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42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4
792.敗北預感?

    凌峰手中的法庭錘毫不猶豫地落下,過不了兩分鐘,立刻就有醫生衝了進來,推開法者鴆之後開始不斷地對攤在地上,捂著胸口呼吸困難的陳科進行急救。一分鐘之後,擔架起,迅速向著法院的緊急醫務室送去。

    醫務室內。

    「阿科!阿科!」

    病榻旁,陳太太緊張地握住陳科的手掌,緊張地叫著。

    法者鴆有些發懵,現在就站在旁邊看。一直等到那邊搶救的醫務人員鬆了一口氣,回過頭點了點頭之後,他才放下了心。

    「阿科!」

    陳太太伸出手,撫摸著丈夫的臉龐。由於太過激動,手指甚至在不斷地顫抖。

    「我們不告了……我們不告了好不好?阿科,你……你都成這樣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啊!不要告了好不好?求求你!」

    陳科大口大口地喘氣,看著自己的老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

    見此,法者鴆上前,雙手按著病榻開口說道:「騎士,你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在公司私自上外網那麼多次?這有點誇張了吧?而且,那份員工手冊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提過?」

    不等陳科回答,陳太太卻是猛地站起來,一把推在法者鴆的胸口,大聲哭道:「我不告了!我不要告了!嗚嗚嗚……我丈夫都變成這樣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啊!原本我們還能夠得到二十萬,但是這樣倒好,你不摻和進來的話還好!但是你一摻和進來,一摻和進來就成了什麼樣子啊!嗚嗚嗚……我就說……你們這些一起打遊戲的,有什麼好人啊?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害的!嗚嗚嗚……」

    法者鴆咬了咬牙,哼了一聲道:「嫂子,不是我打擊你,現在還想放手已經徹底晚了。對方已經很明顯地是想要一下子將陳哥打入死地!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不和他們繼續鬥下去的話,你們就真的要賠錢了!」

    陳太太哭喪著臉,一副已經無計可施的表情。看得出來,現在這位太太的眼中已經充滿了對自己的怨恨了吧?

    法者鴆沒有再去管他,繼續問陳科:「騎士,能夠告訴我嗎?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陳科捂著胸口,呼了好幾口氣之後,似乎終於緩了回來:「我……我只是……在工作的間隙……放鬆一下……嗚嗚……都是在吃飯的時候放鬆……一邊吃盒飯……一邊看看外網的……」

    法者鴆眼睛一亮:「真的?那就好辦了!吃飯時間一般不算是工作時間,那你有證據嗎?證明你是在吃飯的時間上外網的?」

    這一下,陳科閉上了嘴,一臉的痛苦。

    很好,這下還真的是很好啊!

    其實仔細想想,現代社會,如果自己工作的電腦能夠上外網的話有幾個員工能夠真的那麼兢兢業業,保證真的不去外網看看和工作無關的內容?

    不可能吧。

    就算是那些將公司當成自己最重要的資產的大老闆,難道他們能夠保證自己在工作時間不會去看看外網放鬆一下?

    所以,員工手冊上面列明的不准上外網這條規則看起來很正常,但其實真的能夠遵守的人應該沒有幾個吧。

    而更加糟糕的是,大德那邊可能會給出每一次上外網的時間段嗎?

    哈,怎麼可能?

    剛才那幫傢伙只拿出陳科幾乎每天都有上外網的證據,卻不列出上外網的時間點,擺明了就是要將這份證據隱匿掉。自己如果去問他們要的話他們可以直接回一句「沒有時間段的監控」來敷衍過去。

    可以說,這一次真的可以算是無法反駁呢!

    「那麼員工手冊是怎麼回事?你沒有看過嗎?」

    面對法者鴆的詢問,陳科面色蒼白,搖了搖頭道:「員工手冊……這東西……厚厚一本……而且幾乎每年都會更新……我懶得去看……而且在我被辭掉之後,他們就把員工手冊……收回了……」

    嗯,這一招還真夠狠。

    不過想來也是,員工手冊這玩意就和小學初中高中大學裡面的學生手冊一樣,裡面的內容有幾個人會仔仔細細地去研究,仔仔細細查看?

    聽到這裡,法者鴆不由得呼出一口氣,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完全被動嘍?嗯……但是這些話在法庭上說出來,那個混蛋魔女控會相信嗎?或者說,他那顆法律腦袋會不會接受這樣的辯解呢?」

    醫務室內,眾人沉默。

    見此,法者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看時間,說道:「現在已經快要中午了,我估計下午會有法警過來詢問你能不能繼續出庭。這樣,等會兒法警來了,你就說下午兩點可以出庭。這場仗,我們必須繼續打下去。」

    聽聞此言,陳科顯得有些害怕:「會長……今天……還要繼續嗎?不能等兩天嗎?我……我怕……」

    旁邊的陳太太也是護著自己的丈夫,開口道:「對啊對啊!法律師,我們不能過兩天嗎?等我丈夫身體好一點之後……」

    「不行,絕對不能過兩天。」

    法者鴆卻是斬釘截鐵——

    「這個案子必須今天得出結果,最好的話是今天就能夠出審判書。現在的情況已經對我們十分不利了,如果時間再拖下去,他們獲得的信息將會更多,對我們會更加不利。」

    既然法者鴆那麼堅持,這對夫婦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沉默。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話語轉為柔和,安慰道:「你們也別太擔心。你們還是去查查,我法者鴆什麼時候吃過鱉了?所以這場官司我絕對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只要你們能夠繼續相信我,我就能夠回報你們的信任!委託人和律師之間的完全信任,就代表已經勝利一半了!」

    這對夫婦默默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究竟是敷衍,還是真的那麼認為。

    當下,法者鴆退出醫務室,呼出一口氣,邁開腳步。

    好吧,現在就去敵方那邊探查一下情報吧!為了……接下來能夠反敗為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4
793.女兒的聲音就是動力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法者鴆邁開腳步,走向被告人的臨時休息室。看著那大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手……

    「法律師。」

    還不等敲門,身後卻已經傳來了烏玄武的聲音。

    回過頭,只見這個烏玄武和那兩個負責人全都站在那裡。從負責人嘴上的油光以及兩個人都拿著紙巾擦拭這一點來看,應該是剛剛吃過午飯。

    「您來,是想要申請調解的嗎?」

    烏玄武踏上一步,語音中顯得一點點都不客氣。

    法者鴆呵呵冷笑一聲,繞過這個如同一座山一般的傢伙,目光對準了後面那兩個負責人。

    「我現在過來,只是有些疑問實在是搞不懂。所以,想要詢問一下兩位大德公司的代表。」

    說完,法者鴆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烏玄武,張開雙手,說道:「烏律師,我也希望你能夠聽聽我的疑問。如果可以的話,也可以請您回答我一下。當然,這些問題都是屬於私下的詢問,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錄音錄像設備。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搜我的身。」

    烏玄武上上下下地掃視著法者鴆,目光中沒有懷疑,但也沒有信任。在短暫的視線接觸之後,他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

    「如果有什麼問題,那就請在法庭上詢問。根據我的同僚所說,法律師的『機智』程度遠遠超過我的想像,在靈機應變這一點上我可能永遠都及不上法律師。所以,我們還是拒絕這種私下的交流比較好。」

    很好,還真是謹慎。這種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在律師道路上的人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吧?也難怪帝星會把這個傢伙第二次派到自己的面前來。

    法者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遺憾沒有辦法讓這個傢伙在自己的面前開口。眼看,這一行人就要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法者鴆連忙喊出聲——

    「我想要知道!陳科這麼一個優秀的科研人員,這麼一個優秀的人才!普通公司搶都來不及,為什麼你們大德要那麼大方,千方百計要辭退他,並且不給任何的緩衝?他只是下身癱瘓,又不是腦子不能用!他是個腦力勞動者,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

    那兩個負責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望著法者鴆。其中一個人的眼神中忽然帶上了些許嘲諷的意味,而另外一個人則是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惋惜感。

    看著這兩個人的眼神,法者鴆一時間愣住。可還不等他多問兩句,那邊的烏玄武卻是攔在兩個負責人和法者鴆的中間,開口道:「法律師,有什麼問題,還是等上了法庭之後再說吧。現在,我們還是互相保持自己身為對手的底線,不要做出一些難看的事情比較好。」

    說完,禍紫薇帶著他的兩個委託人進入了休息室,轉身,關上了房門。

    走廊上,法院的工作人員走來走去,互相聊天,度過一個又一個平凡而簡單的日程。

    但對於法者鴆來說,他現在卻只能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呼出一口氣,顯得無可奈何。

    這樣的沉默給人的感覺有些難受……看看時間,已經快要到達下午一點。猶豫再三,他終究還是拿出手機,調出聯繫人,看著上面那個標註著「討債小鬼」的名字上,按了下去。

    嘟————嘟————喀拉。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操場的喧囂之聲,同樣的,還有那個小丫頭的聲音一併傳了過來。

    「案子不順利嗎?」

    拿著手機的法者鴆微微一愣,隨即擺出一副大爺的模樣,呵呵笑道:「怎麼可能?你老子的案子什麼時候不順利了?」

    「別瞞我了,你什麼狀況我還不瞭解嗎?如果不是案子不順利你才不會半路打電話給我呢。」

    一時間,法者鴆沉默,無言以對。

    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一直到電話中傳來一聲上課鈴聲之後,法者鴆才突然回過神,重新擺出一副冷笑的表情,說道:「死丫頭,你以為你有多瞭解我?開玩笑,我可是法毒!誰能夠喝下我給他調配的毒藥之後還能夠那麼輕鬆愉快地蹦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法者鴆以為那丫頭沒有聽到,想要再次說一遍的時候……

    「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就被打敗的人。雖然我討厭你,但是我也知道,你這個人的堅韌程度遠遠超過我的想像。」

    法者鴆張著嘴,但還是呵呵笑了起來。

    「所以,全力以赴吧。至少這一次,我會支持你。哪怕你輸掉這場官司我也不會來嘲諷你的,放心吧。」

    法者鴆:「臭丫頭!你這是在咒我輸嗎?」

    電話那頭:「哼~~隨便你怎麼想。好了不說了,我要上課了,回來之後再告訴我你是怎麼輸的吧。掛了。」

    咔嘰一聲,電話中斷。

    法者鴆皺著眉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電話停止的聲音,不由地搖了搖頭。

    但不知怎麼的,總感覺心情愉快了許多,不是嗎?

    「好!」

    從座位上站起來,法者鴆扭了扭腰——

    「下半場,就讓我們開始吧!」

    ——下午,庭審再開——

    凌峰坐在上面,目光冰冷地看了看雙方辯護席。片刻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原告席上,開口說道——

    「原告人,你的身體是否還能夠支撐?本庭現在建議擇日再進行審理。」

    陳科望向凌峰,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意。但是旁邊的法者鴆卻是十分自信地站了起來:「不需要延期再審,我們現在可以繼續進行審理。」

    既然法者鴆這麼說,陳科也就不說話了,只能是低下頭,不回應。

    見此,凌峰略顯無奈地搖搖頭,重新擺出那副冷冰冰六親不認的態度:「原告方,在上午的庭審中,被告方向你們提起了反訴,並且已經根據程序提交了反訴申請。另一方面,針對被告方在上午所說的有關原告方並非是一個恭恭敬敬的員工這件事,你們是否有什麼證據需要提交或反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4
794.智力沒有期限

    法者鴆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衣領,望著那邊的被告席。

    「尊敬的法官先生,我現在想要詢問您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會被對方律師認為與本案沒有意義,但是這個問題乍看之下可能的確沒有問題,但是在三位法官回答完之後,立刻就會明白,這個問題和本案究竟有多麼緊密的聯繫。」

    凌峰和旁邊的兩位陪審法官互相看了看後,點頭道:「可以。」

    法者鴆笑了一下,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三把還沒有拆開過包裝的智力鎖,遞交給書記員。書記員將這東西交給凌峰和另外兩名陪審法官。

    「法官先生,這是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去法院周邊的小玩具店購買的智力鎖,如您所見,就是這一把。我現在希望三位法官先生能夠在一分鐘的時間之內將其解開。」

    說著,法者鴆拿出自己的手機,定好時——

    「如果三位法官覺得可以了,那麼我就開始計時。」

    一邊說,法者鴆一邊瞥向那邊的烏玄武。果然,他已經擺出一副想要喊反對的姿態。但是礙於剛才已經打過預防針,所以他的那句「反對」應該也是不得不嚥下去了吧。

    凌峰和兩位同事互相看了一眼,打開包裝,捏著智力鎖。然後對著法者鴆點了點頭。立刻,一分鐘的倒數計時開始。

    現在,整個法庭中的所有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那三位法官的身上。看著他們不斷擺弄手中的這把智力鎖,翻來覆去,希望能夠探討各種各樣的方法破解。但是,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三位法官卻依然還是對手中的智力鎖無可奈何。

    「還有三秒,二,一!時間到!」

    「解開了。」

    就在法者鴆宣佈時間到之後不到兩秒,凌峰手中的智力鎖被解開。但是看旁邊兩位陪審法官,智力鎖卻是依然鎖的牢牢的,沒有任何鬆動。

    法者鴆點頭微笑,說道:「尊敬的法官先生,雖然您很厲害,但還是在限定的時間之外解開。所以嚴格來說,您也是不合格的。」

    凌峰放下智力鎖,雙手交叉抵在嘴唇前,冷冰冰地看著法者鴆,問道:「現在,告訴我這有什麼意義。」

    法者鴆點了點頭,笑著道:「能夠請法官先生將智力鎖重新合起,然後再次解開一次嗎?」

    凌峰看了看面前的智力鎖,再看看法者鴆,終究還是將智力鎖合起。等到法者鴆準備好計時之後……

    咔噠一聲,不到五秒,智力鎖解開。

    對此,法者鴆似乎顯得非常滿意。他攤開雙手說道:「正如同法官先生看到的這樣,智力鎖這個東西並不是一個需要時間積累後才能夠破解的東西。相反,只要是能夠事先知道解法,這東西恐怕根本就用不了五秒鐘的時間就能夠解開。換言之,這東西正如同其名字一樣,考驗的並不是人類需要在這上面花費多少時間,而是需要花費多少的思考能力。」

    說完,他立刻轉過頭,看著那邊的烏玄武,拿出剛才對方提出的工作時間表,拍了一下,冷笑道:「沒有錯。智力勞動,並不是什麼只要限定一個時間,那麼就一定可以在這個限定時間中得出結果的東西。更何況,當這個時間的限定還非常苛刻的時候,這就更加不合理。」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我的委託人在過去十年中供職於大德中,總共幫大德創造了多少項智力成果吧。這份文件中寫的很清楚,重大突破五項,而其他那些只要可以達到申請專利的技術內容更是多達三十六項。」

    「三‧十‧六‧項!」

    說完,他將手中的文件重重地砸在被告席上,雙手按著桌子,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兩個負責人,惡狠狠地說道——

    「加上五項重大突破,那就是足足有四十一項!基本上每年都有四項專利技術,每個季度,每三個月就有一項突破!相比起來,讓我們不妨看看其他的同類技術公司的專利申請數量吧。和大德進行相似科技技術發展的,同樣被玄德集團收購的賽麗亞科技公司過去十年中的專利技術不過也就只有二十項!但是,賽麗亞科技公司的股指卻是比大德要高出整整一倍!」

    他的雙眼顯得更加狠毒,更加憤怒,大聲喝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德公司竟然還有臉面大聲說我的委託人平時上班經常上外網,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然後還把工作內容偷偷帶回家,因為拖延工時而不得不在週末加班?在你們公司這種平均三個月就要求出一項智力成果的制度之下,我的委託人幾乎全部滿足了你們公司的要求的情況下,你們竟然還在這裡大聲說我的委託人並不是一個合格優秀的員工?竟然還認為他在出車禍的那天,並不是打算去公司上班嗎?」

    那兩個負責人一下子面如死灰,目光閃爍,顯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旁邊的烏玄武當即站了起來,託了一下眼鏡:「那只能證明大德公司的目標政策更加清晰更加明確,科研團隊的工作更加有效果。」

    法者鴆猛地回頭,也是瞪著他:「那你的意思是說作為科研工作最主要負責人的陳科先生在大德公司的科研目標政策制定和結構科研團隊這兩項工作內容上幾乎毫無建樹嘍?」

    終於,烏玄武的嘴巴砸了一下,沒有開口,就此坐下。

    法者鴆鬆開雙手,走回法庭的中央,攤開雙手說道——

    「沒有錯,我的委託人在工作時間的確有上外網,將工作內容帶回家的行為。但是,工作時間上外網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在繁忙的工作中稍稍放鬆的一種小小調劑。我不否認這的確違反了公司的章程,但是另外一方面,我的委託人將工作內容帶回家卻是毫無意外地在家中辦公!也正是因為我的委託人在家中也心心唸唸地想著工作,所以才能夠在公司那麼不可理喻的限定時間內完美地拿出智力成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4
795.不足掛齒的小瑕疵

    「這可是智力勞動,並非體力勞動!尤其,是科研項目!因此,我在這裡再次聲明,我的委託人的的確確是想要對工作負責,所以才會在週末休息時間去公司,才會在路上出了車禍!這理所應當認定為是工傷!然後,把工作帶回家,也是因為這種不合理的工作內容安排,所以雖然違規,但卻是因為公司章程違反智力科研的自然規律而造成的,根本不應當賠償!其三!因為大德公司這種違規開除我的委託人的行為,我代表我的委託人除了要求工傷補助之外,還要求大德公司對我的委託人在過去一年的經濟損失進行賠償以及對非法開除我的委託人而進行經濟補償!以上!」

    一連串的聲音如同連珠炮,談論出來的末尾,法者鴆的手指穩穩地指著對面的那三個傢伙,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妥協。

    那麼,面對法者鴆的反駁,對面的烏玄武是怎麼做的呢?

    那兩個大德集團的負責人也是看著烏玄武,眼神中流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

    對此,烏玄武微微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

    他打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之後再次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法者鴆,開口說道——

    「法律師,你的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將一個違反公司紀律的人的所作所為說的那麼崇高,卻完全無視了其在工作中消極怠工的一面。不管怎麼說,公司的員工手冊中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覺得任務完不成,那麼作為研發主管的原告完全可以要求更多的時間,而不是通過違反員工手冊來達到要求。畢竟對於公司來說,有些時候規矩,會比研發成果要來的更加的重要。」

    法者鴆拍了一下手:「我當然不否認有的時候程序會比結果更加重要。就好比我們的《民訴法》和《刑訴法》有的時候會比《民法》和《刑法》本身更加重要一樣!的確正如同你所說,我的委託人作為研發主管,有權利要求延長研發所需的時間。但是他沒有這麼做,這不是因為他有多麼自信,而是因為他的木訥,他的不會為自己爭取權利!就好像這一次,他除了車禍之後需要近千萬元的手術醫療和後期的康復費用,而你們卻只肯給區區幾十萬就想要打發這件事情一樣!」

    這個法毒的雙手按在桌子上,一臉疑惑地問道:「我其實真的很想知道,上班看無關網頁這種幾乎是個員工都會做的事情,為什麼會成為你們刻意要求辭退我的委託人的最主要理由?我的委託人是有什麼地方礙著你們大德公司,讓你們想方設法也要把他趕走呢?」

    烏玄武:「反對,原告律師現在正在進行毫無根據的猜測。」

    法者鴆:「好,我不猜測。那麼如果你沒有任何話要說的話,那不妨讓我們把判斷的標準交給法官來決定吧。」

    在短暫的對峙之後,兩方人馬重新安靜了下來,各自坐在座位上,抬起頭看著法官席位上的凌峰。

    凌峰的目光在雙方律師的臉上晃了一下之後,略微沉吟,拿起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卻是看著法者鴆這邊。

    「原告律師,作為本庭的主審法官,我這裡有一份證據看的並不是很明白。」

    凌峰在面前的電腦上點了點,大屏幕上立刻浮現出一份「勞動合同」。

    「我手中的這份勞動合同,上面的署名的確是原告陳科,和被告大德科技技術有限公司之間簽訂的,一份為期三年的合同。但是這簽署的日期,卻並非近期的,而是十年前的合同。」

    這個魔女控的目光轉向陳科,長劉海背後的冰冷眼神如同刀鋒一般,沒有絲毫念叨同一公會成員的溫情:「十年前的一份只簽署了三年時間的勞動合同,而且除此之外,這份合同在我看來實在是有些簡陋,許多權利義務規定不清楚,作為本案的證據我希望能夠更加確定一下。所以,我想要知道你能不能提供更近時間簽訂的勞動合同?」

    陳科微微一愣,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法者鴆。

    法者鴆則是一臉自信地站了起來,笑道:「我也詢問過我的委託人同樣的問題。但是可惜,我的委託人所簽訂的勞動合同雖然說是一式兩份,但是交由他保管的那一份他一直都放在公司的辦公室,並沒有拿回來。而在我的委託人出了車禍轉眼就被辭退之後,大德公司派人將他的東西送了回來,其中卻並沒有發現勞動合同。」

    雖然一點點的小瑕疵,但是沒有關係,法者鴆還可以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相信根據剛才所出示的證據以及被告方的言辭,應該可以肯定我的委託人的確是在一年之前供職於大德公司不假。所以,原告方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

    凌峰點了點頭,收回視線繼續看著這份勞動合同。

    沒有錯,畢竟在華國,勞動關係的建立並不一定非要通過一紙文書來確認。只要有可以證明的事實,認定勞動關係並不困難。

    但……

    就像是突然受到啟發一般,位於對面的烏玄武突然站了起來,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緩緩道:「尊敬的法官,被告方這邊希望能夠暫時休庭十分鐘,因為我方希望能夠向大德公司索要關於和陳科先生之間的那份勞動合同的正式文件。」

    凌峰抬起頭看著烏玄武,沉默片刻之後,說道:「被告律師,作為本庭的主審法官,我不認為這份勞動合同能夠說明什麼。哪怕在勞動合同上你們僱傭方對勞動者設定了非常苛刻的要求和義務,那也不能違背基本法,我相信這些證據已經足夠證明原告方和你們大德公司之間存在著正當、合法的僱傭勞動關係。」

    對於凌峰的說法,烏玄武卻是完全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還請尊敬的法官能夠給予我們一點時間。因為我們還需要拿取一些證據,相信這份證據將能夠更好地證明我方的主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5
796.勝利在望!

    面對烏玄武的要求,凌峰再次沉默片刻。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這邊的法者鴆。這個法毒就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立刻跳了起來:「反對!被告方的要求無理,且沒有必要!」

    呵呵,畢竟現在法官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不多加利用豈不是可惜?

    「嗯,反對無效。既然被告方認為還有證據沒有呈現,那麼本庭現在宣佈休庭十分鐘,現在,閉庭。」

    臉很疼。

    嗯,臉真的非~常~非~常~疼。

    那個傢伙把自己當成傻瓜來耍是不是?還拿不拿自己當會長了?真以為自己在三次元那麼得意可以連帶著帶進二次元是不是?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二次元才是最真實的世界,二次元才是最重要的!得罪了二次元的會長大人,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但,不管法者鴆多麼不爽,這次的閉庭,終究還是閉上了。

    ————

    「法律師!我們……我們一定能贏對不對?」

    乘著休息的時間,陳太太有些緊張,過來攙扶住自己丈夫的輪椅把手,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始終落在法者鴆這邊。

    和烏玄武一旦閉庭立刻離開不同,法者鴆卻是顯得好整以暇,顯得十分的鬆懈。他乾脆擺出一副不想離開法庭出去休息休息的姿態,只是那麼呆在原地。

    而有了法者鴆的保證,陳太太和陳科似乎有點放心了。推著輪椅離開法庭,應該是要去稍稍方便一下。

    那麼一個人呆在這種只有法警站著,作為「雕塑」的法庭中,法者鴆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做點什麼,來消磨一下時間?

    打個電話給那丫頭?

    嗯……算了,現在應該還是下午上課時間吧。還是別打擾了。再說了!哪有老爸一天到晚好像看不到就很焦急似的沒事就給女兒打電話的?現在都崇尚敬老,再加上現在是老齡化社會,應該是那個小丫頭每次課間休息都按捺不住給自己打電話才對吧?嗯,沒有錯,就是應該這樣。

    翻開手機,看看自己的來電顯示、短信和微信以及QQ等聯繫方式,確認那個小丫頭還真的沒有發送過來任何一條消息。法者鴆撇撇嘴,想了想後,乾脆還是上了遊戲的APP,看看今天的公會任務是什麼。

    沙丘貓彈出消息:「會長!聽說你們現在正在打官司?我靠!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的會長就是鼎鼎大名的法毒法律師啊!我聽騎士說的,我也查了查,會長的戰績真厲害啊!牛啊!這次也贏定了吧?」

    看著這突然彈出來的消息,法者鴆眉頭微微一揚,顯得有些小得意,樂呵呵地打字。

    「沒想到我的名字在你們公務員中那麼有名啊?嗯,看起來我是不是應該低調一點呢?哈哈哈!」

    過了會兒,沙丘貓的短信又彈了出來:「法會長!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幫幫兄弟怎麼樣?我這邊也有些小難題想要麻煩一下會長。不過嘛……我們是個小縣城,政府財務沒有那麼多錢請,所以只希望會長能不能賣個人情給我?」

    說實話,一開始讓法者鴆和政府人員進行聯繫他是拒絕的。他不能二話不說就和公務員搭上腔啊?要不然被人說官商勾結怎麼辦?當然,如果官商勾結能夠有錢賺的話就不說了,可是沙丘貓看起來也就是個小小的處長,身處的部門好像是什麼文化娛樂宣傳審批部門?就算是這種部門,如果只是一個小縣城的話能夠有多少油水?

    「會長?會長!哎呀我們那裡聽說是我們公會的會長是法律師的時候簡直是整個部門全都沸騰起來了呀!法會長的厲害程度,那就別提有多牛逼了!簡直就是偶像啊!我們部門裡面幾個剛進來的女大學生一聽是法會長之後立刻磨蹭著我要加入我們公會,現在都去買遊戲去了!會長啊,您真的是太牛逼了!」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舒服呢?

    法者鴆的嘴巴直接笑開裂到耳朵根,一臉猥瑣表情,樂呵呵地打字:「這樣啊?那……好吧。等我把這個案子解決我就來一趟。不過親兄弟也要明算帳,如果真的是什麼挺複雜的案子的話我肯定要收錢,如果不是那麼複雜,只要把我的牌子搬出來就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那就當我幫自家兄弟了。」

    打完,發送過去。

    很快,對面就傳來沙丘貓的一個表情包:「^o^/」

    說實在的,原本想像著沙丘貓那個貓耳蘿莉做這種表情還有些可愛,但是在真正見過面,知道對方是個四十歲的粗壯漢子之後……怎麼總感覺有些背脊發毛呢?

    汗,算了。

    收起手機,因為很快,這「又一場以他法者鴆大勝作為結局」的審判重新開始,進入那狗血而無聊的收尾工作了。

    ——庭審再開——

    重新回到座位上,凌峰喝了一口水,雙手交錯擺在嘴唇前,陰冷的目光落在那邊的烏玄武身上。

    「被告律師,休庭期間,你是否已經拿到了你所想要拿取的證據。」

    烏玄武站了起來,推了推眼鏡,緩緩道:「尊敬的法官,我們已經拿到了證據。除了證據之外,還有一些證人現在已經趕來,相信如今正在辦理證人手續,馬上就能夠出庭。」

    凌峰點點頭,說道:「可以。那麼,開始吧。」

    烏玄武取出手中的一個文件袋,將裡面的一張紙拿了出來,交到書記員手中,放大到幻燈片內。

    「三位法官先生,這份,就是在被告被開除之前與我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請過目。」

    大屏幕上是一份勞動合同,法者鴆目光一掃,有些鄙視地樂呵了一聲。不為別的,就為這份勞動合同只是一份普通的勞動合同,和他這邊提交的並沒有什麼太大差異。

    「嗯?」

    但,作為主審法官的凌峰卻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看著這份勞動合同,再比對自己手中拿到的法者鴆提交的勞動合同,隨即說道——

    「這份合同和原告方提交的合同,除了年月日和酬勞這些數字有變化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被告律師,你是想要通過這份合同說明什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5
797.帝星的援助?

    烏玄武說道:「在此,我想要詢問原告人,這份勞動合同你這邊有沒有異議?」

    陳科仔仔細細地看著那合同,沉默半響。法者鴆有些等不及,輕聲問道:「怎麼樣?」

    陳科瞥了一眼對面的烏玄武,也是輕聲回應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就和我之前和會長您說的一樣,每份勞動合同都一模一樣,就只是日期和薪水上面變了變……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法者鴆點點頭,自信心十足地說道:「沒有問題。」

    得到回覆,烏玄武將手中的文件舉起,開口說道:「由於這份勞動合同內有很多沒有必要細究的細則,所以我這邊挑主要的內容說一下。」

    ————

    甲方:大德科技技術有限公司

    乙方:陳科

    甲方每個月支付給乙方X元的費用,而乙方則必須根據甲方的要求進行對其提供給甲方的發明技術進行詳細的研究和開發,並且逐步改進。

    乙方必須在甲方規定的時間和地點進行工作,並且接受甲方的不斷監督。

    如果沒有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工作任務,甲方會根據損失列出列表,乙方需要承擔其中百分之五十的賠償責任。

    若是乙方要求辭職,必須提前三個月提出,且不能將甲方的商業機密和科研項目(不管是已經研發或正在研發或已經列出計畫的目標等)在三年中透露給第三方,否則,乙方必須承擔法律責任。

    若是發生勞資爭議,雙方應該儘量協商,儘量配合對方工作。

    ————

    那邊的烏玄武唸完,法者鴆也是將手中這份勞動合同掃了一眼,輕飄飄地放下。

    說實話,這份勞動合同其實並沒有那麼公平。但是嘛……算了,誰叫現在提供勞動者的一方普遍都是弱者呢?

    法者鴆呵呵冷笑一聲:「請問,這份勞動合同有什麼問題嗎?如果你以為這份勞動合同可以讓你們不用承擔我的委託人的工傷費用的話,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對於法者鴆現在這種完完全全就如同勝利者一般的叫囂,烏玄武卻是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冷靜。他放下手中的勞動合同,緩緩說道——

    「尊敬的法官,現在,我申請我的證人出席。」

    凌峰點頭同意,很快,就有兩個人從旁邊的旁聽席走了進來,一個接一個地站上了證人席。

    而一看到那兩個證人,原本顯得有些病懨懨的陳科現在卻是突然間激動了起來!他的雙手按著輪椅,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盯著前面的這兩個人。

    ——段義證人詢問時間——

    烏:「證人,請問您的性別,年齡,職業。」

    段:「段義,義氣的義。今年四十歲,我的工作嘛……是大德科技技術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

    烏:「段義先生,請問你是否認識坐在原告席上的那位。如果認識,他和你之間有什麼關係呢?」

    段(瞥了一眼陳科):「認識,他一年前曾經在我旗下的大德工作。但是因為他一直違反勞動紀律,外加在非工作時間出了車禍硬是要說應該由公司負責工傷,屬於嚴重造假,有損公司形象,所以已經將其辭退。」

    烏:「請問段先生,大德那麼大的公司應該是有買員工工傷保險的吧?那麼既然如此,為什麼還不肯幫陳科先生申請工傷呢?」

    段:「對於陳科的這個事情,其實公司一直以來都很重視,畢竟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研發主管。所以,我們也曾經多次和保險公司協調,希望保險公司能夠幫忙一起認定工傷,並且賠償。但是,保險公司那邊卻是怎麼樣都不肯認定這是工傷,而且理由也讓我們無話可說。畢竟,在休假日的上午你說你是去上班的,我們公司的高層都很想相信我們的員工,但是保險公司卻不相信啊。」

    烏:「哦,所以,大德就沒有幫其申請工傷,進行賠付嗎?」

    段:「畢竟保險公司都不認為這是工傷,而且其後續治療費用高達近千萬,所以我們也無能為力,這件事情我們一直都很難過。我們也和陳科以及他太太進行過協商,看看不認定工傷,雙方各退一步,我們承擔個幾十萬看看怎麼樣?但是,陳科先生卻是不依不饒,多次讓他的太太來我們公司鬧,都驚動過好幾次警察了,嚴重打擾了我們公司的工作秩序。因此,十分無奈,所以我們只能把他辭退了。」

    烏:「原來如此,這還真是遺憾啊……聽起來,證人平時對原告似乎非常的看重?」

    段:「呵呵,畢竟我剛剛開公司的時候,陳科就來幫我了。雖然說他那個時候有些自恃清高,開出的工資很高,我們付不起。但是為了能夠留住他,我和他促膝長談了好久,保證他的自由,同時也和他一起宣揚了好久我們未來的公司發展,這才好不容易把他留下。所以,陳科也是感念我們之間的友情,所以平素工作也是非常認真。說真的,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所以作為他的上司,我一直都不去管他的工作,我也讓其他人不要去管他的工作,他在公司裡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對其他員工有約束力的員工手冊,其實公司裡面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太過分,那本小冊子對他是沒有什麼約束力的。」

    烏:「謝謝段先生,謝謝你的提問。」

    ——段義證人詢問結束——

    問完話,段義回到旁聽席,坐下。

    而烏玄武則是轉過頭,看著法者鴆,緩緩說道:「看起來,原告並非是真的如同原告律師所說的那麼老實本分啊。原告律師,正如同我的證人所說,並不存在什麼刻意打壓原告,而是因為原告多次派人前來騷擾,打亂我的委託人的公司的工作秩序,所以才會導致被辭退。」

    法者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起來:「哼,不過是你一家之言而已。」

    烏玄武:「如果有必要,等會兒會讓原告律師自己問個清楚。現在,我申請第二位證人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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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被將軍

    ——厄忠證人詢問時間——

    烏:「證人,請說出你的姓名,年齡,工作。」

    厄:「厄忠,26歲。我現在在大德公司的科研部工作。」

    烏:「你在一年前是在原告的手下工作的,是嗎?」

    厄:「是的。」

    烏:「對於原告,你有什麼評價嗎?」

    厄:「對陳先生啊?嗯……評價嘛……有是有一點,但是……我不怎麼敢說。因為……呵呵,我們公司的老總就在後面,我怎麼敢亂說話呢?」

    烏:「沒有什麼不敢說的,這裡是法庭,法官會保障你的權益的。」

    厄:「那……好吧。實話說吧,陳老大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他對我們這些下屬非常的關愛,也非常的照顧。更加簡單來說吧,他就是個老實人,非常好心,做人特別實在。工作的內容也是做得非常的認真負責。能夠在陳老大的手下工作,能夠和陳老大作為一個團體的工作,我真的感覺非常的舒服。」

    烏:「也就是說,你覺得陳科先生在你心目中是一個正面評價嘍?」

    厄:「對,正面評價。只可惜他後來出了車禍,不然的話我還真的很想一輩子跟著他在大德工作。畢竟跟著陳老大,公司高層完全不會來管我們團隊,工作輕鬆自由,氣氛又融洽,何樂而不為呢?」

    烏:「謝謝你的證言。」

    ——厄忠證人詢問結束——

    兩名證人詢問結束,烏玄武立刻轉過頭,向著法官席位上的凌峰高聲說道:「尊敬的法官,剛才證人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所以,我在這裡要求撤回之前進行的反訴申請。不再起訴陳科先生將工作內容帶回家的這個行為了。」

    「哇哦!」

    一聲驚呼,突如其來地從法者鴆的身旁響起,嚇了他一條。

    轉過頭,只見陳科現在滿臉激動加興奮。而那坐在旁聽席上的陳太太現在也是滿臉感激地看著那兩個大德的董事長和員工,向著他們頻頻點頭。相信如果現在立刻閉庭的話,她一定會上去好好地給這兩個人鞠躬吧?

    但,法者鴆的臉上,卻是依然保持著那種冷淡的笑容。

    因為現在那個段義和厄忠兩個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爽的表情。鬼才相信發生對自己負面事件的時候一個人還能夠笑得出來呢!

    凌峰看了看手中那份反訴書,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被告方要求撤銷反訴,本庭本著息訴的原則准許撤銷。那麼,被告,你是只想要說這些嗎?」

    「不是,我這邊還有另外一個申請。」

    烏玄武的面色沉穩,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敗北的律師。他再次拿起那份勞動合同,看了一眼,緩緩說道——

    「雖然原告方與我的委託人之間確實簽訂了這份以『勞動合同』四個字命名的合同。但是根據這份勞動合同的具體內容,以及剛才大德科技技術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段義先生和厄忠先生的證詞來判斷,這份合同並不能夠構成一個完整的『勞動合同』。而是一份徹徹底底的『勞務委託合同』。鑑於此合同為勞務委託合同,所以大德公司並不需要承擔原告的所謂的『工傷』認定。因為,原告方與我的委託人並非僱傭關係,而是一個平等的合作關係。」

    此言一出,這邊原本還在笑著的法者鴆的那張臉突然間就凝固住了。

    在他旁邊的陳科似乎還並不怎麼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顯得一臉茫然。

    上面的凌峰則是反覆不斷地看著手中的那份勞動合同,面色凝重。

    「反……反對!」

    終於,法者鴆的靈魂終於回頭了。這傢伙慌不迭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喝道——

    「被告方律師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一份正兒八經的勞動合同,究竟要經過怎樣的曲解才能夠變成一份勞務合同?這種說法根本就沒有依據,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法者鴆,慌了。

    這種大口大口喘氣,顯得有些慌神的模樣看在陳科和他太太的眼睛裡,逐漸變成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和法者鴆的慌亂相比,那邊的烏玄武的神情卻是顯得依然冷靜——

    「勞動合同與勞務合同之間有著一些本質上的區別。有些勞動合同可以規定的事項,勞務合同不能規定。有些勞務合同規定的事項,勞動合同不能規定。但是,這兩種合同之間卻又有著互相交叉類似的地方,所以很多時候可能會被忽視。甚至,在一些名義上寫著『勞動合同』的合同文書上,內容卻是完完全全的『勞務合同』內容也是可能的。相反,自然也可以。」

    這個人的目光再次瞄了一眼法者鴆,在這之後,他抬了一下眼鏡,就像是這面前這個完全慌了神的男人徹底告別一般,不再看他,轉而看著上面的凌峰——

    「在具體的操作上,我們現在手中這份所謂的『勞動合同』上,卻恰恰沒有規定一份『勞動合同』最應該規定的內容。也就是規定僱傭方,對被僱傭方享有領導和管理的權利。這一個權利恰恰好證明了簽訂合同的雙方在合同一旦成立之後,就不再是兩個對等的權利體,而是成為了一方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支配、驅使另一方的一種上下級關係。」

    「但是通過這份合同我們可以看到,上面完全沒有提到我的委託人大德公司有領導、管理原告人的權利。而且剛才也已經經過了兩位證人的證言,原告陳科先生在大德公司上班,完全只是因為工作的儀器內容在那裡而已,其實他本身並不受大德公司的管轄,大德的領導層也不會用公司內部的方針政策來約束他,只要求他能夠完成勞務委託的發明成果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我這邊還查詢到一件事實,那就是在陳科先生進入大德內部工作以後,大德公司從來都沒有為其繳納過社會金,因此更可以認為大德公司也只是在以一個勞務合同的合作對象的標準看待原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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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9.無力的反擊

    「通過這些證據恰恰可以表明,陳科先生和我們大德公司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正常的勞動關係。既然沒有任何正常的勞動關係,那麼只有基於『勞動關係』之上才可以判定的『工傷』,從本質上來講就是不可能的。我現在,說完了。」

    烏玄武,坐下。

    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如同鐵錘捶打鋼塊一般,發出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法庭之內不斷迴蕩。

    法者鴆愣在當場,嘴巴張的大大的。

    在片刻的遲疑之後,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拿起那份合同的副本,仔仔細細地看著,希望能夠從中找出一點點的破綻!

    「反……反對!」

    隨著法庭的氣氛漸漸壓抑,他慌慌張張地舉起手,大聲道——

    「這……這份合同上面寫明了是『勞動合同』這四個字,可想而知當時我的委託人和大德公司之間簽署這份合同的時候,雙方的確是想要按照『勞動合同』,而非『勞務合同』的要求進行簽訂的!所以不能那麼簡單地就將這份合同歸類於『勞務合同』!」

    「反對。」

    和法者鴆現在明顯的慌神不同,烏玄武卻是顯得更加的冷靜加淡定——

    「第一份合同是在迄今為止的十一年前簽訂的,當時大德公司還只是一個小公司,別說法務部,就連員工都只有區區的四五人。在這種情況下籤訂的合同的『名稱』很有可能無法很好地反映當時雙方的意志,只是很簡單地簽訂合同。」

    法者鴆大聲道:「那也只能說是第一次合同如此簽訂!在有了我的委託人加入之後,大德的市場估值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在這樣的情況下,後續再次簽訂的多份合同依然還是以『勞動合同』四個字為名,難道被告律師是想要說那個時候簽訂合同的時候大德公司依然沒有法律部門介入嗎?」

    烏玄武託了托眼鏡,十分淡定地看著手中的文件,緩緩說道——

    「根據我國《勞動法》的規定,用人單位和勞動者之間連續兩次簽訂固定期限的勞動合同後,第三次應該簽定無固定期限的勞動合同(作者註:這只是一個大概描述,具體情況還有許多細節要求,在此不便展開)。若是雙方之間真的是僱傭者與勞動者的話,那麼在連續兩次簽訂合同之後的第三次,為什麼原告方沒有提出要簽訂無固定期限的勞動合同?」

    法者鴆:「這……這代表我的委託人並不是很清楚法律!」

    烏玄武:「或者說這是因為原告知道雙方之間並沒有實際的僱傭關係,所以也沒有要求無固定勞動合同的意義。」

    不管法者鴆怎麼反駁,那邊的烏玄武似乎都能夠從各個方面進行截殺!

    看著法者鴆現在這樣一副緊張的模樣,旁邊的陳科也是一臉的土灰色,更不用提現在正坐在旁聽席上的陳太太了。

    當然,法者鴆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他可不指望那個坐在法官席上的魔女控會真的向自己這邊傾斜!如果自己真的在這裡退縮的話,那麼……

    他絕對會下達對自己這邊不利的判決!

    「我……我要求詢問證人!」

    關鍵的問題就是要證明有沒有僱傭關係!所以,只要通過詢問證人,讓那兩個證人承認大德有對陳科進行過任何的「領導」或是「指揮」的話,那就行了!

    ——證人詢問時間——

    法:「段義先生,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對我的委託人陳科先生進行過任何的領導。但是這可能嗎?要知道,你們之前可是以他違反你們公司的員工手冊為由解僱他的!」

    段:「哦,這個啊。這個……只能說是一個藉口吧。我剛才也說了,我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員工在工作時間上外網就解僱人呢?我們公司給員工開了外網,所以幾乎每個員工都上過外網,所以這也僅僅只是員工手冊上寫著而已。」

    法:「所以你是想要用『藉口』來搪塞嗎?」

    段:「我說……這位律師,你這麼一直對我吼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認為我們那麼大的一個公司在陷害一個我們的合作對象嗎?」

    法:「但是我的委託人卻是在你們的公司工作!使用你們的設備,並且管理你們公司的員工!這怎麼能說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

    段:「那是為了讓陳科先生順利工作,所以我們讓他隨意使用我們公司的資源而已。這也只是一種合作關係吧?」

    法:「嗚嗚嗚——!」

    ————

    法:「厄忠先生,你曾經的上司,也就是陳科先生帶領你們一起工作!但是你們的工作是要受到大德公司的監管的吧?這不管怎麼說都不能算是『不受監督,不受領導』吧?」

    厄:「呵呵,這位律師啊。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呢?真的!我們那個團隊真的只服陳老大,公司真的不會來管我們的,真的!」

    法:「胡說八道!難道我的委託人每次上班來打卡這些不能稱之為監督嗎?」

    厄:「打卡?反正陳老大遲到又不會出什麼事,不會被扣錢也不會被怎麼著。這算是監督嗎?」

    法:「照你這意思說!如果陳科在快下班的時候來公司上班,呆上一個小時之後就離開,你們公司也會認為他出了全勤嗎?」

    厄:「沒有錯!這一點在我們公司內部已經是眾人皆知了!只要陳老大能夠拿出成績,我們管他什麼上班制度呢。只不過……嘿嘿,陳老大從來都沒這麼做過。」

    ——證人詢問結束——

    問完話,法者鴆已經完完全全地面如死灰,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旁邊的陳科捂著心臟,淚水已經止不住地流淌了下來,痛心疾首。

    或許,他現在在後悔?

    後悔當初沒有簽訂協議,用二十萬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現在,他恐怕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吧。

    接下來,凌峰詢問原被告雙方還有沒有其他話想說。詢問雙方當事人是否需要進行最後的自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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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敗訴

    被告的大德方面表示完全不需要自辯。而陳科則是舉起手,一臉倔強,但是當他在法警的攙扶下站在法庭中央之後,卻是嘴角抽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案子……簡單嗎?

    很簡單。

    正因為是那麼的簡單,所以在雙方自辯結束之後,凌峰宣佈休庭十分鐘,制定判決書。

    很快,法庭再開,法者鴆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依然一臉不相信地坐在被告席上,看著那個魔女控拿起手中的判決書,一字一句地朗讀起來。

    結果,自然是……

    ——庭審結束——

    走出法庭的時候,陳太太攙扶著陳科的輪椅。

    兩人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悲傷之情無以言表。

    法者鴆跟在後面走了出來,他抬起那雙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神,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就在此時,凌峰也是走出法庭,看到那個魔女控,陳太太突然急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凌峰,並且雙膝一軟,跪在了他的面前。

    「法官大人!法官大人吶!嗚嗚……求求您……求求您能不能給我們夫妻一條活路?嗚嗚嗚……八千塊錢的訴訟費用……我們……我們一時半會兒真的……真的拿不出來……嗚嗚……求求您……求求您了呀……」

    陳太太的聲音撕扯著這個安靜的法院大堂,旁邊的工作人員和其他前來辦事的人紛紛轉過頭,看著他。

    凌峰的面色冰冷,語氣中沒有一點點的柔情:「陳太太,訴訟費用是必須要支付的費用,這一點,恐怕我無法為你免除。」

    簡單一句話,立刻讓那邊的陳太太和陳科害怕的渾身顫抖!不知不覺,陳科那雙充滿了驚訝的眼睛裡面開始默默地落下淚水,半張著嘴,如同石化。

    望著自己的這名會友,凌峰那劉海之下的死魚眼終於閉起,略微沉默之後,他重新張開眼睛:「雖然,費用免不了。但我會儘量幫你拖延一下交付的時間。」

    沒有任何其他的客套話,凌峰默默地掙脫陳太太拉著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轉過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切法者鴆全都看在眼裡,他痴痴地看著這一切,似乎依然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久,一直等到那邊的陳太太和陳科互相抱著,淚眼模糊之時他似乎才回過神來,走上前——

    「陳科,你……你放心!現在只不過是初審,還有一個終審!我……我終審不收你們費用,所以——」

    「滾……滾啊!」

    法者鴆一愣,嘴角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但是馬上,他就再次擺出一副故作輕鬆的姿態:「請不要擔心!現在……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還有一個終審……還有二審……」

    「我叫你滾你聽到了沒有啊!!」

    終於,陳太太一把轉過頭,含著淚大聲咆哮起來——

    「你這個律師……你算是什麼律師啊!你什麼時候有真正對我們的案子上心過嗎?從頭到尾全都是那麼自信滿滿的樣子,你夠了沒有?我們已經受夠了……我們受夠了!!」

    這下,法者鴆再也不說話了。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這裡,一言不發,一直到一隻手輕輕地搭上他的肩膀,讓他回過頭來。

    眼前出現的,是烏玄武那張臉。

    這個帝星的律師現在雖然基本上還是維持著那張一成不變的臉,但是他的嘴角卻還是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笑容。

    「謝謝法律師,您給我上了精彩的一堂課。」

    烏玄武伸出手,一副想要和法者鴆握手的姿態。

    見此,法者鴆滿臉的失神突然間轉化為憤怒於不甘!他猛地揮手打掉了烏玄武的手,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

    「烏玄武,你給我記住!別那麼得意!你別忘了,還有一個二審,在二審的時候才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時候!你現在最好去那個照相機把你這張得意洋洋地臉拍下來,這樣你才知道當你再一次輸在我手上的時候究竟會是怎樣一副哭喪臉!」

    烏玄武微微點了點頭,鼻子裡面噴出一口氣,衝著法者鴆微微鞠躬,轉身,毫不在乎地從他的身旁離開。

    漸漸地,陳科和他的太太也走了,整個法院開始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法者鴆就坐在法院辦事大廳的等候座椅上,一臉呆滯。甚至到了保安過來催促說法院關門了,他才一臉無神地走出法院,站在大街之上。

    車流,來來往往。

    拿出手機,打開公會APP,看著上面所有的會員列表——

    小愛,媽媽在哪裡,鐵扇姬,沙丘貓。

    只有……四個了。

    真的,就只有四個了……

    ————

    從以前開始到現在,蜜律就從來都不認為法者鴆是一個甘願認輸的人。

    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傢伙會那麼的不肯認輸,會那麼的……瘋狂。

    民事訴訟的上訴期限是15天。

    在這15天的前五天時間裡面,蜜律看到的幾乎是一個已經瘋掉的法毒!

    他不再像是以前那麼好整以暇,一張臉上全都是自信和鄙視他人的壞笑。相反,每天早上起床看到的都是那個傢伙坐在辦公桌前不斷整理那些案件卷宗,搜尋資料。晚上即將睡覺的時候,蜜律也看到他依然挑燈夜戰,不肯休息。

    她看著他不斷地打電話,不斷地和陳科夫婦陪笑,要求打二審。但是很顯然,他的工作並不順利,陳科夫婦一點都不搭理他,後來乾脆把他的手機拉黑。

    之後的7天時間裡面,他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不斷地為了二審而蒐集證據。看著他每天都有一種即將崩潰的模樣,看著他一天天地瘦下去,蜜律突然覺得有些心疼……這種感覺,還真的是不舒服。

    「喂。」

    週六上午7點,蜜律下了樓,看到那個法者鴆現在已經雙頰凹陷,雙目無神,但卻依然穿上西裝拎起公文包,打算出門去走案子的時候,這個小丫頭終於不忍心,叫住了他。

    「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管怎麼說,我這張漂亮臉蛋還是很有用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9:49
801.失魂落魄的法毒

    對於現在的法者鴆來說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蜜律不知道。

    她只知道看著這個傢伙的那雙眼睛,這傢伙現在竟然有些哭了?哭了!喂喂喂,沒搞錯吧?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有必要因為輸掉一個案子就哭了嗎?

    現在蜜律感覺有些尷尬,自己要不要摸摸這個傢伙的頭,讓他不要太過放在心上?

    「……我陪你去,怎麼樣?」

    「嗯……」

    法者鴆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紅腫著眼睛,一臉無力地走出房間。看著這樣的他,蜜律也只能呼出一口氣,從咲夜的手中接過自己的天平熊和一個小小的兒童可愛花邊挎包,一起走了出去。

    上地鐵,感受著地鐵車廂哐啷哐啷地晃動。

    蜜律少有地主動坐在這個已經完全蔫了的傢伙身旁,說道:「你之前折騰了那麼多時間,有定下什麼方針嗎?」

    法者鴆半張著嘴,一臉傻逼的模樣。那雙眼睛十分的空洞,甚至都已經快要完蛋的模樣。

    見此,蜜律默默地閉上眼,想了想後說道:「好吧,既然你什麼都沒有想過,那麼我來幫你想想吧。總而言之,陳叔叔那邊的問題不大,如果你那麼想要幫他們繼續打官司的話,只要承諾那八千塊錢的訴訟費由你來出就行了。本來,這就是因為你辦事不認真,太過大意,不仔細對待自己的每一個案子才導致的結果。」

    小丫頭晃著雙腳,抱著天平熊,繼續道:「至於接下來嘛……我們就是要尋找到能夠顛覆一審判決的證據。也就是證明陳科叔叔的確有被大德公司領導過,監督過。哪怕只需要任何一句話,我就不信在過去的十年裡面,大德的領導階層沒有對陳科叔叔說過一句有領導意味的話。最關鍵的難點,就是找出這樣的一個事實。」

    別過頭,見這個人稱法毒的傢伙依然是那樣一副死魚樣,蜜律有些嘟起嘴,舉起手中的天平熊朝著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喂,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法毒哪裡去了?我可不認為我是繼承了那麼懦弱的DNA。我的性格中那麼臭屁的地方難道就是從你這個窩囊廢中繼承得來的嗎?」

    法者鴆的身體震動了一下,轉過頭,看著蜜律。

    見他有了反應,蜜律抱著天平熊,繼續說道:「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先去走訪大德公司,希望能不能找到任何一個過去曾經在陳叔叔手下工作,然後現在已經離職的員工。這樣的人應該可以提供更加有利於我們的證言。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我們也有殺手鐧。喂,你不是經常調查一些人的隱私然後用來威脅他們的嗎?那我們去調查一下那個董事長和那個厄忠的個人隱私,揪住他生活中的把柄用『瀕臨犯法邊緣的言語』去威脅他說實話!天哪,我已經完全墮落了……喂,我的靈魂已經徹底被你的毒液所腐蝕了,難道你還打算繼續這樣沉淪下去嗎?」

    說著,蜜律舉起手中的天平熊,即將再次往這個傢伙的腦袋上甩上去。

    但是這一次,卻是被他抬起的手,擋住了。

    蜜律略微一愣,但還是立刻換上了一臉笑容。

    同樣的,法者鴆也是點點頭,豎起大拇指,那種似乎不會再認輸的笑容再一次地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放心吧,臭丫頭。」

    他咬了咬牙——

    「我還沒有墮落到要你這個小丫頭來安慰的地步。就如同你所說的,我們現在去找證據吧!找到證據,然後在二審上狠狠地打一下那個烏玄武的臉!」

    看到法者鴆重新振作,蜜律也算是放下了心。

    但,對於法毒的放心,卻並不代表這個案子會變得多麼的輕鬆。

    尋找,尋找,再尋找。

    但是不管怎麼找,大德方面似乎是早就得到了提示一般,將過去的員工名單保存的非常好。在沒有刑事案件的情況下,法者鴆這麼一個律師想要調取他們的人事檔案,查看過去所有在陳科手下工作的人的檔案,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不知不覺,又是兩天的時間過去。眼看,距離上訴的最後期限只剩下最後的一天。但是到這一天為止,法者鴆還是沒有能夠找到任何能夠站出來證明陳科是被大德「領導」的證人或是物證。

    在這最後一天,蜜律也是乾脆地請了假,陪著這個明顯已經心力交瘁的律師站在了大德公司的大門口,看著那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大門,蜜律抱著天平熊,別過頭瞥了一眼法者鴆……

    他的臉上雖然還是洋溢著希望,但是很明顯,他的表情已經顯得十分的憔悴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蜜律知道,今天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找到證據,然後在法院下班之前遞交上訴申請。

    但是……

    結果很坑。

    因為人家公司守門的大爺已經認識法者鴆了,就算蜜律賣臉也沒用,人家不放他們兩個進去啊!

    從早上開始,法者鴆和蜜律兩個人就在這裡一直守到現在,想要通過截住段義或是厄忠這兩個人來交談。

    可是,過去幾天裡面人家一直避而不見,更何況今天?從早上守到現在,別說人影了,就連一個鬼影都沒見著。

    「我說,我們這樣的效率是不是太差了一點?」

    蜜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距離法院下班已經不早了,如果再怎麼等下去說不定這最後一天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被消耗掉了呢!

    看看情況不妙,而那個法毒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的樣子,蜜律想了想,乾脆地走到那邊的門房間,抬起手,敲了敲那玻璃窗。

    門衛大哥看到這麼個可愛的小女孩又過來敲窗戶,呵呵笑了笑,說道:「小姑娘啊,不是我不想放你進去,實在是……嗨,實在是上面已經下了命令了,你們,絕對不能進!我還想要我的工作呢,不要為難我們好不好?」

    蜜律閉上眼睛,低下頭。再次抬起頭來時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已經晃動著淚水,一閃一閃,讓人一眼就如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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