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331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0
1242.要學會不能亂說話

    「少爺,您起的還真早。」

    起床進入餐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咲夜那穿著女僕裙在這裡整理整頓走來走去的俏麗身影。

    看到這個女僕,法者鴆突然有了一種十分放心的感覺。

    他在餐桌前坐下,面前已經擺好了一頓豐富而精美的早餐。法者鴆拿起旁邊的咖啡喝了一口,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我還以為你會白天回來呢。」

    放下咖啡杯,咲夜端著咖啡壺上前倒滿,優雅而緩和地說道:「我也沒想到少爺竟然會沒有通宵玩遊戲。今天有什麼工作嗎?」

    法者鴆笑了一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有工作?」

    咲夜眯著眼睛,那張臉上依然還是冷冰冰的:「需要我隨行嗎?」

    這個女僕,還真的讓人猜不透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就算是用話去套她也完全套不出東西來。

    正吃著早餐的時候,餐廳外傳來另外一陣腳步聲。很快,睡眼惺忪的丫頭就出現在門前。而且,還是騎著小咪的狀態。

    「咲夜姐姐……早上好……」

    蜜律一時間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法者鴆,只是打哈欠,顯得很疲勞。

    她從小咪背上下來,慵懶地爬上自己的餐桌,腦袋一沉,直接貼在桌子上打起呼嚕來。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說臭丫頭,你昨天到底研究起訴書研究到幾點啊?現在竟然這麼沒精神?」

    聽到法者鴆的聲音,蜜律先是沒什麼反應。

    但是在短短的兩秒鐘之後,這丫頭卻是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法者鴆!又是兩秒之後,她終於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天啊!已經是下午了嗎?學校!我要上學!今天還有考試呢!不行不行,我要快點去學校才對啊!!」

    嚷嚷完,這個小丫頭瘋狂地衝出餐廳,小咪當然也是立刻跟了過去。

    法者鴆笑笑,繼續優雅地吃著自己的早餐,玩著手機遊戲。

    很快,那丫頭再次氣沖沖地跑進來,一頭亂糟糟沒有打理過的頭髮似乎更加增添了她氣惱的程度。

    「幹嘛?」

    法者鴆看著她,呵呵笑了一聲。

    蜜律跺了跺腳,扭頭:「沒事!用不著你管!你這個冷血的有毒廢棄物!」

    法者鴆倒也無所謂,繼續笑著問道:「昨晚的起訴書擬定的怎麼樣了?你有什麼方法贏下二審嗎?」

    蜜律抱著牛奶喝了一口,抬起頭,用那雙大大的眼睛再次瞪了一眼法者鴆:「你管那麼多干嘛?這可是商業機密!天知道你會不會跑到那個人渣那邊然後要求當那個人渣的辯護律師。」

    砰——!

    法者鴆突然拍下手中的筷子,面色也是變得冷淡起來:「小丫頭,你不管說什麼話我都可以顧著你。但是,你三番兩次地懷疑我的職業道德,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你媽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蜜律剛剛還滿臉的銳氣,可是被法者鴆這麼一拍之後,她也是隨之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逐漸軟化,低下了頭。

    「我……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我……知道……說錯話了……」

    「光是知道錯了就可以了嗎?」

    「嗚……嗚……那個……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職業道德……我也不應該……情緒激動起來就胡說八道……對不起……」

    嗯,該教育自己女兒的時候果然還是應該教育教育。讓這丫頭知道什麼時候說話合適,什麼時候說話不合適也是一項重要工作。

    看著這個小丫頭服軟,法者鴆真的是心情大好~~!

    他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端起咖啡美美地喝了一口,說道:「很好,知道這一點證明你還有救。現在說吧,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研究方案?」

    蜜律抬起頭,雖然認錯,但是她的臉上卻還是寫滿了倔強:「我不告訴你。這不是什麼懷疑你的職業道德的問題,就只是很單純地不喜歡你,所以不想要告訴你,不和你說話!就這樣!我吃完了!」

    胡亂扒拉了兩口後,這個小丫頭立刻跳下餐桌,和小咪一起跑向衣帽間開始穿戴上學的服裝。

    這倒是讓信心滿滿的法者鴆愣在當場了。

    「少爺。」

    咲夜重新滿上咖啡——

    「有時候,女孩不高興了,比起任何法律道德的約束更加讓人頭疼,不是嗎?」

    看著杯中滿滿的咖啡,法者鴆只能嘆一口氣,苦笑一聲,一飲而盡。

    「哇——!燙燙燙——!燙燙——!咲夜!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這次倒得是那麼燙的咖啡啊!我的舌頭啊!哇啊啊啊啊——————!!」

    ————

    蜜律上學,送到學校門口之後,法者鴆自然也是開始這次的工作。

    其實他很不想將這稱之為是「工作」。因為工作是有錢拿的呀,沒有錢的那叫義工,更叫白工,沒有錢的工作不管怎麼信心滿滿都會有一種馬上就要洩氣的感覺。

    「你就當行李架吧。」

    「汪~~!」

    小咪的背上挎著一個肩帶,可以讓這只大狗像是馬一樣裝點東西在裡面。

    法者鴆拍拍雙手,說道:「好吧!那我們走吧!咲夜,你……回家幹活吧!我有這只大笨狗跟著,它可以幫我拿東西。」

    咲夜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咪,小咪現在也是看著咲夜,一副十分親熱的模樣,還汪汪地叫了兩聲。

    「少爺,早上我已經把工作都做完了,現在也沒什麼事。也很有興趣,想要看看能夠讓少爺不收錢就來做的工作究竟是一份怎樣的工作。」

    法者鴆倒是有些驚訝:「你竟然會對我的工作有興趣?還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你可是……哎,算了,來就來吧!嗯……讓我看看啊……那個丫頭的學校在什麼地方?」葉珊瑚的職業學校也不算很遠,公交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當然,法者鴆到了的時候咲夜已經帶著小咪這條大笨狗坐出租先一步到達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1
1243.攻心為上

    作為一個出色的律師,尤其是一個幾乎戰無不勝,並且能夠在審判結束之後直接給對方喂下有毒的屎的大律師,法者鴆還是覺得自己分文不取還跑來幫助辦案實在是有些吃虧。嗯,果然還是要先想想,自己最近這種事情是不是越來越多了?如果以後自己的這種「免費律師」的名聲傳出去了可怎麼辦?大門口一天到晚全都是一大堆窮人排著隊等自己打官司的話,那自己的這個律師事務所可不要開下去了!

    最最關鍵的,應該還是家裡那個臭丫頭。可惡,這丫頭對於和「母親」啦,「女兒」啦之類的和親情有關的案子還真是敏感。恰恰這種官司從某種方面來講反而是最困難的啊……

    職校到達,法者鴆看了看這座校門狹窄的幾乎等同於一條小弄堂,裡面的道路也顯得有些骯髒的學校,不由得撇撇嘴。

    「你們是誰?」

    門衛大爺看著法者鴆,直截了當地攔在面前。

    很顯然,這種穿的人摸人樣,並且身後跟著女僕,旁邊還帶著一條大白狗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吧。

    法者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笑著說道:「你們校長辦公室在哪?我依照約定來會面了。」

    「找校長的?」

    大爺上下打量了一下法者鴆,隨後警惕地問道——

    「我去問問,你們稍等一下。」

    很好,看起來校長在學校裡嘍。免得直接被門衛頂一個「校長不在,你們請回」的閉門羹了。

    拿起電話,大爺和對面聊了兩句後,再次向著法者鴆問道:「請問你們是誰?」

    法者鴆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繼續笑道:「我是一名律師,我想,你們的校長應該有很多的法律問題想要諮詢我吧?」

    ————

    沿著如同弄堂一般的小路走進去,裡面是一棟大約三層樓高的小破建築,從裡面傳來的讀書聲來看,這裡應該就是教學樓了吧。

    上了樓,經過幾間教室,法者鴆一行人到達一個插著校長室標籤的門前,隨著大爺推開房門,那位臉上浮現出疑惑表情的女校長也是隨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在座位上坐下,小咪很乖巧地和咲夜一起守在法者鴆身後兩側,如同護衛一般。

    看著面前的法者鴆,這位校長臉上的警覺性顯然更高了,眉頭也是緊緊地擠在了一起。

    「我不記得我有約過律師。請問您到底是哪位?有什麼事?我們學校一直都很公正地辦學,各種手續都很齊全,沒有什麼值得律師上門的地方。」說話的校長大約六十歲左右,是一位身材略顯矮瘦的老太太。一副圓圓的大眼鏡掛在鼻樑上,頭髮或許有些許染髮劑的痕跡,顯得一塊黑一塊白,不是很均勻。身上的衣服是很普通的職業裝,很乾淨,但卻顯得有些褶皺。

    法者鴆笑了笑,目光望向後面還守在門口不肯離開的老大爺。這位大爺似乎也有些緊張,一副生怕法者鴆立刻放狗去咬那位女校長的模樣。「嗯,彩硨磲校長你好。這是我的名片。請不要緊張,我這次來沒有任何的惡意。我對於貴校的辦學宗旨是完全欽佩加佩服的,所以不要認為我會對貴校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甚至,我還可以說我是為了貴校的聲譽而來的。」

    這種話會讓人信嗎?

    法者鴆自己都不會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人瞬間就相信的恐怕只有在那個小丫頭用她那張白蓮花的臉龐照射下才嫩鞏固發生了吧。

    彩硨磲眯著眼睛,一副等待法者鴆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法者鴆呵呵一笑,說道:「是這樣的,我的一位當事人最近牽扯進了一件案子裡面。而這件案子的其中一方就是貴校的一名學生。請問,您是否有任何的印象?」

    彩硨磲的臉色微微一變,儘管她很快就恢復往昔,但法者鴆還是可以確認,這位老太太一定是聯想到了某個具體的學生。

    「我不知道律師先生您究竟在說什麼。能不能再給點具體的提示?」法者鴆拍了一下雙手,搖搖頭,說道:「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麻煩了。我的委託人委託我要儘量讓這個案子的社會效應降到最低,也就是希望能夠越息事寧人就越好。所以嘛,恐怕我不方便直接透露這個學生具體是哪位。」

    他放下手,無奈地說道:「如果說您實在是不肯透露的話,那我也只能告辭了。」

    有時候,威脅的話根本就不用說的太透。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很聰明,都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一些可能會引起麻煩的社會事件。

    法者鴆起身,轉向門口準備離開。

    門口的那位大爺倒是一臉鬆了一口氣模樣地看著法者鴆,可他那口松出來的氣還沒等完全出來,那位彩校長卻是立刻發聲——

    「請等一下!法律師!」

    法者鴆回過頭,彩硨磲吞了一口口水,身體也是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

    看到法者鴆回頭之後,這位校長想了想,伸手探向座椅,繼續說道:「我們是個小學校,小小的職業技術學校,我們算不上什麼很有錢的地方,所以……我們恐怕沒有多少錢。」

    這下,輪到法者鴆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聽這位校長說些什麼了。

    「如果我能夠信得過您的話……我是否能夠信得過您?」

    法者鴆抬起手在空中轉了個圈,笑道:「我知道光憑語言可能不能讓您相信我。但請您相信我身為一名律師的操守。嗯,正如同我相信您這位校長一樣。」

    彩校長沉默片刻:「我們是個小學校,所以經不起太大的謠言和流言蜚語。如果事情鬧大,讓區教育局的領導下來我們這邊視察的話,那麼我們學校恐怕會有大麻煩……」

    法者鴆點點頭,依然沉默不語。

    彩硨磲似乎也在等著法者鴆接話,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雙方互相對視的尷尬處境。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位彩校長才呼出一口氣,開口道:「法律師,我明白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2
1244.天大的「麻煩」
  
    校長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辦公室旁邊的窗戶。窗戶外就是一個大概只有小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水泥空地,恐怕就是所謂的「學校操場」。在操場旁邊就是一堵不算太高的圍牆,牆壁的另外一邊就是居民樓,從三樓窗戶就可以直接看到學校裡面的狀況。

    「葉珊瑚,是關於這個女孩的案子嗎?」

    彩硨磲回過頭,望著法者鴆——

    「請法律師不要和我打啞謎,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我們的談話就此終止。我不能再透露任何信息了。」

    法者鴆也是笑笑,他打開手機,調出一張昨天拍下來的照片給這位校長看:「是這個女孩?」彩硨磲看到葉珊瑚那張紮著雙馬尾的照片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說道:「沒有錯。那麼大致上我應該知道法律師說的究竟是什麼案子了。這個案子嘛……我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麼。我相信就法律知識方面來說您一定比我更加清楚。案子的判決我也知道,畢竟這個女孩在我們學校也算是個大名人了。但我也覺得這個案子判的實在是有些過分,怎麼能夠這樣呢?這豈不是給這個女學生的傷口上撒鹽嗎?對方實在是太——」

    「啊,等一下,彩校長,恐怕您沒有聽清楚我來這裡的意思。」

    法者鴆攔住了校長,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翹起二郎腿,笑道——

    「我剛才說過,我是來『消除影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是為誰打官司,也不是來幫葉珊瑚同學伸冤的。」

    彩硨磲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她「哦」了一聲,從口氣聽來,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清楚法者鴆的目的了。

    不過,讓人捉摸不透,這也是法者鴆的習慣。

    「那麼,鑑於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比較私密,能否請這位先生……迴避一下?」

    法者鴆伸出大拇指,指向身後站在門口的大爺。

    彩硨磲看著大爺,眼神中似乎有種要被隔離一般的恐怖感。而那位大爺現在也是不怎麼想要離開,磨蹭著,腳步不肯挪動。

    「這個……這個……」

    法者鴆雙手重新互相抱住,臉上露出微笑:「彩校長?」

    掙扎過後,彩硨磲終究還是點頭同意。門外的大爺儘管還是有些想要蹭一下的態度,但是小咪現在卻是堂而皇之地來到門口,一屁股坐下,儼然一副門神的姿態。

    別看小咪笨,這麼一條大白狗就這麼蹲著看門還是很有氣勢的。大爺磨蹭了片刻之後,終究也是只能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咲夜重新回到法者鴆身後站定。法者鴆拍了一下手,笑著說道:「彩校長,我比較想要瞭解一下有關於這位同學的日常生活究竟是怎麼樣的。她在學校裡面過得怎麼樣?據我所知,她現在已經提出了二審。我們最好還是在她想辦法搞出輿論審判,讓這裡變成記者們每天前來包圍的香餑餑之前,把這些事情給搞定吧。」

    說著,法者鴆拿出錄音筆和攝像頭放在桌上,對著彩校長,同時笑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彩硨磲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隨即說道:「這個啊……嗯……葉同學平時在學校裡面很乖巧,為人處世也很簡單。她一直都是悶聲不響的,也沒什麼存在感。」

    這種敘述倒也是對的上自己對她的第一印象。

    法者鴆揚了一下眉毛,說道:「嗯,我對她的第一感覺也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很乖的女孩。然後呢?」

    彩硨磲略微愣了一下:「然後?然後……還要說些什麼啊?她就是一個很乖的女孩。」

    聽到這裡,法者鴆沉默,只是直視著這位校長。兩秒之後,他十分順利地收回錄音筆和錄像裝置:「小咪,過來!」把東西放進小咪的肩包裡面後,法者鴆乾脆起身,十分果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是就此問完了。彩校長,謝謝您的合作。這位葉同學和我想像中的果然一模一樣。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調查的了。就此告辭!」

    說完,法者鴆再次轉身,一副馬上就要走人的姿態。

    但……

    「等一下!」

    腳步停下,法者鴆十分清爽地回頭,一捋自己的大背頭,笑呵呵地說道:「還有什麼事嗎?彩校長?」

    彩硨磲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心中似乎在下達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片刻之後,她才雙手壓著辦公桌,點點頭:「法律師……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您會不會公佈出來?或是用在法庭上?如果我說,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希望你不要錄音錄像……這可以嗎?」法者鴆點點頭:「尊重您的決定。彩校長,我可以不做任何的證據保存。但同樣的,我也希望您能夠在接下來的日子內繼續考慮您的這個要求。我這邊可能會再來申請您留下證言與證據,您到時候依然可以決定錄或是不錄,怎麼樣?」

    彩校長思索片刻後,終於,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法者鴆重新坐下,小咪則是依然跑到門口那邊待著,只要有任何人膽敢在外面偷聽這只大笨狗都會立刻察覺。

    在整理了好了一番心情之後,彩校長終於還是從自己的抽屜裡面拿出一疊文件,放在了法者鴆的面前。

    「這是?」

    「這是『麻煩』。而且,還是一連串的『麻煩』。」

    彩硨磲的眉頭略微皺起,那張面容在看到這疊資料之後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

    法者鴆翻開這些資料,臉上依然露出微笑,慢慢看著。校長則是嘆了口氣,說道:「這是這個葉珊瑚同學這一年以來的打架,偷竊,生事,破壞物品的記錄。我們儘量壓著不讓警方來處理,也儘量是說服對方家長不要太過上綱上線。但我必須要說實話……這個女孩,實在是個天大的麻煩。我絕對想過要讓她退學,可我也怕如果她真的退學了的話那麼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在外面惹出什麼事來。這樣的話那些媒體說不定還會翻到我們學校讓她退學這上頭來,會把她之所以那麼壞說成是我們學校的責任。這個責任我們可擔當不起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3
1245.不學好……?

    法者鴆微微點頭:「這麼說,她還真是個和我預想中完全不一樣的女孩啊。」在法者鴆一邊看著那些文件的時候,彩硨磲一邊繼續說道:「這個嘛,我也很體諒這個孩子。畢竟誰也不想遇到這種事情對不對?所以我們學校很體諒這個學生,對她的行為也算得上是夠寬宏大量了。但我們學校也不能一直忍下去的對不對?本來想著等她畢業之後事情就結束了,可誰知道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先等一下,彩校長。」

    法者鴆依然臉上掛著笑容,伸手攔住還想要繼續往下說的彩硨磲。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笑道——

    「從您的口氣來看,您似乎很清楚她之前遭遇了什麼事情嘛。您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應該是不公開審理的吧。」很顯然,這位校長似乎沒有料到法者鴆會有這樣的提問。她楞了一下,但隨即就說道:「法律師,不是我們校方主動去打探這個學生的隱私,實在是……我們不能不管啊。你看啊,一個女學生,身邊竟然帶著一個嬰兒來上學,這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對吧?所以我們也做過一些家訪,所以也就知道了她的事情。」

    法者鴆點點頭,笑道:「請繼續吧。」彩硨磲拍了一下大腿,嘆氣道:「我們也很同情這個學生。剛開始的時候吧,她的確也很安分。可是法律師……唉,我也不瞞你,我只希望這事情能夠盡快解決。喏,一個十五歲的女同學上學的時候竟然還帶著一個孩子,您應該可以想像四周的其他同學究竟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吧?」

    法者鴆抬起手指:「您是指……校園暴力?」

    彩硨磲猛地一拍桌子:「可我們校方可是很努力在消除影響的!」

    法者鴆只是笑笑,並不發表自己的看法。見此,彩硨磲繼續說道——

    「葉同學在班級裡面可以算是被孤立的那種孩子吧。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都不怎麼親近她,她也不會和其他人親近。開始的時候,有人開始招惹她。但很快,這個女學生就開始反擊,雙方開始打架。」「其他同學看葉同學會來打架,自然也就不敢招惹她了。可是葉同學似乎是嘗到了甜頭,一旦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就會開始胡鬧,找人打架更是隔三差五,這讓我們校方實在是頭疼。這不?我們校職工組織過幾次募捐給她,可她在拿了錢之後還是會偷東西。上次她偷錢被我們發現,可就在我們商量要怎麼辦的時候她竟然一下子發狂咬人!還踹壞了辦公室裡面的一台桌子和兩台電腦,嚇得我們呀,只能連忙息事寧人了。」

    在彩硨磲抱怨的時候,法者鴆也是粗略掃過手中的這些報告文件。待得彩硨磲話音剛落,法者鴆隨即合起文件,將其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彩校長,聽起來,這個女孩似乎從本質上就已經壞掉了嘛。」彩硨磲的眉頭略微鬆開,顯然有些想要笑出來的意思。但她還是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沒有很直接地表現出來:「說完全壞掉嘛……這也有點誇張了。這孩子本質不壞,如果能夠好好走上正途的話完全就是一個好苗子。可現在……唉,我現在只希望能夠盡快擺脫這顆毒瘤才好。」

    法者鴆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笑道:「謝謝您,彩校長。那麼如果將來有一天需要您在法庭上陳述這些事實的時候,您是否願意?」

    彩硨磲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浮現出不情願的表情,見此,法者鴆也是隨即抬手攔住她的話——

    「啊,您不需要現在就給我答覆。我現在也沒有想好您的這些證詞可以用在哪些方面。我是說,如果將來我能夠成功說服您,可以讓這件事的社會影響降為最低但需要您出庭的話,您是否會考慮呢?」

    彩硨磲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能夠維持我校的聲譽的話,我當然可以出庭作證。我們教育工作者,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為了學——」

    哐啷——!

    話還沒說完,一個巨大的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響卻是瞬間遏制了這裡的談話。

    法者鴆連忙走出校長室看著外面的小操場,剛剛好,就看到了足以刷新他認知的一幕。剛才墜落的是一個書桌,木製的桌子在操場上砸了個粉碎,裡面的書頁內容也全都是散落一地,一個看起來顯得十分狼狽的男學生跌跌撞撞地滾進操場。隨後,就是一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女學生一併跟入。

    葉珊瑚,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是當日那種留著雙馬尾,楚楚動人,隨便是個人好像都可以欺負她的柔弱女子了。她的頭髮盤在腦後,穿著短袖衝進操場後一手抓住那個男同學的肩膀,抬起腳直接踹中對方的襠部。

    那一下,即便是法者鴆這個大男人看在眼裡也不由得下意識地摀住自己的褲兜,隱隱約約感覺到那一陣陣無法言喻的抽痛。

    「去死吧!」

    在男同學捂著襠部彎下腰之後,她的膝蓋抬起,毫不遲疑地撞中對方的肚腹。在對方倒地之後,葉珊瑚完全不做任何掩飾地展現出自己最為暴戾的一面,抬起腳狠狠地踩踏這個男同學的身體。

    這個時候,才有教師從教學樓內衝出來,急急忙忙地抓住葉珊瑚想要制止她。

    葉珊瑚的身體被壓制,動彈不得,那個男同學爬起來,忍著痛也是抬起拳頭向著葉珊瑚的臉上狠狠打了過去。

    臉上吃了一拳的女孩更是暴怒!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瞬間掙脫身後的老師,撲向男同學。男同學看葉珊瑚向自己撲來後再次變慫,轉身想逃,卻被葉珊瑚飛起一腳踹在背後,被她騎在自己的背上打。

    「哎呀呀!這個葉珊瑚!又給我惹事!」

    彩硨磲看在眼裡,那張臉上已經充分說明她究竟是有多痛心了。不過嘛~~她卻沒有下去阻止,而是陪著法者鴆繼續在這裡看。正在葉珊瑚和那個男同學纏鬥的時候,一個女同學卻是突然抱著一個女童從教學樓裡面走了出來。那是葉遺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4
1246.環境

    女同學大聲咒罵葉珊瑚,從語氣來判斷她和那個男同學似乎是那女朋友關係。她眼見葉珊瑚絲毫不理睬自己的咒罵,旁邊的老師也有些後怕不敢上前阻攔,情急之下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葉遺珠的胳膊。

    葉遺珠被掐疼了,立刻哇哇哭了出來。聽到女兒哭喊,葉珊瑚才終於回過神,一臉驚慌地從男同學身上下來,轉向那個女同學。

    「你再敢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讓你女兒好看!」

    「臭騷貨!你敢動我女兒一下試試!老娘今天就要把你那爛陰逼撕開!」

    「你才是臭騷貨!你個賤貨!垃圾!爛臭婊!你爸媽都死光了!你自己整天就是個出去賣的兩百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女兒?你來試試看啊!」

    法者鴆搖了搖頭,轉頭望著旁邊的彩硨磲,說道:「可以報警了吧?」

    彩硨磲瞥了一眼法者鴆,隨後立刻對著下面大聲嚷嚷道:「你們這些老師還在旁邊看什麼啊?快點阻止她們!快點!一切好說,一切都可以好好說話!絕對不要弄出大事來!」

    葉珊瑚一邊咒罵一邊抬頭,但下一刻,她的目光就對上了這邊的法者鴆。她的神情立刻僵住不動,就連凶相似乎也隨之消弭殆盡。

    一旁的教師見狀連忙上前控制住這個女孩,那個女同學見葉珊瑚被控制後連忙放下葉遺珠,衝向那個男同學。在攙扶起男同學之後,她重新回到葉珊瑚面前,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

    「臭爛婊子!」

    響亮的耳光聲,在這小小的學院內幾乎可以說是撼動全場。

    甚至,就連隔壁居民樓的一些住戶現在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在所有人都撤走之後,還顯得意猶未盡一般。

    葉珊瑚被押回教學樓,法者鴆聳聳肩,單手靠著護欄,笑著說道:「看起來,這種『日常』如果變多了的話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啊。她的孩子一直都帶在身邊的嗎?她上課的時候沒有老師照顧嗎?」彩硨磲有些氣憤地說道:「法律師啊,我們這裡不是什麼大學校,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的工作,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幫忙照顧孩子啊?我們其實根本就不同意她把孩子帶來,如果在學校裡面孩子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這責任算誰的?」

    法者鴆揚了揚眉毛,似乎同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有和她的家長聯絡過嗎?一般情況下,這孩子應該是留在家裡照顧才比較好吧?一個女學生帶著孩子走來走去,這算什麼事啊。」彩硨磲舉起手指,似乎來了氣一般:「說到這裡我就生氣!你說說看啊,這個葉同學的叔叔阿姨究竟算什麼人啊!真的是一點點教養都沒有,我們一開始就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女同學會把孩子帶來,所以我們也做過家訪。我甚至親自去做的家訪!」「可是你們知道那對夫婦說什麼嗎?他們說!他們只是一時心軟才扛下了照顧葉同學的責任!對於這個孩子他們真的是一點點都不想再惹麻煩上身了!所以,在家裡的時候他們不願意管,那麼葉同學也就只有把孩子帶在身邊來上學了。」

    說到這裡彩硨磲停頓片刻,說道:「法律師,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葉同學?您是不是要和她說些話?」

    法者鴆哈哈一笑,伸了個懶腰,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嗯,我的信息收集的也差不多了。我現在並不打算和這個女孩見面。看著就覺得很麻煩,還有些噁心的感覺。」

    彩硨磲點點頭,嘆了口氣:「可不是嗎?您也有這種感覺啊。唉……可惜我不能撒手不管啊,現在真的希望她快點畢業好離開我的學校,真不想再出什麼岔子了呀……」

    詢問完畢,法者鴆隨即讓彩硨磲叫來葉珊瑚的班主任和其他的幾名老師問了問,得到的訊息基本上也就這樣。每個老師對於葉珊瑚都是一副非常厭惡想要遠離的感覺。

    一切收工之後,法者鴆走出校長室,向著學校的大門口走去。

    在即將離開之時,就如同冥冥中有著一種預感一般,他回過頭,望著那棟教學樓。

    剛剛好,葉珊瑚此刻也正牽著正在哇哇大哭的葉遺珠站在那裡。

    四目相對,女孩的眼中卻是流露出些許的膽怯,握著葉遺珠的手不由得捏得更緊了。

    法者鴆倒是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給她任何的好臉色看,轉身,就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

    「少爺。」

    等車的時候,咲夜伸出手,輕輕摸著小咪的腦袋——

    「您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了嗎。」

    法者鴆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眉頭一皺:「我發現你似乎對這個案子真的很在意啊?」

    咲夜低頭,宛如閉著眼睛,緩緩說道:「我想,通過這個案子或許可以更好地瞭解小姐的心情。少爺您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想想……似乎也沒錯?

    法者鴆伸了一個懶腰,有些可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信息還真收集到了不少。這學校,呵呵。」遠處的公家車緩緩駛來,法者鴆說道:「雖然張口閉口都是葉珊瑚,但是最關心的果然還是學校榮譽啊。事情不能鬧大,鬧大了的話就會有麻煩,所以一切事情都要私下解決。對於葉珊瑚為什麼會經常惹事的根源並不多加考慮,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壓著她,不斷告誡她不能惹事,在她惹事之後又極度地厭惡她。」

    車輛靠站,上面的乘客稀少。法者鴆看著旁邊的小咪也沒有上車,任由車門關閉,離去。「一個女孩,一個帶著孩子的女孩,整天都生活在四周的大人完全不喜歡她,不信任她,只想著控制她的環境之下。而學生們自然是有樣學樣,對於這個被大人完全孤立的同班同學更加孤立。此外,那些學生們竟然會知道葉珊瑚的過去?呵呵,他們可不會自己調查,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這些老師們走漏了風聲。一傳十十傳百,她的過去就變成了一個所有人都知道,都可以隨意調侃的『有趣』事件了。」「呵呵,這樣的環境。呵呵,呵呵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4
1247.聽到你的聲音

    眼看著又是一輛公交車駛過,法者鴆還是沒有上車的意思。

    看看天色,等著時間逐漸接近中午之後,法者鴆才悻悻然地上了車。

    外面,咲夜和小咪一人一狗目送他離開。

    這種情況法者鴆其實有些不爽,他本來還以為這個女僕對這些事情很關心,一定是有什麼奇特的關注點呢。

    沒想到就只是這麼簡簡單單問一下就結束了?也不多問兩句?這不是顯得很無聊嗎?至少你應該問問自己怎麼不和葉珊瑚見面啊?連這都不問,害得自己沒有辦法裝逼。

    要知道,逼這種東西揣在懷裡卻沒有辦法裝出來的時候可是很難過的呀!

    公交車緩緩開,法者鴆看著窗外的景色,一時間顯得有些無聊。

    而人一旦無聊起來,就會不知不覺地胡思亂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揮揮手,法者鴆想要把腦子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可越是不想去想,這些念頭卻越是在腦海中盤踞,撇不開。

    越想越頭疼,法者鴆看了看時間,略微抿著嘴唇,終究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

    等著,電話那頭一直在響,卻沒有接聽。

    等著時間越來越長,法者鴆的眉頭卻是不由得皺了起來。

    「不對啊?現在應該是午休時間了呀?」

    電話斷掉,法者鴆看了看現在的時間,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難道這丫頭又和同學鬧起來了?不行不行,可不能這樣,女孩子怎麼能夠這樣亂來?哎,我究竟在想什麼啊?果然還是看了葉珊瑚的那種狀態有些失魂落魄了吧。」

    放下手機發了會兒呆,法者鴆終究還是按下了重播鍵。

    這一次,電話倒是沒響兩次之後就接通了。

    「你怎麼了?一天會連續打我兩個電話?這還真是稀奇。」

    那個丫頭不友好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進耳朵裡,這種感覺還真不錯~~!而且還能夠聽到她身旁校園食堂裡面那種吵吵嚷嚷的環境音,這也是讓法者鴆有了些許安心的感覺。

    「呵呵,我當然擔心啦,擔心你是不是又曠課不去學校轉而幫著人家東跑西跑。」

    法者鴆十分舒坦地靠在椅子上,一邊享受正午的陽光,一邊翹著二郎腿。

    電話那邊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小丫頭哼哼了兩聲:「用得著你管嗎?你可是看著我進學校的。」

    沉默片刻,電話那頭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只不過這一次聲音變得柔和一點了——

    「你還是沒有任何改主意的意思嗎?葉姐姐那件事。你難道一點點都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法者鴆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呵呵說道:「小丫頭,你對葉珊瑚知道多少?你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嗎?」

    伴隨著他的冷笑,法者鴆很確信對面那個小丫頭應該聽清楚了自己的話。

    可是片刻之後,那小丫頭卻是用一種十分開心的口吻說道:「你去調查了?你果然還是去調查了對不對?」

    這倒是讓法者鴆一時間摀住嘴,開始為自己的失言而深深懊悔起來。「呵,說了那麼半天你不還是去調查了嗎?嗯嗯嗯,你調查了呀,看起來你也調查到了一些事情了對不對?嘻嘻,我就知道,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很冷血無情的樣子,但心底裡還是很善良的對不對啊?」

    這丫頭在扔糖衣炮彈!

    法者鴆很清楚,這小丫頭現在絕對是左右手各一顆糖衣核彈就往自己的腦袋上砸下來!果然自己最近對她是太好,太遷就了嗎?讓她覺得可以往自己身上扔糖衣裹著的便便了嗎?

    「丫頭,誰和你說我善良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最冷血的法律人士嗎?」

    「給你點甜頭你就上天了是不是。」

    嗯,很好,這才是熟悉的那個小丫頭。法者鴆板著臉,惡狠狠地說道:「丫頭,沒錢收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我現在的調查純粹就是興趣。嗯……好吧,你說對了,我的確去調查了。但這可不代表我會幫她打官司,也不代表我會把我掌握到的情報內容都給你用來當做武器。」

    「啊,這個不能這樣做。你想啊,這太好笑了呀……呵呵呵,哎呀,怎麼這麼說啊?真的嗎?不會吧?這是真的嗎?」

    和法者鴆這邊認認真真恫嚇比起來,對面的蜜律似乎顯得十分心猿意馬,和其他人在聊天。

    「喂,丫頭?你在和誰聊天?你旁邊有人嗎?男同學還是女同學?你們在聊什麼?爸爸在和你說話呢!」

    法者鴆知道,這丫頭恐怕不會有什麼女同學朋友。這麼說的話……男同學?自家的蜜律在和男同學了聊天聊得很開心?這可不對勁!

    「好了好了,先等一下,我說完這個電話啊。(聲音響)喂?你剛才說什麼?」法者鴆死死抓著電話,大聲喝道:「什麼叫我在說什麼?你在和誰聊天?男的女的?男同學是不是!是哪個混蛋臭小子?我告訴你,你可別被那些毛都還沒開始長的小屁孩給騙了呀!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重嗎?」

    對面的蜜律也沒有回答,只是安安靜靜地聽他說。

    等到法者鴆這邊停下來之後,她才呼出一口氣,說道:「你啊……媽媽在的話,一定會好好管管你。省得你整天沒事就來管我。」

    提到蜜糖,法者鴆一時間愣住。那顆發熱的腦袋現在也是逐漸穩定下來了。

    「臭丫頭,你說……如果當時你媽陪你一起來的話,那該有多好?」

    手機裡面的喧鬧聲如今依然在持續,但是那個丫頭那咄咄逼人的嘴巴卻是停了下來。

    公交在路上顛簸,父女倆人拿著手機,也不說話,只是聽著對方身邊的環境聲,似乎這一刻已經變成了永恆……

    「你如果一直堅持要報酬的話,我給你。」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蜜律的聲音終於再次傳來。法者鴆微微一愣,不由得笑道:「丫頭,你還說要在你的撫養費中扣除嗎?這一招沒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5
1248.法定監護人

    「哼,我當然不會一直都用同一招。我會給你報酬的,而且我相信,這份報酬你一定會很喜歡。」

    聽到這裡,法者鴆眼珠子一轉,心中有數了。他依靠著自己的座位,呵呵笑道:「丫頭,你該不會是把我當成那個中策裡面的冤大頭了吧?話說回來,你會喜歡看到自己的爸爸養女人嗎?」

    蜜律的聲音倒是顯得很堅定:「我沒空開玩笑,正吃飯呢。總而言之,報酬的事情我會去商量的。順便你可以多叫幾個你這種有錢人,這種賺錢的方法還是人多一旦比較方便。好啦,我吃飯啦,再說吧。」

    說完,這個小丫頭也不管法者鴆同不同意,直接掛斷電話。

    聽著手機裡面傳來的忙音,法者鴆只能無奈笑了笑。

    看看路程……呵呵,現在也是到達目的地了。

    ————

    下車,再掃一眼手機中存放的地址。

    法者鴆快步走向那簡陋的四層樓小區。在目的地的門口,咲夜和小咪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嗯,一樓。

    法者鴆喜歡一樓。

    這樣不需要爬樓梯,也不需要承受任何的「高度」和「狹窄度」。對於住在一樓的相關人士他向來都很大度。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回聲:「誰啊?」

    法者鴆咳嗽了一聲,笑道:「您好,我是處理您的侄女如今案子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情我們希望能夠來訪問一下。」

    門內的聲音有些鬧騰,片刻之後,門打開,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腦袋半禿的男人開了門,帶著一種並不怎麼友好的眼神看著門口的法者鴆。

    「啊,是葉藤壺先生吧?您好,我是負責此案的辦事人員。這是一點點的小心意,請您不要介意啊。」

    法者鴆從咲夜的手裡接過一個水果籃,笑呵呵地遞了上去。

    也藤壺斜著眼看著法者鴆,沉默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接過了這個水果籃,打開房門:「早知道你們會來。沒想到來的那麼勤快。進來說話吧,但我相信應該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走進房間,這是一個大約四十平米左右的小房子,中間用牆壁隔開一層,成為內外兩間房。外面這間偏小,除了一張床之外幾乎什麼都沒什麼站立的地方,床上擺著書和尿布之類的零散東西,一看就是葉珊瑚母女的地方。

    裡面稍大一點的,自然就是葉藤壺夫婦的居所了。

    葉藤壺在床沿坐下,他的老婆也是一個年紀差不多的人,眼角中透露著警惕。不過收下水果籃的時候倒是顯得很順手。

    「葉藤壺先生,石蟶女士,這次來呢,主要就是想要問一下葉珊瑚同學的平日情況,我們希望能夠做一些初步的瞭解。」

    葉藤壺和他老婆互相對了一眼後,石蟶立刻抬起袖子,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哎哎哎?石女士,怎麼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您哭什麼啊?」

    法者鴆的臉上露出很緊張的表情,連忙上前攙扶。

    石蟶抽泣幾下之後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說道:「我們命苦啊!嗚嗚嗚……這孩子命也苦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呢?哎……怪只能怪我們這些人命苦,沒有辦法照顧好她啊!嗚嗚嗚……」

    法者鴆的眉毛揚了揚,說道:「這話怎麼說?」

    石蟶向著自己丈夫瞄了一眼,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後,葉藤壺倒是開始了:「那個……您是……」

    法者鴆:「我姓法。」「哦哦哦!法先生,是這樣的。這孩子的父親是我哥,我從小也就非常喜歡這孩子。在我哥和我嫂去世之後,我真的是顧念她一個人,於心不忍所以就把她收養在家。可是誰知道……誰知道她後來又出了那種事!對吧?我們早就和她說過不要隨隨便便放人進來,可她偏偏不聽!結果可好,被人家害了,最後還怪我們夫婦倆沒有照顧好她。這實在是說不通吧?」石蟶放下抹眼淚的手,接口道:「我們……我們一直把她當親女兒養來著啊!可是誰知道……誰知道她反而對我們越發不尊重了!經常偷家裡的錢還不說,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更是動不動就和人打架。學校裡面我們已經去的不想去了!」葉藤壺隨之嘆了口氣,說道:「唉,說來說去,這個孩子的本性可能就是不怎麼好。我們夫婦倆也很努力一直想要把她拉回正道啊。可是不管我們怎麼說她都不聽,也完全不把我們夫婦倆放在眼裡。我們甚至報警了!法先生,我們真的報過警啊!在這個孩子第一次偷我們東西的時候我們就報警了,可是人家警察來看了看之後,說了兩句救走了。你說這可氣不可氣?她可是偷了我們家的東西啊!結果還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啊!」

    警察不管,這可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這對夫婦可是葉珊瑚的法定監護人,而且這女孩還沒成年,甚至還帶著一個孩子,警察怎麼可能把她抓走?

    聽著這對夫婦的埋怨,法者鴆一直沉默,等到他們好不容易把話說完之後才開口說道:「那麼,葉先生,石女士,我想問一下你們現在對葉珊瑚同學是怎麼想的呢?你們有想過接下來要怎麼辦嗎?」

    葉藤壺和石蟶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隨後,這位丈夫說道:「法先生,那您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啊?我們很想管好她,可我們……我們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法者鴆則是露出笑容,說道:「嘛,從法律定義上來看,還有一年的時間葉珊瑚就成年了,這樣的話你們的監護責任到此結束。可以不用再照顧她了。而她的孩子自然也是應該由她自己來照顧。」

    這個男人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放鬆的表情,石蟶則是抬起手抹了抹完全沒有淚水的眼角,慼慼地說道:「這樣啊……這孩子怪可憐的……不過以後我們也不能繼續幫助她了啊……這也沒辦法。」

    法者鴆笑道:「啊,如果你們想要繼續照顧她的話,法庭會很樂意的。」那一瞬間,葉藤壺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石蟶則是連忙摀住嘴,有些害怕地看著自己丈夫,眉頭緊鎖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6
1249.最好的選擇

    葉藤壺連忙笑了起來,手中抱著一個暖水壺揉搓,笑道:「法先生,我們不說這些了。您餓了吧?要不要在我們這裡吃飯呢?」

    一聽到吃飯,法者鴆的眼睛立刻亮起來了:「好啊!說實話我還沒吃午飯呢!如果能夠填飽肚子的話那就最好了!」

    很顯然,這句答覆好像有些出乎這對夫婦的意料之外。他們的眼神再次顯得有些尷尬,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石蟶只能起身做飯去了。

    妻子離開,法者鴆再次問道:「那麼……葉先生,能不能具體說說葉珊瑚同學平日裡的行為處事呢?嗯……最好是有具體一點的事件的那種。」

    葉藤壺依然揉搓著自己的暖水壺,想了想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法先生,其實吧,這真的不能怪我們。我們夫婦沒有孩子,所以對這個侄女真的可以說是非常的盡心盡力了。」

    他打開暖水壺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哥死了之後,我們夫婦倆就全部扛起了她的生活和學習。可我們誰能夠料到發生這種事呢?對不對?」

    法者鴆笑了笑,點頭附和道:「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孩會主動想要發生這種事的吧。」

    葉藤壺一拍大腿:「就是啊!就是這個道理!」

    法者鴆:「能說說那個做出這種壞事的人,那個叫白鯊的青年人的事情嗎?」

    葉藤壺眯起眼睛,說道:「哦,小白啊?看起來他是一個挺老實本分的人。他曾經幫我們修過一次電腦,之後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嘛。」

    法者鴆轉了一下手中的筆,笑道:「嗯……有多熟啊?你們瞭解他多少呢?」

    葉藤壺的眉宇間揚起一絲警覺,沉默片刻之後才說道:「法先生,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法者鴆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嘛,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下你們對於這個人的瞭解程度而已。畢竟從審判書上來看,是葉珊瑚同學自己開門把人家放進來的,又不是你們引狼入室,對不對?」有了法者鴆的這種「維護」,葉藤壺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點點頭,一臉遺憾地說道:「誰說不是呢?你說這女孩子吧,也太不自重了。現在是個人就可以往家裡領的嗎?啊,對於那個白鯊啊,我們夫婦倆的瞭解還真的不是很多。我們只知道他會修電腦,一旦家裡的電腦出了些什麼問題我們就會給他打電話。如果我們真的知道他那麼衣冠禽獸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再讓他來我們家一次!」

    這位大律師臉上的笑容始終都在維持,他一邊聽一邊點頭,似乎從頭到尾都非常贊同這對夫婦的做法:「原來如此,看起來還真的是問題多多呢。所以,你們現在對於這個白鯊的瞭解有多少了?」葉藤壺點點頭,說道:「我們也是作了一番瞭解了!這個人就是個人渣!從小到大不學好,仗著自己家裡有點錢就胡作非為,經常調戲同班的女同學,甚至還是個經常出入警察局的不良少年!他的父母好像也都不想管他了,所以也沒有什麼錢,從頭到尾就是個壞胚!」

    法者鴆:「看起來你們還真的是很討厭這個人啊。」

    葉藤壺:「這是當然的了!他可是害了我侄女!我能不討厭他嗎?」

    法者鴆:「既然那麼討厭他,為什麼在一審的時候還讓這個人把你們的侄孫女帶走呢?」

    一句話,把葉藤壺給憋住。

    他的雙手死死按在暖水壺上,眼珠子則是不斷飄忽,似乎正在努力尋找一個更好的回答方法。

    片刻之後,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道:「法先生,我們覺得吧……雖然這個人渣不是個東西。但如果能夠讓珊瑚這孩子好過一點的話,那麼也只能痛定思痛了。」「您想啊,這孩子被禍害了,這事情我們都不想,是不是?現在一個女孩子帶著一個孩子在這個社會上討生活有多不容易啊。你看……我們也是為了珊瑚日後的生活考慮嘛。畢竟她也要生活,她的人生也要繼續過下去,以後她還要談戀愛,還要嫁人,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經歷。我覺得……還是讓她不要死抱著這個孩子,能夠更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說的很不錯。

    而且,說的還很有道理。

    儘管法者鴆沒有回頭,但他卻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身後的咲夜身體似乎動了那麼一下。裙襬之間因為移動而產生些許摩擦,發出聲響。

    要知道,這個女僕在平時可是說站直就站直,別說動了,簡直就如同死了一樣啊。

    法者鴆揚了揚眉頭,笑道:「所以,你們兩位才認為把這個女孩交給那個強姦犯收養才是最好的選擇嗎?」葉藤壺眯著眼睛,似乎在思索這句問題中究竟有什麼問題。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笑道:「我們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您想啊法先生,這本來就是應該讓那個男人來承擔的責任不是嗎?現在只是讓他繼續來承擔這份責任,那情況可是非常有利的吧。」

    法者鴆點頭,合起自己手中的筆記本,笑道:「那兩位沒有想過可以繼續領養這個孩子嗎?如果真的是為了葉珊瑚同學著想的話。」

    葉藤壺的嘴角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那邊正在做飯的石蟶現在也是放下手中的鍋碗瓢盆探過腦袋來看著這邊。

    片刻之後,葉藤壺咳嗽了一聲,帶著一絲勉強擠出來的笑意,說道:「這個……我們有這份法定義務嗎?如果有這份法定義務的話,我們當然……嗯,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珊瑚的啦!」法者鴆靠在沙發上,笑道:「真可惜啊,兩位沒有這份法定義務。不過如果兩位想要的話,我可以幫您兩位向法院爭取一下。我相信相比起交給強姦犯撫養,葉珊瑚同學一定會更喜歡交由您兩位照顧她的孩

    子的吧?」「啊!這個再議,再議吧,哈哈。我們會考慮的,一定會努力考慮的,哈哈,哈哈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7
1250.生活所迫的選擇

    「廢話」說了半天,天色也是漸漸放晚。

    石蟶走過來說了一句「晚飯快好了」的時候,法者鴆則是立刻起身,笑眯眯地告辭。在這對夫婦還目瞪口呆之下,轉身走出了這個顯得無比狹窄而壓抑的家,大踏步地離開了。

    馬路上,下班高峰時候的車流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顯得如此靚麗。

    來來往往的大頭燈就像是要把那夜色完全驅趕走一般,晃得人眼睛生疼。

    法者鴆剛剛走到車站,一輛公交車已經緩緩停入站台。車門打開,一對看起來如同姐妹的母女,現在正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從車上下來。

    「媽媽~~珠珠要吃飯飯~~」

    「好好好,珠珠聽話,珠珠就可以吃好吃的了。胳膊還疼嗎?」

    「不疼了,媽媽,那個壞女人打媽媽,媽媽疼嗎?」

    「媽媽不疼,只要珠珠不會被人欺負,那麼媽媽就不會疼了。」

    「嗯!珠珠以後,一定要變得不會被人欺負!珠珠,珠珠不會被欺負的!」

    「呵呵呵,好好好,真是乖啊~~」

    正說笑著的時候,葉珊瑚抬起頭。

    下一刻,她那張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笑容卻是在這剎那間凝固。

    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法者鴆,這位年輕的母親甚至是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把女兒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

    對此,法者鴆則顯得十分淡定。他背著雙手向這個女學生走去,在她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帶著驚恐和警惕的臉蛋,嘴角的笑容更是顯得無比邪惡。

    「嗯,乖乖女啊。今天,還真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呢。」

    「我……我……」

    葉珊瑚輕輕咬著下嘴唇,不知應該如何說話才好了。

    法者鴆聳聳肩,笑道:「你知道嗎?我就為了你這麼一個乖乖女,害得我一場BOSS戰團滅,整個公會都開始對我興師問罪,所有的一切,結果都是因為你在我旁邊裝乖乖女。」

    葉珊瑚則是依然害怕地護住自己女兒,似乎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她的委託律師,而是一個想要立刻奪走她女兒的怪物。

    法者鴆直起腰,搖了搖頭說道:「你為什麼沒有對我發火?你的脾氣好像沒有那麼好吧。我見過你的叔叔阿姨了,你好像還因為他們想要管教你,你就直接咬了你叔叔一口,都咬出血來了?」

    聽到這裡,葉珊瑚連忙上前一步,大聲道:「那是因為——」可惜,法者鴆似乎沒有打算聽她辯解的意思,直接抬起手攔住,搖了搖頭:「不不不,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因為那根本就不重要。就好像你認為你的叔叔阿姨不重要一樣,所以你和他們的爭吵理由自然也

    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

    法者鴆指了指躲在葉珊瑚身後的葉遺珠,依然帶著那種壞笑:「你,是不是真的考慮好自己今後的人生了。」

    說完,法者鴆再次邁開腳步,繞過了葉珊瑚母女,向著車站走去。

    對此,葉珊瑚完全是一臉戒備。對於走過來的法者鴆也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心驚膽顫地向旁邊挪了半步。

    可就在兩人擦身而過之時……

    「哦對了,今晚你們應該會有頓精美的晚餐。既然你的叔叔阿姨不重要,那麼你自然也不用客氣,不是嗎?」

    話音落下,又是一輛公交到達,法者鴆輕輕鬆鬆地上了車,在座椅上坐好,擺出一副帥氣十足的模樣閉目養神,再也不向外面的葉珊瑚母女望上一眼。

    公交開走,只留下原地發呆的葉珊瑚還在看著那遠去的車輛,久久不能釋懷。

    「媽媽,媽媽~~」

    女兒的呼喚聲終於把葉珊瑚的思緒抓了回來。她身體一抖,隨即重新展露出笑容,牽起葉遺珠的小手。

    也就在這時,一個老舊的鈴聲響起,葉珊瑚拿出口袋裡一個類似老人機的手機看了看來電號碼,隨即接通電話。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正是蜜律的聲音。

    葉珊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似乎是在做著最後的心理鬥爭。片刻之後,她終於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想清楚了。我……決定賣。」

    蜜律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就如同一個機械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波瀾:「你想清楚了,這雖然來錢快,但並不是一條好路。」

    葉珊瑚沉住心,說道:「我決定了。既然對象是你父親的話……那我也認了。什麼時候開始?」

    「我會告訴你時間和地點。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這幾天把自己收拾的精神一點,太疲憊的樣子可不討人喜歡。」

    說完,電話掛斷。

    葉珊瑚皺著眉,看著手中這個不斷傳來忙音的電話,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媽媽,珠珠肚子餓餓~~」

    「那我們回家吃飯,好不好啊?今天應該有大魚大肉吃哦~~」

    「哇~~!肉肉!珠珠今天可以吃肉肉嗎?好久沒吃肉肉啦!哇~~!哇~~~!」

    這對母女一邊笑著,一邊走進小區。等她們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咲夜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她看著葉珊瑚離去的背影,轉身,站在馬路旁,等候。

    過不了片刻,一輛出租車就如同預定了一般來到她的面前,緩緩停下。咲夜拉著小咪上車,也不說去哪,司機隨即一腳油門,開了起來。

    「2號,你還真是喜歡操心啊。」

    司機的聲音傳來,咲夜則是閉目養神,一言不發。倒是旁邊的小咪一臉好奇地左看右看,同時還伸出狗爪子扒拉扒拉車把手,一副完全沒見過的模樣。

    「哎呀呀,和你單獨聊天還真是無聊。5號的事情真的有那麼麻煩嗎?對了,我也做過一些調查,那個白鯊啊,原來只是……」

    「你話太多了,4號。」

    司機抬起帶著白手套的手晃了晃:「是是是,我知道我這個毛病,我儘量改,好不好?不要告訴小6,不然我又要吃苦頭了。不說這個了,你有得到主母的消息嗎?」

    咲夜依然閉目養神,但卻開口道:「有一條線索。主母,現在恐怕不在國內。」對這個消息司機顯得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6:37
1251.助力

    二審,開庭日。

    一如往常,蜜律對於向學校請假這件事情實在是輕車熟路。法者鴆看著這個正在家裡忙前忙後的小丫頭,不由得撇撇嘴,說道:「我說,雖然你媽的教育只能用混賬來形容。但我開始覺得我也有點向混賬靠攏了。這樣真的好嗎?放任自家的寶貝女兒不去上學,反而一天到晚去接觸這種案件。話說回來,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最重要的應該是學習吧?」

    蜜律從咲夜的電腦裡面拷貝出自己之前所準備的全部資料,重新過濾一遍,點頭收納:「媽媽的教育才不混賬呢。」

    「是嗎?不讓自己的女兒上學,堅持要自己在家裡教了十年這種教育不算混賬?」

    蜜律可不在乎法者鴆的大呼小叫,在咲夜的幫助下打理好所有的文件塞進書包,背起來。轉過身,這小丫頭瞪了一眼法者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喂,我提出的建議你想的怎麼樣?這份報酬可以吧?」法者鴆的眉頭略微皺起,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嗯……聽起來似乎很不錯。但還是覺得有點虧。丫頭,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的身體值一百萬了?我出去隨隨便便找點女人來也花不了一個零頭。」

    蜜律哼了一聲:「要不要?你要知道我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服葉姐姐的。你也知道葉姐姐長得怎麼樣,先不說性格,就說臉蛋和身材的話全都是一等一的吧?」

    法者鴆捏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嗯……臉蛋和身材的確是不錯。」

    蜜律提了一下自己的書包:「對啊,而且還附送一個幼女給你玩弄,這還不夠啊。」

    法者鴆板起臉:「丫頭,我覺得你最近說話越來越亂來了。」蜜律:「總而言之,你最好也抓緊時間辦事,等到案子結束之後我自然會把葉姐姐和小遺珠洗的白白淨淨地送到你房間來。就你這種性格,恐怕天底下也找不到幾個願意陪著你這樣發瘋的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了吧。」

    這丫頭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邁開腳步跨上小咪的背,抓著它的毛,和咲夜一起出門。

    倒是法者鴆現在只剩下一臉的苦笑,同時也是捏著自己的眉心一臉無奈。

    這丫頭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啊……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模式真的和自己越來越像了。

    說實話,這應該感到高興嗎?但為什麼卻又有一種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的感覺呢?

    嘆了口氣,法者鴆挪動鼠標隨意地點開網站上彈出的頭條新聞,心不在焉地看著。

    「現在播放下一條新聞,原本已經在國際救援組織調停下停火的索馬里各武裝組織,卻是在華國時間昨天下午四點三十分重新開火。對於此次各方公然撕毀停火協議一事國際社會紛紛表示強烈譴責。」

    本來嘛,自己想要把她這種惡劣的性格怪罪給蜜糖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魔女,就算做出任何事情來恐怕都不會讓人驚訝!這樣的魔女當然可能養育出這樣小惡魔性格的女兒來對不對?

    「今日國際救援組織再次向索馬里各個武裝派別發出停火要求,希望能夠讓人道主義救援物資先進入災區進行救援,同時救助當地受到迫害的無辜民眾。」

    可是轉念一想啊,那個魔女在和自己相處的時候好像還真沒有表現出這種直接和自己面對面撕破臉的處理方式。不管任何時候,這個女人都是一副好整以暇,十分淡定的態度。以前自己認為可能是因為她家教好外加性格並不那麼外放,所以總是表現出一副溫柔美人的姿態吧。可是現在想想,一個隨時隨地都在對著你笑得那麼溫柔的女人可比一個整天對著你大呼小叫的丫頭難對付的多了!

    「據本台播送此條新聞為止,尚未收到各武裝分子對於再次停火要求的回覆。據最新消息,從昨日重新開火到現在,索馬里內死亡人數已經上漲到二十三人,尚且沒有華國公民遇害的消息。」

    所以說,這丫頭現在的這種惡劣性格真的是因為自己嗎?

    嗯……這感覺還真是不爽呢。

    法者鴆搖了搖頭,終究還是關掉電腦,提起自己的公文包穿好外套,走出家門。

    ——二審開庭——

    空曠的法庭顯得有些沉悶。

    哪怕是這個只能坐十個人左右的小法庭,現在也只有蜜律和咲夜兩個人在這裡坐著。

    這個女孩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將背後的書包挪到胸前,拉開,整理了一下里面的資料後,再次拉起來。

    她現在或許有些後悔,如果說法院能夠進寵物的話她肯定把那隻大笨狗拖進來墊在自己的腳底下。至少這樣可以暖和不少,不是嗎?

    很快,葉珊瑚就抱著葉遺珠走進法庭,在上訴人這邊入座。

    看得出來,葉珊瑚現在的精神顯得比較緊張。自從入座之後一直都緊緊抓著女兒的手,片刻都不肯放鬆。

    而另外一邊,這次案件的另一個關鍵人物現在也是走了進來。

    白鯊——這個曾經多次強姦了葉珊瑚,卻僅僅只是蹲了三年不到的牢就出來的男人。

    此刻,他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有精神。配上那張看起來還顯得有些英俊的臉龐估計很難讓人想像這個傢伙就是曾經毀掉一個少女人生的罪魁禍首。

    「葉姐姐……」

    蜜律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一次咲夜不肯當代理律師上陣,也就是說葉珊瑚必須一個人在法庭上頂住所有的攻擊,並且等待自己的後方傳來最關鍵的逆轉一擊!

    不過……

    她現在反而有些擔心那個傢伙究竟能不能在葉珊瑚撐不下去之前,把最關鍵的證據帶來了。

    不不不,更重要的是,他究竟能不能找到這所謂的關鍵證據呢?主審法官舉起法庭錘輕輕落下,緩緩道:「現在,開始審理葉遺珠撫養權上訴一案。上訴人葉珊瑚,請你陳述上訴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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