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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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844
bpd 發表於 2018-11-25 01:42
0410章 飛劍

  慈恩送來了煉製飛劍的靈材,滿滿一箱子,其中還有一塊星鐵。現在,只要他有煉製飛劍的秘法,他大概就可以動手煉製一把屬於自己的飛劍了。

  盆地裡的黃昏早早就來了,夕陽如火燃燒,峨眉派所在的饅頭山卻已經被群山的陰影所籠罩。

  一溜廂房前的院子裡擠滿了峨眉派的女尼,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場面熱鬧。

  「聽說那個醫生要將我們峨眉派的鎮派之寶破空飛劍修好,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們一早就知道了,你現在才知道啊?你這一天都幹了什麼?」

  「砍柴、劈柴、挑水……哦,我還摘了一筐黃瓜,你以為我有你那麼閒啊?」

  「我有一支簪子子摔碎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修?」

  「今晚的白糖南瓜好好吃,要是白糖再多一點就好了……」

  「他什麼時候出來,我好想看到破空飛劍。」

  「一把劍有什麼好看的?要是師尊駕馭飛劍飛一圈,那才好看呢!」

  「對對對,待會兒一定要請師尊表演一下駕馭飛劍!」

  「這位師姐你不要擠啊,你踩到我的腳了……」

  女人多了就是這麼一種情況,她們的話題可以從宇宙的起源到今晚的菜是鹹是淡,天馬行空,神龍見首不見尾。

  房間裡,寧濤靜靜地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一把劍。

  這劍就是他修復好的破空飛劍。

  他修復好的破空飛劍看不出絲毫裂痕,通體銀亮,劍刃鋒利無匹,靈氣縈繞。他雖然沒有見過沒有損毀之前的破空飛劍,但可以肯定的是,經他用爛碎鼎修復的破空飛劍方方面面的性能都超越從前。

  一絲靈力注入,飛劍「嚶」一聲劍鳴,整個劍身都顫動了起來,差點割到寧濤的手指。

  寧濤心中一片激動:「難道我能操控這飛劍?」

  他站了起來,一劍刺了出去,可是劍身卻傳來一股阻力,他身前什麼都沒有,可給他的感覺卻像是身前有一面看不見的牆,而他是在用破空飛劍刺那面看不見的牆!

  寧濤並不死心,他將破空飛劍放在了地上,然後雙腳站了上去。一絲靈力注入,破空飛劍一聲劍鳴,劍身一震,一股推力頓時從腳底傳來將他推了下去。

  這結果讓他氣餒,即便是他親自修復好的飛劍,他也不能正常使用。普通修真者的法器,等級越高,他就越難駕馭。不可破扇這種低級法器他還可以拿來擋子彈,尋土硯也可以用來尋土,可飛劍法器卻連當普通的劍來使用都困難。

  「看來我想要一把飛劍,還是得自己煉製才行,不知道天外診所要升級到什麼程度才會給我一把飛劍?」寧濤的心裡充滿了憧憬。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人呵斥的聲音:「你們就這麼閒嗎?你們圍在這裡幹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這是慈恩的聲音。

  一大群女尼散開了,但誰都不捨得走遠,站在遠處看著。

  滅心師太在也來了,她在門前停下了腳步。駐足的剎那間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平靜的臉龐上突然泛起驚容:「破空飛劍!」

  房門打開,寧濤提著破空飛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寧濤手中的破空飛劍之上,一雙雙瞪大的眼睛充滿了驚詫。

  破空飛劍損壞了幾百年,現在卻好端端地出現在了寧濤的手中!

  不等寧濤開口說話,滅心師太便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招。

  嚶!

  破空飛劍一聲劍鳴,震開寧濤的手掌,嗖一下就飛到了滅心師太的手中。

  唰唰唰!

  滅心師太舞劍,虛空之中劍氣激射,劍氣所過之處,牆壁開裂,屋簷斷裂,就連慈恩和那九個劍陣女尼也紛紛避讓!

  一通讓人眼花繚亂的劍舞之後,滅心大師突然將破空飛劍拋向了空中,然後縱身一躍,雙腳落在了破空飛劍之上。

  嗖!

  破空飛劍載著滅心師太飛向了天空,速度極快,雖說比不上子彈的速度,但肯定比普通的客機快一點。

  峨眉派上下一片歡呼,一個比一個激動。

  寧濤仰望著在天空中御劍飛行的滅心師太,心中羨慕得很,煉製一把屬於他自己的飛劍的心思也更強烈了。

  不等滅心師太飛回地面,寧濤便收回了視線,背著小藥箱往門口走去。見過了滅心師太駕馭飛劍,他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慈心追了上來,有點緊張的樣子:「寧施主,你、你這是要走了嗎?」

  寧濤笑了一下:「飛劍都上天了,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慈心欲言又止。

  寧濤說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江湖在見。」

  慈心輕輕咬了一下小巧的嘴唇,然後點了一下頭:「嗯。」

  寧濤也衝慈心點了一下頭,然後邁步離開。

  慈心看著寧濤的背影,小嘴張開,似乎是想說一句道別的話,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從唇縫間流出了一點微弱蚊囈的聲息:「我想送送你……」

  她還真邁了一步。

  「哼!」慈恩盯著慈心,鼻孔裡傳出了一個冷哼的聲音。

  慈心的邁出去的那隻腳跟著又縮了回去,也不敢再看寧濤的背影。

  沒人送寧濤,他也不需要。

  出山門,寧濤往來時的絕壁奔跑。腳下有梯,他的速度堪比一輛油門轟到底的越野車。

  嗖!

  一道劍影破空而來,然後在絕壁下懸停。

  破空劍懸浮在虛空之中,承載著滅心師太的體重卻連顫都沒有顫一下。

  寧濤一個急停,稍顯狼狽。他看著滅心師太,試探地道:「滅心大師,飛劍我已經給你修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滅心師太揚手一拋,一件物什飛向了寧濤。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抓住。

  那是他的手機,滅心師太不給他送來,他都忘記了。

  滅心師太出聲說道:「你修好了破空飛劍,貧尼心存感激,那塊頭骨碎片也是你該得的,它任你處置,不過貧尼還是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寧濤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大師請講。」

  滅心師太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將來,如果你將朱紅玉的頭骨碎片湊齊了,在煉製尋祖丹之前請三思。如果它真是大凶之物,亂世之丹,請你及時毀了它。」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答應你。」

  滅心師太看著寧濤,語氣溫和:「峨眉派的大門為你敞開著,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就這樣吧,再會。」

  留下這句話,滅心師太的一個劍訣指平指,破空飛劍嗖一下飛向了盆地中間的饅頭山。

  寧濤忍不住一聲讚嘆:「酷!」

  他想擁有一把飛劍,倒不是想駕馭飛劍飛到什麼地方去,開方便之門的速度是任何飛劍都比擬不了的,他想要飛劍主要是想體驗一下在空中飛行的那種感覺,還有在戰鬥中砍瓜切菜般的酣暢淋漓的感覺。

  直到看不見滅心師太寧濤才收回視線,他來到通天藤腳下,順著通天藤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尋找合適畫血鎖的地方。他在峨眉派的裡的那個房間中留下了血鎖,可終究不保險,他想多留一只。這也是他跑了那麼長一段路的原因,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一出峨眉派的山門他就開血鎖走了,滅心師太想追都追不上他。

  爬到絕壁半腰的時候,寧濤發現了一條岩石之間的裂縫,側身剛好鑽進去。他離開通天藤,鑽進那條裂縫之中,咬破手指畫了一只血鎖,然後開血鎖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

  天外診所中寂靜無聲,善惡鼎中善氣惡氣裊裊,惡多善少。這次診所收走了四千善惡租金,鼎中還存有八千多善惡診金。看似很多,可下月診所升級,一月就收走了。從殺了白聖之後開始,寧濤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感受到診金的壓力了,現在這種壓力又回來了。

  他本想拿五千善惡診金去開一道丹藥器材庫的庫門的,可現在這種情況,沒有個一兩萬的可用餘額,他是不敢開庫門了。

  從峨眉派轉來的金屬靈材還躺在一只箱子之中,上百斤的重量,十分可觀。估計用這些金屬靈材煉製一把飛劍是綽綽有餘了,不過現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寧濤將那一箱子金屬靈材搬到了牆角,然後回到了書桌前,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那塊頭骨碎片,也下意識地移目看了一眼善惡鼎。

  善惡鼎雙目緊閉,沒有半點睜開的跡象。

  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我用賬本竹簡認過第三版尋祖丹,賬本竹簡都沒有說那是什麼大凶之物,亂世之丹。現在我把朱紅玉的頭骨碎片也帶回來了,善惡鼎卻沒有半點反應,這就說明當年的那個傳說並不可信,那麼又是誰在散播謠言呢?」

  幾百年的時光,崇禎十年發生的那些人,那些事早已經湮滅在了時光的河流中,誰又能說得清楚?

  想來想去也梳理不出一個頭緒,寧濤也放棄了。他將頭骨碎片上的丹方抄寫了下來,然後將頭骨碎片放進了書桌裡的抽屜裡。哪怕只是這一塊頭骨碎片,只要它在這天外診所裡,不管是尼古拉斯康帝也好,還是創世生物科技公司背後的修真勢力的修真大佬也好,都別想從他的手裡搶走這塊頭骨碎片。

  收好頭骨碎片之後,寧濤開始輕點庫存靈材。

  從峨眉派手中得到的頭骨碎片上有十八種靈材,他只有三種,還缺少十五種。

  這個結果寧濤並不感到意外,隨後他喚醒手機,進入道友俱樂部微信群發了一條信息:今天從峨眉派得到一塊頭骨碎片,上面記載了一個古老的丹方,不知道那丹方會煉製出什麼丹藥。我缺少一種靈材,你們誰有血之乳膠?

  跟著就有一大堆回應的消息冒出來。

  不過,新的丹方裡根本就沒有血之乳膠。他發佈這樣的消息只是想將他從峨眉派的手中得到了那塊頭骨碎片的事,通過群裡的道友散佈出去。

  他承諾了,他就會做到。

  回了幾條信息,寧濤離開了天外診所,他想見見狐小姬。

  當年的事情真的是滅心師太說的那樣嗎?

  轉世的狐小姬,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前世的記憶?


bpd 發表於 2018-11-26 00:20
0411章 團隊升級

  客廳裡的氣氛稍顯凝重。

  「妹夫,你在道友群裡發佈了這樣的消息,這消息肯定很快就會傳出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尼古拉斯康帝和那個我們不知道的大人物,只要他們其中一個的手中有兩塊頭骨碎片,那麼就意味著七塊頭骨碎片都現世了。如果我是他們,我就會出手了,擁有四塊頭骨碎片的你會是我最先下手的目標。」白婧說出了她自己的想法。

  江好卻有不同的看法:「這裡是北都,黑火公司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裡採取軍事行動。如果是尼古拉斯康帝親自來,那我們就一起對付他,正好從他的手中搶走他的丹方。」

  青追也說道:「對!不管是誰,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白婧瞪了青追一眼,似乎是在不滿她和江好穿一條褲子。

  「我也說一句。」殷墨藍開口說道:「我覺得首要的事情是湊齊靈材煉製尋祖丹,至於其它的我們只需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行了,寧老弟,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寧濤說道:「我會想辦法搞到需要的靈材,不過這需要一段時間。既然早晚有一戰,我要武裝你們,讓你們變得更強大。」

  「武裝我們?」殷墨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掛在腰間的繡春刀,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我這不是武裝嗎?

  寧濤說道:「好好和青追都有了天寶法衣,殷前輩和白姐姐還沒有,你們給我一套你們穿的衣服,我依照尺寸和樣式給你們織布製衣,穿上天寶法衣,別的不敢保證,但至少能保證你們刀槍不入,子彈也不能傷到你們。」

  殷墨藍頓時激動了起來:「我還有一套壓箱底的飛魚服和千戶官帽,我這就去拿給你。」

  寧濤說道:「待會兒再拿給我吧,聽我把話說完。天寶法衣只是其中之一,除了天寶法衣,我要要將你們的法器升級,讓你們的法器變得更厲害。現在,把你們的法器都給我吧。」

  殷墨藍最先將腰間的繡春刀解下來遞給了寧濤。

  白婧起身說道:「我回屋去拿我的法器和衣服。」

  江好從腰間抽出了天家佛塵,有點鬱悶地道:「這是你給我的法器,可我真不喜歡它,我又不是尼姑,我用佛塵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寧濤說道:「我煉製的法器你沒法正常使用,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這佛塵的話,我把它分解了。海東方留下了一把刀,那刀叫海魂,我把佛塵煉入海魂刀裡,然後把刀給你。」

  「這還差不多。」江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真正擅長的是用槍,可寧濤煉製的槍她沒法正常使用,但在刀與佛塵之間選擇的話,她肯定更願意用刀。

  輪到青追了,青追卻翹了嘴唇:「我什麼法器都沒有。」

  寧濤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一件法器:「我有一把不可破扇,我現在有天寶法衣護身,那扇子對我就沒什麼用了,而我也不能把它當成法器來用,我再用靈材把它煉製一下,給你用。」

  青追開心地道:「不可破扇配我的蛇爪,就像是劍與盾,我喜歡!」

  一直蹲在門口的哮天犬走了進來,將叼在嘴裡的手機放在了寧濤的腳背上:「老爹,這是我的法器,我覺得沖話費就是最好的升級,你給我沖點話費吧。」

  寧濤哭笑不得:「找你江主母去。」

  江好說道:「我給你發200塊的紅包,你自己沖。」

  哮天犬沖江好搖尾巴:「謝謝江主母,謝謝江主母。」

  「我去看看狐小姬。」寧濤離開了客廳。他想將滅心師太說的故事說給狐小姬聽,然後看看狐小姬的反應。

  一股冷風吹來,幾片葉子隨風蕩來,給這冬天平添了幾分蕭瑟的味道。

  寧濤還沒走到狐小姬的房間門口,旁邊一間屋子的房門就打開了,白婧出現在了門口,向他招手。

  「妹夫,你過來,我把東西給你。」白婧說。

  寧濤說道:「你拿出來給我就行了。」

  白婧皺起了眉頭:「你怕我吃了你還是怎麼的?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女人,你在怕什麼?就算發生點什麼,那還不我吃虧啊?」

  寧濤苦笑了一下,走了過去。根據他的經驗,他要是不過去的話,白蛇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不堪入耳的話來。

  青追是純潔的蛇妖,白婧是一個污污的蛇妖。

  寧濤前腳進門,白婧伸手就將房門關了。

  寧濤訝然地道:「你關門幹什麼?」

  白婧向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這是在為你著想,萬一被你的那個黃臉婆看見了,還以為我在勾引你呢。」

  寧濤頓時無語了,簡簡單單一件拿東西的事情被她這麼一操作,不是刻意在製造誤會嗎?

  白婧的床上放著一套職場OL套裝,女士西服和長褲,另外還有一只燈籠。

  那燈籠寧濤見過,白婧當時就是用這只燈籠製造了一個荒山豪宅的幻象。不過,從那以後就從沒見她使用過,也就不知道它除了製造幻象還有什麼別的法力了。

  「我就要這套衣服,我經常出席各種社交場合,這樣穿正式一點,沒問題吧?」白婧直盯盯地看著寧濤,眼神一點都不含蓄。

  寧濤說道:「當然沒問題,不過你確定要我給你升級這燈籠嗎?它什麼來歷?」

  白婧笑著說道:「它叫苦海明燈,要我給你展示一下嗎?」

  「苦海明燈?」寧濤第一次聽到這燈籠的名字,也有些擔憂,「在這裡試法器?」

  白婧探手一早,放在床上的苦海明燈忽然懸浮起來,飛到了她的手中。等燈籠原本是熄滅的,可一到她的手中便亮了起來。

  沙沙沙……

  一片春蠶啃食桑葉般的聲音從苦海明燈裡傳出來。

  寧濤的視線忽然晃動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全變了。這裡不是什麼普通的臥室,而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的宮殿。一個個年輕的女子向他走來,有拿著盾牌和斧頭的維京女海盜,有穿著華麗服裝的英國公主,有軍裝筆挺的二戰女納粹,有戴斗笠腰佩劍的女俠,有冷艷的現代女總裁,有戴眼鏡的斯文女教師,有穿著豹紋連體衣的野性十足的跳舞女郎,還有厚唇翹臀的黑珍珠……

  數不清有多少女人,古代的,近代的,現代的,各種身份,不同的種族,好像這一眨眼的時間裡,全世界最優秀最美麗最性感的女人都來到了他的面前。

  寧濤眼花了,心也亂了。

  忽然,所有的女人往兩邊讓開。

  一個穿著華麗鳳袍的女人向寧濤走來,那女人頭戴金冠,氣場無比強大。歷史上只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穿,也只有一個女人有這樣強大的氣場,她就是武則天。

  無論是哪個女人扮演的武則天與眼前這個女王相比,都要自慚形穢。她的美貌,她的氣場,無法複製,更不可戰勝。

  女王走到了寧濤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只要你從了朕,這天下都是你的,這些女子也都是你的,任你享用。」

  寧濤的意識有些混亂了,分不清這是幻境還是真實。

  女王摟住了寧濤的腰,對著他的耳朵吐氣:「從了朕吧。」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

  當!

  神鐘敲響,眼前的女子全都煙消雲散,寧濤的視線恢復了正常。他看到依偎在他的懷裡的女人不是什麼武帝,而是白婧。

  寧濤退後一步:「東西我帶走,過段時間一併給你。」

  白婧眼神驚訝地看著寧濤:「妹夫,你是怎麼破了我的苦海明燈的妖法的?」

  寧濤拿起床上的OL制服,還有白婧手中提著的燈籠,一句解釋都沒有,逃似的離開了白婧的房間。

  苦海明燈到了他的手中就熄滅了,看上去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燈籠。不過他是不會再將它當成雞肋法器來看待了,就在剛才,他陷入那美妙的幻境之中的時候,白婧其實有很多對他出手的機會。

  當然,如果是真正的對決,他是不會給白婧妖惑他的機會的。這一次他算是見識到了白婧的燈籠法器的厲害,升級一下,以後團隊作戰的時候,她就可以用這的燈籠製造強大的幻境,迷惑敵人,打造有利己方的戰場環境,苦海明燈在手,哪裡都是主場!

  寧濤推開狐小姬的門走了進去。

  狐小姬睜開了眼睛,看著寧濤,叫了一聲:「爸爸。」

  寧濤坐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狐小姬的腦袋:「爸爸來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喜歡聽嗎?」

  「好啊好啊,我喜歡聽。」狐小姬很高興的樣子。

  寧濤清了一下嗓子,然後說了下去:「明朝崇禎十年,有一個女人叫狐姬,她是一個狐狸精……」

  狐小姬眨巴了一下眼睛,隨著寧濤的講述,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慢慢地閉上了,最後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狐小姬睡著了。

  這就是她的反應。

  寧濤嘆了一口氣,他給狐小姬蓋上了被子,然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狐小姬的心智還是一個小孩子,前世的記憶還處在塵封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這樣的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

  寧濤走出四合院,他駐足看了一眼巷子對面的一道房門。那是黃東林和方敏的房門,它緊閉著。房門裡隱約有聲音傳出來,那是足球比賽的聲音。

  寧濤搖了搖頭,邁步向天外診所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他得忙碌一陣子了。


bpd 發表於 2018-11-26 00:28
0412章 器有所長

  夜深人靜。

  天外診所裡卻是另外一番忙碌的景象。

  寧濤將用日食之刃切成碎塊的天家佛塵和一些靈材放進美香鼎之中精煉。黑白丹火燃燒,美香鼎中每一秒鐘都在產生修真的化學反應。不同的靈材和法器的碎塊,去除符文和原主人的法力印記,然後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靈材,他將這種靈材稱為——靈材合金。

  這個「靈材合金」的概念是他在煉器領域裡的一次新的嘗試,以前他提升法器的性能或者修補法器的時候都是將法器損毀,然後一點點的加入靈材,用爛碎鼎補爛。爛碎鼎修補法器的過程也成了提升法器性能的過程,但這樣太麻煩了,效率極低,而且效果也不那麼理想。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的拔絲織布的過程中,他忽然有了這個靈感,為什麼不將天寶織布術的那一套運用到煉器之上?在天寶織布術裡,七種靈材精煉成濃湯般的「坯料」,然後拔絲。他完全可以將不同的靈材和法器的碎片製作成類似的坯料,然後拿去給法器升級,也就有了「靈材合金」這個概念。

  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丹火漸漸退去,美香鼎的底部出現了一團類似白玉一般的金屬,看上去晶瑩剔透,卻又散發著五顏六色的能量微光。

  嗡!

  美香鼎一聲鼎鳴,丹火消失,鼎裡的靈材合金也被推送了出來,體積遠比他看見的要大得多。它還沒有凝固,形狀並不穩定,可釋放出來的靈氣卻極其濃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塊剛從蒸籠裡出來的包子一樣。它所蘊藏的靈能也極其強大,以至於它周邊的空氣都有了點扭曲的跡象!

  寧濤來不及多看,抓起早就準備好的日食之刃,趁著靈材合金還沒有冷卻凝固下來的時候將它切成了小塊。

  靈材合金冷卻了下來,每一塊都晶瑩剔透,宛如白玉,卻又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每一塊靈材合金裡面都藏著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彩虹,時時刻刻都在發光。冷卻下來的靈材合金,靈氣和靈能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有增強的跡象,以至寧濤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之後,看到的每一塊靈材合金都像是剛出籠的小饅頭,靈氣氤氳,周邊也都存在著輕微的空間和光線扭曲的跡象,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不知道賬本竹簡能不能認出這是什麼靈材?」切割靈材合金之後,寧濤突發奇想,跟著又取來賬本竹簡,拿起一小塊靈材合金往賬本竹簡上放去。

  靈材合金重量適中,不輕也不重。

  一小塊靈材合金放在賬本竹簡上,幾秒鐘之後寧濤將它拿走,然後打開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上什麼內容都沒有浮現出來。

  它只認丹,不認靈材。況且,就算它能認靈材,恐怕也認不出這種靈感突發創作出來的合金靈材。

  「管他的,先將殷前輩的繡春刀升級,看看效果再說。」寧濤也懶得去琢磨了,放回賬本竹簡,取來殷墨藍的繡春刀,然後放進美香鼎之中,再加入一塊靈材合金開始升級煉製。

  黑白丹火從美香鼎之中升騰了起來,火力強勁,給人一種爆炒的感覺。

  這也是寧濤第一次用美香鼎給法器升級而不是爛碎鼎,用爛碎鼎就需要將法器毀壞,然後再修補。現在他嘗試用美香鼎進行升級性質的煉器,將一塊合金靈材融入到繡春刀之中……

  兩個小時後。

  神農架原始森林之中。

  殷墨藍緊隨寧濤身後走出了方便之門,神色激動。

  寧濤將升級之後的繡春刀拋給了殷墨藍:「殷前輩,你試試。」

  殷墨藍接過繡春刀,拔刀出鞘,頓時一股五顏六色的毫光從刀身上釋放出來。原本銀色的刀身也變得晶瑩剔透,給人一種是用白玉雕琢出來的藝術品的感覺。

  殷墨藍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這……這還是我的繡春刀嗎?我懷疑只要我隨便一劈,它就會折斷。」

  寧濤笑了笑:「你先試試再說。」

  殷墨藍退開幾步,忽然一躍而起,揮刀劈向了一棵需要幾個人牽手才能圍住的參天大樹。

  刀在空中,靈氣與空氣摩擦,產生了靈焰現象,再加上刀身釋放出的五顏六色的能量毫光,給人一種驚艷的視覺感受。

  卡嚓!

  繡春刀從樹幹離地一米高度砍了過去,沒有半點阻尼感,比砍甘蔗還容易!

  嚓嚓嚓……

  樹幹內部突然發出詭異的聲音,緊接著轟然倒下,砸倒了一大片林木。那截殘留在地上的樹樁,切口光滑如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用兩千目的砂紙打磨過一樣,真的可以照出人影!

  殷墨藍驚愣了一下,忽然一聲爆吼,隔空斬向了一塊巨大的岩石。

  一道月牙形狀的刀氣呼嘯而去,那塊巨石震動了一下,震耳的響聲中碎塊激射,巖體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恐怖的裂縫!

  殷墨藍放聲大笑:「哈哈哈!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月牙斬有這麼厲害,有了你給我升級的繡春刀,就算那什麼尼古拉斯康帝來,我也有信心把他的頭砍來給你當球踢!」

  寧濤也很開心,不過並沒有得意忘形:「殷前輩,尼古拉斯康帝可不是一般的對手,你最好不要輕敵。如果真有一天和他幹上了,你千萬要小心。」

  殷墨藍笑了笑:「我就隨便說說,現在我說正事,你給我升級的繡春刀,我琢磨著它的威力起碼提升了好幾倍。你當真是我見過的修真奇才,五千年也未必出一個。」

  寧濤笑著說道:「殷前輩不說這些,對了,你監視那個黃東林和方敏,這些天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殷墨藍說道:「那夫妻倆都很正常,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沒有可疑的人上他們家,夫妻倆也沒有與什麼可疑的人接觸。」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難道是我過於謹慎了?」

  「還要繼續監視嗎?」殷墨藍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我們也該回去了,我還有三件法器要升級,你和白婧的衣服也還沒有完成。」

  殷墨藍聞言肅然起敬地向寧濤抱了一下拳:「辛苦你了。」

  這幾天確實辛苦,可是收穫也是巨大的。拋開團隊升級之後的戰鬥力的迅猛提升不說,僅僅是靈材合金這一項,那就夠寧濤受用無窮了。他現在不僅可以開展修補法器的業務,還可以開展法器升級的業務。一旦他將不可破扇、海魂刀和苦海明燈三樣法器升級完成,隨隨便便一個消息發出去,恐怕修真界的道友砸鍋賣鐵都要找他升級法器!

  回到天外診所,送走殷墨藍之後,寧濤又一頭扎進了偉大的煉器事業之中……

  又一周後。

  神農架,同樣一片森林。

  寧濤將不可破扇遞給了青追,將海魂刀遞給了江好,將苦海明燈遞給了白婧。最好,他又將來兩只裝著天寶法衣的購物袋分別遞給了殷墨藍和白婧。

  前後十日,他完成了給殷墨藍和白婧的天寶法衣,也完成了四件法器的升級。這十日,他沒有睡夠十個小時。不過,除了精神上有點疲憊,他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寧濤說道:「青追,你試試我給你的扇子,我一直沒能將它當成法器來用過,也不知道它有什麼法力,你或許可以。還有好好,你也看看海魂刀,也試一試。」

  嘩啦!

  不可破扇在青追的手中彈開,原本用植物纖維製作的扇面變成了合金扇面,晶瑩剔透,隱隱散發出五顏六色的能量毫光。一股妖力注入,扇面周圍的空間和空氣出現了輕微的扭曲現象,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她將不可破扇揮了出去。

  一股罡風呼嘯而去,說過之處飛沙走石,樹皮揭落!

  鏘!

  海魂刀出鞘,刀身同樣的晶瑩剔透,有五顏六色的能量毫光和輕微空間扭曲的跡象。也就在它出鞘的那一瞬間,這處的空間氣溫驟然下降,江好身邊的草和樹葉全數被冰霜凍住!

  江好一刀揮出,沒有刀氣出現,卻有一團寒氣如巨浪一般向森林中呼嘯著衝擊過去。寒氣所過之處,樹木、岩石通通冰封!剛剛還算是正常的森林,江好一出手,變西伯利亞了。

  一只燈籠在白婧的手中點亮。

  光線扭曲,冰天雪地的世界轉瞬間轉變成了一座火山,岩漿噴發,熱浪.逼人!那噴湧而下的岩漿彷彿要吞噬一切,人力不可抗拒!

  這一次,不只是幻象,更有真實的感受!

  器有所長。

  修真天團升級完成!


bpd 發表於 2018-11-26 00:36
0413章 窮爸爸與富爸爸

  從峨眉派得到一塊頭骨碎片的消息已經散佈出去十天了,尼古拉斯康帝和創世生物科技公司背後的修真勢力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會不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即便是,寧濤也不在乎。他已經升級了他的團隊,四件用靈材合金升級的法器,人身一套天寶法衣,在這種修真天團面前,不管是誰來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又是一天早晨。

  寧濤還在夢中,哮天犬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老爹!老爹!」

  寧濤睜開了眼睛,有些鬱悶地道:「你有什麼事啊?大清早的,我好不容易睡個懶覺……」

  整整十天的時間睡了不到十個小時,他確實是累壞了,想睡個懶覺,放鬆放鬆。

  「老爹,我也不想打攪你啊,是對門那個女教師來找你,說是狐小姬上學的事情有著落了,要與你談談,人家就在門口等著。」哮天犬的聲音。

  寧濤說道:「你去告訴她,我馬上來。」

  「好的老爹。」哮天犬一溜煙跑了。

  寧濤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簡單地洗了一個臉,便去了門口。

  方敏站在門外,穿得比較單薄,別有一番東方女人的柔弱美。

  寧濤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方老師早啊,怎麼沒看見你先生和孩子?」

  方敏這才發現寧濤出來,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寧醫生你早,我先生先送孩子孩子去學校了,我是特意來告訴你狐小姬被我們學校錄取了,你把孩子帶上跟我一起去學校吧,我帶你去見校長,把事情落實了。」

  寧濤感到有些意外:「我昨天聽江好說,昨天才把狐小姬的檔案交給你們學校,今天就錄取了?」

  方敏笑著說道:「這不是有熟人嗎,我在學校還是能說上話的,大家是鄰居,又是朋友,我幫點忙也是應該的。」

  「實在是太感謝了。」

  「呵呵,寧醫生你就不要客氣了,快去把孩子帶上跟我去學校吧,上午我還有課呢,遲了怕趕不上。」

  寧濤說道:「好的,你稍等,我這就去把孩子叫出來,然後跟你去學校。」

  剛進門,江好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捧著一碗雞湯,看見寧濤便招呼道:「你不是說累了要睡個懶覺嗎,這麼早起床幹什麼?」

  寧濤說道:「方老師說狐小姬被錄取了,讓我帶孩子去學校見校長。」

  江好說道:「你過來把雞湯喝了,我去叫狐小姬,然後和你一起去。」

  寧濤說道:「我又不需要補,喝什麼雞湯啊?」

  江好給了寧濤一個白眼:「我五點就起來給你熬雞湯,你喝不喝?」

  寧濤心中一片暖暖的感覺,過去接過江好手裡的雞湯。卻沒等他把一碗雞湯喝完,青追又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大碗小米粥蓮子粥。

  「蓮子不好熬,我也是五點起來熬的,寧哥哥你把它喝了吧。」青追將一大碗小米蓮子粥遞到了寧濤的面前。

  寧濤:「……」

  「我去叫狐小姬起床。」江好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又對青追說道:「你也和我們一起去。」

  「我去不就成兩個媽了,人家校長老師怎麼看?」青追倒是想去,可這種情況下她考慮的問題就多了。

  寧濤笑著說道:「管他們怎麼看,如果他們不收狐小姬才好。」

  江好嗔道:「你這樣明顯是破罐子破摔,哪有你這樣當爸爸的?」

  青追卻咯咯笑道:「既然是摔罐子,那我去。」

  一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海地一小的門前,寧濤一家三口從後車門下車,方敏從副駕駛室下車。她要付車錢,寧濤搶著給出租車司機塞了一百塊,大大方方地不要找零。這樣一來出租車司機哪裡還肯收方敏的小錢,道了聲謝,一腳油門就走了。

  陸續有家長送孩子來學校,其中不乏看奔馳寶馬來送孩子上學的,那些孩子也衣著光鮮,精氣神都與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狐小姬眼巴巴地看著一個與她「同齡」的女孩從一輛高檔奔馳車上下來,小眼神裡充滿了羨慕。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和一個穿著皮草的女人拉著那個小女孩的手往這邊走來。

  兩個小女孩四目相對。

  也許是因為狐小姬漂亮,嫉妒心作祟,那個女孩的嘴角微微上翹,很明顯是一個輕蔑的表情,小鼻孔裡還冒出了一個很明顯的哼聲。

  狐小姬愣了一下,指著那個女孩的背影說道:「爸爸,她哼我!」

  那個女孩回頭過來,又哼了一聲。

  穿皮草的女人說道:「不要跟沒禮貌的孩子一般見識,你要記住你的爸爸媽媽是誰,你應該更優秀。」

  這話說得,就差在額頭上貼一張「我是精英」的紙條了。

  寧濤也刺激到了,卻不等他說句什麼,那一家三口已經進了校門。

  狐小姬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小女孩背上的漂亮的書包,她的背上背的是一只超市送的裝洗衣液的布包包。

  寧濤拉起狐小姬的小手往校門裡走:「別看了,那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是窮人家的孩子。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所以你應該比別的孩子懂事。」

  狐小姬眨巴了一下眼睛,問江好:「江媽媽,我們家沒錢嗎?」

  江好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沒錢,再過幾天我們家都沒錢買米了。」

  狐小姬又看著青追:「青媽媽,我們家很窮嗎?」

  青追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們家真的很窮,你爸爸都騎電瓶車上班。」

  狐小姬說道:「那爸爸剛才還給人家一百元不要找零?我們家還住那麼大的四合院?」

  寧濤摀住了額頭。

  方敏笑著說道:「你們一家真有意思。」說這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看了江好和青追一眼,言外之意,似乎是在好奇狐小姬怎麼會有兩個媽媽。

  寧濤也不解釋,只是笑了笑,拉著狐小姬進了校門。

  進了學校的辦公樓,還沒到校長辦公室,江好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她說道:「你們先帶孩子去見校長,我接個電話。」

  寧濤和青追各拉著狐小姬的一隻手跟著方敏來到了一個辦公室之中,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剛才那對「上流社會」的夫婦和他們的孩子也在校長辦公室中。

  方敏說道:「陳校長,寧先生和他的孩子狐小姬來了。」

  辦公桌後,一個四十出頭,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說道:「方老師,你先回辦公室備課吧。」

  「可是……」方敏的神色有些尷尬,她說幫忙,可正事一句都沒提就讓她走,她在寧濤面前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陳校長皺了一下眉頭:「方老師,是我沒有說清楚嗎?」

  寧濤說道:「方老師,你先去忙吧,工作要緊,我們和陳校長談就行了。」

  「那……我先回辦公室了。」方敏的臉頰微紅,低著頭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寧濤拉著狐小姬來到了辦公桌前,客氣地道:「陳校長,我是狐小姬的家長,方老師說……」

  不等寧濤把話說完,陳校長就打斷了寧濤的話:「哎呀,真是不巧啊。方老師的班上本來有一個學生轉學走了,留下了一個空缺。恰好你們昨天又把孩子的檔案送過來了,我就讓她通知你們把孩子帶過來看一看。可你也看見了,這位任先生也帶著他的孩子來面試了,名額只有一個,我們只能給最優秀的孩子。」

  狐小姬說道:「我最優秀!」

  穿皮草的女人斜眼瞅了狐小姬一眼:「大人說話一個孩子胡亂插嘴,一看就知道家教不好。」

  寧濤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怎麼說話的?我的孩子勇於證明自己很優秀,我們當大人的應該表揚和鼓勵。你一個成年人卻說孩子家教不好,我看你的家教連我的孩子都不如。」

  「嘿!」西裝革履的任姓男子一臉怒容:「你怎麼說話的?」

  青追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了一抹綠芒,人也向任姓男子走去。她是不會跟人吵架的,但她會殺人。

  寧濤看了青追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青追這才停下腳步。

  任姓男子卻以為是寧濤怕了他,譏諷地道:「你要搞清楚,海地一小是貴族學校,一年的學費十幾萬,你負擔得起嗎?」

  穿皮草的女人輕蔑地道:「你看他的孩子還背著超市送的袋子,連書包都買不起,居然也來這裡跟我們搶名額?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陳校長假惺惺地嘆了一口氣:「寧先生,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電話,我把你的孩子推薦給另一所小學,那裡跟適合你的孩子。」

  狐小姬的眼眸裡頓時泛起了淚花,委屈得要哭的樣子。

  寧濤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狐小姬的小腦袋,安慰道:「別哭別哭,你想在這裡讀書,爸爸就讓你在這裡讀書,好不好?」

  「爸爸。」狐小姬抱住了寧濤的大腿。

  任姓男子瞪著寧濤,語氣不善:「你這人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回事?」

  寧濤淡淡地道:「那是你說不來人話。」

  任姓男子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寧濤笑了一下:「你是誰?穿套西裝,開輛奔馳就是上流社會的精英了嗎?好,我就當你是上流社會的精英,你很有錢是吧?」

  穿皮草的女人輕蔑地道:「肯定比你有錢。」

  寧濤說道:「那好,我覺得這所學校還有一些地方需要改善,我們來給這座學校捐錢,捐得最多的孩子留下,捐得少的滾蛋。」

  陳校長激動得站了起來:「哎呀呀,這個主意好啊!」

  「哈哈……」任姓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穿皮草的女人哼了一聲:「這人怕是有病吧?打的來報名,居然還敢說這樣的大話。」

  「我捐五萬。」任姓男子不笑了,開口說了一個數字。

  寧濤笑了笑:「五萬?」


bpd 發表於 2018-11-26 00:48
0414章 西虹市首富

  任姓男子冷笑了一聲:「拿不出來是吧?趁早滾蛋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你這種層次的男人就應該回鄉下待著,不要到北都這種地方來湊熱鬧,浪費社會資源。」

  寧濤卻笑了:「你是有錢人,我是窮人,可就算是我這樣的窮人,我也覺得五萬拿不出手。這樣吧,你捐五萬,我在後面加個零,捐五十萬小小意思一下吧。」

  任姓男子臉上的冷笑頓時僵住了。他捐五萬,這小子居然在後面加個零,還說什麼他窮,小小意思一下,這不是諷刺他是什麼?

  任姓男子受了刺激,脫口說道:「我捐……」

  穿皮草的女人趕緊伸手拉了一下任姓男子的衣袖。

  任姓男子把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爭的是氣,捐的卻都是錢。

  寧濤輕哼了一聲:「五十萬都拿不出來,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上流社會的精英?趕緊滾蛋!」

  「你讓誰滾蛋?我捐五十一萬!」任姓男人被激怒了。

  他的女人想攔,已經是遲了一步。

  寧濤說道:「小氣,你怎麼不捐五十萬零一元?那樣的話,你還能節約九萬多。」

  穿皮草的女人凶巴巴地道:「我看你就是誠心搗蛋,你根本就拿不出五十萬,卻來訛我們捐五十一萬!」

  正在寫學校賬號的陳校長微微停頓了一下,穿皮草的女人的一個「訛」字讓他有些反感。不過只是微微一下停頓,他便刷刷幾筆寫好了賬號,移目看著寧濤。他其實也覺得是這樣的情況,寧濤根本就沒錢,只是用這種方式讓任姓男子捐錢。

  「陳校長,把賬號給我,這事就這麼定了吧。」任姓男子說,一邊惡狠狠地瞪了寧濤一眼。

  陳校長站了起來,雙手捧著寫在一張紙上的賬號說道:「任先生,這是學校的銀行賬號。」

  卻就在這時寧濤又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話:「五十一萬很多嗎?我雖然沒錢,很窮,可我還是覺得這點錢拿不出手。這樣吧,陳校長,你把賬號給我,我再加個零。」

  哐當!

  地上多了三隻下巴。

  陳校長看著寧濤,眼神驚詫,試探地道:「寧先生,這事不開玩笑。」

  寧濤淡淡地道:「陳校長,你看我這個樣子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穿皮草的女人冷笑道:「我看你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你是窮瘋了!剛才你訛我們捐五十一萬,現在又想訛我們捐五百萬嗎?我告訴你,你是在做夢!」

  任姓男子也認定了寧濤是在訛他,他抬手指著寧濤:「你捐,我看你捐,你小子要是捐不出五百萬,你就是孫子!一個窮逼,你充什麼富豪?你以為你是西虹市首富啊?」

  寧濤移目青追:「老婆,你上次去蜀地賑災,我給了你一張卡,裡面還有多少錢?」

  青追說道:「還有八百多萬。」

  寧濤又說道:「你給學校捐五百一十萬,打錢。」

  青追面露難色:「我不太會……」

  這麼大一筆錢要用網上銀行,她還真是不擅長這個。

  穿皮草的女人冷笑道:「演,我看你們演。」

  這時江好從門口走了進來:「老公,搞定沒有?有點情況,我們出去談談。」

  陳校長和任姓男子又傻眼了,寧濤剛剛才叫穿青色旗袍的女人老婆,現在又進來一個穿運動裝的大美女叫寧濤老公,這是多麼複雜的關係?而且,無論是穿青色旗袍的女人,還是穿運動裝的短髮女人,那都是絕色大美女,這小子的艷福也太好了吧!

  不等寧濤說話,狐小姬就說道:「江媽媽你等一下,現在在捐錢,青媽媽不太會操作。」

  青追看到了救星,跟著說道:「好姐姐,你來操作吧。」

  江好也沒問一句什麼,邁著大長腿就走到了青追身邊,幫她操作。

  寧濤是不參與的,因為捐錢助學和修橋鋪路差不多是一個級別的善舉。這其實也是他這樣捐錢的原因,他為的並不是狐小姬能在這裡讀書,而是想讓青追再積一點善念功德。

  他賺錢容易,不管是普通的病人也好,還是修真界的道友也好,只要他隨隨便便開個口,自然有人爭著搶著給他送錢。所以,他賺的錢有相當一部分都給了江好和青追,他的目的也就是讓她們有錢做善事。比如今天這種情況,如果是江好一直都在這裡,他會讓江好捐錢賺取善念功德。

  青追忽然想起了什麼,跟著說道:「好姐姐,老公不是也給了一些零花錢嗎,乾脆我們一人捐一半,這樣對你也好。」

  江好頓時露出了笑容:「還是你想得周到,好吧,我們一人捐一半。五百一十萬是吧,不好分,乾脆我捐二百六十萬,你也捐二百六十萬,怎麼樣?」

  青追開心地道:「好啊好啊,這樣好算賬。」

  陳校長下意識地戳了一下他的耳朵,他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懷疑自己是在一場和荒誕的夢中。

  任姓男子和穿皮草的女人卻是直接傻了。

  這世上哪有這樣捐錢的啊,五萬後面加個零,五十萬後面還是加個零,這已經夠傻的了,可這小子的兩個女人居然還自己加十萬,這是受了刺激還是腦袋都長在胸裡面了?

  江好和青追操作捐錢,寧濤看著那個任姓男子:「這位精英,你要是捐得比我多的話,哪怕五百二十萬零一毛,我就把名額讓給你,你敢不敢捐?」

  「你……」任姓男子哪裡還敢接招,他或許拿得出五百萬,可再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吧?

  寧濤笑了:「沒錢你裝什麼大爺?滾蛋吧。」

  「你小子有種,你給我等著!」任姓男子一張臉氣得青一片,紅一片。

  穿皮草的女人似乎想說句什麼,卻不等她說出來,陳校長就看著手機的短信激動地道:「收到了!收到了!」

  穿皮草的女人嚥了一口口水,嘴巴也閉得緊緊的了。

  任姓男子冷冷地道:「我們走!」

  狐小姬說道:「爸爸,我想要她的書包。」

  寧濤說道:「你要記住,你是窮人家的孩子,那種書包是有錢家的孩子背的,爸爸買不起。」

  狐小姬雙手掐腰,氣鼓鼓地看著捐了錢在一旁樂呵的青追和江好。那小眼神兒似乎是在說,兩個媽媽一下子捐五百二十萬,你居然跟我說沒錢買書包!

  陳校長走到了寧濤的身邊,臉上堆滿了笑容,客客氣氣地道:「寧先生,感謝你的善舉,你的孩子現在正式被錄取了,就安排在方老師的班上。你要是方便的話,留個電話,我們也好聯絡。」

  寧濤說道:「這個就不必了,對了,孩子有個保鏢,他時不時會出現在學校裡,你給個方便就好。」

  陳校長訝然地道:「保鏢?在哪?」

  校長辦公室門口人影一晃,殷墨藍邁步走了進來,高大的體型,黑色的風衣,很冷酷的樣子。風衣裡藏著繡春刀,還有簡化版的飛魚服天寶法衣。他給寧濤的飛魚服是正宗的大明錦衣衛千戶的飛魚服,但寧濤考慮到行動方便的問題,給他簡化了。也倒是的,那樣的服裝穿在身上,無論走哪裡都會被人盯著看。

  寧濤說道:「他就是我孩子的保鏢,孩子在這裡讀書,要是有什麼事你就找他好了。」

  「這個……好吧。」陳校長欣然接受,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已經將寧濤當成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哥了,這種人的面子必須給,要求也必須滿足。

  「嗯,那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陳校長再見。」寧濤與陳校長握了一下手。

  陳校長還想與青追和江好握一下手,可兩個女人卻直接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他尷尬地縮回了手,笑著說道:「兩位女士慢走。」

  狐小姬說道:「爸爸,你回去告訴哮天,牠要是敢偷吃我的糖,我放學回來回找牠算賬。」

  寧濤苦笑了一下,走出了校長辦公室。一個千年狐妖讀小學,這種事情怎麼想他都理解不了。

  走出辦公樓,寧濤問道:「好好,你說有情況,什麼情況?哪方面的?」

  江好說道:「兩件事,我先說第一件。我們的實驗室還沒有建好,但張澤山卻說要入駐我們的實驗室,他已經在那裡了。」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這邊剛散步找到頭骨的消息,他就來了,他會不會與創世生物科技公司有關?」

  江好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得查一查。」

  寧濤說道:「第二件呢?」

  江好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廖局長嗎?」

  「記得,他是我上次自首的那個警察局的局長,他有什麼情況?」寧濤有些好奇。

  江好說道:「上次那個龍門客棧的案子,你不是發現一部手機嗎,我讓廖兵幫忙追查那個手機號碼。雖然沒有查到那個手機號碼的主人是誰,但他從電信的數據庫裡查到了那個電話語李虎通話的幾個位置,其中一個出現過三次。他在等我的回信,要不要查下去?」

  青追說道:「那個李虎不是已經死了嗎?宋家的人也放了殷前輩,我覺得沒必要再查下去了。」

  寧濤想了一下說道:「診所搬到北都,此地必有惡魁,可是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誰是惡魁。有可能是宋家的人,也有可能是創世生物科技公司背後的修真勢力的某個人,可也有可能是李虎後面的人,不管是誰,有線索總要跟一跟。好好,把那幾個地址給我,我去查一查。」


bpd 發表於 2018-11-26 00:57
0415章 尋惡

  兩天後。

  一輛電瓶車在一家敬老院門前停了下來,寧濤從車上下來,架好車,站在大門邊打量著敬老院的大門。

  敬老院大門一側的門柱上掛著一隻掉了漆的牌匾,上面寫著「夕陽紅敬老院」幾個字,字體也斑駁了,有點模糊。大門後是一個大院,大院裡種著幾棵榕樹,還有一些花草,但疏於打理,樹半死不活,花草也稀稀落落,長勢最好的反而是那些野草,花台裡有,磚縫裡也有。大院後面是一幢磚樓,三層高,大概有幾十年的年齡了,外牆風化的痕跡很明顯。正對大門的三樓的牆壁上寫著一段標語:高高興興來上班,安安全全下班。

  這敬老院大概是某個廢棄的紡織廠或者軸承廠什麼的改建的。

  這個夕陽紅敬老院就是廖兵查到的那個電話號碼的通話位置之中的其中一個。廖兵一共查到了四個位置,每一個位置都在北都的郊區,東南西北都有,眼前這個敬老院是最後一個位置。那個女人就是在這個敬老院中給李彪打過三個電話,一次通話三分鐘,一次通話三分十五秒,最後一次通話三分五十八秒。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隔著門衛室的窗戶看著寧濤,臉上沒有表情,暗中觀察的眼神。

  寧濤走了過去,掏出一盒中華煙,抽出一根遞向了保安:「大哥,抽根煙。」

  保安接過了寧濤遞給他的煙,用桌上的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慢吞吞地道:「啥事?」

  寧濤說道:「家裡有一個老人,我和我老婆都要上班,沒人照顧,想給老人找一家敬老院。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查到了這家敬老院,所以就趕過來看看。因為沒經歷過,不知道要些什麼手續,又要滿足些什麼條件?」

  保安說道:「要什麼手續啊,也沒什麼條件,就一條,有錢就行。你進去找魯院長,這事得跟他說。」

  「怎麼走?」寧濤問。

  保安說道:「進門,上三樓,左邊第三間辦公室就是。」

  「謝謝,大哥再抽根煙。」寧濤又抽出一根中華煙遞了上去。

  「看你客氣的,我這不是正抽著嗎?」保安一邊說話,一邊卻接了寧濤的煙。

  酒開路,煙搭橋。社會上有些小問題,遞上一根煙就能解決。

  寧濤進了敬老院大門,行走間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及聞術的狀態。他看到了幾個在椅子上曬太陽的老人,一個個的先天氣場都很虛弱,也渾身都是毛病。另外從一到三樓都有先天氣場從窗戶裡滲透出來,絕大多數都很虛弱,也有十幾個年輕正常的,估計是這個敬老院的工作人員。

  寧濤上了三樓,來到了第三間辦公室。沒等他走到門口,那間辦公室裡忽然傳出了聲音。

  「你什麼時候跟你那個黃臉婆離婚?」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別急嘛,我正在找理由,財產也要轉移,不然我以後怎麼養你這個小妖精,嘿嘿嘿……」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油膩的感覺。

  「討厭,你摸哪裡?」

  「摸一下有什麼?」

  接著又是一些窸窸窣窣亂七八糟的聲音。

  寧濤聽得直皺眉頭,大上午的搞那種事情,這對狗男女得有多飢渴?他乾脆轉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三樓也有老人居住的房間,也有員工的辦公室。

  路過一個員工辦公室的時候,寧濤放緩了腳步,從門口往裡看了一眼。

  一個青年移目過來,也看著寧濤,兩秒鐘後出聲說道:「你看什麼看?你是幹什麼的?」

  寧濤說道:「我找魯院長,請問魯院長在嗎?」

  辦公室裡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女人看上去穿著護士服,看樣子是一個護工,她看了寧濤一眼,開口說道:「你走錯啦,魯院長的辦公室在另一邊。」

  寧濤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不好意思,我走錯路了,我現在就過去,謝謝。」

  「等等。」那個青年起身往寧濤走來。

  寧濤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哥們有事嗎?」

  「你怎麼進來的?」青年看著寧濤。

  寧濤掏出那盒中華煙,抽出一根遞了上去:「我是從大門進來的,哥們抽支煙。」

  青年將寧濤的煙擋了回去:「你找魯院長幹什麼?」

  寧濤說道:「家裡有個老人,我和我老婆又要上班,沒人照顧,所以想給老人找一家敬老院,我是特意過來咨詢一下的。」

  青年說道:「你不用去找魯院長了,我們這裡床位滿了,暫時不收人了,你回去吧。」

  「怎麼會這樣?」寧濤一臉失望的表情。

  青年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你怎麼這麼囉嗦,我說沒床位就是沒床位,難道我還要跟你解釋嗎?」

  「那我去別家看看。」寧濤轉身離開。

  身後,那個女護工說道:「韓主任,我們這裡不還有好多床位嗎?你怎麼說沒床位?」

  青年的聲音:「要你多嘴,擦個窗戶要半天,你的工資是炮火打來的嗎?趕緊擦去!」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剛才在那個什麼韓主任的先天氣場裡看到了大量惡氣的存在。而就其見到陌生人的反應,還有說話的口氣,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敬老院與那個女人有關。他前後找了四個地方,這個地方才是正確的地方。

  來到樓梯口的時候,寧濤停下了腳步。

  院長辦公室裡忽然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聲音顫顫的,嗲嗲的。

  寧濤邁步向院長辦公室走去,然後伸手敲了敲門。

  「誰啊?」魯院長的聲音。

  「魯院長,我找你有點事,方便談談嗎?」寧濤說。

  門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一分鐘後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給寧濤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身材豐滿,妝畫得很濃,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麼,一張臉上滿是紅暈。

  女人開了門便從寧濤的身邊走了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其實也在看她,她的身上沒有明顯的惡氣,也沒有明顯的善氣,不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那個女人是將李彪那種惡人控制在手下的女人,怎麼可能給這個什麼魯院長當小三?

  辦公室裡,一個身材瘦削,帶著一隻近視眼鏡的中年男子直盯盯地看著寧濤:「你誰啊?」

  寧濤走了進去,掏出那盒中華煙,抽出一根煙遞了上去:「魯院長,我來問問可不可以把家裡的老人送來這裡照顧。」

  「我不抽煙,你把煙拿回去。」魯院長一臉嚴肅的表情。

  寧濤將煙放回了煙盒裡:「不好意思,魯院長,你看這事行不行?」

  魯院長說道:「有錢就行,先交一萬押金,然後再把人帶來。」

  寧濤說道:「錢不是問題,我就想簡單瞭解一下情況,這個敬老院有多少個護工?」

  「十八個專業護工,加上其它工作人員,廚師、營養師師、醫生、園丁什麼的,好幾十人。」

  寧濤說道:「規模還不小,我能看一下護工的資料嗎?」

  魯院長皺了一下眉頭:「你這人還挺麻煩的,你等等。」

  卻不等他去檔案櫃裡把護工的檔案拿出來,那個姓韓的青年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聲音裡帶著怒意:「你這傢伙怎麼還在這裡,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寧濤說道:「我沒做什麼啊,我只是想問個明白,難道問一下都不可以嗎?」

  「出去!這裡沒床位了!」韓姓青年推了寧濤一把。

  寧濤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他憤憤地道:「沒床位就沒床位,你推我幹什麼?你們這樣的敬老院,白住都不來!」

  韓姓青年舉起了拳頭。

  寧濤下意識地躲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一出門,他的臉上便再看不見一絲緊張和畏懼,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回到大門口,那個保安正在接電話,唯唯諾諾的樣子。看見寧濤,使勁地往外揮手,暗示寧濤趕緊離開。

  寧濤也沒跟那個保安說話,騎著天道號電瓶車就走了。駛過夕陽紅敬老院外牆的一個拐角的時候,他將車子停了下來,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已經找到了,估計他很快就會離開敬老院,你們倆留意著點,不要跟丟了。」寧濤說。

  手機裡傳來了江好的聲音:「你也太小瞧人了吧?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

  寧濤笑著說道:「知道啦,知道啦,叫一聲老公來聽聽。」

  「叫你個頭,在海地一小那是為了配合你演戲,現在叫你老公?你想得美。」江好的聲音,雖然說得斬釘截鐵,可聲音裡卻滿滿都是歡喜的味道。

  寧濤笑得更開心了:「唉。」

  「呸。」江好掛斷了電話。

  寧濤收起了手機,自言自語:「什麼時候才不結冰啊……」

  結冰這個問題怎麼破,他到現在都沒想出法子來。

  沒過幾分鐘,一輛豐田霸道從敬老院中駛出,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寧濤從牆角窺探了一眼,然後騎著天道號電瓶車跟了上去。


bpd 發表於 2018-11-27 00:51
0416章 臭男人

  夜幕來臨,來自北都的霧霾籠罩了天空,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星星。

  韓偉站在一幢小洋樓的陽台上,張望著村口的方向。那裡有一條鄉村馬路,沒有路燈,夜色籠罩下一片漆黑。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焦急,眼神之中也有點兒不安。

  他就是夕陽紅敬老院的「韓主任」,白天裡寧濤的出現讓他不安。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的感覺,這很奇怪,可他想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無法解釋。

  他所住的小洋樓是全村最豪華的建築,他也是全村最有錢的男人。昔日的玩伴和同學都將他視為偶像,巴結他,討好他,想跟著他發點財,可他一個都沒有答應。不為別的,只因為他賺的都是黑心的錢,見不得光。

  村口的馬路上忽然射來燈光。

  韓偉的雙眼頓時瞇成了一條線,鎖定了那突然出現的光源。

  光源快速接近,有農家的燈光照到,那是一輛電瓶車,它正以時速差不多四十碼的速度往這邊駛來。燈光照射下,韓偉也看見了騎電瓶車的人的臉龐,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下來。

  騎電瓶車的一個女人,是他的鄰居,名叫吳茉莉,生得漂亮,身材也好,男人在城裡打工,很少回來。一次喝多了點,他串了門,把人家給那個了。事後他給她錢,結果人家沒要,也沒有告訴她男人。後來他就經常去串門了,偶爾還會把她叫到他家裡雲雲雨雨。

  吳茉莉騎著電瓶車到了門口,停下車,抬頭看了韓偉一眼。

  韓偉說道:「下班啦?」

  吳茉莉點了一下頭,推著電瓶車進了門。到了她家的院子裡,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鎖車的時候她將屁股撅得高高的,牛仔褲繃緊,頓時勾勒出了一個豐滿的形狀,性感誘人。

  韓偉的眼神有點發熱了。

  吳茉莉抬頭說道:「我從超市裡帶回了一副豬腰子,我炒好你過來吃。」

  韓偉又看了一眼村口的方向,說道:「今晚不行,我在等一個人。」

  吳茉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明天再說。」韓偉有些不耐煩,轉身要回他的屋。

  吳茉莉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阿偉,我……懷孕了。」

  韓偉頓時愣在了當場。

  吳茉莉說道:「我男人三個月沒碰我了,孩子是你的。」

  韓偉的嘴唇顫了顫,隔了幾秒鐘才說出一句話來:「我去給你開後門,你來我家裡說。」

  吳茉莉點了一下頭,從車兜裡取出了那副豬腰子,然後去了她家的後院,開門走了出去。

  後院是一片農田,她家的麥苗長得很好。更遠一點的地方是一片白樺林,葉子已經掉得差不多了,一根根光禿禿的樹枝在夜風中輕輕搖晃著。

  一牆之隔的後門打開,韓偉出現在了門後,他向吳茉莉招了招手。

  吳茉莉提著豬腰子走了進去。

  韓偉關上了門。

  麥田後面的白樺林裡,三個人一條狗站成一排,視線都聚集在那道關上了的後門上。

  哮天犬的耳朵輕輕顫動,狗嘴裡傳出了模仿的男人的聲音:「你說你懷孕了,是我的孩子,你怎麼確定是我的孩子?」

  接著,它的狗嘴裡又傳出了模仿女人的聲音:「我的男人三個月沒有碰過我了,這三個月我只和你睡過,不是你的是誰的?韓偉,你什麼意思,你想不認賬是不是?」

  「你說是就是?」

  「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帶孩子去驗DNA,他要不是你的孩子,我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嗚嗚嗚……」

  「哭什麼哭?就算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要,你去把他打了,我給你錢。」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和你在一起!等我那口子回來,我就跟他攤牌,我要跟他離婚!」

  「你開什麼玩笑!」

  江好忽然伸手摀住了哮天犬的嘴。

  「嗚嗚……汪……」哮天犬的嘴裡吐出了含混的聲音。

  江好說道:「不要說了 ,難聽。」

  幾秒鐘後,她鬆開了哮天犬的狗嘴。哮天犬看了寧濤一眼。翻譯不翻譯,還得老爹說了算。

  寧濤說道:「那就不監聽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聽了也沒意思,髒耳朵。」

  江好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又不認賬,那個女人也真可憐,肚子大了沒法跟丈夫交差,那姘夫又不認賬。」

  寧濤苦笑了一下:「好好,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我從來沒有在外面沾花惹草,事實上我現在都還是處……」

  他突然閉上了嘴巴。

  江好和青追的視線齊刷刷地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哮天犬也扭過狗頭來,瞪大著一雙狗眼看著寧濤。

  寧濤指著哮天犬的鼻子,凶巴巴地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把你燉成狗肉火鍋!」

  哮天犬搖了搖狗頭。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了。

  江好和青追還看著寧濤,他是處的秘密對於她們來說其實並不感到意外,這也是兩個女人明爭暗鬥的焦點所在。第一次,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和價值,誰肯讓誰?

  青追想要,可江好總會在關鍵時候出現拉亮燈泡。

  江好想要,可自身卻又有難以克服的問題。

  這就成了一個惡循環了。

  旁人看寧濤,無不羨慕他有妻有妾,左擁右抱,樂享齊人之福,可是他的苦又有誰知道?

  「那個……」寧濤打破了樹林裡的尷尬的氣氛,「剛才那個傢伙說有人要來,我估計是接頭人。哮天犬,你繼續監聽,把兩人的對話轉訴給我們聽。」

  哮天犬的狗耳朵顫了顫,繼續監聽,很快牠的狗嘴裡就吐出了模仿的韓偉的聲音:「這是一萬塊錢,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我怎麼可能要孩子?我還這麼年輕,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結婚,更別說是要和你生孩子了!」

  「嗚嗚嗚……」

  「哭你媽個逼啊!拿上錢,給我滾!」

  「韓偉!我今天才看清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枉我以為你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算我瞎了狗眼了!」哮天犬忽然冒出了一句它自己的話,「瞎了狗眼,難道她也是狗?」

  寧濤一巴掌拍在了哮天犬的腦袋上:「讓你多讀書你偏不聽,那是一句諺語,接著監聽。」

  「汪。」哮天犬應了一聲,接著監聽和轉述,「我不要你的臭錢,我從來不是看中你的錢才跟你在一起的,你自己摸摸良心想想,我和你睡了那麼多次,我有一次要過你的錢嗎?你不認孩子沒關係,我還是要把他生下來,我自己把他養大!」

  「媽的!你個臭婊子!給你臉了是吧!」

  「你打!你打!你打死我最好!我們母子倆死在你的手裡,我認命!」轉述到這裡,哮天犬忽然說道:「老爹,那個叫韓偉的傢伙在打那個女人,出手挺狠的。」

  寧濤拔腿就往韓偉的小洋樓衝去。

  兩個女人一條狗緊隨其後,踩著麥田的田埂也往小洋樓跑去。

  小洋樓二樓的客廳裡,韓偉一耳光過去,吳茉莉倒在了地上。她的耳朵裡嗡嗡直響,大腦裡一片空白,一股鮮血也從她的嘴角湧了出來。哀莫大於心死,韓偉的這幾下狠揍,她的心碎了,也死了。

  「你不打胎是吧?老子給你打!」韓偉突然一腳踢在了吳茉莉的小腹上。

  「啊——」吳茉莉慘叫了一聲。

  韓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慌忙撲到吳茉莉的身上,伸手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別出聲!這裡是我的家!」

  吳茉莉沒有掙扎,兩行眼淚從她的眼眶之中滾了出來。

  韓偉冷聲說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是打還是不打?」

  吳茉莉的呼吸困難,可她並沒有掙扎,她固執地搖了搖頭。

  「媽的,老子弄死你!」韓彪的雙手使勁向吳茉莉的脖子掐下去。

  吳茉莉的一張臉轉眼就因為缺氧而變成了豬肝的顏色,她長大了嘴巴,不知道是想要呼吸,還是說什麼話,可是韓偉的手卻沒有絲毫鬆動,反而越來越緊。幾秒鐘後,她的眼珠凸了出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韓偉的雙手卻還再使勁,他的表情猙獰,脖子上滿是鼓起的青筋:「你這個臭婊子,老子殺了你!殺了你!」

  忽然一聲風響。

  韓偉還沒回過神來,肩頭上便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他慌忙側臉去看,猛然看見一隻毛茸茸的狗頭,那一身金毛的土狗一口幾乎咬碎了他的一隻肩膀!

  哮天犬的狗嘴一甩,韓偉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撞翻茶几,重重地摔在地上。卻沒等他爬起來,哮天犬一個飛撲又到了他的身上,狗嘴一張,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卡嚓!

  鮮血飛濺!

  「啊——」韓偉慘叫了一聲,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客廳裡站著三個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也就在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龐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再沒有絲毫血色,眼睛裡也滿是恐懼。

  那個男人就是寧濤,在夕陽紅孤兒院裡他還推了寧濤一巴掌,那個時候寧濤趔趔趄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的那個奇怪的老鼠見了貓的感覺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現在成為了現實,而且空前強烈!

  寧濤豎指在唇:「噓——不要叫,再叫,我的狗就要咬你的脖子了。」

  哮天犬瞪著狗眼,凶光如刀。

  韓偉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bpd 發表於 2018-11-27 01:02
0417章 鈦合金狗牙

  寧濤伸手摸了一下吳茉莉的肚子,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幫助她穩住胎氣,治療內臟受到的衝擊傷害。

  他能做的也只是這樣了,他不會幫助吳茉莉解決別的問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吳茉莉的老公在外面打工賺錢養家,可她卻在家裡背著她老公偷人,還被韓偉這樣的爛惡之人搞大了肚子。這也是一種惡,如果他將吳茉莉帶進天外診所,善惡鼎恐怕都會怒容相對。

  「青追,把她送到她的家裡去,不要喚醒她。」寧濤說。

  青追點了一下頭,過來抱起吳茉莉離開了。

  寧濤又說道:「哮天,行了,鬆開他吧。」

  哮天犬這才鬆開韓偉,卻也咧著狗嘴瞪著韓偉,那一口狗牙寒芒閃閃,簡直就是一口鈦合金狗牙。

  韓偉的兩處傷口血流如注,疼得要命卻又不敢叫出來。

  寧濤看著韓偉,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韓主任,我們又見面了。」

  韓偉顫聲說道:「你、你……究竟是誰?」

  寧濤說道:「我是一個醫生,你被狗咬了,需要看醫生嗎?」

  韓偉頓時懵了,寧濤開口之前,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寧濤是一個醫生,而且還在這樣的場合裡問他要不要看醫生。

  寧濤淡淡地道:「看來你暫時還不需要看醫生。」

  韓偉這才回過神來,緊張地道:「我、我要看醫生,可我要……要去醫院。」

  寧濤看了哮天犬一眼。

  哮天犬心領神會,忽然一口咬在了韓偉的一隻腳踝上,卡嚓一聲,那隻腳踝也報廢了。

  韓偉張大了嘴巴,可從嘴裡發出來的卻只是沙啞的慘叫聲。

  這次行動寧濤是特意帶上哮天犬的,目的是減少青追和江好出手的機會。因為她們一出手就會背負惡念罪孽。他好不容易把她們「洗白」,再讓她們出手就等於是又走回頭路了。

  哮天犬卻不一樣,哮天犬是狗,狗天生就是咬人的,就如同是獅子天生要捕殺其它動物一樣,牠不會背上罪孽。

  寧濤慢吞吞地道:「我這個醫生就在你的面前,你卻要去醫院,你是不是在諷刺我醫術不行?」

  「我……願意……」韓偉聲音沙啞,顫得厲害。

  寧濤說道:「我看病治病有我的規矩,我會給你開一張處方,你需要在處方上簽字,你願意簽字嗎?」

  韓偉再也忍不住疼痛,他哭了:「只要你的狗……不咬我……我什麼都願意……」

  寧濤這才開口說道:「哮天,不要亂咬人,鬆開人家的腳。」

  哮天犬鬆開韓偉的腳踝,衝寧濤搖尾巴,狗臉上笑容燦爛,咧開的狗嘴裡一嘴鈦合金狗牙,鮮血滴滴答答地從牙齒上往下滴。

  血腥味在客廳裡瀰漫。

  笑著的狗,滴血的牙齒。

  兩個天仙的一般的絕色女子在旁邊冷漠地看著。

  還有一個態度親切,笑容可掬的醫生……

  這一切對於韓偉來說就像是一個噩夢,從寧濤進入這個客廳的那一剎那間開始,他的命運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賬本竹簡,來到韓偉的身邊,然後將賬本竹簡放在了韓偉的額頭上,等待診斷結果的過程裡他問了一句:「李彪,這個人你認識嗎?」

  韓偉的眼神頓時閃爍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認識。」

  寧濤看在眼裡,也沒有追問,只是拿走了賬本竹簡打開來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診斷:韓偉,壬申年(1992)六月初一生人,爛惡之人,首惡不孝敬父母計十點惡念罪孽,次惡逼良為娼計一百零三起計三百零九點惡念罪孽,三惡虐待老人計五十一起計一百五十三點惡念罪孽,四惡迫人墮胎計三起計十五點惡念罪孽,五惡辱他人之妻三起計六點惡念罪孽……一身惡念罪孽四百九十九點,可開惡念罪孽處方,半癱弱智以贖罪。

  半癱弱智以贖罪?

  這又是賬本竹簡給出的新的贖罪條款。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半癱好操作,毀掉韓偉的腰椎就能做到。可弱智的話就不好操作了,破壞韓偉的大腦神經和部分結構,稍有操作不當就會弱智以贖罪就會變成以死贖罪了。

  不過他很快就懶得去想了,韓偉這樣的爛惡之人,要是變白癡的手術出點什麼什麼意外把人弄死了,或者在腦袋裡漏下什麼剪刀、鑷子、紗布卷什麼的,那也沒什麼吧?

  「醫生,你……快給止血吧,我……我好冷、頭好昏……我快要死了……」韓偉哀求道,短短一點時間他就撐不下去了。

  寧濤說道:「不著急,你都還能說話,死不了。我去給你開處方,你再忍一下吧,很快就好了。」

  「我、我忍不了……好疼……」韓偉呻吟著。

  寧濤沒有理會他,就地取出處方簽開惡念罪孽處方。

  韓偉想看寧濤在寫什麼。

  哮天犬擋在了韓偉的面前,狗臉與人臉相對,一個咧嘴展示鈦合金狗牙,一個打了一個寒顫,再不敢發出半點呻吟聲。

  寧濤一邊開惡念處方契約,一邊說道:「韓主任,我剛才問你那個問題,你想好怎麼回答沒有?」

  韓偉顫聲說道:「我、我真不認識什麼李彪,我只是一個敬老院的人事部主任。」

  「你老闆是誰?」寧濤又問了一句。

  「那是、是公益性質的敬老院……沒有什麼老闆……」韓偉的眼神閃爍。

  寧濤說道:「我給你點提醒吧,我問的李彪是龍門客棧的李彪,我問的老闆是一個女人,李彪的上家,也就是你的老闆。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是想不起來,那你的腦袋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再要了,這點事情都記不起來,你還要腦袋幹什麼?」

  韓偉的內心還在抗拒,他的心裡也還存著一絲僥倖。

  寧濤看了哮天犬一眼。

  哮天犬忽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韓偉的腦袋上。不過,只是將韓偉的腦袋一部分置於牠的鈦合金狗牙之下,只要牠使勁一咬,韓偉的腦袋就會被牠的牙齒洞穿,西瓜一般爆裂!

  韓偉頓時被嚇了一個半死,一股褐色的液體順著褲管往地上流:「我、我我想起來了!」

  寧濤淡淡地道:「既然你想起來了,那你就說吧。你說得越快,你就越快得到治療。你要是敢騙我,或者故意拖延時間,我可就招呼不了我的狗了。」

  「汪!」哮天犬叫了一聲,口水噴了韓偉一腦袋。

  韓偉哪裡還敢有半點僥倖心理,更不敢有半分拖延,跟著說道:「她、她叫侯美玲,那些事都是她幹的,與我無關……她是龍門客棧的幕後老闆,她讓錢三殺了李彪……」

  「錢三?」寧濤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長髮殺手的面孔,瘦削的臉龐,陰冷如刀的眼神,那樣的人看一眼就很難忘記。

  韓偉說道:「對、對,錢三,喜歡留長頭髮,是個會功夫的殺手,不過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那個侯美玲現在在哪?」寧濤並不關心那個什麼錢三的殺手的死活。那天晚上,他扎了那個錢三一天針惡疾,天針惡疾無藥可治,這也就意味著那個錢三只有回來找他才有救,可那個錢三從那晚之後再無行蹤顯露,這都過去這麼長一段時間了,照他看來,那什麼錢三墳頭上的草恐怕都開始發芽了。

  「她、她就在夕陽紅敬老院。」韓偉說,他本來有一絲猶豫,可就在他猶豫的那一剎那間哮天犬的一嘴鈦合金狗牙使了點勁,他跟著就說了出來。

  「她就在夕陽紅敬老院?」寧濤直盯盯地看著韓偉,眼神冰冷。夕陽紅敬老院他去過,裡面的人沒有全見到,但在望術狀態下惡氣難逃他眼睛,如果有大惡之人他是能發現的。可除了眼前這個韓偉,他並沒有發現有大惡之人出現。

  「我、我沒有騙你,可是自從李彪出事之後,她就沒有再來過敬老院了,我也聯繫不上她。」

  寧濤冷聲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說、我說……」韓偉喘了一口氣,身上幾處傷口疼得要死,可他卻只能咬牙撐著,「她很擅長偽裝自己,她、她在敬老院冒充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卻掌控著好幾家會所和夜總會,我以前在她的一家夜總會當服務員,我是因為、因為……長得還可以,又討她喜歡,所以才能接近她……」

  他停下來喘氣,眼皮也往下沉。

  寧濤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往他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幫助他穩住心脈:「接著說。」

  韓偉恢復了一絲元氣,接著說了下去:「後來我得到了她的信任,她把我帶到了夕陽紅敬老院裡……在那個敬老院之中就只有我和錢三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別人都不知道,就連那個魯院長他也不知道,他更不會知道那家敬老院其實是侯美玲捐錢開的……」

  「她常住在什麼地方?」寧濤問。

  「我也不知道?」

  寧濤輕哼了 一聲:「嗯?」

  韓偉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敢不告訴你嗎,不過……」

  「不過什麼?」

  「又一次我和她睡過之後,她去洗澡,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我瞅了一眼,是錢三給她發的,說是在疊翠山莊等她,如果你要找她的話,可以去那裡試試。」

  「疊翠山莊,在哪?」

  「在古安那邊,我琢磨著她應該是古安出來的人。」韓偉說。

  古安,疊翠山莊,寧濤記住了這兩個地名。

  江好走了過來,伸手從韓偉的衣兜之中掏出了一部手機,然後用韓偉的指紋打開了手機界面,隨後又進入相冊翻看。她很快就翻到了一張女人的照片,遞到了韓偉的面前:「是這個女人嗎?」

  這種事情,還是江好的經驗更豐富。

  寧濤也遞眼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那是一個差不多五十歲的女人,身材普通,長相很一般,穿得也很一般,唯獨一雙眼睛給人一種陰狠狡獪的感覺。僅憑這雙眼睛,他也看得出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更不會是什麼善良的人。

  果然,韓偉看過之後點了點頭:「就是她,她就是侯美玲。」

  嘟嘟嘟,嘟嘟嘟……

  韓偉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bpd 發表於 2018-11-27 01:14
0418章 診所清道夫

  手機屏幕上沒有聯繫人的名字,只有一個號碼。

  江好冷聲說道:「是誰?」

  韓偉顫聲說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江好將手機遞到了韓偉的面前:「接電話。」

  寧濤提醒了他一句:「只要你亂說一個字,我就沒法管住我的狗了。」

  哮天犬的狗嘴裡發出了一個威懾性的聲音:「吼嗚……」

  「我、我不會亂說,你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正常接電話就行。」寧濤說,他看了哮天犬一眼,哮天犬跟著就收聲了。

  嘟嘟嘟,嘟嘟嘟……

  青追和江好也同時屏住了呼吸,江好劃開了接聽鍵,然後點了一下免提鍵。

  韓偉深吸了一口氣:「誰啊?」

  手機裡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今天為什麼突然離開了敬老院,然後又要求見面?」

  韓偉說道:「侯姐,我想你了。」

  「你身邊還有什麼人嗎?」

  韓偉頓時緊張了起來:「沒、沒人,就我一個人。」

  「沒發生什麼事吧?」女人的聲音,語氣淡淡,卻給人一種猜疑的味道。

  韓偉說道:「沒發生什麼,就是想你了。」

  「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談談,你來古安疊翠山莊,我們見面再說。」

  韓偉說道:「我馬上過來。」

  那個女人掛斷了電話。

  寧濤問道:「是那個叫侯美玲的女人嗎?」

  韓偉點了一下頭:「是她。」

  江好掏出了她的手機準備打電話,寧濤卻對她搖了搖頭。他知道江好是要人查剛才的號碼的位置,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不能讓警方或者是特工參與進來的。

  江好對寧濤聳了一下肩,然後收起了手機。

  寧濤將折疊好的惡念處方契約和一支筆遞到了韓偉的面前:「簽字吧。」

  韓偉小心翼翼地道:「上面寫的什麼,我能看一看嗎?」

  寧濤看了哮天犬一眼。

  嘯天犬的牙齒頓時往韓偉的腦袋上使了一點勁,狗嘴裡還發出了那種讓人恐懼的類似吞嚥的聲音。

  韓偉哪裡還敢猶豫,跟著就拿起筆在折疊好的惡念罪孽處方契約上簽上了他的名字。

  「哮天,鬆開他。」寧濤說。

  哮天犬這才將咬著韓偉的腦袋的狗嘴鬆開。

  寧濤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一只小瓷瓶來,倒出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遞到了韓偉的面前:「吃了它,待會兒治療的時候你會輕鬆一點。」

  「這、這是什麼藥?」韓偉顯得有些緊張。

  「吼嗚……」哮天犬的喉嚨裡又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韓偉哪裡還敢問東問西,張開嘴巴就吃了那顆精品初級處方丹。

  寧濤取出一根天針,一針扎在了韓偉的腦袋上,一下靈力震盪,韓偉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來便昏迷了過去。

  寧濤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處理一下就回來。」

  青追和江好點了點頭,寧濤要做的事她們已經幫不上任何忙了。

  寧濤撕下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打開方便之門,拖著韓偉走了進去。

  天外診所裡青煙裊裊,善惡鼎上的人臉怒容滿面。

  寧濤的手一鬆開,一團青煙就湧了上來,轉眼就將韓偉吞沒了。韓偉已經在惡念處方契約上簽字,也吃了精品初級處方丹,一進天外診所就會觸動診所的治療機制。

  寧濤也在青煙籠罩的範圍之中,可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幾分鐘後,青煙退去,韓偉從青煙之中顯現了出來,身上沒有半點傷口,只是沒有醒來。

  寧濤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看了韓偉一眼,很快就有了判斷。韓偉的脊柱並沒有壞,很健康。韓偉的大腦也很正常,對應大腦的先天氣場並沒有溫暖的跡象。

  寧濤移目看著善惡鼎,苦笑了一下:「你還真是一個大老闆啊,總是讓我來幹這種髒活。」

  掌控天外診所至今,寧濤已經摸清楚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善惡鼎只治療病人,贖罪的髒活都得他來幹。眼前這個韓偉的贖罪條款是半身癱瘓和弱智,這就需要他動手破壞韓偉的脊柱和大腦。而那些需要以死贖罪的病人就需要他在善惡鼎治療之後扎一致命的天針惡疾,然後兌現賬本竹簡給出的贖罪條款。

  寧濤取出日食之刃和一根天針來到了韓偉的身邊,手起針落,一針扎在了韓偉的腦袋上……

  幾分鐘後,寧濤拖著韓偉從打開的方便之門中走了出來。

  青追訝然地道:「怎麼,不殺他嗎?」

  寧濤隨手將韓偉扔在了地磚上:「他的罪不需要以死贖罪,我不能殺他。不過,這個傢伙的贖罪條款是半身癱瘓和弱智,這比死更難受。」

  「弱智?我看他好端端的,你確定他已經變成弱智了嗎?」江好半信半疑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韓偉。

  「他的惡念處方契約在我毀掉他的脊柱的時候就消失了,估計不會出錯。」寧濤說。

  「我來試試,如果他還記得發生的事情,我們會有麻煩。」江好走到了韓偉的身邊,蹲下去,伸手掐住了韓偉的人中穴。

  幾秒鐘後,韓偉哼了一聲,眼睛也睜開了。

  江好鬆開了手,起身回到了寧濤的身邊。

  寧濤其實一點都不擔心韓偉還記得什麼,因為他開給韓偉的惡念罪孽處方契約已經消失了,與他和診所有關的一切,韓偉都不會記得。他唯一感興趣和不確定的就是韓偉究竟有沒有因為他的毀壞大腦的那一天針破壞而變成弱智,又弱智到了什麼程度。畢竟,這樣的「黑暗手術」他也是第一次操作,毫無先例和經驗可借鑒。

  三人一條狗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韓偉的身上。

  韓偉想爬起來,可是他的腰部以下根本就使不上勁,他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寧濤的心中暗暗地道:「難道他沒有變成弱智?可是我開出的惡念罪孽處方契約明明消失了啊,這是怎麼回事?」

  卻就他這麼想著的時候,韓偉的嘴角突然一癟,張嘴就哭了起來:「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三人一條狗集體地愣了一下。

  韓偉向青追爬去,剛剛還在哭,轉眼就笑了:「媽媽,媽媽……我要糖糖,我要糖糖……」

  他伸手去抓青追的腳。

  青追眉頭一皺,一腳就踹了過去。

  寧濤卻一把抓住了青追的腳踝:「不要,他已經贖罪了,你傷他,那就是你的罪孽。」

  「嗯。」青追應了一聲,輕輕抽了一下腳。

  寧濤這才鬆開她的腳踝,如果江好沒有在這裡,他可以抓著青追的腳踝握一個小時。

  即便如此江好還是給了寧濤一個白眼,嘴裡也嘟囔了一句:「色狼。」

  寧濤假裝沒有聽見:「好了,我們去古安吧。」

  男人有時候必須要臉皮厚,要是薄了就成不了事,也得不到幸福。

  一個多小時後,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古安一個鄉鎮上,騎著坐在中間,江好坐在青追後面,哮天犬蹲在腳踏板上。

  天道號電瓶車簡直是嚴重超載,好在這是深夜,馬路上並沒有行人和車輛,不然一定會成為吸睛的存在。

  天道號電瓶車駛出一條鄉鎮街道,順著一條鄉村馬路繼續行駛。兩公里後距離導航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一片豪華的別墅建築群也進入了三人一條狗的視野之中。

  疊翠山莊到了,它比李彪經營的龍門客棧的規模還要大得多,也更豪華,更上檔次。

  大門一側的露天停車場上停了好些輛豪車,疊翠山莊之中也有不少的地方亮著燈,隱隱約約還有音樂聲傳出來。

  寧濤將車停了下來,打開普通處方簽上的方便之門,然後將天道號電瓶推回了天外診所。目的地已經到了,回去也用不上天道號電瓶車了。

  返回之後,寧濤說道:「哮天犬,你先潛進去探探裡面的情況。你也看過那個女人的照片,能找到她最好。」

  嗖!

  哮天犬向疊翠山莊衝了過去,那速度堪比捕食中的獵豹。

  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哮天犬可以幹髒活,還不用背負罪孽,我得幫牠提升修為才行,牠是一條修真狗,修真者和妖的修練秘法、丹藥什麼的對牠大概也有用。」

  現在看來,那只天狗鼎出現在天外診所之中與爛碎鼎、美香鼎放在一起或許是某種安排。

  「寧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等哮天犬的偵查結果,還是進去?」青追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不管哮天也沒有找到那個女人,我都要進去看看。如果找到那個女人,你們別動手,髒活讓哮天犬來幹。」

  「那我們翻牆進去。」江好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往大門側面繞行過去。

  「寧哥哥,你讓哮天犬幹髒活,那我和好姐姐以後豈不是幫不上你什麼忙了?」青追一邊走一邊說道。

  寧濤說道:「哮天犬能對付的只是一般的普通人,像白聖那樣的惡魁還得你們幫我。」

  青追露齒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覺得我沒用。」

  寧濤笑著說道:「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把診所經營好,將來一起飛昇成仙,去仙界看看,你們說好不好?」

  「仙界會是什麼樣子?」青追很開心很好奇的樣子。

  寧濤聳了一下肩,他也不知道。

  江好想了一下:「會不會是西遊記裡面演的那樣?到處都是瓊樓玉宇,瑤池、蟠桃園什麼的?」

  寧濤笑著說:「如果是,我們就去摘仙桃吃。」

  一家三口說說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疊翠山莊側面的一堵圍牆下。圍牆的一邊是農田,種著麥子。沒有燈光,四周黑黢黢的。

  「就這裡吧,我們從這裡進去。」寧濤縱身一躍,嗖一下躍上了圍牆。

  青追緊隨其後,也輕描淡寫地一躍便躍上了牆頭。

  江好退後了幾步,一個衝刺,一腳蹬牆,雙手扣住牆沿一撐也躍上了牆頭。她的恐怖的力量,彈跳力只有在她妖化變成「女金剛」的時候才會出現,眼前這堵牆起碼四米高,她不助跑根本就爬不上去。

  一家三口縱身跳進了疊翠山莊之中。


bpd 發表於 2018-11-27 01:21
0419章 人心之惡

  一座亮著燈的別墅裡,一個女人正從保險櫃裡取出成扎的鈔票,還有一些美金和護照。在她的身邊放著一隻行李箱,裡面裝滿了現金和價值不菲的珠寶、手錶之類的奢侈品。

  這女人五十歲左右,長相一般,身材也很一般,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樸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街道大媽。可她的一雙小眼睛卻給人一種狡獪陰狠的感覺,會看面相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什麼好人。

  她就是侯美玲。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侯美玲快速地將最後幾扎鈔票從保險櫃裡取出來放進行李箱裡,將行李箱鎖上並推到床下,然後才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壓著聲音問了一句:「誰?」

  「侯姐,是我。」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外面出了點情況。」

  侯美玲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面相凶悍的男人,身高體壯,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他叫洪力,也是一個亡命之徒,錢三還沒有死在寧濤的天針惡疾之下的時候,他只是錢三身邊的一個跟班。錢三死後,他就順理成章地接替了錢三的位置。

  「出了什麼情況?」侯美玲問了一句。

  洪力說道:「那個新來的姑娘把和公子咬傷了,和公子一怒之下用花瓶砸了那個姑娘的頭,那姑娘傷得很重。」

  「是從車站帶回來那個姑娘嗎?」

  洪力說道:「就是那個姑娘,那個姑娘本來還沒有調教好,可和公子偏要她,說什麼就喜歡玩新人,然後就出事了。和公子的嘴唇被咬掉了一塊,正在那裡大吵大鬧。」

  侯美玲說道:「跟我一起過去看看,那姑娘實在調教不出來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洪力點了一下頭,陰惻惻地道:「我弄一台絞肉機,還有幾條純種的鬥牛犬,牠們會很喜歡我給牠們加餐的,這樣處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錢三,你也是這樣處理的嗎?」

  洪力說道:「侯姐,這可是北都近郊,把屍體埋在任何地方都會有被發現的危險,這樣處理是最好的。」

  侯美玲說道:「幹得很好,只要你好好幹,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洪力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就像是一頭鬥牛犬裂開嘴巴的笑容。

  兩人走出別墅往另一幢別墅走去,沒走幾步,一條金毛田園犬突然從路邊的綠化帶裡躥出來,微揚著狗頭看著侯美玲和洪力。

  哮天犬來了。

  侯美玲微微愣了一下:「這是哪裡來的狗?」

  洪力說道:「可能是村子裡的狗吧,我宰了牠。」他的手往腰間伸去,他的腰間藏著一支手槍,還有一把軍刀。

  侯美玲制止了他:「你要開槍嗎?只是一條狗而已,趕走牠就行了。」

  洪力拔出了軍刀,燈光的映照下,那軍刀寒芒閃閃,極其鋒利。

  「汪汪汪,汪汪汪!」哮天犬突然張嘴叫了起來。

  洪力的身形突然一動,高大壯碩的身體卻體現出了不可思議的靈活性,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高速衝刺撲向獵物的猛虎。他的功夫比不上錢三,可身體素質和爆發力卻絕對比錢三更強。

  不過,洪力的戰鬥力在哮天犬這條修真狗的眼裡卻是渣渣,洪力用槍的話,牠還會有所忌憚,拿刀的話對牠沒有半點威脅。牠咧著一嘴鈦合金狗牙等著洪力,狗眼中滿是不屑和期待。

  卻就在洪力一刀扎向哮天犬的脖子,哮天犬也準備一口咬斷洪力的手臂的時候,前面那幢別墅裡忽然傳出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哮天犬忽然想起了什麼,縱身一躍避開了洪力的攻擊,一頭扎進了路邊的綠化帶裡,轉眼就不見了。

  洪力一擊落空,三角眼裡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光。

  「別管牠了,我們快過去看看。」侯美玲快步向那幢別墅走去。

  洪力將軍刀插入了刀鞘,追上侯美玲的腳步也向那幢別墅走去。

  綠化帶裡,哮天犬探出了狗頭,看著侯美玲和洪力的背影。剛才,牠已經打算咬斷回來的手臂,可是就在那一剎那間牠忽然想起了老爹的交代,牠的任務只是偵查,不能輕舉妄動。也就在那一剎那間,牠放棄了戰鬥躲開了。

  「汪汪汪……」哮天犬叫了幾聲。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三道人影便出現在了牠的視線之中。

  寧濤、青追和江好也來了。

  「哮天,你說你看見那個女人了,在哪?」寧濤問,哮天犬剛才發出的雖然是狗叫聲,但通過低語者的「翻譯」,他聽得到的卻是人言。

  哮天犬抬起一隻狗爪指向了侯美玲和洪力剛剛進入的別墅:「她和一個打手剛剛進了那幢別墅,我剛剛還聽到有一個女人在慘叫。」

  「開工。」寧濤說。

  三人一條狗隨即散開,從不同的方向那幢別墅潛行過去。

  別墅裡,一個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的青年男子正用紙巾擦拭著嘴巴上的血。他的嘴唇被咬掉了一塊,從傷口之中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脖子,還有他的胸膛。

  青年的面前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她的頭越被砸破了,血流滿面。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一些瓷器碎片上還染著她的鮮血。

  房間裡還有兩個男人,他們都是侯美玲的人,但都只是冷眼看著,沒有去制止青年的暴行。

  侯美玲和洪力從門口進來的時候,青年的情緒再次失控,抓起一塊瓷器碎片又撲到了受傷的女孩的身上,一手抓著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提起來,一手將瓷器碎片扎向了女孩的臉龐。

  「不要——」女孩哀求道。

  可是她的哀求並沒有換來一絲同情,青年手中的瓷器碎片狠狠地扎在了她的臉上,然後順勢一拉,她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之中奔湧出來,一張稚氣未脫的清秀漂亮的臉蛋就這麼毀了。

  「媽的臭婊子!你敢咬我——你咬啊!」毀了女孩的容青年還不解氣,又一拳頭抽在了女孩的小腹上。

  女孩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侯美玲皺起了眉頭:「行了,和公子,人都被你打成這樣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

  「她咬掉了我的嘴唇,我他媽破相了,你讓我以後怎麼去泡妞?」被稱作和公子的青年憤怒地道,說完之後他又一腳踹在了女孩的小腹上。

  一聲悶響。

  女孩的嘴巴一張一張,卻還是發不出哪怕一絲呻吟的聲音。

  和公子轉身面對著侯美玲和洪力,語氣哅哅:「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侯美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和公子,你是這裡的常客了,這事純屬意外,我看你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麼算了吧,以後你來這裡玩,我一律給你打五折怎麼樣?」

  和公子冷笑了一聲:「媽的,我是缺錢的人嗎?我稀罕你給我打五折?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這事沒完!」

  侯美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和公子,那你說要怎麼解決?」

  和公子說道:「讓你的人幹她,我看著,直到弄死她,這事才算完。如果不滿足我,我就報警,我是什麼人你們應該很清楚,我一個電話就會讓你們完蛋!」

  這時那個女孩終於緩過了氣來,她顫聲說道:「不要……不要……我只是來找我爸爸的……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家裡還有生病的母親沒人照顧……嗚嗚……」

  「你閉嘴!」洪力呵斥道。

  女孩哆嗦了一下,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哭泣。

  「上啊!」和公子吼道:「我要看著你們弄死她!」

  侯美玲看了洪力一眼。

  洪力點了一下頭,拔出軍刀向女孩走去。

  女孩頓時被嚇壞了,雙腿蹬著地面向後爬,可是她實在是被打得太慘了,渾身都是傷,動一下就疼,根本就爬不動。

  洪力走到了女孩的身邊,一把扯起了她的頭髮,手中的軍刀也貼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和公子猙獰地道:「不,這樣太便宜她了,我要你們先折磨她,折磨她啊!」

  侯美玲淡淡地道:「和公子,不如你自己上吧,她現在不敢再反抗了。」

  和公子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向女孩走去,他的眼睛裡充滿了野獸一般的欲望和凶光。

  「不要……不要……媽媽……」女孩哀求著,眼淚牽著線地往下掉。

  可是她的媽媽根本就聽不見她的聲音。

  「老子弄死你!」和公子伸手抓向了女孩的已經被撕爛的裙子。

  卻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能幹出這樣的事,這人心得多壞啊?哪怕你身上有一點功德,我也不會讓你看到明天的日出。」

  房間裡的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聚集到了門口。

  一男兩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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