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騎士悲歌 作者:憑空想像 (連載中)

 
regn13 2018-8-31 22:00: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4 17859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09章:(山雨欲來)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托爾)、(馬勒格·巴茲德·布魯斯)、(梅爾格拉德)、(哈瑟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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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9章:(山雨欲來)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涼爽舒適。路邊的野花隨風搖擺,默默祝福著秋的收穫。

    山坡紅了,那是火紅的楓葉;湖水清了,清的可以見底,可以照人,宛如明鏡;山菊花開了,那樣絢麗、那樣嬌豔,真是別具風姿。還有那沉甸甸的玉米、黃橙橙的柿子、紅豔豔的蘋果。

    每到金秋時節,稻子飄香,那黃橙橙的稻田翻著金浪。秋天悄無聲息地來了,邁著輕盈的步子,帶著收穫的希望和喜悅。

    稻子成熟了。金燦燦的稻田,那一串串飽滿充實的稻穗,承載著的,是農民一年的寄託和夢想。稻子熟了,大地沸騰了。

    托斯德爾村的農民拿著鐮刀在田梗間來回穿梭。田地裡到處是人們忙碌的身影,就連小孩兒,也都跟在大人的身後,幫著撿稻穗,幹點力所能及的活兒。

    秋天迎來豐收想必是所有農民最為期盼的事情,何況整個村子被領主宣佈完全免稅一整年,換言之現在收穫的糧食全都是他們自己的了。所以托斯德爾村的村民們收割時候的笑容顯得格外燦爛。

    塞爾修斯那塊自留地裡的菸草也已經成熟,而馬勒格最近正在很不情願的教那些村民怎麼曬乾煙葉。

    不過據說煙絲的切割、加料、發酵什麼的都是塞爾修斯自己來教,所以馬勒格雖然有怨言,但是也不方便發洩。

    自由的白痴射手終於找到了一份有史以來最體面的工作,上週村子的學校終於落成,這個自稱【帕拉汶】貴族後裔的梅爾格拉德終於從一個落魄小子變成了這座學校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老師。

    梅爾格拉德不僅工資從每週5個第納爾升到了10個,還得到整個村子裡大人們的尊敬和喜歡,小孩子也喜歡這個成天滿臉笑嘻嘻的年輕人。

    不過哈瑟倫顯然有些不高興了。因為直到收割時節他也沒法教那些村民如何拿起武器戰鬥,這位忠實的諾德人私下向他的主人抱怨過很多次,塞爾修斯都只是笑笑。

    最後哈瑟倫實在不耐煩了,拿著他的戰斧天天坐在村後堆滿牛骨的石坳裡,一面剁碎這些骨頭一面戰吼。

    哈瑟倫那青面獠牙的可怖模樣嚇壞了村長和村民,他們趕緊找到塞爾修斯,詢問他這個北海人到底是怎麼了。

    塞爾修斯聳了聳肩:“他從進村開始到現在一直耿耿於懷,強盜讓你們失去了一切,所以哈瑟倫想讓那些強盜付出代價。”

    老村長幾乎是顫抖著跪了下來,指著身後的村民們:“如果他真的能讓我們保護自己,我將毫無怨言的把他們都交到您的手裡!”

    於是兩天後,哈瑟倫接到了自己主人的口頭通知,他將成為整個村子的治安官和教官。教導那些村民如何用手裡的鐵叉、鐮刀、木棍甚至拳腳來保護自己,免於強盜的騷擾、財物的失去和生命的威脅。諾德人興奮得走到山上,指著奧丁神為自己的主人祝壽祈福。然後晚上喝掉了整整一桶麥酒,睡夢中居然還在偷笑。

    塞爾修斯無可奈何,第二天信心滿滿的諾德人就操著棍子光著膀子上陣了。並且誇大海口的向自己主人許諾一個月之內就能訓練完成。

    而訓練的第一天就讓整個村子的老小見識了他值得勝任這個職位。哈瑟倫只花了3個時辰就讓村子裡最強壯的幾個男人明白了拿著棍子怎麼作戰。

    不僅如此,訓練結束的時候,哈瑟倫輕鬆的空手打敗了他的學生們,這讓全村的老少都對他刮目相看。

    對於這片剛剛遭受過劫匪侵擾的土地來說,足夠的戰鬥力是保護他們唯一的屏障。

    哈瑟倫奉行著北海一貫人依賴的原則:只要能面對面短兵相接的,都是值得尊敬的,如果你想做膽小鬼,沒人介意捅你脊樑。

    這個幹勁十足的諾德人很快在半個月之內就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他訓練了村子裡將近一半的壯丁,每個人都能起碼和哈瑟倫過上兩招,甚至這個諾德人還把這些壯丁分成兩隊進行對抗訓練。

    至於遠程的射擊什麼的,北海人雖然自己不怎麼懂(扔斧子可以算,他也教過幾個人。),不過梅爾格拉德顯然非常願意當這個保安官的副手。為此,塞爾修斯還宣佈替他漲了工資。

    一個月之後,哈瑟倫以異常莊重的口吻和姿態,字正腔圓的卡拉迪亞通用語對他的主人作了如下的口頭報告:“我尊敬的領主閣下,托斯德爾的治安官向您致敬,並報告我一個月以來的成果,領地上只要能拿起武器的,我都讓他們知道了戰鬥的方法,只要還能走路的,我都讓他們知道了自衛的方式,連女子和老人也不例外。您可以檢閱他們了。”

    塞爾修斯點頭表示知道,然後要求哈瑟倫將全村老小全部集中到了後面的山谷。自己則穿上鎧甲配上武器,站在山上檢閱了自己的村民。

    在檢閱完畢之後,自由騎士神色凝重地沉默了很久,說了三個字:“非常好。”

    哈瑟倫立刻難以自控的大吼起來,接著哈哈大笑。這三個字對於他這一個月的成果是最高的肯定。勝過一切的褒獎。

    當天晚上有一位衣著考究的信使和同樣衣著光鮮的三名隨從,在晚飯的時候風塵僕僕的到了塞爾修斯的臨時領主大廳(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穀倉,騰空了之後放了些家具),走進門之後看見大廳的長桌前坐著的都是農民,滿桌子的麥酒大杯。吃的也都是些普通的肉菜湯和風乾肉,滿屋子都是這些食物散發出的味道。

    這時候這位信使頓時滿臉鄙夷,語調非常的跋扈:“這是我們主人米喬德公爵的邀請函,讓你抽空過去一次。”

    塞爾修斯不作聲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皺著眉頭,揮了揮手。

    一個站在門口的農民就走過去想接過信使手裡的信函,結果這位信使傲慢的抽過手:“別讓這些鄉巴佬碰我,難道你不會自己過來拿嗎?”

    滿座的農民臉上都顯出不悅的神情,但是因為領主尚未發難,只是停下餐具注視著那個信使。

    哈瑟倫那張黑瘦的臉變得更黑,眼睛裡發出怒火,嘴張開露出尖銳的黃牙,好像要把對方吃掉似的。

    塞爾修斯慢慢地站了起來,連坐在一邊大吃大喝有幾分醉意的梅爾格拉德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已經充盈。

    不過這位自由騎士不動聲色的走到那位信使面前,接過了那封信函。當場揭開封蠟看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主人誠意是足夠的,可惜他派錯了僕人。”

    信使莫名其妙,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塞爾修斯話裡的意思。座位上的農民聽見這話紛紛的站了起來。

    自由騎士仍然站在他面前,突然提高嗓門厲聲吼道:“你們這些惡僕!主人差遣你來送信,居然不知道一點禮節,公爵閣下留你們何用!!”

    這句話立刻成為了信號,憤怒的農民怒吼著一擁而上,將那位信使和隨從們打倒在地。撕碎了他們身上的華服,搶走了他們身上的佩劍和憑證。然後反綁他們的雙手,逼迫他們跪在塞爾修斯的面前認錯。

    自由騎士瞪圓了眼睛怒視著這些信使,然後指著他們問身邊的村長:“老人家,您說應當如何處置這些口舌不淨的惡僕?”

    老人也氣得義憤填膺,抬高了嗓門對這在場所有人宣佈道:“信使是公爵派來的,不能殺,但是你身為信使居然口不擇言,出口辱罵我們尊敬的領主閣下,把他的舌頭割下來裝在匣子裡懲戒。”

    他的三名隨從被村民們帶走,而心驚膽顫的信使跪在地上,為了保住舌頭他大叫著:“我是公爵的信使,你沒有權利懲罰我!”

    村民們紛紛辱罵他,向他作出侮辱的手勢。

    塞爾修斯舉起一隻手示意村民們暫時息怒,然後說道:“是的,但是你的主人有權利處置你這個惡僕。立刻造一輛囚車,讓我帶著他去見米喬德大人,看看正直的德赫瑞姆公爵閣下會怎麼處置你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0章:(薔薇騎士)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波爾泰)、(哥瓦德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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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0章:(薔薇騎士)

    農民們的速度比塞爾修斯預想的還要快很多,只用兩天時間就造好了一輛方方正正的四輪囚車。

    清晨,灰色的黎明的天空上閃爍著稀疏的晨星。塞爾修斯帶著哈瑟倫和大部分諾德士兵,走在了前往【德赫瑞姆】的路上。

    臨走之前,自由騎士將領地全權的交託給了路易·道格拉斯管理,並且留下這麼一句話:“凡是不要有任何荒廢,我這一去大概兩週左右。”

    塞爾修斯作為一個商人起家,這是在卡拉迪亞人盡皆知的。不過他從來沒有透露過他為什麼離開【伊瑟林】,他總是在交談中竭力的迴避關於他故鄉的種種問題。這讓人有些生疑,但卻沒法探知。

    不過這位異國商人的經商手段和非凡口才確實也讓人折服。再不到三年的時間內,他先後得到過賽加可汗,拉格納國王和葛瑞福斯國王的召見。在不久前,哈勞斯國王在大殿上親自冊封其為騎士。

    他曾在羅多克國王大廳裡以幾乎雄辯的口吻拒絕了葛瑞福斯國王的邀請,甚至還當眾質疑羅多克公國在卡拉迪亞大陸的合法地位,而且自始至終沒有給在場的人們一點點反駁的機會。

    葛瑞福斯國王在那次掃興的會面結束之後,就讓衛兵把塞爾修斯扔進了【傑爾喀拉】的地牢,差點打算直接把這個不識抬舉的商人推出去吊死,不過總算國王還是冷靜了一下。

    而當時因為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藉口,又礙於自己的名聲,葛瑞福斯國王最後只以冒犯國王為罪名將這位自由騎士驅逐出境。

    理論上塞爾修斯和羅多克的糾葛應該到此為止,不過顯然自由騎士並不打算從此被羅多克這麼冷冰冰的拒之門外尤其是【亞倫】和【維魯加】這兩座城市是生鐵和綢緞的重要交易中心。

    當時被押解到城堡外面的時候,那位衛兵對他相當的不友好。把他的行李全部扔在地上,然後推了一把他的背脊就轉身離去。

    塞爾修斯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好幾步,找到重心站穩之後,突然高聲的叫住了他:“士兵!站住!我出20個第納爾,麻煩你給你們那位小氣的國王帶一句話。”

    對於一個週薪才5個第納爾的普通士兵而言,這句話相當的有**力。於是他就走了回來,不耐煩地問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塞爾修斯帶著一貫的微笑說了那麼一段話:“麻煩告訴葛瑞福斯國王陛下,我記得羅多克自詡是一個完全自由的國家。那麼國王陛下就沒有理由驅逐一個完全合法的商人,不然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不久你就該為你的國庫擔心了。”

    士兵點點頭伸出手,示意讓塞爾修斯兌現自己的承諾。

    自由騎士卻微笑著摸出了五個第納爾:“這些個你先拿去,我不做沒有把握的買賣。等你把話傳到國王陛下耳中,我親耳聽見我的驅逐令被解除之後再給你剩下的。”

    士兵無可奈何的接過五枚金幣咬牙切齒的咒罵一句,然後罵罵咧咧的往城裡走。沒過多久那個士兵就帶著一張因為憤怒抽搐的臉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蓋著王家火漆的信封出來了。

    “讓你的錢見鬼去吧!你自由了!”士兵把手裡的信封往塞爾修斯手裡一丟。“你幾乎要了我的命!”

    自由騎士倒是笑呵呵的從錢袋裡掏出他許諾的剩下的15枚金幣。“我從不食言,拿去吧!”

    那個士兵也不客氣的一把奪過去,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現在你滿意了吧!”他大聲叫罵道。“你這個雜種,你讓我差點丟掉我的脖子,就只是為了20個該死的第納爾!”

    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想要得到就必須要有付出,要承擔一定的風險。塞爾修斯皺著眉頭,他就不明白為什麼大多數人都弄不懂,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

    白色獨角獸和黑色巨熊的糾葛到這裡才算告了一個段落,然而自由騎士依舊在羅多克公國境內暢行無阻,不久之後,自由騎士在卡拉迪亞大陸的名聲大噪,並且成為吟遊詩人口口相傳的故事。

    ·

    囚車裡的信使已經有兩天沒有好好睡覺了,等到一隊人馬出發前往【德赫瑞姆】,他才終於開口求饒起來。

    塞爾修斯半躺在馬鞍後橋,兩條腿架在馬鞍的前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囚車裡一臉塵土狼狽、而且疲憊不堪的信使。

    自由騎士懶洋洋的說了那麼一句:“你的舌頭和你的性命全都握在自己手裡,不過如果要我饒過你倒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信使彷彿抓到了自己求生的希望,跳起來抓著面前的柵欄欣喜若狂。

    塞爾修斯故作神秘的笑笑,又在煙斗裡填上煙絲。正打算說下去,遠處傳來的叫聲讓他停下了話頭。

    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邊上有兩個諾德人,都是壯碩高大的身軀。兩個人都帶著一頂諾德人的牛角頭盔,穿著一身鋥亮的鎖鏈甲。

    高個的背上背著一塊很大的諾德圓盾和兩把長柄斧子,腰裡面掛著一把全新的日耳曼劍。

    個子略矮的那個背上背著一塊做工略略粗糙的圓盾和一袋飛斧,腰裡面則掛著磨的鋥亮的戰斧。和大多數在船上的諾德人一樣,他們的腳上只打了最簡單的綁腿。

    這兩個人形跡可疑,似乎圍著一個躺倒在路邊的騎士在做些什麼。高個的罵罵咧咧的用北海話說:“我說你給我快點波爾泰,我們沒空為了這個傢伙浪費時間。趕緊該拿的都拿走,多了就累贅了。”

    矮個的波爾泰不甘示弱的回敬:“得了吧!就這麼一個身上屁都沒有的窮光蛋,還累贅呢!”

    高個的越發不耐煩了:“你趕緊的,這傢伙剝光了扔車上,一會進城怎麼說都看你的。反正上酒館賣了,錢照老規矩。”

    塞爾修斯差點笑出來,這兩個諾德人滑稽的對話也確實讓人忍俊不禁。不過第二眼過去,塞爾修斯卻愣住了。

    躺在地上的騎士他見過,就算不記得他的臉,也記得那個紋章:紅白兩分底,各一邊反色的兩朵薔薇,下方是一把張開的黑色弓箭和黃色的火焰。雖然只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這位溫文爾雅的騎士他肯定忘不了他正是艾德琳的哥哥布羅克·吉爾斯。

    自由騎士不由地心想:卡拉迪亞大陸算是比較有名的薔薇騎士,怎麼會落魄到這個地步?“兩位你們這是干什麼呢?”塞爾修斯翻身下馬。

    這時兩個諾德人才發現不遠處的一大隊人馬還押解著一輛囚車,並誤以為塞爾修斯是某位領主手下的騎士。

    高個的立刻滿臉堆笑。往塞爾修斯這邊走過來:“騎士大人您不要誤會,我是高貴的哥瓦德羅雅爾,從諾德本土來的,在德赫瑞姆開一間小小的酒店過活。”他指了指身邊的矮個子,“這是我的助手波爾泰。您走您的路,我們沒幹什麼。”

    塞爾修斯指了指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布羅克,歪著腦袋顯然很滿意這個誤會。“你可能不知道,躺在地上的這個是幾天前大鬧帕拉汶的通緝犯。我們追了他好幾天,你們幫了我們大忙。”

    哥瓦德羅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連忙轉身過去扯著波爾泰的衣角低聲抱怨:“該死的,你怎麼選這麼一個目標,你不是說他是個騎士麼?”

    波爾泰表情更加無辜了:“我怎麼知道,我看他穿的那麼光鮮,肯定很有錢。誰知道是逃命的。”

    哥瓦德羅眼角抽搐了兩下:“待會再和你算賬。”然後轉過身又重新堆上笑:“那麼騎士大人,我們很高興幫了你的忙。不過……”

    塞爾修斯立刻示意身邊的諾德士兵上去把躺在地上的布羅克也拉進囚車,然後截斷了話頭:“我們還要趕路前往德赫瑞姆城,感謝你的幫助,祝你一路愉快。”

    才沒走多遠,就立刻聽到了呼天喊地的咒罵聲:“你個混蛋!老子的錢就這麼飛了!”

    塞爾修斯再也沒有忍住,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囚車裡的信使一起哈哈大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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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德赫瑞姆)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哈瑟倫)、(布羅克·吉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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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1章:(德赫瑞姆)

    【德赫瑞姆】地區是一塊土地豐饒,地域廣闊的平原地,它位於整個卡拉迪亞大陸的中央。對於斯瓦迪亞王國而言,【德赫瑞姆】地區擁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同時也是匪盜猖獗的地區。

    它處於高原之上,西面是懸崖峭壁,下面是深深的峽谷,這條峽谷把斯瓦迪亞王國一分為二。峽谷西邊是斯瓦迪亞王國的中心地帶,而東邊的【德赫瑞姆】和周邊的五座城堡構成了堅實的邊關塞。

    以【德赫瑞姆】地區為中心,北面是〖諾德王國〗,東北是〖維吉亞王國〗,西南是〖羅多克公國〗,南到東南是〖薩蘭德蘇丹國〗,東面則是〖庫吉特汗國〗,只有西面是安全的。

    哈勞斯·赫拉國王登基之後,在中部大平原上的【德赫瑞姆】高地的中心位置建設了一座軍事重鎮【德赫瑞姆】,這座固若金湯的城鎮主要用來抵擋諾德人、庫吉特人以及維吉亞人的威脅。

    【德赫瑞姆】的城廓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非常明顯。在四周的曠野和稀疏的樹木中,灰白色的城牆顯出與上次相比更加耀眼的反光,塞爾修斯在離城門還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停下。

    他示意幾個諾德士兵把囚車裡的兩個人帶出來。布羅克顯然後腦勺挨了重擊,依然昏迷不醒。雖然只是略略替他檢查了一下,不過倒是沒發現什麼傷口,所以塞爾修斯斷定他沒有大礙。

    至於信使,塞爾修斯倒是打定主意和他談談。

    “我可以猜想,你在來送這份邀請函之前,肯定沒有想到會遇上我這樣的人吧!”塞爾修斯找了一顆樹拴好戰馬,抖去煙斗裡的菸灰,側坐在馬鞍上一面重新裝填煙絲一面看著面前坐在地上的信使。

    信使這次用非常鄭重的聲音回答:“當然,這是我的實話,你不像一個貴族。”

    塞爾修斯已經點燃了菸草,臉上似笑非笑。“這也不應該成為我被一個僕人看不起的理由,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信使沉默不語,或者說他不知道到底該回答些什麼。

    塞爾修斯此時揶揄道:“怎麼樣?現在就沉默?難道不打算在你永遠不能說話之前多說幾句話?哪怕對我嘮嘮叨叨說上一大段,如果你放棄這個機會到時候就沒有人能夠救你了。”

    信使驚訝的看著面前的自由騎士,有一種感覺不可名狀。然後又豁然開朗:“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算我求你,不要再讓我回去了。讓我離開這裡,我保證不會再回來了。”

    塞爾修斯點了點頭。“好吧!要離開是你自己的意思。”然後他扔給對方一個皮質錢袋。“這些錢你拿著,永遠不要再回來。”

    信使如獲大赦,抱起那個錢袋就往西面的曠野處奔去。很快就看不見他的蹤影了。

    哈瑟倫疑惑不解的望著這一幕,於是走到塞爾修斯身邊問道:“主人,你為什麼要放了他?”

    自由騎士扶正自己頭頂的頭盔,下馬解開馬韁,一面苦笑了一下。“或許……是後悔了吧!”話音剛落,躺在一邊昏昏沉沉半天的布羅克終於幽幽醒轉。

    布羅克感覺視線模糊,不過眨了兩三下眼睛之後視線逐漸正常。眼前的背影非常眼熟,等到他坐直身體之後,他突然認出了眼前哪個熟悉的背影。“自由騎士?塞爾修斯?你怎麼在這裡?”

    塞爾修斯轉過頭,發現布羅克已經醒來。於是走上去把他扶起來。“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他笑著打趣道。“要不是我們在剛才的路上把你找到,恐怕你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可就什麼都沒了。”

    然後塞爾修斯把怎樣找到他,怎麼把他救下的過程簡短的說了一下。接著塞爾修斯又問道:“那麼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斯瓦迪亞?你不是應該呆在諾德麼?”

    布羅克揉了揉仍然悶痛的後腦,顯然還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看來背後那一下著實下手不輕。

    “我來找我妹妹艾德琳,”他解釋道。“沒辦法,雖然維爾多大人兵敗回來告訴我艾德琳應該陣亡了,但是我不信。就算她真的陣亡了,你也知道我父親很老了,至少我得找到點遺物帶回去。”

    塞爾修斯的表情略略凝固了一下,然後一手托住煙斗,一手伸進罩袍裡面,小心的拿出一塊描用琺瑯釉繪著的吉爾斯家族家紋的徽章。他將這枚徽章交到對方手上。

    “這是……”布羅克驚訝地望著對方。“這枚徽章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妹妹艾德琳安然無恙。”塞爾修斯回答。“不過我有約定在身,不能直接帶你去見她。”

    “這麼說她沒死,她受傷了嗎?她現在在哪?”布羅克追問道。

    “她很好,在我的領地托斯德爾村。”塞爾修斯頓了頓,笑了起來。“不過,布羅克,不是我說,你也知道諾德和斯瓦迪亞還在交戰中,你這樣大費周章的來這裡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薔薇騎士苦笑了一下,覺得這句話不無道理。但知道妹妹安然無恙的消息後,他覺得這些麻煩根本就不值一提。

    塞爾修斯牽住馬韁。“反正我們已經看得見德赫瑞姆了,”他笑著邀請道。“不如和我一起去赴宴吧!順道和我說說你最近到底怎麼回事。”

    布羅克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對方的邀請。既然妹妹是安全的,那麼他也不急於回去。

    從這片樹林步行到前方的【德赫瑞姆】的路程並不遠,半個時辰已經足夠有餘。正好他們可以藉著這些時間敘敘舊。

    原來布羅克確實是要參加【瑞博萊特堡】的圍攻,不過臨出發前卻大病一場,沒能趕上。等他痊癒了戰鬥已經結束,在維吉亞人面前無往不利的維多爾·剛德大人卻最終居然鎩羽而歸。

    雖說這讓人有點驚詫,不過另外一個消息卻給吉爾斯家族造成的衝擊也不小這也是布羅克·吉爾斯會選擇離家來到敵國的原因。

    塞爾修斯抱著手臂聽得很仔細,然後點了點頭。“老實說,我要是告發你,你的下場絕對不會比讓連個攔路強盜剝光好多少。”他打趣道。

    布羅克看了看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塞爾修斯已經是斯瓦迪亞王國的領主了,從政治立場上來說,現在的他們勢同水火。但他知道這位自由騎士不會這麼做。

    一行人無言的走進了【德赫瑞姆】這座輝煌的‘鐵器之城’。

    ‘鐵器之城’【德赫瑞姆】雖與擁有‘寶石之城’美譽之稱的【蘇諾】同為斯瓦迪亞四大城市之一,但是與之相比【德赫瑞姆】的城圈更大,而且更為堅固,城內的街道平直寬闊,建築規劃整齊。

    米喬德公爵的私人城堡位於這座城市的東面的制高點。由於【德赫瑞姆】的位置處於整個卡拉迪亞大陸的正中央,這樣一個重要的地理位置使得這座城市的重要性陡然凸現出來。

    整個城市的防禦設施相當完備,不僅城牆足有三層,還在其上配備了大量的半機械防禦武器,城內的守軍更是超過一萬士兵。與其說這是一座大型城市,倒不如說它是座巨型要塞。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烈陽高照,城牆上白色的石灰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讓遠處的人感到一陣目眩。

    一行人毫無阻礙的走到了城堡門口,在城堡的門口,塞爾修斯讓那些一起跟來的農民們去酒館等待,並將武器解下交給了門口的士兵。士兵們暫時接受了他們的武器和頭盔,然後打開了大門。

    米喬德公爵在斯瓦迪亞朝中的地位和【德赫瑞姆】一樣重要,所以這座城堡的豪華程度絲毫不亞於王都【帕拉汶】和寶石之城【蘇諾】。

    城堡一樓室內陳列著主人的各種收藏,大廳的過道里成排的東方瓷器落地花瓶也顯示出主人特殊的愛好。地面上的地毯用的是上等的天鵝絨,周邊鑲嵌著最貴重的絲綢織品。

    這樣一座華美不亞於王宮的城堡,也讓不少人對於米喬德公爵的鋪張的僭越頗有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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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2章:(四面楚歌)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亨佛利·米喬德)、(哈瑟倫)、(布羅克·吉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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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2章:(四面楚歌)

    士兵們帶著塞爾修斯一行人來到了城堡的大廳裡,裝飾豪華的大廳裡到處都擺放著名貴且古老的物件,而大廳四周的牆壁上則掛滿了米喬德公爵的紋章旗。

    這些旗幟的顏色是由象徵著尊貴和權利的紫色和金色交斜底,上面描繪著一隻銀色的鐵手套握著一枚銀色的國王桂冠。這也是城堡主人最明顯的身份象徵。

    這些旗幟的意義同樣是顯而易見的:旗幟的主人是哈勞斯·赫拉國王最為信任的人,同時也是斯瓦迪亞王權最堅定的擁護者和支持者。塞爾修斯對此深信不疑。

    大廳中間擺放的一張紅木桌子上已經放上了酒杯和餐具,站在火爐前面等候多時的亨佛利·米喬德公爵聽見地板上鐵靴的聲音後,慢慢地轉過身來。

    城堡的主人熱情的舉起了雙臂迎接他的客人。“我的朋友,塞爾修斯啊!”他笑著稱讚道。“聽說你代替伯蘭茲伯爵擊退了那個聲明狼藉的強盜維多爾,保護了光榮的瑞博萊特堡。”

    塞爾修斯俯身行禮,然後抬頭笑了笑。“不!這只是我的職責所在。”

    米喬德公爵立刻招了招手,很快就有很多僕人走出來,引著自由騎士和他身邊的同伴入席。公爵拿起手邊的大鹽盅,用手指捻了一些放在了塞爾修斯面前的小盤子裡:“願永生的上帝注視著你!”

    塞爾修斯點頭表示謝意,舉起手裡的酒杯裡面早已盛滿了公爵窖藏多年的美酒,然後一飲而盡。

    僕人們端上了一大盆的清醬明蝦湯裡面的蝦仁足有勺子面那麼大,一整隻烤熟的、散發著檸檬和橙子清香的鵝,一大盤的雜燴蔬菜和一大個裝著各種面包的籃子,面包裡面都包裹著奶油蘑菇雞肉餡。這些都是米喬德公爵的最愛。

    這畢竟只是一場私人性質的宴會,所以上菜的順序並沒有特別的講究。

    僕人們替塞爾修斯又滿上了酒杯,塞爾修斯則拿起面前的湯盤,裝了滿滿一碗蝦湯。然後拿起勺子慢慢的喝了一口。“您廚子的手藝太美妙了,不過…”他又拿起了鹽盅,“不要不捨得用鹽啊!”

    米喬德公爵笑了笑。“當然,以後我會對他說的。”然後從烤鵝上切下一片肉來。“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塞爾修斯停下勺子,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米喬德公爵嚥下口中的食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聽說你離開瑞博萊特堡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俘虜,而且全部都放走了他們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自由騎士看著面前的公爵,臉色平靜依舊喝著盤子裡的蝦湯。直到碗底乾淨然後抬起頭來。“您覺得呢?”

    宴會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室內的空氣被沉默包圍似乎窒息。

    本能告訴塞爾修斯,這頓飯並不簡單。很早之前就有傳言,米喬德公爵在私底下替哈勞斯國王肅清可能威脅到王國的人,看來這頓飯並不是簡單的請客吃飯,更有可能是鴻門宴。

    布羅克也意識到這點,於是略略用手肘拱了拱自己的朋友。

    塞爾修斯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鎮定的掏出煙斗,填上煙絲握在手裡,並不著急著點燃。

    “大人您不要誤會了!”塞爾修斯滿臉平靜地問。“如果您懷疑我通敵,那麼我帶走俘虜中途又放走他們就是通敵的證據,但是有人事先告訴我維多爾要來嗎?”

    米喬德不說話,也舀了一盤子明蝦湯,拿過一個面包分成兩半,然後一面把撕成小碎塊的面包蘸著湯汁往嘴裡送,一面打量著神色自若的塞爾修斯。

    氣氛似乎緩和了許多,自由騎士在桌上放下煙斗,起身拿起餐刀切下三片鵝肉,然後各分了一片給身邊的布羅克和哈瑟倫,接著他又從菜盤裡舀了一些雜燴蔬菜。

    這時,塞爾修斯舉起手邊的銀質酒杯。“公爵,我曾經說過,我和您在一個盤子裡蘸過手,如果您真的相信在一個盤子裡蘸過手的人最終必然相互背叛,那我也無可奈何。”他一面說,一面用勺子敲著這些精緻東方瓷器盤的邊緣,盤子發出好聽的“叮叮”聲。然後又一口乾了酒杯中的美酒。

    米喬德公爵笑了笑,用餐巾擦乾淨嘴角的湯汁。“當然,不如換清爽的白酒吧?”說罷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僕人拿來了一個非常精緻的小陶罐,陶罐口上的封蠟還未開啟,罐子的表面也冷凝著一層水霧:“我這裡有專門冰過的好酒,也許秋日還沒褪去溫度讓我感到燥熱,而且這酒味道溫和而甘甜,和這些清淡的佳餚也相得益彰。”

    塞爾修斯哈哈笑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煙斗叼在嘴裡,用隨身攜帶的燧石點燃了煙紙,然後點燃了菸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僕人立刻打開了陶罐的封蠟,然後將金色的液體傾進了塞爾修斯的酒杯。

    自由騎士端起銀酒杯點了點頭,一面把一小口雜燴蔬菜塞進嘴裡,然後淡淡的啜飲了一口杯中的白酒。“太棒了!”他臉上顯現出幸福的表情。“公爵閣下,看來在食物方面,您比陛下更加講究。”

    米喬德公爵也拿起杯子斟了滿滿一杯白酒,突然壓著嗓子低聲問道:“如果我說你這杯酒裡有毒你相信嗎。”

    塞爾修斯愣了一下,並沒有看杯子,反而感覺身後有動靜。複數的混合聲響,鐵靴、刀劍出鞘的聲音。

    他明白,酒杯裡其實沒有什麼。這是只是試探,不管是自己說錯一句話,還是哈瑟倫或者自己跳起來反抗。都會讓他當場沒命。

    於是他對打算發作的哈瑟倫使了個眼色,並故作驚訝地放下酒杯,瞪大了眼睛兩隻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大聲地問道:“為什麼?”

    這回這個反應讓公爵始料未及,他從自由騎士加入斯瓦迪亞開始就懷疑他其實另有目的,這場宴會雖然不能說精心安排,但是也確實謀劃已久。他本來打算是如果塞爾修斯跳起來反抗,就讓隱蔽的守衛衝出來殺死他因為他沒有兵器。如果塞爾修斯繼續裝傻,那麼他就等待下一個時機。

    誰知道塞爾修斯的反應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公爵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連忙站起來道歉。“不要緊張,我就是問問,你面前的酒杯可是銀的,如果有毒的話酒杯早就變黑了。”

    自由騎士故作將信將疑狀的拿起酒杯,打量了一下杯底。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算了,如果酒裡真的有毒,我根本不可能和您繼續說話。不過公爵閣下,您這個玩笑可是開過頭了啊!”

    米喬德公爵陪笑著也端起自己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示意酒裡無毒,宴會的氣氛又一次緩和下來。咀嚼和餐具碰撞的聲音點綴著過於寂靜的大廳,似乎一切都美好安詳。

    時間漸漸過去,桌上的烤鵝慢慢的變成骨架,大湯盤裡只剩下不夠一勺的濃稠清湯,菜盤裡也只剩下最後幾顆小豌豆點綴其間,陶罐裡的酒早已見底,連面包籃也空空如也。

    賓主二人無言以對的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夕陽西下,快要點燈的時刻。

    米喬德公爵無奈的起身說道:“我的朋友,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了,招待不周。我相信你對陛下依舊忠誠,就當今天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吧!”

    塞爾修斯笑著把煙斗管銜在嘴裡斗缽已經完全空了,按照自由騎士自己的說法,應該讓它休息一天,而且他也隨身攜帶著不止一隻煙斗,斗缽雖然都不大,但是斗管的形狀卻不盡相同。

    自由騎士再次鞠躬向主人致敬:“哪裡,這頓飯相比陛下的筵席絲毫不遜色,大人以招待國君的態度來招待我這個粗野的人,而且也到終席我依舊能和您站著說話,就足夠讓我感謝了!”

    最後一句話讓米喬德伯爵的臉色略略有些尷尬,不過這位公爵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暫時我相信你,不過我記得很早之前我曾經和一個人說過相同的話:敵人和朋友就是一線之間,在你還沒完全得到我的相信之前,恐怕我對你的懷疑也絕不止這一次。”

    自由騎士點了點頭,在士兵的陪同下走出城堡,然後向酒館走去。而他前半隻腳剛踏進酒館樓上房間的大門,就身體一軟,險些摔倒一般的癱坐在房間地板上。

    哈瑟倫也心有餘悸,但是趕緊和布羅克一起走上去把自己的主人扶到床上。塞爾修斯抹去自己頭頂的冷汗,緩緩地躺了下去,合著眼沉默良久只說了一句話:“有人要殺我。”

    何止呢?整個王國到處潛伏著這樣的危險,而他其實正處於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境地。

    塞爾修斯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直起身子看著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布羅克。“我的朋友,雖然這個要求非常魯莽甚至粗暴。但是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但是我自己是無法去遊說的,哈瑟倫更是萬萬不行。我思考下來,合適的人選只有你。我需要你幫我,由你來尋找我潛在的盟友。如果你願意,那將是我一生的榮幸。如果你覺得這樣會讓你的立場感到尷尬,那麼就當我沒有說過。”

    布羅克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沉吟了很久,也只說了兩個字。“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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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3章:(吟遊詩人)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尼扎)、(塞爾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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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3章:(吟遊詩人)

    深夜。

    難以入眠的塞爾修斯來到了酒館大廳,這裡燈光昏暗,酒館中有個吟遊詩人在講述著古卡拉德的故事。

    這是個長相俊俏的年輕人,他自稱是一個戰士,實際是個吟遊詩人,而他最拿手的不是戰鬥,而是與別人的老婆偷/情,並自稱為床上功夫王。但他也並非生來風/流。

    塞爾修斯對於這個年輕的吟遊詩人並不陌生,雖然他與對方並未有過交集,但吟遊詩人尼扎的名聲在卡拉迪亞大陸各地的酒館裡都能夠有所耳聞。包過吟遊詩人自己的故事。

    兩年前的夏天,吟遊詩人尼扎曾跟隨一小隊斯瓦迪亞軍隊潛入阿哥爾隆堡附近,斯瓦迪亞騎士在森林裡被羅多克人襲擊,尼紮在一個漂亮的牧羊女的幫助下逃離。牧羊女把尼扎藏在一個山洞裡。

    這些日子裡,尼扎講故事給牧羊女聽,牧羊女為他送去食物,一來二去的尼扎對她產生了愛意,但他必須離開這裡。尼扎曾想看牧女的背,但又很害羞,這與他經常與貴婦風/流快活判若兩人。

    可以猜測那次是吟遊詩人的“初戀”。也可以猜測在近兩年內,尼扎四處風/流的行為並不能代表他的愛情取向,雖然他還是經常與貴婦們偷/情,但那個牧羊女才是他唸唸不忘的女人。

    “他來自山那邊的部落,我曾經親眼見過他。”尼扎表情誇張的講述著。“他身高七英呎,就像灰熊一樣強壯,兩眼和鈴鐺一樣大小,夜裡還像野獸一般能放出幽綠的光,所以沒人敢和他對視。”

    自由騎士並不是卡拉德人的後代,他來自‘狹海’對岸的格羅尼亞公國,他並不關心古卡拉德帝國曾經發生了什麼,他只關心現在將要發生什麼,將來又會發生什麼。

    在一個角落裡坐著一個人,其實這人並沒什麼特別之處,滿臉的鬍子、蓬亂的頭髮,帶著一頂帽子,一身標準的傭兵裝束。但塞爾修斯注意到當自己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對方看了他一眼。

    塞爾修斯並未太過在意對方的舉動,他沿著牆壁四周望去,不論是左面和右面,爐灶前面也一樣,都放著好幾張吃飯用的舊飯桌。桌子的周圍是粗糙不堪的條凳和一些跛腳的小方凳。

    結滿蜘蛛網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踢皮製的大掛燈,燈裡面放著四根燈芯草。燈光連同正在灶台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不斷地把籠罩整個大廳的黑暗驅逐出去。

    “因為看他一眼,就會被他把靈魂吸走……”高台上的吟遊詩人添油加醋的講著他的故事。“……並且直接拖到地獄裡去。”

    “還有人說他跺一跺腳就會引發地震,放個屁都能噴出火來呢!”人群裡傳出這樣一聲嘲諷。

    伴隨著人們的哄堂大笑,吟遊詩人的臉憋紅了。“你們這群酒鬼!天天只知道蹲在酒館裡,腦子都被酒精泡漲了!”他強調道。“我的確見過他!”

    突兀人群中不斷的發出噓聲和不滿的叫罵聲,尼扎最終妥協道:“好吧!好吧!我可能誇大了一丁點兒事實!但他確實不比常人!他的彎刀如同電光一樣閃亮!他射出的箭可以刺穿五十張牛皮!”

    “有些內容我可以贊同,你可以繼續講下去,或許你說的這個人,我也見過。”粗厚的聲音分開人群從角落裡傳出,人們紛紛轉頭望去。

    那是一張歷經滄桑的臉,臉上的刀疤揭示著他的過去。他身披斗篷,頭上戴著一頂遊牧民族的帽子,身軀粗獷高大又威猛。酒客們從他的裝束和外貌特徵中看出一個庫吉特人的特質。

    吟遊詩人定了定神,站起來向那坐在角落裡的陌生的高大威猛/男子欠了欠身。“總而言之,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勇士。”他清了清嗓子。

    “得了吧!別廢話了,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勇士,整個卡拉迪亞大陸上沒人不知道他的傳奇!快講下去吧,讓我們聽聽你的版本是什麼樣的。”顯然,酒館裡的人們對此並不買賬。

    “好吧,好吧。”吟遊詩人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時候我還小,當時村裡正遭到一群亂軍的掠奪,他經過我們村莊的時候,救了我一命。”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亂軍襲擊我們的村莊烏麗亞,他們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還四處燒燬我們的房子。”詩人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我隻身逃在泥濘的街道上,四處都是衝天的火光和滿地的鮮血,呼救聲和哀嚎聲不斷地鑽進我的腦袋裡,我恐懼極了,不由自主的摀住自己的耳朵,只有一個念頭出現在我的心裡,那就是不顧一切的逃跑。”

    “身後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我不敢回頭,但我知道,那馬背上的人正打算借助著馬力,在他經過我的時候,用手中的兵器狠狠的砍向我,我怕到要死,腿軟了下來,父母的微笑在我的記憶中轉著走馬燈,不斷的閃現著,我打算接受這殘酷的命運死亡,或許是我生在這個時代中唯一的選擇。”

    “就在這時,伴隨著穿透空氣的呼嘯聲,一隻箭貼著我的頭頂飛了過去。”詩人屏住了呼吸,回頭望去。人們也不由得也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在那裡卻只有一個掛在酒館牆上的鹿角。

    “那個追殺我的亂軍跌下了馬。在他跌下前,我猜,他的呼吸早就停止了,因為他面朝下倒伏著,而那隻箭,除了箭羽,幾乎完全在他的背後透了出來,還微微地顫動著。”

    “就在這時,我見到了他。”詩人開始激動起來。“他身高七英呎,就像灰熊一樣強壯,兩眼和鈴鐺一樣大…”

    “行了行了,我們聽過你吹的牛皮了,說正經的!”人們有點不耐煩了。

    尼扎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怎麼看清楚他的長相,要知道那時候我才13歲,又受了那麼大的驚嚇…”

    “我隱約記得他滿臉的鬍鬚,頭上綁著一種遊牧民族式的辮子,兩眼閃著如同火炬一般的光芒,襯著那身精緻的鎧甲,就像戰神一般的威武雄偉。”

    塞爾修斯突然覺得吟遊詩人口中描述的這個勇士,跟坐在角落裡的那個庫吉特人有些相像之處。他轉過頭,仔細的觀察著獨自坐在角落裡披著的斗篷,帶著帽子的高大男子。

    高台上的吟遊詩人則繼續講著他的故事。“我倒在地上,回頭看著他,完全是因為害怕,腿軟的站不起來。”

    “瞧你那點出息!”人群裡又傳來一聲譏諷,這下卻引起了公憤。“別吵!聽他說下去!”

    “他在經過我的時候問了我一聲,你沒事吧!”詩人沒搭理那聲譏諷,繼續講著。“還沒等我回答,他提馬越過了我,彎刀在他的手上盤旋著,如同收割稻草一樣的不停的收割著生命,一個個亂軍伴隨著他的低吼倒了下去。”

    “在他的前面,沒有一個敵人敢站出來挑戰他的存在,他所到之處,儘是血光四濺。”詩人的語速加快了。“在他的後面,一個個敵人在他衝過的背影後倒了下去,變成了一具具毫無生機的死屍。他的勇猛,即使用戰神下凡來形容,也絲毫不過分!”

    塞爾修斯走到吟遊詩人的身旁,他拍了拍詩人的肩膀,開口稱讚道:“講的不錯,朋友!”

    “噢!謝謝!”尼扎朝著面前的騎士露出一笑,並厚顏無恥地說道。“這個故事值十個第納爾。”

    一個老掉牙的故事,他居然開口就要十個金幣。塞爾修斯心裡不禁苦笑。但他還是痛快地從錢袋裡掏出十枚第納爾遞給面前的吟遊詩人。

    尼扎禁不住有些興奮,激動的說:“騎士大人,您出手真是闊綽,感謝您的賞賜!”他望著對方的面孔。“我想起來了,你是自由騎士塞爾修斯·托爾,那個來自格羅尼亞公國的伊瑟倫商人。”

    “是的!”塞爾修斯不可否認的點點頭。“但我現在的身份是斯瓦迪亞王國的封臣,確切的說是由哈勞斯國王親自冊封的騎士,托斯德爾鎮的領主。”

    “你在卡拉迪亞大陸的事蹟我早有耳聞,你在帕拉汶奪得了劍術冠軍,不久前,你還在瑞博萊特堡擊退了諾德人的偷襲,”尼扎難掐興奮地俏聲說。“尊貴的騎士大人,或許我該向你做一下自我介紹!”

    面對吟遊詩人的熱情,塞爾修斯輕笑著做出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我是一名職業戰士。不過你也許曾經聽說過我作為詩人的名聲,即使是最冷冰冰的少女也會為我而陶醉。或者我床上功夫王的名氣,這一點我得承認要對我的技術保持適當的謙虛。”

    “我在一些酒館裡聽過你的名聲,”塞爾修斯一臉認真的回答。“以及你的一些風/流事蹟,更聽過關於你的故事。”

    吟遊詩人繼續誇誇其談。“最近幾年我訪問了各處城鎮,城堡和村莊,充分發揮著我的才幹。我在卡拉迪亞的城市之間徘徊,留下無數對我愛戀的女人以及他們戴綠帽子的丈夫。但是這種小挑戰我已經厭倦了,我考慮讓自己在戰爭中找尋更大的樂趣,所以才會有那次跟隨斯瓦迪亞騎士潛入羅多克境內的經歷。”

    “你很幸運,能夠活著回來!”

    “我承認是一個牧羊女救了我,以及我對她的樸素情感。”尼扎接著往下說。“騎士大人,聽說托斯德爾鎮經常會遭受到強盜的襲擾,或許您需要幫手。”

    “你是想我僱傭你?”塞爾修斯問道。

    “不,騎士大人!”尼扎義正言辭地說。“我是想加入您,為您效力。”

    塞爾修斯眉頭微皺,疑惑的說:“這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區別在於僱傭關係是用金錢來維繫的。”尼扎解釋道。“而我是自願為您效力,不需要簽訂僱傭合同,當然我也有權選擇隨時離開。”

    “我明天就會離開,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托斯德爾鎮。”

    “明日清晨在北城門口見!”說著吟遊詩人就轉身離開酒館。

    塞爾修斯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不禁心想:不只今晚誰又會成為那個戴綠帽子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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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4章:(庫吉特人)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貝斯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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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4章:(庫吉特人)

    吟遊詩人離去後,酒館的大廳似乎又回到了嘈雜的喧鬧中。

    塞爾修斯走到那位庫吉特傭兵所在的角落裡,然後在對方的面前坐下。

    “嗨!騎士先生!”待他坐下之後,滿臉鬍子的壯漢開口說。“能請我喝一杯嗎?”

    在卡拉迪亞大陸各地的酒館裡,總是會有一些落魄的傭兵無錢買酒,但同時又嗜酒如命。而這些身無分文的傭兵們向酒館裡其他客人討一杯酒喝的事情,經常會在酒館裡上演。

    塞爾修斯隨意的看了看對方一身破舊的傭兵裝束腰間挎著一柄草原彎刀,身後背著一把硬木長弓。然後他揮手招呼道:“請給我來兩杯葡萄酒!”

    很快一濃妝豔抹的女招待就在他的面前放了兩杯葡萄酒,但這位衣著暴露的女招待卻並未離去,而是用細白的小手搭在英俊騎士的肩膀上,然後緩緩地四處遊走,並拋著媚眼引誘對方。

    面對女招待的挑逗和勾/引,塞爾修斯只是尷尬的衝著這位美麗的女招待笑了笑。“抱歉,今晚我不需要任何服務!”

    聽見這句話後,女招待似有不甘的挺了挺胸前那對既豐滿又雪白的誘人利器,然後用這對傲人的胸脯摩擦著騎士的肩膀。接著十分露骨地說道:“騎士大人,您就不想要摸摸這對豐滿的奶/子?”

    塞爾修斯仍舊是搖頭回絕對方的誘/惑,女招待只好識趣的走開。而周圍的酒鬼們似乎對這對豐滿又尖挺的奶/子非常迷戀,不只是雙手難耐,就連舌頭嘴巴都恨不得湊上前去。只是窘於口袋空空。

    這時,滿臉鬍子的傭兵舉杯向他致意。“騎士先生,謝謝您的餽贈!”

    “不客氣!”塞爾修斯不介意請對方喝一杯。

    傭兵們大多會選擇那些身份尊貴的貴族領主以及衣著華麗的富裕商人,他們會主動上前找這些人攀談,並禮貌地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僱傭人手。而僱主則會先請傭兵喝上一杯,然後在洽談僱傭事宜。

    不論僱主與傭兵之間的僱傭關係有沒有談成,大多數的酒客都願意為這些傭兵們的酒水買單。任何一個僱主都不願意為了一杯酒水,幾枚迪拉姆,而去得罪這些把刀系在脖子上為錢賣命的傭兵。

    “你也許注意到了我,”貝斯圖爾自說自話道。“其實我在尋找一個願意僱傭我的冒險者,並不是因為我酷愛冒險,只是我已花光了我身上的錢。”

    塞爾修斯喜歡並敬佩這種坦率直言的傭兵,這讓他覺得這個人值得信任。他笑著反問對方:“你認為我就是那個人?”

    “是的!”貝斯圖爾粗聲回應。

    塞爾修斯饒有興致的接著問道:“何以見得?”

    “你是一名騎士,還是一名擁有封地的騎士!”

    “這能說明什麼?”

    貝斯圖爾直言不諱,鄭重地說:“聽說最近托斯德爾村遭受到一群綠林強盜的洗劫,而你的領地又位於與諾德邊境接壤的地方。”

    塞爾修斯疑惑地掃視著對方。“看來你事先對我做了一番仔細的調查。”

    “大人別誤會,”貝斯圖爾解釋道。“我只是與你手下那些諾德士兵一塊喝酒的時候在閒聊中瞭解到的。”

    “抱歉!”塞爾修斯又警惕地打量著對方,他委婉地拒絕道。“我不需要更多的人手,或許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騎士先生,”貝斯圖爾刻意加重語氣強調道:“你需要僱傭人手為你守住土地,抵抗來自各方面的威脅。”

    塞爾修斯並沒出聲,而是喝了一口酒。維魯加出產的酒果然不一樣,可能是那裡的葡萄比卡拉迪亞任何一個地方的都好,喝過了叫人精神放鬆。

    “好吧!也許你知道了我的故事,就會僱傭我。”庫吉特人不等對方開口,開始自我介紹道。“我是貝斯圖爾,阿扎貝的兒子,貝達讚的孫子。既然你不是野蠻人,你將有很可能知道我的家系。高地上的庫吉特民族,沙米爾部落,都蘭氏族,烏貝恩家族,在潘塔斯的山谷。你也許猜到為什麼我的家是那麼地遠。”

    庫吉特人眼睛裡突然放出光芒來,可以看出,他有很多故事。“在每個人都還記得的歲月裡,我們的人就和定居在另一個山谷的胡穆羊部落有衝突。雙方都有很多人死於這場衝突,包括我的兩個兄弟。”

    “可汗親自命令我們終止衝突,為卡拉迪亞的戰事節約人力。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我要為我的兄弟們報仇雪恨我埋伏並殺死了一個路過山上的胡穆羊人我那天晚上騎馬離開了我的村子,甚至都沒來得及告別我的父親我將待在卡拉迪亞,過上一兩年,等到可汗的人忘記了這事再回家。當然,胡穆羊人是不會忘記的,但這就是我榮譽的代價。”

    大鬍子傭兵舔了一口酒,並沒有喝,只是潤潤舌頭。他繼續道:“我先後在不少的城市裡做過僱傭兵。僱主們喜歡讓僱傭兵去做很危險的事,因此僱傭兵會先向僱主索取一部分報酬,值得他們用生命去冒險的錢,因為僱傭兵們不知道是否明天還有沒有機會去掙錢。僱傭兵們多半泡在酒館裡,享受著不知道何處是終點的時光。後來我做了鏢師,靠護送商隊賺取生活費。”

    庫吉特人擺了擺右手,塞爾修斯才發現他的右手小拇指不見了,他笑了笑說:“這是我10年前護送一支從傑爾喀拉去薩哥斯的商隊時,被斯瓦迪亞人切去的,早已經不疼了。每支商隊都有自己受保護的國家,而這些商隊只與友好國家進行貿易,但穿過敵人領土是很危險的,領主們都喜歡打劫商隊掠奪財物。”

    “那次,我們4個人加入到保護商隊的行列中,我們趁黑夜穿過了南部行省地區,對我們來說,那裡是最危險的。南部行省是斯瓦迪亞之盾,駐軍很多,白天是不可能穿過的。但如果我們改道的話,要多走至少三天的路程。我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的是我們成功地穿過了哈倫哥斯城堡地區,不幸的是我們以為我們安全了,卻在蘇諾附近被斯瓦迪亞人發現了。蘇諾的領主馬上就出動了軍隊,在一個叫朝陽鎮附近的樹林追上了我們。”

    “如果你碰到了庫吉特騎兵,你可能在他們朝你射擊的空隙時一矛將他們刺穿,但千萬別和斯瓦迪亞騎兵較量。斯瓦迪亞騎兵裝備精良,在我們對沖時,和我一起來的3個同伴就在我面前被刺穿了。我得到了一個機會,一個斯瓦迪亞騎士把背部暴露給了我,我對準了他的心臟刺了過去,但我的鈍矛根本無法刺穿他的板甲。他馬上轉過身來,用力地砍,我的盾牌救了我的命,我立刻逃走,慶幸我的馬比他的快,他的馬因為披掛太重追不上我。我正在把注意力都放在身後時,一個斯瓦迪亞狙擊手揮動長鉤斧向我劈來,我的盾牌立刻碎掉了,連同我的小拇指一起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落馬了,我想我這下死定了。但那個狙擊手立刻拿出弩來,向別的人射擊,追我的騎士也追別的目標去了,不久那個狙擊手就跑開了,而我就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忍著劇痛裝死。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斯瓦迪亞人高興地拉著馱滿了天鵝絨和油的馬隊離開了。”

    “後來我在幾個城鎮裡做過護衛,30年的冒險生涯使我經驗豐富,我能夠從腳印中辨認出隊伍有多少人、是軍隊,還是商隊又或是強盜、他們經過的時間,甚至可以通過腳印的深淺知道他們的裝備如何。”

    “騎士先生,”最後他說。“如果您需要這樣一個老兵幫你逃脫敵人,您可以僱傭我。”

    塞爾修斯聽了他的故事後,覺得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做偵察工作還是蠻合適。“好吧!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你在出發前收拾好行裝。”

    “神保佑您!不過還有一點小事,恩…你知道,我身上的錢已經花完了,”庫吉特人面色尷尬的說道。“所以…您能先支付我50第納爾讓我來支付這裡的費用麼?”

    塞爾修斯解下了系在皮帶上的錢袋,並將它擱在桌子上。“這些應該足夠了!剩下的金幣你可以用來為自己換身行頭!”

    “騎士大人,你真是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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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5章:(落魄商人)馬尼德

    本章人物:(塞爾修斯)、(馬尼德)、(哈瑟倫)、(布羅克·吉爾斯)、(貝圖斯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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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5章:(落魄商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夜裡,塞爾修斯就醒來了。

    他翻起身躺在床上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幾年前坐船離開格羅尼亞,想起了在船上遇到的風暴,想起了被海寇打劫的那些往事……

    最重要的是他想起了米喬德公爵在宴席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越想越睡不著,他起身下床,拿起他的佩劍,拉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塞爾修斯來到了街上,德赫瑞姆的夜晚很冷清,大概所有的城市都是如此,白天忙碌了一天,這個時候正是休整的時候,為明天的忙碌蓄力。

    街道各處內都是黑黢黢的一片,一陣陣冷風嗖嗖吹過,只有偶爾幾家門口掛著油燈,偶爾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狗吠聲……

    塞爾修斯走過了幾條街道,正當他準備返回酒館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黑影向他走來,他以為也許這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睡不著覺才出來散心的人,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

    沒想到一個令他毛髮都豎起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那是刀劍出鞘的刺耳的聲音。

    陌生男子拔出了劍向他刺來,由於沒有防備,來不及應戰,自由騎士只好側身一閃,劍身直接從他左側刺了過去,只差三寸,險些刺中了他的左臂。

    這時,塞爾修斯也拔出佩劍和對方接戰,對方大叫著向他殺過來,塞爾修斯用劍抵擋著他的招式。幾招過後,他發現這個傢伙明顯不會使劍,他只是輕鬆的防禦著對方的進攻,並沒有反擊。

    這個傢伙見和塞爾修斯硬拚沒佔到什麼好處,立馬從胸口掏出了暗器,手一揮,一柄飛刀向對方射去。

    塞爾修斯向一側躲閃,那柄飛刀都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很明顯對方的眼力也不准,或許應該說根本不入流。

    塞爾修斯見這傢伙如此卑鄙,立馬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劍刺去,那個傢伙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號啕大叫了起來。

    利劍只是在陌生男子的右臂上狠狠的刺了一下而已,塞爾修斯沒想到他如此不堪一擊。

    “大人,饒命。”他跪著喊道。

    塞爾修斯拿劍指著他厲聲喝問:“為什麼殺我?”他心裡猜想著。「難道是米喬德公爵派人暗殺自己的刺客?但這身手也未免太拙劣了……」

    “我沒有想要殺你。只是想嚇嚇你而已,一般人晚上見我拿劍指著他就嚇得投降了,我也就達到了搶劫的目的,沒想到大人你這麼厲害。”陌生男子幾乎是脫口而出,這種危機的情況下由不得他有半分猶豫。

    見對方怒意未退,他帶著乞求的神色,顫聲道。“饒了我吧,大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塞爾修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平靜地回答:“饒了你?你又去搶劫別人?”

    “我再也不敢了…”他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說。“大大人…真的,我保證。”

    “饒了你也可以,不過你的劍要留下,還有以後再也不許幹這種勾當了!”塞爾修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過這個半吊子強盜。他並不想勞神費力的將這個傢伙押到官兵那裡,更何況是在這個令人不安的深夜。

    陌生男子聽說饒了他,立馬磕頭道謝,然後丟下他的劍,一溜煙的跑向了街道深處…

    看著對方消失在街道深處,塞爾修斯轉過身來,這時他發現一處黑暗的角落中有人在監視著他。塞爾修斯突然覺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必須盡快離開。他快速的朝著自己所住的酒館而去。

    ·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

    在平民區一條最偏僻、最狹窄而且最污穢的街道上,有一家小酒店。

    此刻,酒館的大門還未打開,門外就傳來了急促並且響亮的敲門聲。“快開門,開門!”有人在門外大聲的喊叫。

    睡夢中的塞爾修斯被這叫聲吵醒,住在他隔壁房間的哈瑟倫和布羅克也被驚醒。住在這間酒館裡的大多數酒客都被這聲音吵醒了,甚至有人在房間裡破口大罵。

    當樓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女招待打開酒館大門時,一個胖子順勢衝了進來,接著整個人便踉蹌地倒向了面前的女招待。

    “碰”的一聲響,倦意未醒的女招待被面前的胖子壓在身下,嚇得女招待驚慌大叫。而把她壓在身下的胖子整個腦袋都埋進了那對傳說中的胸器裡,憋的胖子是難以呼吸。

    塞爾修斯下樓見此情景,上前將胖子從女招待身上攙扶起來,只見他的臉憋得通紅,大口的喘氣呼吸著。女招待起身後,瞪了佔她便宜的胖子一眼後,方才走開。

    “尊敬的騎士大人,非常感謝你。”說話的是一個既不年輕又不英俊的微胖中年人。

    這是馬尼德,一個德赫瑞姆商人,他現在看起來很落魄。雖然他剛剛差點被女招待那對豐滿的利器給悶死,但他的胖臉上仍然表情豐富,這讓他看起來和氣又非常滑稽。

    自由騎士上下打量著對方,然後說道:“看你的樣子像是剛剛遇到了強盜的洗劫。”

    “大人,您說的沒錯,我確實遇到了強盜!”馬尼德十分苦惱地說。“現在……讓我給您說說我的麻煩事兒。”

    “什麼事,說吧!”

    “我們這兒的山裡總是有土匪,人們總是因為戰爭、債務過著對暴力的狂熱而落草為寇。”馬尼德頓了頓,糾結在一起的眉頭使他看起來很苦惱,“然而最近他們變得更大膽了離開他們在森林或野外的營地闖入城鎮,尋找粗心的獵物。城鎮哨兵的隊長告訴我們,這一切都是因為邊境的戰鬥導致市鎮守衛的人手減少。”說到這,馬尼德又停頓了一下,重重的嚥了口唾沫,塞爾修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喉結滾動的軌跡。

    這會哈瑟倫和布羅克也下了樓,帶著遊牧民族帽子的庫吉特人也在其中。

    “但是我敢肯定不僅僅是由於這個原因使得那些強盜如此猖狂,在我看來最符合邏輯的解釋是這些強盜在城裡有內應,幫助他們悄悄潛進來並確定最誘人的目標。”他的臉色因氣憤而發白,身體微微顫動著。

    “然後呢?”哈瑟倫在一旁插嘴問道。

    “您知道嗎,就在上個星期,我帶著一隊貨物離開德赫瑞姆。我本想在哈爾瑪賣個好價錢,誰會想到我們被一夥綠林強盜搶了。他們剛剛綁走了我的兄弟,搶走了我的貨物,並且要一千第納爾的贖金……”

    “當然了,他們綁架我弟弟也不過是為了要求贖金而已。”馬尼德說到,然後又從胸前掏出一封信。“他們要我兩天內拿出一千第納爾給他們,否則的話就要殺了我弟弟,噢!我可憐的弟弟。”

    “那麼你是想讓我幫你救回你的兄弟,並且帶回你的貨物?”塞爾修斯瞥了德赫瑞姆商人一眼淡淡的道,似乎對此不以為意。

    “不…不…不,大人,不是,當然不是!”馬尼德盯著隨意整理著皮甲的騎士緊張得有點語無倫次了。“都是您的,貨物都是您的的人,這是我僅有的一點第納爾,請您收下。”說著,他顫顫巍巍的從胸口夾層裡掏出錢袋,似乎很捨不得。“我只希望您能帶回我的兄弟,我們會報答您的!”

    “我連劫匪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怎麼去救你弟弟。”塞爾修斯回應。

    “他們就在城南外不遠處樹林裡的一座小山頭上。”

    “好吧!”塞爾修斯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為了避免一個無辜的人丟掉性命我答應去救你的弟弟,你把劫匪同夥的地點告訴我。”

    “感謝您!騎士大人!”馬尼德有些激動地說道,就差點屈身下跪了。

    “還有,您最好叫上幾個人一起去,”馬尼德解釋道。“我沒有貶低您能力的意思,我是怕他們人多勢眾,您不好應付。”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分寸。”

    “主人,把這件差事交給我吧!”在一旁聽了許久的哈瑟倫粗聲叫道。“就讓我帶著我的同胞將這群強盜一鍋端了。”

    “騎士大人,我也願意出力!”貝斯圖爾上前兩步跟著附和道。

    塞爾修斯向他的朋友和僕人介紹道:“這位是貝斯圖爾,我新雇的傭兵。”隨後吩咐他的僕人。“哈瑟倫帶著你的同胞和貝斯圖爾一同去吧!記住將馬尼德先生的弟弟安全帶回來!”

    “放心吧!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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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6章:(綠林強盜)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哈瑟倫)、(貝斯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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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6章:(綠林強盜)

    “嗷唔~”德赫瑞姆附近腐狼特有的嚎叫聲,在幽深的芮爾典森林中迴蕩。

    德赫瑞姆地區最近與庫吉特人的小規模衝突太過頻繁,這裡的領主處理屍體的方法就是把它們丟進芮爾典森林中,生活在叢林中的腐狼強壯凶殘,會十分默契的配合領主們清理這些屍體。

    芮爾典森林緊靠著德赫瑞姆地區治下的尤希庫魯鎮,腐狼是森林裡的霸主,可是另外一股勢力盤踞在此的綠林強盜,同樣不可小視,甚至比腐狼更危險。

    一般情況下腐狼是不會主動攻擊路過人群的,獨行者就不好說了,畢竟沒有人無聊到一個人進入芮爾典森林求證腐狼群會不會攻擊個人過路者。

    “嗨!拉爾!你沒被腐狼吃掉真是掃興!”說話的是山洞前的兩個守衛之一,這個黑漆漆的山洞是綠林強盜們的營地。

    順著這個守衛的目光看去,一個綠林強盜正從茂密的森林中鑽出。這個穿著皮甲的綠林射手,他的膚色黝黑,皮膚粗糙,背著一米長短的長弓不緊不慢的走向山洞。

    “混蛋,羨慕老子也沒用,老實做你的守衛吧!”拉爾笑罵道。並且走到守衛瓦瑞夫的身前在他肩膀重重的拍個兩下。“那個傢伙怎麼樣,沒被你們弄死吧?”

    “那小子身體很結實!怎麼會弄死,還指望他換錢呢!”另一個守衛接道。

    “別廢話了混蛋,首領正等著你,”瓦瑞夫問道。“你這兩天去哪了?”

    “沒去哪,在蒂妮那呆了兩天,你知道,那娘們總會有些新花樣!”拉爾彷彿想到什麼很激動的事,臉上泛起潮紅。

    “沒錯,那娘們真是不錯,夥計你又嘗試新花樣了?”瓦瑞夫好像也想到了什麼,醜陋的臉上露出**的笑容,這使他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

    簡單地詢問之後,拉爾就從瓦瑞夫就和另一位守衛中間走進山洞。拉爾進去之後,瓦瑞夫好像還在臆想著什麼,他醜陋的臉上露出奇特的表情。

    “夥計,你先看下這裡,我去去就來!”瓦瑞夫對另一位守衛說道。

    “快點夥計,別讓我等太久!”這位守衛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對著瓦瑞夫說道。

    “少廢話,等著吧你!”說著,瓦瑞夫走向拉爾現身的森林。

    時間過了許久。

    瓦瑞夫進入森林後,就沒有出來過。

    守衛揮了揮手中粗糙的尖頭棒,躁動不安的自語道。“混蛋,怎麼還沒好,我也想去解決一下。”

    “咻”守衛聽到異響急忙轉過頭看去,在他的瞳孔中,一個黑點正不斷放大那是一隻急速飛來的利箭。“撲哧”刺耳的摩擦聲響起。

    守衛的腦袋幾乎被射爆,他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徒勞的抽搐兩下,但還是像個麻袋一樣被扔到地上,身子“嘭”的一聲栽倒在地。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感到壓抑的寂靜。

    過了一會,握著長弓的貝斯圖爾和哈瑟倫等人從綠林強盜走過的樹林裡走出來,而那個叫瓦瑞夫的守衛則被貝斯圖爾割破了喉嚨,靜靜地躺在樹林裡。

    用腳踢了兩下屍體,貝斯圖爾將硬弓背在身後,右手從胯間抽出那把草原彎刀,左手從背後拿下一面木盾,並舉在胸前。他轉頭望瞭望周圍,然後緩步朝洞內走去。

    一旁的哈瑟倫不禁心下佩服這個庫吉特傭兵的身手和箭術,跟著他與其他幾名諾德士兵緊跟其後。幽深的山洞在一片紅白混合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在這個洞穴中,綠林強盜們佈置了幾個火把,但他們的火光只能照亮火把附近的地方,再及遠處就變得越來越暗直至一片漆黑。

    雖然這裡是一處營地,但是貪婪凶殘的綠林強盜們,似乎並不願意花太多精力在他們的營地建設上,對他們來說營地只是用來藏納與補給物資的地方。

    當然暫時性的藏匿與休息也是可以的,強盜們更願意在搶劫之後住在舒適的村莊中。直到領主們派部隊來剿滅他們之前,才撤離並尋找下一個目標。

    而貴族們似乎不在意那些住在城堡外的農奴們的死活,未涉及他們的利益總是睜一眼閉一眼,任這伙強盜胡作非為。

    哈瑟倫等人行走在幽暗的通道中,偶爾可見的火把,映襯著微弱光亮的各種石頭,據說很多礦石是會發光的,鐵匠們似乎也承認這一點,可惜他們大部分都不會冶煉這些礦石。

    在一個轉角處,領頭的貝斯圖爾忽然停住了腳步,並抬手示意後面的人止下腳步。哈瑟倫見狀後急忙停下腳步,並屏住呼吸,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洞穴中轉來一陣很低的沙沙腳步聲,一個綠林強盜從山洞更深處走了出來,借助灰暗的火光貝斯圖爾看到了他背後的長弓,長弓是他們的特徵,幾乎所有的綠林都是射手。

    就在這名綠林走到拐角處時,安靜蜇伏在黑暗中的貝斯圖爾突然發動起早就崩緊的身子,鋒利的彎刀從黑暗處揮出,強盜的腦袋立刻搬了家。這人正是之前的拉爾!

    腦袋是所有生物的要害,被取下腦袋所有生物都會馬上死亡,卡拉迪亞人當然也不例外。

    貝斯圖爾從黑暗處走出看了看這具屍體,看不出任何特殊之處,只是個普通綠林。他甩了甩彎刀,戰錘上的血液隨著甩動被迅速甩開。他提著盾牌與彎刀,繼續向黑暗中走去。

    半小時後,這個岩洞內的綠林全部解決,貝斯圖爾心裡默算了一下,算上在森林裡的那個,現在死在他們手上的綠林一共有十一個,這個數字並不多。

    「看來剩餘的綠林強盜都在那個天然形成的大廳裡。」貝斯圖爾默默想道。

    貝斯圖爾與哈瑟倫等人躲在火光照不到的陰暗處望著通道的盡頭:那裡有一小截築起一半的土壘。不過好在還沒有強盜在那裡把守。沙壘後面是一片很大的空間,半截土壘透出忽明忽暗的火光。

    只聽,裡面不時傳來綠林強盜們刺耳的笑聲和女孩發出的摻雜著痛苦呻/吟的哭泣聲。

    這是一個足有幾百個平方米的空間,這是一個大廳,裡面有三十多個綠林散落在各處,他們有些在躺著休息,另有幾個綠林強盜在角落裡架起一口大鍋,正煮著食物。

    大廳拐角裡的一處小空間,可以聽到一個強盜在喘息吼叫,忙著做著原始運動。然而從其它的綠林小心翼翼地根本不敢靠近這來看,他是這伙綠林的頭領!

    “砰”的一聲悶響,靠在通道的一個綠林突然被暗處揮出的長釘戰錘砸碎了頭骨,他旁邊的綠林沒來得及發出警告就被同樣從暗處揮出的騎士盾打中了腦袋,他被巨大的力量打得凌空飛起,撞在了牆上,手中的短刀與牆上的礦石相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巨響驟起,幾乎所有的強盜都本能地向門口望去,他們被驚呆了!

    直到哈瑟倫又敲碎了一個綠林的頭骨,大廳內的其餘綠林們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眼睛血紅,歇斯底里地吼叫著,發了瘋般向對方衝來。

    哈瑟倫如水面滑行般退後,剛好閃出了綠林們的撲擊圈,然後他以疾速且細碎的腳步,衝向守在門口的一個健碩綠林,忽然伸出左手,用盾牌格擋住他揮擊下來的短刀!

    哈瑟倫右手一轉,直直的將釘錘捅入這個綠林的腹部,這些綠林幾乎都沒穿皮甲,然後他整個人都撲進了他的的懷中,竟推著這個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的綠林飛速後退,直到它的背部沉重的撞在山洞岩壁上!

    哈瑟倫身體一縮,從那個綠林的懷中脫了出來,並且抽出他的釘錘,閃出了洞口,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中。

    而那綠林的肚子上已經被開了個火龍果那麼大的洞,白花花的腸子爭先恐後的往外流出,眼見是活不成了。

    大廳中的綠林們瘋狂吼叫著向通道擁來!只有幾個類似親信的人物圍在從拐角處出來的強盜首領周圍,緊張的戒備著。

    沉悶的撞擊聲與清脆的兵器相擊聲不時響起,沿著曲折的通道一波波的傳進大廳空間。直到幽暗的通道再次沉寂下來。

    見到這種情況,以強盜們的凶狠個性,也不禁愣了一下,發自本能的恐懼氣氛開始在大廳中蔓延。他們猶豫著,有些已經開始避開通道的方位。

    強盜首領忽然轉身朝著拐角處走去,在拐角處的小空間裡,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趴在黑糊糊的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亞麻布上它的一角似乎刻有某個商會的圖樣。

    “咻”的一聲,一支弓箭從黝黑的的通道中凌厲地射出,帶著尖銳的鳴嘯,狠狠地插進強盜首領的後心……

    貝斯圖爾收起弓箭,哈瑟倫與諾德士兵們則衝入大廳清理剩下的強盜。他們在一個蠕動的麻袋裡發現了一個被綁著的青年,哈瑟倫心想這應該就是商人的兄弟吧!然後替對方解開了繩子。

    年輕人抬頭望著沾滿鮮血的粗獷面孔,一臉驚慌的問道:“你們不是跟外面的人一夥的吧?”

    “要是一夥的話,我還來救你?”哈瑟倫反問道。

    年輕人聽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感激地說道:“那謝謝你們,好心人。”

    “我們不是好心人,我們是收了別人的錢來救你的。”哈瑟倫繼續說。

    “哦!是我哥哥叫你們來救我的吧?我就知道還不會不管我的。”他又說。

    “先別說了,”貝斯圖爾在一旁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這裡還有一個女孩,怎麼辦?”一個諾德士兵問道。

    “找件衣服給她蓋上,一起帶回去!”

    身強力壯的諾德士兵在哈瑟倫的吩咐下,將所有值錢的貨物和武器都用麻袋或者箱子裝好抗在肩上。然後哈瑟倫與貝圖斯爾領著一行人出了洞穴,往森林外走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7章:(僱傭商人)馬尼德

    本章人物:(馬尼德)、(塞爾修斯)、(布羅克)、(哈瑟倫)、(傑姆斯)、(貝斯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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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7章:(僱傭商人)

    正午時分,酒館大廳。

    此時的酒館比較冷清,除了在這裡等候消息的馬尼德,只有少數的客人光顧。塞爾修斯和他的朋友布羅克正在樓上的房間裡商量事情。

    “親愛的馬尼德先生,”酒館老闆完全沉浸在那本厚重的賬本中,頭也不抬的說。“我建議你不要在喝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你就喝掉了我六七瓶葡萄酒!”

    “如果你帶著全部財產和積攢了一年的貨物準備出去大干一番,可是出城後不到30里就被一群窮瘋了的白痴強盜搶劫一空的話,我相信,我向上帝發誓你會比我喝得更多!我的上帝啊!”

    “不必懊惱馬尼德,在卡拉迪亞這種事就像戰爭一樣常見!”酒館老闆終於從那個賬本中走出來,端來了三瓶葡萄酒並坐在胖子商人的對面。

    “是的!你說的沒錯,卡拉迪亞到處都充滿著風險和機遇。”馬尼德喝了一杯酒,然後沮喪的吐露。“可我的弟弟還在那群強盜的手上呢!他們搶了我的貨物卻還不滿足,一群貪婪的強盜。”

    酒館老闆安撫道:“樓上那位騎士大人不是派了手下去幫你解救他嗎?”他給自己也到了一杯酒,然後接著說。“那些個諾德士兵可是各個身強體壯,聽說這些北方佬打起仗來更是勇猛無畏。”

    馬尼德毫不懷疑那些諾德士兵作戰的能力,他甚至相信這些從遙遠的寒極之地乘船而來的諾德人是整個世界最強壯的種族。不然這些北方佬怎麼能夠從卡拉德帝國的手中奪走北方沿海大片土地。

    “該死的,我父親知道我丟光了全部家產後一定會殺了我的!”馬尼德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館老闆那號稱整個大陸唯一不兌水的葡萄酒,剛送到嘴邊就被他攔了下來。

    “我想您是對的,”酒館老闆一板正經的對馬尼德說。“但據我所知你曾說過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十年了,難道不是麼?”

    “我說過麼?”

    “我對上帝發誓!”酒館老闆滿臉嚴肅的舉起他那細膩的手。馬尼德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但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不到半點虛假。

    馬尼德無奈的慫了慫肩,苦笑道:“好吧!看來這是我唯一值得慶幸的事了!”然後準備喝下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杯的酒,但酒館老闆再次阻止了他。

    “馬尼德先生,”酒館老闆板著臉說。“我不得不告訴你,如果你喝掉了這杯酒,你在我這裡的消費將突破300第納爾,而你的付款為零!”

    “什麼?300第納爾?”馬尼德臉色滿是震驚,頓時眉頭一緊,有些惱怒。“該死的,你這裡的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貴了,300第納爾都可以購置一套精良的騎士裝備了。”

    “你喝的可都是最好的葡萄酒,”酒館老闆提醒他。“而且你已經喝了不下十瓶。我真懷疑你那肚子裡面是怎麼把這些酒裝下去的。”

    “這就不是你這個奸商該操心的。”馬尼德低聲咒罵。

    “什麼?”

    “噢,我是說等我有錢了一定還你,”馬尼德厚著臉皮說道。“但你也知道我的貨物都被強盜給搶了,所有的錢也全壓在上面了。”

    “噢,是麼?”酒館老闆滿臉不相信的看著他。而馬尼德則低著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酒館老闆走到馬尼德身邊坐下,右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左腳直接踩在了長凳上。馬尼德警惕的看著對方,生把對方突然打他一拳或捅他一刀。

    “看到那些人渣了麼!”酒館老闆指著不遠處那些窩在板凳上的僱傭兵。

    “看到了,怎麼啦!”馬尼德鬆了一口氣。

    “你可以像他們一樣,做一個只認錢不認道義的人,去敲詐那些需要保護的冒險家或商人,榨乾他們所有的錢!”顯然一提到錢酒館老闆就有些激動。

    “讓我再想一想!”馬尼德低下頭添一口那代表300第納爾的葡萄酒,他有些心動。

    酒館老闆看他有些猶豫,又把手指向了另外一邊,那裡被一群身軀強壯的諾德戰士佔據著。

    “或者像他們一樣,為可憐的軍餉賣命,在戰場上與那些同樣倒霉的人作戰,如果幸運的話幾年後你也許會成為一個軍頭後者將軍,當然也有可能剛上戰場你就會被維基亞人的箭射穿心臟或被諾德人的斧子砸爛腦袋!”說完酒館老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並發出了一聲誇張的聲音。

    聽了他的話馬尼德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他可不想真麼早的去天堂找他的父親。不能去當兵,呃!要是能留下來給酒館老闆當個夥計也不錯,工資雖然低了點但卻要比當僱傭軍安全每天甚至還有酒喝。

    “呃!你的店裡不是缺人手麼…”他正要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麼?”酒館老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我給你當夥計,每個月50個第納爾就行,再說了這麼大的酒館,你一個夥計也不顧能照顧得過來麼?”在認識酒館老闆之前,馬尼德一直認為他和他的父親才是世界上最吝嗇的人。

    “你怎麼能有這麼可怕的想法,你喝我的酒也就算了,還打我錢的主意。”酒館老闆對馬尼德怒目而視。

    “噢!朋友,聽我說我們只是等價交換!”馬尼德連忙解釋道。

    “不要有這種想法!你知道那天殺的稅務官一個月要收我多少稅麼?足足500第納爾!而你要我再加50個第納爾,你知道50個第納爾能賣多少東西麼,它相當於5大袋牛肉乾,10袋熏魚,4瓶葡萄酒,他甚至能讓一個落魄的貴族小姐陪你睡一覺,而你要我一個月給你這麼多,天啊,你是想要我的命麼!!”酒館老闆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喊道。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這使馬尼德萬分尷尬。“那你要我怎麼辦!我想要在這裡打工還錢你卻連工資都舍不得發,你要我怎麼還,難道要攔路搶劫嗎?不管怎麼說,我意已決,除非有人現在要僱用我我才會放棄剛才的想法!”,馬尼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可以僱用你!”酒館的二樓傳來了自由騎士的聲音。

    馬尼德抬頭望去。“騎士大人,您是在說笑的嗎?”

    “馬尼德先生,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據我瞭解,你已經一無所有!如果你沒有什麼解決辦法的話,跟著我怎麼樣,每週300第納爾,要知道這可是兩名斯瓦迪亞騎士的戰爭僱傭費了。”

    “這,大人我只是個商人!”

    “你別擔心,我僱傭你也是為了生意!”塞爾修斯看了看他。“況且,這只是僱傭費。不論你幫我賺了多少第納爾,減去我的貨物價值,剩下的第納爾,我們一人一半!”

    塞爾修斯現在是斯瓦迪亞的領主了,而領地內有許多繁瑣的事物需要他去管理和處理,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打理生意了,而找到一個適合的人選替他賺錢,是最好的選擇。

    馬尼德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真的嗎,大人?您、您、您……”他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我是說,您真是太慷慨了!”

    馬尼德早就有了投靠一個貴族的打算,問題是那個貴族會理會這個小商人呢?在卡拉迪亞,商人的身份和市民一樣低微,即使呆在?院杖鵡罰?砟岬亂簿赫?還?切?院杖鵡飯叵蹈叢擁納倘嗣恰?

    這些人的背後幾乎都站著貴族,這注定是不公平的競爭。

    而四處奔交易的話,不僅僅需要一定的武力支持,因為在卡拉迪亞沒有一條安全的道路,不論是樹林還是草地或者山地,誰也無法預料到自己會不會碰到劫匪,綠林強盜之類的小股敵人。

    而且,每到一處城堡或者城鎮,不論這些商人做不做交易都要繳納昂貴的費用,誰讓這些地方是他們的私人領地呢。

    “別這麼激動,我的朋友!”塞爾修斯拍著馬尼德的肩膀說道。

    自由騎士在桌子上扔下了一個鼓鼓的錢袋,那裡大概有400個第納爾。酒館老闆捧著錢袋在那裡竊笑,但很快他的笑聲很快就被屋外傳來的喧囂淹沒。

    哈瑟倫和貝斯圖爾兩人率先從酒館外大步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和瘦個子男青年緊隨其後,諾德士兵們則扛著一個個沉甸甸的木箱子和**袋跟著後面。

    當馬尼德瞧見他的弟弟後,趕忙迎上前去一臉關心的問道:“傑姆斯,快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

    “不用擔心,”傑姆斯說道。“我沒事,他們沒把我怎麼樣!”

    “感謝上帝!”馬尼德突然改口道。“噢!最主要的是要感謝騎士大人和您手下的勇士們。騎士大人,感謝您出手相救。”傑姆斯躬身行禮致謝。

    “大人,”馬尼德向塞爾修斯介紹道。“我弟弟傑姆斯是個醫生,或許您的領地內會需要醫生,就讓他跟著您吧!”

    塞爾修斯看了看站在一邊同樣激動的傑姆斯說道:“我需要一個醫生!我想…”他盯著對方那細瘦的臉說道,“你能夠勝任這個工作,每週三十第納爾!這有些危險。”

    傑姆斯更激動了,他的雙手顫動著,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他的嘴唇囁嚅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很激動。

    “馬尼德先生,這些貨物我把它交還給你了。”塞爾修斯隨即向他的僕人吩咐道。“哈瑟倫挑選8名最強壯的士兵留下,讓他們以後聽從貝斯圖爾的命令。”

    “是,主人!”哈瑟倫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一口應下。

    自由騎士又轉身面向庫吉特人。“貝斯圖爾以後就由你負責保護馬尼德先生安全和押送貨物。”停頓了片刻後,他補充道。“而你的酬勞以後也由馬尼德先生支付!”

    “聽從您的安排!騎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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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2
第018章:(邪惡巫醫)塞爾修斯

    本章人物:(傑姆斯)、(哈瑟倫)、(塞爾修斯)、(萊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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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8章:(邪惡巫醫)

    秋日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

    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穀子地裡,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這是秋日的斯瓦迪亞東部高原一天之中最美麗的時候。在德赫瑞姆地區長大的萊莉雅還是第一次發現,東部高原的黃昏景色是這麼迷人。她就是被哈瑟倫從盜匪營地中救出的少女。

    即使是在這裡居住了一輩子的斯瓦迪亞人,為了完成他們與生俱來沉重的納稅任務而不得不拚命勞作時,也會為這種美麗短暫的放下心中的不滿和對未來的迷惘,頓足觀望眼前的景色。

    此刻,萊莉雅正坐在一匹黑色的馬背上緩緩而行,牽馬的是馬尼德的被盜匪綁走的兄弟傑姆斯。同時他還有個不太令人喜歡的職業巫醫。

    巫醫是個很古老的職業,是一個具有兩重身份的人。既能交通鬼神,又兼及醫藥,是比一般巫師更專門於醫藥的人物。

    在黑暗入侵時代,他們不僅負責治療疾病,還擔負著與神靈溝通的重要職責。這使巫醫具有一種神秘色彩,而且他們治病的方法使人害怕,這讓人們畏懼他們,並且認為巫醫是邪惡的。

    不過,這些巫醫有時會為自己披上一層神秘的外衣,將一些所謂的魔法加入其中,使人們對他們產生神秘感並由此對他們加以敬畏。

    大多數巫醫都被證實是騙子,他們利用一些細不可查的手部技巧,在繁雜的儀式中來完成整個騙術。但是並非所有的巫醫都是騙子,不少巫醫都是懂得草藥和昆蟲的性能來配製治病的秘方。

    這時,走在傑姆斯一旁的哈瑟倫粗聲說道。“嘿,小夥子!跟我們說說你的經歷!”

    “你想瞭解關於哪方面的!”身材消瘦的傑姆斯應道。一路行程走下來他對於這位諾德人的脾性略微摸透一二。

    “就講你是怎麼成為一名巫醫的經歷吧!”哈瑟倫對於巫醫這個職業有些瞭解,但不多。

    “我會講給你聽的這是一個關於邪惡的故事。”傑姆斯強調道。“我事先警告你,免得因為你暴躁的脾氣,被故事裡的內容激怒而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哈瑟倫有些不滿地催促道:“快說吧!我保證不發脾氣。”

    傑姆斯開始在腦海裡回憶小時候的往事。“我第一次見到萊索托山裡的巫醫馬姆斯地,是跟父親去她家看病。父親說他胳膊疼得厲害。於是,我倆趕到坐落在半山腰的一間園形草頂的巫醫家。”

    “巫醫大約50多歲,身材瘦小,看我的時候一隻眼睛半睜半閉,嘴長得有些尖突,好像鴨子嘴,說話的聲音是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來的,像鳥叫,說起話來語速及快。由於她生不出孩子,早就被男人休了,多年都獨居半山中。巫醫行醫20多年,是這一帶倍受尊重的神人。”

    “吟遊詩人口中的老巫婆?”哈瑟倫脫口而出。

    當騎在馬背上的塞爾修斯聽到‘吟遊詩人’這個詞語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酒館裡認識的吟遊詩人尼扎。

    他們約定好清晨的時候,在北城門外碰頭,但因為馬尼德的事情耽誤了出城的時間,而自己又把這件事給忘了。下午他們出城的時候沒有看見詩人等候的身影。塞爾修斯心想:也許他已經離開了。

    但自由騎士卻想不到吟遊詩人尼扎昨夜在他的情/人那裡風/流快活了一宿,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分才醒來,他以為騎士已經離開了德赫瑞姆城。為了履行承諾,尼扎獨自踏上了前往托斯德爾鎮的路途。

    “我們到來時,她剛給兩個遠道來的男人看完病,正準備吃飯。”傑姆斯不緊不慢地的敘述著。“聽說我們來治病,立即放下碗,端了一個長板凳放在院子裡,讓父親坐在太陽下。”

    “之後,她問了問病情,然後讓父親像飛燕那樣把兩個胳膊張開。可是父親的胳膊疼得根本伸不直,她硬是拉扯著父親的胳膊往上“飛”,“飛”得父親疼得齜牙咧嘴,直喊叫。這還不算,她抬著一隻胳膊,抱在懷裡像啃個老玉米似的,上來就狠咬了一口,父親哪兒經得住這痛折磨,差點從那長板凳上栽下來。

    “這簡直是野蠻治療嘛!”哈瑟倫開始懷疑巫醫的醫術。

    “起先我也這麼認為!”傑姆斯剛接著講。“這時,巫醫又捏了捏被他咬破的胳膊,從兜裡摸出一個小鐵盒,往鐵盒裡放了點像藥面一樣的粉狀東西,然後,往裡面吐了兩口吐沫,再用一根粗針在鐵盒裡輕輕攪和了兩下,用那根針將鐵盒裡用吐沫拌過的藥面,挑到父親被咬破的傷口上,又用手使勁壓了幾下。接著,她拿起一個毛撢子,微閉著雙眼,圍著父親邊撣空氣邊轉圈,嘴裡振振有詞地唸著什麼,還讓父親進入幻覺的冥想狀態。”

    “她是在念巫術咒語嗎?”哈瑟倫又問道。

    傑姆斯苦笑著搖搖頭。“大約過了半小時,正當我們以為病已經治的差不多了,誰想,她突然又走到父親跟前,抓住父親的頭拚命地晃動,直到把父親快弄蒙,她才罷手。”

    “我的天呀!這是什麼治療?”騎在馬背上萊莉雅不由自主地大呼小叫,惹得哈瑟倫直瞪眼。

    傑姆斯忍不住又笑了笑,繼續往下說:“事後我問父親:感覺怎麼樣?還疼嗎?父親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對我說: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我說過,她很神。我看見那一口牙印還在上面,上面被糊上了帶吐沫的藥末。”

    “後來你父親就讓你跟著這個巫醫學習醫術!”騎在女孩旁邊的塞爾修斯插話道。

    “是的,騎士大人!”傑姆斯露出恭敬的神色抬頭望去。

    “據我瞭解靠巫醫治病,是萊索託人的傳統。”塞爾修斯帶著慣常的微笑說。“早期的萊索託人,非常講究增強自身的力量,不僅能預防和治癒疾病,還能抵禦外來邪惡的侵入。”

    “大人,您說的沒錯!”傑姆斯補充道。“萊索託人有一種增強力量的儀式,定期為每個家庭成員切開身體的一部分,每個切開的部位都會被塗上草藥。特別是在戰士出征前,都會舉行這種儀式。一些植物或動物特定的部位還被認為有奇特的效果,比如:獅子的皮會給心臟較弱的人增加勇氣和力量,動物的關節部位會使人跑得更快。他們總結了動物、植物及礦物的不同用途,有些拿來給自己用,使自己增強力量。有些用來對付敵人,損毀他們的健康和財富。”

    塞爾修斯思片刻後反問。“我很好奇,你父親是用什麼辦法讓那位受人尊敬的巫醫教授你醫術的。”

    “那個時候萊索託人的土地正遭受到庫吉特人的侵略,父親承諾為他們購置一批軍械和食物以幫助他們抵禦庫吉特人。而作為交換條件就是讓我跟隨馬姆斯地學習這種神秘的醫術。”

    “你的父親似乎對這種醫術非常的痴迷!”

    “是的,大人!”傑姆斯語氣有些傷感的說道。“父親為了能夠讓我跟隨馬姆斯地學習巫醫,不惜耗費巨大的錢財和冒著極大的風險。然而在一次押送物質的途中被一群庫吉特騎兵殺害。”

    塞爾修斯有些歉疚的說道:“抱歉!挑起了你的傷心事!”

    只有少數萊索託人一族中的男人和女人能被選中擔任巫醫一職,因為他們具有能夠看見並與靈魂溝通的獨特天賦。只有擁有稱之為無形之境中的幽魂互動的能力,才能成為巫醫。

    當一個人死亡後,巫醫能夠感覺到生命之息離開了冰冷的身體,他們能夠跟隨亡者的視線,注視著他們仍存於世的家人們。當災難或滅絕將數百個靈魂送往無形之境,將靈魂轉變為更邪惡的形體時,巫醫們則能在無盡間聽到靈魂們的顫慄與尖叫。

    巫醫永遠無法忽視靈魂的呼喊。當憂慮的聲音越漸越響時,他們就必須做出抉擇。選擇恢復自身世界與無形之境之間的平衡,又或是一輩子……甚至無盡的看著逝去的生靈受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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