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日之特戰兵王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regn13 2018-6-7 22: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5 93241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08章 攤牌

    江南說道:“雁子,姐現在就交給你一項任務。”

    肖雁月便立刻起身,江南卻又拉著她坐了下來。

    江南說道:“雁子,你回去挑幾個伶牙利齒的,多跟暫編七十九師的老兵接觸接觸,多跟他們講講我們新四軍的政策,讓他們知道,我們新四軍才是真正替老百姓打仗的部隊,暫編七十九師的老兵多是苦出身,等到他們瞭解了咱們黨的主張,還有咱們新四軍的政策,他們一定會心生好感的。”

    “那是一定的。”肖雁月說道,“咱們新四軍就是窮人的隊伍。”

    江南點了點頭,又特別叮屬道:“雁子,基層官兵的工作可以讓別人去做,但是暫編七十九師幾個主要軍官的工作,比如那個老兵,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個老兵打仗其實也非常厲害,像這些個軍官的工作恐怕還得你去做。”

    “行,我去做。”肖雁月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來這裡之前,肖雁月的心裡其實是牴觸的,覺得國民黨軍不值得他們花費這麼大精力去爭取,肖雁月覺得,不就是一夥從松滬戰場上敗退下來的潰兵麼,有啥了不起?這些散兵游勇的戰鬥力往往都差得離譜。

    而且從戰場上潰退下來的潰兵,往往都帶有舊軍隊的惡習,比如打罵體罰,比如賭博耍錢,有的甚至還會幹禍害女性的事,這樣的兵肖雁月寧可不要,她寧可從農家子弟當中招募新兵來慢慢的訓練。

    可是接觸之後,肖雁月卻發現暫編七十九師的兵跟他們新四軍沒什麼區別。

    尤其是經歷了南通這場大戰之後,肖雁月對暫編七十九師更有了新的認識,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絕對是一支特殊的部隊,這支部隊跟她以前所接觸的國民黨軍隊截然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這支部隊軍紀嚴明,打仗勇猛。

    是的,獨立營太會打仗了,太勇猛了!

    肖雁月覺得,如果他們游擊隊以前遇到的國民黨軍是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那恐怕連半小時都撐不下來,就得被人家收拾得清潔溜溜。

    所以,肖雁月現在對於江南交待的工作再沒有一點的牴觸心理,她現在只想早日將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爭取到新四軍中來。

    不過,能否將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爭取過來,關鍵還是徐銳。

    當下肖雁月說道:“不過,江南姐,能不能將獨立營爭取過來,關鍵還在徐營長哪。”

    “這個我知道的。”江南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徐營長的工作,就由我親自負責吧。”

    “可是你的身份……”肖雁月只說了半截就沒有往下說了。

    肖雁月的意思是,江南現在的公開身份是復興社上海站派來的聯絡員,如果由她去做徐銳的工作,他的身份就沒法再隱瞞了,如果工作做成了,那自然沒有什麼,可萬一要是工作沒有做成,徐銳又把江南的身份洩露出去,那就麻煩了。

    “沒事,姐有信心。”江南安慰肖雁月,心裡卻想,杜書記的原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徐銳和獨立營爭取到黨的陣營中來,這個不惜一切代價,自然也包括犧牲她自己,何況直覺告訴江南,徐銳不會洩露她的身份。

    儘管跟徐銳接觸不多,但是江南卻清楚的感覺到了,徐銳對國民黨缺乏基本認同,這點從他對待三戰區派來的特派員楊八難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如果徐銳內心還認同國民黨,就不會不給楊八難留半點情面。

    所以,江南有理由相信,既便最後徐銳不肯加入新四軍,既便他想做一個新軍閥,他也不會把她的真實身份洩露給國民黨知道。

    當然,江南認為爭取徐銳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不過肖雁月卻似乎有些信心不足,小聲問道:“江南姐,你說,咱們真能把徐營長和獨立營爭取過來嗎?”

    江南笑著說:“總得試過才能知道。”

    肖雁月說道:“那,要不現在就去?”

    “現在?”江南小嘴微張,錯愕的看著肖雁月,這妮子性子可真夠急的,這大半個夜的去找徐銳做工作?知道的自然不會說什麼,不知道的還道她江南沒羞沒臊的想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勾引徐銳呢,當然,復興社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肖雁月吐了吐舌頭,又道:“我瞧見徐營長了,他剛才去前邊的小山包上把守夜的哨兵換回來,現在正放哨呢。”

    江南當下有些心動,如果只有徐銳一人在放哨,還真是個好機會。

    “行,姐這就過去。”江南沉吟片刻,便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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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銳靠坐在一顆老槐樹下,整個身影幾乎與樹幹完全的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走到離他很近的距離,你根本就發現不了。

    時間,在夜色的靜謐中悄然流逝。

    某一刻,徐銳從江面上收回目光。

    回頭望,整座南通市都沐浴在靜謐的夜色中。

    包括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的兩百多殘兵在內,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戰事激烈之時,所有人都沒什麼感覺,因為當時他們都沉浸在亢奮之中,沉浸在創造歷史的亢奮中,所以,根本就感覺不到疲憊。

    可是當戰鬥結束之後,所有的殘兵便立刻感到了漫無邊際的疲憊、睏倦,這時候,他們就格外的需要休息,最好是大吃大喝一頓,然後睡個昏天黑地,現在大吃大喝是不行,不過好好的睡一覺還是可以的。

    幾乎是剛一回到江北,獨立營的殘兵就隨便找個地方躺下了。

    徐銳卻沒有睡,而是一個人抱著三八大蓋來到了南通市郊外一座小山上,把守夜的哨兵換下去睡覺。

    任何時候,徐銳都不會放鬆警惕。

    儘管南通之戰已經結束,重藤支隊也已經被獨立營全殲,可這僅僅只是一個重藤支隊而已,除了重藤支隊,日軍在華東戰場還有九個師團,鬼知道鬼子又會派多少部隊過來?他只要一個疏忽,就有可能給獨立營帶來滅頂之災。

    而且,身為一名身經百戰的鐵血老兵,徐銳知道這個時候才是獨立營最為鬆懈之時,也往往是最危險之時,在古今中外的戰爭史上,因為大勝之後的鬆懈而導致的反勝為敗、並且一敗塗地的戰例,可謂數不勝數。

    所以,身為指揮官,徐銳絕不敢有一絲的疏忽大意。

    時間在枯寂的守候中緩慢流逝,無盡的疲憊如山一樣襲來,徐銳強撐著才沒有睡著。

    忽然,一陣悉悉碎碎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聽到這腳步聲,徐銳便立刻清醒了過來,側耳憐聽片刻,徐銳嘴角便立刻露出一抹笑意。

    很快,一個身影就走到徐銳身邊,然後坐了下來。

    不用回頭徐銳就知道來的是老兵,徐銳笑著說道:“我估摸著,你也該來找我了。”

    “願賭服輸。”老兵抱著三八大蓋,幽幽的說道,“我冷鐵鋒沒有食言而肥的習慣。”

    “冷鐵鋒?”徐銳微微一笑,說道,“好名字。”

    “一個符號而已。”冷鐵鋒淡然道。

    徐銳沒有接茬,靜等冷鐵鋒的下文。

    冷鐵鋒走過來,在徐銳身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定,看著前方星空之下的浩瀚江面,幽幽的說道:“我原本是八國銀行稅警總團的一個連長。”

    “八國銀行稅警總團?”徐銳訝然道,“宋子文的部隊?”

    對於八國銀行稅警總團,徐銳當然不陌生,因為這是一支特殊的部隊,這支部隊不屬於國*軍的戰鬥序列,也不從軍政部拿餉,這支部隊是宋子文以八國銀行的名義招募的安保部隊,軍餉也是從八國銀行返還的鹽稅款。

    多某種意義上講,這其實就是宋家的私人武裝。

    享有“東方隆美爾”美稱的孫立人將軍,曾經在緬甸活埋日本鬼子的國*軍悍將,就是八國銀行稅警總團出身。

    淞滬會戰打響之後,以上海為大本營的江浙財閥極力要求國民政府出兵在上海與日寇決戰,蔣委員長是靠的江浙財閥的支持才攥取的最高權力,當然不能逆了江浙財閥的意,不得已只能將他所有的嫡系部隊都派到上海,與日寇進行戰略決戰。

    八國銀行稅警團也被宋子文調到了淞滬戰場,且基本拼光。

    不過,徐銳還真沒有想到老兵會是八國銀行稅警總團的人。

    “算是吧。”冷鐵鋒自潮的笑了笑,語氣中卻分明帶著一絲不滿。

    頓了一下,冷鐵鋒又道:“我原本只是八國銀行稅警總團的一個小連長,因為槍法還算不錯,再加上又練過幾年拳腳,便有幸被上峰給選中,派往美國西點軍校深造了兩年,不過沒等到我畢業,淞滬會戰就爆發了,我就應召回國了。”

    徐銳說道:“然後在淞滬戰場,你跟你的部隊就被打散了?”

    冷鐵鋒搖搖頭,說道:“我回國之後並沒有隨大部隊行動,而是奉命執行了一項秘密任務,不過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卻出現了差錯,最後不僅任務失敗,還受了重傷,要不是暫編七十九師正好路過把我救了,此時,我只怕早就成了黃浦江中一具枯骨。”

    “秘密任務?”徐銳道,“什麼秘密任務?”

    冷鐵鋒皺了皺眉,說道:“能不說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09章 夜訪

    徐銳問道:“什麼任務”

    冷鐵鋒道:“我能不說嗎”

    徐銳便呵呵的一笑,說道:“行,不想說就不說。”

    冷鐵鋒便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徐銳打破沙鍋問到底。

    徐銳卻立刻又接著說道:“等什麼時候你想說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冷鐵鋒剛剛舒展開的眉峰便立刻又蹙緊了,看到冷鐵鋒這副表情,徐銳心下卻反而好奇起來,這究竟是一項什麼樣的秘密任務貌似牽扯挺大

    冷鐵鋒轉移話題道:“老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打下來的打算啊。”徐銳道,“我不早說過了,去大梅山打游擊。”

    “我指的不是這個。”冷鐵鋒道,“我是說,你是不是真打算帶著部隊脫離**”

    徐銳在包興鎮時怎麼對待的楊八難,怎麼數落的三戰區萬副總司令,還有**營殘兵對萬副總司令是個什麼態度,冷鐵鋒全都看在眼裡,他也早就想問徐銳了,他想知道徐銳是不是真打算脫離**的戰鬥序列。

    “那是自然。”徐銳的表情頃刻間便冷下來。

    徐銳的坦率,或者說毫不掩飾,讓冷鐵鋒有些意外。

    徐銳又說道:“蔣委員長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在他眼裡就只有中央軍才是嫡系,像咱們暫編七十九師這種的雜牌,那就是當炮灰的命,至於戰區長官部的萬副總司令長官,心裡只怕更是恨我們暫編七十九師入骨,你覺得,我們去了浙皖贛邊界,接受長官部整編,能有好果子吃榮譽第三師,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冷鐵鋒長時間的沉默,他認同徐銳的判斷,暫編七十九師**營真去了浙皖贛邊界,真要接受戰區長官部的整編,絕對沒什麼好結果,新編成的榮譽第三師名義上是以暫編七十九師的老底子編成,可實慰上卻暫編七十九師沒半毛錢的關係。

    還有暫編七十九師的殘兵們,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過冷鐵鋒也是個有思想的,他不會被表面的東西所迷惑。

    “再然後呢”冷鐵鋒又道,“是不是要加入那邊的陣營”

    “那邊”徐銳呵呵的一笑,明知故問道,“你指的哪邊啊”

    冷鐵鋒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徐銳裝傻:“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冷鐵鋒便無奈的道:“我指的是。”

    “怎麼,你可是覺得加入陣營不妥”徐銳的眼睛便眯起來,看看冷鐵鋒。

    “說不上好與不好,我對瞭解不多。”冷鐵鋒搖搖頭,又道,“我只是覺得,我們跟的部隊打了這麼多年,只怕也未必會誠心接納我們,到頭了免不了還是拿我們當炮灰,這與留在**陣營中又有何區別”

    冷鐵鋒說的是真話,他對真談不上什麼惡感。

    儘管國民政府將渲染成了洪水猛獸,還說就是幽靈,到哪哪就會血流成河,冷鐵鋒卻知道這根本就是屁話,要這麼說,資本主義不也是幽靈麼法國大革命時流的血,死的人,可比俄國十月革命多。

    在以前,冷鐵鋒不會過多的考慮這些問題。

    因為,冷鐵鋒覺得,軍人就是軍人,只需要服從上級的命令就行了。

    可是,現在,冷鐵鋒卻必須嚴肅的考慮這個問題了,他對並沒有什麼惡感,但是對他們,卻未必就會有好感。

    他們**營巴巴的去投靠他們,能誠心接納

    就算真的接納了,焉知就不會有別樣的心思

    徐銳便沉默了,他一時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冷鐵鋒。

    徐銳非常清楚,要想冷鐵鋒這樣的老兵驟然轉變觀念,是極其困難的。

    不管怎樣,國民黨都跟打了十多年的內戰,仇恨簡直是比山高,比海深,又豈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就算真不記仇,像冷鐵鋒這樣的國民黨老兵一時之間只怕也是不敢相信,兩黨間的不信任已經刻入骨子裡。

    當然,也信不過國民黨,要不然,為什麼要搞**抗戰

    不過,加入陣營卻是徐銳早就決定了的事情,絕不能半道廢止。

    不僅因為徐銳穿越前就是員,更是因為他知道歷史大勢的走向。

    當下徐銳說道:“如果我非要帶著部隊加入,老兵你會怎麼選擇”

    冷鐵鋒便長時間的沉默,看到冷鐵鋒久久沒有做聲,徐銳的心便開始一點點的下沉。

    不過,就在徐銳快要絕望時,冷鐵鋒卻忽然又說道:“我跟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徐銳聞言不免大喜過望,冷鐵鋒雖然不是老七十九路軍出身,可他加入暫編七十九師畢竟要比他早了半個多月,在暫編七十九師殘兵心目中也頗有威信,頗有影響力,有了冷鐵鋒帶頭,轉換陣營這件事就再不會有任何波瀾了。

    “好兄弟。”夜空中,徐銳向冷鐵鋒伸出右臂。

    “一輩子”冷鐵鋒伸手,用力握住徐銳小臂。

    兩人正在說話之間,設在南通市區的駐地上忽然間騷亂起來。

    “老兵你留在這兒,我回去看看,這幫兔崽子真不讓人省心。”徐銳當即端著三八大蓋起身,大步回市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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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花慶雄挎著軍刀走進虹口的日本海軍醫院。

    在立花慶雄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警衛,手裡各拎著一樣禮品。

    走到108病房門口,立花慶雄便停下了腳步,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正好從病房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立花慶雄,便趕緊垂首行禮,日本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日軍中的等級則更加森嚴。

    “將軍閣下。”女醫護垂首行禮。

    立花慶雄側頭回禮,問道:“這裡住的可是小鹿原中佐”

    “哈依。”女醫護再次垂首,又道,“不過,小鹿原桑已經睡下”

    立花慶雄擺了擺手,阻止女醫護往下說,然後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女醫護不敢阻止,只好跟進來打開電燈,白熾燈的燈光便將整個病房照得亮雪,感覺刺目的燈光,病床上的小鹿原俊泗便醒了過來。

    小鹿原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眼窩也陷了下去。

    事實上,這次小鹿原很夠撿回一條性命,就已經是非常僥倖了,算上徐銳穿越之前,能夠從他手裡逃生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小鹿原桑。”立花慶雄走到小鹿原俊泗的病床前,先啪的立正,然後垂首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立花支隊的支隊長立花慶雄。”

    立花支隊是剛剛才組建成軍,立花慶雄甚至還沒跟他的部隊見面。

    立花慶雄之所以要在去前線之前特意來一趟海軍醫院,之所以要跟小鹿原俊泗見面,就是因為小鹿原俊泗是唯一一個跟暫編七十九師多次交手而倖存的日本軍人,這個說起來讓人很難以置信,卻是事實。

    “將軍閣下。”小鹿原虛弱的欠了欠身,說道,“我重傷未癒,不便行禮,請將軍閣下務必多多見諒。”

    “小鹿原桑不必多禮。”立花慶雄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在來的路上,立花慶雄就已經調閱過小鹿原俊泗的檔案,知道小鹿原俊泗出身京都小鹿原家族,小鹿原家族可是京都有名的世家豪族,與皇室也有著很深的淵源,可以說是日本國內最頂級的貴族,既便小鹿原只是個中佐,立花慶雄也絕不會有半點輕視。

    立花慶雄示意兩名警衛將禮品擺到床頭櫃,然後又說道:“小鹿原桑,按說你重傷未癒我實在不該打擾,不過,考慮到敵人太過狡猾,而你又是唯一跟對方多次交手而倖免於難的帝人,所以,有些問題,我只能夠來問你。”

    小鹿原俊泗便目光一凝,沉聲道:“暫編七十九師**營”

    “對,暫編七十九師**營。”立花慶雄道,“司令官閣下之所以編成立花支隊,就是為了對付暫編七十九師**營,小鹿原桑,孫子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想要儘可能多的瞭解這個對手,所以,拜託你了。”

    說完,立花慶又啪的立正,垂首敬禮。

    小鹿原虛弱的擺了擺手,說道:“將軍閣下,我見過他”

    “他”立花慶雄聞言頓時目光一凝,說道,“小鹿原桑,你的意思是說,你見過暫編七十九師**營的指揮官”

    “是的,我不僅見過他,還跟他面對面交過手。”小鹿原點了點頭,腦子裡卻不可遏止的回想起了包興鎮外,他跟兵的殊死較量,還在在蠡口叢林中,對方那記猶如天外飛仙的跳狙,儘管沒有證據,但是小鹿原俊泗卻無比的肯定,那個險些就將他擊殺當場的中國兵就是暫編七十九師**營的指揮官。

    沒有任何的理由,但小鹿原俊泗卻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是一個危險的對手。”小鹿原俊泗凜然說道,“此人不僅有著高造的指揮造詣,還有著敏銳的戰場洞察力以及戰機捕捉能力,尤為可怕的是,此人還擁有超強的單兵戰力,如果在叢林地形,他一個人就能輕鬆幹掉我們一個加強小隊”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0章 先機

    “納尼。”立花慶雄凜然道,“一個人幹掉一個加強小隊”

    “是的。”小鹿原俊泗非常嚴肅的說道,“將軍閣下,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在說笑,或者是在替自己的失敗開脫,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此人的單兵戰力,簡直強到超出人想像,我想既便是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的最強教官,也未必是他對手。”

    “是嗎”立花慶雄的眼睛瞬間眯起來,沉聲道,“有點意思。”

    小鹿原俊泗肅然說道:“將軍閣下,你千萬不要小看你的對手,暫編七十九師**營雖然只有區區幾百人,可他們的戰鬥力卻絕對不可小覷,同等的兵力,既便是從近衛師團或者第一師團拉出一個加強中隊,也絕非他們對手。”

    “這點我深表贊同。”立花慶雄沉聲道,“小鹿原桑,你可能還不知道,暫編七十九師**營剛剛在南通全殲了以台灣旅團為基幹編成的重藤支隊,支隊長重藤千秋以及手下的兩名聯隊長都被對方俘虜了。”

    “納尼”這下卻是輪到小鹿原俊泗吃驚了。

    小鹿原俊泗兩眼圓睜,難以置信的道:“暫編七十九師全殲了重藤支隊,還俘虜了支隊長重藤千秋以及手下的兩個聯隊長這這”

    小鹿原俊泗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他的震驚了。

    全殲重藤支隊,這可是大規模作戰了,這與此前的無錫突圍戰,包興伏擊戰或者蠡口擺脫戰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小鹿原俊泗原以為他已經很高看他的對手了,卻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而且是大大的低估了他的這個對手,他的這個對手不僅擁有超乎想像的單兵戰力,不僅在指揮小規模戰鬥中厲害無比,指揮大規模作戰竟然也有著很深的造詣

    我的天,這還是人嗎生平第一次,小鹿原俊泗生出敬畏之心。

    不過敬畏之後,小鹿原俊泗卻又萌生出強烈的爭勝之心,直恨不得自己的傷勢頃刻間就能痊癒,然後就可以再一次的踏上戰場,再一次的與人爭鋒。

    立花慶雄從小鹿原俊泗的眸子深處看到了強烈的求勝心,當即輕輕頷首,這才是最優秀的帝人,絕不會被任何強敵所嚇倒

    立花慶雄說道:“小鹿原桑,你也是從陸大畢業的高材生,你對暫編七十九師**營的瞭解更是遠勝於我,因為你與他們直接交過手,而我卻對他們幾乎一無所知,所以我想要與你探討一下,如何才能打敗他們。”

    這會兒,小鹿原俊泗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冷靜下來。

    小鹿原俊泗道:“將軍閣下,暫編七十九師**營是一個危險並且凶殘的對手,它就是像一頭餓狼,悄無聲息的遊走在荒野上,你一個不注意,它就會撲上來咬住你咽喉,要對付這樣的對手,光靠人多,恐怕是不夠的。”

    “小鹿原桑,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立花慶雄道,“我也覺得,要剿滅暫編七十九師**營,未必就一定要很多的兵力,因為暫編七十九師**營兵力少,兵少就行動快,往往不等我們做出反應,他們就已經搶先轉移。”

    “是的。”小鹿原俊泗點頭道,“在蠡口叢林,皇軍的圍追堵截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皇軍的追殲兵團太過龐大,導致行動不便,而暫編七十九師**營卻是兵力不多,故而行動迅速,所以非常輕鬆就擺脫了皇軍的追擊。”

    立花慶雄道:“那麼,小鹿原桑以為,出動多少兵力為好”

    小鹿原說道:“考慮到暫編七十九師**營的強悍戰鬥力,兵力不能太少,卑職以為當以一個步兵大隊為基幹,再加上一個騎兵中隊,一個炮兵中隊,也就差不多了,這樣的配置無論兵力、火力還是機動性,都足以保證優勢。”

    “一個步兵大隊這會不會太少了”立花慶雄道,“要知道,暫編七十九師在南通可是一傢伙全殲了一個支隊哪,雖說這個支隊是以台灣旅團為基幹編成的,跟本土的十七個常設師團無法相提並論,可那終究也是一個支隊。”

    小鹿原俊泗沒有直接回答立花慶雄的問題,而是說道:“將軍閣下,負傷住院之後,我就一直在腦子裡回想,暫編七十九師**營是怎麼從無錫突的圍,又是怎麼在包興鎮伏擊的親王殿下,再然後又是怎麼從蠡口擺脫的追兵最後還真讓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將軍閣下想不想聽聽呢”

    立花慶雄道:“願聞其詳。”

    小鹿原說道:“從無錫突圍戰到包興伏擊戰,再從包興伏擊戰到蠡口擺脫戰,我發現,暫編七十九師**營之所以能夠屢戰屢勝,最關鍵的因素是因為他們取得了先機,先機,才是他們屢屢獲勝的關鍵,才是皇軍屢屢失敗的關鍵。”

    “先機”立花慶雄聞言凜然,沉吟道,“先機麼”

    小鹿原俊泗又道:“不知道將軍閣下是否喜歡棋道”

    立花慶雄點頭道:“略知一二,不過我於棋道並不精通。”

    小鹿原俊泗說道:“在棋道上,先手的優勢必是十分巨大的,必須通過貼目,才能保證兩名棋手的公平競爭,同樣的道理,在戰爭中,先手的優勢也是十分巨大的,這也就是中國兵法上常說的以逸待勞,以靜制動。”

    立花慶雄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小鹿原俊泗又道:“具體到暫編七十九師**營,在與皇軍的幾次交戰中,他們都掌握了先機,既便是原本並不掌握先機,對方的指揮官也通過極其高超的指揮造詣,將後發轉變為先機,所以才能夠屢屢打敗皇軍。”

    立花慶雄凜然道:“這也就是說,皇軍要想剿滅暫編七十九師**營,要想替皇軍、替皇室挽回顏面,就必須牢牢掌握先機,對嗎”

    “是的。”小鹿原俊泗道,“皇軍若想贏,就必須掌握先機。”

    “那麼”立花慶雄又道,“要怎麼做,皇軍才能掌握先機”

    一邊說著,立花慶雄一邊示意兩名警衛展開地圖,他是早有準備。

    女醫護的嘴唇囁嚅了兩下,似乎想要阻止,不過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立花慶雄指著地圖,說道:“小鹿原桑請看,這裡便是南通,暫編七十九師**營雖然打了個勝仗,但他們此刻定然也是精疲力竭,不可能馬上就轉移,說到底,他們也是人而不是機器,所以在天亮前,他們一定還在南通。”

    小鹿原俊泗的目光在地圖上緩緩的游移,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處。

    立花慶雄的目光跟著小鹿原俊泗的目光,也停在地圖上某處,欣然道:“喲西,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小鹿原桑,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小鹿原俊泗微笑說:“將軍閣下太客氣了。”

    立花慶雄深深的看了小鹿原俊泗一眼,又說道:“小鹿原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傷癒之後能夠來我的部隊,擔任參謀長。”

    小鹿原俊泗微微側首說:“多謝將軍厚愛。”

    小鹿原俊泗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立花慶雄也就不再多說了。

    因為立花慶雄知道,像小鹿原俊泗這樣的世家子,家族早就已經替好鋪好路了。

    不過立花慶雄臨走之前,小鹿原俊泗卻還是說道:“將軍閣下,卑職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將軍閣下能夠略施援手。”

    立花慶雄道:“小鹿原桑,但說無妨。”

    小鹿原說道:“我有個妹妹,在包興戰場上走失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將軍閣下能夠留心一二。”一邊說,小鹿原一邊費力的從枕頭底下翻出了一張照片,站在床頭的女醫護便趕緊接過照片,遞給立花慶雄。

    立花慶雄接過照片,上面卻是個明豔照人的大姑娘。

    “沒問題。”立花慶雄滿口答應道,“我一定會盡力。”

    “多謝將軍閣下了。”小鹿原俊泗掙紮著,垂首致敬。

    立花慶雄垂首回禮,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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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嘎,八嘎牙魯。”船越正一邊低吼著,一邊用蒲扇般的大手死死的掐住小鹿原純子纖細的頸部,可憐小鹿原純子花枝也似的姑娘,哪裡是船越正這樣的野獸的對手當下被掐得美目上翻,眼瞅著就要斷氣了。

    可憐的小鹿原純子,她只是想趁著**營官兵在睡覺,偷偷的放走她的同胞,卻不想才剛給第一個同胞鬆了綁,她就立刻遭到了傷害。

    船越正是個頑固的軍國主義分子,更是大男子主義者,在他的觀念裡,日本的女人就只有日本的男人才能享用,絕對不能夠讓別的國家的男人碰,尤其不能讓中國人碰,所以他必須殺死小鹿原純子,以免玷污了和人族的榮譽。

    重藤千秋和尾田信義卻在旁邊急得直跺腳。

    “八嘎,你個蠢貨,快給我們鬆綁,鬆綁”重藤千秋不敢大聲,小聲低吼,尾田信儀也在旁邊罵,“船越你這頭蠢豬,你小點聲啊,小點聲”

    船越正卻彷彿沒有聽到似的,只是用力掐住了小鹿原純子的咽喉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1章 殺俘

    徐銳端著三八大蓋趕到駐地時,局面已經控制住了。

    事情的原委很快也查清楚了,就是小鹿原純子想偷偷放走重藤千秋三人,可是船越正在得知小鹿原純子是日本女人之後,便立刻狂性大發,試圖將小鹿原純子掐死,結果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小鹿原純子才僥倖撿回一條命。

    問清楚原委之後,徐銳看向江南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江小姐,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徐銳冷冷的道。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沒處理好,給您添麻煩了。”

    江南臉上的神情便有些尷尬,當初徐銳要放走小鹿原純子,是江南把她留了下來,當時徐銳的確說過,如果小鹿原純子出了什麼幺蛾子,江南要負責,卻沒有想到小鹿原純子還真就出幺蛾子了,好在,事情還沒有發生。

    不過既便是這樣,江南也感到臉上無光。

    徐銳悶哼了一聲,目光又落到了小鹿原純子身上。

    小鹿原純子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整個人縮在防空洞的角落裡蜷縮成一團,看到徐銳冷電似的目光掃過來,整個人便立刻開始簌簌的發抖,那情狀,活生生就是猛獸目光注視下的無助小羊羔,要多可憐那就有多可憐。

    “下不為例”徐銳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趕走小鹿原純子的話。

    江南聞言鬆了口氣,心下卻又難免有些失落,出了這檔子事,爭取徐銳進入新四軍陣營的事就必定要往後推了。

    徐銳又把目光投到何書崖身上,說:“書呆子,這次可要看好了。”

    何書崖的小臉便不免有些泛紅,這次要不是因為他貪睡,也不會給小鹿原純子放人的機會,當下推了一把重藤千秋,吼道:“走”

    因為心中不痛快,何書崖手上便用了勁。

    重藤千秋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回頭就罵:“八嘎”

    何書崖的眼睛立刻紅了,死死的瞪著重藤千秋,說:“狗曰的你罵誰”

    要說恨,**營這麼多殘兵沒一個不恨日本人,第六十七軍的潰兵那就更不用說。

    可要說最恨,卻還是何書崖最恨日本人,因為他一家十幾口子全死在日本人手裡,他至今無法忘記他爹、他娘、他姐還有他哥先後遭了小鬼子的毒手,他更忘不了,當他從地窖裡爬出來時,他姐目光呆滯看著他的那個樣子。

    還有他姐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老疙瘩,別忘了給爹娘還有你哥姐報仇。

    重藤千秋從何書崖的眸子裡感受到了刻骨的仇恨,便越發起勁的怒罵起來,他是想要激怒何書崖,然後借何書崖的手結束他的生命,重藤千秋無法面對俘虜的命運,非但他個人受受不了這樣的代價,他的整個家族更承受不了這代價。

    何書崖聽不懂日語,但他知道重藤千秋嘴裡絕對不會有好話。

    何書崖死死的瞪著重藤千秋,右手悄然摸向了腰間的刺刀鞘。

    重藤千秋看到了何書崖的這個動作,當即罵得更加的起勁,八嘎聲不斷。

    何書崖終於忍不住,反手拔出刺刀,拿鋒利的刀刃抵住了重藤千秋頸側,咬牙說道:“狗曰的,信不信我殺了你”

    重藤千秋嘿然一笑,以生硬的漢語說道:“我,不,信。”

    何書崖的瞳孔霎時因為充血而變得赤紅,握著刺刀的右手也微微的顫抖起來,就在何書崖忍不住想痛下殺手時,一隻素手卻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何書崖扭過頭看時,卻發現是江南,江南對著何書崖搖搖頭,輕聲說道:“書崖,我知道你恨日本人,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恨日本人,但我們不能濫殺戰俘,要不然,我們跟小鬼子又有什麼區別我們不也變成野獸了麼”

    何書崖茫然看著江南,有些聽不太明白。

    不遠處的東北虎卻小聲嘀咕了一句:鳥,殺個鬼子就成禽獸了

    徐銳環顧四周,發現許多殘兵臉上都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顯然對江南的這話不太認同,徐銳嘴角便立刻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當然知道殺俘是不可取的,這倒不是因為什麼狗屁日內瓦公約,而是因為留著戰俘才能效益最大化。

    殺個戰俘多簡單的事,一刀就解決掉了,可這真就划算嗎

    像孫立人將軍,直接把小鬼子給活埋了,痛快是痛快了,卻也太便宜小鬼子了。

    抓住了小鬼子,再不濟也要讓他們當個十幾二十年的苦力,不把他們給榨乾了,他們別想活著踏出戰俘營,當然,戰俘最大的作用,那還是反戰宣傳,如果能夠洗腦成功,區區幾個戰俘就能夠發揮出難以想像的殺傷力。

    所以,徐銳是很清楚留著戰俘的好處的,但是別人不知道。

    所以,徐銳很想看看,江南會如何說服包括何書崖在內的這些大頭兵。

    江南幫何書崖收好刀,然後目光轉向四周的殘兵,環顧一圈之後說道:“**營、第十七軍還有蘇南遊擊隊的將士們,我知道你們恨小鬼子,恨不得剝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其實我也恨他們,我也恨不得剝他們皮喝他們血,可是我們不能這麼做。”

    “我丟,為什麼”有個大頭兵哼聲道,“我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我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江南說道,“如果我跟你們說日內瓦公約,你們肯定不屑一顧,如果我跟你們說,你們肯定不以為然,是的,其實我也不在乎日內瓦公約,我也不在乎什麼,但是我要說,殺戰俘,對我們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

    “就說這個重藤。”江南指了指重藤千秋,重藤千秋似乎知道江南在說他,便極力想要掙扎,卻被旁邊兩個大頭兵摁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江南又接著說道:“就說這個重藤千秋吧,我們把他殺了,不過是多殺了一個鬼子,可是如果我們能夠把他爭取過來,讓他幫著咱們宣傳反戰思想,你們想過沒有,他將會影響多少個日本兵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將軍”

    四周的大頭兵們便沉默了,這麼個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

    為了加深印象,江南又道:“南京保衛戰已經失敗,我們中國的首都南京已經失守,你們知道南京為什麼會失守嗎因為南京警備司令唐武跑了,唐武一跑,守南京的十幾萬**立刻就崩潰了,堅固的南京城防立刻就成了沙子堆砌的城堡。”

    “一個士兵可以影響周圍的一群士兵,一個軍官可以影響一支部隊的士氣,一個將軍更可以決定一個旅團甚至一個師團的生死存亡,如果我們能夠征服他們的思想,改造他們的靈魂,使他們成為我們的反戰同盟軍,你們想過沒有,他們將給予我們多大的幫助這難道不比殺了他們更好”

    江南最後說道:“殺了他們,不過是逞一時之快,可是留著他們,改造他們,卻可以持續給日寇造成傷害,這豈不是更加有利於我們的抗戰”

    四周大多數殘兵在默默點頭,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但仍有不少殘兵不以為然,又道:“可是要改造他們又談何容易”

    似乎是為了佐證這些殘兵的擔憂的正確性,重藤千秋、尾田信義和船越正不約而同的掙紮起來,看上去就像三頭難以馴服的受傷野獸。

    江南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是的,我承認,要想改造這樣的日軍高級將領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事在人為,我們試都沒試過,又怎麼知道就一定不行呢我們**營連重藤支隊都幹掉了,難道還沒有勇氣接受這小小的挑戰麼”

    江南這話,用的卻是激將了,四周的殘兵這下終於不再吭聲了。

    徐銳冷眼旁觀,看著江南在那裡長篇大論,嘴角卻綻起一抹笑意。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徐銳心下就已經十分的肯定了。

    一個復興社的女特工,有可能在意一個日軍戰俘的死活麼有可能跟一夥殘兵做思想工作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江南只怕不僅僅只是復興社的女特工,她應該是打入復興社的**地下黨,這卻也好了,倒省了他費勁八啦的去找人。

    “都散了,都回去睡覺,明天一大早,可還要行軍呢。”徐銳揮手將四周的大頭兵給驅散開來,又回頭沖江南眨了眨眼睛,說道,“江小姐,剛才的演講很精彩,我必須得承認我也被你說服了,今後我一定不再殺戰俘了。”

    江南忍不住就白了徐銳一眼,看著卻是又嬌又媚。

    下一霎那,徐銳卻整個人都逼了上來,將江南擠到了防空洞的角落裡,兩人的身體幾乎緊緊貼在一起,也不顧剛才的那些個大頭兵還沒走遠,徐銳便把頭探過來,幾乎是咬著江南的耳垂小聲說:“原來你是**”

    江南聞言心下一震,因為吃驚,甚至於忽略了此刻正被徐銳大佔便宜。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密的。”徐銳卻話語一轉,又邪笑著說道,“因為國民黨和蔣委員長開不起那價碼。”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2章 收編

    徐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搞得江南的一顆心忽上忽下,方寸大亂。

    然後不等江南迴過神來,徐銳就已經離開了江南身邊,揚長而去。

    江南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徐銳遠去的背影,耳畔彷彿仍能感受到徐銳說話時從他嘴裡噴出的溫熱氣息,一時間真是又羞、又氣,又急。

    這個壞蛋,真是太欺負人了,我跟你沒完。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清早,南通廢墟上就響起了尖銳的哨子聲。

    聽到哨聲,暫編七十九師**營、第六十七軍、復興社別動隊還有蘇南遊擊隊的隊員們便紛紛爬起身,打點行裝,準備上路。

    不管是一起走還是分道走,南通終究不是久留之地,對吧

    趁著打點行裝的間隙,游擊隊的大兵不著痕跡的走到東北虎身邊,先是向東北虎借火點了一顆煙,然後兩人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直到打點好行裝,再吃了早餐,大兵才又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隊伍那邊去了。

    大兵一走,萬營副就把東北虎叫到跟前,問道:“虎子,剛才你跟人嘀咕了半天,說什麼呢這麼熱乎別忘了,人可是共黨。”

    東北虎道:“沒說啥,就是瞎聊唄。”

    “就瞎聊”萬營副的表情冷了下來,冷然說道,“虎子,跟大哥也不肯說實話”

    “大哥,真沒有說啥。”東北虎便急了,皺眉說道,“就嘮了嘮家常,大兵那人實在,雖說人家是共黨,可是實在,值得咱們結交。”

    萬營副道:“虎子我可告訴你,悠著點。”

    東北虎的表情便有些僵,又有些不以為然。

    當下東北虎說道:“大哥,之前在陝西時,你對共黨不也挺有好感的,怎麼現在對共黨的成見卻變深了呢”

    “我對共黨從來就沒成見,現在也沒有。”萬營副擺了擺手,又小聲說道,“可如今不比以往了,以往咱們有少帥在呢,要人有人,要槍有槍,要地盤還有地盤,可現在呢少帥被老蔣軟禁起來了,二十萬大軍也是死的死,散的散了,咱們現在得夾著尾巴過日子,能不跟共黨摻和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東北虎看了看左右,說道:“大哥,你擔心徐銳”

    萬營副點了點頭,又說道:“徐銳這人太會打仗,瞧著就不像一般人,要說他不是中央軍校畢業再派往西方留過學的高材生,打死我也不信,虎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這個徐銳很可能是老蔣門生。”

    “老蔣門生不能吧。”東北虎道,“我聽大兵說,徐銳在包興鎮還曾經趕走三戰區萬副總司令派過來的特派員呢。”

    “這才更加可疑。”萬副營長說道,“徐銳要是沒底氣,他敢這麼做嗎徐銳的底氣是打哪來的就因為他是老蔣門生所以咱們還是跟共黨保持點距離的好,要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惹來殺身之禍,唉,今時不同以往了。”

    東北虎沉默片刻,小聲道:“大哥,就算徐銳真是老蔣得意門生,他應該也不會對共黨下手吧畢竟現在是國共合作,槍口一致對外嘛。”

    “那誰知道”萬副營長搖搖頭,皺眉說道,“政治層面的事情可說不好,當年北伐時國共兩黨不也是合作得好好的,可老蔣還不是說清黨就清黨了,這次說是合作,鬼知道能合作幾年,說不定就只有幾個月。”

    東北虎沉默片刻後又說道:“大哥,要不然咱還是自己走”

    萬營副看了東北虎一眼,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半天了,但是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徐銳已經明確的流露出了要收編他們的意思,萬營副相信,手下這三百多殘兵裡的大多數也是願意加入**營的。

    更何況老話怎麼說來著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拿了**營一大批武器彈藥,現在就提出走人,好像也不合適,雖說他們幫著**營打了一個勝仗,還一傢伙殲滅了小鬼子整整一個旅團,可是在這裡面,他們並沒有出啥大力。

    好半天,萬營副才把目光轉向東北虎,幽幽的問道:“虎子,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是希望跟著**營走,還是想著自己走”

    “大哥,要我說還是跟**營走。”東北虎悶聲說道。

    第六十七軍已經在青浦讓小日本給打殘了,軍座吳克仁也戰死了,現在他們這三百多號人已經成了一支孤軍,如果說維持自己的建制,軍餉從哪來兵員又從哪裡補充更重要的是武器裝備,又應該找誰要去

    如果加入**營,那問題就簡單了,一切自然有徐銳操心。

    而最讓東北虎心動的一點,是徐銳跟別的中央軍不太一樣,徐銳沒有拿他們當炮灰,非但給了他們武器裝備,而且拿他們跟**營的殘兵們一視同仁,至少在南通這一場戰鬥,徐銳做到了同等的對待,所以東北虎服他。

    萬營副的臉色便陰鬱下來,皺眉道:“可他畢竟是老蔣門生。”

    萬營副言語之間,對蔣委員長的怨氣不是一般的大,事實上,進關的二十萬東北軍,就沒一個不對蔣委員長心存怨念,不抵抗的命令是蔣委員長下達的,可是丟失東三省的責任卻要他們二十萬東北軍將士來背。

    還有,蔣委員長不僅軟禁了少帥,還通過收買、挑撥、恫嚇等不光彩的手段,挑起東北軍的內鬥,致使二十萬弟兄互相殘殺,從此淪為喪家之犬,他們這些大頭兵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卻也知道這都是蔣委員長搞的鬼。

    東北虎吭噗半天,最後黯然說道:“大哥,我聽你的,你說咋整就咋整。”

    萬營副嘆息一聲,拍著東北虎肩膀說道:“虎子,好兄弟,這樣吧,你去把大彪他們幾個叫過來,咱們合計合計。”

    東北虎噯了一聲,去把幾個連長、排長都叫了過來。

    眾人一合計,還是贊成留在**營的意見佔了上風。

    這邊才剛商議出結果,那邊徐銳就派何書崖過來了。

    “萬營副。”何書崖沖萬營副敬了記軍禮,說道,“我們營座請您過去。”

    萬營副跟東北虎、大彪等幾個連、排長交換了一記眼神,便站起身跟何書崖走了。

    不出萬營副所料,徐銳請他過去說的就是收編的事,不僅僅只有六十七軍的潰兵,還有**的蘇南遊擊隊以及復興社特別行動隊。

    萬營副過去時,肖雁月和江南、崔九已經在那裡了。

    在徐銳的身後,擺放著昨天繳獲的槍械,三八大蓋、歪把子輕機槍、九二式重機槍還有八一迫擊炮,堆得跟小山似的,重藤支隊的武器裝備幾乎全都在這裡了,也就損失了一些火炮還有馬匹,美中不足的是,彈藥卻是少了一些。

    徐銳請萬營副、肖雁月、江南還有崔九幾個人坐了,然後作揖說道:“南通之戰,多虧了諸位的鼎力相助,我**營才能大獲全勝,如今我們**營就要走了,我想聽聽諸位的打算,有願意跟我們一起走的,我們不勝歡迎,不願意的,這裡邊的武器裝備還有彈藥,你們隨便拿就是,就當作是我們**營的謝禮了。”

    聽徐銳這麼說,肖雁月的眼睛便立刻亮了起來。

    肖雁月是游擊隊出身,游擊隊一直過的就是緊巴巴的苦日子,就說蘇南遊擊隊吧,一百多號人卻只有五十多條槍,這五十多條槍裡,有一半還是老套筒,漢陽造還算是好的,相比之下,小鬼子的三八大蓋那就是難得的好槍。

    何況這裡還有歪把子、野雞脖子甚至是迫擊炮。

    肖雁月心想,這次就算不能夠把徐銳和**營爭取過來,只要能從這裡分潤一批武器彈藥那也是不枉了,有了這批武器彈藥,他們蘇南遊擊隊的戰鬥力就會得到極大的提升,說不定就真有機會開闢抗據地,站穩腳跟。

    費了好大勁,肖雁月才抵住了這些裝備的誘惑。

    肖雁月雖是農家出身,沒上過學,可帳卻還是會計算的。

    如果從這裡頭分潤一批武器裝備,好處也就只是這些了,可如果選擇留在**營,他們就有機會將徐銳還有整個**營都爭取過來,到了那個時候,徐銳、還有整個**營,以及這裡所有的武器裝備就全都是他們的。

    孰輕孰重,肖雁月還是分得清的。

    當下肖雁月毫不猶豫的對徐銳說:“徐營長,我們跟你走。”

    徐銳嘴角便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說道:“肖隊長,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跟我們**營走,可是要服從指揮的喲,要不然萬一中途遭遇小鬼子,令出多頭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也就是說,將來你們游擊隊必須接受我指揮。”

    “我知道。”肖雁月大大咧咧的道,“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協助你們**營突圍,這中間當然也包括服從徐營長的命令。”

    徐銳呵呵一笑,又道:“看來肖隊長還是不太明白,那我就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些,你們要跟我們**營走可以,卻必須接收我們**營收編,也就是說,今後再也沒有什麼蘇南遊擊隊,而只是**營4連。”

    “**營4連”肖雁月道,“徐營長連番號都給我們選好了那”

    徐銳微笑著道:“願走願留,悉聽自便,我們**營絕不勉強。”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3章 張網以待

    徐銳笑道:“願走願留,悉聽尊便,我們**營絕不勉強。”

    肖雁月心中早有了決斷,不過嘴上卻還是說道:“徐營長,我們蘇南遊擊隊可以接受你們**營的收編,但是我們也有個條件。”

    徐銳肅手道:“肖隊長請講。”

    肖雁月不著痕跡的跟江南交換了一記眼神,然後說道:“我們的條件就是,絕不干禍害百姓的事,徐營長也不能逼我們打自己人,除了這兩點,無論徐營長讓我們幹啥,我們都絕沒有二話,打鬼子,我們**人從來不含糊。”

    “可以。”徐銳很乾脆的道,“我可以答應你們。”

    肖雁月嫣然一笑,說道:“那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了,嘻。”

    徐銳也微微一笑,又把目光轉向萬營副,說道:“萬營副,你們呢”

    萬營副便很乾脆的說道:“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就跟著徐營長你幹了。”

    “很好。”徐銳道,“那你們的番號就是**營第1連,萬營副,你還是營副,不過得先兼任一下1連連長,你不會有意見吧”

    “沒有意見。”萬營副啪的立正,敬禮,“參見營座。”

    “免了。”徐銳回了禮,卻沒有再詢問江南、崔九還有復興社別動隊的意見,而是直接下達了命令,“這樣,1連熟悉附近的地形,由你們為前導,往如皋方向偵察前進,2連、3連還有4連,挖坑,將多餘的武器裝備埋藏起來。”

    “是”幾個連長挺身立正,然後轉身揚長去了。

    幾個連長各自去了,老兵冷寒鋒卻來到了徐銳面前。

    冷寒鋒問徐銳道:“接下來,該往哪去徑直往西去大梅山”

    “那不成。”徐銳斷然搖頭,又道,“大梅山南接長江,東臨津浦鐵路,跟南京也就隔著條長江,這時候鬼子的八個師團二十幾萬大兵可就在南京,我們區區幾百號人這時候直愣愣的過去,豈不是茅坑裡點燈籠,找屎死”

    “是這個理。”冷寒鋒道,“那又該往哪去”

    “我們往北走。”徐銳道,“然後再轉道往西,再去大梅山。”

    “往北”老兵皺了皺眉,小聲說道,“老徐,別說我沒提醒你,往北可就是淮南,淮南現在可是第59軍的地盤。”

    “怎麼”徐銳淡淡的道,“你還怕59軍收編咱們。”

    “那可難說。”冷寒鋒道,“西北軍窮怕了,最是見不得油水。”

    “那也得他有那本事才行。”徐銳撇了撇嘴,說道,“我們**營連重藤支隊都不怕,還怕他區區59軍他要是不識相,老子收編了他。”

    老兵搖頭道:“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分割線

    海安鎮,地處南通、泰州、鹽城三市交界處,是江蘇省中部的水陸交通要沖,可說是兵家必爭之地。

    淞滬會戰潰敗之後,**兵敗如山倒。

    飯島師團、重藤支隊從南通登陸,沿著江北一路往西挺進,駐守江北的**正規軍以及江蘇省保安團便望風而逃。

    這一退,就退到了蘇中,海安鎮竟成了前線。

    現在駐守海安的是第59軍第180師的一個**團。

    第59軍原是宋哲元29軍的一部,七七蘆溝橋事變之後,宋哲元第29軍被擴編為第1集團軍,下轄三個步兵軍加一個騎兵軍,第59軍便是三個步兵軍中的一個,第29軍是馮玉祥西北軍的老底子,軍紀還是很過硬的。

    第180師**團奉命趕到海安鎮後,並沒有進鎮擾民,而是在鎮外面的一座寺廟裡駐紮了下來,並沿著蠻洋河北岸開始構築防禦工事。

    **團的軍紀是很不錯,不過構築的工事卻差強人意。

    說到底,無論是改編後的第1集團軍,還是之前的第29軍,甚至更早時馮玉祥時代的西北軍,根腳上都是舊軍隊,無論軍中的高級將領還是基層軍官,都基本上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軍校教育,信奉的還是北洋時期的那套。

    修工事,基本就是一條線,一條戰壕,根本沒有縱深。

    至幹什麼交通壕、散兵坑、機槍掩體、半埋式機槍巢之類的,那更是沒有。

    再一個,第180師**團的警戒也是相當鬆懈,因為日軍從南通登陸之後,便一路往西推進,並沒有往北打,一開始,**團還保持著相當警惕,可是時間過了幾天,**團的警戒便逐漸鬆懈了下來,人都是這樣,都是有惰性的。

    這天一大早,一個只穿著單衣的老軍便挎著槍,團著手,抖抖擻擻的上到警戒陣地換崗來了。

    西北軍從馮玉祥時代就很清苦,北洋時期那麼多軍閥,直系、皖系、奉系外加馮玉祥的西北軍,要說哪個系最能打仗,誰也說不好,可要說哪個系的日子最苦,那絕對是非馮玉祥的西北軍莫屬,平時穿的就跟群叫化了似的。

    現在,西北軍又丟掉了華北的偌大地盤,日子過得就更清苦,這都大冬天了,將士們都還穿著單衣呢。

    已經在警戒陣地上站了兩小時的另一個老軍便將身上的破羊皮襖脫了下來,遞給剛剛上來的老軍,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走了。

    剛來的老軍將破羊皮襖披身上,就團身蜷縮到了陣地的角落。

    警戒陣地四周都是沙袋壘的矮牆,雖然不高,好歹可以擋風,可這樣一來,周圍情況就看不到了,剛來的那老軍卻不以為意,鬼子一直在往西打,根本就沒往北邊來,所以他放不放哨其實都一個樣,熬一個時辰得嘞。

    然而,這個老軍絕沒有想到,危險卻在不經意間降臨。

    一個小鬼子忽然從距離警戒陣地不到二十米遠的草叢裡竄出來,緊走幾步,就已經來到了陣地外,縮在牆角取暖的老軍似乎聽到了鬼子的腳步聲,當即端著槍站起身,然而,還沒等到他完全站起身,那個鬼子就已經猱身撲過來。

    老軍見勢不妙,張嘴就要喊,可是遺憾的是,不等老軍發出聲,那個鬼子就已經探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下一霎那,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就呲的一聲從老軍的脖子上剌了過去,殷紅的鮮血便如利箭一般從老軍的頸部飆出來。

    老軍奮力掙扎,可是只掙紮了兩下整個人便軟癱下來。

    不到片刻功夫,老軍圓睜的眸子裡,神彩便黯淡下去。

    那個鬼子一鬆手,將老軍的屍體放倒在地,然後起身向著剛才他藏身的草叢招招手,下一刻,一個接一個的鬼子便從那草叢裡鑽出來,再迅速四散開來,無聲無息的撲向了距離警戒陣地不到二十米遠的一處軍營。

    軍營裡的**將士仍然還在酣睡,渾然不知危機已經降臨。

    結果沒有一點懸念,面對鬼子精心策劃的偷襲,第180師**團的警惕性也是不夠,駐守外圍陣地的一個主力營五百多官兵,還在睡夢中,就讓鬼子給幹掉了,剩下的兩個主力營外加團部特務連由於外圍部隊沒能及時示警,也陷入了鬼子的包圍之中。

    西北軍裝備差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大刀隊的存在,180師**團由於是臨時擴編的部隊,裝備就更差,面對鬼子的迫擊炮、重機槍及輕機槍,**團剩下的兩個主力營外加團部的特務連毫無還手之力。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第180師**團就被全殲,一個兵都沒有走脫

    控制整個陣地之後,幾個披著呢子大衣的鬼子軍官便在一大群鬼子的簇擁下,出現在了**團之前的警戒陣地,走最前面的那個鬼子軍官,肩章上扛的赫然是少將軍銜,在他身後還有兩個大佐三個中佐。

    這個鬼子少將不是別人,就是立花慶雄。

    立花慶雄在被杉杉元委任為支隊長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正在海軍醫院養傷的小鹿原俊泗,跟小鹿原俊泗交流之後,立花慶雄便搭乘海軍戰艦連夜趕到泰州與部隊會合,然後又親率一個**大隊奔襲海安鎮。

    經過了一晝夜的強行軍,立花慶雄終於帶著部隊在次日黎明之前趕到海安鎮,然後命令部隊稍事休整,就一舉拿下了海安鎮。

    戰事進展可謂十分順利,順利到超乎立花慶雄的想像。

    不過,立花慶雄卻沒有一絲慶幸,因為他此行的任務,可不只是拿下海安鎮,而是拿下海安鎮後,設下陷阱,張開大網,等著暫編七十九師前來自投羅網

    立花慶雄和幾個大佐、中佐才剛剛站定,一個少佐就匆匆跑了過來。

    “支隊長。”少佐垂首致敬,報告道,“駐守海安的支那軍已全部肅清。”

    “喲西。”立花慶雄欣然點頭,又道,“前田桑,命令步兵第1中隊換上支那軍裝,守住支那軍的陣地,其餘各步兵中隊、炮兵隊、重機槍中隊以及騎兵隊,即刻進入陣地兩側的樹林裡隱蔽待命,沒我的命令不許擅自出擊。”

    “哈依。”少佐再次垂首,又道,“可是支隊長,海安鎮中仍有不少支那百姓沒走,這些支那百姓該怎麼處理”

    立花慶雄便蹙緊了眉頭。

    立花慶雄並不在乎中國人的死活,哪怕是無辜的平民百姓。

    可是,如果有可能的話,立花慶雄還是不願意手上沾血的。

    身後一個大佐便立刻湊上來說道:“支隊長,留著這些支那百姓很可能會走漏消息。”

    立花慶雄點點頭,說道:“命令,海安鎮中所有支那百姓,無論男女,不分老幼,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4章 直覺

    當立花慶雄在幾個中佐、少佐以及十幾個警衛的簇擁下走進海安鎮時,整個古鎮已經變成了燃燒的地獄,大街上橫七豎八躺滿了無辜百姓的屍體,其中還有不少人還沒嚥氣,正躺在血泊中哀哀的呻吟、求救。

    立花慶雄卻是神情冷浚,眉宇間沒有一絲的不忍之色。

    立花慶雄生於軍人世家,武士道精神幾乎已經融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這樣的人,就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當回事,又豈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走過一棟老房子時,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忽然間從院子裡衝了出來。

    年輕人手裡還操著一把柴刀,一邊高聲大吼:“狗曰的小鬼子,我跟你們拼了”

    立花慶雄停下腳步,側過身,冷冷的看著舉著柴刀衝過來的年輕人,神色似鐵,沒有一絲的憐憫,更沒有慌張,那情形,就像看著一頭垂死掙扎的獵物。

    “叭”不等年輕人衝到立花慶雄面前,旁邊的一個少佐就開槍了。

    南部式手槍的故障率雖然很高,但是殺傷力還是很強的,高速旋轉的子彈直接擊穿了年輕人的頭顱,在後腦破開一個大洞,碎裂的骨骼還有漿糊狀的腦組織從破開的窟窿猛的往後噴濺了出來,年輕人猛的顫抖了下,然後就像被鋸倒的木頭,直挺挺的往後倒了下去,不過在倒地之後,年輕人圓睜的怒目兀自還盯著立花慶雄,只是,眼神卻變得空洞。

    年輕人抽搐了兩下便再沒有聲息,立花慶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的變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少婦忽然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從屋裡衝出來,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淒慘叫聲:“他爹,孩他爹”

    然而,倒地的年輕人卻永遠再無法回應他的嬌妻。

    少婦抱著嬰兒衝到年輕人身邊,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立花慶雄便皺了皺眉頭,揚起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往前輕輕一揮。

    剛才開槍的少佐便哈依一聲,將南部式手槍收回槍套裡,然後反手拔出軍刀,照著那少婦的頸側就刺下去,鋒利的軍刀頃刻間破開少婦的頸部肌肉,直透胸腔,在刺穿了她的心臟之後又從腹部透出,殷紅的鮮血頃刻間就像噴泉般從軍刀的血槽噴出來。

    少婦嗚咽一聲,倒在了年輕人腳下,懷裡抱著的嬰兒便滾落在地上。

    那個少佐卻沒有一絲的不忍或憐憫,從少婦身上拔出軍刀又刺進了襁褓,可憐的小嬰兒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就跟著他的父母,離開了人世,那鬼子少佐在刺殺嬰兒之後,甚至還用刺刀將屍體挑起來,遠遠扔進院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殺了嬰兒的緣故,立花慶雄忽然間不想再進鎮了。

    立花慶雄將動手的少佐叫到他跟前,吩咐道:“前田桑,再派兵搜索幾遍,不要放過任何角落,確保不留下任何一個活物”

    “哈依。”少佐垂首,轉身去了。

    立花慶雄扭頭看了眼倒地的夫妻倆,轉身又往鎮子外走。

    一個大佐緊走兩步,跟上立花慶雄,小聲道:“支隊長,剛剛航空偵察兵報告,暫編七十九師殘部已經離開南通,正在向著海安鎮而來。”

    “喲西。”立花慶雄的嘴角便綻起了一抹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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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剛過如皋,徐銳便停下來不再往前走了。

    看到徐銳停下來,身後的殘兵便也紛紛停下腳。

    冷鐵鋒卻走過來,問徐銳道:“老徐,怎麼不走了”

    “不對,不對勁。”徐銳蹙著眉頭,沉吟著說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是不是想多了”冷鐵鋒不以為然道,“這裡離著南通已經有百多里了,再往前不到百里就是海安鎮,那裡已經是59軍的防區了。”

    江南也上前來,小聲說道:“中午休息時候,我剛剛跟復興社上海站聯絡過,根據我們復興社掌握的情報,鬼子的主力眼下仍然在蕪糊、南京至鎮江一線休整,江北的鬼子在攻佔浦口、揚州之後也沒有再北上,前方並沒有鬼子。”

    “有沒有鬼子我不敢肯定。”徐銳停頓了一下,又冷森森的接著說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再往前走就會有危險”

    冷鐵鋒和江南便不再多說,他們已經見識過徐銳的聽覺,這傢伙甚至可以聽清楚千米之外的細微腳步聲響,聽覺如此,想來他的直覺也是遠超常人,既然他覺得有然險,那最好還是不要再往前走了。

    當下徐銳將何書崖叫到跟前,說道:“書呆子,你去把4連叫回來。”

    何書崖現在是徐銳的通訊員,當下答應了一聲,一溜小跑往北去了。

    徐銳又對冷鐵鋒說道:“你帶上2連,跟我走。”

    冷鐵鋒點點頭,又道:“往哪走”

    “往西。”徐銳道,“我們去泰州。”

    “去泰州”冷鐵鋒訝然道,“你不是說往西走是找死麼”

    江南也急了,勸道:“鬼子的飯島師團眼下就在揚州休整呢,泰州距離揚州只有不到百里,急行軍半天就能到,我們去泰州,正好撞進飯島師團懷裡。”

    “這你們就別管了。”徐銳獰聲道,“只管跟我往西走就是了。”

    見徐銳決心已定,江南便不再多說,冷鐵鋒更立刻命令2連集合,然後帶著部隊跟徐銳轉道向西,直奔泰州而來。

    **營轉道向西走了沒多遠,兩架鬼子偵察機便從雲層中鑽出來,然後帶著淒厲的尖嘯從高空俯衝下來,距離地面還有千米高,安裝在機翼上的兩挺機槍便猛烈開火,在地面上拖出了兩道煙塵帶,向著**營的行軍隊伍迅速逼近。

    不過,早在鬼子偵察機從雲層中出現的第一時間,2連便已經四散開來。

    當鬼子的偵察機開始俯衝掃射,2連的官兵們早已經隱蔽進入公路兩側的樹林、水溝或者田壟,只有兩個殘兵不幸中彈,受了重傷。

    鬼子偵察機俯衝掃射了幾分鐘,振振翅膀飛走了。

    徐銳從樹林裡走出來,衝著遠去的鬼子偵察機吐了口痰。

    媽蛋,他要是能有一架戰鬥機,哪怕是3型戰鬥機,這兩架鬼子偵察機就永遠別想再返航,然而遺憾的是,他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搞到戰鬥機,既便是蔣委員長,現在手頭上只怕也沒剩幾架戰鬥機了。

    冷鐵鋒走過來,說道:“老徐,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明天還是個大晴天,小鬼子的偵察機就能一直緊跟著咱們,咱們的一舉一動就全在鬼子的監視之下,這種情形,咱們再愣頭愣腦往揚州去,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徐銳擺了擺手,說道:“這你別管。”

    冷鐵鋒便蹙緊了眉頭,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休整往刻之後,2連便回到公路,繼續向西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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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安鎮,原180師**團指揮部。

    指揮部裡的擺設一如之前,之前躺滿一地的**屍體已經全部被搬走,甚至連地面上還有牆上的血跡都已經擦乾淨,兩個身材挺拔的鬼子兵換上了**的軍裝,扛著漢陽造步槍站在指揮部門口,既便是走近了看,也很難看出這是兩個鬼子。

    立花慶雄也換上了**的將校呢,領章上扛的是上校軍銜,手下的幾個軍官也都換上了**的呢子軍裝,這都是從180師**團那些個軍官身上剝下來的,雖然穿在身上略顯有些寬大,但不注意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指揮部隔壁的電訊室裡,電台已經架好。

    很快,一個少佐就從電訊室裡走了出來,先是垂首敬禮,然後立花慶雄報告道:“支隊長,航空偵察兵緊急報告,暫編七十九師殘部在進至如皋附近之後突然間轉道向西,向著泰州、揚州方向去了。”

    “納尼”立花慶雄的眉毛立刻蹙緊了,“改道了”

    站在立花慶雄身邊的兩個大佐軍官便立刻走到張貼在牆上的大地圖前,又從大地圖上找到了如皋所在位置,立花慶雄看著地圖,一雙濃眉便越發的蹙緊了,如皋距離海安鎮已經只有不足百里,敵人眼看著就要踏入陷阱,怎麼就改道了

    看到立花慶雄久久沒有說話,那個大佐便小聲說道:“支隊長,我們的佈防重點是海安鎮方向,泰州方向只留了一個步兵大隊,如果暫編七十九師殘部真去泰州,只憑一個步兵大隊怕是擋不住他們,要不然,從海安鎮再調一個步兵大隊過去增援或者,乾脆放棄埋伏前出仁橋、古溪方向,截殺暫編七十九師。”

    那個大佐一邊說,一邊在地圖上劃了條斜線,堪甘切入泰州與如皋中間。

    “不,不可妄動。”立花慶雄腦子裡卻猛然想了小鹿原俊泗跟他說過的話,這是一個極度狡猾且極度危險的對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必然懷有深意,立花支隊如果因為沉不住氣而妄動的話,就反而會落入對方的算計之中,也就喪失了先機。

    “這是聲東擊西之計”立花慶雄說道,“我們且不可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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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回馬槍

    因為長時間的行軍,何書崖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何書崖雖然已經是入伍六年多的老兵了,可他的年齡卻只有十七歲不到,人終究還小,再加上東北軍自從進關之後伙食就一直很差,所以他的身體還沒有長開。

    何書崖咬著牙,拚命加快腳步才能跟上大部隊,平時拿在手裡並不顯重的三八大蓋,此刻挎在肩上,卻彷彿有上百斤重,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忽然一隻大手從旁邊伸過來,從何書崖的肩膀上接過了三八大蓋。

    何書崖扭過頭一看,卻看到身邊多了一個山一樣的身影,是游擊隊的大兵,哦對,現在已經沒有游擊隊,只有**營4連了,是4連的大兵。

    “謝謝。”何書崖沒有跟大兵客氣,因為他實在累得不行了。

    “沒啥。”大兵咧了咧嘴,又關切的問道,“還能行不實在不行我背你。”

    “不用。”何書崖趕緊搖頭,讓大兵幫他背一下槍,他願意,可如果讓大兵背著他行軍,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入伍六年多的老兵,又豈能讓別人背著行軍,那他還算個兵,還算個爺們嗎

    大兵微笑笑,又道:“撐不住了就跟我說一聲。”

    何書崖便應了一聲,心裡感到曖曖的,這種感覺卻是以前所沒有的。

    東北軍在戰場上還算得友愛,老兵都會提攜新兵,可在平時生活中,老兵卻經常打罵新兵,或者小兵,何書崖剛入伍時還只有十歲,就經常負責給班裡老兵端水洗腳什麼的,有時候沒做好還得挨打挨罵。

    何書崖又咬牙堅持了半小時,天色就逐漸黑下來。

    這時候,何書崖就盼著營長能夠下令休整,吃飯,要不然,他就真堅持不住,只能讓人背著行軍了,或者是落到後面,跟收容隊裡的傷員們一起行軍。

    沒多久,徐銳的命令果然下來,原地休整五分鐘,卻沒提做飯,4連炊事班的炊事員就沒敢燒水做飯,累了一天的一百多號人就只能幹餓著。

    軍隊就是這樣,一切行動聽指揮,絕不能越雷池半步。

    五分鐘到,徐銳的命令再次下來,全營轉道向北,折回海安鎮。

    這命令一下來,4連的一百多號大頭兵立刻不干了,一下就炸鍋了。

    “他姥姥,這算怎麼回事”

    “他娘的,這不折騰人麼”

    “他奶奶的,這不是朝令夕改麼,兒戲呢麼”

    “白天時候都快到海安鎮了,非得掉頭往西,現在都已經走出一百多里地了,忽然又要折回海安鎮,搞什麼搞”

    “隊長呃不,連長,你倒是說句話呀”

    “就是連長,咱們可不能由著他們胡來。”

    游擊隊裡除了肖雁月和大兵,底下的官兵是不知道上級的命令的。

    為了保密,肖雁月也沒有將上級的命令公諸於眾,所以底下的將士對他們被**營收編一事,還是有很大的牴觸情緒的。

    只是因為肖雁月和大兵已經點了頭,底下的官兵就只能答應。

    可是,現在,藉著朝令夕改的由頭,底下的官兵終於爆發了。

    4連的一百多號人紛紛圍過來,向著大兵還有肖雁月大發牢騷。

    何書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裡便有些擔心,他擔心剛收編的4連會嘩變,想到嘩變意味著什麼,何書崖便激泠泠的打個冷顫,嘩變留給何書崖的記憶太深刻了,因為東北軍自從少帥被軟禁之後,就三天兩頭嘩變,自相殘殺。

    肖雁月卻顯得氣定神閒,扭頭跟大兵使了個眼色。

    大兵便站起身來,用他打雷般的大嗓門一下就把四周的喧嘩聲壓了下去。

    “吵什麼吵什麼全都給我閉嘴”大兵壓住了底下的嚷嚷聲,又說道,“你們剛入伍那會,我是怎麼跟你們講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就少流血,要想跑過敵人,要想佔得先機,就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就只能多流汗以前在蘇區,我們為什麼能屢屢擊退蔣軍的圍剿就是因為我們不怕苦,不怕累,就是因為我們有兩條腿,能跑過蔣軍的騾馬車”

    見大兵已經壓住底下的騷動,肖雁月才站起身說道:“**員都出來。”

    十幾個老兵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肖雁月的目光從十幾個老兵身上掃過,用柔和卻堅定的語氣說道:“**員做好模範帶頭作用,出發”

    說完,肖雁月便從地上撿起一挺歪把子輕機槍,機槍手便趕緊上前說道:“隊長哦不,連長,還是我自己來扛吧。”

    “我來。”肖雁月的語氣輕柔卻不容拒絕,“小騾子你留著體力打鬼子。”

    說完了,肖雁月便扛著機槍,頭也不回的往前大步而去。

    大兵哼了一聲,彎腰將何書崖背在背上,也大步往前走,何書崖掙紮了兩下,然後便任由大兵背著,因為他實在是累得不行,根本走不動了。

    出列的十幾個**員也紛紛走上前來,搶著抬重機槍或者扛彈藥箱。

    有了肖雁月、大兵還有十幾個**的帶頭示範,底下官兵心中的怨氣便立刻消散無形,又咬牙踏上了征程。

    分割線

    夜色下,徐銳、冷鐵鋒正率領2連一百多殘兵往前急行軍。

    2連這一百多殘兵的素質就要比4連強太多了,行軍隊列也要整齊得多,走了這一整天了,就沒一個掉隊的,幾個傷員也能跟上,這可真不是吹,這些個殘兵能夠從淞滬戰場上倖存下來,能夠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沒點能耐是不行的。

    不過既便沒人掉隊,一個個都已經跑得氣喘吁吁,汗出如漿。

    老兵冷鐵鋒也已經跑得滿頭大汗,一邊跟著徐銳,一邊說道:“老徐,你這是要殺個回馬槍哪”

    徐銳嘿然道:“你覺得這記回馬槍咋樣”

    冷鐵鋒說道:“為了騙過小鬼子的飛機,你可真是不惜弟兄弟的體力,足足往西走了小二百里,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怎麼就肯定海安鎮一定有鬼子萬一海軍鎮並沒有鬼子,我們豈不是瞎折騰了”

    “瞎折騰不過就是累點,苦點,死不了人。”徐銳的表情冷下來,沉聲道,“可萬一海安鎮真有鬼子伏兵,咱們愣頭愣腦撞上去,那可就要死人了,而且,死的還不是一個二個,說不定就是全軍覆滅。”

    冷鐵鋒默然,他知道徐銳並沒有危言聳聽。

    之前的無錫突圍戰也好,包興伏擊戰也好,南通的陣地戰也罷,他們**營之所以能屢戰屢勝,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佔了先機,鬼子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所以才屢戰屢敗。

    可是,一旦喪失了先機,結果立刻就會變得不同。

    先機,對於交戰雙方來說真的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這一走就是一整夜,除了午夜時分休息了半小時,吃了點幹糧,就沒停過。

    所以到第二天天亮,打前站的**營2連就在徐銳、冷鐵鋒的率領下趕到了海安鎮外圍的警戒陣地前。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一輪紅日從東方地平線上噴磅而出,不過冬日的太陽並沒有什麼熱量,整個大地仍舊是天寒地凍,凍得人直冒鼻涕泡,值得慶幸的是,**營官兵每人都裹了兩身棉軍裝,所以還能撐得住。

    當然了,這些棉軍裝都是從鬼子身上剝下來的。

    順著小路繞過一個小山包,徐銳便看到了前方的警戒陣地,也看到了站在警戒陣地上哨兵,徐銳立刻蹲下身,身後跟進的殘兵也紛紛蹲下身。

    冷鐵鋒彎腰潛行過來,舉著望遠鏡觀察了片刻,小聲說道:“是**,應該是59軍的人。”

    徐銳搖了搖頭,沒有吭聲,然後閉上眼睛,將他的感知放了出去。

    霎那之間,經過生物科學改造過的聽覺便如蛛絲一般漫延了開去,敏銳的聽覺瞬間越過千米虛空,將大量的信息聚攏了過來,反饋給了徐銳的大腦,過了十幾秒,徐銳閉著眼睛便猛然睜開來。

    “怎麼樣”冷鐵鋒緊張的看著徐銳。

    “太安靜了,太安靜了”徐銳蹙眉說道,“海安鎮可是千年古鎮,人口逾萬,雖說現在還是大早上,而且還是冬日,可怎麼也應該有小買賣的呦喝,怎麼也應該有趕集的百姓,可是,我聽到的卻是一片死寂”

    冷鐵鋒說道:“或許,聽說小鬼子要打過來,老百姓全都跑了吧”

    徐銳搖搖頭,沒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再次閉上眼睛,又將嗅覺釋放出去。

    又過了片刻,徐銳霍然睜開眼睛,沉聲說道:“血腥味,我聞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冷鐵鋒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卻只聞到冬日寒晨的水汽味以及枯草味,並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當下蹙眉說道,“哪有什麼血腥味”

    “我說有就是有”徐銳冷然道,“海安鎮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

    冷鐵鋒凜然說道:“老徐你是說,真有鬼子摸到了這裡,還屠了海安鎮”

    停頓了一下,冷鐵鋒又指著前方的哨兵說道:“那59軍的哨兵是怎麼回事”

    “假的”徐銳冷然道,“這些哨兵是假的,甚至海安鎮的駐軍都是假的,都是鬼子扮的,既然我們可以冒充鬼子,鬼子自然也可以冒充**。”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6章 甕中之鱉

    立花慶雄雙手緊握軍刀柱於地上,眼瞼低垂,就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的端坐在祠堂裡,這一個晚上,他就幾乎沒動過。

    不知道的,還道立花慶雄是睡著了。

    可是指揮部的參謀還有勤務兵們卻知道,立花慶雄並沒有睡著。

    步兵第3大隊的大隊長前田少佐大步走進來,走到立花慶雄面前說道:“支隊長,支那軍既便是半道折回來,估計也不會那麼快到來,趁著支那軍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趕到海安鎮,您不如先下去休息一會”

    立花慶雄微眯的眼睛便睜開來,擺手說道:“不,支那軍就快到了”

    “嗯支那軍就快到了”前田少佐蹙了蹙眉,心下頗有些不以為然。

    根據航空偵察兵的報告,昨天傍晚時,暫編七十九師殘部已經過了古溪鎮,古溪鎮距離海安鎮已經超過了一百里路,這還只是地圖上的直線距離,如果考慮道路條件,真實的行軍距離至少得翻倍,也就是兩百餘里。

    姑且不說暫編七十九師的殘部是否會真的殺個回馬槍,既便他們真的殺個回馬槍,也絕不可能一個晚上急行軍超過兩百里。

    暫編七十九師殘部要真能一個晚上行軍兩百里,未免也太可怕了,要知道,既便是最精銳的近衛師團或者第1師團,只怕也做不到這樣的行軍強度。

    立花慶雄並沒有跟前田多做解釋,而是詢問道:“步兵第3大隊沒問題吧”

    “哈依。”前田重重頓首,答道,“遵照支隊長的命令,步兵第3大隊的官兵一晚上都沒有闔眼,一直都在等著呢。”

    “喲西。”立花慶雄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向另外一個中佐,問道,“佐藤桑,騎兵隊準備好了嗎”

    騎兵隊長佐藤也重重頓首說:“支隊長,騎兵隊一直都在等著呢。”

    “喲西。”立花慶雄欣然點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又說道,“是時候了,騎兵隊可以出動了,重點偵察西南方向。”

    “哈依。”佐藤重重頓首,轉身揚長去了。

    不一會,祠堂外面就響起了潮水般的馬蹄聲。

    立花慶雄卻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個大佐,問道:“小笠原桑,近衛大隊是否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海安鎮這邊一旦打響,支那軍一旦潰敗,勢必會往南潰逃,所以這次能否全殲暫編七十九師殘部,關鍵要看近衛大隊能否及時堵住南邊口子。”

    立花支隊的參謀長小笠原五郎便大步過來,報告道:“支隊長,近衛大隊半個小時前才剛發回電報,說是距離目標地還有二十多里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會差不多應該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了。”

    立花慶雄再次喲西一聲。

    見立花慶雄心情不錯,小笠原五郎便立刻說道:“支隊長,各步兵大隊、炮兵隊及騎兵隊均已經進入了指定位置,暫編七十九師殘部無論北上、西進或南下,都將面臨著皇軍的合圍,他們已成為甕中之鱉,在劫難逃了。”

    “小笠原桑,千萬不可大意。”立花慶雄擺擺手,神色間卻是難免得意,因為無論從哪個層面,立花支隊這次都是穩操勝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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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編七十九師**營這次的確遇上麻煩了。

    “厲害,厲害哪。”徐銳獰聲道,“小鬼子也學乖了,竟識破了我們的聲東擊西之計,竟然窩在海安鎮沒有動,這下咱們卻是被動了。”

    冷鐵鋒喘息著道:“老徐,趁天剛亮,小鬼子眼暈,趕緊繞過去吧。”

    “怕是繞不過去了。”徐銳冷然搖頭,說道,“59軍的防線是沿蠻洋河佈置的,小鬼子既然佔了海安鎮,整個蠻洋河北岸的防線只怕也落入了他們手裡,要繞道,至少得往東走一二百里,咱們沒時間了。”

    “也是。”冷鐵鋒抬頭看看天空,說道,“天一亮,小鬼子的偵察機就要來了,咱們沒有時間了。”

    天一亮,鬼子的航空偵察機隨時都有可能飛臨海安上空,只等鬼子的偵察一到,他們的行蹤就會徹底暴露,到那時,海安鎮以及附近的鬼子就會像聞到了獵物氣息的狼群,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再將他們**營撕成碎片。

    “偵察機”徐銳搖頭道,“鬼子的偵察機沒那麼快到,但是小鬼子的騎兵隊很快就會出動,四處搜索我們的行蹤了。”

    冷鐵鋒道:“老徐,要不然,咱們還是掉頭南下”

    “不行。”徐銳斷然搖頭,冷然道,“這時候掉頭南下已經晚了,先不說海安鎮以及附近的鬼子不會放我們南下,就是南邊,說不定也有鬼子抄截我們後路,到時候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咱們又失了先機,那可真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冷鐵鋒默然,儘管**營在南通打了個大勝仗,令人難以置信的全殲了重藤支隊,可他也知道,南通之戰的奇蹟是不可以複製的,因為南通之戰有太多的有利條件,而現在,他們卻連一個有利條件都沒有。

    別的先不說,單是彈藥儲備這一條,他們就無法複製南通之戰的輝煌,南通之戰開打之前,他們足足擁有二十挺九二式重機槍,而且每挺重機槍足足擁有二十個基數的彈藥,可現在,他們只攜帶了四挺重機槍,彈藥更是只有區區兩個基數。

    正說話之間,徐銳的臉色忽然間就變了,側耳聆聽片刻之後獰聲說道:“有騎兵,小鬼子的騎兵果然出動了”

    冷鐵鋒聞言也趕緊側耳聆聽,片刻之後,他也聽到了隱隱的馬蹄聲響。

    冷鐵鋒當時就變了臉色,當即回頭對徐銳說道:“老徐,現在怎麼辦”

    徐銳當機立斷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強攻,打開缺口,衝過去,然後把鬼子的伏兵全部引開,這樣1連、3連還有4連才有機會往北突圍。”

    徐銳的言下之意,就是拿2連當誘餌把鬼子引開,為其餘各連贏得生機。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充當誘餌的2連將面對鬼子的瘋狂圍攻,必定是十死無生。

    冷鐵鋒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老徐,還是我帶著2連強攻,你回去指揮1連、3連還有4連,**營可以沒我,但是絕不能沒有你。”

    這就是冷鐵鋒,每有必死的任務,都一定搶著上。

    “行了,你也別爭了,這是一場惡仗,你和我都得跟2連一起行動。”徐銳斷然拒絕了冷鐵鋒的好意,也沒有讓冷鐵鋒回去指揮1連、3連、4連的意思,因為在接下來的這場惡戰之中,像冷鐵鋒這樣的神槍手是不可或缺的。

    徐銳又回頭對黑皮說道:“黑皮,你回去告訴萬營副,讓他帶著部隊突圍,突圍成功之後,到東台等我們,我們快則兩天慢則五天就會趕到東台與你們會合,如果五天之後我們還沒有趕到東台,就不用再等了。”

    不用再等了是個什麼意思,徐銳沒有明說,但黑皮又豈能聽不出來

    當下黑皮就變了臉色,神情猙獰的說道:“營座,我跟你一起走,你還是讓別人去通知萬營副吧。”

    徐銳心下便不無欣慰,經過了他的改造,不拋棄、不放棄的觀念,已經逐漸深入**營官兵心裡,所以,黑皮才會斷然拒絕去給萬營副送信,因為這麼做就是意味著他拋棄了自己的戰友,選擇了獨自逃命。

    徐銳心下欣慰,臉上卻依然是冷冰普的,沉聲道:“這是命令,執行吧。”

    黑皮還想爭辯,徐銳卻不由分說打斷了,冷然道:“怎麼,你還想抗命”

    黑皮終於不敢正視徐銳充滿殺氣的眼神,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了,不過內心卻做出了決定,等給萬營副送完信之後,他就回來找部隊,他就算是死,也定要和營座、副營座還有2連的弟兄們死在一塊。

    黑皮一走,徐銳便轉過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拿右手從坐地休息的殘兵腦袋上逐一拍打過去,被拍到的殘兵便紛紛站起身,又將擱在腳邊的三八大蓋、歪把子或者野雞脖子拿了起來,氣氛便立刻緊張起來。

    殘兵們知道,又要打仗了。

    徐銳逐一拍打過一百多殘兵的腦袋,又折回來站到隊列前,沉聲說:“弟兄們,我知道你們很累,很困,也很餓,但是軍情似火,已經沒時間給你們吃飯睡覺了,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前邊的鬼子封鎖線。”

    沒人吭聲,一百多殘兵鴉雀無聲,靜至落針可聞。

    徐銳又道:“我也不想瞞著你們,局面很不樂觀,這一仗,我們會死很多人。”

    頓了一下,徐銳又以激昂的語氣接著說道:“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營從來就沒有孬種,我們**營的弟兄,就算死,也要拉上小鬼子墊背,我們**營的兵,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聽著徐銳擲地有聲的訓話,一百多殘兵的眼神立刻變得灼熱起來。

    徐銳從肩上卸下三八大蓋,喀嚓一聲推彈上膛,又拔出刺刀插進卡槽。

    2連一百多殘兵便紛紛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再從刀鞘拔出刺刀插入卡槽。

    徐銳凜凜一笑,然後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就往前衝了出去,下一霎那,冷鐵鋒和一百多殘兵便也紛紛端著刺刀,跟在徐銳身後,向著前方的鬼子陣地猛撲了過去,前方,鬼子騎兵已經越過陣地,正在向著這邊蜂擁而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6-7 22:25
第117章 龍騎兵

    這是一場遭遇戰,遭遇雙方是**營2連跟鬼子的一個騎兵中隊。

    徐銳並沒有直愣愣的從正面向海安鎮發起進攻,這也在情理之中,明知道鬼子已經佔領海安鎮,並在鎮上埋伏了重兵,**營還要直愣愣的撞上去,那不是找死麼所以,徐銳取了個巧,率領2連斜著從海安鎮的西南方向切了過去。

    儘管變起倉促,徐銳幾乎沒有時間進行戰場偵察,但徐銳還是憑藉著他敏銳的戰場洞察力發現了僅有的一個有利條件,在海安鎮的西南方向,有一個大湖泊,湖泊的北、西、東三個方向鬱鬱蔥蔥全部都是森林,林中還散佈著幾個小山包。

    相比其餘方向,海安鎮西南方向的地形明顯更加複雜。

    徐銳選擇西南方向的這個湖泊作為突破口,可謂高明。

    眼下鬼子已經佔據了先機,自然是希望地勢越開闊,戰場越簡單越好。

    而**營因為喪失了先機,當然是希望地形越複雜越好,這就好比兩個棋手對弈,處於劣勢的棋手定會四處製造劫爭,試圖攪亂局勢,以亂中取勝,而佔據優勢的棋手則總是希望棋局能夠更加平穩,這樣一來就能化優勢為勝勢。

    而現在,徐銳就是那個想要攪亂棋局的棋手。

    從一座木橋通過蠻洋河,眼前地勢便變得開闊。

    失去了叢林山地的掩護,對面洶湧而來的鬼子騎兵立刻就發現了2連的行軍隊列。

    發現2連行軍隊列之後,對面的鬼子騎兵便立刻興奮起來,領頭的鬼子軍官舉起軍刀往前一壓,七八十騎鬼子騎兵便紛紛擎出了軍刀,一邊嗷嗷叫著,一邊催動戰馬向著2連所在的方向掩殺過來,一時之間,殺聲震天。

    鬼子騎兵跟步兵不一樣,鬼子步兵衝鋒時是靜默無聲的的,而鬼子騎兵衝鋒時,卻像狼群一樣發出嗷嗷的叫囂聲,這跟鬼子的步騎傳統有關,在日本的戰國時代,足輕也就是步兵地位是很低的,而騎兵大多是由武士充任,武士的地位要比足輕高出許多,兩者地位的差距造就了戰場性格的巨大差異。

    鬼子騎兵驕狂而又張揚,鬼子步兵卻謙卑又內斂。

    當然,鬼子步兵的謙卑、內斂只是相對騎兵而言。

    鋪天蓋地的馬蹄聲中,大約一個中隊七八十騎鬼子騎兵,拉開了正寬超過一百米的衝鋒陣形,排山倒海般,向著**營2連碾壓了過來。

    鬼子騎兵滔天而來,**營2連官兵的反應也絲毫不慢。

    徐銳一揚手,一百多號殘兵便呼啦啦的散開,迅速構築起前後三道防線,徐銳甚至還在左右兩側佈置了側射火力,以保護陣地正面。

    潮水般的馬蹄聲中,鬼子騎兵迅速進入到了千米之內。

    看到鬼子騎兵在進入千米之內後仍然沒有減速,反而還在加速,徐銳嘴角便立刻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小鬼子的騎兵還真是驕狂,看來,之前**營在無錫、包興、南通的一系列勝利,仍舊不足以讓驕傲的鬼子騎兵吸取教訓哪。

    老兵冷鐵鋒也忍不住說道:“小鬼子的騎兵還真是狂到沒邊了,竟然妄想直接沖垮我們的防禦陣線,還真以為我們**營是用沙子堆成的軍隊,一觸即潰”

    沙子堆成的軍隊,是鬼子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對湯玉麟的第五軍團的評價,因為在承德保衛戰中,鬼子曾經用128個騎兵擊潰湯玉麟軍團的數萬大軍,僅僅憑藉騎兵,鬼子關東軍就在七天之內略地上千里,從東北直至山海關。

    只可惜,**營卻不是湯玉鱗的沙子軍團。

    冷鐵鋒扭過頭,對徐銳說:“老徐,再比一次”

    “好啊,不過就只比一槍。”徐銳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大蓋。

    微微眯眼,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便從徐銳的意念中迅速消褪,整個世界便只剩下了他自己,還有前方那個正在策馬揚刀的鬼子軍官,看不清那個鬼子軍官的軍銜,但是從他身上的呢子軍裝,可以知道至少是個少佐。

    冷鐵鋒從旁邊折了一顆草徑,將草徑上的白絮折下拋向空中,以借助白絮的偏移量來計算風速,然後再修正彈道偏差率,徐銳卻只是憑藉微風吹拂在臉上的力度,就準確的判斷出了風速,然後修正好彈道偏差率。

    然後,徐銳的右手食指便輕輕搭上扳機,再輕輕下壓。

    某一刻,抵在徐銳右肩上的棗木槍托輕輕的震了一下,緊接著就是叭的一聲響,就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一發灼熱的子彈就已經高速旋轉著,向著前方呼嘯而去,短短不到兩秒的延時過後,前方視野中,那個鬼子軍官便從馬背上一頭倒栽下來。

    “我艹”冷鐵鋒明顯受到了徐銳的影響,也跟著扣下扳機,卻沒能命中目標。

    打固定靶和移動靶終究是不一樣的,打固定靶,冷鐵鋒和徐銳的差距還不明顯,可是一打移動靶,尤其是打高速移動中的騎兵,兩個人在槍法上的差距立刻就顯現出來了,終究還是徐銳的槍法稍勝一籌。

    鬼子軍官的陣亡非但沒有嚇住鬼子的大隊騎兵,反而更加的激起了他們的凶性,七八十騎鬼子騎兵越發高舉著手中的軍刀,嗷嗷的叫囂聲也越發的響,他們胯下的戰馬也開始了最後的衝刺,簡直快如閃電。

    鬼子騎兵鋪天蓋地的掩殺過來,徐銳嘴角的殺機卻變得越發的濃烈。

    冷鐵鋒舉著三八大蓋再開一槍,這次終於命中目標,將一個鬼子騎兵打落馬上,徐銳卻沒有再次開槍,而是高高揚起右手,冷然道:“機槍準備”

    “喀嚓”

    “喀嚓”

    “喀嚓”

    2連的四個機槍手便同時拉動槍栓,使槍機處於擊發狀態,蹲在機槍手身邊的四個彈藥手也趕緊將彈斗或者彈帶插進了歪把子機槍或者九二式重機槍的卡口,下一個霎那,四個黑洞洞的機槍口便已經指向前方洶湧而來的鬼子騎兵。

    第一道防線上的四十多個殘兵也紛紛舉起三八大蓋,拿槍口指向前方。

    鋪天蓋地的馬蹄聲中,鬼子騎兵迅速逼近,八百米、五百米、四百米

    徐銳的右手依然舉著,巋然不如猶如大山,身邊的四十幾號殘兵也是不動如山,只有冷鐵鋒在連續開火,將一個接一個的鬼子騎兵打落馬下。

    倏忽之間,鬼子騎兵已經進入到三百米內,進入到了歪把子輕機槍的有效射程

    下一霎那,徐銳高舉的右手便重重的落下,同時冷然喝道:“開火”

    一聲令下,一挺九二式重機槍、3挺歪把子輕機槍以及四十多桿三八大蓋便同時猛烈開火,灼熱的子彈頃刻間就像密集的雨點,猛烈的潑過去,前方三百米開,前排的鬼子騎兵紛紛慘叫著,從馬背上面倒栽下來。

    騎兵,曾經是戰場上的王者。

    但是,進入熱兵器時代之後,騎兵卻在逐漸沒落,尤其是在重機槍出現之後,騎兵已經從戰場主力淪為了配角,現在世界各國的軍隊中雖然都保留著騎兵建制,但像中世紀那樣用騎兵正面衝鋒的場面卻很少出現了。

    因為面對重機槍,騎兵的正面衝鋒根本就是自殺。

    只需要四挺機槍,就能夠完成對一整個騎兵師的血腥屠殺,在非洲,英軍就曾經用四挺馬克沁重機槍屠殺了五千多祖魯騎兵。

    現在世界各國的騎兵都是龍騎兵,所謂的龍騎兵,就是行軍時乘馬,作戰時下馬像步兵一樣作戰,這個時代的戰馬,更多的只是種騎乘工具,當然,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也還是會用騎兵正面衝鋒。

    比如說現在,鬼子騎兵就試圖用騎兵正面衝鋒時的那種碾碎一切的氣勢,從心理上摧毀**營的戰鬥意志,在六年前,他們曾經在熱河戰場上做到過這一點,現在,他們想把熱河戰場上的輝煌複製到華東戰場。

    然而,不幸的是,這次鬼子騎兵面對的不再是湯玉麟的沙子軍團。

    當步兵不再膽怯,當步兵擁有機槍火力,再強大的騎兵也是渣渣

    在**營2連密集的機槍火力的覆蓋之下,前排的鬼子騎兵連續不斷的倒下,原本密集完整的騎兵陣形立刻變得稀疏起來,後排騎兵為了躲避倒地的前排騎兵,被迫往左右兩側躲避或者策馬騰空躍起,結果就使得整個騎兵陣形更加混亂。

    騎兵陣形一旦被打亂,那種碾碎一切的強大氣勢頃刻間就會蕩然無存。

    最終的結果沒有任何懸念,一個中隊的騎兵當場就損失了超過五十騎,只剩下不到四十騎勒轉馬頭,倉皇后撤,在撤退途中,又有十餘騎被擊斃或打傷,從馬背上倒某而下,倒在血泊中掙扎哀嚎。

    鬼子騎兵為他們的狂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徐銳再次揚起右手,往前一壓,2連1排的四十多名殘兵便立刻從地上躍起,端著刺刀上前打掃戰場,不管是人還是戰馬,不論死的還是活的,先會在幾十米遠的距離,往頭部被一槍,然後再走到近前,往心口處補上兩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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