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飛行員
這次舉辦舞會的目的是為葉家的四女滿月舉辦，葉恭綽今年才三十三歲，正當年輕力壯，為交通系要人，而等梁士詒等交通系前輩回到樓上交談之後，舞廳內的主角就變成了葉恭綽了，葉恭綽與葉恭聲兩人都生的英俊硬朗，外加一個梁士詒的侄子梁茂坤，這個舞廳內倒是一時之間帥哥雲集。
王茂如恰好趁此時機拜會了一下樑茂坤，但是梁茂坤卻對他不感興趣，反倒是對舞會中的舞女們很感興趣，言語之間也不愛搭理這位秀盛先生。王茂如吃了個閉門羹，被這小子鄙視了，氣的在一邊憤憤的喝酒。倒是趙佳誠和幾個外交部舊友聊了起來，而相貌堂堂的趙佳誠身邊也圍著幾個鶯鶯燕燕。王茂如身旁，只有一個彆扭無比的老先生嚴複，還告辭說：“秀盛，老朽回去休息了，這舞會還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啊。”
“嚴公，你看我在這是不是也很多餘？”王茂如苦著臉，說道：“我自問雖不是玉樹臨風，倒也不是歪瓜裂棗，怎麼沒有一個美女邀請呢，真是……氣煞我也。”嚴複聽罷哈哈大笑，還是年紀大了得早點休息便離開葉宅，他雖然是袁世凱的幕僚，卻不是交通系的要人，所以交通系大佬開會是沒他的份的，他留在這兒也是多餘。
不一會兒，一對璧人進了宴會廳，王茂如定眼一看，心理高興起來，是顧維鈞和唐寶玥，身後居然還跟著唐寶琪，她也來北京了。此時一眾公子忙圍了過去，王茂如搖頭笑笑，這唐寶琪還真是名人了。眾公子被她吸引過去，讓原本交際花朱淇筠很是火大，哼了一聲，一邊一個小開忙討好說：“前總理的女兒，過氣的千金，朱小姐當不得為她懊惱。”
“誰說我被她氣了？”朱淇筠道，“我只是笑那些男人沒眼光。”
“是，是，這世界總有些糊塗人嘛。”另一個小開忙討好道。
顧維鈞見到王茂如，快步走過來，笑道：“秀盛也在，哦，對了，恭喜秀盛了，晉升為交通部飛行科的副科長，可喜可賀啊。”
王茂如道：“有什麼可恭喜的，我的飛機廠可貢獻給國家了。”
顧維鈞哈哈一笑，說：“你送我的兩隻小狼狗，如今能吃米粥了，夫人給它們起名一個叫哈裡斯，一個叫亨利。”
“這狗是德國的軍犬，聰明著呢。”王茂如說，“可不是小型犬，長大了身高一米呢，一般的野狗打不過這種狗。”兩人聊了一會兒養狗的事情之後，王茂如問顧維鈞與英國人談判的事兒，顧維鈞很是生氣，說英國人太蠻橫，竟然要求西藏自治，中央不得干涉西藏內政。
“這些混蛋英國佬。”王茂如罵道。
顧維鈞作為外交官，倒是沒有謾駡，道：“絕無可能，西藏在歷史上和當代，都是中國一部分，要中央不干涉西藏內政，絕無可能，絕無可能。”
王茂如道：“那武力收復西藏如何？”
“四川督軍尹昌衡派兵擊敗了西藏噶廈勢力，但是西藏那地方地勢偏遠，邊軍補給不濟，唉，如何駐守是一大問題。這也是為何西藏反復叛亂的原因。”顧維鈞道，“如今國家需要穩定，穩定之後才能有實力完全收復西藏。”
王茂如深以為然，兩人聊了一會兒，唐寶琪擺脫了蜂蝶，跑過來坐在姐姐唐寶玥身旁，道：“可累死我了，這些人呢。”
“你什麼時候來的？”王茂如問。
“今天中午剛到的，哼，你也是來看朱二小姐的吧？”唐寶琪撅著嘴說，看的周圍人一樂，姐姐唐寶玥小聲在她耳邊說：“吃醋了？”
“不理你了，三姐。”唐寶琪羞紅臉說。
那邊梁茂坤見到唐寶琪與王茂如交談，心裡憤恨不已，端著酒杯帶著幾個狗腿子走過來，道：“唐小姐好雅興，顧秘書你好，顧夫人好。”他故意不問王茂如，顯然是想給他出個醜，王茂如也不理會他，與唐寶琪說：“對了寶琪，坐過飛機嗎？”
顧維鈞夫婦與梁茂坤問好，也被王茂如的話吸引過來，唐寶琪說：“我見過幾次，還是你們華興的飛機。”
王茂如道：“不如帶你去看看飛機實體，想不想學開飛機，在天上飛？”
“還可以開飛機？”唐寶琪拍手歡叫道。
“當然可以。”王茂如笑說，“走，我帶你去看飛機去。”
一邊朱二小姐聽到也感興趣了，還能開飛機？這可比參加什麼舞會時髦多了，也走過來問：“不知秀盛先生可否帶上我們呢？”她的兩個妹妹也跟了過來。
王茂如笑道：“自然可以了。”便要帶他們去看看飛機，顧維鈞也頗為感興趣，起身也要帶夫人前去，這下讓梁茂坤很是不滿，滿臉尷尬。待人走了之後才赫然記起來，自己才是飛行科科長，這王秀盛還是自己手下，憤憤地說道：“等我玩不死你，小子，我記住你了，你會後悔的。”一轉身，恰好一個侍女端著紅酒杯走過來，碰了一身紅酒，其他的大罵：“你眼睛瞎了，沒看到我在這嗎？”一眾人忙看過來，這梁公子怎麼了，梁茂坤滿身紅酒一臉的氣憤，大家以為他是被侍女氣的，葉恭綽走過來對侍女冷冷地說道：“你不用幹了，收拾收拾回家吧，阿福，給他下個月的工錢。”
侍女哭哭啼啼地下去了，梁茂坤丟了人，也不好在這裡逗留，回到家中想辦法整治王茂如去了。
半夜來到飛機廠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幸好大家都乘坐小汽車，有美國的，有義大利的，還有英國，法國的，一行車隊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北京城郊的華興飛機廠。今日看守的正是小隊長趙增福，見到王茂如，忙走過來說：“董事長好，華興護衛隊第一小隊今夜駐防飛機廠，三十人全到。”
“嗯，很好，廠裡有人嗎？”
“歐陽工程師在。”
“好。”王茂如回頭說，“恰好民國第二位元飛機製造師也在，讓他給大家講講咱們中國的飛機，請。良言，你帶大家參觀一下。”他看到趙增福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報告，便留了下來，待大夥都走了，趙增福果真說道：“董事長，你讓我找我的同學來帶護廠隊，我找了，只是人多，怕是……”
“多少人？”
“二十七個，現在到的十六個，還有十一個同學準備過來。”趙增福老實地說，怕他認為人多不收留，很忐忑地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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