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300226
mk2258 發表於 2018-5-21 21:21
第七十章爺爺





    秦雅南的手指撥弄著垂在臉頰的髮絲,美麗的臉龐在夜風中有著柔和的線條,微微張著嘴看著竹君棠的腳印,竹君棠怎麼跑的這麼快?她就穿著一身比基尼去見劉長安?

    秦雅南有些納悶,旋即感覺到一絲氣惱,自己被耍了吧,劉長安和竹君棠原來是認識的!

    秦雅南反應過來,竹君棠這麼急急忙忙地跑去見劉長安,其中當然有問題,她從來沒有見過竹君棠這麼急切的去見別人,絕大多數時候竹君棠都磨蹭的很,例如秦雅南和竹君棠說她會趕早來郡沙,竹君棠也照例睡她的懶覺,例如她電話都不怎麼帶在身上,也就是說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有急事找不到她怎麼辦……這樣一個人,在聽到一個名字之後,這樣歡脫地跑去見面,能沒有問題嗎?

    想想自己,沒有什麼大事急事,秦雅南也習慣保持著女孩子的優雅和矜持,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擦一擦頭髮,披上浴巾再去更衣室。

    秦雅南連忙跟了上去,她要搞清楚這兩個人怎麼認識的,為什麼原來一直在她面前裝模作樣。

    秦雅南在衣帽間找到了竹君棠,她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女傭在給她擦乾身體找衣服出來穿戴裝扮。

    這還好,她要穿著個比基尼跑去找劉長安,這其中的貓膩就太大了。

    秦雅南打量著竹君棠,竹君棠也在打量著秦雅南。

    “你看什麼?”

    “你看什麼?”

    “你怎麼認識我表弟的?”秦雅南好奇地問道。

    “不告訴你。”竹君棠捧著胸口,又指揮傭人,“我要那條屁股上有毛球的內褲。”

    “你不告訴我,我不會問他?”秦雅南不屑一顧地斜眼看著竹君棠穿那條以裝可愛的名義履行悶騷實質的小褲褲。

    “你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的。”竹君棠很確定地說道,只有仙女才能發現超能力者的秘密。

    “他可是我表弟,憑什麼?”秦雅南覺得劉長安平常雖然沒有表現出對她有特別的親近,但是兩家關係畢竟不一般。

    “你去試試嘍。”

    秦雅南半信半疑地看了竹君棠一眼,轉過身走出門去找劉長安了,雖然是她想介紹竹君棠和劉長安認識,似乎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竹君棠這種態度真讓人疑惑的很。

    劉長安正在看一本關於閹割和宮刑歷史研究的書籍,宮刑為中國舊日的五刑之一,這種刑罰不一定是用來對付一些在性方面暴力的犯罪分子,目的只是讓其絕後,不能生育,更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而在美國一些人出於優生學的考慮,就主張將一些有生理遺傳犯罪基因的人加以閹割。

    “你和竹君棠怎麼認識的?”秦雅南瞅了一眼劉長安拿著的書的封皮問道。

    “因為她發現了我的超能力。”

    “也就是說她前一陣子尋找的,所謂關係到人類重大秘密的人就是你了?”

    “是我。”

    “那你們兩個慢慢玩,我的任務完成了。”秦雅南轉身就走了出去,這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祝你們從對眼以後發展出愛情,和諧相處,花好月圓,愛情美滿,早生貴子,到時候表姐給你們包一個超大的紅包。

    秦雅南懷著最真誠的祝福,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劉長安看了一陣子書,竹君棠終於換好了衣服來到了藏書館。

    “這本書借我看看。”劉長安正好看到摩西多利亞的腓力浦王遠征時帶八百個太監同行,以供自己和幕僚滿足之用,尼祿在三萬羅馬市民面前傲慢而專注地強暴了一條母豬多次。

    順帶說一下,尼祿的全名是:尼祿·克勞狄烏斯·凱撒·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便是《FATE/ETRA》某個高人氣角色。、

    “爺爺!”

    竹君棠露出可愛的神色,跑過來摟住了劉長安的手臂,乖巧地把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葫蘆娃?”劉長安疑惑不已,想了想,大概是這種可能吧。

    竹君棠當然不是葫蘆娃,她只是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撒嬌之後,竹君棠放開了劉長安的手臂,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如既往充滿睿智的神情來。

    “你既然長生不老,我叫你爺爺有什麼關係?”竹君棠理所當然地說道。

    “基於此,你應該叫我老祖宗。”

    “爺爺比較順口。”

    “隨便你。”劉長安沒有意見。

    “因為你長生不老,所以你總是需要轉換身份的,目前你的一個身份便是秦雅南的表弟。”

    “嗯嗯。”

    “可是為什麼成為了秦雅南的表弟?和秦家人扯上關係固然有可能是基於很現實的原因,但是你不是那樣的人,因為我都無法收付你,你試圖寄生在秦家的羽翼下的可能性很小。”

    “接著說。”

    “我在想,或者是因為你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身份就已經和秦家牽扯在了一起。”

    劉長安有些意外地看著竹君棠,小仙女今天的腦子很清醒啊。

    “長生不老者這樣的超能力者,行事自然是帶著神秘風格的,那麼只要留意到和秦家歷史上有淵源,而又神秘無比的人,就很容易把他的形像對應到你身上來。”竹君棠在衣帽間的時候就思考的很仔細了,“剛剛好,有一個人和秦家關係匪淺,和葉祖奶奶關係親密,和我的曾祖母關係親密的人,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連秦雅南都找不到他更多留存在歷史上的痕跡……這樣一個人,具備神秘的特徵,我為什麼不懷疑你就是他?”

    “如果我不曾知道你有長生不老的能力,我只會像秦雅南一樣認為你是那個神秘人的後代……但是我恰恰好知道啊。”

    “這就是你叫我爺爺的理由?”劉長安恍然大悟地說道,但是問題的重點是:“那你不應該叫我曾爺爺?”

    “喊爺爺比較順口。”竹君棠當然不是像劉長安想的那樣喜歡模仿葫蘆娃叫爺爺。

    順心意是最重要的事情,順口似乎也可以成為一個很充分的理由,劉長安點了點頭。

    “基因學的研究表明,越是脆弱的生命,繁殖能力越強,因為只有擴充種群的數量,才能夠避免輕易種族滅絕的可能,而壽命越長的生物,他的繁殖能力就越被限制,否則長壽的生物要是還具備超強的繁殖能力,自然資源就會迅速匱乏消耗殆盡,這些長壽生命又不得不減少繁殖或者乾脆變異成壽命縮短的生物……所以很合理的是,長生不老的人,是絕對無法誕生出後代的,你的後代只能是你自己!”

    “表面上看長生不老是不符合自然規律的,但是如果你加上一條長生不老無法誕生出後代,似乎就又合服自然規律了。”劉長安顯露出一些刮目相看的神情來讚賞竹君棠,“看來你就算認為荊軻刺了太子丹三刀,也不意味著你在其他領域也同樣愚蠢。”

    “爺爺,我在任何領域都是機智與美麗並存的,因為我是仙女啊。”竹君棠得意洋洋。

    “我有個辦法可以完全否認掉你的全部猜測結果。”劉長安平靜地看著她臉上的得意變成半信半疑。..

    “我只要和你生個孩子出來就可以否定了。”

    “啊!”竹君棠嚇了一跳。

    “因為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劉長安露出了微笑,“難道仙女的所有熱情和對真相的追求,其實不過是娛樂的心態,而不願意付出任何一點犧牲嗎?”

    “我……我可以找很多方法證明。”竹君棠意識到仲卿不在家裡,而剛才僕傭都被自己遣散,並且叮囑她們無論如何也不要靠近藏書館是多麼的愚蠢了。

    “不必了,我只是證明,你自以為很聰明,卻其實是愚蠢的很,以後別試圖去和自己無法掌控和揣摩的對象,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事情,很危險。”劉長安伸手拍了拍竹君棠的腦袋,“走了。”

    “你不和我生孩子了?”

    “不。”

    劉長安當然沒有這個興趣……其實有些東西竹君棠說的對,繁衍的最終目的就是傳承,而他自己就是永遠的傳承。
mk2258 發表於 2018-5-21 21:21
第七十一章畫像





    生孩子這種事情,對於劉長安來說,尤其艱難一些,可能全靠運氣,而非找很多女人努力就能夠實現的,雖然說川無濤,旱無雷,兔子又能守到幾回?道理上很正確的說法是做事情都需要努力才能收穫成功,指望白日夢一樣的中獎只是浪費時間,這就是所謂的:

    平地怒濤千百尺,

    旱天霹靂兩三聲。

    可憐日下守株客,

    涼兔不逢春草生。

    然而劉長安也曾經想過要努力開枝散葉,只是這種事情素來艱難,即便是延壽這種事情,也只能講究機緣巧合,例如蘇小翠只是食用過就得到了延壽的效果,而別人卻是體內吸收了許多,也沒什麼作用。

    還是守株待兔好了,看遇著誰碰巧就有了,那就有了。

    更鑑於自己是極少的特例,沒有其他可以參照研究的對象,摸著石頭過河很難得出什麼真正有用的認知,劉長安更不可能把自己貢獻出去當研究對象,來試圖去解決自己的繁衍問題。

    很難繁衍後代就很難吧,這種事情本來就無所謂,正如竹君棠所說,基因都決定了他不需要繁衍。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急切想要知道原因或者改變狀況的事情,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都算不得什麼,劉長安最感興趣的終究不是自己如此與眾不同的原因,最近所期待的事情便是他想去月球背面看看,這應該是人類在脫離**桎梏之前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劉長安所最遺憾的事情一直是早些年間自己是劉教授的時候,和同事們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以掠奪資源和星際爭霸為目標的外星科技,偏偏就是資源限制了他們突破時空旅行的桎梏,意味著他們無法到達地球,就像地球無法發現他們一樣,而獲得時空旅行能力的外星科技,發現或者沒有發現地球,對他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更不會和地球生物來打個招呼,直接無視的可能性更大,又或者隨意做了點什麼導致人類誕生的事情,就再也沒有理會過這樣一種自覺全宇宙最孤單的生物。

    人類科技水平存在並不算太遙遠的上限,哪怕是能夠吞噬恆星的能量,也是存在著資源限制的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宇宙的一切奧秘……這便是劉長安最遺憾的事情。

    既然如此,劉長安覺得,想太多事情也沒有什麼用處,活在當下好了,慢慢的活著,慢慢的生活,總不至於覺得自己最大的遺憾可能永遠得不到滿足,就乾脆去死了算了吧,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終究還是會有進步的空間,人類科技水平還沒有到達上限的時候,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劉長安也是心存好奇的,活下去便能夠見證未來。

    這又是何等的幸運?劉長安可不會像某些自以為是的編劇製造的角色那樣,認為長生不死是一種詛咒,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這是人類誕生以來便夢寐以求的事情,如若覺得不滿,是多麼的不知所謂而若人厭惡,這大概是矯情到噁心的極致吧。

    劉長安偶爾也有矯情的時候,但是從來都是感激自己的際遇,拿著從竹君棠那裡借來的書,回到小區時麻將館裡的牌局已經散了,葡萄藤下還有人在搖著蒲扇閒聊,劉長安湊過去閒扯了一陣子生產隊時期的見聞,蹲在牆角找了找,這些天下過了雨,灑下的豆子終究還是沒能順利發芽,於是有些遺憾地回家睡覺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地面有些濕潤,原來半夜竟然下了雨,其實如果某個夜晚醒來,突然發現淅淅瀝瀝或者叮咚叮咚的雨,都是能夠讓人坐起感覺寧靜的事情。

    梧桐樹漸漸有了新生的嫩芽,一層層細細碎碎的黃,風一陣過去搖曳,彷彿細密的蝗蟲聚集在一起,煞是好看。

    看來棺材對於生機的掠奪,終究不是毀滅性的,又或者它只是對植物身上的生機沒有那麼飢渴?要知道小母雞和蜈蚣可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劉長安打開車廂,原來的小母雞自然是死了的,昨天下午放進去的白菜卻還是鮮翠欲滴,看來它的胃口已經被養叼了,對於沒有血氣的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

    劉長安看了看那一滴猩紅,沒有什麼變化。

    等到把今日份的小母雞丟進去,劉長安照例去埋了死掉的小母雞,只是要埋的更遠一些,凡事不可窮盡而至其枯竭,劉長安也不想讓周圍的蜈蚣都被掃蕩一空。

    提著鏟子回來的時候,週咚咚正坐在他門口的小板凳上咬著袋子一動不動的喝豆漿,只是眼睛跟著劉長安的鏟子滴溜溜的轉。..

    “長安哥哥,你把小母雞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不是怕我挖出來啊?”

    “你想多了。”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挖小母雞啊? ”

    “不帶你。”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抓泥鰍啊?”

    “我為什麼要帶你去抓泥鰍?”

    “因為好玩嘛。”

    劉長安想了想,就和周咚咚去菜市場買了一桶泥鰍,然後在梧桐樹下挖了個大坑,把坑周圍的泥拍的結結實實,倒了水進去,再把泥鰍都給倒了進去。

    “因為會漏水,你要記得加水,不然沒等到我們去抓泥鰍,泥鰍就都渴死了,明白嗎?。”

    “我會保護它們的。”

    “而且你可以叫別的小朋友一起來抓泥鰍。”

    “真的可以嗎?”

    “真的。”

    “她們平常都不喜歡和我玩,不知道她們會不會來。”

    “會的。”

    這時候周書玲出完早攤回來了,有時候週咚咚會和她一起去,有時候會待在家里和劉長安玩,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梧桐樹下挖了個坑,嘴角微翹,搖了搖頭,去把早餐車給收了起來,也不管週咚咚,自己上樓去了。

    劉長安上學又遲到了,聽說他是因為挖土坑養泥鰍而導致遲到,黃善也沒有什麼表情。

    安暖知道這個理由後,對劉長安表達了欽佩,並且建議他暑假寫一本《高中那些年我遲到的一千個理由》。

    白茴知道以後,認為劉長安童心未泯,發現還有小朋友參與其中,更是誇獎劉長安有愛心。

    “昨天我發現歷史上真的有蘇眉這個人。”白茴翻開了劉長安隨意丟在書桌上的筆記本,翻開他畫的那幅畫,露出震驚的表情:“這個女孩子還曾經是和趙四小姐,陸小曼和林徽因齊名的民國大小姐啊,她流傳下來的那些照片,真是太好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這麼好看,明明那時候連美顏相機都沒有。”

    “你畫的也好好看,而且好像哦。”這是重點,劉長安居然這麼有才華,平常自己叫錢寧和陸元一起出個黑板報,他們都幫不上什麼忙。

    “我認識她。”劉長安拿著筆又開始畫畫。

    白茴已經習慣了在劉長安的不著調了。

    上課這種事情,終究是為了考試,既然覺得考試的成績無所謂又或者多多少少有些把握,那麼用來幹別的事情,豈不是理所當然?

    劉長安畫了一張葉巳瑾的畫。

    “你表姐啊?”白茴倒是認得,秦雅南那樣的女人,總是容易讓少女們過目不忘,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神色,“她身材真好。”

    劉長安這才留意到,自己居然不自覺地把葉巳瑾畫成了和秦雅南差不多的身材,那山巒起伏彷彿要破紙而出,只是看著這張畫,劉長安不禁疑惑起來,他畫的到底是葉巳瑾還是秦雅南?

    又或者……劉長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mk2258 發表於 2018-5-25 22:04
第七十二章和衣睡倒入懷





    劉長安原來認為秦蓬捎的話“你再仔細看看她”,是因為秦蓬認為劉長安已經忘記了葉巳瑾的模樣。

    現在再仔細想想,是不是秦蓬認為秦雅南身上有劉長安所沒有發現的某些特別的地方?

    除了長得特別像葉巳瑾,胸特別大,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最多算是千年難遇的美人而已。

    這時候,看著自己的畫,白茴認為那是秦雅南,而自己也恍惚了,不禁讓劉長安聯想到,秦雅南會不會就是葉巳瑾……葉巳瑾並沒有死,只是失去了記憶,於是秦蓬便把她送到了劉長安身邊,畢竟他已經行將就木,而要照顧這樣特殊的葉巳瑾,也只有劉長安才是最適合的人了。

    這麼一想,還挺合情合理的,可事實上是說不通的,畢竟秦雅南和葉巳瑾並非一模一樣,否則自己第一次見到秦雅南,感覺就會截然不同,更何況最明顯的是秦雅南的胸圍就比葉巳瑾大,總不能說葉巳瑾沒有死,還進行了二次發育。

    更何況秦雅南可不是像劉長安這樣沒有人見證童年,突然就冒出來成為了少年劉長安去上初中高中了。

    秦雅南和竹君棠很早就認識了,秦雅南可是像祖國的花朵一樣健康成長起來的孩子,經歷過活潑可愛的幼兒時期,懵懂歡快的兒童時期,青春美麗的少女時期,一直到現在接近成熟正適合孕育下一代祖國花朵的年輕女子。

    所以秦雅南哪能是葉巳瑾?

    又或者是轉世投胎這麼一說?劉長安自己沒有死過,死後的世界如何,當然不得而知,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見過,例如死而復活從棺材中起身的傳說,黃齒小兒輕撫其父額頭言我才是你爹,夜中寡婦暴起狗血潑出鬼差顯形……諸如此類不知凡幾,可是劉長安沒有親眼見過牛頭馬面,判官閻軍,更不用說天間諸位神佛了。

    要真有轉世投胎,秦雅南是葉巳瑾的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既然轉世投胎那當然是和前世斬斷塵緣了,也不能再把秦雅南當成葉巳瑾……在劉長安看來,某人之所是某人,便不能割裂某人一生的記憶。

    更何況秦蓬又怎麼知道秦雅南是葉巳瑾的轉世投胎?就憑長得像嗎?還是託夢?

    劉長安合上本子,開始閉目養神。

    一個粉筆頭丟了過來,劉長安扭頭避開,然後平靜地打開書本,認認真真地看著黑板。

    “劉長安,這是你多少次在我的課上入定了?”數學老師惱火地說道。

    “對不起,我忘了在上課。”劉長安態度誠懇的道歉。

    課堂上一陣哄笑,數學老師拍了拍講台,繼續講題。

    中午劉長安依然約好了安暖去吃飯,於是白茴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約劉長安去吃飯了,女孩子的矜持懂不懂?可一不可再。

    劉長安和安暖一直以來是繞著附中轉圈圈吃附近的每一個小餐廳小飯店的,今天吃的黃燜豬蹄子。

    吃完午餐,兩個人到附近的步行街閒逛,一直走到了人跡罕至的三樓,看到有一對情侶摟抱在一起熱吻。

    安暖看了一眼連忙加快了腳步,走了幾步之後,卻發現劉長安站在那裡看,又跑回去把劉長安給拉走了。

    “你盯著他們看幹什麼,要是被發現了,多尷尬啊?”安暖眼眸流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種感覺大概和一起看小說看電影看到激情片段差不多,尷尬的想快點翻頁或者快進,又覺得這麼做會讓人覺得刻意而矯情。

    “明明只是唇部肌膚的觸碰,摩擦間產生細微的生物電,交換著的口水里還混合著上口腔脫落細胞,生物酶和食物殘渣,舌頭上更是密佈著細微的味蕾,彷彿兩把刷子互刷似的,可是這種事情為什麼讓男男女女如此沉迷?”劉長安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還是吟詩吧,別說的這麼噁心,討厭。”安暖走在劉長安身後,用小拳頭捶著他快點走開。

    “最近一兩百年的科學發展,改變了一個人長期以來對宏觀和微觀世界的固有顧念。”劉長安笑了笑,“以前詩文裡要是描寫此景,都被當做艷詞浪曲,其中好手就是歐陽修……”

    “我喜歡朱淑真的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安暖有些感慨地說道,女孩子大多數是有些觸景生情的,朱淑真的這首詞寫的是女孩子和男孩子拉著手走在開滿荷花的水岸路邊,不想卻遇到了黃梅細雨,細雨飄飄蕩蕩的討嫌,撩濕了二人的衣衫,他們只好找個地方避一避雨,看看清淨獨處,女孩子喊著哎呀呀,人家的衣服都濕了呢,好冷哦,腿也走酸了,站不穩了,於是便找了這麼個理由靠進了男孩子的懷裡,心想著人家只是又冷又困所以才把小臉埋藏到他的衣衫下。

    “要不要試試這種小兒女態的感覺?”劉長安問道。

    “啊?”安暖莫名的有些期待,臉頰粉粉地看著他。

    “來,到我懷裡來。”劉長安張開了雙臂。

    安暖失神地坐看右看了一下,有些慌張,劉長安臉上的笑容倒是有幾分朱淑真詩詞裡那個男孩子的期待和麵對她痴嗔態的喜愛,可是他這只是在開玩笑吧?

    “啊!”

    安暖被人從身後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跌入了劉長安的懷裡,身子往前傾倒,臉頰和劉長安的臉頰錯過,頓時覺得熱熱的磨蹭,似乎有電流交錯一般,安暖身子如火燒似的發熱,雙膝軟了一下,又連忙推開了劉長安,臉頰火辣辣的轉過身去,卻是從拐角出來的小推車沒有註意到安暖。

    “對不起,對不起。”推車的工友連不迭道歉。

    儘管感覺到后腰有些隱隱作痛,安暖還是連連擺手,“沒事,沒事。”

    “都是你!”那人離開以後,安暖理直氣壯而毫不猶豫地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劉長安身上了。

    “是我的錯,我一直盯著你看呢,不然反應應該來得及把你抱開的。”劉長安拉著安暖坐下,“后腰撞傷了沒有?”

    “稍微有點痛,應該沒事。 ”

    “我看看。”

    “不要啦!”安暖嬌羞,她今天穿著黑色的運動短褲,上身只是一件白色的附中夏日校服短袖,裡邊是白色的吊帶衫打底,哪裡好意思把衣服給拉起來給他看。

    劉長安雙手一陣揉搓,然後隔著衣衫按在了安暖腰間的位置。

    “嗚……”

    一聲短暫而意外的呻吟戛然而止,安暖嘴中哼哼了兩聲之後,舒服而又奇怪而導致人害羞的感覺讓她的鼻子裡發出淺淺的哼唧聲。

    “你的手掌怎麼這麼燙人啊?”安暖的耳根子彷彿都被他燙到了一樣,染到了脖頸上。

    “摩擦生熱,再把血氣往手掌上湧,熱力維持的更久。”劉長安解釋著,“一會兒就好,沒事的。”

    安暖安靜下來,看著蹲在自己身側的劉長安,儘管兩個人日常中許多接觸都比普通男女間更親密一些,卻也不算太逾越,早已經對很多觸碰都習以為常了,可是今天看到那一對男女擁吻,安暖突然有一種感覺,也許自己並不需要太刻意的追尋,也許有朝一日那一幕的場景,就自然而然地替換為自己和某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了。

    想到這裡,安暖放在大腿上的雙掌握成了拳頭,一隻手輕輕地捶著劉長安的肩膀,這時候更明白了朱淑真寫《清平樂》時的心情,原來有些情景下,那種想要撲入人懷裡的感覺實在太難克制了。

    “你坐上來。”安暖突然大聲的命令劉長安。

    “那我……”

    “別廢話!”安暖趕緊說道,怕劉長又開始扯淡,然後扯的她一瞬間的勇氣都沒有了。

    劉長安只好坐在了安暖身側,安暖咬著嘴唇靠在了劉長安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說道:“腰痛,這樣舒服點。”

    劉長安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安暖一動不動,心跳如雷,側過頭來,臉頰像躲在草叢裡的小獸在挪動身體時發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音磨蹭著劉長安的肩膀,迅速看了他一眼,眼神觸碰在一起,又連忙挪開。

    可惜劉長安一直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只是安安靜靜地摟著安暖,兩個人在門可羅雀的步行街三樓的長椅上坐了很久很久。

    安暖的身子很軟,很香,劉長安深吸了一口氣,《高中那些年遲到的一千個理由》裡有和你在一起的故事,真的很好。

    下午兩個人都遲到了,因為他們趕到學校的時候,太陽公公都臉紅紅地快挨著麓山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5-25 22:04
第七十三章仙女入凡





    白茴剛剛好和陸元感慨世風日下,因為他爸爸去酒店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鄰居家的小孩開房出來,錢寧則懷疑陸元爸爸平常總去高級酒店,而小孩一般都是在快捷酒店,那麼陸元爸爸突然去快捷酒店幹嘛呢?

    作為表兄弟,打架是常事,兩個人嚷嚷起來出了教室的時候,劉長安和安暖回來了。

    安暖和平常不一樣,白茴記得平常劉長安坐下以後,自己只要湊過去和劉長安說話,安暖的目光總會在後方有意無意地瞄過來,但是今天沒有。

    “你們幹嘛去了?”白茴很隨意地問道,然後順便又驗證一下,湊得離劉長安比平常更近一點,發現安暖都沒有看過來,於是更讓白茴覺得今天安暖和劉長安也許發生了點什麼。

    白茴也不是那種喜歡湊到男孩子很近的位置說話的女孩子,只是劉長安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息,總讓人感覺很舒服,便經常有些不自覺。

    “在咸嘉步行街三樓坐了一會兒。”

    坐了一會兒,坐了一下午?既然劉長安說謊,那就意味著他們去乾了別的,而且不適合告訴別人。

    那去幹嗎了?劉長安和安暖真的已經開始做戀愛中的男男女女都會做的那些事情了?

    白茴剛剛聽到開房的信息,當然會往這方面想,自己家附近那個小旅館的鐘點房不就是都標著鐘點房兩小時起嗎?

    鐘點房兩小時,到點了又膩歪一會兒,再趕回來,差不多?

    白茴覺得自己就算談戀愛,也不會和男朋友發生那種關係,除非是結婚了,白茴一直很清醒地認識到,現在的戀愛,尤其是學生時期的戀愛,男孩子根本給不了女孩子什麼,最多就是一些讓女孩子開心的甜言蜜語罷了,而女孩子呢?一不小心就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現在這社會表面上越來越開放,但是有些東西就越來越稀罕,其實越來越重要了。

    白茴可不想吃虧,沒有婚姻做背書,那種事情絕對不能做。

    這是安暖和劉長安的事情,別人的事情,管那麼多幹嘛?白茴的身子坐的筆直,再也沒有湊過去和劉長安說話了。

    “還痛嗎?”

    “不痛了。”

    放學後劉長安陪著安暖去練球,白茴聽到這兩句對話,百分百肯定了今天下午劉長安和安暖去乾了什麼。

    白茴走出學校,看到了表姐從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上走了下來,連忙左右看了看,有些遺憾的是,高一高二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就一些高三的在校門口走出來,白茴還是很開心地跑了過去,“表姐,你怎麼在我們學校門口?”

    “哦,你們放學了啊,劉長安怎麼說他還得好一會兒?”仲卿抬手看了看。

    白茴固然是少見的童顏美少女,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但是毫無疑問在此時此刻附中學生的眼中,哪怕是跟隨在白茴身後的錢寧和陸元,都有些被仲卿的艷光四射照耀的荷爾蒙分泌導致血液加速了流轉。

    仲卿一如既往精緻而美艷,雙腿沒有絲襪的包裹依然毫無瑕疵,高跟鞋的前端踩在灰白的道路標線上,鞋尖魚口露出的幾根腳趾頭素白而指甲紅潤,時不時地收縮著表露出了她已經等待的內心有些煩躁,只是那黑色制服包裹的身材依然有著穩定的曲線,鏤空的衣領前襟沒有急躁的氣息引起伏跌宕的惹人遐思,仲卿看了看手機,只好繼續耐心等著了。

    “你們先回去吧。”白茴把錢寧和陸元打發走了,他們這時候的表現尤其讓白茴想起那天因為秦雅南的到來,安暖對她流露出來的優越眼神。

    “劉長安在幹什麼?你幫我去找找他吧。”仲卿微微笑著,“幫表姐個忙,一會送你一隻小羊皮。”

    白茴是很心動的,可還是搖了搖頭,“劉長安在陪他女……他朋友練排球呢,他這時候是不會出來的。”

    白茴很清楚,仲卿肯定給劉長安打了電話的,劉長安不願意的話,那自己去找也沒用,還在表姐面前丟了面子,前兩天她在表姐面前可是表現的和劉長安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仲卿還是回車裡拿出包,取了一隻口紅遞給了白茴,這是女孩子幾乎都會喜歡的禮物,就像女孩子的衣櫃里永遠缺一件能穿出去的衣服一樣,哪怕集齊了所有的口紅色號,關鍵是香氣也不同啊?

    “謝謝表姐。”白茴喜滋滋的感謝,更好奇的是仲卿開門的時候,白茴看到了坐在車內側坐著一個女孩子,她穿著色調沉靜而優雅的坡跟皮鞋,一雙白色的長襪,長襪小腿側面的位置鑲嵌著美輪美奐的圖案,上邊點綴著一顆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白茴不禁想起仲卿說過她服侍的大小姐最愛收集鑲嵌鑽石的各種東西,這雙襪子上該不會也是鑲嵌了這麼多鑽石吧?

    可這位大小姐明顯沒有和白茴認識的興趣,坐在車廂裡一動不動……她是在這裡等劉長安的?

    劉長安的架子可真大,白茴的感覺有些複雜。

    今天劉長安和安暖練球沒有太久,白茴和仲卿等了一會兒劉長安和安暖就走出了校門。

    仲卿拉開了車門,竹君棠走了出來。

    彷彿風在停頓,雲在羞澀,空氣在凝聚成新的風兒,路邊喧囂的人群嘰嘰喳喳的聲音成為了背景,夕陽的光芒和所有的一切混合在一起光影交錯斑斕,竹君棠的美麗和氣質成為了一切的中心,似乎只有在她打了一個響指之後,這個世界才會恢復成雲淡風輕,殘陽正好的凡間。

    堅信自己是小仙女的女孩子,終究是有自信的底氣和資本。

    竹君棠的目光掃過白茴和安暖,最後落在劉長安身上,她走了過來,露出乖巧而甜美的笑容,動了動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你先回去,我一會來找你。”劉長安當然知道她是在喊“爺爺”,只能先把她打發走。

    “可是我想和你們一起走。”竹君棠看了看安暖說道,不由自主地踮了踮腳,看來劉長安喜歡高個子的女孩子,秦雅南跟寶隆中心一樣高大,眼前這個女孩子也差不多,毫無疑問自己是安全的,難怪昨天晚上他說要和她生孩子,也只是嚇唬她的。

    “你和她一起走吧。”安暖提著排球,很大方地說道。

    這時候任何智商正常的男人都知道應該說“好”,那樣就可以離開安暖這樣的校園美少女,去追隨美麗的大小姐了。

    “不,我要送你回去,今天你不是不舒服嗎?”劉長安拒絕了。

    很多女孩子此時此刻會自虐式的繼續要求他和竹君棠一起離開,但是安暖可不會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跑開去自憐自艾,同時幽怨於他的不堅持,於是安暖朝著竹君棠笑了笑和劉長安一起離開了。

    竹君棠看著安暖和劉長安一起離開,回頭對仲卿不可思議地說道:“小仲卿,你看到了沒有,這個女孩子她的眼神裡都是優越感和輕蔑,還有得意,不屑,狂妄自大和按捺不住的大笑!”

    “誰的眼神裡能有這麼多東西,還有按捺不住的大笑?”仲卿忍不住說道,“三小姐,你用眼神表達一個按捺不住的大笑給我看看?”

    竹君棠才不在意這個,果然高個子的女孩子都特別傲慢一些,秦雅南是這樣,這個寶隆中心二號樓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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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神功大成





    安暖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提著一搖一晃的排球,踩著地面上的格子走路。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發明的地磚,一格一格地走的話,腳步太短,兩格兩格地走的話,又邁不開這麼大的步子。

    總之彆扭極了。

    當然,只是踩格子的事情有些彆扭,和剛才遇到的那個美少女沒有什麼關係,安暖依然用一如往常的笑容,絮絮叨叨地聊著學校裡瑣碎的小事。

    “無嫉慢意,無亂怠意,無恙恨意,無起惡意,不起惡智意也。”劉長安念了一段佛經。

    作為高三的學生,在絕大多數人的人生中,這是他們最博聞廣見的時刻,背誦了最多的經典國學,記下了諸多詩詞歌賦,哪怕是安暖這樣耳濡目染之下常常拿著劉長安帶來的書翻讀的個中佼佼者,也沒有辦法完全跟上劉長安脫口而出,不知道從哪個疙瘩角落裡搬出來的句子。

    於是安暖只是撅了撅嘴,也沒有和往日一樣嗔惱瞪人,讓他好好說話。

    “這段話是《放光般若經》裡的,大概就是修佛需要的心境之一,所以……”劉長安頓了頓,“你這樣努力克制自己不嫉妒,不生氣,不吃醋,不如平常一般像猴子似的跳起來摟著我的脖子讓我交代什麼……是不是要去修佛了?”

    “你才像猴子!我什麼時候像猴子一樣跳起來摟你的脖子了!”安暖嘴角的嗔意終於自然地綻放出來,拉扯的臉頰上盈出了新荷的顏色。

    安暖一直得意於自己的彈跳力,打排球的時候當然要蹦蹦跳跳的啊,可是劉長安就喜歡用猴子來取笑她,並且說她的彈跳力一般,不過是仗著腿長而已,這讓安暖不知道算是誇人還是貶低她的長處。

    “女人真是健忘。”劉長安搖了搖頭,“我給你數啊,有一次……”

    “停!”安暖喊住了劉長安。

    “那你還修佛嗎?”

    “我沒有!”

    “那就好。”

    劉長安不說話了,安暖瞪大著眼睛,時不時地側頭看他一眼,可是他卻沉默不語,好像完全不知道“自覺”是什麼意思,於是安暖終於忍無可忍,在劉長安身後捏住了他腰間的一塊肉,“快說!”

    “說什麼?”

    安暖不管了,摟住他的脖子搖來搖去,似乎如果他不再主動交代的話,她就能夠這樣山無棱,天地合一樣地搖下去。

    “好了。”劉長安抓住她的兩隻手從他脖子上放下來,“你沒發現嗎,她的罩杯尺寸和你一樣,最關鍵的是,她沒有收到我的溱洧方術。”

    “你還知道她的罩杯!”

    “我又不瞎。”

    安暖臉紅紅地繼續往前走,其實女孩子穿著衣服的時候哪能被人準確的看出來,就像白茴也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像藏著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很多時候都是大家在更衣室裡才發現某個女孩子又發育了,藏著波浪微瀾下的洶湧。

    安暖就無法判斷自己和那個女孩子的罩杯勝負問題,但是正如劉長安所說的關鍵是,在他看來,只有收到他的那個無比荒唐而下流的禮物之後,罩杯足夠了,才有資格和他談戀愛。

    真把你稀罕的!安暖忿忿地錘了劉長安的肩膀好幾下。

    “那你會喜歡她嗎?”安暖微微昂著頭,“我覺得她挺好看的。”

    “我有喜歡的人了。”劉長安搖了搖頭。

    安暖的心跳彷彿六月的荷花一樣,小小的苞蕾,舉的高高的,一點點風就搖的慌亂,彷彿隨時會被折斷似的讓人憂心著。

    “安暖!”

    安暖一驚,拉著劉長安就趕緊跑了起來,這裡已經到了湘南大學附近,屬於比較危險的地段。

    “你媽?”

    “是啊!”

    “我還想和她打個招呼。”

    “她會打飛你!”

    “我還沒飛過……”

    安暖拉著劉長安跑的倒是飛快,繞進教學區的小樓裡躲了起來。

    安暖喘著氣,拍了拍胸口,她彎著腰,終於讓劉長安從她的衣領子裡看到了一些什麼。

    原來不似小荷才露尖尖角,卻是新瓜初熟。

    劉長安抬起頭來,摟了摟安暖,安暖低下頭來,額頭頂著他的肩膀順了順氣,又推開了他,“等會兒我回家都得好晚了。”

    媽媽出現的威力還在,讓安暖抗拒了他的肩膀,她知道如果劉長安也不說什麼的話,就這麼被他輕輕地摟著,自己輕輕地倚靠著,兩個人無所事事地站著,就會發現時光好像被撥動的發條一樣走的飛快。

    “我要不要長高一點?”劉長安徵詢安暖的意見。

    “不用了。”安暖連忙搖頭,儘管平常和劉長安開玩笑都是肆無忌憚的,但是安暖也知道,男孩子肯定很在意自己和女孩子一起時的身高問題。

    安暖一般都盡量穿平底鞋,和劉長安走在一起感覺還不錯,可是如果穿高跟鞋的話,會不會讓他有壓力?這個問題安暖時不時地就會想一想。

    她是不在意這個問題的,可是就像女孩子在意胸圍和腿長,男孩子也在意身高問題的吧?

    “那我要是不長高一些的話,你怎麼踮腳?”劉長安指了指安暖的書包,“踮腳的幸福。”

    他說是安暖書包裡的一本言情小說,書名就叫《踮腳的幸福》,顧名思義嘛,誰都懂得書名的意思。

    安暖羞澀的心跳,卻好像荷花蕾終於綻放了,一頁一頁的,一層一層的,原來竟然是重瓣灑錦的品種,夏日里璀璨盛開。

    “我可以踮起腳來打你。”安暖嬌聲說道。

    只是聽著她的聲音,誰也不會覺得她是踮起腳來打人,倒是被人欺負的嘴唇腫起來還差不多。

    “這樣吧,公平起見,既然我讓你修煉溱洧之術,我也修煉增高術吧,有朝一日我們雙方神功大成,便是修成正果之日。”劉長安略微有些疑惑的結尾,“這算不算雙修?”

    “呸,你自己修煉增高術去吧!”安暖跺了跺腳,果然男孩子都在意這個的,這個傻瓜,難道不知道可以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台階下嗎?

    劉長安伸了伸腰,拉了拉筋骨,當然他不會原地蹦高幾寸,那會嚇到小姑娘的。

    “對了,為什麼你送給我的叫溱洧方術,你自己的就叫增高術?”

    “因為你的用心想了啊,我自己的隨便取的。”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 ”

    “你說。”

    “我還沒想好,我回去想。”

    安暖的手機響了起來,安暖看了一眼,是媽媽的電話,連忙接了,支支吾吾的應付了幾句就掛了。

    和劉長安走出教學樓,天色竟然就已經黑了,安暖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害羞的鬱悶,為什麼和劉長安在一起,就是胡說八道,瞎扯一些有的沒的,時間都過的這麼快呢?

    “我走這邊回去了。”安暖站在林間的過道上,背後是高達四五層樓的整排大樹,葉子茂密錯落交織,安暖揮了揮手,臉上的笑容沒有了羞澀和歡快,只是如她的名字一樣暖暖的甜美。

    “我走這邊。”劉長安看著她,倒退著走。

    “小心別摔倒了。”

    “知道了。”

    安暖想著,那一天從劉長安家裡回來,他送自己時,他隨口說的情景,似乎一下子就實現了。

    劉長安,我真的好喜歡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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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安全的城市





    劉長安回到家裡,天色已經黑了,描寫夜色的詩雖然多,但是吟的多了,也是無趣,便唱著《一根竹竿容易彎》的小調。

    梧桐樹下,週咚咚坐在小板凳上,手裡端著碗,身前是水坑,她正坐在旁邊吃飯。

    劉長安蹲了下來,看了看水坑,看了看周咚咚碗裡的油炸泥鰍。

    “你就是這麼保護它們的?”

    “幼兒園的小朋友來玩,她們弄死的,我就不許她們玩了,她們把我推開,把泥鰍都抓了出來丟到岸上。媽媽就把泥鰍都撈出來做成好吃的,新買了一桶泥鰍放在這裡邊了。”週咚咚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以後再也不和她們玩了。”

    水有些渾濁,天色又暗,劉長安撈了撈,裡邊的泥鰍倒是活蹦亂跳的。

    “沒有關係的,週咚咚已經遇到了世間最神奇的存在,會有大運氣加身,不是那些兇殘的小朋友能夠比的。”

    “長安哥哥,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啊?”週咚咚當然聽不懂了。

    “我說你是個愚蠢的小孩。”

    “那你吃泥鰍嗎?”

    “來一條,我不嫌棄你的臭口水。”

    “你才臭!你才臭!你才臭!”

    周書玲給劉長安送了一些泥鰍,並且告訴他這個季度的房租在微信上給他轉過去了。

    劉長安去牆邊拔了一些韭菜,韭菜在以前的食單上屬於葷菜,用來搭配蝦米炒著吃挺好的,用淡菜或者其他河海葷腥炒著都可以,劉長安拿來炒泥鰍,感覺也還不錯,只是韭菜不能煮的太爛,否則容易沾牙難以洗漱掉。

    週咚咚認為劉長安做的泥鰍更好吃一些,拿著小碗又吃了一小碗飯和一些泥鰍,雖然說能吃是福,但是周咚咚這麼能吃的小孩也相當少見了。

    吃完飯,劉長安帶著周咚咚在樹下做操。

    “這是可以長高的操。”

    “我以為是練功夫呢。”週咚咚大失所望,馬上扭扭身子坐在了小板凳上不動了。

    劉長安不理她,繼續活動筋骨,拉扯肌肉骨骼。

    周書玲晚上有些事要出去,不方便帶著周咚咚,托劉長安看一會周咚咚……其實週咚咚也不用人看,她自己就會跑到麻將館裡玩那台老掉牙的電腦,或者在家裡看漫畫書和電視。

    劉長安想起答應了竹君棠去找她,便牽著周咚咚去寶隆中心了。

    “長安哥哥,這個房子這麼高,是不是像堆積木一樣堆上去的?”

    “沒錯。”

    “我們老師也是這麼說的。”

    “那你還問我?”

    “你看上去比老師還聰明一點嘛。”

    “謝謝誇獎。”

    先聯繫了仲卿,仲卿下樓接劉長安和周咚咚。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們老師也有一雙和你一樣的鞋子,不過沒有這麼多彩色的小石頭在上邊。”週咚咚看著仲卿那雙七厘米的高跟鞋說道。

    仲卿不禁莞爾,就算她習慣保持工作中的清冷,看到小孩把寶石當成彩色的石頭也還是覺得可愛。

    其實寶石就是彩色的石頭而已,只是女人們不這麼看。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看到和自己媽媽差不多大的女人,要叫阿姨,懂不懂禮貌啊?”劉長安教育週咚咚。

    仲卿真的很想告訴劉長安什麼叫禮貌。

    週咚咚第一次來到這麼高的樓,在電梯裡就趴在觀景玻璃上東張西望,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天上,說不定可以見到仙女。

    仙女坐在中央會客廳,有一面朝著燈火闌珊的街景,江洲和遠處的麓山,客廳裡一片片飄動的雲霧,幾乎讓肉眼難以分辨真偽,全息投影的景像在牆壁上和空中變幻無窮,猶如仙境。

    “哇,有一個仙女!”週咚咚興奮不已,跑到仙女身前仔細看了看。

    竹君棠此時優雅端莊,臉上的笑容也特別矜持。

    “仙女,我可以摸摸你嗎?”週咚咚好奇地問道。

    竹君棠低下頭來,週咚咚在她的臉頰上戳了戳,驚奇不已,“長安哥哥,仙女是真的啊!她的臉蛋像果凍一樣!”

    “你在這裡玩,一會來找你。”劉長安說道。

    週咚咚用力點頭,仲卿被留下來看著周咚咚。

    “看到沒有,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我就是仙女。”竹君棠還是有些得意。

    她的臆想症已經到了後期,通過每天的自我肯定來達到一種催眠的效果,從心底里否定了本能的自我認知,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類。

    劉長安這麼分析了一下,至於她是仙女還是少女,劉長安並不怎麼在意。

    “有事?”

    “我上次拿了你喝過茶的杯子卻實驗室檢測,實驗室說沒有正常人類的上口腔脫落細胞,也無法檢測出別的有用的數據,這是為什麼?”

    “如果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人,那麼他怎麼可能是像普通人一樣的細胞分裂與死亡,新陳代謝……”劉長安搖了搖頭,“你做這些事情沒有用的,你所擁有的能力不足以對我產生威脅,而當你需要動用整個竹家的力量來對付我的時候,自然有人來阻止你。”

    “我不對付你。”竹君棠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竹家有人會幫你?”

    “你再糾纏我,蘇老夫人會把你擰回台島。”劉長安平靜地說道,“無論她平常多麼寵你。”

    “你們果然是老情人。”竹君棠說完,有些擔心地退後了兩步,“我才不回台島,台島有人想殺我。我喜歡在郡沙,這裡很安全。”

    “台島有人想殺你?”劉長安倒也不奇怪,大家族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哪怕她是蘇小翠最寵愛的曾孫女,可是如果她被家族內部的其他子嗣殺了,難道蘇小翠還能滅了整個竹家給竹君棠報仇?

    “是啊,例如我大伯的兒子竹立林,小時候就把我推到水塘里,我差點被淹死,他被禁止十年內回到台島,其實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除了剝奪了他一些財產繼承份額。”竹君棠冷笑一聲,“所以我需要超能力者來保護我。”

    “那你就在郡沙安全的呆著吧。”劉長安表示贊同。

    “郡沙是個好地方,又沒有地震火山泥石流之類的,如果打起仗來,基本沒有可能轟炸這個城市,就算有能夠突破防禦的導彈,人家肯定也優先襲擊北邊一點的湖武市對不對?不管是戰略意義,經濟規模和政治地位,湖武市都是比郡沙更重要的優先目標啊。”竹君棠頗有些得意於自己的眼光,毫無疑問自己如果生活在古代,這種地理戰略眼光就能夠當威風凜凜的女將軍了。

    “你今天到底找我什麼事情?”劉長安一點也欣賞她的眼光,總覺得和她聊天與週咚咚聊天沒什麼差別。

    “我想到你們學校讀書。”竹君棠依然沒有放棄,“我要感動你。”

    “好吧,你去找秦雅南幫忙,從高一年級開始讀好嗎?看看有什麼手續需要辦理的,現在台島人入學基本上可以享受本地同等待遇。”劉長安拍了拍竹君棠的肩膀,“好好在附中讀一年,你也不能總是無所事事,該學習的時候還是要好好讀書。”

    竹君棠感覺到劉長安的語氣中多了一些長輩的溫和,有些得意於他似乎終於有些改變態度了,拉著劉長安的手臂有些撒嬌地喊道:“爺爺!”

    “真是可愛的小仙女。”劉長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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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我兒今年十八





    劉長安不想說竹君棠很蠢,除了周咚咚,劉長安很少說人“蠢”。

    蠢這個字是形聲字,字從春從雙蟲,“蟲”在漢語裡有“動物種類”的意思,雙蟲便代指所有動物,人為裸蟲,鳥為羽蟲,蛇為鱗蟲,虎為毛蟲,龜為甲蟲,“蠢”原本就是指的春天裡動物們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鬧騰不止的情形……可以解釋為活潑。

    週咚咚是小朋友,小朋友和小動物類似,所以稱呼週咚咚為“愚蠢的小朋友”,其實不是說她智力有問題,而是誇獎她。

    畢竟“愚”字本義為“不諳熟人情世故”,與“天真”同義,說周咚咚是“愚蠢的小朋友”,其實是誇讚她是“天真活潑的小朋友”。

    週咚咚現在年紀還小,自然是不懂的,等她長大了,博學見聞之後,回想小時候種種,念及長安哥哥屢屢稱呼自己為愚蠢的小朋友,便知曉長安哥哥對她的喜愛,每天都誇讚她天真活潑,想必略有羞澀而十分感動,深受鼓勵。

    竹君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看都不像天真活潑的小動物,所以不能說她“愚蠢”,她喜歡可愛,喜歡自己是小仙女,順其心意就可。

    “我最近在看《資治通鑑》,我對魏無忌,趙勝,黃歇,田文的生平了解了許多,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難怪司馬光會用長篇大論講述他們禮賢下士的故事。我也要做他們那樣的人。”竹君棠在劉長安身上取得了初步的成就,對未來更有信心了。

    “《資治通鑑》沒有用長篇大論來記錄戰國四公子,他們在當時的時代是很厲害的人,但是司馬光只記錄了幾個故事,沒有用長篇大論講述,司馬光的評價也是用的上失其政,奸臣竊國命,至於禮賢下士的故事,更是在別的傳說裡記載的多,我推薦你看看《尋秦記》更適合你學習歷史。”劉長安很認真地考慮到了竹君棠的學習能力和需求,推薦了最適合她學習的書本。

    “我才不要!”竹君棠毫不猶豫的拒絕,“《尋秦記》拿在手裡拍照的時候,一點格調都顯不出來。”

    “哦,這樣啊。”

    “你覺得我最像戰國四公子裡的哪一個呢?”竹君棠很期待地問道。

    “不,你像太子丹。”

    “你是說我也能收服像荊軻這樣的猛士嗎?”

    “你會被荊軻捅三刀。”

    竹君棠大失所望的跺腳,“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回事,根本就沒有好好和我說話。”

    “你總算對周圍的事物有了正確的認知。”劉長安讚賞道。

    竹君棠用力哼了一聲,自己總有一天會讓他刮目相看的,等會兒先讓仲卿去買一套《尋秦記》來看看再說。

    劉長安去找周咚咚,週咚咚在仲卿的帶領下去竹君棠的浴室參觀了,因為浴室有一整面牆可以看到水族館裡的游魚,只是竹君棠的浴室當然不能隨便讓異性進入,劉長安等了一會兒,帶了依依不捨的周咚咚回去。

    “長安哥哥,那裡有好多魚我都沒有吃過!”

    “不是應該說沒有見過嗎?”

    “今天見過了啊,可是沒有吃過嘛!”

    “有些魚不能吃的。”

    “不知道仙女姐姐養這麼多魚,她吃不吃得完?”週咚咚很替竹君棠擔心地皺了皺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你放心,她吃不完也不會請你去幫忙吃的。”劉長安要讓她認識到現實的殘忍無情。

    週咚咚的希望破滅,十分難過,雖然本來就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長安哥哥一樣。

    劉長安和周咚咚回去,周書玲已經回來了,也坐在梧桐樹下的水坑旁,看她穿的衣服和打扮,今天應該是去相親了,只是看表情好像並不怎麼順利,女人在相親這種事情上,往往佔據著劣勢,即便同樣是來相親的男性,也經常懷著你嫁不出去了,就得給我姿態放的再低點,是我來挑剔你的心態。

    週咚咚和周書玲回家,劉長安繼續在梧桐樹下做操,拉扯筋骨,畢竟他又不是橡皮泥可以隨意捏圓弄扁,肌肉皮膚的可塑性也遠遠大於骨骼。

    “小劉,你在做啥操啊?”錢老頭今天打跑鬍子輸了三十多塊了,早早就撂了牌局,跑過來看到劉長安在活動,就跟著做了起來。

    “我教你啊。”

    “好咧。”

    第二天早上,劉長安喝豆漿的時候,竹君棠就打來了電話,氣勢洶洶的剛開口就被劉長安掛斷了,毫無疑問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竹君棠也沒有傻乎乎的真的去讀高一,無論她是和仲卿說這事情,還是找秦雅南幫忙的時候,對方都可能告訴她,劉長安是讀高三的,再過幾天就高考了。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劉長安也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竹君棠就算高高興興的辦完手續去學校,也不會真的去乖乖的讀一年。

    劉長安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高中竹君棠是摻合不了,可是大學她可以啊……千軍萬馬的獨木橋,對於竹君棠來說,她完全可以挨著獨木橋自己造一座橋,坐著她的勞斯萊斯車開過去。

    隨便她。

    劉長安接到信息,在寶隆中心地下超市的儲物櫃裡放著給他的許願牌,他可以去拿了。

    頂級購物中心的精品超市一般在負一樓,常有另外開設購物出入通道,方便早市顧客進出,畢竟商場往往都是在九點以後才營業。

    也就是說她一大早從湘南大學橘園小區趕過來的,頗為有心,因為她要是早一天放進去,晚間超市打烊自會檢查儲物櫃,取出顧客忘記帶走的東西。

    劉長安背上書包再去的超市,按照密碼取出了許願牌,上邊寫著“祝君身體健康,事業順利,愛情美滿”。

    “愛情”是用的一個心形替代,字體清秀文雅,十分好看,比安暖一手“草書”要遠勝功力,畢竟是教授,就算現在多推崇無紙化辦公,但執筆書寫的時候也還是挺多的。

    “我拿到了,謝謝。”

    等了好一會兒,劉長安才收到回复的信息。

    “是你本人去拿的嗎?”

    “我兒子去拿的。”

    “啊?你不是單身的嗎?”

    “單身也可以有兒子啊。”

    “呵呵……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 ”

    “什麼?”

    “沒什麼,我去上課去了。”

    劉長安拿著許願牌放進書包裡,走出超市,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人,大概她是走別的門離開了。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只是難道大家不是很默契的網上聊天嗎?你躲起來偷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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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裁縫鋪子老師傅





    劉長安買了一根捲尺就來到了學校,今天他沒有遲到了,在校門口就遇到了安暖和張陶樂在停單車。

    張陶樂戴著和安暖相同的貝殼髮夾,看來是安暖從三亞帶來的小禮物。

    “劉長安!”

    安暖看了一眼劉長安,抿著嘴露出一點笑容,但是眼睛是看著前方的,雙腿併攏在一起一踮一踮的,當然這並不是在暗示什麼,只是排球美少女的運動習慣而已。

    喊劉長安的是張陶樂,其實張陶樂也有一米六八,這個個子在女生中也是能夠擁有大長腿的類型了。

    “張陶樂同學,早上好,安暖同學,早上好。”

    “我聽說昨天有超級千金大小姐來找你。”張陶樂很好奇地問道。

    社交軟件的流行充分滿足了人類八卦的**和方便性,儘管昨天離校的時候看到的人不多,但是要傳的人盡皆知,只需要三五個好事者開始傳播就夠了。

    “那你應該問安暖啊,問我幹什麼?”劉長安擺了擺手。

    “這是你的事啊,我為什麼要去問安暖?”

    “你沒看到我現在四肢健全嗎?如果當時我和超級千金大小姐有什麼值得八卦的事情發生,你覺得今天你還能看到完整的我嗎?”劉長安拍了一下張陶樂的腦袋,“閒的。”

    “我現在就讓你不完整!”安暖羞嗔跺腳,劉長安居然暗示她是個凶悍的醋罈子,抬起拳頭就來打劉長安。

    可是情不自禁的有些軟綿綿的沒用力,比平常的力氣還少一點,應該是早上沒有吃什麼東西的緣故。

    “哇,麻子賣皮,安暖你這是撒嬌,來我把我四十米的大雕借你一用……”

    “張陶樂,你這女流氓……”

    “四十米的大雕不夠的,你怎麼不拿出四千米的大鵬鳥出來?”

    正嬉笑間黃善的車開了過來,連忙進了學校。

    女孩子其實特別擅於臆想,她們要么覺得自己是小仙女,要么總認為自己的裙子下面能掏出什麼來,整個班級的漂亮女孩子都是自己的后宮。

    張陶樂還在憧憬等到大學住宿的時候,來自其他省份的室友,一定會有身在異鄉孤獨寂寞冷的時候,到時候自己就會溫暖她們的身心,把整個寢室發展成自己的后宮。

    劉長安趁著安暖走在身前時,拉開了捲尺。

    在她的肩膀後拉了一下,迅速往下移,看了一眼捲尺標度,再甩到地面拉起來,量完了肩寬,腰圍和腿長。

    差不多了。

    “你剛才在幹什麼?”安暖感覺到了身後劉長安的動靜,看著他手裡的捲尺。

    “量身高體長三圍數據。”劉長安隨口問道,“名字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就叫拔苗術。”安暖笑了起來,覺得明明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劉長安,這時候卻在意起自己的身高來了有點兒好笑,但是更多的是那種稍微一想心裡就酸甜酸甜的讓人想要趕緊大喝一口水的感覺。

    “拔苗術是什麼?”張陶樂問道。

    “就是增高術,安暖取了一個古樸,大氣,考究的名字。”

    安暖又打了一下劉長安。

    “你會增高術?”

    “我可以教你。”

    趁著沒上課,劉長安在教室前又練了一會兒,張陶樂學的有模有樣,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學了沒壞處,張陶樂可是一直羨慕安暖的身高,她希望自己還能夠稍微高那麼一兩厘米,摸到170CM的門檻就好了。

    安暖蹲在旁邊看他們練的起勁,一直嘴角含笑,女孩子看到男孩子在為了和她有關的某個目標努力時,心裡總是特別甜的。

    更何況他是為了讓她能夠感受踮腳的甜蜜。

    這時候安暖也不想說什麼找個台階就可以的建議了,一來說不出口,劉長安這個笨蛋想不到就算了,二來可能終究還是很喜歡他在為了她做這種傻乎乎的事情。

    等劉長安和張陶樂練完,安暖突然有些疑惑,“樂樂,你今天早上見到劉長安的時候,是不是就覺得他比昨天高一點了?”

    現在和早上見面的時候沒有區別,但是現在安暖想起來了,今天早上第一眼見到劉長安的時候,覺得他好像稍微高了那麼一絲絲。

    只是當時張陶樂在插科打諢,就沒有仔細觀察了。

    每天都見面的人,每天都會在意的人,每天都會一起肩並肩地走在一起的人,側臉過來眼睛的視線是能夠柔順自然的觸碰到他眉腳上,還是眼廓邊,都有自然形成的習慣感覺。

    “沒有吧?”張陶樂沒法肯定,“我怎麼知道?”

    對於張陶樂來說,除非很久不見,再見到劉長安長高了一些,和固有印象產生了明顯差距,才可能發現。

    “早上人體本來就高一些,而且也確實長高了幾毫米吧,再加上你希望我長高,所以你就這麼覺得了。”劉長安解釋道。

    “我哪有希望你長高,是你自己希望長高。”安暖抿著嘴否認,不過卻又忍不住有那個踮腳的動作了,這明明是自己平常習慣的動作,可是現在卻老是會胡思亂想了,安暖連忙靠著牆,抬起右腿踩住了牆壁。

    “真的可以長高啊?”

    張陶樂連忙又勤奮地練習了三遍,雖然她還沒有完全記住,但是十分努力,劉長安教了教她規範的動作,對於普通人來說除了強身健體,其實對發育末期的青少年來說確確實實有一些增高作用,就是沒有他練習這麼明顯罷了。

    回到座位上,劉長安隨手把捲尺放在了課桌上,然後坐的筆直,閉著眼睛在腦海裡還原安暖的身材數據比例。

    白茴坐了下來,看了看劉長安,本來琢磨著怎麼開口問他一些事情才顯得自己不是特別在意,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對,又拿著書擋在臉前,用眼角的余光觀察了一會,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時候劉長安睜開眼睛,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你在設計衣服嗎?”白茴有些驚異,劉長安的畫功絕對一流,他畫的設計圖稿並不像現代設計師的風格,之所以能夠看出他是重在衣服,而非畫一個穿著漂亮衣服的安暖,是因為劉長安在衣服上標註了很多尺碼數據。

    “是啊,我要給安暖做一件衣服。”劉長安笑了笑,“記得保密。”

    白茴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強烈妒意,忍不住說道:“其實女孩子還是喜歡口紅和一些品牌服裝,你買迪奧或者紀梵希,YSL的口紅化妝品都可以,或者一些少女品牌的裙子。”

    “不了,她喜歡的和你不一樣。”劉長安很平常地說道,“只要是我親手做的,她一定會喜歡的。”

    劉長安的語氣裡並沒有那種情侶熱戀時感受到對方心意的甜蜜與炫耀,平淡的像講題時一樣客觀的描述而已,白茴緊咬著嘴唇,就不信安暖會喜歡這種手工做的衣服,你以為你是裁縫鋪子的老師傅啊,還專業定制呢,瞧把你能耐的!

    等自己生日了,一定會收到很多口紅,化妝品和小裙子,現在哪有人還土包子一樣的自己做衣服當禮物?白茴打開手機,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收藏夾,這些才是女孩子的最愛!

    自以為是的劉長安!
mk2258 發表於 2018-5-25 22:04
第七十八章漂亮的小姑娘





    梅實迎時雨,蒼茫值晚春。

    下午下雨了。

    清明的桃花雨以後,端午的梅子雨又來了,對於劉長安來說這並不是一件討嫌的事情,大部分無所事事而閒暇的人,都會覺得雨天讓懶散的狀態更加理所當然。

    對於郡沙的學子來說,當然是煩人的,少有人看天氣預報,晨間出門的時候便沒帶傘,午後淅淅瀝瀝的雨就下個不停。

    1954年的梅雨特別長,超過了兩個月,引發了歷史罕見的澇年,而1958年的梅雨又只有兩三天,引發了大旱。

    雁濕行無次,花沾色更鮮。

    劉長安找了許多花色,都不是很滿意,畫了一下午畫,畫了許多衣服,也畫了許多安暖,衣服上的花色不同,美人的嬉笑嬌羞嗔也各自不同。

    要是三四十年前,有劉長安這樣多才多藝的人,他這麼做大概會很受歡迎吧?白茴這麼想著,一邊替安暖遺憾,多才多藝的人往往始亂終棄,他們覺得自己很有才華,心高氣昂,而事實上在如今的社會上,這種才華並沒有什麼用,只不過是開個畫室,擺個攤給人畫素描,或者收點給死人畫遺像的活計,然後他們從學生時代的引人注目和風光,變成了現實中的落魄,心態失衡之下遷怒於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

    出頭的當然有,可不是少嗎?

    而且藝術界的人打老婆玩小三,搞各種亂七八糟的放縱派對,墮落起來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如果安暖聰明一點,最終還是會離開劉長安的,到時候劉長安捧著他今天畫的這些畫像,是濁淚縱橫,還是怒火中燒,把這些畫都給撕碎一瀉心頭之恨呢?白茴又同情了一會兒劉長安。

    一整個下午,白茴一會兒同情安暖,一會兒同情劉長安,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總之劉長安這個人討厭極了。

    劉長安逃了最後一節課,也沒有在意自己沒帶傘,來到了子平街上。

    這是一條老街,在如今的格調追求標準中,老街當然是有些情懷和地位的,若要在文字中加入“老街”的字樣,寫些於“老街”中驚喜發現一家手作店,老闆的故事娓娓道來,在嫵媚的午後讀書於此度過梅雨的懶,諸如此類的東西發佈在社交媒體上,頓時覺得比那發幾張到此一遊照和自拍,定位在馬納羅拉小鎮的閨蜜高上不知道幾個檔次。

    子平街口原來有一個大大的貞節牌坊,在清朝還是死僵硬挺的時候,這一整條街都屬於開布坊的藍家,只是後來自然而然的落魄了,解放後幾經折騰,現在老藍家的後人在不遠處開了家舊書店,人們都叫他藍老闆。

    劉長安今天當然不是去找藍老闆買書或者下棋,這條街儘管已經面目全非,但是保留著原來的行業格局,除了現在少見的布料店,還有湘繡鋪子與中老年人成衣店,還有劉長安要找的一家裁縫鋪子……現在叫私人訂製。

    走過淅淅瀝瀝滴雨的半街梧桐,在陰沉的天氣裡,整個落地窗佔據四個舖的店面十分耀眼,“說解”便是店名。

    以前店鋪沒這麼大,但是看那店名旁邊小小的印章上的名字“翁四枚”,大概是沒有換老闆。

    “說解”取自《說文解字》,店老闆認為做衣服和造字一樣,字個個不同,音形意各不相同,衣服也一樣,不同的衣服需要不同的人來穿著,便是不同的風情,不同的解讀,故店名“說解”。

    店面正面一整個就是落地玻璃窗,一側台階走上去,另一側台階走下去,劉長安從這邊走上去,看到另一側團團圓圓的打開許多傘,一群身材曲線彷彿一浪一浪聚集在一起的女子們走了下去。

    其中一個是秦雅南,另外一個頭髮盤成榆錢兒一樣的女子似乎身份格外不同一些,一人為她打傘,一人挽著她的手臂,還有人匆匆趕去打開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賓利車。

    秦雅南送了那名女子到台階下,沒有走遠,走回來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劉長安。

    “你怎麼在這裡?”秦雅南看了看時間,“你逃課了?還沒帶傘!”

    畢竟是表姐,看到正常下課這個時間點絕對不能出現在這裡的小表弟,淋成個落湯雞,秦雅南很自覺地融入了自己的身份角色。

    “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誰?”

    秦雅南眼角的肌肉跳動了一下,還好今天的空氣濕潤而厚重,她的呼吸都沒有那麼急促了,所以也沒有按住胸口的動作。

    “漂亮的小姑娘?”秦雅南覺得這個表弟說話實在太有意思了,他以後遲早會挨打的吧,秦雅南又好笑又好氣,“那是竹君棠的母親,竹三太太!”

    “我說怎麼側臉有點驚豔的眼熟,原來是竹君棠的母親啊。”劉長安點了點頭,這竹三太太的身材豐腴,身高雖然不如秦雅南,但是腿型修長,再加上步伐優雅溫潤,自有一種煙雨佳人的風韻,比自稱仙女的竹君棠還飄飄若仙一些。

    “你跑這裡來幹什麼,快點回去換衣服,小心感冒了。”秦雅南想要把他趕回去。

    “我怎麼會感冒?”劉長安反問道,“你在這里幹什麼?”

    “我訂了一些花色的布料做衣服,今天到貨了,我來挑揀花色。”秦雅南才想起來自己做衣服要針對的正主就在眼前,不禁有些彆扭而心虛,只想趕緊讓他走,“好了,這裡只做女子衣裙,你跑這裡來恕不接待。”

    “我來買點布,你勻我點。 ”

    “你倒不客氣!”

    “你還差點要當我未婚妻,我客氣什麼?”劉長安搖了搖頭。

    “這裡有我的熟人!”秦雅南臉熱,這件事情她可就告訴了竹君棠,要是別人知道家裡給她找個上高三的相親對象,這臉還要不要了?

    “行,你勻我點布。”

    “你可真討人厭!”秦雅南白了他一眼,扯了扯他濕潤潤的肩膀,“那你得答應我,拿了布以後趕緊回家去。 ”

    “好。”

    走進去秦雅南拿了一條毛巾過來,丟給劉長安讓他先擦擦頭髮,一個三十剛出頭的嬌俏婦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是剛剛送走竹三太太的老裁縫女兒王絳紫。

    據說翁四枚給女兒取名絳紫,便是因為她喜歡絳紫色的布料,而在古代布料染色時,紫色染料最為稀有最難製造,也寓意了懷上女兒來之不易。

    任何漸漸有了名氣的匠人,都不可能時時坐鎮店面,平常多是王絳紫在打理店子。

    “秦姑娘,這位是?”王絳紫知道秦雅南的身份,語氣間有著自然的客氣與熱絡。

    “劉長安,我表弟,他說要勻我點布。”秦雅南直接說道。

    王絳紫莞爾一笑,“你要些布干什麼?”

    “做衣服。”劉長安認識翁四枚,不然也不會跑到這裡來,也見過小時候的王絳紫,但是現在王絳紫自然是不認識他的。

    “那你要帶你……你朋友來啊?”王絳紫措辭說道,“你要帶人來,要量碼才能做衣服啊。”

    “我只要布料就可以了,我自己會做衣服。”

    王絳紫看了看秦雅南,秦雅南點了點頭。

    王絳紫也不去好奇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怎麼會做衣服,只說道:“好的,不過每種花色的料子,只夠做一件的,他挑走了你喜歡的花色,你再要的話,就得等下一批了啊。”

    “沒關係。”秦雅南很大方地說道。

    劉長安眼光不錯,果然挑走了秦雅南最喜歡的那一匹布料,秦雅南只好叮囑他千萬不要暴殄天物,實在不行,再拿過來到店裡改改。

    他要給竹君棠做衣服?還是給那個附中的小女孩?這個小表弟啊,看不出來真是風流種子,可真會討女孩子喜歡。
mk2258 發表於 2018-5-25 22:05
第七十九章一人為王





    端午節後開始的梅雨,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附中考前放兩天假,七號開始今年的高考。

    六月五日,丙午月,癸亥日,梅雨。

    連日的陰雨,房間裡有些潮濕,不可避免的感覺被子潤潤的,睡的不是很舒服,劉長安在房間裡生了一爐炭火驅驅濕,這天氣室內外溫度都很低,生火也不至於心生燥熱。

    劉長安心境依舊安然,早起炒了梅干菜(芥菜乾)和肉絲,做了一份炒麵吃了,便開始寫了一貼字,諸葛亮的《出師表》。

    寫完沒有等墨跡乾了,就把紙丟進了火爐裡,古往今來多少名家大師的作品,都是這般處理,對於很多人難求一字的墨寶,也不過是隨手揮就,並不是每一幅字畫都會滿意,認為能夠代表自己的巔峰水準。

    門外水坑里的泥鰍每天有周咚咚餵了豆渣吃,依然活蹦亂跳的很,有些已經怡然自得地開始在水底恢復了打洞鑽泥的能力,相比較起來泥鰍比黃鱔更可愛一些,黃鱔雖然好吃,但長得未免噁心了一點。

    劉長安在自己的油紙傘上又刷了一層桐油,在火爐邊上紅烤了一會兒,看著油潤通亮的傘面發光,然後才舉著傘去藍老闆的書店找書去了。

    藍老闆不在書店,老闆娘說他去了白沙公園下棋。

    白沙公園建在市內一座小山上,山頂上有閣樓,自然也被附庸了許多故事和傳說,很多時候國內的諸多地方,都是在史書或者詩文裡找了一個典故,便能夠發揚光大成所謂的人文景點,恰恰好幾千年曆史,無數文人墨客,帝王將相,傳奇神話,足以讓任何一個地方都挖掘出人文旅遊景點來,建個廟,立個祠,和旅行社導遊串通一氣就開始圈錢了。

    相對來說白沙公園倒是名副其實一些,公園下有白沙古井,此井歷經千年不枯,最早取名白沙古井大概是明代的事情了,清朝時候,不少窮苦人家汲水於此,販賣全城,賴以為生,清末挑賣水者多居於井邊,遂形成了白沙街,以前劉長安也會來這裡汲水做豆腐,釀酒之類的,這些年人們喝夠了各種直飲水,前來白沙古井挑水的人又多了起來,每每有退休的老頭天天早起來挑水,偶有老骨頭摔了一把,水倒了滿地,人進了醫院,又遭兒子兒媳一陣怨怪。

    劉長安打著傘,慢慢走上公園山頂,山頂有長廊百米,庭樓亭閣數座,有中老年攝影社會的愛好者們扛著各種器材在拍攝一個中年婦女,而在中年婦女美美的夢想中,旗袍和五顏六色的絲巾當然是必不可少的。

    劉長安看了一會兒這可愛的姑娘揮舞絲巾展現妙曼身姿,那旗袍包裹不住的飽滿小腹和肥碩腰臀也煞是可愛的很。

    藍老闆正在最裡端的亭子里和下棋,看臉色局勢不妙。

    “我不過是這些年棋力生疏了,當年我坐鎮此地,你們誰是我對手?”

    “老藍,你就服氣吧,這裡再也不是你稱王稱霸的地了。”

    “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了!”

    “不來了,你都連輸三把了,再輸下去我怕你高血壓沖頂!”

    劉長安拉了拉藍老闆,揮了揮手,“藍老闆,讓我來會一會他,我就用你教我的三成本事。”

    藍老闆愣了一下,隱約覺得這場景好似當年遇著劉教授一樣,不由得就讓了開來。

    “小後生,你要只有老藍的三成本事,我讓你一卒!”對方也不敢託大,但既然是藍老闆的幫襯,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過了一會兒,藍老闆已經哈哈大笑起來,“讓你狂,讓你狂,還讓一卒子,把你腿都打折了!”

    棋局沒有什麼好掙扎的,對方在周圍的起哄中重開了。

    讓一卒輸了的當然是不服氣的,再來了一局,結果還是一樣,劉長安便在這小亭里大殺四方,一個接一個,贏得藍老闆滿臉紅光,畢竟劉長安掛著他“三成本事”的名頭出戰。

    散伙之後,藍老闆才嘆了一口氣,面對現實,“當年我和你爹是這白沙公園象棋角的霸主,二人輪流稱霸,如今這些手下敗將一個個都耀武揚威了……”

    藍老闆擦了擦眼睛,想起的有自己的過往,當然還有那個談笑間把對方摧毀的灰飛煙滅的劉教授。

    劉長安也不揭穿他到底是一人為王,還是輪流稱霸,只是笑道:“我想向你打聽個事,當年和劉教授傳出醜聞的女學生,後來去哪了?”

    “你問這個乾什麼?”藍老闆奇怪地看著劉長安,“上一輩的事,都過去了。”

    “我就問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打聽打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兩年我婆子還說遇見過她來著。”藍老闆點了點頭,敲了敲棋盤,“我請客,吃完再來兩盤?”

    “沒問題,讓你見識下劉氏祖傳秘技。”

    “真有祖傳秘技啊?當年我以為你爹吹牛的呢?”

    “他是吹牛的人嗎?”

    “比他會吹牛的人不多了,他還說他有《夢入神機》的古譜呢,問他在哪,他跟我說埋了起來了,忘記埋什麼地方了……說不定哪天考古就挖出來了……哈哈,我看你比他實誠多了。”

    “他說的是真的。”

    “……”

    劉長安和藍老闆下了一天棋,前一陣子去台島,劉長安知道蘇小翠有些事情語焉不詳,他向來不喜歡強迫別人,也不大在意對方隱瞞的是什麼,但是卻讓他想起了作為劉教授的時候做的一些實驗,儘管當時覺得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對於他現在想要做的事情,未必就真的一點用也沒有。

    秦蓬把秦雅南交給他,他既然答應照顧她,總不能用對蘇小翠生效的方法吧?

    回到家裡,劉長安把藤木書箱從床底下拿了出來,打開日記翻了翻,又把實驗日誌找了出來,可惜這些日誌上寫的也都是一些閒極無聊的瑣碎話題罷了,真正記錄關鍵信息的數據文本卻沒有能夠從實驗室裡帶出來。

    好在高考在即,自己還是要考湘大的,說不定有機會再次接觸那些塵封的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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