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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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913
bpd 發表於 2018-11-27 01:32
0420章 狗子的話費

  侯美玲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與猜疑:「你是誰?」

  洪力的視線鎖定了寧濤,那眼神刀子一般鋒利。

  寧濤並沒有理會她,邁步向那個女孩走去。

  和公子怒道:「媽的,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疊翠山莊了嗎?你是誰?」

  寧濤的聲音冰冷:「我是你的債主,不只是你,這個屋子之中的所有人都欠了我一屁股的債。今天晚上,該是你們還債的時候。」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和公子發瘋似地吼道:「男的我不管你們怎麼弄,這兩個女的我要定了!」

  寧濤冷笑了一聲,繼續向那個女孩走去。

  侯美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衝著洪力吼道:「殺了他!」

  洪力聽不出「他」還是「她」,以為侯美玲是要他殺了他挾持的女孩,當即將手中的軍刀向女孩的脖子割去。

  嘩啦!

  窗戶突然破裂,一道金黃色的身影突然從洪力身後的窗戶外撲進來,一口咬在了他持刀的右臂上。

  卡嚓!

  哮天犬這一嘴咬得極狠,一嘴鈦合金狗牙咬下去,竟然活生生的將洪力的右手齊腕咬斷!

  這不是一條狗咬了人一口,簡直就是一條鯊魚咬了人一口!

  「啊!」洪力慘叫了一聲,差點昏死過去,他下意識的用僅剩下的左手去拔腰後的手槍。

  哮天犬的腦袋一晃,一嘴鈦合金狗牙的血盆大口又狠狠地咬在了洪力的左手胳膊之上,雖然沒有咬斷,可是卻只剩下了一層皮連著,掉在肩膀上!

  洪力這一次沒能挺過去,哀嚎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是你……」侯美玲大概已經猜到了寧濤是誰了。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是我,我來收債了。」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驚恐地道:「阿偉他……」

  她對那個韓偉好像是動了真情。

  寧濤說道:「是他告訴我這個地方的。」

  「啊!」侯美玲尖叫了一聲,突然拔腿向被哮天犬撞毀了的窗戶跑去。

  「汪!」哮天犬嗖一下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侯美玲的左腳的腳踝上。

  一個類似快刀砍甘蔗的聲音,侯美玲的左腳腳掌連帶半截腳踝頓時與她的身體分離,掉在了地上。

  侯美玲發出了一個殺豬般的慘叫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地上有洪力噴灑的鮮血,很滑,她的身體貼著光滑的瓷磚像一面牆滑過去,撞牆之後才停下來。卻也是這一撞,腦袋也破了,血流滿面。

  兩個保鏢哪裡還敢待在這裡,拔腿就向門口衝去。

  嚓!

  青追釋放出了蛇爪,綠芒閃爍,妖氣瀰漫。

  江好抽出了纏在了腰間的海魂刀,寒芒一閃,她身前的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條裂痕。房間裡的空氣也驟然下降了許多,牆角的一台飲水機上的裝著大半桶水的水桶突然冰凍。

  在兩個保鏢的意識裡那條狗無疑才是最恐怖的存在,而門口不過是兩個女人,他們本能地向門口逃跑,卻沒有想到門口兩個女人比那條狗更可怕!

  兩個保鏢一個急停,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寧濤連看都沒有看那兩個想逃跑的保鏢一眼,他從嚇傻了的和公子的身邊走過,來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伸手將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孩哆嗦了一下,眼睛裡滿是緊張和恐懼,身體也本能地往掙了一下,結果牽動內臟的傷處,疼得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寧濤溫聲說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來救你的。」說話的時候,他往女孩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幫助她穩住心脈,治療傷處,減輕她的痛苦。

  女孩的狀態頓時好轉了一些,她試探地道:「你……你是警察嗎?」

  寧濤笑了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等我一下,我處理一點事情再來給你治療。」

  女孩點了點頭,雖然還在流淚,可卻不再是恐懼和痛苦的眼淚,而是激動的眼淚。

  寧濤鬆開了女孩的手,起身向和公子走去。

  和公子下意識地往後退,聲音微微顫抖:「你、你想幹什麼?」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邪味十足的微笑:「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這笑容加深了和公子的恐懼,他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青追一抬腿,香足勾住房門,輕輕一拉將房門關上了。

  關門放狗。

  「吼嗚!」哮天犬咧著嘴,沖和公子發出了低吼的聲音。

  和公子雙腿發軟,嘴上卻硬氣地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

  「噓!」寧濤在唇間豎起了一根手指,嘴角的邪味的微笑更明顯了,「不要告訴我,因為不管你的父親是誰,不管你多有錢,擁有什麼權利,我都不在乎。」

  「你、你敢!」和公子叫囂地道:「你敢動我試試,我一個電話……」

  不等他把威脅寧濤的話說完,哮天犬突然撲上來,一口咬在了和公子的大腿上。

  和公子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哮天犬卻沒有停止的意思,逮著他一頓狂咬。轉眼間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血流不止。

  寧濤說道:「行了哮天,別把他弄死了。」

  哮天犬這才停止撕咬和公子,不過下一秒鐘,寧濤的眼神祇是斜向了那兩個保鏢一下,牠便撲了上去……

  一般的狗都能揣摩到主人的心思,更何況是牠這樣的修真狗。

  有哮天犬充當診所清道夫的角色,青追和江好還真是不用再幹這種髒活。不過她們也樂得哮天犬分擔她們的工作,這樣一來她們再和寧濤一起進出天外診所的方便之門的時候就不用擔心受到診所的鎮壓了。

  寧濤拿著賬本竹簡來到了侯美玲的身邊,將賬本竹簡放在了侯美玲的頭上,幾秒鐘之後拿起來打開看上面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侯美玲,乙卯年七月初七生人(1975年),蛇蠍毒惡之人,首惡不孝敬父母計十點惡念罪孽,次惡毒拋夫棄子一起計七點惡念罪孽,善惡謀財害命三起計二十一點惡念罪孽,四惡逼良為娼三百二十一起……身有惡念罪孽一千零一點,十惡不赦之人,可開惡念罪孽處方契約,以死贖罪。

  這個結果讓寧濤有些失望,他費盡心思才抓到這個女人,在他的潛意識裡侯美玲很有可能就是北都的惡魁,抓到侯美玲就等於是完成了天外診所搬遷至北都的任務,而診所也會免除他的一個月的租金,卻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是。

  不過這個結果倒也合情合理,被哮天犬一口就撂倒在地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是北都的惡魁?

  「不、不要殺我……我給你錢,我的房間裡有一行李箱的現金,我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侯美玲哀求道。

  寧濤收起了思緒:「我不但可以不殺你,我還可以治療你,不然你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你……還會治療我?」侯美玲的眼睛裡滿是驚訝與猜疑,她顯然不相信寧濤還會治療她。

  寧濤說道:「我會給你開一個處方,你只需要在處方上簽字就能獲得我的治療。」

  「我……救救我……我錯了……」和公子哀求道,他很清楚他的情況,身上那麼多傷口,再不治療的話就得死了。

  寧濤拿起賬本竹簡來到了和公子的身邊,將賬本自己放在了和公子的頭上,幾秒鐘之中拿下來打開看什麼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新的內容:和平,乙亥年八月十五生人(1995年),驕橫跋扈之惡人,首惡強姦未成年少女十一起計五十五點惡念罪孽,次惡意圖殺人三起計十五點惡念罪孽,三惡依仗權勢欺壓普通百姓計五十起計一百五十惡念罪孽,四惡淫.人妻女計二十起計六十點惡念罪孽,……一身惡念罪孽三百零七點惡念罪孽,可開惡念罪孽處方契約,切桿弱智以贖罪。

  切桿,就是宮刑。

  寧濤越來越覺得賬本竹簡真有點「修真AI」的感覺,有時候會來一點幽默的內容。這種感覺讓他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奇異的猜想,難道仙界或者什麼比這個世界更高級的地方,有一個仙界大佬或者什麼神通過賬本竹簡跟他互動,偶爾還開個玩笑?

  這個念頭在寧濤的心裡一閃而過,他收起了賬本竹簡:「我會給你一個處方,你願意簽字讓我治療嗎?」

  「我願意,快、快開啊,我簽字。」和平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寧濤移目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洪力:「你願意簽字接受治療嗎?」

  洪力點了一下頭,聲音沙啞:「願意……」

  那兩個被哮天犬咬得半死的保鏢也搶著點了一下頭。

  寧濤對江好說道:「好好,你們先把這個女孩帶到別的房間去,我先治療這些傷勢更重的病人。」

  江好心領神會,過來抱起那個女孩離開了房間。

  開處方,簽字,給精品初級處方丹,然後開方便之門帶人進天外診所,這一系列操作有條不紊。

  不出寧濤的預料,那個洪力也是以死贖罪。

  善惡鼎治療之後,寧濤給了侯美玲和洪力一致命天針惡疾,然後就留在了診所之中。另外兩個保鏢不是以死贖罪,一個瞎雙目割雙耳,一個斷雙足瞎雙目,善惡鼎治療之後,寧濤將他們和和平一起轉送到了位於神農架之中的「天然氧吧病房」之中,扔下之後一走了之。

  賬本竹簡給出的診斷雖然不是以死贖罪,可這樣的惡人根本就不配活著,扔在神農架的原始森林裡自生自滅,這也算是給那些被他們迫害過的人一個公道了。

  半個小時後,青追抱著接受了治療的女孩離開了那幢別墅,寧濤和江好緊隨其後。

  江好忽然說道:「哮天犬呢?」

  寧濤這才發現哮天犬不見了,卻不等他喚一聲,哮天犬就從另一幢別墅裡跑了出來。

  牠居然拖著一只行李箱。

  寧濤無語地道:「你幹什麼啊?」

  哮天犬用的嘴裡拖著拉桿,聲音含混地道:「老爹,這是我的話費。」

  寧濤:「……」


bpd 發表於 2018-11-28 00:58
0421章 修練裂痕及反思

  天外診所之中寂靜無聲,善惡鼎之中善氣惡氣纏繞。惡氣遠遠多於善氣,以至於給人一種黑白不分的感覺。

  疊翠山莊的「出診」賺取了差不多四千點的惡念罪孽,只是從那個女孩的身上賺取了幾點善念功德。診金的數量雖然是很可觀的,從交租金的角度去看這倒是好事,可這對於修練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一次修練結束,寧濤痛苦不堪。

  善惡鼎集聚了大量的惡業罪孽,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會吸收大量的惡氣,那些惡氣超過了一定的量也會腐蝕他的身體和靈魂,給他帶來痛苦的感受。

  「啊!」寧濤怒吼了一聲,體內澎湃的靈力好像是一頭邪惡的洪荒猛獸,要掙脫他的身體去毀滅一切。

  這樣下去怎麼行?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

  當!

  神鐘敲響,浩浩蕩蕩的鐘聲在寧濤的身內世界碾軋而過,他心中的恐懼、彷徨、憤怒等等負面感受一掃而空。那種感覺就像是潮水沖過了沙灘,沒有一粒沙子不被洗滌。

  天地生我時,父母離我去。

  寧濤接著念誦了《你的經》第二句經文,剎那間對父母的思念猶如潮水一般湧來。不過他已經邁過了這道坎,他的心中只有思念和感恩,卻沒有悲傷和痛苦。

  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寧濤跟著又念誦了《你的經》第三句經文,就在第三句經文念誦完畢的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被烏雲籠罩,狂風暴雨閃電雷鳴。滔天的洪水吞沒大地,他被困在了汪洋大海之中,彷彿整個世界即將毀滅。他失去了他所珍愛的一切,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無比的孤獨和恐懼。

  《你的經》第三句經文是他現在所面臨的一道坎,怎麼也翻不過去。不過,將三句經文連起來念誦,前面兩句所產生的法力能量給第三句帶來了一點影響,所以這一次念誦雖然很痛苦,可是他的心神卻還保留著一份清明,能清晰地分析問題。

  忍受過了一陣痛苦之後,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這經文的第一句是讓我堅定道心,邪魅不能惑,怪力不可亂。第二句是讓我明白我是誰,我行天道,當有一顆自我犧牲之心。可是這第三句要教會我什麼道理,我又該如何邁過這道坎?每次一念第三句經文,我都感覺這個世界即將毀滅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等等!」

  思維進行到這裡的時候,寧濤忽然想起了曾經發生的一件事。那一次他也是念響了第三句經文痛苦難受,恰好是江好在他的身邊,她抱著他,用她的愛和懷抱給他帶來了溫暖,減弱了他的孤獨感,他的感覺才慢慢的好了起來。

  然後,他又響起了陳平道講過的一個故事。在剛德黑角部落後面的那個洞府裡,他問陳平道是怎麼突破內丹境今日元嬰期的,陳平道說是抱著他心愛的狗睡了一覺,然後就突破了。他的內丹也這麼大了,什麼時候突破?與這第三句經文有關係嗎?

  一堆的問題。

  「難道這第三句要在江好或者青追的懷裡念誦,用她們愛與溫柔助力我的修練?不只是《你的經》第三句坎,還有我的內丹修練?」寧濤的腦袋裡忽然就閃過了這個奇怪的靈感。不過,他跟著又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哪有需要躺在女人懷裡念誦的經文?這世上又哪有躺在女人的懷裡修練就突破內丹期的修真者?

  如果有,恐怕只會出現在小說中吧?可這是現實的世界。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寧濤將立刻去找江好或者青追試驗一下的念頭暫時壓制了下去。稍作調整,他進入了一片空明的狀態,眼觀鼻鼻觀心,忘記了身體的存在,以先天靈識的狀態進入了體內世界。

  泥丸宮比從前又大了許多,懸浮在泥丸宮上空的內丹已經不是排球了,一段時間沒見它,它竟然又增大了一些,堪比籃球的體積!

  排球那麼大一顆內丹就已經把陳平道嚇得不要不要的,如果他看見籃球一樣大的內丹,他會不會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寧濤直視著懸浮在泥潭之上的內丹,它雖然還是一個太極的形狀,可是陰魚明顯比陽魚大了一倍不止!

  隱約裡,陰魚與陽魚結合的中心有一個模糊的東西存在,可又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它像是蝌蚪,又像是一顆毛茸茸的毛線球,再多看幾眼,寧濤忽然又覺得它像是一個胎兒的B超投影。

  「難道……它就是我的元嬰?」寧濤的心中驚訝地想著。

  卡卡卡……

  一串異響的聲音傳來,寧濤的思緒頓時被拽了回來。體內世界從來都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這一次怎麼出現這種詭異的聲音?他的心中一片驚訝,循聲看去,這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在他的體內世界裡,一條裂痕正在往這邊延伸過來!

  大地開裂,這是體內世界要崩塌的跡像麼?

  不等寧濤看個仔細,更不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他就被彈出了體內世界。可詭異的是,從體內世界之中出來之後他卻沒有半點痛苦的感受。剛才在體內世界看見的大地裂開的景象就像是一個幻覺,並不存在。

  可寧濤卻知道了絕對不是什麼幻覺,他真的不能再瘋狂的賺取惡念罪孽了。當務之急是賺取大量的善念功德維繫善惡平衡,不然的話不等天外診所用租金逼死他,他自己也會把自己害死。

  「我得準備準備,先煉製一些治病的丹藥,然後還要想出一個法子來賺取善念功德。可當今世道人心都奔著錢去了,絕大多數人就算不壞,卻也不會好,身上根本就沒什麼善念功德可賺,身上有大功德的診金病人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我該怎麼辦?」寧濤犯愁了,越想越頭疼。

  對付惡人倒簡單,關門放狗這一招就很好用,哮天犬把人咬個半死,他這邊再扮紅臉出診,診金輕輕鬆鬆就到手了。可是對善人卻不能這樣搞,那樣的話他就等於是違背懲善揚惡這一基本準則了,那還算什麼善惡中間人?如果他真那樣做了,那他也就沒有資格再當這天外診所的主人。

  寧濤來到了經書法卷庫裡的靈田之中。

  經書法卷庫裡靈氣瀰漫,三十多平方米的靈田青幽幽的,靈氣瀰漫。各種靈材長勢良好,尤其是以前拔掉的那棵屍蔥,它已經有一指頭高了,用不了多久它就會長成一棵成年屍蔥。還有那些從神農架中採擷回來的靈材種子也有一部分發芽了,長勢喜人。

  看到靈田裡的靈材,寧濤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不知道我從亞德教授那裡領悟到的靈材種植技術有什麼作用,不如試試。」寧濤的心裡這樣想著。

  將心思和精力投入到另一件事情之中,這也是一種很好的轉移注意力的方式。

  寧濤蹲在一顆剛剛發芽的靈材種子旁邊,他先用手指在那顆種植的周邊刻寫了幾個符文,然後將一點靈力注入到了靈土之中。

  沒有任何反應。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往靈土之中注入了一點靈力。

  還是沒反應。

  寧濤的心裡一片鬱悶:「難道我領悟到的靈材種植技術是錯誤的?不可能啊……」

  卻就在他的心裡這樣想著的時候,一個符文突然亮了起來,青幽幽的毫光從符文之中釋放出來,在虛空之中凝聚不散。緊接著又一個符文被「點亮」,那景象就像是一組埋在泥土中的LED燈通了電一樣。

  所有的符文都被點亮,青幽幽的能量螢光連成一片,雖然只是一小塊,卻也營造出了一種宛如仙境一般的氛圍感。

  詭異的現象發生了,那顆剛剛發芽的靈材種子在青幽幽的能量光的籠罩下,一丁點新芽竟顫動了一下,慢慢地揚起了「頭」。它的生命力、靈性也明顯比剛才強大得多。

  「成功了!」寧濤的心中一片激動。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從亞德教授留下的資料中就只領悟到了這麼多,能改善的只是一小塊靈土,要想將整塊三十幾平米的靈田完全改造出來,他現在還做不到。

  這和修真者和妖畫法陣是一個道理,並不是你畫幾個符文,然後不斷複製這幾個符文的組合就能得到一個威力強大的法陣。事實恰恰相反,相同的符文組合一旦結合在一起,彼此的能量場排斥,整個法陣不但不會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甚至會反噬施法者!這事放在這塊靈田上,要是他那樣做了,相同的能量場相互排斥,沒準整個靈田會變成一顆炸彈,轟一下把靈田炸了!

  「改天再來看看。」寧濤起身離開。

  走出經書法卷庫,丹藥器材庫的庫門不可避免地進入了寧濤的視線,他的腳步也忍不住停頓了一下。五千善惡診金的「開房費」,他現在倒是能拿出來,要開第一道丹藥器材庫的庫門,他現在就可以開。

  「算了,我得忍一忍,等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再來開門不遲。」寧濤將打開丹藥器材庫的第一道庫門的念頭壓制了下去,他背起小藥箱打開天外診所的門。

  金色的晨曦當頭灑落下來,一個女人踏著晨曦向他走來。白衣似雪,長髮飄飄,身影窈窕,別有一番仙子下凡間的味道。

  寧濤的剛剛邁下台階的雙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bpd 發表於 2018-11-28 01:05
0422章 單身狗門前是非多

  寧濤從峨眉派帶回來一塊頭骨碎片後就兌現了他的承諾,散佈消息說那塊頭骨碎片在他的手中,這也等於是故意的引火上身。他以為最先找上門來的會是尼古拉斯康帝,或者是創世生物科技公司背後的修真勢力,可是……

  最先找上門來的居然是唐子嫻。

  這次出現在面前的唐子嫻與以前的模樣有些不同,更有仙味兒,漂亮得不食人間煙火。可是,寧濤卻無法判斷她這個樣子究竟是本尊樣貌,還是使用了陰谷鎮靈符改變後的相貌。

  畢竟,他不能撩起她的裙子去看她有沒有使用陰谷鎮靈符。用鼻子定向去聞某個地方的氣味的話,倒是可以判斷出一個結果來,可是他也會受到某種刺激,而且還會尷尬。而且,他堂堂天外診所的主人,他會去自掉身份去幹那種事情嗎?

  唐子嫻向寧濤走了過來。

  她還沒有開口,寧濤卻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

  四目相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兩個絕世高手在決鬥之前的狀態,無招勝有招。

  一分鐘之後……

  唐子嫻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我是一個女人,你這樣看著我,你好意思嗎?」

  寧濤說道:「我是一個男人,你這樣看著我,你好意思嗎?還有,你跑來找我,就是為了這樣看著我嗎?」

  唐子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好吧,既然你這麼直接,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聽說你從峨眉派的手中得到了一塊朱紅玉的頭骨碎片,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寧濤說,他直盯盯看著唐子嫻,觀察著她的反應。

  唐子嫻的反應也直接:「給我看看。」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唐子嫻這麼直接。

  唐子嫻也直盯盯地看著寧濤,眼神熱切:「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寧濤笑了一下:「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唐子嫻說道:「我們是盟友,你不會是忘了我是怎麼幫你殺了白聖的吧?」

  寧濤並沒有忘記,可那份人情他早就還清了。唐子嫻說她是盟友,這一點他也不敢認同,他可沒忘記唐天人是怎麼死的。還有,上次他想請唐子嫻幫助他救出殷墨蘭,可她拒絕了。現在她突然找上門來要看朱紅玉的頭骨碎片,難道就要滿足她的要求?

  「這樣吧,有一種叫真龍延香的靈材很難搞,如果你拿來給我,我煉出尋租丹的時候,我就給你一顆。」寧濤說。

  「真龍延香?」唐子嫻驚訝地道:「這次的丹之中有真龍延香嗎?」

  寧濤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不開玩笑。」

  唐子嫻的眼眸裡充滿了驚訝:「真龍涎香?你沒開開玩笑吧?」

  寧濤數道:「我沒開玩笑,如果你能搞到這種靈材,我就給你一顆尋祖丹。」

  「呵呵呵……」唐子嫻忽然笑了,花枝亂顫,真的顫。

  寧濤倒很平靜:「你笑什麼?」

  唐子嫻止住了笑聲:「你知道真龍涎香是什麼嗎?」

  寧濤說道:「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學醫的修真醫生,還拿這種問題來考我?普通的龍涎香是抹香鯨的沒有消化的食物形成的特殊糞便,可抹香鯨不是龍。靈材真龍涎香就是龍的消化出了問題形成的特殊糞便,一樣的原理,不同的東西。」

  唐子嫻瞪著寧濤:「既然你知道那是什麼靈材,你還讓我幫你找?」

  寧濤淡然一笑:「如果真龍涎香有那麼好找,我也不會讓你幫忙了。」

  「你讓我看一下那塊頭骨碎片,然後我就想法幫你找真龍涎香。」唐子嫻說。

  寧濤往前走去:「等你找到真龍涎香再說吧。」

  唐子嫻有些生氣了:「看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盟友,你別忘了,你想到得到尼古拉斯康帝手中的頭骨碎片,而你需要我的幫助。就你現在這種態度,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幫助你?」

  寧濤從她的是身邊走了過去。

  有一句話叫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面對尼古拉斯康帝那樣的仇人,她都主動來結盟幫忙,她又不是三道槓的少先隊中隊長,有那麼好的心嗎?

  在他這裡,是不是盟友,唐子嫻說了不算,得他說了才算。

  「寧濤!」唐子嫻氣結當場,她今天特意穿了漂亮的白裙子,還用陰谷鎮靈符將自己的外貌和形象改變得更像是仙女,以正義仙女的姿態來找寧濤看頭骨碎片,卻沒想到寧濤不為仙女的美貌和氣質所動,也不為盟友的關係所動,態度硬得就像是茅坑裡的一塊石頭。

  「該幹嘛幹嘛去吧,什麼時候拿來真龍涎香,我們就合作。」寧濤說,卻沒有回頭看唐子嫻一眼。

  「雖然你做得很過分,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收到了來自美國的消息,尼古拉斯康帝已經派人來華國了。這一次,他或許會親自出手,你好自為之吧。」唐子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寧濤心中一動,轉身過去。

  可身後哪裡還有唐子嫻人在。

  寧濤愣在原地,這倒不是被唐子嫻的絕世輕功驚到了,而是唐子嫻的最後這一句話把他給刺激到了。

  尼古拉斯康的這一次不僅派了人過來,還將親自動手,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手裡擁有兩塊頭骨?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這就意味著七塊頭骨碎片都現世了。七塊頭骨碎片湊在一起就會得到完整的尋祖丹,只要拿到賬本竹簡上一認丹就能解開傳奇仙丹的秘密!

  「尼古拉斯康帝派人來華國……難道是林清華?」寧濤一邊走,一邊琢磨。

  他還想到了另一個姓林的,官城一別就再無音訊,她現在怎麼樣了?

  四合院裡是另外一番景象。

  白婧站在她的門口漱口,看見寧濤回來,故意將漱口的水往寧濤這邊飆來。嘟起的嘴唇,飛射十幾米遠的拋物線水箭,充滿挑逗的眼神,說不出的一種風騷露骨的味道。

  寧濤本來想說她一句的,可被她這麼一嘟,一瞧,他忽然意識到她就是想他說她,所以感觸閉上了嘴巴。

  殷墨藍在兒童小方桌前研究一個殘局,眉頭深鎖,神色凝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將自己當成是臥龍鳳雛了。

  江好站在廚房門前打電話,雖然說著話,卻直盯盯地看著寧濤。白婧向他飆水的一幕,她似乎並沒有發現。不然她的視線百分之百會在白婧的身上,還帶火藥味的。

  廚房裡傳出了烹飪食物的聲音,顯然是青追在裡面給大夥兒煮早飯。

  哮天犬在走廊的一個角落裡對著手機倒立,牠似乎覺得兩隻爪子還不拉風,立了幾秒鐘之後乾脆一隻爪子倒立。不用沒收牠的手機,寧濤也知道牠又在玩抖音。

  狐小姬站在她的門前,手裡捧著一本書,脆聲念誦:「啊波吃得呃服哥……」

  千年狐狸精背拼音表,還有比這更荒誕的事兒嗎?

  這時青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見寧濤,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喜悅的笑容:「寧哥哥,你回來啦,我正想去診所叫你吃早飯呢。好姐姐給你打了豆漿,我給你炸了油條,還有你最喜歡吃的泡小米椒。」

  寧濤走了過去,聲音溫柔:「辛苦你了。」

  青追笑著說道:「說這種客氣話幹什麼?我們可是……」她下意識地看了江好一眼,生怕說錯了話,惹到了江好。

  江好剛好打完電話,她說道:「夫妻,你們本來就是夫妻,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你隨便說,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只要青追不背著她跟寧濤睡覺,她是什麼都OK的。

  青追上去挽住了江好的手,咯咯笑道:「對啊,你們也是夫妻,我們是一家人。」

  噗!

  白婧噴了一口水出來:「你們是在演三人轉嗎?大清早的,我都還沒有吃飯,你們讓我怎麼吐?」

  江好瞪著白婧,一臉的不爽。

  家裡的女人多了就是這樣的情況。

  寧濤將話題引開了:「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唐子嫻,她說她獲得了情報,尼古拉斯康帝已經派人過來了,這一次尼古拉斯康帝本人甚至也有可能過來,最近大家要小心一些。」

  殷墨藍說道:「來了最好,你重煉了我的繡春刀,我正好拿那些傢伙試刀。」

  寧濤說道:「殷前輩且不可輕敵,對方是尼古拉斯康帝,實力深不可測。」

  殷墨藍點了一下頭,寧濤已經不是第一次提醒他了,可他並不覺得寧濤囉嗦。

  江好忽然想起了什麼:「阿濤,你說尼古拉斯康帝已經派人過來了,我有一種預感,被派回來的人會不會是林清華?」

  寧濤說道:「我也有這種預感,你都這樣想,那多半是他了。」

  「真要是交手了,我們該怎麼做?」江好問。

  寧濤說道:「當然是你們的安全最重要,如果他敢對你們出手,哪怕只是一個拔槍的動作,你們也要先下手為強幹掉他。他已經加入了尼古拉斯康帝的陣營,也就等於是敵人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不必考慮其它,該下手時就下手。」

  上次在佛羅倫薩他已經給了林清華機會,那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他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如果林清華真對他和他身邊的人出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斬殺!

  江好說道:「那我就放心了,你這個人重情重義,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我擔心那個林清華會利用你與他之前的朋友情誼,你這樣說,我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狐小姬走了過來:「你們這些大人就知道打打殺殺,你們一點都不愛學習嗎?」

  四個大人集體看著她。

  狐小姬說道:「爸爸,你快去吃飯吧,吃完飯送我去讀書。」

  寧濤有些無語地道:「我成了你的司機了麼?」

  狐小姬說道:「你是我爸爸,爸爸送寶貝女兒讀書,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寧濤竟無言以對。

  吃了早飯,寧濤騎著電瓶車送狐小姬去海地一小上學。

  快到學校的時候,狐小姬忽然問了寧濤一個問題:「爸爸,朱元璋是誰?」

  寧濤好奇地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狐小姬說道:「班裡在搞歷史知識競賽,你告訴我他是誰嘛。」

  寧濤說道:「他是放牛的。」

  「哦,我記住了。」狐小姬碎碎念,「放牛的,放牛的……」

  到了學校門口,寧濤將電瓶車停下,狐小姬從電瓶車上跳下來,說了聲爸爸再見,撒腿就往校門裡跑去。

  寧濤看著狐小姬的背影,心裡一片疑惑:「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也有歷史知識競賽嗎?」

  一輛瑪莎蒂尼忽然在寧濤的身邊停了下來,駕駛室的車窗緩緩放下,一張面孔進入了寧濤的視線。

  寧濤的視線無法移開了。


bpd 發表於 2018-11-28 01:15
0423章 揮刀斬情絲

  坐在瑪莎蒂尼裡的女人不是別人,是林清妤。在送狐小姬上學之前,寧濤想到的另一個姓林的就是林清妤,卻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幾個月前,林清妤被林清華從官城的租住屋帶走,從此了無音訊。他不止一次想起她,也不止一次分析過她的處境,可都沒有一個定論。現在,她突然出現在面前,一如從前般青春麗質,彷彿只是去度了一個長假。

  林清妤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好看且帶著一點俏皮的笑容:「怎麼,不認識了嗎?」

  寧濤這才回過神來:「清妤,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清妤說道:「我回來有好幾天了,找個地方喝點什麼吧,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寧濤沒有立刻回應,林清妤回來的時機太過巧合,更何況她的哥哥是林清華,她被擄走消失了幾個月,誰能保證她沒有像林清華那樣成為黑火公司的人?如果是以前,林清妤約他喝點什麼,他不會考慮別的,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考慮一下林清妤的動機。

  林清妤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幽怨:「怎麼,連請你喝杯東西你都要考慮嗎?」

  寧濤的眼睛已經不動聲色的進入了望術狀態,診斷林清妤的先天氣場。

  林清妤的先天氣場很正常,並沒有一絲妖氣。

  這個結果很正常,不管是誰變新妖,首先要過的就是天道這一關。妖病是無藥可治的,只有天外診所能治療,卻也有贖罪的條款。如果尼古拉斯康帝和林清華要將林清妤變成新妖,沒有簽他的處方契約接受天外診所的治療,她怎麼可能活下來?

  一眼診斷之後寧濤結束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好啊,我也想和你聊聊,你選個地方吧。」

  林清妤說道:「這附近有一家咖啡廳不錯,我們去坐坐吧。」

  寧濤說道:「你走前面,我跟著你。」

  「那我開慢點。」林清妤啟動瑪莎蒂尼駛入車道,慢慢往前行駛。

  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跟在後面,壓著速度。其實就算是林清妤的瑪莎拉蒂以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行駛,它也跑不過天道號電瓶車,只是他沒有必要在林清妤的面前炫耀天道號電瓶車的速度。

  林清妤的瑪莎拉蒂在距離海地一小幾公里遠的一家咖啡廳門前停了下來。她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一襲黑色的長裙,長腿細腰,千里挑一的秀美臉蛋,頓時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寧濤將天道號電瓶車停在了瑪莎拉蒂的旁邊。

  「為什麼不買一輛好一點的車,至少下雨也可以開,不會影響出行。」林清妤說。

  寧濤笑著說道:「我就喜歡騎電瓶車,再說了我也不會開車,也沒時間去上駕校。」

  就他這輛天道號電瓶車,就算是有人拿世界上最名貴的限量版跑車來跟他換,他也不會換,只是這一點也沒有必要告訴林清妤。

  兩人進了咖啡廳,因為是早晨,咖啡廳剛剛開門營業,還沒有客人,顯得有些冷清。

  林清妤找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點心,服務員離開之後她便看著寧濤,也不說話。

  寧濤也看著她,心裡還是忍不住要去琢磨她這次回來的動機和目的。剛才,在海地一小的大門前,他雖然動用望術確定了林清妤不是妖,可她的先天氣場卻遠比從前強大。這說明她這幾個月並沒有閒著,很有可能經歷了一系列的訓練。這樣一種情況,他怎能不琢磨?

  服務員送來了咖啡和點心,說了一句請慢用便離開了。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聊的了嗎?」林清妤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我在看你,你還是那麼漂亮,幾個月不見,你的變化不小,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林清妤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你也變了,和我心裡的你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這或許是我的錯覺。」

  這話有點兒曖昧,寧濤有些尷尬的反應,他轉移了話題:「人總是會變的,對了,官城一別,你去了什麼地方?」

  林清妤微微翹了一下嘴角:「這麼快就要和我談正事了嗎?我以為你會有很多敘舊的話想跟我說。」

  寧濤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她喜歡她,現在是不是還喜歡他就不知道了,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她在一起。以前都沒有想過,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了青追和江好。他只是將她當成很好的朋友,可以患難與共的那種,可是現在他也不知道他和她還是不是那種朋友了。

  林清妤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哥將我帶到了美國,我在美國待了一段時間。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我被軟禁在紐約郊區的一個農場裡,不能離開。長達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唯一的樂趣就是騎馬。以前我不會騎馬,可是我現在成了一個騎馬的高手。」她苦笑了一下,「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你哥怎麼會那樣對你?」

  「不要再提他,我已經沒有哥哥了。」林清妤有很明顯的排斥的反應。

  寧濤說道:「那好吧,我就不提他了,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林清妤說道:「我也不知道,就在前幾天看守我的人都離開了,留下了一個女人將我帶到了機場,還給了我一張機票和護照,目的地就是北都。恰好,武田玉夫聯繫我說最近幾天要來北都與我公司的事,我就留下來了。」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也想,可是我……」林清妤停頓了一下,「當初你救了我,我卻不辭而別,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可是今天早晨碰巧看見你在那所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實在是控住不想和你見一面,好好聊聊。」

  「還真是巧。」寧濤說,心裡卻不是這麼認為的,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他的心裡也在琢磨武田玉夫這個人物,他差不多都快忘記這個人物了,卻沒想到又從林清妤的口中聽到了武田玉夫的名字。

  峨眉派的一塊頭骨碎片現世,各路人馬紛紛登場,想到的一個都沒現身,想不到的卻紛紛出現,這難道是山雨欲來先吹風的徵兆?

  「說說你吧,那個小女孩是你朋友的還是你親戚的?」林清妤看著寧濤問了一句。

  寧濤收起了思緒:「那是我的女兒。」

  「啊?」林清妤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你、你和誰生的?」

  寧濤笑著說道:「你想歪了,她是我收養的女兒,叫狐小姬。」

  林清妤撫住了高聳的胸口,語氣有點誇張:「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我穿越了呢。」

  寧濤說道:「對了,你哥呢?」

  「你怎麼又提他?」林清妤的神色頓時變了,「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想知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寧濤說。

  「算了,我們聊點別的吧,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很多人。」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警官?」林清妤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眼神脈脈地看著寧濤。

  寧濤說道:「江好和青追,我們三個在一起。」

  噗!

  林清妤一口咖啡噴了出來,桌上到處都是從她嘴裡噴出來的咖啡,寧濤的衣服上也有一點。不過,天寶法衣水火不侵,那些咖啡順著天寶法衣往下淌,全都滴落在了地上。

  寧濤伸手擦掉了臉上的幾滴咖啡,有些無語地道:「你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嗎?」

  「她們……能接受彼此嗎?」

  「當然能。」

  林清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她嘆了一口氣:「唉!我這次回來還抱有一絲幻想,卻沒想到你就這樣把我的幻象破滅了……」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該了斷的始終都要了斷。他從來就不是那種見色心喜,是美女就想泡想上的男人,江好跟他之前,他也是明明白白地跟江好說青追是他的天命之妾,無論如何都要在一起的。如果江好不接受青追的存在,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奇葩的家庭存在。

  就這一句話,林清妤的眼眸裡忽然泛起了淚花。

  寧濤很想安慰她,可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清妤假裝揉了一下眼睛,放下手來時她的臉上已經有了點笑容:「我就知道你很厲害,祝福你們。」

  「謝謝。」寧濤說。

  林清妤又說道:「這樣吧,我請你們一家三口吃頓飯,我想看看你的兩個女朋友,也好輸得心甘情願,斷了念想。」

  寧濤想了一下:「我回去問問她們,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林清妤翹了一下嘴角:「我不管,總之你要來,我就不信你來了,她們會不跟著你來,她們就不怕我把你搶走嗎?」

  寧濤只是笑了笑。

  「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到時候給你打電話。」林清妤說完就起身往門口走去,背對著寧濤的時候,她有一個擦眼淚的動作。雖然掩飾得很好,卻還是能看出來。這或許就是她著急地要離開的原因,她不想寧濤看見她哭了。

  寧濤也沒有去追他,甚至沒有說再見,只是靜靜地坐著。


bpd 發表於 2018-11-28 01:24
0424章 第三方

  從咖啡廳裡出來,寧濤接到了江好打來的電話。

  「阿濤你過來一下,實驗室這邊出了點情況,張澤山無緣無故對賈銀紅發火,我覺得他是別有動機,要不你過來看看?」江好的聲音。

  「我這就過來。」寧濤說,他正想和江好聊聊遇見林清妤的事。

  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原路返回,路過海地一小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學校最高的教學樓的天台上,還衝他揮了揮手,不過一眨眼就又消失不見了。

  那是明朝特工殷墨藍。

  寧濤之所以放心狐小姬在海地一小來讀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殷墨藍保護著她。如果沒有殷墨藍,他肯定是不會放心讓狐小姬來上學的。

  也正是再次路過海地一小的校門,那個因為林清妤出現而中斷的疑惑再次冒出了寧濤的心頭。進入校門前,狐小姬問了他一個問題,朱元璋是誰,還說是什麼歷史問題競賽。他就奇怪了,現在的小學一年級就在學習歷史了嗎?

  如果是別的歷史人物,他大概不會有這樣的疑惑,只因為朱元璋是明朝的開國皇帝,而朱紅玉是朱元璋的後代。滅絕師太的故事裡,狐姬受了重傷,然後隱姓埋名嫁給了朱三太子,還生了朱紅玉。這麼看來,狐姬其實也與朱元璋的後人有牽連。

  一邊騎車,一邊想,寧濤還沒有琢磨出一個結果來,天道號電瓶車就已經到了位於桃花村的科研基地。

  實驗基地還在修建之中,不少工程機械正在運作,上百個工人在施工,一片忙碌的景象。一座框架式的辦公樓已經矗立了起來,鋼材的主體結構,新型材料的牆板和大量的玻璃,看上去頗具現代化的氣息。辦公樓總共三層,天台上垂掛著一面巨大的豎幅標語,上面寫著:奮戰五十天,打造新型科技園!

  寧濤很少來這裡,一般都是江好在這裡看著,所以這座辦公樓讓他感到有些驚訝。不過最讓他感到驚訝的卻是實驗基地的臨時大門前多了幾個持槍的警衛,穿著制服,很威嚴的樣子。

  寧濤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他從車上下來,推著電瓶車往臨時大門走去。

  「站住!這裡是管制區域,退後!」一個警衛毫不客氣地道。

  寧濤說道:「我是寧濤,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那個警衛瞪著寧濤:「寧濤?我管你是誰,你有通行證嗎?沒有就給我走遠點!」

  另一個警衛乾脆說道:「再靠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寧濤忽然大聲喊道:「張澤山,你出來!」

  幾個武裝警衛集體性地愣了一下,反應怪怪的。他們都是張澤山帶來的人,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誰有人敢這樣跟張澤山說話的。

  三樓的一道房門打開,出來的卻不是張澤山,而是江好。

  江好說道:「你還站在門口幹什麼?你快進來。」

  寧濤推著電瓶車又往大門裡走。

  幾個武裝警衛回頭看了一眼江好,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這一次沒人再攔阻寧濤。

  寧濤推著天道號電瓶車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心你們的槍啊,雖然沒有子彈,但碰花了我的電瓶車的車漆你們賠不起。」

  幾個武裝警衛面面相覷,目送寧濤推車往辦公樓走去。

  「他怎麼知道我們的槍裡沒子彈?」

  「那小子是誰啊?」

  「不知道,回頭打聽打聽,要是沒什麼關係,下次再敢吼張主任的名字,我砸了他的電瓶車!逼樣!」

  「小聲點,那個叫江好的女人惹不起,聽說是秘密部門的人,很厲害的,我們在這裡得罪誰都可以,但不能得罪她。」

  卻就在幾個武裝警衛嘀嘀咕咕聊著的時候,卻見江好從辦公樓裡跑出來,一頭扎進了那個剛剛把電瓶車放好的小子的懷裡,那模樣兒,那份親熱勁兒,活脫脫就是小媳婦見到了自己的老公。幾隻下巴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你怎麼這會兒才來?」江好鬆開了寧濤,她不敢抱太久,一旦寧濤激起她的欲望,她就控制不住她的妖力,會將身邊的人和東西冰凍起來。

  寧濤說道:「心裡想事情,所以沒騎多快。」

  「想什麼事?」江好問。

  「回頭跟你說。」寧濤說道:「對了,張澤山為什麼罵賈銀紅,還有那些武裝警衛是怎麼回事?」

  「跟我來。」江好進了樓梯間,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幾個警衛是張澤山今天才帶過來的,還說這只是第一批,很快會有更多的警衛過來負責安全工作。然後,他就把賈銀紅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裡,毫無理由地訓斥賈銀紅,這會兒都還沒有停止。」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居然還有辦公室,還帶了武裝警衛過來,這實驗基地都還沒有修好,他就這麼著急想要接管了?」

  江好說道:「他正要接管這裡,我們怎麼辦?」

  寧濤笑道:「他要接管就接管好了,我送給他,讓他自己去搞尋祖項目。」

  兩人說說聊聊就到了三樓一個辦公室門前,還沒敲門,辦公室裡就傳出了張澤山的聲音。

  「賈銀紅同志,我發現你的思想問題已經不是一般的嚴重,而是很嚴重了。我派你來這裡,直到現在你有給我任何工作匯報嗎?你老實跟我講,你是不是收受了那個姓寧的好處,以助於連才是你的上司都忘記了?」這是張澤山的聲音,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卻又怒氣沖沖的感覺。

  「張主任,我哪有啊……」這是賈銀紅的聲音,很委屈。

  張澤山的聲音:「你還要狡辯?我問你,那個姓寧的這麼久了連一項研究工作都沒有搞,這麼嚴重的情況你都不給我匯報,你還說你沒有收他的好處?」

  寧濤聽不下去了,也懶得敲門,伸手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張澤山的臉上驟然浮出了怒容,但以看見是寧濤,跟著又平息了下去,他的話題也轉換得快:「小賈,去給寧醫生倒杯水。」

  「好的,我上去。」賈銀紅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邁步去給寧濤倒水。

  寧濤說道:「賈博士不用了,我不渴。你一個搞科研工作的人,這種溜鬚拍馬的事情你不擅長,你下去工作吧,我想和張主任談談。」

  「好的,那我去工作了。」賈銀紅轉身就走。

  張澤山也沒有為難賈銀紅,他起身迎了上去,臉上帶著笑容:「寧醫生,我總算是見到你了,今天我們可要好好談談。」他向寧濤伸出了手。

  寧濤卻走向了沙發,一屁股坐下,二郎腿一翹,淡淡地道:「你想談什麼?」

  張澤山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意,但並沒有發作出來,他移目江好:「江警司,麻煩你把門關上。」

  江好沒動。

  寧濤說了一句:「好好,關門吧。」

  江好這才伸手將門關上。

  張澤山笑著說道:「寧醫生,我知道你對我的到來有些意見,可我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上面要我過來監管這個實驗基地,我能不來嗎?」

  寧濤笑了一下:「我沒意見,你想怎麼監管就怎麼監管,你甚至可以全盤接管,包括尋祖項目的所有科研工作我都可以讓給你負責。」

  張澤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寧醫生,你什麼意思?」

  寧濤說道:「我什麼意思?你帶著武裝警衛來接管這個實驗基地,你的人就連我都不放行。賈銀紅明明是我的僱員,你卻無端刁難他,甚至罵他。你這是在殺雞儆猴,做給我看的吧?既然你這麼想要權利,我就給你好了,全都給你,這個尋祖項目,我不幹了!」

  「別別別!」張澤山趕緊賠上了一個笑臉,客客氣氣地道:「寧醫生,你看你誤會我了不是?我帶著武裝警衛過來,其實是為了保護我。」

  「保護你?還有人想要害你嗎,你要這麼多武裝警衛保護你。」

  「這事還得在你的身上找原因。」張澤山說,兩眼直視著寧濤,似乎是在捕捉寧濤的細微反應。

  「在我身上找原因?」寧濤也看著張澤山,眼神銳利。

  張澤山笑了一下:「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我收到了情報,你已經獲得了新的配方。和上次一樣,我希望你把那塊頭骨碎片交給我,我帶回去上交,妥善保管。」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他料定尼古拉斯康帝和創世生物科技公司背後的修真勢力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漏掉了這個「第三方」。

  「你不會否認吧?」張澤山的眼睛裡帶著一點逼迫的意味。

  寧濤沒有說話。

  張澤山掏出了他的手機,翻出了一張圖片,然後遞到了寧濤的面前。

  那是寧濤從峨眉山回來之後發佈到道友俱樂部微信群的消息截圖,卻沒想到居然被人截圖,還流落到了張澤山的手中。

  「這是證據,寧醫生,你把那塊頭骨碎片交出來吧。」張澤山的語氣裡的逼迫的味道更濃了。

  寧濤心裡一團怒氣,可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那塊頭骨碎片被人搶走了,但我記得上面的內容。我默寫給你,你拿回去一樣交差。」

  「被人搶走了,誰?」

  「那夥人蒙著臉,我也不知道是誰。」寧濤說。

  「哼!」張澤山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寧醫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就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你如果執意不交,後果會很嚴重!」

  寧濤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轟!

  一張實木茶几轟然碎裂,碎木橫飛!


bpd 發表於 2018-11-28 01:33
0425章 魚餌

  張澤山頓時驚呆了,一塊碎木劃破了他的褲子,擦破了他的腿肚,他也沒有感覺到。

  什麼時候有人敢在他面前拍茶几?而且,還把茶几拍碎了!

  要知道以他的級別,到地方上去的話,一個直轄市的市長也不敢這樣對他,實在是太囂張了!

  然而,他的情緒,他的感受在寧濤這裡卻是一文錢都不值。

  寧濤淡淡地道:「張主任,不好意思,我粗魯了一點。我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要是再威脅我的話,我就不知道會拍碎什麼東西了。」

  張澤山這才回過神來,他指著寧濤的鼻子,氣得直哆嗦:「你……你敢威脅我!」

  寧濤說道:「飯可以隨便吃,但話不能隨便說。你還要默寫的配方嗎?不要的話,我就走了,我還有別的事情。」

  張澤山怒視著寧濤:「你就不怕……」

  寧濤打斷了張澤山的話:「我怕什麼?怕你打我還是抓我?我告訴你,打,你肯定是打不贏我。至於抓我,我一點都不在乎,要不你現在就讓那幾個警衛來抓我試試。」

  張澤山忽然轉身向門口走去,大有叫人過來的架勢。

  寧濤只是看著他。

  張澤山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又倒轉回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怒氣,看上去很平靜:「好吧,把配方寫給我。」

  他能幹到今天這個位置,他的情商和智商肯定不會低。寧濤的確讓他很生氣,可是他帶來的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寧濤的對手,怎麼抓人?而且,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他有什麼理由抓寧濤?更別說還有江好還在旁,江好可是特殊事務局的精英,她會讓他抓她的男朋友?這事一鬧大,最終惹上麻煩的人不會是寧濤,絕對是他。

  寧濤笑了笑:「這不就對了嗎?要看清楚事件的本質和形勢,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張澤山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寧醫生,剛才不好意思,我的火氣有點大了,你別在意,現在就寫配方吧。」

  寧濤走向了辦公桌,從筆筒之中拿出一支中性筆,就著一張打印紙寫丹方。

  他寫的自然不會是真的丹方,那塊頭骨碎片上有十八種靈材和名稱和用量,他只寫了一種名字與普通藥材相近的靈材,而即便是這種靈材的用量也是錯誤的。

  寫好之後,寧濤將配方遞給了張澤山:「這就是那塊頭骨碎片上的丹方。」

  張澤山迫不及待地移目去看配方,看過之後試探地道:「寧醫生,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嗎?」

  寧濤說道:「我是如實默寫,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我走了。」

  江好看了張澤山一眼,然後跟著寧濤離開了。

  張澤山目送寧濤和江好離開,直到兩人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動了一下。江好離開之前的那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西伯利亞的寒風,竟然給他帶來了被冰霜凍住了的感覺!

  樓道裡,江好出聲說道:「阿濤,你不會把真的丹方默寫給了張澤山吧?」

  寧濤笑了一下:「你覺得呢?」

  江好也笑了一下,天坑診所的主人,醫術那麼出神入化,坑術怎麼可能會差?

  寧濤又說道:「我有辦公室嗎?」

  江好說道:「有,在下面一層。」

  寧濤說道:「帶我去。」

  江好也沒再問什麼,下了一層樓,將寧濤帶到了一個辦公室之中。

  寧濤四下一瞅,然後快步走去拉上了窗戶的窗簾,隨後他咬破手指,在書桌下畫了一只血鎖。他打開血鎖,二話沒說就鑽了進去。

  江好愣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追上去的時候,方便之門已經關閉了。

  「我還沒進去。」江好有些鬱悶,她想不明白寧濤為什麼會一個人離開而不帶上她。

  卻就在這個時候,方便之門忽然又打開了。寧濤從方便之門中出來,一條金色的身影也跟著他從方便之門中躥出來。

  哮天犬來了,身上穿著一件牛仔狗褂子,還有兜,兜裡裝著手機。

  寧濤說道:「哮天,就在我們頭頂上,樓上的辦公室,裡面的人有沒有打電話。」

  哮天犬點了點狗頭,跟著豎起了狗耳朵。

  江好這才明白寧濤為什麼突然離開,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她說的原因了。

  很快,哮天犬開口說道:「老爹,他在打電話。」

  寧濤說道:「轉述給我聽。」

  哮天犬的嘴裡冒出了一個模仿張澤山說話的聲音:「宋總,我已經拿到那個傢伙的配方了……他不敢給我假的……對,上次他是連頭骨一起給的,不就是真的嗎……他說頭骨被人搶了……不知道是誰……這事是真是假有待調查……好的,我這就給你送過來……」一下停頓,它又補了一句,「他掛電話了。」

  江好的聲音冰冷:「沒想到他居然將丹方送給了宋北鯤!難怪他要過來監管這個實驗基地,還帶了警衛過來,敢情他是將這個實驗基地當成是ATM機了吧,想取就取?」

  寧濤笑著說道:「ATM機裡有時候也有假幣。」

  江好說道:「那接下來是要跟蹤他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當然,跟著他外面就能找到宋北鯤的老巢,我一直很好奇,能讓孫平川和孫蘭香賣命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那個人會不會是惡魁?」江好說了一句。

  寧濤心中一動,問道:「你是因為什麼這樣想的?」

  江好說道:「沒有原因,我是特工,有一些後天培養出來的第六感我也沒法解釋。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你殺的第一個惡魁是唐門的唐天人,第二個是白聖,一個修真者,一個是妖,這或許是一種規律,也或許存在著什麼固定的目標。」

  特工就是特工,多年的特工生涯說養成的第六感並不是寧濤這個醫科大學學生出身的人所能比的。她看問題有她獨特的視角,她分析問題也有著她的獨特的思維。

  江好的分析給寧濤帶來了很大的觸動;「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給了我一個新的方向。我現在甚至在想,如果真有什麼規律和固定的目標的話,它會不會會尋祖丹有關?」

  江好聳了一下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涉及到診所,你才是專家。」

  哮天犬忽然開口說道:「老爹,江主母,那個人開門了,他離開了。」

  江好本能反應地向門口走去。

  寧濤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著急,現在我們就跟蹤上去的話,會被他發現的。我們有更好的追蹤者,不需要我們親自跟蹤。」

  哮天犬衝寧濤搖了搖尾巴,狗臉帶笑:「老爹,你說的是我嗎?我從你的話裡聽出了表揚的味道。」

  寧濤看著牠:「他們會駕車離開,你行嗎?」

  哮天犬一臉肅穆:「老爹,我保證完成任務,如果完不成任務,我提我的狗頭來見!」

  寧濤摸了摸牠的狗頭:「我不是要你全程跟蹤,你先跟著,我和你江主母在後面跟著你,我會給你打電話,接到我的電話之後你就在原地等我。」

  哮天犬點了點狗頭:「收到……老爹,他下樓了。」

  寧濤說道:「去吧。」

  哮天犬跑到門口,探爪開了門,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江好走到了窗戶邊,將窗簾撩起了一點,湊頭到縫隙前看外面。

  張澤山和他帶來的幾個武裝警衛上了兩輛車,然後離開了實驗基地。不過,大門口還留了兩個武裝警衛。這讓她皺了一下眉頭,因為兩個警衛顯然是張澤山留在實驗基地裡監視她和寧濤的眼線。

  寧濤說道:「好好,我今天遇見林清妤了。」

  「你說誰?」江好轉身看著寧濤,那表情顯然是在懷疑她自己聽錯了。

  寧濤說道:「送小姬去上學的時候,我遇見林清妤了,我們在一家咖啡廳裡聊了一會兒。」

  江好訝然地道:「她不是被林清華帶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寧濤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約我們一家人吃晚飯,我說我要問過你和青追之後才能決定。」

  「你跟她說了我和青追和你的關係了?」

  寧濤點了一下頭:「說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們是正大光明在一起的。」

  江好給了寧濤一個白眼,嘴角卻還是忍不住浮出了一絲笑意:「哪裡正大光明了?我一個電話舉報你,警察就會以重婚罪逮捕你。」

  寧濤:「……」

  江好說道:「她應該是從美國回來的,這幾個月的時間,她都經歷了什麼?」

  寧濤說道:「她說她被林清華軟禁在紐約郊區的一個農場裡,她在那裡學會了騎馬。後來有一天軟禁她的人都離開了,一個女人將她帶到了機場,給了她機票和護照,她就回來了。」

  「這樣的話,你信嗎?」江好看著寧濤。

  寧濤搖了搖頭:「不信,她變了,不再是以前的林清妤了。」

  江好笑了一下:「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至少你沒有被她迷惑。她約我們一家人吃晚飯,我想去見見她,青追去不去你去問她。」

  寧濤說道:「你和我要去,她肯定是要去的。」

  「如果這是一個鴻門宴,她下了套,對我們出手,你下得了手嗎?」江好直盯盯地看著寧濤的眼睛,她的眼神活脫脫就是一個「暗中觀察」的眼神。

  寧濤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幹她!」

  「不用你幹她,我和青追會代勞的。」江好說。

  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勁,寧濤說道:「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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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6章 西施的小拳拳

  午後起了一陣風,籠罩天空的霧霾被吹散了一些,露出了一片晴空。

  一輛電瓶車載著兩個人和一條狗來到了一條街道上,看著一座矗立在街道另一頭的大廈上。

  那座大廈就是創世大廈,創世生物科技的總部。

  殷墨藍進去過,被活捉了。

  寧濤也來過一次,卻連大門都沒有進去過。

  張澤山乘坐的車進入了創世大廈的地下車庫,再沒有出來。寧濤不敢靠近那座大廈,那樣極有可能被發現。而哮天犬也沒有辦法在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外監聽到張澤山和宋北鯤談話的聲音。一次雄心勃勃的跟蹤到這裡算是結束了,這樣的結果讓人失望,卻也只能接受。

  「我可以換個樣子進去。」江好說,說話的時候她雙手捧臉,放下手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樣子。換臉,是尋祖丹賦予的基本能力,她換臉的速度比林清華更快,堪比川劇之中換臉的速度。

  這張臉龐清美絕倫,柳眉鳳目,鼻瘦而高,小嘴櫻桃,別有一番古典的美感。

  寧濤回頭看著她,微微呆了一下:「這是誰啊?」

  江好的櫻桃小嘴裡傳出了一個軟糯的聲音:「妾身西施,見過老爺。」

  「噗……」寧濤一團熱息噴在了江好臉上,吹動了她的髮絲。

  江好瞪著寧濤:「你這是什麼反應?」

  她的瞪視也等於是西施的瞪視。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寧濤說了一句俏皮的話:「答應我,將來我們親熱的時候你千萬別變成別的女人的樣子。」

  「下流!」江好羞惱,一粉拳捶在了寧濤的背上。

  咚!

  一聲悶響。

  寧濤的身體差點從電瓶車上飛出去。

  西施的拳頭雖然是小拳拳,可是力量卻是冰妖的力量,捶在背上和李元霸掄起膀子一錘砸在背上沒什麼區別。

  不過練就了隨便挨,還有天寶法衣護身,江好這一能把泰森捶進重症監護室的小拳拳對他來說也就只是粉嫩的小拳拳。他坦然受之,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很溫柔。

  哮天犬很機智地將一對狗耳朵耷拉下來,蓋住了半邊狗臉,做出一副我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那個,雖然你變成了西施的樣子,可是你還是不能進去。」寧濤轉移了話題。

  「為什麼?」江好不解地道。

  「孫平川和孫蘭香就在那座大廈之中,殷墨藍也只能束手就擒,更何況裡面還有法陣,這麼危險的地方,我怎麼能讓你去涉險。」寧濤說。

  江好抬頭看著遠處的創世大廈,烏黑的眸子裡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這個結果雖然讓人難以接受,但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我們已經知道張澤山與創世生物科技公司是一夥的。他帶著我給他的假丹方直端來到這裡,這也說明宋北鯤就在這座大廈裡。」寧濤說。

  江好收回了視線:「那回去吧。」

  「回去,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寧濤說。

  江好好奇地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回家再說。」寧濤調轉車頭,往租住的四合院方向行駛。

  狐小姬上學去了,殷墨藍也在海地一小裡充當保鏢,白婧去了公司,家裡就只剩下了青追。不過她也沒閒著,在她的房間裡修練。門窗的縫隙裡飄出了絲絲縷縷的妖氣,雖然有陽光從天井照射下來,可仍然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哮天,守著門,不要打攪你青主母修練。」寧濤說。

  哮天犬沖寧濤搖尾巴:「好噠,老爹。」

  寧濤又對江好說道:「我們去你房間你說吧。」

  「去就去。」江好很豪氣,邁步就走。

  她需要擔心引狼入室什麼的嗎?

  不需要。

  就算她有心餵狼,這隻狼也吃不了她的肉。

  進了門,寧濤伸手關上了門,跟著又去拉上了窗簾。

  房間裡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也很安靜,空氣裡也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因子。

  寧濤直直地看著江好,欲言又止。

  江好迎著寧濤的熱熱的目光,開門見山地道:「你確定要?」

  「我……」寧濤還沒想好怎麼開口,他想找一個自然點的切入點。

  江好沉默了兩秒鐘,開口說道:「你不行的。」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臉上也多了一抹尷尬的神色。

  江好解釋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克服不了我的問題,我會把你凍住。」說完,她乾脆走到床頭櫃邊,拿起了一根啃了一截的黃瓜。

  卡嚓。

  黃瓜凍住了。

  江好一手捏著冰黃瓜,一手曲指一彈。

  卡嚓!

  黃瓜碎了,冰糖一般的碎塊掉了一地。

  江好看著寧濤,一臉嚴肅的表情:「現在,你確定還要嗎?」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找你幫忙不是我有多需要,要那什麼……我找你幫忙是想你抱著我,我在你的懷裡唸經。」

  江好頓時愣在了當場,臉也紅了。她把狼引進閨房裡來,以為狼要吃肉,卻沒想到這匹狼是吃草的。

  寧濤解釋道:「我卡在《你的經》第三句了,我琢磨著我需要一點幫助才能邁過第三關。」

  「我抱著你,你就能邁過第三關?」江好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寧濤說道:「我不確定,但我想試試,你能幫我嗎?」

  江好反問道:「我不幫你,你就會去找青追是不是?」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這是肯定的啊,江好不幫忙,他能找的人就只有青追了,白婧大概很願意幫忙,可他不敢去找。

  「那我幫你,你不許去找青追。」江好說。

  寧濤聳了一下肩:「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他走向江好的時候,江好卻倒退到了床邊,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後脫了鞋子往床上一躺。

  寧濤猶豫了一下,也脫了鞋子爬到了她的床上。

  江好從後面靠過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在他的耳邊說道:「你老實一點,不要刺激到我,不然我沒法控制住我的妖力。不過,你要是想變冰棍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肢體相觸,作為一個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男人,寧濤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反應?就這麼一點點時間裡,他的呼吸變得短促了起來,臉頰上也多了一抹因為興奮和緊張而產生的潮紅。

  卡嚓!

  寧濤的屁股被冰凍住了,那冰快速向前延伸。

  「不老實了吧?」江好的聲音傳來,也顫顫的,她的呼吸其實和寧濤一樣,短促得不行。

  「冷靜、冷靜。」寧濤說。

  「那也得你先冷靜下來才行啊。」江好說。

  寧濤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念誦道:「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黑暗、冰冷、洪水、恐懼等等負面感受潮水一般湧上寧濤的心頭,江好就在他身後抱著他,可他感覺不到任何人存在,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無比的孤獨。

  突然,一股溫暖的氣息注入進了他的心田之中,這一絲溫暖的妻子帶著冰鎮的屬性,是那麼的熟悉。這是江好的氣息,還有她的滿含溫柔的愛。

  古往今來很多人都將愛形容成一種能量,可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感受到這種愛的能量存在?

  別人寧濤不知道,可他此刻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愛的能量性質的存在。那是一種區別於靈力的能量,非常溫和,就像是寒冬裡的陽光,黑暗中的篝火。這能量給他帶來溫暖,給他帶來慰藉。

  「你好些了嗎?」江好關切地道。

  寧濤點了點頭,接著又念誦道:「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又是一輪的孤獨和恐懼襲來。

  江好的愛再次湧進他的心頭。

  一次又一次地念誦《你的經》第三句,寧濤漸漸熟悉了它的法力,也漸漸適應了它所帶來的恐怖感受。可是,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便不再有提升了,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缺少什麼?

  寧濤苦苦思索,可心裡卻沒有半點頭緒。

  江好摟著寧濤,翻來覆去地聽寧濤唸經,一個時間裡她也好奇地念了《你的經》的第三句。可是,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也沒有任何反應。

  「奇怪,同樣的經文,我念怎麼沒有任何反應?」江好說。

  寧濤說道:「這是我的經,不是你的經,你能念,但不會有法力。」

  江好也懶得去念了,只是抱著寧濤。

  寧濤又念了幾次,還是停滯不前,他說道:「算了,暫時到這裡吧,我想想問題出在哪了。」

  江好說道:「要不,我去把青追叫過來,讓她抱著你試試。我看著,出什麼問題的話我也好幫忙。」

  她終究還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知道應該以修練為重。可是,她顯然不放心讓青追和寧濤單獨躺在床上,那樣的話寧濤念的就不是《你的經》了,而是「生子經」。所以,她也留了一手,要在旁邊看著。

  卻不等寧濤表態,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還有青追的聲音:「寧哥哥,好姐姐,你們在裡面幹什麼?」

  第一次之爭,不見刀兵,卻有硝煙。

  「快進來。」江好說。

  青追推開門走了進去,卻看見江好摟住寧濤躺在床上,她頓時尷尬地道:「我……我現在就出去。」

  寧濤說道:「出去幹什麼?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這是在修練,你也到床上來,正面抱著我,我再試試。」

  江好翹了一種嘴角,但也沒有反對。

  青追扭扭捏捏,不過最終還是脫了鞋子上了床,從正面摟著寧濤。她顯得很緊張,也很尷尬。如果只是她和寧濤這樣,她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可床上還有一個江好,這情況就很複雜了。

  三個人變成了一快夾心餅乾,兩個女人都不說話,氣氛往死裡尷尬。

  寧濤花了起碼兩分鐘才適應被兩個女人前後夾著的情況,然後朗聲念誦道:「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bpd 發表於 2018-11-29 01:10
0427章 左擁右抱

  黑暗、冰冷、恐懼和孤獨潮水一般襲來,這一次前有青追,後有江好。兩個女人,兩份愛的能量,一前一後就像是兩股溫泉一樣注入進了寧濤的身體。

  山洪得以平息,驚濤怒浪恢復平靜。籠罩世界的黑暗漸漸消散,兩縷陽光穿透黑暗的雲層照射下來,帶來溫暖,帶來安寧。

  寧濤的心裡再感覺不到孤獨,他的內心無比的愉悅和滿足,充滿了愛。這段時間,他因為吸入惡氣而受到的侵蝕也減輕了一些。雖然只是一點點,但他卻能感覺到,就像是身體和靈魂的炎症得到了消炎藥的治療,正在好轉。

  寧濤的心中一動,心裡暗暗地道:「《你的經》不就是我的經嗎?它一句一句浮現,因為我的機遇和自身的情況而產生經文!不同的階段,不同的情況,不同的經文!」

  人生其實就是一場修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機遇,經過和結果也不會相同。

  世間絕無一片相同之葉,更何況是人?

  可那些誦經者,古往今來,誦的都是別人的經,不是自己的經,又有幾人能領悟那些經書的真諦,得道成仙亦或者神?

  這也許就是行天道,修天道的一個特色。唸經,那也是念自己的經,不是某個宗教,某個神佛的經。

  還有,《你的經》上的每一句都有兩個面,一面對內,一面對外,都擁有其特有的法力。

  第一句,神鐘敲響。對內,正神魂,固道心,邪魅不能侵。對外,掃蕩怪力妖力,秋風掃落葉!

  第二句,情為何物。對內,鞏固道基,明白自己是誰,自己的責任是什麼,要走一條什麼樣的道路。父母恩情要記住,但也要懂得取捨。要修天道,豈能為情所困?要明白父母有父母的命運,自己也有自己的命運。對外,亂人情緒和法力。

  第三句,天道寂寞。對內,明白天道的艱難,要有面對世界末日只剩下自己一人也要堅持的決心。一人之力無法勝天,要相信愛的存在,方能經歷風雨見光明。

  這愛,也是「私人訂製」,他的心裡裝著兩個女人,一個是江好,一個是青追。之前,青追沒來的時候,僅是江好摟著他助他唸經,可始終差那麼一點不能成功。青追來了,他的愛也就圓滿了,這第三句的坎也就邁過去了。

  這三句的對內,寧濤的理解大致是這樣的,對外就不清楚了,他只在峨眉派破劍陣的時候用過一次,那也是借助第三句的洪水滔天般的法力熄滅劍陣的法火。不過,以後多用幾次,答案就會自己浮現出來。

  「哈哈!我好像邁過去了!」一番思考琢磨之後,寧濤激動得笑出了聲來。

  「成功啦?」江好的聲音。

  「寧哥哥,我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除了……」青追的聲音,話到此處突然截止。她在寧濤的正面,她能感受到的江好感受不到,而那是一個讓人臉紅的話題。

  果然,江好跟著就說道:「除了什麼?」

  青追有些羞窘地道:「有點熱,好姐姐,要不你降一下溫?」

  不等江好說句話,寧濤就從兩個女人中間爬了起來,伸手拿過放在床尾的小藥箱,打開並從裡面拿出了獸皮經卷《你的經》。

  江好和青追也爬了起來,兩顆腦袋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了寧濤的左右臂膀上,好奇地看著寧濤手中的獸皮經卷。

  《你的經》打開,古老的獸皮上浮現出了第四句經文: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這算什麼經文?」江好好奇地道。

  青追乾脆念了出來:「靈嬰將世間,是鬼還是仙……沒反應啊,寧哥哥你念試試?」

  寧濤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念誦道:「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噗!」

  一個「仙」字音剛從口中飛出,寧濤的泥丸宮就發生了一次「地震」,他的籃球那麼大的內丹險些爆裂,由此而產生的痛苦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果然是一句比一句難!

  念第三句的時候,他還只是感到孤獨和恐懼,可這第四句直接讓他吐血!

  「你沒事吧?」江好被嚇壞了,伸手抱住了寧濤。

  青追也被嚇壞了,著急地道:「寧哥哥,你別嚇我啊?你怎麼啦?」

  寧濤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鮮血從嘴角不斷地冒出來。

  江好進寧濤緊緊抱住,一邊說道:「青追,快快快,你也抱著阿濤。」

  青追也躺了下去,將寧濤緊緊抱住。

  寧濤的心中默念道:「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陽光在體內世界之中照射下來,晃蕩不休的內丹漸漸安定了下來。靈力也快速運轉,治療身體所都到的衝擊。很快,他的感覺好受了一些,可這第四句他是無論如何不敢再念了。

  「寧哥哥,你好些了嗎?」青追關切地道,浩眸裡甚至泛起了淚花。

  寧濤心中一片溫暖的感受,他忍不住伸手摟住了青追的腰:「現在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什麼經啊,你以後別念了,你又不是和尚,你念什麼經啊?而且,我和青追兩個抱著你才能念,你這明顯是歪門邪道的經嘛。」江好說。這就是她和青追的區別,她關心緊張寧濤一點都不必青追少,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卻總能感覺到凶巴巴的味道。

  寧濤乾脆躺平身子,左手也從江好的纖腰下穿過去,摟著她。

  三人就這麼平躺著,寧濤的最終的夢想雖然沒有實現,可左擁右抱的夢想卻是實現了。

  一分鐘的靜默之後,寧濤忽然開口說道:「或許……我們把衣服脫了來唸經,就能念成功。」

  江好和青追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寧濤的臉上。

  寧濤一本正經地道:「你們想啊,就像是烤魚,裝在碗裡烤顯然沒有直接架在火上烤來得快,而且口感也沒有直接烤好。」

  江好笑著說道:「你是不是還想抹點奶油或者香辣醬?」

  寧濤還是一本正經:「我說的是認真的,不開玩笑。」

  青追心軟,扭扭捏捏地道:「好吧,我脫了抱著你,你再唸經。」

  寧濤情真意切地道:「你們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

  江好笑著說道:「有什麼不好報答的,以身相許不就得了嗎。」

  寧濤點了點頭,他能拿得出手的不就是以身相許嗎?

  青追還真就爬了起來,伸手去脫伸手的天寶旗袍。

  旗袍撩起來,雪白的大腿露出來。

  寧濤眼熱熱地看著青追,如果是漆黑的夜裡,他的眼睛絕對比得上哮天犬的眼睛,兩眼綠幽幽的光。

  卻就在這個時候,卡嚓一聲響,寧濤整個人都被凍在了一塊冰中。

  人世間的有些美夢做做就好。

  你要是當真了,那你就輸了。

  晚七點,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三里坡的一家高檔餐廳門前。

  一大片目光就像是被磁鐵吸住的釘子,嗖嗖嗖就飛了過來,黏在了寧濤、青追和江好的身上。

  男人看青追和江好,女人看寧濤,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一種驚艷的感受。不過,轉眼就變了味道。

  「那傻逼是誰啊,騎一輛電瓶車居然載那麼漂亮兩個妞?」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現在真有願意坐在電瓶車上笑也不願意坐在寶馬裡哭的女人?」

  幾個有紋身的青年走向了剛剛停好車的寧濤,還有站在寧濤身邊等他的江好和青追。

  「嘿!美女,我們哥幾個請你們喝一杯怎麼樣?」一個梳著倒背頭的青年很自信地道。

  青追的眼眸頓時掃過了一絲綠芒。

  寧濤伸手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幾個青年的眼裡明顯有了嫉妒的神光。

  那個倒背頭又說道:「我說美女,交個朋友吧,這一帶我們熟,保證你們玩得開開心心。我們都有跑車,待會兒帶你們去遊車河。」

  這話,就差說寧濤是騎電瓶車的了。

  寧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江好將外套撩了一點起來,露出了插在腰帶上的手槍,還有纏在腰間的充當腰帶的法器海魂刀,面無表情地道:「滾。」

  幾個青年被嚇得面無人色,慌慌張張地躲開了。

  「林清妤在哪?」江好放下衣服,將槍和刀都遮了起來。

  寧濤又伸手摟住了江好的腰:「她說在這裡碰頭的,這會兒應該來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就從餐廳裡走了出來。黑色的長裙,水晶質感的高跟鞋,映著燈光閃閃發光,高貴典雅,略帶點冷艷的氣質,不是林清妤是誰?

  林清妤直盯盯地看著寧濤,還有被他摟著的江好和青追,烏眸裡難掩悲傷和失落的神光。

  當初,她曾幻想過與寧濤在一起,可是現在他卻一手摟著一個女人來赴約,她的感受怎會好?

  寧濤想鬆開青追和江好的腰,江好卻垂下手來夾住了他的手。

  寧濤尷尬地笑了笑,繼續摟著青追和江好的腰,然後向林清妤走了過去:「清妤,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江好,這位也是我的女朋友青追。」

  又是一大片異樣的目光飛投過來,其中不乏想衝上去踹寧濤兩腳的男人。

  林清妤的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都認識,真是羨慕你的福氣,祝你們幸福。」

  青追和江好微笑致意。

  「好了,進來吧,我都安排好了。」林清妤轉身往餐廳裡走去,她不想讓寧濤、青追和江好看見她眼眸裡的淚花。

  寧濤這才鬆開青追和江好的腰,領著兩女進了餐廳。

  餐廳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客人。

  寧濤的視線落在那為一個客人的臉上,那一剎那間他的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一隻五味瓶,各種味道都有。


bpd 發表於 2018-11-29 01:25
0428章 物是人非

  那個客人是林清華。

  他看上去還是那麼斯文帥氣,無論是身上的西裝、領帶還是眼鏡和髮型都和他很般配,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那種家境優渥,受過高等教育的社會精英。

  可寧濤卻知道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林清華了,他是一個新妖,而且是敵對陣營的妖。

  是寧濤治好了他的妖病,而且將那次治療做成了「壞賬」,這才成就了現在的林清華。如果重來一次,他還不會不會治好林清華的妖病?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林清華起身,面帶微笑:「師父、兩位師娘,晚上好,請坐。」

  這一聲師父聽得寧濤心裡不是滋味,他走了過去:「你小子,我要跟你說幾次你才能記住,我不是你的師父。」

  林清華笑著說道:「我心裡當你是師父就行了。」

  「是嗎?」寧濤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在佛羅倫薩,在百花聖母大教堂的房頂上,你對我開槍的時候,你心裡也將我當成是你的師父嗎?」

  林清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青追的雙眼頓時泛綠,身上殺氣瀰漫,大有立刻就要動手的架勢。

  江好伸手拉住了青追的手,青追的手掌有了點輕微結冰的跡象,沒能釋放出蛇爪來。她在寧濤的面前溫柔乖巧,千依百順,可在對外人的時候卻是衝動易怒、心狠手辣的蛇妖。江好雖然性格強勢,但在這方面卻遠比青追冷靜。這也是她拉著青追的手,暗示她別輕舉妄動的原因。自家男人都還沒有發信號動手,怎麼能這麼衝動?

  氣氛因為寧濤的一句話轉變了,話題也被聊死了。

  林清妤開口救場,她笑著說道:「你們在聊什麼啊,我都聽不懂,我們聊點別的吧,都入座吧。」然後她又對站在餐桌旁邊的服務生說道:「人都到齊了,可以上菜了。」

  「好的,小姐,請稍等。」服務生下去了。

  寧濤入座,青追和江好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

  林清華也坐回到了之前坐著的餐椅上,林清妤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個餐廳雖然不是戰場,可是這張條形餐桌的中間卻似乎有一條「楚河漢界」,稍有不慎兩軍就會廝殺起來。

  寧濤開口說道:「清華,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公事嗎?還是,想家了,回來住一段時間?」

  林清華的神色一片平靜:「都有。」

  寧濤笑了一下:「我就欣賞你一本正經說謊的樣子,你這次是因為什麼回來,我會不清楚嗎?」

  林清華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當初認識你的時候,我特別想變成你那樣的男人,強大、自信、討女人喜歡,無論做什麼都好像站在正義的一邊,就像是電影裡面的英雄主角……」

  寧濤笑了笑,他從不這樣認為,可懶得去說。

  林清華接著說道:「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沒法成為你那樣的男人,我只能成為我自己,我有我自己的命運。我們走到盡頭這一步,我也不願意。可不管將來怎麼樣,在我的心裡,你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那個人,我也始終將你當成我的師父。」

  青追冷哼了一聲:「你對我夫君開槍,你竟然還敢說你當我夫君是你的師父?」

  江好只是盯著林清華,她一直都在觀察林清華,還有這個餐廳的每個人,每個角落。

  林清華淡淡地道:「師娘息怒。」

  「我不是你的師娘。」青追的眼神像兩把刀子。

  寧濤用大腿碰了一下青追的大腿。

  青追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寧濤的暗示對她來說,遠比江好的暗示更好用。

  寧濤淡淡地道:「清華,你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之前我沒想過你在這裡,不過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要說的是,過去的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你必須收手。」

  林清華沉默不語。

  林清妤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寧濤的臉龐,她的眼神顯得很複雜,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寧濤說道:「黑火公司是一家臭名昭著的傭兵公司,你家的實驗室不就是被黑火公司炸了嗎?它在南美、中東和非洲也犯下了無數的罪惡,我們修行之人可以跳出國家和民族的範疇來看待問題,可不能跳出善惡的範疇。我問你,黑火公司那麼黑暗和邪惡,你為什麼還要為它賣命?」

  林清華笑了:「你看,我沒有說錯,你真的很像電影裡面演的英雄主角,我說不來這樣的大道理,可你說得很好,很自然。」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這邊苦口婆心勸浪子回頭,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表面上看林清華是在恭維他,可他卻從林清華的話裡聽出了嘲諷的味道。

  這時過來了兩個服務生,一個推著餐車,一個拿著醒酒器。推餐車的往餐桌上上菜,拿醒酒器的往杯子裡斟酒。

  兩個服務生下去之後,林清妤舉起了酒杯:「我們還是別聊那些沉重的話題了,難得相聚,我們乾一杯吧。」

  寧濤鼻子進入聞術狀態,菜與酒都沒有問題,可他並沒有端起酒杯。

  林清妤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悲傷的神光:「怎麼,現在連和我喝一杯酒都不行了嗎?」

  寧濤這才舉起酒杯。

  他不知道林清華經歷了一些什麼,以至於對尼古拉斯康帝忠心耿耿,可他卻知道林清妤是無辜的,她其實也是一個受害者。他怎麼會因為林清華而遷怒與她?

  寧濤舉起酒杯,江好和青追也才舉起酒杯。

  「雖然……不知道將來是什麼樣子,但是……希望我們都好好的吧。」林清妤的聲音有點哽咽,說完她一仰脖子將杯子裡的紅酒喝了下去。

  寧濤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清華,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執意要為尼古拉斯康帝賣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要給你一個警告,佛羅倫薩的那一次是我能容忍你的最後一次,如果你再對我出手,或者我身邊的人出手,那麼對不起,我會殺了你。」

  林清華的嘴角微微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可沒有說出來。

  青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那一步,她會很樂意幹掉林清華。

  「你們……」林清妤終於還是控制不住情緒,兩顆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非要弄成這樣樣子嗎?以前,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寧濤的心中微微一疼,他看著林清華:「她是你妹妹,不要再傷害她。」

  林清華繼續沉默,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酒我已經喝了,該說的話我也已經說完了,告辭。」寧濤起身離開。

  青追和江好也起身,跟著寧濤離開。

  「阿濤……」林清妤忍不住站了起來,可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濤回頭看了林清妤一眼,微微一笑:「保重。」

  林清妤點了一下頭,眼淚奪眶而出。

  這時林清華站了起來,開口說道:「放手吧,你留著那東西就等於是與所有人為敵。懷璧其罪,我相信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如果你執迷不悟,你會死的,你的敵人遠比你想像的要強大。」

  寧濤淡淡地道:「我修天道,天命所歸,哪怕是與全世界為敵,我也不在乎。」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林清華說。

  寧濤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林清華只是看著寧濤,再沒有一句話說。

  走出酒店,寒冷的夜風迎面吹過來,幾乎要穿透臉皮,凍結人的骨頭。不知不覺,嚴冬已至。

  「我沒想到他居然敢這樣與我們見面,他就不怕我們動手幹掉他嗎?」青追說。

  江好說道:「有點奇怪,這種連妹妹都要利用的人,他做事不可能沒有目的,他利用林清妤與我們見面,不會只是想和我們聊聊吧?」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們走!」

  一大群人突然從餐廳一側衝過來,有警察,還有十幾個一看就知道是混社會的青年。

  一個梳著倒背頭的青年指著寧濤:「警官,就是他!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有槍!」

  幾個警察快速拔槍,其中一個呵斥道:「站著別動,舉起手來!」

  寧濤看了那幾個警察和那個梳著倒背頭的青年一眼,心中的那個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他說道:「好好,這裡交給你來處理,青追跟我走。」

  「好。」江好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她的回應很乾脆,沒有一點猶豫。

  寧濤拔腿衝向了餐廳。

  青追緊隨其後。

  「站住!」一個警察吼道。

  寧濤和青追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眼就衝進了餐廳。

  幾個警察要追,江好呵斥道:「你們都把槍給我放下!你們是那個分局的,局長是誰?」

  這句話把幾個警察鎮住了。

  江好掏出證件,打開拿在手中,大步向幾個警察和那群社會青年走去:「你們幾個把人抓起來!」

  幾個警察看清楚了江好的證件,本能反應之下轉身執行江好的命令。

  那個倒背頭青年見情況不對,轉身就跑。

  江好突然啟動,幾米的距離轉瞬被她甩在了身後,她一躍而起,一腳踹在了倒背頭青年的後背上。

  嘭!

  倒背頭青年被踹得飛起,撞在路燈桿子上才砸落在地上,口鼻來血,爬不起來。

  江好走到倒背頭青年的身邊,一把抓住倒背頭青年的頭髮將他的頭提了起來,聲音冰冷:「你和林清華是什麼關係?」

  「誰、誰是林清華?」倒背頭的眼神閃爍。

  江好猛地將他的頭推到了路燈桿子上,砰一聲悶響,路燈桿子頓時凹了一大塊。

  倒背頭癱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這樣的女警司,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消受得起?


bpd 發表於 2018-11-29 01:35
0429章 調虎離山

  餐廳裡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林清華和林清妤的身影。

  青追抓住了一個正在收拾餐桌的服務生的衣領,凶巴巴地道:「剛才那兩個人呢?」

  那服務生被嚇到了,緊張地道:「離開了,你們剛出門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走、走的後門。」

  青追鬆開了那個服務生。

  寧濤什麼都沒有問,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青追緊步跟上,寧濤進了男衛生間,她也跟著進了男衛生間。

  寧濤咬破手指,在洗手池的半腰上畫了一只血鎖。

  青追好奇地道:「寧哥哥,我們不是該去追林清華和林清妤嗎?」

  寧濤說道:「我們得去陽光孤兒院看看。」

  青追頓時明白了過來,眼神冷得可怕:「調虎離山?如果林清華敢對那些孩子和葛明還有蘇雅下手,我殺了他!」

  這就是寧濤急匆匆地趕回餐廳的原因,看見那幾個混社會的青年帶著警察過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正常的情況下,混社會的人是不敢跟在大街上隨便亮槍的人對抗的,但他們這樣做了。回到餐廳,林清華和林清妤已經離開,這更是加深了他的擔憂。不為別的,只因為陽光孤兒院是他的一根軟肋,而那個地方無人保護!

  血鎖打開,一道方便之門出現在了衛生間中,寧濤邁步走了進去,青追也跟著走了進去。

  回到天外診所之後,寧濤跟著又打開了通往陽光孤兒院的方便之門。再從方便之門中出來的時候,他和青追已經來到了位於陽光孤兒院的房間之中。

  房間裡沒開燈,靜悄悄的。

  不只是這個房間,整個孤兒院都靜悄悄的,也看不見有燈光。整個孤兒院好像掉進了靜止的時空裡,就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靜得可怕。

  這一點都不正常。

  寧濤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和聞術狀態,隔著窗簾,一大片五顏六色的先天氣場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他的鼻子也捕捉到了殘留在空氣之中的妖的味道,極其強烈!

  青追也沒有閒著,吐出了舌頭,虛空中顫動不休。

  寧濤豎起了四根手指,然後指了一下門口左右兩側,窗戶和門板。

  青追點了一下頭,她用舌頭偵測過的結果也是這個結果。

  突然,寧濤側身撲了過來,抱著青追摔倒在了地上。

  突突突……

  一顆顆子彈擊碎窗戶和門板射了進來,屋子裡的東西稀里嘩啦碎了一地,被子裡的棉絮胡亂飛舞,牆壁上滿是彈孔,水泥和磚頭碎塊橫飛。

  青追的身上雖然有天寶法衣護體,可小腿和頭卻沒有,這也是寧濤將她撲倒在地的原因,他不想她受到半點傷害。

  青追只是看了寧濤一眼,烏溜溜的眸子裡滿是感激與情義,沒有語言,可這個眼神已經足夠了。

  十幾秒鐘後,彈雨停頓。

  寧濤鬆開青追,雙腳在地上一蹬,身體炮彈一般撞在了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的門板上。

  轟隆!

  門板碎裂,寧濤與門板的碎片一起撞在了一個站在門的武裝分子的身上。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日食之刃切過了那個武裝分子的脖子。

  鮮血噴濺,被割喉的武裝分子倒在了地上。

  突突突……

  不等寧濤的雙腳落地,不知道多少知道打在了他的大腿和背上,還有後腦上。不過他身上的天寶法衣從頭罩到腳,就連襪子也是天寶布製成的天寶襪,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給敵人留下。這樣的彈雨,隨便挨!

  嗖!

  一把扇子突然從破開的門框裡飛旋出來,一個貼著牆壁站著,對著寧濤開槍的武裝分子的腦袋頓時飛了起來。

  不可破扇!

  它經過寧濤用靈材合金升級之後,原來的植物纖維已經進化成了靈材合金扇面。別說是切人腦袋,就是切坦克的炮塔都是沒有問題的。

  不可破扇在空中飛旋了一圈,又飛回到了青追的手中。她將扇面往臉上一擋,一顆子彈擊中扇面,火星四濺。她的左臂往前一探,蛇爪扎進了另一個武裝分子的胸膛之中。

  那個武裝人員穿著防彈背心,可是在青追的蛇爪前就像是紙一樣脆弱。

  青追的手一旋,再往後一抽,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臟頓時被她拽了出來。

  那個武裝人員無比驚恐地看著握在青追手中的他的心臟,一秒鐘後仰面倒了下去。

  最後一個武分子員哪裡還有戰鬥的勇氣,轉身就跑。

  寧濤的右臂一揮,日食之刃脫手飛出,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那個武裝分子的後腦勺上了,只剩下了一截刀柄在外。他的頭上還戴著防彈頭盔,還有夜視裝置,可惜這些裝備根本就救不了他的命。

  這四個武裝分子都是黑火公司的精銳傭兵,卻在幾秒鐘的時間裡被團滅。

  不過,戰鬥並沒有結束。

  砰!

  一聲悶響。

  從劍閣山山坡上射來的一顆子彈擊中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寧濤的胸膛上。

  那是一顆狙擊步槍的子彈。

  寧濤的身體身體頓時被掀飛了起來。

  青追一個飛撲,伸手攬住了寧濤的腰,將他攔截了下來。

  那顆子彈掉在了地上,變形的子彈翠綠,顯然不是一般的子彈。能發射這種子彈的就狙擊步槍也必然不會是一般的狙擊步槍,而是一支經過改造的科技法器!

  剛才門口四個傭兵不過是擺在那裡用來犧牲的旗子,真正致命的殺手是隱藏在山坡中的狙擊手。

  可即便如此寧濤卻還是毫髮無損,天寶法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還擁有一定抗法力攻擊的能力。峨眉山的九天劍陣都不能傷他,來自西方的新型槍械法器,怎麼能破他的法衣?

  自從製成天寶法衣,寧濤就沒有將它脫下來過。腳下有梯再快,也只能讓他在發現有槍手的情況下躲避子彈的攻擊,像眼前這種黑槍冷槍的攻擊卻是沒法防禦的,畢竟那是子彈啊,普通的手槍射出的子彈的速度都是三百至五百米每秒,精良的步槍更是千米每秒,而經過改造的新型法器槍械,那射速就更恐怖了,每秒幾千米也不是問題。等於是槍手開槍的瞬間,子彈就已經到了身前了,根本就不可能躲掉。

  將來,他或許有更多的防禦子彈攻擊的手段,但在現階段他只能依靠天寶法衣。

  雙腳落地,青追鬆開寧濤的腰,身影快逾疾風往狙擊手藏身的山坡衝去。

  寧濤並沒有叫住她,因為他的對手在樓上。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天台傳下來。

  寧濤縱身一躍,虛空踏兩步,再停頓下來時已經站在了天台上。他背對著山坡的方向,一點都不在乎狙擊手再向他開槍。相反的,他甚至希望那個狙擊手對他開槍,這樣的話青追會更安全,也更容易發現那個狙擊手的位置。

  天台上邊沿有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

  站著的是一個白人,一頭金色的短髮,鼻樑很高,眼睛不是白人的碧藍色,而是妖化的綠色。他的身高起碼兩米三,寧濤連肩頭都不到,這樣的身高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而他不僅高,而且極其強壯。雖然是冬天,可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背心,露出了一塊塊古銅色的肌肉,那些肌肉給人一種鋼鐵一般的質感。

  躺著的人是蘇雅,她受傷了,小腹上有一個恐怖的傷口,鮮血正從她的肚子裡流出來,她已經昏迷不醒了。

  寧濤的心頭怒火燃燒,可越是這樣危急的關頭,他反而越冷靜。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用英語說道:「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不再傷害我的朋友。」

  白人男子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寧濤已經用望術完成了對蘇雅的診斷,結果讓他的心緊張。

  「你知道我要什麼,給我,我就離開,你也有時間治療你的朋友,不然她就死。」白人男子說。

  寧濤的手一拂,小藥箱攤開,幾根天針從針袋之中跳到了他的手中,那景象就像是被磁鐵吸走了一樣。天針上手,小藥箱又啪一聲關上了。

  白人男子的視線一直緊鎖著寧濤,他以為寧濤會拿出什麼厲害的武器,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整個過程,在他的眼裡,寧濤就像只是開了一下箱子而已。

  「看來你並不在乎你的朋友的死活,你選擇了戰鬥。我,阿克修斯,記住我的名字,撒旦問你是誰殺死的時候,你可以告訴他。」白人的聲音裡帶著不屑,無比的自信。

  寧濤突然揮手,一根天針嗖一下飛了出去。

  阿克修斯的雙拳猛地一撞,虛空震動,一團綠色的妖氣就像是火焰一樣包裹著他的身體。

  可是,那根天針並沒有攻擊他,而是一頭扎在了蘇雅的小腹上。

  不是天針惡疾,它攜帶的不是惡氣,而是一絲特種靈力。蘇雅的情況已經相當危險了,寧濤是一秒鐘都不敢再多耽擱,只能用這種方式先穩住她的心脈。

  阿克修斯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感到被戲耍了,一聲怒吼,抬起一隻腳就踩向了躺在他身邊的蘇雅的腦袋。

  他這一腳,要是踩在蘇雅的腦袋上的話,那與用一隻五十磅的大錘去砸一隻西瓜沒有區別。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一瞬間,一道身形貼地飛掠而來,撲在了蘇雅的身上。

  轟!

  阿克修斯的重腿踩在了寧濤的背上。

  寧濤的雙手和雙腳撐著天台,用後背硬擋了這一腳。

  嘭!

  沉悶的衝擊聲音裡,寧濤的雙臂和雙腿受力往下彎曲。就在那一瞬間,他的頭往蘇雅旁邊的地面上一撞,騰出雙手一摟,藉著頭部撞地的衝擊力,抱著蘇雅滾開了。

  阿克修斯的重腿重重地踩在了天台上,天台震動,鋼筋混凝土上竟露出了條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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