌子……

    我告訴他們,公司解散、勢力解散,可以保留一部分產業,但是沒有所謂的地盤了,更不能抽取地盤上其他公司的份子錢。我以為大家會難過、會憤怒、會不甘、會瘋狂,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家竟然早有準備似的,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平靜地說會照我的話去做。

    「不難過麼?」我問。

    「難過什麼,從走上這條路起,就沒想過還能善終,沒想到最後還能平安上岸,不是挺好?」朱老四樂呵呵地說。

    「左飛,只要你們好好的就夠了,什麼地盤啊、勢力啊都是過眼雲煙,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我只在乎我的四個老婆。」毛毛認真說道。

    「飛哥,不管公司還在不在,勢力還在不在,你們幾個永遠是我大哥!」張火火在電話裡咆哮。

    「地盤不地盤的先放一邊,反正我就一句話,你要是敢對不起我妹妹,別說你在東洋,你就是在火星,我也追過去殺你!」王厲冷笑著說道。

    「飛哥,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榮耀過、風光過,已經足夠了,這輩子就沒白活。飛哥,不管你走了多遠,我都會等著你們回來!」劉明俊的聲音哽咽。

    「飛子,我還是那句話,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招呼一聲,我馬上過去。我沒兄弟了,沒關係,我叫三瓜子、叫小欣,叫咱們初中那幫人過去幫你!」斌子大大咧咧的,和初中的時候沒有兩樣。

    「好、好……」我幾乎泣不成聲︰「要安排好咱們的兄弟,畢竟跟了咱們好多年,雖然解散了但是不管,一定要讓大家都有吃、有穿、有住,旗下的產業也儘量用咱們自己人……」

    「放心吧,一定會的。」眾人答應我。

    在沒有徹底解散勢力之前,我們的眾多屬下都還在國家的監控之下,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在這些電話出去之後,我知道國家會對我們徹底放心,籠罩在我們頭上的陰霾也會徹底散去。

    聯繫上了所有的大哥、大佬,唯獨沒有王瑤的消息,不過我並不擔心,因為她和山貓在一起,我很放心。大概是還不清楚現在的局勢吧,總有一天會再聯繫上的。

    三天順利地過去了,在這三天裡面,傳說中隆一背後的人也沒出現。

    總之,在三天以後,天鷹告訴我們,旭川大學的入學手續辦好了,我們成功轉到了大三年級的華人班,並且專業還是我們原來的專業。我們已經有兩年多沒好好唸過書了,沒想到這次還能重返校園,還挺激動。

    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入學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個挺讓我意外的人。

    我想不用我說,大概你也猜得到是誰。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5 七姐妹登場

    入學的那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旭川大學是全北海道華人學生最多的大學,據說總量佔到整個學校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說十個學生裡,就有一個是華人學生這比例,你可以想像一下有多恐怖。

    這些華人學生裡,有留學過來的,也有父輩就在這裡定居、早就入了東洋籍的。因為華裔學生太多,旭川大學甚至專門分了一個華人部出來,方便華人學生生活、交流。

    在華人部裡,甚至一切都是按照國內大學的標準來的,不僅有華人學校獨有的教導處、學生處、警衛處等機構,還有符合華人口味的食堂,五大菜系應有盡有。

    你一出門,踫到的是華人學生;上課,是華人老師;吃飯,是華人大廚。嘿,這國出的和沒出一樣也從側面證明,我們國家確實逐漸強大。但有一點不好,華人在旭川大學裡還是有點受歧視。

    其實這不是旭川大學獨有的風格,放眼至整個北海道、整個東洋、乃至整個世界,華人都有一些受歧視。沒辦法,誰讓咱窮的太久了,穿著再時髦的衣服也透著一股土鱉味兒。

    順利報導,然後分到了我們的宿舍和校服。校服和電視裡看的一樣,很正式的黑色中山裝,穿著還是蠻酷的。至於女生,則是小西裝、短裙子,乍一看上去相當漂亮。

    我們幾個沒有分到一個班,也沒分到一個宿舍,所以在報過道後,便分別趕往自己所在的院系和班級。先不說我的課程已經落了兩年多,這邊的教材就和咱們那邊的不太一樣,想在短時間內趕上進度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不過我還是興致勃勃,因為我一向都很喜歡學習,在知識的海洋裡徜徉也是我的一大興趣之一。

    猴子和黃傑也是一樣,野心勃勃地宣稱要拿獎學金;至於鄭午和馬傑,他倆就是抱著混日子的態度來的。

    上課的時候,華人和東洋學生雖然都在一個樓裡,但是班級卻分了開來,東洋學生一個班,華人學生一個班,我們的班就稱之為華人班。教導員叫高麗華,四十多歲,中年婦女,是個自身的華裔日籍教授,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眼楮裡所透出來的寒光卻令人膽顫。

    高麗華將我領到班上,讓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便安排我隨便坐了。

    教室挺大,學生挺多,有一百多人,加我一個也顯不出什麼來,我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便掏出課本來聽課。授課老師也是華人,且說的是漢語,所以不存在任何阻礙。

    還認識了坐在旁邊的兩個男生,一個叫夏天,一個叫鄭至,父母在這邊經商,都是早早就入了日籍。兩人不好好學習,非拉著我聊天,拐彎抹角地問我父母是干什麼的。

    我跟他們說我爸待業、我媽家庭婦女,我在國內犯了法,是偷渡過來的,他們還不信,非說我滿嘴跑火車。不過兩人性格都還可以,並沒因為這個就疏遠我,反而和我玩得更好。

    事情發展到這裡,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下課。

    下課之後,我們仨一起去上廁所,剛出了門,一個足球就飛過來,「砰」的一聲砸在鄭至的屁股上。鄭至猛地回頭,原來是幾個頭髮花花綠綠東洋學生正在走廊踢球(是的,東洋也有非主流,或者換一句話,國內的非主流就是學的他們),一邊踢還一邊嘎嘎笑,嘴裡不乾不淨,說什麼支那豬,把球踢過來!

    是的,別以為東洋人都像電視裡那樣彬彬有禮,其實憤青、人渣、流氓同樣不少。

    當時我就火冒三丈,踢中了人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這麼侮辱人,當時就握緊了拳頭準備去揍他們。結果夏天趕緊把我給拉住了,低聲說道︰「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鄭至則輕輕把球踢了回去,趕緊拉著我離開了現場。

    我說干嘛要怕他們,咱們的人也不少啊,不能叫人這麼欺負啊。

    夏天嘆了口氣,說咱們的人是不少,但是並不怎麼團結,還有好多主動去當他們的狗腿子,受欺負了只能忍著,不然被欺負得更慘!

    我聽了之後也挺難過,之前老聽人說,華夏人在外面,一個人是一條龍,一群人是一群蟲,這話果然不假。同時也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幫華人給團結起來,讓東洋人見識見識我們的強大。

    說著,夏天就把我往樓下引,我說走廊不是就有廁所麼,幹嘛要去樓下?

    夏天搖頭,說走廊的廁所被東洋學生佔了,咱們要上只能去樓下上,得虧我跟你說了,不然你進去以後,平白無故又挨一頓打。

    我聽了以後,心裡更加憋屈,但是當時沒說什麼,和夏天到樓下去上廁所了。上完廁所回來,走廊上站著的基本都是東洋學生,偶爾有華夏學生,也是匆匆走過,不敢多留。

    而之前踢球的那幾個東洋學生還在踢球,而且是專門朝著華夏學生踢,有華夏學生不小心挨上一腳,不僅不敢動怒,還得小心翼翼地把球踢回去,然後逃也似的回到教室。

    「臥槽。」

    看著這個情況,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真是想把那幾個東洋學生的腦袋給擰下來。不過好歹我混了許多年,深深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畢竟我對這些學生的身份還不瞭解,指不定他們哪個的背後就有暴力團在撐腰呢。

    上完廁所回來,夏天和鄭至就急匆匆地要領我回教室去,華夏學生只有回到教室才是安全的。但是我讓他們別急,然後把他倆拉到某個角落,讓他們給我說說旭川大學的勢力情況。

    「你要知道這個幹嘛呀?」夏天驚訝地問。

    「嘿嘿,就是想知道知道。」

    夏天只好跟我說︰「旭川大學是按年級來分的,大一、大二、大三、大四都有老大。單說咱們大三,老大叫做小川,這個小川倒是挺厲害的,沒有任何背景,就是靠自己發展起來的。」

    說著,夏天往走廊望瞭望,說小川不在這裡,不過他的幾個狗腿子在。

    又指著那幾個踢球的學生說︰「就是他們啦,我不想提他們的名字,你就叫他們狗腿子甲、狗腿子乙、狗腿子丙好啦。」

    我樂了,說好,然後又說︰「你繼續說。」

    夏天說︰「還繼續什麼啊,就這些了。」

    我吃了一驚,說完了?沒有其他勢力了?不可能吧,咱們華夏學生這邊呢,沒有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

    夏天苦笑,說華夏學生這邊倒確實有個厲害點的,叫王義,長得五大三粗,打架也是一把好手。說起王義,夏天卻是氣得牙癢癢,說這傢伙好好的華夏人不當,非得去給東洋人當狗腿子,現在是小川身邊的打手之一,不過據說日子並不好過,每天像狗一樣被小川呼來喝去。

    我又嘆了口氣。

    「對了,要說大三的勢力,有個組合不能不提,叫七姐妹!」

    「七姐妹?」

    「是啊。」說到七姐妹,夏天的眼神亮了好多︰「就是七個東洋女生唄,個個長得跟AV女優似的漂亮。哎媽呀,你剛才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地上那些衛生紙沒?有不少就是為她們而用掉的……」

    「我日,你能別這麼噁心麼?」我皺起眉頭。

    夏天笑了一聲,繼續給我講,說七姐妹的存在是個異類,她們並不混,但是挺能打架,有誰惹了她們,七個女生就一起上了。因為她們不乏追求者,真有事了也會有好多無腦男生出來幫忙,所以一般沒人敢惹她們……

    「就是她們,就是她們!」夏天正講著呢,鄭至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感覺就跟快射了似的。

    我回頭一看,果然走過來七個特別靚麗的女生,學校發的校服裙子已經夠短,但是她們刻意提的更短,彷彿一不小心就能春光乍洩。除此之外,她們有的短頭髮,有的長頭髮,有的扎馬尾,有的披著頭,也是各有特色,關鍵是身材還都很棒,個個前凸後翹,性感如魔鬼。

    這七姐妹一出現在走廊裡,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傳來不少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也呆了。

    不過我呆,不是因為她們長得漂亮就呆,畢竟我也是見過不少美女的,比方說十三玫瑰就完全不比她們遜色。我之所以呆,是因為看到七姐妹裡走在頭一個的,竟是惠子。

    沒錯,就是那個曾經對我拔刀相向的隆一的女兒,惠子!

    我才想起來,天鷹跟我說過,惠子就是旭川大學的,還是大三年級的校花,今日一見果然光彩照人。不過那天晚上在拳館裡面,她是溫婉可人的,看著像林家小妹一樣乖巧;今天卻是化著濃妝,且風風火火,頗有大姐頭的風範。

    「這是惠子,七姐妹的老大。」夏天看我老盯著惠子看,趕緊給我介紹。

    「我知道。」我笑了。

    七姐妹在走到我們身前的時候,惠子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吃驚地看著我,用流利的漢語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笑著說︰「我是學生,當然要來上學。」

    其他女生都問惠子這是誰啊,長得還挺帥的。

    但是惠子卻不搭理,突然用一隻手壓住我的肩頭,冷笑道︰「原來你也在這上學,那實在是太好了,咱們兩個以後有的玩了。不過,姐姐現在有點其他事情,隨後再來玩你。」

    說完,惠子還拍拍我的臉,便繼續往前走去,其他女生也紛紛跟上,不過也有幾個衝我吹了聲口哨,算是調戲我吧。

    七姐妹離開之後,夏天和鄭至都很驚訝,紛紛問我怎麼認識惠子。我正要講,就聽前面傳來一聲尖叫,抬眼去看,就見以惠子帶頭的七姐妹,正把一個女生從教室裡拖出來,又搧耳光又揪頭髮。

    當時我就琢磨,原來全世界的女生打架都一樣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6 淒慘的惠子

    其實女生不管長得多好看,只要打起架來就特別不好看,滿臉猙獰、齜牙咧嘴、大呼小叫、嗷嗷像鬼。能把架打成王瑤那樣瀟灑的畢竟還是少數,這旭川七姐妹雖然長得漂亮,可打起架來真不漂亮,姿態一點都不優美,像是一群大尾巴狼。

    幾個女生哇哇地亂叫著,說得當然都是東洋話,我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句子,知道那個被打的女生叫做松子,因為搶了七姐妹某女的男朋友咳,女生打架翻來覆去不就為這點事嗎。

    就包括男生,很多時候也是為了女生打架。為了爭奪交配權,整個大自然的生物幾千年幾萬年都是這麼打過來的,實在是再正常的不得了。

    七姐妹打架的時候,走廊上所有學生都在看熱鬧,狗腿子甲、乙、丙還在大聲叫好。不一會兒,松子便完全落敗,衣衫破爛、蓬頭垢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而七姐妹像是鬥勝的公雞,在眾目睽睽之下趾高氣昂地轉身離開,然後在惠子的帶領下齊刷刷地朝我走來,走廊上的人本來都準備散了,這下又聚過來看熱鬧。

    夏天一下就緊張起來,而我則不動聲色。

    惠子一臉陰笑地走到我的身前,說怎麼樣,沒想到會栽在我手裡吧?

    幾個女生將夏天和鄭至趕開,然後團團將我圍住。我笑了一聲,說惠子同學,你應該瞭解我的實力,連你爸都打不過我,我不建議你找我麻煩。

    惠子卻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說是嗎,你會點華夏功夫就覺得了不起嘍?別忘了這裡是可是旭川大學,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保證旭川的男生可以活剝了你!

    現在的惠子像極了一個小流氓,看來全世界的流氓都是一樣的。

    我又笑了一下,說是嗎,那你就試試看嘍。

    惠子抬起手來,當即就要扇我耳光,我哪能讓她得逞,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只稍稍用了點力,惠子就疼得大叫起來。不得不說,七姐妹在旭川的魅力就是大,惠子這麼一叫,走廊上二三十個男生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奔了過來。別說二三十個,就是二三百個,我也不會放在眼裡,依舊惡狠狠地瞪著惠子,同時手上愈加用力。

    惠子確實被我掐疼了,不光大叫,還擠出了眼淚。其他女生也都叫了起來,紛紛上前掐我的手,還有那二三十個男生,也嚷嚷著要把我撕成碎片。我也不跟他們客氣,正準備大展神威的時候,上課鈴聲突然響了,剛才還亂糟糟的走廊一下就作鳥獸散,所有男生女生都朝自己教室奔去。

    就包括惠子也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我一放開惠子,惠子立刻轉身就跑,朝著走廊上另外一間教室奔去,等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頭衝我喊了一句,讓我下節課等著點。一瞬間裡,走廊上便走得乾乾淨淨,就連夏天和鄭至都沒有等我,當時可把我給驚到了,原來這學校紀律這麼好麼?

    我剛疑惑了一下,就看見走廊盡頭出現一干身穿制服的警衛,好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趕緊奔向教室。回到座位上坐下,就埋怨夏天和鄭至不等我,他倆說不是不等,是實在不敢,上課了如果還在走廊逗留,會被警衛部的工作人員毆打,那幫傢伙可不管你是東洋學生還是華夏學生,一律照打不誤。還說這學校實在太亂,所以警衛部也不得不做出一些鐵腕手段。

    我點點頭,其實國內也有不少這樣的學校,有時候那些太搗蛋的學生確實需要鐵腕鎮壓,否則學校都能給拆了。

    夏天和鄭至又問我和惠子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我便跟他倆實話實說,將長詔郡的事說了。他倆得知我竟然打敗了惠子的父親,都是十分驚訝,詢問我是不是會華夏功夫,我說當然,還問他們要不要學,我可以教。

    兩人卻是搖頭,說這玩意兒學了沒用,該被打還是被打,還說我這麼強的功夫,在惠子面前不是一樣不敢還手麼?

    我當時那個無語呀,說你們哪隻眼楮看到我不敢還手了,我明明就抓住了惠子的手腕,還把她給掐哭了。夏天說拉倒吧,要不是因為上課,指不定我會怎麼被打。

    然後兩人就給我出主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W wW.  】夏天建議我別上課了,現在就跑,來個金蟬脫殼,讓惠子找不到我;鄭至則讓我去找王義,說給王義塞兩條煙,讓他幫我求求情。

    我哭笑不得,說沒事,我還沒把這些傢伙放在眼裡。

    一整節課下來,感覺夏天和鄭至比我還著急,看得出來他倆雖然膽小、懦弱,但是心眼並不壞。不知怎麼,讓我想起了以前東城七中的高棍兒和四眼,不知他倆現在怎麼樣了。

    看來我真是老了,越來越愛回憶了。

    下課時間終於到了,夏天和鄭至剛要勸我趕緊走,就見一大群人呼啦一聲轟進了教室,七姐妹竟然帶了二十多個東洋男生進來,有的人手裡還拿著摩托車鎖,棒球棍等物,直接大剌剌地朝我走來。

    這是華人班,這些東洋人肆意闖進,卻沒有一個華夏學生敢說什麼,紛紛逃出了教室。夏天和鄭至雖然很擔心我,但是他倆也不敢管這個閒事,連忙躲到一邊去了。

    惠子走在頭一個,一大群人趾高氣昂地朝著我們走來。

    就像夏天和鄭至說的,七姐妹其實並不混,也沒有什麼小弟之類,這些男生都是她們的追求者。惠子一臉冷漠地走到我的面前,抱著胸說︰「膽子挺大,竟然沒跑。」

    我還沒說話,他身後那些男生已經罵了起來,各種污言穢語從他們口中說出,這些話我還是能聽懂的。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惠子卻攔住了他們,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說我叫左飛。

    惠子說好,左飛你聽著,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你絕對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這樣,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還會在旭川這個學校保護你,你要知道能有這樣殊榮的可不多。

    我笑了一下,說你說說看。

    惠子呼了口氣,說︰「我爸自從被你打敗之後,每天在家裡悶悶不樂,整個人都像老了十歲。我希望你再和他打一場,這一次你要假裝輸給他!」

    我搖頭,說不行,你爸很瞭解我的實力,他知道我不可能會敗給他,這種假是做不出來的。

    惠子一皺眉頭,說你是不願意嘍?

    我說不是不願意,是根本做不到,你讓一頭大象故意輸給螞蟻,這怎麼可能?

    其實我只是一個比喻,並沒有要侮辱惠子父親的意思雖說隆一在我面前確實如同一隻螞蟻。但惠子還是惱了,說你敢說我爸是螞蟻?給我上,讓他嘗嘗咱們的厲害!

    一窩子男生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有的拔拳、有的提鎖、有的甩棍,而我也攤開了纏龍手,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幹不知天高地厚的東洋學生。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惠子!」

    眾人紛紛停手,然後回過頭去,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男生,竟是狗腿子甲旭川大學三年級老大小川身邊的人,之前在走廊踢球的其中之一。

    惠子也回過頭去,說宮崎,什麼事情?

    「你出來一下。」這種簡單的日語我還是能聽懂的。

    「有什麼事情就進來說吧,我正收拾人呢。」

    「不要,我覺得華人的教室很臭。」宮崎搖頭。說實話,這句話又把我給拱火了。

    宮崎的身份非凡,就是身為七姐妹老大的惠子也不敢忤逆,只好走了出去,其他人也不知道宮崎找惠子幹嘛,只好站在原地等著。不過一會兒,就聽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接著惠子就叫了一下。

    眾人吃驚,立刻奔出去查看情況。

    我也好奇,於是也溜了出去。

    教室外面站著三個人,一個是宮崎,一個是惠子,而另一個竟是松子對,之前被七姐妹拖出教室毆打的那個女生,雖然還是鼻青臉腫的,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再頹廢,而是一臉得意。

    因為她剛剛甩了惠子一個耳光。

    反觀惠子,卻成了鬥敗的公雞,捂著一邊臉頰,眼楮裡也淚汪汪的,說宮崎,你什麼意思?

    宮崎冷冷地說︰「不好意思,這是川哥的命令。」

    松子竟然找了小川來幫她出氣!

    七姐妹顯然都沒想到松子還有這種能量,紛紛問宮崎是不是搞錯了,宮崎卻冷漠地說沒有,和之前在走廊歡呼叫好的他判若兩人。說話間,松子又踹了惠子一腳,惠子一屁股坐倒在地,狼狽極了。

    打人的人,如今變成被打的人,雖有老話說風水輪流轉,但這轉的也太快了點。

    「你這個賤人、賤人……」松子一邊罵,一邊打著惠子,惠子只能捂著腦袋,一下手都不敢還,因為宮崎站在這裡。

    雖然惠子這邊人多,既有七姐妹,又有無腦的熱血追隨者,可是現在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惠子被打、被甩耳光。

    我?

    我當然也是看戲了,這種狗咬狗的局面,我非常樂意看到。

    走廊上圍得人越來越多,松子也打得越來越起勁,惠子很快也衣衫凌亂、蓬頭垢面起來。大概是覺得太丟人了,終於嗚嗚地哭了起來,松子還要繼續打她,宮崎攔住了她,說夠了。

    圍觀眾人也鬆了口氣,覺得終於要到頭了。

    「川哥說了,要拍你幾張裸照,以示懲罰。」說著,宮崎便拖住惠子的後領,往廁所的方向拖去。

    惠子嚇得大叫,又哭又鬧,說不要、不要!

    宮崎卻不管這個,依舊死死拖著惠子,松子則拍手大笑起來。七姐妹和一干男生跟在旁邊,卻也不敢怎樣,只能小聲哀求著宮崎,但是宮崎誰都不理,只說這是川哥的命令。

    「有什麼話找川哥說去。」宮崎冷冷地說。

    惠子嚎啕大哭、渾身發抖,看上去真的是嚇壞了,不停地哀求著,口中還叫救命、救命!但是一整個走廊的學生根本沒人敢管,他們對自己人都這樣狠毒,可想而知華夏學生的境遇該有多慘。

    眼看著惠子就要被拖進廁所,我終於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抓住了宮崎的手腕。

    「夠了。」我說。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67 最優秀的民族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多管閒事,不管是惠子打松子,還是松子打惠子,亦或是後來宮崎又摻了一腳,我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旁觀,在我眼裡看來他們就是狗咬狗而已。

    直到宮崎要把惠子拖進廁所,還聲稱要給她拍裸照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因為這實在違反人倫道德底線。不管惠子是東洋人還是華夏人,她首先都是個人,一個人不該受到這種侮辱。

    一個正常的男人,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子受到這種侮辱而視若不見。

    但是,在整個旭川的大三年級,沒有人敢忤逆宮崎,因為宮崎是小川的人。

    七姐妹不敢,七姐妹帶來的人也不敢。在我抓住宮崎手腕的瞬間,並且說出「夠了」的時候,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我是用漢語說的,現場有的人聽懂了,而有的人沒有聽懂。

    我不確定宮崎有沒有聽懂,但是他憑動作也知道我在幹什麼,大聲用日語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開!」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一拳朝我砸了過來。

    但是不等他的拳頭落到實處,就聽「 嚓」一聲,他被我抓住的那隻手腕已經折斷,繼而爆發出一聲極其強烈的慘叫。接著,我又用力一推,宮崎的身子便猛地朝後跌去。

    接著,我將惠子扶起,說你沒事吧?

    惠子已經徹底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出來救她的人會是我,整個人都愣在原地。與此同時,宮崎也爆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和怒吼︰「八嘎!給我殺了他!」

    走廊上的人本就不少,不管是不是宮崎的手下,一窩蜂地朝我衝了過來。我一腳將衝在最前面的人踹倒,接著又抓住個身材壯實的學生一甩,那個學生的身體飛出去,頓時砸垮了一片學生。

    眼看著一片又一片的學生朝我衝來,我當然不怕他們,但考慮到旁邊還有個惠子,所以便拖著她的胳膊朝走廊的另一邊跑去。宮崎也跳了起來,領著一群學生朝我追來,「殺了那個支那豬」的聲音四起,好像這時候已經不是我和宮崎之間的恩怨,而是華夏人和東洋人之間的恩怨。

    他們實在無法容忍一個華夏學生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很快,我就衝到了走廊盡頭,趕緊踹開一間教室的門,拉著惠子衝了進去。教室裡只有零零碎碎的幾個學生,看見一大幫人衝進來也是嚇了一跳,紛紛站起來往旁邊躲去,而我則拉著惠子衝到窗邊。

    沒路了。

    宮崎等人也放慢了腳步,呈一個半圓形將我重重包圍。宮崎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根棒球棍,他揮舞著棒球棍,陰沉沉地說︰「華夏人,你的膽子很大,不過你的末日到了。」

    瞧著場面挺大,其實湧進來的人也不多,大概七八十個當然,在他們看來已經挺多了,碾碎一個區區的華夏學生不成問題。如果身邊沒有惠子,我倒是能放開手腳和他們打上一架,不過現在……

    我回頭看了一下窗外,不高,三層而已。

    「怎麼,你想跳嗎,你倒是跳啊。」宮崎笑得更加開心。

    惠子面色慘白,顯然已經嚇壞了,哆哆嗦嗦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指甲都掐進我肉裡去了。宮崎大叫一聲,一馬當先地朝我衝了過來,眾多東洋學生也呼嘯而上。

    我直接把惠子扛起,「啪」的一聲用胳膊肘打碎玻璃,在一片驚呼聲中一躍而下。三層的距離,我連纏龍手都不用,輕輕託了一下二樓的窗檯,然後身子便輕巧巧地落地,接著便朝前方飛奔而去。

    剛跑了沒一會兒,我的手機就響了。

    來到東洋以後,我們幾人都換了當地的手機。我摸出來一看,是猴子打來的,猴子在電話裡大叫︰「臥槽,你要扛著那個東洋女人去哪?你忘記咱們的約定了嗎?!」

    顯然,猴子已經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事了,畢竟馬傑的情報網可不是蓋的。【W wW.  】

    我說少扯淡啊,幫我問問馬傑,最近的醫院在哪,惠子的傷不輕。

    猴子說去什麼醫院,直接去旭川醫務室不就好了?

    我說你來一趟東洋怎麼還變傻了,去醫務室不是尋著要被宮崎堵嗎。

    猴子哈哈大笑,說不錯不錯,你現在越來越聰明了。這樣,你繼續往北走,從籃球場後面繞過去,有沒有看到旭川大學的後門?

    我順著猴子說的路線跑過去後,果然看到了旭川大學的後門,不過銹跡斑斑、大門緊閉,顯然是不用了的。猴子繼續說道︰「現在,你翻過去那扇後門。」

    我扛著惠子,又輕巧巧地翻過了後門。

    「現在,你有沒有看到一片茂盛的小樹林?」

    「看到了。」

    「好,現在將惠子放在草地上,盡情做你想做的事吧!」

    「……別開玩笑,說正經的,醫院在哪?」

    「穿過小樹林,再翻過一道圍牆,那邊有個社區,社區裡面就有醫院。」

    我按著猴子說的路線,穿過小樹林,又翻過圍牆,找到了社區醫院,這才把惠子放了下來。惠子還是一臉慘白,大概還沒犯過勁兒來,我直接將渾身是傷的她交給醫生。

    醫生一看惠子這副樣子,便小聲地詢問惠子用不用報警。

    惠子搖了搖頭,醫生再三確認之後,便著手幫她清理傷痕,或擦藥水,或扎繃帶,忙活了好大一會兒。處理完傷,醫生又給惠子掛上了消炎的藥水,我幫她繳過費用之後,便詢問她要不要叫自己的朋友或是家人過來,因為我要走了。

    惠子一聽我要走,便有點急了,問我去哪,我說當然是回去上課。惠子問我怎麼還敢上課,不怕被宮崎報復嗎。我笑了一下,說你覺得我會怕麼。惠子沉默下來︰「可是他們人多。」

    「我們也人多。」

    「多少人?」

    「五個,就是你那天晚上見到的那五個。」

    惠子一臉無語的模樣,倒是看著又有點可愛了。

    「為什麼會救我?」她問。

    「不為什麼,路見不平而已,這在我們華夏很正常,沒有哪個男生會眼睜睜看著女生陷入危險而不搭救。」雖然有點誇大其詞,但大體確實如此,華夏男人還是很正義的。

    惠子點頭︰「看來,我爸說得沒錯!」

    我好奇心上來,說你爸說了什麼?

    惠子告訴我,她的父親一直認為華夏民族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勇敢最優秀最偉大的民族,這也是她從小就被父親逼著學習漢語、漢字的原因,希望她能華學習夏民族身上的優點。

    從一個東洋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我還是很意外的,同時也有點小驕傲,不過也有疑問︰「你爸既然這麼推崇我們華夏民族,為什麼還要在天鷹的拳館牆上寫下『東亞病夫』這四個字?」

    惠子有些為難的樣子,說她父親雖然推崇華夏民族,但推崇的是民國之前的華夏民族,說那時候的華人都很有志氣、國家雖然貧困,可是個個都鐵骨錚錚、剛正不阿,即便遭到大和民族的侵略也百折不撓。但是現在,華夏國雖然變得富有起來,但是人心卻越來越浮躁,個個急功好利,為了撈錢不折手段,官不像官、商不像商、兵不像兵、民不像民……

    「夠了。」

    我打斷惠子的話,沒有人在聽到這種話還能保持冷靜的,可是要讓我反駁惠子,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好說道︰「我承認你說的那些人都有,但是華夏民族不像你說的那樣,你的父親有點以偏概全了,勤勞善良的華人比比皆是……好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就此別過。」

    說完,我便轉身而走。

    當時已經快中午了,我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街上找了個日料店吃飯。中途,猴子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在旭川大學紅了,好多東洋學生都在找我,還把我的課桌和床鋪給掀翻了。

    我說操,你們就沒管管?

    「我們不敢管啊,他們的人實在太多。」

    「行了別扯了,事情鬧成這樣,你有什麼計畫沒有?」

    猴子樂呵呵的,說當然有了,現在這個局面正合咱們的意。要想把旭川大學內部的華夏學生團結起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再來一手狠的,捨不得孩子就套不著狼!

    我說別繞彎子,該怎麼做,你直接說。

    猴子開始講述他的計畫,我一邊吃飯一邊「嗯嗯嗯」的答應。吃過飯後,我便給夏天打了個電話,夏天同樣驚呼不已,說我現在倒了大黴,幾乎整個大三年級的東洋學生都在找我,勸我這幾天千萬不要來了,否則他們會把我給撕碎。

    「嗯,這事王義搞得定麼?」

    王義,是旭川大學華夏學生的頭,算是罩得住的,跟大三的老大小川關係不錯這是美化了的詞彙,其實就是小川的狗。夏天想了一下,說王義應該能搞得定,不過肯定需要大出血了。

    我說好,幫我聯繫一下他。

    過了一會兒,夏天又回電話過來,說找好王義了,讓我直接打電話過去。我給王義打了個電話,剛剛表明身份,王義就把我臭罵一頓,說我真是膽大包天,連宮崎都敢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要不是他在那邊勸著,所有華夏學生都被我給連累了。

    我說義哥,您就明說,多少錢可以搞定這事?

    「你拿一百萬日元出來吧!」

    一百萬日元折合人民幣差不多快六萬塊錢,倒是可以接受。我說可以,那就麻煩義哥幫我安排一下。

    「真是沒事找事。」王義嘟囔著掛掉了電話。

    而我,陰沉沉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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