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703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4 18:02
第五百零九章 證據來了

    一聽這話,雷千秋就知道對方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了。

    當下雷千秋也是面色一冷,旁邊江碌更是得意,暗道這楚弦還不知道得罪了雷千秋是什麼後果。這雷千秋和自己可不一樣,人家資歷要老得多,最重要的是,雷千秋在京州的關係更多,別說朝會上,就連首輔閣裡,那都能說得上話,工部尚書對雷千秋也是很恭敬,實際上,若非雷千秋脾氣有些古怪和耿直,那工部尚書的位置,實際上就是他的。

    這麼一個人,可以說是手眼通天,京州之內沒有人敢招惹的存在,楚弦居然敢不給人家面子,這一下就熱鬧了。

    江碌心中得意,反倒是不急了,他倒是要看看,雷千秋會如何應對。

    最好就是發怒,就像是以前,曾經有一個刺史不給雷千秋面子,而且是肆意妄為,結果如何?那是被雷千秋當面教訓了一頓,說到來硬的,動手,就算是首輔閣裡的一些道仙,都未必是這位雷千秋的對手。

    所以江碌覺得,有好戲可看了。

    果然,雷千秋脾氣上來了。

    他就是覺得楚弦是在『仗勢欺人』,所以是二話不說,直接施展術法,將兩道雷電咒罩在靈天和靈絕兩個道士身上。

    一開始是嚇了兩人一跳,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雷千秋這是在『保護』他們,被雷電法咒罩著,別人想抓他們,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下兩人心裡高興,知道今天雷千秋是要保他們了。

    雷千秋這時候倔脾氣上來了,直接道:「楚大人,你是涼州刺史不假,但這兩個人若你沒有真憑實據證明他們有問題,那就別想抓他們,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到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別說你,就是坐鎮涼州的道仙來了,雷某也依舊是這一句話。」

    這不是雷千秋吹牛,他能被稱為雷神,那修為絕對是高深無比,他設下的雷電法咒,除非是他自己,否則這天下能強行破開的,怕是沒有幾人。

    顯然,他是打算『耍無賴』了。

    楚弦一看也是頭大,如果雷千秋這麼不講理,他還真沒法子,再說,雷千秋也只是阻止自己抓人,卻也沒有其他過激的舉動,這就說明,雷千秋心裡還是知道進退的。

    接下來如何,楚弦總不能硬來,想了想,也只能道:「雷大人,我知你行事光明磊落,為人正派,和六盟不是一丘之貉,只是受他們的蠱惑,實際上,六盟這些年就是仗著像雷大人這樣的後台,在涼州欺行霸市,為所欲為,你可知道,光是一個德瑞祥,在瓦城一年偷逃的稅銀就有上百萬兩,除此之外,他們還操控市價,魚肉百姓,藥王觀更是高價賣藥,這一次各地春瘟肆虐,夾雜怪病,藥王觀居然第一時間就有專門對症的丹藥出售,這實在是讓人起疑,雷大人,楚弦敬你為人,但六盟之人,卻絕對不是你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們若是本本分分經營生意,楚弦求之不得,又怎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自己給自己拆台?實在是他們作惡太多,不可再姑息了。」

    這番話,楚弦說的是真情實意,雷千秋一聽,也是有些動容。

    只是顯然,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他還是不信。

    旁邊靈天靈絕二人得意,與那邊廖化眉來眼去,至於江碌更是心裡暗喜,想著楚弦啊楚弦,你不是牛嗎,你不是誰的面子都不給麼,現在你敢亂來?

    便就在這僵局當中,一道紙鶴傳書飛來,直接落到楚弦手中。

    楚弦一愣,打開一看,隨即大喜。

    「雷大人,你要的證據來了。」楚弦此刻是心情舒暢,一掃之前的沉重,彷彿輕鬆了很多,這樣子,讓靈天靈絕兩個道士暗道不妙,廖化是眉頭一皺,至於江碌,更是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雷千秋此刻依舊在氣頭上,他看了看楚弦道:「你有什麼證據?」

    楚弦正色道:「便是藥王觀煉製瘟疫,傳播怪病之罪證。」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

    尤其是靈天靈絕兩人,更是面色狂變,他們自己做了什麼,他們自己最清楚,所以心裡發虛,但又想著,這邊的事情做的十分隱秘,楚弦不可能抓到他們的把柄。

    可即便是這麼想,心中依舊是有些害怕。

    那邊江碌是哈哈一笑:「簡直是一派胡言,楚大人,你若是有證據,為何不早一點拿出來,莫不是隨便找人做了偽證吧?」

    楚弦看了一眼這個江碌。

    此人著實可惡,但眼下還不能對付他,所以楚弦也沒有上當,更不會因為對方一句話就憤怒,只是淡淡道:「是真是假,一會兒便知,還請雷大人和江大人隨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楚弦這邊賣關子,沒有具體說明情況,自然是讓雷千秋和江碌好奇不已,尤其是後者,心中覺得楚弦是在故作玄虛,但又覺得有些不妙,究竟是什麼感覺,他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以楚弦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如果沒有把握,那絕對不會如此的篤定。

    如此,雷千秋都同意了其他人又能說什麼。

    至於現在靈天和靈絕兩個人,雷千秋來之前還算是高手,但雷千秋來了之後,他們兩個就什麼都不是了。

    區區法身境界,放在一般情況下那的確是厲害無比,但在真正的道仙面前,那就和麵糰捏的一樣,不值一提。

    所以他們只能是聽從,無論願意不願意。

    那邊尚武門的廖化也是一臉詫異,只是這種時候,他就算是一尊武聖,也沒法子左右雷千秋的決定。

    也只能跟著去。

    所以接下來楚弦帶路,州府眾官跟隨,還有接近三百名兵卒,帶著雷千秋等人一路出了州府,然後七拐八繞,進入了沙城之內一個宅院。

    實際上就在靠近這裡的時候,靈天和靈絕的臉色已經是難看至極。

    別人不知道這個宅院的底細,他們又如何能不知道?

    甚至,就連吳承祥都不知道,因為這裡,是他們藥王觀在沙城的秘密據點,包括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也在這裡。

    如果這裡被楚弦發現,那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靈天和靈絕二人和剛死了爹娘一樣,可以說是面無血色,甚至可以看到兩人還在顫抖。

    因為他們很清楚接下來會面對的是什麼。

    別說廖化,無論是誰,都救不了他們。

    這種恐懼,那是由內向外發出來的,哪怕是偽裝的再好,別人也能看出來,廖化一看兩人這架勢便知道不妙,只是眼下,他也沒招兒。

    等到了門口,楚弦衝著靈天和靈絕兩位道人道:「二位,請吧。」

    這時候,靈天和靈絕已經是臉無血色,半天不挪步子,這時候他們開始記恨雷千秋了,若不是雷千秋用雷電法咒『保護』他們,他們現在至少還能逃。

    可如今,連逃的可能性都沒有。

    兩人心裡清楚,如果踏入這屋子,那必然是回天乏術,誰都救不了他們。

    只是他們也很奇怪,這楚弦究竟有多大的神通,居然能找到這裡?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候,就連雷千秋都看出了端倪,楚弦帶著他們到了這裡,這靈天和靈絕二人就膽怯無比,也不似剛才那邊理直氣壯,現在的他們,便如同做了錯事,被人翻出了鐵證一般。

    當下雷千秋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他這一次來,就是因為聽了廖化的講述,說起來雷千秋是很少出面替人說話或者求情的,這一次破例,一來是因為廖化和他有交情,廖化的師父風林劍聖在早年曾經幫過雷千秋,算是欠了人家一個大人情,再加上和廖化相識數十年,對方開口說了,那這一點小忙他又如何能回絕?二來藥王觀他也是知道的,那是有傳承的宗門,有些底蘊,而且早年也是做過很多救濟天下的好事,就說之前藥王觀捐銀子給工部,也得承人家的情,最重要的是,雷千秋一開始認定楚弦是在燒那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在故意借用官員的權勢來欺壓別人,他看不慣,所以才出面。

    但雷千秋也不傻啊,就看現在靈天和靈絕兩個道人的模樣,就知道對方是心虛了,否則不會是這個樣子。

    此外在京州的時候,雷千秋實際上對楚弦是很看好的,對於楚弦的性格也是很佩服,畢竟楚弦是辦成了幾件大案子,為聖朝立功,這樣的人,又如何輕易會用權勢壓人?

    此刻,雷千秋心裡也是打鼓,他也害怕,萬一自己沒有搞清楚情況,助紂為虐,那以後哪裡還有臉出來見人。

    所以這時候雷千秋也有些惱火,直接衝著靈天和靈絕道:「二位,走啊,若是心中無愧,那便什麼都不要怕,有我幫你們說話,但是醜話說在前面,倘若你們真的做出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雷千秋第一個不饒你們。」

    靈天和靈絕都快哭了,更害怕,更不敢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4 18:04
第五百一十章 證據確鑿

    楚弦這時候一笑:「二位,臭媳婦終歸是要見婆婆的,走,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再說你們怕什麼,有雷大人給你們撐腰給你們做主,四品的大員,一下子就被你們弄來兩個來壓我楚弦,說起來,最應該害怕,最怕做錯事的,實際上是我才對。」

    這話說的雷千秋和江碌都是臉色不好看。

    江碌這時候索性是不說話了,雷千秋暴脾氣上來了,直接上前伸手,一手一個,拎著靈天和靈絕道人進了院子。

    進去之後,便看到院子裡,幾個穿著藥王觀道衣的道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還可以看到院子裡擺著很多大罐子,有的是向外冒著黑乎乎的怪氣,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陪著一個白衣老者,正站在院子當中。

    見到楚弦進來,女子立刻是迎了上來,她正是李紫菀。

    「接到你的紙鶴傳書,我就來了。」楚弦說了一句,李紫菀點頭,然後衝著楚弦道:「這一次我將藥宗執法長老杜若道仙請來,對了,他在百年之前就是藥王觀的首座,你說巧不巧,杜若前輩知道藥王觀的後人在胡作非為,大怒,直接下山來到沙城,結果就發現了只有藥王觀的人才知曉的記號,這一路跟隨,居然是找到了這裡,我發現這裡的情況,就立刻給你傳書,順便將這裡的人都控制了起來。」

    李紫菀在邀功,楚弦卻是知道,這一次李紫菀還真的是立了大功。

    在自己最需要證據的時候,李紫菀將這鐵證送了上來。那院子裡的罐子當中,便是怪病瘟疫的毒種。

    這罐子,就是培育煉化怪病毒種的法器,如今這也算是鐵證如山了。

    還有藥王觀的人被抓了現行,這麼一來,靈天和靈絕再能狡辯,再請誰來說清,那都沒用了。

    「對了,還有賬本。」李紫菀從屋子裡搜出來的一些賬本拿給楚弦,楚弦只是粗略一看,便知道已經抓住了藥王觀的死穴。

    這一次,對方便是將首輔閣的仙官搬出來,也沒用了。

    當然,得先去拜謝那位藥宗的杜若前輩。

    人家也是道仙,而且幫了這麼大的忙,不謝那就不合適了。

    所以楚弦親自上去道謝,那位藥宗前輩倒也是極為客氣,連忙說不敢:「楚大人,你是聖朝官員,老道士我只是山野修士,當不得楚大人這麼客氣,而且老道士我有愧啊,自己成仙之後,光顧著清修,也沒有監管我這些後輩,以至於讓他們做出了這些錯事。」

    說完,杜若扭頭看向靈天和靈絕,直接道:「你們兩個孽畜,還認不認得我?」

    實際上,靈天和靈絕看到杜若的時候,已經是嚇的面無人色,此刻被訓斥一句,急忙是上前跪下行禮。

    「靈天,靈絕,拜見師祖。」

    楚弦一愣,李紫菀沒說錯,這杜若還真的是藥王觀的前輩,居然還是這靈天靈絕道人的師祖。

    這麼一來,那就有意思了。

    杜若那是行家,雖然成就的不是醫仙,但醫道的本事,也只在醫仙之下,靈天和靈絕兩個人做了什麼,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一定是知道的。

    果然,接下來杜若便道:「你們兩個,還知道有我這個師祖?若不是楚大人在這裡,老道我一掌一個,早將你們掌斃了。」

    這話說的是殺氣十足,顯然不是開玩笑。

    如果楚弦真不在場,他杜若是真敢殺人的,就衝著靈天和靈絕兩人做的事情,殺他們一百次都嫌少。

    接下來杜若問話,靈天靈絕兩人是不敢有絲毫隱瞞,只是片刻,就將楚弦需要的東西問了出來。

    這一次肆虐涼州的怪病,便是靈天和靈絕二人暗中煉製,主要是為了對付楚弦,順帶大撈一筆。

    聽到這話從靈天和靈絕兩人口中說出,而且是確定無疑,這一下,吳承祥腿腳發軟,手指顫抖,江碌反倒是一臉正色,開口道:「想不到這靈天靈絕二人居然真的如此喪心病狂,慚愧啊,雷大人,你我二人是受人所騙,差一點耽誤了楚大人的大事。」

    這話一出,楚弦心裡也是對這位江大人的『急智』佩服無比,此人的臉皮得有多厚,才能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

    懶得理他。

    倒是雷千秋那是真的一臉羞愧,他身上雷光湧動,顯然是動了怒。

    當然這一次不是怪楚弦,而是衝著靈天和靈絕兩個人,這兩個人做的事情,那當真是喪心病狂,居然為了斂財,居然為了對付楚弦,處心積慮煉製毒物傳播,將百姓生死置於腦後。

    他可是聽說,這一此涼州因為那怪病,死掉的百姓就數以千計。

    那可是幾千條人命啊。

    多少家庭支離破碎,父母悲兒女泣,皆是因為這兩個賊道人。

    而自己,居然差一點相信了他們,差一點,助紂為虐,而聽到江碌的話,雷千秋那是怒氣難平,大罵道:「兩個賊道,該死。」

    說完,居然是要動用術法,楚弦著急,急忙阻攔,最後還是杜若出手攔住了雷千秋。

    在場之人,能在修為上攔住雷千秋這種人物的,也只有杜若這位藥宗道仙級別的高手了,藥宗那是傳承數千年的大宗門,和聖朝存在的時間幾乎相同,等於是聖朝創立的時候,藥宗也就創立了。

    這數年前來,風風雨雨,藥宗的高手那也是數不勝數,作為執法長老之一的杜若,那修為自然不一般。

    所以他能攔住雷千秋,是正常。

    楚弦這時候見狀鬆了口氣,如果真的讓雷千秋殺了靈天和靈絕兩個人,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而且雷千秋必然得擔上責任。

    能攔住那是最好。

    楚弦這時候急忙道:「雷大人息怒,這兩個人雖然該死,但有聖朝律法可以懲處他們,雷大人千萬不要亂來,若是信得過楚弦,這件事就教給我來做,楚弦必然讓雷大人你滿意。」

    這話說的很講究,雷千秋就是再怒,這時候也得給楚弦面子。

    原因無他,楚弦幫了他,若是之前楚弦迫於壓力放了這兩個人,那自己才叫萬劫不復。

    所以雷千秋點頭:「楚大人,我信你。」

    一句話,表明了雷千秋對楚弦的態度和信任。

    這時候,雷千秋扭頭看了一眼那邊有些不安的廖化,直接伸手,凝聚出一把雷刀,直接將袖子斬開。

    「廖化,你必然知道一些端倪,但你依舊是慫恿我來干涉涼州內政,不錯,我與你有十幾年的交情,你師父還曾經幫過雷某,雷某銘記於心,但是這一次,雷某一世英名差一點毀於一旦,因而只能與你廖化割袍斷義,從此,再不要來往了。」

    雷千秋做事當真是乾脆,他知道,這一次如果不是廖化來求他,他不可能來涼州,而且廖化顯然和藥王觀的人那是關係密切,不然怎麼會來求情?

    所以說,這件事裡,廖化說不定也是參與其中,甚至是知道內情的。

    這麼一來,那自己如何再交這個朋友。

    這種朋友,不交也罷。

    廖化臉色一陣青白,想說什麼,卻也清楚雷千秋的脾氣,知道說也沒用,所以是唉聲嘆息,連連搖頭。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以楚弦為主導,有杜若在,靈天靈絕二人根本不敢有所隱瞞,實際上,他們也隱瞞不了,因為現在是人贓並獲。

    這麼一突審,什麼情況都知道了。

    可以說,楚弦這一次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靈天和靈絕二人,杜若本想是帶回藥宗處置,但楚弦沒答應,所以杜若也不強求。

    「楚大人,你與紫菀長老關係密切,以後甚至是醫仙李附子的女婿,那也算是半個藥宗的人,以後若是有事,可直接來藥宗,能幫忙的,杜若必然不會推辭,此外,藥王觀傳承數百年,沒想到卻毀在了這兩個人身上,杜若愧疚無比,以後這世上,再不存藥王觀,便算是杜若的謝罪吧。」

    杜若這時候連連嘆息,他曾是藥王觀的首座,沒想到最終藥王觀的傳承會毀在他的手裡,這當然是讓他感覺到愧疚。

    可沒法子,藥王觀經過這件事,名聲那已經是臭了,再堅持也沒意義了。

    楚弦點頭,這種事也沒法子,只能說,所有的過錯,都在靈天和靈絕二人身上,他們這一次是罪責難逃。

    加持官術,鎖住其修為,靈天靈絕便是修為再高也沒用了,直接被兵卒押了下去,嚴加看管。

    而那廖化或許是做賊心虛,或許是羞愧,居然是悄悄離開。

    六盟當中,楚弦目前也只接觸了藥王觀和德瑞祥,藥王觀自己作死,徹底完蛋,德瑞祥雖然還不至於,但楚弦一直在查辦他們欺行霸市的行為,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吳承祥這一次跟著靈天和靈絕二人來,算是倒了黴,現在想走都不行,得留下審審,雖說楚弦知道以吳承祥的城府,肯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但能關這老小子幾天也不錯。

    事情了結,雷千秋和杜若要走,楚弦好說歹說讓他們留下吃了頓飯,宴請一番,雖沒有什麼仙釀佳餚,但重點不在於這個,而在於可以結交到這兩位道仙。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31
第五百一十一章 黃衣女子

    尤其是雷千秋,這位在聖朝的能量可是相當大的,雖沒有入首輔閣,但那是因為他的性格,否則按照資歷和修為,雷千秋入首輔閣早就足夠了。

    不過也是因為雷千秋脾氣古怪,所以眼下居然是和楚弦能說到一起,最後更是稱兄道弟,用他的話說,楚弦很對他的脾氣,那是相見恨晚。

    楚弦也是將六盟危害道出,雷千秋聽完,算是明白了楚弦為何要想法設法的針對這六盟。

    「想不到,這六盟的危害居然如此大,我早聽說涼州無錢,看起來並非是涼州真的沒錢,而是大部分的銀子,都被這六盟強取豪奪,向下,他們魚肉百姓,向上,欺瞞官府,搞的百姓苦,官府窮,這種存在,當然要打擊。」雷千秋這時候也說道。

    不過隨後,雷千秋又道:「剛才楚老弟你沒搭理那江碌,我看事後必然會被他記恨啊,江碌這個人的風評,我也是知道一些的,睚眥必報啊。」

    楚弦一笑:「我若是怕他,那剛才就不會那麼說了,我楚弦交朋友,一重品行,二重交心,江碌大人那種人,我楚弦高攀不上啊。」

    雷千秋哈哈大笑。

    楚弦這是變著法子誇自己,當然是讓雷千秋受用。

    酒足飯飽,雷千秋也是告辭而去,楚弦相送,同時杜若也要返回藥宗,楚弦也沒有絲毫怠慢。

    幾日之後,藥王觀的事情州府就公佈於眾,自然是引起百姓震驚,上報聖朝,同樣是得到了京州方面的指示。

    基本只有一個意思,嚴懲不貸。

    楚弦親審,判了靈天靈絕二人斬首之刑,他們散播瘟疫,牟取暴利,其罪當誅,這沒有什麼說的,只可惜這兩人除了藥王觀的事情,其他關於六盟的卻是隻字沒提。

    也不知是出於義氣還是想著要讓六盟其餘之人來報復自己。

    總之無論是哪個,楚弦都不怕,等著他們來。

    行刑之日,正好也是齊家和另外幾個京州商會藥行開業的日子,遊街時,楚弦故意帶著靈天靈絕二人走過那幾個街巷,可以看出靈天和靈絕那樣子是憤怒無比。

    「楚弦,你別得意,我二人便是捨棄肉身,將來也能成為鬼雄,你等著,咱們沒完。」靈絕脾氣暴躁,死到臨頭居然是還在大放厥詞。

    楚弦一笑:「其他的本官還真不好確定,但你們成為鬼雄的這件事,本官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們,不可能的。」

    靈天靈絕二人不信,楚弦也懶得和他們廢話,走到監斬台,一聲令下,刀刃斬過,人頭落地。

    靈天和靈絕二人的魂魄立刻是飛出,看得出,這二人果然是得到過一些鬼道的修煉法門,其魂魄居然不似普通人死時那般脆弱,而是可以輕易凝聚鬼體,而且還有厲害的術法。

    怪不得兩人之前那般猖狂,果然是有所依仗。

    鬼體若是要逃走,那自然更加輕鬆,這兩個新鬼還打算說一些狠話然後再離去,但發現楚弦眼中露出的憐憫,一下子是有些不解。

    隨後,兩道漆黑的鐵鏈從虛空飛出,將靈天靈絕二人的魂魄鎖住,這一下變故嚇的兩鬼嘶叫不已,想要逃走,但無論他們怎麼變化,甚至是化作一團鬼霧,也依舊無法掙脫那兩條漆黑的鐵鏈。

    順著鐵鏈那一端,可以看到一扇鬼門,鬼門那一頭,一個身高超過三丈的鬼差正在拖著鐵鏈,一點一點的將靈天靈絕拉過去,除此之外,還有幾個陰官衝著這邊行禮。

    起初靈天靈絕二人也沒反應過來,後來才發現,這行禮之人當中,居然還有陰府的判官。

    那可是陰界高層,傳說一般的存在,以後在陰界受什麼刑法,都得看人家判官一筆如何判決。

    本來靈天靈絕早就供奉著陰界判官牌位,想著以後若是死了入了陰界,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可眼下,這位判官明顯不是在對他們行禮。

    不是對他們,就是對楚弦。

    要知道陰府不管人間事,同樣的道理,人間之權貴在陰府陰官面前,也是不值一提,而且人官和陰官互相不對付,這也是人所共知之事,尤其是陰府判官,那在陰界當中權勢極大,根本沒有不要對一個人官刺史這麼客氣。

    而且這何止是客氣,這判官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和見了十殿府君一樣的謙卑。

    這讓靈天靈絕二人感覺到了不妙。

    最恐怖的是接下來楚弦的話。

    「這二人罪大惡極,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楚弦衝著鬼門那邊說了一句,那邊的判官急忙道:「知道,知道,肯定讓楚大人滿意。」

    聽到這話,再看到那判官謙恭的表情,靈天和靈絕二鬼不敢吭聲了,他們很害怕,也忐忑,更想不明白,明明陰官和人官互相不怎麼搭理,想著自己師兄弟二人早年就打點陰府的關係,暗中修煉鬼道術法,就是預防萬一,可現在,似乎這楚弦在陰府的影響力更大。

    連一位判官對著楚弦也都是畢恭畢敬。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不明白,靈天和靈絕就被那巨大的鬼差拉入鬼門,然後在幾個鬼差和那位判官的笑聲中,鬼門關閉。

    這一切,只有開了靈眼,有修為的人才能看到。

    百姓看不到,但州府不少官員都看到了,此刻也都是目瞪口呆,但沒人敢問,反正刺史大人現在對他們來說,早已經是高深莫測,就算是做出再出乎預料的事情,都不奇怪。

    斬了靈天靈絕兩個道人,可以說是大快人心,不過楚弦知道,雖然滅了藥王觀,但六盟也只是去了其一,接下來,這六盟會如何做,楚弦也很期待。

    最好就是他們主動反擊,這樣可以抓住把柄,一一擊破,最麻煩的,就是對方沉寂下來,若是抓不到把柄,當然不好有動作。

    接下來幾日,風平浪靜,齊家他們新開的藥行也是經營的順順當當,藥價比藥王觀把持藥市時,可是要好了很多。

    當然,在查封藥王觀這件事上,楚弦後來是聽崔煥之說過,那幾日,朝會上經常會有官員將涼州的事情拿出來說。

    可以說經常有人藉著楚弦查封藥行的事情來攻擊涼州州府,攻擊涼州州府實際上就是在攻擊楚弦。

    當時的情況據說已經是非常嚴峻,幸好楚弦及時拿下了靈天和靈絕兩個人,更是弄出了鐵證。

    這樣,朝會上拿涼州說事的官員才消停了。

    不過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來,那六盟的影響力還是相當大的,不在官場,卻可以影響官場,這種能力絕對不可小覷。

    這段日子,楚弦自然是相當忙碌,乃至於前段時間娘親楚黃氏來到涼州,楚弦都沒有時間好好去陪陪老人家。

    好不容易得了空,楚弦將州府的事情交給長史李季,而他自己則是去了專門給楚黃氏安排的宅院。

    這裡是州府挑選的地方,幽靜,園林多,住在裡面自然是心曠神怡。

    平日裡,就是洛妃和李紫菀經常來,楚弦這個當兒子的,反倒是很少來,今天楚弦來就是打算陪陪娘親。

    剛進去,就看到了一個下人,這個丫鬟一看是楚弦來了,剛要說話,楚弦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丫鬟機靈,急忙不吭聲了。

    「刺史大人安好。」丫鬟上前小聲行禮。

    楚弦一笑,這裡的丫鬟下人,都是洛妃和李紫菀挑選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吃苦,也懂事,更勤勞,所以楚弦對他們也很好。

    「老夫人在裡面嗎?」楚弦問了一句,那丫鬟急忙道:「在的,老夫人正和陸小姐說話呢!」

    「陸小姐?」楚弦一愣。

    那丫鬟反應過來,道:「刺史大人不知道,陸小姐是老夫人的朋友,最近一段日子經常來探望老夫人。」

    楚弦詫異。

    母親楚黃氏在涼州應該是沒什麼故人和朋友的,自己這段時間忙碌,居然不知道母親還交了朋友。

    而且也沒聽李紫菀和洛妃平日裡說起過。

    楚弦好奇,不過也沒當回事,讓那丫鬟去忙,他則是邁步走了進去,穿過木廊,前面花園之內有涼亭,此刻楚黃氏正在和一個黃衣女子說話,說到高興之處還笑出聲來。

    楚弦放慢腳步。

    這些年,自己在官場忙碌,很少陪伴母親,但母親卻沒有一絲的埋怨,當然,楚弦這一世已經是將母親身上的隱疾全部祛除,又加以自己親自煉製的養生丹藥,可以說母親就算是再活百年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楚弦打算二十年之內,實現他一品仙官的抱負,之後便多陪陪母親,陪家人遊歷名山大川,各地名勝。

    如今聽到母親開懷大笑,楚弦自然也是高興,顯然那位黃衣女子很得母親的歡喜。

    這時候楚弦邁步而入,楚黃氏見到楚弦,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弦兒來了。」

    楚弦在外,那是人人懼怕位高權重的刺史大人,但在楚黃氏面前,他就只有一個身份。

    為人子。

    所以楚弦很是恭敬,先對母親請安,那邊黃衣女子也是急忙起身,衝著楚弦行禮。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34
第五百一十二章 陸輕煙

    楚弦看了一眼這黃衣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美麗大方,自有一種氣勢,顯然不是普通人。

    尤其楚弦能看出來,這女子的修為不差,至少都是神關巔峰的術修高手,甚至可能已經半步踏入了法身境界。

    以此女的年紀,這份修為當屬厲害了,畢竟這世上像是洛妃那樣的術修天才屬於萬中無一的存在。

    「陸輕煙,見過刺史大人。」黃衣女子主動開口報出姓名。

    楚弦一聽這個名字,便是眼瞳一縮,但也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而是點了點頭,然後便衝著母親楚黃氏說話。

    楚黃氏顯然很高興,說了不少,這時候陸輕煙主動告辭,等到陸輕煙走了之後,楚弦才不經意問了一句;「娘,這位陸姑娘是做什麼的?」

    楚黃氏笑道:「輕煙啊,是個好姑娘,她人不錯,我初來涼州時,去布莊買綢緞,就認識了輕煙,她很能幹,年紀輕輕便開了布莊,而且很懂事,我們能聊得來,所以就經常主動請她來說說話。」

    楚弦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但楚黃氏卻是又說了一些陸輕煙的事情。

    但等到楚弦離開母親住所,臉上已經是帶著一絲寒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弦動怒了。

    而且還帶著一絲殺氣。

    不過剛走到門外,楚弦就看到外面那陸輕煙等在那邊,見到楚弦出來,陸輕煙上前行禮:「刺史大人無需動怒,輕煙並無惡意。」

    楚弦冷哼一聲:「你若是有惡意,現在早就和靈天道人他們一起到陰府報導了。」

    陸輕煙宛然一笑:「刺史大人,輕煙膽子小,經不起這般驚嚇,更何況,輕煙行事坦蕩,也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刺史大人手裡,更不會去步靈天靈絕的後塵。」

    「有什麼事,說吧。」楚弦實在懶得多廢話,陸輕煙雖然美貌,但楚弦什麼人,又怎麼會在意對方的美貌。

    陸輕煙估摸也看出楚弦的心形,當下是收了之前的一些不切實際的心思,然後正色道:「刺史大人,此番輕煙前來,是代表六盟,向刺史大人認錯的。」

    楚弦一笑:「陸輕煙,六盟之一的輕煙閣便是你的吧?我查過,六盟當中,就算是德瑞祥也是經營了許久才有今天的局面,其他的,更是因為有傳承,唯獨你輕煙閣,從創立到現在,不過十年光景,你一個女子,十年時間居然能將輕煙閣經營到這種程度,當真是了不得,只是你能代表六盟嗎?」

    陸輕煙點頭道:「以前或許不行,但現在,可以。」

    這話裡隱藏著一層意思,楚弦品出來了。

    六盟以前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陸輕煙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她和靈天靈絕不是一路人。以前有藥王觀,她無法代表六盟,現在藥王觀完了,她就可以了。

    楚弦盯著陸輕煙看了一會兒,後者居然是毫不畏懼,但實際上心裡已經是懼怕無比,陸輕煙自問天資卓越,什麼樣的人物她都能應對自如,甚至於四品高官,她都能從容。

    可今天在楚弦的眼神下,她居然有些慌了。

    好在她還可以強裝鎮定。

    同時陸輕煙心裡已經是將靈天靈絕,包括吳承祥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在她看來,楚弦太恐怖了,這麼一個人物,在京州的時候就是一個傳奇一般的人物,光是破獲了巫族十三巫祖的大案,這種事情豈是一般官員能做到的?

    楚弦就做到了。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與這樣的人物為敵。

    六盟成立之初,只是為了互相幫扶,為了一起抵禦外敵,但不知什麼時候,六盟有些變質了。

    主要就是靈天靈絕,還有吳承祥他們太過膨脹,太過自大,甚至於,膽敢操控市價,更是勾結一些官員,打壓另外一些官員。

    在陸輕煙看來,這是一條紅線,做生意的人不能碰,碰之即死,可靈天靈絕自持修為高深,吳承祥自持德瑞祥生意廣大,也沒有聽她的。

    後來果然是自釀苦果。

    陸輕煙這一次出面也是迫不得已,靈天靈絕還有吳承祥,連帶尚武門的廖化,他們做事已經是超出了一個生意人的範疇,而且所用的是六盟的旗號,出了事,也是六盟來扛著。

    就像是這一次,藥王觀亂搞,因而覆滅,德瑞祥也是沾上了晦氣,同樣,六盟當中的其他成員也必然會被楚弦,甚至是聖朝高層盯上。

    而且之前好不容易攀上的一些官場關係,在這幾日也是陸陸續續和六盟撇清關係。

    很簡單,若是之前官府沒有六盟什麼把柄的時候,照拂一二那倒是沒什麼,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藥王觀犯了事,那是證據確鑿,便是給出去千金萬銀,那些官員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替你說話,陸輕煙這幾日可謂是嘗盡了這些人間冷暖,你發達時,那些官員會一路幫襯,不會為難,一旦落難,本來是應該做的事情,那些官員也不會給六盟再開綠燈。

    這便是現實。

    陸輕煙知道,不說別人,光是說她的輕煙閣,倘若沒有官家在後面撐著,那這些年的生意不可能如此的順風順水。

    但現在,幾個撐著輕煙閣的官員也是或明或暗的開口,表示以後不能再撐著輕煙閣。

    哪怕輕煙閣沒有做錯什麼,但就是因為是六盟成員,被藥王觀連累,沒人再敢照拂,用一句相熟的官員的話來說,如今是楚弦盯上了六盟,而且是拿著確鑿的證據將藥王觀徹底搞死,至於六盟其他成員,楚弦也不會放過,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再趟這渾水。

    沒有了撐腰的官員,其他的一些地方官員有的是不敢得罪楚弦,有的,更是要做一些楚弦喜歡的事情來巴結這位刺史大人。

    所以現在六盟當中,除了龍泉寺的生意還算湊合以外,其他的都是每況日下。

    就算是龍泉寺,據說也是生意清淡了很多,好在龍泉寺的鐵匠僧人還算是有些境界,哪怕是生意不好,他們也不會喊冤。

    可陸輕煙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不是忍讓就能解決問題的。

    如果不想辦法,情況會越來越嚴重,她不想辛苦打拚的基業就此毀於一旦,靈天河靈絕二人已經是伏法,找他們也沒用,所以陸輕煙就想到了一個詞,解鈴還須繫鈴人。

    所以她想方設法找到了楚黃氏。

    她知道如果直接去找楚弦,必然會被轟出來,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所以她只能另闢捷徑,先去找楚黃氏。

    這件事,只要楚弦願意放六盟一馬,那就好辦多了,甚至陸輕煙知道,如果能攀上楚弦這個『現官』,那她們的日子便不一樣,甚至可能更上一層樓。

    「刺史大人,六盟並非您想的那樣,吳承祥,還有靈天靈絕他們所做之事,至少包括我在內,還有龍泉寺的火陀大師是不知情的,還請刺史大人明鑑。」

    陸輕煙說完,依舊沒見楚弦回應,這一下陸輕煙有些慌神。

    許久,才聽楚弦道:「若不是我娘為你求情,就憑你蓄意接觸我娘這一條,我楚弦就可以讓你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陸輕煙能聽出來,楚弦不是在開玩笑。

    當下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輕煙從一開始也沒有向老夫人有任何隱瞞,老夫人一開始也不願意幫忙,但知道真實情況之後,便說有人做錯事,不可讓連累其他無辜之人,所以才願意幫助輕煙說情。」陸輕煙算是看出來了,面對楚弦,不可有任何隱藏和小心思,只要坦蕩,那麼反而是很容易和這位刺史大人交流。

    楚弦想了想,才道:「我本來是要將六盟徹底剷除,但我娘既然替你說情,明日你來州府,將六盟的情況一五一十道出,若是真沒有參與欺行霸市偷逃稅銀之事,放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楚弦鬆口,陸輕煙大喜,急忙道:「輕煙明日一定到州府拜訪,到時輕煙會帶著龍泉寺火陀大師一起拜見刺史大人。」

    楚弦實際上早就派人查過,六盟當中,倒還真的是這輕煙閣還有龍泉寺要守法,也本分很多,而且也是做過不少好事,便如龍泉寺,當年妖族入侵時,州府銀兩吃緊,但所需兵器消耗極大,尤其是箭矢,那是需要數以百萬計才能勉強佈防整個州地,當時龍泉寺是全力開工,更是沒要銀兩,等於是贈送了州府超過四十萬支箭矢,解了當時州府的燃眉之急。

    這件事蘇文正都是說過的,而且還說龍泉寺那幫子和尚,不像和尚,試想哪家的和尚不是標榜慈眉善目,講究以德服人。

    偏偏龍泉寺便是相反,講究以武降人,從善者為尊,行惡者誅魂,根本沒有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宗旨,尤其是對付那些惡人,龍泉寺的和尚從來不知什麼是慈悲為懷,必然是為惡必究,算是佛門當中的一批異類。

    但偏偏,就是這些異類,行事反倒是光明磊落。

    到了第二天,陸輕煙果然是早早就帶著一個大和尚來州府拜訪。

    楚弦在正堂見了這兩人,那大和尚便是龍泉寺的首座火陀大師,和平常見到的出家人完全不同,這位除了是光頭,穿著僧衣之外,那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和尚。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37
第五百一十三章 六盟解散

    滿臉橫肉,體魄強健,獅子眼,修羅掃帚眉,便是在笑也是怒目金剛一般的模樣,此外這位可能有異族人的血統,眉毛和鬍鬚是赤紅色的,而且渾身蕩漾一股火焰之氣,怪不得會被稱之為火陀大師。

    這位大師雖然樣子凶悍,但卻是學識淵博,為人磊落,倒是一個可以結交之人。

    自然,這位火陀大師基本上是醉心於鍛造兵器,其他的事情並不關注,至於龍泉寺兵器的經營,實際上都是由陸輕煙來幫忙。

    說起來這個陸輕煙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極為厲害的管理人才,一人之力能撐起輕煙閣還有龍泉寺的生意,而且還能搞的這麼風生水起,的確是相當不凡。

    他們這一次來,就是陸輕煙的主意,她顯然眼光長遠,知道只要有楚弦在涼州一天,那就必須要讓六盟,或者說是輕煙閣還有龍泉寺,獲得楚弦的認同。

    不然,哪怕他們退出六盟,但身上依舊有六盟的標籤,到時候還是會處處受制,就是因為看到這一點,所以陸輕煙才會無論如何都要來找楚弦。

    他們帶著這些年的賬目,一一拿出來讓楚弦過目,證明沒有偷繳稅銀。

    等到兩人說完,楚弦沉默片刻,終於是點頭道:「你們回去,退出六盟,那之前的事情,便不會再牽連到你們。」

    陸輕煙一聽是大喜。

    楚弦這一句話已經是表明了要放過他們的態度,可以說,他們已經過關了,只要回去之後退出六盟,那麼楚弦就不會為難他們,而且讓他們退出六盟的命令還是楚弦下的,這麼一來,其他人知道之後都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說,楚弦非但不會再追究輕煙閣和龍泉寺,反而還會護著他們。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暗示,就是因為這個,陸輕煙才會興奮。

    至於退出六盟,雖然她也有些不捨,畢竟她花在六盟身上的心血也有很多,可長痛不如短痛,更何況眼下的六盟早已經是烏煙瘴氣千瘡百孔,繼續留戀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

    最重要的是,陸輕煙能看出來,楚弦是要藉著對六盟動手,來獲取足夠的政治資本,所以六盟必須要完蛋。

    既然如此,繼續留戀就是在找死。

    這一番交談可謂是賓主皆歡,等到讓人送走陸輕煙和火陀大師之後,楚弦才喃喃道:「怪不得這個陸輕煙能混的風生水起,甚至在靈天、靈絕還有廖化這三大高手當中不落下風,原來是因為有火陀大師護著她,這火陀大師倒也是一個異類,修為明明那麼高,心機明明那麼深,卻是故意讓人以為他只醉心於鍛造兵器,實在是奇怪,難道說他還有什麼隱秘的心機,或者說,是另有目的?」

    楚弦有些想不通,他當然是要繼續查查這個火陀大師的底,現在最怕的就是這種扮豬吃虎的人物,這火陀大師的演技,就連陸輕煙也是毫無察覺,便是楚弦,也是在剛才交談當中,察覺到了對方一絲絲的破綻。

    不過楚弦知道,或許自己不用繼續追查,因為那火陀大師臨走時故意落下了一個髒兮兮的口袋,而且是故意背著陸輕煙。

    這說明,對方十有八九會折返回來。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下面就有人通報,說是火陀大師去而復返。

    「讓他進來。」

    楚弦坐在椅子上沒動,然後悠然自在的喝了口茶。

    這時候,火陀大師邁步走了進來,看了楚弦一眼,先是行禮,然後依舊是用剛才那憨厚的語氣道:「刺史大人,老和尚我忘了拿東西,又打擾刺史大人了。」

    「無妨,無妨,你東西就在那邊。」楚弦指了指那邊的破口袋,開口說道。

    火陀大師走過去拿起,然後轉身,和楚弦對視一眼。

    就是這一眼,便讓火陀大師嘆了口氣,當下,他臉上那種憨厚和樸實蕩然無存,卻是笑道:「刺史大人,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楚弦點頭:「你知道就好,有什麼話就說,如果不說,走出去這個門,那想說也沒機會了,你想好,本官最討厭的就是裝瘋賣傻,暗搞玄機。」

    火陀大師急忙搖頭:「刺史大人不要誤會,我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更不是有意矇騙刺史大人,我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過刺史大人,與其自作聰明,倒不如與刺史大人道出,畢竟這件事實際上是我的家事。」

    「家事?」楚弦納悶。

    接下來,火陀大師一說實情,楚弦聽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這還真的是人家的家事。

    原來,那陸輕煙居然是火陀大師的女兒。

    火陀大師早年便是一個修為高深的僧人,只不過沒抵擋住紅塵誘惑,犯了戒,就是那一次,與人有了一個女兒。

    後來火陀大師自己羞愧無比,不敢承認,畢竟在外,他是龍泉寺的首座,若是讓人知道他有一個私生女,那問題就大了。

    因而火陀大人不敢承認這件事,但私下裡,卻是處處保護陸輕煙母女。

    後來聰明無比的陸輕煙創辦輕煙閣,火陀大師便是暗中保護,不然以陸輕煙這等美貌,又如何能這麼多年都安然無事?

    要知道,火陀大師的修為,早已經是武聖境界,而且比那尚武門的廖化,是只高不低,所以陸輕煙才能在六盟當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陸輕煙叫火陀大師來見楚弦,他就立刻來了,這是自家女兒,那能不來麼。

    楚弦聽的也是目瞪口呆,仔細看著火陀大師的容貌,又想著陸輕煙的樣子,實在是難以將兩個人畫上父女的等號。

    「我知道刺史大人懷疑什麼,我與輕煙相貌不同,這也是老天垂憐,讓輕煙像極了她的母親,若是像我,那就糟了。」火陀大師這時候說了一句。

    現在,楚弦原本的一點疑慮也是盡數消除,心中也是感慨了一番,陸輕煙來找自己,一來是為了輕煙閣,二來而已是為了火陀大師的龍泉寺,而火陀大師這些年暗中保護自家女兒,卻一點都沒有讓對方有察覺,這份忍耐和毅力也是讓人佩服。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輕煙閣還是龍泉寺,都沒有什麼大問題,既然如此,楚弦也樂得給他們一個方便,而且涼州之地有輕煙閣和龍泉寺經營,對自己這個刺史也是有好處的。

    「刺史大人,我年歲已高,無慾無求,只希望輕煙她能好好的,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只希望刺史大人,不要為難她,我們回去,就會立刻退出六盟,另外,這些年我手裡也有一些六盟其他成員為惡的證據,以前是懶得去管,這一次,就當是借花獻佛,不求有功,只求刺史大人念老衲一個好,以後多多照拂我那可憐的女兒。」火陀大師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要知道,這位是一尊武聖級別的高手,可這禮,行的卻是真心實意。

    楚弦點頭:「陸輕煙她聰明伶俐,又有你這個做父親的暗中保護,沒有問題的,另外,她最近和我娘走的很近,早就被我娘當成了乾女兒,等於是我楚弦的乾妹妹,所以火陀大師你大可放心了。」

    火陀大師一聽大喜,趕忙謝過,之後沒有再打擾,歡喜離去。

    等到火陀大師離開,楚弦心中疑慮盡消,也是不免感慨一番,陸輕煙從小不知她爹是誰,但卻不知她爹一直是陪在在她身邊,替她擋風遮雨。

    說起來,自己從小也沒見過爹,只不過和陸輕煙不同,陸輕煙有她爹暗中保護,自己便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關於爹的事情,母親楚黃氏早就告訴楚弦是在楚弦剛剛出生後不久就病逝,而且還是死在了外面。

    所以楚弦很羨慕陸輕煙。

    將心中的感慨散去,楚弦知道,六盟的事情,應該要告一段落了。

    藥王觀如今徹底完蛋,德瑞祥的日子也不好過,在陸續打壓之下,慢慢消亡已經是命中注定。

    如今輕煙閣還有龍泉寺,已經投到自己這一邊,明確會退出六盟,這麼一來,六盟所剩的,就只有尚武門還有百獸堂這兩家了。

    尚武門必然有一些問題,就從那日廖化找來雷千秋給靈天道人他們站台就可以看出來,還有一個百獸堂,不管有沒有問題,楚弦都決定打壓。

    總之,六盟這種東西,不准存在,以後在涼州,也絕對不允許這種商會聯盟出現,否則很容易互相勾結,導致欺行霸市,向上賄賂瓦解官員,向下剝削魚肉百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輕煙閣和龍泉寺果然是退出六盟,楚弦更是故意以州府的名義,採買龍泉寺和輕煙閣的商品,用這種方式保住輕煙閣還有龍泉寺。

    輕煙閣和龍泉寺這一次算是過關了,不過六盟剩下的成員,日子就沒有那麼好了。

    德瑞祥的生意本就漏洞百出,很多賬目不清楚,各地都有偷逃稅銀的事情,楚弦摸清楚之後,直接一紙命令,將德瑞祥所有的商舖查封。

    自然,這又讓齊家等人歡喜無比,因為又有利益可以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39
第五百一十四章 派去『深造』

    除此之外,尚武門,百獸堂,也同樣在州府的打壓之下,不斷的壓縮,無論尚武門和百獸堂裡有什麼高手都沒用,在州府的壓力下,他們只能不斷的縮減店舖。

    當然,廖化和百獸堂的人也曾經想要拜訪楚弦,實際上就是來求饒,不過楚弦閉門不見。

    和輕煙閣還有龍泉寺不同,尚武門和百獸堂的問題還是比較多的,楚弦既然要立威,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更何況,這一場藉著整治六盟而對整個涼州進行清理的動作,就連京州那邊都十分關注,聽說之前在朝會上,已經是有不少官員在批評自己在涼州的所作所為,但首輔閣那邊,卻是沒有採納,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自己在涼州做的事情,首輔閣大部分官員都是認同的,也是支持的,這種時候,自己半途而廢,放過有問題的尚武門和百獸堂,那不是自找苦吃麼?

    所以楚弦必須藉著這一股風,將整個涼州全部整肅一遍,將州府在各種貿易的掌控權加強,這樣一來,涼州的情況會得到巨大的改變,至少以後不會再每年向戶部張口要銀子了。

    楚弦的決心很大,所以誰來求情也沒用。

    三個月後,尚武門的武館關了一半還多,不少武者都因為之前的舊案翻出來,被抓捕,有的逃了,直接通緝,這麼一來,楚弦也直接將尚武門查封。理由很簡單,窩贓罪犯,收人錢財做惡事。

    至於百獸堂,雖然問題沒有那麼大,但也是每況愈下,不復當初的威風,可以說是十不存一。

    至此,六盟已經是徹底瓦解,成為過去。

    這日楚弦在州府公幹,外面有躁動,起初還以為有人來鬧事,搞的長史李季十分緊張,還調集了州府兵卒,結果出去一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季一臉笑容的找到楚弦,硬拉著楚弦出去,結果出去一看,外面居然是擠了數以千計的百姓。

    或者說,不是一般百姓,都是涼州商戶。

    有的是大商戶,也有經營小本買賣的,穿著都不錯,此刻見到楚弦出來了,一個個行禮,有的是躬身到底,有的直接跪地磕頭。

    天唐聖朝不行跪拜之禮,但有的時候,跪拜卻是最高的禮節,那說明對方是真的對你心悅誠服。

    現在就有不少商戶對著楚弦跪拜,足見他們心中是多麼的感激。

    「刺史大人,為涼州百姓,涼州商戶做了好事,剷除欺行霸市的惡商,我們這才有機會賺到銀子,這才能養家餬口,我們謝過刺史大人。」

    有人帶頭喊,下面立刻是喊聲一片。

    楚弦倒也是見過世面的,但此刻也不禁有些動容,急忙是讓所有人起來。

    顯然,剷除六盟的意義十分重大,以前就說德瑞祥,那是把控著很多行當,不少買賣人,不少生意人甚至是手藝人,都得受到德瑞祥的剝削,而且這種情況不是具體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絕望的。

    後來楚弦瞭解,就說一個普普通通經營藥材買賣的商戶,一年下來,超過七成的利潤都得被藥王觀和德瑞祥剝削走,自然,沒人願意被人這麼剝削,可沒法子,如果不聽話,這個行業裡你就沒法站住腳,更不會有人買你的東西。

    很多人經營十幾年,基本都積攢不下什麼家底,還得看人家的臉色做事,這日子過的當然是苦。

    所以這一次楚弦將這些行業當中的惡霸剷除,對於普通的生意人來說,那意義就太大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自發的過來感謝楚弦。

    如果沒有楚弦剷除六盟,他們這暗無天日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

    這一刻,楚弦收穫的是民心。

    結果就是,他的九色道果種子越發的凝實,雖然還沒有開出最後一色,但楚弦估摸,應該也差不多了。

    等到了第二年,長史李季將州府一年的營收算了算,那是讓這位長史揚眉吐氣,過往,涼州得靠向戶部要錢才能度日,可現在,一年的營收,就抵得上過去五六年的營收,不光是可以自給自足,甚至上繳的稅銀也比之前翻了數倍。

    這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實打實的好處,這主要的功勞在楚弦這位刺史身上,但他們其他州府官員,也可以沾光。

    現在的涼州州府,那是財大氣粗,此外,涼州各地商行也是再沒有欺行霸市的勢力,無論米價、油價,都維持在一個良好的標準之內,百姓自然就富足。

    不知不覺,楚弦在涼州已經待了一年半了,他這刺史做的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可以說,涼州原本治理的就不錯,只是在個別方面有些問題,現在,這個別方面的短板也被楚弦彌補上來,整個州地的綜合實力極強,足以排入聖朝諸州前十之列。

    這日楚弦正在州府忙碌,天有祥雲,隨後一道金色的紙鶴傳書御空而來,然後落在楚弦手中。

    楚弦每日接收的紙鶴傳書有很多,但金色的傳書卻是寥寥無幾,金色的紙鶴傳書,那只有道仙才能發出,而且還不是一般道仙。

    所以就算是楚弦也不敢怠慢,急忙是打開一看,當下是面色古怪。

    這紙鶴傳書居然是中書令大人蕭禹親自寫給楚弦的,當中可以歸納為一件事,就是讓楚弦盡快到天州的天元書院報導,精修術法。

    天州之地,那是比肩京州的存在,更是當年太宗聖祖求學問道之地,其中天元書院自聖朝創立時,就同時創建,為天唐聖朝術修最高殿堂,很多聖朝官員都曾有過去天元書院求學的經歷。

    就像是蕭禹中書,據說也在天元書院求學三年,這才術法境界猛增,一步踏入道仙之境。

    但楚弦並沒有去天元書院求學,所以對這來信當然是覺得古怪,不過後來又看,才知道聖朝每隔幾年,都會挑選一些有潛力的官員,尤其是州府高官前去天元書院學法,增進修為,畢竟在聖朝做官,修為和術法也是不可或缺的,等於是一種『深造』。

    說起天元書院,楚弦前世都沒機會進去進修,不是不想去,是沒資格,沒想到這一世,倒是逐了心願。

    這是蕭禹中書下的令,楚弦當然不能怠慢,所以想了想,立刻是叫來長史李季,還有軍府司馬夏淵,將情況道明。

    「居然有這種機會,那刺史大人切不可耽擱,這天元書院乃是聖朝術修最高學府,就說聖朝目前的高官,十有八九都曾在天元書院求過學,刺史大人能有這個機會,那說明上面是有意栽培大人,這可是天資良機啊。」長史李季居然比楚弦還興奮,一個勁的搓手,似乎可以去求學的不是楚弦,而是他一樣。

    旁邊夏淵倒是穩重很多,他知道,楚弦特意因為這件事叫他來,就是要囑咐一些事情。

    也就是說,楚弦作為刺史,是要去天元書院求學,怕是至少得去一年,若是時間長了,三年、五年都有可能。

    這麼一來,涼州這邊的事情,暫時就只能是長史李季和自己來應對。

    內政上,李季可以掌控,而防務上,只能是依靠自己。

    果然,楚弦接下來就將事情一件一件的交待了下去,無論長史李季還是司馬夏淵,都是聽的頭大。

    楚弦考慮的十分周到,可以說很多事情,他早就有了打算,如今一件一件交代下去,那事務可是相當繁多,接下來一段日子,可是有的忙了。

    而且楚弦下的,那都是硬性的指標,完不成,那是要挨板子的,別看李季和夏淵在年紀尚要遠比楚弦大,可是在職務上,他們都得聽楚弦的。

    「聖朝官員前去天元書院,那是榮譽和機會,也是命令,所以我不得不去,涼州的事情,就交給二位了,若是我能早日脫身,還能回來與二位共事,如果時間拖的久了,估摸上面肯定會派下一位代刺史,你們也知道,這代刺史一般來說,十有八九都可以轉正的,也就是說,一個鬧不好,我這個刺史就算是當到頭了。」楚弦這時候笑呵呵的說道,而無論是長史李季還是軍府司馬夏淵,都是聽的一頭汗,這種話,讓他們怎麼接。

    所以兩人都是干笑,尷尬的不知說什麼。

    「你們不用尷尬,咱們共事一年多,都是熟人了,我說的是實話,不過以後無論是我能回來,還是換一位刺史,你們二位都應該將我定下的計畫完成,這麼一來,涼州之地,數百年內絕對是平定安詳,哪怕妖族那邊有什麼異動,也可以應對自如。」

    楚弦說完,這次無論李季還是夏淵都是點頭。

    因為楚弦說的沒錯。

    就說楚弦當刺史的這一年多里,涼州的變化那每一個官員,每一個百姓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說楚弦這麼說,他們是相當認同。

    在管理一個州地上,他們的確有很多東西得向楚弦學習。

    別看兩人年長,但對楚弦那是又敬佩,又敬畏。

    「好了,事情交待完了,二位去忙吧,若無意外,我明日就動身前去天州。」楚弦說完,擺擺手,長史和夏淵對視一眼,想了想,裝著膽子問道:「明日走,太快了,晚上不如我二人做東,宴請大人,就當是給大人送行了。」

    楚弦點頭,同意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42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州

    楚弦這一次走的比較急,畢竟蕭禹中書的書信來的也是相當突然,所以一時之間,楚弦也不好安頓母親和李紫菀他們,好在他們在涼州沙城已經住的習慣,暫時留在沙城也好,畢竟這裡現在已經是楚弦自己的地盤,各方面都比較便利,還有陸輕煙經常跑去陪母親說話,加上李紫菀和洛妃,那是一點都不孤單。

    反倒是楚弦自己,一下子居然成了『孤家寡人』。

    本來這段日子,母親已經開始想著給自己和李紫菀辦婚事,不過這麼一下,顯然又得耽擱,不過這件事倒也不急,無論楚弦還是李紫菀那都不是普通人,壽元也遠比普通人要長得多,所以別看都是二十多歲,卻是真的不著急。

    回去把事情一說,母親雖然有些不捨,但也知道能去天元書院求學,那是更加重要的,尤其是李紫菀告訴她,只有被聖朝高層特別看重的官員,才有機會踏入天元書院,這更是讓楚黃氏激動,不斷催促楚弦盡快動身。

    這一次,李紫菀也不好跟著,所以也是背地裡不斷的叮囑楚弦此去小心,如此一夜飲酒大醉,到了第二日,楚弦便揮別涼州,趕往天州之地。

    涼州距離天州,得有萬里之遙,楚弦饒是施展烏風變,化神飛鳥飛行,也得耗費至少三五日。

    好在蕭禹中書的信中所言,只要在十日之內趕到天州便可,因而楚弦的時間倒還充裕。

    三日之後,楚弦踏入天州之地。

    天州是聖朝諸州當中,唯一一個沒有普通百姓居住的州地,可以說,能踏入天州之地的,都是有些手段的人物,不是武者,就是術修。

    原因很簡單。

    天州乃是一塊漂浮在接近千丈高空的大陸,要麼有飛行術法,飛上去,要麼,就只能是通過懸垂下來的無數粗大的蔓藤,爬上去。

    實際上,選擇飛上去的很少,因為高空之上有罡風,更有一些飛龍游天,修為不夠的,還不夠人家飛龍一口吃的。

    所以如果不是有本事的人,還是乖乖爬上去比較好。

    而且自古求學問道,都要講究心誠,所以很多都選擇爬上去,這樣一來可以檢驗自身的本事,二來也能展現出毅力,畢竟但凡是爬天州的,基本上都是去求學問道,展現出毅力,也好得償所願。

    所以楚弦飛來時,已經可以看到下面蔓藤楚,有凡人排隊攀爬,下面還有一些人維持秩序,居然是井井有條。

    自然,天州上那麼多蔓藤垂下,如何選擇也是一門學問,選擇的對,一路上就要稍微安全一些,若是選了一些難以攀爬的蔓藤,到時候估摸是上不去,下不來,每年因為攀爬天州而失足跌落下來送命的,那也不在少數。

    別人爬,楚弦顯然沒這打算,他是官員,而且還是官居五品的刺史級,自然沒有必要再爬,隨便一些手段,都可以上去。

    不過就在楚弦打算直接就這麼飛上去的時候,半路突然被御劍飛行的修士攔下。

    楚弦立刻施展手段,御金騰空,化作人形。

    那幾個攔路的修士估摸也看出楚弦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很是客氣。

    「這位兄弟,我們是天元書院的學生,奉太洪大師兄之命,從本月起,所有入天州之人,無論貧富貴賤,都只能攀爬入州,還請理解。」

    幾個修士說完,楚弦便十分詫異。

    那什麼太洪大師兄莫非還是天州刺史?就說天州是沒有刺史的,就算是有,也不應該下這種古怪的命令。

    不過楚弦也知道得先將事情弄個清楚,所以就問:「我初來天州,並不知太洪大師兄是誰,不知為何之準人攀爬入州,不准飛行入州?」

    那幾個修士立刻道:「這位兄弟,既是初來天州,那我簡單說一下,天州之地,雖門派繁多,但以天元書院為尊,無論是世俗大修,還是聖朝官員,在天州皆無貴賤,一視同仁,而天元書院為天下術修之首,為金仙之祖、天仙之祖、地仙之祖還有太宗聖祖四位極仙共同創立,歷時已達五千年,天元書院又分內外兩院,弟子當中,以內院太洪大師兄為尊,這也是天元書院諸位院長欽定,太洪大師兄數日之前聽天道之音,有所感悟,又因臨近地仙之祖誕辰,因而為紀念地仙之祖,才定下規矩,地仙之祖講究腳踏實地,無數次登天州,都是攀爬而上,所以太洪大師兄這才下令,在這一月之內,無論尊卑,無論是誰,都只能攀爬入天州。」

    一聽這個,楚弦不說話了。

    既是為了紀念地仙之祖,那楚弦更不能飛上去,他曾得地仙之祖的傳承,當然得遵守這個規矩,以示對地仙之祖的尊敬。

    所以楚弦二話不說,直接落下。

    那幾個天元書院的修士見狀也是鬆了口氣。

    他們的修為,不過是神關境界,但在面對楚弦時,卻是感覺到心驚肉跳,不用問,對方的修為必然是在他們之上。

    除此之外,楚弦身為人官的那種氣勢也是極為強橫,就連李季和夏淵這種人物在面對楚弦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不自在,會感覺到彷彿面對一座高山,可想而知,這些神關境界的修士會是什麼感覺。

    但沒法子,規矩就是規矩,好在對方並沒有胡鬧或者不聽,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再說楚弦,他本身武道便有宗師境界,體魄強健無比,所以就算是攀爬,也遠比一般人快得多。

    下面人多,楚弦四下看看,發現一些粗大到足以十幾人環抱的蔓藤下面,都圍著上百人,楚弦時間夠用,倒也不挑,就近選了一個人少的開始排隊。

    人群當中,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楚弦看到了身高力壯的力士,也有穿著長衣看似文弱的書生,有老頭,也有女子,甚至還有一些十幾歲的少男少女。

    但毫無疑問的是,敢挑戰攀爬天州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那至少都得是後天境界的武者,否則爬不了多久,就得掉下來。

    不過也有極少數連後天境界都沒有達到,或者,達不到出竅境界的人,這些人在楚弦看來,要麼是一無所知,要麼就是求學之心堅定的人。

    就像是站在楚弦前面的一個短衣打扮的少年,這少年倒也是長的身強力壯,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身,此刻是一臉的躍躍欲試,彷彿只要爬上蔓藤,上到傳說中的天州,便可一飛衝天。

    這時候從一邊走來幾個人,沿路不斷找準備攀爬的人說話,雖然他們聲音很小,但楚弦耳目聰明,早就聽到了。

    顯然,這幾人本就是天州上某個宗門的弟子,他們是專門找一些新面孔做生意的。這生意說起來很簡單,只要交一定的錢財,那麼在攀爬的過程中,他們這些人就會給予一些幫助,例如扶著你往上爬,一般來說,一兩銀子幫一丈,如果給千兩銀子,對方可以保證讓你爬上去。

    楚弦暗道這些修士修煉的境界雖然不高,但做生意的頭腦卻是不差,估摸就這一門生意,怕是比在他涼州開一個店舖都賺得多。

    畢竟,這玩意兒是無本的買賣,只賺不賠。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看他們的樣子,已經是賺了不少了銀子了。

    這時候那幾個人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前面那個短衣少年,露出鄙夷和不屑,直接越過對方,朝著楚弦這邊走過來。可能是看出那少年沒什麼油水可榨,也有可能是早就問過,估摸是被匯聚了。那幾個人嘴裡罵罵咧咧,沒搭理那少年,朝著楚弦走來。

    「這位兄台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是頭一次來吧?」一個差不錯後天巔峰境界的武者走上前來,上下打量楚弦一番,然後開口問道。

    楚弦點頭,倒也沒否認,他的確是頭一次來。

    「頭一次來,那有些事情就得提醒你一句,這爬天州,可沒那麼容易,這蔓藤,足足有千丈高,一般人怕是三五天都爬不上去,而且一旦沒力氣掉下來,那必死無疑,兄台你看看那邊的亂葬崗,都沒地方埋人了,每年都得死個幾千號。」這修士還懂得心理施壓,先是嚇唬,一般人聽到這個,再看那邊眾多的無名墳頭,都會膽怯。

    楚弦一笑:「那是挺危險的。」

    「所以啊,若是能花錢買個保障,那誰不願意?兄弟,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不瞞你說,我們幾個,都是天州上有名宗門的弟子,平日裡每天都得上下天州,對這蔓藤那是熟悉的很,只要你願意花一些銀子,不多,也就是兄弟你平日一月花酒錢,那麼就可以保證將你平平安安的護送上去,如何啊?」這武者笑著問道。

    說實話,若真的是一個普通人,頭一次來,花一些錢買個平安的確是挺划算的,但楚弦的確是用不著。

    若不是因為要幾年地仙之祖,他早飛上去了,就算是攀爬,對於楚弦來說,這千丈高度實在也不是什麼事兒,所以楚弦搖頭說用不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44
第五百一十六章 窮家少年有善心

    那人一看還以為楚弦是捨不得花錢,當下又道:「兄弟,我可沒和你開玩笑,這種時候,銀子哪裡有命重要,除非你打退堂鼓,不上天州了,否則遲早得過這一道檻兒,富家子弟的富貴命,當然要小心一些,花一些錢,真的很值得啊,你再考慮考慮?」

    楚弦也是笑道:「我是真的不需要,要不你們再去找其他人問問?」

    那人也看出楚弦是真的不要,當下是臉色一冷:「哼,到時候你可別後悔,一會兒你就知道花錢的好處了,不過到時候你就是花錢,咱們也未必願意幫你,你可是想清楚了。」

    楚弦還要說話,這時候前面那個窮家少年看不慣了,立刻上來道:「這位兄台你別搭理這些人,他們根本就是騙錢的,我聽說不少人交了錢,上去之後他們卻又不管,等於是只拿錢不辦事……」

    還沒說完,那邊幾個武門修士就開始罵道:「你這窮鬼,滾一邊去,這裡有你這小王八羔子什麼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顯然,這幾個修士是圖窮匕見,惱羞成怒,畢竟是當面被人拆穿謊言,不惱才叫奇怪。

    而那窮家少年卻是倔強道:「你們本來就是騙錢,難道還不讓人說了。」

    這時候有不少人圍過來,那幾個修士見狀知道這時候不適合將事情鬧大,當下是露出陰狠之色:「行啊,小子,你有種,敢壞了爺爺們的財路,行,咱們走著瞧。」

    說完,幾個修士甩袖離去。

    楚弦看著面前這個窮家少年,倒也是頗為吃驚,想不到這麼一個普通人,居然有這等勇氣來幫自己『解圍』。

    楚弦衝著那少年點了點頭,或者靦腆一笑,也沒說什麼,繼續排隊。

    遠處,剛才那幾個武門修士面色不善的聚在一起。

    「那小子找死,壞咱們的生意,若不是顧忌這邊的執法弟子,我早弄死這小子了。」之前遊說楚弦的那個武者此刻開口說道,面帶恨意。

    「不急,這小子今天是自己找死,一會兒攀爬的時候,咱們大可找機會弄他,別人只會以為他是失足摔死,沒法子,只能怪他自己多管閒事。」另外一個武者也是獰聲說道。

    另外一邊,幾個年輕的術修看到這一幕,也是在討論。

    「武宗的這些外門弟子又開始招攬生意了,這些人風評不好,真是給武宗丟人現眼。」一個術修開口道。

    另外一個術修也道:「這些人當真是沒什麼出息,就知道賺這一些小錢,而且睚眥必報,的確讓人不齒,不過習武之人,大都是粗俗不堪,哪裡像咱們術修這般脫俗。」

    原來是術武兩派互相看不順眼在拆台。

    楚弦那邊自然是將這些聲音盡收耳中,包括之前那幾個武門弟子的密謀,不過楚弦沒有聲張,不動聲色。

    等前面那個一臉堅毅窮家少年爬上去之後,就輪到楚弦了。

    楚弦沒有做任何準備,直接是爬到蔓藤上,因為這一段人多,所以就算是楚弦,也只能是跟在那個窮家少年身後,慢慢向上攀爬。

    就在相鄰的一個蔓藤處,一個衣著不凡的年輕修士對著身旁一位女修道:「麟師妹,你瞧那邊那個人,不做任何的熱身便直接攀爬,當真是無知,便如咱們這些天元書院的學生,時而上下州地,都得準備許久,吃一些強身丹藥,畢竟這一路向上,得有千丈距離,五百丈時,已經是寒風徹骨,沒有強壯的體質,片刻之間就得被寒風吹成冰棍,就算是咱們,也得飽受辛苦,還得爬上整整一天時間啊,若是再差一點的,爬個四五天都有可能,還有不少自以為了不得的,直接摔下來,落個粉身碎骨。」

    旁邊那女修實際上從剛才就一直盯著楚弦在看,也是因為如此,才讓她的師兄吃味,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那麟師妹則是搖頭:「岩師兄,我也只是觀那人好奇,一般富家子弟來求學,都會花銀子買個保障,但那人沒有,而且很奇怪,他年紀輕輕,卻是器宇不凡,與周圍之人顯得格格不入,所以我才多看他幾眼。」

    「器宇不凡?有嗎?我怎麼不覺得。」那岩師兄顯然不願意承認,雖說他也看出那人有些不凡,但在自己喜歡的師妹面前,又如何能承認?

    當下,這位天元書院的岩師兄也是在關注楚弦,此刻他們也是在相鄰的蔓藤開始攀爬。

    起初所有人的攀爬速度都不快,畢竟人數眾多,但很快,最多十幾丈的距離,就會逐漸開始拉開距離。

    若是普通人,這時候就得開始減慢速度,要麼就是停下,用隨身帶著的安全繩拴住蔓藤上專門安置的銅釘,放鬆雙手休息。

    所以攀爬的人,基本上都帶著一種種特製的安全繩索。

    當然也有人不帶,那是有自信一鼓作氣爬上去的,都是修為高深之輩,不過大部分人,包括一些學院的學生,都帶著,那是預防萬一,畢竟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瞧見了嗎?那人好像連安全繩都沒帶。」岩師兄這時候又說了一句,旁邊麟師妹一聽看去,果然沒看到。

    一般來說,安全繩都會系在腰間,這是為了拿取方便,基本上所有人都帶著,可之前那人腰間卻是沒有。

    「若是一會兒他失足跳下去,我得想法子救他一命。」麟師妹這時候心裡暗道,她也是看對方器宇不凡,又有一種特有的氣質,所以是心生好感,又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心裡就存了這個心思。

    說起來,哪個少女不懷春,楚弦壓根兒不知道,他居然會被一個天元書院的女學生來了一個一見鍾情,更不知道,這位女學生已經打算等他體力不支時幫他一把。

    現在的楚弦,可沒想那麼多。

    現在蔓藤上人不少,他若是要加快速度,那早就超過所有人了,之所以沒有是因為楚弦一直跟著前面攀爬的那個少年。

    對方因為自己,得罪了那幾個武門弟子,若是自己不管不顧先行離開,怕是這耿直熱心的少年就得死在這裡。

    楚弦不是爛好人,但這種事情,他必須得管,畢竟這種事是因自己而起。

    這窮家少年眉宇當中帶著一絲愁容,估摸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所以才來攀爬天州蔓藤,求學問道。

    但苦難並沒有打磨掉對方的善心,倘若換做別人,估摸絕對不會仗義執言,提醒自己,就衝著這一點,楚弦也得幫對方渡過這一劫。

    所以這一路,楚弦都在跟著對方,這窮家少年的確是堅毅,衣衫單薄,但體質還算不差,至少比得上一些半步後天境界的武者。可見,平日裡這窮家少年也是打磨過身體,但因為尋不到名師,修煉不得法,所以效果不佳。

    即便如此,這窮家少年居然也是能一路爬到五十丈的距離。

    這時候,對方開始休息,用身上自制的繩索系在蔓藤上的銅釘上,稍作休息。

    楚弦注意到,那幾個武門弟子就在旁邊窺視,他們的體質要遠超窮家少年,可卻是故意放慢速度,明顯是圖謀不軌。

    楚弦也停了下來,裝作休息,不過他沒有安全繩索,所以只是雙手扣著蔓藤,對於他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但在他人眼中看來,都以為他是有些撐不住了。

    畢竟爬到五十丈就休息,而且身上還沒有安全繩索,再向上,等累了,那雙手未必就能抓得住了。

    相鄰蔓藤上的麟師妹看到這一幕,也是故意停下,一旁岩師兄不解,畢竟按照他們的修為,絕對可以一路向上,至少兩百丈才會休息。

    「我累了,想要休息片刻,岩師兄,你可以先行上去,不用等我。」麟師妹說了一句,語氣當中已經是帶著一絲不耐煩,那岩師兄故意沒聽出來,急忙道:「無妨,反正不急,咱們慢慢上便是。」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麟師妹的來頭不一般,家境不用說,而且在天元書院的外院當中,也是上流之姿,無論容貌,如論天資,那都是少有人及,所以他已經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贏的麟師妹的芳心,如果真的能成就好事,那對他的好處就太大了。

    自然,任何威脅到他的,他都會報以敵意。

    實際上沒人意識到,他們所有人攀爬的速度,居然都系在一個窮家少年的身上。

    而這位窮家少年還不知道這些,他休息了片刻,立刻開始攀爬,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他頭一次攀爬天州蔓藤。

    楚弦跟在後面,不緊不慢,而那幾個武門修士就在同一個蔓藤的不遠處,而且逐漸分佈位置,不知不覺將窮家少年包圍住。

    這麼一來,只要有了時機,他們立刻就可以下手害人。

    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因為周圍的人還多,楚弦也不急,反正這幾個人事情做的越差勁,那他們自己也就越倒霉,楚弦也不是善茬兒,就說涼州那些惡人,哪一個不是聽到楚弦這兩個字就嚇的顫抖,甚至夜不能寐。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45
第五百一十七章 正合我意

    這邊如此,相鄰的蔓藤上,麟師妹也是不斷盯著楚弦看,她越看,越是歡喜,有的時候這個人的一見鍾情的確是相當奇妙,明明對對方是一無所知,但偏偏越是如此,越是想要瞭解,想要接近。

    至於岩師兄,在一旁只能是恨的咬牙切齒。

    幾個時辰很快過去,

    袁平已經是爬到了兩百丈的高度。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此刻從這個高度向下望,下面的人已經是看不到人影,最多只能看到一個個黑點,粗大的蔓藤在風中也是發出了咕隆咕隆的怪響,總會懷疑這蔓藤會不會承受不住這風力,直接破碎。

    在這個高度,一般人早就嚇的雙腿發軟。

    不過對於已經是第四次攀爬天州蔓藤的袁平來說,他已經不再害怕,雖然他自己清楚,這一次他也未必能爬上去,但相對於第一次只爬到不到五十丈,這第四次已經是進步很快了。

    「只要再多試幾次,我總能爬到天州,到時候,便可拜訪名師,學得通天徹地的本領,到時候回去為爹娘報仇。」袁平這時候給自己鼓勁。

    這也是能支撐他到現在的最大動力。

    「再繼續爬五十丈,我就下去,這一次,我爬了四成,只要再繼續多試幾次,肯定可以成功。」袁平自言自語,開始緩慢的繼續向上。

    這個高度,風已經很大,雖然還不至於冷的徹骨,但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十分的不適。

    袁平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指,然後繼續向上。

    不過這個時候,他注意到自己周圍,那幾個武門修士正在慢慢靠近,他們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在笑。

    袁平剛才並沒有注意,畢竟一開始周圍的人還是比較多的,但上到這個高度,人就少了很多,爬的快的,早就上去的,爬不上來的,也早就放棄下去,所以周圍的人居然是只有自己和這幾個武門修士。

    「壞了!」袁平不傻,自己這一次壞了這些人的好事,他們心裡不記恨那才叫奇怪,本以為他們不會太過為難自己,但顯然,這些人還真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惡人。

    在這種地方,袁平知道他是求救五門的,扭頭看向旁邊相鄰的蔓藤,那距離也得有十幾丈,可以說這麼遠的距離,無論是誰都是鞭長莫及,更何況,對方未必會來搭救自己。

    低頭看了看,袁平看到了之前那個『富家子弟』,對方居然能一路爬到這裡,這倒是讓袁平很是詫異。

    要知道,自己是第四次攀爬了,算得上是經驗豐富,但對方似乎是頭一次來,居然就能爬到這個高度,已經是比自己要強。

    但這個時候,對方跟在自己身後,怕是也得被這些人報復。

    想到這裡,袁平向要低頭,讓那富家子弟趕緊先下去。

    不過他沒來得及開口,上面一個武門弟子已經是靠過來,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獰聲道:「小子,等到了下面,記得,以後別再多管閒事了。」

    說完,猛然一扯。

    那武門弟子的手勁自然是極大,袁平即便是用盡力氣抓著蔓藤,但還是被一下扯開,而另外一個,有人抓著他另外一個手扯開,這一下,袁平直接失去平衡,身子向下摔去。

    「完了!」

    袁平此刻腦子一片空白,他知道,他死定了。

    這個高度摔下去,別說是他,就算是先天級別的武者那也是必死無疑,他爬了四次天州蔓藤,也見過摔死的倒霉鬼,那死相就別提了,簡直是淒慘到極點,自己很快就要和那些倒霉鬼一樣了。

    袁平這一瞬間,很害怕,更加不甘,他死不怕,但卻沒法子給冤死的父母報仇,不能手刃仇人,這才是他最大的遺憾。

    不過還沒等袁平繼續胡思亂想,他就感覺被人一下抓住衣領,下墜的動作也是就此停止。

    袁平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那個『富家子弟』,單手扣著蔓藤,另外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衣領。

    自己居然是被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富家子弟給救了。

    這自然是讓袁平極為吃驚。

    在他眼裡,這個富家子弟應該是連他都不如才對,看對方的手腕,比自己的都要細,怎麼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一時之間,袁平的驚訝居然是大於害怕。

    別說袁平,便是那幾個武門弟子也是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眼中的『肥羊』,想不明白為何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子弟,怎麼會突然這麼厲害,單手拎著一個人,他們雖然也可以做到,但在這個地方,這個高度下,未必能做的如此輕鬆寫意。

    就彷彿,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

    「怎麼,想害人?」楚弦這時候拎著袁平,笑著問道,但顯然,他的笑容裡,可沒有什麼笑意。

    幾個武門弟子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次是撞到厲害的人了,不過他們雖然不傻,但卻是沒眼光,因為他們只是將楚弦當成了一個後天巔峰級別的武者。

    「哼,倒是看走眼了,不過你真的以為你能護著他?還是說,你以為,你能護得住自己?」一個武門弟子開口說道。

    顯然,他的意思就是連楚弦也要一併解決。

    楚弦一愣,他還以為自己剛才小露一手,對方會『知難而退』,或者說,會嚇住,沒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幾個武門弟子的眼光比自己想的還要差,居然連剛才自己那一手擒龍功都沒看出來。

    楚弦很失望。

    顯然,這幾個武門弟子根本就是一群不學無術的敗類,而且出手狠辣歹毒,估摸這些年,類似謀財害命的事情也沒少做,也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就這麼死在他們手裡。

    楚弦這人恩怨分明,袁平之前幫他仗義執言,楚弦雖然不需要,但還是領了這份情,所以才一路幫忙,護住了袁平的性命。

    而這幾個武門弟子若是在第一次出手之後便就此作罷,楚弦也不會再追究,但顯然,現在就算是楚弦放過他們,這些人也還是忍不住自己找死。

    楚弦這時候問了一句:「你們謀害人命,難道不怕官府追究?」

    「官府?」當頭的武門弟子大笑:「你果然是頭一次來天州,難道不知道天州之地,根本不歸官府管轄,就算是那些在別的州地高高在上的聖朝官員,在天州,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在這裡,就算是殺了人,官府也管不著,唯一有管轄權的是天元書院,但在這裡殺了你們,直接推脫為你們自己失足摔死便好,到時候誰又會追究?」

    說完是有恃無恐的狂笑。

    聽到這話,那邊袁平臉色難看,小聲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這些人是真的敢殺人的。」

    這時候楚弦也笑了,同樣是笑的有恃無恐,而且更誇張,更得意,這一下倒是弄的那幾個武門弟子還有袁平傻眼了。

    「這個,正合我意。」楚弦說了一句,然後手指一彈,頃刻之間,幾個武門弟子身子直接從蔓藤上彈開,隨後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然後尖叫著,絕望著,跌落下去。

    那尖銳的喊叫由近至遠,很快就聽不到,隱入風聲當中。

    袁平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幾個武門弟子會突然摔下去,難道是自己想不開了要自殺?

    可沒理由啊,怎麼看這幾個人都不像是有那種傾向的。

    但要說是有人暗中出手,袁平也覺得不可能,顯然,在他的理解當中,還無法看出這幾個武門弟子是身上的兵器被操控,然後被強拉硬拽掉落下去。

    當然,袁平也感覺,是救下自己的這位富家子弟施展的手段,不過他不敢多說。

    相鄰蔓藤上,麟師妹也是面帶驚愕的看著遠處的這一幕,她的見識自然要比袁平要強得多,所以看出來,那幾個武門弟子應該是被他看上的那個人用術法弄下去的。

    具體是什麼術法她也不知道,但應該沒錯。

    「想不到,他還是一個高手,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樣更好。」麟師妹非但沒有覺得沮喪,反而是越發興奮。

    旁邊的岩師兄看到這一幕,同樣是心中震驚,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這個時候再說什麼怕是會適得其反,惹麟師妹不快,倒不如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那幾個武門弟子突然摔下去,必然是那個人動的手腳,知道這一點就夠了,到時候看對方不順眼,直接來個借刀殺人便好,武門那幫人可是心眼小的可怕。

    楚弦那邊,他施術將那幾個害人性命的武門弟子弄下去,根本沒有任何遮掩,所以根本不怕人看見。

    天洲之上,武門只是二流,真正的一流只有天元書院,楚弦當然不怕武門的人尋來。

    現在他看了一眼袁平,問了一下對方的底細,袁平老老實實對答,楚弦才知道這個袁平居然已經是第四次攀爬天洲蔓藤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 19:47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天州書院

    想了想,楚弦道:「我給你一個選擇,一個是我送你下去,你自己繼續爬,但可以肯定,至少十次之內,你是別想爬上去,估摸得耗費數年時光,還有一個,我帶你上去,因為你心境已夠只不過是本身實力欠佳,至於上去之後如何,我不會幫你,你自己想辦法。」

    袁平知道是遇到高人了,這是一個機遇啊。

    他想了想,然後十分肯定道:「請前輩帶我上去,若是將來袁平有所成就,必然答謝。」

    楚弦一笑,反正他今天心情好,樂於助人,幫這袁平一個小忙也沒什麼。

    當下楚弦就這麼單手拎著袁平,只靠另外一隻手和雙腳,便開始猛然加速,幾乎是一躍就可以跳起七八尺高,快速攀爬,那速度,簡直比靈猴竄樹都要快上幾分。

    這一幕立刻是看傻了不少人。

    麟師妹抬頭看著已經逐漸遠去的楚弦,雙目除了震驚,還有滿眼的星星,而岩師兄,震驚的同時是嫉妒和惱怒。

    天洲蔓藤,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一個難以踰越的障礙,但對於像是楚弦這樣的武道宗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一般來說修煉武道達到宗師之境,至少得有二十倍常人的氣血支撐,這都算是少的,像是楚弦這種,那是有百倍常人的氣血匯聚一身,自然是耐力、力量、爆發力都百倍於常人。

    自然,攀爬這種千丈高的天洲蔓藤,也就不在話下了。

    袁平只感覺嘴巴耳朵裡灌的全是風,乃至於他連睜眼睛都困難,更別說說話了,只感覺腦袋嗡嗡巨響,可以說是暈頭轉向,也不知道持續這種速度多久,他感覺,最多百息,他已經是堅持不住,即將暈厥,不過就在這時候,他感覺自己被丟在地上,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睜開眼睛,袁平看到自己所在是一片巨大無比的大陸,而身後,居然就是縹緲雲海,向下更是一眼看不到底,隱約可見很多條粗大無比的蔓藤,在隨風擺動,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這裡便是天州。」

    袁平先是驚訝,隨後便是狂喜。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是他最為想往之地,本以為得苦熬數年才有可能依靠自己的本事爬上來,沒想到今天是得償所願,唯獨遺憾的是,不是他自己爬上來的。

    但那個已經不重要的,只要能上到天州,對於他來說便足夠了。

    當下,袁平找到楚弦,衝著楚弦納頭就拜,表達感激。

    楚弦擺擺手,對於楚弦自己來說,這一份人情已經還了,所以楚弦也不會再和這袁平有什麼瓜葛,以後如何,就看這袁平自己的選擇了。

    楚弦本來打算直接一走了之,但想了想,又折返回來。

    天州不同於其他地方,據說哪怕是這裡的野獸,也要比下面的厲害許多,袁平只是普通人,又如何能應對?一旦遇到危險,怕是必死無疑。

    自己帶他上來,本是好意,但如果因此而害的袁平丟了性命,那就不好了。

    所以楚弦打算多幫一下,那就是送給袁平一本低階武道功法,除此之外,還給了對方一枚洗髓氣血丹。

    這東西對於現在的楚弦來說,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可以說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但對於像是袁平這樣的普通人,卻是無上的至寶。

    有了這一枚丹藥,袁平只需找一個地方安靜的修煉數日,將楚弦給他的功法融會貫通,那麼對方可以直接成為後天境界的武者。

    這麼一來,在這天州也算是有了一點點的自保之力,倒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丟了性命。

    「我能幫你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以後你能走到哪一步,只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楚弦說完,身形一閃,已經是飄然遠去。

    只留下袁平在原地,衝著楚弦離去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對於楚弦來說,剛才的事情的確只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楚弦現在既然已經趕到了天州,便要先去天元書院報導。

    蕭禹中書大人特意將自己安排過來求學深造,這種機會楚弦自然不能錯過,而且也不能讓蕭禹中書失望。

    上官栽培自己,那是自己的福氣,而且楚弦估摸,等到自己有所成就,估摸蕭禹中書就會重用自己了。

    所以涼州刺史,楚弦知道,應該是坐到頭了。

    現在到了天州,聖朝官員的身份已經不是特權,在這裡,沒有官員只說,只論修為,所以天州也是一個十分獨特的地方。

    可以說,聖朝諸多州地,天州是唯一一個,不受聖朝掌控,也不設立官府的地方。

    行走片刻,楚弦找到人問清楚天元書院的所在,便施展烏風變飛過去,天州之地也不小,此處距離天元書院,也得有五百里地,若是陸行,得經過很多險峻和危機四伏之地,例如萬仞山,毒氣沼澤之類的地方。

    但如果飛過去,便沒有這些麻煩。

    楚弦這一路飛行,沒有再管其他的閒事,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飛到了天元書院。

    這天元書院宛如一個巨大的城鎮,卻是沒有圍牆,而當中人頭攢動,顯然有很多人在此求學問道。

    正中之地,還有一座山,依山而建無數建築,和山下的建築交相輝映,有一股磅礴之氣。只見紅牆綠瓦,樓台庭院,既有高塔,也有廣殿,有學子布衣朗書文,也有術修騰雲駕霧御劍而行,這般景象,在天州之外那是極少見到的。而且楚弦是知道,這山下的建築屬於外院,山上的,才是內院。

    天元書院,分內外兩院,就以這天元山為區隔。

    而這天元山也是佔地極大,氣勢磅礴,據說天地洪荒,仙人尋覓許久,才找到這天元之地。

    天元,禹州乾坤中心之點。

    所以在這裡修建書院,起名天元書院,便是將這裡當成萬法之源。

    在這裡,別說楚弦,便是一尊道仙來了,也得恭恭敬敬,畢竟聽說在天元書院當中,丟一塊石頭過去,怕都得能砸中一尊道仙。

    所以楚弦在幾里之外就已經從空中落下,然後步行過去,以示尊敬。

    自然,天元書院的學子人數眾多,楚弦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管事之地,然後將蕭禹中書的引薦信交出。

    那管事一看,當下不敢怠慢,急忙引著楚弦進去,七拐八繞,穿庭越廊,片刻之後到了一個大殿。

    這裡十分肅靜,周圍也是沒見到幾個學子,大都是一些先生模樣的修士。

    楚弦被引進去,便在這不怎麼大,甚至有些樸素寒酸的大殿之內,見到了一個盤膝而坐,翻閱書籍的老者。

    老者不修邊幅,花白的頭髮也是胡亂用樹枝紮起,鬍子也沒見有修理的痕跡,坐在那邊,似乎普普通通,但實際上,卻又蘊含某種隱秘的氣勢。

    若是閉上眼睛,甚至感覺不到這裡有人。

    顯然,這老者已經和周圍融為一體,這種境界實際上是相當高明的,至少現在的楚弦還做不到這一點。

    此外,楚弦可以肯定,這位老者是一位道仙級別的高手。

    仙人一尊。

    帶路的執事衝著那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將那一封信蕭禹中書寫的信交過去,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老者拿過信一看,愣了愣。

    「蕭禹師弟寫的信?倒是有些日子沒見過了。」老者喃喃自語,不過這話聽在楚弦耳朵裡,卻是如同炸雷一般。

    蕭禹師弟?

    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敢用這種身份來稱呼蕭禹中書,可見這老者也不是一般道仙,楚弦再仔細看,卻是頭皮發麻。

    他剛才沒注意,現在藉著手腕上墨琳黑髮護腕上的靈氣開靈眼這麼一看,才知道這老者居然只是一個分身。

    身外化身的神通,這簡直不要太厲害。

    也就是說,這老者實際上只是一個身外化身,並非一個本體,可想而知,一個身外化身都已經修成了道仙,其本體又是什麼修為?

    即便是楚弦,也是難以捉摸甚至難以推斷,這時候,楚弦心中也是在不斷暗道,天元書院不愧是天元書院,果然厲害,隨便遇到一個道仙,都有這般恐怖的神通和修為。

    「既然是蕭禹師弟介紹來的,那肯定是官員了,不過在天元書院求學,不分尊卑,你叫楚弦是吧,將官符交出來,什麼時候學成了本事,走的時候,再還給你。」老者說完,楚弦急忙是將官符取出,下一刻,已經是不知怎麼的,官符到了那老者手裡。

    「呦呵,了不得啊,年紀輕輕已經是正五品官員,而且還能執掌一州,你還挺厲害。」老者說了一句,楚弦乾笑,在這老者面前,楚弦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下一刻,老者伸手一抓,居然是隔空攝物一般,將楚弦身上的一股氣息硬生生扯下,楚弦大驚,不過根本沒法子反抗。

    再看,被老者扯下的,居然是官典加持的聖力,也就是官術。

    「在天元書院求學,官術是不學的,也一併留下,走的時候再還給你,不過就算是蕭禹介紹來的,也得按照天元書院的規矩,先看看你的修為如何,然後決定你是分在內院還是外院,是分在甲等班,還是丁等班。」

    老者說完,取過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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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