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1152.蜜大小姐真的生氣了

    城牆上的黑貓似乎也是嚇了一跳，它連忙鬆開香腸從城牆另外一邊跳了過去。大笨狗如願以償地護住那條香腸，一點點都沒在乎這邊蜜律的模樣，張開口打算大口朵頤起來。

    「喵————！！」

    可是，香腸才剛剛入口，那隻黑貓迅速從城牆另外一邊翻了過來，看到大笨狗咬住香腸之後立刻跳下來，張開爪子就對著大笨狗撕咬起來！

    「嗚嗚嗚……」

    更加讓蜜律不敢相信的事情竟然就這樣發生了！這只剛剛還很歡快的大笨狗看到黑貓跳下來，立刻丟下香腸頭也不回地縮著尾巴跑了回來。

    往回跑兩步，大笨狗再回頭看看。那黑貓看到大笨狗還在這邊張望，立刻不管自己丟下的香腸，嘶喊著朝它衝了過來！

    這下，這只大笨狗立刻是一副被徹底嚇暈的模樣，二話不說直接往蜜律身後躲，真正是害怕的瑟瑟發抖啊。

    這一切，有趣嗎？

    如果說是在平日的話，蜜律也會覺得很有趣。

    但是現在，這可一點都不有趣。

    「呵呵呵～～～蜜律同學，您家的狗，還真是『威風八面』啊？真的！我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會被貓欺負的狗狗呢。果然，這種狗也就只有你家才能養的出來啊？呵呵呵呵～～～」

    沈碧池的嘲諷聲真的是顯得無比刺耳，伴隨著她的嘲諷聲，旁邊那些同學們現在也是同樣發出熱烈的哄笑聲！

    是的，她蜜律是無敵的。

    放眼整個金雛鷹小學，恐怕還沒有一個小學生能夠和她一較高下！

    但，這條狗……這條骯髒又膽小的大笨狗！

    想到這裡，蜜律猛地低下頭，用一副凶神惡煞的眼睛狠狠地盯住這條大笨狗，同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學著剛才咲夜的動作，同樣用手一把抓住這條大笨狗的嘴，將它的腦袋直接拉起來，好讓它看著自己。

    「去，搶回來。」

    目睹到蜜律這樣一幅冷酷無情的眼神，這條大笨狗似乎一下子也是被嚇住了。

    「既然你已經當了搶貓糧的垃圾狗，那麼就乾脆給我垃圾到極點好了。現在，我要你立刻去把那根香腸給我搶回來。如果你搶不回來，那我看你這條連貓都打不過的狗生應該也就不需要了吧。」

    目光冰冷，這條大笨狗也不知道究竟是聽懂了這些話還是被蜜律的眼神給純粹嚇住了，巨大的身子直接一抖一抖。

    蜜律鬆開手，隨後向著那邊叼著香腸的黑貓一指。大笨狗用一副如同求饒一般的目光看著她，但這樣的眼神怎麼可能得到救贖？終於，它還是夾著尾巴，膽顫心驚地向著那邊的黑貓走去。

    「喵！！」

    黑貓看到大笨狗再次向自己走來，連忙放下香腸，弓起腰，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喊！聽到這個聲音後，這只大笨狗算是徹底喪失了鬥志，再次閃到蜜律的身後，蜷縮著腦袋耷拉著尾巴，真正的是瑟瑟發抖。

    很好，看起來今晚真的可以吃狗肉火鍋了。

    蜜律回過頭，看到沈依依和那些同學們一副笑掉大牙的表情，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蜜律同學，真的是……這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呀！哈哈哈！蜜律同學，你家的狗……真的是……哈哈哈！」

    現在，沈依依已經完全不顧自己大小姐的姿態，笑的要多奔放就有多奔放。她望著那邊重新叼起香腸跳上牆，翻過去的黑貓，說道：「這麼厲害的小貓弄得我也想要養一隻了呢！嗯嗯，光憑它能夠把蜜律同學家的狗給完全壓制住，它就值得進我們沈家的門！呵呵呵呵～～～」

    蜜律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額頭上的青筋卻是毫不保留地爆出。那隻大笨狗則是依然縮在她身後瑟瑟發抖。

    見此，遠處的法者鴆真的是哭笑不得。想來這隻狗也是挺可憐的，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這丫頭一定會宰了它吧？嗯，就像她母親一樣，這個小丫頭的性格真的是越來越惡劣了呀～～

    這麼想著，法者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準備走出去給自家女兒撐腰。同時，也算是救這條狗一條狗命吧。

    「滾！」

    可還不等法者鴆走出去，那邊的蜜律卻是先一步地爆發了。

    現在被最討厭的沈碧池當眾恥笑，而且還是被恥笑的毫無還手之力！這讓蜜律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聖白蓮」狀態，直接對著那條大笨狗呵斥了一聲。

    「嗚嗚……」

    大笨狗抬起頭，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蜜律，前爪似乎還有些猶豫，想要來碰一下蜜律。

    「我叫你滾你聽到了沒有？以後不准再出現在我面前！滾啊！」

    抬起手，蜜律那凶狠的聲音著實讓馬路對面的法者鴆也是愣了一下。

    只見那隻大笨狗蜷縮著腦袋，再次看了一眼蜜律之後，依依不捨地轉過頭。在走了幾步之後，它再次回過頭來，眼神中似乎還是透露著哀求。

    蜜律的嘴角抽搐，立刻舉起手中的天平熊衝過來似乎要打！這下子，這條大笨狗終於害怕，立刻撒開四肢飛也似地跑進學校，鑽進另外一邊的草叢裡面，消失了。

    「養了那麼一條廢物狗，寵物廢物，主人自然也是廢物啦～～而主人廢物之後就只能找廢物寵物出氣。呵呵呵，果然，廢物就是廢物。」

    沈碧池的聲音依然如同針扎一般刺進耳朵裡，蜜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那張恐怖的臉重新恢復成往日。她回過頭，看著這邊的沈依依，微微一笑。

    隨後，頭也不回地就向著馬路對面的法者鴆走去。

    「哼，得意什麼？也不過如此嘛。」

    沈依依嘲諷一聲，毫不在意地抱著懷中的沙丘貓，轉身繼續走進咖啡廳。

    這一邊，法者鴆看著蜜律走過來，冷笑道：「怎麼，想好怎麼報復她了嗎？」

    「啊，走過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十二種方法了。」

    蜜律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迎接法者鴆的，卻是那張笑容滿面，天真無邪的可愛臉蛋——

    「這一次，我要搞得她生活不能自理。要讓這個碧池一輩子都後悔。我要讓她知道——永遠，都不要惹蜜糖的女兒。」

1153.蜜糖養貓？哈！

    法者鴆想笑，但是看著這個小丫頭那麼認真的表情他又只能憋著不笑。

    算了算了，不管怎麼說終究也就只是一隻寵物。而且，自己法者鴆的女兒，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如果不找敵人狠狠地出一口惡氣的話還算是法家的女兒嗎？

    這傢伙雙手插在褲袋裡，仰著脖子笑道：「好好好！除了讓她們知道你是蜜糖的女兒之外，也要讓她們知道你還是法毒的女兒。」

    蜜律抬起腦袋，用一副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奇怪的話題似得眼神看著法者鴆：「這和你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喂！小丫頭，別忘了你的血統！你的體內除了流著妖魅之女的血之外，還流淌著法界精英的血！」

    蜜律攤開雙手：「是啊是啊，我是混血，但我怎麼覺得這個『妖魅之女』的血統對我來說更有用呢？你的血統對我來說好像就只有麻煩。唉，媽媽，真的不知道媽媽現在究竟在哪裡……如果媽媽在的話，一定會同意我養貓的……」

    兩人一邊向著車站走，法者鴆倒是笑了起來，說道：「呵呵，你媽媽養貓？說真的，還真是虧了她會說出『女孩就要養貓』這種話來。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簡直就是差點笑出來。」

    蜜律顯得有些生氣：「你又要笑什麼？媽媽養不養貓你管得著嗎？你憑什麼笑媽媽？」

    法者鴆依然雙手插褲兜，哈哈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怕貓的人會想要養貓呢！哼，現在想想，當初這個女人看到貓之後表現的還挺可愛的，那種一驚一乍的模樣，那個時候還真的是挺撩撥人的。不過現在想想，我只能覺得可笑。」

    說完這些，法者鴆等著蜜律來頂撞自己。可是等了很久都沒反應。他低下頭，只見這丫頭現在卻是一臉的驚訝加茫然。

    「媽媽……怕貓？你確定？我怎麼不知道？」

    說起來法者鴆也挺驚訝的，他好奇地說道：「怎麼，你不知道？你媽怕貓可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呢。畢竟當年她可是我們大學的校花，她的一點點的小缺點都會被人無限記住。那個時候我正和你媽媽在校園的林蔭道一起散步，結果草叢裡面突然間衝出一隻三花貓。那時候可真是厲害了！她嚇得臉色發青，躲在我身後動都不敢動！哈哈哈！讓她扣著我的《阿喵小姐》中的琦露露不放，這也算是報應了。嗯？丫頭，你怎麼了？」

    蜜律抱著天平熊，一副顯得有些失落的表情。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啦！你管得著嗎？」

    法者鴆眼珠咕嚕嚕一轉，立刻，嘴角浮上一抹邪惡的笑容，賊兮兮地笑了起來：「丫頭，是不是突然發現你還沒有我瞭解你媽媽，所以開始有點受打擊了呢？呵呵呵！小丫頭，我早就說過了，我可是比你更瞭解蜜糖這個女人的！雖然這樣對你說可能不太好，但是你要清楚，你真的不瞭解你媽媽，蜜糖的故事我可是可以和你說上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怎麼樣？明白你老爸現在是有多麼瞭解你媽了吧？」

    一直被說，蜜糖顯然有些生氣。但是一時間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還嘴，只能鼓著腮幫子，漲紅著臉，把懷裡的天平熊給摟的緊緊的，好像要把這個玩偶熊直接用熊抱來捏死似的。

    「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對付那些討厭的碧池！」

    這小丫頭哼了一聲，轉過頭站在車站。法者鴆也是呵呵笑，抬起頭四下張望。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件事，立刻拍了拍蜜律的肩膀。

    「幹嘛？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臭丫頭，有的時候讓你掌握太多法律知識還真不是什麼好事！看那邊，你的仇家很怪異吧？」

    蜜律抬頭看，只見剛才還對自己趾高氣昂的沈碧池現在卻是從咖啡廳裡面走了出來。不過，她的臉色卻是一改剛才的趾高氣昂，反而顯得十分焦慮緊張，時不時地蹲在房屋之間的縫隙之間用手機燈光照著。

    同樣的，其他同學也是走了出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不怎麼樣。

    鬧翻了？

    不是，看樣子她應該在找什麼東西？

    「喵！！」

    突然！一聲淒厲的貓叫聲從街道那邊的拐角傳來。這邊的法者鴆父女和那邊的沈依依同時轉過頭來看著這邊。尤其是沈依依，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激動莫名！

    一隻黑貓——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剛才那隻打敗大笨狗的黑貓，如今它從拐角處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了出來。它衝到蹲著的沈依依面前，二話不說，直接縱身一躍，貓爪子踩在這位大小姐的臉門上，一個借力地跳上旁邊一堵更高的圍牆，再次快步向著街道的另一側跑去。

    刺溜——！

    車輛急促的引擎聲緊隨著那隻黑貓狂奔而來！很快，一輛小型廂式貨車從法者鴆、蜜律、沈依依等人的眼前疾馳而過！

    但是就在這擦肩而過的瞬間……

    像是貨車的柵欄窗口中，探出了一個腦袋。不是其他，正是那隻大笨狗那一臉絕望而無助的腦袋。

    大笨狗的眼神和蜜律的雙眼在這剎那之間交匯……僅僅只是那一瞬間，貨車就衝向前方的街道拐角，轉彎消失。

    也是在這一刻，法者鴆也是看清了廂式貨車上面的廣告招牌，他的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

    「天堂寵物收養中心。看來，今天是他們每週一次在街上搜捕流浪寵物的日子。」

    蜜律望著車輛遠去的方向，愣了半晌之後立刻拔腿向著那條街道的拐角跑去！

    法者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也是起身跟上。後面的咲夜自然也是尾隨。

    前面，蜜律加快腳步跑過這個十字路口。與此同時，她看到那位大小姐沈碧池竟然也是和她一起跑了過來。

    這個碧池，不會那麼小心眼想要報被那隻黑貓踩了一腳的仇吧？

1154.抓動物啦！

    可是現在蜜律沒空吐槽，拐了個彎，正好看到那輛車就停在不遠處。上面兩個工作人員下了車，一個工作人員手中拿著一個網兜，網兜裡面抓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剛才逃跑的黑貓。

    「喵喵喵喵！！」

    黑貓撕扯的很凶，正在竭盡全力地想要撕開這個兜住自己的囚籠。可是它的爪子就算再鋒利，怎麼可能切開人類的科技智慧？

    一個工作人員打開廂式貨車，將貓很隨意地往裡面一個籠子裡面一塞，對於那些淒慘的喵喵叫完全熟視無睹，關上車門，上車，發動引擎。

    「不好！我的起司！我的起司！停車啊！我的起司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車廂門打開，讓沈依依看到了裡面，反正沈依依現在大叫大嚷，邁開雙腿就要追上去。相反，蜜律卻是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地望著那輛車。

    人腿的速度怎麼可能追的上發動機？更何況，這還是小學女生的腿腳。

    廂式貨車發動引擎，很快就拉起速度，沒多久就跑的沒影了。而看到車輛開走，沈依依立刻像是丟失了什麼最重要的寶物一樣癱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班長！怎麼樣了？」

    「發現起司了嗎？起司怎麼了？」

    「班長！班長你別哭啊班長！我們……我們應該快點想辦法才對啊？對了！快點告訴你爸爸媽媽啊！快點說啊！」

    那些同學圍著沈依依不斷地說話，而沈依依現在卻像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一般，只知道大哭起來。

    蜜律站在後面，不由得皺著眉頭，卻是沉默不語。

    「怎麼了？突然間站在這裡好像定身了一樣。」

    蜜律抬起頭別了一眼法者鴆，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在看我們的班長犯傻而已。她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司機，還有專車這回事，只知道在這裡哭了。」

    只可惜，蜜律現在的這種裝腔作勢卻還是惹來法者鴆的拍腦門。蜜律措不及防被拍了個正著，連忙捂著自己的腦袋瓜，生氣地喊道：「你幹嘛？」

    「沒有能夠及時躲開，就說明你壓根就是心不在焉。走啦！」

    蜜律：「去哪？」

    法者鴆呵呵笑道：「就算你不想養那隻大笨狗，至少也想知道它的結局吧？走吧。」

    說完，法者鴆徑直向著公交車站走去。蜜律則是一臉想要反駁的口吻，但是這個小女孩想了想之後，終究還是閉上嘴，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算上咲夜，一行三人經過還在哭哭啼啼的沈依依身旁，在前面的車站處站定。恰好此時公家車來了，而看到他們上車的沈依依，卻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得，什麼都不顧地甩開四周的同學，跟著法者鴆一行人沖上車！

    「你們！你們要去哪裡？」

    車門關上，沈依依壓根就沒有管後面那些同學，而是氣勢洶洶地對著車座位上的法者鴆和蜜律咆哮起來。

    蜜律哼了一聲，似乎不想回答。而法者鴆則是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學女生，眼神變得很怪異。

    「少爺，現實中的蘿莉控可是犯罪。」

    耳邊，突然想起咲夜的聲音。法者鴆驚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看咲夜，隨即一臉無奈地說道：「好啦好啦！我只是意淫一下，又不犯法。」

    這一邊，沈依依看到蜜律不回答，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回家坐什麼車！這不是你回家的車！所以你肯定是去找那條狗的對不對？我的起司肯定也被抓了！我要把起司找回來！我的起司……我的起司……嗚嗚嗚……它趁著我一個不注意就跑出了咖啡廳，等到我發覺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如果……如果我找不到起司的話……嗚嗚嗚……」

    法者鴆嚥了一口口水，默默地舉起手機，調整到攝影模式。

    「少爺。」

    「我知道！我知道！停下還不行嗎？我停下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手機，法者鴆只能一臉可惜地看著前面站在蜜律座位旁，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女孩。

    說實話，這還真的很尷尬。雖然說車上的人並不多，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小姑娘在另外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旁邊哭的像是被男朋友甩了一樣，這實在是說不出的怪異。自然是惹得所有乘客全都看著這邊。

    當然，這還不算。

    「先生，買票。」

    售票員走過來，指了指正在哭泣的沈依依，同時向法者鴆示意。

    「啊？算我的？」

    法者鴆一愣，但還是拿出手機調出支付界面，一邊讓售票員刷票一邊感嘆道：「人頭算我的，照片和錄像卻不能算我的？說起來金雛鷹的小學生質量還是不錯的，剛才幾個都挺可愛的。如果能夠出COS的話一定很驚豔——」

    當然，話才說到一半，他就再次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那股刺透骨髓的冰冷視線，連忙收斂精神，刷完票之後打開手機看自己的動漫視頻，算是調整心態了。

    沈依依哭累了，揉著眼睛坐在蜜律旁邊的座位上。這一次，蜜律也沒有說什麼。

    公交車一路行駛，足足一個多小時之後，法者鴆終於招呼兩個小學生下車。

    一直到下車之後，沈依依才突然發現四周的環境是那麼的陌生。她不由得有些警覺起來。

    法者鴆則是哼哼一聲，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

    「……你是哪位。」

    電話中傳出一個略顯沉悶的聲音。

    法者鴆呵呵一笑，說道：「我說沈老闆，這還真是讓我失望啊，我還以為你會存我的手機號碼呢。不像我，您的手機號碼可是被我保存的好好的！畢竟，您可是被我『敲詐過』好幾筆精神補助金的金主，自然要好好候著您啦！」

    那邊的沈老闆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我現在沒空搭理你。如果沒什麼事——」

    法者鴆：「等著。（把電話給沈依依）和你爸爸說兩句話。」

    沈依依現在還有些鬱悶，她接過手機，說了一聲：「爸爸……」

1155.天堂

    頃刻間，電話那頭沉悶的聲音立刻變成了激動：「依依？你沒事吧？我聽你同學說你一個人跟著陌生人上了公交車之後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著急啊！你沒事吧？」

    沈依依一邊抹眼淚，一邊嘟囔道：「我沒事……可是……可是起司……起司它……」

    沈父呼出一口氣，說道：「貓沒了就沒了，爸爸可以再給你買一條。總而言之，你沒事就太好了。」

    沈依依點了點頭，依然顯得十分消極。此時法者鴆攤攤手，示意手機，沈依依也就交出手機。

    「沈先生，您女兒呢現在是和我們在一起，雖然不情願，但是我會負責起她的人身安全。現在我是來找貓的，地址在生命路99號的天堂寵物收養中心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盡快來肩負起您監護人的責任。不瞞你說，我還挺討厭照顧小孩這份工作的。」

    對面的沈父再次沉默了片刻，就在法者鴆以為對方已經關機，也想關掉通話的時候——

    「謝謝。我馬上派人過來。」

    說完，這次不用法者鴆等了，他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的嘟嘟音，法者鴆笑了一聲，收起手機。他看了看面前這兩個小丫頭，攤開手笑道：「好啦！那麼現在我們就要去收養中心了。告訴你們兩個丫頭，到了那邊之後可別大吼大叫，看到自己的寵物也不能一口氣說別人搶劫什麼的。人家這可是正當職業，明白了嗎？」

    在和自己爸爸通過電話之後，沈依依終於放鬆下來。她抹著眼角還沒幹的淚水：「光天化日捉我的貓，怎麼可能會是好人？」

    蜜律呵呵一聲冷笑：「誰讓你的貓上不了戶口，沒有項圈？哦，對了，你這隻貓也不可能上戶口。」

    沈依依似乎還沒聽出蜜律話裡的套路。可雖然聽不懂，但這並不妨礙她覺得很生氣：「你說什麼！蜜賤人，你有種再說一遍！」

    蜜律：「哼。」

    法者鴆有些頭疼，連忙說道：「好啦好啦，還找不找你們的寵物了？算算時間，剛才的執法車輛應該也回來了。我們進去吧。」

    和市區不太一樣，這塊街區還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放眼望去，高樓大廈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就連馬路也是單向道，四周的房屋也是顯得那麼破舊，多以矮平房為主。

    沿著生命路沒走幾步，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大門，看著就像是一個破舊的小廠房改造而成的。大門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天堂寵物收養中心」幾個大字倒是顯得金光閃閃，算得上是這裡最顯眼的門面了。

    推開大門，裡面立刻傳來一股嘈雜的狗叫聲。這個院子裡面到處都擺滿了籠子，裡面關著各種各樣的大狗小狗，品種繁多，一時間甚至數不過來。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這些狗在看到法者鴆一群人時都叫的很響，不知道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蜜律硬著頭皮，跟著法者鴆向著那邊的辦公室走去。而沈依依雖然也很想要逞能，但是在那麼多狗的咆哮聲中，她也只能和蜜律一樣，縮在法者鴆的背後，一起進入了那邊的辦公室。

    辦公室——或者說所謂的營業大廳也顯得很樸素，白色的牆壁，擺放著幾套桌椅還有幾台電腦，牆壁上掛著表格，不知道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過最為特色的，恐怕就是辦公室的角落裡面麻溜地堆著一大疊的籠子，籠子裡面全都關著各色各樣的貓。粗略一數，也有二十多只。

    法者鴆張望了一下，見裡面沒有人後，伸手敲了敲打開的玻璃門。

    「有人嗎？來領養的！」

    過了片刻，一個看起來身材魁梧，四十多歲，身穿工作人員的制服，戴著手套和帽子的高瘦男子就從辦公室的內間走了出來。他抬起頭看了看法者鴆、咲夜以及那兩個丫頭，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來領養的？想領養什麼？狗還是貓？」

    法者鴆笑笑：「狗和貓都有。嗯，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法者鴆遞出自己的名片。這個中年男人接過後看了一眼，對於上面的「律師」兩個字稍稍留意了一下，隨後從桌上的名片盒中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同樣遞給了法者鴆。

    「呵呵，原來是鬼無命鬼所長？沒想到竟然是鬼所長您親自來迎接我們啊。」

    「就是你！剛才在街上看到的就是你！」

    沈依依的情緒比較激動，她直接喊了出來。

    鬼無命則是一點都不鳥這個女孩，哼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法者鴆，說道：「看起來，你們不是單純過來領養的。是來找茬的吧？」

    法者鴆呵呵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請不要誤會。您看，這裡兩個女孩一看就是很喜歡動物的人對吧？而我們有一隻狗一隻貓可能被誤抓了，這可能是一場誤會，所以我們想要將它們領回去。」

    「誤抓？」

    鬼無命雙手叉腰，一臉冷笑——

    「我們公司抓的全都是沒有牽繩，沒有吊牌，在街上亂逛的動物。如果你們家的狗和貓真的是有主人並且註冊過了的話，我怎麼可能抓來？」

    法者鴆一拍手，點點頭道：「那麼這樣吧，我也不想吵架。畢竟兩個孩子在，我也不想弄得多麻煩。就當我們重新來領養那兩隻狗和貓，這總行了吧？」

    鬼無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法者鴆，沉思片刻之後終於還是拉了拉自己的帽子，說道：「跟我來吧。」

    沈依依的臉上鬆了一口氣，她不由自主地抓起旁邊蜜律的手。但還沒走兩步，這兩個女孩猛地發覺自己正牽著對方的手，連忙條件反射地互相鬆開，再次進入彼此看不起彼此模式。

    穿過後面的走廊，進入這個收容所後方一個類似喂養區域。鬼所長對兩個正在這裡給籠子裡面的寵物喂食和分揀的工作人員說了兩句後，就帶著法者鴆一行人走到最後的位置，指了指這裡大大小小十幾個籠子，說道：「這就是今天剛剛抓來的流浪貓和流浪狗。看看你們的吧。」

1156.回答問題

    話音一落，蜜律和沈依依立刻分開前去一個個地找起來。

    大笨狗很顯眼。

    尤其是在看到蜜律出現之後，這只大笨狗也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有了一種遇到救星的感覺。它那突然站起來的身子和熟悉的汪汪叫讓蜜律一下子就找到了它。

    「呼……你說說你，怎麼這麼笨？笨的都不像是一條狗了。還有，我前腳才剛剛叫你滾，你後腳就被抓了，你也太沒用了吧？」

    蜜律蹲在籠子前面，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只大笨狗。

    而它倒好，現在似乎完全忘記了蜜律曾經叫它「滾」時的凶狠，十分開心地張開嘴吐著舌頭還拚命搖尾巴，不斷哈氣。

    法者鴆走過來，看了一眼籠子裡面的大笨狗，笑道：「丫頭，你確定要養它了？我告訴你，真的把它從這裡帶走之後，你就是真的要養它了，它可就真的變成我們家的寵物了呀。」

    不說倒還好，可是法者鴆這麼一說，蜜律反而有些猶豫了。她皺著眉頭，想了想後說道：「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養狗啊……貓的話還湊合。」

    說著，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話說回來，被關在這裡好像也不錯的吧？至少它不用去流浪了，而且每天都有固定的飯吃。」

    法者鴆聳聳肩：「你這麼想？那麼就算了？」

    蜜律仔仔細細地思考起來，過了片刻，就在她似乎終於想通，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法叔叔！」

    法者鴆別過頭，只見沈依依現在一臉興奮！嗯，光是看這個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找到了吧。

    「起司！我的起司在這裡！它真的在這裡！」

    沈依依伸手拉住法者鴆的手，將他拉到那排籠子前面，指著其中一個小籠子，興奮的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法者鴆低頭仔細看了一眼，說道：「嗯……我不認識你家的寵物。不過既然你覺得這只看起來似乎對你並不怎麼搭理的小東西就是，那就要這只吧。」

    可就在這時，沈依依卻是開口說道：「法叔叔！還有，還有一隻！」

    法者鴆一愣：「還有？」

    沈依依笑著點頭，同時指著旁邊的一個小籠子。法者鴆過來一看，只見裡面關著一隻精力充沛，同時顯得警惕心十分強的黑貓。嗯，就是那隻黑貓。

    「你還要這只？」

    這下不僅僅是法者鴆，就連蜜律也奇怪了。

    沈依依呵呵一笑，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蜜律，說道：「當然啦～～！在它能夠把你家的大狗打趴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我們沈家是足以容納勝利者的地方！養兩隻貓對我家來說算不了什麼。呵呵，以後只要一看到小黑，我就能夠想到小黑幹掉了你家的大狗。呵呵呵～～～！光想想就開心啊～～～！」

    法者鴆知道，在蜜律這個小丫頭現在的笑容之下，她一定又在想什麼報復性的詭計了。

    「總而言之，這兩隻貓對吧？丫頭，你呢？」

    法者鴆朝著大笨狗的方向吹了一聲口哨。沒響，有點像是尿尿的聲音。

    蜜律低著頭，半響之後才說：「我還沒決定，讓我再想幾天吧。」

    法者鴆笑道：「可以，那麼今天就只有兩隻貓了。嘿！鬼所長！我要收養這兩隻貓！」

    鬼無命的表情看起來卻並不像是一副生意上門的模樣，他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法者鴆，隨後點了點頭，讓工作人員將關那兩隻小貓的籠子拿出來，帶著一行人重新回到辦公室。

    「好了，鬼所長，兩隻貓多少錢？」

    法者鴆很慷慨，畢竟那位沈老闆不可能付不起兩隻貓的錢。

    鬼無命在辦公桌後面坐下，卻是一臉冷漠地說道：「我這裡是收容所，這裡的寵物只收養，不賣錢。喜歡的話，你可以直接帶走。」

    蜜律的眼睛為之一亮！就連沈依依也是有些驚訝。

    「但是在帶走之前，我需要領養人回答幾個問題，同時填一些表格。如果一切都審核無誤之後，你自然可以把貓帶走。」

    這些話是對著法者鴆說的，雖然法者鴆覺得這些問題也許等會兒讓沈老闆來回答更好，但是……幾個小問題嘛，有什麼難的？

    「好，你問吧。」

    鬼無命瞥了一眼法者鴆，終於轉過頭對沈依依說道：「小姑娘，你知道一隻貓的壽命有多久嗎？」

    頭一個問題，沈依依直接悶掉。她張著嘴，想了想之後，試探性地問道：「大概……五六年？」

    鬼無命：「十幾年，長的可能達到二十年。」

    沈依依不由得輕聲驚呼：「二十年？」

    鬼無命：「沒錯。這兩隻貓我檢查過年齡，估計都不超過兩歲。換句話說，以你這個年紀來養的話，她可能一直到你三十多歲還會活著，還會要你照顧。在這二十多年裡面，不管你是上高中，上大學，甚至到出外工作，談戀愛，結婚，甚至到生了孩子的這段時間裡面，它都會活著，並且需要你一直照顧。」

    沈依依再次嘟囔著嘴。

    鬼無命瞥了她一眼，隨後目光在法者鴆和沈依依的臉上來回掃動：「貓不是人，它聽不懂人話，所以別指望它能夠聽你們的教訓。在這二十年裡面，你們必須捨棄掉很大一部分娛樂休閒，甚至是工作學習的時間來陪伴它。而且不管家裡是否發生搬家，有人去世之類的變動，你們都不能將它捨棄。如果說你們突然遭遇到了某些意外因素變得不能養它，那你們唯一的做法不是扔掉它，而是想辦法去克服這個意外因素。打個比方吧，如果你們住的公寓樓被禁止養寵物，那麼你們唯一的做法就是重新買一套允許養寵物的房子搬家，而不是將你們的寵物一扔了之。你們必須要像對待自己家人一樣照顧它，幫它治病，陪它玩樂，供其飲食，除非死亡否則永遠都不拋棄它。這些，你們能夠做到嗎？」

    法者鴆瞥了一眼沈依依，這個問題其實真的需要沈老闆來回答了吧？顯然，鬼無命這一連串的話題直接讓沈依依這枚蘿莉陷入了慌亂之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1157.繁多的條件

    總而言之，這個問題不應該法毒來回答。不過嘛……這沒關係～～！

    「沒問題！當然沒有問題啦！起司一直都是我在養的，都養了那麼久了哪裡還有什麼問題啊？」

    法毒還沒發話，這邊的沈依依卻是已經滿口答應。不過這也對，小屁孩哪裡懂得那麼多？

    鬼無命沒有點頭，而是看著這邊的法者鴆。很顯然，他是把這傢伙當成沈依依的家長了。

    「肯定沒問題！放心，這個問題我很清楚！」

    既然沈依依這個小丫頭都說沒問題，他還擔心個什麼勁？

    鬼無命略顯疑惑地看了一眼法者鴆，沉默片刻之後，他再次拿起手中的文件，對照著上面的問題說道——

    「下一個問題，你們家住幾樓？」

    沈依依舉起手：「我們家是別墅！三層樓的！」

    鬼無命點頭說道：「二三樓的陽台有封起來嗎？」

    很好，沈依依再次愣住了。

    法者鴆接口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鬼無命點點頭：「一旦弄不好，貓就會從陽台上摔下去。所以如果有陽台的話，二樓和三樓的陽台必須要完全封死才行。」

    這下，沈依依看起來顯得有些糾結了。不用她回答，法者鴆一眼就明白了這裡面的尷尬。倒是蜜律現在有點疑問，說道：「需要嗎？如果是再高一點的話也就算了，但是貓本身就很能跳吧？而且不是都說貓從高處跌落都可以調整身體緩衝落地的嗎？三層樓就能夠摔死？」

    鬼無命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伸出手在紙上勾勒兩筆，說道：「回去，把你們家裡的陽台全部封死之後拍照片過來給我看。這是一點。如果可以的話我再問下一個問題。」

    法者鴆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之後交給沈依依。

    「你們家裡有沒有其他寵物？」

    沈依依搖頭：「沒有。」

    「那麼你家裡的人是否一致同意養貓？而且還是養兩隻？」

    沈依依：「你很煩吶！我說了起司我都養了好久了我家裡人全都同意的啦！」

    鬼無命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麼你知不知道養兩隻貓需要注意些什麼？你家裡是否有三個貓砂盆以上？是否有磨爪子的地方？是否能夠做到定期帶你家的寵物去醫院接受健康檢查？是否知道不能夠給貓喂牛奶？」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法者鴆都有些發暈了，更何況這邊的沈依依？這個小丫頭現在只剩下不斷點頭，一副氣惱的甚至想要立刻就把她的貓搶走的感覺。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啦！一切我都同意，都沒有問題！這樣可以了嗎？快點把我的貓給我！」

    其實法者鴆也想現在就拿了貓走人，這裡的動物味道實在是太過濃郁，讓他有些不舒服。

    但可惜，這邊的鬼無命卻並沒有那種成人之美。

    「不好意思，根據我這邊的觀察，你似乎還並不能夠成為這兩隻貓的主人。」

    沈依依幾乎要直接爆起來了！就連蜜律也沒見過這位班長現在竟然能夠如此的暴跳如雷！

    「這是我的貓！起司是我的貓！它是我的！你直接搶了我的貓信不信我去告你啊！把我的貓還給我！！還有，這邊這個可就是個律師！你看到沒有？這個東西可是一個律師啊！」

    什麼叫這個東西？老子好歹也是名牌大律師好不好？

    「沙丘貓可不是什麼你的貓。這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應該是要現在直接送動物園的存在。」

    鬼無命可是一點點都沒有被所謂的律師給嚇到，他微微搖了搖頭，依然冷冰冰地說道：「國家二保就是國家二保，你別說把律師叫來，就算把天王老子叫來都沒有用！你想領養這只小黑貓？可以，按照我的要求回去把你應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了，那麼我自然會讓你領養。至於這只沙丘貓，它根本就不適合被當成寵物來飼養。」

    說完，這位收容所所長一臉堅定不移的表情，站起來作勢就是要送客。

    沈依依的額頭爆出青筋，但很快，她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想要多少錢？說吧！我把它們買下來總可以了吧？」

    只可惜，鬼無命依然搖了搖頭：「我說過，我這裡是動物收容所，不是寵物商店。我這裡不賣動物，只讓有愛心，並且有能力的人前來收養。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可以回去了，等到你們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再來。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

    鬼無命所長關閉電腦，一副似乎不想再搭理沈依依的模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

    「所長！鬼所長！」

    一名收容所員工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看到鬼無命之後忙不迭地大聲叫喚！似乎就連旁邊的客人們都不在乎了。

    「那個人，那個混蛋又來了！這一次他還帶了好多人來！鬼所長，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鬼無命一愣，立刻丟下這邊的法者鴆一行人走出辦公室。法者鴆和蜜律互相看了一眼，一行人自然也是立刻跟上。

    在那廠房中的空地中，眼見五六個農民工打扮的人手裡拿著棍棒，一副凶神惡煞地和收容所的員工對峙！雙方罵罵咧咧，氣氛顯得劍拔弩張！

    在這些人中最顯眼的就是當頭一個，他和身後那些農民工不一樣，身上的衣服顯得比較休閒，城市味十足。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卻是這夥人中最為暴跳如雷的一個。

    「把我的狗還回來！叫鬼無命那個瘋子出來！那些可都是我的狗！你們憑什麼抓我的狗？」

    這個人大約三十五六左右的年紀，和鬼無命那張看起來陰森恐怖的臉不同，這個人看起來一臉的正氣！在看到鬼無命出來之後，這個人更是伸出手指著鬼無命，大聲喝道——

    「鬼無命！你到底有完沒完！你是開收容所的，我是開寵物商店的！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三番兩次地來找我麻煩究竟算是什麼意思？真以為我不敢報警嗎？」

1158.絕命的「天堂」

    鬼無命現在也是走到自己的員工身前，一臉冷漠地說道：「祝誕！我早就說過了，凡是在馬路上亂跑且沒有任何身份標識的動物都是我們天堂收容所的目標！如果你真的在乎你那些寵物的話就都去給它們辦證！不要讓它們在路上到處亂跑！」

    這個被叫做祝誕的男人現在卻是氣極反笑！他哈哈哈地狂笑兩聲，然後瞪著眼睛伸手指著鬼無命：「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的好像你有多麼愛動物似得！我那些寶貝叫做在馬路上亂闖嗎？明明就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衝進來把我的寵物都帶走了！我要你現在立刻把我的寵物都給我交出來！否則的話，你就給我等著瞧！」

    鬼無命現在也算是火了，他踏上一步，眼珠子也是隨之瞪大：「祝誕，你打算怎麼樣！報警？我看你也沒有這個膽量！」

    祝誕也是湊近一步，呵呵冷笑道：「我沒有這個膽量？那麼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收容所裡面究竟在做些什麼事情！打著政府的名號好辦事是不是？如果真的叫來警察我看你可怎麼收拾！哼，什麼天堂寵物收容中心。天堂？我看這裡是地獄還差不多！」

    祝誕一揮手，環顧四周，大聲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收容所！每個動物都被關在這種小籠子裡面，就像是垃圾一樣被堆在這裡！鬼無命，虧你還是動物專業出生，虧你還在自己的個人網頁上聲稱你自己愛動物！有你這麼愛的嗎？」

    很顯然，祝誕的這一番話讓沈依依現在有些同仇敵愾起來。現在有了「同伴」，沈依依也是不由得站上前，大聲道：「沒錯！我也覺得這個收容所所長有些奇怪，你管得著我們那麼多嗎？」

    祝誕微微一愣，轉過頭看了一眼法者鴆，再看看這個穿得很漂亮的小蘿莉，微微點頭，大聲道：「小姑娘，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個收容所真正可怕的地方究竟在哪裡！如果知道了的話，你就可以真正明白這個傢伙根本就不配當一個動物管理者！」

    蜜律現在也是好奇心起來了，她瞥了一眼這邊的鬼無命。說實在的，如果說心裡沒有鬼的話現在早應該報警了吧？可是這個鬼所長卻是一點點報警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其他員工現在也只能是僵持，一個也不敢去打電話。所以說……

    這個收容所，真的不簡單？

    「走！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個鬼無命所長的真正面目！」

    祝誕一聲令下，立刻帶領身後的農民工們向前衝鋒！那些收容所的員工們雖然有心阻攔，但是看著對方全都拿著武器，哪裡敢動？

    「你們誰敢過來！」

    這一刻，鬼無命發出一聲如同地獄惡鬼一般的嘶吼！面對當頭衝來的祝誕他一把撲了上去，立刻就和對方廝打了起來！

    但是再怎麼說他也就只有一個人，在其他員工都不敢上前幫忙的情況下，那些農民工分分鐘就沖垮了他們的隊伍，打頭向著廠區的內部衝了過去。

    法者鴆一行人自然也是二話不說，直接跟著前面的農民工穿過一排排擺放著各種各樣狗啊貓啊的動物牢籠，抵達廠區後方的一個區域。

    一到達這裡，剎那間，法者鴆的腳步就停下了。

    同樣停下來的，還有同樣跑在很前面的沈依依。

    蜜律跟在兩人後面差點點鼻子撞上去，她疑惑地繞過兩人，可當她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也是同樣地站在原地，呆住了。

    眼前出現的，是屍體。

    是將近十隻狗的屍體。

    這些狗沒有外傷，卻只是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面上，旁邊還有一些黑色的袋子，裡面也是鼓鼓囊囊，顯然也是裝滿了動物的屍體。

    在旁邊，一台略顯泛黃老舊的裝置似乎還在運行。它發出低沉的「共隆隆」的聲音。蜜律略微吸了一口氣後，走到那台機器上的玻璃窗，向裡面望去。隨後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後面的法者鴆。

    法者鴆也是走上前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

    沈依依似乎有些從那些動物的屍體中緩過神來，她也是趴到那個窗口向裡面看，可是這一看……

    「嗚——！」

    一股強烈的噁心反胃感衝擊著這個女孩的胃部，讓她連忙轉移視線蹲在旁邊，強忍著心中的那股嘔吐慾望。

    這不奇怪。

    因為在這個看起來十分老舊的機器之中，大約二十幾具貓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這裡，一個個的全都翻著白眼，有一些的嘴角還有白沫，身體下還有屎尿。

    很顯然，這些貓也全都死了。

    眾人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後，再次轉身。

    鬼無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他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首先就是受到蜜律和沈依依這兩個女孩的目光。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看看那邊的狗屍體，再看看機器，隨後又看看這兩個小姑娘，似乎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隨後，就是祝誕也是跟著一起跑了過來。這個人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撕爛，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瞥了一眼站立不動的鬼無命之後走到大機器旁邊朝裡面張望了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果然……果然啊！我就說嘛！你這個寵物收容中心每個禮拜都會去抓那麼多動物回來，可是也不見你這裡有多少動物被領養出去，那麼多動物你是怎麼處置的？原來……原來你就是這樣直接殺掉它們的嗎？」

    聽到祝誕的聲音之後鬼無命似乎才回過神來，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冷酷，也變得殘忍，咬牙說道：「我這是在幫政府辦事！你們打擾到我的工作了！現在，我要求你們立刻離開！」

    祝誕哈哈一笑，說道：「離開？哈！鬼無命，鬼所長，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你這個收容所明明是拿著政府的工資卻一點點都不敢報警了。原來你就是這麼處理這些寵物的？這些對我們人類來說最友好的朋友，就是這樣被你一波又一波地送進這個機器裡面殺掉，然後空出籠子來的嗎？哈哈！政府估計不知道這種事吧？如果政府知道你是這樣提高辦事效率的，那麼你這個收容所所長的位置也可以不用待了！一旦這件事情被媒體曝光，你就別想再在這裡賺你的皇糧了！」

1159.暫時的平息

    沈依依越聽越氣，她咬著牙，伸出手指著鬼無命大聲道：「你好狠心啊！你這個壞蛋！你……你情願殺掉它們也不肯讓我把我的起司和小黑領回去？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人？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把起司和小黑帶回去！你如果想要阻撓我，我就報警！」

    對此，鬼無命的回答是什麼呢？

    他沒有回答。而是在看了一眼祝誕和沈依依這兩人之後，二話不說地來到機器旁，一把拉下機器的閘門。

    頃刻間，一股屎尿臭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鬼無命的目光轉向後面跟上來的員工，冷冷地說道：「今天，還有多少隻需要處理？」

    那些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哆嗦良久之後，才輕輕說道：「還有……二十六隻……其中貓十五隻……狗……十一隻。」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繼續工作。」

    「可是……所長……」

    「我說了繼續工作！」

    祝誕現在真的是越看越氣，大踏步地走上前來一把揪住鬼無命的衣領：「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那些可都是生命！你的工作對它們來說就是死亡！你就這麼冷血，要把它們全都送進鬼門關嗎？」

    啪地一聲，鬼無命一把打開祝誕的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緩緩說道：「我怎麼辦事，還輪不到你來對我說教。我現在再說一遍，我在為政府辦事。你們如果還敢阻止我工作的話，就是在妨礙政府！祝誕，帶著你的人立刻離開！你的那些狗……我會還給你。但是你別想對我的辦事方法指手劃腳！」

    或許是被鬼無命現在的氣勢給震懾到了吧，祝誕竟然一下子不說話了。那邊的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終於還是繼續走過去，將那些屍體全都清理出來，弄乾淨，祛除異味。隨後他們走進旁邊的小通道，將裡面一些貼著標籤的籠子拿出來，先是把那些貓給放進機器中，在一片喵喵聲中，關上了閘門。

    「等一下！你聽不到我說的話是不是？」

    祝誕閉嘴了，沈依依可沒有閉嘴。這個小女孩單手叉腰，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竟然還想要在我面前殺貓？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會報警！告訴你我絕對會報警！如果不想我報警的話現在就立刻放了那些貓！還有，放了這裡所有的小動物！」

    鬼無命一臉冷漠，他走到機器旁，二話不說就把一個拉桿往下一拉！見此，沈依依的眼睛猛地瞪大！可她剛剛想沖上去，後面的蜜律卻是一把拽住了她。

    鄉下的女孩力量可是大的很啊，至少絕對不是沈依依這種千金大小姐能夠媲美的。

    蜜律拽住沈依依，開口說道：「今天抓的狗，你會什麼時候殺它？」

    短短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處刑室內就沒了動靜。鬼無命看著那窗戶裡面，緩緩道：「每個動物，都只能在我這裡呆一個月。」

    蜜律點點頭，繼續拽著沈依依不放：「把我朋友的兩隻貓還來。你也不想惹太大的麻煩對不對？」

    機器內已經一片安靜，就如同剛才蜜律看到的場景一般，所有的貓咪不管大小，全部躺在了地上，沒有了呼吸。

    鬼無命拉起拉桿，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可以，把你的貓帶走吧。然後，再也不要來這裡了。」

    沈依依還想叫，但是蜜律死拽著不肯放的態度自然是給了咲夜最好的命令。她走上來將沈依依整個抱起，輕輕鬆鬆地就往門口走。

    很快，沈依依的兩隻貓和那邊祝誕的五條狗就都被釋放了。祝誕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笑容，但是這種笑容在遇到現在還是愁眉不展的沈依依之後，依然還是顯得有些落寞。

    嘀——嘀——

    收容所門口，一輛豪華轎車已經在這裡等著了。上面下來的管家親切地看著沈依依，叫著他們的大小姐。

    沈依依拎著手裡的兩個籠子，顯得有些無奈。管家接過貓籠放上車，打開車門準備迎接他們的大小姐回家。

    「那個……小朋友。還有，您這位……」

    此時，祝誕卻是開口向著眾人搭腔。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拿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祝誕看了一眼後立刻雙眼放光，說道：「原來會大律師啊！難怪這個鬼所長那麼給面子！還有，這位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沈依依回過頭，看著祝誕。想了想後，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祝誕笑道：「哦，沈依依啊。嗯……（他看了一眼那邊的管家和豪車）沈小姐，我的寵物商店就在附近。我看您也是一個非常喜歡動物的人，要不要過來看看啊？」

    蜜律倒是擺出一副天真爛漫的笑臉：「祝叔叔，您看到我們班長的車就很來勁了呀？」

    這是諷刺。不過，祝誕卻並沒有感到尷尬，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哈哈笑了笑，說道——

    「哎呀呀，法小姐好喜歡開玩笑。嘛～～我畢竟是個商人嘛。而且沈小姐那麼喜歡動物，又不缺錢的模樣，所以我自然就很想要和沈小姐做點生意。說沒有任何貪慕那純粹是笑話。」

    法者鴆微微一愣，和蜜律互相看了一眼。這對父女現在對這個祝誕倒也是有些了別緻的印象，至少能夠這樣直接承認自己就像要賺錢來招攬生意的商人，也算是實誠了吧？

    正準備上車的沈依依別過頭，看了看祝誕之後，低頭想了想，開口說道：「蜜賤……蜜律同學，你去不去？你不是還有一條……狗，什麼的，要養嗎？」

    蜜律呼出一口氣，臉上依然是天真爛漫：「嗯嗯！我想要去看看呢！（轉向祝誕）還有啊，我不姓法，我隨媽媽姓，我姓蜜。」

    祝誕哈哈笑了一聲，隨即指揮自己的農民工帶著狗上了旁邊一輛面包車。隨後，他看了看兩邊，最後有些尷尬地看著法者鴆，說道：「這個……我車上擠滿了，法律師，您看……」

1160.真正的天堂

    沈依依從她那豪車中探出腦袋：「法叔叔，你可以坐我這邊。」

    對此，法者鴆只是很溫柔地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他雙手背在背後，一邊走一邊笑道：「一直坐車，我也乏了。我更加喜歡散步。你們先走吧，我很快就來。」

    蜜律別過頭瞥了他一眼，雖然想笑，但是這個丫頭終究還是忍住，沒笑出來。

    祝誕顯得有些尷尬，只能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啊……那麼……您知道我的店的地址碼？要不您等等，我馬上派人來接您？」

    「不用不用！放心吧，我會來的，絕對不會放你鴿子，放心吧！」

    接連打了好幾個包票之後，祝誕才放心上車。隨著面包車和豪車的相繼離去，法者鴆抱著雙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你這個幽閉恐懼症究竟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

    蜜律哼了一聲。

    法者鴆則是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笑道：「這有什麼？這個世界上給別人增添更多麻煩的人多得是！話說回來，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會那麼安心看著那些動物被悶死？這也算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嗯，不出意外的話，那條大笨狗只剩下一個月的壽命了吧。」

    蜜律低下頭，抱緊懷中的天平熊。父女倆加上咲夜緩緩走向公車站。

    過了許久之後，這個小丫頭才終於開口說道——

    「那個毒氣……是氮氣吧？」

    法者鴆點點頭：「應該沒錯。從致死的速度以及他能夠毫不介意地打開處刑室的門來看，應該就是氮氣。」

    問題回答完，蜜律再次低下頭，沉默不語了。

    ————

    美寵家園

    這是這家寵物店的名字。

    同樣都是收容寵物的，法者鴆不得不說，這家寵物店和剛才那家天堂寵物收容中心看起來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剛才的天堂收容中心位於市郊，是利用廠區進行改造的。裡面雖然說不上什麼髒亂差，但是並沒有什麼裝飾，色彩也都是混凝土和泥土的灰黑色為主。

    相反，這家寵物商店卻是位於鬧市區，門店是讓人感到倍感舒心的暖色調。走進店門，一眼望去似乎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兒童遊樂中心呢！滿地的小玩具和旁邊架子上隨意趴著的貓貓狗狗，一眼就給人一種十分舒暢安心的感覺！

    走進店內，蜜律一下子就顯得興奮起來，開始東張西望。很快，她就湊到那邊一個玻璃櫥窗前，看著裡面那個大約長兩米，寬一米，高三米的密閉空間中生活的幾隻貓。看的真是眼睛都發直了！

    「好厲害啊！」

    沈依依現在也是趴在櫥窗前，有些讚歎地說道：「暹羅，藍短，波斯，布偶！這些貓都是名種啊！而且看起來好可愛，好漂亮啊！」

    雖然蜜律很不想承認這個沈碧池的話，但是她現在卻必須要承認。

    這些貓看起來被養的很好，每一隻的毛色都油光發亮，身體健壯！

    「當然啦，我這裡和那個『無命所長』可不一樣。我這裡的寵物能夠儘量不要用籠子就不用籠子，讓它們能夠得到一種充分自由的成長環境。另外，我這裡還專門聘請了專業的寵物營養師，讓這些小乖乖們的身體狀況始終維持在最佳狀態！」

    祝誕走上前來，現在他的裝飾也是讓法者鴆一愣，說道：「祝店長，你現在的衣服……我能說好萌嗎？」

    祝誕哈哈笑了起來，張開雙臂看著自己身上的這套服裝。

    他穿著長袖，但是衣服上卻是印滿了貓貓狗狗的腳印。而一條長長的圍裙上則是印著兩隻十分可愛的小貓小狗正在撒嬌撒歡的場面，實在是可愛極了。

    「這是我們店的服裝，是為了給這些動物們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嘛。哎，法……不，蜜律小妹妹，有看中什麼寵物嗎？要不要帶一隻回家呢？」

    蜜律現在正盯著一隻加菲出神，聽到祝誕的話之後她回過頭，滿臉的紅暈加興奮！

    但是法者鴆卻是抱著雙臂，一副「我聽你說說，但我不打算買」的模樣，自然是惹來了他的一頓白眼。

    「我不知道應該養什麼……而且你說，貓貓和小狗能不能一起養啊？」

    祝誕拍了一下手，笑道：「當然可以啦！我這裡很多客人都是貓和狗一起養的呢。而且只要方法得當，貓和狗不僅不會成為敵人，還會成為非常好的好朋友呢！如果說喜歡小狗的話，你來看，我這裡可是有純種的阿拉斯加喲！很可愛吧？」

    說著，祝誕將蜜律領到店的另外一邊，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後面的小房間裡面散養著三隻小阿拉斯加。它們現在正在互相追逐打鬧，毛茸茸的身體，可愛的呆頭呆腦的造型。真的像是一隻玩偶！不得不說，這樣的小狗的確很容易激發起小女孩的歡喜之心啊。

    法者鴆走上來一起看了一眼那三隻阿拉斯加，說道：「看起來還真的很不錯，很有活力。多少錢啊？」

    見法者鴆也來了興趣，祝誕立刻拍著手，從旁邊的檯子上拿起一個計算器，敲了個數字說道：「這個數，怎麼樣？法律師，別看我這裡的狗貴，但是你要知道，可不是每個寵物商店都能夠出血統證明書的喲。但我這裡可以辦出來，而且，絕對沒有造假，是純正的正品！」

    那邊正在看貓用品的沈依依走了過來，說道：「祝叔叔，你這裡可以辦血統證明書？？這可是很厲害的呀！」

    一直都對各種法規很熟悉的蜜律現在倒是不清楚了，她皺了皺眉頭，說道：「什麼？什麼血統證明書？這玩意很重要嗎？」

    沈依依雙手叉腰，自信地笑道：「這是當然啦！要知道，一般只有擁有純正血統的寵物貓狗才能夠辦的下來血統證明書。其他的雜種可是怎麼都辦不下來的！有了血統證明，那就代表這隻狗或是貓就成為了貓狗界的貴族了！它們的身價可是要高出普通的那些寵物好多呢！」

1161.生命

    說完，沈依依有些難過地看著旁邊老管家懷裡放著沙丘貓的籠子，無奈地說道：「本來我也想要幫我的起司辦的……可是爸爸對我說，起司是辦不下來的……」

    蜜律剛剛想要說一句「你的可是國家保護動物，怎麼可能辦的下來？」來嘲諷。可是轉念一想，念在剛才自己把她強行拖走的事情上……還是算了吧。

    祝誕的臉上笑呵呵的，顯然是有些得意。

    不過這的確值得得意，畢竟據法者鴆所知，國內能夠有資格辦理這種血統證明的地方還真不多。至少比起各種鋪天蓋地的寵物商店來說要少得多了去了。

    所以，他的寵物買的價格的確可以貴一點。

    「怎麼樣？要不要買一條試試？狗可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保證你會喜歡的！」

    蜜律張著一雙大眼睛，瞪著玻璃櫥窗裡面的三條小阿拉斯加，顯得十分有興趣。

    一旁的法者鴆雙手抱在胸前，呵呵笑了一聲。聽到他笑，祝誕知道這家能不能買寵物，關鍵點全都在這個成年人身上。

    「法律師，您看呢？您女兒那麼喜歡小動物，給她買一條，也算是生命教育了對不對？」

    法者鴆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仰著脖子，說道：「嗯，你這個價錢嘛……說貴，的確算得上貴。但是看在你能夠出血統證明的份上，這個價格也還算可以。不過我有個問題啊。」

    祝誕微笑，點頭：「嗯，您說。」

    法者鴆雙手重新插回褲帶裡：「剛才在那個收容所裡，說實話我也看到了幾條好像很名貴的貓貓狗狗。嗯，具體名字我叫不出來，但是總而言之好像很有名的模樣。而且，他那邊不要我的錢，只要我想，就可以把那些寵物收養下來。」

    這傢伙呵呵一笑，說道：「那麼祝店長，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放著不要錢的領養不要，反而來你這邊付錢買一隻呢？」

    此時，那邊的蜜律和沈依依也都是回過頭來，看著這邊。

    祝誕對於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什麼困惑，他也是笑了起來，說道：「法律師，您說的好像很輕鬆的樣子啊。那麼請問您一下，您成功收養了嗎？」

    法者鴆的眉毛揚了一下。

    祝誕走到旁邊一個貓屋旁，伸出手，將上面一隻長毛貓抱起在懷裡，一邊輕輕撫摸，一邊笑著說道：「那個傢伙恐怕壓根就沒有想要讓任何人收養任何寵物的樣子。據我所知，凡是過去想要領養他那邊的寵物的人，全都被他提出了各種各樣非常苛刻的條件。雖然說不要錢，但是他肯定提出了比買一條更加誇張的離譜的要求。我說的沒錯吧？」

    法者鴆和蜜律不說話，沈依依卻是直接爆了出來：「對對對！他竟然叫我直接裝修我家裡的房子！」

    祝誕點點頭，笑道：「沒錯吧。要我說，這個鬼無命完完全全就是個心理變態，就是個瘋子！別人裝修的錢又落不到他的腰包裡面，可他偏偏對領養人會提出許許多多苛刻到極點的要求。一旦別人收養失敗，他就會把那些可憐的小動物直接送進處刑室毒殺！你們說，這個傢伙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讓別人收養那些小動物？」

    對此，蜜律無可辯駁。雖然她很不想在這種「判斷題」上和沈碧池這個無腦的班長站在一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祝誕繼續說道：「而且先不去說那些所謂的領養不要錢吧。我就說點實際的。法律師，您應該知道現在很多人都養了寵物吧？但是又有很多人沒有辦法把寵物一直養到最後，最後拋棄寵物了吧？您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嗎？」

    法者鴆笑了笑：「哦？這是為什麼？」

    祝誕攤開雙手，笑道：「那還不是什麼『不要買賣，要領養』的錯？我們可是人類啊，人類對於輕而易舉就得到的東西怎麼可能會珍惜？你如果白白拿到了一些東西和你付出一些代價之後拿到的東西相比，你會更加重視那一項呢？同理，一個是毫無代價地領養，一個是付出金錢購買的寵物。您會更加寶貝哪一個？相信，這根本就不用我來說吧？」

    蜜律一言不發，沈依依則是不斷點頭。法者鴆捏著下巴想了想，隨即抬頭笑道：「祝店長，不得不說，您的說法真的很有道理啊。」

    祝誕再次呵呵笑了起來：「可不是嗎？所以我說啊，您看您女兒那麼喜歡，要不——」

    「店長店長！店長！」

    正說著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店員突然間衝了過來！他看到法者鴆這些客人之後略微猶豫，但是隨即就在祝誕的耳朵邊輕聲說了兩句。

    聽到這些話後祝誕的臉上立刻露出喜色！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看著法者鴆，蜜律和沈依依，激動地說道：「客人！幾位客人！請……請跟我來！我要給你們看一個非常棒的場景！我……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會喜歡……但是我很激動！我真的很激動啊！」

    說著，祝誕立刻打開旁邊那扇門，招呼了一下法者鴆等人後徑直就走了進去。

    蜜律和沈依依互相望了一眼，自然也是跟上。法者鴆摸了摸鼻子，跟著兩個小丫頭的腳步向前，通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之後來到了一個裝潢的十分考究溫暖的小房間，在房間的角落，一個被精心裝點的玻璃櫥櫃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噓，請不要說話，也不要發出聲音，更不要拍打玻璃！這是單向的不透明玻璃，所以希望各位能夠安靜！」

    祝誕的眼神中充滿了喜悅，法者鴆，蜜律和沈依依三個人先後蹲在那玻璃櫥窗之前，屏住呼吸，安安靜靜地看。

    櫥窗裡面，趴著一隻斑點狗。

    它不斷地舔著自己的肚子，似乎很快就會有一些非常震驚的事情發生！

    裡面那隻斑點狗的肚子很大，它時不時地蠕動身子在裡面那個裝飾的很漂亮，很溫暖的窩裡面不斷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