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562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78 道不同不相為謀

    其實這人在摸出槍來的一瞬間,我就有把握立刻折斷他的手腕,然後將這支槍給奪過來。

    但是我最終並沒有這麼做,原因有三︰第一,這人並沒有指我的腦袋,而是指住了我的腰部,想來是不願在學校裡太張揚,而我又穿著烏金蟬衣,完全不懼這支槍;

    第二,敢在學校動槍的肯定不是普通學生,所以我挺好奇這人的大哥是誰,找我想要幹嘛;

    第三,我不知道馬傑的情報網已經擴散到什麼地步了,但覆蓋整個旭川大學是沒問題的,這幾個東洋學生拿槍來挾持我,分分鐘就會被他知道,而且我和王瑤正在視頻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她能看見,分分鐘就能通知猴子他們,所以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綜合以上原因,我決定去見見這位神秘的大哥。

    所以我說好,我跟你們走,然後從容不迫地關閉視頻、收起手機。

    似乎知道我的實力非凡,即便我表現的十分配合,這些學生也不敢有所怠慢,緊緊地跟在我的左右,一支槍也始終卡在我的腰間。不過我能感覺到這些學生非常緊張,尤其是拿槍的這個,更是哆嗦不已,我挺害怕他會不小心走火,但是想到有烏金蟬衣護身,也就無所謂了。

    出了學校,有一輛小型的白色面包車在等著我們。上了車,這些學生顯然鬆了口氣,拿槍的這個更是用槍捅了捅我的腰,說小子,你表現不錯,我很滿意!

    我笑呵呵說︰「你小心點,別走火就行。」

    學生像是受到侮辱,揮舞著槍說怎麼可能,我用這個可是高手!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果然走火,還好他正在亂舞,只是將車頂打了個洞,不過還是嚇了眾人一聽,甭管是旁邊的學生還是開車的司機,都一瞬間驚叫起來,司機甚至撞到了馬路牙子上。

    只有我面容平靜,說你看,我沒說錯吧。

    等眾人緩過神來,都罵起這個拿槍的學生,其中一個更是把槍奪過來,不讓他再拿了,還說拓也知道他亂開槍,肯定會打死他的。那學生則瑟瑟發抖,哀求眾人千萬不要告訴拓也。

    而我當時心想,拓也?那不是旭川大學大一的老大麼,據說是個後起之秀,手段十分毒辣,短短半年時間就統一了整個大一。不過終究時間太短,根基實在不穩,最近被小川打的嗷嗷叫。

    是拓也要見我?

    如果是,那這傢伙夠厲害啊,竟然連槍都用上了,小川都不敢用這玩意兒啊。

    我依舊不動聲色,想看看拓也到底想要幹嘛。

    車子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一處娛樂會所。我仔細辨認了一下,認出這是「名古會」的地盤,之前馬傑給我們介紹過。北海道地下勢力最大的雖然是稻川會,可稻川會之下依然有著許多零散勢力,這名古會便是其中一個,馬傑說過老大的名字,不過我給忘了,因為這種小人物,我也不想浪費腦細胞。

    難道拓也和這名古會有關係?

    進了會所,這些學生將我帶到某個包間。包間裡燈光昏暗,坐著七八個東洋學生,每人旁邊還坐著一個妞,正在鬼哭狼嚎,歌聲十分刺耳。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正是旭川大學大一的老大拓也。

    拓也的頭上還包著紗布,想來正是剛被小川打過。

    見我進來,拓也立刻站了起來,命令旁邊的人關了聲音,然後一路快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說左飛桑,你好!

    這拓也也就十八九歲年紀,長相十分青澀,做事卻十分老道,我一向對東洋人沒什麼好感,但他卻給我印象不錯,感覺令人舒服。不過,我知道他是有求於我才這麼有禮貌的,所以也沒什麼好臉色,冷笑說道︰「不好!」

    「為什麼?」

    「被人用槍指著,能好麼?」

    拓也立刻回過頭去,四下一掃,朝那個拿槍的學生一耳光打過去,說老子有沒有說過,你們一定要有禮貌地把左飛先生請過來,誰讓你們動槍的?

    然而,現在拿槍的這個,卻不是之前拿槍的那個,之前拿槍的那個因為不小心把面包車的頂給打了個洞,被現在拿槍的這個奪了過來,本來不是他劫持的我,現在卻莫名挨了拓也一個耳光。

    當然,挨就挨了,他也不敢說什麼。

    與此同時,拓也迅速回過頭來,耐心地向我解釋,說真是讓人去好好請我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用槍指我云云。其實我當然知道他是放屁,這槍不是他給的,那些學生能拿得到?

    不過我也不揭穿他,只是笑道︰「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拓也看我好說話,便鬆了口氣,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先是給我倒了杯酒,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叫兄弟過來聊聊天。我雖然百毒不侵,可也不想喝拓也的酒,直接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罷。」

    拓也還是笑,說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兄弟聊聊天。

    我一開始還覺得拓也做事老道,對他印象挺好,現在卻發現他油膩地過了頭、老道地過了頭,當下又心煩起來,直接站了起來,說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拓也這才趕緊把我拉住,說我說、我說。

    我又坐下來,抱著雙臂看他。拓也呼了口氣,說你知道這地方是誰的地盤麼?

    我當然知道,但我假裝不知道,說願聞其詳。

    拓也便給我介紹起來,說這是名古會的地盤,老大叫做毛利。名古會在旭川大學附近很有名望,控制著不少的街道和娛樂場所,會員更是有一千多人,在北海道佔有相當的一席之地。

    拓也巴拉巴拉地給我說了一堆,反正各種吹噓名古會和毛利的牛逼,我直接打斷了他,說你到底什麼意思,直接開門見山!

    拓也又嘿嘿地笑起來,說是這樣的,他知道我們幾個華人在給小川做事,但是小川雖然能力不錯,可惜在外面沒有什麼靠山,再混也混不出個頭來。而他,卻已經投靠了名古會,倘若我們幾個轉而跟他的話,在名古會這棵大樹之下,想必將來一定大有作為,所希望我能慎重考慮。

    我聽完之後特別失望,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事,還以為他能搞出什麼新花樣呢,只好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不會背叛小川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就此別過。」

    說完了,我就站起來準備走,旁邊拿槍的學生頓時有些憤怒,想再把槍拿起來威脅我,但是被拓也用眼神喝止住了,想必是不願意直接和我撕破臉。我正要離開,包間的門突然推開,走進來一個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渾身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這男子一進來就說︰「拓也,你說的那幾個厲害的華人,來了沒有?」

    拓也立刻緊張地說道︰「毛利大哥,先過來一個,其他人正在請,這個是左飛!」

    原來這人就是毛利,名古會的會長。名古會雖然比不上稻川會,但在北海道也頗有地位,今天能見到名古會的會長,倒也算是不虛此行。

    毛利走到我的面前,一臉欣賞的模樣,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子,聽說你很能打,一個能打十幾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在國內,像毛利這種級別的老大,我連正眼都不會看一下,他還想拍我的肩膀?拍他大爺去吧。不過現在今非昔比,我們在東洋毫無根基,只有小川一個手下和一幫學生,肯定不能和毛利這樣深耕北海道地下世界多年的老大相比。有道是此一時彼一時,所以我現在也強行拉出一副笑臉,說拓也誇張了,打不了十幾個,七八個還是沒問題的。

    毛利立刻笑了起來,說好好好,七八個也不錯,以後就跟我了怎麼樣?

    毛利雖然在笑,可語氣卻是命令式的,就好像我能跟他,是我天大的福分一樣,這和拓也的好言相請就形成了鮮明對比。我雖然不怕毛利,但是暫時也不想惹他,便說︰「這我得回去和我那幾個朋友商量一下。」

    毛利勾住我的肩膀,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說你還商量什麼呀,直接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都過來啊!像你們這麼能打的華人可不多啊,僅有的那幾個還被洪門、青族、福清幫那幫大圈仔給佔了,就算有遺漏的,也自命清高,不願意效忠我們東洋人,還是你們有眼力勁兒啊,幹嘛和錢過不去呢?

    毛利一邊說,一邊哈哈笑。

    我心裡反感,面上卻敷衍,說好,我現在就打個電話。

    我給猴子撥過去電話,在我的猜測中,他應該已經知道我被名古會給擄走了,或許現在就在附近藏著。但是我連著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打到第四個時,他才接了起來,背景音卻是亂糟糟的。

    我問他在哪,他也不說,只是不斷用流利的日語罵著人,一會兒罵東京的,一會兒罵橫濱的,一會兒又罵淺草寺的。我明白過來,他這是在網吧,正在遊戲裡和東洋人對罵,這傢伙是走到哪罵到哪。

    當時我差點氣得吐血,敢情我這半天都白白自作多情了。我連著叫了幾聲猴子,猴子才應了聲,問我幹嘛,我便把現在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說名古會的毛利想拉咱們入夥,怎麼個意思?

    猴子直接樂了,說好事啊,讓我等著,他現在就過去,還關照我一定要哄好毛利。

    我告訴他地址,掛了電話,便對毛利說,我那幾個朋友一會兒就過來。毛利樂壞了,說好好好,你們這麼有誠意,我實在太開心了。又轉頭去吩咐旁邊的手下,讓多叫幾個陪酒的姑娘進來。

    毛利非常開心,勾著我肩膀不停說話,拓也也在旁邊樂呵呵的。過了一會兒,便有幾個身穿和服的東洋女孩走了進來,個個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毛利指著她們讓我挑,說都是新上的貨色,正好嘗嘗鮮。

    說起來,我也沒試過東洋女生,雖然也不指望真幹點啥,摸摸小手什麼的總可以吧?於是我就真的去看那些女生,不看還沒事,一看,直接驚得瞪大了眼楮。

    怎麼有她?!

    ps: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79 都給我住手

    在這幫身穿和服的姑娘裡,我赫然看到了惠子的身影。

    一開始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因為這幫姑娘都化了妝,所以只是看著有點相似,我還覺得不太可能是惠子,她家裡應該不會缺錢,怎麼會幹這種事情?然而當我和她四目相對,她露出些許慌張神色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認錯。

    臥槽,真是惠子?!

    我當時都看傻了,還記得前兩天,她還使勁糾纏著我,讓我做她的男朋友,被我打了一耳光後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裡。惠子缺錢?不可能啊,她家開著武道館,她父親又是長詔郡第一高手,實在不像缺錢的樣子難道說,是因為愛好?

    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毛利已經開始招呼大家選擇自己喜歡的姑娘,容貌出眾的惠子立刻受到大家的追捧,當即就有好幾個男生搶著要他。

    有人好像認出惠子是旭川大學七姐妹的老大,當即在拓也的耳邊說了幾句,拓也不可置信地看向惠子,隨即露出驚喜的神色,立刻招呼惠子過去。惠子低著頭,默默走到了拓也身邊坐下,我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所以也不會莫名其妙去截拓也的胡,所以選了另外一位姑娘,但還是忍不住一直去看惠子,因為實在太好奇了。

    大家都坐下後,便開始喝酒、唱歌、玩遊戲,全世界的娛樂場所都差不多。我本來想好好和東洋妞玩玩的,但是現在也沒心思玩了,一直觀察惠子,坐我旁邊這姑娘就有點不高興了,問我什麼意思,是不是對她不太滿意。

    我說沒有,我對你滿意的很,便從口袋裡摸出一大把日元來塞到她手裡。全世界在娛樂場所工作的姑娘都一樣,看見鈔票就眉開眼笑,喜滋滋地就把錢裝起來了,對我也更加的慇勤。

    坐我旁邊這姑娘叫做愛子,這當然是個假名,和咱們那邊的麗麗啊、玲玲啊都差不多,出來幹這行的誰用自己本名?當然我也不會在乎這個,和愛子該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的日語雖然不是很好,但溝通起來也不至於太費勁。玩了一會兒,氣氛就熱烈了,大家基本都進入了狀態,有摸小手的,有親小臉的,還有過分的直接把手伸到姑娘衣服裡了。

    還是那句話,全世界的娛樂場所都一樣。

    拓也也是一樣,讓惠子陪了會兒酒,手和嘴便開始不老實了,不斷往惠子的身上摸、蹭、親,而惠子卻百般阻攔,就是不讓拓也得逞。看得出來,惠子不是欲擒故縱,不是在耍手段,就是不願意讓拓也踫。

    可她是出來幹這個的,不讓客人踫怎麼可以?

    果然,拓也的臉色有點不開心了,變得陰沉沉的,一個人喝起了悶酒。惠子則顫顫巍巍地坐在旁邊,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我更好奇了,便向旁邊的愛子詢問惠子。

    「先生,你是我的客人,卻打聽其他女孩,是不禮貌的哦!」愛子假裝吃醋地說。

    我說沒事,就隨便問問,看她好像不太熟練的樣子。因為剛才的鈔票,愛子當然有問必答,便告訴我,說惠子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業務有些生疏是正常的。

    我說哦,看她年紀不大,應該是出來賺外快的吧。

    愛子說不是,好像是欠了別人高利貸,還不起了,所以被人強行押到了這裡。又說,這樣的事多了,借錢的時候痛快,還錢的時候就難產了,只能被逼坐台,怪得了誰?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好像猜到了什麼,又問愛子,知不知道她欠了多少錢?

    愛子稍稍想了想,說好像是一百萬日元,現在連本帶利,都滾到一百五十萬了,再這麼滾下去,她得做夠足足一年才能還清。

    果然!

    之前小川宮崎找我要一百萬日元,不知怎麼傳到惠子耳朵裡了,她就送了一百萬日元過來給我。當時我還嚇了一跳,因為普通學生很難拿出這麼多錢來的,還以為惠子家裡就是有錢,隨隨便便的零花錢就有這麼多,原來是借的高利貸啊。可是,那一百萬我也沒有用啊,惠子直接還回去就醒了,怎麼還淪落到被人強迫出台的地步?

    怪不得這幾天沒有見她,原來是被放高利貸的人糾纏上了。

    就在我思緒紛雜的時候,拓也突然把嘴裡的菸頭一吐,回頭就去親惠子的臉頰。惠子還是不願意,伸手去擋拓也的嘴巴,拓也憋了半天的火終於爆發,伸手按住惠子的胳膊,直接就要強吻。

    我想了一下,就憑拓也現在有求於我,如果我找他把惠子要過來,他肯定不會說什麼的。然而,就在我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惠子突然狠狠一耳光扇到了拓也的臉上。

    啪!

    這一聲極其清脆,甚至蓋過了包間裡唱歌的聲音,一瞬間,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所有人都愣住了。拓也的臉上有五個鮮紅的指印,惠子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連連說著對不起,又去摸拓也的臉。

    毛利見狀,眉毛一挑,立刻站了起來,說怎麼回事?

    拓也冷笑著說︰「毛利大哥,你場子裡的姑娘好像不太聽話,連客人都敢打呢。」

    毛利登時大怒,三步兩步走到惠子身前,說反了你了!便抓住惠子的頭髮往下一拖,惠子的身子直接被拖倒在地,又啊啊的尖叫起來。毛利還要拖著惠子往外面走,我哪裡還看得下去,畢竟惠子能有現在,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我立刻走了上去,伸手抓住毛利的胳膊,說毛利大哥,消消火!

    「左飛,你別管,這些婊子就是要教訓,不然就不聽話!」說著,又啪啪扇了惠子兩個耳光,惠子登時又喊又叫、又哭又鬧,像極了那天被宮崎強行拖到廁所時的模樣。

    勸也勸不住,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能眼睜睜看著惠子被這樣打啊。正準備把毛利推開,包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惠子!」一個聲音傳來。

    眾人紛紛回過頭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至少兩米高的漢子,當時都吃了一驚。別人吃驚,我卻沒吃驚,因為我認識這是惠子的父親,隆一,也就是長詔郡的第一高手,玩的一手好刀。

    「爸爸!」看到父親,猶如看到救星,惠子崩潰的大哭起來。

    看到女兒倒在地上,還被人揪著頭髮,隆一一下就怒了,拔出武士刀就朝著毛利衝了過去。毛利或許曾經勇猛健壯,否則也做不了名古會的老大,更統率不了千人的會員;但是現在,身邊沒幾個人的他只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而已。

    毛利當時就嚇壞了,大叫著來人啊來人啊,就往後面跑。包間裡坐的都是拓也那一干學生,看到天神一樣威武的隆一都嚇壞了,哪裡顧得上去管什麼毛利,當時就大難臨頭各自飛,呼喊著往各個角落逃去。

    而我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把惠子給扶了起來。與此同時,隆一已經衝了上來,一看自己女兒披頭散髮,臉上還又紅又腫,當時就更瘋狂了,直接提起武士刀就朝毛利衝過去。

    這時候毛利已經踩到沙發上了,沙發後面就是窗戶,他本來想從窗戶上跳下去,但是隆一已經衝到他的背後,手裡的武士刀便狠狠劈了下去。

     嚓。

    毛利的後背登時劃出一條血痕,皮肉甚至都翻了出來,慘叫聲登時響徹整個包間,使得包間內所有人都魂飛魄散。那一刻,我真真正正地見識到了一位父親的憤怒。

    隆一一刀下去還不過癮,竟然又一刀劈了下去。

    那一刀我看的真切,知道這一刀下去,毛利非死不可,那隆一也就完了。不光是我看出來了,惠子也看出來了,她立刻抓住我的手腕,說左飛,快去攔住我爸!

    我立刻踏上前去,一把抓住隆一的手腕,說不要!

    隆一回頭一看是我,他當然是認識我的,但也認為我和毛利他們是一夥的,當即更是大怒。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朝我砸了過來,隆一當然不是我的對手,我又抓住他另一隻手,說叔叔,你冷靜些,咱們先帶惠子出去!

    但是已經遲了,無數的人從外面湧了進來,手裡都拿著刀槍棍棒等武器,瘋狂地朝著隆一沖了過去。隆一怒吼一聲,再次持刀衝了上去,一窩蜂的人瞬間把隆一包圍,隆一就是再神勇有力,就不可能鬥得過這麼多人,用武士刀撩翻了兩三個之後,對面的人也在他身上劃拉出不少的傷口。

    啊……

    隆一怒吼的聲音響徹整個包間,瘋狂地用武士刀砍著那些傢伙,倒在他腳下的越來越多;但也很快,他自己就撐不住了,身上多了十七八道傷口,巨大的身子轟隆一聲摔倒在地。

    「左飛,救救我爸!」惠子抓住我的手,絕望地哭求。

    我一咬牙,回頭看向正在努力翻身起來的毛利,上前一把將他抓住,掐住他喉嚨的同時大吼︰「都給我住手!」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0 不如殺了她

    我的聲音異常響亮,而且動用了一點真氣,聲浪迅速覆蓋整個包間。所有人都回頭看過來,看到我掐著毛利的喉嚨都有點傻眼,拓也說道︰「左,左飛桑,你這是干什麼?」

    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做,猴子讓我哄好毛利來著,顯然是想拿下他的名古會,但是現在沒有其他選擇。毛利被隆一劈了一刀,本就奄奄一息,看上去十分可憐,我沉著臉,說少廢話,都給我把路讓開!

    與此同時,惠子也撲到隆一身前,摸著隆一傷痕纍纍的身體,哭著叫爸爸、爸爸。我抓著毛利的身子來到隆一身前,說大叔,還能走麼?

    隆一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掙紮著站了起來,惠子趕緊扶著她爸,而我則繼續抓著毛利,和他倆一起往外面走。拓也大叫︰「左飛,你要想清楚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不理他,仍舊挾持著毛利,帶著惠子和隆一往外走。走廊上站滿了人,都是毛利的人。我們來到樓下,樓下也都是人,都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們。出了會所,隆一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隆一那麼大的個子,惠子根本就扶不動他,好在這時開過來一輛SUV越野車,猴子放下車窗衝我們喊,走!

    我把重傷的毛利往人群一丟,然後提起隆一就上了車,惠子也趕緊跟了上來。在那些傢伙還沒有衝上來之前,猴子已經一腳油門竄了出去。車上,惠子不停哭哭啼啼,而我檢查了一下隆一的傷,和猴子說情況不妙,去找一家醫院。然後又頓了頓,說去遠一點的醫院。

    我還不想被名古會的人包圍。

    猴子點點頭,加緊油門往前衝去,在大街小巷裡繞來繞去,天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這邊地形這麼瞭解的。而我也趁著這個機會,給重傷的隆一做了一下簡單的止血,確保他暫時無虞。

    開了大概二十多分鐘,都快開到郊區去了,猴子才把車開進一家醫院。然後我背起隆一,將隆一送到了急診室裡,在急診室外面,惠子不停地哭,我和猴子則相對無言。

    「是不是又打亂你計畫了?」我問猴子。

    猴子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說沒事,人生哪有那麼多計畫好的事,咱們只做咱們認為對的事情就可以了,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吧。

    我知道猴子肯定不會怪我,所以就轉移了話題,說我被拓也的人擄走,你就不知道麼?

    猴子說知道啊,馬傑跟他匯報了,王瑤也給他打電話了,但他當時正忙著玩遊戲,所以暫時顧不上我。我當時差點氣得吐血,說他沒有良心,就不怕我有個三長兩短?

    猴子還是笑嘻嘻的,說怎麼會呢,就毛利那點手段,能拿你怎麼樣啊?而且我正想讓你和他套套近乎呢,所以就沒有安排黃傑他們過來。

    猴子告訴我,他本來是準備讓我們假意投靠毛利的,然後再利用手段,讓小川取代拓也的位置,接著再一步步拿下名古會。拿下名古會後,那我們在北海道就算是站住腳了,再往後的發展就能順利很多。

    現在嘛,當然全泡湯了。

    「沒事,辦法多的是,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猴子笑嘻嘻的。

    聽見我倆對話,惠子也意識到好像壞了我們的事,怯生生地給我們道歉。看著惠子,我也挺無奈的,就問她到底是什麼回事。惠子也不敢瞞我,就一五一十地說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她聽說宮崎找我要一百萬日元以後,當時就急的不行。她雖然家境還行,平時零花錢也不少,但要一口氣拿出一百萬日元來,也是件不可能的事。

    如此,就在某個朋友的介紹下,找人借了一百萬日元的高利貸。當時講好條件,說一年內還清,連本帶息一百一十萬,惠子覺得還能接受,所以也就借了。【W wW.  】

    後來這錢沒用上,惠子就要把錢還回去,對方說還錢也行,但是利息不能少。利息十萬日元嘛,惠子想著自己湊湊,再找朋友借借,也就有了。但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改了口,說利息是一百一十萬,連本金,一共兩百一十萬!

    這對惠子來說當然是筆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來的天文數字,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被坑了,一開始還據理力爭,但是完全不行。對方是黑社會,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又不敢和她父親說,她想盡了所有辦法,甚至想找我借錢(覺得我挺有錢),但她覺得和我也沒什麼交情,憑什麼和我借錢?她就想了個招,先做我的女朋友,再和我借錢,就名正言順了。

    ……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惠子為了做我女朋友,做出了一系列瘋狂而又狗血的事,最後不僅沒做成我女朋友,反而挨了我一巴掌。

    惠子萬念俱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又不敢和家裡人說,只能被送到毛利的場子裡去,準備賣身還錢。但是賣身這事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又特別的難,惠子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拓也的嘴巴湊過來時,她又完全接受不了,才失控打了他一耳光。

    一個失控,全部失控。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一棟樓的倒塌,起源往往只是鬆了一塊磚。

    說起這件事,惠子充滿自責,不斷地向我們道歉,害我們惹上了名古會。但她一個女孩子,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反過來倒需要我們來安慰她,說沒什麼大事,我們自己能處理的。

    還跟她說,她欠的那筆錢,我們會想辦法的。

    惠子說不用了,她爸爸現在知道這件事了,起碼錢的問題不用再發愁了。

    正說著話,急診室的燈滅了,做完手術的隆一被推了出來。惠子立刻沖上去叫爸爸,而隆一掙紮著坐起身來,狠狠抽了惠子一個耳光,直接將惠子抽倒在地。

    說起來惠子這兩天也真是倒霉,老挨巴掌,我打過她,毛利打過她,她爸也打過她;而隆一的身體真是強悍,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坐起來抽惠子一個巴掌。

    隆一是真的憤怒,還要下來繼續打惠子,但是被我和猴子攔住了。我說叔,你要打可以,總得聽聽前因後果吧?

    隆一說什麼前因後果,他早就覺得惠子學壞了,成天和一幫濃妝艷抹的女孩混在一起,又抽菸又打架,活脫脫的小太妹一個。現在倒好,小太妹也滿足不了她,直接去當援交女了!

    隆一不斷地罵,根本停不下來,也沒人勸得住他。他從惠子罵到現在的女生,又罵到整個東洋的風氣,說東洋國算是徹底完了;罵完東洋,竟然又罵華夏,說都是因為華夏墮落了,才導致東洋失去了學習的榜樣,才讓這個國家徹底爛掉的,以前哪有這種事情?所以一切都怪華夏。

    我們實在佩服隆一的腦洞,竟然能從他女兒一直罵到華夏,又從華夏罵到他的女兒。

    「我要這樣的女兒幹嘛,不如殺了她!」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隆一氣沖腦海,昏了過去。

    也得虧隆一昏過去了,我們才得以將他送到病房。惠子都被罵崩潰了,不斷地哭著,猴子讓我帶她出去散散心,說他留下來陪著隆一,等隆一醒了以後向隆一解釋清楚。

    這樣,我就把惠子帶到樓下的後花園去了,安慰了她好大一會兒,她才漸漸平復了情緒,不過還是低落的很。

    「沒事,等你爸醒了,猴子會和他解釋清楚的。」我繼續安慰著她。

    惠子點了點頭,又抬頭看我,說左飛,那天對不起你,沒有給你和你女朋友造成什麼麻煩吧?

    我笑了一下,說沒有,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好著呢,怎麼可能因為你幾句話就裂了?放心吧,你想挑撥我倆還差著三百年道行。不過話說回來,你以後有什麼事就說,可別再幹這麼蠢的事了。

    我倆在花園轉了一會兒,猴子就給我打電話,說隆一醒了,事都說清楚了,上來吧。

    我便領著惠子上樓,進了病房,才發現不光是猴子在,黃傑和鄭午也來了,還有小川。小川叫了我一聲飛哥,我點點頭把惠子帶過去,惠子怯生生地走過去看著她爸。

    隆一看著惠子,嘆了口氣,說︰「以後有什麼事,就和爸爸說,爸爸會保護你的。」

    「爸爸……」

    惠子哭著撲到隆一的懷裡。

    這種父女和解的畫面實在催淚,我們幾個都有些動容。兩人說了會兒話,隆一便坐了起來,鄭重地和我們幾個說了一聲謝謝,我們都說不用,還說我們和惠子是同學,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隆一的眼楮有些紅,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華夏已經墮落了,整個國家從上到下都腐爛不堪。現在我知道我錯了,無論過去多少年,華夏民族的本性都不會改變,永遠是這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從你們幾個身上,我也看到了華夏國未來的希望,或許有朝一日,華夏會再次成為東洋的宗主國!」

    隆一這番話說得動容,我們卻聽得尷尬,因為這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什麼宗主國、附屬國的,大家和平相處不就好了?他這麼說,讓我們接都沒法接。

    好在隆一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因為我們父女兩個,連累你們得罪了名古會。但是你們放心,只要有我這把老骨頭在,就一定會站在你們前面!」

    猴子樂呵呵的,說大叔,你年紀大了,不用站在外面面前。不過要想解決名古會的麻煩,確實需要你幫一個小小的忙……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1 小川,叛變

    我把隆一和惠子從毛利的場子裡救出來,還用重傷的毛利做人質,算是徹底把名古會給得罪了。【W wW.  】如果接下來毛利和名古會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就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而現如今,我們手下只有小川的大三和大四學生(小川還沒拿下大一和大二,不怪他沒能力,畢竟這才幾天),讓一干學生去和職業的黑社會鬥,實在有點太殘忍了,即便是東洋人,也不能不把他們當人看啊。但是猴子說要請隆一幫忙,倒讓我們覺得奇怪,隆一能幫什麼?

    隆一倒是義不容辭︰「有什麼我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保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幾句話是用漢語說的,那叫一個字正腔圓,看來隆一是真的很喜歡華人文化,所以才會恨鐵不成鋼。

    猴子在床前踱了兩步,說名古會手下有千人成員,我們要對付他確實很難。所以隆一大叔,我們想借助一下你背後的勢力!

    猴子這麼一說,我們也都想起來了。在我們剛到北海道的時候,隆一曾到天鷹的拳館挑釁,當時天鷹就說,隆一為人一向溫和厚道,不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想必背後有人指使。

    而隆一身為長詔郡第一高手,還經營著一家武道館,向來不會涉及道上紛爭,這次突然被捲進來,想必背後勢力一定不淺,才能使得動他。但他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馬傑始終都查不到,而且自從長詔郡的事件過後,對方也再沒現過身,實在奇怪得很。

    想想看吧,以馬傑的能力都查不出來對方的痕跡,可想而知對方的勢力和能力有多恐怖!所以猴子斷定,如果隆一背後的勢力出手,那麼搞定名古會肯定是沒問題的。

    至於隆一背後的勢力出手之後,我們是如虎添翼還是引狼入室,那就不清楚了,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博。對方實在太過神秘,神秘到猴子都為此有點茶飯不思了,想要抓住一切機會逼對方現形。

    聽到猴子這麼說,隆一頓時眯起了眼楮,說我背後的勢力?

    猴子笑了起來,說大叔,你懂的。

    隆一也是個聰明人,當即也笑了,說好,我會問問他們,看他們肯不肯出手幫忙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會的。

    隆一的身體很好,做完手術不久就要回家,醫生建議他輸完液再走,他梗著個臉,說多大個事還輸液,不輸!說完就把針扒了,裹著一身的繃帶,領著惠子就走了。

    而我們則回學校去。

    我給王瑤打電話報了聲平安,但沒跟她說中間具體發生了啥事。我不說,她也不問,只問我是不是接下來要開始忙了,我說是的。當天下午,馬傑傳來消息,說毛利的手術也做完了,果然已經氣炸,正計畫要來旭川大學找我們。

    雖然我們已經託了隆一,但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隆一身上,所以我們還是要做自己的準備。我們詢問小川現在手頭多少人,小川說大四有五百人可用,大三有五百人可用,人數上雖然和名古會差不多,但是戰鬥力卻差了很遠。至於大一和大二,小川說還在膠著狀態,前幾天打了幾場,還沒分出高下。

    猴子沉吟了一下,對小川說︰「我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我們準備出手。」

    小川說好。

    坦白說,我們對小川真的展現出了巨大的誠意。

    「先拿大二。」猴子說。

    當下我們就組織了人,浩浩蕩蕩地往大二而去。大二的老大叫做田村,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小川之前出征幾次都沒將他拿下,因為這個田村不光本身實力強勁,而且還擅長用計。

    第一次,田村用了招空城計,當時小川帶人過去大三,走廊卻只站著田村一個人。當時田村笑眯眯的,對小川說你來啦,我等你半天了。

    那笑,讓小川發毛,小川覺得這肯定是個套,就等著他往裡鑽,於是他沉吟再三,決定撤兵。後來才知道,那時候事發突然,其實田村手上根本沒多少人,連準備都沒有,情急之下才去詐了小川。

    於是田村成了諸葛亮,小川成了司馬懿。

    第二次,小川又去伏擊田村,這次長了心眼,決定不管田村玩什麼花招,都要和他戰鬥到底。結果到大一一看,哪個教室都空蕩蕩的,只有一些四眼男生和柔弱女生,原來田村玩了一招金蟬脫殼。

    這可把小川給氣壞了,因為平心而論,組織一場大規模的戰鬥並不容易,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敗容易動搖軍心。其實多給小川幾天時間,他肯定能拿下田村,但是現在來不及了,我們得在最快時間完成一統旭川。

    我們領著人,剛到大二走廊,就聽啪啪啪啪的聲音響起,天花板上竟然有無數隻氣球一同爆破,接著白色的石灰粉漫天傾灑出來。與此同時,四周呼喝聲起,大片學生手持傢伙衝著我們圍擁而來。

    田村又用了計,這次要和我們剛正面,所以提前埋伏我們,要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這石灰粉一入眼,大羅金仙都看不見了,再聽四周呼喝聲起,很容易陷入慌亂之中,所以就算人多,也會被田村盡數剿殺。

    好在我們有馬傑,已經提前獲知田村的計畫。

    所以在氣球爆破的瞬間,眾人紛紛舉起早就準備好的黑色雨傘,傘邊挨著傘邊,形成一道天衣無縫的屏障,將這些要命的石灰粉阻絕在外。接著,眾人再紛紛摸出懷中的武器,和四周的大二學生拚殺起來。

    這場架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幾個照舊還是站在一邊看戲。雖然我們準備把這些東洋人盡數收攏到麾下,但是看著東洋人和東洋人打,心裡還是覺得蠻爽。

    打完了以後,小川把田村單獨提溜出來,暴揍過他一頓之後,再逼他退學。

    接著小川又花了一晚上時間,去整編大二學生。

    這當然沒需要一個過程,但是我們等不了了。第二天,我們又馬不停蹄地攻向大一。拓也不在學校,自從小川把手伸向大一之後,拓也就沒再在學校呆過,也算是玩了一出金蟬脫殼,在外面投靠了名古會,想借助名古會的勢力來抵抗小川。小川對名古會很是忌憚,所以一開始暫時沒動大一,現在因為我們,義無反顧地去了。

    拓也不在學校,大一群龍無首,要攻他們易如反掌,幾乎沒怎麼動手,就紛紛投降了。

    「最多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整編完成!」小川信誓旦旦地說。

    猴子搖頭,說恐怕來不及了。

    根據馬傑的消息,現在的毛利氣急敗壞,要不是重傷未癒,早就殺過來了。但是到底能撐幾天,誰也說不上來。說實話,我們不怕毛利和名古會,就算我們幾個打不了上千個人,他們也休想動了我們幾個分毫;我們唯一擔心的是怕他把我們現在好不容易積存起來的一點勢力給打散了,又得從頭開始。

    兩天時間,隆一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可能是他背後的勢力不願意出手吧,我們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失望。到第三天上午,我正在教室上課,猴子突然給我打電話來,說毛利帶人殺上來了。

    終於還是來了。

    也不管上不上課了,我立刻站起就往外跑,到了走廊,猴子、小川他們都出來了。猴子告訴我們,毛利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說要血洗旭川,來的人不少,有七八百個。

    然後又問小川︰「你那邊怎麼樣了?」

    小川答︰「差不多了,我這就去叫他們!」

    猴子說好,讓大家在學校門口集合。

    小川去叫人後,我們也準備下樓去了,我們肯定是第一道屏障,想必能擋住大多數的名古會成員。結果剛到樓下,就聽見身後傳來嘩啦啦的腳步聲,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小川的人已經來了,結果回頭一看,發現不是小川的人,而是王義率領的華人學生,大概有百來個吧。

    這次戰鬥因為勝負未明、輸贏不定,我們也沒把握一定就能把名古會幹垮,所以我們一開始並沒計畫出動華人學生,我們還是比較護犢子的,寧肯讓東洋學生出來硬剛,也不願讓華人學生陷入死戰。

    結果王義告訴我們,勸不住大家,大家一定要過來。

    「猴哥,就讓我們去吧,我們也想出一份力。」

    「因為你們幾個,我們在旭川的地位大大提高,也受到很大的尊重。現在你們有困難了,我們怎麼能坐視不理?」

    「你們之前不是說了,咱們華人在外面要團結嗎,我們能有福同享、當然也能有難同當!」

    聽著這一句句誠摯的話語,而且還是我們熟悉的鄉音,說不感動是假的。本來我們也沒覺得有多大事,現在反倒感動起來,渾身跟著熱血沸騰,猴子這種愛國主義者更是激情喊叫︰「好,那大夥就一起去!」

    於是,一幫華人學生首先跟著我們來到學校門口,各自手持傢伙遙遙張望馬路對面,準備形成護衛旭川大學的第一道防線說起來有些可笑,這是東洋的大學,竟然要我們一幫華人來護衛。

    沒過多久,就看見馬路對面走過來一片殺氣騰騰的人群,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成年人,氣勢非凡,兩邊甚至還有人打著旗幟,上書「名古會」三字,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暴力團,這就是東洋的氛圍,黑社會是合法的。

    人群前面還慢慢開著一輛敞篷跑車,戴著大墨鏡的毛利坐在副駕駛,嘴巴裡還叼著一支雪茄。

    終於來了。

    「小川他們怎麼還沒下來?」我回頭去張望旭川大學的教學樓,看見走廊裡面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人影閃現,想來也要快了。

    就在這時,猴子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馬傑打來的。

    猴子接起,「哦、嗯」了兩聲,然後掛斷電話,面容平靜地說道︰「小川叛變了。」

    ps: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2 狗腿子和硬骨頭

    小川叛變了!

    猴子說出這句話後,我們幾人都是吃驚不已。怎麼可能?!雖然小川才跟我們沒幾天,可他一向忠心耿耿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叛變了,那也該早就有所徵兆才對,怎麼到這個關口,馬傑才打電話?

    猴子繼續說道︰「他是臨時起意。據馬傑說,他接了毛利一個電話,不知道毛利說了什麼,然後他就決定叛變了,現在正組織人準備圍剿咱們,前後還不過三分鐘。」

    天,毛利到底和他說了什麼,竟能讓他如此輕而易舉地改變立場?

    鄭午直接罵罵咧咧起來,說早就看出小川不是個好東西。然後又改口,說所有東洋人都不是好東西,包括隆一和惠子,咱們那麼幫他們,你看他們到現在都一點信兒都沒有。

    黃傑的身上已經散發出濃濃殺意,冷聲笑著,說那沒辦法,咱們就大開殺戒吧,反正我早就看這幫傢伙不順眼了,每天和他們共事都覺得噁心,正好報一報南京大屠殺的仇。

    說話的同時,毛利和他的人已經來到校門口,而教學樓內也湧出來大批的學生,兩邊呈夾攻之勢,將我們團團圍住,想跑都沒機會。

    我們身後的華人學生看到這種情況、聽著我們的對話,已經明白大事不妙了,可是怎麼都不明白小川為何叛變。因為在他們的印象裡,我們是小川的小弟,要叛變也是我們叛變,哪有大哥背叛小弟的?

    他們不明白,王義卻明白,當初我們和小川達成協議的時候,王義是看在眼裡的。此時此刻,王義的面色慘白,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猴子冷冷地盯著他,說你還愣著幹嘛,還不投靠你的老大去?

    一剎那間,所有人都齊齊盯向這個華人學生名義上的帶頭人,王義面色慘白、嘴唇顫抖,正準備說話,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正是小川打來的電話。【W wW.  】

    王義顫抖地接了起來,因為我們這邊也挺安靜,所以我們基本都能聽到小川的聲音,小川讓王義立刻帶著所有華人學生上樓,還說這是命令,不得違抗,至於什麼原因,卻沒有說。

    當然,原因我們都明白了。

    就在我們都以為王義會立刻帶人調頭上樓的時候,卻聽他顫抖地衝著手機說道︰「小川,你不是東西,上次都說好了要認左飛他們為大哥,這事怎麼能說變就變?你做人不講究,我看不起你!我告訴你,我今天會和飛哥他們並肩到底,同時也會把你的事蹟說得人盡皆知,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麼玩意兒!」

    說完,王義便把電話掛了,然後抬頭看向我們,他的面色依舊慘白、臉頰依舊顫抖,然而眼神中卻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而,王義這一番話確實驚到了我們,因為之前我們用了各種計策,威逼過,也利誘過,卻始終沒辦法拉他下水,這人雖然是個狗腿子,但骨頭竟然還挺硬,說什麼都不肯背叛小川。

    就包括小川被佐藤偷襲,幾近山窮水盡之地,王義都沒放棄他,還陪著他來找我們。

    要說王義是旭川最硬的狗腿子,恐怕沒人會反對的。而這個最硬的狗腿子,如今卻在小川的實力達到最鼎盛(一統整個旭川)之時,毅然決然地放棄了他,選擇站在我們這邊,還說要和我們肩並到底!

    這實在出乎我們的意料。

    就聽王義說道︰「那天晚上的事,別人不清楚,我卻很清楚。我和小川都發過誓,要誓死效忠你們,現在他叛變了,我卻不能叛,因為我是我,他是他,他做什麼事和我無關。我既說認了你們做大哥,那只要你們不放棄我,我就一定會踏踏實實跟著你們,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王義這個人,實在讓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吃驚、錯愕。

    之前我們以為他是個貪生怕死、賣友求榮的漢奸,現在看來他的骨頭真的不是一般硬。看我們不說話,王義苦笑一聲︰「很吃驚嗎?其實也沒什麼,咱們國家的人,有哪個不恨東洋鬼子的?先前我之所以效忠小川,就是想盡自己的能力保護大家而已這話我其實說過很多遍,但是大家都只當笑話來聽,以為我是往自己頭上戴高帽子。所以現在,你們能看清我的真心了麼,能把我當作真的兄弟了麼?」

    王義的這一番話確實很令我們動容。

    如是平常,他就是說得天花亂墜,我們未必會聽進一個字去;可是現在,前面有毛利和名古會虎視眈眈,後面有小川率領旭川學生展露獠牙,是一個怎麼都破不了的死局,王義還能說出這番話來,足以說明他的真心。

    實話實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剛的漢子了。

    不等我們說話,王義喘著粗氣,看看前後,又看看左右,沖眾人說︰「現在的情況,大概你們也明白了。其實猴哥他們不是小川的小弟,是小川的大哥,上次和大四之戰才確立下來的關係,只是對外那麼說而已。沒有猴哥他們的幫忙,小川就是努力一百年也不可能一統旭川。可是那個傢伙竟然過河拆橋,現在看見猴哥他們和名古會槓上,竟然調頭叛了。這樣的傢伙,不知你們怎樣,反正我是看不起的,我要和猴哥他們並肩作戰到底!」

    之前就說過,王義雖然是個狗腿子,但卻是個有能力的狗腿子,一番話說下來,立刻說的眾人群情激奮,一個個都號稱要和我們並肩到底。然而,猴子卻走上前去,拍了拍王義的肩膀,說兄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兄弟,我們幾個都相信你。但是兄弟,不是我潑你涼水,你要真把我們當大哥,就聽我們的話,假裝投靠小川,領著大家上樓!

    王義面容錯愕,說可是……

    「不要可是。」猴子說︰「執行命令,不用擔心我們。憑我們幾人的身手,他們要想傷到我們還不能夠,你們留下來反而是累贅而已。」

    王義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說可是對方有好幾千人啊……

    「打不過,總跑得了。」猴子說︰「別廢話了,趕緊走,相信我們。」

    王義點頭,說好!

    然後沖左右一擺頭,說兄弟們,跟我走!

    一幫華人學生只好跟著王義朝著教學樓方向跑去。看著王義的背影,猴子嘆了口氣,說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以前真沒想到這傢伙還是顆這麼好的苗子,如果今天過後咱們還能翻身,一定要好好培養下他。

    鄭午也點頭說是,這人不錯。

    很快,王義就領著一幫華人學生到了樓前,但是卻被更多的東洋學生給擋住路了。王義和他們說著什麼,但是他們卻不讓路,很快,人群之中散開一條小路,剛剛晉陞為旭川老大的小川走了出來。

    王義見到小川,立刻腆著臉、點頭哈腰,一副標準狗腿子的模樣,說小川桑,我回來了。

    不得不說,王義真是一個天生的狗腿子,從表情到語言都沒有任何破綻。而小川卻不吃這一套,冷笑著說︰「喲,這不是王義嗎,你剛才不是說看不起我,還要和左飛他們並肩作戰到底嗎,怎麼這麼快就返回來了?」

    面對小川的質問,王義面不改色,繼續笑嘻嘻的︰「小川大哥,我那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還不知道我呀?他們幾個算什麼東西,跟他們有什麼好處?我才沒那麼傻吶,這不是又領兄弟們回來了嗎。」

    王義表演的十分完美,但小川也不是輕易能糊弄的,小川的嘴角撇出一絲冷笑︰「真的?」

    「真的!」王義信誓旦旦︰「我現在就領大家上樓,絕對不攙和到這件事來!」他一邊說,還一邊招呼夏天、鄭至等人,讓大家準備走了。

    「慢著。」

    小川卻攔住了他的道路,說道︰「剛才讓你們上樓,你們不上,現在想上,就已經遲了。要想讓我再相信你?簡單,你帶著你的人打頭陣,先去和他們較量一場。」

    王義愣了一下,又笑著說︰「小川桑,您可真會開玩笑,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實力,我這上去不是找死嗎?我還是不要去了,反而拖您的後退。」

    小川走上前一步,用手抓住王義的頭髮,惡狠狠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讓你現在打頭陣,去和他們較量一番!」

    王義「哎呦哎呦」地叫,說疼、疼,小川桑,快放手啊,您說要打,那就打唄?我也早看他們不順眼啦!

    小川這才放開王義,輕輕吹了一聲口哨,說那就走吧。

    王義無奈,只得回過頭來,又帶眾人朝著我們走來。而小川則率領大批東洋學生跟在他們身後,笑嘻嘻地準備看這一場好戲。毛利早就到了,此刻也不過來,就靠在車邊抽著雪茄,大有慢慢玩的意思。

    以毛利的能力,搞定周邊的派出所沒有問題,所以也不指望會有東洋的警察來救。

    很快,王義又來到我們幾個身前,小川在他身後攛掇,說快上、快上!你們華人不是都會華夏功夫嗎,成龍啊、李小龍啊,快讓我們見識見識!

    王義一臉無奈地看著我們。

    啊……

    王義突然一聲怒吼,舉起了手裡的刀,卻回過頭去,狠狠劈向小川。

    「我操你們東洋人的姥姥!」王義大吼。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3 小川之死

    我常常在想,一個人究竟可以複雜到什麼地步?

    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這人也並不是非惡即善。

    一個燒傷搶掠、無惡不作的黑社會頭子,有可能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一個勤政愛民、政績突出的官員,有可能養了不止一個情人;一個擅長巴結東洋人、遭到無數人唾棄的狗腿子,有可能為了所謂義氣,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令人吃驚的魄力。

    王義最終還是沒有把刀揮向我們,而是轉頭劈向小川。

    然而,小川就像早有預料似的,提起手中的鋼管,「鐺」的一聲擋住了王義的刀。小川惡狠狠地說︰「早知道你這小子有反骨了,華夏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川的話音落下,他左右兩邊的人一窩蜂地朝著王義那一干華人學生沖上去;東洋學生人多,少說也有兩三千人,而華夏學生人少,只有百來個人;這簡直就是瀑布和溪流、沙丘和沙漠的區別,只需要一瞬間,就會被包圍;包圍之後,這些華人學生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凌虐。

    而這一切的起源,就是我們。

    我們當然可以跑。

    對方雖然人多,可是憑我們的能力,想逃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們又不能跑,我們怎能眼睜睜看著手足同胞被這幫東洋人肆意欺辱,更何況這事還是緣於我們。

    所以我們四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奔了過去,瞬間便竄到王義等人的身前。我們幾人的凶名傳遍了整個旭川,都知道我們是一個能打十幾個的高手,所以當時就有不少東洋學生嚇得退了回去。

    有沒退回去的,也被我們三拳兩腳地給打飛了出去,其他人見我們這麼勇猛,當即嚇得繼續往後退去。我們四人猶如四尊天神,站在一幫華夏學生的身前,冷冰冰地盯著對面小川那一干學生。

    校門口的毛利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叼著雪茄喜滋滋地看著這個場面。

    小川氣急敗壞地喊︰「你們幹什麼,都上啊,怕什麼,咱們人多!」但是不管他怎麼喊,左右的人就是躍躍欲試地不敢上來,這便是人的名、樹的影,我們這些天在旭川的威名沒有白造。

    「黃傑,你是大哥,清理門戶的事,交給你啦。」猴子一邊用金鑾刀削著自己的指甲,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黃傑便拖著回龍刀,一步步地朝小川走去,刀尖拖在地上,劃出一道火花。小川嚇得往後退去,他身邊的人也都跟著往後退去,小川大叫︰「都上啊,都上啊!」

    但是無人敢上。

    你小川都不上,讓別人怎麼上?

    小川抓住身邊一個人,猛地便朝黃傑丟了過去,說上,干死他!

    那人踉踉蹌蹌地朝黃傑衝去,還未奔到黃傑身前,黃傑隨手一刀,那人便飛了出去,一邊飛還一邊淌血,嘩啦啦地灑了一地的血,最後才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座校園。

    黃傑還是留了手,不然這人早就身首異處了。但,即便如此,還是把對方給嚇了一大跳,就更沒有人敢上來了。黃傑繼續拖著刀朝小川走去,小川還想再推身邊的人,但是左右一看,已經沒人了。

    人都退到了後面。

    小川也趕緊往後退去,邊退邊說;「你,你聽我解釋,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倒戈的原因麼?」

    「不想知道。」黃傑冷冷地說著。

    「……」小川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但還是著急地大喊;「我們和名古會做對是沒有好處的!名古會在北海道深耕多年,勢力遠比咱們想像的深!這次為了對付你們,毛利大人更是請了不少的高手過來,實力遠遠超過上次佐藤請的那幾個人!相信我,投降吧,不然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黃傑卻沒有沒有任何動容,依舊一人、一刀,朝著小川走去。

    小川哆哆嗦嗦地往後退,旭川大學的東洋學生也哆哆嗦嗦地往後退,幾千人竟然就這樣被一人一刀嚇成這樣,也是聞所未聞。

    「哈哈哈哈……」

    就在黃傑逼退旭川大學眾生的時候,一陣大笑聲從校門口那邊傳了過來。我們回過頭去,只見毛利正靠著車子、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哈哈哈……小川啊小川,你這樣子可不行啊,你手底下有幾千人,竟然被一個人嚇成這樣,實在太讓我失望了,讓我如何履行咱們的約定?」

    「不是……」

    小川哆哆嗦嗦地說︰「毛利大人,這人實在太厲害了,您趕緊把那些高手請出來吧!」

    毛利卻哼了一聲,隨便擺了擺手,後面就有人抬過個麻袋來。毛利又擺了擺手,那幾個人便把麻袋朝著我們丟了過來。麻袋骨碌碌一滾,距離我們七八米處停了下來,接著麻袋又蠕動起來,從裡面鑽出一個血淋淋的人來,赫然正是旭川大學大一的老大拓也。拓也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出來以後還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待他看清楚名古會幾乎全軍出動,而旭川大學的學生也全部出來的時候,好幾千人就這麼一起注視著他的時候,嚇得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像條蛆一樣地在地上一拱一拱,想要逃離這個現場,但偏偏速度太慢,又逃不出去。毛利叼著雪茄,大剌剌地走過來,一腳踩在了拓也的身上。

    慘叫聲登時響徹整個旭川大學。

    這就是東洋的環境,這麼多學生和暴力團出動,城裡的警視廳和學校的警衛部一點反應都沒有。毛利用大拇指和食指抓住雪茄,又噴出一口煙來,衝著那邊的小川說道︰「小川,你看到啦,我為了表示誠意,把拓也都給你抓過來了。只要你今天擺平那幾個人,我就讓你到名古會做一名頭目!」

    原來如此。

    在名古會做一名頭目,可比當個學校老大要有前途多了,怪不得小川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而小川卻著急地大喊︰「毛利大人,這和您說的不一樣啊。當時您說,只要我不讓手下的人去幫他們,你就讓我去當一名頭目的!」

    毛利哼了一聲,說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看到你這麼的窩囊,心裡實在生氣的很。你那邊有幾千號人,卻連幾個人都搞不定,還有什麼資格來我名古會擔任頭目之位?就是我答應,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會答應。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打輸了,我還可以給你報仇,但是如果你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好,好,我上,我上……」

    小川緊張地看著左右,說大家記住,和我一起上啊,不管那傢伙有多厲害,終究扛不住大家這麼多人的,一定要聽我指揮,這次誰也不許後退!

    話音落下,小川終於手握鋼管,朝著黃傑衝了過去。

    啊……

    小川人還未到,聲音先到,不知是給自己壯膽,還是要嚇唬黃傑。如果是後者,那他就打錯了算盤,因為黃傑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連一絲絲的波動都沒有。

    小川一上,不少學生都跟著衝了過來,好歹是老大,既然身先士卒,這點號召力還是有的。小川沖在第一個,狠狠一記鋼管砸向黃傑,其實小川的身手不錯,否則也不能當大三老大。

    然而黃傑只是隨便一撩。

    刀鋒閃過。

    回龍刀直接削斷小川手裡的鋼管,又朝著小川的身體砍了過去。剛才打第一個學生,黃傑留了手,現在砍小川,黃傑沒有留手,因為他要清理門戶。

     嚓。

    回龍刀直接穿過小川的身體,於是小川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分開了,鮮血噗呲噗呲地往四周噴濺。啪、砰,前一聲,是小川的上半身摔在地上;後一聲,是小川的後半身摔在地上。

    小川在死前還大睜著眼楮,彷彿不相信自己會死;他以為自己頂多被砍一刀,就像之前那個學生一樣。

    但是,他真的死了。

    剛才在小川的帶領下,一窩蜂湧向黃傑的東洋學生,立刻全都停住了腳步,個個都瞪大了眼楮、驚掉了下巴,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現場一片寂靜,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小川死了,而且死的如此淒慘!

    打架,他們能夠理解,畢竟他們天天都打。可是殺人,他們就不能理解了。這個華夏學生,竟敢當眾殺人,是不把東洋的法律放在眼裡,不把這個國家放在眼裡了嗎?

    一時間,恐怖和憤怒的雙重情緒縈繞在他們心間。

    不光是這些學生傻眼,就連名古會的組長毛利都傻眼了。身為暴力團老大,他不是沒殺過人,但是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毛利嘴裡叼著的雪茄都忘了吸,火苗一閃一閃。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黃傑冷冷地說著,又抬頭去看其他東洋學生。

    只是一個眼神而已,所有人都嚇得直往後退,甚至有人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摔在地上,又腿軟地站不起來,只能不斷地往前爬。剛才還浩浩蕩蕩的幾千名學生,此時此刻消失一空。

    小川的屍體卻還倒在地上,鮮血濺出去至少四五米。

    黃傑又回過頭來,冷冷地盯著學校門口的毛利︰「該你了。」

    「你,你是誰?」毛利喘著氣問,他到現在還分不清我們這幾個人。

    「皇帝。」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4 稻川會駕臨

    坦白說,黃傑會當眾殺掉小川,是我們也沒有想到的。

    小川當然該死,背叛我們的人必須沒有好下場,但如果是在一個野外無人的地方,殺了也就殺了。可在這樣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將小川殺掉,就意味著我們以後又要過上逃亡的生活。

    畢竟這裡是東洋,而不是華夏,我們罩不住的。

    但是反過來想想,以黃傑的脾氣,怎麼可能忍到野外無人的地方,不當眾將他大卸八塊就夠意思了。而且,即便他不殺小川,我們在北海道也呆不下去了,我們既得罪了當地勢力名古會,又失去了旭川大學的統治權,基本已無立錐之地。所以,殺和不殺,其實並無分別,反正總是要跑路的,那還不如在跑之前過一把癮。

    聽到黃傑自稱為皇帝,毛利迷茫地說︰「你是哪裡的皇帝?」

    黃傑答︰「東洋的皇帝。」

    這一句話,終於把毛利的火給撩起來了,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自稱我們東洋的皇帝?之前我看你們本事不錯,還想收下你們,結果你們不識抬舉,是不是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了?

    黃傑沒有說話。

    不是黃傑不想說話,實在是他掌握的日語詞彙有點少,面對毛利這一大通的話,不知該如何回了。

    不過毛利也不給他回話的機會,直接拍了拍手,說別以為就你們華人會點功夫,別忘了我們東洋也有武士!話音落下,便從他身後齊刷刷走出來二三十個身穿黑衣的漢子,從上到下都是黑的,連臉都被黑色面罩遮住了,而且個個手裡提著一柄鋒利的武士刀,一看就武力非凡。

    「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東洋武士的厲害!」毛利大叫一聲,這二三十人便齊刷刷地持劍朝著黃傑本來。

       ……

    他們的腳步、動作整齊劃一,就連提刀的角度、姿勢都一模一樣,不知毛利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高手,看著確實不錯。

    然而黃傑一動不動。

    這些黑衣人瞬間就把黃傑團團圍住,然後內三層、外三層,一起朝著黃傑揮出刀去。

    毛利洋洋得意︰「這是我從稻川會組長清田次郎那裡借來的『七殺組』成員,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自以為有點功夫就誰都看不起的傢伙。七殺組是稻川會最著名的暗殺機構,就連你們華夏那個看著牛氣哄哄、實則羸弱不堪的洪門都有不少高手死在七殺組的手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黃傑的刀已經撩起,然後沿著四周劃出一道圓弧。

    龍游四海。

    這一刀揮出去,至少有七八柄武士刀斷掉、七八個黑衣人飛了出去;接著又是一招龍游四海,又有七八柄武士刀斷掉、七八個黑衣人飛了出去;然後再來一招龍游四海,再有七八柄武士刀斷掉、七八個黑衣人飛了出去……

    看到黃傑如此犀利的身手,實話說我還是很羨慕的,因為我的纏龍手就做不到如此乾脆利落地瞬間幹掉一大片人,我就是修為再高、實力再強,也得一個一個去撕,一個一個去掐。

    黃傑連續用了三招龍游四海,這些被毛利吹上天的七殺組成員已經盡數飛了出去,一個不剩。這些人倒在地上,有的死了、有的沒死,沒死的則痛苦得哀嚎連連,看上去還不如死了的清靜。

    毛利傻了,徹底傻了,叼在嘴裡的雪茄也忘了吸。

    「該你了。」黃傑提著血淋淋的刀,繼續朝著毛利一步步走過去,猶如準備勾魂的死神。

    毛利終於反應過來,倉皇地往後倒退了幾步,然後喊道︰「都上、都上!」

    名古會成員可沒有旭川的學生那麼窩囊,他們也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漢子,而且對待組織和毛利極其忠誠。所以,就算他們看到黃傑異常彪悍,也毫不猶豫地各提武器衝了上去。

    七八百人,就這麼一窩蜂地湧向黃傑。

    人多,人太多,就再是高手,也總有力竭的時候,所以黃傑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兄弟們,上了!」猴子翻出金鑾刀來,「走吧,殺個痛快,反正咱們在這鬼地方也呆不下去了。」

    我們今天鬧出這麼大的事,別說警視廳會通緝我們,恐怕一整個北海道的地下勢力都不會放過我們剛才被黃傑撂翻的那些七殺組成員,不是稻川會的人麼?

    稻川會身為我們所預想的、北海道的終極BOSS,現在提前被放出來了,那基本沒什麼可玩的了,只能隱姓埋名到其他地區東山再起。既然如此,那就殺個痛快。

    於是,我們幾人迅速衝了上去,很快就和黃傑一起融進了對方龐大的人群之中。

    四人VS數百人,乍看上去也太懸殊了,可我們四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個個都是以一當數十的絕頂高手。我們相信稻川會裡一定有高手存在,但是名古會的話,只能對他們呵呵。

    人群之中,我們各自拿出看家絕活,虐殺著這些張狂至極的暴力團。

    我們四人分佔一腳,不斷有人從我們四周飛出或是倒在我們腳下。如果你玩過三國無雙那款遊戲的話,想必可以想像出這幅畫面來,根本無人能夠阻擋我們的腳步。

    一瞬間裡,四處都是哀嚎聲和慘叫聲,還有殘肢斷臂和鮮血四處飛濺;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收攏一個組織歸我們所用或許有點困難,但是滅掉一個組織還是沒問題的。

    我的纏龍手,猴子的金鑾刀,黃傑的回龍刀,鄭午的八極拳,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給這些傢伙造成無可避免的噩夢警視廳都暫時不會來,因為毛利提前打過了招呼,又一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故事。

    混亂之中,我四處搜尋著毛利的身影,擒賊當然要先擒王,今天若是拿不下毛利,那就是跑路也跑得不痛快。很快,我就發現了毛利,那傢伙正蹲在自己的跑車旁邊打電話,估計是在叫人。

    嘿,還不服氣啊。

    我一邊擊打著四周的人,一邊朝著毛利走過去。很快,毛利就站了起來,衝著四周大喊︰「大家再堅持一下,我給稻川會的清田次郎打了電話,他很快會派人過來援助……」

    不知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但是這句話無疑給他名古會的人極大信心,四周的人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再次沸騰起來但別說打雞血,就是打鴨血、打豬血、打狗血,也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

    而毛利那傢伙還很精明,喊完之後便往人群裡一鑽,瞬間就看不到人影了。我正準備加緊幾步追上去,就聽混戰之外似乎還有混戰,慘叫之中似乎還有慘叫。

    我回頭一看,赫然發現王義、夏天他們已經遭到了大群東洋學生的圍攻。

    「砍死這些華人學生!」

    「為小川桑報仇!」

    「低賤的民族怎麼能在我們東洋的土地上撒野!」

    不知他們是怎麼突然爆發起來的,但是東洋這個民族一旦爆發起來,威力也是十分驚人的。一瞬間裡,王義他們就被群情激奮的東洋學生給包圍了,個個都被撂翻在地,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我趕緊大喊︰「快,護著王義他們!」

    說完,我便頭一個朝著那邊跑了過去,猴子他們見狀,也紛紛跟著跑了過來。但是現場的人實在太多了,想想看吧,剛才小川領下來兩千多人。兩千多人是什麼概念?就是我們無論怎麼砍、怎麼打、怎麼沖,也始終沒辦法越到風暴的中心去挽救王義他們。

    我情急之下,身子高高躍起,踩著那些東洋學生的腦袋、肩膀,加緊朝著中央奔了過去。猴子他們也是如此,都從空中竄過來了,十幾秒後,我們終於來到混戰的中心。

    我們幾人分站一角,各施手段擊打著周圍的東洋學生,將王義他們牢牢護在中心位置。幾分鐘後,終於把邊緣的傢伙清掃出去,暫時不敢有人再衝上來了,但他們還是圍在四周、蠢蠢欲動,個個臉上寫滿仇恨。

    東洋這個民族確實是可怕的,哪怕知道以卵擊石,也要和我們奮戰下去。

    暫時控住局勢,我趕緊回頭去看王義他們,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些傷,有幾個嚴重的甚至渾身是血,都爬不起來了。眾人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我問王義有沒有事,王義捂著流血的肩膀搖了搖頭。

    「現在怎麼辦?」王義咬著牙問。

    「殺出去。」

    我攤開纏龍手,猴子亮出金鑾刀,黃傑提起回龍刀,鄭午握起八極拳。

    四周人山人海,我們被完全包圍,而我們不僅是自己要逃,還要護著這一大群華人學生逃,所以壓力山大。四周的人雖然不敢上前,但也沒有離去,又聽毛利在後面喊︰「大家再堅持一下,稻川會馬上就要到了!」

    眾人一聽,更是來了精神,紛紛以血肉之軀攔住我們去路。我們正要加力衝出去,就聽轟轟轟的無數引擎聲響起,學校外面竟然開過來無數的面包車和機車,又在包圍圈之外形成了一道新的包圍圈。

    「稻川會來了!」毛利激動地大喊︰「這幫傢伙要完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5 一人,一旗,洪門到

    稻川會終究還是來了。..

    稻川會身為東洋三大暴力團之一,是我們在北海道預設的終極BSS,原先想的是模仿國內時的路子,從旭川大學開始發展,然後逐漸蔓延至北海道地下世界,待積蓄到足夠的力量時,再向稻川會挑戰。

    這種套路,我們在國內已經玩得爐火純青,幾乎無一敗績,沒想到在東洋卻遭遇了滑鐵盧。先是小川叛變,接著被名古會圍剿,最後竟然連稻川會都引出來了

    是這套方法在東洋水土不服,還是我們做得不夠好?

    當然,現在不是反思這個的時候,畢竟在我們面前有著超乎尋常的巨量敵人,一共圍了我們整整三層。第一層是旭川大學的東洋學生,有兩三千人;第二層是名古會的成員,有七八百人;第三層是北海道勢力最大的稻川會,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是少說也有好幾百人。

    我們這幾年經歷過許許多多的敵人和無數次艱難困苦的戰鬥場面,但是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被如此多人包圍過的。還是那句話,如果只有我們幾個,就算打不過也能跑,可在我們身後還有一干華人學生。

    他們在最艱難的時刻選擇和我們站在一起,我們又怎能在這種時候將他們拋下?我們就是用自己的身軀和血肉硬抗,也要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我們身後就是教學樓,猴子沉聲說道︰「王義,先帶大家進去。」

    「好。」

    王義沒有任何猶豫,他已經知道我們的實力。更知道自己這干人就算留下來,也不過是拖我們的後腿而已。眾人相互攙扶著走進教學樓內,而我們四人牢牢守住教學樓的門口,冷眼看著面前的人山人海。

    與此同時,稻川會的大軍已經到了。車子就歪歪扭扭地停在門口,無數的人手持傢伙朝學校裡面走來。這些人個個面露殺機,臉上還有玩世不恭和嗜血如命的詭笑,一看就比名古會的人高出幾個等級。

    稻川會身為東洋三大暴力團之一,會中當然有高手,我們現在雖然實力強勁,但是也沒自負到認為自己就能橫掃整個東洋。如果我們可以,那梅花、洪門、青族都可以了,國內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還被櫻花所擾。

    但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會讓身後的華人學生受到半點傷害。

    稻川會一到,旭川的學生和名古會的人都不動了,一個個都翹首以盼,希望他們能夠主持公道。名古會的會長毛利一路小跑過去,嘴裡喊著︰「青木組長、青木組長!」

    在眾多稻川會的會員之中,走著一個人高馬大、光著脊背的漢子,手裡還提著一柄巨大的斬馬刀。漢子的上半身都是紋身,花花綠綠地看著刺眼,有龍有虎,還有菩薩佛祖,來東洋這麼多天,發現東洋人真是喜歡紋身,越是覺得自己混得好的越喜歡紋紋身。

    毛利奔到這個漢子身前,還未開口說話,就被漢子一巴掌呼倒在地。說混蛋,老子正在洗澡,突然被清田老大一個電話叫過來,到底搞什麼鬼,聽說你們連幾個華人都搞不了?

    而猴子沉下聲來。說注意了,這人就是青木,稻川會的小組組長之一,一柄斬馬刀幾乎砍遍整個北海道,實力恐怕不亞於咱們!

    猴子這麼一說。我們也嚴肅起來。嚴格來說,我們自從來到東洋,還沒遇到過一個像樣點的對手,這青木算是第一個了。猴子說他的實力不亞於我們,想必是做了認真調查的別看他整天在網吧打遊戲。還天天和東洋網友對罵,實際上心細著呢。

    在整個北海道的地下世界,雖然有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無數勢力,但稻川會卻是其中的執牛耳者,其他勢力一概依附於稻川會,需要定時向稻川會進貢;當然這些勢力有麻煩時,稻川會也會出面幫忙解決。

    所以青木一巴掌把毛利打倒在地,毛利一點意見都不敢有,立刻跳了起來繼續和青木說話,三言兩語便把剛才的事情說清楚了。青木的眼楮隨著毛利的手勢,看向地上幾具七殺組,隨即一張臉迅速變色。

    青木臉一變色,幾千人的現場愣是一個敢大喘氣的都沒有,靜悄悄地彷彿在等待著什麼。青木走到那些屍體身前,先是蹲下查看了一番。接著便皺眉朝著我們這邊看來。

    在我們身前的旭川學生見狀,紛紛往兩邊靠去,給青木騰開空間。

    「誰殺的?」青木看著我們說道。

    「我。」黃傑冷冷地答。

    青木看向黃傑手裡的刀︰「什麼刀?」

    「回龍刀。」

    青木握緊手裡的斬馬刀,緩緩朝著黃傑走去,顯然要和黃傑較量;而黃傑一動不動。冷冷地盯著青木。現場所有人都滿懷期待地看著青木,希望青木能夠收拾我們幾個。

    而青木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看向黃傑旁邊的我和猴子、鄭午。

    他的眼神在我們幾個身上掃了幾眼,高手和高手之間總是能夠有所感應的,他來來回回地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起來,顯然是意識到現場的高手原來不止黃傑一個,而是四個。

    於是青木不再往前走,而是往後退。

    不得不說。這傢伙能砍遍北海道的地下世界,還屹立多年而不倒,還是很有腦子的。看著青木突然如臨大敵一般往後退去,現場準備看熱鬧的人群不禁有些失望,一個個衝著青木露出迷茫神色。

    毛利又奔到青木身前,問他怎麼回事。

    青木低頭,在毛利耳邊說了幾句話,毛利連連點頭,轉身即走。顯然,青木是安排毛利叫人去了。而我們明明知道,卻也無可奈何,因為我們叫不上人來,又逃離不了,所以只能杵在這裡。

    在援手未到之前。看來青木是不會再動手了,而是看著我們,像聊天一樣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來自華夏?」

    黃傑點頭。

    「華夏哪裡?」

    「山西。」

    青木微微沉思了一下,顯然在考慮「山西」是個什麼地方,不過他很快就不計較這個問題了,而是再次問道;「你們是洪門的人?」

    洪門,是個華人都知道這個組織,算是國內曾經發展最大的一支力量了,但是國內基本已經銷聲匿跡(沒辦法,咱國內打擊這個比較嚴格)。只在海外發展,如東洋、美國、加拿大等,在國際上赫赫有名,能和黑手黨、山口組那些國際大勢力齊名。

    洪門是華人組織,我們聽說過不止一次,能夠深耕多年而不倒,且越發壯大,所以也很欽佩他們。但,我們和洪門並無關係,所以黃傑搖了搖頭。

    青木顯然鬆了口氣。又問︰「那你們是哪方面的人?」

    黃傑答︰「我們哪方面的人都不是,我們是剛剛偷渡過來的。」

    看得出青木是在盤查我們的底細,但我們也不會隨便冒充別人的名號,一來我們不需要,二來也不想給別的名號惹麻煩。我們坦坦蕩蕩做人,在這世間便無愧於心。

    聽到黃傑答話,青木又鬆了一大口氣,說像你們這樣的高手,想要加入洪門、青族等這些華人勢力是易如反掌的事,為什麼不呢?

    青木是在拖延時間。這個稻川會的小組長很有腦子,而我們雖然知曉他的意圖,卻依舊無可奈何。黃傑只回了三個字︰「不願意。」

    青木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好,好一個不願意。我就喜歡你們華人這種倔脾氣。那我再問問,看你們都還年輕,衣著打扮也不像是清苦人家的孩子,為什麼要偷渡到這邊來呢?」

    黃傑又回了三個字︰「我願意。」

    青木又笑了。

    「你到底還殺不殺,我不想聽你� 隆!被平⺪值蹲呦綠 祝 頤羌溉艘歡 歡 br />
    青木握緊了刀,左右看了看,吩咐兩邊的人︰「上!」

    十多個稻川會的成員朝著黃傑衝了上去,但是被黃傑兩刀就全部給撩飛了,原先就在這的旭川學生和名古會成員都沒什麼太大反應,剛到的稻川會成員卻是一臉震驚。

    青木一咬牙,正要持刀上來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嘩啦啦傳來一大片腳步聲,青木回頭,面露喜色。

    有四五十個人衝了過來。

    而青木之所以看到他們就面露喜色。是因為這些人有拿著微沖的,有扛著火箭筒的,還有腰上掛著手雷的,像是出動了一支軍隊。這些人迅速來到青木身前,護在他的左右。

    黃傑停住了腳步,我們幾人也皺起眉頭。

    青木這次笑了,真正的笑了,不像之前乾巴巴的笑,而是開懷大笑︰「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但是不知道高手怕不怕子彈、炮彈?來來來,嘗一嘗滋味如何吧。」

    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毛毛也是這樣把龍組的人嚇走的。

    就在這時,猴子突然接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猴子說道︰「馬傑把王義他們轉移到平安的地方了。」

    我們終於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也深陷宛若死局的重圍。

    青木很樂,樂得不輕︰「既不是洪門的人,也不是青族的人,真不知道你們為何敢在北海道這麼張揚?嘿嘿,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厲害吧,大家準備」

    「洪門到!」

    青木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青木震驚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的漢子從人群裡擠了進來,手裡還持著一支藍色的小旗子。

    小旗子上有龍的圖案,以及「洪」的字樣。

    只有一個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6 霸氣,洪門

    說洪門,洪門到。

    廣義上來說,洪門出自清朝時期,前身是天地會、紅花會、白蓮教、義和團之類,目的是反清復明;後來反清失敗,這麼多人總得有個去處,便成了國內比較大型的地下組織,

    再後來又經歷過一段比較混亂的時期,洪門始終走在革命、抗日的前線,無論國黨還是共黨,都曾或多或少地借助過洪門的力量。只是後來建國,國內嚴打黑色勢力,所以洪門漸漸銷聲匿跡,轉而往海外發展,如今台灣、香港、東洋、美國、意大利……除了國內之外,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洪門。

    洪門二字,我們在國內雖然也聽說過,但是沒有在東洋聽到的多。來到東洋之後,我們隔三差五地就要聽到這兩個字,華人說、東洋人也說,言談之間頗有尊敬的意味,似乎能和山口組並駕齊驅。

    雖然東洋三大暴力團並沒有「洪門」的名字,但是想想也能知道原因,因為這是華人的組織。

    洪門突然駕到,讓我們都嚇了一跳,因為洪門名氣之響,幾乎每一個人華人都聽說過,「有華人處皆有洪門」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但我們想像中的大批人馬並沒有出現,只來了一個瘦小的漢子,手裡擎著一支不怎麼威風的藍色小旗。

    這漢子人雖小,但是聲音卻不小,猶如洪鐘,震得現場每一個人都耳朵嗡嗡響。他打著洪門的旗號一路走過來,竟然沒有人攔著,現場無論是稻川會還是名古會,看到那支藍色小旗就像丟了魂一樣。

    這支藍色小旗的威力竟這麼大?

    青木也回過頭去,震驚地看著那名漢子和他手中的小旗。這漢子很快來到青木身前,他的個子雖然比青木矮一截,但是氣勢卻完全不輸青木,當下拱了拱手,說︰「洪門藍旗副旗主楊東風,你好!」

    青木面色微變,卻用日語說道︰「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王八蛋,剛才還用漢語和我們交流,現在又說看不懂了,這不糊弄人嗎。楊東風卻也不惱,笑嘻嘻用日語說道︰「我叫楊東風,是洪門藍旗的副旗主,今日奉我們大哥之名,來帶回這幾個小子。」

    楊東風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我們幾個。

    洪門一出現,我們就知道肯定是來救我們的,大家都是華人,有困難肯定會伸出援手,怪不得洪門屹立多年不倒,人家就是有這個範兒,這次逃出去後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青木卻說︰「洪門為什麼要救他們?」

    楊東風答︰「當然因為他們就是洪門中人。」

    楊東風會這麼說,當然是因為這樣救人才能師出有名。可我一聽就知道糟了,剛才青木問過我們是不是洪門的,我們當眾否認了的,現在楊東風又說我們是洪門的,這肯定說不通啊。

    果然,青木樂了,搖頭說道︰「楊旗主,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他們真是洪門的人,那我一定讓你帶他們走。洪門的面,我們稻川會還是要給的嘛。但是我剛才問過他們,他們並不是洪門的,這樣說謊不太好吧,如果是個華人就是你們洪門的,那你們洪門早就是全天底下第一勢力了!」

    青木一邊說,一邊洋洋得意,自以為抓住了楊東風的把柄,卻聽楊東風說︰「他們是洪門的,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別說青木,連我們都愣了,覺得這種謊言怎麼說得通呢?青木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楊旗主,你是不是把我當作三歲小孩子了?」

    楊東風繼續說道︰「他們真是洪門的。」

    說著,楊東風便指向猴子,說這個孩子,叫孫孤生,他的太爺爺孫俊才,曾是山西義和團的大哥,義和團曾經是我們洪門的一個分支,你說他是不是我們洪門的?

    青木聽了卻是大怒︰「太爺爺?一百年前的事,你現在拿出來說,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別說青木,連我們都覺得拿一百年前的事來說有點站不住腳,但楊東風是來幫我們的,我們也不好說什麼。楊東風繼續說道︰「一百年前怎麼了?洪門成立也有上百年了,一日入我洪門者、終身都是洪門人,只要孫俊才不曾退會,那他的子子孫孫都是我們洪門的人,這是寫在我們洪門條規上的,要不要拿出來給你看看?」

    雖然楊東風說得天花亂墜,可怎麼看都是瞎扯,青木當然不吃這一套,擺手說道︰「我不管,這幾個人是我的,洪門不能將他帶走!面子這種東西,是兩邊互相給的,我們稻川會給你們洪門面子,洪門也得給我們面子吧?」

    青木如此強硬,楊東風好像也沒辦法,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還是一個人來的,雖然拿著洪門的旗,但是這就想把數千東洋人嚇走,是不是有點難度?楊東風沒有說話,而是朝著我們走來,當時我們還覺得他真夠意思,勸不退青木,就要和我們並肩作戰。

    誰知楊東風走到一半又不走了,就站在我們和青木中間。接著,他將藍色小旗放在地上,衝著青木說道︰「現在我宣佈,有人膽敢越過這面旗,就是我們洪門的敵人!」

    四周鴉雀無聲,誰都沒想到這瘦小的人、簡單的旗,竟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霸氣。我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敢在東洋的地盤做這種事的,也只有洪門了吧?

    講真,越來越佩服洪門了,怪不得能屹立多年不倒,身為黑色組織還能在民間有著那麼高的威望,看看人家這範兒,人家這魄力!

    四周的東洋學生有很多露出不服氣來,但是青木都不說話,他們還怎麼說話。青木喘著粗氣,顯然已經到了怒火焚燒的邊緣,他看著地上的旗,臉頰顫抖︰「為了這幾個小子,值得麼?」

    楊東風緩緩地答︰「只要是我們洪門的人,就值得!」

    「那我們的人怎麼辦?!」青木咆哮︰「七殺組來了三十個人,至少死了一半,你們洪門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楊東風點頭,說放心,我們大哥會給清田次郎商量這件事的。

    「你哪個大哥?」

    楊東風笑了,說能有哪個大哥,當然是東洋方面的洪門龍頭,蕭落雨!

    青木呼了口氣,說好,如果是蕭落雨親自出面的話,那我回頭向我們組長交差了。洪門要把人帶走,我們稻川會不能不給這個面子,諸位請。

    毛利卻連滾帶爬地撲過來,說青木大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我們的顏面何在啊?

    青木卻又是一個巴掌打下去,說你媽的,人就在那裡,要不你自己去殺?

    毛利跌倒在地,回頭看著地上那一面瓖著金龍的藍色旗子,滿臉的鬱悶之色。而楊東風回過頭來,衝我們溫和地說道︰「走吧。」

    楊東風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個子矮小、皮膚粗糙,看著像個農民,可是卻有超乎尋常的個人魅力。按理來說,這人救了我們,我們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跟他走,畢竟不認識嘛,誰知道是不是個套?

    萬一我們跟他走了,又入了櫻花的套,那可怎麼辦?

    不是我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我們混了這麼多年,已經養成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習慣了。但是不知怎麼回事,這個其貌不揚的楊東風一說話,便如春風撲面而來,使得我們忍不住就朝他走了過去。

    只有黃傑沒動。

    黃傑啊,讓他相信一個人,那可比登天還難。

    黃傑本來就在我們前面,猴子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相信我一次,整個人絕對可靠。

    「那要萬一不可靠呢?」黃傑反問。

    是啊,有誰敢保證自己的眼光一定沒有問題?就是孫猴子的火眼金楮,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猴子笑了︰「那就陪我一起死,行不行?」

    「行。」黃傑跟了過來。

    楊東風拾起地上的棋,帶著我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前走去。走到青木身前,楊東風把藍色小旗往青木的領口一插,說拿著吧,回去向你們組長交差。

    說完,楊東風繼續領著我們往前面走,現場數千名東洋人,愣是一個敢阻攔的都沒有。我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可是此刻真的激動不已,原來洪門在東洋這麼牛逼,頓時有種抱住大樹的感覺。

    輕巧巧地從旭川大學出來,猴子問楊東風,說現在去哪?

    楊東風答,先到咱們洪門在北海道設的分部去吧,畢竟你們殺了不少的人,要先躲幾天的。

    猴子又說是啊,殺了不少的人,能處理好嗎。

    楊東風答,沒有問題,有洪門龍頭處理,死那點人不是問題,你們隨後想繼續回去上學都沒問題。

    我們都樂了,唯有黃傑冷面不答。

    猴子顯然是喜歡上楊東風了,不斷地和楊東風聊著天,向他打聽一些洪門的事,以及洪門總部、分部在哪等等。楊東風告訴我們,洪門各地都有,東洋方面的龍頭叫蕭落雨,旗下設有八旗,分別是赤旗、橙旗、黃旗、綠旗、青旗、藍旗、紫旗、黑旗,每支旗下有一千人,他就是藍旗的副旗主;至於洪門的總部,當然設在東京,分部離我們不遠,十幾公里而已。

    猴子說十幾公里,那得坐車啊。

    楊東風說當然。

    說著,我們正好走到一棵樹下,樹邊倚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楊東風將這輛自行車推過來,說走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4
1887 要殺楊東風

    看著楊東風把這輛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的破自行車推過來以後,我們都是一臉「……」的表情。我們倒不是看不起自行車,只是這楊東風剛才還牛逼哄哄地單人單旗喝退了東洋第三大暴力團稻川會屬下的小組長和數千東洋學生,更自稱是洪門之中統率千人的藍旗副旗主,可謂位高權重,轉眼就推過來一輛破破爛爛的自行車,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看著我們一臉錯愕的神情,楊東風還好心地問︰「你們怎麼了?」

    猴子趕緊說沒事沒事,我們總不能詢問楊東風怎麼身為洪門藍旗副旗主還騎自行車吧,那得多難堪啊。不過猴子拐了個彎,說楊哥,這十幾公里,就騎自行車啊?

    楊東風說是啊,就十幾公里而已,自行車難道還不夠嗎。

    猴子說夠了夠了,可是咱們這麼多人,一輛自行車也坐不下啊。

    楊東風咳了一聲,說誰讓你們騎自行車了,這是我的座駕,你們年輕人用跑的就可以。

    我們︰「……」

    楊東風︰「年紀輕輕的,腿腳正是利索的時候,千萬不能太懶,知道嗎?」

    說完,楊東風就翻身騎上自行車,吱呀吱呀地往前騎去,我們也特別無奈,只能跑動跟了上去。猴子說楊哥,要不咱們打個車?

    楊東風搖頭,說咱們洪門分部是特別隱私的地方,不能讓出租車進去的。

    猴子說那咱們開車去行麼?

    楊東風用腳剎住車,說你們有車?

    「有的,您等一等。」

    說著,猴子便調頭往回跑去。楊東風則在原地搓著手,喜滋滋地說原來你們有車啊,怎麼不早說呢,唉,現在從內地過來的基本都很有錢,咱們國家是越來越富強了哈。

    我趕緊說不算有錢,一般有錢而已。

    其實我們來到東洋,有個屁的車,只是門口停著那麼多稻川會的車,猴子去「借」一輛過來而已。沒過一會兒,猴子就開著一輛東洋牌照的面包車過來了,招呼我們上車,楊東風則把自行車放到後備箱,也喜滋滋地跟著我們坐上了車,還跟個土鱉似的東摸摸、西摸摸,說不錯、不錯!

    我們都很汗顏,這和傳說中財大氣粗的洪門可不一樣眾所周知,在抗戰時期,洪門為國共兩黨出錢出力,那可真是一擲千金,怎麼現在反倒窮酸成這樣了呢?

    猴子又拐著彎問︰「楊哥,咱們洪門平時生活困難嗎?」

    感覺楊東風也沒什麼心機,內心和表面一樣憨厚,直接說道︰「不困難啊,咱們好歹是華人第一大幫,單單東洋就有近萬的人跟著咱們吃飯,怎麼會困難呢。」

    猴子終於忍不住了︰「那您為什麼出門連個車都沒有啊?」

    楊東風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說咱們洪門的規矩之一就是不能鋪張浪費,我身為副旗主當然要以身作則,一般的小事都儘量走路或是騎自行車。

    猴子無語,說我們被幾千東洋人包圍,差點命都沒了,那也叫小事啊?

    楊東風說小事、小事!又不會真的打起來,這點面子稻川會還是要給的,那個青木就是瞎咋呼而已。

    話雖如此,但楊東風畢竟是救了我們,我們還是好好感謝了一番。楊東風憨厚地說沒事,咱們都是洪門中人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也是洪門的規矩。

    我們以為楊東風說我們是洪門的,只不過是在青木面前有個由頭而已,沒想到都出來了,他還說我們是洪門的。猴子試探著問︰「楊哥,還真能算到我太爺爺那輩去啊?」

    楊東風說當然,一日入洪門、終身洪門人,你爺爺的名字還在洪門名冊上載著,你當然也算洪門的了,咱們天下洪門是一家,不分彼此的。

    猴子說哦、哦。

    在楊東風的指點下,猴子開著車在路上七拐八拐,很快就來到一個小鎮當然,東洋叫郡。【W wW.  】在這個小鎮上,我們驚奇地發現這邊的建築都是華夏明清風格的,街上的人好像也都是華人,路邊叫賣的小販也都用的是漢語,賣的東西更是雜七雜八,而且都是國內小吃,什麼煎餅鍋盔麻辣燙、火燒湯包狗不理、拉麵水餃臘八粥,應有盡有。

    看著我們驚愕的神情,楊東風洋洋得意︰「這裡是北海道知名的華人聚集區,也是咱們洪門在北海道的分部,都可以改名叫紅門鎮就可以,這裡的老百姓也是是依附咱們生活的。」

    洪門分部竟然在北海道直接佔了一個小鎮,有夠牛叉。

    猴子說︰「這麼看來也沒多私密啊,怎麼就不能叫出租車進來了?」

    楊東風︰「其實我是出不起出租車錢……」

    我們差點昏倒。

    一輛陌生的面包車突然開進洪門鎮,街上的人紛紛警惕地朝我們看來,楊東風則放下來窗戶衝他們招手。眾人一看是楊東風,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有叫楊哥的,也有叫小楊的,楊東風一一答應,看得出來人緣真好。

    來到紅門鎮裡,耳聽著四處都是熟悉的方言,彷彿來到一個普通的國內北方小鎮,感動的不是一星半點。在楊東風的指點下,我們又拐進一條小巷,往前開了數百米,一座明清風格的四合院出現在我們面前,四合院的兩邊牆上插著不少藍色旗子,和楊東風之前拿的藍旗樣式一樣,都是繡著金龍,還有大寫的「洪」字,當然要大的多,正迎風招展、氣勢十足。

    下了車,門口有人守著,見楊東風過來,便將拳頭放在胸口︰「楊旗主!」

    楊東風點頭,便領著我們進入。

    「你們來了!」一個高大的漢子迎面而來,臉上儘是喜悅,卻把我們嚇了一跳,竟是隆一!

    長詔郡第一高手、惠子的父親隆一。

    隆一是東洋人,卻出現在北海道的洪門分部,這不得不讓我們傻眼。楊東風樂呵呵地說︰「沒事,隆一雖然是東洋人,卻是咱們洪門的人。」

    猴子這才反應過來,問︰「那是隆一叫你來救我們的?」

    楊東風點頭,說對,是他報的信。

    猴子又問︰「那隆一背後的神秘勢力,就是你們?」

    楊東風再次點頭,說對,就是我們。

    原來隆一背後的勢力是洪門,怪不得馬傑查不出來蹤跡,洪門這都屹立多少年了。可是,為什麼呢?天鷹他們也是大圈幫的,老老實實地在長詔郡開著拳館,為什麼要趕走他們?

    猴子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楊東風搖頭,說也不是趕走……哎,這件事說來話長,咱們進去說吧。

    進了正屋,裡面的擺設也和普通人家沒什麼兩樣,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奢華,果然有夠節儉。洪門這麼多年,誰敢說洪門沒錢?有錢卻還如此低調,著實讓人心生欽佩。

    楊東風叫︰「余大哥、余大哥!」

    「來了來了!」一個身穿唐裝的黑壯漢子從後屋出來,衝著我們幾個便笑,說都來了?

    楊東風便給我們介紹,說這就是東洋洪門藍旗的正旗主,大名余黃金。我們剛和余黃金見面,不好意思叫他余大哥,便叫他余旗主。余黃金也沒糾正我們的稱呼,而是讓楊東風介紹一下我們。

    楊東風便介紹起來,說這是誰、那是誰,將我們的名字都說了一遍。

    余黃金便握住猴子的手,說好啊,你太爺爺就是洪門的人,現在你也終於回來了。

    猴子也笑,說是啊,不過不知為何,感覺他笑得有些尷尬。

    余黃金招呼我們坐下,有人命人上茶,然後和我們聊起天來,說我們在國內發生的事,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我們都挺吃驚,猴子則試探著問他知道什麼了,余黃金說知道我們之前為國家做事,後來又被國家追殺,歷盡千辛萬苦才逃到東洋來。然後又嘆氣,說國家就是這樣,用你的時候對你千般好,不用你的時候就過河拆橋,還拿他們洪門舉例子,說當年抗戰的時候如何賣力,後來下場又怎麼淒慘。

    正說著,楊東風突然打斷他,說余大哥,龍頭不是講了嗎,說這事不怨國家,只要國內和諧穩定、老百姓安居樂業,咱們退出來也無所謂,畢竟咱們是黑社會,在海外也可以發展啊。

    余黃金打了個哈哈,說是啊是啊,只要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咱們受點委屈都無所謂。

    藉著這個機會,我們也和余黃金聊了聊天,又問起前些天「騷擾」天鷹拳館的事。余黃金告訴我們,說他們之所以派遣隆一去欺負天鷹,不是想趕走他們,也不是想奪走他們的地盤,只是覺得這些大圈仔安逸日子過久了,好像漸漸失去了危機意識,所以才找人去騷擾了一下,好讓他們保持警惕。

    至於我們,余黃金說,我們一到東洋,他們就獲得了消息,並且查明了我們在國內的遭遇。本來覺得我們是好苗子,還想吸收、培養一下我們,結果發現我們轉眼就投靠了東洋人(小川),讓他們吃驚不已後來通過隆一,才知道我們是假投靠,並且要和稻川會幹上了,所以便決定出手相救。

    弄清楚了這其中的道道,我們再次表示感謝。

    猴子又問他,這事真能完美解決?

    余黃金說能的,只要洪門出現,這事可以壓下去的,我們就是想繼續回去上學也可以,不過需要幾天時間,讓我們耐心等著。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有人叫楊東風,說是他的自行車車 轆掉下來了,讓他出去看看。

    楊東風出去以後,余黃金便看向隆一,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準備好了麼?」

    隆一拔出刀來︰「準備好了!」

    余黃金又看向我們幾個︰「一會兒等楊東風回來,咱們一起把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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