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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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958
bpd 發表於 2018-12-11 01:43
0490章 三只木薯引發的血案

  夜幕降下,多木村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中。以前的多木村因為貧窮,入夜之後幾乎沒有燈光,可是現在卻是燈火通明。幾台柴油發電機轟鳴著,將電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正在建設的礦區之中,那裡矗立著幾座木質哨塔,每一座都有一隻探照燈,將礦區和村子照得雪亮。

  礦區裡,幾台工程機械引擎轟鳴,將種著包穀和木薯的農田挖得面目全非。幾十個村民被一隊武裝人員看守著,用鏟子將挖出來的深層土往洗礦池裡送。

  一個老人實在是吃不消了,將鏟子拄在地死休息。不過沒等他多休息幾秒鐘,一個端著AK突擊步槍的武裝人員就走了過來,一槍柄砸在了他的肩頭上,他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混蛋!趕快幹活!不然殺了你!」武裝人員惡狠狠地吼道。

  老人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沒等他開始幹活,他忽然往後仰倒了下去。飢餓加體力透支,他又是一個老人,哪裡還堅持得下去。

  武裝人員嘩啦一下拉起了槍栓,槍口對著老人,嘴角浮出了一絲獰笑:「去死吧,老東西。」

  他的右手食指壓住扳機……

  砰!

  一聲槍響。

  昏死在地上的老人的身上沒有濺血,倒是準備射殺老人的武裝人員的腦袋突然開花,被一顆子彈爆了頭,栽倒在了地上。

  整個礦場裡頓時炸開了鍋,有人吼叫,有人對天開槍,鳴槍示警。接近著,這邊的恐慌轉眼就蔓延到了村子裡,更多的武裝人員從村子裡衝了出來,還有人跳上了皮卡車改裝成的戰車上,準備操作架在車廂裡的重型機槍。

  同一時間,百米開外。

  水泥路垂下了手臂,但那支開槍射殺武裝人員救下老人的美制M16步槍卻沒有垂落下來,還在寧濤的手中。剛才那一槍,寧濤瞄準並鎖定了目標,他只是扣動了扳機。

  第一槍由水泥路來打響,這是寧濤的決定。在神龍架的深淵一戰裡,他繳獲了一大堆的槍械和彈藥,都還堆在診所裡,現在正是將它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水泥路將他一直提在手裡的那只髒兮兮的塑料袋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只木薯放在了寧濤的手中,然後又拿出第二只和第三只,分別放在了了青追和白婧的手中。

  水泥路雙腿曲了下去,然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妻子,還有多木村的村民,求求你們了……」

  他用的是班圖語,寧濤、青追和白婧都聽不懂,可這並不妨礙早就編導好了的劇情。

  寧濤說道:「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收了你的木薯,你的木薯無比的珍貴,我們會為你救出你的妻子和多木村的村民。」

  水泥路癱倒了下去,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他不會死吧?」白婧有些擔憂地道。

  對於這個團隊來說,這個黑人青年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村民和武裝分子都是次要的。要是水泥路死在這裡,那就等於是白忙一場了。

  寧濤喚醒眼睛的望術的狀態,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沒事,他還不會死,只是走了這麼遠的路有點虛脫了。我們動手吧,早點收工。」

  白婧和青追同時點了一下頭。

  一只燈籠從白婧的手中放飛了出去,飛向了多木村,它飛過的地方,平地起白霧,白茫茫的大霧隨著它向多木村籠罩過去……

  多木村裡,武裝人員向四周的樹林開槍,有人吼叫著,驅趕受到驚嚇的村民往村子中間的空地聚集,讓他們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一個身材高大魁偉的黑人男子從一間民房之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繫著他的褲腰帶。在他身後,那扇敞開的房門裡,一個年輕的黑人女子蜷縮在地上,身上沒有半點遮醜的布料,渾身都是傷痕。

  這個黑人男子叫阿爾弗雷德,他就是這支叛軍的指揮官。

  阿爾弗雷德,這個名字是一個典型的法語名字。剛德的歷史是一部血淚史,不僅被比利時人殖民過,也被法國人殖民過,法語至今也是剛德的官方語言。在剛德,會取法語名字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如他,他的家庭是剛德的軍人家庭,他之前也是剛德政府軍的一個上校軍官,政變失敗之後便帶著他的手下成了叛軍,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發生了什麼?」阿爾弗雷德怒氣沖沖地吼道:「敵人在哪裡?」

  一個武裝人員回答了他:「報告上校,有人開槍殺了我們的人!只開了一槍,好像只有一個人。」

  阿爾弗雷德吼道:「把他給我找出來,殺了他!」

  「上校……那是什麼?」一個武裝人員忽然指著從黑角部落方向襲來的一片白霧,一臉驚訝的表情:「怎麼會這樣?」

  非洲氣候炎熱,雨水很少,一年也難得起幾次霧,現在也不是起霧的雨季,怎麼會突然起霧?

  阿爾弗雷德抬頭看著那片白茫茫的大霧,臉上也堆滿了驚訝的表情。

  那片大霧快速往這邊籠罩過來,霧裡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在走動,卻又像一群幽靈在跳一種詭異的舞蹈。

  幾支探照燈的燈柱全都聚集到了那片白霧上。

  阿爾弗雷德看到了模糊的聲音,大聲吼道:「開槍!」

  砰砰砰!

  噠噠噠!

  噔噔噔……

  步槍、機槍一起開火,子彈一點飛向了那片白霧,子彈飛行的咻咻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顆顆銅質的彈殼從槍膛中蹦跳起來,掉在地上,那又是一片叮叮噹噹的聲音。

  可是,密集的火力網也打不散那片白茫茫的濃霧,在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裡,那片大霧轉眼就將籠罩了過來。霧裡的人睜大了眼睛,卻也看不見身前一米的地方!

  「嗚嗚……咿……」濃霧裡傳出了詭異的聲音。

  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黑大漢緊緊地盯著身前的方向,他的手裡抱著一挺輕機槍,槍口還兀自冒著一股幽藍的硝煙。

  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突然在濃霧之中顯現,那恐怖的聲音好像就是從它的嘴裡發出來的。

  「去死吧!」黑大漢怒吼了一聲,將槍口對準了那個模糊的身影扣動了扳機。

  噔噔噔……

  一梭子機槍子彈呼嘯而去,全部打在了那道模糊的身影上,可是只見白霧湧動,不見人倒下。

  突然,一道青光閃現。

  卡嚓!

  機槍一分為三,起碼兩百多斤重的黑大漢也一分為三,轟然倒地之後屍體裂開,肝腦塗地!

  「啊——」濃霧之中傳出了一個慘叫的聲音。

  這只是一個開頭。

  看不見敵人,只有能見度不超過一米的濃霧。不斷有武裝人員在霧中在霧中被幹掉,卻看不見敵人長什麼樣,又在哪裡。有的武裝人員承受不了壓力,對著濃霧開槍,可是子彈沒有打中敵人卻打中了自己人。

  這是毫無懸念的戰鬥,交戰的雙方一方是來自東方古國的修真天團,一方卻是一群烏合之眾組成的叛軍。他們欺負手無寸鐵的百姓和厲害,可在這樣的戰鬥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苦海明燈之下,對寧濤、白婧和青追來說,濃霧是不存在的,這村子和礦場亮如白晝。寧濤一把日食之刃和M16步槍,白婧一雙蛇爪,青追一雙龍爪不斷收割武裝人員的生命,這戰鬥對三人來說和殺雞殺魚沒什麼區別,毫無挑戰性。

  阿爾弗雷德一見情況不對,憑著不錯的方向感和對這裡環境的熟悉,扔下他的手下一個人往村子下方的樹林跑去。

  那片樹林也是水泥路逃跑的樹林。

  一道青色的身影騰空而起,虛空中一晃就到了阿爾弗雷德的頭頂上空,一雙龍爪當空劈下去,青追的頭頂上赫然出現了一團青色的妖氣,竟是龍的形狀!

  吟——

  龍吟!

  青追的龍爪上赫然冒出了青幽幽的火焰!

  毫無疑問,蛇化龍,進化成蛟龍之後,青追的實力已經大增。從前的她不如白婧和殷墨藍,可是現在的她卻比白婧和殷墨藍更加強大!

  青追這次出擊,顯然是想試試自己的龍的力量,來一個牛刀殺雞。

  這一雙龍爪下去,阿爾弗雷德恐怕會被劈成一堆餃子餡。

  卻就在青追眼見就要將阿爾弗雷德劈死的時候,一道人影從旁飛掠過來,一把抱住阿爾弗雷德的腰,將他帶離青追的攻擊範圍,然後撲倒在地。

  青追的龍爪落空,六道勁氣全數劈在了地上。一塊巨大的岩石轟然裂開,分成幾塊,切口光滑如鏡且有被燒灼的痕跡!

  蛇怎麼能跟龍比?

  青追被自己的力量嚇呆了,落在地上,一時間竟忘記了去問寧濤為什麼不讓她殺那個指揮官。

  阿爾弗雷德終於看見敵人了,一個比他瘦小的東方人,他本能地一拳抽向了寧濤的腦袋。他的拳頭差不多有寧濤的腦袋的四分之一大,他相信這一拳過去肯定能將寧濤抽昏死過去。

  嘭!

  一聲悶響,阿爾弗雷德的拳頭抽在了寧濤的腦袋上。

  寧濤的腦袋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他看著阿爾弗雷德,然後也一拳抽了過去。

  嘭!

  阿爾弗雷德腦袋撞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青追這才走過來:「寧哥哥,為什麼不讓我殺他?」

  寧濤說道:「他是這支叛軍的指揮官,身上的罪孽深重,我現在還不能賺取惡念罪孽,但很快就能賺了,留著他,等我能賺惡念罪孽的時候再幹掉他。」

  青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明白了,你這是在存錢。」

  白婧的聲音傳來:「你們倆待會兒在談戀愛行不行?你們想把我累死是不是?」

  寧濤和青追相視一笑,再次投入戰鬥。

  這戰鬥等於是一個國產遊戲裡的一拳小野怪面對遊戲裡充值排名前三的RMB玩家,就是那種感覺。


bpd 發表於 2018-12-12 01:17
0491章 豐厚的回報

  濃霧散去,戰鬥也結束了。

  村子裡和礦場裡多了幾十具屍體,還有十幾個受傷的武裝人員。他們跪在原本是村民們跪過的空地上,瑟瑟發抖。他們總算是看見他們的「敵人」了,一個看上去並不強壯的華人小子,還有兩個漂亮得讓人感覺不真實的女人。可就是這三個人讓他們恐懼害怕,連正眼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村民們擠在一起,不敢靠近寧濤、青追和白婧,他們也很害怕。

  「你們倆看著這些傢伙,我去把水泥路帶過來。」寧濤說。

  這時一個武裝人員將手伸進了衣兜裡。

  白婧一掌拍了下去,那個武裝人員的腦袋頓時裂開,腦漿都從裂開的腦瓜瓢裡流了出來。

  那個武裝人員倒在了地上,那只伸進衣兜裡的手砸在了地上,手心裡抓著一只煙盒大小的記事本,那記事本上還夾著一支鋼筆。

  他拿記事本幹什麼?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可他已經死了。

  白婧聳了一下肩:「抱歉,我以為他想拿槍。」

  寧濤說道:「殺了就殺了,這些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人,死有餘辜。」

  青追將那只記事本撿了起來,打開看了一眼,可惜看不懂,她又將那只記事本遞給了寧濤。

  就在這時有村民發出了驚呼的聲音,還有人說話,場面有點亂。

  寧濤來不及看一眼那只記事本上的內容,移目看去,一個黑人青年顫顫巍巍地向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喚著一個人的名字:「阿娜——阿娜!」

  他連走路都沒有力氣,可他的聲音卻充滿了力量,很響亮。

  一個女人拄著一根木棒,一瘸一瘸地向水泥路走去,嘴裡喚著他的名字,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就是水泥路的妻子,她年輕的臉蛋和身材救了她一命。

  這對受盡磨難的夫妻終於走到了一起,緊緊地將對方抱在懷裡。

  這世間還有什麼比真情更可貴?

  那些身家億萬的人,又有幾人能買到真情?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看來,我不用再去叫他了。」

  青追站在寧濤的身邊,輕聲說道:「看見他和他的妻子團聚,我發現原來殺人也有如此有意義的時候,我現在很開心。」

  寧濤說道:「惡人還需惡人磨,我們可以做那樣的人。」

  白婧說道:「幹活吧,我們還得收拾這裡的爛攤子,這些傢伙怎麼處置?我的建議是殺了。」

  寧濤的視線掃過那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武裝人員,心裡委實有點捨不得,這些人可都是一筆筆大數額的惡念罪孽啊,就這麼殺了實在是浪費。

  白婧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我要是你,這片土地上這樣的人到處都是,你想要多少都行。你如果關押他們,你還得治療他們,管他們吃喝拉撒。」

  寧濤點了一下頭:「你說得對,那就交給村民們處理吧。」

  水泥路鬆開了他的妻子,對著村民們說了什麼。村民們這才放鬆下來,有人歡呼,有人哭泣,有人跪在地上祈禱,最後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

  就在當天夜裡,來自華國商場和藥店的食品、生活用品、藥品源源不斷地送到多木村,這些物資都是水泥路用賣木薯的錢買來的。他成了全村最忙碌的人,分發食物和藥品。

  那十幾個受傷的武裝人員也得到了他們應得的下場,他們在這裡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被他們傷害過的村民,有些是那些失去了親人的村民還會放過他們嗎?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

  正在給幾個孩子發麵包的水泥路倒在了地上,他的傷口已經潰爛了,化膿的傷口裡清晰可見白生生的骨頭,讓人觸目驚心。有蒼蠅圍繞著他的傷口飛舞,他還能動的時候還會用手驅趕一下,他一倒下去,那些蒼蠅便棲落在了他的傷口上,吸他的血,吃他的肉,還在他的傷口裡產卵。

  幾個孩子哭喊著,他們的聲音很快就將正在重建村莊的村民們吸引了過來,還有他的妻子阿娜。

  阿娜拖著一條中彈的傷腿,拄著枴杖走向了水泥路。她走得太快,一塊石頭絆了她一下,她摔倒在了地上。她腿上的彈孔也開始化膿、潰爛,一條腿有一半都變成了黑紫色。如果送醫院,醫生也只有將她的腿鋸掉,而且還得看運氣才能活下來。可即便是在這樣去情況下,她的嘴裡也叫著水泥路的名字,用手爬向了水泥路。

  阿娜也成了白婧的這次善人計劃之中的一員,這是兩天前的晚上戰鬥結束之後,她臨時做出的決定。寧濤見阿娜的身上本來就有善氣,先雖然有些不忍心,可還是同意了。

  不經歷風雨的摧折,怎麼見雨後的彩虹?

  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幸福。

  阿娜終於爬到了水泥路的身邊,她使勁搖晃著水泥路的胸膛,想叫醒她的丈夫,可是水泥路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回頭看著站在一堆物資旁邊的寧濤,哭喊著什麼。

  寧濤領著青追和白婧走了過去。

  第一次的善人計劃進行到這裡,它已經走到了該結束它的時候了。

  寧濤用英語說道:「我現在帶你們夫妻倆去治病,不用擔心,我會治好你們的。」

  也不知道阿娜能不能聽懂寧濤的話,她不停地點頭,眼淚牽著線地往下流。

  寧濤伸手將水泥路抱了起來,走向了一間屋子。那是村民們給他和青追還有白婧的一個臨時居住的地方,不過這兩天兩夜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有在裡面休息五分鐘,一直都在忙碌,從北都採買食物和藥品,重建村莊的工具和五金,比如釘子和鐵絲什麼的,然後又幫著村民掩埋屍體,防止瘟疫,但幹得最多的還是治療傷員和生病的村民。

  不過,診金和藥費都是以水泥路和安娜的名義支付的。白婧給了水泥路五百萬買木薯的錢,然後水泥路請他出診為村民看病治病,花錢買藥,他把收取的診金和藥費又換成雞蛋、木薯什麼的,再讓水泥路用錢買更多的物資……

  一句話,那就是想方設法讓水泥路和阿娜賺取善念功德。

  如果把這兩天的忙碌比喻成播種的話,那麼現在是寧濤收穫種子的時候了。

  青追也將阿娜抱了起來,跟著寧濤來到了那間屋子裡。

  寧濤對白婧說道:「白姐姐,麻煩你看著門,不要讓人打攪。」

  白婧點了一下頭:「去吧。」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抱著水泥路,青追抱著阿娜走進了方便之門,再現身時已經是在天外診所之中了。

  天外診所裡青煙裊裊,善惡鼎上的人臉露出了頗為誇張的笑容。就從那張人臉上的笑容,便不難判斷出水泥路和阿娜的身上有多少善念功德。

  寧濤將水泥路放在了診所大堂中間的空地上:「青追,你去外面等我。」

  青追應了一聲,將阿娜放在了地上,然後向門口走去。寧濤開門之後她走了出去,站在台階上等著。

  一隻黑貓站在巷子裡看著青追,嘴裡發出了一個叫聲:「喵……」

  青追移目看著那隻黑貓,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金芒。

  化龍之後,她的瞳也不再是蛇妖的瞳,而是青龍瞳。金睛,那也是龍的特徵之一。

  黑貓忽然向巷子一側的牆壁跑去,臨近牆壁的時候縱身一躍,靈巧地躍上了牆頭。

  青追手在右腿的大腿外側一抓,不可破扇已然到了她的手中,下一秒鐘不可破扇彈開,嗖一下飛向了那隻黑貓。

  虛空中只見寒芒一閃,那剛剛躍上牆頭的黑貓的腦袋便脫離了身體往,失去腦袋的身體卻還兀自站在牆頭上沒有倒下去。極其詭異的,一縷黑煙從黑貓的腦袋裡躥了出來,快速飛遠。

  青追冷哼了一聲:「滾遠點!下次敢再來窺探,我要你魂飛魄散!」

  那股黑煙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天外診所裡。

  水泥路已經甦醒了過來,寧濤也完成了對他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診斷的內容:水泥路,1990年1月21日生人,大善之人。首善孝敬父母,計10點善念功德,次善捨命助人51起計357點善念功德,三善雖窮乃善,傾囊相助相鄰,予活命之食,活命之藥,重建家園計132起計924點善念功德,四善夫妻恩愛不棄,生死相隨計7點善念功德……一身計善念功德1328點善念功德,可開善念功德處方簽,消功德以治癒,另增壽20年,一身無病痛,無疾而終。

  這樣的診斷在寧濤的預料之中,卻也有讓他感到意外的地方,那就是水泥路這種身受重傷,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人去做善事,就算是簡單的助人行為也是「捨命助人」,一次就是頂格的7點善念功德,相當可觀。

  佛教裡有割肉餵鷹的故事,想來或許有這方面的原因。一個人都要死了,處在絕境之中,心裡不想著自己,卻還在散發生命的餘光,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本來就是大善。

  寧濤跟著又對阿娜進行了診斷,阿娜的診斷結果也差不多,他拖著一條壞死的傷腿與她的丈夫一起幫助村民,她的身上也有1231點善念功德。

  這一次,雖然辛苦了兩天兩夜多的時間,花了五百萬元錢,可卻賺到了2559點善念功德,真的是一筆豐厚的回報!這個月雖然有八千善惡診金的目標,可他只需要再啟動一次善人計劃,賺夠五千的善念功德之後他就可以賺取惡念罪孽了。而他早就將那個指揮官阿爾弗雷德囚禁起來了,也就是說他差不到已經存夠了大半的惡念罪孽!

  寧濤看賬本竹簡的診斷結果,阿娜卻和剛剛甦醒過過來的水泥路一起看著寧濤,夫妻倆都有點緊張。可和之前那些在這裡接受治療的善人病人一樣,他們非但不害怕,心中還很安寧,也有點「明白」了什麼的感覺。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裝著精品初級處方丹的小瓷瓶,倒出兩顆精品初級處方丹,然後分別給了水泥路和阿娜一顆,微笑著說道:「這是治病的藥,你們吃了吧,我去給你們開處方契約,你們只要簽上你們的名字就可以治好病回家了。」

  也不知道水泥路和阿娜有沒有聽懂,夫妻倆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也對寧濤還以微笑。

  寧濤開好兩張善念功德處方契約,然後拿到了水泥路和阿娜的身邊,並給了夫妻倆一支筆。

  水泥路和阿娜對視了一眼,先後在各自的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上簽上了名字。

  青煙湧來,轉眼就將夫妻倆吞沒了……

  或許,夫妻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再睜眼時,他們不會再記得這裡的一切,也不會再記得這個改變他們命運的華國醫生。

  可那不重要,不是嗎?


bpd 發表於 2018-12-12 01:24
0492章 一桿進洞

  天外診所裡靜悄悄的,善惡鼎中冒著黑色的惡氣和白色的善氣,白多於黑。

  這一次總算是反過來了,善惡鼎儲存過大量的惡氣,這對善惡鼎乃至診所都是有影響的,可是寧濤看不見那影響。事實上,他吸收煉化了大量的惡氣,對他的影響眼睛也是看不見的,得進入體內世界才能發現。所以,眼前的善氣多於惡氣只是一個表面現象,該糾正的錯誤並沒有從本質上糾正過來,該賺的善念功德還是要賺,不能心存僥倖。

  好在,修練靈力的環境卻是提前糾正過來了。

  寧濤盤腿坐在善惡鼎旁邊,運行冰火煉靈修真功法修練靈力,大量的善氣進入他的身體之中,然後被煉化,轉換成特種靈力。

  此前很長一段時間,他吸收和煉化的主要是惡氣,善氣很少,這給他帶來了很壞的影響,以至於他不敢再修練靈力。現在,大量的善氣進入身體,被煉化成靈力,一些錯誤得到了糾正。

  不過善氣過多也有一個弊端,因為他運行的是冰火煉靈修真功法,善氣對應的是熱,他的身體至少有三分之二都處在灼熱的狀態下,那感覺就像是坐在一鍋快要燒開了的水裡修練一樣,難受得很。而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卻又像是坐在冰窖之中修練,寒氣穿透了皮膚、骨頭甚至是每一個細胞,然後結霜,同樣是難受得很。

  卻也就是這冰與火的煎熬,他的身體也在經歷著淬煉,祛除雜質,撥亂反正,精益求精。這和煉劍是一個道理,鍛燒、捶打和淬火都會讓劍的品質提高。要想得到一把絕世名劍,那肯定是要經過千錘百煉才能煉出來的。

  寧濤現在其實就是一把人形的劍坯,但他這把劍的煉製過程完全不同,他是同時經歷著捶打、鍛燒與淬火。這種與眾不同的秘法煉製,他這把寶劍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品質?這一點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太久沒有修煉,好不容易才有了修練的幻境,寧濤這一修練便停不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濤停了下來。這還不是他不想繼續修練,而是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飽和,沒法再繼續煉化和吸收了。這好比是吃飯,一個人的飯量始終有一個限度,吃飽了就吃不下去了。

  結束靈力修練,寧濤的感覺非常舒服,靈力充沛,就連精神也相當愉悅。這和以前以惡氣為主的修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以前每次修練結束他的感覺都非常的難受。

  隨後,寧濤也懶得喚醒先天靈識,以觀音坐蓮之姿直接切入到了真假互搏煉靈拳法的狀態之中。

  轟!

  他的先天靈識還是進入了體內世界。

  黑與白相間的泥潭依舊,那形狀活脫脫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形。以前是黑多白少,現在還是黑多白少,可白的區域有明顯增加的跡象。

  懸浮在空中的籃球那麼大的內丹也有了相似的變化,以前是黑多白少,現在雖然還是黑多白少,可是白的區域有很明顯的增加的跡象。

  還有泥丸宮周邊的裂痕,那些黑色的裂痕也縮小變窄了一些。不難看出來,再堅持以善氣為主修練一段時間,他就能徹底糾正過來。

  然而,最讓他感到驚訝的變化卻還是他的內丹。

  他的內丹沒有增大,卻有了一點點靈焰,黑的部分冒著黑色的靈焰,白的部分冒著白色的靈焰,很微弱,但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有了這黑與白的靈焰,再看內丹,竟有點太極日食的既視感,相當神奇。

  「這變化代表著什麼?」寧濤的心裡忍不住去琢磨,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看著。

  一個時間裡,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道靈光從腦海之中閃過。

  答案其實就在他自己的身上。

  「我處在真假互搏煉靈拳法的狀態裡,煉靈、煉靈,這修真拳法不就是讓我淬煉元嬰的嗎?靈焰已現,我該做的是煉靈。」寧濤對自己說,思路豁然明朗。

  他縱身一躍,整個身體標槍一般扎向了懸浮在泥丸宮上空的內丹。人在空中,他的身體騰地釋放出去了一片黑白相間的靈焰,一半炙熱如火,一半寒冷如冰。

  靈焰灼燒下,他的身體掉下了一塊塊「灰燼」,越來越小,越來越細。煉掉不需要的,留下精華,這就是煉靈的奧義之所在。

  這個過程看似複雜漫長,可不過是轉瞬間就過去的事情。

  轟!

  寧濤一頭扎進了籃球那麼大的一顆內丹之中,經過火燒冰淬的他,其實已經和一根長桿沒什麼區別了,而內丹的正中心,元嬰所在的位置竟被活生生地扎出了一個洞。

  這就是一桿進洞。

  之前寧濤看到這一招的名字的時候無法理解,還很無語,可是付諸實踐之後才知道這個名字其實是精準定位,言簡意賅。

  洞,是他扎出來的洞,桿是他的先天靈識淬煉而成的桿。

  自己的先天靈識進入自身的內丹,他恐怕是開了修真界的先河了。

  沒有聲音,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元嬰處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寧濤總算是看清楚了他的內丹,他自身變小了,內丹的「丹核」在他的視野裡也就變大了。懸浮在他面前的內丹丹核很像是一顆能量凝結而成的透明的水晶球,它的內部蜷縮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他一直好奇他的內丹丹核之中是什麼東西在發著金光,現在知道了,那就是他的元嬰。

  元嬰、元嬰,最初的狀態肯定是一個嬰兒。

  被他這麼一桿進洞一次,內丹的丹核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痕。

  看見那條裂痕,寧濤忍不住笑了:「果然是這樣的!」

  隨後,他退了出來,他這一退,身體又恢復了正常。當然,這不是他真正的身體,這只是他的先天靈識,也等於是魂魄精神凝聚的存在。

  站在外面,一眼就可以看見內丹上赫然有一個洞。

  稍作準備之後,他又一躍而起,靈焰燃燒,精煉自身,一頭扎進了被他扎出來的洞中,轟然撞在了內丹的丹核之上。丹核上的裂紋更加明顯了,可也就是這一次穿洞而入的撞擊,他的先天靈識劇烈震動,他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濤的意識慢慢甦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體內世界之中,而是躺在診所大堂的地面上。

  善惡鼎中善氣惡氣纏繞,鼎上人臉閉著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寧濤回想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驚訝,卻又不感到意外,因為真假互搏煉靈術的第一式就是要他以靈焰精煉自身,用最純粹的能量去撞擊內丹之中的丹核。這個一桿進洞式的撞擊,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撞破丹核,將他的元嬰釋放出來。

  元嬰出來了,其實就是他結束內丹境,邁入元嬰境的那一刻!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招一桿進洞,其實一點都不簡單,這等於是他的閉關,是升級性質的修練。想青追白婧,還有現在都還沒有出關的江好和殷墨藍,他的閉關修練簡直自由和輕鬆太多了。

  可惜,他的靈力修為還不夠,並沒能一桿進洞,然後升級成功。他進行了兩次一桿進洞,第一次只是在內丹上扎了一個洞,然後輕輕撞了一下丹核,所以也才有了那一條細微的裂痕。第二次他是穿洞而入,直接扎在了丹核之上,可卻因為靈力修為不夠,所以撞暈了也沒能成功。

  找到了原因,寧濤也不著急了,修練這種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他也很樂觀,白婧和青追出關,神州慈善公司的善人計劃的開啟,他的診金壓力減輕了許多。善惡鼎中善氣多餘惡氣,也符合他修練的條件,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利好,而他只需要堅持修練,不斷一桿進洞,總有一日他會破開丹核,釋放元嬰,進入元嬰境!

  簡單收拾了一下,寧濤打開診所的門走了出去,頭頂一片暗藍的星空,一顆顆星辰點綴其中,星光耀耀,遙遠而神秘。地上的北都城燈火通明,是夜不夜。

  寧濤向租住的四合院走去,送走水泥路和阿娜之後,他接回了白婧,然後白婧和青追都回租住的四合院了,他留在診所之中修練。可這一修練,一整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他答應青追和白婧回家吃午飯,現在看來連晚飯都錯過了。

  「喵嗚……」一個貓叫的聲音傳來。

  寧濤停下了腳步,循聲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一隻橘貓蹲在一座屋頂上,正瞪著一雙綠幽幽的眼瞳看著他。

  寧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邁步向前走。

  屋頂上的橘貓也站了起來,但沒有跟著他往回走,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等我的元嬰能出竅的時候,我也要讓你們嘗嘗這種被監視的滋味。」

  元嬰出竅,那是元嬰境之後的境界,也就是出竅境。他現在連結丹境都還沒有突破,距離出竅境還差了整整一個元嬰境。可是,他卻不認為他要到了出竅境才能元嬰出竅,因為他走的從來就不是一條尋常的路。

  除了那隻橘貓,寧濤沒有再遇上什麼異常的情況。

  家門就在眼前,寧濤推開門走了進去。

  天井盡頭,一盞燈下,朱漆欄杆旁,一道青色的身影正翹首以盼,亭亭玉立。

  是青追,這麼晚了她還在等他。


bpd 發表於 2018-12-12 01:32
0493章 遲到的婚禮

  青追迎了上來,從寧濤的肩膀上卸下了他的小藥箱,聲音溫柔似水:「寧哥哥,飯菜有點涼了,你先歇息一下,我去把飯菜給你熱一熱。」

  寧濤的心中一片暖暖的感動,折騰了這一天一夜,他也的確是有些餓了。可再好吃的美味,又怎麼比得上青追的溫柔如水的情意?如果情可作酒,他此刻恐怕已經有三分醉意了。

  「讓你久等了。」寧濤笑著說,主動伸手攬住了青追的小蠻腰。

  青追的臉頰微微泛起兩朵紅雲,聲音也變小了許多:「等你再久我也願意,看見你我就開心,心裡踏實。」

  「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清蒸鹹魚,剁椒魚頭,酸菜魚……」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屋子,雖然兩人還沒有夫妻之實,可是這感情卻早已經是恩愛夫妻才有的那種相敬如賓,水乳.交融。

  餐桌上果然是一大桌子好菜,還有一罈酒。那酒的罈子相當古老,壇面的釉質有很明顯的風化的跡象,壇口用泥封著。那泥也不是一般的泥,竟然是青色的靈土!

  寧濤驚訝地道:「這酒是什麼酒啊?」

  青追抿嘴一笑,聲音脆脆:「這是神仙酒。」

  「神仙酒?」寧濤還是第一次聽說。

  青追說道:「這可是妖界最好的酒,乾隆年間,姐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這一壇。傳說這酒是妖仙上月,用瑤池的水,瑤池的靈土,配以九九八十一種靈材,七七四十九道妖家釀造工藝才釀造出來的絕世美酒。」

  九九八十一又七七四十九,僅僅是這兩串數字就把寧濤聽得頭暈,心裡也更困惑了:「這麼說這是你姐姐的酒了,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為什麼要喝這樣的好酒?」

  青追避開了寧濤的眼神:「這個……我不知道呀,姐姐的心思很難猜到的。」

  寧濤笑了笑:「你說得對,她那個人一直都不正經,要想猜到她的心思恐怕比大海撈針還難。不過,你還是把它收起來吧,這麼珍貴的酒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喝了實在是浪費,將來你姐姐遇上什麼重要的日子再喝它吧。」

  「什麼日子才算重要的日子?」聲音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說姐姐,姐姐就到了。

  白婧從門口走進來,一身雪白的長裙,就連腳上的繡花鞋也是白色的,唯有那鞋面上的一對鴛鴦不是白色的,黑裡透青,栩栩如生。這身打扮的她,恰似從畫中走下來的仙子,臉如花瓣,眉如籠煙,雙瞳似秋潭,渾身都不帶半點煙火氣息。

  妖界最好的酒。

  她又穿得這麼正式。

  這是什麼情況?

  寧濤的心裡更困惑了:「白姐姐,你今天……這是怎麼啦?」

  白婧嫣然一笑:「什麼怎麼啦?」

  寧濤說道:「不是,你看你這又是好酒,又穿得這麼正式,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白婧笑著說道:「你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也要問問你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忘記啦?」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可還是想不起來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他試探地道:「難道是你的生日?」

  白婧給了寧濤一個白眼:「虧你還是青追男人,她脫胎換骨,青蛇化青龍,你妻子都成龍了,我們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對啊,這是天大的喜事,怎麼能不慶祝呢?

  寧濤拍了一下腦門,歉然地道:「青追,你看我忙著賺診金,忙著修練,都忘記給你慶祝了,連禮物都沒有給你準備,我真是……」

  青追的聲音小小的:「你就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我有你就什麼都滿足了。」

  寧濤笑了:「那我就把我給你,什麼都給你。」

  也不知道青追此刻在想什麼,臉頰更紅了。

  白婧咯咯笑道:「你們能不能不要當著我撒狗糧?那個賣冰激凌的女人不在,你們待會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我們喝酒,妹妹熱菜吧。」

  賣冰激凌的女人,除了江好還能是誰?

  寧濤有些尷尬,他說道:「青追,我和你一起去。」

  白婧忽然伸手摁住了寧濤的肩頭:「這是女人幹的活,你一個男人怎麼能下廚房?」

  青追笑了笑:「寧哥哥你坐著就好,很快就好了。」

  說完,她附身對著一桌子菜呵了一口氣,一團青色的靈焰頓時從她的嘴裡飛出來,餐桌上熱浪魄人。

  龍息。

  寧濤目瞪口呆,他以為青追是要將桌上的菜端到廚房裡加熱,微波爐和燃氣灶什麼的,卻沒想到她是用龍息來加熱。

  娶了這樣的媳婦兒,得節省多少電費和燃氣費?

  白婧慌忙將那一罈子神仙酒抱在了懷中,生怕青追給吹熱了,變了味道。

  青追只吹了一口,一桌子的冷菜全都加熱了,熱氣騰騰。不只是加熱了,那些魚呀排骨什麼的面上還多了一層龍息燒灼產生的「鍋巴」,外焦裡嫩,香氣四溢。

  青追笑著說道:「好了,可以開飯了。」

  白婧釋放出蛇爪,小心翼翼地將酒罈上的靈泥封揭開。靈泥封一揭開,一股奇異的酒香頓時從酒罈中飄了出來,那酒香濃郁至極,也神秘至極,好像是幾十種靈材的花香匯聚在了一起,有的清澈淡雅,有的馥郁醉人,有的空靈縹緲,有的神秘誘人,總之一百個來聞這個酒香就必然有一百種不同的感受,一百種不同的味道。

  還有靈氣,從酒罈之中飄溢出來的靈氣氤氳,使得那酒罈的潭口也呈現出一片青濛濛的景象,就像是雨後的深幽竹林,霧籠竹葉生青煙。

  這酒叫神仙酒,還沒喝一口,僅僅是觀酒氣聞酒香,寧濤就有了三分醉意,當真是神仙才能喝的酒啊!

  白婧斟了三碗酒,給了寧濤一碗,青追一碗,她自己一碗。就連這酒碗也是不凡,古香古色,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皇家珍藏,只只晶瑩剔透,色潤質潤。清澈如山泉的神仙酒液在這樣的碗裡,那真的是好酒配好碗,簡直絕配。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好酒,這樣的酒碗才配得上青追化龍的喜事。

  白婧端起了酒碗,脆聲說道:「妹妹,你已成青龍,姐姐卻還是白蛇,可姐姐不嫉妒你,姐姐只為你高興,這一碗酒,祝願我們姐妹倆的情義生生世世,萬年不變。」

  青追的眼眸裡泛起了一層淚花:「沒有姐姐,哪有青追。你我今生是姐妹,來生還是姐妹,生生世世都是姐妹,我們姐妹永遠不分開。」

  寧濤也與青追還有白婧碰了一下碗,他想說祝賀青追的話,可想想又覺得俗氣,乾脆說道:「我們乾。」

  「乾。」

  「乾。」

  青追和白婧相視一笑,仰起脖子就喝掉了碗中的美酒。

  寧濤也仰起脖子將酒碗裡的酒往嘴裡灌,這酒一入口便滿嘴甘冽清香,一股似火的能量也從嘴裡向身體各處蔓延,所過之處無不通泰舒服。一碗酒下肚,寧濤感覺像是駕著雲在天上飄,靈魂好像要掙脫身體,一飛成仙!

  「妹夫,這酒好喝嗎?」白婧笑著問,她的臉上也早就泛起了紅霞,有點醉意了。

  寧濤笑著說道:「好喝,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酒。」

  白婧說道:「這酒喝了就會有一種成仙的感覺,所以叫神仙酒。在古時候,這樣一壇神仙酒能換千兩黃金吶。」

  「千兩黃金?哈哈哈……我們喝了牽兩黃金,奢侈、奢侈……」寧濤渾然不覺酒勁上頭,就連說話都有點哆嗦了。

  白婧又提起酒罈又給寧濤斟了滿滿一碗酒,然後又往她和青追的碗裡斟了一碗酒,她笑著說道:「妹妹,你跟著妹夫也很長一段時間了,卻一直沒有一個儀式,也沒圓房,今晚姐姐就藉著這良辰美酒,給你們當個證婚人,你們喝個交碗酒,然後拜個天地吧。」

  青追移目看著寧濤,很緊張的樣子。

  是的,她是寧濤的天命之妾,從寧濤煉好她的妖骨的那一刻就是天注定的事情,可是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一個儀式,就連名分也是若有若無。她也是女人,她怎麼不想一個代表自己正式嫁給寧濤的儀式,一個真正的名分呢?

  可是,她不敢開這個口。

  她的心,寧濤又怎會不懂?

  寧濤站了起來,扶起了青追,然後將她的酒碗端起來放在了她的手中,然後他又端起他面前的酒碗,挽住了青追的手腕。他深情地看著她,柔聲說道:「青追,你跟我那麼久,為我付出那麼多,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青追慌忙搖頭。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能得到你的愛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我要娶你為妻,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嗎?」

  「嗯!」青追重重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白婧也一邊笑,一邊流淚。

  「喝了這碗酒,我們拜天地!」寧濤心中激動萬分,說完就要喝酒。

  「寧哥哥,等等。」青追向白婧招了招手,「姐姐,你把酒碗端上,我們一起喝。」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這……」

  兩口子喝交碗酒,搭上一個大姨子是個什麼情況?

  「我……這不合適吧?」白婧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可人卻端起酒碗走了過來。

  寧濤說道:「這個……有點不合適吧?」

  青追說道:「我和姐姐宛如一人,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姐姐,你挽我的手,我今天嫁人,但也不能與你分開,這嫁人的酒,我也要和你一起喝。」

  寧濤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也倒是的,大姨子又沒挽他的手喝酒,人家挽她的妹妹,他有什麼好說的?他要是拒絕,反倒破壞氣氛了,顯得小氣了。

  白婧站到了青追的身邊,挽住了青追的手。

  「我們三人,生生世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乾!」青追說完,湊到酒碗前一口就將碗裡的酒喝了下去。

  白婧也一口喝掉了碗裡的酒。

  寧濤卻還愣在那裡,他總感覺青追的話裡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又說不出來。

  白婧和青追一齊盯著寧濤。

  寧濤這才回過神來,端碗喝酒,一口乾。


bpd 發表於 2018-12-12 01:41
0494章 買一送一

  兩碗神仙酒下肚,寧濤是真有點飄了,看東西有點重影的感覺,思維也越來越遲鈍,無論做什麼還是說什麼,他的反應都要慢一拍半拍。

  如果是普通的酒,他的靈力早就開始自動解酒了,偏偏這神仙酒不是普通的酒,拋開它是不是妖仙釀造的酒不談,僅僅是從它有洗髓伐經和滋補靈氣的好處來看,他的靈力就不會自動解酒。畢竟是修真世界的絕世美酒,它肯定有獨到的秘法。再則說了,在古時候都價值千金的美酒,解了豈不可惜?

  可即便是醉了,寧濤還是堅持和青追來到了天井中,並排跪下,準備拜天地。

  「姐姐,你也來拜一拜天地。」青追又招呼白婧一起。

  「這……這不好吧?」白婧嘴裡這樣說,可還是走了過去,猶猶豫豫,不肯跪下。

  「姐姐,你我親如一人,我拜天地你卻不拜天地,這怎麼行?你快跪下,不要怠慢了這天這地。」說著,青追也不等白婧表個態度,抓住白婧的手就往地上拽。

  白婧跪在了地上,歪著腦袋看著寧濤:「妹夫,這樣不影響你和妹妹拜天地吧?」

  「不……嘿嘿……影響……」寧濤話都說不清楚了,哪裡還有什麼意見。這一秒鐘聽到的話,下一秒鐘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青追朗聲說道:「今日我與姐姐與夫君一起拜天地,天地為證,我們三人生生世世在一起……」

  咚!

  寧濤的腦袋磕在了地上,還有青追和白婧也緊隨其後磕了三個響頭。寧濤磕了一個之後就僵住了,還是青追扶他起來,又補磕了兩個。

  隨後又拜了高堂。

  青追是天生妖,無父無母,寧濤父母雙亡,白婧放了兩只椅子,沏了兩杯茶代替。

  青追與寧濤跪在兩隻椅子前,青追又說道:「姐姐,你也來跪下,我夫君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也等於是你的父母,你是我姐姐,你也應該來拜一拜。」

  白婧又瞅著寧濤:「妹夫,你沒意見吧?」

  寧濤搖了搖頭:「沒……見。」

  三個字的話他都說漏了一個字,說完身子便往地上傾。青追趕緊將他扶住,摁著寧濤的脖子往地上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姐姐和我與寧哥哥成親,二老在天之靈請受我們三人一拜……」

  三個響頭磕完,寧濤已經趴在了地上。

  如果他喝下第二碗神仙酒的時候念《你的經》,四句無論是那一句能讓他醒酒。可是他沒有念,也倒是的,今天是他和青追成親的好日子啊,喝點酒還有唸經醒酒,那就太沒意思了。可是現在,他就算想醒酒也沒轍了,因為三個字的一句話他都能漏一個字,十字一句的經文他又如何念得清楚?

  「妹妹,恭喜你終於嫁得如意郎君。」白婧伸手將青追抱在懷裡,美眸含淚,既高興又傷感。

  青追在白婧的耳邊說道:「我們姐妹倆發過誓,要嫁就嫁同一人,我今日嫁了寧哥哥,你也和寧哥哥喝了交碗酒,還拜了天地和高堂,你等於也嫁給了寧哥哥。」

  白婧苦笑了一下:「我這是湊熱鬧,鬧著玩的,他酒一醒就不會當真了。我的事你別管,快去與你的男人洞房吧。今天可是難得的機會,要是那個賣冰激凌的女人出關,你們的好事恐怕又黃了。」

  青追的臉上本來就滿是酒紅,經她這麼一說就更紅了:「姐姐,你看你都說的是什麼話?我捨不得你。」

  白婧鬆開了青追,輕輕推了她一下:「快去快去,碗筷我來收拾。」

  青追忽然湊到了白婧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什麼話。

  白婧的一雙美目頓時瞪得大大的,視線也落在了寧濤的身上,那眼神好生奇怪……

  如果寧濤這個時候醒酒,他肯定會好奇為什麼他醉了,青追和白婧卻都還清醒著。可是,這個答案顯然是不會在他那顆迷迷糊糊的腦袋裡自動浮現出來的。

  迷迷糊糊裡,寧濤感覺身體懸浮了起來,他的身體好像被一團柔軟的雲朵包裹著,說不出的舒服安逸。然後,他又感覺那雲朵載著他往什麼地方飛去,他嘿嘿笑道:「我成仙了……白雲,你這是要帶我去仙界嗎?」

  「夫君,我們回房間吧。」青追的聲音小小的。

  寧濤聽見了,卻是過耳就忘,他的嘴裡嘟嘟囔囔地道:「仙界在哪啊……神仙吶……神仙又在哪……都給我出來……我要問你們一件事……為什麼現在的人啊,人心一個比一個壞……特麼的……我賺點善念功德為什麼就那麼的難……你們都不管管……你們不管這人間世道……那要你們這些神仙又有什麼用……」

  這些話嘟囔完,迷迷糊糊裡他感覺雲朵著陸了,背上雖然還是軟綿綿的,可與剛才的軟綿綿有些不同。可這樣的感覺也轉眼忘記,他又開始嘟嘟囔囔:「爸、媽,兒子……今天結婚啦……你們的兒媳婦是……是青龍……你們的兒子有出息吧……哈哈哈……嗯,我媳婦呢……」

  「我在這呢。」青追的聲音,溫柔似水,還帶著笑音。

  寧濤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怎麼也睜不開。他乾脆伸手去抓,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麼,引來一聲嬌嗔,手還被打了一下。不過那一點點時間裡的感覺,他好像有找到了那朵載著他回來的雲朵。

  它是祥雲麼?

  迷迷糊糊裡,寧濤感覺有人在幫他脫衣服,然後又感覺又有熱乎乎的東西在他的臉上、身上和腿上游來游去。那熱氣總算是讓他清醒了那麼一絲絲,也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些,這才發現是青追在用熱毛巾給他擦身子,但只睜開了那麼幾秒鐘,他的眼皮又合上了,睜不開了。神仙酒的酒勁是在太強大了,普通人喝一杯恐怕都得醉死,而他喝了兩大碗。

  隱隱約約裡,他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的嘴裡嘟囔出一句話來:「青追,你在哪啊……這裡黑乎乎的……我什麼都看不見……嘿嘿……看呀看不見……」

  「你閉著眼睛當然看不見了,我在這裡呢。」青追的聲音。

  迷迷糊糊裡,寧濤感覺他的懷裡鑽進了什麼東西,那朵祥雲好像又回來了,那雲朵壓著他,使勁地壓著他,擠著他。之前那雲兒好像是要帶他上天,去那神秘的仙界,可這會兒卻好像是要摁進泥土裡,帶他去地府遊覽一番。可無論是什麼感覺對他來說都飄忽不定,前一秒鐘還感覺清晰,下一秒鐘就感覺混沌,最後連思維飛到什麼地方去了都不知道。

  隱隱約約力他又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仙人在說話,他含混不清地道:「是……神仙麼……你在說什麼……」

  神仙沒有回答,卻用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嘴巴。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雲兒好像飛走了,然後又飛回來了。迷迷糊糊裡他又進入了那奇妙的夢境,那雲兒好像載著他飛呀飛呀,先去了仙境,然後又去了地府,他又聽到了神仙在說話,可是聽不清楚神仙說了什麼(明日微.信公眾號「李閒魚」更新此章番外,搜索關注免費閱讀)……

  最後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時間對於喝醉了的人來說沒有知覺,寧濤也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過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覺腰眼酸疼得厲害,也正是這清晰的酸疼麻漲感將他的意識喚醒,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了一個蜷縮在他懷裡的人,一個女人。一頭的青絲遮住了他的視線,看不見她的容顏。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腦海裡隨即湧現出一團模糊不清的記憶,然後他苦笑了一下,抬起那只還能活動的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家的額頭上:「真該死,昨晚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啊,我居然喝醉了,那麼重要的事情……我特麼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懷裡的女人動了一下,嘴裡冒出了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寧濤隔著被子打了她一下:「青追,太陽曬屁股了,我們該起床了,不然你那沒正經的姐姐會取笑我們的。」

  「你說誰不正經?」懷裡的女人忽然抬起了頭來。

  看清楚她的臉,寧濤的下巴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一秒鐘之後他張大了嘴巴:「啊——」

  這個驚叫的聲音穿過屋頂的瓦片,飛向雲霄。一群正飛過屋頂的鴿子聽到這聲音,二話沒說掉頭就往回飛。

  不為別的,只因為與他同在一個被窩之中,還蜷縮在他懷裡睡覺的女人不是青追,而是他剛剛還在說的沒正經的女人——白婧!

  白婧瞅著寧濤,慢吞吞地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寧濤:「……」

  「你不叫啦?那我叫。」白婧忽然張嘴,「啊——」

  寧濤慌忙伸手摀住白婧的嘴,緊張地道:「你、你別叫啊,外面的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家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等等……你和我……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吧?」

  「你自己看呀。」白婧說。

  寧濤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掀開了一點,這一看頓時僵住了。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個大壞蛋。」白婧伸手在寧濤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青追呢?我……我要問問她,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寧濤的腦袋裡一片混亂。

  卻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青追捧著一隻放了兩碗醪糟蛋的托盤走了進來,一臉的笑意:「寧哥哥,姐姐,你們醒啦?你們應該都累了吧,別起床,就在床上把這兩碗醪糟蛋吃了吧,補補身子。」

  寧濤:「……」

  雖然還沒有調查,可他覺得他已經破案了,那就是他的新婚妻子給他下了個套,把他給套住了!

  買一送一。


bpd 發表於 2018-12-12 01:48
0495章 幸福其實很簡單

  青追將一碗醪糟蛋放到了寧濤的手中,聲音溫柔且意味深長:「夫君,趁熱吃吧,昨晚你辛苦了,我多給你加了一個蛋,你補補。」

  寧濤端著那碗醪糟蛋卻是欲說還休,還特麼欲哭無淚。你說買一送一就算了,反正他早就有過這種思想覺悟,可是關鍵是那麼珍貴的第一次,他居然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度過了,當時或許有感覺,可關鍵是他記不得啊!

  白婧卻一點都不客氣,她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攏著被子,捧著碗吃起了醪糟蛋,吃得還很香的樣子。那被子就只是簡單的搭在她的肩頭上,披在她的背上,完全避重就輕,那曝露在空氣中的風景能讓人流鼻血。

  就這麼一個極品妖精坐在身邊吃醪糟蛋,還把唯一的被子給擼走了,寧濤心裡火燒火燎,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吃醪糟蛋,他將碗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白妖精吃蛋。

  青追關切地道:「寧哥哥,你怎麼不吃呀?是我煮的醪糟蛋不好吃麼?」

  她顯然還沒適應現在這種「增強版」的關係,一會兒叫夫君,一會兒叫寧哥哥,沒個定準。

  寧濤看著青追,有氣無力地道:「你做的什麼都好吃,只是……我不餓。」

  「不是,昨晚你那麼……」

  她不提昨晚還好,一提昨晚寧濤就鬱悶:「昨晚累的是你們吧?」

  青追的臉頓時紅了一下,羞澀地避開了寧濤的眼神,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寧濤接著說道:「你們說,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喝醉了,你們沒醉?」

  青追支支吾吾地道:「那個……我和姐姐提前吃了解酒的丹藥……」

  寧濤心中一聲嘆息,果然是被下套了啊。

  白婧放下空碗說道:「夫君,你這是什麼表情?那丹藥與神仙酒是配套的,僅有一顆,我和妹妹分著吃的,從一開始就沒計劃有你的份。你想啊,我們得伺候你呀,我們要是喝醉了,誰來伺候你?」

  寧濤無語了,她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偏偏他還不好反駁。

  青追湊了過來,拉住了寧濤的手,一臉的愧疚:「寧哥哥,我知道你心裡怪我,可是……沒有姐姐就沒有我,我和姐姐等於是一個人,我們從小就發過誓,要嫁人就嫁同一人,我不能違背誓言,所以……」

  白婧說道:「你要怪就怪我,你要打要罵任你,不要怪妹妹。」

  寧濤現在算是明白了,難怪昨晚白婧穿得那麼正式,還拿出了珍藏了幾百年的神仙酒,她這是要嫁人啊!

  白婧湊到了寧濤的耳邊,吐著熱氣說道:「要不,我把屁股翹起來給你打幾下?」

  她還真那麼幹了。

  寧濤哪裡下得了手,渾身的血液往一處匯聚,難受得很。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了味道,空氣中充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因子。

  幾秒鐘後,寧濤顫聲說道:「既然、既然木已成舟,我、我也無話可說……我還行……」

  白婧笑了。

  「我收拾你這個妖精!」寧濤很凶,如狼似虎……

  一個小時後,一家三口坐在天井裡,白婧和青追嘀嘀咕咕地咬著耳朵,不知道在說什麼私密的話,不讓寧濤聽見。

  寧濤這邊卻是狼吞虎嚥地把那碗醪糟蛋塞進了肚子裡,連糖水都沒剩下一滴,可他還是覺得身子裡空落落的,腰酸腿軟。

  他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可是他也領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是白婧還是青追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天天都膩在一起的話,他恐怕得摘惡魔之腎來吃了。

  「姐姐,寧哥哥,你們聊,我去收拾一下屋子。」青追起身離開。

  寧濤看著青追的窈窕背影,心中好一片想入非非的回味。

  「夫君,你什麼時候把我的妖骨也取出來拿去煉煉?」白婧的聲音軟綿綿的,溫柔得很。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這事不能著急,青追是個特殊情況,我是沒有選擇才取出她的妖骨用爛碎鼎煉製,你的妖骨無病無傷,我要是取出來打碎,你承受得了那痛苦嗎?」

  「打碎?」白婧聞言頓時色變。

  寧濤說道:「爛碎鼎,你聽這個名字就應該知道它是一只什麼樣的煉器鼎,我修補法器用的就是它。」

  「我……」白婧忽然咬了一下貝齒,「我想我能承受那打碎妖骨的痛苦。」

  寧濤說道:「我知道你想像青追那樣化龍,可青追化龍這件事裡面煉器鼎或許只是一個原因,也有可能與青追的造化有關。我剛才在想,妖骨乃是你們的本命之骨,我要是取出來打碎,那豈不是將你打得形神俱滅?」

  「啊?」白婧頓時被嚇到了。

  寧濤說道:「所以這事不能著急,等我想到一個安全的法子再助你化龍,好不好?」

  「好吧,我是太著急了一點,傳說中的造化哪有那麼容易得到,我等你想到辦法只好再說吧。」白婧傾了過來,依偎在寧濤的懷裡。

  寧濤已經沒有半點不自然的感覺,畢竟是有了夫妻之實。他和青追起身也是患難與共,日久生情,與白婧自然也能那樣,朝夕相處,慢慢的也就日久生情了。

  這世上的感情,有的如磁石,偶然的相遇就能相互吸引,產生火花,然後粘在一起。有的卻似涓涓細流入潭池,慢慢的,慢慢的就成了一汪清潭,情如水深。如果要說磁石的話,寧濤的磁石也就只有江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點那種觸電般的感覺,只是當時沒有察覺,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才發現。

  這時青追拿了一張床單出來,抖開掛在了晾曬衣服的繩子上。

  寧濤移目看去,這才發現那張雪白的床單上赫然有兩團猩紅的痕跡。冬日陽光裡,那兩團猩紅的痕跡給他以含苞待放的紅玫瑰一般的既視感。

  雖然是男人,可寧濤也知道那兩團猩紅的痕跡是怎麼來的,他尷尬地道:「青追,那床單髒了,你怎麼不洗一下就晾曬?」

  青追咯咯笑道:「為什麼要洗它,我留著做紀念呢。」

  寧濤:「……」

  白婧聲音軟糯:「夫君,我知道你心裡還沒有我,可你不能欺負我,你心裡是不是沒有我?」

  寧濤苦笑道:「一直都是你欺負我好不好,什麼時候我欺負過你?」

  「先前你就欺負我。」白婧的嘴角微翹,眉眼傳情。

  寧濤的腰莫名其妙地酸了一下。她這樣的污妖是未開的蓓蕾就已經讓他很意外了,她現在還這樣溫柔害羞,他就更意外了。

  「你還沒說你心裡有沒有我,你心裡是不是沒有我?」

  寧濤哪裡會上當,不用思考就說了出來:「有,當然有。」

  「把你的心分成三份,賣冰激凌的女人一份,妹妹一份,我一份,我那份有多大?」白婧瞅著寧濤,很期待的樣子。

  寧濤伸出雙手,給她比了一個桌子那麼大一個圓圈。

  白婧翻了一個白眼:「你是鯨魚啊,那麼大的心?」

  寧濤笑了,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嗎?沒有陰謀,沒有戰爭,也不用去考慮放貸什麼的,和自己的女人曬曬太陽,喝喝茶,打情罵俏。

  青追走了過來,添茶湯,喝茶聊天,說說笑笑。

  幸福,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了電話,笑著說道:「鏵熒兄,這幾天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事情有著落了嗎?」

  范鏵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我知道你忙,所以事情沒有落實之前就沒有給你打電話,這不一落實我就給你打電話來了。」

  「那太好了,你快說說。」

  范鏵熒的聲音:「在國內倒是也有買家,可是國內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需要證明那四件越窯的瓷器是你的,如果是你買的就需要有交易和交稅的憑證,如果是你祖傳的也需要你拿出相關的證據,不然人家不敢要啊。黑市倒是可以出手,可是價錢肯定會壓得很低,不划算,還違法。我想來想去,還是在國外賣的好。」

  「在國外賣?」寧濤感到有些意外。

  范鏵熒的聲音:「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一個朋友要去德國談合作,讓我幫個忙。前幾天我就在德國忙這件事,我順便也活動了一下,有幾個買家想看看真品,如果你能帶過來的話,我就能幫你賣一個好價錢。」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鏵熒兄,你能告訴我那幾個買家都是什人嗎?」

  范鏵熒說道:「有國內的,也有歐洲的。」

  「國內的?」

  「寧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國內的買家去歐洲把古董買回來,那就有合法的憑證啦,輿論還會說是愛國行為,這和在國內買那絕對是兩回事。」范鏵熒說。

  寧濤笑了笑:「好吧,我優先考慮國內的買家,將來挖到它國的文物,我再給它國的買家,賺點外匯也好。對了,你現在在哪,我這邊準備一下就過來找你。」

  「柏林,聖日酒店,你到了給我打電話。」范鏵熒說。

  「好的,到了柏林我就給你打電話,再見。」寧濤掛斷了電話。

  青追說道:「寧哥哥,你要去德國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是的,我必須得去,這段時間花錢如流水,賬上快沒錢了,可善人計劃沒錢運作不了,我得把那四件越窯瓷器賣了。」

  白婧說道:「如果不是閉關耽誤了,神州慈善公司也能賺一些錢,但賣藥和美香膏的生意一直沒上正軌,這次出關我得好好運作一下,不能讓你老是去賣古董賺錢來支撐公司和善人計劃。妹妹,夫君去德國,這段時間你就和我一起經營公司,尋找下一個善人。」

  「嗯。」青追應了一聲,她其實很想跟著寧濤去,可她也知道神州慈善的發展關係著寧濤的未來,而下一個善人也至關重要,必須要盡快找到,制定下一個善人計劃。

  不得不說,白婧雖然夠污,也很不正經,可在正事方面卻是非常給力的。

  寧濤將他的左膀右臂,一雙賢內助擁在了懷中。


bpd 發表於 2018-12-13 00:16
0496章 柏林

  山洞裡光線昏暗,阿爾弗雷德蜷縮在地上,用嘴啃著一只扔在地上的木薯。他的手腳都被捆著,只能像狗一樣進食。

  這個山洞是陳平道洞天裡的那個山洞,哮天犬是這個山洞裡的唯一一個看守。寧濤將阿爾弗雷德帶回到這個山洞囚禁的時候,同時也帶回了一袋子木薯,牠每天的工作就是到飯點就給阿爾弗雷德叼一只木薯以及一瓶水過來。

  「你個傻逼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咬斷你的腿!」哮天犬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話,轉身走了。牠最近一段時間沉迷於狗箭術的修練,哪裡肯寸步不移地看守這個黑人上校,不過牠也不擔心阿爾弗雷德會逃跑。這個地方是封閉式的,根本就逃不出去。

  哮天犬剛走沒兩分鐘,一道方便之門便在山洞之中打開了。

  阿爾弗雷德被嚇壞了,顧不上啃那只髒兮兮的木薯,蛆一樣地往角落裡爬去。

  寧濤從方便之門中走了出來,只是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連跟阿爾弗雷德說句話的興趣都沒有。阿爾弗雷德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筆惡念罪孽,不值得哪怕一絲同情。

  也倒是的,如果他同情阿爾弗雷德,那誰又去同情那些被他殺死的那些可憐的人,誰又去同情那些被他奸.淫的女人?

  寧濤將四件越窯瓷器用特製的泡沫盒子裝了起來,然後又將四只泡沫盒子裝進了一只口袋之中。搞定之後,他帶著四件越窯瓷器離開了山洞。

  阿爾弗雷德這才從陰暗的角落裡爬出來,繼續啃食那只髒兮兮的木薯。他現在就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活著。

  江好閉關的樹林全部被冰封,沒有一棵樹木,甚至沒有一棵草逃過被冰凍的命運。隔著好一段距離,寧濤都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冰屬性的妖氣,還再不斷地向外擴散。

  就這情況,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出關。

  這一次寧濤進入了樹林,並且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樹林中間,靠近了江好閉關的地方。

  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江好盤腿坐在地上,她的身體完全被冰封住了,僅有鼻孔前還留有兩個小孔,不斷飄出氣息。可即便是氣息也呈現出青濛濛的色澤,滿滿都是妖氣。

  江好與青追和白婧不同,她不是天生妖,是尋祖丹造就的新妖。她吃尋祖丹等於是用丹藥直接強化,效果恐怕比白婧、青追和殷墨藍都要強得多。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她的能力會變得多強,這點卻連寧濤這個煉丹的人也無從知道。

  寧濤想再靠近一些,可又怕給江好帶去什麼不好的影響,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只是遠遠地看著她。

  「好好,那個……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一下,那就是……我和青追還有……」吞吞吐吐,聲音又小,說到這裡還說不下去了,寧濤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江好現在還在閉關,他都說不出口,要是江好出關了,他該怎麼跟她說他和青追圓了房,甚至買一送一和白婧有了夫妻之實的事情?

  這種事情想想都頭疼。

  幾分鐘後,寧濤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他來到了鎖牆之下,拿著地圖比對血鎖。鎖牆之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增加一個或者多個血鎖,那是喬哈娜將他當初給的普通處方簽帶到了不同的地方。當初,他從埃及到剛德的那只血鎖便是喬哈娜放在金字塔石縫之中的。

  寧濤一邊比對,一邊用筆標注新的血鎖。也就是這一標注,他對喬哈娜的活動範圍是越來越佩服了,這段時間她去了德國、法國、英國、西班牙等歐洲國加,還去了阿根廷、墨西哥以及俄羅斯。

  「我得算準時差將那些血鎖換成永久性的血鎖,不然被毀掉了可就可惜了。」寧濤的心裡打定了主意。

  一分鐘後,一道方便之門在鎖牆上打開,寧濤邁步走了進去。兩秒鐘後他從方便之門中走了出來,卻發現置身在一片墓地之中。頭頂的天空繁星點點,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幾朵白雲之間,散發著清冷的光輝,以至於不需要照明也可以看清楚墓碑上的字。可惜,他不認識上面的文字,而那些文字看上去也不是德文。

  方便之門消失,寧濤也看到了一張塞進墓碑底座縫隙裡的普通處方簽。他心裡有些奇怪喬哈娜怎麼會在柏林這種地方逛公墓,可也不好打電話問她。不過,在公墓這種地方留下血鎖對他來說卻是很合適的,畢竟夜晚的話不會有人來公墓裡遊蕩,也就避免被人看見的麻煩。

  寧濤也沒有處理那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留下一只永久血鎖之後他順著一條小路往前走,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座雄偉的墓碑,墓碑的底座上有幾種文字刻寫的碑文,其中就有英語。

  「白湖猶太公墓,這裡沉睡著115000猶太人的靈魂……」寧濤看過之後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這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手機百度顯示的內容白湖猶太公墓也是一個旅遊景點,喬哈娜來這裡逛逛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走出白湖猶太公墓,寧濤掏出手機給范鏵熒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給范鏵熒發了一個位置。在等待范鏵熒的時候他也沒有閒著,在路邊練起了百步穿楊飛針術。

  靈力增強,他再施展百步穿楊飛針術的時候天針飛得更遠,完全能達到百步的距離,而且精準度也明顯提升了不少。這門修真功夫沒有速成的可能,只能這樣不斷地練習才能得到提升。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輛大眾轎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范鏵熒打開車門從駕駛室裡走了下來。

  寧濤收起天針迎了上去,笑著說道:「鏵熒兄,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沒有網約車,害得你這麼晚了還開車開接我。」

  范鏵熒擁抱了寧濤一下,然後笑著說道:「你我兄弟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麼?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以為要去機場接你。」

  寧濤說道:「我帶著那些東西可沒法走正規渠道,我是偷渡過來的,那些傢伙將送到這裡就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上車吧,我先帶你去酒店安頓下來再說。」范鏵熒也沒有多問,視線落在了寧濤放在草地上的袋子,試探地道:「寧老弟,東西就在這袋子裡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你想看看嗎?」

  范鏵熒點笑了笑:「我倒是很想看看,回酒店再看。」

  寧濤上了范鏵熒開來的車,他隨手將裝著四件越窯瓷器的袋子放在了後座上,然後坐進了副駕駛室。

  范鏵熒訝然地道:「寧老弟,你用那麼普通的編織袋裝價值好幾億的瓷器就算了,你居然就這麼放在後座上,你不怕出點什麼意外摔碎啊?」

  寧濤笑著說道:「不用管,開車吧。」

  真要是摔碎了,爛碎鼎補一下就行了,他從來不擔心什麼東西碎不碎的問題。法器都能修補好,更別說是幾件陶瓷了。

  到了聖日酒店,寧濤才發現范鏵熒早在昨日就將房間給他定好了,兩個房間就只隔了一道牆壁。

  回到房間,不等范鏵熒開口,寧濤就將那四件越窯瓷器取了出來,放在了床上:「鏵熒兄,就是這四件瓷器,你看看吧。」

  范鏵熒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只花瓶,看了瓶口看瓶身,最後才將花瓶顛倒過來看瓶底上的印記。

  寧濤移目落地窗外,看著窗外的柏林夜景。這座城市與他想像的樣子有些不一樣,沒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但有許多古建築,別有一番歷史的古韻。

  「嘖嘖……」范鏵熒讚嘆地道:「這是真的啊,我的天啊,大唐盛世的越窯精品,就這只花瓶,我敢打賭它至少要賣兩個多億。你這四件都保存完好,我估計得賣十個億。」

  這數字把寧濤也嚇了一跳,他雖然對錢沒什麼感覺,可也知道十個億是個什麼概念。十個億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百分之九十九點幾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包括他在內。如果真能通過這世間越窯瓷器賺到十個億,他完全不用再為錢發愁了,無論是發展神州慈善公司還是進行善人計劃的資金都夠了。

  寧濤心中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鏵熒兄,不管賣多少錢,我都給你百分之十的佣金。」

  「你……」范鏵熒顯然被寧濤的豪爽嚇到了,要知道在拍賣行業,越是大額的交易佣金的比例就越低,像這種十億級的交易,就算是最頂級的拍賣行最多也只能抽百分之五的佣金,而寧濤開口就給百分之十,那可是一億的佣金啊!

  寧濤笑了笑:「我說過,不能讓你白幹,就這麼定了吧,不要拒絕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范鏵熒小心翼翼地將花瓶放在了床上,然後擁抱了寧濤一下,「再多的錢都買不到感情,就你這句話,我就是一分錢不賺也給你賣出去。」

  咚咚咚。

  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bpd 發表於 2018-12-13 00:25
0497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范鏵熒顯得有些緊張,他一把將被子掀起來蓋在了四件越窯瓷器上,然後才向門口走去。

  寧濤這邊卻一點都不緊張,范鏵熒還沒有開門,他已經通過鼻子的聞術掌握了門外的情況。門外站著兩個男人,喝了德國的黑啤,還吃了德國的醬豬蹄,兩人的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有香煙和火機。

  范鏵熒打開了門,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比較年輕,穿著西裝,身材微胖,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自信。另一個差不多有五十多歲,穿著便裝,戴著一副近視眼鏡,身材瘦削,煙和火機都在他的身上。

  這兩個男人都是華人。

  這時范鏵熒放鬆了下來,他先招呼兩人進了房間,然後帶著兩人來到了寧濤的面前:「寧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申格,天馬製造公司的CEO。」隨後,他對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說道:「申格,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寧濤,寧醫生,他可是一位真正的神醫。」

  寧濤主動上前與申格握手,說了一句客氣話:「申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這倒不是因為對方是什麼天馬製造公司的CEO他就客氣,他這麼客氣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申格是范鏵熒的朋友,給朋友的朋友的面子,也就等於是給朋友面子。

  申格也很客氣,他笑著說道:「早就聽聞了寧神醫的大名,可讓我更想不到的是你居然這麼年輕,還這麼帥。」

  寧濤笑了笑:「申先生,叫我寧醫生就行了,神醫可不敢當。」

  范鏵熒又說道:「這位是天馬製造公司的首席工程師,李萬磊,他是我們國家有名的AI工程師,經常在國際上發表高水平的論文,在人工智能領域有著很高的發言權。」

  寧濤又與李萬磊握了握手,也客氣了一句:「方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李萬磊笑著說道:「寧醫生,我在新聞裡看過你治好了孟波先生的事蹟,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醫術就這麼好,我們國家有你這樣的年輕人何愁不強大。」

  僅憑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李萬磊是一個心繫國家民族的愛國科學家。

  寧濤與申格和李萬磊隨口聊了幾句,才知道兩人代表華國天馬製造公司來與德國的波虹公司談合作。

  德國波虹公司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測試技術,主要用於機床、醫療和實驗儀器。天馬製造公司在人工智能領域發展不錯,主要研究和生產用於不同領域的人工智能。申格和李萬磊這次來是想與波虹公司合作一個項目,但那個項目的具體內容沒說。寧濤也不好問,畢竟才是第一次見面,能聊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了幾句,范鏵熒嘆了一口氣:「本來談得好好的,可今天波虹公司的人突然告訴我們不能合作,連個理由都沒有。合作就能共贏,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申格輕哼了一聲:「原因還不明顯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我們國家進行技術封鎖,這幾年我們發展起來了,他們不高興了,寧願不賺錢也不會跟我們合作。說白了,這就是冷戰思維在作祟,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一直都將我們當成敵人在對待。」

  李萬磊說了一句:「不合作就不合作,回去以後我們自己搞,六十年代我們那麼窮,沒有任何人幫助我們,可我們還是搞出了原子彈,我就不信我們搞不出來。」

  寧濤只是聽著,沒有說話。他對政治和科研都沒有興趣,也不懂,就算想說也不知道說什麼。

  「對了,寧醫生,你來柏林幹什麼?」申格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我到柏林來……」

  范鏵熒搶著說道:「是我讓寧老弟過來幫忙看個病人。」

  「原來是這樣。」申格說道:「我過來是想問問你,我和李工打算今天晚上就飛回華國,你要一起走嗎?如果一起的話,我就讓人定機票了。」

  范鏵熒說道:「我暫時不回去,你別管我,等寧老弟看了病人,我和寧老弟一起回來。」

  申格說道:「那好,我和李工先回收拾行李了。再見,寧醫生,回國之後多聯繫。」說完,他取了一張名片,雙手遞到了寧濤的面前。

  寧濤點頭致意,收下了申格的名片。

  申格和李萬磊離開范鏵熒的房間。

  寧濤這才將被子掀開,將那四件越窯瓷器重新裝起來。剛才范鏵熒打斷他的話說他是來看病人的,他理解范鏵熒的心思,申格和李萬磊一個是愛國企業家,一個是愛國科學家,他這邊卻是來德國賣古董。這事要是說出來,沒準一轉身申格和李萬磊馬上就報警了,報華國的警。

  「買家都約好了嗎?」寧濤問,他想盡快搞定這件事。

  范鏵熒說道:「約好了,明天晚上會有人來接我們,帶我們去交易的地方。」

  「什麼地方?」

  「柏林城外的一座古堡,古堡的主人名叫托馬斯,他也是買家之一。我認識他有幾年了,不會有問題。另外,兩個國內的買家也都住進那個古堡之中了,都是商界的大人物,資金沒有任何問題。」范鏵熒說。

  「那好,我們明天就去你說的那座古堡和他們交易。」寧濤說。

  兩人沒聊幾句,走廊裡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又傳來了一個破門的聲音,然後又有人用英語大聲喊道:「趴下,別動!」

  范鏵熒驟然緊張了起來:「發……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你待著別動,我出去看看。」寧濤說。

  范鏵熒跟著說道:「不不不,你留在屋裡,我出去看看,你沒有護照和簽證,如果是警察,你會惹上麻煩的。」

  寧濤點了點頭,范鏵熒開門出去之後,他提著裝著四件越窯瓷器的編織袋進了洗手間。他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幾秒鐘的時間就將四件越窯瓷器放回天外診所,然後又返回到到了洗手間裡。

  嘭!

  方便之門剛剛關閉,這個房間的房門也被人粗暴地推開,門板也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兩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從門口衝了進來,兩人沒穿警服,手中卻都拿著手槍,保持著射擊的姿勢。

  寧濤從洗手間的門縫裡看到了兩個突然破門而入的白人男子,心中一片驚疑:「難道走漏風聲了?」

  這時一個白人將領口牽起來了一點,對著夾在領口裡的微型通訊器說道:「這個房間是空的,有一只行李箱。」

  另一個白人槍手趴在地上看了一眼床下,然後站了起來,他說了一句話:「酒店的監控顯示那個姓范的男子帶回了一個華人青年,那個華人青年……」

  他的視線忽然移到了洗手間的門上,然後給他的同伴遞了一個眼色。

  剛剛結束通話的白人男子點了一下頭,平舉槍口,與他的同伴一起往洗手間的門口走來。

  寧濤將兩人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這個時候他的思維運轉的速度很快。他可用選擇開方便之門離開,也就幾秒鐘的事情,門外那兩個白人槍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他也可以走出去制服兩個白人槍手,這對於他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他甚至可以幹掉這兩個白人槍手,將屍體扔到神龍架的原始森林裡去餵狼。

  可是……

  寧濤打開了衛生間的門,舉著手走了出去。

  「趴下!」一個白人槍手沖寧濤怒吼道:「把手放到頭頂!」

  寧濤趴了下去,也順從地將雙手抬起來,抱住了後腦勺。

  對他最有利也最簡單的選擇,他一個都沒有選。他做出的選擇是「自首」。

  原因很簡單,范鏵熒、申格和李萬磊都被抓了,而這三人都不是罪犯,尤其是申格和李萬磊,這兩人一人是愛國企業家,一個是愛國科學家,突然遭遇這樣的事情,這裡面要是沒什麼貓膩才怪了。而要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那就只有和他們三人在一起才能知道。更重要的是,他要救人也得和三人在一起才行。

  一個白人槍手取出一條塑料扎帶將寧濤的手捆縛了起來,然後凶巴巴地道:「從地上爬起來,跟我們走。」

  寧濤也用英語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

  一個白人槍手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寧濤的後腦勺上,隨後又罵了一句:「黃皮膚的小子,安靜點!」

  寧濤看了他一眼,嘴角卻浮出了一絲笑容。

  打了寧濤一巴掌的白人槍手愣了一下,然後跟他的同伴說道:「他居然笑了,這小子是傻子嗎?」

  「不管他是不是傻子,他和那三個傢伙都完蛋了,走吧。」另一個白人槍手推了寧濤一下。

  寧濤故意趔趄了一下,差點倒地。出了門,他看到了剛剛被押出房間的范鏵熒、申格和李萬磊三人。

  申格憤怒地道:「你們幹什麼,為什麼抓我們?」

  一個西裝革履的光頭白人冷笑了一聲:「你們涉嫌竊取美國的軍用技術,危害美國的國家安全,你們將面臨間諜罪的指控。」

  范鏵熒說道:「你們一定弄錯了,我們都是正當的商人,我們有權利給我們的大使打電話……」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個黑人槍手一拳頭就抽在了范鏵熒的小腹上,沉悶的擊打聲裡,他的腰頓時佝僂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痛苦。

  就那光頭佬的一句話,寧濤已經弄明白遇到什麼事了。


bpd 發表於 2018-12-13 00:53
0498章 血腥槍戰

  兩輛雪佛蘭賽博班越野車押著一輛囚車離開柏林城,往郊外駛去。

  雪佛蘭賽博班是美國CIA最喜歡使用的車輛,而且這兩輛車都加裝了防彈玻璃,這些人的身份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是美國CIA的人。

  美國是當今世界唯一的超級霸主,擁有全世界最強的軍隊,想打誰就打誰,擁有美元結算體系,想制裁誰就制裁誰。美國CIA來德國抓華國的科學家和企業家,這很過分,可誰又能把美國怎麼樣呢?

  這次CIA的目標顯然是申格和李萬磊,范鏵熒算是倒霉被牽連了。

  囚車裡,寧濤坐在范鏵熒、申格和李萬磊的對面,他的身邊坐著兩個牛高馬大的CIA特工,槍不離手。那個光頭佬坐在靠近駕駛室的座位上,手裡也拿著一支手槍。

  一個時間裡,寧濤打破了車廂裡的沉默:「申先生,能告訴我他們想從你們的身上獲得什麼嗎?」

  「這個……」申格欲言又止。

  一個CIA特工要制止寧濤說話,卻被那個光頭佬給制止了。

  寧濤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對我保密嗎?告訴我,我瞭解一下,然後再決定怎麼救你們出去,帶你們回家。」

  申格訝然地道:「你能救我們出去?」

  寧濤點了一下頭:「請告訴我,他們想你們的身上得到什麼?我要出手,我至少要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申格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想應該是我們公司的……魯班計劃。」

  李萬磊補充道:「那是我們公司自主研發的一款光刻機,目前還有幾個技術問題沒能解決,這也是我們來德國尋求合作的原因。一旦我們解決了那幾個技術問題,我們國家就能自主生產高端的芯片,也就等於是擺脫了美國和西方國家的技術控制。」

  寧濤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申格和李磊來德國尋求合作,卻沒想到合作沒談成卻被CIA給抓捕了。CIA不過是美國政府的一部門,執行的當然的美國政府的命令。在美國至上的當下,美國怎麼允許一個華國的民營企業製造出先進的光刻機,幫助華國擺脫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的技術壓搾?在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的眼裡,華國和華國的人民只需要乖乖的生產襯衣和襪子,幫他們處理垃圾就夠了,怎麼還那麼大膽,想要生產高端的科技產品?

  這不,不等天馬公司解決那幾個技術問題,CIA就來抓人了,隨便安一個竊取美國軍事技術的罪名就把人給抓了,說你是間諜你就是間諜,就是這麼霸氣。

  「寧老弟,你……你快想想辦法啊。」范鏵熒也心虛了,害怕了,他顯然知道自己捲入了什麼性質的事件中。

  寧濤說道:「放心,我會帶你們回家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光頭佬看著寧濤,居然用漢語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就是他剛才沒有制止寧濤和申格還有李萬磊對話的原因,他懂漢語。

  寧濤這才看了光頭佬一眼,淡淡地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光頭佬的臉上不動聲色,試探地道:「我剛才聽你說你會帶他們離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同夥?你是華國的特工?•」

  寧濤淡淡地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光頭佬說道:「跟我合作,告訴我你的同伴在哪裡,我會給你一個豁免協議,你將免於被起訴,你甚至還可以成為美國公民,不僅會獲得政治庇護,甚至還可以為美國工作。」

  寧濤忍不住笑了:「你覺得我看得上什麼美國公民的身份嗎?還有什麼政治庇護,為美國工作?我告訴你,就算你們讓我當總統,我也不稀罕。我寧濤,什麼時候輪到得你們這些垃圾施捨?」

  光頭佬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不知道「寧濤」是誰,可寧濤的囂張態度卻已經觸怒了他。他的眼神凶狠陰毒,似乎想要發作,可最終還是按捺住了。不過他的忍耐顯然是有目的的。

  寧濤卻直接無視他的存在,接著說道:「這事我要是沒遇上那也就算了,可這事被我遇上了,我就得管一管。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把我們放了,然後在國際上公開道歉,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光頭佬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原來是個傻瓜,讓他清醒一下!」

  坐在寧濤身邊的一個CIA特工忽然揮手,一槍柄砸在了寧濤的腦袋上。

  砰!

  那個CIA手中的槍柄重重地砸在了寧濤的腦袋上,可是寧濤的腦袋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也沒有流血。

  寧濤的雙手突然一掙,束縛著他的手腕的塑料扎帶嚓一聲斷裂,他的雙手抱住那個CIA特工的脖子,猛地往反時針的方向一擰。

  卡嚓!

  一個類似掰斷甘蔗的聲音在囚車裡響起,剛剛才用槍柄砸了寧濤一下的CIA特工的腦袋耷拉在了肩膀上,整個身體也軟體動物一般從椅子上摔倒下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被寧濤扭斷脖子的CIA特工倒在地上,坐在寧濤另一邊的CIA特工才反應過來。他猛地將手中的手槍抬起來,對著寧濤的腦袋開了一槍。

  就在他開槍的那一瞬間,寧濤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腦袋剛好避開槍口。

  砰!

  槍聲響起,一顆子彈扎在了寧濤的胸膛上。下一秒鐘,彈頭變形掉在了地上。

  剛剛站起來的寧濤一膝蓋撞在了那個CIA特工的腦袋上,那一剎那間鼻樑破開,鼻血噴湧。第二個CIA特工的後腦勺也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車廂上,然後昏死了過去。

  一眨眼,兩個CIA的特工就被擺平了,躺在了車廂裡。

  這個結果是光頭佬做夢都想不到的,可他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只剩特工,就在寧濤擺平第二個CIA特工的時候,他手中的槍口一腳鎖定了寧濤的腦袋,並且扣動了扳機。

  一隻腳突然側踢過來,一腳踹在了光頭佬的槍口上。

  砰!

  一顆子彈從手槍之中飛射出去,寧濤的鞋底瞬間多了一個洞,可腳底卻毫髮無損。他的鞋子是普通的運動鞋,可襪子卻是天寶襪,一般的法器都不能破,更別說是普通的手槍了。

  鞋底中了一槍,可寧濤的腳卻沒有停下來,踢掉光頭佬手中的手槍之後狠狠地踹在了光頭佬的胸膛上。光頭腦的後背重重地撞在了與車廂與駕駛室之間的防彈鋼板上,嘭一聲悶響,反彈回來,摔倒在了地上。

  「噗!」光頭佬張嘴噴出了一口血。

  嗤——

  囚車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囚車裡的人除了寧濤,申格、李萬磊和范鏵熒都從座椅上摔了出來,倒在了地上。

  寧濤探手一抓將光頭佬掉在地上的手槍抓在了手中。

  嘩啦!

  駕駛室與囚車車廂之間的小窗戶打開,一顆腦袋出現在了後面。

  砰!

  寧濤扣動了扳機,回頭來看發生了什麼事的駕駛員的腦袋頓時爆開,一大團血和腦漿噴在了駕駛室的擋風玻璃上。

  緊接著一支突擊步槍的槍口突然從小窗戶裡探了過來,那是坐在副駕駛的CIA特工。

  砰砰砰……

  突擊步槍開了槍,子彈在車廂裡亂飛。

  卻不等他多發射幾顆子彈,寧濤一把抓住了突擊步槍的滾燙的槍管,猛地往車廂頂部抬起,右手握著的手槍也就在那個時候穿過小窗戶,對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CIA特工的腦袋開了一槍。

  副駕駛室的側窗玻璃上也多了一團血和腦漿構成的混合物。

  車外傳來了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囚車裡槍聲不斷,駕駛員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CIA特工都被爆了頭,那兩輛雪佛蘭賽博班裡的押送囚車的CIA特工已經展開了行動,從囚車的兩翼向尾部包抄了過來。

  寧濤提著那支突擊步槍來到了囚車車廂的後廂門前,將突擊步槍當門閂插進了開門的把手之中。他剛剛將他突擊步槍插進去,外面就有人想將門拉開,動靜很大。

  「哎喲、哎喲……」申格的嘴裡傳出了痛苦的呻吟聲,他的腹部中槍了,鮮血不停地往外流。

  剛才那個坐在副駕駛室的CIA特工開了機槍,子彈撞在鋼板上反彈之後扎進了申格的小腹之中。

  不只是他,李萬磊也受傷了,他的背部也中了一顆流彈,鮮血染紅了他的後背,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范鏵熒比較幸運,並沒有被折射的子彈擊中,可也嚇得面無人色。擅長組局的他,絕大多數過的都是高品質的日子,往來無白丁,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血腥恐怖的場面?

  「你們逃不了的!」光頭佬掙扎著從車廂裡爬了起來,臉上滿是猙獰的詭笑,「前面十公里就是美國的軍事基地,再過十分鐘增援就會趕到,你們覺得你們逃得掉嗎?放下槍投降吧!」

  他的話音剛落,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就從寧濤手中的手槍裡飛了出去,擊中了他的兩條大腿。剛剛爬起來的他普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大腿上血流如注。

  寧濤伸手按住了申格的頸動脈,幾秒鐘之後申格的脖子一歪,昏迷了過去。

  「鏵熒兄,對不住了。」寧濤說。

  「你……」范鏵熒的大腦顯然處在一片混亂之中,他不明白寧濤的意思。

  寧濤一掌刀劈在了范鏵熒的脖子上,范鏵熒悶哼了一聲也昏迷了過去,然後他向光頭佬走去。


bpd 發表於 2018-12-13 01:02
0499章 那就很厲害了

  身中兩槍,光頭佬劇痛難忍,可他卻表現出了足夠的強硬:「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我的人……嘶……他們會殺了你為我報仇!」

  寧濤在光頭佬的身前停下了腳步,將滾燙的槍口抵在了光頭佬的腦門上,頓時一股青煙混著烤肉烤焦了的氣味從光頭佬的腦門上冒了起來。

  「啊——」光頭佬痛呼了一聲。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我以為你是一條鋼鐵般的硬漢,原來你也有怕疼的時候。你說我不敢殺你,可在我的眼裡你已經和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光頭佬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瘋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CIA的歐洲情報官,你要是殺了我,這就是對美國宣戰!你承受得了那個後果嗎?」

  寧濤說道:「華國可不是你們美國想打就能打,想制裁就能制裁的國家。我們在東方領先這個世界幾千年,你們才領先多少年就窮兵黷武,成天大這個打那個,制裁這個制裁那個,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帝國,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將來都會付出代價。」

  「就你們也配?永遠沒有那種可能!」光頭佬沖寧濤憤怒地吼道,眼角的餘光卻移到了車廂的後門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到現在,還跟你說了這麼多廢話,直到現在還沒殺你嗎?」

  光頭佬頓時愣了一下。

  寧濤說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給你的人創造營救你的機會。我也願意配合你,因為我不能留下一個活口。至於你說的那些國際糾紛,不存在的。」

  轟!

  後車廂的車門突然被炸開,就在車門被炸掉的那一瞬間,一顆震爆彈從車門外扔了進來。剎那間強光灼眼,震爆的聲音潮水一般往人的耳朵裡衝擊。

  可是這些對寧濤來說都沒有半點作用。

  就在震爆彈爆炸的那一瞬間,他抓住閉上了眼睛的光頭佬的領口,一揮手將他扔向了車門。兩個帶著防護面罩的特工剛剛跳上車,就被往車外飛去的光頭佬撞下了車,倒在了地上。

  寧濤拉起兜帽,抓起放在椅子下面的小藥箱,縱身一躍飛了出去。

  車廂外,八個CIA特工有兩個被光頭佬壓在地上,另外兩個左邊三個,右邊三個,正準備衝進車廂救人,可誰又能想到裡面的人居然對震爆彈免疫!一個不察,寧濤已經從他們的頭頂飛出了車廂。

  腳下有梯,虛空橫移,寧濤手中的手槍連擊。

  砰砰砰!

  三顆子彈扎進了左側三個CIA特工的腦袋裡,全都是從頭頂射入,一槍斃命!

  從前,寧濤的槍法爛得慘不忍睹,可自從學會了百步穿楊飛針術,勤加修練之後,他手上的準星和射擊的手感已經不是一般的槍手所能比擬的了。甚至,那些頂級的狙擊手在他面前玩槍也得跪下!

  一轉眼,八個CIA特工就只剩下了五個。三個站在車門右側的特工慌忙散開,並在散開的同時持槍向還在控制的寧濤掃射。那兩個被光頭佬壓在地上的CIA特工也將光頭佬推開,一個翻身爬起,跪地開槍,一個乾脆趴在地上向寧濤開槍射擊。

  砰砰砰……

  槍聲密集,一顆顆子彈雨點一般飛向了寧濤。

  那些躲開子彈的電影都是騙人的,沒人能快過子彈,哪怕是修真者也不行。除非,修真者的腳下剛好踩著飛劍。

  寧濤在空中無處借力,他的腳下也沒有飛劍,可是他的身上有天寶法衣。

  噗噗噗……

  短短兩三秒鐘的時間,寧濤的後背、後腿和後腦不下被上百顆子彈擊中。

  這幾個人都是CIA的精銳特工,槍法不可能不准。

  寧濤落在了地上,沒有倒地,右臂往後一擺,臉還沒轉過來,手中的槍卻已經開了好幾槍。

  右邊三個CIA特工的腦袋瞬間爆開,往地上栽倒下去。

  不看你,也能打死你。

  三個CIA特工的屍體還沒有砸在地上,寧濤的身子已經轉了過來,第四顆子彈也就在那一瞬間從槍口中飛了出去。

  砰!

  那個跪地開槍的CIA特工的腦門上也多了一個噴血的彈孔,轟然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CIA特工扣動了扳機,可槍口裡卻沒有子彈噴射出來。他的反應也很迅速,跟著就扔了打空子彈的突擊步槍,雙腿跪在地上,並把雙手舉過了頭頂。

  這是國際通用的投降的姿勢。

  砰!

  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從寧濤手中的手槍裡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剛剛舉手投降的CIA特工的腦袋上,鮮血與腦漿從掀開的頭骨裡迸射了出來,如一朵紅與白的花。

  對人開槍,子彈打完了就投降,這就是美國優先嗎?

  寧濤又對著光頭佬扣動了扳機,可是他裡手槍裡也沒有了子彈。他隨手將手槍扔在了地上,然後向光頭佬走去。

  「不……不要……」一直都表現得很硬漢的光頭佬徹底崩潰了,恐懼佔據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的雙腿中彈無法站起來逃跑,可他卻還是用一雙手往前爬。

  他的前面是美軍的軍事基地,可即便距離他有十公里,他也要爬過去。

  這就是人類求生的本能和力量。

  可惜,他的身後卻還有一個他無法理解的存在。

  寧濤抬腳,一腳踩住了光頭佬的左腳的腳踝。

  光頭佬爬不動了,他回過了頭來,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寧濤,說話的聲音顫得厲害:「不要……不要殺我……」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賬本竹簡,然後放在了光頭佬的腦袋上,並說道:「別動,要是它掉下來,掉在地上,你的腦袋會和它一起掉在地上。」

  光頭佬的脖子頓時僵硬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之前,還在車廂裡的時候,無論寧濤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他甚至一度認為寧濤是個狂妄無知的傻子。可是現在,寧濤說什麼他都相信,他也一點都不懷疑放在他腦袋上的東西掉在地上的話,他的腦袋也會掉在地上。哪怕,寧濤說這地球是方的,他也會附和著說這地球是方的。

  幾秒鐘鍾後寧濤將賬本竹簡從光頭佬的頭上拿了下來,打開查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菲爾德,1975年8月17日生人,邪惡之人。首惡濫殺無辜計65起計455點惡念罪孽,次惡參加侵略戰爭,毀人家園,致人骨肉分離,夫妻陰陽隔斷,計171起計1197點惡念罪孽,三惡指鹿為馬,栽贓陷害,陷人牢獄,酷刑逼供,計35起計245點惡念罪孽……身有惡念罪孽1997點,可開惡念罪孽處方契約,以死贖罪。

  寧濤忍不住笑了,剛剛他還琢磨著,要是這個光頭佬菲爾德的身上要是沒什麼惡念罪孽的話,他順手就殺了。卻沒想到這個菲爾德的身上有1997點惡念罪孽,不出所料的話,加上已經關押在山洞裡的那個黑人上校阿爾弗雷德,他這個月要賺的惡念罪孽就綽綽有餘了。

  1997點惡念罪孽,差不多是一個小惡魁了,就這麼殺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寧濤將賬本竹簡放回到了小藥箱之中,說了一句:「你的運氣不錯,我不想殺你。」

  菲爾德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你……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甚至避免了一場戰爭……」

  轟轟轟……

  震耳的引擎轟鳴的聲音裡,一架武裝直升機出現在了暗藍的夜空之中,正快速往這邊飛來。

  那是一架黑鷹直升機,隔著老遠一段距離都能看見架設在機艙一側的重型機槍,還有站在重型機槍後面的機槍手。

  那架黑鷹直升機還沒有飛到這裡來,機腹下就已經垂下了好幾根繩索。

  菲爾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剛才還說可憐兮兮的口氣,這會兒卻變了:「你跑不掉了,投降吧,來的是三角洲特種兵部隊,投降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三角洲特種兵部隊很厲害嗎?」寧濤問了一句。

  菲爾德冷聲說道:「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特種兵部隊,每一個三角洲特種兵都是千裡挑一,身經百戰!」

  「那就很厲害了。」寧濤說,伸手從還沒有合上的小藥箱之中拿起了精煉駁殼槍。

  一道雪亮的光柱照在了寧濤的身上,還有他腳下的菲爾德也被籠罩在了探照燈的雪亮的光柱下。

  菲爾德看到了寧濤手中的駁殼槍,一臉驚愕的表情:「你……居然想用這把破爛古董打黑鷹?」

  「是的。」寧濤說,抬起了手。

  菲爾德冷笑道:「瘋子!你——」

  嗤!

  一個劃燃火柴般的槍聲忽然響起,一顆精煉子彈從槍口之中飛了出去。

  轟隆!

  天空中頓時多了一顆巨大的火球。

  菲爾德的話還沒有說完,可他張大的嘴巴裡卻沒有任何聲音冒出來。

  寧濤收起了精煉駁殼槍,淡淡地道:「的確很厲害。」

  菲爾德閉上了他的嘴巴,吞了一口口水:「你究竟是……」

  寧濤一腳踹在了菲爾德的腦袋上,後者連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出來就昏死了過去。

  寧濤拖著菲爾德向囚車走去。

  幾分鐘後,更多的武裝直升機飛了過來,地面上也馳來一長串悍馬軍車和裝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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