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605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 19:00
第三百一十九章 自創內功

    楚弦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性,便是對方一開始潛入,的確是要殺自己,但卻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下手,至於那一指,有點像是賊不走空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楚弦覺得這件事都最好是自己去查,儘量不牽扯別人,紀紋謀算不差,也夠果斷,但她身邊最多是一些洞燭內衛護衛,沒什麼太強的高手,一旦被人盯上就很難脫險。

    只是顯然,這件事上似乎勸不動她。

    紀紋這時候道:「崔煥之在朝上的政敵,我也正在查,這段時間楚弦你自己也要小心。」

    這時候洛妃回來,當下紀紋也就轉換了話題。

    她這一次是抽空前來,不能久待,雖然不捨,但半天之後只能是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安詳,楚弦也是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李紫菀是經常來,她和楚弦之前是互通書信,現在幾乎是天天見面,自然是更加熟悉。

    除了給楚弦治療,便是講一些各地趣事,這種事是楚弦的強項,李紫菀畢竟不像楚弦能走南闖北,往往一個有趣的故事,就可以讓她雙手托腮聽很長時間。

    除此之外,楚弦的時間都放在補全那《真陽拳譜》上,為了補全這一套拳法,楚弦在神海當中,將百家拳法都比較了一番,取長補短,提煉精華,最後楚弦將八篇的真陽拳譜,濃縮精煉到六篇。

    也就是說,楚弦非但沒有增加這真陽拳譜,反而是將其精簡煉化。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膽大的想法。

    濃縮成六篇的拳譜,更加精煉,不光是兼備鍛體的效果,威力也是數倍提升。

    當然若只是補全簡化一個拳譜,這還算不得什麼,楚弦甚至是為這一個拳譜,自創了一套內功。

    還是那句話,楚弦在學識上,早已達宗師之境,他神海當中的武道功法很多,而且都不止被楚弦看了一遍,往往這段時間一個晚上,楚弦就能將數十本各種內功都仔細研究,正所謂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楚弦下筆了。

    他寫了一篇內功心法。

    《純陽勁》

    這內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內功,比很多武功都不如,若是拿到外面,只能算作是中流,但就是這麼一篇中規中矩的內功,在楚弦來看,卻是最為契合真陽拳法的。

    單獨來看,真陽拳法,普普通通,純陽勁,中規中矩,單獨修煉任何一門,雖說也能有所成就,但絕對成不了當世高手。

    這是武功的境界和品級來決定的。

    但是,如果同時修煉這兩門武功,一個拳法配套一個內功,那就不一樣了。

    楚弦經過修復療傷,肉身已經好了差不多一半,倒也不至於整天被人攙扶,而且還能練拳。

    他自己試過,這一套拳法和內功加在一起,爆發出的威力簡直是讓人震驚。

    哪怕是現在的他,配合純陽勁和真陽拳,這一拳下去,都能擊碎岩石,而且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顯然,有純陽勁的真陽拳法,才能稱之為『神拳』。

    所謂神拳奧義,拳勢出,刀劍斃,真正的神拳,只需一下,便可定勝負,便如絕世劍客的劍一樣,一劍出,必然取人性命。

    楚弦自創內功,精煉拳譜,創出這神拳拳勢之後,立刻是感覺自己的武道境界又提升了很多,若不是肉身傷勢未癒,他有把握在短時間內,突破到宗師境界。

    這段時間,楚弦也是天天練習他簡化的真陽拳法,畢竟這拳法的鍛體功效也是非常強,正好拿來恢復。

    崔煥之來過幾趟,李嚴吉來的更多,一來是看楚弦的情況,二來也是告訴楚弦,只要恢復的差不多,崔煥之便會想法子通過吏部,給楚弦安排新的官職,而且是可以讓楚弦來選,是在京州,還是在外州。

    自然,若是選擇在外州,那官職的職位就可以相對比之前的府令要提一級,甚至運作的好,可以在一個州府內擔任主書官位,那也是正六品,而且有機會爬到州長史的位置。

    除此之外,楚弦若是想要留在京州,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京州之地,藏龍臥虎,官員也多,相對來說,官位就很緊張,就算是有崔煥之這一層關係,要謀求一個六品的主官位置也難,所以這一點,楚弦要有心理準備。

    這件事得先去準備,去打通關係,而且得提前來辦,而楚弦這邊顯然早就想好了,他打算在京州待上一段時間,自然是要謀求一個京州本地的官職。

    崔煥之知曉之後,也是點頭,說是他會去辦,有了消息,會告訴楚弦。

    現在,楚弦在京州也就是有崔煥之這麼一個靠山,當然,如果再向上,可以算上中書蕭禹,在靠山上和官場上的能量來說,也算是實力不差。

    官職這件事上,楚弦知道是急不得,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好在自己不急,經過一個多的月的療養,楚弦已經恢復了一些往日的風采,雖說依舊消瘦,但已經行走自如,甚至恢復了一些武道功力。

    只是看上去,還是有些白淨書生的樣子,更何況,這段時間,少出門,每天都是各種滋養療傷的藥吃下去,吃的楚弦整個人皮膚都白了很多,居然還多了一種『清秀』。

    這日楚弦正在院子裡練拳。

    他的拳法已有宗師之勢,這拳勢,不在力量,不在招式,甚至有時候無需動用內勁,那是一種千錘百煉,一種對拳法的理解。

    只要手一抬,對手就會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有一種只要動手,立刻就會被一拳滅殺的威脅。

    而且這種壓迫力和影響力會一直存在,甚至可以做到對敵影響對方心神,乃至於讓對方不戰自敗的效果。

    便如一個人,面對上萬軍卒,這些軍卒手持鋥明瓦亮的刀槍,齊齊對著你,大喊一聲殺字。

    試問,換做誰,誰不膽寒?換做誰,誰不害怕?

    這就是勢。

    又像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官,突然被一位一品仙官喝斥一樣。

    沒有動手,也沒有動刀動槍,甚至,有的時候不需要動嘴說話,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將對方嚇的幾天睡不好覺。

    這也是勢。

    但勢和勢不一樣。

    有的是借助其他力量產生的勢,就像是官位,但有的,卻是自己修煉和打磨出來的,就像是楚弦現在的拳勢。

    簡單來說,修成拳勢之後,對方要麼嚇的不敢出手,要麼就算是出手,也會感覺處處受制。

    當然,這種拳勢不是嚇唬人的,而是真的厲害,就像是現在,楚弦雖然瘦弱,但只是一拳,就將院子當中的落葉全部震碎,同時引燃。

    純陽既炎,所以楚弦這拳,是火拳。

    剛剛練完,沈子義就來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說是楚弦來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盡地主之誼,剛好看到楚弦恢復的挺好,雖然依舊瘦弱,但也不是那種病秧子的模樣,所以打算帶著楚弦出去喝酒享樂。

    「楚兄,你可別誤會,我可是很正直的,平日裡也都是忙於公務,根本沒有時間出去,也是你來了,我拿你當擋箭牌,就算是我舅舅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沈子義這時候一本正經的說道。

    楚弦這段時間也都是窩在院子裡療傷練拳,研究內功,想想還真的有些日子沒有出去了,況且沈子義是誠心相邀,所以楚弦也就點頭同意。

    正好洛妃和洛勇陪著楚黃氏外出置辦東西,也沒在,楚弦便叫上楚三一塊。

    沈子義現在也是聖朝官員,雖然官職不高,但因為是蕭禹的外甥,所以權勢不小,出門也跟著高手護衛,不過和楚三比起來,顯然就弱爆了。

    楚三從雲龍城一路跟著楚弦,依靠超越洛勇的強橫體質,短短時間裡,已經是後天巔峰的強者。

    而要說蠻力,楚三甚至還要超過洛勇。

    最恐怖的還是楚三的體格,那一個拳頭,就要比一個正常人的腦袋大,超過九尺的身高,走在路上,如同一頭人形猛獸,很多人遠遠看到,都會嚇的躲開。對此,沈子義已經是不止一次想要借楚三出去撐場面,若是和其他紈褲子弟出去,身邊跟著這麼一個勇猛武將一般的漢子,那得多有面子。

    沈子義當了官,果然是比以前收斂了很多,這一次沒有去吃什麼花酒,而是在京州一個很不錯的酒樓擺了一桌。

    「本來是要將紫菀一起叫來的,只不過她有事,來不了。」到了地方,沈子義開口說了一句,楚弦點頭,這段時間,李紫菀的確是家中有事,好像是跟著李附子去了蒼州,去採摘一種特殊的的藥材,順道歷練,這是李家傳統,楚弦很清楚。

    不得不說,沈子義這一桌子菜弄的很有心意,不肥不膩,淡雅中也有精緻,楚弦雖已辟榖,但成天吸納天地靈氣,偶爾改善改善口味也不錯。

    只是這酒菜剛吃到一半,外門沈子義一個護衛就急匆匆進來,對著沈子義說了一句話。

    沈子義聽完,面色大變,神色慌張。

    「她,她怎麼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3 18:00
第三百二十章 沈子義的女人

    一時之間,沈子義有一種坐臥不安的樣子,想走,但起身之後又坐下,喃喃道:「不行,我若是跑,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怕她?而且,按照她的性子,肯定已經安排下埋伏,我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沈子義這時候左右看了看,看到楚弦,當下眼睛一亮,突然湊過來道:「楚兄,楚兄,商量個事,一會兒會來個人,你幫我應付應付。」

    「什麼人?」楚弦一笑,開口詢問。

    「不是什麼人,是,是我舅舅給我安排的女人。」沈子義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楚弦覺得,這位沈大少,居然有些害怕。

    瞬間,楚弦反應過來了。

    算算年紀,沈子義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齡,自然,他是中書令大人的外甥,父母遠在隋州,這婚事,自然是舅舅做主。

    估摸是蕭中書給沈子義安排了親事。

    楚弦哈哈一笑:「這是好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讓我應付個什麼勁?告訴你,我可不管。」

    「不是!」沈子義有些急:「那女人太厲害,我若是娶了她,後半輩子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所以,我想楚兄你幫我出出主意,這幾天我都躲著她,沒想到今天她居然找到了這裡,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很快就聽到沈子義護衛的聲音。

    「趙小姐,我家少爺吩咐了,他在宴請貴客,不方便……」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不怒自威的女聲響起:「既是貴客,那我更不能不來,你讓開吧,有什麼事,我會和沈子義說。」

    隨著聲音,外門走進來幾個人,當頭便是一個容貌出眾,帶著一種威嚴之色的年輕女子,年輕女子身後,跟著兩個護衛,顯然都是高手,器宗一個,甚至是先天境界。

    不用問,這女子必然是非富即貴,否則哪裡可能有這種級別的護衛。

    而且,能將京州大少之一的沈子義嚇成這個樣子,這女人必然是來歷不凡,畢竟,沈子義的舅舅是蕭禹,那麼蕭禹為他外甥找的親家,那自然也是相差無幾的家境,再從這女子身上看到的一種上位者的官勢,不用問,這是官家的小姐。

    姓趙!

    楚弦過了一遍腦子,已經是有所猜測,在京州之地,姓趙的大官也有幾個,但真正能讓蕭禹當成親家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聖朝兵部尚書趙恆。

    那可是掌管聖朝兵權調動的人物,權力之大,整個聖朝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據說這趙恆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是張恆這位仙官一百三十一歲時才得的,所以是極為愛護,若不出意外,眼前這女子,應該就是趙恆的女兒。

    趙顏真。

    楚弦知道她,是因為前世時,這女子因其夫沾花惹草,結果被她當街打到吐血,這件事,前世時還曾經轟動京州。

    只是楚弦沒想到,這一世,她居然會被蕭禹說給了沈子義,前世時似乎不是這樣,也就是說,這歷史的進程發生了變化。

    楚弦不知道這種變化,和自己有沒有關係,而且也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別的不說,這趙顏真絕對屬於性格爆裂的女子,前世能當街將她夫君打到吐血,這脾氣,這性格,這膽量,至少在楚弦看來,那絕對是當世無雙,也怪不得沈子義會這麼恐懼。

    換做是自己,也會怕。

    楚弦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沈子義,雖說趙顏真的容貌、身段那都是百里挑一,絕對稱得上是出眾,但那脾氣性格,當真是不知該怎麼說。

    只能是心裡默默嘆息,祝沈子義好運氣吧。

    因為聖朝的兵部尚書,那實際上就是大司馬,各州府的軍府司馬,掌管各州兵權,大司馬,掌管聖朝兵權,而兵者,武者也,可想而知,趙恆這位大司馬那可是堂堂武聖,他的寶貝女兒,那肯定是自幼習武,而且本事絕對不會差。

    楚弦剛才已經看出來,這趙顏真年紀不大,和自己還有沈子義相仿,但武道,已經是先天中期,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先天巔峰。

    作為一名女子,這般年紀,這般修為,當屬萬中無一。而且聽說趙顏真文采也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說起來拋去脾氣,沈子義除了有個好舅舅之外,還真配不上人家趙顏真。

    此刻沈子義知道躲不過去,只能是硬著頭皮起身道:「顏真你來了?不巧,我正在宴請貴客,你若是有事,咱們改日再談如何?」

    這是在下逐客令。

    換做一般女子,必然是面上不好看,但趙顏真卻是神色如常,看了一眼沈子義,又掃了一眼楚弦,居然是自顧自的上前,坐在了沈子義的身旁。

    「子義,你這麼說話就有些生分了,我爹既已經答應了你我的婚事,那你我便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又有貴客,自當是一併招待。」

    這話說的十分在理,就是楚弦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沈子義憋了半天,想不出反駁之語,就求助一般看向楚弦。

    楚弦不搭理他。

    這種家務事,楚弦絕對是不會去管的,更何況,看樣子,這門親事無論是蕭禹中書,還是人家兵部趙尚書,都是點了頭,同意的,這種情況下,自己再插嘴,那就是傻。

    所以楚弦回了沈子義一個你自己的事自己處理的眼神。

    沈子義眼中滿是你不講義氣的樣子,不過楚弦懶得搭理,因為那邊趙顏真已經是主動搭話了。

    「子義,你還沒說你請的這位貴客如何稱呼?不能這麼失禮的。」趙顏真語氣當中帶著一絲責備,沈子義這時候眼珠一轉,居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先是尷尬一笑,然後開口道:「怪我,怪我,我這就介紹一下,楚兄啊,這位是聖朝兵部尚書的小女兒,趙顏真。顏真,這位是楚弦,楚兄,也是聖朝官員,別看他年紀輕輕,卻已是正六品,眼下因為重傷未癒,所以暫無官職,對了,楚兄可是寫出《江山河志》的才子,更是被文聖院冠以,文人表率的驚世之才。」

    沈子義顯然是將楚弦誇成了一朵花,而知道是楚弦之後,趙顏真眼中明顯露出一絲驚訝,然後很是慎重道:「原來是楚弦兄,久聞大名。」

    楚弦看得出來,待人處事上,趙顏真比沈子義要強了太多,而且能給人一種親切卻又疏遠的感覺,簡單來說,心思多,城府深,沈子義那是百分百鬥不過這趙顏真的。

    楚弦此刻也是暗道,怪不得這趙顏真雖然漂亮人美,但沈子義卻是避之如虎狼,實在是駕馭不住啊。

    也是難為他了。

    「子義,過兩日我與你說的外出狩獵,你可不要缺席,這一次去的都是京州官家子弟,你我雖有家裡照拂,但以後終究是要獨自擋事的,所以這人脈一定要鋪好,你記得不要缺席就好。」聊了一會兒,趙顏真這時候說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弦此刻居然看到趙顏真神色當中,居然有一絲厭惡和煩躁,不過只是一閃而逝,彷彿是錯覺。

    沈子義顯然沒有丁點察覺,此刻是道:「記得,記得,後天嘛,京州邊界,鳳尾山,我知道,放心,我沈子義既然答應了,就肯定不會缺席。」

    「那就好!」趙顏真點了點頭,隨後起身:「既然你與楚兄是舊識,那定然有很多話要說,我也就不打擾了。」

    居然是要走了。

    沈子義明顯很興奮,估摸是總算盼到趙顏真離開,這時候他也是突發奇想,道:「那後日的狩獵,我想邀請楚兄一併前去。」

    楚弦一愣。

    趙顏真也是一愣。

    不過後者驚訝之後,點頭道:「若是楚兄願意,那自然沒問題,京州之地,多個朋友,就多一條路。」

    說完,看了一眼楚弦,款身離開。

    跟她一起走的,還有那兩個貼身護衛,畢竟是尚書大人的千金,身邊怎能沒有護衛跟隨。

    出了門,到了外門,趙顏真面色一冷,開口問道:「那楚弦,修為如何?」

    趙顏真身後,那個先天武者此刻道:「小的剛才一直在觀察那個人,這人修煉過武道,而且既是人官,也必然精通官術和術法,不過此人似乎不久之前受了重傷,而且肉身很弱,短時間內,根本不足為據,不值一提。」

    「好!」趙顏真這時候道:「後天的狩獵,我籌備已久,任何細節都考慮在內,所以絕對不可有一絲失誤,那個沈子義,我看不上他,但我爹既已答應蕭中書,就不能反悔,而要擺脫這個廢物,只能是用其他法子,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沒本事。」

    「小姐,這件事尚書大人那邊會不會……」剛才那個先天武者臉上有一絲擔心,不過他沒說完,就被趙顏真打斷:「這件事我說了算,我爹公務繁忙,哪裡會注意到這些,況且就算是事後他知道了,也會向著我,不會向著外人,放心啦。」

    說完,趙顏真臉上露出一絲狠色,隨後又消散無蹤,又變成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官家小姐,然後邁步離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4 18:00
第三百二十一章 武館落難

    酒家之內,沈子義嘆了口氣。

    「楚兄,你也瞧見了,這趙顏真不適合我,我很苦惱啊。」說完,沈子義悶了一口酒,似乎壓力很大。

    楚弦一笑:「趙顏真我也見了,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而且武道絕倫,文采無雙,沈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放到一般人家裡,上哪去找這麼好的女子?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我寧願讓給他們。」沈子義喝了口酒,急了。

    「楚兄,你是不知道,頭一次見她,我也是真喜歡,但她,她太過強勢,什麼事都要管,什麼主都要做,我打也打不過她,說也說不過她,壓力太大了,而且你不知道,她和我私處的時候,那也是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哪裡有一點情趣,我寧願去花樓和喝花酒,看那些煙花女子的假笑,也不想面對她,看她那一幅臭臉。」

    說完,沈子義又喝了一杯,一幅借酒澆愁愁更愁的委屈樣子。

    「那倒也是。」楚弦說了一句,又問:「那後天的狩獵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是趙顏真安排的,這不季節也快到了麼,京州很多紈褲子弟和官家子女都會結伴出遊,要麼就是去周邊山中狩獵,實際上就是打著幌子外出遊玩,她帶的都是她那邊的朋友,我這邊到沒幾個人,對了,若是楚兄你能去就太好了,有你跟著,我也放心。」

    楚弦一聽這個,也是笑了:「怎麼,你還怕她害你?」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無趣,別看她表面上很有禮貌,實際上處處不給我面子,而且總是在外人面前要我好看,我都受夠了。」沈子義一臉氣憤。

    楚弦這時候想起剛才趙顏真對著沈子義露出的那一絲厭惡之色,當下也是眉頭一皺。

    「楚兄,後天你可一定要陪我走一趟,對了,把楚三、洛勇就喊上,洛妃妹子想來那也是可以的。」沈子義這時候說道。

    楚弦搖頭:「不能全都跟著我去,就帶楚三吧,洛妃和洛勇還得留下來陪我娘,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倒也是,楚三就楚三,對了,讓他跟著我,就假裝是我的護衛,也讓我長長臉。」

    酒過三巡,菜品一圈,沈子義已經是有些醉了,楚弦倒還好,而實際上,這一桌子菜,後來讓楚三也入席,基本上都是他吃完的。

    吃飽喝足,沈子義拉著楚弦上街,說是要找樂子,楚弦也知道沈子義被趙顏真壓的太厲害,心裡煩悶,所以也就依著他。

    前面楚弦和沈子義走著,後面,楚三和沈子義的一個護衛跟著,不知不覺當中,就走到了水河巷附近。

    這地方楚弦之前來過,記得那真陽武館就在附近。

    說起來也是相當有趣,沈子義在前面亂逛之下,還真的走到了真陽武館旁邊,不得不說這是天意。

    往那邊一看,楚弦就看到武館外門居然是圍了很多人,好像是出了事。

    沈子義喝的醉洶洶的,不過看到有熱鬧,依舊是笑呵呵的走過去圍觀。

    「楚兄,來來來,這邊有熱鬧可看。」沈子義說話都不清楚,舌頭好像捋不直,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楚弦上前一看,也是眉頭一皺。

    上次來的時候,真陽武館雖說落魄,但至少幹乾淨淨,門頭有牌匾,門前有石獅,但今天一看,牌匾被人打碎,石獅被人推倒。

    此刻木門破碎,像是被人用蠻力擊碎的,楚弦這時候邁步走了進去。

    怎麼說,楚弦現在修煉的《真陽神拳》都是從這拳館裡弄來的,雖說楚弦經過精煉補全,但怎麼說都算是承了對方人情。

    所以若是這真陽拳館遇到麻煩,楚弦也會幫他們一次,也算是了結這個人情。

    見到楚弦走進去,沈子義也不含糊,也是跟了進去。

    院子裡也是亂七八糟,花盆破碎,練武用的石墩也是碎的碎,斷的斷,就在裡面,幾個人正在用繩索綁那個極品盾氣石,真陽武館的館主盧振海也只能在一旁看著,卻是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沒有阻止。

    仔細看,可以看出盧振海已經受傷,只不過是在硬撐。

    旁邊,齊鳶扶著武館當中的張合,後者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看樣子是與人動手,被人打傷。齊鳶此刻像是一個發怒的雌貓,護著張合,但也是臉色苦澀,無可奈何。

    對面站著兩個老者。

    這兩個老者居然是雙生胎,長的是一模一樣,一身勁裝,雖然年紀不小,卻是身材魁梧,氣血強橫。

    「真陽武館,真陽拳?可笑,就這一點本事也好意思開館收徒,實在是丟人現眼,剛才你們也是願賭服輸,一個師傅,一個徒弟,全部一拳落敗,所以砸了你們的門匾,毀了你們的武館,這塊盾氣石,也是輸給我們的,記住,從今日起,這京州,便再沒有真陽拳,沒有真陽武館。」

    一個老者冷聲說道,語氣中透著狂妄,透著不屑。

    看樣子,應該是來踢館的人,而且比試之後,真陽武館那邊是輸了。

    齊鳶咬牙切齒,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輸了就是輸了,而館主盧振海,卻是欲言又止。

    「怎麼?盧館主若是不服氣,願意再次出手,我們神拳二老也樂意奉陪,而且,這一次可以讓你一對一,你要與我們誰打,任你挑選,但,就怕你不敢啊。」另外一個老者哈哈一笑,譏諷激將。

    那邊盧振海這時候嘆了口氣:「二位都是拳術大家,拳法精湛,遠超於盧某,剛才盧某已與兩位交手,的確不敵。只是不知道我們真陽武館什麼地方得罪了二位,居然會引來這大禍,我盧振海雖不才,知道不是二位的對手,但……」

    說著,看了一眼重傷的張合,道:「但真陽武館乃是我師祖所創,盧某還有武者的榮譽,即便是知道不敵,也不能讓二位就這麼毀了我真陽拳,盧某今日願拚死護館。」

    說完,居然是上前一步,擺出了一個真陽拳的起手式。

    還打?

    對面兩個老者是不屑而笑。

    「師父不行啊。」齊鳶立刻阻攔:「師父你剛才受傷,不能和他們再交手,之前是大師兄代師出手,這次,齊鳶願意替師父應戰。」

    「胡鬧!」盧振海喝斥一聲,可能是太激動,所以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手一拿開,掌心帶血,顯然是受了內傷:「齊鳶,你的拳法是我教的,你的境界,師父也清楚,你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別出手,師父為人要強,從沒有求過你一件事,但今天,師父求你,若是武館被他們砸了,不要報仇,更不能出手,只請你為師父收屍便可。」

    便在這時候,旁邊有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原本是十分慘烈的場景,一下子畫風就不對了,眾人都是猛的扭頭看去,剛好看到楚弦。

    他剛進來,就看到了這麼一個場景,說實話,楚弦沒想到,而且這慘烈的場面來的太突然,所以他忍不住笑了。

    「是你這個小騙子!」齊鳶失聲道。

    盧振海顯然也認得這個人,不就是之前被齊鳶拉來假裝學武的年輕人麼,只不過和之前看上去,現在這年輕人情況要好了很多,至少,不用再需要人攙扶了。

    兩個老者也是眉頭一皺,扭頭看向楚弦,不悅道:「哪裡來的病秧子,滾一邊去。」

    態度囂張,言語很沖。

    沈子義在後面,跟著沈子義進來的,還有楚三和沈子義的護衛,不說那護衛,就說楚三,就那體型,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算是那兩個來踢館的老者,也是眼瞳一縮,神色一怔。

    顯然,像是楚三這種先天神力,野獸一般的體魄,那是習武的良才璞玉。

    此外,他們也從楚三身上感受到了很強的壓迫力。

    沈子義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一個老者罵楚弦,要知道沈子義脾氣本來就不好,更何況現在還喝了酒,脾氣不好的年輕人喝了酒,那就是一點就著。

    「娘的,說誰呢?」沈子義扯著脖子罵了一句。

    要說在場的,那盧振海和張合顯然不可能認識沈子義是誰,兩個踢館的老者顯然也不知道,那些下人更不清楚,但齊鳶不一樣。

    她是京州大富齊隆川的女兒,雖然不是官家,但平日裡和各方官員那也是很熟悉的,畢竟是要在京州做生意,沒有官場的關係怎麼可能做這麼大。

    所以齊鳶一眼就認出來這位京州大少之一,沈子義。

    「沈子義,你怎來了?」齊鳶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一會兒若是師父問她這沈子義是誰,那就不好解釋了,如果說實話,自然就暴露了她的家世。

    這件事,師父和大師兄可是都不知情的。

    沈子義迷迷糊糊,仔細看了一眼齊鳶,咧嘴一笑,剛想說話,楚弦就道:「沈兄,你醉了就做一邊好好休息一下,楚三,扶他坐下。」

    楚弦交待一聲,楚三和沈子義的護衛立刻是照辦。

    這一打岔,沈子義也就忘了要說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4 18:01
第三百二十二章 神拳奧義

    沈子義打了個嗝,正在犯迷糊,那邊兩個踢館的老者都是仔細看他們,不說楚弦,就說沈子義,就從衣著上看便是非富即貴,而且這裡是京州之地,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所以他們就算是江湖上有名的武者,在這裡也得小心行事,若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物,那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兩個武者十分謹慎,其中一人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若是沒有關係的,還請離開。」

    沈子義酒勁上來了,嘴裡哼唧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所以是楚弦回道:「前段日子在這裡交了銀子學拳,說起來,我也算是這武館的學員。」

    這話說出來,那邊齊鳶立刻是心中腹誹不已,要知道當時那銀子還是她出的,不過她也好奇,這個騙子怎麼自己跑來了。

    不過看樣子這騙子居然是來幫真陽武館撐腰的,這是讓齊鳶想不到的事情,他難道就看不出,那兩個老者乃是拳術高手?

    接下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楚弦既然已經打算幫這真陽武館,所以也就不等他們反映,直接上前道:「我既然是這武館的弟子,你們跑來踢館,我這當弟子的哪裡能置身事外,肯定是要來替咱們武館解圍,就是你們兩個來搞事情的嗎?」

    楚弦大大咧咧走過去,指著兩個老者問道。

    那樣子,明顯是要他自己要搞事情的節奏。

    這番舉動讓那兩個老者哭笑不得,他們境界不差,都是先天巔峰境界,若是正常情況,自然能看出楚弦不一般。

    可問題是,楚弦大病初癒,身子還虛弱著呢,所以就給了人一種假象。

    可如果仔細探查,就會發現楚弦看上去虛弱,實際上卻是危險無比,乃是真氣內斂,不發則已,一發驚人。

    因為沒看出來楚弦的厲害,所以兩個老者根本是不屑一顧,其中一個直接罵道:「哪裡來的二傻子,你莫不是來碰瓷兒的吧?聽爺爺一句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趕緊滾一邊去。」

    至於另外一個,甚至懶得說話,只是衝著那邊盧振海道:「盧館主,你怎麼說也是一門之主,拳法大師,今天被我們將武館砸了,我就不信你不生氣,若是要動手就趁早,若是不敢,就退下吧,有的時候人也要有自知之明,死要面子那是要活受罪的。」

    盧振海氣的嘴唇發抖,他上前一步,就要動手,只是他剛踏出一步,就被一個人扣住手腕,給拉了回去。

    這人速度極快,場上幾乎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等到將盧振海拉回去,眾人看清那人之後才是倒吸一口氣,面帶不信。

    那人,居然就是剛來的那個滿口狂話的病秧子。

    正是楚弦。

    楚弦自然看得出來,盧振海已經是收了拳勁內傷,這拳法不似刀劍,一拳破開肉綻是沒有的事情,但要說破壞力,就未必不如刀劍,因為拳法基本都是靠內勁來傷敵,就像是現在的盧振海,楚弦能看出來,內臟已是受損,能站著已經是強撐了,再挨一拳,估摸老命都得交待在這裡。

    楚弦怎麼說都算是得了這裡真陽拳法,幫他們一把倒也說得過去,總不能眼看著對方被活活打死吧?

    雖說楚弦也看出來那兩個來挑事的老者必然是有人指使,這背後估摸還有貓膩,但楚弦會怕這個?

    剛才楚弦用的是一種步法,喚作《鬼影神行》,講究的是鬼魅快速的身法,講究的是速度,這還是楚弦不在最佳狀態,否則在場有些人怕是連影子都看不到。

    當然,楚弦的身法那兩個老者能看到,畢竟對方都是先天巔峰級別的武者,而此刻,這兩個老者都是心中一凜,互相對視一眼,看出彼此的驚訝。

    「看走眼了!」

    「想不到,這病秧子還是一個高手。」

    當下兩人的神色有些凝重,不過他們也不在意,身法好又如何?他們自己也不差,真動起手來,還是要看修為,這一點,兩個老者不認為這個病秧子是他們的對手。

    盧振海本事要差很多,所以他和其他人一樣沒反應過來。

    「你,你怎麼……」盧振海剛才只感覺眼前人影一閃,他就被對方被拉了回去,別人不知道他,他剛才拳上是帶著勁氣的,居然被楚弦單手一扣,所有的勁氣就被洩去,這是什麼手段?

    盧振海自問怎麼說也是有些見識的,居然對這種手段聞所未聞,他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楚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衝著一旁齊鳶道:「看住你師父,讓他別亂來。」

    齊鳶顯然無法接受楚弦這種『狂妄』的態度,當下是道:「你這騙子跑這裡做什麼?」

    被人一口一個騙子叫,換做是誰都會不高興,楚弦這時候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齊鳶:「雖說你是紫菀的朋友,但再出言不遜,就算你是齊隆川的女兒,我也一樣不會客氣。」

    楚弦才懶得理會對方,至於這富家女加入一個窮破武館的意圖,楚弦也懶得管,說不定人家盧振海早知道她的身份了,就她還在樂此不疲的玩這種扮演的遊戲。

    這種大小姐脾氣,楚弦不慣著。

    可能是楚弦的眼神太過嚇人,齊鳶是被嚇的心頭一跳,居然是不敢回嘴。

    這時候楚弦搖了搖頭,隨後轉身看向那兩個老者,然後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快點,我趕時間。」

    赤裸裸的挑釁。

    換做其他時候,兩個老者已經是立刻跳上去動手了,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

    兩個老者若是還看不出楚弦的不一般,那他們就是真瞎。

    「我們不管你是誰,但今天這件事,與你無關,還希望閣下就此離去,日後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但倘若你執迷不悟,非要趟這渾水,那也就別怪我二人欺負小輩了。」一個老者開口問道。

    楚弦一笑:「那你們是打算一起上嘍,也好,來吧。」

    說完抬手,擺了一個起手式。

    這起手式一出,在場之人都是大吃一驚。

    那邊盧振海眼瞳一縮,他一眼就看出來對方這起手式正是真陽拳法中的起手式,想到自己曾經允許對方翻看拳譜,心道對方難道真的是學會了真陽拳法?而且還打算以真陽拳法對敵?

    說實話,就是盧振海對本門拳法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曾經的真陽拳也輝煌過,他師祖便是宗師高手,甚至有可能踏入武聖境界,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沒能如願,但毫無疑問,當時真陽神拳的名頭很大。

    但盛極必衰,師祖死後,早年因為一場火災,最開始的拳譜毀在了盧振海的師父手裡,後來的拳譜,是他師父憑藉記憶寫出來的,但顯然和原本的拳譜還是有差別的,這差別便是再沒有出過一個宗師。

    先天雖強,但要開宗立派,要執掌一門,還得有宗師坐鎮才行。

    沒有宗師,真武拳門也衰敗,最後只能是成為一個小小的武館,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居然被人砸了門匾,這是奇恥大辱。曾經盧振海也幻想他有朝一日可以依靠自己的學識,補全真陽拳譜,將其發揚光大,重現昔日輝煌。

    可這些年來,盧振海一個人苦思冥想,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依舊是無法將拳法補全完善。

    他曾聽他師父說過,當年他的師祖對敵,一個起手式就可以嚇退大部分對手,而且除非是遇到極為厲害的高手,否則對戰只需三拳。

    三拳就可以將對手擊敗,這是何等剛猛的拳法?

    真陽神拳便是如此。

    而就在剛才,他看到楚弦的真陽拳起手式後,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師父和他說的話。

    拳未出,勢已成。

    現在,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拳勢,瞬間,盧振海就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甚至他不敢亂動分毫,因為在這一股拳勢影響之下,彷彿他只要有任何動作,都會迎來毀滅性的打擊。

    「拳勢!」盧振海嘴角哆嗦了兩下,喃喃自語,而且他越看,越覺得這起手拳很是眼熟。

    相對來說,齊鳶受到拳勢的影響就要小很多,拳勢這種東西,修為越高,影響越大,就像是一個限高的屋子,修為越高,個子越高,所以也就感覺越壓抑,相對而已,齊鳶修為不夠,反倒是沒有太強的感覺,只是覺得不適。

    但此刻,影響最大的,就是對面那兩個老者。

    楚弦神拳奧義的拳勢一出,立刻是讓他們感覺像是被禁錮在一個狹小的鐵籠子當中,抬不起頭,伸不直腰,手腳也是難以活動。

    又像是真的背著一座山,讓人窒息。

    兩個老者那都是先天巔峰,拳法高手,自然看出這是神拳奧義的拳勢。

    當下兩人面色狂變,之前的不屑已經是蕩然無存,有的,只有忌憚,甚至是一絲絲的恐懼。

    「奧義拳勢?他是宗師?」

    此刻,兩人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倘若他們面對的是武道宗師,那根本不用比,直接認輸求饒就對了。只不過兩人很快就發現,對面的楚弦還不算是宗師。

    對方只是拳法了得,說起來,算是一隻腳踏入宗師門檻,可以說是半步宗師。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5 17:57
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陽神拳

    這樣一來,兩人並非沒有勝算,當然,那就不能一對一了,必須要二打一,而且還得講究配合。

    否則,絕對贏不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是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想法。

    「速戰速決!」

    「動手!」

    兩人心意相通,當下是各自施展他們最拿手的『百損拳法』,左右夾擊,一個如猛虎撲食,一個如狂熊出洞,都是剛猛至極,攻了過來。

    「卑鄙無恥!」齊鳶這時候罵了一句,當然,不是罵楚弦,而是罵這兩個老者,他們居然是以多欺少,就是她都看不下去了。

    那邊沈子義的護衛也是一個高手,此刻也是面帶擔心,小聲問旁邊的楚三:「楚大人沒問題吧?」

    楚三當然知道楚弦的本事,點頭道:「放心,我師父的本事,又豈是這兩個老傢伙所能知曉的。」

    顯然這裡面最瞭解楚弦的還是楚三,他在家的時候曾經被楚弦拉著交手,結果就是一拳,僅僅一拳,他就敗在了楚弦的真陽神拳下。

    所以楚三很清楚楚弦現在的本事,這還是楚弦沒有完全恢復,如果真的再過幾個月,等楚弦肉身完全恢復之後,說不定就可以直接踏入宗師之境。

    此刻楚弦面對兩大高手夾擊,也是面帶驚訝:「你們還真不要臉了,讓你們兩個一起上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們還當真了?」

    說話之間,楚弦動作不慢,直接是隔空一拳,打向左邊老者,這一拳,如重錘擊鼓,隔空爆出一團波瀾,周圍的人只感覺耳邊嗡嗡作響,隨後一股熱浪襲來,彷彿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居然是齊齊後退一步。

    而那左邊老者,立刻是被這一道外放的拳勁逼的停下腳步,後退抵擋。

    這樣一來,對方的夾擊之勢就破了。

    右邊的老者雖說已經到了近前,而且那帶著百損勁氣的拳頭已經是近在咫尺。

    楚弦立刻後側一步,抬手一拳打出,可以說是拳對拳,勁碰勁。

    沒有什麼花哨的技法,靠的是速度,準確,還有拳勁。

    一聲悶響。

    楚弦後退一步,腳下青石層層破裂,這是楚弦用手段洩掉對方百損拳法的爆裂勁氣,作為一名武者,洩勁的手段那是一定要高明,否則與對手拚殺,兩三下就得被各種內勁震碎身體。

    和楚弦對拳的那老者就慘很多了。

    他雖拳勁剛猛,但洩勁之法就遠不如楚弦,所以楚弦只是稍受衝擊,還能抵擋,那老者被至剛至陽的真陽神拳打中,雖說也洩去了一些內勁,但大部分內勁還是通過他的拳頭,竄到身上,老者衣衫直接燃燒爆碎,整個人也是慘叫一聲,落在地上,人事不醒,昏死過去。

    勝負,只是眨眼之間就分了出來,比想像中激烈,也比想像中更快。

    從始至終,楚弦只出過兩拳,一拳隔空震退一人,一拳近身轟飛一人,尤其是最後一拳,簡直是驚豔。

    拳法,千錘百煉,實際上無需講究招式,要的就是將所有的修煉和力量,集中一拳釋放,簡單的一拳,蘊含的卻是拳法的一切,這一點,楚弦的最後一拳做到了,後發先至,強力制敵。

    之前被擊退的那個老者此刻臉色青白,顯然他知道,如今僅憑他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贏的。

    「你這是什麼拳?」老者不甘心,問了一句。

    「真陽神拳!」楚弦不撒謊,如實答道。

    「不可能!」那老者和盧振海同時吼道。

    那老者首先不信,在他眼中,這真陽神拳就是徒有虛名,就像是盧振海,真陽武館的館主,按理來說那肯定是在這門拳法上是浸淫多年,絕對是真陽拳法的第一高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敗在他的手裡?

    通過之前的交手,他對這名義上所謂的真陽神拳已經是看透了,徒有其名,不堪一擊。但剛剛楚弦施展出的拳法,卻是精妙絕倫,這才稱得上是神拳奧義,這樣的拳法,比他們修煉的百損拳法都要厲害很多,不然不會一招落敗,怎麼可能會是那真陽神拳?

    盧振海也不信。

    他自己修煉的就是真陽拳法,所以對這拳法極為熟悉,畢竟天天練習,那一招一式,早已經深入骨髓。

    楚弦施展的這拳法,和真陽神拳的確是有相似之處,但依舊不一樣,所以他不認為這是真陽神拳。

    只是盧振海哪裡知道,楚弦以超越宗師境界的學識,融匯數百種拳法的精髓,早已經將這真陽拳法補全,而且進一步精煉,將原本的九篇拳譜,精煉到六篇,都是精華,所以他覺得熟悉,又覺得不是,反倒是對了。

    楚弦一笑,也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而是看向剩下的那個老者道:「你們輸了。」

    那老者一臉灰敗之色,點頭道:「不錯,我們百損二老認栽,只是你既已經是半步宗師,如此尊貴,又何必找一個蹩腳的藉口干涉這件事,這真陽武館的人不可能能請的動你這位半步宗師,想來,必然是齊小姐找的高手,若是這樣,還請聽我一言。」

    老者這時候似乎也無所顧忌了,開口道:「我們百損二老在外那也是有名號的人物,這次來對付一個小小的武館,那是受人所托,並非是和他們有什麼仇怨,這一點還請你知曉,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我們敗了,也就無顏再回去索要報酬,只是還請你放我們一馬。」

    楚弦搖頭:「我也沒準備將你們如何,早猜出來是齊隆川請你們來的。」

    「你,你知道了?」百損二老一愣,楚弦點頭:「這很好猜,估摸是那位大富豪勸不動他這刁蠻任性的寶貝女兒,所以出此下策,無妨,你們走吧,咱們無仇無怨,犯不著結這死仇。」

    「當真?」百損二老大喜,他們清楚,眼前這位比他們要厲害的多,而且比試輸了,對方就是殺了他們,或者廢了他們的武道那也是正常,眼下能放他們離開,當然是讓他喜出望外。

    這時候百損二老之一這時候衝著楚弦抱拳行禮:「閣下武技非凡,拳法絕倫,百損二來佩服無比,還請告知尊名,將來我二人也知道曾經敗於誰的拳下。」

    詢問姓名,這是武者的一個慣例,當然,有的時候也是為了記下尋仇,但楚弦會怕?

    「我叫楚弦,聖朝人官!」

    一句話,表明身份。

    百損二老一聽後面的四個字,當下是絕了要報仇的心思,一個半步宗師高手,而且還是聖朝人官,這哪裡是他們能招惹的。

    當下是急忙躬身行禮,然後老老實實帶人離開。

    那邊齊鳶臉色驚愕,原本楚弦剛才道出她的家情,她還有些惱怒,但後面這人居然自稱楚弦,而且還說是聖朝人官。

    在聖朝的官員裡,姓楚的有很多,但叫做楚弦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撰寫了《江山河志》的文人表率。

    「真的是他?」齊鳶一時之間,心中亂作一團,要知道她平日裡最仰慕的,便是楚弦,不光是她,京州之地的富家女子,有很多都是將楚弦當成她們的意中人的,這也正常,畢竟才子佳人,楚弦年紀輕輕,已是聖朝正式的人官,而且文采無雙,現在《江山河志》幾乎在這些富家小姐手裡是人手一套,成天抱著看,躺著讀。

    很多女子因為諸多原因而足不出戶,甚至連京州之地都沒有出去過,自然是對於外面十分的好奇,以前的時候,只能從一些不成體系的書卷和人們訴說當中瞭解,但現在不一樣了。

    有了《江山河志》,即便是足不出戶,也能瞭解各地情況,通過文字,彷彿自己親自走遍了東西南北,那種感覺,很容易讓人沉迷,尤其是充滿幻想的女子。

    而女子沉迷其中,自然連帶將撰寫者也代入進去,所以楚弦的名字,在京州的富家小姐的圈子裡是相當有名。

    齊鳶很不願意去相信,因為楚弦和她所想像的不一樣,但在聖朝治地,沒人敢冒充人官,因為那是大罪。

    就算是騙子,也不敢。

    再加上這人的武道的確是厲害,師父都不是對手的百損二老,居然被他一拳一個,擊退打暈,這份手段,何止是厲害,簡直就是無敵,這倒是和關於楚弦的傳聞很像。

    所以實際上,齊鳶已經相信了。

    想到自己最仰慕的楚弦就在眼前,而且之前自己還對人家冷嘲熱諷,齊鳶只感覺腦袋一陣空白,臉上火辣辣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盧振海要好很多,此刻他看了一眼齊鳶,從剛才楚弦的話中,他已經知道今天這件事,和齊家是脫不了干係的,只不過這種事,他沒法子說,更不能怪罪,畢竟齊鳶並不知情。

    此外,他是一個武者,而且他關注的,還是真陽拳法。

    「多謝楚大人出手相助,只是你剛才用的,當真是我們的真陽拳法?」盧振海這時候上前一步,行禮問道。

    「沒必要騙你,之前看了總共九篇拳譜,回去之後閒著無事將這拳法補全簡化了一番,今日是陪著朋友出來閒逛,剛好路過,見到貴門有麻煩,這才想著幫忙,畢竟我這拳法是改良於真陽拳法,這一點情,楚弦是承的。」楚弦這言外之意,便是到此為止,之前用你們的拳法擊敗來犯之敵,也算是替真陽神拳揚名,而且討回了場子和面子,如此,這武館還能繼續開下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5 17:58
第三百二十四章 楚師叔?

    盧振海拳法一般,修為湊合,但人情世故卻是懂得不少,當下反應過來,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很簡單,真陽拳法,他修煉研究了四十多年都沒有將其補全,更不用說簡化了,但這楚弦,人家看拳譜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這麼短時間裡,居然就能補全和簡化了真陽拳法,而且看樣子,是有配套的內功,至少不會比他所謂正宗的真陽內勁內功要差。

    這不如人的感覺,的確是相當難受。

    事情解決了,楚弦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便準備招呼沈子義離開,沒想到扭頭一看,沈子義居然已經是趴在那邊睡著了。

    盧振海這時候眼睛一亮。

    他平日裡只是醉心於拳法,並不死板,而且很多時候,那種嚴肅和不近人情都是裝出來的。

    此刻他有想法,當下是上前道:「楚大人留步,既然這位公子熟睡,若是出去受了風就不好了,若是楚大人不嫌棄,不如就暫且在武館當中休息一下。而且,盧某也是有事情想懇求楚大人。」

    楚弦一笑,對方不開口,自己都能猜出來他要做什麼,只是想想,也是點了點頭:「那就先勞煩安排我這朋友休息一下。」

    盧振海大喜,急忙是親自安排,楚三和沈子義的貼身護衛幫忙將呼呼大睡的沈子義抬進去安頓好。

    外面,盧振海是衝著齊鳶道:「齊鳶啊,師父知道你是為了武館好,只是既然令尊不願你來武館,你又何必忤逆他的意思,回去吧。」

    說完,擺擺手。

    看得出來這盧振海也是沒法子,他剛才看出來了,百損二老不是平白無故來的,那是齊鳶的父親花錢雇來的,肯定是那位大富豪不願意自家女兒跑來這小小的武館,而齊鳶又不聽,這才僱人踢館。

    這種無妄之災,盧振海是受夠了。

    齊鳶這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她自然也知道今天武館的麻煩就是自己惹來的,但她沒想到,師父盧振海會讓她走。

    「那師父,我先回去,明天我再來。」齊鳶小聲說了一句,盧振海搖頭:「以後別來了,我這廟小,也容不下你這個富家千金,師父年紀也不小了,只想將武館發揚光大,將真陽神拳傳承下去,不想再因為其他事情而操心了,而且這次若不是有楚大人仗義出手,真陽武館就算是毀在了我手裡,真那樣,我盧振海有何面目去見泉下的師祖師父?」

    齊鳶聽完,嘴唇顫抖,想說什麼,盧振海已經是轉身離去,不給她機會,齊鳶咬著嘴唇,忍著眼淚,看了一眼大師兄張合,後者也是唉聲嘆氣,沒說話,當下奇鳶抽泣著,轉身跑出武館。

    盧振海這時候嘆了口氣,面帶不忍,但也沒有追出去。

    「齊鳶,算是師父對不住你,但為了武館,師父不得不如此,你是千金大小姐,真陽武官,終究是鬥不過你爹。」盧振海此刻喃喃自語。

    說完,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時候發現楚弦已經走出來,估摸剛才那一幕已經是都看在眼裡,當下盧振海無奈道:「楚大人,讓你見笑了,盧某沒什麼本事,一護不住武館,二保不住徒弟,無能啊,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真陽武館毀在我手裡,再難,我也要堅持下去,將武館發揚下去,甚至有朝一日重塑真陽武門的輝煌。」

    楚弦點頭,人人都有執念,盧振海有,自己又何嘗沒有?

    況且盧振海這次做的也沒有錯,如果招惹到齊隆川,那他們這一個小小的武館當真是難以生存,人家今天找人踢館,明天找人砸牌子,這還怎麼弄?

    所以讓奇鳶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就是有些窩囊。

    這時候盧振海似乎想通了什麼,居然是衝著楚弦跪地,行大禮。

    楚弦早知道盧振海要做什麼,本來想攔著,但後來一想,也就沒有阻攔,而是看著盧振海,等他說話。

    旁邊張合已經是嚇傻了,估摸是想不明白為何要衝著這個年輕人跪下行禮。

    「張合,跪下。」

    盧振海這時候說了一句,張合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但還是依照師命跪下。

    盧振海這時候道:「楚大人,盧某有一件事求你。」

    楚弦看著對方,沒有吭聲。

    對於這件事,楚弦想看盧振海會怎麼說,因為自己是否會答應,取決於對方會怎麼說。

    盧振海此刻居然是欲言又止,顯然,面前的楚弦不光是拳法絕倫,就是城府那也是一等一的深,此刻的盧振海居然是有一種巨大的壓力。

    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說的不對,那他的盤算就別想了。

    想到這裡,盧振海斟酌再三,將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成功,真陽武官或許還有崛起的機會,如果不行,那真的就是繼續再走下坡路,而且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所以盧振海又想了想,最後是咬牙道:「楚大人補全簡化真陽神拳,已有宗師之識,但不可否認,真陽神拳乃是源出真陽武官,振海不求楚大人能教授這補全後的真陽神拳,只求楚大人能拜我真陽師祖為師。」

    說出來後,盧振海居然是有些忐忑的看著楚弦,生怕對方不答應。

    楚弦一聽,知道對方的意思了。

    以退為進。

    而且是講事實擺道理。

    的確,再怎麼說,楚弦的真陽神拳都是源自真陽武館,這一點不可否認,楚弦自己也不會不承認,這樣一來,盧振海想要學這補全的真陽神拳的想法,那也是無可厚非,但對方知道,如果直接要求,怕是不太可能如願,畢竟他沒有任何能制約人家楚大人的東西。人家憑藉自己的本事補全和精煉簡化的拳法告訴你?

    就是換做他自己也一樣,所以盧振海也沒有腦殘一般,用一些讓人發笑的理由來討要正經的拳譜,而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更是說出了一個極為寬泛的要求。

    所謂讓楚弦拜真陽師祖為師,實際上就是在抬高對方的身價,可想而知,真陽師祖應該是這個真陽武館的創始者,是第一代高手,拜其為師,楚弦就是真陽門的師叔一級,輩分、地位都是最高的。

    不得不說,盧振海很聰明,他沒有立刻索要好處,而是想要打算將楚弦這尊大神綁在真陽武館這一條即將沉沒的小船上。

    因為只有楚弦,才能阻止真陽武館的衰敗,楚弦已是半步宗師,相信距離踏出那最後一步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一旦楚弦成為宗師,要撐起一個武館,哪怕只是借用這宗師的名號,那真陽武館都可以蒸蒸日上。

    如果運氣好,楚弦將精簡後的真陽神拳教給他們,那麼,真陽武館想不發達都難。

    這便是盧振海的算計。

    他這個人,不怎麼擅長算計別人,講究光明正大,但是事實告訴他,一味的光明正大沒有任何用,路,只會越走越窄。

    所以他開始學怎麼算計。

    現在,他只要能想法子將楚弦拉上船,那麼一切事情就都解決了。

    當然在盧振海看來,對方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沒有任何損失,還能助人為樂,何樂不為?

    但當盧振海看到楚弦搖頭,心中是一沉,暗道自己難道算錯了?這位楚大人為何不答應?

    盧振海這時候急忙道:「楚大人,只要你點頭,你便是我的師叔,但你放心,平時不會麻煩你,只是掛個名而已。」

    楚弦一笑:「你倒是挺會算計,但就是因為掛名,不行,我是人官,怎能牽扯到武館當中,別說你只是叫我師叔,就是叫我師祖,我也不能答應。」

    這是拒絕了。

    盧振海心直往下沉,想不到,這最後的希望他都抓不住,如此一來,真陽武館將來何去何從?

    毫無希望了。

    盧振海一時之間有些失魂落魄。

    他當然不敢說楚弦之所以能補全簡化真陽拳法,還是依靠原本的拳譜,這種話肯定是不能說的,說出來,就是要結仇。

    楚弦當然不是那種吃了不給錢的人,這時候他道:「真陽武館前身就算是一個武門,你們師祖充其量也就是宗師之境,不是我楚弦小瞧你們,一個武道宗師,還每資格讓我楚弦拜師,最多同輩論交,畢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樣吧,我讓我徒弟楚三當你師叔,你們可願意?」

    楚弦指了指那邊人高馬大的楚三說道。

    盧振海目瞪口呆,想要發怒,但轉念一想,他現在哪裡有資格發怒,只是也低著頭不吭聲,明顯是有些不樂意,更不認同楚弦的話。

    楚弦搖頭:「你別以為我楚弦是在欺負你們,將來我楚弦必成道仙,我徒弟,至少都是宗師,就算是踏上武聖境界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你們還覺不願意,那就算了。」

    這話,不是大話。

    不說楚弦自己,就說楚三,那是連洛勇都比不上的體質和練武的資質,楚弦說他至少是宗師,那的確是謙虛了。

    最多三十年,楚弦就有把握將楚三打造成武聖,甚至,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試想,一位武聖,何其尊貴,做他們一個小小武館的師叔,難道還不夠資格?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37
第三百二十五章 十里亭

    楚弦是在幫人,但也不會做那爛好人,如果他們答應,這件事就這麼定,不答應,楚弦之前幫助他們解圍已經是還了人情,已經是兩不相欠了。

    楚弦這是一片好意,但顯然,盧振海不信。

    換做正常人,估摸都不會相信。

    道仙、武聖,那都是最頂尖的存在,楚弦是隨意說出,彷彿根本不當回事,但盧振海卻是覺得這位楚大人膨脹了,是在說大話。

    他不信。

    所以依舊沒有說話,那樣子,顯然是不願意認楚三做師叔。

    楚弦眉頭一皺,但也沒有說話。畢竟路是他們自己選的,總不能強迫人家,想到這裡,楚弦道:「既如此,那這件事就算了。」

    說完,吩咐楚三:「你留在這裡,和沈子義的護衛一起,等沈子義醒了,護送回府,切莫不可大意。」

    楚三領命。

    楚弦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便率先離去,盧振海依舊是沒有吭聲,只是唉聲嘆氣,到最後,他都沒有抹開面子,去拜一個年輕人為師叔,他覺得,那是丟面子,丟人的事情。

    但他不知道,他這一次失去的是何等難得的機會,日後,盧振海會為今日的選擇追悔莫及。

    楚弦出來之後,獨自一人在京州閒逛,有的時候一個人,反倒是能更好的領略京州的美景人文,這一路走到天黑,楚弦才返回。

    門口,洛妃洛勇早就等在那裡。

    「師父,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紫菀姐姐出門的時候特意囑咐過,要讓你按時服藥,還要你切勿勞累。」洛妃見面就是一臉責備,楚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出門一整天,居然是忘記回來服藥了。

    抱歉一聲,楚弦是乖乖回去喝藥。

    楚三之後回來,說是沈子義醒來了,而且也回去了,托楚三帶話,讓楚弦別忘了三天後的狩獵遊玩。

    洛妃一聽就有興趣,結果楚弦告訴她,自己是答應沈子義一同前往,但只是帶上楚三一個人就夠了,護衛那邊,沈子義會安排一些。也是楚弦想要讓洛妃和洛勇留在家中照看母親,更何況,楚弦現在恢復的極好,今天還與人動手,兩拳就擊敗了兩個先天巔峰武者,這份本事,甚至比之前全盛時期的他都要強上幾分。

    洛妃雖不情願,但也只能同意。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這日大早,沈子義就帶著幾匹快馬前來,拉著楚弦和楚三上馬,直奔京州一個十分有名的地方。

    十里亭。

    這十里亭就在京州邊上,說是亭子,周圍也是有酒樓驛站,很是熱鬧,這裡最多的就是賣馬的,各種寶馬良駒應有盡有。

    除此之外,也有鐵匠鋪,兵器店,前者是獵戶光顧的多,後者都是富家子弟去,前者便宜,後者昂貴精緻。

    沈子義告訴楚弦,十里亭往北再走五十里,就是鳳尾山地界,整個鳳尾山縱深已經是超過百里範圍,光是有名字的山峰,就有十幾座,沒名字的更多,山連山,林連林,當中有無數蟲獸,卻沒有什麼特別危險的,所以這裡就成了附近獵戶和富家子弟跑來狩獵的絕佳場所。

    「我這人不喜歡狩獵,你說這有什麼意思?但偏偏那趙顏真喜歡,沒法子,她要來,我只能跟著,而且她那些朋友,他們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他們,所以才拉你一起來,正好你現在養身子,還沒有官職,否則以後你忙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找誰。」沈子義這時候大倒苦水。

    他這苦水,這一路就沒停過。

    他和楚弦今日都是一身獵裝,束衣皮甲,短劍在身,身後的護衛,背弓的背弓,戴箭的戴箭,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

    楚弦回頭看了一眼,沈子義這次帶著四名護衛,修為都不差,畢竟沈子義身份特殊,有一個中書令舅舅,護衛多一些也無可厚非。

    和趙顏真約定的地點就是在這十里亭,只不過楚弦和沈子義等了許久,也沒見趙顏真他們的人影。

    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有一個獵裝護衛跑來,見到沈子義,急忙上前道:「沈少爺。」

    沈子義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說是之前在這裡等,然後匯合,但卻是被晾了這麼久,換做是誰都不高興,面子上那都過不去。所以沈子義很是惱怒,但因為知道那護衛是趙顏真的人,所以也是耐著性子,忍著怒氣,開口道:「趙家小姐呢?」

    那護衛一笑,回道:「沈少爺,我家小姐已經跟其他幾位公子和小姐先行進山了,說是在鳳尾山下的望鳳台等沈少爺。」

    「什麼?」沈子義當下大怒。

    在他看來,這就是在耍人,這次他忍不住了,直接是開口罵道:「故意耍我是吧?趙顏真她什麼意思?再怎麼說,我和她都有婚約,她是我沈子義沒過門的女人,當女人的,居然敢這麼耍他的男人,當真是沒將我沈子義放在眼中啊。」

    沈子義是越說越氣,那護衛低著頭,不敢言語,這種事他們這些下人當然是不敢摻和,更不敢亂說話。

    就是楚弦也是眉頭一皺。

    顯然,趙顏真這是故意不給沈子義面子,讓他出醜,這麼做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若是事前通知那自然沒得說,但讓人等這麼久才差人來告之,這就不對了。

    沈子義罵了一句,當下就道:「耍我,沈爺還不去了。」

    說完就要調轉馬頭,準備離開,但他仔細一想,勒馬又道:「不對,她故意落我面子,我若是就這麼離開,外人必定認為我小題大做,心胸狹隘,不行,差一點上了她的當。」

    之後,又對楚弦道:「楚兄,這你看見了,趙顏真表面上溫柔可人,實際上卻是處處給我耍心機,我是真降不住她,我若是和她成親,保準被她吞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你說,這種女人就是再漂亮身段再好又有什麼用?」

    楚弦搖頭:「既然沈兄你如此不願,那就去找中書大人說啊,畢竟只是定親,還沒有正是成親,現在解除親事也不難吧?」

    「難!」沈子義這時候連連搖頭:「楚兄,你以為我沒有和我舅舅說?我說過,但我舅舅讓我斷了這個念頭,具體原因也不告訴我,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舅舅是把我當成了與人結盟的工具。」

    楚弦沒吭聲。

    仔細一想,還真是。

    中書令官位不小,兵部尚書的官位也不低,要知道兵部尚書在朝會上的話語權也是相當的高,更何況,六部尚書裡,兵部尚書是少數幾個可以進入首輔閣議事的仙官。

    聖朝政事上,若是中書令和兵部尚書聯手,的確是實力強橫,很多事情,都可以做成,可想而知,蕭禹和趙恆若是成了親家,那的確是強強聯手。

    所以在這種『大勢』之下,沈子義願不願意根本不重要,不光是沈子義,就是趙顏真也同樣無法左右她自己的命運。

    這,或許就是官家子弟的一種悲哀吧。

    若是兩情相悅倒也罷了,若是互相看不順眼,甚至是互相厭惡,那就麻煩了。就像是現在的沈子義和趙顏真,一開始楚弦只以為是沈子義不願意,現在看來,問題是出在趙顏真身上,是她不願意,所以才會故意壓制、挑釁和針對沈子義,估摸也是在想法子擺脫和沈子義的這一樁婚事。

    沈子義不傻,肯定也看出來了。

    「楚兄,這趙顏真故意激怒我,我偏偏不能生氣,而且也不能就這麼回去,否則指不定她在其他人面前會怎麼說我,所以我非但不能生氣,還要去見她,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沈子義這時候拉過楚弦,小聲說了一句。

    楚弦點頭,豎個大拇指,後者立刻明白,回頭衝著趙顏真派來的護衛道:「滾回去告訴趙顏真,就說我沈子義很快就會趕到觀鳳台。」

    那護衛領命,策馬轉身而去。

    「咱們也去,走。」沈子義也是揮動馬鞭,駕馬狂奔。

    沈子義馬術不差,這一路速度不慢,此外沈子義心中有一股怒氣,所以是騎在前面,行到一片半人多高的草地時,異變突起。

    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出一頭野狼,直奔沈子義撲去。

    「公子小心。」後面沈子義帶的護衛一路警惕,此刻發現不對,一個護衛立刻是從馬上躍起,施展武技,幾步踏空過來,撞開那野狼。

    剛才野狼的利齒,距離沈子義不過兩尺距離,那巨大的獠牙巨口和撲面而來的腥臭,險些將沈子義從馬上嚇的摔下來。

    就是後面的楚弦也是嚇了一跳,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楚弦距離很遠,也是鞭長莫及,若不是沈子義的那名護衛隊長距離近,而且反應快,沈子義必然會被那野狼撲下馬去,受傷那是永恆一定的。

    這邊野狼體格都是十分巨大,彷彿牛犢一般,那護衛隊長和野狼撞擊,落地之後便是廝殺在一起。

    但野狼明顯不是只有這麼一頭。

    下一刻,從四面八方湧來一群野狼,數量得有十幾隻,又因為是在半人多高的草叢當中,所以極難發現,當下眾人就陷入混亂當中,尤其是沈子義,嚇的面色蒼白。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40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點小波折

    馬兒受驚,繼續騎在馬上顯然不明智,楚弦上前,立刻是招呼眾人下馬。

    這個過程,一名護衛連人帶馬都被撲倒,生死不知。

    「這是鳳尾山的鐵齒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公子小心。」一個護衛此刻拔刀,護在沈子義和楚弦身前。

    「楚三呢?」楚弦這時候四下看了看,剛才混亂,沒注意楚三跑哪了,這時候沈子義臉色蒼白道:「我剛才看到楚三的馬也被狼撲倒了,楚兄,你快去幫幫楚三。」

    楚弦一笑:「用不著。」

    果然,似乎為了印證楚弦的話,那邊楚三從草叢當中走了過來,這半人多高的草叢,一般都可以到人胸口和肩膀,但在楚三這裡,最多是到他腰部。

    此刻的楚三,彷彿一尊巨人。

    再看,楚三手裡,抓著一樣東西,走進一看,那赫然是一頭巨狼。

    巨狼如牛犢,但在楚三手裡,卻是被掐著脖子,動彈不得,楚三那粗大的手掌一用力,便聽骨頭斷裂的聲音。

    巨狼被扭斷脖子,直接死了。

    「去幫忙!」楚弦吩咐了一聲,顯然周圍的狼有很多,光是沈子義的四個護衛顯然是應付不來。

    不過有楚三幫忙,那就容易多了。

    楚三和洛勇不一樣,洛勇是主修棍法,一根鐵棍輪起來,沒幾個人是他對手,楚三不一樣,楚三的體質,更適合練拳。

    也就是拳法。

    所以楚弦不光是將很多高明的拳法傳授給楚三,更是將真陽神拳和純陽勁也一併傳授楚三。

    這一門拳法一門內功,可催生出神拳奧義的神通,楚三雖然只是練了幾天,但已經有了一些效果,一對肉拳,幾乎無人能敵。

    這些鐵齒野狼雖然兇猛,但畢竟是一群畜生,又哪裡是楚三的對手,所以只看到楚三如殺雞一般,片刻之間,就配合沈子義的幾個護衛,將周圍這一群狼殺了個精光。

    這一幕看的沈子義是目瞪口呆,眼中滿是灼熱。

    「楚兄,這楚三能借我一段時間麼,他太猛了,帶著他出門,安全,而且有面子啊。」沈子義這時候小聲說道,顯然楚三的勇猛,也是將他之前的恐懼驅散,至少沈子義不怕了。

    楚弦則道:「借你幾日倒也沒什麼,不過沈兄,你的護衛也不差,為了保護你,他們怕是連命都可以不要。」

    這時候沈子義才看到,自己的護衛隊長還有另外一名護衛,已經是帶了傷,顯然之前他們被野狼撲倒,是被撕咬了幾口,尤其是那護衛隊長,身上血肉模糊,受傷不輕。

    楚弦醫術高明,這時候自然是上前幫忙療傷止血,這次出來,楚弦身上也是帶了不少丹藥,此刻取出兩枚,一個捏碎,敷在傷口上,另外一個讓對方直接吞下。

    所以傷勢雖重,但卻是沒有性命之憂。

    看著滿地狼屍,楚弦道:「沈兄,你這兩位護衛都受傷,我建議讓他們先回去療傷修養,不要再繼續跟著了。」

    沈子義也是點頭,他有些過意不去,尤其是那個護衛隊長,若不是為救他,也不會被野狼撲倒,不被撲倒,以對方的武功,倒也不至於受傷。

    所以他是點頭道:「好,你們兩個立刻回去修養,我身邊跟著兩個護衛就夠了,況且還有楚兄和楚三在,沒有問題的。」

    那護衛隊長剛才也是親眼見到楚三的勇猛,那簡直是如同鐵塔一般,無敵戰神一樣的手段,不用兵器,只用雙手就撕了七八隻野狼,這份凶悍,便是十個他也不敵。

    所以楚三在,沈子義應該不會有問題,更何況,還有楚大人。

    這護衛隊長當然知道楚弦的手段,所以心裡很放心。

    如此一來,經過這一場意外,沈子義帶著四個隨從護衛,此刻只剩下了兩個,不過兩個倒也夠了。

    幾人繼續趕路。

    這時候沈子義道:「楚兄,我覺得不對勁,這些狼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楚弦笑道:「沈兄看出來了?」

    沈子義一臉理所當然:「那當然,我不是傻子,這些野狼更像是故意在這裡設伏,我覺得這裡面必有貓膩。」

    楚弦知道沈子義要說什麼,所以是搶先一步道:「不要瞎猜,無論是不是,這件事都很有意思,咱們也應該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要不要繼續前行,沈兄你來定奪,如果不去,咱們這就掉頭回去。」

    「不回去。」沈子義連連擺手:「我吃了這麼大的虧,哪裡能就這麼回去,我倒要去看看,那趙顏真究竟是要做什麼。」

    顯然,沈子義懷疑這突然冒出來的狼群,和趙顏真有關係。

    與此同時,在望鳳台外偏僻之地,一個老者盤膝而坐,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個狼頭骨。

    狼頭骨上,以後十幾道黑氣,就在剛才,那十幾道黑氣快速消失,最後是一個不剩。

    「死光了!」

    這老者睜眼起身,然後收了狼頭骨,整理衣冠,隨後是邁步下去,繞到前面。這邊正有一群紈褲子弟正在休息。

    老者這時候衝著旁邊一個紈褲子弟小聲道:「小王爺,那沈子義身邊倒是有些高手,不過傷了兩個。」

    「沒咬那沈子義一口?」那邊紈褲子弟皺著眉頭小聲問道,老者搖頭:「沈子義的護衛拚死護主,所以沒有成功。」

    「那算了,記住這件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畢竟那沈子義的舅舅不好惹。」這紈褲子弟小聲說了一句,隨後又道:「那沈子義算個什麼東西,居然和顏真結了親,當然,若是那沈子義好好待顏真倒也罷了,可看顏真的樣子,肯定是被沈子義給欺負了,而且這沈子義據說在隋州的時候就是成天光顧煙花柳巷,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顏真?今次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

    這紈褲子弟說完,用略帶深情的眼神看著那邊的趙顏真,卻也是嘆息一聲:「怪只怪我爹早早就給我安排了婚事,娶了別人,不然,我與顏真兩小無猜,本應該是一對的啊。」

    那邊老者也是小聲道:「小王爺,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王爺和那兵部尚書趙恆不是一路人,如此,兩家又如何能結親。」

    這一點,這位小王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只能是搖頭嘆息。

    這時候他看到趙顏真看過來一眼,當下是微笑應對。

    那邊趙顏真看了一眼小王爺,隨後收回目光,這時候趙顏真身旁一個心腹護衛小聲道:「小姐,你能確定那小王爺會幫你出手對付沈子義?」

    趙顏真點頭:「小王爺的性子我很瞭解,我只要稍加點撥,就可以讓他誤以為是沈子義欺負了我,以小王爺的脾氣,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而小王爺手下能人異士有很多,就像是旁邊那個老頭,別看其貌不揚,實際上卻有『狼王』的稱號,據說能號令狼獸,為其效命,對方更是北疆王手下當中難得的高手,有他在,沈子義這路上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心腹護衛點頭,隨後又道:「萬一那沈子義倒霉,真的死了,那可怎麼辦?畢竟,他舅舅可是中書大人。」

    趙顏真一笑:「真那樣,又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動手的是北疆王的小王爺,就算是查出來,我也沒有說過讓他幫我對付沈子義的話語,怕什麼?」

    心腹護衛連忙點頭:「小姐說的對。」

    「不過!」趙顏真又道:「小王爺也不是那般魯莽之輩,他肯定不會真的將沈子義怎樣,充其量是嚇唬嚇唬,讓其吃點苦頭而已,現在的官家子弟,那是一個比一個聰明,又會算計,你說,像沈子義那樣的蠢貨,如何能配得上我?」

    心腹點頭,這些話他就不敢評論了。

    這時候,趙顏真看到了一個人,當下是換上一副笑臉,然後邁步上前打招呼:「胥兒妹妹,你可算是來了。」

    前面,一個神色冷淡的官家少女騎馬趕來,後面跟著兩個隨從。

    兩個隨從,一男一女,在這群官家子弟當中並不出彩。

    其他人一看這女子,都是一愣,暗道她怎麼也來了。

    在場的人裡,都是聖朝高官的子女,也有一些官二代剛剛踏上官場,官職是八品向下,畢竟頭幾年,就算是有靠山,也不可能陞官那麼快的。

    京州的紈袴圈子裡,雖然人多,也有各自的小圈子,但彼此都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是京州的官家子弟,互相之間都瞭解。

    就像是剛剛來的這個女子,叫做冷胥,容貌一等一,身段也是一等一,背景雖然一般,但其爺爺,也是聖朝的四品大員。

    但,她幾乎不屬於任何一個圈子。

    冷胥天生性格清冷,趙顏真已經是有名的冰山美人,而冷胥更勝之,只不過她不擅長與人交際,更沒有幾個朋友,此外,她雖然容貌極美,卻是一個啞巴。

    所以,她在京州的官家子弟圈子裡,是一個異類。雖說她不會說話,但因為美貌,卻也是受到很多人的仰慕,平日裡想要請她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就像是這外出狩獵,她就很少參與,沒想到這一次也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41
第三百二十七章 處處針對

    至於她為何來,顯然知道的人不多,趙顏真知道原因,因為,冷胥就是她請來的,不過她和冷胥也不熟,之所以能請得動這位美人,是因為趙顏真告訴冷胥,說那位文人表率,編寫《江山河志》的楚弦楚大才子也要來。

    趙顏真知道,冷胥可是極為仰慕那楚弦,平日裡,楚弦的著作那都是不離手的,所以她知道,只要說楚弦要來,冷胥就肯定能請來。

    至於她特意找來這位號稱京州少見的美女來做什麼,顯然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冷胥雖不能說話,卻是極為罕見的美女,哪怕她是一身獵裝,但依舊是吸引了很多公子少爺的目光,冷胥的身段,簡直是那些男人眼中的極品,曾有人道,若是能娶她,哪怕她不會說話,哪怕短命十年,也值了。

    就算是趙顏真這等美女,在身段上,依舊是差了冷胥很多,也怪不得冷胥一來,眾人的目光就挪不開了。

    趙顏真眼中此刻閃出一道嫉妒,不過她隱藏的極好,根本不顯露分毫,此刻是和冷胥說這話,後者雖然無法答話,但也是點頭回應。

    這個過程當中,冷胥美眸四盼,似是在找什麼人,可以看到她眼中帶著一絲期盼。

    眾人等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那邊才有幾騎快速趕來,仔細一看,正是沈子義和楚弦等五人。

    沈子義雖然臉色不好看,但見到趙顏真時也沒有爆發出來,而後者也是絲毫不提之前戲耍沈子義的事情,反而是很有禮數,言語得當,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沈子義,這些官家子弟自然是都熟悉,而旁邊的楚弦,自然是大都不認識,不過雖然不知道樣子,但楚弦的名字,他們卻是無人不知。

    聽到居然是楚弦之後,自然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但都是說久仰久仰,當然也有個別是真心想和楚弦結交的,都是跑來攀談。

    冷胥站在後面,臉頰微紅,卻是不敢上前。

    她雖然美豔無雙,身段出眾,卻是極為自卑,畢竟是無法說話,所以很少與人接觸,這一次若非是知道楚弦要來,她是決對不會跑來這裡的。

    此刻見到楚弦,她當然是心跳加速,旁邊趙顏真見了,眼中閃出一絲冷笑,卻是熱情的拉著她過來。

    「楚大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朝中冷大人的孫女,冷胥,她可是對你仰慕的很,這一次是特意來見你的。」趙顏真這時候說道。

    楚弦這邊看向冷胥,也是暗中讚歎,好一個絕色美女。

    此女雙目含春,相貌過人,尤其是那婀娜身段,細腰翹臀,比旁邊趙顏真都要美豔得多,這麼一比,趙顏真反倒是淪為了普通。

    就連沈子義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小聲和楚弦道:「楚兄,這冷胥可是京州有名的美女,我今日也是難得一見,果然是厲害,我覺得她比趙顏真要強多了,只可惜,楚兄你已經鍾情紫菀,不過沒關係,將來你官位高昇,多娶幾個那也是丁點問題都沒有。」

    楚弦沒搭理沈子義,他很好奇,趙顏真單獨將這冷胥拉來做什麼?

    實際上,楚弦已經是開始提防這趙顏真了,官家子弟,沒有一個是善茬。

    如此一來,這一次狩獵的人算是齊了。

    一共十幾人,都是家境顯赫,光是身邊帶著的護衛,就超過五十人,可以說是浩浩蕩蕩,很是威風。

    而且這些護衛當中,不乏一些高手,光是楚弦看到的先天高手,就不下五六人。

    再加上其他的後天高手,這一群人進山,倒也沒什麼凶險。

    一行人便策馬揚鞭,踏入鳳尾山境。一路向北,風光秀麗,溪水鳴鳴,當真是鳥語花香之地。

    沿路也有一些野物,野豬獐子,但都被一些公子哥們用弓弩射殺,偶有不中,追逐過去,往往也都能抓回來,所以沒一會兒,眾人就獵殺了一些野味。

    聖朝尚武,無論男女都喜歡打獵,弓弩更是從小練習。

    這時候前面樹林湧動,顯然是有野獸行蹤,而這一路,沈子義放了幾次箭,但都不中,反倒是被別人搶了先,若是如此也沒什麼,但趙顏真是借題發揮,暗中譏諷,這就讓沈子義惱怒無比。

    男人嘛,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

    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那更是削了他的面子,所以這一路上,沈子義都是弓不離手,雙目如電,顯然是憋著一口氣,想要一下獵殺一頭大的野獸,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此刻看到前面有動靜,沈子義當然是認為機會來了,當下是搭弓射箭,想也不想,就射了過去。

    這一道箭矢飛過去,直沒入草中,就在下一刻,嘶吼聲傳來,一頭中了一箭的野豬衝出來,直奔眾人飛奔而來。

    「赤鬃野豬!」有人驚呼。

    鳳尾山裡,最危險的兩種猛獸,一個是鐵齒狼,一個便是赤鬃豬,這兩種也是常見的猛獸。

    而相對來說,赤鬃豬更危險。

    這種猛獸若是發瘋起來,一般人根本制不住,而它比鐵齒狼更恐怖更危險的原因,是赤鬃豬那恐怖無比的防禦力。

    鐵齒狼,一刀砍到要害,基本都可以解決,但赤鬃豬因為皮糙肉厚,尋常箭矢和刀劍,根本破不開它的皮肉,更別說要傷到裡面的內臟器官了。

    而且一旦受傷,赤鬃豬就會發狂。

    這畜生發起狂來,一雙眼睛會赤紅如血,力大無窮,一個衝撞,就可以撞死一個後天武者,那力量,相當於先天高手的全力一擊,一旦被近身,千萬別想著動手,逃就對了。好在這赤鬃豬不會爬樹,所以只要躲到樹上便可安然無恙,更有甚者,早學會了如何對付赤鬃豬,只需在樹上射箭,總會耗死這頭畜生。

    所以此刻見到這赤鬃豬衝過來,眾人急忙是各自散開,以免被這赤鬃豬衝入人群,造成大麻煩。

    這時候趙顏真故意衝著沈子義道:「子義,你箭術境界不夠,不要逞強,還不快點退下。」

    看似關心,實則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

    試問,只要是一個男兒,誰又能忍受這種輕視。當下沈子義臉有怒氣,卻是不聽趙顏真的,也不退躲避,居然是就在馬上,繼續搭弓射箭。

    可說實話,沈子義的箭術的確是很一般,這一箭,居然都沒有射中目標,只是從旁邊擦了過去。

    而赤鬃豬已經是到了不足五丈距離。

    楚三這時候上前一步,顯然,若是赤鬃豬衝過來,他肯定會動手,至少要確保沈子義的安全。

    沈子義第二箭射偏之後,也是面帶羞愧還有一絲害怕,但他倔脾氣上來了,立刻是射出第三箭。

    但是這一箭,雖然射中了,卻只是紮在皮肉傷,然後一晃動,居然就掉了下來,顯然這一箭力度太小,居然連皮肉都沒有刺穿。

    就在這時,趙顏真自己拉弓,射出一箭。

    這一箭十分準,直奔赤鬃豬一個眼珠,而且力道也不差,直接射中,這一下,箭矢刺入一半,疼的赤鬃豬直接陷入癲狂當中。

    眾人一看趙顏真這箭術,當下都是暗中佩服,不得不說,趙顏真是要出身有出身,要容貌有容貌,要實力有實力。

    反觀沈子義,眾人只能是在心裡搖頭,暗道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無形當中,趙顏真再一次貶低了沈子義。

    隨後從一旁又是一箭射來,直接刺入這赤鬃豬的耳中要害,而且箭矢沒入一多半,這一下赤鬃豬哀嚎一聲,直接倒在地上,抽搐片刻就蹬腿了。

    這最後一箭,是北疆王的小兒子,北疆小王爺射出來的,便見他手持長弓,一臉傲氣,冷笑著掃了沈子義一眼。

    彷彿,是在故意嘲笑對方,不自量力。

    沈子義自然是懶得搭理對方,但這時候,趙顏真一句話,彷彿刀子一般插在了沈子義心口。

    就聽趙顏真道:「子義,你箭術不夠,招惹了這個麻煩,差一點惹來事端,若是有人傷到,那就不好了,幸運的是北疆小王爺出手幫你化解危機,你還不謝謝人家?」

    沈子義此刻咬牙切齒,已經是到了爆發的邊緣,趙顏真看到沈子義不言語,又道:「怎麼?人家幫你解圍,你難道不應該謝謝人家?」

    這一次沈子義是沒忍住,直接暴怒。

    「趙顏真,我沈子義用不著別人幫忙。」

    趙顏真一臉『關切』,開口問道:「子義,你這是做什麼?不管怎麼說,小王爺她終究是救了你,你不思感恩倒也罷了,說那些話是做什麼?你又有什麼用意,倘若,你對我不滿意,大可直接說出來,別拐彎抹角的說那些話,顯得你沒有心胸。」

    輪口才和心機,沈子義拍馬都追不上趙顏真,所以此刻吃癟,有理沒處說,憋的差一點出內傷。

    這時候那北疆小王爺也是哈哈一笑:「無妨的,顏真,沈兄弟他若是想學箭術,我可以教他的,而且,不收學費。」

    沈子義氣的咬牙,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這是在故意氣自己,但也沒法子,自己的箭術的確是一般,技不如人,所以沈子義深吸了口氣,沒有搭話。

    但後面,沈子義極為認真的和楚弦道:「楚兄,我要和你學武。」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42
第三百二十八章 獵獸

    楚弦一笑:「學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在趙顏真擺明了是要處處針對你,所以少說話,低調一些,這樣一來,她就是想針對你都不容易。」

    「也只能如此了。」沈子義明顯是受到了打擊,他倒是該認慫的時候就認慫,不會傻乎乎的硬來。

    但楚弦卻是有一個擔憂。

    就算沈子義低調一些,難道就可以了?

    未必。

    趙顏真這女人不簡單,看她雖然表面清高冷冰冰,實際上卻是八面玲瓏,尤其是和這些官家子弟關係很不一般,可見她也是有野心的。

    蕭禹只是沈子義的舅舅,所以她瞧不上,倘若是蕭禹的兒子,那可能情況就不一樣了。

    當然,這也只是楚弦自己的猜測。

    說實話,趙顏真雖然有心機,有城府,但她看人的眼光當真是不行。沈子義雖然也是紈褲子弟,但沈子義優點很多,重情重義,做事有底線,而且沈子義最大的優勢,並不是他有一個中書令舅舅。

    而是他,認識了自己。

    這才是沈子義最大的優勢,將來楚弦不可能不幫沈子義,所以未來的沈子義,必然非同小可,可惜,這趙顏真看不出來。

    還是功利心太強了。

    沈子義低調之後,那邊北疆小王爺也不好再繼續挑釁,只能是就此作罷。有隨從上前分割那赤鬃豬肉,將最好的部分割下來帶走,準備一會兒烤著吃。

    外出狩獵,野外烤食,那是這些紈褲子弟遊玩的一部分,而且還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見有的隨從那是背著酒水,普通的獵戶來這裡是為了生計,而這些官家子弟,只是為了享樂,圖新鮮,圖刺激,僅此而已。

    放平心態之後,楚弦和沈子義反倒是輕鬆了下來,尤其是沈子義,一路上和楚弦說說話,請教一些箭術上的學問,這些,楚弦自然不會藏著掖著,那是傾囊相授。

    要說箭術上,楚弦那也是有獨到之處的,雖說還達不到聖朝最頂級那一批人的箭術,但卻是要比這些官家子弟,以及那些護衛要強了太多太多。

    就說剛才那一頭赤鬃豬,若是換做楚弦來,第一箭就可以將其射殺。

    當然,只要是練習過幾年箭術的人,實際上都可以做到,換一種說法,那就是如果有三四頭赤鬃豬同時衝來,楚弦可以不後退的情況下,連射四箭,同時射殺。

    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不過要教沈子義,就是從最基本最簡單的做起。

    「學箭,第一要訣,要穩,持弓者,最忌心浮氣躁,最忌的就是慌張,一旦慌了,箭射出去的時候就會偏,這一點你需要練習,此外,還有力量,總之,射箭之事,就是千錘百煉,一天射夠三千箭矢,堅持半年,這裡的人,包括那北疆小王爺還有趙顏真,在箭術上,就不是你的對手了。」楚弦這時候說道。

    沈子義連連點頭。

    這一次他是認真的,被一個女人嘲笑看不起,這是沈子義難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這個女人以後很可能會成為他的妻室。

    別說是沈子義,換做是誰也受不來。

    「楚兄,那這射箭有口訣什麼的沒有?」沈子義這時候問了一句。

    楚弦一笑:「還真有。」

    於是告訴對方八字一句,一共八句口訣。這都是楚弦自己總結出的經驗,只要刻苦練習,箭術上,雖說不太可能成為絕頂的高手,但必然可以壓過這些官家子弟。

    如此一來,沈子義也懶得搭理其他的官家子弟,他只和楚弦說話,其他人也不可能插得上嘴。

    一路上,其他的官家子弟各自狩獵,都有收穫,到了一出休整之地,唯獨沈子義和楚弦這邊都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

    那邊北疆小王爺這時候見狀是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諸位,按照狩獵的慣例,一會兒的百獸大會,可不能空手來,那叫做吃白食,所以哪怕是一隻野兔,也得拎過來,畢竟出來一趟,若是什麼都獵不著,那也太丟人了,是不是啊,沈兄弟。」

    最後一句話,直接是衝著沈子義說的。

    對方的目的十分明白,沈子義這一路上什麼都沒獵到,當然是兩手空空,一會兒那百獸大會,實際上就是各方將獵到的獵物烤來吃,若是兩手空空,那就叫做吃白食。

    自然,這是十分丟人的事情。

    沈子義也明白,當下是臉色難看,他有種立刻就回去的衝動,但若是那樣,肯定更是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但眼看就要到休息的地方,這一時半會兒,又去哪獵獸?

    總不能真的弄幾隻野兔過來,那比吃白食還要丟人。

    別人比的都是野獸的兇猛,這邊獵殺野豬,那邊就獵殺野狼,還有一些兇猛獵物,越是兇猛,那面子就越足。

    此刻北疆小王爺一說完,眾人都是看向沈子義和楚弦,一個個竊竊私語,似是在恥笑。

    沈子義受不了這個,當下是拿著長弓,旁邊北疆小王爺還不枉補刀:「對了,沈兄弟不會是打算讓護衛代勞吧,若是那樣,還不如我分你一些肉,省的你出去獵獸,再遇到危險,那就得不償失了。」

    「少瞧不起人,我沈子義待會就獵個大傢伙回來。」說完,沈子義騎馬而去,他的護衛要跟著,楚弦阻止,然後楚弦自己跟了上去。

    兩人策馬行了片刻才停下,沈子義怒氣未消:「他們欺人太甚。」

    楚弦在後面笑道:「那你又何必在意?畢竟,他們那時故意氣你,你越是如此,就越是著了他們的道。」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不能躲避,我若是不吭聲,情況會更糟,這幫傢伙回去肯定會添油加醋的給我傳,到時候京州內,我沈子義就會成為笑柄。」沈子義這時候道,顯然,他看的還是很透徹的。

    楚弦也是點頭:「所以我也沒攔著你,我沒讓你護衛跟來,只有你我兩人,咱們獵殺一獸就回去,至少你面子上能過得去。」

    沈子義趕忙謝過楚弦。

    兩人四下尋找,楚弦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痕跡,沿著痕跡,不過片刻,就尋到一處巢穴。

    這巢穴是一個大洞,裡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事物。

    沈子義這時候看到洞口有成堆的枯骨,甚至還有一些獵戶的殘骸,當下是面色一變:「這裡面是什麼猛獸,殺了這麼多野獸,居然還有人的骸骨。」

    楚弦只是略微一掃,便道:「若無意外,應該是一頭狂風猛虎。」

    沈子義倒吸口氣。

    狂風猛虎。

    那可是極為兇猛的野獸,而且還是這鳳尾山內的獸王,這狂風猛虎數量稀少,但每一個都是厲害無比,而且在京州的紈袴圈子當中,誰能獵殺一頭狂風猛虎,那可是面上增光的事情。

    沈子義這時候是又忐忑,又興奮。

    在他看來,狂風猛虎是很兇猛,也很危險,但如果可以將其獵殺帶回去,趙顏真,還有那北疆小王爺,都得閉嘴。

    想到這裡,沈子義眼中帶著一絲火熱。

    「楚兄,你看咱們該怎麼辦?」沈子義問了一句。

    楚弦一笑:「既然碰到了,就它了,咱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一會兒你來射他,用鋼齒箭,站在那邊樹旁,對準洞口,你將弓拉滿,我讓你射,你就射,切記不可有一絲猶豫。」

    沈子義心裡有些沒底:「這能行?」

    楚弦道:「你沒聽說過,若是在山中發現虎洞,只需在洞口拉弓,然後投以石塊進去,待聽到一聲虎嘯之後,立刻放箭,這樣一來,猛虎剛剛叫喊,必然是張大嘴巴,這一箭,剛好可以射入它虎口之內,必然可將其一箭射殺,到時候將獵物拉回去,眾人只看到一支箭,而且還是你沈大少的箭,這麼一來,你不就爭回了一點面子了?」

    沈子義聽完,依舊是將信將疑,但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期待。

    如果真的能如楚弦所說,那自然是最好了,到時候將狂風猛虎拉回去,他是真想看看北疆小王爺還有趙顏真的表情。

    「一定很爽。」沈子義激動了。

    他當下是按照楚弦所言,站在洞口那大樹旁,做好了準備,而楚弦在後面手持石塊,待沈子義準備好了,便投入洞內。

    一切都按照楚弦的計畫進行。

    石塊投入之後,沈子義立刻是拉滿弓弦,瞪著眼,等待那一聲虎嘯。

    而幾乎是下一刻,洞穴之內果真是傳來一聲虎嘯,那聲音,聽著都嚇人,整個洞口,更是有一股狂風吹出來,樹葉都被震的散落一地。

    沈子義雖然害怕,但他記得楚弦的話,此刻是毫不猶豫,立刻放箭。

    沈子義也是有把子力氣的,他畢竟也是從小練武,雖然武道一般,但力氣不差,他用的弓,那也是好東西,所以這一道箭矢,如同流光,瞬間是射入洞內。

    沈子義射箭之後,那是又忐忑,又期待,他回頭看了楚弦一眼,楚弦道:「等一會兒,若是猛虎沒死,肯定會衝出來,若是不出來,多半就是被你射死了。」

    沈子義深信不疑,於是等。

    又等了許久,洞內是丁點動靜沒有,投石進去,依舊沒動靜,這一下,沈子義放心了,當下是和楚弦一起進入洞內。

    果然,裡面躺著一隻大老虎,此刻是一動不動,上前細看,這猛虎已經是斃命,虎口插入一根箭矢,從後腦射出,正是沈子義剛才射出的那一支鋼齒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