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4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27
1202.嫌疑人

    看守所,一個法者鴆不知道來了多少次的地方。

    這對父女坐在防彈玻璃的一側,臉上的表情嘛……可以用極其差勁來形容。

    防彈玻璃對面,坐著一個身高矮小,看起來顯得有些猥瑣的近三十左右的男人。

    他的眼神飄忽,目光閃爍,整個人看起來要多不淡定就有多不淡定,雙手更是不斷地互相磨蹭,似乎對於自己的未來顯得一片茫然。

    「嗯……孫行空先生嗎?」

    法者鴆率先發話,並且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貼在玻璃上。

    「我是一名律師,現在受到國家的指派,將會成為你的辯護律師。」

    「辯護……辯護律師?」

    對面的孫行空嘴角抽搐,雙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打顫。他伏低身子,似乎是想要仔仔細細地把名片上的所有字都看的清清楚楚。等到終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這個「殺人犯」猛地站起來,那張寫滿了緊張和慌亂的臉一把貼在玻璃上,似乎是想要直接探出腦袋來親吻這邊的法者鴆!

    「律師!法律師!律師先生!你……你肯為我辯護!就是說……就是說……就是說能夠證明我沒有犯罪對不對?能夠證明我是無辜的對不對?」

    法者鴆覺得,玻璃對面的這個傢伙可能需要冷靜冷靜。

    至少現在這種用半張臉整個的貼在玻璃上瞪著自己的表情可不會讓法官留下任何的好印象。

    「孫先生,請你冷靜。至少先請你坐下來,穩定一下你的情緒好嗎?你這張臉看的我有點焦躁。」

    對面的孫行空愣了一下,隨後才露出一抹有些尷尬的笑容,嘿嘿嘿地坐在了位置上。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臉緊張地看著這邊,眼神中充滿了莫大的希望。

    看到這傢伙多多少少算是冷靜下來了,法者鴆才點了點頭。他打開自己的手機,掃了一眼裡面列出的案件簡報說道——

    「嗯,孫行空先生。你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會待在這種地方的嗎?」

    孫行空臉上剛剛還洋溢著的期盼笑容在這一刻瞬間化為陰霾,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目光也是不由自主地從法者鴆的臉上挪開——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抓我……」

    「因為你殺了人!而且,還是一家五口!」

    法者鴆的聲音猛地放大!這讓孫行空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向後彈了一下。

    「不不不!我……我……」

    他猛地搖頭,身體再次像是彈簧一般地彈了回來——

    「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我絕對是無辜的!」

    法者鴆哼了一聲,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這是從法院內調取的檔案記錄,在孫行空的面前晃了晃,說道——

    「孫先生,這是你嗎?這是你犯的事嗎?厲害啊,強姦未遂啊?結果被法院判了五年。難道你想說連這個你都沒做過嗎?」

    孫行空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那剛剛還伸張開來的身體現在卻是再次蜷曲起來。對那份貼在防彈玻璃上的前科檔案一言不發。

    法者鴆收起檔案,說道:「孫先生,你要怎麼讓法官相信你真的沒有殺人呢?看看,你可是一個劣跡斑斑的惡棍啊。有強姦未遂前科的混賬,出獄之後多次騷擾被害人一家,以至於將那害得你入獄的一家五口……全部都殺掉復仇!」

    「不不不!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人!不……我不是!我沒有殺人!我也沒有騷擾他們!我只是想去道個歉!想要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真心懺悔!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法者鴆哼了一聲,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孫先生你覺得你這個話會有人相信嗎?一個試圖強姦女性的混賬,出獄後還進入這個女性的家中,還受到了基本的款待並且沒有鬧出任何的風波?你覺得,這可信嗎?」

    孫行空的臉上寫滿了尷尬,他雙手不斷互相揉搓,似乎是在構思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謊話。過了許久,他才憋出一句:「我和紫霞……其實是相愛——」

    「夠了,孫行空。」

    法者鴆抬起手,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隨後站起。

    對面的孫行空因為這一聲響而顫動,嘴裡的話也是隨之哽咽。

    「我……我……」

    「我是你的辯護律師,而且像你這種滿口謊言的傢伙我真的是見的多了。你們這些嫌疑人似乎永遠都不知道律師究竟是做什麼的?在面對正在全力幫助你的人的時候還滿口謊言,最後就會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這樣的結果對於你這種來說很有趣,是不是?一步一步,把自己往深淵裡面推。」

    孫行空愣住,低下頭,一言不發。

    法者鴆雙手支撐著面板,看著對面,緩緩說道——

    「如果這就是你的解釋的話,那麼我覺的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這本來是我擬定的委託書。看起來你也沒有必要簽字了。丫頭,我們走吧。」

    說完,法者鴆收起委託書,轉身就要離開。

    看到這位律師要走,孫行空終於慌了。他連忙貼在玻璃上,大聲驚呼道:「慢著慢著慢著!別啊!我……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救救我!不要拋棄我啊!」

    背對著防彈玻璃的法者鴆微微冷笑一聲。但隨後就收起笑容,重新轉過頭來坐在玻璃前,緩緩道:「說吧,最好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孫行空嘆了口氣,沉默片刻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我出獄之後,對生活顯得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要干些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討生活。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和當年從農村裡面出來進入大學的時候一樣,感覺四周什麼都是陌生的……什麼事情都辦不好……」

    「我困惑了很久,我也想過回家。可是到了家鄉,我的父母卻因為我犯了罪關進監獄而早早就氣死了。其他的那些親戚朋友雖然說也給過我一點錢,可是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對待我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還有他們都嫌棄我,眼神裡面充滿了想要趕我走的情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28
1203.一家人的關係

    「我舉目無親……真的可以說是舉目無親。這個時候我就在想,一定是我做的錯事太厲害了,對紫霞的傷害太深……所以我一定要去道歉。只要道歉,求得了紫霞的原諒,那麼一切就都可以重來。而且看到我充滿誠意的道歉之後,說不定唐伯父能夠原諒我呢?畢竟當年我剛剛上大學那會兒,就是唐伯父最先接納我的……」

    「所以,我就去了唐伯父的家。那個時候我的心裡真的是非常忐忑!我緊張……緊張的不得了!如果說唐伯父也和其他人一樣排擠我,紫霞也是一如既往地討厭我的話,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然後……唐伯父看到了我。我在他們一家人的面前下跪,對紫霞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才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只能跪著說對不起。」

    「其實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心裡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然後唐伯父……或是紫霞能夠給我介紹一份工作,讓我能夠重新開始。所以我求的很賣力……然後,我成功了。」

    「我不知道唐伯父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在狠狠地罵了我一頓之後,他還是給了我一點錢,讓我先去吃點好吃的填飽肚子,然後找個賓館洗個澡,收拾收拾,再買一套體面乾淨一點的衣服。之後,唐伯父就介紹我去了一家快遞公司做物流送快遞,我也終於有了一份工作!所以……所以……」

    「我對於唐伯父一家始終都只有感激!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殺了他們呢?」

    法者鴆捏著下巴仔細思考,等到孫行空的話暫時告一段落之後,他開口說道:「那麼之後呢?你是否多次去被害人家裡呢?」

    孫行空顯得有些沮喪,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很感激唐伯父,所以我在領取了第一份工資之後,就上門去道謝了。然後我也想多多感謝唐伯父,所以我幾乎每個月都會去個一兩次——」

    「你又在說謊。」

    孫行空的話被法者鴆再次打斷,他愣了一下,眼神飄忽,面色也是瞬間變得煞白。

    法者鴆則是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撒謊。你是不是真的以為騙過我就一切OK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還騙我。那麼那些站在你對面的檢控官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麼蹩腳的謊言能夠騙過去?」

    孫行空的眼神飄忽,但似乎還是在嘴硬:「我……我沒有……」

    「我說過!不要撒謊!你真的僅僅只是感謝介紹你工作的唐三嗎?難道你對於他的女兒紫霞就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別忘了,你可是因為強姦未遂而入獄的,現在你卻三番兩次進入當年的被害者的家裡,你是想說那位唐紫霞小姐也是很歡迎你來嗎?」

    一番話,把孫行空再次逼的無話可說。

    他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眼珠子也是在不斷轉動,似乎絞盡腦汁想要編製出一些可以讓人相信的話語來。

    只可惜,他最後還是放棄了。

    「我……您……您說得對……我並不單單是……並不單純是想要感謝唐伯父……我還想見……想見見紫霞……」

    成功把他心裡的話逼出來,法者鴆再次安然入座。

    「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要去道歉的。可是後來……後來我看到紫霞一個人帶著孩子好像沒有丈夫的樣子,然後唐伯父似乎又漸漸對我改觀了……所以我開始……開始重新燃起希望了!」

    「或許這次我能行?」

    「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在言談之間我知道了,紫霞好像有了一次失敗的婚姻,她和他前夫離婚了。那個時候我就想,一個女人如果帶著孩子,那麼再戀愛結婚的話可能會很困難了吧?但是我不介意啊!我真的很喜歡紫霞,很愛她,我就想著,如果她嫁不出去的話,會不會真的願意接受我呢?再說了,之前我可是為了她而犯罪的。」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大男子主義啊?帶著孩子的女人不好嫁,所以你就覺得自己配得上了?話說回來,你竟然不介意她有孩子?」

    孫行空咧開嘴,露出一絲有些靦腆的笑容:「那個時候我可是想她有孩子還真是太好了呢。這樣我就有機會了。」

    法者鴆:「於是,你接下來就隔三差五地去拜訪,而不是你所說的每個月一兩次?」

    孫行空撇撇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送快遞的工作很忙,我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日。但是每次休息日我都會去唐伯父家。哎,你別說,我和晶晶……啊,就是紫霞的女兒,我和晶晶相處的很好。這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我覺得她應該也挺喜歡我。我也下定決心,如果將來和紫霞結婚的話,我一定會把晶晶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來看待的。一開始的時候紫霞還很介意我和晶晶在一起,但是時間一長,她看我真的對晶晶很好,所以也就漸漸地放寬心。有的時候還會和我一起帶著晶晶去公園。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晶晶這孩子需要一個父親,而我絕對可以承擔起這個角色。」

    法者鴆揚了一下眉毛,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等到孫行空再次停頓之後才問道:「很好,孫先生。你現在告訴了我唐三,唐紫霞以及白晶晶三個人對你的看法。那麼你的唐伯母和你心中女神的姐姐,也就是梁女和唐青霞對你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孫行空點點頭,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情緒有些沮喪起來:「法律師,我知道再對你撒謊也沒用了,所以我現在老實交代。伯母和唐姐……對我的情緒可能一直都算不上很好。」

    「梁伯母雖然表面上對我客客氣氣,但我知道,她全都是看在唐伯父的面子上。一旦唐伯父不在,梁伯母看我的臉色立刻就沒有了任何的笑容。完全就是一副想要立刻趕我走的態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31
1204.兇案回憶

    蜜律在旁邊插了一句嘴:「這是當然的吧?在面對想要強姦自己女兒的人的時候,怎麼說也沒辦法展露笑容吧。」

    孫行空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為時間一長,梁伯母看到我有多努力之後就會對我改觀……但是直到我最後一次去的時候,她依然對我沒什麼轉變。然後現在……她也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對我的看法了……」

    法者鴆:「那麼唐青霞呢?」

    孫行空點點頭:「唐姐和梁伯母不同,她三番兩次地直接要求我離開。不管我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還說我就是個混賬,就是想要寄宿在他們家裡,賴在他們家裡。還說總有一天會找到我是個混蛋的證據把我永遠趕走。」

    法者鴆呵呵一聲冷笑,說道:「所以呢?你到最後也沒有讓她解除對你的心防?」

    對於這個問題孫行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沉默片刻,似乎顯得有些侷促。

    法者鴆:「怎麼了?」

    孫行空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我應該算是成功讓唐姐對我放心了吧?」

    法者鴆眉毛再次一揚:「哦?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孫行空:「這樣說可能不怎麼好,但……其實吧,我每次去見紫霞的時候都會帶一點東西去。但是對於唐姐,我送了幾次禮物她都不怎麼收,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喜歡什麼,所以我就隔三差五地包個紅包給她,裡面塞個三五百。這樣時間長了,她後來雖然對我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臉色,但多多少少也不對我吆五喝六了。」

    法者鴆停下手中的筆,和旁邊的蜜律互相看了一眼。孫行空似乎也意識到了法者鴆現在的這種心態,有些遲疑地說道:「那個……法律師,我說錯話了嗎?」

    「啊,沒事!這件事我們就先不提了。」

    法者鴆甩甩手,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案件記錄,說道——

    「好了,我們算是瞭解你和唐家人的關係了。那麼現在我們就把話題轉移到案發過程上來吧。」

    聽到這一點,孫行空連忙坐的筆直,好像小學生一樣。

    「孫行空,我這邊的這份案件記錄裡面是這樣寫的。說你是在案發現場被逮捕,你和我說說,為什麼當天你會去案發現場?以及到了現場之後你看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孫行空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那表情,真的是一個垂死之人遇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法律師,我說,我全都會說出來!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嗯,那一天嘛……那天是週六,我好不容易排在了週六休息一天。所以那天晚上我就想去約約看,看能不能把紫霞約出去一起吃頓飯什麼的……當然!我也會約唐伯父一家的!我一定會這麼說的!」

    蜜律插嘴道:「但是你心裡還是希望唐伯父他們不要跟過來,對不對?」

    孫行空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顯得有些靦腆,似乎又想說一些謊話來搪塞過去。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低下頭點了點:「是的……如果唐伯父他們能夠不來,給我和紫霞兩個人的時間的話那就更好了……但我也不敢真的這麼奢求啦,只是有一個小小的期望罷了。」

    法者鴆瞥了一眼旁邊的丫頭:「別那麼八卦。這不是八點檔電視劇。」

    蜜律吐吐舌頭,在孫行空面前依然表現出一副天真無邪的可愛少女模樣。

    「然後呢?你到達唐家,看到了什麼?」

    孫行空抬起頭,看著法者鴆腦袋頂上的一片空白,似乎是在努力回憶:「我記得我是傍晚的時候到那邊的,我敲了敲門,但是裡面沒有反應。我很奇怪……畢竟他們家裡有五口人啊,除了一家全都出去旅行之外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的。」

    「我又叫了兩聲,但是房間裡還是沒有人回答。我有點害怕了,心想萬一唐伯父……萬一紫霞出了什麼事的話該怎麼辦?」

    「因為他們家就在公寓的一樓嘛,我就繞到公寓樓的後面,想看看他們的院子。結果院子通往房間的門是鎖著的,看不到裡面。我又叫了兩聲,可還是沒什麼反應。」

    「我想,應該不會是煤氣中毒吧?」

    「這個念頭只不過剛剛一起來我就再也止不住胡思亂想了,我害怕起來,當下就什麼都不顧地翻過後院的鐵柵欄牆進入他們家,我一推後院的門發現沒鎖,我就走進去了。」

    法者鴆把手機放下,雙手交叉握在胸前:「然後呢?」

    孫行空搖搖頭:「然後,我就感覺後腦勺疼了一下,馬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我之後應該就失去意識了吧?嗯,應該是這樣的吧。」

    法者鴆:「原來如此。那麼等你醒過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問還好,一問,孫行空那張還顯得茫然若失的臉很快就變得緊張起來。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敢相信,也帶著些許的慌亂。似乎之前的那一幕現在正出現在他的眼前一般!

    「然後……然後……我……我就看到了……」

    「我看到了……紅色……好多好多的紅色……」

    「窗外的天空是紅色的……房間裡的空氣也是紅色的……地面上也都是紅色的!」

    「到處都是紅色……全都是紅色!一片又一片的紅色!我……我……我那個時候一定是瘋了!」

    「我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沒有瘋!可是馬上……我就看到了……」

    「我看到了紫霞……我看到了紫霞就躺在那裡……躺在那塊已經變成紅色的地面之上!」

    「她的喉嚨上有一條很大,很可怕的口子!許許多多紅色的東西就從她的喉嚨裡面冒出來!」

    「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一時間甚至以為自己正在做噩夢!我連忙告訴自己現在這是夢,這一定是夢!只要是夢就一定會醒!」

    「可是……那個時候我卻很清楚,這不是夢……因為除了紫霞以外,唐伯父……梁伯母……唐姐……還有晶晶……他們所有人全都橫七豎八地躺著!每個人的喉嚨口都有那麼一道可怕的傷口!我……我……」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3-24 13:36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36
1205.死刑候補

    「我當時已經完全懵了……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我只能抱著他們……希望能夠把他們叫醒……可我一定是傻了才會覺得我能夠叫醒喉嚨已經被徹底割開的人?是啊,現在想想,當時的我一定是完全傻了。」

    「然後,我就意識到空氣中的紅色是怎麼回事。那是房間角落的一條窗簾,現在,那條窗簾正在燃燒!」

    「我那個時候也沒有多想,就想要去滅火。可還不等我行動起來,我就聽到門外傳來撞門聲,然後我就被壓倒,被人蒙上黑色的布袋,雙手上也被扣上了一雙冷冰冰的東西。」

    說完了最高潮的部分之後,孫行空的情緒再次變得低落下來,他搖搖頭,緩緩說道——

    「之後,等到我意識變得清醒之後才明白,我被送去了警察局,關在了牢房裡。而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我被當成了殺死紫霞他們的凶手了……」

    放下手機,法者鴆看了看錄音的狀況後,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嗯,原來如此。孫先生,你知不知道殺害唐家五口人的凶器是什麼?」

    孫行空猶豫了一下,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道:「刀子?」

    「是電鋸。更準確來說,是可以手持的圓盤電鋸。」

    法者鴆用手比劃了一下——

    「就像是恐怖電影裡面會出現的那種東西。用這種東西殺人,看起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

    孫行空張著嘴,「啊」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現場也剛好有一個圓盤鋸,而且上面也有大量的飛濺血跡。基本上可以判定就是凶器無疑了。不過我想問一下,為什麼在警方提供的報告中說,這個電鋸上充滿了你的指紋呢?」

    孫行空的表情明顯再次慌亂起來,連忙分辯道:「我被襲擊了!被襲擊之後睡著了!任何人都可以把電鋸往我手裡按一下然後說上面有我的指紋!!」

    「不不不,孫先生,我想你恐怕誤會了。」

    法者鴆絲毫不手軟,繼續說道——

    「警方的報告是說,根據電鋸上面的指紋和掌紋,以及在指紋掌紋之中細微的油脂等物質來判斷,這應該是被人正常握在手裡後才會產生的痕跡。換言之,僅僅只是碰一下的話不會有那麼多的痕跡。應該是你親自拿起過這東西之後,才會留下來的。」

    孫行空的臉再次變得窘迫起來,眉宇間充斥著絕望。

    法者鴆倒是很大氣,說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僵持幾秒之後,孫行空終於支撐不住一般,無奈地點了點頭:「我……我承認,我拿起過那把電鋸……」

    這下,不僅僅是法者鴆,就連蜜律也要搖頭了。

    「因為我醒過來的時候……這東西剛剛好就在我的手邊!我剛剛醒,意識還沒那麼清晰……視線也沒怎麼恢復,所以我就拿起這東西想看看是什麼……結果我發現上面全都是血!我就嚇得一下子丟掉了電鋸。然後,我就看到了紫霞他們……」

    現在不能發作,忍住!一定要忍住!

    法者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呼出,同時臉上繼續保持那種淡定的情緒,微笑,說道:「好吧,孫先生,那你是否能夠想起那個有關襲擊你的人的任何細節?比如說聲音啦,影子啦,身高啦之類的東西?」

    孫行空歪著腦袋想了想,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我一進門的時候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然後我後腦勺就被打了。所以那個人具體長什麼樣,是男是女……我真的不清楚。」

    法者鴆:「嗯,明白了。那麼孫先生,你是否知道還有其他任何人和唐家有仇嗎?」

    孫行空:「仇家?嗯……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他們一家總是和和氣氣的,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仇家。」

    法者鴆:「那你覺得他們一家人互相的關係怎麼樣?」

    孫行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關係啊……因為我的出現,所以梁伯母、唐姐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和我站在一邊的吧?唐伯父是不是為這件事情吵過架我也不知道……至於紫霞,她也不像是一個會和自己的家人吵架的人。」

    啪——

    法者鴆十分乾脆地放下手機,關閉錄音。隨後,他用一雙彷彿看著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玻璃對面的那個委託人。

    「法……法律師?」

    突然間被這麼一雙眼睛盯著,孫行空一下子顯得有些氣短,這讓他嘴角上的笑容顯得更加尷尬了。

    「孫行空,我現在來和你說說看你這個案子。這個案子在案發時你是唯一一個在現場的人,在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佈滿了血跡,兇殺現場也到處都是你的指紋,最關鍵的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紋。此外還有幾個目擊證人稱看到你在死亡推定時間內進入犯罪現場。你自己說和唐家的關係還不錯,但是在外人看來你就是一個被唐家害得吃了五年牢飯的人。來來來,你來告訴我。」

    「現在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不是殺人凶手?要我來說這個案子簡直就是鐵證如山了!你倒是說說看,要我怎麼救你?」

    再怎麼說,法者鴆也是一個律師。

    身為律師,嚇唬嚇唬自己的委託人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很顯然,這個孫行空立刻就被唬住了!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眼神飄忽,一副就快要魂飛魄散的感覺。

    「我……我我我……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身上有血跡……指紋……電鋸……可真的!法律師!真的不是我幹的!我發誓!我沒有殺人,真的真的沒有殺人!」

    法者鴆:「這種話對我說沒用。等到開庭之後,你一定要強烈地認定這個事實,絕對不可以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鬆口。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可以說是鐵證如山。如果碰到一般的律師,恐怕會告訴你做好死刑的準備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39
1206.輿論漩渦

    孫行空:「法律師?法律師?」

    收起手中的東西,法者鴆起身,猛地抬起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樑,冷笑道:「但是,我是誰?我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律師。」

    孫行空的臉上浮現出希望的崇拜笑容:「法律師!」

    法者鴆:「但前提是,你真的再也沒有對我撒謊!如果你有任何謊言是在法庭上被那些檢控官揭發出來的話,那恐怕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了!」

    這樣一番話,對於一個即將溺水之人無疑是一劑最棒的強心劑!

    孫行空也是站了起來,貼著防彈玻璃,興奮地喊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在說謊了!法律師!我就全指望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

    回家的地鐵上,法者鴆取出文件,繼續仔仔細細地查看這份調查報告。

    報告比較簡單,看來檢察院那邊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辯護方太多的資料來反擊啊。

    呵,看起來還真像是那個傢伙的做法。

    「丫頭。」

    合起文件,法者鴆開口說了一句。

    坐在旁邊的蜜律回過頭,用一雙帶著防備的目光看著法者鴆。

    「你覺得這傢伙怎麼樣?人真的是他殺的嗎?」

    蜜律呼出一口氣,想了想後說道:「指紋,血衣,凶器,目擊證人,身在現場……如果我說相信不是他殺的那還真的是在說謊。」

    法者鴆點點頭,笑著說道:「沒錯,看起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辯駁了吧。」

    蜜律搖搖頭:「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剛才喊冤的時候,是那麼的聲嘶力竭。他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懼,他肯定堅信自己沒有殺人。」

    法者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點。那麼,你覺得這個傢伙是個怎樣的人?」

    對此,蜜律卻是有些不客氣。她攤開手搖了搖頭,說道:「老實說吧,這個孫行空還真是一個不怎麼樣的人。喜歡自作聰明地撒謊,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智商最高,別人都不會看穿他的謊言。而在被人揭穿謊言之後又會立刻六神無主,想要從他的嘴裡撬東西還真的是非常容易。」

    法者鴆笑了笑,說道:「所以,這傢伙給你的印象並不好嘍?」

    蜜律點點頭:「剛才他在和你說話的途中我甚至都有好幾次氣的想要直接罵他了。看科學素養上是一個本科生,可是為人的性格上實在是幼稚的可以。」

    法者鴆也是表示認同,他看著窗外,說道:「嘛,一旦身陷囹圄,想要把自己說的清白一點,崇高一點好博取他人的同情本來就是人的本性。誰也不希望自己已經在牢獄之中的時候,還把自己心裡那些齷齪骯髒的想法和做法說出來,讓別人更加看不起自己吧。人這種東西嘛,越是到了最底層,就越是需要自尊的生物啊。」

    閒聊中,這對父女也是向著家的方向前進。

    不過有一點法者鴆覺得自家這個丫頭說的非常對。

    就是這個孫行空實在是一個不怎麼樣的傢伙。

    一個前強姦(未遂)犯,一個習慣撒謊,一個死皮賴臉的傢伙怎麼看怎麼就像是一個殺人犯的模樣。再加上他的外貌形象又矮小又猥瑣,恐怕就算沒有被抓進去時也不會是他人想要親近的對象。

    所以說,這傢伙就真的是個殺人犯嘍?

    呵呵。

    法者鴆對此表示微笑。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讓法者鴆有些沒有料到。

    直到不久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接了一個多麼「可怕」的案子。

    ————

    「法者鴆律師!請問您為什麼會替這麼一個罪大惡極的惡棍辯護呢?難道您不知道他已經注定是死刑了嗎?」

    「法律師法律師!聽說您在司法界的外號是『法毒』,請問您為什麼會得到一個『毒』的稱號?是否和您平時的案件處理有關?」

    「請您回答一下法者鴆律師!聽聞您向來都是收取大範圍的酬勞之後才會參與案件處理,您這次會介入這個殺人魔王的案子,是不是真的代表凶手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權貴集團呢?」

    「您對受害人有什麼想說的嗎?聽說法律師您的案子的勝訴率很高,那如果您的家人也被凶手殘忍殺害,您是不是也會認同別的律師為凶手做無罪辯護呢?」

    這些事情法者鴆真的沒想到。

    沒想到才過了幾天,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門外就會湧來一大堆的記者對著他問東問西。

    他大驚失色,連忙關起大門不敢踏出半步。可那些記者卻還是堵在大門口就像是等著老鼠出動的老鷹一樣鍥而不捨。

    「丫頭!這個案子是這麼轟動的嗎?真的那麼可怕?」

    法者鴆縮回自己的會客廳,一邊抹頭上的汗一邊搖頭,心有餘悸地說道。

    蜜律則是背起書包,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個案子在網絡上引起轟動了。一個大男人屠殺一家老少五口,從老人到小孩全都不放過,這麼可怕的案子光是論壇就曾經被刷爆過一個。更何況這傢伙還宣稱自己有後台,怎麼能夠不引起轟動?」

    「去TMD的後台!那傢伙的簡歷你也看過吧?小村子出來的農民大學生一個!有個毛線的後台!再說了就算有後台,上次能讓他吃五年牢飯嗎?」

    咲夜幫蜜律整理衣襟和裙襬,蜜律則是拿出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後說道:「我當然知道,但是網絡上的謠言傳的可快了。喏,這裡已經寫了,說這個孫行空是省人大常委的兒子。還說之前犯下的其實不是強姦未遂,而是確確實實的強姦,受害人就是這個唐紫霞。但是因為他的背景強大,所以判決改成了強姦『未遂』不說,還只判了五年,甚至還說他在牢裡面蹲了一年後就因為取保就醫出獄了。還說這次就是為了要報復這個害他蹲牢房的女人,也就是被他強姦得逞的唐紫霞,而出手殺光她全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40
1207.凶手的幫手

    法者鴆越聽越是難受,現在只能連連搖頭:「網絡謠言。可惡,乘著案件保密期間不能公開個人信息的狀況,網絡上真的是傳什麼的都有。可是這下好了!這可怎麼辦?那些記者完全把我當成助紂為虐的惡棍了!嗯,雖然我平時也做過這種事情啦。」

    小丫頭一甩自己腦袋後的頭髮,帶著一臉輕鬆的表情說道:「誰管你?反正是你自己接的案子。總而言之,我去上學了,記住別把你自己玩死了。」

    說著,這個小丫頭就帶著一臉輕鬆自在的表情,在咲夜的陪伴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五分鐘後——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衝進會客廳,法者鴆從文件上抬起頭看了一眼,不是別人,正是自家那丫頭。

    「怎麼了?」

    「不行!太欺負人了!我們報警,我們現在要立刻報警!」

    蜜律扔下書包,大聲嚷嚷。咲夜也是隨後跟著走了進來。但是她的樣子卻沒有那麼輕鬆了,潔白的長袖手套上沾滿了各種各樣的蛋液,女僕服的圍裙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咲夜?」

    法者鴆連忙扔下手中的文件站起來,略顯驚恐地看著這個女僕。

    咲夜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少爺。我先去換衣服了。」

    蜜律帶著愧疚的眼神看著咲夜離開,等到咲夜走出房門之後她才回過頭,大聲說道:「我和咲夜姐姐才剛走出門,那些記者就全都圍了上來!還老是問我有個助紂為虐的父親是一種怎樣的感受!這些也就算了,我忍了!可是……可是咲夜姐姐護送我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立刻就有一大堆人朝我扔爛雞蛋爛番茄!如果不是咲夜姐姐幫我擋著的話……真是噁心。」

    總而言之,現在的狀況可不怎麼好。

    更糟糕的是他現在必須出門去法院應訴!這些記者全都堵在家門口是想要把他攔著不讓出門嗎?

    很快,咲夜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走回來。她向著法者鴆和蜜律微微行禮,說道——

    「少爺,小姐。我建議我們從後門走。」

    「後門?」法者鴆愣了一下,「我們家哪裡來的後門?」

    咲夜二話不說,走到法者鴆身後的窗戶旁,打開。對於外面那些圍著的防盜窗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伸手一拉,就把防盜窗上好大的一塊鐵柵欄給撕扯了下來。

    這個畫面看的法者鴆和蜜律無不是目瞪口呆。咲夜放下防盜窗,緩緩道:「少爺,小姐,請。」

    法者鴆吞了一口口水,走上前看了看那被扯開的防盜窗,嘴角抽搐:「你的力氣……有那麼大的嗎?」

    「少爺您想多了,我只是提前做過準備,鋸斷了幾根柵欄而已。」

    「為什麼你會突然想要鋸柵欄啊?」

    「為了能夠在少爺忘記帶鑰匙進門的時候有一個地方可以回來。」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現在的確不是再追究的時候。法者鴆嘆了口氣,和蜜律兩個人一起翻窗出去,從小區另外一側的出口離開了。

    「丫頭,這次你不和我去參加審判嗎?」

    走在路上,法者鴆看了看蜜律身後的那個書包,問了一句。

    這個小丫頭倒是顯得十分淡定,她打了個哈欠,說道:「算了吧,我沒什麼興趣。案情這麼明顯,除非你真的能夠找到什麼驚天大逆轉,否則今天應該也就只是過一遍流程吧。」

    聽到蜜律不想來參加旁聽,法者鴆倒是有些寂寞了。但他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哈哈大笑一聲:「好吧!你這個小丫頭也應該去好好上課了!不要再給我搞事,聽清楚了嗎?」

    到站,咲夜和蜜律一起下車。這個小丫頭依然是打著哈欠走下去。可就在車門即將關上的那一瞬間……

    「你可要小心啊。」

    哐——

    車門關上。

    法者鴆看著那逐漸走遠的小丫頭,怎麼說呢?雖然這丫頭沒有來陪自己旁聽。但感覺……也不錯嘛?

    ————

    每次具有社會性的案子發生之後,法院門口都會變成猶如菜市場一般的存在。

    看看那些記者們,還有舉著橫幅示威的「熱心群眾」黑壓壓地堆成一片,實在是讓法者鴆有一種想要拿出殺蟲劑噴上一罐的衝動。

    「各位直播平台前的觀眾們你們好,如同各位所知道的,今天上午十點,將會在我身後的這座上京市人民法院審理唐家滅門慘案的詳細情況。對於此次案件,司法機關也是非常的重視,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進入法院進行旁聽,到時候將會為大家一併進行微博直播。」

    「觀眾老爺們大家好!感覺真的是越來越緊張了呀!相信大家都十分無法理解,為什麼對於一個如此凶殘的殺人犯,法院竟然還要進行審理?竟然還給這個殺人凶手聘請律師!但是我在這邊給各位宣傳一個小知識,那就是律師是肯定需要的!這是法律的規定!不過我相信這個律師肯定也不會幫著這個殺人犯的啦,各位請放心!」

    「嗯,喂喂喂?你們看得到我嗎?我現在就在法院前面了。你們看你們看!我拿到旁聽證了!等會兒我就會進去旁聽了!在這裡我就要說一下我們國家的優越制度了,那些歐米的人天天都在叫嚷著要廢除死刑,但是我想說,這樣的混蛋不殺真的是不足以平民憤!我們真的應該慶幸我們國家有死刑這種制度,因為再過不久就有一個人渣要被槍斃了!」

    法院門口,各種自媒體,電視台記者等等都在對著各種各樣的屏幕說話。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邁開步伐向著大門口走去。很快,就有眼尖的人注意到這傢伙胸口別著的律師徽章,更有人則是直接認出了法者鴆!

    「是凶手的辯護律師!」

    「殺人瘋子的律師幫手!」

    「法律師!請你說一下幫殺人狂辯護是什麼心情?」

    「說一下說一下!法律師!你這次也會主張無罪嗎?再有了那麼多的證人證據之後,您還是主張那個殺人狂沒有殺任何一個人嗎?」

    「您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對於唐家上下五口人的在天之靈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40
1208.庭審開始

    法者鴆的臉上只是帶著笑容,對於這些問題全都當成菜市場上的嘰嘰喳喳,不聞不問地走進法院。

    在擺脫那些記者之後,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胸口的律師徽章。

    「真的沒想到,聽說這次是您主動來接這個案子的?」

    走廊另一邊,賈公正身著檢察官的服飾,手裡拿著文件袋,一臉嚴肅地看著這邊。

    法者鴆則是向著他兩邊看了看,笑道:「呵呵,不錯啊?小子。才多久沒見,你就有兩個助理了?還都是美女啊。」

    賈公正哼了一聲,把手中的文件交給身旁一個美女助理檢察官,走上兩步,抵在法者鴆的面前。

    「法毒,這一次,你又想要幹什麼。」

    「我?呵呵,我想要幹什麼?我就只是接了一個社會援助的辯護申請而已。」

    賈公正的眉毛略微一抬,隨即冷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法者鴆雙手插進褲袋:「信不信隨你。怎麼?看到你的對手是我,一下子就覺得腿軟了嗎?是不是覺得你們的證據並不充分,想要立刻閉庭重新去找證據?如果是的話我沒有意見,你可以現在就去和法官說,結束這場如同鬧劇一般的審判。」

    賈公正略微後退兩步,眉宇間的嚴肅絲毫不容妥協:「法毒,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但我要你知道,哪怕你擔當了這個被告人的辯護律師,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等會兒在法庭上我就會讓你知道,你,什麼都做不了。」

    法者鴆再次冷笑一聲:「好啊,我候著呢。」

    說完,這位檢察官冷冷地瞪了法者鴆一眼,隨即轉身,帶著身旁的兩名美女助理檢察官離開。

    等到這傢伙完全從走廊那頭消失之後,法者鴆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什麼都做不了……嗎?

    呵呵,那就來試試看吧。

    ——第一次庭審開始——

    旁聽席上人山人海,這座第一法庭再次變成了世界盃決賽的球場。每個人都難以壓抑自己興奮的情緒,雖然不能允許攝影攝像,但是人們都拿著各種電子儀器快速打字,好把現場的第一感受迅速傳達給那些在等候審判的眾人。

    法者鴆在自己的座位做好,把帶來的文件一一擺放在桌面上,面帶微笑,閉目養神。

    另外一邊,那位檢察官現在也是帶著兩位美女助理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顯得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之後嘛,嫌疑人孫行空在兩名法警的押送下進入被告席坐好。三位法官在上面依次坐下,同時也是宣佈本次法庭的正式開庭。

    「現在,本庭正式開始審理犯罪嫌疑人故意殺人罪一案,請公訴人朗讀起訴書。」

    對於許多旁聽者來說,這可能是第一次能夠真正知曉這場案件真實情況的場景。所以每個人都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綜上所訴,犯罪嫌疑人孫行空於X月X日晚六點,進入被害者唐三家中,用藥物將被害者一家五口全部迷暈,隨後將其一一捆綁起來。之後,再使用一同攜帶而來的電鋸極為殘忍地鋸開每個受害人的喉嚨,導致五名受害人唐三,梁女,唐青霞,唐紫霞以及白晶晶全部因為大動脈失血導致休克死亡。其後,嫌疑人打算放火燒燬被害人家庭銷毀證據,被及時趕到的公安幹警阻止並逮捕。」

    「作案動機為報復唐紫霞控告其之前的強姦未遂案,害被告人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段極其殘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其殺害包括老人和幼童在內總共五人的惡劣行徑法不容誅,所以檢控方在此申請判處被告人故意殺人罪成立,並且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以下,將陳列出能夠證明犯罪嫌疑人犯罪證據的血衣,凶器,指紋,安眠藥成分和容器等證據。」

    儘管案件的大致情況在媒體上也有些許的宣揚,可是真正聽到這樣的描述還是讓旁聽者悻悻然。人們紛紛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那個坐在被告人席位上的人,全都展現出一副厭惡痛恨的神采。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似乎顯得非常滿意。而賈公正現在也是輕鬆自在地入座,臉上信心滿滿。尤其是咋入座之後他向著這邊的法者鴆瞄了一眼,眼角的勝利之色更是毫不掩飾。

    在受理了所有的證據之後,主審法官的目光望了一眼孫行空,隨後看向這邊的法者鴆,說道:「辯護律師,你可以進行抗辯了。」

    終於,輪到法毒了!

    這個大律師站起,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和領帶,嘴角帶著一抹輕鬆的笑容,雙手抬起,按在桌子上,緩緩說道:「尊敬的法官,對於檢控方的大致敘述,被告方這邊並沒有什麼異議。」

    「法律師!」孫行空一下子急了,甚至焦急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當然,他馬上就被兩邊的法警給壓制。

    主審法官黑著臉:「這麼說,辯護方是打算認罪嘍?」

    法者鴆搖搖頭,笑著道:「先不急著認罪。作為委託人的辯護律師,我個人認為這裡可能有幾件事需要搞清楚一點。因為本案中實在是有些看似不重要,但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問題,想要向檢控方討教討教。畢竟在法庭之外詢問的話,檢控方也不可能回答我吧?」

    對面的賈公正一臉冷漠,裝作沒聽到一般看著手中的文件。

    主審法官想了想後,說道:「你問吧,有什麼問題?」

    法者鴆挺起腰板,拿起手中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裝腔作勢地瞄了一眼說道:「請問檢控方,根據起訴書上所說,我的委託人是在傍晚六點左右到達被害人家,然後在七點左右開始殺人。這裡有三個問題。」

    放下文件,法者鴆捏著下巴故作深思地說道:「如果我是想要殺人的話,那我為什麼要選擇在晚上七點左右,這個很多人都在家,很吵鬧,幾乎隨時隨地都會被人發現的時間進行殺人呢?既然都服了安眠藥了,我留在晚上十二點殺人不是更好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40
1209.第三人在場?

    聽到這個問題,旁聽席上眾人全都為之一愣!但賈公正卻依然是一臉的冷淡。

    「其二,如果我看到一個我很討厭的傢伙帶著一把電鋸來我家,我是否還會安安心心地讓他進來?我就沒有任何防備嗎?」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安眠藥這東西要怎麼下在被害人的飲食之中?我討厭的傢伙帶著電鋸來我家了,我還會吃對方給我的食物嗎?」

    那位檢察官怎麼想的現在先不提,但是法者鴆確信,後面旁聽席上坐著的那些人現在的腦袋瓜上卻全都閃爍著亮閃閃的問號。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當你認為一件事情理所當然應該是這樣的時候,就會很主觀地放棄思考。而一旦放棄了思考就不會去追究其中的那些細節,自然而然就會覺得事情恐怕就是這樣了。

    可是仔細想想,這個案子的問題不是很多嗎?多到,可以讓人現在腦子裡面就產生問號的地步?

    主審法官的目光現在也是轉向了賈公正這邊,這位檢察官現在依然是沉默不語,從他那張冷漠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來究竟是故作輕鬆還是胸有成竹。不過,比起劉傅蘭卿那種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撲克臉來說,法者鴆還是更喜歡這種板著臉裝酷的樣子更加好對付一些。

    「辯護律師。」

    當賈公正站起來的時候,法者鴆知道,他來了。

    「我想,你似乎搞錯了現在在這個法庭上所需要研究的問題。」

    賈公正摘下自己鼻樑上的細邊金絲框眼鏡,用柔軟的潔布輕輕擦拭,隨後再次戴上,說道——

    「作案時間在人流湧動的傍晚?為什麼被害人會放攜帶如此之大電鋸的嫌疑人進門而沒有受到任何的懷疑?為什麼被害人會吃下厭惡之人提供的食物從而服下安眠藥?嗯,我知道辯護律師的辯護方式,總是在對於一樁已經確定無疑的案件中找出各種各樣吹毛求疵的細節進行毫無意義地針對,之後再謀求翻盤的那一瞬間——」

    「反對。」法者鴆毫不客氣地抬起雙手,拍在桌子上,「我追求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毫無意義的細節,這點恐怕輪不到檢控方來下達判斷。」

    主審法官看向賈公正,這位檢控官卻是沒有絲毫動搖:「好吧,如果辯護律師如此堅持的話,那我們不妨回到這個案件本身來進行一下判斷。因為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那我們不妨請辯護律師來回答一下你剛才提出的這三個問題,怎麼樣?」

    法者鴆必須要承認,這個賈公正的路數比起第一次對上自己的時候明顯已經老練很多。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既有了劉傅蘭卿的穩定沉著,又有著一份毫不收斂的狠辣氣息。和他站在對台,還真給人一種如同面對刀鋒一般尖銳的感覺。

    回答這三個問題?自己當然要回答。

    而且他基本上也知道,自己會打出來之後大體上會遭到怎樣的反擊。但問題是……

    他,現在竟然還真的只能按照這個賈公正的預想線路走下去。

    「其實很簡單,在傍晚時分殺人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可檢控方還是認定我的委託人這麼做了。可是換個方式想一下,如果殺人的其實另有其人,而這個真正的凶手只是恰好利用前來這裡的這位孫行空先生而達到脫罪的目的呢?這樣一想的話,為什麼被害人會放我的委託人進屋,以及我的委託人攜帶有那麼大一把電鋸都不會惹人懷疑,甚至是吃下我的委託人下的含有安眠藥的食物這些事情就都能夠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那就是……」

    「我的委託人,他沒有帶那麼大一把電鋸前去被害人家裡,他也沒有在被害人的食物中摻入安眠藥!更重要的是……他,也沒有殺人。」

    至此,法者鴆終於是把自己的辯護主張全盤托出。

    這種主張雖然一開始就在許多人的意料之中,可是現在真的聽到,還是讓許多人覺得無比震撼。

    ————

    「現在,我們來分析一下這首詩的含義。」

    講台上,老師正在對一首古詩詞進行解釋。學生們全都安安靜靜地聽著。

    蜜律坐在下面,用書本擋住手機屏幕,看著上面刷出來的微博文字直播,整個身體也是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終於……還是開始了嗎?」

    小姑娘的拳頭默默捏緊,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

    「辯護律師的無罪辯護還真是不出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啊?我本來很想要給出一點意外的表現,但是很遺憾,我卻什麼都無法表示。」

    賈公正緩緩站起,那張冰冷的臉用十分淡定的情緒說話。他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法律師,我發現有的時候猜測你心中的想法好像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法者鴆則是攤開雙手,表現出一副十分無奈的神情,笑著說道:「賈檢察官,我只是在陳述事情的真相,請不要說成我是在胡扯比較好。」

    賈公正依然是那張淡定的表情,說道:「很好。既然法律師如此堅持,那我倒是要問一下這個案件的關鍵因素。也就是……」

    他頓了頓,似乎是給現場的所有旁聽者一個緩和的氣氛——

    「證據。能夠證明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證據,在哪裡?」

    這一步……來的還真快。

    法者鴆的臉上帶著微笑,雙手壓在桌子上,盡力表現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不過說實話,他還是覺得這次的戰鬥速度有點太快,如果能夠再糾纏一點時間,再拖一拖,讓旁聽席上的所有人多聽聽自己的高談闊論的話或許會比較好。

    而不是現在這樣,直接深入這其中最關鍵的部分。

    「法律師!法……法律師!!」

    嫌疑人席位上的孫行空現在似乎難掩自己激動地心情,滿臉期待地看著這邊,甚至失聲喊了出來,隨即被旁邊的法警壓制住。但他依然還是激動萬分地看著法者鴆,一副似乎自己馬上就可以洗刷所有嫌疑的歡脫表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41
1210.陷阱

    「呼……」

    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直起身,嘴角的微笑依然持續:「證據?很簡單。首先我們來看一下,我的委託人能夠出現在現場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他以前曾經多次前來被害人家裡做客,所以——」

    「反對。」

    賈公正根本不容法者鴆說太多廢話,抬起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現在檢控方想要的是辯護方提出的有第三人存在的證據,而不是嫌疑人當晚的行蹤。」

    法者鴆嘴角抽搐了一下,繼續說道:「當晚,被害人一家很明顯是在家裡吃的晚飯,在解剖記錄上——」

    「反對。檢控方現在根本就不關心被害人的屍檢記錄,檢控方需要辯護方提出第三人存在的證據。」

    「……辯護方認為,現場之所以沾滿了我的委託人的指紋,和之前我的委託人曾經多次到訪做客——」

    「反對!還請對面的辯護律師搞清楚我們現在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之後再進行更加準確的發言!」

    沉重的木槌落下,發出的聲響幾乎讓法者鴆的心都為之顫抖。

    整個旁聽席現在全都鴉雀無聲,伴隨著法官這一法庭錘的敲響,數百雙眼睛全都落在了這個孤身一人站在辯護席上的男人。

    在這其中,孫行空的眼神無疑是最絕望,最恐慌的。他近乎祈求一般地看著現在低頭不語的法者鴆,戴著手銬的雙手合十,膜拜著這位現在一手掌握著他全部命運的律師,輕聲祈求著……

    「求求您……求求您了……法律師……」

    一口氣,再次被深深地吸進肺部。感受著胸口中那股透涼的氛圍,法者鴆微微閉上雙眼。等到心臟的跳動漸漸地從耳邊消失之後……他才再一次地抬起頭,看著這座法庭。

    「尊敬的法官,我在這裡想要出示一份證據。」

    法者鴆翻開自己的公文包,從中拿出一塊U盤,舉起。

    主審法官問道:「這是什麼證據?」

    「是一份證明我的委託人並沒有足夠的條件行兇殺人的證據。」

    「嗯。檢控方有意見嗎?」

    賈公正閉著眼睛,冷冷道:「沒有。」

    主審法官點點頭,讓書記員接過,插進視頻系統在整個法庭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起來。

    從畫面中看,這是一棟公寓樓前方道路的監控攝像頭,日期正是案發當日。

    當天晚上六點正時,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現在坐在嫌疑人位置上的孫行空正一臉笑容地從鏡頭一側走過來。他的手中還捧著一束鮮花,腳步輕盈,看起來心情不錯。之後,他停在了公寓樓前,拿出手機屏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後按下門鈴,公寓前的防盜門隨之打開,他也是走了進去,從畫面中消失。

    到這裡,視頻結束。也是在視頻結束的剎那,法者鴆的雙手突然猛地拍向桌面!

    砰——!

    「剛才那段監控視頻相信檢控方應該也看到了,我想,檢控方是否承認這段視頻正是案發當晚時的監控錄像呢?」

    全場人再次看向那邊的賈公正,這位檢察官倒是很爽快,立刻回答道:「沒有問題,和警方調取的監控攝像頭一模一樣。」

    這一刻,法者鴆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冷笑,說道:「既然承認,那麼就好辦了。請問檢控方是否還記得剛才的指控?犯罪嫌疑人使用『一同攜帶』的凶器,也就是圓盤電鋸殺害了唐家五口人!這樣的話我倒是想要問一下,請問在這個畫面中哪裡有任何電鋸存在的影子?」

    這一刻,整個旁聽席瞬間嘩然!

    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私下議論。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都是產生了半信半疑的色彩。

    ————

    蜜律不由得捏了一下拳頭,整個人也是隨之精神了許多。

    ————

    「肅靜肅靜!旁聽席上的眾人請肅靜!」

    主審法官連忙開始掌控局勢,連續敲打了好幾下法庭錘之後,整個法庭才開始變得平靜下來。

    隨後,法官看了一眼孫行空,這個殺人嫌疑犯現在也如同看到了一絲曙光一般露出興奮的表情,眼巴巴地看著法官。

    一眼結束,主審法官望著那邊的賈公正,說道:「公訴方,關於這一點你們是否有解釋的地方?」

    原本法者鴆以為這個賈公正就算再怎麼淡定,至少也要表現出一點點的慌亂吧?可沒想到這個檢察官現在依然是那麼的冷靜。就像是早就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樣,他起身,拿起手中早就準備好的文件,緩緩說道——

    「公訴方的確是說過,嫌疑人攜帶凶器前去犯案。但是……」

    他的目光從那文件上漏出,極為犀利地落在這邊的法者鴆臉上——

    「嫌疑人並沒有攜帶完整的電鋸。而只是攜帶了其中的一部分。」

    法者鴆一愣,同樣的,主審法官也很好奇:「一部分?哪一部分?」

    放下文件,賈公正抬起手,猛地敲響桌面:「當然是其中最為致命的一部分——圓鋸的鋸片!沒有錯,就在那一大捧的捧花之中!」

    剛剛才安靜下來的聲音現在再一次地喧囂起來!那位主審法官自然又要著急安撫整個法庭!

    同樣的,法者鴆現在也是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地噁心,他半張著嘴,甚至有些顧不得旁邊那些還在喧囂的人群立刻大聲說道:「反對!這完全就只是檢控方自己的猜測!根本就毫無根據!」

    「反對。如果說我方剛才的說法是猜測,那麼請問辯護律師之前的現場有第三人的主張又算是什麼呢?」

    ————

    啪地一聲,自動鉛筆的筆芯斷裂彈飛,在四周的一片朗讀聲中,蜜律卻是嘴角緊繃,一句話都念不出來。

    這是陷阱。

    毫無疑問,這是那個賈公正故意遺漏出來的破綻所設下的陷阱!

    就是為了故意讓法毒意識到監控中的「沒有凶器」,再延伸出「凶器在捧花中」最後再一舉擊破法者鴆主張現場有第三人的猜測!

    真的……是完整的陷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13:41
1211.旁觀者

    法庭之中,法者鴆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卻是一言不發。旁聽席上眾多議論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對面的賈公正注視著法者鴆,在看到這個傢伙現在真的是什麼都做不了之後,那張始終都板著的臉上終於開始浮現出些許的笑容。

    「請問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如果沒有任何話想說的話……不如就讓這場純粹只是拖延時間的庭審,快點結束怎麼樣。」

    這下子,孫行空真的是完完全全嚇傻。這傢伙的身子一陣顫抖,眼神中儘是絕望!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有沒有尿褲子。

    砰!

    雙手拍打在桌面上的聲音不管什麼時候聽都是那麼的清脆悅耳。

    法者鴆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忿,嘴角強行擠出一抹冷笑,說道:「呵呵呵,那……還真是精彩啊。」

    他直起身,大聲說道——

    「的確!按照現在的狀況來說,凶器上沾滿了我的委託人的指紋,現場也都是他的指紋,他身上還有血衣,可以說根本就無可辯駁。但‧是!」

    法者鴆咬著牙,再次拍響桌面——

    「我還是想要知道,既然五名被害者都是在睡夢中死去,那麼為什麼警方還能夠那麼恰好地趕到現場,將我的委託人抓了個現行?換句話說……我要知道,報警的人是在什麼情況下報的警!」

    沒有突破,那麼就轉移突破點。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也非常簡單的邏輯,並不出乎對面賈公正的預料之外。

    檢察官略微用手指敲了一下額頭,閉著眼睛,緩緩說道:「既然被告律師想要詢問證人,那麼檢控方這邊沒有任何異議。只不過在聽到證人的回答之後,恐怕這個法庭會更加清楚那邊的那個凶手是多麼的罪大惡極,窮凶極惡。」

    主審法官見雙方沒有意見,隨即點了點頭,允許法者鴆詢問控方證人。

    ——證人白龍詢問時間——

    賈:「證人,請你告知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白:「我叫白龍!年齡嘛,28歲,我是一個記者!是特約撰稿人!」

    賈:「白先生,請問你在X月X日晚上七點的時候在哪裡?」

    白:「啊,那個時候我正走在OO路上,突然,我感覺到了有些事情很不對勁,所以就朝著唐家的方向看了過去。可是,好可怕!我剛剛巧就看到了那個可怕的傢伙……那個凶手!他就站在窗邊,身上沾滿了鮮血!然後這個混蛋就抓起最小的那個孩子,用鋸子狠狠地砍中那個孩子的腦袋!哎呀呀,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賈:「嗯,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場景。那麼之後呢?你又看到什麼?你又做了什麼?」

    白:「那個時候我完全嚇壞了!我甚至想要立刻轉身就逃!可是突然間我卻是回過了神,我知道我現在要立刻報警!所以我就報了警。」

    賈:「在報警之後呢?你做了什麼?」

    白:「報警之後我就嚇得躲在路邊,但是我生怕這個傢伙會逃走,所以我就一直死死盯著公寓的大門,一直到警察來了,我才放下心來。」

    賈:「謝謝,尊敬的法官,我問完了。」

    ——證人白龍詢問結束——

    法者鴆看著這個證人。

    這個身形顯得高瘦,上身穿著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白襯衫,整張臉一直都維持著一種笑呵呵獻慇勤的表情。

    看得出來,這個人似乎很想給他人一種非常友善的感覺。只是這種笑容看起來還真是非常假。

    「辯護律師可以提問了。」

    法者鴆走出自己的座位,他來到證人席前,上下打量著這個始終對著自己呵呵傻笑的人。隨後,他也是報以一個笑容。

    「白龍先生!你住在被害人所居住的那個小區嗎?」

    白龍一愣,隨即搖頭:「不,我不住那。」

    法者鴆點頭,繼續說道:「那麼請問你是有任何的親戚朋友住在那裡嗎?」

    一時間,白龍臉上的笑容顯得僵硬起來,似乎正在考慮應該在呢麼回答這個問題。

    法者鴆可不會給他猶豫的時間,而是抬起手重重一拍他面前的桌子,大聲道——

    「我就直接問你吧!白龍,你和唐紫霞是什麼關係?和她的女兒白晶晶又是什麼關係?」

    所有旁聽者的目光都落在了白龍的身上,同樣的,法者鴆注意到有一個人也是在看著這個證人——孫行空。

    這個男人和其他人那帶著疑問的目光不同,他的眼神中卻是透露著些許的憤怒。彷彿如果能夠衝出位置的話,他可能會用手直接掐死這個證人。

    白龍的目光閃爍片刻,轉向那邊的賈公正。看到賈公正依然那麼的淡定之後,他也是深吸一口氣,淡定地說道:「唐紫霞是我前妻,白晶晶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想這些應該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吧。」

    哐啷!

    就在白龍的話剛剛說完的瞬間,嫌疑人席位那邊卻是突然爆發一陣巨響!所有人回過頭,只看到孫行空現在竟然跳在了圍欄上,縱身一躍就跳到了證人台前。

    「為什麼!!!」

    孫行空那粗壯的胳膊瞬間揪住白龍的衣領,他的整張臉都因為抽搐而擠在了一起,眼神中的憤怒無可遏制,整張臉也因為充血而變得鮮紅!

    「你那個時候明明就在那裡!你為什麼不去救人?你這個人渣!!你為什麼不衝進去阻止殺人凶手?你那個時候就在那裡!你明明人就在那裡!!」

    整個法庭也因為這一刻的狀況頓時喧嘩!法警們連忙衝出來,三下五除二地把孫行空按倒,反手戴上手銬壓制。

    可即便被按在地上,孫行空卻依然罵罵咧咧地怒吼著,罵著罵著,淚水也是在這一刻無法遏制地從他的眼角流淌了出來。

    「為什麼……你……你明明就在那裡!你明明……看到有人想要害他們……看到有人想要害紫霞!害晶晶!為什麼……你不衝過去?為什麼你光顧著報警?你還算男人嗎?你……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嗚嗚……嗚嗚嗚……」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