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782.無法認定的事故

    有了沙丘貓和凌峰的安慰，輪椅男似乎有些好受了，他端著咖啡杯，說道：「鐵扇，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那麼忙？銷售行業？做得好的話賺錢很多吧。」

    凌峰搖搖頭，那雙黑眼圈顯得十分的明顯：「嘛……算是一種公務員吧，專門負責調停各種糾紛的。」

    沙丘貓雙眼一亮，伸手指著這傢伙笑道：「居委會大哥！基層公務員！我們是同行啊！我也是公務員！來，乾一杯！」

    面對沙丘貓這麼熱情，再說是同事，凌峰也就不推辭，舉起酒瓶子和對方撞了一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放下瓶子後，這傢伙的臉有些紅了，說話也開始放開了：「都是公務員，沙丘貓，你是哪個部門的呀？」

    「哎，別提了！一個小小的處長而已。」

    沙丘貓拿出杯子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道：「權力說大不大，但說小可也不小。但最關鍵的問題是許多問題都要卡著我一層來解決。就比如說我吧！我現在擔當那個負責主管公民健康教育電視娛樂節目審查部門，現在就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我這邊來處理。唉，處理不好，又要被上頭訓了。」

    蜜律有些好奇，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問道：「是什麼事情啊？聽起來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哦。」

    「就是那些胡亂搞，一點都不聽指揮的傢伙！」很顯然，沙丘貓現在的心情好好像不怎麼好，因為心情不好，所以也就容易醉，容易胡言亂語，「而我們那邊的那個政府法律顧問每天會幹的事情就是背法條！我去問過好多次是不是有什麼折中的方法，那個混蛋每次都只是對我說『這就是法律規定，照做就行』！去他媽的法律規定，我也知道是法律規定，但是這事情現在鬧得那麼大，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法律規定能夠擺平的嗎？」

    說完，沙丘貓再次喝了兩口。如果讓法者鴆來說的話，他絕對不會再被遊戲中那個貓耳娘給迷惑了。畢竟在那個蘿莉貓耳娘的背後竟然是這麼一個喝醉酒的大哥，形象太崩壞了。

    四個大男人多喝了幾杯，越是說，就越是變成一大堆中年男人的互相抱怨。法者鴆也是開口閉口說些什麼現在這個社會對玩遊戲的男人太不寬鬆啦之類的，引來眾人的紛紛贊同。在這四個男人之中，可能凌峰算得上是最為冷靜的一個。他看著對面的輪椅男，喝了一口啤酒，開口道——

    「騎士，大夥兒都說了一些自己生活中的煩惱。你呢？你看起來煩惱好像非常嚴重的樣子啊。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幫你呢？」

    法者鴆和沙丘貓也是轉過頭，看著這個輪椅男。

    酒過三巡，輪椅男的矜持也算是放鬆了些許。他靠在輪椅上，雙手抱著酒瓶子，略顯憔悴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酒氣。

    片刻之後，這個男人終於呼出一口氣，緩緩搖頭道：「我的事情……應該，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事情了吧。我就是想要問我的公司要一個工傷，但是……我公司好像不答應。」

    蜜律的耳朵蹭地一下豎了起來！在豎起來的那一刻，這丫頭也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那麼精神呢？這都快成職業習慣了。想想自己小小年紀就出現這種職業習慣，以後還怎麼搞啊？

    「工傷？騎士叔叔，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的工傷嗎？」

    輪椅男略顯疲憊，閉上眼，想了想之後，終於點了點頭：「是啊……其實差不多一年前，我還是好好的。後來出了一場車禍，我的身體就變成這副樣子了……我想要申請一下工傷，但是……我好像申請不了。」

    法者鴆和蜜律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工傷，必須在損害事件發生的一年之內申請才可以。現在已經快要過去一年，但還是沒有申請下來工傷的話，那麼恐怕就是真的沒戲了吧。

    「這是什麼鬼公司啊？」

    沙丘貓灌了一口酒，紅著臉說道——

    「自己的員工受了傷還不肯給工傷？告他啊！既然我們是同一個公會的兄弟，我就支持你！」

    凌峰顯得冷靜不少，問道：「既然你僱主不肯給你工傷，那麼一定是有理由。對方的理由是什麼？」

    輪椅男呼出一口氣，緩緩道：「理由……就是我並不是在工作時間受的傷。那天是週六，我去公司加班，然後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

    凌峰的視線別過來看了一眼旁邊的法者鴆，法者鴆很顯然是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一邊給自己倒咖啡，一邊說道：「嘛，我也算是一個懂得一點點小法律的小市民。去加班的路上出了車禍，也算是工傷吧？就算是週六。」

    輪椅男微微點了點頭：「是啊，我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也找過法律援助的律師，希望能夠問我公司申請一下工傷……但是，律師之後卻告訴我說，週六的那個加班並不是我公司要求我加班的，是我自己主動去的公司，在沒有任何上司在場的環境下自主無償加班，然後在上班的時候發生的車禍。公司沒有安排過我加班，也不知道我去加班。所以……」

    他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痛苦之色，捏著杯子的雙手也是微微捏緊——

    「所以……我公司不認定我這是加班……而且，還以我上班時間多次遊覽外網無關網頁為由，說我違反勞動紀律，就把我……開除了。」

    原本，就顯得有些冷清的鄉下咖啡廳，現在卻是顯得更加冰冷起來。

    只剩下咖啡吧檯後面老闆看的那台電視機，現在還在放出略顯嘈雜的聲音，給人一種十分淒涼的感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凌峰那雙死魚眼漸漸閉上，緩緩道，「先不論開除你的理由是否充足，但要申請工傷，恐怕的確是有些困難。」

    呵呵，何止困難？簡直就是不可能！

    法者鴆覺得這個凌峰現在說話未免也太婉轉了一點吧？當然，這件事情和他無關，所以他也就懶得發表意見。

    「騎士叔叔，那你真的是在『上班』途中受的傷嗎？」

    該死的！還有那個小丫頭！忘了，這小丫頭就是個惹事精！！

783.這傢伙腦袋壞掉了嗎？

    輪椅男點了點頭，喝了一口啤酒，緩緩道：「的確，是上班途中出的車禍。怎麼了？」

    蜜律呼出一口氣，隨即再次擺出那副笑臉：「那麼叔叔，請問你們公司加班的話，需要填寫加班申請單之類的東西嗎？」

    一旁的沙丘貓也是喝了一口酒：「小姑娘，你竟然知道加班申請單這種東西啊？」

    對此，輪椅男倒是皺了一下眉頭，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加班都是直接加班，然後打卡就行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蜜律不說話了，只是臉上浮現出那種傻乎乎，似乎什麼都不懂的微笑。

    但，這丫頭問出來的這些問題很顯然也正是法者鴆想要問的。而現在，他也說不了什麼話了。

    工傷，是一種對勞動人員的保護。

    其他國家暫且不論，但是法者鴆知道，華國對於勞工在工傷方面的保護還是挺周到的。

    正常上班時間內發生的工傷暫且不論，那些並不是和工作直接有關，但是只要是在工作時間內，工作地點內發生的工傷其實國家也保護。更不用說上下班路途中的工傷認定了，甚至是上下班的途中稍稍繞了一個「合理的彎」，只要繞的彎不會太過分一般也會認定工傷。

    至於非工作時間，主動要求的無償加班算不算工傷呢？

    答案是——算。

    不管公司是否有批准過這種加班，也不管主管部門是否知道。除非管理人員在知道員工無償加班之後拼了命地去阻止。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員工一旦到達工作現場，那麼出了事故也會在很大程度上被認定為在工作時間內出的事故，被認定為是工傷。

    可以說，現在華國的法律上對於「工作時間」的認定範圍真的非常之大，撇除人為因素，單從法條上來看的話認定工傷並不困難。

    但是，這個輪椅男的工傷認定……卻偏偏佔據了那個最難以認定的地方——

    非工作時間，沒有加班申請單的情況下，「前往公司上班」的路上。

    雖然法律也規定了上下班路上出的事故也可以算得上是工傷，但是在休假日，要怎麼證明一個人在馬路上出了事故是正在「前往上班途中」呢？

    這，也就是蜜律和法者鴆兩個人乖乖閉上嘴的理由。其他的一切都好說，但是這一點，如今聽來應該就是最最難對付的一點吧。

    「騎士。」凌峰喝了一口酒，「撞了你的那輛車怎麼說？保險公司不賠嗎？」

    輪椅男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人是無照駕駛著大卡車……而且還超載，家裡本身也非常貧困。現在應該已經判刑入獄了吧……他們家根本就沒有錢，所以……」

    接下來的話也不用多說了，輪椅男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總而言之，我現在真的……真的……可能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吧？或許我真的應該簽那個和公司之間的協議書，拿二十萬然後離開……算了，不說了！不好意思讓我的事情讓大家那麼掃興，不要再說我的事情了，大家再開心一點，我們同一個公會的人，聊點其他的東西吧？怎麼樣？」

    雖然之後蜜律和凌峰還是大致問了一點東西，但是輪椅男似乎並不怎麼很想要回答。聊著喝著，很快外面的天空就變成了陰暗的夜晚。這一個公會的戰友們再次轉移，跟著輪椅男的指點前往小村鎮中唯一的一個破爛KTV。拿著那破麥克風，扯爛著那如同鬼吼鬼叫的嗓音之後，這場公會聚餐終於算是圓滿結束，一行人散開，輪椅男在他老婆的陪伴下回了家，道別沙丘貓後，法者鴆、蜜律以及凌峰三個人上了返回市區的公交車，之後上了地鐵，坐著那胡亂搖擺的鐵箱子，向著市區前進。

    深夜的地鐵，很安靜。

    兩個男人的嘴裡吐出酒氣，蜜律也是早早地給家裡的咲夜打了電話，告知法者鴆喝酒的消息，早做準備。

    聽著列車輪子和鐵軌接觸發出的哐啷聲，凌峰和法者鴆兩個人的眼神從上車前的迷糊混亂，漸漸變成了認真而冷靜。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沉默片刻之後，凌峰第一個開了口：「都是同一個公會的弟兄，而且你也答應了說兄弟有難，一定幫忙。」

    蜜律哼了一聲，將天平熊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放，冷冷道；「他這個人啊，沒有什麼功利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更不要提這次的案子還有點難度，對方也付不起那一百萬的委託費。」

    「誰說，我這個人功利啊？」

    對於法者鴆的反駁，蜜律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怎麼？你覺得你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嗎？喂，別說我給你施展激將法，我已經被你教育的那麼冷血無情麻木不仁了，現在有人在我面前哭窮我都已經會覺得對方活該噁心了。能夠把我這麼一個純潔無暇的清純少女教育成這幅樣子你還敢說自己柔和溫暖如同春天般清風拂面？」

    很顯然，這就是激將法。

    法者鴆覺得自己很聰明，自己一個那麼聰明點人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點點的激將法而被套住，然後又接什麼莫名其妙的案子呢？

    當下，法者鴆翹著二郎腿，樂呵呵地笑道：「小丫頭，不用在我面前裝蒜。你腦子裡面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放心，看在同一個公會，而且我還是會長的份上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不過，這個案子的確是難，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怎麼操作。」

    蜜律依然是一臉的鄙夷，別過頭坐在座位上。但是……幾秒鐘之後，這個小丫頭突然轉過頭，剛剛還充滿鄙夷的目光現在卻是變成了一臉的驚訝加驚恐！

    她伸出小手，直接就來摸法者鴆的額頭。法者鴆沒有堤防，措不及防讓這個小丫頭的小手掌貼在腦袋上，他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往後縮了縮：「你幹嘛啊？」

    「你沒發燒吧？竟然會想著主動幫人？」

    蜜律乾脆跪在地鐵的座位上，直起腰，再次用手去觸碰法者鴆的臉蛋，一雙大眼睛中更是充滿了惶恐——

    「你是不是喝多了？還是從地上撿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吃啊？不對啊！我一直看著你，沒見你撿奇奇怪怪的東西吃啊！你是真的發燒了嗎？那個混蛋有毒廢棄物見錢眼開毫無節操為富不仁見利忘義的傢伙還在這裡嗎？你還是那個給了我一半染色體的混球嗎？」

784.案件啟動

    法者鴆板起臉：「喂，丫頭，過分了啊。就算你再怎麼想要躲避，你體內有我一半的染色體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蜜律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是覺得你是不是真的去換過腦袋了？這落差太大我有點接受不了……等一下，我需要一點時間緩緩，回家再說。」

    看著這丫頭現在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法者鴆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轉換的太快，讓這個小丫頭有些接受不了？或者說……這丫頭其實是個抖M？對她凶對她沒好臉色看她才會很起勁？不會吧？自己養了個抖M女兒出來嗎？

    這麼想著，法者鴆瞥了一眼對面的凌峰，見他正看著自己這邊，立刻瞪了對方一眼：「看什麼看？我自己的女兒，你管不著！」

    凌峰很簡單地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

    事實證明，喝醉酒的第二天的確會腦仁疼……而且還是那種一抽一抽的，彷彿被小針不斷紮著的那種疼。

    法者鴆捂著自己的腦袋，艱難萬分地從床上起來，看著咲夜現在已經拿著吸塵器在房間裡面打掃了。

    「咲夜，過來，扶我一把……我感覺自己腦袋快炸了。」

    這個傢伙伸出手，但是咲夜卻並沒有走過來，而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少爺，您酒量實在是太差了。」

    「誰說我差了？我可不——」

    話還沒說完，這傢伙直接就從床上滾到地板上，咕隆咚地一聲。聽到聲音，正準備下樓的蜜律連忙跑回來，看到地面上正在掙扎的法者鴆，不由得呼出一口氣：「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酒量那麼差。」

    「這或許是因為少爺第一次在大小姐面前喝酒。以前，少爺可是每週至少去一次會所。」

    打掃完，咲夜留下一句話，輕描淡寫地走了出去。

    蜜律愣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後，她終於還是走上前，攙扶起這個傢伙，把他扶到床沿，同時從旁邊的水壺中倒出一杯水，遞了過來。

    「喝吧。不過，你可別會錯意了！我不是在和你和好，只是因為咲夜姐姐不管你，所以才給你一杯水而已！」

    法者鴆接過水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搖頭：「這個女僕……有一天真的應該直接開除她！不，開除她之前我一定要好好地和她玩玩一些羞恥play！該死的……」

    下了樓，蜜律攙扶著法者鴆在餐廳的座位上坐好，自己也是在其對面坐下開始吃早餐。旁邊的電視機中播放著某個電視節目，上面正在不斷宣揚應該讓自己的男朋友購買多少多少克拉的鑽戒才能夠答應嫁人。

    法者鴆端起面前的咖啡，看著這杯咲夜精心調製的上面鋪滿奶泡勾勒出一個花瓣形狀的卡布奇諾，悠悠地呼出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蜜律。

    「小丫頭，吃完飯之後我就要去調查了。」

    蜜律一愣，抬起頭看著法者鴆。她想了想，立刻嚥下嘴裡的食物，說道：「昨晚的事你是認真的？你沒有喝多嗎？」

    法者鴆推開面前的餐盤，站起來，喝了一口咖啡，讓自己顯得精神一點。

    「丫頭，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關於這一次的案件我的確會跟蹤。但是！」

    他雙手按在桌子上，衝著蜜律盯了一會兒：「這個案子應該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了吧？所以，不准再請假，不准再曠課了，知道嗎！」

    這口吻，很明顯就是一副想要耍脾氣的樣子。

    蜜律哼了一聲，點點頭。

    不參加就不參加，其實她對於這一次的案子也沒有多少興趣，關鍵的問題就在於是否能夠找到證明輪椅男是在上班的路上而已。找到了，案子獲勝，找不到，案子就成為一團漿糊。她也沒有必要每次都跟著去盯梢，看東看西。

    「你放心，只要你能夠老老實實去工作，我也沒有那麼空閒每次都跟著去。而且這一次的工作很正常，我沒有什麼意見。」

    蜜律端著奶茶，臉上的表情輕鬆而又自然。看著這丫頭這張臉，法者鴆不由得呵呵笑了一聲，拿起自己的西裝，大踏步地走出了餐廳，同時那出電話，一邊打，一邊在咲夜的服侍下離開家，出外辦公去了。

    吃完早飯的蜜律一個人坐在會客廳裡，看著這間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房間，撇撇嘴。

    「原來，我已經那麼長時間沒有呆在家，看著那個傢伙一個人出去辦案了呀。」

    閒著無聊，蜜律乾脆坐在那張老闆椅上，打開電腦，上網隨便瀏覽點什麼東西。想了想後，她點開新聞欄目，看看最近有什麼有意思的新聞。

    《農民免費義務播放電影十五年，現卻被當地政府主管部門強行叫停》

    排行榜上，這條新聞的瀏覽量最高。蜜律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又是標題黨嗎？」

    當下，她點開標題，進去看了看。

    ————

    家住土豆村的村民博膾老伯自幼喜歡電影，但是小時候村子裡沒有條件。長大之後，博膾老伯見十里八鄉的八個村子都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最近的電影院必須走十幾公里的山路前往縣城才能看到，實在是不方便。

    所以，博膾老先生自費購買了一台二手的放映機和一些舊電影，免費且義務地輪流到那些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小村子去當義務播放員，給村子們帶去歡笑和快樂。

    在十五年來，博膾老先生風雨無阻，一直都堅持著自己的播放事業。除了播放電影之外，還會播放一些法律宣傳片，給村民們普及法律知識。

    但是，在今年夏天，博膾老先生的播放生涯卻是遭遇到了滅頂之災。

    當地政府部門查封了博膾老伯的家，並且查封了那些電影放映設備，告知博膾老伯這種私自放映電影的行為涉嫌違法，勒令其停止繼續播放，否則就將面臨行政處罰。

    如果還想要繼續播放電影的話就必須辦理電影放映許可證，在政府指定的時間和指定的地點播放指定的可以播放的電影。對此，博膾老伯表示無法理解。

    「為什麼我免費給鄉親們做好事，卻要說我違法？我想不通。」

    博膾老伯如此說。

785.大德科技技術世界第一！

    看完新聞，蜜律把網頁往下拉看看評論。嘛，那些評論基本上都可以不用去詳細看，大部分都是一邊倒地批判政府辦事不力。

    事實上這不奇怪，看看這個文章的通篇口吻，字裡行間都透露著要誘導輿論往反對政府，罵政府的那個方向去。就連標題也是透露著一種「農民好慘，政府好不作為」的味道。下面的評論如果還沒有那麼多懟當地政府的那才真的是叫做怪了呢。

    「唉……」

    這個小丫頭搖著腦袋，嘆了口氣，關閉電腦。如果那個有毒廢棄物有的時候也能夠被輿論稍稍引導一下，不要那麼特立獨行，傻一點的話那該多少？

    ……不過，如果那個傢伙真的那麼傻到會輕易被輿論左右的話，那麼媽媽當年還會看上這傢伙嗎？

    左思右想，小丫頭最後也只能是搖搖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不再去想了。

    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猛地從門前闖了進來，蜜律嚇了一跳，連忙走到會客廳門口，抱著天平熊縮著腦袋，偷偷摸摸地看著外面。

    等看清來人之後，她才松了一口氣，站出來道：「你幹嘛啊？那麼慌慌張張的，大門被你敲碎了怎麼辦。」

    法者鴆提著手裡的公文包，有些急躁地從門口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咲夜！給我水，水！給我水！」

    說著，這個傢伙心急火燎地衝進餐廳，從咲夜的手裡接過水杯，咕嘟咕嘟地灌下去之後，這才算是顯得鬆了口氣。

    看到法者鴆這麼一副緊張的模樣，蜜律突然間有些緊張，走上前，皺著眉頭道：「你今天不是去調查那個輪椅騎士的案件嗎？那麼急……這個案子，難道真的那麼複雜，沒有任何挽回的幾率嗎？」

    法者鴆坐在座位上，揮著手，繼續大口大口喘氣。

    見此，蜜律更加緊張起來了，連忙在他的旁邊坐下：「真的那麼糟糕嗎？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判定是工傷嗎？一點點的辦法都沒有？」

    對於蜜律的關心，法者鴆卻是揮著手，指著那邊的咲夜。咲夜心領神會，立刻走上前，神情嚴肅地站在他的身旁。

    「去！咲夜，快……快去！」

    「快去……投訴物業！有個混蛋……養了條……養了條很凶的狗！那狗……那狗一直在追我！追我到門前！我要去投訴……投訴！！」

    那一瞬間，從剛才開始一直都繃緊神經的蜜律突然間無言以對。她黑著臉，走回會客廳，從電腦上打開門口的監控看著。

    嗯，一條很凶的狗。

    也就是……一條柯基，吐著小舌頭，邁著那短短的四肢撲騰撲騰地追著那個傢伙。

    好吧，現在蜜律真的開始期望，當年媽媽不要上這個傢伙的床或許會比較好……這個傢伙除了在法庭上之外，其他的任何時候簡直都是個笑話！

    等了一會兒，法者鴆終於算是休息完畢，脫掉西裝，換上一身休閒裝走進會客廳。在看到蜜律坐在電腦前之後，這個傢伙立刻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小丫頭，別看不起人。剛才我可是被一條藏獒追，而且是那種餓了三天三夜的藏獒。真是的，現在人們養狗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管，真應該好好地告他們一下。」

    蜜律讓開座位，在沙發上坐下。她決定不戳穿這個傢伙的自吹自擂……畢竟，這傢伙還真的是有點可憐。

    「你出去了一整天，有查到什麼東西嗎？有勝利的可能嗎？」

    一談到案子，法者鴆立刻顯得精神煥發，笑呵呵地說道：「放心！一切我都已經掌握在手中了！這個案子看起來似乎很難，但是，我手中可是有著許許多多的證據可以打這場官司！我們的委託人獲勝，那真的是輕輕鬆鬆啦！」

    蜜律直接懟了回去：「是嗎？那麼厚顏無恥寡廉鮮恥不知廉恥應該就是你的座右銘了。」

    法者鴆也毫無自覺地笑了一聲：「哈哈！這可是我們法家的傳統！」

    蜜律哼哼一聲；「你知道就好……嗯？不對！你這是在說我嗎？」

    法者鴆抬起手指指著這個小丫頭：「喲！法家的傳統哦！小丫頭，你可也是法家的人！哈哈哈！」

    這下，蜜律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我是蜜家的人，別隨隨便便把我歸類。不說別的了，快點說說，輪椅叔叔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逗完這丫頭，法者鴆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解說一下了。不過啊，逗逗這丫頭還真的是超級有趣啊！自從讓她進這個家門之後，每次逗弄都會覺得非常有趣。

    看到法者鴆恬著那麼一張臉，蜜律突然有些心裡發毛，生怕這個變態混蛋垃圾人渣又說出些什麼話，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輪椅男，也就是我們《姬魔》公會的女騎士。其真實的名字叫陳科。對於這個名字你可能不是很瞭解，但是我調查之後才知道，這個陳科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蜜律手裡抱著一杯奶茶，好奇地問道：「怎麼？這個陳科叔叔是外星人？坑了他的公司有可能會導致宇宙和平的顛覆，讓我們地球的命運毀於一旦？」

    法者鴆板著臉，等到這個小丫頭臉上的那種嘲諷氣味消失之後，他才冷冷地說道：「有意思嗎？嘲諷我們的委託人。」

    蜜律嘟著嘴，但還是低下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應該開我們委託人的玩笑……」

    小丫頭閉嘴，那麼大傢伙就能夠繼續開口說話。

    法者鴆重新轉換出自己的笑臉：「陳科，之前工作的公司叫做大德第一科技技術有限公司。要說這個公司，那可是——」

    「啊！大德有限公司？陳科叔叔之前是大德的人？」

    法者鴆的話還沒有說完，蜜律突然的插話倒是讓這傢伙愣住了。

    當下，蜜律立刻拿出手機，有些興奮地說道：「大德第一科技技術有限公司，可以說是最近最新發展起來的科技技術有限公司呢！他們在多種科技領域最近都有大幅度的重大突破！尤其是其最先提出的有關於第一線行光速傳播技術，可以說的上是劃時代的技術啊！」

786.大意？他應該不會大意吧……

    法者鴆就那樣雙手撐腰，默默地看著自家這個丫頭在那邊裝逼。

    蜜律很興奮地放下手機，看到面前的法者鴆那一臉的冷漠，眼珠子轉了轉，拿起手機摀住自己的嘴，閃爍著眼睛：「怎麼了呢？」

    「誰告訴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嗚……不告訴你……」

    「糜棠那女人是不是？大德公司是他們玄德集團最近收購的一批最有潛力的科技公司。我說你啊，你怎麼還和糜棠那個女人有來往？你難道覺得你媽媽的一個閨蜜比你爸爸還值得信任嗎？難道你不覺得一個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最應該信任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嗎？嗯，你媽媽把你託付給我，所以你應該信任我，知道不？」

    蜜律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擺出一副害羞的表情，輕聲細語地說道：「那……如果我說，我更信任糜棠阿姨……你會去跳樓嗎？」

    嗯，法者鴆很想跳樓。沒關係！反正這裡是一樓，從一樓跳樓不算什麼。

    算了！和這個渾身上下都是戲的小丫頭還是少談論這些東西比較好。

    「就如同我剛才所說的，陳科其實是大德剛剛成立時的元老級員工。論資歷，絕對算得上裡面的老字號了。而且陳科負責的恰恰是關鍵的科技研發領域，用更加簡單的話來說……我們的公會成員，是一個科學家。」

    蜜律別過頭，輕聲說道：「這年頭科學家也喜歡玩那種全是女孩子的遊戲那這個國家的科學發展也真的是沒救了。」

    法：「你這丫頭又說什麼？」

    蜜：「我是說好厲害啊！原來我們的公會成員是一個科學家啊！我從小最敬佩科學家了！」

    雖然法者鴆還是一臉的懷疑，但是蜜律決定轉移話題：「那麼，你找到了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陳科叔叔是工傷嗎？」

    法者鴆嘴角一翹，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緩緩道：「雖然說起來好像很困難，但是我這邊卻是掌握了不少證據。嗯，其實很簡單，只要和我們的女騎士開誠布公地互相交流一下，他也就什麼都說了。」

    蜜律有些驚訝：「你今天又跑那麼遠去了？」

    法者鴆：「開什麼玩笑，給個一百塊錢讓那人自己跑過來不就行了？我可是超級大律師！一般來說都是別人來找我，哪裡輪的找我去主動找客人？」

    蜜律：「好吧好吧，你繼續說。」

    法者鴆繼續說道：「我們的陳科會員之所以要在週六這天前往公司，原因，就在於週五曾經開了一次會。而在會議上，公司的主要領導者針對下週一要和其他公司簽訂一份合同，並且進行交貨。」

    「但是！陳科作為公司科研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針對下週一要簽訂的那份科技合同卻有著不同的意見。他認為那份合同中達成的要售賣的科技產品還沒有經過多次的反覆試驗，對於安全性不能保證，所以提議讓公司延期再簽訂合同，或是簽訂合同之後給一點時間進行產品的安全測試。小丫頭，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蜜律：「我媽媽的女兒可不是小傻瓜。按照狗血的邏輯，大德公司是不是認為這個提議非常的可笑。所以堅決要求按照原定計畫去簽訂那份合同？嗯……我明白了。因為公司堅決要求下週一進行簽訂合同的同時並且交貨，所以作為負責人的陳科，就決定在週六前往公司對產品進行安全性的測試。因此，才會導致那場車禍，對不對？」

    法者鴆樂呵呵地點了點頭，十分輕鬆地仰躺在自己的沙發上，笑著道：「沒有錯！我只需要能夠證明陳科平時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好員工，然後再找公司的員工證明那份產品當時的確沒有經過嚴格的安全測試，那麼就能夠很輕鬆地讓法官相信我們的委託人是打算去公司進行加班了。只要能夠讓法官相信陳科在加班，那麼問題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在法者鴆那麼樂呵呵的同時，蜜律卻是低著頭，仔細思考。

    沒有錯，以華國現在比較注重保護員工方面的權益來說，這樣的證據鏈似乎的確可以證明這是一場工傷事故了。

    但是……

    「等一下，你剛才說，你要讓法官相信？這事情用得著上法庭？？」

    蜜律顯得很疑惑，皺著眉頭道——

    「陳叔叔是腦力員工吧？這樣的話其實還是可以繼續工作的吧？所以，與其讓陳叔叔直接和大德公司撕破臉，還不如和大德公司進行談判，協調解決比較好吧？」

    對於蜜律的提議，法者鴆直接揮揮手，顯得不值一哂：「開什麼玩笑？協調解決？在我法毒的面前還想要那麼輕鬆地解決問題？上法庭！欺負我的公會員工，那除了上法庭之外沒有其他的答案了！」

    蜜律：「有必要嗎？你是因為大德公司是糜棠阿姨的子公司才一定要上法庭的嗎？我覺得還是直接找他們談判比較好吧。」

    法者鴆：「你什麼都別說了，反正我是一定要上法庭！我才不相信那些傢伙能夠真的和平解決這件事情呢。」

    蜜律皺著眉頭，現在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她抱著天平熊，在沙發上挪挪，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些：「怎麼可能不能和平解決？他們是糜棠阿姨下面的子公司吧？如果是的話我哪怕只要讓糜棠阿姨說句話就可以了吧？你這麼執著著上法庭，可是我們律師最重要的不是要保護委託人的利益，以委託人的利益至上嗎？你這樣執意上法庭，難道也是陳科叔叔的意思？陳科叔叔只是想要一個工傷認定，而不是和自己的母公司撕破臉吧？而且你手頭的這些證據真的很有用嗎？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手段，但是你的證據竟然是讓現在還在大德公司裡面工作的『現任員工』出來指證他們自己的公司？你覺得這證據很充分嗎？」

    法者鴆依然一臉嘲諷：「小丫頭，我還用得著你來幫我打官司？總而言之！這一次的法庭我就上定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就這樣，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787.猖狂

    蜜律有些驚訝。

    雖然平時這個傢伙也經常和自己吵架，經常鬥嘴，但是這種一上來就喝止自己的情況可算是從來沒有過。

    這個小丫頭一下子有些被嚇懵了，所以也就沒有回應。只是目送著法者鴆吃完離開，她才有些反應過來。

    「大小姐。」

    咲夜走上來，有些關心地說了一句。

    蜜律搖搖頭，讓咲夜姐姐不用擔心自己。隨後她望著那打開的大門，皺了皺眉頭。

    「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吧。」

    是啊，現在這一刻，蜜律真的是希望這是自己想太多。

    雖然曾經無數次，蜜律希望這個傢伙能夠在案子上輸一個底朝天，能夠挫挫他的銳氣。但是這一次，她卻真的有了些許不祥的感覺。

    應該……不會出現意外吧？

    應該和平時一樣，這個傢伙最後還是能夠拿到最後的勝利的吧？

    蜜律抱起雙手，閉上眼睛——

    「媽媽……請你保佑那個傢伙，這一次……希望真的是我的法律經驗不夠，所以沒有能夠想到更多的東西。希望這一次……媽媽依然能夠保佑那個傢伙……保佑爸爸……可以繼續贏下去吧……」

    ————

    嶄新的一天！

    這麼美妙的天氣裡面最適合幹什麼呢？

    當然最適合看到對方的律師那張一臉吃癟的表情，然後灰溜溜地從法院離開，滾回自己的洞穴小心翼翼可憐巴巴地舔自己的傷口啦！

    法者鴆現在西裝筆挺，大背頭更是梳的油光鋥亮！在這種大晴天之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主角，一個可以呼風喚雨，所有的主角光環全都在一身的超級傑克蘇！

    「嗯，我覺得應該會有很多美女靠近我才對吧？嗯嗯，就這樣，今天這場官司贏了之後，我就去會所逛一圈，讓我的小姐姐們好好地給我舒坦舒坦～～！哈哈哈哈！」

    「會長，你說……什麼呢？」

    一旁，輪椅男陳科還是改不了稱謂，問了一句。

    法者鴆哈哈一笑，轉過頭對著陳科豎起大拇指，笑道：「你放心吧！我是說有我出馬，這一次的案子你簡直就可以放一百二十萬個心！你贏定了！」

    陳科和他的太太兩個人都看著法者鴆，看著面前這個顯得自信心爆棚，似乎什麼事情都不在話下，任何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的男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後，有些心神不寧……但，也只能這樣了吧。

    法庭，一如往常的那般冰冷。

    旁聽席上沒有什麼人，除了坐在最前面的陳科的太太之外，其他的座位全部空空蕩蕩的，讓人感覺有些孤單。

    那個小丫頭今天去上學了，所以並沒有前來參加這一次的庭審。

    「呵，這不挺好嗎？」

    法者鴆的目光朝著那空空蕩蕩的法庭一陣環視，在確認那個小丫頭的的確確沒有來之後，似乎是有些自嘲，又像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那丫頭本來就應該去上學，而不是一天到晚在法庭裡面跑……這樣才是正常的……沒事……沒事的……」

    「會長，你沒事吧？」

    旁邊坐在原告席上的陳科顯得有些緊張，問了一句。

    法者鴆則是呼出一口氣，再次微笑，安慰著自己身旁的這個同伴，之後靜心坐在座位上，等待開庭。

    很快，這一次的對手就出來了。

    大德科技有限公司。

    作為一個科技公司，這一次他們派出了兩個人在這邊坐鎮，看著他們臉上那副嚴陣以待的表情，相信一定是聽說過自己的名字了吧？當然，如果他們之前沒有聽說過也沒有關係，因為這一次……

    「法律師。」

    他們，肯定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烏玄武，這個帝星的律師現在再一次地站在了法者鴆的面前。

    他依然是戴著眼鏡，顯得不苟言笑，一張臉板的死死的，彷彿大山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

    「很高興，又見到了你。」

    面對法者鴆，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和面前這位敵對律師握手。

    對此，法者鴆卻是冷笑一聲，背對雙手，說道：「對於手下敗將，你認為這有必要嗎？」

    烏玄武的表情似乎抽搐了一下，他那伸出的手也有些尷尬，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縮了回去。

    「那麼，希望這一次能夠再見識一下法律師的厲害之處。」

    「呵呵，我只希望你輸掉之後不要呼嚕呼嚕地哭喪著臉才好！」

    沒有更多的話，烏玄武轉過身，回到被告人的席位上。而法者鴆則是大刺刺地再次坐下，態度輕蔑，挑釁，充滿了那種各種小說動漫中最最欠打的小BOSS的感覺。

    陳科有些擔心，輕聲道：「會長，您這樣……沒有關係嗎？這樣的話……」

    法者鴆只是呵呵笑笑，用自己的冷靜來回答自己會員的問題。

    他的雙眼再次瞄向那邊的烏玄武……呵呵，沒想到帝星竟然還會派他來？也不知道這只大烏龜是在禍紫薇那傢伙立下了什麼擔保嗎？竟然還有膽子再面對自己第二次？呵呵，也算是厲害了。

    隨後，他轉過頭，看著那緩緩走進來的法官，更是冷笑了一聲。

    而那個法官在看到法者鴆之後，也是習慣性地冷冷瞪了他一眼。但，當這個法官看到坐在法者鴆身旁的陳科之後，他立即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案件卷宗。之後——

    「雖然很意外，但是我現在宣佈暫緩開庭。」

    凌峰的聲音很冷漠，甚至冷漠的如同刀鋒一般。

    他整理了一下那剛剛擺放在法官桌上的文件檔案，再次拿起，擺進檔案袋，目光在原被告雙方身上掃過——

    「原告律師，被告律師，請你們現在和我來一次我的辦公室。」

    說完，凌峰和兩邊的其他兩位陪審法官輕聲說了兩句話後，當先一步走出了法庭。

    說實話，這個結果讓法者鴆有些沒有預料到，他瞥了一眼那邊的烏玄武，但是那個傢伙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當下，他稍稍安慰了一下旁邊的陳科之後，走出法庭。

788.騎臉怎麼可能輸？

    ——凌峰法官辦公室——

    作為一個法官，法者鴆知道這個傢伙的辦公室應該不會太小。

    事實上，這裡也的確不小，但看起來與其說這裡是辦公室，更加像是一個儲物間。

    各種各樣的資料堆疊的到處都是，一個本來顯得富麗堂皇十分大氣的辦公室，現在卻是因為這些不斷堆積的各種各樣的資料而顯得有些……擁擠。

    凌峰在他那張辦公桌後面坐下，其餘兩位陪審法官現在也是走了進來，在一旁的沙發入座，等待。待得法者鴆和烏玄武兩個人進來，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入座之後，凌峰終於開了口——

    「兩位陪審法官，原告律師，被告律師。這一次的案子中，我因為個人原因與本案的原告，也就是陳科先生認識。雖然認識不深，但我覺得，我有必要啟動法官迴避程序。因此，根據我國《民事訴訟法》第四十四條的第三小節，也即是與本案當事人、訴訟代理人有其他關係，可能影響對案件公正審理的，應當自行迴避。」

    「因此，根據法律的規定，我現在申請自行迴避。稍後我就製作迴避申請書，請問兩位律師以及兩位陪審法官是否有意見。」

    作為本次案件的主審法官，凌峰的迴避也算是在法者鴆的意料之中。畢竟這個傢伙可以說得上是徹頭徹尾的法理主義者，想要通過這種小技巧來矇混過關果然不可能啊？

    哎～～雖然說本來也沒有想過他會照顧些什麼東西，但是現在卻是還沒開庭就被對方直接一口否決，說實話的，還真的是有些不爽啊。

    兩位陪審法官點點頭，既然主審法官想要迴避，那麼他們也沒有什麼意見。而原告人這邊的法者鴆更不可能，也不應該有意見。

    但，就在凌峰點頭，準備叫來書記官製作迴避申請書的時候，一旁的烏玄武卻是突然開了口——

    「被告方現在知曉了主審法官和原告之間『認識』這個概念。但是，被告方並不打算更換主審法官。所以，法官先生，您不需要申請迴避。這件事情我之前也和我的委託人說過，所以大德有限公司也不會提出任何的法官迴避申請書。為了節約時間，以及為了能夠更好，更快地將這場案件堅決，還是請法官先生繼續擔任主審法官，繼續開庭吧。」

    那兩位陪審法官卻是愣了。一直以來，碰到法官和當事人其中一方認識的情況，另外一方巴不得換法官。可是這個律師竟然那麼大方地表示無所謂？這可能嗎？

    凌峰那雙死魚眼略微陰沉了片刻，他的雙手放開鍵盤，交叉抵在嘴唇前，冷冷道：「被告律師，我知道你們帝星現在的資格很老道。前一陣子禍紫薇律師又成功成為了上京市的律協主席。但是，你們是因為這樣而太過大意了嗎？」

    烏玄武雙手被在背後，呈現出些許軍人的模樣，昂首挺胸地說道：「《民訴法》規定，只有在法官與當事人，訴訟代理人有『可能影響』案件公正審理的關係時，才應當迴避。」

    「但是，凌峰法官在我們律師行當裡面可以說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完全不講情面。我和我的委託人相信凌法官在本案上絕對能夠做到秉公辦理，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所以，凌法官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四十四條中列出的『可能影響公正審判』的精神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沒有申請您迴避的必要。」

    凌峰注視著烏玄武，隨後，看了看法者鴆。再之後，他那雙冷冰冰的眼睛落在了自己的那兩名同事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提出迴避申請。但是被告方請知曉，如果在審判過程中你們認為我可能產生任何對原告有『不符合常理的偏袒』的精神狀態的話，可以在宣判前申請迴避。」

    看著凌峰這麼一板一眼地說出這些話，法者鴆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烏玄武身上，將他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眼。

    帝星……真的那麼有信心嗎？

    能夠有信心，在當庭法官和原告方有著聯繫的情況下，還能夠獲勝翻盤？

    可以說，現在這種庭審情況可以說是對自己這邊完完全全有利啊！法官，原告，律師都是一個公會的。這樣的情況簡直就像是我方已經滿級神裝拆掉了對面除主基地之外的全部防禦塔，而我方全部防禦塔俱全還出了超級兵。這樣的情況你告訴我要怎麼輸？簡直就是贏定了呀！

    還是說……

    「呵呵，看起來，禍紫薇那個傢伙是完全放棄你了嗎？」

    法者鴆雙手叉腰，在離開法官辦公室之後，衝著對面的烏玄武扔過去一句。

    烏玄武依然是面無表情，他看了一眼法者鴆後就直接走回法庭。

    到這裡，審判，終於算得上是開始了吧。

    ——第一次庭審開始——

    「現在，原被告雙方已經就位。那麼，原告方，請你提出你的訴訟請求和理由。」

    一旦坐在那法官座位上，凌峰整個人立刻變得冷漠而無情。那雙被劉海略微遮住的黑眼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更加的詭異莫測，帶著些許幽靈一般的氛圍。

    這樣看來，帝星那幫傢伙對凌峰這個傢伙的職業操守還真的是放得下心啊？

    當下，法者鴆站了起來，手裡拿著起訴書，緩緩朗讀起來——

    「……因此，我的委託人陳科先生在去年的十月份在上班途中遭遇了車禍。現在希望能夠法官根據我國《勞動法》對勞動者的合法權益進行保護，判定我的委託人的的確確是屬於工傷事故。」

    「作為證據，我這邊將提供車禍案件的警方的案件記錄，醫院的醫療證明，傷殘認定報告書以及我的委託人陳科與大德有限公司之間簽訂的勞動合同等證據，謝謝。」

    證據一疊一疊地堆上去，擺放在證物台上。凌峰看著手中那份證據檔案材料，略微沉默片刻之後，轉過頭看著被告方：「被告律師，請做出答辯。」

789.絕不會落於下風

    烏玄武微微點了點頭，站起，拿起手中的那份文件掃了一眼。之後，他乾脆放下手中的文件。和上一次的交鋒不同，他的雙眼卻是從一開始就緊緊地盯著這邊的法者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被告方完全否認原告方認為的陳科先生是在上班工作時間中出車禍這一事實。所以完全不認同原告方所說的認定為工傷，因此也不負責承擔原告方的工傷賠償補助金。理由如下——」

    「原告陳科先生在出車禍的時候雖然的確是大德公司的員工，但其出車禍的時間卻並非是在上班工作時間內。根據我國法律，員工在上下班時間範圍內以及上下班的路途中出現事故的確可以視為工傷，但是我這邊希望法庭能夠注意，原告並非在正常的工作時間內，而是在非工作時間的週六早上，於XX路上發生車禍。XX路距離其工作單位還有大約十五分鐘的距離，實在是不能認定為是在上班的路途中，更不能認定原告出現在XX路上的原因是想要前往公司加班。因此，不能認定為是工傷。」

    凌峰點了點頭，開口問了一句：「被告人，大德科技技術有限公司的加班制度是怎麼樣的？」

    烏玄武坐下來，旁邊的大德負責人站了起來，拿起烏玄武遞給他的紙條，一邊看一邊說道：「我們的加班制度，嗯，簡單來說，就是有人加班的話，那麼就加班。然後下班之後打卡，到了月末結算的時候看看打卡時間統一進行規劃，看看加班時間。」

    凌峰繼續問道：「打卡？是怎樣的打卡方式？」

    負責人：「哦！是，是掌紋打卡的方式。因為有電腦監管，所以上下班時間如果都提前超過一個小時的話就會被電腦自動記錄，計算出加班時間，挺方便的。」

    凌峰：「有沒有相應的證據。」

    負責人看了一眼旁邊的烏玄武，烏玄武從自己的公文袋中取出一個U盤和一本小手冊，呈交上去：「這是在原告出車禍之前一年的工作時間記錄，請盡情調閱。」

    書記員將U盤插入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個長長的表格，上面的正常工作時間都顯示成綠色，加班時間顯示成黃色，如果遲到的話就是紅色。

    在凌峰看著面前電腦屏幕上的表格的時候，烏玄武打開那個小手冊，說道：「這是大德技術有限公司的員工手冊，上面在『工作時間』一欄中也已經註明了加班是怎麼計算的。」

    看完表格，凌峰接過那本員工手冊看了一眼。隨後讓書記員放進幻燈片裡面放大，看到屏幕上出現那一條條的章程之後，凌峰轉過頭看著法者鴆這邊：「原告方，你們對被告方提出的工作時間表格和員工手冊的記錄內容是否有異議。」

    陳科看著那表格和手冊內容，很顯然顯得有些慌張，連忙伸出手拉住法者鴆的手：「會長……會長！他們……他們準備好充分啊！」

    法者鴆輕輕掙脫他的手，冷笑道：「呵呵，準備不充分的話就不叫帝星了。」

    之後，這傢伙緩緩站起，拉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衣領，緩緩說道：「對於這兩份證據，原告方並沒有異議。」

    凌峰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證據，點頭說道：「那麼，原告方是否還有什麼其他證據想要提供？」

    如果在這個時候法者鴆說一句「沒有」的話，那麼這個案子應該就可以立刻結束，進入宣判程序了吧？之後，就是敗訴，他法者鴆灰溜溜地回家，對不對？

    「證據，當然有！」

    法者鴆抬起雙手，穩穩地拍向檯面，嘴角露出冷笑，說道：「看起來，被告方似乎是打算否認那個週六的早上，我的委託人出現在XX路上是準備前往公司進行加班啊？」

    烏玄武沉默不語，只是看著這邊，算是默認。

    對此，法者鴆則是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沒響），開口說道：「但是根據地圖上面來看，我的委託人在一年前的住宅地點，以及XX路以及大德公司的地址，剛剛好處於三點一線的位置！」

    「反對。」烏玄武站了起來，毫無意外地喊出了反對聲，「這是結果論，卻並不能證明原告當日真的是想要前往公司進行加班。」

    凌峰點點頭：「反對有效，原告方，車禍地點在證明原告當日是否打算上班這一點並沒有多少的證明力。」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稍稍緩一下，繼續說道：「那麼我換一個證據吧。在這裡，我想要法官先生看一下提交的第25號證據內容。」

    隨著法者鴆的聲音，烏玄武和凌峰全都打開證據欄，看著法者鴆所指示的那一條證據。

    「我想要詢問一下大德技術有限公司的負責人，請問，你們是否能夠接受我的詢問？」

    法者鴆雙手壓在桌子上，眼睛中略微帶著些許嘲諷的色彩，看著那邊的大德負責人。

    那兩個負責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回過頭看著旁邊的烏玄武。烏玄武立刻站了起來，緩緩道：「如果有任何的問題，可以詢問我。我能夠代替我的委託人進行回答。」

    「反對！」

    這一次，輪到法者鴆大聲開口——

    「被告律師，或許您是一個很專業，很盡職的律師。但‧是！毫無疑問，你不可能通宵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知識。隔行如隔山，我相信在關於一些其他領域的技術問題上，您可能沒有這份能力代替行內人做出回答。」

    烏玄武微微一愣，目光穩穩落在法者鴆的身上。

    凌峰想了想，開口問道：「原告律師，我看到原告方原本的身份是科研部門的主要負責人。換言之，你是想要詢問有關專業技術領域的內容嗎？」

    法者鴆點頭：「正是。」

    凌峰：「反對有效。被告律師，你恐怕無法在專業領域及時且有效地回答原告律師一些專業性的問題。所以，本庭要求被告人回答原告的問題。」

790.擊破「非上班」的謊言

    哈！有的時候看著那個冷冰冰的臉孔站在自己這一邊感覺還真的是夠爽！

    法者鴆腦袋歪了歪，走到被告席前，從自己的證據鏈中取出第25號證據，冷笑著說道——

    「請問，我的委託人，也就是原告陳科先生之前在大德公司內是研發部主管，那麼請問這個研發部主管主要負責的工作是什麼呢？」

    那兩個負責人互相看了一眼，說道：「就是……關於技術方面的主要研發工作。」

    法者鴆閉上眼，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換言之，我的委託人就是一個在你們公司內駐紮的科學家，對不對？搞科研的嘛～～對了，聽說大德公司當初起步時所研發的第一代螺旋量子驅動儀就是由我的委託人擔負主要的研發工作的，對不對？」

    兩個負責人互相輕聲商量了一下，之後，也是點頭說道：「沒有錯，的確是這樣。你想要說什麼？」

    法者鴆攤開雙手：「沒有什麼，我只是想要確認我的委託人的確是很有才華，的確是有著相應的技術能力！那麼現在再讓我們來看看第25號證據，這份證據是你們大德公司在去年進行販賣的一項技術。嗯，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太拗口了，什麼空洞墮陀螺儀風洞空管流通晶體模擬器？為了方便稱呼，我們就稱呼他為Y發明吧。」

    「既然我的委託人是研發主管，而且也有著十分強大的科研能力，而且這份Y發明的原理就是在第一代螺旋量子驅動儀上分裂出來的周邊產品，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我的委託人對於這個Y發明也有著很強的理解能力？」

    那兩個負責人不說話，似乎是在沉默。而烏玄武卻是在這個時候發出了反對聲：「反對，原告律師在拖延時間。」

    凌峰：「反對有效，原告律師，請你盡快進入正題。」

    法者鴆向著法官席微微鞠躬，突然厲聲喝道：「在去年的10月某日，也就是我的委託人出車禍的兩天後，也就是週六的下週一，你們和另外一個廠商簽訂了一份合同，將Y發明進行了出售！但是，翻遍你們大德有關Y發明這方面的所有資料，卻沒有發現任何在出售日期之前你們有對Y發明進行任何的測試程序。請問，這是為什麼呢？」

    那兩個負責人一下子愣住了，左邊那個負責人率先開了口：「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公司的內部消息的！」

    哈！怎麼知道的？陳科可是大德當時的工程項目主要負責人，他家裡電腦上保存的資料可絕對不會少。而且經過幾次交流，陳科早已經將那些資料詳細地給法者鴆說了個清清楚楚。有沒有進行測試，他還不清楚嗎？當然，關於具體的科學技術方面的內容他的確是聽不懂。

    一旁的烏玄武略微抬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碰——！

    法者鴆將手中的文件重重地拍在了那兩個負責人的面前，厲聲說道——

    「一個發明，製作出來的儀器，卻連最基本的全負荷運作和超負荷運作的測試都沒有做過，然後你們公司卻是立刻將這些東西賣給了其他公司？」

    一個問題，讓那兩個負責人立刻懵掉。

    法者鴆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另外一份U盤遞給書記員，讓書記員打開，播放在大屏幕上，看著屏幕，法者鴆同事說道——

    「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在我的委託人出事之前的十年時間裡面的所有研發項目的工程計畫報表和時間圖。可以看到，我的委託人每一次經手的科研項目，最後都會有完整的測試報告出來。做科研的都知道，一項發明或發現如果僅僅停留在數據階段，沒有經過任何的測試那就不能說是真實的測試完成。在這其中，有11號，15號，22號項目的測試時間內都包含了非工作時間。而這些項目的交貨時間也都很趕。換言之，這證明了我的委託人在之前的所有負責項目中都會嚴格測試自己的產品，保證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之後，才會放心地讓其進入銷售環節。」

    「但是，看看，看看這份Y發明的日程表！在成交的那個週一之前，卻沒有任何的測試記錄！所有的測試數據全部都是在成交日之後再做的。再比照一下我的委託人在之前的工作認真盡職的作風，請問，在距離交貨還有短短兩天的時間限制下，我的委託人在交貨前的休假日出現在平日上班路途中必定會經過的XX路上，請問難道這還要非常機械地認定為我的委託人當天沒有想過要去加班，而是出於其他理由站在XX路上，結果出了車禍嗎？」

    雙手抬起，重重落下。

    那碰——！的一聲聲響讓對面的那兩個負責人全都愣住了，一時間似乎無話可說。

    那麼……就這樣完了？

    不，事情可不能就這麼完了。

    想要說服上面那個鐵面無情的傢伙，光是這樣可遠遠不夠！

    法者鴆伸出手攤向自己旁邊的陳科，大聲道：「我的委託人，陳科先生，職校畢業。但是相信任何人都知道，一個人的學歷永遠都不能全面地反映一個人的能力。在職校畢業之後，我的委託人十分沉迷於螺旋量子技術。畢竟他從小就一直對這方面很感興趣，但是礙於家境的問題，所以並沒有上大學。」

    「畢業之後，我的委託人一邊工作，一邊開始繼續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其多次前往大學，當一個旁聽生聽教授講課，並且利用自己不怎麼流利的英語和國外眾多科研工作者互相交流，探討。其甚至加入了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公司的大德，在這個科研公司的幫助下繼續研究，探尋。終於，他的努力有了回報，終於發明出了第一代螺旋量子儀。可以說，這是一份值得驕傲的努力結果！」

    「但是，結果呢？看看結果是什麼？我的委託人的發明發現可以說是支撐起大德公司從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變成大公司的重要成果！但是大德給我的委託人的，卻是什麼呢？」

791.意料之外？

    法者鴆的聲音更加響亮，有一種要將自己的聲音填滿整個法庭的感覺！

    「我調查過我的委託人的經濟狀況，在大德公司內部，這麼一個在其創立初期就一直堅定不移地跟隨，並且獻出了自己的智慧，精力，勇氣和所有時間，幫助公司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一個高度的最初始的員工，所擔任的竟然僅僅只是一個研發部門的主管？」

    「沒錯，只是一個主管。那麼，在我的委託人的名下有沒有大德公司的股份呢？很可惜，沒有。不僅沒有股份，大德公司甚至都沒有很好地幫我的委託人繳納社會保險金！每一次還都是我的委託人自行繳納，這樣的行為證明了什麼？」

    他的手再次拍向桌子，揚起手，穩穩地指住對面的那兩名大德的負責人——

    「證明了你們大德公司完完全全就不在乎我的委託人，根本就不重視他，也沒有想過要和他有著很好的溝通！對於我的委託人這麼一個『研發部主管』要求進行延期交貨的正常行為，這麼一個最最負責的努力工作的人，你們的高層管理人員卻是一意孤行地要求進行交貨！由此可知，我的委託人在大德公司內部究竟是有多麼的不受重視，他所說的話，他的堅持，究竟是有多麼的不被你們認同了！」

    話語，擲地有聲。

    法者鴆的雙眼冷冷地的盯著那邊兩個負責人，而這兩個負責人現在也是互相交流，似乎是在討論什麼。

    不過沒有關係，法者鴆相信，憑藉自己現在的這一番話，應該已經可以讓那個凌峰相信和他同一公會的陳科就是這麼一個老實本分的好人了吧？

    但……

    當那邊的烏玄武站起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拍了拍西裝，拿起手中的那份證據袋的時候，法者鴆，卻是默默地坐了下來。

    「被告方，你這邊有什麼意見嗎？」

    凌峰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只是面不改色地詢問。

    烏玄武緩緩點頭，目光轉向這邊的法者鴆。很顯然，他現在正在把法者鴆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來看待——

    「原告律師，你剛才說了那麼多，應該是想要證明你的委託人，也就是坐在這邊的這位陳科先生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好員工，一直以來都是非常嚴格要求自己的好人，是不是？」

    法者鴆哼了一聲，不回答，不落入這個傢伙的陷阱。

    不過，烏玄武看起來也不需要法者鴆這邊的回答，他拿起一份文件，看了一眼，緩緩道：「雖然看起來，陳科先生好像的確是非常的兢兢業業，但是我這邊卻有一些證據，卻得到了一個完全不同於剛才原告律師形容的陳科先生的形象。」

    「根據我的文件顯示，公司的網絡監管在陳科先生最後一年供職的時間裡面，幾乎每天……更加準確地說，是有201天都在公司上了一些和工作無關的網站。其中，有動漫網站，有遊戲網站，有購物網站，有八卦娛樂新聞網站等等等等，我這邊有大量的歷史記錄證據可以證明。」

    說著，烏玄武將證據交上，凌峰看了一眼，撇過頭朝著這邊的陳科瞄了一眼，不做聲。

    烏玄武繼續說道：「請問原告律師，你是否要告訴我，這麼一個幾乎每個工作日都會上一些和工作無關的網站的人，真的是一個那麼兢兢業業的員工嗎？」

    「沒有錯，陳科先生的確是有過多次為了工作的內容而加班的經歷。但是，這些數據不應該割裂開來看待。我這邊還有大德公司關於每份工作的工作時間安排，可以看得出來，每一次的工作時間都是安排好的，可是為什麼陳科先生還會需要加班？這不正是因為他大幅度地浪費時間，所以才導致這種不得不加班的情況嗎？」

    「然後，再看看員工手冊中的第52條。其中已經嚴格規定了有關公司的內容是不允許帶離工作場所的。而原告律師剛才卻是親自證明，原告多次將工作內容帶回家，並且還將公司內部的重要研究數據進行複製，拷貝到沒有公司安保程序的他的個人電腦之中。這已經是一種嚴重違反公司章程的行為。而根據公司員工手冊中的規則，大德公司因此而解僱陳科先生完全是合理合法的處置方式。」

    剛剛還在笑著的法者鴆，現在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屏不住了。同樣的，旁邊的陳科現在也是顯得有些慌張起來。

    「尊敬的法官先生，剛才原告律師希望通過這些手法來說明陳科先生是一個敬業的好員工，所以在週六出現在XX路上是打算加班。但是，通過我剛才的舉證其實已經很明顯地證明了，原告並非一個如同原告律師口中所說的那般完美無瑕的員工。因此，其在車禍當天出現在XX路上究竟是不是想要來公司加班，完全就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

    和法者鴆的擲地有聲比起來，烏玄武的聲音則是顯得更加的平緩，更加的深沉。但是，這樣沉穩的聲音每一句卻是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這邊的原告席之上。

    「因此，我代表我的委託人再次申請法庭駁回原告方的起訴。除此之外，我代表我的委託人大德公司要對原告方提出反訴，要求控訴他未經公司許可就將公司的工作內容私自帶回家，並且在和大德公司解除工作關係之後長達近一年的時間內，還擁有大德公司的內部文件。這很明顯是一種侵權行為，因此我要求陳科先生對我司的損失進行賠償，謝謝。」

    噗通一聲，原本坐在旁邊的陳科現在卻是身體一歪，整個人從輪椅上翻了下來！

    見狀，法者鴆連忙伸出手去攙扶，而坐在旁聽席上的陳太太現在也是緊張地站了起來，一邊大叫著老公的名字，一邊想要翻過柵欄衝進法庭。

    「旁聽人員請不要擅入法庭！法警，控制住這位女士。」

    「阿科！阿科你不要嚇我啊！阿科！你怎麼樣了呀！」

    「這位女士，請你肅靜。另外，由於本庭原告現在出現突發狀況，本庭現在宣佈暫時休庭一個小時。迅速叫醫生進來，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