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開個診所來修仙 作者:李閑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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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2018-3-22 11:05: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7 1438976
bpd 發表於 2018-12-13 01:10
0500章 深藏不露

  一大群武裝到牙齒的美國大兵湧向囚車的時候,寧濤已經在天外診所之中了,還有他連拖帶扛帶回來的范鏵熒、申格、李萬磊和菲爾德。

  善惡鼎中青煙裊裊,鼎上人臉面帶微笑。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心中一片驚訝:「菲爾德身有惡念罪孽1997點,這差不多算是一個小惡魁了,如此之多的惡念罪孽進入天外診所,怎麼鼎上的人臉還有微笑,難道……」

  他的視線移到了被他放在地上的兩個傷員,申格和李萬磊身上。

  問題肯定出在這兩人的身上,而不可能是范鏵熒。

  范鏵熒是職業組局人,成天與那些大富豪、大明星和達官顯貴混在一起,就算他潔身自好做點善事身上有一點善念功德,那也不可能太多。所以,只能是申格和李萬磊,尤其是李萬磊。

  寧濤曾經治好過一個頂善之人,對方也是一個科學家,他研究發明的東西造福了普羅大眾,造福一人哪怕僅有一點點善念功德,累積起來也相當可觀。

  寧濤先給申格和李萬磊輸入了一點特種靈力,又往二人的嘴裡塞了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幫助二人穩住心脈,脫離危險之後才將范鏵熒帶到經書法卷庫貳中放下。

  隨後,寧濤又將菲爾德拖進了經書法卷庫貳,卻沒有給他做任何處理。他返還診所大堂中的時候,申格已經提前醒過來了。

  申格比李萬磊年輕,抵抗能力要強一些,而且他是腹部中彈,傷勢要輕一些。李萬磊是背部中彈,那顆流彈擊中了他的肺,傷勢很嚴重,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

  「寧醫生,這裡……」申格一臉驚訝的表情,想說什麼可又沒有說出來。

  寧濤說道:「申先生,這裡是我的診所,你受傷了,我帶你回來治療。」

  「我……我們是怎麼逃出來的?」申格終於想起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了,說話的時候他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一動就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疼得厲害,他跟著又躺了下去。

  寧濤從小藥箱中取出賬本竹簡放在了申格的手上,在等待診斷的時候說道:「我說過我會救你們出來,我說到做到,至於過程你就別問了。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申格不問了,他偏動腦袋觀察天外診所,他看到了善惡鼎,還有面帶笑容的人臉。這一剎那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可那感覺又很模糊,說不出來。

  寧濤拿起賬本竹簡,打開查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申格,乙丑年六月初三生人(1985年),忠孝善人。首善孝敬父母計10點善念功德,次善忠義愛國,不計私人之得失,為國為民搞科研,累積項目十三個,培養科研人才數十人,虧錢十億余,計善念功德100點。三善捐錢助學,累積捐善款上億,捐建希望小學十座,惠濟貧苦兒童5326個,計善念功德2663點善念功德……身有善念功德2789點,可開善念功德契約消功德以治癒,增壽三十年,一生無疾,多子多福。

  這一看把寧濤都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想到申格竟然是這樣一個大善人。就在剛才,他還以為大善人是李萬磊,卻沒想到是他看走了眼,愛國企業家申格才是大善人。

  其實,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就能提前知道,只是這一路過來都被他忽略了。在柏林聖日酒店見面的時候,申格和李萬磊敲門的時候,他倒是用聞術偵查了一下,確定對方沒帶槍之後便放鬆了警惕。又因為是范鏵熒的朋友,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再偵查什麼,而且對方也很健康,不是他的病人,那就更沒必要用望術診斷了。

  後來在戰鬥中,他在槍林彈雨之中分秒必爭,他壓根兒就沒想過給申格還有李萬磊診斷一下,辨善惡。直到剛才,他也沒有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診斷和辨善惡,因為始終都要走診所的治病機制,他診斷與不診斷都不重要,因為不管他怎麼診斷,都得按照賬本竹簡的診斷來。

  也就是這麼些個原因,申格給他帶來了一個大驚喜。

  他這個月的目標是起碼要賺五千善念功德,然後才能賺惡念罪孽,而他早已經將身有大量惡念罪孽的阿爾弗雷德和菲爾德控制在手中,也就是說只要他治療了申格和李萬德之後他就可以收割兩個惡人身上的惡念罪孽,湊夠這個月的租金!

  「寧醫生,你在看什麼?」申格的聲音,帶著好奇的意味。

  「看你的診斷。」寧濤乾脆將賬本竹簡遞到了申格的眼前,讓他自己看上面的內容。

  申格看到了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來的內容,他張大了嘴巴:「這……是真的嗎?」

  寧濤說道:「你是一個忠孝善人,我不想騙你。我治好你,你身上的善念功德就會消失。善念功德你是理解的吧,它會給你的來生帶來福報。你可以選擇今生福報,也可以選擇來生福報。如果你選擇今生福報,我會給你開一張處方契約,你需要在契約上簽字,然後你在竹簡上看見的都會應驗。」

  「那個……增壽三十年,一生無疾,多子多福是真的嗎?」申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寧濤。

  寧濤點了一下頭:「當然是真的。」

  申格笑了:「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我也不相信什麼來生福報,今生福報,但我相信你。你開吧,我簽字。」

  他畢竟才是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不相信鬼神,善惡有報什麼的也很正常。現在的年輕人,又有幾人相信這些東西?可他相信寧濤能治好他,因為寧濤就連癱瘓在床的孟波都能治好,他身上的槍傷就更不在話下了。

  寧濤取出處方簽,開始書寫善惡功德契約,寫到一半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申先生,雖然上天會給你今生福報,可我賺了你這麼多善念功德,我覺得佔了你的便宜,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又實現不了的心願,你告訴我,我來幫你實現。」

  申格說道:「寧醫生,你說這話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怎麼會佔我的便宜?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

  寧濤說道:「這樣吧,你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來德國談合作,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技術,我幫你搞到。」

  申格頓時愣住了。

  寧濤開好了善念功德處方契約,他將筆放在了小藥箱上,卻並沒有催促申格簽字,而是說道:「我能把你救出來,我就能幫你搞到你想要的技術。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搞定。」

  申格一邊忍著痛,一邊還得忍著笑:「寧醫生,你是一個醫生,你就不要淌這種渾水了,你也看見了,我們只是接觸了一下波虹公司,還沒接觸到他們的技術人員,美國的CIA就來抓我們了,西方世界打壓我們的心思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你一個醫生怎麼跟他們鬥?」

  寧濤說道:「我是認真的。」

  申格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呵呵……哎喲……那好吧,我就跟你聊聊。我們國家目前只能生產28納米的芯片,外界說我們能生產14納米的芯片,可我知道那是唬人的,我們現在還沒能攻克14納米的技術。可你知道嗎,西方世界已經能生產7納米的芯片了,就算我們騎著馬追趕,那也得至少十年的時間才能達到他們現在的水平……」

  「接著說。」寧濤不懂這些,可他聽得很認真。

  申格接著說道:「我帶著李工來德國,我根本就不指望獲得他們的核心技術,我只希望能借助波虹公司的測試技術幫我們提升一下乾式光刻機的穩定性和精確度,可即便是他們淘汰的技術,人家也不給我們啊。」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技術。」寧濤說。

  申格卻苦笑了一下:「寧醫生,你不懂,光刻機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綜合性技術,涉及很多領域,而我們在那些領域都是落後的。我什麼都想要,波虹公司的測試技術、穩定模塊,還有阿斯特的沉浸式光刻技術,我甚至還想要一台阿斯特公司生產的最先進的沉浸式光刻機……可是無論我們給再多的錢,人家都不賣。可這還不算過分,你知道的,前不久我們國家的一家公司被美國制裁,人家直接不賣你芯片,那家企業就和倒閉沒什麼區別了。西方世界把他們的技術當成武器來使用,人家要的不只是錢,還有霸權。」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懂了,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幫你搞定。」

  「呵呵……」申格搖頭苦笑,他顯然不相信寧濤這一次還能說到做到。

  寧濤將申格扶了起來:「申先生,簽字吧。」

  申格拿著筆簽上了他的名字。

  善惡鼎中的青煙席捲而來,轉眼就將申格吞沒了。

  極其詭異,寧濤本來是扶著申格在小藥箱上簽字的,可是青煙將申格吞沒之後,他忽然發現他身邊沒人了。

  比起那什麼沉浸式光刻機,天外診所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複雜的東西吧?

  無論多麼複雜和先進的光刻機,那也是人造出來的,可是這天外診所卻是人無論如何都造不出來的。

  究竟是誰,或者是什麼樣的存在創造了這天外診所?

  這個答案無從知道。


bpd 發表於 2018-12-14 00:47
0501章 古堡

  昏迷的人對時間是沒有感覺的,范鏵熒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暗藍的夜空,數不清的星辰在天空中閃爍。還有一彎月牙懸掛在天空中,將清冷的月光灑下來。

  外國的月亮並不比華國的月亮更圓。

  意識回歸,恐懼和擔憂瞬間漫過每一根神經,范鏵熒騰地爬了起來,四下張望。沒有荷槍實彈的美國大兵,沒有可怕的CIA特工,這裡也不是監獄,而是一片山坡。他眺望到了山坡下的一大片墓地,還有一座雄偉的紀念碑,似曾見過的熟悉,他很快就辨認了出來,那是猶太公墓的紀念碑。

  「不用擔心,你在很安全的地方。」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范鏵熒跟著轉過了身去,在他的視線裡,寧濤剛剛穿出一排樹木,正向他走來,他的嘴唇動了動:「寧老弟,我們這是……」

  寧濤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范鏵熒忽然想起了什麼,也驟然緊張了起來:「申格和李工呢,他們在哪?」

  寧濤說道:「他們也很安全,我已經讓我的朋友帶他們回國了。」

  事實上,申格和李萬磊已經在華國京都了。他從申格和李萬磊的身上賺到了3133點善念功德,對他來說等於是中了大獎了。這其實就是善有善報,他救了申格和李萬磊,他也得到了善報,他的善報就是申格和李萬磊身上的善念功德。

  所以,遇到需要幫助的人,請伸出你的手,你做了善事,你的善報福報說不一定就在你轉身之後就到了。

  治好了申格和李萬磊之後,寧濤將二人送出了診所,放在了巷子裡。隨後他又將阿爾弗雷德和菲爾德帶回了診所大堂,開惡念處方契約,從兩人的身上收割了四千點惡念罪孽。這個月的租金是綽綽有餘了,更重要的是,善惡也終於平衡了。

  只是這些,他都沒法告訴范鏵熒。

  「那我就放心了,寧老弟,你真是手段通天的人啊。」范鏵熒嘆了一口氣,有點劫後餘生的感慨,「不瞞你說,我都以為我這次完蛋了,那可是CIA啊,被他們帶走,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寧濤移目天空,一團亮光正快速往這邊飛來,伴隨著的還有引擎轟鳴的聲音。

  那是一架直升飛機。

  范鏵熒頓時緊張了起來:「那是……搜捕我們的飛機嗎?」

  寧濤說道:「他們已經找了一天一夜了,不用擔心,你和我在一起,沒人能傷害到你。我們走吧,我剛才看過,那片樹林後面有一條路,我的電瓶車就放在那裡,帶我去見那幾個買家吧,完成交易我就帶你回華國。」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范鏵熒跟著寧濤走,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寧濤只是點了一下頭,他也沒法告訴范鏵熒是他延長了他昏迷的時間。

  兩人剛剛走進樹林,一架黑鷹武裝直升機就從樹林上方飛了過去。

  范鏵熒抬頭目送那架黑鷹武裝直升機從頭頂飛過,雖然寧濤就在他的身邊,可他卻還是顯得很緊張:「寧老弟,我們……我們現在成通緝犯了吧?」

  「通緝犯?」寧濤笑了笑,「沒有的事,昨天晚上的事沒有任何媒體報道,我們現在就算在柏林的街頭向警察問路都沒有問題。不過,在美國人那邊可就不好說了,我估計現在有很多CIA的特工在柏林活動吧,如果遇上他們我們倒是會惹上麻煩。」

  「昨天晚上死了那麼多人,居然沒事?」范鏵熒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寧濤說道:「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抓申格和李萬磊,他們的行動不過是見不得光的行動,怎麼會曝光?而且,昨晚的事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誰會把不合法而且丟臉的事情自己爆出來?」

  范鏵熒這才放鬆下來:「我就擔心你會惹上大麻煩,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就打電話,通知那幾個買家準備交易。」

  這片樹林後面果然有一條山路,僻靜無人。一輛電瓶車就停在路邊,踏板上還放著一只塑料編織袋。

  看到寧濤的電瓶車,還有那只裝著四件越窯瓷器的塑料編織袋,范鏵熒的心中一片困惑,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問什麼。比起寧濤是怎麼將昏迷的他從一群如狼似虎的CIA的特工手裡救出來,眼前這點疑惑又算得了什麼?

  一個小時後,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柏林東邊,距離東柏林差不多七八十公里外的一個偏遠小鎮上。寧濤也沒有停下,騎著天道號電瓶車穿過了小鎮,又往前行駛了大約三五公里的距離,最後進入了一片山谷,看到了那座古堡。

  那座古堡看上去有點像佛羅倫薩的百花聖母大教堂,但要小一些。岩石外牆上爬滿了青苔和爬山虎,石牆下還有一條幾米寬的護城河,只是一件沒有水在流了。它談不上雄偉,但相當古老,估計是中世紀某個貴族領主的府邸。

  遠遠看去,古堡的大門口亮著燈,燈下有人。大門一側有一座箭塔,箭塔上也站著人,那人用探照燈照著唯一一條可以進入城堡的路,還有周邊的區域。

  不管是站在大門口的人,還是站在箭塔上的人身上都帶著槍,而且是火力強勁的突擊步槍。

  一眼觀察過,寧濤放慢了天道號電瓶車的速度,隨口問了一句:「鏵熒兄,那個托馬斯是什麼人?」

  范鏵熒說道:「歐洲的商人,我能獲得的信息顯示,他的生意很廣泛,進出口貿易,石油期貨,還有鑽石他都有做,他對古董非常感興趣,歐洲的幾單天價拍賣都與他有關。不過,他也不是全都收藏,有些會轉手再賣出去。」

  「你說的這些生意都是正當生意,可是你看見那些人了嗎?」寧濤說。

  范鏵熒舉目眺望,然後說道:「看見了,可是看不清楚。」

  寧濤說道:「他們的身上都帶著槍。」

  「啊?」范鏵熒吃了一驚,也驟然緊張了起來,「他們怎麼會帶槍?難道我獲得的信息不準確?」

  寧濤說道:「現在很多人都是表面一個身份,背地裡又是一個身份。你說的那個托馬斯,我估計他也不是一個什麼正當商人。不過你也不用緊張,那些拿槍的人比起CIA的特工差遠了。」

  范鏵熒的嘴角也擠出了一絲笑容,可看上去比較僵硬。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這次德國之行。

  天道號電瓶車進入探照燈的範圍,箭塔上的人便將探照燈的光束鎖定了騎車的寧濤和坐車的范鏵熒。那位仁兄一臉驚詫的表情,價值十億的買賣,騎電瓶車來交易?

  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直接來到了城堡的大門口才將車停下來,大門口站著四個白人槍手,其中一個白人青年端著一支G36突擊步槍走了上來,槍口下壓,並沒有對著寧濤和范鏵熒。

  寧濤的視線落在了白人青年的脖子上,他看到了一個「卍」字紋身,那是納粹的標記。他的心中微微一動,暗暗地道:「納粹標記,那托馬斯不會是現代納粹吧?」

  范鏵熒從天道號電瓶車的後座上下來,用德語說道:「我們和托馬斯先生約好的,請通告一下,我們帶著東西來了。」

  就在他說話的這點時間裡,寧濤發現幾乎每個槍手的身上都有「卍」字紋身,大多都在脖子上,只有一個在小臂上。這個發現讓他越發懷疑,這個古堡是現代納粹的一個老巢了。

  白人青年說了一句話,可惜寧濤聽不懂德語。

  范鏵熒聽過之後對寧濤說道:「他說他要搜身,讓他搜嗎?」

  寧濤看了看幾個虎視眈眈的白人槍手,點了點頭。

  白人槍手招了一下手,一個莫西干髮型的槍手拿著掃瞄儀走了過來,對寧濤進行掃瞄。然後讓寧濤打開小藥箱,寧濤打開了。他看到了放在小藥箱中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包括那支精煉駁殼槍。他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寧濤一眼,然後將精煉駁殼槍拿了起來,試著對一塊空地開槍。可是,他扣動了扳機,卻沒有子彈發射出來。

  寧濤用英語說道:「這不過是一個玩具。」

  莫西干髮型的槍手將精煉駁殼槍放回了小藥箱,然後又用掃瞄一起掃瞄了范鏵熒和放在天道號電瓶車踏腳板上的塑料編織袋,最後他對白人槍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跟我來。」白人槍手說。

  范鏵熒說道:「跟他走。」

  寧濤去推天道號電瓶車,白人槍手卻對他搖了搖頭,他提起放在踏腳板上的塑料編織袋便往大門裡走去。

  寧濤的舉動又招來一片異樣的眼神,價值十億的古董,就這樣帶來了?

  白人青年領著寧濤和范鏵熒進入城堡大之後,幾個槍手也退了進去,大門關閉。天道號電瓶車就被扔在了那裡,沒人會將這個世界上最酷且最貴的電瓶車放在心上。

  就在大門關閉之後沒多久,一輛機車出現在了路口,緩緩停下。車上坐著兩個女人,她們眺望著那座古老的城堡。

  「妹妹,你說那座古堡裡也沒有什麼妖精?」穿白色OL制服裝的女人說。

  「你就是妖精。」穿青色旗袍的女人說,還額外贈送了一個白眼。


bpd 發表於 2018-12-14 00:58
0502章 啪啪啪!

  城堡大門後面是一個比較寬闊的庭院,鋪著方塊石磚,有一座噴泉,還有幾座羅馬武士雕塑,看上去起碼有好幾百年的歷史。

  庭院裡有好幾十個武裝人員,站在不同的角落,不同的位置上,裝備也都是清一色的德制裝備,非常精良。

  白人青年領著寧濤穿過庭院,進入一條被踩得非常光滑的條石走廊,最後來到了城堡的大廳裡。

  大廳空間高闊,十幾根巨大的石柱撐起了橢圓形的穹頂。正面的牆壁上懸垂著一面旗幟,那旗幟上繡了一隻紋章盾的圖案,藍色和白色的稜形交錯,佈滿了整面旗幟。

  寧濤看了那面旗幟一眼,卻不知道它象徵著什麼。

  大廳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在等候。象徵

  「請等一下。」帶路的白人青年向樓梯口走去。

  范鏵熒湊到了寧濤的耳邊,低聲說道:「奇怪,怎麼會懸掛這樣的旗幟?」

  寧濤問道:「它代表著什麼?」

  范鏵熒說道:「那是巴伐利亞時代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徽記,這個家族強大了七百年之久,統治過德國、匈牙利、丹麥、希臘和挪威,或許還不止,非常偉大,我就知道這些。」

  「那就很厲害了。」寧濤為之動容,一個家族能興盛七百年之久,統治過那麼多國家和地區,這在華國的歷史上都是沒有過的。

  「不過,一百多年前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就沒落了,隨著茜茜公主的死煙消雲散,不過這個家族的後人現在也活得很滋潤,著名的天鵝城堡就是他們家族的私產,他們家族也擁有神聖羅馬時期的諸多古董文物,用隱形帝國來形容這個家族一點都不為過……可是,托馬斯怎麼可能與與維特爾斯巴赫家族扯上關係?難道這座不起眼的古堡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產業?」范鏵熒自言自語,一臉的困惑。

  寧濤抬起了頭,就在他抬頭的時候,一個五十左右的白人男子出現在了二樓環形走廊的欄杆旁,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站在大廳力的他和范鏵熒。

  范鏵熒也看見了那個白人男子,他對寧濤說道:「他就是托馬斯。」

  寧濤微微點了一下頭,悄然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及聞術的狀態。昨日他看走了眼,差點錯過了申格這個大善人,他可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除了辨善惡,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確認一下托馬斯還有沒有別的身份,比如修真者,比如妖。

  托馬斯的先天氣場很正常,卻也有惡氣,而且很明顯。

  寧濤看托馬斯,托馬斯也看著寧濤,他的眼神很銳利。

  幾秒鐘之後托馬斯離開了欄杆,進入樓道。一分鐘後,他從樓梯口走了出來,跟著他進入大廳的還有幾個人,兩個白人西裝革履身形高大魁偉的白人男子,雖然手上沒有拿槍,可身上卻有槍支散發出來的味道。另外還有兩個是華人,都有點年紀,一個五十多出頭,一個四十多歲。兩人衣著得體,帶著名貴的腕表,保養得很好,皮膚白淨,面色紅潤。

  這兩個華人,似乎就是范鏵熒口中的「國內」買家。

  托馬斯來到了寧濤和范鏵熒的身前,兩個保鏢退開了一下,雙手交叉放在腿間。兩個華人盯著寧濤手中的沾了不少灰塵的塑料編織袋,一臉奇怪的表情。

  「范先生,為什麼遲到?」托馬斯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相當標準的漢語。他眼角的餘光也在寧濤手中的塑料編織袋上,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范鏵熒的言辭有點閃爍:「那個……遇到點事,不過都處理好了,不會影響到我們的交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寧……」

  不等他把話說完,托馬斯便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他是誰,我也知道你們遇到什麼事了。我以為你逃出來之後會立刻離開德國,卻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這裡。你就不怕我一個電話,CIA的人就會趕到這裡嗎?據我所知,CIA內部懸賞五百萬美金尋求你二位的線索,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賺五百萬美金,還有你們帶來的東西。」

  范鏵熒頓時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托馬斯的開場白是這個樣子的。

  托馬斯眼角餘光一直都在觀察寧濤的臉色。

  寧濤淡淡地道:「托馬斯先生,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覺得你的人比CIA的特工更厲害嗎?」

  托馬斯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轉眼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寧先生,我欣賞你的膽量和勇氣,好吧,我們開始吧,讓我先看看你的貨。」

  寧濤打開了塑料編織袋,將放在裡面的用泡沫盒子裝著的四件越窯瓷器一一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最後一只花瓶,他直接從泡沫盒子裡取了出來,遞給了托馬斯。

  托馬斯小心翼翼地拿著花瓶鑒定,那兩個華人也湊到了托馬斯的旁邊看那只花瓶。

  寧濤這邊乾脆將另外一只花瓶和兩只盤子全都取了出來,放在泡沫盒子上。

  「對瓶,對盤,這是唐朝皇室的珍品,保存得這麼好,真是奇蹟。」一個華人兩眼放光,讚不絕口。

  范鏵熒說道:「東西沒有問題,四件瓷器,十億華幣,轉賬之後這四件瓷器就屬於你們了。」

  托馬斯卻沒有吭聲,他將那只花瓶遞給了一個華人買家,然後蹲在另外三件瓷器前,一件接著一件地看。他雖然極力控制著他的情緒,可他的眼睛卻還是出賣了他,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興奮和貪婪的神光。

  那些歐洲的古董,怎麼可能和大唐盛世的珍品瓷器相比?就眼前這四件越窯瓷器,放眼整個歐洲恐怕都找不出能與之媲美的。

  「范先生,十億太貴了吧?」一個華人買家開口說道,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寧濤和范鏵熒的反應。

  范鏵熒說道:「前不久,一只成化斗彩雞缸杯都賣了兩個多億,這四件越窯瓷器比雞缸杯還要珍貴,這個價錢已經很公道了。你們要是不要的話,我們拿走,我重新找買家,十億華幣肯定會有人搶著要。」

  托馬斯已經完成了對另外三件瓷器的鑒定,他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一百萬,你們的東西我要了。」

  范鏵熒驚呼道:「一百萬?托馬斯,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托馬斯說道:「一百萬,這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好的價錢,瓷器留下,拿著一百萬走吧。」

  之前那個領路的白人青年也從樓梯間裡走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只密碼箱,看樣子那箱子似乎就是裝錢的箱子。

  一只密碼箱顯然裝不下十個億,一百萬都很勉強。

  范鏵熒著急了,他伸手去拿那個華人買家手中的花瓶,那個華人買家卻退了一步。一個保鏢跟著上前,擋住了范鏵熒的路。

  范鏵熒怒道:「你們想幹什麼?想搶嗎!」

  托馬斯冷笑了一聲:「CIA的人正滿世界找你們,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我打一個電話我就能輕鬆賺五百萬美金,還有一個CIA的大人情。我沒想過要你們的命,還給你們一百萬,做人要知足,不要太貪心,太貪心的話小心把命搭進去。」

  范鏵熒還要說什麼,寧濤卻將他拉了回來:「鏵熒兄,不用再說了,交給我來處理吧。」

  范鏵熒心中憤怒不甘,可還是點了點頭。現在這種情況讓他臉上無光,也愧對寧濤。他組了那麼多的局,眼前這種騙局卻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被騙的人還是他。

  寧濤看著托馬斯,淡淡地道:「托馬斯先生,你確定想要用一百萬買我的四件瓷器嗎?」

  托馬斯咧了一下嘴,眼神冰冷:「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拿一百萬離開這裡,不然你就永遠留在這裡。」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本來我只想賣十億,拿錢走人,可你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你讓我感覺被欺騙了,然後你還威脅我。我這人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騙和威脅,我現在也給你一個機會,這樣吧,十億的價錢不變,但你得付我兩億的精神損失費。」

  「哈哈哈!」一個華人買家放聲大笑,「你真把你自己當成孤膽英雄了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寧濤淡淡地道:「我又被恐嚇了,再加一億。」

  那個拿著花瓶的華人買家冷笑道:「你這傢伙,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寧濤說道:「罵我,再加一億。」

  那個拿著花瓶的華人買家還要說什麼,托馬斯瞪了他一眼,他跟著就閉上了嘴巴。就這樣的反應,這兩個華人買家根本就不是什麼從華國來的買家,倒像是托馬斯的手下。

  托馬斯冷冷地道:「小子,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沒有珍惜。在這片土地上,沒人能違背我的意願,你真的想死嗎?」

  寧濤嘴角的笑容卻更明顯了:「再加一個億。」

  十億的價格被他這麼一加,轉眼就變成十五億。

  一句一億,這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的罰款。

  托馬斯笑了笑,慢吞吞地抬起了手,然後拍了拍手掌。

  啪啪!

  這是一個動手的暗號。

  一路過來,寧濤能看見的武裝人員就有好幾十個,裝備也極其精良,可謂是龍潭虎穴。

  可是,托馬斯把暗號打出去了,門口卻沒有衝進來一個武裝人員。

  托馬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拍了拍。

  啪啪啪!

  這一次他多拍了一下,拍得也更響亮。

  可是……

  門口還是空蕩蕩的,別說是裝備精良的武裝手下,就連一隻狗都沒有出現。

  這是什麼情況?

  托馬斯頓時愣住了。


bpd 發表於 2018-12-14 01:05
0503章 這又是什麼妖精?

  寧濤的嘴角帶著一絲奇怪的笑意:「托馬斯先生,你這是在叫人嗎?」

  這是明知故問,也是嘲諷。

  托馬斯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他用德語說道:「你們兩個去看看。」

  兩個保鏢快速向門口走去,行走間都拔出了手槍,然後小心翼翼地從門口走了出去。

  可是,兩個保鏢剛剛出門,門外便傳來了兩個沉悶的響聲,然後就沒了任何動靜。

  托馬斯用德語吼道:「發什麼了什麼?」

  沒人回應他。

  范鏵熒也驚呆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濤。他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卻能猜到外面有寧濤的人,可寧濤事先並沒有告訴他。

  提著密碼箱的白人青年突然鬆開了右手提著的密碼箱,同時抓住了掛在胸前的G36突擊步槍。

  他的動作非常的迅猛和準確,那只密碼箱還沒有墜落地上,他手中的G36突擊步槍就已經抬了起來,下一秒鐘就要鎖定寧濤。

  呼!

  不等白人青年將槍口鎖定寧濤,一把扇子突然從門口飛了進來,卡嚓一聲切過了他的右手手掌,不僅是切掉了他半截手掌,甚至連G36突擊步槍也被切斷!

  「啊——」白人青年慘叫了一聲,驚恐地握著手腕阻止血液往斷掌流去。然而這樣做並沒什麼卵用,猩紅的鮮血還是不斷地從他的斷掌處湧冒出去,大理石地磚瞬間就被染紅了一大片。

  呼呼呼……

  那扇子帶著風聲,迴旋鏢一般繞過托馬斯的頭頂,然後又飛出了門。

  托馬斯嚥下了一口唾沫,額頭上滿是冷汗。那兩個冒充華國買家的華人也都目瞪口呆,一動不敢動,生怕那把扇子再飛回來,切斷他們身體的某個部位。

  城堡大廳裡一片死寂,只有那個白人青年的斷掌下傳出滴答滴答的滴血的聲音。

  寧濤這才開口說道:「十六億,打錢。」

  托馬斯這才回過神來,他顫聲說道:「不、不是十五億嗎?」

  寧濤說道:「你的人剛才想向我開槍,加一億,你要是再不打錢的話,每過一分鐘我加一億。」

  托馬斯內心的感受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罵一句加一億,抬下槍加一億,現在更是延遲一分鐘打錢也要加一億,這樣做生意,就算是世界首富貝佐斯也吃不消!

  寧濤抬手看了一下低語者,他的手錶不顯示時間,可是他卻說道:「現在開始計時。」

  啪啪啪!

  一串清脆的掌聲從環形走廊的第三層傳來,一個俊美的金髮男子出現在了欄杆旁,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城堡大廳裡的人。

  這個金髮男子一出現,托馬斯頓時低下了頭,恭敬順從如奴才,連看都不敢看金髮男子一眼。

  寧濤仰頭看著他,悄然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及聞術狀態。這一看,他心中頓時吃了一驚。這個青年的身上的先天氣場呈灰黑色,隱隱有點血光,且有妖氣的存在,而且還很強大。

  這又是什麼妖精?

  寧濤見過的妖,不管是白婧和青追那樣的天生妖,還是殷墨藍和江好那樣的新妖,先天氣場其實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都是五顏六色,只是多了青濛濛的妖氣而已。可眼前這個金髮青年雖然有作為妖的妖氣,可先天氣場卻是灰黑色的,他從來沒有見過。

  四目相對,金髮青年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光。一眼之後,他退開了,然後三樓的走廊裡傳來了他的聲音:「寧先生,十六億,你把賬號給托馬斯,我給你打錢。」

  寧濤這才收回視線,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寫著賬號的紙條遞給了托馬斯。

  托馬斯捧著那張紙條一秒鐘都不敢耽誤,轉身就跑進了樓梯間,噔噔噔的腳步聲又快又急。

  「你們都退下去吧。」金髮青年的聲音。

  那兩個冒充華國買家的華人,還有那個被切斷手掌的白人青年退了下去,後者還撿起了他的斷掌,還有那半截被切斷的槍。

  范鏵熒湊到了寧濤的耳邊,緊張兮兮的樣子:「寧兄弟,你怎麼不告訴我你還帶了幫手啊,他們在哪?」

  寧濤說道:「她們就在外面,她們都很危險,我不想你接觸她們,她們跟著來只是一個備用選項,我本來沒想過要她們出手,可是你也看見了,這些傢伙壓根兒就沒想過給錢,所以她們就出手了。」

  「外面有幾十個槍手啊,一點聲音都沒有……那些槍手都死了嗎?」范鏵熒的聲音有點顫。

  寧濤說道:「或許吧,她們真的很危險,我就不介紹你們認識了。」

  范鏵熒一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

  就在這時寧濤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看了一眼,十六億資金到賬了。

  樓梯間裡傳來了腳步聲,很慢,可聽到腳步聲不到十幾秒鐘的時間,一道修長勻稱的身影便從樓梯口走了出來。正是那個金髮青年,他一頭金色的長髮,一雙湛藍如寶石般的眼睛,五官精美至極,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如果他穿上女裝的話,他會被絕大多數女人都要漂亮。如果他穿上男裝的話,那他大概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不過,他既沒有穿女裝,也沒有穿男裝,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睡袍,敞開的領口裡曝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無比嬌嫩的膚質。也正是這領口和領口下呈現出來的特徵,才能提醒人他的性別。

  金髮青年的手中端著一只托盤,托盤裡放著三杯酒,他好沒有走近,便有一股馥郁的酒香飄傳過來。

  酒是好酒,沒毒。

  寧濤的鼻子已經有了判斷,他的視線卻忍不住移到了金髮青年的腳上。

  金髮青年有著一雙大長腿,睡袍下的一雙小腿白皙勻稱,腳上穿了一雙透明的拖鞋,裸露在空氣中的腳趾每一根都晶瑩剔透,每一根腳指頭上的指甲蓋上都塗著紅色的指甲油,越發映襯出他的腳趾的嬌嫩細膩。如果這是一雙女人的腳,不知道會迷倒多少男人。可是它卻是一個男人的腳,這感覺就怪異了。

  金髮青年在寧濤與范鏵熒的身前停下了腳步,先給寧濤遞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范鏵熒遞了一杯酒,最後他自己端起了一杯,嘴角也在那個時候浮現出了一絲好看的笑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查理斯,我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托馬斯是我的管家,我為他的行為道歉。寧先生,為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成功乾杯。」

  查理斯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起來。

  寧濤沒法再計較什麼,因為就算托馬斯是受了查理斯的指示,想要黑吃他的越窯瓷器,可是人家已經為犯錯買了單,而且價格不便宜,整整十六億。現在人家還拿出珍藏了起碼上百年的紅酒來認錯,他要是再拒絕的話就有點不合適了。

  寧濤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意,舉起酒杯與查理斯碰了一下,然後又與范鏵熒碰了一下杯。

  三人喝了一口酒。

  查理斯說道:「范先生,請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想帶寧先生去我的書房談點事情。」

  范鏵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說道:「鏵熒兄,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放心吧,你很安全。」

  范鏵熒這才點了點頭。

  查理斯將酒杯和托盤放在了一張桌子上,然後從地上拿起了兩件越窯瓷器,又對寧濤說道:「寧先生,能請你幫我拿上另外兩件嗎?」

  「沒問題。」寧濤拿起另外兩件,然後跟著查理斯向樓梯間走去。

  范鏵熒目送寧濤跟著查理斯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向門口走去。他站在門口眺望,頓時呆住了,在曾經走過的庭院裡橫七豎八地躺著槍手。不過沒有血,看樣子是被人打暈了。

  「這麼多人被打暈,難道……」范鏵熒咂舌,「他有私人軍隊?」

  沒人告訴他答案,而他也看不見,就在他的頭頂上,在這座城堡的最高處正並肩站著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都是寧濤的女人,一個是青追,一個是白婧。

  在過去的一天的時間裡,寧濤其實還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帶范鏵熒回到德國繼續交易。也正是因為范鏵熒的完全等於零的戰鬥力,還有CIA和買主身份不明的原因,他才去剛德跟白婧和青追聊了聊,讓她們一起來德國。

  善人計劃需要錢,神州慈善公司發展也需要錢,這就是他明知道很危險,卻還是要帶范鏵熒回到德國交易的原因。

  「噗!」青追張嘴吐出了一塊糖,猶豫了一下,她說了一句話,「姐姐,我吃東西怎麼感覺很酸,我是不是懷孕了?」

  白婧白了青追一眼:「拜託,你吃的是山楂糖啊,肯定酸。你才圓房就懷孕,哪有那麼容易?」

  「是山楂糖麼?哎喲,沒發現……那要圓多久才能懷上?」

  「我怎麼知道,總之多圓就行了。」

  「有道理……」

  寧濤並不在這裡,如果他聽到姐妹倆的這段因為一塊山楂糖引發的對話,他的腰肯定會狠狠地酸一下。

  上了三樓,寧濤看到了托馬斯,他站在一道房門前,老遠就鞠躬致意。

  他還真是一個管家。

  查理斯領著寧濤進了書房,托馬斯關上了門。


bpd 發表於 2018-12-14 01:15
0504章 血妖的訂單

  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書房,幾隻木質的書架上放了不少厚厚的書本,那些書本看上去也很古老。一扇落地窗旁邊擺放著一張紅木書桌,書桌上放著一本打開的書,還有墨水瓶子和插在墨水瓶子裡面的鵝毛筆,以及火漆什麼的。書桌的旁邊,窗戶與牆壁之間放著一套板甲,從頭盔到戰靴一樣不缺,銀色的手套裡還握著一把雙手大劍,看上去還很鋒利的樣子。

  這樣的書房,給寧濤一種穿越到了中世紀的感覺。

  查理斯將兩只花瓶放在了書桌上,寧濤也將兩只盤子放在了書桌上。放盤子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攤開在書桌上的古老書籍。那其實不是書,而是一本筆記,畫了一些奇怪的圖案,還有文字。可惜那些文字很奇特,不像是德文,他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是哪國的文字。

  查理斯看著寧濤,似乎並不在意寧濤窺看他放在書桌上的筆記。

  寧濤打破了書房裡的沉默:「查理斯先生,你想跟我聊什麼?」

  他其實很想知道查理斯是個什麼妖,可這種事情他顯然不會開口問,他只能通過觀察和接觸來獲得答案。

  查理斯來到了一只越窯花瓶前,伸手觸摸著光滑的瓶壁,聲音柔軟好聽:「寧先生,這四件瓷器是從海裡找到的吧?」

  「你怎麼知道?」

  查理斯說道:「這四件瓷器上有大海的味道,而且是很深的大海,是嗎?」

  寧濤說道:「這四件瓷器確實是我從深海裡撈上來的,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寧先生你能潛到多深的海底?」查理斯直盯盯地看著寧濤,湛藍的眸子裡滿是期待的神光。

  「你問這個幹什麼?」寧濤重複了這句話。

  「寧先生,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惡意,請你告訴我,你究竟能潛入多深的海底?」查理斯也重複了他的問題。

  寧濤淡淡地道:「這個我倒沒有試過,但我估計只要是地球上的海洋,無論是多麼深的深海,我應該都能潛下去。」

  查理斯頓時激動了起來:「真是太好了!」

  寧濤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問這個幹什麼?」

  查理斯沒有回答寧濤的問題,卻伸手將桌上的筆記翻到了前面的一頁。

  攤在書桌上的筆記起碼有報紙那麼大,查理斯翻到的那一頁是整本筆記的第一頁,那上面畫了一張航海圖。圖上有海島,有大陸,比例很大。在一片海域上用筆圈出了一個圓圈,但寧濤看不出那是那片海域,也看不出那些海島何恩大陸對應的現代世界的那個地方。不過,他已經猜到了查理斯的目的了。

  「你想讓我下海,潛入這個地方的海底嗎?」寧濤伸手指著地圖上的做了標記的位置說道。

  查理斯點了一下頭:「我想請寧先生出馬,從這裡為我找一艘沉船,並將裡面的一件東西給我帶上來。」

  寧濤試探地道:「這個地方在哪裡,你要我找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查理斯說道:「在那之前,我們需要達成一個書面協議。你同意為我找那東西,並且在協議上簽字,我就告訴你。」

  寧濤笑了一下:「那你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

  查理斯說道:「你開價吧,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虧待你。」

  寧濤卻搖了搖頭:「我對錢沒什麼興趣。」

  「你對錢沒有興趣,那你為什麼還冒著危險來跟我交易?」停頓了一下,查理斯跟著又說道:「告訴我,除了錢,你還想要什麼?」

  寧濤說道:「波虹公司的最新的測試技術,穩定模塊,還有阿斯特公司目前最新的沉浸式光刻機的生產工藝及相關的技術。」

  查理斯頓時愣在了當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濤。

  寧濤反問道:「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查理斯這才開口說道:「寧先生,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要那些東西幹什麼?」

  寧濤說道:「我的朋友來找波虹公司談合作,卻被波虹公司出賣給了CIA,如果不是我及時相救,他們這輩子恐怕都出不來了。這讓我很生氣,所以他們視為珍寶的東西,我要從他們的手裡奪走,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個警示。」

  查理斯搖了搖頭:「這不行,這應該只是一個簡單的交易,我不想牽扯到政治,我討厭政治,你也不要把一個簡單的交易弄得這麼複雜。」

  寧濤轉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查理斯叫住道。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轉身看著查理斯:「改變主意了嗎?」

  查理斯說道:「波虹公司的最新的測試技術和穩定模塊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說的那種沉浸式光刻機的技術我沒法給你,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我幫不上這個忙。阿斯特公司的總部在荷蘭,它不是德國的公司,你要的技術只能去荷蘭。」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行,成交。」

  查理斯說道:「那我們簽個協議吧。」

  寧濤說道:「不用簽什麼協議,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你搞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後,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再見面。我為你下海找你想要的東西,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成交。」查理斯說。

  寧濤打開小藥箱,撕下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在背面上寫上他的手機號碼,然後將它遞給了查理斯:「你找到我要的東西,將船開到需要我潛水的地方,你拿出這張紙條,我自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好。」查理斯收起了那張普通處方簽。

  寧濤也沒問他要尋找的沉船是什麼沉船,要找的東西是什麼東西,轉身走到門口,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托馬斯很恭敬地向寧濤鞠躬。

  寧濤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選過走廊,進入樓梯間。下了樓,他叫上了站在大廳裡等待他的范鏵熒,兩人穿過庭院,離開了古堡。

  天道號電瓶車還停在大門外面,寧濤爬上了車:「鏵熒兄,上車吧。」

  范鏵熒一邊往車上爬,一邊張望,他想看見寧濤的幫手,可是他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卻就在他剛剛爬上天道號電瓶車的時候,他的脖子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下,也就在那一瞬間他失去了知覺,眼前一黑,趴在了寧濤的背上。

  一個女人從暗角裡現身,來到了寧濤的身邊,正是白婧。

  寧濤說道:「沒傷著他吧?」

  白婧說道:「放心吧,我只是麻醉了他的神經,幾個小時後就會醒來。」

  就她說話的這點時間裡,青追已經將藏在乾涸的護城河裡的機車推了上來。

  這機車是殷墨藍的機車。

  青追打燃了火,白婧爬上了機車。

  寧濤一手扶著范鏵熒,一手擰了一把電門,天道號電瓶車以衝過百碼的速度向來時的山路奔馳過去。青追騎著殷墨藍的機車,載著白婧緊隨其後,兩輛車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三樓的一道落地窗前,查理斯靜靜地站著窗前,目送兩輛車遠去,他的嘴裡呢喃自語,可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而就算聽到,也沒人能聽懂,因為那是一種並不存在的語言……

  十幾分鐘後,范鏵熒躺在了一個京都一家酒店裡的一張床上。他並沒有看見,一個漆黑如墨的窟窿突然出現,把他放在床上的寧濤轉眼就和那個窟窿消失了。他也不會知道,等他一覺醒來,他會變成一個億萬富翁,因為他的賬上多了一億六千萬。

  寧濤說給他百分之十的佣金,那就一分都不會少。

  同一時間,四合院的一個房間裡,白婧脫了腳上的鞋子爬到了床上。青追坐在床沿上,左看右看,眉宇間有點著急的神色。

  這個房間是寧濤的房間。

  「你別看了,他說不一定不回來了。」白婧碎碎念,「真看不慣你,這才分開多久,就得了相思病一樣,真沒出息。」

  青追給了白婧一個白眼:「你都爬到床上去了,你還有臉取笑我?你不覺得難為情,我都替你難為情。」

  「那你回你的房間去,我在這裡等他。」白婧說。

  青追輕輕啐了一口:「為什麼要我回去,要回去也該你回去。」

  「那就一起咯?」

  「一起就一起!」青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意,「我就欣賞你那不要臉的樣子。」

  「你才不要臉。」白婧啐了一口,然後又補了一句,「你比我還不要臉。」

  一個烈焰燃燒出來的窟窿突然在房間裡出現,兩秒鐘後寧濤從窟窿裡走了出來。

  青追跟著起身迎了上去:「寧哥哥,不是說跟著就回來了嗎,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在診所待了一下,畫了一張圖,你們也看看。」寧濤將一張普通處方簽放在了床上,那張處方簽上畫的正是他在查理斯的書房裡看見過的那張海圖。他憑藉記憶將它記了下來,可上面的文字他卻只記住了一個,那就是用圓圈標注出來的位置裡,寫在那個圓圈之中的文字。

  青追和白婧都湊到了寧濤畫的海圖前看。

  寧濤指著圓圈中的文字說道:「你們認識這個文字嗎?」

  白婧和青追幾乎同時搖了搖頭,白婧說道:「夫君,你畫這個圖是個什麼意思?」

  寧濤將他和查理斯在書房裡談的事說了出來,然後又說道:「我已經答應他了,只要他將我要的東西給我,我就下海給他找那艘沉船。可是我總覺得那個查理斯有點奇怪,對了,你們應該看過他,他是什麼妖?」

  白婧說道:「血妖。」

  「血妖?」寧濤忽然想到了一個經常出現在屏幕上的形象。

  吸血鬼。


bpd 發表於 2018-12-14 01:23
0505章 一代天驕彎了腰

  在東方世界有形形色色的鬼怪故事,每年的陰曆七月十五也是傳統的鬼節,也就是中元節。傳說在那一天閻王會打開地獄的門,讓地獄裡受了一年折磨的鬼魂來到人間享用血食。在西方世界也有其鬼怪故事,吸血鬼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個。

  銀幕上的吸血鬼無不俊美無瑕,以人血為食物,被吸血鬼吸過血的人就會被同化。吸血鬼怕陽光,陽光照到他們的肌膚,他們的肌膚就會冒煙,潰爛。可是,電影裡演的畢竟是演員扮演的,這世間怎麼可能有吸血鬼這樣的存在?

  「那個……」寧濤看著白婧的眼睛,試探地道:「白姐姐,你說的血妖不會就是吸血鬼吧?」

  白婧的嘴唇微微翹了一點點起來:「還叫什麼白姐姐,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大姨子,我是你的妻子,叫我小白就好了,或者阿婧也行。」

  寧濤有些無語,小白他肯定是叫不出口的,叫阿婧還可以。

  白婧接著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吸血鬼啊,血妖就是血妖,是妖的一種。不過,任何傳說故事都會有一個參照的事物。電影裡的吸血鬼參照的就是血妖的原型,血妖的確以鮮血為食,可並不是被血妖吸過血的人就會被同化成血妖。血妖是新妖的一種,要成為血妖首先要滿足一個條件。」

  寧濤心中好奇,追問道:「什麼條件?」

  「兄妹之子。」白婧說。

  寧濤的心裡頓時湧起一片奇怪的感受,他的腦海裡也不禁浮現出了查理斯那俊美無瑕的面孔。那樣漂亮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是近親那什麼而生的孩子?

  白婧接著說道:「兄妹之子只是第一個條件,也是最基本的一個條件,第二個條件是百年屍不腐,第三個條件是血祭。第二個條件不用我解釋我想你也能明白,我就說說這第三個條件。一個血妖的誕生,第三個條件很關鍵,尤為血腥。血祭就是用活人獻祭,割開活人的脖子,將血流進棺材裡,直至將存放了百年的屍體淹沒,然後通過特殊的儀式喚魂。能醒來,便是血妖,不能醒來,那就是屍體。」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觀他先天氣場,他的先天氣場是黑灰色的,不是正常人的五顏六色。」寧濤說,他的心頭少了一個困惑。

  「所以,血妖其實也是屍妖。在西方世界,他們穿得人五人六的,很高大上的樣子,可在我們的眼裡,他們不過是一個個行屍走肉而已,上不了檯面。他們也不敢來我們這邊,來了,我們分分鐘叫他們怎麼做人。」白婧說。

  「血妖怕陽光嗎?」寧濤又問了一句。

  白婧笑著說道:「我都跟你說了,血妖不是吸血鬼,吸血鬼並不存在,怕什麼陽光啊,一百年前我去歐洲辦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血妖,就在巴黎的街頭,那天太陽很烈的,人家也照樣在陽光下行走。」

  寧濤的視線又落在了他畫出來的海圖上,血妖是什麼他弄明白了,可是查理斯想要從海裡撈什麼起來,這件事卻還困擾著他,猜不到答案。

  「對了,夫君。」白婧說道:「我得提醒你一下,血妖通常都是歐洲皇室和貴族的成員,他們的家族觀念很強,遇敵通常都是傾巢出動。歐洲在過去的幾百年裡劫掠了全世界,他們積累了天量的財富,而且那些財富有相當一部分轉移到了現代的企業之中。」

  寧濤為止動容:「都有哪些企業?」

  白婧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並不關注這些,只是以前聽白聖聊起過。他對血妖的文化很感興趣,與西方的一些血妖也有聯繫。當初,他能搭上尼古拉斯康帝,我猜也有血妖在裡面牽線搭橋。」

  寧濤顯然了沉思之中,白婧雖然沒說那些企業與血妖的資本有關,可是血妖幾乎都是古歐洲的貴族與皇室成員,他們在生劫掠全世界的財富,就連死了也要變成血妖繼續劫掠這個世界,那麼現在的那些富可敵國的大公司,會不會與血妖有關?

  一時間,他的腦海裡冒出了好多大型公司,水果公司、微影公司、洛克馬丁公司、萊新公司、克路伯公司……

  最後,他還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個至今還沒有露面的人,那就是唐門海外那一系的掌門人,唐天風。說是被逐出唐門,去海外發展,自創一派。可是這段時間唐子嫻卻在華國異常活躍,陰月文明探險,還想從孟波的身上搞到雲礦石……

  不知道為什麼,寧濤的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觸碰到了一根什麼線,這根線將他經歷的事,遇到的人全都串聯了起來。可是這種感覺非常模糊,他也說不出來。

  青追伸手將寧濤放在床單上的處方簽收了起來:「你們別聊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寧濤的思緒頓時被拽了回來。

  燈光下,青衣的阿追,白衣的阿婧人必花美,膚如美玉,他想什麼勞什子血妖呢?新婚之夜的種種美好湧上心頭,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癢。

  「那個……」寧濤有點緊張的樣子,「又……一起?」

  白婧忽然伸手,一把就把他扯了過去。

  青追吹熄了燈……

  啾啾啾……

  清脆的鳥叫聲從窗外傳來,寧濤睜開了眼睛。窗外陽光明媚,那只喜鵲就站在窗外的枝頭上,一聲一聲叫著。喜鵲報喜,可他的心中卻滿是憂愁。與他的意識一起甦醒的還有腰的酸,腿的軟,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算是徹底覺悟了,饒他是百煉精鋼,可姐妹倆卻有蝕骨銷魂的手段,百煉精鋼也能弄成繞指柔。這才算是新婚的第二夜,長此下去他怎麼消受得了?

  「看來法空大師誠不欺我啊,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被掏空。」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懷裡的青追動了一下,呢喃地道:「春生丹呢?」

  寧濤:「……」

  房門打開,白婧端著一碗醪糟蛋走了進來:「夫君,你吃碗醪糟蛋補補。」

  寧濤哭笑著聳了一下肩。

  白婧伸手打了青追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一下:「起床了,你個懶丫頭,太陽都照屁股了。」

  青追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寧濤這才有手端碗,可看見碗裡面有幾顆黑色的枸杞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心中更有一種悲涼的感受。想他一代天驕,現在卻淪落到了要吃惡魔之腎的境地了麼?

  寧濤吃醪糟蛋,白婧給寧濤捶腿。她污歸污,卻也有溫柔賢惠的一面。

  寧濤一邊吃一邊說道:「阿婧,這碗廖糟蛋不錯,我給你十億買了,吃了蛋我就去銀行給轉款。」

  白婧掐了寧濤一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寧濤瞪了她一眼。

  白婧忽然明白了過來,咯咯笑道:「那我就收你了你的蛋錢。」

  神州慈善不能與寧濤有半點金錢上的瓜葛,就算是要給白婧錢發展公司,也只能用這種方式。這和他在剛德花五百萬買水泥路一只木薯是一個道理,天外診所有天外診所的法則,但它的法則並沒有規定寧濤不能五百萬買只木薯吃,十億買碗醪糟蛋。

  古有紂王為博妲己一笑烽火戲諸侯,今有寧濤十億買蛋,這沒毛病。

  吃了價值十億的醪糟蛋,又膩在一起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寧濤才得以出門。

  陽光當頭灑落下來,寧濤在陽光下撐住了腰。

  對面的房門打開,方敏和黃曉鵬從門裡走了出來,看見寧濤在巷子裡揉腰,關切地道:「寧醫生,你腰受傷啦?」

  寧濤慌忙將手放了下來,略有點尷尬地道:「沒事,就是床墊太軟了,有點睡落枕了。」他跟著轉移了話題,「方老師,這是帶著孩子去學校嗎?」

  方敏說道:「是啊,對了,小姬回來了嗎?」

  寧濤說道:「還沒有。」

  方敏皺了一下眉頭:「怎麼還沒有回來啊,她的功課拉下太多了,你得催催啊,趕緊把孩子帶回來上學。」

  「好的,我待會兒就打電話。」寧濤應付了一句,狐小姬現在長那麼大,就算回來肯定也不會去上學了。

  「那我們走了,曉鵬給寧叔叔說再見。」方敏說。

  黃曉鵬脆聲說道:「寧叔叔再見。」

  寧濤笑著說道:「真乖,好好學習。」

  方敏拉著黃曉鵬走了。

  寧濤看著方敏和黃曉鵬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那日在她家遇到的詭異的事兒,他可不會忘記。

  白婧推著電瓶車出來,也看了方敏和黃曉鵬的背影一眼,但只是看了一眼:「夫君,我們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青追也背著包從門裡出來,順手給門上了鎖。

  寧濤爬上天道號電瓶車,載著青追和白婧去銀行處理錢的事情。查理斯有給他打款十六億的能力,可他卻沒有從手機銀行給白婧轉款十億的能力,還得去銀行辦理。

  有了這筆錢,他不會再為神州慈善公司的資金範疇了。以白婧的能力,她也可以大展拳腳地幹了。只要神州慈善公司上了正軌,善人計劃有序發展,善惡診金的壓力才會減小。只有那樣,他才能騰出手腳實現他的下一個目標,那就是尼古拉斯康帝手中的第六塊頭骨碎片上的丹方。


bpd 發表於 2018-12-15 00:06
0506章 靈嬰降世

  天外診所還沒到收租日,善惡鼎中卻已經儲存了上萬善惡診金,而且更為難得的是善惡平衡。在搞定資金的事情之後,白婧和青追著手神州慈善公司的事情,招募員工,物色善人計劃的主角,寧濤這邊則閉關修練。

  這一閉就是半月之久。

  天外診所靜謐無聲,善惡鼎中善氣惡氣裊裊,寧濤盤腿坐在善惡鼎旁邊運行冰火煉靈修真功法。他的身體左邊灼熱,右邊冰冷,一半承受著火的煎熬,一半承受著冰的考驗。

  冰火兩重天是一個專業性的詞語,而寧濤此刻就在最專業的狀態之中。這樣的修練裡,他幾乎每一秒鐘都在經歷著鍛燒與淬火,他的骨頭、他的神經、他的器官、他的意志都在這種鍛燒與淬火之中變得更純粹,變得更強韌。

  變化最大的卻是他的靈力。

  長達十五日的閉關修練下來,他的靈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以前因為吸收大量惡氣而帶來的不平衡的影響也被徹底糾正了過來,變得更純淨,更強大。每一次的修練,他的靈力其實也經歷著冰與火的淬煉,代表惡的部分更黑暗深邃,代表善的部分更純淨純粹。這冰火煉靈修真功法本來就是修練靈力的,對靈力的作用當然就更大。

  每次靈力修練之後寧濤都會進入體內世界,修練真假互搏煉靈拳法。

  這一次,寧濤又來到了體內世界。

  善惡平衡之後,泥丸宮周邊的裂痕消失了。泥丸宮有了很明顯的擴大的變化,內丹則好像是祛除了雜質,變得跟純淨,可體積卻沒有縮小,還是籃球那麼大,一半黑一半白。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寧濤每次修練靈力「吃飽」了之後都會來到這裡消耗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累了「餓了」就再出去修練靈力,然後「吃飽」了又回來消耗。

  寧濤縱身一躍,以身為桿,一頭扎進了內丹之中。

  轟!

  內丹震動,丹核上出現了一條條裂痕。

  閉關十五日,他的靈力提升很大,他撞出的裂痕也就越多,可是每一次都差那麼一點,不能將內丹撞開讓元嬰出來。而每次他退出去之後,他的內丹又會緩慢地修復他撞出來的裂痕。

  現在,透過那些裂痕看丹核之中的元嬰,它已經有了點嬰兒的樣子。臉蛋雖然還是模糊不清,可手和腳卻是顯現出來了,胖嘟嘟的。

  「你倒是出來啊,在裡面睡覺有什麼好玩的?」寧濤說。

  元嬰沒有任何反應。

  寧濤的心裡很鬱悶,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這樣的情況他已經遇見不知道多少次了。

  寧濤退了出來,再次以身為桿,一桿進洞,一頭撞在了丹核上。丹核上的裂痕雖然又多了一些,可是就是不破開。

  寧濤再次退了出來,積蓄靈力和精神意念,準備撞擊第三次。

  事不過三。

  在這次閉關之前,他只能撞擊兩次就會被彈出去。半個月的勤修苦練下來,他能撞擊三次。可就是這第三次是他的極限,每次撞擊第三次之後他都會被彈出去。而等他下次進來的時候,內丹丹核上的裂痕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

  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糟糕的循環,一次又一次,始終無法突破。

  「再撞一下我又得出去,再進來裂痕又修復得差不多了,我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難道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或者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做,缺少了什麼關鍵的步驟?」這一次寧濤沒有立刻去撞擊丹核,在積蓄靈力和精神意念的時候,一邊也在思考。

  體內世界沒有時鐘,可是寧濤的意識裡卻彷彿有滴答滴答的秒針運行的響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寧濤的意識裡閃過了一道靈光,一種撥開迷霧見陽光的感覺也油然而生,他的心中激動地道:「我怎麼把它給忘記了?《你的經》就是我的經,它根據我的自身情況產生經文。我的經的第四句,說的不就是元嬰降世嗎?」

  《你的經》第四句: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那張古老的獸皮上浮現出這第四句經文之後,寧濤只念過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泥丸宮震盪,內丹險些爆裂,他吐血倒地。從那以後他就不敢再念第四句經文,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念。

  現在看來,這句經文不是在外面念的經文,而是在這體內世界誦念!

  寧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朗聲誦念道:「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這句經文一出口,體內世界之中大道之音跌宕,地搖天動。原本平靜的泥丸宮泥漿倒躥,那泥漿之中好像藏著一條真龍,受到經文的刺激而暴躁不安。泥丸宮之上,那顆籃球那麼大的內丹也劇烈地震動著,轉眼就出現了裂痕!

  真的是這樣。

  就是現在!

  寧濤縱身一躍,以身為桿,以一去不返的氣勢一條扎進了裂痕滿佈的內丹之中,狠狠地撞在了丹核之上。

  轟!

  原本就被撞出了很多裂痕的丹核轟然碎裂,整個內丹也在丹核碎裂的那一瞬間轟然崩坍,化作一塊塊碎片掉落進了泥漿翻湧的泥丸宮裡。

  一片金光也就在那個時候照進了寧濤的眼,那金光裡隱約可見一個小嬰孩,有臉有手右腳,胖嘟嘟的。

  看清楚小嬰孩的樣子,寧濤驚呆了,那靈嬰不就是他小時後的樣子嗎?他看過他小時後的照片,確認無誤,與他小時後的樣子一模一樣。

  但又很不一樣,靈嬰散發著金光,眼神澄清,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嬰孩,可眉宇間卻已經顯露出了仙的氣韻和風範。

  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結合著自家靈嬰的神仙範兒,寧濤忽然就明白了《你的經》第四句的意義。那個時期,他吸收了大量的惡氣,內丹黑惡化非常嚴重。《你的經》就根據他的情況給出了第四句經文,那時已經在暗示他,如果再繼續黑惡下去的話,那麼將來他的靈嬰降世就不是仙,是鬼了。

  鬼,也可以理解成魔。

  萬幸那個時候他終止了靈力修練,寧願自身修為停滯不前也沒有利用大量的惡氣修練,寧願不賺診金也不收割惡人身上的惡念罪孽。現在看來,他的做法是對的,也收到了回報——他的靈嬰降世了,是仙,不是鬼。

  這其實不只是做一個決定那麼簡單,這是本性使然,也與意志有關。這世上的人心貪婪,賺到一百萬的人總想去賺一千萬,賺到了一千萬的人又在琢磨怎麼賺到一個億。當官掌權的人,做了鄉長想做鎮長,做了鎮長想做市長,權欲會越來越大。這個過程裡其實也是人性泯滅的過程,許許多多的人在渴望賺到更多的錢,得到更大的權利的時候,往往會不擇手段,就連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會毫不猶豫地做。

  獲得力量也是一個道理,可寧濤卻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自省,抗拒變得更強大的誘惑,寧願停止修練,寧願不賺診金。這世間的人,又有幾人能做到他這樣?

  金光漸漸暗淡,最後完全消失。那靈嬰也從虛空中下來了,就站在寧濤的對面。

  是鬼還是仙?這個仙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仙,這裡的仙代表正確,代表順應天道。

  寧濤看著他的靈嬰,忍著心中的激動開口說了一句話:「哥們,你怎麼這麼小?」

  「哥們,你怎麼這麼小?」靈嬰也開口說了同樣的話,而且語速、語氣都完全一樣。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又說了一句:「這是你在說話,還是我在說話?」

  靈嬰開口說道:「這是你在說話,還是我在說話?」

  又是完全一樣的語氣、語速。

  答案其實已經很顯現出來了,這是寧濤自己在說話。靈嬰,是他的另一種形式的元神,或者理解成靈魂,從本質上說也就是他自身第一部分。

  搞清楚了這個問題之後,寧濤慢慢也就靜下來了。

  轟!

  一團黑白靈焰從寧濤的身體之中釋放了出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靈焰的身上也釋放出了相同的靈焰。

  寧濤拔腿衝向了靈焰,雙拳出動,狠狠地轟向了靈嬰那小小的身體。他的雙拳,一隻烈焰濤濤,一隻堅冰封凍,冰與火共存。

  靈嬰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雙拳出動,一隻拳頭烈焰濤濤,一隻拳頭堅冰封凍,冰與火共存。

  這就是真假互搏冰火煉靈拳法的第三式,冰火兩重天。

  寧濤和靈嬰的位置是相反的,他的右拳對應的是靈嬰的左拳,他的左拳對應的是靈嬰的右拳,冰與火對,火與冰對,這就是冰火兩重天的淬煉!

  轟隆!

  寧濤的身體拋飛了起來,一身疼得厲害,靈嬰那一雙小小的拳頭卻擁有與他一樣的力量。他打靈嬰有多狠,靈嬰打他就有多狠。一句話,這真假互搏煉靈拳法其實就是讓他自己打自己。

  靈嬰與寧濤同時墜落地上,下一秒鐘又跳躍起來,各自一腳踹向了對方的身體。

  轟隆——

  寧濤再次倒飛了出去,口鼻來血。

  可是,下一秒鐘他又衝了上去……


bpd 發表於 2018-12-15 00:18
0507章 妖氣瀰漫

  也不知道是地幾次一腳互踹,寧濤被一腳踹出了體內世界。卻不等他張開眼睛,張嘴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別人家的冰火兩重天是一種享受,可是他的冰火兩重天卻是一種折磨。一次修練結束,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好像用鐵錘捶打過一樣,疼得厲害。甚至是他的器官、他的肌肉,他的皮膚也像是被燒紅的鐵錘,冰凍的鐵錘逐寸捶打了一遍,他此刻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寧濤喘了幾口氣,掏出了手機。

  手機早就沒電了,可是屏幕卻能當鏡子來使用。

  寧濤將手機拿到了與臉平行的高度,遞眼看去,一看之下頓時愣住了。

  「鏡子」裡的他兩眼烏黑,鼻子流血了,嘴唇也有點腫,就在他照「鏡子」的時候,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那樣子就像是剛剛被人群毆過,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可寧濤的嘴角卻浮出了一絲笑容,鐵不煉不成鋼,人不經歷挫折和磨煉,怎麼成功?他雖然被揍得鼻青臉腫,渾身疼得要死,可是他自己卻很清楚他的身體的變化。

  他練就了隨便挨,還有天寶法衣護身,這個世界上,能把他打得這麼慘的除了他自己還能有誰?可他的隨便挨修真功法卻是挨打挨得越多,挨得越狠就會越強。他在體內世界和靈嬰互毆,他在體內世界淬煉他的靈嬰,其實也是在淬煉他的身體靈魂,這種深達身體和靈魂深處的毆打,每一拳,每一腳對他而言都是播種與收穫!

  播種、收穫。

  收穫,播種。

  這是一種累進制式的提升!

  用不了多久,寧濤就可以進入真假互搏煉靈術的第四式,也就是進出自如。

  進出自如,不是他在自己的體內世界進出自如,而是他的靈嬰出他的體內世界,進入真實的世界,進出自如!

  別的修真者和妖,非要到出竅境才能元嬰出竅,可是他走的從來就是不尋常之路。真假互搏煉靈拳法的第四式,練的就是他的靈嬰出竅!

  「我的靈嬰出竅的話,它能幹什麼?」寧濤擦著嘴角的血,心裡忍不住琢磨這個問題。

  然而,…………………………………………………………………任何猜測都有可能是錯誤的。

  寧濤將手機收了起來,他的視線落在了放在旁邊的小藥箱上。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忍著痛來到了小藥箱的旁邊,打開小藥箱,將那張獸皮卷軸拿了起來,攤開。

  這張獸皮就是《你的經》,可是上面只有四句經文,沒有新的經文浮現。

  寧濤的心中一片奇怪:「以前,我每念過一句就會有新的經文出現,這次我算是將第四句念過去了,為什麼沒有新的經文出現?」

  等了半晌,《你的經》上還是沒有第五句經文浮現出來。

  寧濤心中一動,朗聲誦念道:「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經文在診所裡的靜謐的空間裡迴盪,可是除了浩浩蕩蕩的天道之音,《你的經》上還是沒有第五句經文浮現出來。

  寧濤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裡暗暗地道:「對了,靈嬰降世,如果這是一個標準的話,那我現在只算是達到了一半的標準,我的靈嬰只是在體內世界之中降世了,並沒有在現實世界之中降世。或許,我要修練到進出自由,靈嬰可以出來之後,這經書才會有新的經文出現。」

  寧濤將《你的經》收了起來,然後開門離開了診所。

  夜色籠罩下來,月光和夜風一樣清冷。診所門前的巷子靜悄悄的,遠處的路燈忽明忽暗,有點接觸不良卻沒人修理。巷子外,一幢幢高樓處理在暗藍的蒼穹下,閃爍的霓虹燈提示著人們這是一個物慾橫流,節奏很快的超級城市。

  越是慾望交織,人的眼睛就越看不見真相。每日辛辛苦苦,孜孜追求的,不過是過眼的雲煙,虛假的幻象。人為什麼活著,又該怎麼活?可就是這個簡單的問題,世人卻不知道答案。每個人都想不一樣,結果每個人都一樣。

  寧濤淡然一笑,他是那個能看見真相的人。不過也正是這一笑,他的嘴角就疼了。他揉了揉嘴角,下了台階往租住的四合院走去。

  這十五日來,他每天都待在診所裡,滴米未進,這會兒真感到餓了。還有,新婚燕爾,突然分開十五日,他的心裡又豈能不想青追和白婧?

  想到青追和白婧,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腰又狠狠地酸了一下……

  喵!

  一個貓叫的聲音忽然從一側的房頂上傳來。

  寧濤移目看了一眼,那是一隻橘貓,很胖,正鼓著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看著他,他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真是難為你了,到現在還在監視我,這半個月你恐怕每天都來吧?」

  那隻橘貓直盯盯地看著寧濤,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的寧濤似乎讓牠感到很驚訝,以至於寧濤發現了牠,牠也沒有離開。

  寧濤也沒有多看,看了一眼之後便收回了視線,埋頭走路。

  那隻橘貓目送寧濤走出小巷,轉身跑開,轉眼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寧濤一邊走,一邊琢磨:「靈貓仙人和則天仙子武玥的先天氣場我都看不見,辨不了善惡,可就兩人行事的風格,這兩人的身上要是沒惡氣那才怪了。這段時間靈貓仙人一直都在監視我,他和武玥究竟在醞釀什麼?」

  不知不覺就到了租住的四合院,寧濤也沒有琢磨出一個名堂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殷墨藍、哮天犬和狐小姬都不在,院子裡靜悄悄的。青追和白婧的房間裡都沒有亮燈,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有回家,待在了公司裡。

  不過,就在寧濤進入天井的時候,青追和白婧的房間裡就同時亮起了燈。等他走過天井踏上走廊的時候,白婧和青追的房門就都打開了,人也從各自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青追一襲青色的睡裙,身姿卓越,猶如一朵脫水的青蓮。

  白婧一襲白色的睡裙,前凸後翹,猶如一朵盛開的富貴牡丹。

  姐妹倆性格不同,也各有各的美。

  白婧和青追幾乎同時向寧濤走來。

  「我去……」走沒幾步,看清楚寧濤的樣子,白婧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集驚訝與誇張於一體的表情,「夫君,你……被誰打了啊?」

  青追的反應更是強烈,曼妙的身軀轟一下釋放出了青幽幽的龍焰,一雙柔荑也成了龍爪,青鱗及腕,左右三根利爪寒芒閃閃,她說話的聲音也透著一股子殺氣:「是誰?我要殺了他!」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們的反應能不能不要這麼大?把我打成這樣的人就站在你們的面前,你們老公我本人。」

  「啊?」青追和白婧頓時愣在了當場。

  一個人該有多恨自己才會把自己揍成這樣樣子?

  寧濤聳了一下肩:「這次閉關,我已經破了內丹,開始修煉真假互搏煉靈拳法了。那拳法是淬煉靈嬰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把自己打成這樣的原因。」

  「你……」寧濤說得很清楚,可白婧的翻譯卻還是那麼大,「夫君,這麼說你已經是元嬰境了?」

  寧濤點了點頭。

  白婧忽然張開雙臂一把將寧濤抱住,激動地道:「這麼說,你現在應該能幫我煉製妖骨了吧?」

  溫香軟玉在懷,新婚燕爾的那種癢頓時被勾搭了起來,寧濤伸手摟著她,伸手去摸她的妖骨。

  白婧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好像沒了骨頭,她的聲音也軟綿綿的了:「夫君,我們回房吧,你好生診斷一下這妖骨該怎麼弄。」

  寧濤慌忙鬆開白婧:「我這十五天滴米未進,我肚子餓壞了,給我弄點吃的吧。」

  青追跟著說道:「我去弄,姐姐你來幫忙。」

  白婧和青追去了廚房弄吃的,寧濤總算是脫了身,他回到了房間裡給手機充上了電,然後激活了手機。

  沒過多久青追和白婧就回到了房間裡,青追的手裡端著一盤烤肉,白婧的手裡捧著一碗湯飯。

  「龍焰烤肉。」

  「蛇羹泡飯。」

  姐妹倆似乎是商量過來,還報了菜名。

  「龍焰烤肉我懂,這……」寧濤看著白婧手裡的湯泡飯,心中疑惑,「這蛇羹泡飯又是什麼鬼?」

  白婧吐出了長長的舌頭,捲起幾顆米飯,晃動了幾下,然後又放了回去,最後才說道:「每一粒米飯都是我舌頭喚醒米粒的活性,再用口水浸潤,然後才造就了這樣一碗蛇羹泡飯。」

  寧濤:「……」

  「夫君,我餵你吃,張嘴,啊……」白婧拿起調羹,勺了一勺蛇羹泡飯往寧濤的嘴邊遞去。

  寧濤張開了嘴巴……

  阿婧用舌頭泡製出來的蛇羹米飯,他能不吃嗎?

  除非這好日子不想過了。

  就在姐妹倆的悉心伺候下,寧濤吃了青追的龍焰烤肉,也吃了白婧的蛇羹米飯。可他卻是越吃越餓,越喝越渴。

  白婧吹燈……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伸手抓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還在充電的手機,看了一眼是國際長途,他心中猜到了是誰的電話,他劃開了接聽鍵,然後將手機遞到了耳邊。

  「是我,寧濤,查理斯先生,你搞到我要的東西了嗎?」寧濤開門見山地道。

  「我已經搞到了你要的東西,我現在在日本北海道,正準備出海。按照我們的約定,我會在目的地等你,可你能準時趕到嗎?我可不想在大海之中等你。」查理斯的聲音。

  「我一定會到……嘶……」

  「寧先生,你怎麼了?」

  「沒什麼……嗯,就這樣吧,到了再給我打一個電話。」寧濤掛斷了電話。

  黑暗裡,有妖出沒,妖氣瀰漫。


bpd 發表於 2018-12-15 00:26
0508章 太真預言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中走了出來。他的視線裡是一片漆黑的海水,可沒有一滴濺到他的身上。

  啪!

  一道雪亮的光束從戰術手電中射了出去,幾條魚驚慌逃竄。一張浸泡在海水之中,長滿青苔的木床上躺著一副白生生的骸骨。

  那是楊玉環的骸骨。

  這個地方是那艘大唐沉船。

  「太真前輩,不好意思又來打攪你了。」寧濤微微向楊玉環的骸骨鞠了一個躬。

  逝者為大,理應尊敬。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了裝著第四版尋祖丹的小瓷瓶,將那顆尋祖丹倒在了手心中,然後遞到了鼻孔前深深一嗅。

  轟!

  眼前的景物轟然扭曲,寧濤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一個畫面,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一艘商船在風浪之中下沉。

  一個船艙之中,一個身穿華麗宮裝的女人跪在船艙力的地板上,雙掌合十,祈禱著什麼。

  一如上一次,寧濤聽不見她的聲音,這畫面是靜止的。

  寧濤的視線再次移到了楊玉環身邊的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張獸皮海圖,用硃砂圈出了一片區域。他的視線直盯盯地盯著那張海圖,他的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另一張他看過的海圖。

  那是他在查理斯的書房之中看到的海圖。

  在他的大腦裡,兩張海圖悄無聲息地重疊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次重疊,他的心裡頓時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兩張圖一模一樣,就連圈出來的地方也完全一致!

  低語者雪花湧動,寧濤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過去時空的聲音:「眾神寂滅天道卒,寶塔鎮時現建樹……」

  這是什麼?

  經文還是?

  寧濤驟然激動了起來,繼續聆聽這過去時空的聲音。他確定這是楊玉環的聲音,可不清楚她是什麼時候誦念的。一直以來,他都無法實現過去時空的畫面與聲音同步,就像是看一部盜版電影,畫面和音軌偏差得太厲害,體驗極差。

  卻就在這個時候,畫面晃動了一下,跪在地板上的楊玉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紅衣女子。

  低語者雪花湧動。

  寧濤的腦海裡湧現出了新的聲音:「快來……快來……」

  這個情況和上一次遇到的情況一樣,就在紅衣女子出現,說了這句只有兩個詞的話之後,過去時空的畫面晃動了幾下,然後徹底消失了。

  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寧濤緊急調整了一下,再次進入了尋祖丹的過敏反應之中。可是這一次,即便是在身有聚靈珠的作用下,他也沒能再看到那艘沉船,更沒有見到楊玉環。他看到的是一片大海,還有一條從未見過的大魚,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第二次丹藥過敏反應結束之後,寧濤不敢再進入丹藥過敏反應,他將第四版尋祖丹放回到了小瓷瓶中,然後將小瓷瓶也收了起來。

  寧濤看著楊玉環的骸骨,自言自語:「眾神寂滅天道卒,鎮時寶塔現建樹……這不像是什麼經文,也不像詩……倒是有點預言的味道……眾神寂滅天道卒,這一句說的不就是神都滅亡了,消失了,天道也也不復存在了嗎?鎮時寶塔現建樹,這句前半截倒好理解,鎮時寶塔說的就是鎮時塔,可建樹又是什麼?」

  想百度,可在海底沒有信號,這個想法只得作罷。

  寧濤又向楊玉環的骸骨鞠了一個躬:「太真前輩,你安息吧,你沒能找到鎮時塔,我想我能找到,待我找到鎮時塔,我會帶著它再來祭拜前輩。」

  他這次來沉船的目的就是想再看一眼那張過去時空裡的海圖,昨晚查理斯打電話說他在日本北海道的時候,他就萌生了要來看看的想法,因為這個地方距離日本島並不遠,查理斯的那張海圖之上標準的地點很有可能就在這附近!所以,他想來碰碰運氣,再看一眼那張過去時空的海圖,然後將兩張海圖比較一下。

  結果,兩張海圖完全一致,查理斯要找的東西就是鎮時塔!

  查理斯為什麼想要鎮時塔?

  無從知道,但寧濤相信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禮畢,寧濤轉身離開了沉船。

  出了沉船,寧濤縱身一躍,海水在他的頭頂和身前紛紛退避,他雖然在千米之深的海底,可與平地飛縱沒有任何區別。身有天寶法衣,辟火辟水,這大海於他而言如履平地。

  只是現在,他唯一還沒有去嘗試的就是火海之中活動,不顧想也是沒有問題。

  不到十分鐘時間,寧濤就來到了一座海山腳下。龍塚所在的山洞漆黑無光,四周的水域也一片死寂,就連一條魚都沒有。他打著精煉戰術手電,進了山洞。

  巨大的山腹空間呈現在了眼前,雪亮的戰術手電的光束受到海水的影響僅能照亮一小部分空間。寧濤拿著精煉戰術手電在真龍骸骨的頭部停了下來,然後拜了三拜。

  拜了真龍骨骸,寧濤圍著真龍骨骸轉圈,最後甚至還躍上了真龍骨骸的後背之上,一根骨頭接著一根骨頭查看。

  這次開海底的方便之門,看那張過去時空裡的海圖只是他的目的之一。他有兩個目的,第二目的與白婧有關。

  白婧天天纏著他煉妖骨,可是白婧和青追的情況截然不同,青追是天生妖骨壞死,他取了妖骨直接就可以用爛碎鼎煉製,可是白婧的妖骨卻非常健康,他要是取下來打碎的話,她甚至有可能形銷魂散!

  就在昨晚,白婧擺出姿勢讓他順便檢查妖骨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南海海底有龍塚,龍塚之中有真龍骨骸,那為什麼不取一塊真龍骨骸,不用爛碎鼎,而用美香鼎精煉呢?

  只要讓白婧的妖骨煉出龍骨的屬性,哪怕是沾一點龍氣,她也有可能在下次閉關之後蛇化龍,蛻變成青追那樣的蛟龍!

  寧濤在龍頭上停了下來,雪亮的精煉戰術手電的光束下,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龍角之上。

  那龍角似鹿角,右角的頂端有一條裂痕,一小塊龍角與龍角僅有一點點連接的部分。那一小塊龍角晶瑩剔透,靈氣四溢,雖然不知道在此埋骨多麼漫長的時光,可是它就像是活的一樣。

  「老祖宗在上,我的妻子白婧是一個蛇精,她渴望著化龍……我需要取一小塊龍骨給她嵌在妖骨上……你老人家莫要怪罪,我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將你們龍族發揚光大……」碎碎念了一句,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日食之刃。

  切削法器就像是切豆腐的日食之刃這一次遇到了對手,那小小的龍骨碎片與龍角僅有一點相連的部分,可寧濤卻切得異常辛苦。差不多一厘米的口子,他一點點地切,硬生生用了起碼十分鐘的時間。

  這龍骨,比則天仙子的飛劍還要堅硬!

  好在總算是切下來了,寧濤將那拇指大小的龍骨放進了小藥箱之中。

  吟——

  黑暗深處忽然傳來了一個詭異的聲音,音波之下,海水從黑暗深處向寧濤衝擊了過來。那速度,比之用高壓.水槍噴射還要快!

  然而,海水在寧濤的身前左右分開,自動避開了。可即便毫髮無損卻也把他嚇了一跳,這海水顯然不是海底暗流,他的直覺就是有什麼東西刻意而為!

  衝擊的海水靜止了下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幻覺。

  寧濤用精煉戰術手電照著那個方向,可是除了海水就是岩石,還有就是黑暗,再沒有其它的東西。

  寧濤轉過了身。

  嘩啦!

  一大片海水又山呼海嘯一般衝擊了過來,那樣的海水,別說是一個人,就連一艘上千噸的船也得掀翻。

  可是海水在寧濤的身後和頭頂海水自動避讓了,從他的頭頂和身體的左右兩側浩浩蕩蕩地衝擊了過去。

  寧濤猛地轉身,緊盯著那個方向,顫聲說道:「誰……誰在哪裡?」

  沒人回應。

  一旦深藍的光澤突然在身後出現。

  寧濤又轉過了身去,一看之下頓時目瞪口呆。

  剛剛切下一塊的龍角裡,有什麼東西在散發著深藍的光華,那感覺就像是陽光照在了沒有雜質的藍色海水裡。

  寧濤跟著湊了過去,伸手去摳。可惜縫隙太小,他的手指根本就伸不進縫隙裡。可就在準備拿出日食之刃將那東西撬出來的時候,那東西自己就浮了起來。

  那是一塊深藍的晶體,不是任何一種他見過的寶石,也不是琥珀或者水晶,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存在。它看上去好像隨時實體,可仔細觀察之後卻又像是一種能量聚集在了一塊。

  「這……」寧濤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一臉驚容,「難道……是……龍靈?」

  龍有靈,身死靈不滅。

  作為傳說中的四大神獸之一,東方的守護神,華夏民族的祖先,真龍之強大,呼風喚雨不在話下,許多神話故事都有記載。

  寧濤不知道眼前這指甲蓋大小的藍色晶體是不是龍靈,可見了它,他的心裡便忍不住生出了一種跪下去膜拜的衝動。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伸手抓向了那一塊藍色的晶體。

  波!

  一聲輕響,藍色的晶體爆裂而開,化作點點藍色的光斑,螢火蟲一般飛向了寧濤。他抓住了一點藍光,可攤開手的時候掌心裡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那些撲到他身上的光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適或者奇怪的感覺,他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藍色的光斑消失了,什麼都沒有剩下。

  寧濤獨自站在龍骨上發呆。

  如果不是為了白婧的化龍的夢想,他不會來龍塚冒犯真龍的遺骨。他答應過楊生,但只是那一次,那一次他也信守了承諾,只取了真龍涎香嗎。這一次他為了白婧而來,他並沒有太多的顧忌,有的只是內心中的一絲不安。可在白婧的夢想和冒犯真龍遺骨這兩者之間選擇的話,他選擇的當然是幫助白婧實現她的夢想。

  他與白婧是典型的之前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可日久生情,既然白婧跟了他,成了他的女人,他就有責任讓她得到幸福,而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蛇化龍。

  然而,他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疇,給他留下陰影了。

  他忍不住要去想,這兆頭……

  是好還是壞?


bpd 發表於 2018-12-15 00:52
0509章 血妖的秘密

  叮鈴鈴,叮玲玲……

  入夜不久,寧濤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還是那個號碼,這是查理斯打來的電話。

  「查理斯先生,你已經到了目的地了嗎?」劃開接聽鍵,寧濤開門見山地道。

  手機裡傳來了查理斯的聲音:「寧先生,我已經到了,你什麼時候能來。」

  寧濤說道:「將我給你的那張紙放在一個沒有人的房間裡,切記包括你在內,那個房間不能有任何人存在,這樣才能保證我施法成功,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好的……」手機裡傳出了腳步聲,開門的聲音,最後又是查理斯的聲音,「我已經將你給我的那張紙條放在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之中,我已經關上了房門,我親自為你把守著房門,你可以施法了。」

  「待會兒見。」寧濤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五個魚妖,軟天音、楊生、王老八、曼祖力和章千術。

  五個魚妖也看著寧濤。

  寧濤對五個魚妖說道:「你們隨我一起去,但不要妄動,我沒說動手,你們就不要動手。」

  五個魚妖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寧濤又補了一句:「天音,等下到了那個房間之中,你弄一點煙霧出來,讓對方覺得我們是在做法。」

  「嗯。」軟天音應了一聲,有點興奮的樣子。

  交代完畢之後,寧濤就在沙灘上打開了方便之門,然後帶著五個魚妖走了進去。

  青追和白婧實力更強,可姐妹倆正在執行一個善人計劃。這個月診所很快機會收租,下個月的租金是一萬六千善惡診金,所以必須得提前準備。對寧濤來說,診金才是大事,所以他沒有帶青追和白婧來,他來妖村帶走五個魚妖。

  大海本來就是魚妖的地盤,這五個魚妖雖然在陸地上不是青追和白婧的對手,可是在海裡卻有他們自己的特長。

  幾秒鐘之後,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領著五個魚妖魚貫而出。

  這是一個船艙,空間寬闊,有床也有沙發,裝修也很高檔。窗戶緊閉,透過那窗戶可以看到一片夜色籠罩下的大海,海浪翻湧,倒映著月光和星辰,景色幽美。

  寧濤湊到窗戶前,隔著窗戶左右看了看,這是一艘豪華遊艇。

  不等寧濤招呼,就在他隔著窗戶觀察外面的環境的時候,軟天音放出了一團水霧,白茫茫的水霧向門口湧去,轉眼間這個房間就變得潮濕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剛下了一場雨一樣。

  寧濤離開了窗戶,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走廊裡站著查理斯,他的管家托馬斯,幾個全副武裝的白人男子,還有一個金髮碧眼,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白人女子,她的皮膚有著一種玉髓一般的白,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美感。

  可寧濤卻知道她是什麼東西,在他的視線裡這個白人女子的先天氣場也是一團灰黑色,並有青濛濛的妖氣。顯而易見,這個白人女子查理斯一樣,都是血妖。

  這幾個人剛才似乎是在這個房間之中商談什麼,然後查理斯打了那個電話,寧濤讓他將紙條放在一個沒有人的房間裡,他就帶著人出來了。

  水霧湧出門口,查理斯等人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寧濤帶著五個魚妖走了出去。查理斯的發現寧濤還帶了人來,眼眸裡頓時閃過一絲警惕的神光:「寧先生,他們是誰?」

  寧濤反問道:「他們都是我的人,有問題嗎?」

  查理斯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他沒想到寧濤會帶著這麼多人來。可他這邊的人卻明顯更多,所以寧濤這樣反問他,他反而不好回答了。

  楊生凶巴巴地道:「我家主公問你有沒有問題,你怎麼不說話?」

  查理斯說道:「當然沒有問題,寧先生請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

  寧濤說道:「他們都是一個漁村裡的漁民,這位是楊生。這位是章千術,這位是王老八,這位是曼祖力,這位是軟天音,我帶他們來是為了協助我在海下尋寶。」

  查理斯放鬆了一些,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是這樣,寧先生請帶著你的朋友跟我來吧。」

  寧濤說道:「查理斯先生,你好像忘了介紹一下這位小姐了吧?」

  查理斯一副這才想起的樣子,笑著說道:「她是我妹妹,左蓓拉。」

  寧濤向左蓓拉伸出了一隻手:「左蓓拉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左蓓拉握了一下寧濤的手,嘴角帶著一絲迷人的微笑:「寧先生,我聽了你的故事,很想見到你,哥哥不帶我來,我費了很大功夫才說服他。我的付出獲得了回報,你沒有讓我失望,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男人了。」

  寧濤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他只是想簡單地瞭解一下左蓓拉的身份,沒有別的目的。血妖誕生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兄妹之子,這個左蓓拉是查理斯的妹妹,多半也就是查理斯的妻子了,這種關係就是想想也讓他感覺不舒服。

  查理斯帶著寧濤和五個魚妖來到了船首甲板上。

  這確實是一艘豪華遊艇,能容納幾十個人聚會和娛樂的那種。一路走來,寧濤看到了幾張亞洲面孔的船員,見人就鞠躬。

  在亞洲,這麼講禮貌的人就只有日本人。

  船首甲板上,查理斯說道:「這是我從日本租來的遊艇,不過船員都是我的人,所以寧先生請放心,這艘船和這艘船上的人都沒有問題。」

  寧濤眺望了一下遠方,視線裡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就連海島都沒有看見一座,他隨口問了一句:「查理斯先生,這裡是什麼地方?」

  查理斯說道:「硫磺島與琉球的中間,但不在日本的海域,這裡屬於公海。」

  左蓓拉走了過來,聲音清脆:「寧先生不是那種怕惹麻煩的人吧,你在德國惹的麻煩還小嗎?」

  寧濤笑了笑:「我只是瞭解一下環境,說吧,你們要我從海裡找的那艘沉船是哪個國家,哪個時期的沉船,你們要找的又是什麼東西。」

  查理斯和左蓓拉對視了一眼。

  托馬斯和幾個白人武裝人員退開了,還帶著了兩個在甲板上工作的日本船員。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遊艇的甲板上就只剩下了寧濤和五個魚妖,還有查理斯和左蓓拉兄妹倆。

  查理斯將一只放在甲板上的密碼箱提了起來,放在了駕駛艙前的一個平台上,然後打開了它。

  密碼箱裡裝著那本很大的筆記本,還有一塊硬盤。

  查理斯將那本很大的筆記本拿了出來,關上了密碼箱,然後將筆記本放在了箱子上,翻到了一頁。

  那一頁上畫著一只箱子,看上去很古樸,箱子上有圖案和文字。

  寧濤遞眼一看,頓時驚愣當場。

  那只箱子上畫的圖案是一個封印,那些文字是符文。那些符文他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那是陰月人的符文。

  左蓓拉一直看著寧濤,眼神銳利,彷彿要洞穿寧濤的內心。

  寧濤的心中雖然是一片震驚,可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這是什麼寶箱,你們要我找的就是這只箱子?」

  查理斯點了一下頭:「對,就是這只箱子,你只需要將箱子帶上來給我就行了。然後,我會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就是那只硬盤?」寧濤問了一句。

  「是的,就是那只硬盤。」查理斯說道:「波虹公司的最新的測試技術和穩定模塊技術都裝在那只硬盤裡,你把箱子帶上來給我,我把硬盤給你,然後我們各走各的。」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怎麼知道你的硬盤裡裝的是東西?」

  查理斯說道:「你放心,我以先祖的名義向你發誓,硬盤裡裝的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曼祖力插嘴說道:「我們怎麼知道你裡面裝的就是什麼技術,萬一是日本的A.V怎麼辦?」

  查理斯頓時皺了一下眉頭,可還是忍住了心頭的怒氣:「這樣吧,寧先生,你把箱子帶上來,你就可以接入硬盤驗貨。」

  曼祖力還要說什麼,寧濤卻制止了他,然後說道:「行,在我和我的人下海之前,我想再瞭解一下那艘沉船的情況。我有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你確定那艘沉船就在這片海裡?第二個問題,那艘沉船是哪個時代哪個國家的沉船?第三個問題,那只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查理斯和左蓓拉又對視了一眼。

  「我來說吧。」左蓓拉說道:「第一個問題,我們確定那艘沉船就在這片海裡,這是我們家族從拿破侖時代就在尋找這艘沉船,前後用了兩百多年的時間。第二個問題,那是一艘……我們家的船,它失蹤了差不多六百年的時間。第三個問題,那只箱子裡面裝的是我們的聖物,對你沒有半點意義,但對我們卻意味著一切。所以,你只需要將那只箱子帶上給我們就行了。」

  這顯然不是真話。

  僅憑那只箱子上的陰月人的符文和封印,寧濤就可以確定那不是血族家族的沉船,他也不相信那只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血族的聖物。楊玉環的海圖也指向了這個地方,而楊玉環要找的是鎮時塔。從這一點來看,這對血妖兄妹在騙他。

  不過,寧濤的反應卻跟他的心理活動截然相反,他笑著說道:「我沒問題了,我現在就下海,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他也沒做任何準備,縱身一躍就跳進了海水之中。

  五個魚妖也一頭扎進了海水之中,轉眼就消失在了波浪翻湧的海面上。

  查理斯和左蓓拉對視了一眼,兩個漂亮的人兒相似一笑,然後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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