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超武升級 作者:田十(全書完)

 
V123210 2018-6-20 17:54: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7 25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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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超武升級

【作者概要】:田十,男,遼寧 - 丹東,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都市背景,未來時代,三族紛爭,高手雲集,是天生敵人,還是同根相煎?
  請看《超武升級》。

【其他作品】:《小修行》《怪廚》《不靠譜大俠》《修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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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8-6-20 17:56
第一章 一定要笑

    有時候,你會想,一個人到底要經歷過多少事情,才算是活過一次。

    看著緊緊關閉的院門,吳畏有些呆,想啊想的,終於想明白了,自己沒有家了。

    身邊散落著許多東西,有小木馬,有玩具車,是曾經擁有的童年。

    還有衣服,一把破刀,一根雙截棍……和許多書。

    門裡有人在罵,有人勸,門外地上坐著吳畏,衣服有些髒舊,再遠一點站著十幾個看熱鬧的鄰人。

    吳畏猛地站起來,衝過去拍打院門:「開門,這是我的家,開門!」

    院門如願打開,不如願的是多出一隻拳頭,砰的一聲輕響,吳畏被打倒,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住。

    左臉有一個清楚的巴掌印,是方才打的。嘴角有血,是方才打的。額頭上有個小包,是方才打的。

    吳畏倒在地上,感覺世界是旋轉的,頭腦暈暈的,緩了好一會兒勉強坐起來。手上胳膊上都是泥塵,臉上也有。

    這一拳砸破了鼻子,鮮血直流,落進泥土,也沾染到泥土。

    拳頭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斜眼瞥著吳畏:「最後說一次,這是我的家,你再不走,我報警。」

    報警?對,報警!吳畏大喊:「報警,報警!」

    漢子好像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你要報警?你要報警?哈哈。」笑了好一會兒停住,眼睛掃過街邊上看熱鬧的鄰居,大聲又說:「各位街鄰,可不是我吳生用欺負人,房子是我大伯的,大伯故去,房子自然由我繼承,不論找警察還是打官司,這房子都是我們老吳家的,你們也知道,我大伯一輩子沒結婚沒孩子,好心收養了這麼個白眼狼,從小養到大,我們也認了,可大伯走了,我們收回自己家的房子,有錯麼?」

    指著地上的吳畏又說:「早跟他說了,好話說了一百遍,他就是不走,就是賴著我們家房子,瞧在大伯面子上,我們沒有報警,已經很容忍了,還要怎麼著?」

    院門裡有個富態的中年女人,冷哼一聲:「廢什麼話,再來報警,關門。」

    吳生用朝街坊鄰居堆出個笑臉:「讓大家看熱鬧了,不好意思啊。」又冷冷看吳畏一眼:「滾!」走回院子關上院門。

    砰的一聲響,關閉了院門。在吳畏眼中,似乎是關閉了整個世界。

    滿身泥污,臉上有傷有血,表情呆滯坐在地上,吳畏很氣憤,可忽然之間,心臟猛烈跳了幾下,吳畏面色一變,抬手摀住左胸。

    又是心悸,低頭看眼胸膛,一股悲意湧上來,他想哭。

    眼淚瞬間蒙上雙眼,為什麼?為什麼我就要遇到這麼多事情?

    淚眼朦朧中,腦海裡響起一個聲音:「記住了,一定要笑,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不論遭遇什麼樣的事情,一定要笑。」

    這是老爸曾經說過的話。

    老爸說過很多話,很多時候好像是自己跟自己嘮叨一樣,一次次一次次的低聲說著。

    老爸說過,人活著總會不如意,要看開一些,要笑著面對生活。還說過,不要貪心,要懂得取捨,該放手就放手。

    街邊房下走過來個中年男人,穿一身工裝制服,在吳畏身邊蹲下,伸手去攙:「起來。」

    吳畏用力擠眼睛,讓淚水沾滿眼皮,不會流下,才抬臂擦了淚水,慢慢起身。

    工裝男人勸話:「你沒有收養手續,打官司也是要輸的。」

    吳畏低著頭,努力擠出個笑,雖然苦澀,雖然難看,雖然違心,卻是笑著慢慢抬頭:「謝謝劉叔。」

    劉叔嘆氣:「去我家吧。」

    吳畏認真維持著看上去很可憐的微笑:「謝謝,不用。」

    蹲下收拾散落一地的東西,可東西太多……

    「可憐啊……」蹲下來個老奶奶幫忙收拾。

    吳畏說不用,搶著把所有東西放在一起。可越收拾心越酸,就越想哭。

    老爸說不能哭!吳畏低著頭睜大睜圓眼睛,一定不能哭!我是男人!

    劉叔回家拿來個旅行袋,放到吳畏面前,幫著一起裝。

    鄰居們幫忙,很快收拾好東西,兩個大旅行袋,一個雙肩背包。

    在袋子上面還有兩床被縟,劉叔抱起來:「去我家。」

    吳畏保持著微笑:「我沒事的,謝謝。」左右看看,輕聲問話:「有繩子麼?」

    劉叔猶豫一下,回家拿來條細繩,還有濕毛巾:「擦擦。」

    毛巾很乾淨,吳畏看了一眼:「不用了。」接過細繩,把被縟捆在旅行袋上面。

    直起身體,向幫忙的鄰居們鞠躬:「謝謝。」

    背上雙肩包,扛起最大的旅行袋,面色有些發白。深吸口氣,用力提起另一個旅行袋,向街外慢慢走去。

    劉叔伸手去搶:「去哪?」

    吳畏笑著說不用,也沒說去哪,死死抓住包帶,一步一步走著。

    劉叔不能硬搶,試了兩次到底還是放開手,眼看著一個瘦弱少年慢慢走遠。

    心臟開始亂跳了,砰砰砰,很劇烈,很難受,吳畏在硬撐,笑著硬撐,不論如何不能停下,更不能倒下。

    老爸說心臟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是身體最根本的支撐,心臟不跳了,人就死了。不論什麼樣的高手,首先要有一個強大的心臟……退一步說,起碼得是健康的心臟。

    小時候問過老爸,為什麼我和別人不一樣,我的心臟不健康,我的心壞了,是不是壞人?

    老爸回答,你和別人不一樣,因為你是神選之子。

    想起神選之子幾個字,吳畏又笑了,這次是真心的笑。

    老爸哄過他很多話,有先天心臟病是神選之子;被父母遺棄變成孤兒說是天外來客;不能練武是天妒其才;手無縛雞之力是注定富貴命……

    額頭滲出汗珠,好大一滴從眼前滑落,終於拐過街角,放下兩個大旅行包,吳畏慢慢蹲下。

    痛,心真的是會痛的。

    對於很多人來說,心痛是個形容詞,形容有多傷心,有多難受。

    心痛時不會傷心的,只有痛,它會一直存在,攪動你所有的感受,會有冷汗,會顫抖,甚至會……想把它挖出來。

    摸出藥吃下,趕緊吃下,乾嚥下去一會兒,面色慢慢恢復過來。

    坐到旅行包上歇著,他想一直歇下去,可是不能。

    起身拎起旅行包,朝寒山中學走去。

    寒山市有九所中學,寒山中學排在最後,是普通中學中的普通中學。

    吳畏讀中五,是寒山中學的「名人」。

    大多人從小學開始練功,家世淵源者甚至從三歲四歲開始修煉,吳畏不能修煉。不要說修煉,所有跟體力有關的事情都不能參加。

    體育課免上,武道課免上,進入中學後,武道課時增多,吳畏依舊不用上。

    正常情況下,他打不過一個小學三年級修習武道的孩子。

    儘管不甘心,會偷偷練武,求著老爸買回雙截棍、木刀……可實在不能劇烈運動,因為偷偷練功,三次進入醫院急救。

    好的事情是人還活著,不好的事情是錢沒了。

    從那以後,吳畏不再敢胡亂折騰,把所有時間都拿來學習、看書。

    天下間所有小學中學都是一樣,文武並重。總有很多天才少年可以文武兼備,吳畏只能偏重文課學習,從進入寒山中學開始,所有文課考試都是滿分。

    用老爸的話說,老天給你關閉了一扇門,一定會打開許多扇窗。

    老爸說過許多次,你是天才。

    吳畏知道自己不是天才,連普通人也算不上。

    現在,這個連普通人也算不上的小小少年無家可歸,要尋找住處。

    寒山中學在城市西北方,繼續走,在城外有一處廢工廠。

    吳畏走走停停,走幾步歇一歇,用了整個下午的時間來到這裡。

    工廠佔地百多畝,據說曾經是保密單位,不過從現在情況來看……跟保密一點關係沒有。

    到處是殘破圍牆,幾處大門倒是還在,也上著鎖。

    從寒山市出來是單獨一條路,盡頭就是這個破舊廠房。道路中間有關卡,關卡後面原本有兩間平房,早被推平,只剩下地磚。

    關卡一側是門崗,一米半見方,鏽跡斑斑,竟然是鐵鑄的。

    吳畏放下行李,看了好一會兒這個破舊門崗,簡單清理一下,放進去旅行袋,這一晚睡在兩個大包上面。

    半夜餓醒,一陣心慌,在旅行包上坐了一會兒,走出門崗亭子左右看。

    黑夜無邊,遠處寒山城亮著許多燈光。

    猶豫了又猶豫,慢慢走向城裡。

    全身上下一共兩百六十塊錢,想要活下去,必須找一份工作。

    夜半的寒山市很安靜,大多人已經進入夢鄉。

    慢慢地一條條路走過,找到個還沒打烊的小飯店,花十塊錢買了一碗麵……

    不會功夫,沒有力氣,沒有學歷,年齡也不夠,白天要上學,能做什麼工作?

    飯後,十六歲的吳畏站在空曠街道上發呆。

    在以前,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算是悲劇一場,現在看來,那些只是開始,未來興許還會有更多……不太順心的事情發生。

    摸出兜裡的錢點數一遍,二百五十塊,要不要這麼巧?

    一直在微笑的吳畏收起錢,心說還不錯,起碼沒有人搶錢,總還有兩百五十塊錢。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0 17:57
第二章 寒山中學

    忽然下雨了,沒有雷聲沒有閃電,如煙細雨迷濛著飄搖在燈光下面。

    吳畏怔了一下,趕忙轉往城外走去。路上找了兩塊打包貨物的白色塑料板舉在頭上。

    這東西很輕,比較結實。

    細雨隨著微風吹進門崗,灑在包裹上面。

    吳畏快步回來,把小塑料板擋在窗口,大塑料板擋在門口,這裡就是家了。

    天亮時雨停,只是還陰著。

    收拾好包裹,背起雙肩包去寒山中學。

    學校很熱鬧,早上人很多,來來往往儘是青春的飛揚。

    吳畏慢慢走在人群中,許多年過去,始終是這樣的默默無聞。

    總有同學互相打招呼、說話,他卻只有一個人。

    走進校門,迎面一棟十八層高樓,是寒山中學主教學樓。全校六個年級都在這裡上課。

    主教學樓是教授文課和做實驗的地方,在大操場四周另有三棟樓,兩個年級的學生共用一棟,有室內運動場和各種練武場地。

    除去這四棟樓,另有食堂、教工宿舍、辦公樓等。

    上午是文課,來到五一班,吳畏的座位是靠門第一個位置。

    書桌裡擺滿書,吳畏安靜坐下,沒發出一點聲音,安靜看書。

    早上的教室有些喧鬧,嘁嘁喳喳的聊天聲持續好久,直到走進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刷的一下,教室瞬間變安靜。

    女子扎個馬尾巴,素面朝天,穿淡青色套裝西裝,顯得乾淨利落。

    老師麼,大多一樣,站在門口掃視一遍教室,說上幾句老話:「來學校是學習的,不是讓你們聊天的……」

    又走到吳畏課桌前面,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猶豫猶豫,到底還是轉身出門。

    全國中學多是一樣的課程安排,上午教授文課,下午教授武課。在考試安排上也是文武並重。

    學校麼,千篇一律的生活。伴隨著麻木、夢想、無聊、憧憬,和沒完沒了的鼓勵激勵慢慢長大,讓我們在懵懂無知的時候不至於走錯人生路,就此一步步走著別人走過千萬次的道路,去開創屬於自己的未來。

    校園中的吳畏永遠是最沉默的那一個,除非老師問話,他不會主動回答任何一個問題,哪怕全部都會。

    永遠是最端正的坐著,最認真的聽講,哪怕全部都會。

    老師們很喜歡這個孩子,喜歡的多了,不免哀嘆他的可憐身世和可憐身體。

    第一堂課是馮安逸教物理。

    方才離開的老師拿著教科書回來教室,跟著響起鈴聲,上課。

    馮安逸是吳畏的班主任,畢業於京師理工。

    理工類學校特別看重文課,知識才是社會蓬勃發展的根本。雖然武力強大的戰士更被人尊敬和崇拜。

    黑板是巨大顯示器,馮安逸在講台上按了幾下,屏幕上出現日程安排:「再有一個月結業考試,別總想著練武,文課過不去,只能去職校、武校,廢話說了一萬遍,該怎麼把握自己考慮,現在上課。」

    講台上最大的是觸摸屏,邊上有鍵盤、還有一些功能鍵。

    點了某個按鍵一下,屏幕上出現物理課程:「都記好了!這些重點內容一定要記住!誰要是物理沒考好,明年直接回家……還有,千萬千萬別想著作弊!結業考試作弊被抓,取消高考資格。」

    ……

    也許青春是快樂的,是值得永生回憶的,也許教室中的幾十個學生是這樣;吳畏的青春有些不同,人在課堂上,卻在考慮晚上去哪裡找工作。

    屏幕上是兩道習題,馮老師當堂提問,每次都是同樣結果,喊上十幾名同學,都是不會做。

    馮安逸也是每次都很生氣,批評幾句,嘮叨幾句,鈴聲響起,下課。

    學校裡面,乃至整個教育界,文課老師和武課老師之間的關係都是不和睦的。哪怕這個文課老師畢業於武校,擁有超級強大的戰力,只要當上文課教員,從此就和武課老師劃清界限。

    馮安逸也是這樣,曾經的京師理工十三朵霸王花之一,打遍半個京師的幾十所高校,可當她當上物理教員之後,她的強大戰鬥力就變成了跟武課老師戰鬥的武器。

    下課後,馮安逸怒其不爭的看看一屋子猴子,來到吳畏面前:「出來一下。」

    吳畏趕忙起身,跟馮安逸來到走廊。

    馮安逸走到走廊盡頭停下,看看吳畏:「你的結業考,我是不擔心的,不過……」

    似乎有些難以開口,「不過」了好一會兒改口道:「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老師。」

    吳畏說是。

    馮安逸點點頭:「回去吧。」

    看著馮安逸走遠,吳畏有些納悶,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成小龍跑過來:「吳畏,段老大找你。」

    段老大?

    段老大是寒山中學最生猛的幾個人之一。打小修煉橫練一類功夫,特別抗打特別壯。

    吳畏朝遠處看,沒看到段老大。

    成小龍喘口氣:「中午放學,段老大在四海居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

    一個月之後是結業考試,結業考試又叫資格考試,就是結束了中學全部學業,題目簡單,及格率在九成五以上。只有結業考試及格,才能在中學六年級畢業時參加高考。

    先是即將結業考試,再是馮老師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現在是段老大請吃飯……吳畏笑著說謝謝。

    成小龍笑著接話:「行啊,藏的夠深的,認識段老大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你認識段老大,我也不會和你鬧彆扭不是?」

    吳畏保持微笑看著他,所謂鬧彆扭就是挨打。

    成小龍拍拍他的肩膀:「問問段老大,讓帶家屬不?」哈哈笑了兩聲,轉身離開。

    段老大叫段軍,武力值超級高,文化課超級差。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幫他作弊。

    很快熬到中午放學,吳畏特意多待了一會兒,等同學們走出教室,他才起身。

    慢慢走著,慢慢看著,沒發現有人等他。

    一直走出教學樓,校門口有很多人,賣飯的買飯的,還有送飯的。

    吳畏低頭往外走。

    四海居算是中低檔飯店,比麵館好一些有限。

    走出校門,經過那些買飯賣飯的人群,看向斜對面的四海居。

    略一猶豫,大步走過去。

    一間小包房,裡面只有一個人,拿著掌上電腦看電影。

    吳畏推門進入,房裡那人抬頭看了一眼,馬上起身:「坐。」

    吳畏坐在對面:「你好。」

    段軍很壯,看面相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看身材根本是三十多歲的大漢,將桌子上的點菜器推過來:「想吃什麼隨便點。」

    吳畏臉含淡淡笑意:「還是先說事情,找我什麼事?」

    段軍朝門口看眼,坐到吳畏身邊,壓低聲音說話:「說好聽點兒,我想交你這個朋友,說簡單點,我找你幫忙,說直白點,幫我作弊。」

    猜到了。吳畏臉上的笑容好像刻上去的一樣,如果一直笑一直笑,看著就想揍他。

    段軍皺眉:「能不能不笑了?」

    吳畏慢慢斂去笑意:「結業考試?」

    「聰明,不愧是寒山中學最聰明的人。」

    「怎麼作弊?」

    段軍又看眼房門,聲音壓的更低:「如果沒有意外,我應該坐在你後面。」

    吳畏根本不敢相信:「什麼?」

    「考試座位已經排出來了。」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區區結業考,又不是高考。」段軍說:「你只要把答題卡放在邊上就行。」

    吳畏沉默片刻:「我有什麼好處?」

    段軍愣了一下:「你問我要好處?從今天開始,我保證不讓別人動你,這個好處夠不夠?」

    「不夠。」

    段軍面色沉下來:「就是抄你幾張答題卡,及格就行,你至於麼?」

    吳畏起身:「還有一個月時間考試,想清楚了找我。」

    段軍怒而起身:「別給臉不要臉,我明著告訴你,要是你讓我不及格,明年就別想混了。」

    吳畏又開始微笑:「再見。」轉身出門。

    如今科技高度發達,電子設備應有盡有。偏偏地,所有重要考試都是赤膊上陣。

    武考要上陣拚殺,文考要使用答題卡,原因就一個,嚴防作弊。

    可以單機電腦做答,也可以網上考試,可總有高手輕易作弊。與其沒完沒了在作弊與反作弊中浪費精力,還是使用最老舊最好用的方法吧。

    同時有個好處,試卷留檔不易更改、方便查詢。

    見吳畏離開,段軍氣得想追出去揍人。可剛一開門,來電話了。

    耳朵裡是女聲提醒:「段醒龍打來電話,是否接通?」

    段軍忍著脾氣:「接通。」

    電話瞬間接通,段醒龍問話:「談的怎麼樣?」

    「那個王八蛋找我要好處。」

    「什麼好處?」

    「我沒答應,也沒問。」

    耳朵裡馬上響起暴怒聲音:「你是豬麼?問都不問一下就拒絕?告訴你,結業考通不過,你等死吧。」

    「小叔,那個白痴敢訛我,我跟他沒完。」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打死你。」段醒龍沉聲說道:「聽好了,下午一上學就去找吳畏,結業文考一共十八門,一科兩百塊,你身上有錢沒?」

    「三千六?」段軍不樂意:「幹什麼這麼多?」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0 17:57
第三章 能逃掉麼

    「三千六還多?你那個全景遊戲機多少錢?」段醒龍大聲說話:「你給我聽好了,下午一上課就給錢,就算不高興就算有仇,也得等你考上軍校再說,明白沒有?」

    「明白。」段軍小聲回話。

    「再有,嘴巴緊一些,這件事當沒發生過,要是讓你爸知道,或是讓我爸知道,不打斷你兩條腿,我跟你姓。」

    這句話說完,段軍耳朵裡響起女聲提醒:「通話已結束。」

    段軍小聲嘟囔:「跟我姓不也是姓段麼?」

    服務員過來敲門:「請問,上菜麼?」

    段軍琢磨琢磨:「上。」坐下去又想了一會兒:「我要打電話。」

    掛在耳朵上的微型電話用女聲提醒:「請說出對方姓名。」

    「段醒龍。」

    很快,段醒龍接通電話:「怎麼?」

    「要是不夠怎麼辦?那白痴想要更多?」

    「你估摸著辦,實在不行再找我商量。」

    通話再次結束,段軍發了會呆。服務員送上來飯菜,段軍把掛在耳朵上的電話取下來,和掌上電腦放到一起。

    儘管不甘心,不過小叔費好大力氣才弄來這個機會,一定一定不能因為一點錢搞砸了。

    這個時候的吳畏在買包子,兩塊錢一個,午飯花費六塊。

    拿著包子在學校附近轉悠,儘管不齒於利用作弊賺錢,可段軍說的沒錯,不過是結業考試。

    沒人在意結業考試,不然也不會在三天時間內連考一十八門學科。六十五分鐘考一門,中間休息十分鐘,跟平時上課差不多。

    任何一個學校都希望自己學校的結業考試通過率達到百分之百,百分之百通過率是成為重點學校的基本要求之一。

    對於某些特別在意通過率的校領導來說,甚至會想辦法幫助差生作弊。

    所以,班主任馮安逸會得到消息;所以,段軍能提前一個月知道考試座位。

    很快吃光包子,在馬路邊坐下。

    又想老爸了。

    老爸是七天前去世的,十天前進醫院,在醫院躺了三天,不治身亡。

    在老爸離開後,吳畏有種天塌了的感覺,好像一切都沒了意義。

    後來忙葬禮,一個人佈置靈堂……只有十幾個鄰居來露了一面,給了份子錢。直到火化那天,老吳家才出現。

    一出現就是質問吳畏,為什麼不通知他們……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全都壓在十六歲少年身上,沉重的甚至沒有時間悲傷。

    現在可以悲傷了麼?

    吳畏長出口氣,家裡應該沒有留下什麼,重要的東西都帶在身邊?

    跟著又猜想段軍會不會給錢?而且……不只是段軍,如果沒有意外,考試時候座位前後左右一定都是文課差生,是不是也可以要點錢?

    在街上坐了好長時間,估摸著快上課才回去學校。

    段軍陰沉著臉站在五一班門口,看見吳畏,馬上大步走過來:「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吳畏微笑回話:「吃飯。」

    「餵豬啊,要這麼長時間?」段軍很生氣,怒不可遏的生氣。

    「有事?」

    段軍轉身走向廁所:「你過來。」

    這會兒時間,他說話語氣一直不好。不過吳畏不在意,微笑跟過去。

    進廁所裡看過一遍,沒有人,回到門口站住,段軍往外看,小聲問話:「我給錢,考一科給兩百,一共三千六,你只要把答題卡放在邊上就行。」

    吳畏眨巴下眼睛:「你眼神好麼?」

    「放心!你把答題卡讓出來,看不到是我的問題。」

    吳畏點頭:「成。」

    段軍左右看看:「現金?還是轉賬?」

    「現金。」

    段軍又看看周圍,快速塞過來一疊錢:「記住,你答應了。」

    看著段軍離開,吳畏笑的更加燦爛一些,三千多,可以租個房子了。

    下午的教學大樓很空,幾乎所有學生都在上武課。

    吳畏回到教室,從書包裡拿出摔壞的掌上電腦,猶豫又猶豫,是修呢?還是再買一個。

    比一本書大不了多少,很舊,估計和吳畏的歲數差不多大,早已淘汰。

    段軍的掌上電腦,屏幕是可以摺疊的。疊起來是一本書那麼大,展開後是一個很大的顯示屏。不僅如此,還可以投影鍵盤、投影影像。

    應該是沒的修了,不行就再買個二手的?三四五六七八手也行啊。

    多看幾眼碎裂的掌上電腦,心裡有些氣憤,是吳生用給摔壞的,肯定沒得賠……這個王八蛋,早死早好!

    在教室看會書,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找馮安逸請假外出,找房子住。

    馮老師不在,吳畏就曠課了。

    在學校附近找了兩個多小時,沒遇到合適房子,反是餓了。

    吃碗麵,多帶了五個包子和兩瓶水回去崗亭那個暫時的家。

    不是房子不合適,是價錢不合適,在吳畏看來都是很貴,憑什麼一間只有一張床的屋子要七百塊房租?能吃多少包子啊。

    現實就是這樣,不捨得花錢,會多一些麻煩事情。

    沒多久,回到臨時住處的吳畏又遇到新麻煩。

    兩隻灰啦吧唧的流浪狗很認真的在撕咬被縟,附近散著一些書和衣服……

    吳畏很無奈,輕聲嘟囔:「你們也要欺負我,是麼?」

    兩條野狗倒是退了幾步。

    吳畏盯著看,兩條野狗也盯著看,六隻眼睛來回瞅,一條野狗似乎被激怒了,略略俯下身子,低聲咆哮,嘴巴邊上的唇肉在不停顫動。

    吳畏只呆呆看著,那野狗一直在低聲咆哮,進行武力鬥爭前的最後威脅。

    另一條野狗看了會兒,身子一矮臥下來。

    低聲咆哮中的野狗馬上不叫了,退後幾步也是臥下來。

    吳畏搖搖頭,過去收拾東西。

    正收拾著,兩隻笨狗轉身跑開,順便帶走本相冊。

    如果是別的東西,興許不要了。

    老爸說做人要懂得取捨,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對於吳畏來說,相冊不是小事情。

    裡面有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變化,每年兩張照片,一張單人照一張跟老爸的合影。

    別人家的孩子有全息視頻影像,有立體相冊。

    吳畏只有這三十張照片,今年的照片沒來得及照。

    兩條笨狗快速跑遠,吳畏只能快步去追,沒多久來到廢棄工廠前面。

    工廠廢棄的很有個性,高大圍牆多處殘破,隨便進出。幾處大門卻是保存完好,電子鎖鎖死以後,又斷了電,反是變成最堅固的所在。

    往裡看了看……陰森廠區,矗立著陰森建築,沒有燈光,也許住著野狗野貓,也許有別的野獸?甚至凶獸?

    老爸還說過,人最好不要有好奇心,遠離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古語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吳畏選擇崗亭作為臨時住處而不是進入廢廠區,就是出於這個考慮。

    如果是別的孩子,大多不會在意老爸說過什麼。吳畏很在意,因為從出生以來,他一直活在死亡邊緣。

    只有珍惜生命的人才能明白老爸說的話。

    什麼功成名就,什麼富貴逼人,什麼權勢滔天……說到底不過兩個字,活著。

    可是相冊在裡面……

    吳畏猶豫又猶豫,邁腳踩上斷牆。

    人活一輩子,總有一些事情要做,也許,進入這個不願意進入的院子,我的一生會發生變化?從此變成故事主角一樣的存在,能練武了,也有錢了,還有很多美女……最主要的,我會很健康!沒有任何疾病的那麼健康!

    吳畏笑著搖頭,夢,總還是要做的,起碼做夢的時候會有那麼一點點快樂。

    從斷牆缺口進入是平坦大道。

    沒有人打掃,沒有人走動,拐角處、牆根處積落著許多灰塵。

    安靜,偌大廠區只剩下安靜。

    兩隻死狗呢?

    吳畏邊走邊找。

    廠區很大,一棟樓一棟樓走過,多是兩層三層的樣子,中心區是兩棟十層左右的大樓。

    所有建築都是門窗關閉,被風雨腐舊,儘管大樓安然,卻難掩破敗跡象。

    沒有牌匾標識,那些曾經表明身份的地方只留下一塊蒼灰。

    前面是露天停車場,空空蕩蕩。

    吳畏還在找兩條笨狗,找了快一個小時,沒有任何發現。

    鬱悶個天的,到底去哪了?

    沒有相冊,沒有狗,更不會有傳說中的奇遇,找了好久到底放棄,無奈往回走。

    回去路上發現件黑色上衣,瞅著有點眼熟?

    走近了看……鬱悶個天的,我就這麼幾件衣服,你們還偷來一件?

    狗是沒找到,相冊沒找到,還丟了件衣服?

    撿起來抖幾下,想著疊起來,卻看到前面好像又有一件衣服?

    天已昏黑,看著一團黑影走過去……褲子,去年新年時買的褲子,一直捨不得穿。

    兩隻死狗,禍害我的東西!

    是跟我玩聲東擊西麼……還有調虎離山,引蛇出洞?

    抖掉狗毛、灰塵,胸口忽然劇烈疼痛起來,冷汗瞬間出來,衣服掉到地上,趕忙翻兜……藥呢?藥呢?

    吳畏面色越發白,捂著胸口慢慢坐下,又慢慢躺下,身體蜷縮起來……

    這次……應該逃不掉了吧?

    心一陣一陣劇痛,呼吸困難,張大嘴巴,瞪著雙眼……然後又慢慢閉上,很快失去意識。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1 23:40
第四章 生死之間

    兩隻野狗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在十幾米外停住,疑惑看過來。

    刷地一下,天空中好像有流星飛過。

    兩隻野狗抬頭看了一眼,掉頭就跑。

    片刻後,兩個身穿白衣的人懸在空中。

    一個是白發老頭,一個是十幾歲的女孩。

    老頭穿一身白色長袍,白色長發隨意紮在腦後,眼睛晶亮無比。

    小女孩是白色長裙,裙子層層疊疊堆起許多花兒,好像個小公主一樣。

    老頭放眼四望,天色昏黑,寂靜無人。

    小女孩低頭看:「那裡有個人。」

    白髮老頭低頭掃一眼,帶小女孩落在吳畏身邊。

    小女孩蹲下看:「是死了麼?沒有呼吸。」

    吳畏失去意識,全身冷汗卻是沒消。

    老頭一眼看去,就知道吳畏身體狀況。不過想了想,還是蹲下試鼻息,摸吳畏左胸,又翻開吳畏眼皮,對小女孩說:「他和咱們是不一樣的人。」

    「我知道。」

    「走吧,去看看我曾經的家。」

    「不救他?」

    「要救麼?」

    小女孩想了一下:「要付出很大代價?」

    「救他很簡單,但是沒有意義。」老頭多解釋一句:「他心臟殘缺,是天生缺損……就是天生壞心,救了這一次,救不了一輩子。」

    說著站起身:「對他來說,死亡也許是解脫。」

    「可是,總是活著比較好吧?」小女孩有點不忍心,想了想也是站起來:「走吧。」

    老頭卻是不走了,笑道:「你說的對。」從懷裡拿出個四四方方的金屬盒。

    小女孩面色一變:「要給他吃這個?」

    老頭打開盒子,放著一排七顆白色藥丸,有拇指大小。

    輕輕拿出一顆塞到吳畏口中,合上盒子,隨手遞給小女孩:「是你的了。」

    小女孩搖頭:「不要。」

    老頭轉頭看她一眼,小女孩只好兩手接過。

    老頭又去看吳畏,左手從腰間摸出兩個盒子:「也算是緣分。」

    同樣是金屬盒子,外面包著軟皮,打開是兩小管紅色藥液和一個針管。

    取出針管,裝上針頭,慢慢吸入兩小管藥液。

    明明是紅色的,可是混到一起竟然失去顏色,變得透明,稍稍有些粘稠的樣子。

    扯開吳畏上身衣服,對準心臟部位一針刺下。

    藥液慢慢輸入身體,吳畏忽然動了一下,跟著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張純白無暇的美麗臉龐,跟著才看到白髮老頭。

    是誰?腦海中剛剛興起個疑問念頭,痛苦忽然湧來,如同萬鈞重擔壓在身體上面,可是身體裡面瘋狂攪動的又是什麼?

    痛苦沒完沒了,和此時比較,前面十幾年遭受的痛苦似乎都不算什麼。

    疼得失去思想,疼的沒有任何想法,只有痛苦是真實的,也是瘋狂的。

    白髮老頭一手按住吳畏身體,一手掀開他的眼皮看,過了會兒才放手:「運氣不錯。」

    打開另一個金屬盒子,同樣的兩管藥液一個針管,和方才一樣手段,把藥液送進吳畏體內。

    不同的是這兩小瓶藥液原本無色,混到針管裡面卻是變成紅色,好像是粘稠血液一樣。

    當紅色藥液全部進入吳畏身體之後,老頭鬆手退開:「走吧。」

    小女孩捧著金屬盒:「不看了?你的家。」

    「來到這裡,就是看過了。」老頭看向東方:「還是走吧,有個討厭的人來了。」

    小女孩笑道:「我知道是誰。」

    老頭瞪她一眼,伸手牽住小女孩,身影在原地晃了一晃消失不見,下一刻似乎是出現在高空,可高空中也是沒有。

    吳畏不知道這會兒發生的事情,正在痛苦中煎熬。

    大約過了半分鐘,身前又出現一個人。

    好像陽光那樣,刷地照來這裡,便是出現了。

    穿著軍服,沒戴軍帽,但是肩章上醒目的一條金龍清楚表明著不凡身份。

    大約四十多歲的年齡,兩道劍眉斜指上蒼,不屈戰意似乎隨時能破空而出。

    來到這裡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吳畏,而是丟在地上的四個空藥管和兩個針管。

    眉毛皺了一下,然後才看吳畏,跟著就是怒意滿面:「胡鬧!」

    蹲下摸吳畏額頭、胸口、手腕。

    吳畏赤著上身,這個時候也不痛了,安然躺著,好像在睡覺一樣。

    劍眉男有些猶豫,往兩邊看了又看,又抬頭望天。

    他有些想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回來?又為什麼要把這麼貴重的藥給了這個少年?

    再檢查一遍吳畏身體,沒錯,就是個普通少年,可那個人為什麼要改造這個少年?

    那四管藥是真正的價值連城,換來的錢財可以裝備一整個師,卻是給了這個昏迷中的少年?一定有緣故!

    劍眉男越想越迷糊,再檢查一遍,再多檢查一遍,最後一咬牙,好!你想改造他,問過老子沒有?

    豎起右手,輕輕插進吳畏胸膛中。

    好像是刀切豆腐一樣,一隻白皙卻很有利的手掌慢慢沒入吳畏身體,左手從內兜拿出個戒指盒子一樣的東西,打開後有一層薄膜,輕輕撕開,露出黑色粉末。

    右手略略用力,輕輕撐開傷口,左手輕彈,盒子裡的黑色粉末好像水流一樣快速流去傷口裡面。

    再抽出右手,傷口沒有血,他的右手也沒有血,從懷裡再拿出個小紙袋,撕開後是一顆紅色藥丸,讓吳畏吃下。

    這時候再看吳畏,身體好似在發亮一樣,隱約閃著光輝,胸膛上本該有一道傷口的,竟然快速消失不見,連道痕跡也沒有留下。

    劍眉男等了一會兒,估摸著吳畏快醒了,收拾起地上的東西,縱身飛走。

    吳畏沒有看到,如果看到就會知道,人居然真的會飛!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又是一分鐘過去,吳畏身邊居然出現了第三個人。

    身高兩米多,滿臉鬍子,穿件粗布軍服,卻是一副小心樣子。來到這裡之後站了好一會兒,確認沒有別人,才低頭看吳畏。

    剛開始的時候,眼神有點疑惑,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事情沒想明白。

    劍眉男是這樣,大鬍子也是這樣。他們倆都想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會幫助一個普通人?

    讓大鬍子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劍眉男沒有多善良,為什麼也會幫助這個普通人?

    大鬍子想了好一會兒,表情有些猶豫。

    蹲下來檢查吳畏身體,過後撐開吳畏眼皮,眼睛死死盯看。

    看來看去,都是兩個變態浪費了天寶地材去幫助這個普通少年改變體質?

    想到那兩個人的身份,大鬍子忽然低喝一聲,身體猛然膨脹起來,兩眼暴突,面部、頸部、手臂等地方快速長出黃色毛髮,瞧著好像是一隻金毛大獅子。

    大鬍子重新再看一遍吳畏的身體……

    很快變回人的模樣,卻是滿面帶笑:「不錯不錯。」

    順手抓起吳畏,騰身要走,不過馬上停下,蹲下來琢磨好一會兒,又仔細看吳畏,忽然陰笑一聲:「你們想做遊戲?帶我一個。」

    吳畏身體裡面滿是寶貝,先是一顆白色丹藥,再是四管高效藥劑,接著是劍眉男給的黑色藥粉和紅色藥丸。

    這四樣東西都是寶貝,白色丹藥可以強效改變一個人的體質,讓皮膚、骨骼、甚至指甲都變得超級強硬。

    四管藥劑更恐怖,會改變人體基因,隨著時間增長,會讓這個人越來越恐怖。打個比方,這些藥劑會讓一個人更具有可塑性,就是無論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都會很適宜成長。

    尤其是吳畏這樣的少年,在改變基因結構之後,若是送入殺戮戰場,只要能活下來,最多十年就會成長為天下間最恐怖的殺神之一。

    至於白髮老頭為什麼肯賜予吳畏這麼大造化,原因很簡單,機緣。

    也許還會有別的原因……

    吳畏心臟殘缺,如果輸入四管藥液還沒死的話,從此就健康了,強大的基因藥劑會改變身體結構,完善各個器官,增強其功用。

    劍眉男身份特殊,是當世頂尖高手之一。和白髮老頭是死敵,老頭一來到這個地方,劍眉男馬上覺察到,拋下所有事務快速趕來。

    只要白髮老頭出現,就是最重大的事務!

    在人類世界中,白髮老頭和這個大鬍子都是壞人,有太多故事都在說著人類戰士如何擊敗他們……

    白髮老頭輕易不會離開老巢,每次出來一定有原因。

    劍眉男不得不來。

    來了以後發現到吳畏的異常,憑他的腦袋也是想不明白原因,甚至猜測白髮老頭要死了,尋個傳人?

    可是不對,傳人就這麼扔著不管?

    說不管吧,竟然會將超級強化基因藥劑給了吳畏?

    基因藥劑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和心性,也會將一個人改造的不像人。

    劍眉男有心殺死吳畏,猶豫猶豫,到底下不去手。

    連世間大惡人都沒殺他,還給了世界上最頂尖的強化藥劑?我是正義一方……

    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人變成改造人。

    他和白髮老頭鬥了一輩子,既然如此,當是你出題,我來破題,看看這個少年以後到底會怎樣。

    黑色藥粉可以最大限度的強化身體器官,另外還有個用處是中和基因藥劑。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1 23:41
第五章 灰塵漫天

    至於紅色藥丸,是從太多太多藥物中提煉出來,用以穩固精神、保護頭腦的。

    人有思想,當外來基因改變身體構造時,一定也會改變腦細胞,這個紅色藥丸和黑色藥粉的作用其實差不多。

    這樣的東西不是說提煉就能提煉的,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寶貝!

    大鬍子惦記幾種寶貝,打算弄死吳畏重新提煉藥劑。

    可藥劑已經和吳畏身體融合到一處,即便是提煉出一些什麼,效用也大大降低。既然如此……我也陪你們玩玩。

    大鬍子放下吳畏,圍著轉上幾圈。從懷裡拿出個袋子,打開後是十幾顆圓滾滾散發微弱光芒的珠子,隱隱地有強大力量在湧動,好似活物一樣。

    大鬍子挑出顆白色的珠子。

    左右看看,這地方什麼都沒有。只好放在左手掌心中,坐去吳畏身邊,手指輕輕一劃,吳畏手腕流血,流在他的左手掌中。

    白色珠子被血液浸泡,竟然跳了一下,然後就看到血液快速減少。

    吳畏手腕一直流血,白色珠子一直在吸血,大略過去五分鐘才停止。

    珠子依舊是白色,但是隱隱散發著紅色光芒,力量好似也有增強。

    這個時候的吳畏面色慘白,快挺不住了。即便身體裡面有再多補藥,可是沒有鮮血,就是死人一個。

    大鬍子搖搖頭,找到劍眉男在吳畏身上留下的傷口,以同樣手段插入手掌,也是同樣撐開傷口,將隱隱散發紅光的珠子放到心臟上面。

    在這些人面前,吳畏胸骨都好像豆腐一樣,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

    放進去白色珠子,抽出右手,再將手腕放到吳畏嘴巴上面,以指甲輕輕一劃,一股帶有強大氣息的血液慢慢流出。

    有些粘稠,奈何吳畏在昏迷中,根本不會喝水。

    大鬍子倒是不著急,左手彈出一滴血液,準確落到吳畏胸膛傷口上。血液好像是活的一樣,嗖的鑽進吳畏身體裡面。

    下一刻,好像地震一樣,吳畏被震得平平跳起來,轟的一下,一道強大力量以吳畏為中心,向四外噴出。

    這片地方瞬間變得灰塵漫天。

    大鬍子揮動左手,將震動起來的灰塵掃走。再多費些勁兒流出更多鮮血喂過去。

    吳畏的身體被激活,自動吞嚥鮮血,一口一口嚥下,好像吃了仙丹一樣,身體重新變得有活力,精力充沛。

    直到吳畏面色逐漸恢復過來,大鬍子才停止喂血,從腰間拿瓶紅色藥劑快速吞下,恢復體力。再拿出幾顆方才那樣的珠子一口吞下,身體猛然一抖,重新變成大獅人的樣子,張開嘴巴,快速飛出一顆米粒大小的金色小圓珠,嗖地沒入吳畏胸膛。

    兩手扒開吳畏眼皮,獅人俯下身體睜大眼睛,倆人四目相對,獅人眼睛好像會放光一樣盯住吳畏雙目,隱隱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送進了吳畏眼中……

    獅人鬆手起身,恢復成人的形狀,多看吳畏一會兒:「小子,好好活。」陰笑一聲消失掉。

    吳畏什麼都不知道,只感覺身體裡面亂七八糟的,好像有十幾支軍隊在打仗一樣。

    幸好不痛,只是混亂,混亂的有些煩躁。

    這種混亂整整持續大半夜,也許是分出勝負?也許是打累了休戰?反正迷糊著就醒了。

    很不適應,坐起來左右看,回想起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暗道僥倖,下次一定多帶幾瓶藥。

    跟著想起那個面色白淨的小女孩,好像是公主一樣好看……她是誰?

    又想起白髮老人,難道說是他們救了我?

    吳畏趕忙起身。

    廢棄廠房依舊是原先摸樣,這麼大一片建築就這樣空置,似乎所有人都不在意。

    一陣風吹來,他才發現沒穿上衣?

    不會又是兩隻笨狗做的吧?

    想起來正事,趕忙找狗。

    走了一會兒停下,吳畏低頭看左胸,好像不一樣了?不難受了?

    抬手摸兩下,沒有任何不適感覺。難道是小公主和老爺爺在救自己的時候,順便把心臟病治好了?

    可是沒手術啊?身上沒有刀口。想要治療自己的心臟病只有一種辦法,換心。他們去哪裡找來的新鮮心臟?

    到處看,沒有屍體,沒有血液,什麼都沒有……

    這樣一個漆黑夜晚,在遠郊的廢棄工廠,有一個瘦弱少年走來走去,偶爾還跳動幾下,十分詭異!

    吳畏跑跑跳跳了好一會兒,不要說心臟再沒痛過,他甚至沒感覺到一絲勞累之意。

    已經不是驚喜,而是狂喜,老子能練功了,以前欺負過我的混蛋們,走著瞧!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相冊呢?

    下意識的低頭尋找,便是又驚喜一下,大黑夜的竟然能看見東西,而且看出很遠?

    肯定不能和白天做比較,但是藉著月光能看到很遠的地方……那個白髮老爺爺是神仙吧?

    索性不回去了,藉著月光繼續找相冊。

    眼神變更好,雖然沒經過任何鍛鍊,竟然意外的體力充沛,吳畏逐漸加快步伐,最後是奔跑,直到好像跑百米那樣拚力,才感覺到勞累。

    停下來脫掉褲子,仔細看大腿……沒有變化啊,還是以前那麼瘦,怎麼就更有力氣了?

    穿上褲子歇息一會兒,繼續尋找。

    不但是找不到相冊,根本就沒看到兩隻笨狗。

    好吧,你們哥倆厲害,別讓我看見。

    吳畏往外走,穿過斷牆,快步跑回崗亭。

    想著是回來睡一會兒,可沒多久天就亮了。

    崗亭很小,吳畏得斜著睡。天一亮,兩隻笨狗就來了,衝著崗亭汪汪大叫。

    吳畏很鬱悶,起身出來。

    倆狗不叫了,一副和我無關的表情往這面看。

    鬱悶個天的,別讓我抓住你們!吳畏咕噥兩句,試著活動身體。

    看,生命就是這樣的無奈。

    邊活動邊琢磨,要不要試試力氣大小?能不能降伏兩個死狗……

    好像不太好,萬一被咬傷怎麼辦?萬一有狂犬病怎麼辦?

    想來想去,到底沒有衝動,無奈在門口坐下吃包子。邊吃邊安慰自己,不是還活著麼,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何況病好了?

    兩笨狗慢跑過來,一點點小心接近。

    吳畏很氣憤:「過分了啊。」

    倆笨狗就更過分的又接近一些距離。

    吳畏回頭看看,一共五個包子,丟了兩個過去。

    在笨狗吃包子的同時,吳畏快速嚥下另外三個。

    笨狗吃過包子,多看他幾眼,轉身跑開。

    真是肉包子打狗了。吳畏收拾東西,準備上學。

    很快,兩隻笨狗跑回來,嘴巴叼著東西。

    在傳說故事裡,倆笨狗應該無意間叼過來什麼東西,如同它們叼走相冊那樣,叼過來寶貝、隨口丟掉,再被吳畏在無意間發現……從此有了奇遇……

    不過,憑兩隻笨狗髒兮兮、傻不愣登的樣子,估計沒戲。

    吳畏眼力驚人,距離很遠看清楚笨狗嘴裡叼著的東西……是昨天那兩件衣服,一隻狗叼一件。

    笨狗跑過來,把衣服褲子往地上一丟,馬上退開。

    這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無奈啊,髒兮兮的不說,沾惹狗毛不說,你們的口水全在衣服上啊!再有,相冊在哪?

    吳畏大聲問話:「相冊呢?」

    倆笨狗又是一副無辜表情回應他。

    好吧,你們厲害!

    簡單收拾下東西,上學去。

    走了幾步,感覺有點不對勁,停步回頭,兩隻笨狗懶洋洋跟在後面。

    幹嘛?吃個包子不夠,還要賴上我?

    吳畏抬步就跑,倆笨狗馬上跟上……

    在路人眼中看到,大清早的,一個瘦弱的背著書包的可憐少年,被兩隻流浪狗追趕……

    一口氣跑到學校門口,吳畏停下腳步,兩隻笨狗也不跑了,停在幾米外眼巴巴看他。

    無奈啊,無奈啊!吳畏沖兩隻笨狗擠出個笑臉,揮手表示再見,兩隻笨狗竟然就走了?竟然走了?

    吳畏呆了好一會兒……好吧,你們是送我上學,可是,還我相冊!

    他站在校門口,馮安逸來上班:「昨天下午曠課了?」

    吳畏恩了一聲,馮安逸搖搖頭,走進學校。

    還有一個月結業考試,上午上課時,馮安逸通知大家,明天模擬考試,早上七點開考,十八套卷子一起答,什麼時候答完卷子什麼時候回家。

    成績出來後,平均分不夠八十的學生,在未來一個月會取消下午的武課,專心備考文課。

    十八門考試,如果根本不學,就是再簡單的題目也會考不及格。之所以如此規定,就是強制所有學生都要瞭解基礎知識。

    想要飛黃騰達?想要成為人上人?沒問題,前提條件是不能太笨,不能太無知。

    教室裡亂哄哄的,說什麼的都有,成小龍甚至在說教育部門的領導太白痴,不知道術業有專攻麼?大鍋燉的教育方法根本是錯誤的!

    考試麼,對吳畏來說如同遊戲一樣。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喜歡考試的學生,一定是吳畏。

    文課考試,是他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機會,證明有點用處,不是白活。

    只是,老爹沒了,考給誰看?證明給誰看?

    整個上午,吳畏一如既往的安靜,一如既往的做老師眼中的乖寶寶。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3 15:29
第六章 偽裝掩飾

    中午放學,買一籠包子加一袋奶,坐公共汽車回家。

    他的家在花園村,距離寒山中學四站路,地點不錯。反正要找住的地方,在學校附近找不到,不如回花園村試試。

    花園村很大,是早先留下的名字,一再擴建,囊括很大一片地區,改名作花園區。有別墅區、高檔住宅區、普通住宅小區,還有兩處平房區,甚至有山有公園。

    那座山叫花園山,經過多年修繕,當真跟花園一樣好看。山中有松鼠、兔子,還有放養的寵物豬……

    山上到處有燈光,一條柏油路繞山而建。有很多小花園、果園、魚池、涼亭,還有三處比較大的草坪,可以野餐、遊玩。

    花園山東側是高檔別墅區,一平米房價足有十萬。

    吳畏吃的包子,拳頭大小賣兩塊錢一個,出門坐公共汽車也是兩塊……

    吳畏的家是其中一處平房區,在花園山北面一片地方。

    距離這裡不遠處就是高檔住宅區,矗立著六棟二十幾層高的豪華公寓。

    儘管這麼大地方都歸花園區管轄,但是真正的花園村說的是吳畏住的這片地方。

    跟花園山一樣好看,雖然是平房區,道路也是修建的平坦乾淨,路燈明亮,牆下一定是花壇,總之很美。

    在車站下車,習慣性走向曾經的家,走進路口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吳生用趕出來了。

    那天腦袋有些不清楚,被人一趕就走,現在想想,老爸會不會留下遺囑?

    低頭看著乾淨道路,以前走過許多次,現在卻是第一次感覺到這裡的好,這條路真……親切。

    腦海裡莫名出現個念頭,我一定要搬回來!

    只是要怎麼做?雖然心臟病好像是被治好了……到底有沒有治好?要不要去醫院拍個片子?

    腦子亂想著許多事情,慢慢走進街道,回到曾經住過的地方,他以前的家。

    忽然停步。

    他曾經的家,如今院門大開,吳生用兩口子往外倒騰東西。很多在吳畏看起來有紀念意義的東西,被他們當破爛丟掉。

    這就等不及了?前天剛趕走自己,今天就扔東西?

    吳畏走到院門口,還沒說話,中年女人看到他,大聲呵斥:「又想幹嘛?你又想幹嘛?」

    她一句話引起別人注意,吳生用站直身體:「你有病麼?趕緊滾。」

    吳畏看著一地東西:「先別扔,我明天搬走。」

    「搬走?你有住的地方?你有錢?」吳生用走到吳畏面前停住,上下打量一番:「我大伯的銀行卡是不是在你這?」

    吳畏怔住,這個人還能更無恥更混蛋一些麼?

    「你拿了大伯的銀行卡?」吳生用抬指點了一下手錶通話器:「把卡還給我,不然報警。」

    因為氣憤,方才的吳畏忘記保持微笑面容,此時卻被氣得輕笑幾聲。

    見他不說話,吳生用忽然一個耳光扇過來:「銀行卡!」

    在如今這個時代,只要是正常男人,大多有功夫在身。吳生用一巴掌扇過去,吳畏完全沒想到,下意識往後躲,卻是用力過猛摔倒在地,跟著嘴巴也流出鮮血?

    吳生用有點意外,我打到他沒有?低頭看眼手掌,再冷笑一聲:「銀行卡!」

    吳畏在笑。

    從小到大挨了不知道多少打。說來也奇怪,身體不好不能運動,偏生能挨打,儘管挨打時很難受、心臟更難受,總是不至於送去醫院。

    現在又被打了,在這個武道盛行的世界之中,不會功夫是不是就活該挨揍?不過,為什麼不痛?

    抬手擦下血跡,伸舌頭舔了一下,鬱悶個天的,不是被打出來的血,是自己咬的,舌尖有些痛。

    見吳畏不說話,吳生用猛踢兩腳:「啞巴了?銀行卡在哪?」

    這兩腳還是不痛,一點都不痛?吳畏琢磨琢磨,做出個美麗決定,擠出笑容看向吳生用。

    吳生用蹲下來搜身,很快找到三千六加吳畏原來的兩百多塊錢。

    把錢裝兜裡,吳生用起身又踹兩腳:「王八蛋,果然拿了銀行卡,告訴你,趕緊還回來!」

    吳畏臉上有血,身上是腳印,表情反是特別平靜,帶著點笑意默默看著吳生用。

    中年女人皺眉問話:「老頭子有存款?」

    吳生用遲疑一下:「肯定有,不然這小子哪來的錢?」

    中年女人衝過來,抓住吳畏衣領:「錢在哪?我們老吳家的錢,趕緊還回來!」

    吳畏輕輕搖了下頭,人世間真有意思啊,只要活著,總能遇見各種各樣的事情。

    在電視劇裡,這個時候的吳畏應該發威了,應該狠狠收拾兩個混蛋一頓。

    可惜不行啊,老爸說過,男人要學會忍。

    同時,吳畏決定裝慫,決定繼續假裝病秧子。先天性心臟病,心臟殘缺,多好的偽裝多好的掩飾啊,要充分利用起來。

    假裝麼,就要更欠揍一些,吳畏一臉燦爛笑容看著吳生用婆娘,心裡也是笑著嘮叨:先記賬,咱慢慢算。

    他在笑,胖女人變怒變瘋狂,啪啪啪連扇了十幾個耳光。

    好在,現在是白天。

    好在,這裡是門口。

    好在,有好心鄰居經過。

    見吳生用兩口子欺負吳畏,一個老頭舉著枴杖幾步走過來阻止:「你們幹什麼?」作勢欲打。

    吳生用擋在老婆前面:「你他馬誰啊?趕緊滾。」

    老頭怒了,舉起的枴杖帶著風聲打下來。

    吳生用抬手擋開,跟著就想踢腿,被老婆攔住,小聲說話:「你傻啊,打傷了你養?」

    吳生用面色一變,指著老頭說話:「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老頭一枴杖沒打到,跟著又是一枴杖。

    吳生用再次躲開。

    吳畏忽然說話:「大爺,幫我個忙。」

    老頭停手:「放心,我護著你。」

    吳畏微笑說謝謝,又說:「麻煩,幫我報警。」

    老頭連忙點頭:「對對。」

    同樣是戴在手腕上的電話,老頭大喊我要報警,經過確認和再次確認後,成功報警。

    吳生用有點不好的感覺,警察來了就麻煩了。想要轟走老頭和吳畏,可越來越多人圍觀……怎麼辦?

    胖女人罵道:「報警?好啊,讓他報,拿了我們家銀行卡,還敢報警?」

    吳生用瞪了老婆一眼,跟吳畏說話:「好歹認識一場,這次我放過你,你不是想要這些東西麼?好,給你留著。」

    胖女人不高興了:「留什麼留?扔了也不給他。」

    吳生用有點頭大,這個白痴女人。

    警察來很快,報警成功後不用說話,電腦會自動將位置發送到警員的處警系統中,用不到兩分鐘,從天上落下來一個背著噴氣飛行器、穿著防護背心的警察。

    一落地先表明身份,跟著去扶吳畏:「怎麼了?」

    吳畏起身回話:「他們打我,搶了我三千八百塊錢。」

    搶劫?警察問吳生用:「是這樣吧?」

    「是我們家的錢,是他偷拿我們家的錢。」吳生用湊近一步:「你是花園警局的?我認識你們王大用科長。」

    警察面無表情聽他說完,看看吳畏,又看回來。

    老頭插話:「別信他的,那就是個王八羔子。」

    說話間,一輛懸浮警車停下來,車門打開,下來兩名年紀稍大一點的警察:「是搶劫?」

    警察出警,一定佩戴微型攝像器,從頭到尾全程錄像。同時還能將內容傳回警局。

    再有出警小組要開通即時通話,前方警察在現場說的話,後方隊員一樣可以聽到。

    吳畏大聲說是。

    搶劫的話……警察們看看吳畏,又看看吳生用:「不好意思,請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吳生用趕忙跟後到的倆警察小聲說話:「我認識你們王大用科長。」

    胖女人卻是大聲說話:「憑什麼啊?我拿回自家的錢,難道有錯?」

    幾名警察互相看看,背著飛行器的年輕警察說道:「即便是您的錢,我們也要調查清楚,麻煩二位去一趟警局。」

    吳生用兩口子不願意去警局,可是沒有辦法。只好鎖了門,坐上警車。

    事情很容易搞明白,分別進入問詢室,稍一詢問,警察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三個人當中,吳畏是最安靜的一個,儘管臉上有點血跡。

    他沒有抱怨,沒有罵人,依舊微笑著平靜回話,儘管心裡面已經怒意滔天。

    老爸說的,不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理智,一定要冷靜!你不能打架,就一定不要說沒用的話語去激怒別人。

    當然現在能打了,也能報仇了……既然要報仇,就得低調就得偽裝好自己。

    看著他的平靜,負責問案的兩名警察總是感覺不對勁。

    警察建議去醫院治傷,吳畏平靜說謝謝,說不用。

    警察遞過去濕巾,吳畏接過、平靜說謝謝。

    這人是有病麼?

    等詢問清楚以後,倆警察才知道,這孩子確實有病。

    現在的問題焦點是三千八百塊錢的由來。

    單說這件案子,警察只處理打架這一部分事情。至於吳畏和吳生用的關係,以及三千八百塊錢的由來,乃至可能存在的銀行卡遺產……跟警察無關。

    可是吳生用夫妻二人說吳畏偷了他們家的錢,這是盜竊案,警察就得管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5 00:06
第七章 滿心喜悅

    疑點是三千八百塊錢……加上吳生用真的認識王大用科長……於是,儘管很同情吳畏身世,兩名警察卻是不得不多問幾句。

    吳畏很坦然:「我原先有兩百塊,問段軍借了三千六,我被吳生用他們從自己的家趕出來,沒有地方住也沒有錢,只能借錢。」

    吳畏說出段軍身份。很快,段軍接到警察電話,問他是不是認識吳畏?去警局一趟。

    吳畏?掛掉電話的段軍特別憤怒,王八蛋,竟然報警了!不就是考試作弊麼?你竟然報警了?就算報警,是不是應該等到考試結束啊,現在報警有屁用?

    段軍特別生氣,去停車場騎了摩托就走。

    眼看要到花園警察局,段醒龍打來電話,詢問事情辦的怎麼樣。

    段軍在路邊停車,大罵吳畏,說昨天給了錢,今天那個孫子就報警了。

    段醒龍很意外,報警?因為作弊而報警?怎麼有點不對勁?

    仔細詢問警察打電話時說過的話,讓段軍等他一會兒。

    十分鐘後,段醒龍打電話告訴段軍:「和你無關,去了警察局,就說吳畏問你借錢,一共是三千六。」

    段軍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段醒龍不說,讓到時候問警察。

    竟然還有別的事兒?段軍好奇趕到警局……

    等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看向吳畏的眼神就不對了,早知道他身體不好不能練武,想不到是孤兒?然後收養他的人死了?被趕出家門?

    有段軍證明錢財來路,警察把錢還給吳畏。對於警察來說,這件事情算是了結。

    接下來的事情是,吳生用夫妻二人毆打吳畏,吳畏要不要報案?

    警察一早建議去醫院驗傷,吳畏不去。

    此時又問一遍,吳畏依舊笑著說不麻煩了,我沒事。

    警察局裡,吳生用一臉諂笑著跟一個胖子說話:「王哥,您看這事兒?」

    胖子是王大用,教育科副科長,表情有些不好看:「我那面還開會呢,下次說。」說完就走,吳生用追了幾步:「王哥,王哥……」

    王大用很生氣。

    沒錯,是人就離不開人際交往,總要求人辦事。可你能不能出息點兒?搶孤兒房子,誣陷人家偷錢,還打人家一頓,人家不告你都算你走運,你還不知廉恥的想要繼續鬧?

    最主要的,你大爺的,讓分局同事知道我有這麼一個混蛋朋友?我要不要面子?

    王大用離開後,吳生用老婆走過來問話:「怎麼說?」

    吳生用猶豫一下:「回去說。」

    這個時候的吳畏已經回到曾經的家門前,出租車等在一旁,吳畏把吳生用夫妻丟出來的東西收拾收拾,裝上出租車。

    無非是些破舊衣服,再有些舊書,還有幾個包裹。

    這個下午,吳畏再次曠課,挨了頓打,去了趟警局,帶著所有東西回去城外崗亭……

    兩條笨狗又在大鬧崗亭,把行禮拖到外面,扯開被縟,吳畏回來的時候,倆笨狗在被縟上面舒服的睡大覺……

    出租車司機是個鬍子大叔:「你住這?」

    吳畏點頭,開門下車。

    一輛大摩托轟響著跑過來停下,段軍一腳支地:「你住這?」

    吳畏沒有回話,從出租車往下拿東西。

    兩條野狗倒是跑了,可是一地凌亂……

    「你是不是有病啊?」見吳畏不理自己,段軍氣罵道。

    吳畏還是不回話,拿下所有東西,給司機車錢:「謝謝。」

    司機大叔看看他,再看眼段軍,開車離開。

    吳畏去收拾東西,段軍坐在摩托上看了會兒。見吳畏根本不理自己,轟的一下發動機車,轉頭開走。

    吳畏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收拾東西。但是在心底深處,有一絲恨意在慢慢成長,我現在有力氣了!

    他想殺人,如果可以的話,先把吳生用兩口子殺了。再把從小到大欺負過自己的混蛋揍一遍,包括那個成小龍。

    四野安靜下來,沒有人沒有狗,吳畏在門口坐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去後方樹林。

    他想知道那個白髮老人到底給自己帶來多少改變!

    中午時候,吳生用兩口子打了他那麼多次,完全感覺不到痛。

    從昨天到現在,心臟也一直安安生生的,沒有任何不適感覺!

    說明身體確實好了,從此是正常人。

    正常人可以練功,那麼吳生用啊吳生用,等著叔叔找你玩。

    走進樹林,面對一株小樹站住,深吸氣,握住拳頭,試著比劃兩下,忽然出拳,砰的一聲打在樹幹上。

    第一拳,不敢使力,可樹枝在搖晃,掉落一些樹葉。

    吳畏不敢相信,完全的不敢相信,活了十六年,我竟然有力氣了?

    盯著拳頭看,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全力砸出去……

    咔嚓一聲,碗口粗細的樹幹竟然被打斷了?

    吳畏張大了嘴巴,驚喜的想要大聲喊叫,他不相信!實在不敢相信這棵樹是自己打斷的!

    到底忍不住,啊啊的大聲叫喚,慢慢全是喜悅!

    活了十六年,這一拳讓他重新擁有人生。

    高興的在樹林裡來回跑,快速跑,不時揮動拳頭打出去,好像電視中看到的拳擊手那樣,一拳一拳快速晃動。

    滿心都是喜悅,只剩下喜悅,這一種高興已經無法訴說。

    狂喜!

    在樹林裡又跑又打拳,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停下。

    再找一棵樹,選了腦袋那樣粗的大樹,站在面前,深呼吸,運力於拳,猛然砸出。

    嗵的一聲響,大樹表面被打出個坑,樹皮被打飛,木屑也是飛出不少。只是……吳畏甩著拳頭啊啊大叫。

    這一拳跟砸到鐵板上沒有區別,好懸骨折。

    等不痛了,低頭看拳頭,琢磨著吳生用的武技是什麼水平,而自己又是什麼水平。

    未必能打過他,可中午時候,吳生用打的那幾下完全不痛?

    不管怎麼說,得想辦法練武!

    根本是重生了一樣,驚喜萬分高興萬分的吳畏回去崗亭,不想看到段軍又回來了?

    一輛加重摩托橫在崗亭前面,段軍坐在上面看電影。

    聽到腳步聲,段軍抬頭:「我找了個房子,一個月一千五,住麼?」

    吳畏皺起眉頭:「為什麼?」

    「看你可憐行不行?」段軍琢磨琢磨:「我一定要通過結業考試,希望你幫我。」

    「收了你的錢,放心。」

    「房子呢?住不住?」

    「謝謝,我考慮一下。」

    段軍哼笑一聲,收起掌上電腦,準備離開。

    轟的一聲發動起來,段軍卻又回頭看了一眼:「你沒有電話?」

    吳畏點頭。

    段軍不再說話,手腕輕輕一扭,大摩托車嚎叫著衝出去。

    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

    吳畏嘟囔一句,琢磨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這麼有錢。

    這種機車是燒汽油的,街上常能看到懸浮車,這種古董一般的大摩托實在少見,是有錢人的玩物。

    段軍算是發了次善心,奈何吳畏不打算領情。

    喝口水,稍稍歇息一下,再次去往廢棄廠房。

    他要找到兩條笨狗,要找到相冊!

    倆笨狗又在捉迷藏,反正是你想找,就一定找不到;不想找,它們就會出現。

    在廠區裡轉悠半天,天都黑了也沒發現。

    該吃晚飯了,吳畏去城裡買飯。

    和昨天一樣,晚飯吃麵。飯後帶幾個包子回來。

    然後呢,兩隻笨狗出現了,安靜臥在崗亭前面,其中一條笨狗的兩個前爪按著相冊。

    吳畏哭笑不得,這兩個笨狗!

    拿肉包子收買倆笨狗跑過來,他趁機拿回相冊……翻開看看,趕緊收進背包。

    兩條野狗沒吃飽,一個包子之後又來要。吳畏把包子喂了它們,琢磨著如何收拾吳生用。

    老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不是君子,沒有耐心等十年。

    問題是城區街道有監控,只要出現一定留下影像。

    要如何才能報復的無聲無息,還能奪回來房子?

    打官司要錢,要時間。

    老爸離世沒多久,房子應該沒過戶。不過……老爸有多少親戚?

    這一夜很快過去,隔天是模擬考試,全校五年級生一早來到學校,比正常上課時間提前一個小時。

    不換桌位,不分考場,七點一到,發下去大堆試卷。

    一十八門試卷,厚厚一大疊發下去,放學前能寫完試卷都算厲害,有本事有時間你就作弊。

    吳畏是最輕鬆一個,經過前次昏迷,不但身體變健康,頭腦也更加清醒聰敏。

    先答卷,不管先後順序,反正就是寫。

    刷刷刷的聲音,開始了就沒停過,顯得很輕鬆。

    午飯是面包牛奶,統一發下去,什麼時候吃是學生自己的事。

    吳畏實在擅長文課考試,一共十八門試卷,從早上七點寫到下午一點半,全部完成。

    又用去半個小時涂答題卡,寫上名字,交卷。

    總要有個擅長的事麼。

    結業考的試題非常簡單,吳畏能夠提前交卷,別人也可以。還沒到放學,已經有八十多名同學交捲出來。

    很多人是練武瘋子,從考場出來就去訓練。

    吳畏是唯一不一樣的那個,從學校出來去了花園村。

    吳生用兩口子還在收拾家,所謂收拾就是丟棄,丟掉用不到的東西,準備重新裝修。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5 00:06
第八章 武道戰將

    吳畏在街邊站了會兒,過去敲門。

    房門打開,吳生用面色難看:「要死是麼?又來做什麼?看我不敢打你麼?」

    吳畏微笑看著這個混蛋。

    「是不是以為不敢揍你?」吳生用抬手就是一耳光。

    吳畏往後一仰,竟然躲過去了?

    吳生用很意外,吳畏也有些意外,退後半步說話:「我想問你件事。」

    「老子什麼都不知道,趕緊滾。」吳生用往兩邊看,琢磨著吳畏是找幫手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心臟有問題,我不能干活,沒有了住的地方,我可能會死的。」

    「你的死活跟我有關係麼?」吳生用冷笑道。

    吳畏保持微笑:「就是說,如果我不搬走,你會殺了我?」

    「有病是吧?趕緊滾!」吳生用感覺有點不對勁,轉身關門。

    吳畏斂去笑容,看了會兒院門,轉身往外走,下一個目的地,花園山。

    花園山很熱鬧,只要天晴,花園山上面就有人。只要有人,就一定有人練武。

    花園山正門後面是百多級石階,石階上面是廣場,聽說常有戰將級別的高手來這裡比鬥。

    戰將是級別也是稱號,正常人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學武,學到大學畢業,一共十六年時間,其中優秀者,或者繼續修煉,或者進入軍方,又或者進入戰場,達到一定成績者才能成為戰將。

    如果用官職做比較,大概是區長以上的實力,軍隊中大概是營團級以上。

    戰將不僅是稱號和榮譽,還是錢,升到戰將,國家提供房子提供薪俸。

    至於戰將以下的級別,沒有人在意。

    所有修習武道的人,有誰不想成為戰將?

    而想要功成名就,第一步就是要成為戰將。

    戰將是最低目標。只有成為戰將,才能得到國家和大眾承認,才能擁有國家頒發的戰將服,才能擁有許多榮譽。

    簡單說,吳畏需要熬到大學畢業,要以優秀畢業生的成績繼續歷練許多年,才有可能修煉到戰將等級。

    這是一個十分遙遠十分艱難的目標。

    戰將,成為一種分界線。達到了,平步青雲,達不到,泯然於眾人。

    導致戰將以下的等級劃分完全不重要,在學校看年級,在軍隊看軍銜,在官場看官職,在社會上看勢力和金錢。

    戰將以下有三個等級,在軍方是戰士、中級戰士、高級戰士。在社會中是武士、中級武士、高級武士。稱謂不同而已。

    就以前的吳畏而言,他什麼都不是。

    六年小學練的是基礎,六年中學是鞏固基礎,中學畢業才有資格成為戰士或者武士。大學畢業通過武道考核才能得到中級稱號。

    成為中級戰士就有了踏上鬥場的資格,其中優異者晉級高級稱號。

    這之後才是戰將。

    一般來說,社會上的普通女性多是武士級別,普通男性多是中級武士。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放棄了武道修煉。

    畢竟再厲害的高手也要吃飯不是?

    武道一途,除去危險就是困難,想要修有所成更是希望渺茫,大多人堅持到大學畢業會放棄武道。

    國家一再宣傳,社會要發展百姓要富裕,主要依靠的是人們自己,而不是戰神!

    還宣傳說,一個人可以有一百種活法,每一種都能活得很精彩,不要讓夢想成為拖累。

    是的,大學畢業時要面臨選擇,是繼續煎熬、繼續如同苦修一樣的拚命於武道一途,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

    還是換一種活法,去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普通人,比如研發戰甲、研發生物藥劑……或者不研發,去做工人去監管機器……人麼,首先要能活下去才能去夢想夢想能否達成。

    武道一途是不歸路,既然貪戀了世間最榮耀的未來,代價當然昂貴。

    比如花園村,百多戶居民,九成以上的人甘願做一個普通人,哪怕讀書時曾經文武全才,是天之驕子,可畢業沒多久,大部分人都是捨棄夢想,回歸現實。

    吳生用兩口子也是這樣。

    吳生用肯定不是戰將,戰將是榮譽,誰家出一個戰將,市裡都要掛名的。

    很可能是中級武士,或者高級武士?

    吳畏想要自己解決這段仇恨,就要瞭解敵人。而在這之前,最應該做的事是盡快掌握武技。

    報仇這種事情一定要偷偷著來,一定要保密。索性隱藏身體痊癒的事實,偷偷摸摸陰了吳生用兩口子,如果可以的話,直接殺死。

    反正他們也希望自己死掉,不是麼?

    花園山不算太高,景區門口是兩排店舖,有幾家特別有個性的商店,賣些古怪玩意,比如古拳譜……

    歲月流逝,先人們留下許多古蹟、科技、書籍……

    比較有趣的事情是,前人曾經亂寫過許多武俠小說,寫了很多很多高手,在當時是根本不存在、估計未來也不會存在的高手。

    如今卻是真的有了那樣的高手,而且比故事書中的高手還要厲害還要誇張,比如飛。

    有學者說那時候的武俠小說其實是一種預言,預言未來人類能夠達成的成就和達到的高度。

    學者是一種很古怪的生物,凡事不能認真,一認真……就真的把故事中的武技弄出來修煉,比如降龍十八掌。

    不知道有沒有學者練成,反正許多許多年下來,市面上真的有了很多這種武功秘籍。

    花園山門口就有一家這樣的書店,什麼如來神掌,北冥神功,闢邪劍譜……

    或許是當一門生意來做,或許是玩笑,在這家書店對面就是兵器店,書店賣鴛鴦刀法,兵器店就弄出一對鴛鴦刀,對面書店賣小李飛刀功法,他們就弄出一箱子小李飛刀……

    讓人感到無奈的是,這樣的商店,生意居然很好。

    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做生意必須另闢蹊徑,人無我有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裡是正門口,想要上山就要從店舖中間的街道穿過。

    吳畏快步前行,經過武器店的時候不由停了一下。

    店門上斜掛著一把飛刀,上面是巨大幾個字: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吳畏愣了一下,對啊,想要殺人的話用不到見面,丟把飛刀就是。

    眼前好像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吳畏嘿嘿笑著上山。

    沿台階來到平台,東南角圍著許多人,吳畏走過去,是倆壯漢在比鬥。

    都是一身結實肌肉,赤著上身,短髮,看著有點像。

    所謂武道,經過超級計算機無數次的計算,發展到今天,形成兩大流派,一個以身體為本,簡單說就是錘煉身體,用科技加藥力,再加上苦修,讓身體變成武器。有了強大身體以後,才能去說武技。

    軍隊中的武技、包括鬥場中的武技都是實用為主,兩個字,殺人。

    這種流派叫武戰流。

    另一種流派是技戰流,不是說放棄身體,同樣,也是以身體為根本,只是沒有武戰流那麼瘋狂。

    都是超級計算機無數次計算後的結果,技戰流認為人的身體達到某一種狀態的時候,就不能再折騰身體了。

    這種狀態叫完美狀態,也叫理論狀態,當一個人的身體達到理論狀態之後,不能再增加力量,不能再提高速度,要在這種狀態下修習武技,只要修煉有成,可以以一當萬戰無不勝,這樣的人被稱為神戰士。

    不過很可惜,理論狀態只存在於計算機中,存在於理論之中,到目前為止,在一千多年的現代武道修煉進程中,一共只有十來個人達到了接近理論狀態的境界。

    這些人有同一個名字,戰神。

    神戰士是不可能了,只能勉強做一個人世間的戰神。

    以修煉過程和修煉結果來看,應該是武戰流的修習者居多,因為更容易出成績,更容易成為戰將、乃至神將。

    問題是那些曾經無限接近於神戰士狀態的戰神們,無一例外,全是技戰流出身。

    當身體進入一種狀態後,保持住,無限度的學習各種武技,哪怕是摸爬滾打都能成為招式,讓身體讓自己變成武器,這樣的人一旦踏上戰場,將成為最恐怖的殺神。

    所以在學生時期,大家的奮鬥目標多是成為技戰流高手,而當大學畢業、面臨選擇的時候,很多人會改修武戰流。

    這就又是一個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對決,總要有個無奈選擇。

    此外還有個重要原因,武器。

    對上連發槍械,當然是身穿軍甲的武戰流們更容易活下來。

    現在在場中比鬥的兩個人就是典型的武戰流,打得拳拳到肉,很熱鬧很激情也很殘酷。

    所有招式都是經過計算機計算,不論進攻還是防守,在長時間固定訓練模式中,早已經變成身體本能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對戰雙方拼的是速度,若是速度差不多就拚力量,若是力量速度都差不多,就拼誰不出錯,若是還差不多,就拼耐力,總會分出勝負。

    這種訓練方式其實很不好,只能訓練出來戰士和殺手,訓練不出來大師。

    吳畏看了一會兒就不看了,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沒有學過任何武技,可就是看不上這哥倆的招式,甚至覺得滿是破綻。
V123210 發表於 2018-6-25 00:07
第九章 小李飛刀

    想了一下明白過來,人家不是滿是破綻,是動作慢了,在吳畏眼中,那兩個人的動作有點慢。

    快打慢,你就是學會天下最牛的武技又如何?不過是做靶子而已。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他們有些慢?吳畏握起拳頭,低頭看了會兒,轉身離開。

    平台巨大,遠處竟然有兩個大爺在練太極拳?

    走過去看上一會兒,有個大爺停下來,去邊上拿個毛巾,邊擦邊走過來,笑著問話:「想學麼?」

    吳畏趕忙搖頭。

    那大爺笑道:「不要聽人胡說,說沒用說是太極操,怎麼可能?淵源流傳幾千年的拳法,怎麼可能是健身操?你要是想學,我一定傾囊傳授。」

    吳畏連一個字都不肯說,轉身就走。

    他要保住身體康復的秘密,維持住在同學和老師眼中的病秧子的形象,不能在學校學武。可花園山好像也不靠譜?

    在山上又轉悠一段時間,竟然感覺無聊了……

    轉身下山,經過那家神奇書店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走進去,隨手拿起本書……趕忙放下,竟然是葵花寶典。

    不只葵花寶典,還有越女劍法、玉女神功……

    想起對面兵器店門上掛著的飛刀,去問店員:「有小李飛刀麼?」

    「小李飛刀……」店員左右看看,似乎忘記在哪,低頭在電腦上查詢:「有,等下。」跑去拿回來個煙盒那麼大的書:「一百。」

    「多少錢?」

    「一百。」店員說:「提醒你一句,單買這個沒用,要配上內功心法……你相信內功內力麼?」

    吳畏有些無語,沉默一下回話:「可能吧?」

    「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你想啊,修煉到戰神級別,人都能飛,我覺得內力比飛要簡單,對吧?」店員放下煙盒書:「買麼?」

    無畏覺得貴,猶豫一下砍個價:「二十。」

    「成交。」店員把書推過來。

    吳畏愣了好一會兒,不甘心的拿出二十塊錢:「我怎麼感覺上當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情我願的事。」店員晃下手裡的二十塊錢:「不買就把錢給你。」

    看看二十塊錢,再看看書:「十塊行麼?」

    「不行。」店員又晃一下錢:「買麼?」

    就當吃了十個包子……就當包子喂狗了,吳畏拿起書轉身。

    店員問話:「有太極神功,玄武神功,九陽神功……不挑一本?配合內功修煉刀法……自古傳下來的道理,要內外兼修。」

    吳畏快步走出書店,越走越覺得是上當受騙,腦袋迷糊了麼?怎麼就買了這麼一本書?看看武器店門口掛著的小李飛刀,暗嘆一口氣離開。

    坐公共汽車回去,在市場下車,走來走去買了一堆東西。

    晚飯是雞腿加啤酒。

    買雞腿的時候很是猶豫了一會兒,他認為應該節儉、要省著花錢,可到底是抵不過雞腿的誘惑。

    提著這堆東西回去崗亭,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思考片刻,慢慢回頭看。

    街上還是很熱鬧的,人來車往,共同織成一片繁華。

    有人在跟蹤?回頭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難道是多疑了?

    思考著我有什麼東西值得別人跟蹤?可心底那種很不確定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忽然跑起來,忽然拐個彎,忽然停下來,再回頭看……很正常!

    閉上眼睛找尋心底那種被人盯梢的感覺,當然找不到。

    猶豫著慢慢往城外走,走幾步回頭看,走幾步回頭看,直到回去崗亭也沒有發現,似乎是多疑了?

    再次回頭看,道路上空曠無人,四野裡寂靜無聲,別說人,就是出現只耗子,吳畏都能馬上發現。

    看了好一會兒決定放棄,就在他準備吃飯的時候,兩隻笨狗出現了。

    兩個混蛋竟然是從崗亭裡面出來的?看著他猛搖尾巴?

    你們是什麼意思?訛上我了是麼?吳畏瞪大了眼睛,倆笨狗的尾巴搖動的更歡。

    吳畏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它們送我上學,又留下來看家……這是當真的不想好了啊!

    看向崗亭裡面,還是離開時的樣子,倆笨狗終於不禍害他的東西,可重要東西已放去學校教室。

    晚飯是啤酒加雞腿,兩隻笨狗共享一隻雞腿和好幾份雞骨頭。

    而在城市裡面,在方才那個市場外面,有兩個人朝不遠處一家賓館走去。

    兩個年輕人,都是精短的頭髮,精悍的身體。一個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個表情嚴肅。

    臉上帶笑的青年說話:「是那個人吧?」

    「是。」

    「發現咱們了?我不相信。」停了下又說:「好像是真發現了,夠警覺的。」

    表情嚴肅的青年沒接話。

    「你打算怎麼辦?」

    「咱倆誰年輕?」

    「當然是我,我比你小一天呢!」

    「你跟著他。」

    「憑什麼啊?」

    對方不說話了,走進賓館,辦理入住手續。

    吳畏這邊喝酒吃肉,很是爽利。雖然不喜歡啤酒的味道,可老爸說這玩意好喝。

    吃好以後,吳畏拿過來紙包,裡面裝了一盒壁紙刀片。

    刀片特別鋒利,在雞骨頭上輕輕一劃,骨頭差些分成兩半。

    就是有些輕。

    掂了一掂,甩手丟出……可惜了那麼大的力氣,刀片斜著飄出去。

    撿回刀片,豎著捏住,朝前面輕輕一甩,一道光芒快速飛出,嗖的一下飛出去三十多米。

    這麼遠?吳畏看看自己的手臂,剛要去撿刀片,兩條笨狗已經快速衝過去。

    吳畏心裡一驚,不好!

    果然啊,搶在前面的笨狗被刀片劃傷了,嗷的叫喚一聲。

    另一隻狗倒是聰明,慢慢咬住刀背,也是輕輕咬在口中,再慢跑回來。

    接過刀片,吳畏去看受傷笨狗,笨狗那個委屈啊,眼睛裡好像都有淚水了一樣,低聲嗚咽,拿腦袋去頂他。

    真乖。

    吳畏終於肯正視兩條狗。

    雖然很髒,雖然搗亂,卻是不亂叫。除去早上喊他起來那次,再沒聽過兩隻笨狗叫喚。

    看看它們,想想自己,吳畏嘿嘿直笑:「拜把子不?」

    拿繩子拴住它們,吳畏才繼續練習投擲刀片。

    如此折騰一會兒,兩隻狗明白他的想法,即便是放開繩索,它們也不去叼咬刀片。

    吳畏練的非常認真,這一個晚上只做了這一件事。

    晚飯後一直練到半夜。期間不停換手。

    沒有章法,純粹瞎練。

    隔天是週末,學校放假。

    在以前,吳畏會和老爸去公園轉轉,或者去買菜,這是父子二人僅有的共同活動。

    去公園是老爸陪他,老爸擔心吳畏活不了多久,儘量多在一起多點開心。

    去市場是吳畏陪老爸,偶爾買點老酒,老爸也能快活一會兒。

    這是老爸離開後的第一個週末,吳畏習慣性的想去上學,走出門口才記起來是休息日。

    然後就站著發呆,想起以前好多好多事情。

    對不起老爸,沒能保住你的房子。

    吳畏蹲下來,撿塊石頭在地上胡亂畫,琢磨著如何刺殺吳生用。

    正畫著,昨天的那種離奇感覺又出現了,有人在看我?

    抬頭往向廢棄工廠那邊,距離很遠,以他現在的眼力也只能看見兩棟最高樓的上半部分,還隱隱地看不清楚。

    他有些懷疑,是不是看錯了?或是疑心太重?

    廢棄工廠中兩棟十層高樓,其中一棟高樓的樓頂,靠著矮牆躺著昨天那兩個青年。

    表情嚴肅的青年眉頭緊鎖:「不應該啊!難道是戰將?」

    嬉皮笑臉的傢伙也有些吃驚:「這麼遠都能發現?」

    攤開掌心,是一塊圍棋子大小的單枚眼鏡:「這玩意不反光啊。」

    倆人躲在樓頂的矮牆後面,躲了好一會兒,嬉皮笑臉那傢伙站起來:「我去探探底。」

    「別去。」

    「不去?」

    「老師讓我們跟著,不是讓我們殺人。」

    「唉。」嬉皮笑臉那傢伙呼通坐下來:「跟多久啊?塞外都不能去,啊!我要瘋了。」

    「按計畫行動。」

    「哪有計畫?」

    「你和他接觸。」表情嚴肅的青年說話:「昨天晚上的計畫。」

    「大爺的。」

    ……

    吳畏沒找到人,多看了一會兒廢棄工廠方向,繼續琢磨復仇大計。

    兩隻笨狗跑來面前坐下,眼巴巴看他。

    吳畏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它們在要吃的。

    行,你們哥倆牛!吳畏站起來,隨手丟出石頭……跟著愣住。

    我是豬麼?練什麼飛刀啊?石頭就能殺人,飛石殺人,重量正合適。

    趕忙跑去野地裡找石頭,也不用多,有十幾塊就得。

    瞬間忘記早飯事情,一上午都在練習怎麼丟石頭,撿了丟,丟了撿。

    丟的不是飛刀,兩隻笨狗擔起尋找石頭的任務,來來回回很是歡快。

    比飛刀容易多了,只練習幾個小時,準頭掌握在九成以上。

    中午時候,吳畏去買飯,兩隻笨狗隨行。

    等他們走遠,那倆青年從遠處樹林走出來。

    嬉皮笑臉的傢伙也不笑了,問同伴:「那傢伙玩了一上午狗?」

    同伴大步走去鐵皮崗亭。

    嬉皮笑臉的傢伙懶懶跟著:「太窮了,我可不要住在外面。」

    同伴沉默片刻:「老師是怎麼說的?」

    「你沒聽見啊?」嘆口氣,小聲重複:「跟著他,二十四小時跟著,遇到重要情況馬上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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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