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564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3 20:27
第二百七十九章 楚弦的上上策

    廉貉這時候能說什麼?

    他只能是點頭,咬牙道:「可管!」

    「其它判官大人呢,什麼意見?」楚弦抬頭環視一圈,鄭昆陽和包亭公此刻早已經是心服口服,暗道這楚弦果然是非同凡響,居然是將廉貉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且廉貉是丁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什麼叫做高手?

    這就是。

    所以聽到楚弦詢問,兩人是開口道:「六殿府君大人說,按規矩辦,已經是說明了陰府態度,楚大人既為聖朝巡查御史,那自然是有權監管陰府之官。」

    其他判官一聽,也只能是點頭。

    「好!」楚弦這時候道:「今日,我便以巡查御史的身份查辦陰府判官廉貉之罪行。」

    楚弦說完,那邊鄭昆陽已經是開口道:「還不將牢門打開,請楚大人出來?」

    眾判官反應過來,當下叫來牢頭,顯然,之前抓楚弦回來,是因為對方滅殺了捕頭,可現在地狗壓根沒有被滅魂,所以之前的罪名根本就不成立。

    如此,再將楚弦收押,那就不行了。

    鬼牢的牢頭此刻是哆哆嗦嗦上前將牢門打開,剛才的情況,他是聽到的,早已經是嚇的神魂不穩,這位楚先生當真神人也,被抓入鬼牢,非但是沒事,最後居然是還變出了一個地狗出來,更是逆襲,看樣子廉貉判官是要倒霉了。

    牢門打開,楚弦邁步而出。

    他是人官,而且肉身尚在,所以乃是元神之體,若是像其他陰官一樣,肉身死亡,沒了陽壽,那麼就只能是魂體。

    元神與魂體有差別。

    魂體無陽氣,元神有,所以楚弦身上有淡淡柔光,和周圍的陰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地狗緊跟在後面。

    這時候,幾個判官已經是叫來了一隊陰兵鬼卒,將地狗控制住,還有幾個,將廉貉圍了起來。

    後者眼神閃爍,顯然還在想脫罪之策,只是眼下,已經不是陰謀詭計就能翻盤的情況了,楚弦謀劃這麼久,大勢已成,廉貉已經失了先手,而且是步步落後,又如何能翻盤?

    最妙的便是,都不需楚弦動手,其他判官已經是開始對廉貉出手,這便是借勢而為,光是手段的境界,就不知道要高出那廉貉多少。

    這時候廉貉似乎還有最後一個底牌,他這時候道:「我乃陰府判官,就算是要給我定罪,也得府君大人點頭才可。」

    楚弦搖頭:「虧你還是陰府之官,怎麼連陰府官律都沒仔細看,難道你不知道,判官若是犯錯,堂會可直接定罪,最後交由府君大人審議,更何況,還有我這巡查御史在旁監察,所以要定你的罪,無需打擾諸位府君大人。」

    說完,帶頭走出鬼牢。

    廉貉傻在原地,他此刻有一種衝動,想要直接出手滅殺楚弦,但他知道,若真的那麼做,不說能不能滅掉楚弦,就算是滅掉了,自己也完了。

    他名義上投靠三殿府君,但實際上卻是大殿府君的人,所以只要關鍵時候,大殿府君能為他說話,那他就還有機會。

    當下廉貉調整情緒,整了整衣衫,邁步走出鬼牢,而在外門,他偷偷給外門候著的一個手下打了手勢。

    那意思就是讓對方趕緊去找大殿府君報信。

    手下去了,但廉貉心中依舊有些沒底,不過想想,大殿府君和三殿府君都想上位地皇,帶領陰府與聖朝平起平坐,想要脫離聖朝從屬,所以這一次堂會審判,就是一次『交鋒』。

    大殿府君和三殿府君若是還想拜託聖朝從屬,想要獨立,這次就不會任由自己被定罪,否則獨立一派必然是軍心不穩。

    想到這裡,廉貉也是精神一振。

    對啊。

    這看似是一場定罪,但因為有了聖朝人官的介入,所以就成了一場交鋒,一場博弈,如果自己這代表獨立一派的人給楚弦這聖朝人官給定了罪,那陰府還談什麼獨立?談什麼自立朝廷?

    所以哪怕是為了穩定獨立一派的軍心,兩位府君大人也不會看著自己被定罪。

    越想,廉貉越覺得底氣十足,因為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審案,這可是關係到未來大勢。

    等走到堂會之地時,廉貉已經是恢復了正常,這時候楚弦也是注意到廉貉的變化,顯然,能坐到判官位置上的都不是善茬,楚弦也能猜出廉貉的底氣何在。

    倘若自己不知道陰府後來的走向,說不定還真奈何不得這個廉貉,但問題是,楚弦對未來陰府走勢那是瞭若指掌。

    所以,今天誰也救不了這廉貉。

    這一路謀劃,楚弦在黑山坊市的時候,就在想,如何能讓廉貉這種惡人伏法,對方藏在陰府之內,人官就算是能調遣千軍萬馬,那也不可能進入陰府抓一位判官。

    如果真的是那樣,等於是加深了聖朝和陰府的對立。

    這是下下策。

    如果楚弦真的這麼蠻幹,那以後仕途之路也就走到盡頭了,就算真的最後將廉貉抓起來斬魂,也會被上層認為是辦事不利。

    所以,楚弦不會選擇這種下下策,他要選,就選上策。

    在黑山坊市內遇到了這地狗之後,楚弦就想到了這個法子,地狗只是一個棋子,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廉貉。

    只抓一個地狗,這不是楚弦的目的,而且如果真的將地狗抓回去,楚弦幾乎可以肯定,聖朝有些官員肯定會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放過廉貉,而是將地狗當做主凶來處置。

    這肯定不行。

    律法不會同意,被害死的百姓不會同意,就是楚弦自己也不會同意。

    所以,楚弦在抓住地狗之後,實際上是故意走的很慢,他在等其他捕頭來,然後借用陰陽幻神鯉的幻術神通,瞞天過海。

    陰府捕頭的實力不差,但還看不出陰陽幻神鯉的幻術,畢竟這些年,陰陽幻神鯉的神通也是提升了很多。

    就算是判官,只要不是過分靠近,楚弦也能瞞過他們。

    正因為如此,楚弦每一次見判官,都是坐在牢房最裡面,就是在刻意的拉開距離,生怕被判官看穿幻術。

    這是整個計畫裡最凶險的部分,好在楚弦應付過去了。

    借用這個藉口,楚弦主動被『抓』進陰府,如此一來,對於陰府的瞭解,此刻就派上了大用場。

    陰府的府君,判官,互相之間的關係,楚弦都是了然於胸,如此該拉攏哪個,該防備哪個,楚弦也早就有譜。

    如此,那廉貉又如何能鬥得過自己?

    至於這關鍵時刻,聖朝的任命,那是楚弦在被抓時,偷偷傳音給牧旭,讓對方跑去報信,這信,最後會傳遞到蕭禹中書大人那邊。

    自己查的案子,蕭禹中書知情,所以楚弦主動討要巡查御史官職,蕭禹中書肯定也會同意。

    這算是楚弦借用這一次事件,主動給自己陞官。

    他之前做府令,只是從六品,而現在做巡查御史,就是正六品,而且巡查御史之職雖然不是什麼高官,但這個職位極為特殊。

    而剛好,蕭禹中書就在雲龍山地界,所以楚弦才有了這個便利,唯一可能存在的紕漏,就是中書大人不給自己這個官位。

    但楚弦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蕭禹中書肯定會查證自己是否已入陰府,如果查證之後,十有八九會幫自己謀取巡查御史這個官職。

    總之,楚弦『得逞』了。

    有了巡查御史的身份,有了地狗這個人證,有鬼器銅鏡做物證,而且是在陰府堂會上,拉攏其他判官給廉貉定罪,如此一來,聖朝和陰府都有了面子,更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鬧翻。

    可以說,這就是上上之策。

    唯一的一個風險,就是這一場審訊定罪,會被看成是聖朝和陰府之間的一次『對決』,一次交手,倘若陰府真的要反,就不會給廉貉定罪,因為這會被看成是臣服。

    如果那些持有反心的府君真的要反,那無論如何都要給廉貉開脫,自然,這個風險楚弦也考慮到了。

    若是陰府那些府君真的要反,那麼楚弦元神留在這裡,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點,蕭禹中書,乃至整個聖朝的仙官都知道,也都清楚,所以這更是體現出楚弦的『難能可貴』,因為這恰恰是對陰府的一次『試探』,就等於是在逼著對方攤牌。

    反不反,這是最後的機會,錯過這一次,想反都難了。

    楚弦此舉,是在為聖朝盡忠,是一種極為崇高的『奉獻』,毫無疑問,無論成功與否,楚弦身上的功勞都不會少,不過對於楚弦來說,當然是希望陰府不反。

    如此,又立功,還能活。

    不過楚弦在別人眼中是在冒險,可實際上,早已經洞悉未來的楚弦知道,這一步險棋,那只是有驚無險。

    以楚弦所料,陰府那些府君若是不逼,他們反而會覺得有機會,但這麼一逼,絕對不敢反。

    前世,陰府亂過幾年,因為這件事著實是死了不少人,但最後,聖朝還是聖朝,而且是完全掌控陰府。

    為什麼仙人不怕陰府?

    凡人有陰陽之說,人死成鬼,鬼死化花,乃是天道規則。

    而仙,不再其列。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3 20:29
第二百八十章 棄子而已

    仙,陰陽合一,結出道果,成了仙,那便是陰壽轉陽壽,也就是說,仙人若是隕落,是不會變成鬼的,而是徹底的寂滅。

    正所謂,仙人無魂便是如此。

    既然不會變成鬼,所以聖朝道仙不會受制於陰府,而且陽神道仙那百分之百是要強過陰神鬼仙的,如此,陰府受制於聖朝也就在清理當中。

    當然,楚弦也清楚,推測只是推測,哪怕他有九成九的把握,也存在萬一,萬一陰府的諸位府君沒有如自己所想的『認慫』,那麼自己這次就是羊入狼口,有來無回。

    但這世上的事情,又哪裡會有十成把握的事情,總歸是要冒一些風險的,區別只是在於看值不值得冒險。

    楚弦覺得,這件事值得冒險。

    而且這一次楚弦是圖謀極大,立功陞官,甚至都只是次要的,不過就以現在來看,楚弦的那個大圖謀還是有些不切實際,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至少,楚弦會為之努力。

    陰府堂會,楚弦這巡查御史只能是坐在一旁,而真正審案定罪的,還是陰府的判官。

    只不過這一次,受審的是廉貉。

    這一路上,廉貉已經想通,單說這案子,的確是他指使地狗去做的,而且他也是罪魁禍首,這一點沒錯。

    如果只是針對案子來說,他的確應該被定罪,但現在,不能以這種眼光來看待自己這案子,所以廉貉知道,他必須要提醒其他的判官,讓他們明白,這是陰府和聖朝之間的一場博弈。

    輸了,陰府想反都難了。

    所以他一上堂便開口道:「諸位,我廉貉所作之事,都是為了陰府考慮,今日堂審,關係重大,切不可被矇蔽了眼睛,做出誤判。」

    這句話就差是沒直接說出來是聖朝和陰府之間的博弈和對決了,因為這話他不能說,依舊是不能擺在檯面上的事情。

    現在廉貉知道事情已到了關鍵時刻,他之前差遣手下去報信,同時堂會上提醒其他判官,就是為了在給自己增加籌碼,至於這些判官,誰會支持自己,誰會落井下石,他心裡也清楚,所以這話,他實際上是說給那些有反心的判官聽的,而且也是間接的告訴他們,今日你們的決定,關係陰府未來,更是府君大人都會關注,一旦做出錯誤的決斷,那麼事後大殿府君和三殿府君他們掌了權,便是給你們清算的時候。

    表面提醒,實際上帶著威脅意味。

    這些小心思,楚弦自然也聽出來了,不過無妨,有些窗戶紙,還就得給他捅破了,否則隱瞞不說,也是一個麻煩。

    因此楚弦這時候也道:「我楚弦為聖朝人官,但聖朝和陰府並不分彼此,人間有規矩,陰界也得有,否則人為獸,鬼為魔,世道就亂了,這道理大家都懂。廉貉身為陰府判官,卻是因私仇,屠殺兩百人命,無論是聖朝律法,還是陰府律法,都是不赦大罪。若是因私利,枉顧律法,最終必然是得不償失,陰府之內有先靈聖地,看看那陰河邊上的彼岸花吧,多少陰府先輩為了維護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律法,付出了一切,因而,無論任何時候,律法不可褻瀆,正義不可褻瀆。」

    眾人聽的是目瞪口呆。

    都是說話,顯然楚弦的境界高出了廉貉不知道多少個境界。廉貉聽的是心驚肉跳,恨不得立刻上前滅殺楚弦,只是他知道,若自己真的動手,那就完了。

    忍!

    但心中的怒火卻是難以熄滅。

    此刻他與楚弦對視,那種氣氛,如同兩軍對峙,滿是殺氣。

    廉貉這時候陰著臉道:「楚弦,你少說那些冠冕堂皇之言,你說我殺人,地狗指證,但我廉貉不認,你又能奈我何?地狗這捕頭,平日裡作惡多端,我為他上官,的確是有不查之責,這一點,我廉貉承認,我應該早些察覺這地狗惡行,早點將他法辦,也就不會惹出後面的事情來,結果呢,現在這地狗犯了事情,卻將一切都推到本官的頭上,這就是污衊,赤裸裸的污衊,倒是你楚弦,身為人官,居然和地狗勾結,以假被滅魂來欺瞞所有人,究竟是何居心?」

    楚弦一笑:「當真是厚顏無恥,廉貉,你不愧是做了這麼多年陰府判官,這指鹿為馬,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火候十足,但可惜,世人不是傻子,在座的各位也不是你隨意能愚弄的,而且你也太小瞧地狗了,他怎麼說也是陰府的捕頭,去人界殺數百號人,你以為,他不怕?你以為,他不會給自己留後手?」

    「什麼意思?」廉貉一愣,心中不妙。

    楚弦這時候看向地狗:「你若不想做那替死鬼,就老老實實道出實情,再有任何隱瞞,那就不是假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地狗知道,他既然選擇出賣廉貉,那就得要將對方定罪弄死,否則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當下地狗上前跪下,衝著眾判官道:「諸位判官大人,小的住所有廉貉大人這些年讓我做事的書信憑證,上面都有他的魂印,還有,我知他這些年暗中施法,給他那堯光縣的兩個仇家後代下咒術,不准陸、姚兩家後人離開堯光縣地界,若是離開,輕則大病,重則喪命,他這是要將這兩家困在堯光縣,方便他復仇,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去廉貉大人住所一搜,應該能找到施展咒術的法壇。」

    廉貉一聽,大驚失色,立刻是罵道:「地狗,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我滅了你。」

    當下就要過來動手。

    只不過其他判官又哪裡會讓他亂來,當下鄭昆陽和包亭公已經是上前將其阻攔。

    「來人,立刻去廉判官住所搜查。」包亭公這時候開口發令,廉貉急忙道:「這地狗胡說八道,你們也信?」

    「是真是假,查查不就知道了,若是這地狗誣陷廉大人,立刻是將他斬魂,這一點還請廉大人你放心。」包亭公此刻故意道,廉貉聽完,知道對方是不可能罷手了,當下是心往下沉,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自己最清楚他住所裡有什麼,為了讓陸、姚兩家被困在堯光縣,他也是煞費苦心,雖說不敢大舉報復,但卻是可以略施小計,將這兩家困在堯光縣,若是對方離開堯光縣地界,要麼重病纏身,要麼意外身死,如此,無論陸、姚這兩家如何興旺,都不敢離開堯光縣半步,這樣一來,對方就像是他圈養的牲畜,想什麼時候殺,就什麼時候殺。

    本想著他是判官,沒人敢查他,卻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幕。

    很快,查出了結果。

    便如同地狗所說,這一次算是鐵證如山了。

    「廉貉,你還有什麼話說?」楚弦在一旁問道。

    廉貉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底牌,唯一的希望,就是有府君大人出面保他,但他派去的手下,遲遲未回,也不知道有沒有通知到府君大人。

    只是廉貉又想,現在事情鬧這麼大,之前那聖朝官典聖力落下時,六殿府君大人都被驚動而且是親臨,其他幾位府君大人又如何會不知道?

    可到現在,沒有一位出面,這說明了什麼?

    眾叛親離啊。

    不過廉貉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他要等自己的手下回來。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堂外有人影,仔細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手下,當下廉貉心中一喜,但很快,他發現回來的只有自己那個手下,而且對方一臉驚慌。

    廉貉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衝著對方開口道:「你可見到了府君大人?府君大人可來救我?」

    那手下一臉哭喪:「廉大人,三殿府君大人差人傳話,說,說,陰府有律法,即便是府君觸犯都應按律問罪,更何況,是判官。」

    啊!

    廉貉一臉失神。

    完了。

    他此刻心中比誰都清楚府君大人這句話的意思,這是要徹底放棄自己,如今就連最後一個救命稻草都沒了。

    廉貉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本來是好好一手的棋,怎麼最後卻是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

    廉貉想不明白,而且三殿府君大人難道不知道,若是給自己定了罪,等於是依舊承認了聖朝的地位。

    府君大人難道不知道這一點?

    廉貉有些瘋狂了,他此刻猛然大吼一聲:「不可能,大殿府君呢,去找大殿府君,告訴府君大人,這是聖朝的陰謀,我若是被這人官定罪,那陰府便永世難以抬頭了。」

    廉貉那手下這時候道:「實際上,這也是大殿府君的意思,而且現在幾位府君大人正在招待仙官貴客。」

    招待仙官貴客?

    眾人一聽,都是齊齊一愣。

    當下不少判官心中都是一陣後怕。

    好懸。

    原來聖朝早就有所反應,說不定,這楚弦只是聖朝的一小步棋,真正的殺招,人家這才剛剛用出來。

    能讓幾位府君親自招待的仙官,必然不一般,甚至可能來的不止是一位,如此,陰府又如何能輕舉妄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4 18:35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指破魂

    一旦妄動,那肯定是立刻開戰,以聖朝五千年的底蘊,陰府這邊不能說沒有勝算,但絕對不是五五開。

    所以府君大人已經是做出了選擇。

    至少現在,絕對不敢輕舉妄動,那麼廉貉就必然會被放棄,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因為,廉貉的確是犯了事。

    此刻,所有的判官心中都和明鏡一般,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廉貉如今是心如死灰,他有心最後一搏,只是他一人,逃,逃不出去,殺,或許,能殺一個人。

    怎麼說,他也是判官,術法那也是強悍無比。

    眼下廉貉心中最恨的自然就是楚弦,就是此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如果不是他啊,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一步田地。

    所以別人可以放過,這楚弦必須要死。

    既然終究是要被定罪,那不如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裡,廉貉慢慢積蓄力量,他知道斬魂台有多恐怖,一旦被送上去,那滅魂滅的都沒有絲毫尊嚴,與其恥辱的被斬魂,倒不如拚死拉一個墊背的。

    不過廉貉也知道,他最多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一旦錯過機會,那想要再滅殺楚弦的元神,便難如登天了,所以務必是要一擊必殺。

    他打算用破魂指。

    這一招是陰府修煉極為廣泛的鬼術,雖然不是什麼高深法術,但境界高了,這破魂指的威力絕對不可小覷。

    廉貉修煉這門破魂指,已有數十年,功力之強可想而知,雖說他修煉鬼道有百年時間,但畢竟大部分時間裡,還得修煉鬼道,想法子陞官,因而算下來,真正能用在修煉術法上的時間並不多。

    好在廉貉屬於極為勤奮之人,尤其是這破魂指,乃是他的拿手鬼術,看家本領。

    整個陰府之內,他的修為不算高,哪怕是在判官裡,他也只能處於中流,但在破魂指這一項術法的造詣,卻是極少有人能超過他,判官之列,廉貉自認他的破魂指為第一。

    這些年來,被他一指滅魂的惡鬼、厲鬼不知有多少,自然,他破魂指境界高的事情,也是眾人皆知。

    此刻廉貉知道自己若是被定罪,那必死無疑,所以不願受辱,打算趁現在還有機會,積蓄力量,滅殺楚弦。

    楚弦一死,他心頭這一股怨氣也能平了。

    這時候鄭昆陽和包亭公等人正在列數他的罪狀,廉貉一句都不想聽,也懶得聽,他將注意力都集中不遠處的楚弦身上,想著一會兒如何動手才能一擊必中。

    有法子了。

    廉貉心中估算,一會兒他先以鬼嘯之術擾亂眾人心神,然後趁機衝過去施展破魂指,就算是其他判官想要阻攔,也絕對攔不住。

    當下,廉貉等待時間,片刻之後機會來了。

    瞬間廉貉運足法力,施展鬼嘯之術。

    便聽一聲刺耳無比的嘯叫轟然炸開,這聲音,不是通過耳朵,而是可以直接震懾魂體元神。

    剎那間,所有人都是微微愣神,廉貉便是趁著這剎那時間,猛然衝向楚弦。

    等到其他判官反應過來的時候,廉貉已經是到了楚弦近前。

    「小心!」

    「廉貉,不可。」

    看到這一幕的判官都是大吃一驚,急忙提醒喝止,尤其是看到廉貉施展的居然是其最拿手的破魂指時,更是驚的目瞪口呆。

    「壞了!」

    誰不知道這廉貉最拿手的就是這破魂指,能將這低階的術法煉到超越高階術法的程度,在陰府,也是少有人能做到。

    但廉貉做到了。

    這一點,還不得不佩服廉貉這個人,此人善於鑽研,無論是官術,還是這破魂指,別人學術法,十個都不嫌多,但廉貉這個人,據說是只專注於幾個術法,所以他的破魂指才有所謂陰府第一這個稱號。

    此刻看到廉貉突然暴起,對楚弦施展破魂指,便知道對方這是要破釜沉舟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楚弦這位聖朝的巡查御史在陰府堂會上被滅魂,那整個陰府的顏面會必然掃地,不光如此,現在聖朝仙官在陰府做客,如果真讓廉貉得逞,光是後果就難以想像。

    但廉貉是處心積慮,抓準了時機突然動手,每一步都算到了,他們就算是想要阻攔,也絕對攔不住廉貉這一指破魂。

    已經是有判官閉上眼睛,顯然,沒人會認為楚弦這人官能抵擋住廉貉的全力一擊,實在是廉貉的破魂指太厲害了。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廉貉就攻到了楚弦近前,而後者並不驚慌,彷彿早就料到廉貉會偷襲,居然也是同時攻出一指。

    同樣是破魂指。

    破魂指對破魂指,下一刻,兩指對撞,一聲巨響,堂會旁邊的桌椅瞬間被強橫的力量蹦碎,只見一人慘叫一聲,彷彿投城之石,轟然砸在了幾丈之外的牆壁上。

    再看,這人居然是廉貉,此刻,廉貉的陰身鬼體已經是不穩,右手手指血肉模糊,此刻是垂落在旁,動彈不得。

    廉貉嘴角溢出黑血,可見他這一次受了多重的傷,對於鬼修來說,陰神鬼體同樣重要,那是融合了魂體身軀,一旦被滅殺,等於就是被滅魂。

    可以清楚的看到廉貉臉上的驚愕和不敢置信。

    他剛落下,就有判官施展術法,便見廉貉腳下冒出道道黑色鐵鏈,隨後是將廉貉捆了個結結實實,不過此刻廉貉毫無反應,依舊只是怔怔的盯著不遠處的楚弦,彷彿傻了一般。

    再看楚弦,伸出的手指此刻纏繞著陽炎之氣,廉貉被打散的魂體在這陽炎之氣下被灼燒成氣,消散無蹤。

    「我居然敗了?」廉貉說完,又噴出一口黑血,顯然是受創嚴重,不過他已經毫不在意,只是依舊不信他的破魂指居然會敵不過楚弦的破魂指。

    換做誰都會如此,自己最擅長,最自認為了不得的術法上,居然是正面被對方碾壓,這種打擊,簡直比殺了他都難受。

    別說廉貉震驚,在場判官也都是不敢置信,廉貉的破魂指在陰府絕對是首屈一指,他們當中,單以破魂指對抗,怕是沒幾個人能勝過廉貉。

    楚弦不過是人官,居然能在破魂指的造詣上超越廉貉這種老牌判官,當真是讓人稱奇。

    而且楚弦的破魂指上,居然加持了陽炎之氣,陰府術法,加持陽炎之氣,居然是將原本的術法加以改進。

    即便只是改進,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相對於墨守成規的廉貉,顯然楚弦在破魂指上的造詣要更高。

    廉貉陰神鬼體受創嚴重,右臂整個廢掉,此刻便是想要反抗也做不到,而且無論是在計謀和術法上都被楚弦碾壓,對於一向自負的廉貉來說,無疑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所以從剛才開始,廉貉便是一臉死灰,再沒有了原本的自負和得意,現在的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經過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廉貉完了,徹底的完了,當堂下殺手,若不是楚弦意外的技高一籌,那廉貉已經是得手了。

    再加上原本已經是證據確鑿,所以哪怕是原本和廉貉是一夥的判官,此刻也只能是隨大流,同意給廉貉定罪。

    「判官廉貉,違反陰府律法,肆意妄為,殘殺無辜,按照陰府律法,革去判官之職,押往斬魂台,施斬魂之刑。」

    事情落定。

    哪怕是到了這一刻,依舊是有很多陰官沒有反應過來,太快了,廉貉隕落的太快了,怎麼說對方也是判官,屬陰府高層,居然在這楚弦手裡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被玩死,可見這楚弦的手段高明。

    如今結合之前的各種事情,有不少判官已經是猜出了一些端倪,至少可以肯定,楚弦從最開始主動被抓進陰府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高明是高明,但最重要的是膽量。

    同樣的計謀,換做是他們,他們自問是沒這種膽量和膽識的,因為只要有一個地方出了岔子,那麼結果怕就是另外一回事,稍不留神,丟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因而此刻,這些陰府高官看向楚弦,無一不是笑臉呵呵,心中還有著一絲懼怕。

    向來都是別人懼怕他們,今日,這些陰府的陰官卻是集體被楚弦給鎮住,給折服。

    當下,楚弦寫了一封信,直接叫來一個陰府捕頭,讓對方將信送到堯光縣府。楚弦雖不是陰官,但如今在陰府之內是判官大人都不敢得罪的存在,一個捕頭哪裡敢違命,而且楚弦叫來的捕頭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抓捕自己的地藏捕頭。

    此刻地藏捕頭心情難以言表,當初他抓楚弦來的時候,當然是沒有料想到會有今天,這位人官一個人,就攪的陰府天翻地覆。

    現在陰府的陰官,誰不怕這個楚弦?

    所以對方吩咐的事情,他當然不敢不辦。

    楚弦的信,當天晚上就到了堯光縣令溫友泉的書案上。要說這溫友泉,也是勤政之人,尤其是堯光縣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這段時間幾乎都沒怎麼好好睡過,也是因為府令大人就在堯光縣內,所以他現在都是在書房休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4 18:37
第二百八十二章 楚弦做的很好

    這夜陰冷,溫友泉正趴在書案上休息,突覺得這屋子裡冷了很多,他正想著是不是沒有關窗,結果一抬頭,就看到書案對面站著一個人影。

    這人影,一身黑衣,渾身死氣,燈下無影,青面赤眼,顯然不是人。

    溫友泉頓時清醒過來,他起身,注意到對方腰間的黑色腰牌,當下反應過來。

    「這位鬼差找溫某有事?」

    溫友泉很是客氣。

    雖說陰府是聖朝從屬,但陰府歷來是不合聖朝人官有什麼交集,而且陰府向來神秘,所以不少底層的人官見到哪怕只是鬼差,也都是客客氣氣,而這些陰府的差人,也歷來是趾高氣揚。

    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怕鬼的。

    但接下來,對面這陰府差人的態度卻是讓他目瞪口呆。

    「陰府地藏捕頭,見過溫大人!」說完,居然還行了一禮,溫友泉一愣,居然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捕頭?

    不是鬼差。

    溫友泉自然知道,陰府之內,捕頭已經是正式的陰官,比鬼差地位高了很多,面前這位居然是一位陰府的捕頭。

    溫友泉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不過此刻的確是有些緊張。

    「那個,地藏捕頭來我堯光縣,有何貴幹?」溫友泉問了一句。

    地藏捕頭指了指書案,溫友泉一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放著一封信。

    「這是?」

    「楚弦大人親筆書信。」

    「府,府令大人的信?」溫友泉嚇了一跳,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何府令大人會讓陰府的捕頭來送信。

    「楚弦大人此刻正在陰府做客,信已送到,便不打攪溫大人了。」地藏捕頭此刻身形一閃,化作一團黑煙消失無蹤。

    溫友泉略帶疑惑的取來書信這麼一看,立刻是大吃一驚,看完之後,那是久久難以平靜。

    想了想,溫友泉立刻喊道:「來人!」

    外門的下屬立刻是跑進來。

    「立刻叫文書執筆來,陸、姚兩家滅門之案,府令大人已經是查清,更是將幕後罪魁禍首懲辦,天亮之後,立刻全縣張貼佈告,通告全縣百姓,這一下,百姓們終於是能安心睡覺了。」

    現在的溫友泉十分激動,這困擾全縣的案子,讓全縣百姓驚恐無比,甚至夜不敢出戶的案子,終於是破了。

    因為涉及陰官,所以溫友泉一度以為這案子只能是不了了之,當時府令大人說要一查到底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府令大人是在說大話。

    可現在,溫友泉服了。

    「府令大人,那就是府令大人,不愧是文人表率,怪不得陞官升的這麼快,就是不一樣。」

    溫友泉喜笑顏顏,他自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府令大人為了懲辦這罪魁禍首廉貉,究竟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承擔了多少風險。

    ……

    陰府之內,楚弦恭恭敬敬的站著,他對面是一尊道仙。

    不是元神,是陰陽合一的仙人之體,就像是楚弦,他要入陰界,肉身是沒法子來的,肉身過陰河,鬼船必沉,所以只能是元神出竅入陰界。

    但道仙就不一樣了。

    道仙陰陽合一,不存在所謂魂體元神,所以是可肉身入陰界,眼前這位,正是聖朝中書令,道仙蕭禹。

    顯然,之前說陰府諸位府君要招待的貴客裡,其中之一,就有蕭禹,而且楚弦現在知道,這一次來陰府的,不光是是蕭禹,還有聖朝另外幾位頂級仙官,怪不得就算是大殿府君這種鬼仙,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去保廉貉。

    此刻蕭禹負手而立,仙體周圍,居然是有死死生機湧現,陰界死氣,根本不敢靠近蕭禹一丈之內。

    這時候他說話了。

    「楚弦,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一句話,已經是肯定了楚弦的功勞,不說別的,光是堯光縣內的滅門大案,就必須要有一個說法,這一點,楚弦做到了當初的承諾。

    那就是一查到底,懲辦罪凶。

    「謝中書大人讚賞。」楚弦躬身道,蕭禹一笑:「不過陰府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這一次,他們是迫於壓力,算是暫時退步,但根本問題不解決,陰府這邊依舊是一個隱患。」

    楚弦自然知道蕭禹說的是什麼意思。

    「想必中書大人必有應對之策。」楚弦送上一個馬屁,蕭禹搖頭:「應對之策是有,卻不是我想到的,陰府的眾多鬼仙,要讓他們真心臣服聖朝,很難,更何況,這種臣服,不可能一直有效,就像是地皇,他臣服於聖朝,但他一寂滅,其他鬼仙就按耐不住了,所以真正的辦法,還是力量,還是壓制,只有強過他們,他們才會臣服,才會不敢造次。」

    這話,楚弦自然懂得。

    的確,這世上最穩固的關係,不是別的,任何所謂的羈絆,所謂的忠心,都不可能長久,真正能長久的,是絕對的實力。

    有實力,別人就不敢造次,有實力,才能壓制他人,這樣一來,才能風和日麗,天下太平。

    「要讓這些鬼仙真正臣服聖朝,安撫拉攏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要讓他們畏懼,可道仙不可能一直在陰界,此界對陽神道仙有排斥之力,你看周圍的死氣就是如此,雖然懼怕躲避,但永不會接納我。」

    楚弦點頭,的確如此,別說是道仙的陽神仙體,便是自己這元神,也不可能真正在陰界長時間駐留。

    時間長了,肯定會虛弱,甚至是受損。

    「陰府的事情,也是聖朝的一塊心病,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有真正能讓所有鬼仙懼怕的東西,這樣一來,他們才會不敢有二心,這個東西,便是地捲。」蕭禹說道這裡,扭頭看了看楚弦:「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與你說這些事情?」

    楚弦點頭。

    「你果然聰明。」蕭禹眼中滿是讚賞:「我與你說一些隱秘之事吧,地捲分三冊,其中上冊和中冊當年被太宗聖祖取走,上冊直接和天書一卷合併,煉化為聖朝官典,而中冊下落不明,沒人知道被太宗聖祖放在何處,這些年,聖朝也都在尋找,但最後,卻是被你給找到了。」

    「是素蘭聖地的那個!」楚弦說了一句,也就是說,素蘭聖地裡,被碧眼獅王鎮守的至寶,就是地捲中冊。

    「陰府當中,只有地捲下冊,這地捲乃是陰界之根基,魂鄉之源,所以拿捏地捲,便可掌控陰界,之前咱們沒法子,但現在只要將地捲中冊取來,陰府鬼仙便不敢再造次了。」蕭禹說完,楚弦基本上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

    明明知道地捲中冊就在素蘭聖地,但顯然,中書大人還沒有將其得手。

    原因就是碧眼獅王。

    「是因為獅王?」楚弦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蕭禹點頭:「碧眼獅王,太宗聖祖曾封它王名,更是地仙之祖的坐騎,地位極高,更重要的是,只有見到七彩道仙氣才交出地捲中冊,那不光是地仙之祖的仙令,更有太宗聖祖的仙印憑證,所以,即便是我,也不可違背太宗之令,強行奪取。」

    楚弦明白了。

    之前蕭禹中書在素蘭聖地肯定是吃了癟,哪怕他是道仙,是聖朝中書令,是首輔閣成員,也不能違背太宗聖祖的聖諭。

    所以,那被封妖在素蘭聖地的地捲中冊便一直沒有被取走。

    「只不過,如今聖朝之內,哪裡還有七彩道仙氣的道仙,即便是一品太師呂岩,如今仙朝第一仙人,也只有六色道仙氣。」蕭禹這時候語氣頗為無奈。

    難以想像,蕭禹可是堂堂仙官中書令,居然也會有犯愁的事情。

    這時候楚弦反倒是想知道蕭禹究竟是幾色道仙氣,雖然蕭禹沒說也沒提,但楚弦猜測,蕭禹的修為,應該有四色道仙氣。

    今天蕭禹和自己說的這些話,顯然都是機密之事,楚弦知道,因為這陰府的事情,所以蕭禹是將自己當成了心腹來看待,或者說,是有了提攜和培養的心思,不然,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只是楚弦不知道蕭禹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說實話,現在擁有七色道仙氣的道仙的確是沒有了,蕭禹說的太師呂岩,楚弦當然知道,那是目前聖朝第一仙,修為極高,壽元也超過了七百年,就連呂岩太師也只是六色道仙氣,這豈不是說,封在素蘭聖地裡的地捲中冊根本就取不出來了。

    怪不得蕭禹會發愁。

    一邊是的確需要地捲中冊來定陰府之事,另外一邊,也不可違背太宗聖祖和地仙之祖留下的規矩,便是楚弦遇到這種事情,也會犯愁。

    不過回憶前世,似乎聖朝最終還是把這個難題給解決了,因為最終,還是平定了陰府的鬼仙,讓他們不敢造次。至於最後聖朝是如何搞定碧眼獅王,將地捲中冊取出來的,楚弦不知道,但結果肯定還是好的。

    這種事楚弦自然不能直接告訴蕭禹,想了想,只能道:「既然已經知曉地捲中冊所在,相信聖朝得到它,也只是時間問題,大不了就天天找人去找獅王,求他,騙他,哄他,總能將東西弄到手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5 18:00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一月之限

    蕭禹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獅王對我,只是客氣,但我看得出來,你很得獅王的歡心,每次我去見他,獅王都會提及你,所以,我想來想去,這差事,你來做最合適。」

    啊!

    楚弦一愣。

    顯然蕭禹中書肯定是早就有這打算,楚弦想了想,也只能同意。

    反正蕭禹中書也沒說時間限制,一天也行,一月也行,一年也可以,所以楚弦點頭,接下了這差事。

    只是剛接下,蕭禹便道:「你也知道,陰府這邊,那些府君鬼仙依舊是躍躍欲試,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限你十日之內說服獅王,解開封印。」

    楚弦急了。

    十天?

    這爛攤子你堂堂中書令大人,道仙之尊都搞不定,居然讓我十天說服獅王?

    肯定不行。

    這時候楚弦也顧不上別的,急忙道:「中書大人,十天時間太短了,獅王他脾性難以捉摸,要說服他談何容易?」

    蕭禹看了楚弦一眼:「楚弦,你是第一個敢與我討價還價之人。」

    楚弦雖然心驚肉跳,但還是堅持到:「下官只是就事論事,十日時間的確太短,下官沒有把握。」

    「那你說,多長時間有把握。」蕭禹不急不緩,開口問道。

    楚弦心中暗罵,開口就只是十天,就是自己說一年也沒法子開口啊,想來想去,只能是道:「三月可行?」

    蕭禹搖頭:「給你一個月!」

    顯然,楚弦也知道這一個月便是中書大人所能寬限的最長時間。

    這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楚弦雖說暫時還沒有什麼辦法去說服獅王,但一個月時間,看眼下的情況,還只能是先應承下來。

    所以楚弦道:「那下官就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而為,是一定!」蕭禹神色嚴肅,楚弦感覺自己上了賊船,這肯定是蕭禹大人早就籌劃好的。

    想不到自己算計來算計去,最後卻被中書大人給裝了進去。

    不過楚弦也不是吃素的,他當下道:「楚弦遵命,不過下官有一個請求,還望中書大人應允。」

    聽到楚弦答應下來,蕭禹一笑:「你有什麼事,說。」

    楚弦道:「還請中書大人與陰府諸位府君大人說一聲,楚弦想兼任一個陰府的官職。」

    「什麼?」蕭禹一愣。

    楚弦將話又說了一遍,蕭禹才皺眉道:「你乃是人官,是雲龍城府令,已經兼任巡查御史,雖說這巡查御史是臨時給你的官職,但這都不是兒戲,你居然連陰府的官職也要?」

    楚弦急忙擺出自己的道理:「中書大人且聽下官道明緣由,如今陰府的諸位府君鬼仙雖說是被中書大人和幾位仙官大人給壓住,不敢亂來,但之前他們做了那麼多動作,就是因為陰府之內,沒有咱們的眼線,這眼線,可以放在明處,就是要告訴陰府,聖朝不會姑息也不會放任他們亂來,這是其一,其二,也可以當做一個試探,看看那十殿府君會不會答應,如果不答應,說明他們心裡還是有鬼。」

    嘴上這麼說,但楚弦裡的話卻是,那些府君能不答應嗎?都說了是試探,不答應,等於是自找麻煩,所以百分百會同意。

    反正,楚弦有一個天大的圖謀,但前提是必須要有一個陰官的身份,這官職可以不大,但必須要有。

    這一點至關重要。

    蕭禹看了楚弦幾眼,開口道:「說的也有道理,此事,我應下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給你安排的官職,多半隻是一個虛職。」

    楚弦點頭:「那是自然,他們明知道是試探,是提防他們的眼線,當然不會將重要的官職交給我。」

    「你知道就好,行了,這件事我去安排,你這便立刻趕回素蘭聖地,想法子說服碧眼獅王,記住,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關係重大,不可有絲毫差池啊。」蕭禹語重心長,楚弦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份量,而且他既已經接上了這個差事,就不會辦砸。

    堯光縣外,那柳樹河旁,洛勇和洛妃已經是等了數日。

    不過他們倒也不急,因為過往,楚弦也曾經出竅數日不歸,但最後,都會回來,這一次相信也是一樣。

    便在這時,洛妃似有所感,當下是起身,歡喜道:「師父回來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楚弦已經是元神歸體,睜開了眼睛。

    如今楚弦依舊是雲龍城府令,當然,他巡察御史的官職也不是假的,按理來說,是不能如此做的,也是特事特辦,而相對來說,楚弦還是更願意做一方府令,至少不用東奔西走,到處巡查。

    堯光縣的滅門慘案已經查清,官府的佈告也都貼了出來,可以說算是交了一份圓滿的答卷,但楚弦並不高興。

    被滅殺的人,活不過來,而且他們死的太不值。

    就是因為那廉貉要報仇,所以居然是不顧這兩百多條人命,人命在這些陰官眼中,似乎就是螻蟻。

    不說陰官,就是人官當中,不也是有不少抱著同樣的想法,利用強大的力量和權力,肆意妄為,這種事必須要有人管,有人去主持公道。

    律法就是干這個的。

    溫友泉聽說楚弦回來了,當下是帶著一幫百姓來,那些百姓對著楚弦是感恩戴德,說若不是府令大人頂著壓力追查,不光是那枉死者難以安息,就是他們這些活著的人,者日子過的也不會踏實。

    這一次,楚弦在這些百姓的感激當中,只感覺到自己的九色寶光道果種子似乎又強大了一些,但顯然沒有上一次在定海縣,凌晨上萬百姓跪地送別楚弦時來的變化大。

    但多少是又強大了一些,楚弦知道,這寶光道果種子已經有了八色,只差一色就可以圓滿,達到九色。

    可就是最後一色,不知道該如何獲取,好在楚弦距離道仙之境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所以這件事倒也不是特別的著急。

    在百姓的感激當中,在溫友泉的恭維當中,楚弦離開了堯光縣,他先是回了一趟雲龍城府,講事情交待一番,畢竟接下來他要去素蘭聖地去『說服』碧眼獅王,這一個月時間裡,怕是沒時間回去處置政務。

    好在,楚弦有不少得力的幫手,宋曄如今也算是可以獨當一面,雖說只是管了一個小小的差事,還只是八品,但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位公子哥就可以完成他華麗的蛻變,成為國之棟樑。

    這一次去素蘭聖地,楚弦自然也是帶著洛家兄妹,還有楚三,這個素蘭族勇士習武的天賦居然是一點不遜色於洛勇,甚至在有些方面還要更強一些。

    楚弦教對方的功法路數和洛勇不同,洛勇是主修棍法,而楚三,只練拳。

    就憑一雙肉拳,真的讓這楚三修煉到極致,絕對不會比用棍法的羅勇要差,需知,那些武聖,武道仙們,那一拳足以砸出十丈以上的深坑,其破壞力,就是這世上最堅固的城牆,都能一拳轟塌。

    楚弦自己怕是都達不到這種境界,所以對於楚三,楚弦是很期待的。

    聽說楚弦又來了,這一次先祖戰士長是跑出來迎接,而且態度是相當的好,後來楚弦才知道,自己沒來的這段日子,獅王動不動就發火,以前蕭禹中書大人在的時候,獅王知道蕭禹的本事,所以當然不會對中書大人發火,自然而然,先祖戰士長就成了出氣筒,這段日子,那過的是苦不堪言,此刻知道楚弦回來了,那是真的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獅王動怒的原因,就是因為看不到楚弦,楚弦回來,獅王肯定高興。

    「獅王,此番我去陰府查案,在那裡待了幾日,這幾日幾乎天天都能聽到那些陰官談論獅王你,這聽的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楚弦見面就道,一句話,就勾起了碧眼獅王的好奇心。

    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就像是先祖戰士長一開口,獅王就不喜歡聽,但楚弦說話,獅王便喜歡的緊。

    便見一直是懶洋洋趴著的獅王此刻抬起巨大無比的腦袋,一臉好奇道:「那些陰官說了什麼?」

    楚弦這時候走過來,盤膝坐在獅王身旁,就像是在自個家裡一樣自在,這讓遠處的先祖戰士長看的是又驚又嫉,自己在這裡陪伴獅王百年,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人比人,氣死人啊。

    接下來,楚弦開始了他的表演。

    「那些陰官說,獅王雖然離開陰界已有數千年,但威名不減,大家都對獅王懷念的很,不過前段日子有人談論陰界神物中,哪位最強,一些無知之人說是鎮守西鬼門的三首鬼犬,據說,三首鬼犬自己也是這麼說的!」

    剛說到這裡,獅王就急了。

    「呸,那畸形的狗東西居然如此的厚顏無恥,他怕是忘了以前老子是怎麼騎在他頭上拉屎的事兒了,等我回去,非得撕爛那傢伙的狗嘴。」

    楚弦一笑:「是極是極,有的人就是健忘,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得讓他們長長記性,只不過現在獅王沒法子脫身回去,否則陰界上下就會知道,獅王才是萬獸之尊。」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7 12:27
第二百八十四章 該如何是好

    這馬匹拍的恰到好處,碧眼獅王聽的那叫一個舒心。

    「我倒是想回去,可不行啊,地仙之祖交待的事情,我不能違背,見不到七彩道仙氣,我不能離開,這裡封著的東西,也絕對不能交出去。」碧眼獅王一臉苦惱。

    楚弦看明白了。

    實際上,碧眼獅王也是很想盡快恢復自由的,但他做不到。

    也就是說,自己無論怎麼說,都沒用,因為獅王他心裡是想離開,想交出地捲中冊,可要做這種事,就必須要有先決條件。

    達不到這個先決條件,說什麼也沒用。

    想到這裡,楚弦的心已經是涼了一半,這麼說來,自己怕是再怎麼說,怎麼勸,怕都沒用。

    不過楚弦沒有表現出來,他沒有直接說出目的,只是和獅王聊天。

    反正這次楚弦是要在這裡待一個月,用不著回去,因而是一直說到天黑,睏乏之後,直接是靠在獅王濃密的毛髮當中呼呼大睡。

    偏偏獅王是沒有怪罪,那是任由楚弦在旁酣睡,這般待遇,這數千年來都不曾有其他人擁有過。

    接下來幾日,楚弦除了和獅王說話,便是在這素蘭聖地之內閒轉,此處是化龍宗的遺蹟,倒是也有不少可觀的景色,例如亭台樓閣,假山流水。

    藏法閣裡的書籍,早就被先祖戰士長搬空了,不過楚弦也不在意,洛勇、洛妃和楚三,他們也是被楚弦接入聖地,讓他們借助此處天然陰氣修煉術法,打磨肉身。

    又是數日過去,洛妃已達神關境大成。

    神關境大成,便是內煉金丹,洛妃現在修煉上,已經是完全超越楚弦,而且下一步,洛妃便可以進入法身境界的第一階段,養丹。

    養丹,顧名思義,就是將金丹滋養壯大,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一個積累的過程,而一旦養丹有成,便可踏入法身境第二個階段,封丹。

    相對來說,洛妃的修煉天資,遠超楚弦,好在楚弦這『師父』,肚子裡是有一些墨水的,法身境的功法,他也有不少,挑選一個最適合洛妃的並不難。

    不光是洛妃,洛勇、楚三,那都是奮起直追,苦修苦練,可楚弦這段日子,都是在思考如何破解難題。

    經過這段日子的試探,楚弦已經是可以確定,要讓獅王放棄地仙之祖定下的規矩,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待到壽元徹底耗盡,碧眼獅王在見不到七色道仙氣之前,都不會交出地捲中冊。

    可如今,仙朝上下,最強者如第一仙人,一品太師呂岩,也不過是六色道仙氣,這七色道仙氣何處去尋?

    這看似是一個無解之題,但楚弦卻知道,前世時,聖朝必然是解決了這個難題,否則就不會有後來徹底掌控陰府的事情。

    這一點楚弦是可以確定的。

    也就是說,必然是有解決之法,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罷了。

    皺眉不展時,楚弦居然是接到了任命,任命直接從天而降,落下的,是一個漆黑無比的官符。

    聖朝官符,為金玉,陰府官符為墨骨,楚弦拿來一看,便知道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蕭禹中書替自己辦到了。

    自己在陰府,有了官職。

    雖說肯定是兼職,但這也是相當了不得了,這官職不算小,乃是陰府巡遊,地位絕對是在捕頭之上,甚至比一些文書執筆都要厲害,也就比判官差一些。

    但這種官職,沒有標註是何處巡遊,所以絕對只是一個虛職而已。

    不過無所謂,楚弦要的還就是這麼一個虛職,有了這個虛職,楚玄便可借助這陰官官符的力量,以元神之體,深入陰界,探尋一件至寶。

    這件事,重要,但並不急迫,楚弦有的是時間去尋找,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弄到地捲中冊。

    走著走著,楚弦突有所感,抬頭看了看,只不過頭頂只有沉沉陰雲,哪怕是以楚弦的目力,那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總感覺,有人在窺視?」楚弦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素蘭聖地之上的千丈高空,幾個人影踏空而立。

    此處罡風猛烈,即便是老鷹也難以上到這個高度,可這幾個人影,似閒庭信步,居然是絲毫不懼高空烈風。

    其中一個身著金甲,似大將軍一樣,高有九尺向上的猛人道:「依我看,直接下去硬奪便是,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最後只會貽誤時機,要知道現在陰府那些鬼仙可是隨時可能造反,沒有地捲中冊,就算聖朝能贏,也只會是慘勝。」

    這金甲將軍說完,旁邊便有一個腰挎六尺斷玉仙劍,鬚髯飄逸,膀大腰圓的武人道:「上將軍說的不錯,即便是有那地仙之祖之命,甚至有太宗的仙印,但此時今日,局勢不同,也不可一味默守陳規,難道沒有七色道仙氣,便一直都不去取那地捲中冊了?至於那碧眼獅王,雖有道仙之力,但終究只是獸體,如何是咱們的對手?隨便一個,便可輕鬆料理了它。」

    旁邊一個老者,面色和善,著布衣青衫,也沒有拿什麼法器,只是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葫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道』字。

    便見這老者道:「元謀,伯然,此事不可魯莽,碧眼獅王受封於太宗聖祖,更是地仙之祖的坐騎,它是奉命守護地捲中冊,怎能違抗太宗之令,強行奪取?更何況,太宗聖祖既然定下規矩,就必然有這麼做的道理。」

    「大司徒所言極是,況且我已給那楚弦一月時限,且看他有沒有法子。」這次說話的,顯然就是中書令蕭禹。

    在場的,都是聖朝仙官,地位超然,相對來說,蕭禹這中書令,反倒是成了最小的。

    「蕭中書,你看到了,那小子根本毫無作為嘛,這麼大的事情,交給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可不是兒戲,而是關係聖朝氣運的大事。」上將軍秦元謀很不以為然:「依我看,咱們一起去給那碧眼獅王施壓,看它敢不敢阻攔。」

    蕭禹搖頭:「上將軍不可,便如大司徒所言,太宗聖祖既定下這個規矩,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罷了罷了,再想想別的法子吧,不過蕭中書啊,你派去的那個小子,絕對不可能說服碧眼獅王,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還是早早讓他哪涼快去哪歇著,省的浪費時間。」秦元謀這時候連連搖頭。

    他們都是道仙,要麼就是武聖道仙,尚且沒有什麼法子,在他們眼中,楚弦區區一個凡人,又能做什麼?

    靠給獅王溜鬚拍馬?

    簡直就是笑話。

    這話雖然沒人說,但已經是有仙官心中不滿,原來之前楚弦和獅王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

    蕭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我既答應他一月時間,就不能違背諾言,若是他做不到,再狠狠處罰也不遲。」

    見蕭禹態度堅決,其他仙官也就沒說什麼,自然是因為他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應對的法子,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那個楚弦再試試。

    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諸位,不要小瞧這個楚弦,他可是編撰過兩部傳世之作的文人表率啊,元謀,你成武道仙有多久了?也算是文韜武略,可曾寫出過那等著作?」

    對面秦元謀臉一紅:「司徒大人切莫笑話我了,我這人,領兵打仗沒有二話,可舞文弄字就不行了。」

    「所以啊,這個楚弦還是有過人之處的,咱們這幾日也沒別的要務,就看看他有沒有法子創造奇蹟可好?」大司徒說完,秦元謀立刻道:「那不如咱們打個賭,那楚弦若是真有本事,不用動手就解決這難題,就算是我輸,司徒大人你不是想要我那一壇千年佳釀,便輸給你。」

    大司徒一笑:「好,打賭也好,那我就賭一塊混沌隕鐵,賭那楚弦有法子解決這難題。」

    聽到混沌隕鐵這四個字,秦元謀也是眼睛一亮:「司徒大人,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輸了不承認。」

    「我雖文人,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道理還是懂的,倒是元謀你別賴賬。」

    如此一來,居然是成了賭局。

    其他仙官都是哈哈一笑,居然也紛紛加入這賭局,不過顯然,覺得楚弦難以完成這重任的還是佔據了絕大多數,真正覺得他能做成的,只有大司徒和蕭禹中書。

    「那,咱們便拭目以待。」

    「行。」

    這些,楚弦自然是毫不知情,他依舊是在思索應對之法,自然,楚弦還專門去找獅王,詢問了當時地仙之祖交待事情的情況,乃至於對方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楚弦都記了下來,仔細分析。

    很快,楚弦就發現了一個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

    地仙之祖所留下的話是說,必須要讓獅王見到七色道仙氣,所謂見到,只是見到七色道仙氣,並非是要見到擁有七色道仙氣的道仙。

    這就有意思了。

    為何要強調這一點,所以可以理解為只要見到了七色道仙氣,就可以。

    按照這個思路一想,楚弦突然是茅塞頓開。

    是不是地仙之祖在這裡留下了七色道仙氣,只要找到,將其放出來,讓獅王瞧見就行?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7 12:29
第二百八十五章 筆落仙氣出

    還真有這種可能,不,一定是這樣,否則根本沒法子解釋地仙之祖為何要留下這番話。想到這裡,楚弦立刻是開始四下尋找,從山腳到山頂,從院前到屋後,最後,楚弦站在化龍宗那山門牌匾前,抬頭看著。

    這是楚弦認為,最後,也是唯一可能藏著貓膩的地方。

    上面的『化龍宗』三個大字依舊是蒼勁有力,楚弦是不止一次的覺得這三個字有些問題,總是感覺不協調。

    但如果要找出什麼地方不對勁,也找不出來。

    楚弦施展手段,一躍而起,攀柱而上,靠近牌匾,後面沒有藏著東西,伸手敲了敲,實心鐵木,而且用了古法煉製,數千年都不會腐朽。伸手摸了摸,施展秘法,可以確定裡面沒有藏匿任何物品。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字上。」

    楚弦近距離觀察,三個字,每一個都有磨盤大小,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問題,楚弦跳下去,索性是盤坐在地上,歪著頭,托腮苦想。

    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時間裡,楚弦一直在盯著上面的三個字看,終於是有所發現。

    這三個字上蘊含著一種氣息,雖然極為微弱,但楚弦捕捉到了,顯然,上面的氣息隱藏在這牌匾之內,或許只要將這牌匾斬碎,便可得到答案。

    但楚弦這時候搖了搖頭。

    將這牌匾斬碎,應該可以將封在裡面的氣息釋放出來,但楚弦與此同時還發現一件事,三個字上分佈的氣息並不均勻。

    字是地仙之祖寫的,那麼,他寫這三個字肯定是有意為之。

    就在楚弦冥思苦想的時候,高空之上,幾位仙官可謂是神色各異。

    「想不到,這關鍵居然是在那山門牌匾上,若是沒看錯,地仙之祖應該是將他的七色道仙氣附在了這山門牌匾上,只要打碎牌匾,道仙氣自然會騰空而起。」聖朝上將軍秦元謀連連搖頭:「這小子居然真找到了關鍵,算是我輸了,司徒大人,改日,我便將那千年佳釀給你送去。」

    大司徒哈哈一笑:「那就先謝過元謀了。」

    「那現在便下去打碎牌匾吧,牌匾一碎,七色道仙氣升天而起,那頭獅子就得將東西交出來。」說完秦元謀就要下去。

    「稍等。」大司徒開口。

    旁邊蕭禹也道:「既是楚弦發現的關鍵,那便讓他打碎牌匾也是一樣的。」

    秦元謀一想,也覺得無所謂,便是點頭,然後再仔細看下去。

    不過這次,眾位仙官是越看越詫異。

    那楚弦居然沒有選擇打碎牌匾,居然是在沉思片刻之後,施展術法,凝結了正氣筆。

    「他拿正氣筆做什麼?莫非,要以筆力打碎牌匾?沒有必要吧?」秦元謀問了一句,其他幾個仙官也是詫異和不解,不過這時候蕭禹看出了什麼,開口道:「楚弦不是要打碎牌匾,他是要寫字。」

    寫字?

    這更是難以理解,下面,楚弦凝結正氣筆,然後再次躍起,攀上高高的山門,然後吸氣提筆,在那匾額上寫了一筆。

    只是一筆,楚弦居然就向後一躍,跳下山門。

    頭頂上的仙官皆是一愣,顯然不明白楚弦為何只是在那牌匾上寫了一筆,這一筆能寫出什麼?

    但能成為仙官者,又豈是常人,當下就有幾位仙官是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應該是楚弦看出來三個字上的氣息不均,剛才那一筆,就像是打通堵塞的河渠,如此一來,三個字上氣息便可均衡!」

    「地仙之祖居然還留下了這麼一個玄機,只是他為何這麼做?」

    大司徒和蕭禹都是看出了這玄機,但他們還是不明白,設下這玄機的地仙之祖為何要這麼做。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只是片刻時間,那牌匾上突然冒出一股衝天彩光,這一股氣息極為浩瀚,帶著一種遠古意志,哪怕是濃烈的陰雲,都難以阻擋,被這一道光刺破。

    即便是上面的幾位道仙,此刻也都是避開,更是躬身,表示恭敬。

    因為,這是地仙之祖的氣息。

    七色道仙氣。

    「居然真的是七色道仙氣!」上將軍秦元謀目瞪口呆,此刻開口說道,這氣息,的確是強橫無比,盡顯上古大仙的威能。

    「地仙之祖果然不一般,如今聖朝之內,唯一能和上古大仙相提並論的,怕也只有太師大人了。」大司徒也是一臉讚歎,他身為大司徒,同樣是一品仙官,不過修為上卻難以排入如今聖朝前十高手。

    這一點,大司徒也是心知肚明,就連蕭禹這個聖朝的後起之秀,在修為上也是快要逼近他了。不過大司徒知道這是好事,聖朝能人輩出,才能長治久安。

    「如今牌匾之內的七色道仙氣已經被放出,這樣一來,那碧眼獅王也就沒有理由不交出地捲中冊了。」這時候一位仙官說道。

    「等一下!」此刻大司徒似有所感,抬頭望天,幾乎是同時,那衝天而起的七色道仙氣在刺破蒼穹之後,居然是去而折返,轟然落下,那一股氣浪直接將幾個仙官都掀飛了出去。這一下來的極為突然,眾仙官再看向下面,已經沒有了剛才那一道七色道仙氣的蹤跡。

    「誰看到了?」上將軍秦元謀這時候著急問道,不過其他仙官,包括大司徒、蕭禹在內,都是搖頭。

    剛才那一幕來的太快,尤其是七色道仙氣刺破蒼穹,居然是去而折返,那速度似乎比之前還要快了數倍以上,哪怕他們是道仙,也是沒有看清那一道氣的去向。

    來得快,去的更快。

    這時候,幾位道仙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是落下,出現在素蘭聖地之內。

    此刻,化龍宗深處傳來一聲獅吼,隨後一個龐然大物落下,正是碧眼獅王,這位陰界獸王此刻終於是可以起身,離開他趴了數千年的地方。

    「是地仙之祖的七色道仙氣,沒錯了,我終於完成了囑託。」碧眼獅王此刻帶著一種驚喜,顯然,那職責對於它來說,也是一個沉重無比的負擔,因為一日沒有出現七色道仙氣,那麼它就必須一直守在這裡,甚至是寸步不能離。

    要說誰最想交出那地捲中冊,毫無疑問就是碧眼獅王,所以在看到七色道仙氣的瞬間,它就直接跳了下來。

    碧眼獅王幾乎是和諸位仙官是同時落下的,而且雙方目光都集中在楚弦身上。

    蕭禹這時候抬頭看了看那山門牌匾,上面化龍宗三個字已經是黯淡無光,可以看到,上面龍字有一點,有靈光印記,不用問,這一點就是楚弦剛才一筆點上去的。

    能看出這三個字中不平衡所在,而且還能一筆修補,不光是需要過人的修為,還需要在書法上有極高的造詣,否則要麼看不出,要麼沒有能力點這一筆。

    這時候楚弦也是嚇了一跳,獅王出現,楚弦不驚訝,但這幾位仙官突然冒出來,的確是將楚弦嚇著了。

    只不過看到幾位仙官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楚弦是暗中鬆了口氣。

    「剛才那麼快,這幾位應該是沒有發現。」

    楚弦心中說了這麼一句。

    在場這幾位,楚弦都認識,可以說,任何一位那都是高高在上,相對來說,蕭禹中書無論是官級甚至是修為上,都拍不到前列。

    尤其是那位一身金甲,比洛勇和楚三都要高出一頭多的上將軍秦元謀,其武力,號稱天下第一。

    天下的武者眼中,秦元謀便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那是將武道發揮到極致的武聖。

    世上武聖有很多,但同樣是武聖道仙,其實力也是天差地別。

    在楚弦眼裡,秦元謀是強者,即便是前世時的自己,怕都擋不住人家一拳。

    除此之外,那腰間掛著一個大葫蘆,上面寫著一個道字的老者,也不簡單,這位是聖朝一品大司徒,壽元悠久,乃是當前聖朝數一數二的長壽者,據說壽元已過八百歲。一般道仙壽元也不過五百多歲,八百歲,而且還依舊如此堅挺的,的確是不多見。

    當然,蕭禹中書也不差,按照壽元來說,蕭禹中書的年紀不過一百多歲不到兩百歲的樣子,如此在仙官當中,自然算是年輕一輩,相對來說,蕭禹中書將來的成就,怕是比這位大司徒要高很多。

    其餘幾位仙官,那也都是赫赫有名,楚弦心中思謀一下,便知道這幾位怕是早就在遠處觀察,怪不得自己之前總是感覺有人在旁窺視,原來不是錯覺。

    當下楚弦上前一一行禮,當然,該裝作不認識的,楚弦肯定要裝,有蕭禹中書在,負責介紹這些仙官給自己認識。

    對於楚弦這個不過正六品的人官來說,這是天大的殊榮,足見現在楚弦在蕭禹心中的地位,那是一直在提升。

    接下來的事情,楚弦不知道,幾位仙官去和碧眼獅王接洽,商議的自然是地捲中冊的事情,楚弦雖說是大功臣,但他官位太低,這種機密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他參合,甚至到最後,楚弦都沒見過那地捲中冊是什麼樣子。

    不過楚弦一點都不失望,因為所有人,包括這幾位道仙都不知道,這一次,楚弦才是獲利最多的人。

    這就要說起之前那去而復返的七色道仙氣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7 12:30
第二百八十六章 地祖傳承

    原本楚弦點出那一筆後,匾額上的七色道仙氣立刻是衝破天穹,不知飛到了何處,當時就是楚弦都覺得就這麼著了,可沒曾想,幾乎是下一刻,按七色道仙氣居然是以數倍於之前的速度,急速折返了回來。

    那速度之快,肉眼難見,楚弦只感覺整個人腦袋嗡的一聲,那一刻,楚弦雖然沒看到,但卻是知道,七色道仙氣去而復返,衝入了自己的身體裡。

    這種感覺很奇妙,楚弦幾乎是剎那之間就知道,自己的神海中,多了東西。

    而且他沉入其中,也看到了那個東西。

    當時看到之後,楚弦整個人都傻眼了,當時的情況,仙官都在,楚弦不敢浸入深海書庫太長時間,所以什麼都沒做,掃了一眼便出去了,直到幾位仙官去取地捲中冊,楚弦一個人獨處時,才裝作閉目修煉,實際上是浸入了深海書庫當中。

    這一次楚弦再看到那東西,依舊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看到的,是一個身著紫金道衣,頭戴玄天金仙冠,手持四方清風拂塵,背有仙劍的老者。

    老者黑髮鬚髯,卻是面無表情,臨空盤膝,坐在一片青雲當中。

    楚弦知道這位是誰,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地仙之祖,楚弦自然沒見過地仙之祖,但從一些畫冊和道經描述當中,也能一窺地仙之祖的樣子。

    顯然,楚弦所知道的樣子,和眼前所見的這人,近乎一樣。

    再加上,牌匾上的字是地仙之祖寫的,所以楚弦才能肯定,這位就是地仙之祖。

    只不過地仙之祖應該早就寂滅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深海當中?

    這的確是古怪。

    但不管怎麼說,楚弦此刻都是恭恭敬敬上前,行禮。

    地仙之祖此刻抬頭看了一眼楚弦,然後開口道:「我只是老祖一道游離於混沌元界中的殘念,老祖命我為他尋找傳人,現在,看樣子是找到了。」

    楚弦大吃一驚。

    不過那地仙之祖沒有再多說,而是掐了個法訣,下一刻,他整個人融化,瞬間化作滔天之水,洶湧而出。

    楚弦急忙是穩住神海,就見原本安靜的神海,如今卻是起了大浪,洶湧無比,楚弦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慢慢穩住了神海。

    穩住之後,楚弦驚覺,自己的神海,居然比以前,擴大了一倍還多。

    多出來的東西,楚弦感應了一下,居然是諸多修煉記憶,還有無數的功法秘籍,這就像是給楚弦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有太多太多的東西,等著楚弦去挖掘去發現。

    這算不算奇遇?

    楚弦覺得,肯定是算,而且是天大無比的奇遇和機緣,而且從得到的這些記憶當中,楚弦知道,那一道殘念,的確是地仙之祖很久以前留下的,為了不被人發現,居然是放入了混沌元界,這一次就是等自己點出了那一筆,這才借用七色道仙氣,將那殘念接下來,和七色道仙氣一起,融入到了楚弦的身體當中。

    有太多的東西,太多的傳承,楚弦很快就沉浸其中。

    另外,幾位仙官也是如願以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那就是地捲中冊,要知道解封地捲中冊是何等重要的事情,這可是當年地仙之祖封印的東西,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所有仙官是一起守護,然後將東西護送會京州之地。

    蕭禹臨走時找到楚弦,交待了幾句。

    簡單來說,這一次功勞,會給楚弦記下,暫時楚弦依舊任雲龍城府令,兼巡查御史,自然,聖朝實際上還有一位『正牌』的巡查御史,楚弦這個,一開始就是臨時的,但蕭禹告訴楚弦,楚弦這個巡查御史,主要是巡查陰府,更何況,楚弦身上還兼有一個陰府的官職,這樣安排最是合適。

    楚弦自然是謝過,反正這一次,楚弦是賺翻了,原本像是楚弦這樣的情況,要接觸到蕭禹這種級別的仙官,還得熬個幾年或許才有這種機會,但現在,藉著這一次事件,楚弦將這個時間提前了。

    至少現在,楚弦在蕭禹心中,已經是快要趕上崔煥之的地位,以後若有事情,楚弦甚至可以直接入京州,去找這位中書大人。

    這可是其他官員沒有的特權。

    蕭禹交待完事情,就急忙忙走了,畢竟護送地捲中冊乃是當務之急。

    出人意料的是,碧眼獅王沒有走。

    它站在山頂,看著整個素蘭聖地,似在思索,後來正沉浸在神海中的楚弦被獅王喚醒,然後被帶到山巔。

    不用獅王說話,楚弦已經是知道了獅王的意思。

    「壞了,忘了這茬了。」楚弦看著素蘭聖地那逐漸消散的陰氣,知道出了什麼事。

    在楚弦看來,素蘭聖地就是一個『小陰界』,這裡甚至可以稱之為魂鄉,遍地彼岸花,雖然陰森,但不恐怖,素蘭族的先祖知魂,皆棲息在此,這裡就是他們的庇護之地。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樣東西上的。

    地捲中冊。

    有這一件至寶,才會有素蘭聖地,才會有這魂鄉,沒有了地捲中冊,這裡的陰氣很快就會消散,最終一切都會消失,包括這裡的魂魄。

    「不管怎麼說,這素蘭族也供奉了我數百年,就這麼看著此處衰落,實在於心不忍。」碧眼獅王這時候說了一句。

    楚弦能聽得出來,碧眼獅王遇到這種事情也沒法子,它雖然修為超過很多道仙,但遇到這種事情依舊是無計可施。

    要維持此地,就得將地捲中冊留在這裡。

    但那不可能。

    地捲中冊對於聖朝來說太過重要,這是掌控陰府的關鍵,如果沒有地捲中冊,萬一陰府那些鬼仙造反,所造成的災難,那是比素蘭聖地的消亡還要大上萬倍。

    這一點碧眼獅王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它並沒有阻止仙官帶走地捲。

    「楚小子,你鬼點子多,有沒有什麼法子?」碧眼獅王這時候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顯然,這話就是隨便問問,這種事情,就連它這曾經鎮守鬼門的陰界神獸都難以解決,楚弦一個凡人,哪裡會有什麼法子。

    但楚弦的回答卻是讓碧眼獅王震驚無比。

    就見楚弦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有法子!」

    碧眼獅王詫異的看著楚弦:「楚小子,現在不是逗我開心的時候。」

    顯然還是不信。

    楚弦苦笑:「這種事情楚弦怎麼會欺騙獅王,的確是有法子,只不過我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還需要獅王幫忙,即便如此,也是十分凶險。」

    看到楚弦不是開玩笑,碧眼獅王自然是振奮無比。

    「有法子就好,幫忙沒問題,我在這地方住了幾百年,已經是將此處當成我的家,所以有什麼事,盡快說來。」碧眼獅王一臉自信。

    楚弦此刻還是搖頭:「不行,不行,就算是有獅王在,還是太危險,我楚弦倒無所謂,但獅王尊貴,怎能為此犯險。」

    碧眼獅王此刻是怒了:「讓你說你就說,別這麼婆婆媽媽,楚小子,你可知道這裡為何會被那些素蘭族人稱之為聖地?那是因為,死去的人,魂魄會在這裡安家,本獅王在這裡待了數百年,見過太多,父母早逝,子女年年來此相會雙親,還有子女夭折,其父母跑來與夭摺子女相見,再續天倫,對於這些凡人來說,此地太過重要,也是我之前疏忽,光想著如何擺脫那重擔,忘記了這件事,楚小子,你如果有法子就說出來,哪怕是上天入地,本獅王也陪你走一遭。」

    楚弦點頭。

    這些日子,他自然也知道這素蘭聖地對於素蘭族的意義,既然獅王要求,楚弦又哪裡能拒絕。

    楚弦這時候道:「我知道一法,能穩固此處陰氣,但需取陰界之石、陰河之水、極陰深淵中鬼獸內丹,這三樣缺一不可,有了這三樣東西,我便可佈陣,穩固素蘭聖地。」

    「當真?」碧眼獅王還是有些不信,用這三樣東西佈陣,就是它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楚弦只不過是一個凡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楚弦自然不會告訴碧眼獅王,他的這些學識,是從地仙之祖那傳承當中獲知的,畢竟這素蘭聖地也算是地仙之祖當年一手創立的,地仙之祖有法子封印地捲,可想而知,也是有替代地捲神通,維持這小陰界的法門。

    楚弦說的那三樣東西,不是胡扯,是真的需要,如果只是楚弦,最多只能弄到陰河之水,另外兩樣東西,憑藉現在楚弦的力量是沒法子獲取的。

    但有碧眼獅王幫忙,那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這件事剛好可以和之前楚弦的一個大圖謀一起去做,這才是一舉兩得,本來若是楚弦自己,去圖謀那樣東西的確是把握不大,但現在拉上碧眼獅王,把握就大了。

    沒有了地捲中冊,素蘭聖地的陰氣不斷消散,眼下楚弦幫不上忙,但按照楚弦的估算,素蘭聖地至少還能撐上三個月。

    三個月時間,足夠前去陰界取回所需之物回來佈陣。

    原本,楚弦是打算自己修為達到內煉金丹之後,才會考慮去陰界謀取『那樣東西』,如今提早去也不錯,帶著碧眼獅王,那就是一尊道仙級別的高手,即便是深入陰界,也能來去自如,這種借力的機會,楚弦自然不會放過。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7 12:31
第二百八十七章 楚弦的大圖謀

    城府政務,楚弦是徹底交到其他官員手裡,好在此事楚弦是早有安排,倒不至於在政務上亂了套。

    這一次入陰界,楚弦依舊只能元神出竅,所以洛勇洛妃還是幫忙護法,這次,不需要找河流之地,楚弦直接就在素蘭聖地之內盤膝出竅,然後元神跨坐在碧眼獅王的背上,獅王咆哮一聲,鬼門自開,帶著楚弦元神衝入其中。

    作為曾經鎮守東方鬼門的陰界神獸,碧眼獅王自然是有它入陰界的法子,而且要比坐鬼船過陰河要快得多。

    一道鬼門穿過,已經是到了陰陽交接之處,這是東方鬼門所在,寸草不生的大地上,憑空一道巨大無比的門戶。

    在楚弦看來,與其說是門戶,倒不如說,是一個『窟窿』。

    一個巨大無比的窟窿,當中漆黑一片,彷彿有一層水波,恐怖的陰氣不斷從中湧出,甚至,還偶爾能聽到當中傳出的莫名鬼叫。

    楚弦看得出來,碧眼獅王對於這裡,那是有一種懷念的。

    畢竟,當年它便是這東界鬼門的守門者,當年的事情,楚弦自然是不知道,更不清楚太宗聖祖和地仙之祖是如何將碧眼獅王給『忽悠』走的,如今故地重遊,換做是誰都會感慨。

    但很快,碧眼獅王就帶了怒氣和殺氣。

    因為它看到在那鬼門之下,趴著一隻狼。

    一隻巨狼。

    其體格,和碧眼獅王那是不相上下,甚至還要更加巨大,而且渾身毛髮帶著一種幽冥碧色,趴在那邊,就讓人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懾力。

    楚弦看明白了,顯然,這巨大的幽冥狼是東方鬼門新的守門者。

    這也是正常的事情,鬼門重地,維持兩界平衡,那是不允許任何人輕易出入,所以當然是要有守門者來鎮守。

    不過對於碧眼獅王來說,這種替代了它的巨狼,當然就讓它不喜歡。

    靠近到一定距離後,那似乎一直在沉睡的巨狼也是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碧眼獅王,這一眼,同樣是帶著敵意。

    不用問,這是認出來了。

    楚弦突然意識到,這兩位是不是以前就認識,而且肯定不是好朋友,多半還有仇怨,當下楚弦心中低估,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很快楚弦就知道,是壞事。

    「楚小子,你先下去,本獅王有事要辦。」碧眼獅王聲音裡帶著一股怒氣,彷彿急需一個地方宣洩。

    楚弦非常識趣,立刻是跳落下來,躲在一旁的巨石後面。

    隨後,獅王走過去,最開始是走,後來就是狂奔,對面的巨狼也一樣,楚弦本以為,就算是仇家見面分外眼紅,也應該說兩句。

    可這兩位,一句話沒說,就直接開干。

    那打的是天昏地暗,也幸虧此處乃是陰陽交界,千里之內都沒有什麼活物,倒也不用擔心造成什麼破壞。

    楚弦看的是心驚肉跳,然後十分聰明的向後又退了百丈。

    不然,很可能會受到波及。

    碧眼獅王實力不弱,如同道仙,那巨狼也一樣,不然怎會被指派來鎮守東方鬼門?

    所以這兩位隨便一下,都是地動山搖,輕輕一撞,都能將山撞碎,兩大陰界神獸鬥了片刻,居然是互有高低。

    這時候巨狼抓住機會,張開巨口,直接咬在獅王腿上,而獅王此刻大怒,不知施展了什麼術法,又或者,像是現出本體原型。

    就見獅王身軀暴漲一倍,原本它體型就巨大無比,這一下,更加巨大,巨爪一拍,就將那巨狼打趴在一旁。

    巨狼還想起身,結果是被獅王巨大無比的獅爪狠狠按在地上,無論巨狼如何的掙扎,就是無法掙脫,畢竟現在的獅王,身長已超過三十丈,那力量之大,已經是遠超身形只有它一半的巨狼。

    後者似乎也知道不是獅王的對手,只能是發出哀嚎聲音,似是求饒。

    獅王倒也沒有趕盡殺絕,仰天狂吼一聲,這才挪開,然後恢復成之前的大小,然後得意洋洋的招呼楚弦,穿過鬼門。

    這個過程,巨狼不敢再吭一聲,顯然是被獅王打怕了,認了慫,服了軟。

    就以楚弦來看,獅王的確是厲害,就說那變化身形,就要比那巨狼高明,巨狼雖然也不弱,但對上獅王,也只能是認輸服軟。

    「哈哈,痛快,痛快,這小幽冥狼當初只是我手下一個小弟,沒想到得了勢之後居然連本獅王都不放在眼裡,今次,就是要教他知道,獅王還是獅王,不是守了幾年鬼門的它能比的。」碧眼獅王很是自大,不過人家也的確是有自大的本錢,剛才大如山嶽的身軀,這神通手段著實不凡。

    楚弦如何能放過這種拍馬屁的機會,只是簡單幾句話,就說的獅王高興無比,後來楚弦知道,獅王很懂規矩,之前的較量比鬥,只是他和那巨狼私下的比試,而且沒有痛下殺手,所以陰府的鬼仙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好說什麼。

    從鬼門踏入陰界,已經是到了陰界深處,甚至比陰府死城的所在,還要深入陰界。

    陰界巨大,但荒涼,到處都是死地,有些地方,甚至就連鬼仙也不敢踏入其中,因為太過凶險,稍不留神,就可能就地寂滅,落地成花。

    而到了這個地方,因為死氣濃郁,所以如果只是元神之體,到了這種地方,立刻就會被腐蝕,然後元神腐爛。

    可如果有陰府的官符在身,那就不一樣了。墨骨官符,有一種保護之力,如此一來,楚弦的元神便可在官符的保護下深入陰界,而不會被死氣腐蝕。

    這才是楚弦為何一定要某個陰府官職的原因,官職大小無所謂,重點是一定要有官職,有了官職,才會有官符,才能讓他深入陰界。

    楚弦的大圖謀,就在陰界深處。

    自然,楚弦的大圖謀只有他自己知道,名義上,楚弦是來取陰河之水、陰界之石和極陰深淵中鬼獸的內丹。

    這裡面,陰河之水最容易獲取,只需用陰界柳木,製作盛水的器皿,便可將陰界之水帶出去。

    當然,還有更好的,就例如現在楚弦手裡的一個大葫蘆,這大葫蘆高有三尺,算得上是大塊頭,但皮色卻是暗紫色,帶著絲絲墨印,這是陰界鬼葫。

    用這東西盛水,要更好,因為這鬼葫之內自有一個小乾坤,雖然不大,最多百尺見方,而且這一大葫蘆陰河水灌進去,都有一個池塘那麼大,足夠用了。

    陰河貫穿整個陰界,所以取陰河水,只要是方法得當,那實在是沒有什麼難度。

    取來陰河水,楚弦直接將大葫蘆背在身後,接下來要取的,就是陰界之石。

    這東西,只在陰界深處地脈當中。

    也虧得有碧眼獅王,否則換做楚弦一個人,那是絕對去不了那種地方,陰界地脈,那是在極陰深淵入口,好在也不是什麼稀少珍貴之物,雖然難尋,但花一些心思,楚弦還是很容易的挖取了一大塊陰界之石。

    這石頭,簡直和玄冰一樣,寒氣逼人,即便楚弦修為已經達到吞陰泉的階段,可他依舊不敢直接用手觸碰那陰界之石,楚弦不能,碧眼獅王卻可以,所以那一塊陰界之石,就被獅王取來,綁在了身上。

    「就剩下最後一樣,極陰深淵裡的鬼獸內丹了,楚小子,極陰深淵那是陰界核心,當中的陰獸,堪比鬼仙,你就別下去了,就在這入口等我,短則十日,多則一月,我必獵殺一頭鬼獸回來。」碧眼獅王將這件事大包大攬了下來,也是因為極陰深淵之內太危險,就算是碧眼獅王自己下去,都是凶險萬分,帶上楚弦,那純粹是害人,所以只能將楚弦留在外面等候。

    楚弦點頭,極陰深淵他的確下不去,別說他,便是蕭禹中書來了,也未必有膽量下去。

    更何況,楚弦還有他自己的事情。

    交待了一番,碧眼獅王直接跳入深淵入口,楚弦等了一會兒,便施展術法,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手中的泥土直接變化,變成了一套死魂黑衣。

    旁邊不知什麼鬼獸的枯骨,楚弦掰下一大塊,嘴中唸唸有詞,張口噴出一團元神陽火,瞬間,那枯骨化作一個黑漆漆的惡鬼面具,楚弦戴在臉上,穿上那一套死魂黑衣,如此一來看上去,便如同一個普通的陰界鬼修。

    「十天時間,應該夠用了。」楚弦這時候喃喃自語,極陰深淵裡的事情,楚弦插不上手,因為境界太高,只能是完全交給碧眼獅王,而楚弦要的就是這個,他可以在這個時間裡,去達成自己的大圖謀。

    前世時,楚弦記得聽人說過一件事。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稱得上是一種機緣。

    有一位鬼修,在陰界深處,居然是機緣巧合找到了一隻『丹獸』。

    丹獸這東西,絕對是天地靈物,而且數量那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屬異獸,無論陽間還是這陰界,都可以來去自如,據說此異獸的土行之術,那是天下一絕,雖說本身並不強大,但其價值,卻是無價。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7 18:58
第二百八十八章 前往天壽亭

    為何說無價?

    丹獸,顧名思義,最喜歡的就是吞吃各種內丹、金丹,而且有一種轉化丹氣的神通手段,簡單來說,一隻積蓄了足夠丹氣的丹獸,只要對著即將結丹之人噴一口丹氣,便可立刻讓那人結丹,而且結出的無論是內丹、魂丹還是金丹,都是大品一級。

    丹分品級,世人皆知,下品常見,中品已是不多,上品更是稀少,至於大品,還在上品之上,乃是少之又少。

    可一旦結出大品金丹,那今後的成就便不一樣了,總之,同級最強,而且還能在修煉之路上走的更遠。

    因而,丹獸,那是所有修煉者都求之不得的至寶異獸。

    偏偏這小傢伙數量稀少,而且行動快速,隱蔽,見土就能鑽進去,一旦鑽進去,就別想再找到。

    此外,這小傢伙膽子極小,一有風吹草動,必然是逃之夭夭。

    楚弦曾聽聞,陰界萬骨山,天壽亭出現過一隻,當時發現這丹獸的鬼修想法子捉住它,得了那大品丹氣。

    從此這鬼修修為一飛衝天,結出了大品魂丹,最後絕對可問鼎鬼仙之境。

    按照時間,也就是這段時間,一開始這件事,楚弦最早的時候也只能想想,以當時楚弦的能力,顯然也只能想想,因為他根本沒法子進入陰界深處,而萬骨山天壽亭,偏偏就在陰界深處。

    後來,楚弦被抓入陰府時,楚弦謀劃,這才想到了這個,而且他主動要了一個陰府的閒職官位,就是為了能得陰官官符的庇護,讓他元神能踏入陰界深處,看能不能先於那個鬼修,得了這個天大的機緣。

    楚弦修煉大洞真經也已經達到大成,距離內煉金丹也只差一步,所以如果真的能得到丹獸的大品丹氣,楚弦內煉出的,就是大品金丹。

    這對於楚弦來說,意義重大,哪怕是冒一些風險,也是值得。

    此處距離萬骨山天壽亭很近,最多半日可達,而碧眼獅王最快也得十日之後才能返回,所以楚弦在實際上,肯定是足夠了。

    於是楚弦立刻是奔向萬骨山天壽亭。

    楚弦裝扮成鬼修的模樣,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減少麻煩,陰界深處,那是各種鬼修活動的地方,這裡還有諸多鬼道宗門,便如人界諸多道門一般,也有勢力劃分,也有利益衝突。

    而類似的鬼修散修,那是多如牛毛,所以楚弦這一身打扮,帶著惡鬼面具,那是隨處可見,自然是一路暢通,不會有什麼阻攔和麻煩。

    果然,不到半日時間,楚弦已經是順利趕到了萬骨山。

    前面巨大的山脈,完全是由各種巨型陰獸枯骨組成,看上去陰森恐怖,聽說這萬骨山上,就有好幾個鬼道宗門,所以從剛才開始,楚弦就可以看到路上有各種鬼修或走或漂或爬,那當真是造型各異,恐怖的很。

    楚弦原本就會鬼術,得了地仙之祖的傳承之後,對鬼術的造詣跟高,就說破魂指,楚弦之前就可以正面擊敗廉貉這種級別的判官,地仙之祖的傳承當中,也有這位仙祖對破魂指的理解,楚弦只需融會貫通,哪怕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破魂指,楚弦也能施展出讓人驚嘆的效果。

    不過得到地仙之祖傳承這件事,楚弦短時間內是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原因很簡單,倘若是被一些厲害的修士知曉,怕是會惹來麻煩,甚至會有人想法子將這傳承謀取過去。

    這不是楚弦危言聳聽,而是真有這種術法的。

    像是這種傳承,別說是一般的修士,就是鬼仙,道仙,都會嫉妒,都會窺視,所以楚弦更得小心一些。

    怎麼小心。

    那就是儘量不全力出手,如果遇到高手,能認慫認慫,如果不能,一旦出手,就必須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否則,一旦引來窺視,知曉自己身上有大仙傳承,尤其這位大仙已經是隕落寂滅,那以後肯定是永無寧日。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地仙之祖的傳承,楚弦才會如此放心大膽的跑來這裡,而且還是單槍匹馬。

    一句話,有實力做底蘊。

    楚弦雖然知道萬骨山所在,但卻不知道天壽亭的具體位置。

    好在這裡時長有鬼修出沒,找個問問不就得了。

    很快,楚弦看到那邊爬過來一個鬼修。

    這鬼修造型有創意,四肢彷彿蜘蛛腿一樣,那是又粗又壯,當然,這位也是凝練出陰身鬼體的鬼修,只不過這陰身鬼體的等級比較差,所以看上去,皮膚傷痕纍纍,滲著血,還有一股腐臭之氣。

    除此之外,這應該是個女鬼修,披頭散髮,都看不清五官。

    對方爬的很快,甚至有一種短距離縮地成寸的神通手段,楚弦直接落下,想要請教,結果這女鬼修卻彷彿吃了一驚,居然是轉身就跑,速度更快。

    楚弦愣住了。

    因為急於知道天壽亭所在,所以楚弦就追,結果楚弦追,那女鬼修就跑,四肢並用,那叫一個快。

    但再快,能快得過楚弦?

    顯然是不可能的。

    楚弦的元神挪移,比縮地成寸還快,所以只是片刻,楚弦就追上了那女鬼。

    「這位道友,你跑什麼?」楚弦問了一句,那女鬼修看到楚弦居然這麼快就追了上來,更是吃驚,然後,居然是施展血遁之術,再跑。

    「搞什麼?我有這麼可怕嗎?」楚弦很想說,你這位大姐的造型更恐怖好不好,實際上,如果這女鬼修說不知道,或者別的,楚弦也不會這麼窮追不捨,但現在,楚弦是真的好奇,對方沒見過自己,為何會像是見了鬼一樣,一言不發就逃。

    楚弦想搞清楚這個原因,所以對方就算是施展了血遁之術,楚弦也有法子追上去。

    當下楚弦抬腳一跺,頓時,地上的一攤血光濺起,楚弦伸手穿過那血幕一抓一扯,就將剛剛逃出千丈之外的女鬼修硬生生給扯了回來。

    此刻,楚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女鬼修那蒼白,帶著血光的臉上所展露出來的驚愕和恐懼,當下楚弦也是反應過來。

    自己可能是有些過了,剛才著急,所以沒注意就施展出地仙之祖傳承中的一招,千遁手。

    這術法楚弦是頭一次施展,效果不怎麼地,但女鬼修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所以用在她身上那是剛剛好。可即便是楚弦頭一次用,效果不好,但那也是高深的道術,千遁手,那意思就是說無論對方用什麼遁術逃走,都能直接抓回來,可謂是抓人神技。

    楚弦暗道,自己以後還得小心一些,不要輕易施展地仙之祖傳承中的術法,否則遇到一個慧眼識珠之人,估摸就得露餡。

    好險,好險!

    再看那女鬼修,此刻居然是嚇得渾身發抖,她自己明明就是一個不弱的鬼修,而且長得夠可怕,還收那手爪,堅硬鋒利,但此刻偏偏不敢拍過去。

    「我問你,你跑什麼?」楚弦決定還是先給自己解惑,為何這女鬼修見到自己就跑?

    女鬼修這時候估摸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那滿是鮮血的眼珠子盯著楚弦看了一眼,然後才帶著疑惑問道:「你不是鬼面宗的鬼修?」

    鬼面宗?

    楚弦顯然沒聽說過,不過想來也應該是這裡的某個鬼修宗門,說實在的,陰界很大,好地方,都被陰府佔了,只有一些類似於荒山野嶺,窮鄉僻壤之地,就像是這裡,才會被這些鬼道宗門佔據。

    這裡的環境,哪怕是對於鬼修來說,也是相當凶險的,所以選擇在這裡設立宗門的,估摸,也強不到哪裡去。

    而且聽名字,鬼面宗,估摸特徵就是帶著惡鬼面具,所以,才會被這女鬼修給『誤會』。

    楚弦搖頭,女鬼修明顯鬆了口氣,她讓楚弦放下,然後是施展術法,居然是身形鬼體變化,變成了一個還算能看的女子。

    雖說依舊是臉色蒼白,還有血色,但總比剛才那模樣好好得多,至少,看上去順眼不少,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淒美的感覺。

    「我是厲鬼門的護法,於那鬼面宗是仇敵,所以剛才看到你,還以為是鬼面宗的敵人,所以才……」

    經過女鬼修的解釋,楚弦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而且他也知道了這個女鬼修叫做聶玲,是厲鬼門的弟子,修為不差,按照人族術修來說,屬於吞陰泉級別的。

    知道楚弦不是鬼面宗的鬼修,這女鬼修聶玲也是態度好了許多,聽到楚弦詢問天壽亭所在,她很是熱情的指了方向。

    看到楚弦沉思,聶玲想了想道:「這位道友術法高強,既然是頭一次來萬骨山界,那不如就由小女子帶路,去那天壽亭所在。」

    楚弦看得出來這聶玲應該是有所求,不過沒關係,光是一個大概方向,要短時間內找到天壽亭也不容易,有人帶路那自然是最好。

    而且楚弦知道,自己越是早點去,越好,誰知道那丹獸是在天壽亭的什麼地方,早點去確定位置,也能早點想法子將對方抓起來,給自己大品丹氣。

    反正是宜早不宜遲。

    「那就勞煩帶路。」楚弦沒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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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