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超武升級 作者：田十（全書完）

第五十章 從心是緣

    「病人？」白寧伸手去摸吳畏的胸膛。

    這一次也許是沒有敵意，吳畏沒躲，白寧手掌輕輕按住他的胸口，仔細感覺一會兒：「奇怪，這麼弱。」

    計遠葉也湊熱鬧，抓住吳畏手腕查脈搏：「是很弱。」

    吳畏說：「說了是病人，你們什麼時候看見我打過架？」

    白寧認真想了一下：「也是啊。」

    計遠葉琢磨琢磨：「也許就是因為有病，老天體恤他，才能預先知道敵人行動？」

    白寧點頭：「很有可能。」

    計遠葉嘆息道：「可憐啊，一個武學天才……嘖嘖。」

    白寧擔心吳畏會有不好的想法，趕忙說起那句俗話：「老天關閉了一扇門，一定會打開一扇窗，只要能一直這樣，起碼不會受到傷害。」

    計遠葉皺起眉頭：「老大，資料裡好像不是這麼寫的。」

    在調查得到的資料裡，吳畏從小被欺負，好幾次被欺負進醫院……真要是這麼厲害的話……

    「也許是最近剛領悟到的技能？」白寧解釋道。

    「你以為打遊戲呢？」

    「你敢說沒有這樣的人？」

    自然是有的，神奇的第六感、第七感，還有第八第九感……從早先開始流傳，總有許多神奇的人有著神奇的本事。

    人體是宇宙中最大的奧秘，發生任何事情都正常。

    計遠葉想了好一會兒：「你是想激發出來這樣的本領？」

    「張輕武和他見了兩次，已經學會隱藏氣機！他本來就比你厲害，要是想動手殺你，你覺得有戲麼？」

    「放屁！他比我厲害？我那是讓著他！」計遠葉大喊：「他要是真比我厲害，為什麼我是十二戰將，他不是？」

    白寧不屑鬥嘴，不屑解釋這種話。讓吳畏走遠一點：「你站好了，我這裡有紙團，看能不能躲過。」

    退後幾步站住，地上有一疊紙，抓起幾張團起來：「小心了。」說完話彈出紙團。

    雖然是紙團，可他是戰將，團手一握，紙團壓的很實，跟豆子差不多，屈指彈出，嗖地一下從吳畏耳邊飛過。

    吳畏動都沒動，等紙團飛遠了才說話：「我沒反應過來。」

    計遠葉也拿了幾張紙，一張一張團起來，在白寧彈出紙團的時候，他也跟著打出去。

    好像是彈弓射出去的那樣，嗖嗖嗖十分快，籠罩住吳畏身週一圈地方。不論如何閃躲，總要挨上一下。

    按道理是躲不過去的，可嗖的一下，吳畏不知道跳去哪裡。

    計遠葉左右張望沒看到，一回頭……吳畏站在身後三米遠的地方。

    計遠葉震驚了：「我考，這是怎麼回事？」

    吳畏說不知道。

    白寧轉過身，問計遠葉：「你學會這招，還有誰能殺死你？」

    計遠葉搖頭：「我就怕跳到人家刀口上。」

    白寧走向吳畏：「做為一個病人，你的彈跳力好的嚇人，這個也是天賦？」

    吳畏依舊說不知道。

    不是假話，他是真的不知道原因！

    在他說話時，白寧一直盯著他的臉，等吳畏說完，白寧問計遠葉：「他說的是真的麼？」

    計遠葉嘆氣：「真話。」

    白寧點頭：「一樣。」

    那就奇怪了，既然說的是真話，那麼吳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跳出去這麼遠？

    三個人在地下室待了一天，連練習帶研究折騰個沒完，也許是領悟方式不對，白寧和計遠葉沒有得到張輕武那樣的好處。

    計遠葉不高興了，抓著倆人出去喝酒。

    吳畏不去，白寧也不去，計遠葉十分不爽的自己離開。

    回去房間，白寧拿出一本書：「一種練氣的功法，我是沒練出來，你反正不能做別的，練練看。」

    吳畏接過書：「謝謝。」

    很薄，一共只有六頁，每頁大概有三百多字，中間還配著兩張圖。

    封面寫著「白家氣功」四個字。

    吳畏無語了：「大哥，能不能不逗我笑？」

    「你連凌波微步都能練出來，我覺得可以一試。」

    「就算能練出來，能不能弄基本黃帝內經什麼的，你這個白家氣功是哪位神仙創造出來的。」

    「我家先祖。」白寧理直氣壯回道：「我爸說這門氣功老厲害了。」

    吳畏不想說話了，看著白寧的認真表情，看了好一會兒：「你是認真的？」

    「廢話！」

    「好的，我會認真學習的。」吳畏去開門。

    「你這是趕我走？」

    「是的。」

    白寧笑著離開：「明天見。」

    不去管這個夜晚的白寧要去哪裡，既然回來京師，他和計遠葉都是格外忙碌的那種人。

    白寧躺在床上看《白家氣功》。

    有些事情沒有道理可說，自從人類世界進化到科技世界之後，所謂氣功早變成傳說，如今的武者更相信各種強化藥水的功效。

    只要是戰士，一定隨身攜帶幾種刺激身體潛力的藥物。平時訓練也是有針對性的服用或是輸液。

    讓肌肉變強、讓骨骼變強、讓身體變靈活……藥物配合高強度訓練，讓身體一再超越極限。

    從理論上講，人體是沒有極限的，因為你不知道會發明出什麼樣的藥物！你不知道會不會弄出金剛不壞藥、甚至長生不老藥。

    世界上起碼有幾百台超級計算機進行各種運算，大多是在進行這種好像沒有結果的運算，可萬一計算出來了呢？

    科技越發達，人們越務實。

    有關於氣功一類傳說，倒是獸人世界研究的更多一些。

    不過，白寧說很厲害，反正沒有幾頁書，吳畏決定認真讀完。

    讀、不是學習，讀過了找出毛病，就可以棄開。

    滿打滿算一千多字，吳畏一個字一個字看過，沒什麼稀奇的。

    書冊有些老舊，但肯定不是原本，也就無所謂看筆跡修煉神功的傳奇可能性。

    倒是兩張圖有點看頭。

    吳畏看過身體穴位圖，看過經脈圖，看過骨骼圖，還看過血管分佈圖、神經分佈圖……幾乎所有人體書上找到的圖，都有看過。

    這兩張圖倒是有些新穎，重點標準的都是關節，大小骨骼一概虛掉，只是有個大略形象。

    這是什麼意思？

    看過全書，也沒有提及到關節如何如何。只是說著導氣入體一類話。

    導氣入體？是不是就是變成狼人那一天的樣子？

    這樣一想，難道說白家祖先是狼人？或者獸人？

    跟著又想起個重要事情，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不是又要十五月圓了？

    趕忙跑去窗口望天，看不見，月亮爬的太慢，還在高樓後面待著。

    感覺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古怪變化，吳畏就繼續放心的回去看關節圖。

    可惜書冊圖案太小，大多地方看不清楚，去拿過來電腦，打開人體骨骼圖放大了一點點看。

    只是看了會兒就放下，不對，書上的圖不是讓你仔細看關節和骨骼的。

    重拿回來書盯著關節看。

    有種東西叫三維成像，吳畏無意識的盯著人體關節圖看，看了好一會兒，怎麼也看不出來奧秘，就在恍神的時候，眼前一花，第一張關節圖中竟然出現兩個模糊漢字：「從心。」

    從心是慫啊！

    吳畏盯著兩個漢字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感覺心臟跳動了一下。

    這個時候再看從心兩個字，從比劃開始看，兩個字是由很多個原圖中關節的部分圖案組成，從字一側的單「人」，共有八塊不同圖案組成。

    當吳畏集中注意力看向八個小圖案，漢字沒了，八個小圖案變成了八個會活動的小人？也許是小獸？反正很小，反正在活動。

    有意思啊。

    吳畏專心去看八個圖案，看過了「從」字，再看「心」，一點點全部看完，藏在身體深處的力量忽然湧動出來，好像十五月圓夜那天的感覺一樣。

    這就學會內功了？吳畏完全不能相信，即便是武俠故事也不能這麼不靠譜啊！

    去看第二張圖，有了看第一張圖的經驗，吳畏很快認出其中漢字，很大的一個「緣」。

    這是什麼意思？從心是緣？隨心所欲就有緣分了？

    腦中念頭一閃而過，吳畏開始辨認字體中的小小的組成部分。

    圖不大，字當然也不大，組成字體的小圖案就更小。

    第一張圖的圖案小到分不清是人還是獸，等看過第二張圖就明白了，是獸。

    難怪要從心。

    獸類最從心，求生是本能，數萬年以來，不論如何強大的獸類，唯一目的都是要活下去。不像人類有這個夢想那個思想的，還動不動就有一批人主動尋死……

    只有獸類最從心，遵從生命的本質努力活下去。

    「緣」字裡面是三十三個小圖案，剛開始看的時候，分辨這些小圖案都特別難！

    吳畏有耐心，一個一個找出來，記憶在腦海裡，從字頭找到字尾，然後回憶出三十三個圖案。

    當真是緣，雖然沒能分辨出來到底是什麼動物，但吳畏感覺所有圖案都是狼。

    這就是緣的真諦，圖案擺在那裡，能看懂就是你的緣。

    而你能夠看懂，就能夠學會。

    緣，吳畏有這個緣。

    書上先是說些導氣入體一類的話，跟狼吸收月華一樣。再用「從心」兩個字打開吸收外界力量的門戶，「緣」字中的三十三個小圖案，是三十三種一擊斃命的獵殺手段。

第五十一章 白家氣功

    《白家氣功》，名其起的如此隨意，裡面的內容更加隨意，竟然是獸人修習的功法。

    吳畏牢記三十三個圖案，如果看樣子，只是個大概的朦朧形狀。可是這門功法真的好像表現出來的那個字一樣，緣，很看緣分。

    一個個有些模糊的圖案牢記在吳畏腦海中，變成一個個動物，狼、蛇、虎、豹、熊……一共十七個動物，好多動物出現兩次。

    配合「從心」圖案中的功法，很容易模擬出這些動物的狀態。

    吳畏看了整整一晚上書，早上時才睡去，哪怕外面操場依舊喧嘩一片。

    白寧來的時候，他還在睡覺。

    白寧好奇問話：「幹嘛了？怎麼這麼困？」

    吳畏想了一下：「《白家氣功》確實是寶貝，把我看累了。」

    「真的假的？」白寧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小光頭。

    小光頭認真點頭。

    白寧拿過來曾經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書：「什麼導氣入體的，氣在哪？你能看得見？」

    吳畏想了一下月華：「有時候能。」

    「嗯，跟煙一樣是吧。」白寧說：「我也經常能看到，抽菸就行。」

    見白寧不相信，吳畏癟下嘴巴：「不信拉倒。」

    「信，吃了沒？」

    「沒。」

    「等著。」白寧開門出去。

    過上一會兒，白寧拿些吃的回來，計遠葉也來了，在吳畏吃飯的時候，計遠葉一直在嘮叨：「昨天晚上，聖猴被張輕武抓住了，考。」

    白寧有點意外：「聖猴？這就栽了？」

    計遠葉看著吳畏：「你不知道聖猴是誰吧？近三年最牛的大盜，沒別的本事，就是跑的快，還有種奇怪異能，跟你差不多，但凡有人接近都能馬上發現，王清神將兩次出手沒抓到人，就不好意思再出手了，別的神將顧及王清神將也不方便出手，這次，張輕武牛了！本來就是在外面立了功回來授勳，勛章還沒領呢，又立一功。」

    吳畏想了一下：「他不會是獸人吧？」

    「不是。」計遠葉催道：「趕緊吃。」

    飯後稍稍歇息一會兒，三個人去地下室繼續修煉。

    這個是吳畏的工作，每天八小時陪練。對練中，白寧和計遠葉還是像昨天一樣，想要激發自己的特異感知。

    基本上吳畏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學。好像昨天那樣丟紙團，吳畏抓一大把紙團丟出去，他們蒙上眼睛閃避。

    不過總是不對，他們更多的是在聽在判斷，而不是依靠直覺。

    不用吳畏說，他們自己就知道不對，可是為什麼張輕武能夠感覺到並且學習到，他們就不行？

    哥倆很驕傲，驕傲的人不認輸！何況對手是張輕武！

    練到中午，吳畏建議：「去圖書館找些異能方面的書籍看看，什麼精神力啊，感知力啊。」

    計遠葉琢磨一下：「有道理。」

    哥倆身份太特殊，不能去食堂吃飯，一個電話過去，有人從外面打包回來一桌酒席，計遠葉強烈要求，搬進來兩箱啤酒。

    哥倆被張輕武刺激到，哪怕是吃飯時候都在琢磨如何修煉特異的感知能力。

    武道修煉，從來是一步一個腳印，沒有投機取巧的可能。尤其是戰將升神將，不但需要時間，更需要大量金錢。

    白寧和計遠葉也是沒有辦法，跟只能踏實修煉的武功相比較，激發特異本領能更快一些。這玩意就是撞大運，有的人撞一輩子也撞不出來，有的人摔一跤就撞到了。

    從目前看來，這哥倆還沒摔對正確方式。

    吳畏喝了兩罐啤酒，邊吃飯邊看掌上電腦。

    計遠葉湊過來：「看什麼呢？」

    吳畏把電腦推過去一點：「細胞。」

    「看這玩意幹嘛？」

    「閒著幹嘛？」

    「考，和你就說不到一塊。」

    吳畏想了一下：「聽說有人喝多酒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你喝醉了試試。」

    計遠葉歪頭看他：「我怎麼感覺你沒安好心？」

    「試試又不會死人。」

    「信你就出鬼了。」

    「也可以以頭搶地爾。」

    計遠葉連連點頭：「不著急，我都給你記著。」

    「記不住的，你腦子裡不裝事情，不信就想一下，想想到底要揍我幾次。」

    計遠葉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我考，就是覺得你欠揍，把原因忘了。」

    吳畏不說話了，再說下去真有可能挨揍。

    白寧嘆氣：「看來啊，你家未來的家主，一定是你弟弟。」

    計遠葉想了好一會兒，又想了好一會兒：「喝酒。」

    吳畏想補刀，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到底是緊閉嘴巴。

    飯後，白寧和計遠葉去圖書館尋找跟激發異能有關的書，吳畏抱著那本基因書去圖書館繼續看。

    圖服一號安靜陪著吳畏看書，別的機器人可就慘了，被白寧和計遠葉支使的到處亂跑。

    哥倆好歹是戰神看中的人，竟然在圖書館認真看了一下午書，又檢索到很多書目，列成書單存在電腦中。

    在傍晚時候，計遠葉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高興了，告訴白寧：「聖猴逃了，那傢伙就是個猴子，牛！」

    白寧倒是無所謂：「那傢伙就是願意偷點東西，沒有別的事兒，逃不逃的又能怎麼著？」

    「我高興啊，打了張輕武的臉，我就高興。」

    為了慶祝他的高興，硬拽著白寧出去喝酒，吳畏想了一想，去食堂吃飯，回來圖書館繼續看書。

    夜晚安靜，空曠圖書館大多地方都滅了燈。

    偌大借閱室只有他自己和圖服一號，換成別人一定害怕的要死。

    常年活在死亡邊緣的人多半膽子大，吳畏又是看的認真，一眨眼待到下半夜兩點。

    圖服一號提醒他回去休息。

    吳畏想了一想，把書就這樣放在借閱室，起身下樓。

    在他走後，燈光逐漸熄滅，等他進入電梯，這一層的燈光同時滅掉。

    圖服一號送吳畏出門，依舊是隔著玻璃門說再見。

    操場上沒有人了，儘管亮著很多燈，吳畏慢慢走著，邊走邊琢磨《白家氣功》上面的圖，忽然之間，隱隱有點不對勁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抬頭看，大月亮居然又要圓了？

    該來的一定會來！吳畏快步回宿舍，翻開《白家氣功》，盯住了「從心」裡的圖案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次看，都能感覺到身體裡面有種東西在增強，每多看一次，就多增強一些。猶豫猶豫，握拳空擊，呼的一下，竟然感覺到空氣在隱隱泛動？

    白寧是能夠打出拳爆的。吳畏停止胡思亂想，繼續看「從心」。

    原本是打算回來睡覺，結果又是看書，一口氣看到天光大亮。

    吃早飯的時候，白寧打來電話，說今天不過來，吳畏可以自由活動，也可以去外面轉轉。

    吳畏哪裡都沒去，飯後就回去睡覺。

    睡到中午時候起床，又聽到外面一陣鬧哄哄。拿根香腸，邊吃邊出去看熱鬧，操場上站著兩百多人，大呼小叫的胡亂爭辯著什麼。

    走近了聽，好像是在爭搶出任務的機會。

    從辦公樓方向走過來三個人，都是簡單的粗布迷彩服，歪戴個貝雷帽。當中一人壯的可怕，胳膊上臂比女人的腰還粗，胸脯高高，背肌隆起，給頭熊都不換。

    大步走過來，掃一眼操場眾人：「萬勇奪！」

    「在！」走出來個一米八多的漢子。

    「你選十九個人，馬上出發，隨時保持聯繫。」

    「是！」萬勇奪轉身說話：「要過年了，不怕耽誤假期的出來。」

    刷地一下，兩百多人同一個聲音，齊齊往前站了一步。

    大漢不樂意了：「出任務！是出任務！不是報仇！」

    萬勇奪再說：「跟小山子關係好的站出來。」

    又是刷地一下，兩百多人再往前站一步。

    大漢怒了：「你們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看眼萬勇奪：「你能不能行？」

    萬勇奪面色一紅，大聲點名，連續點了十九個人，二十人橫排站在大漢面前。

    大漢面目冰冷：「我不想說太多廢話，你們是出任務，不是惹事情，知道了沒有？」

    「知道。」

    「去吧。」

    萬勇奪馬上分派任務，讓兩個人去車隊領車，其餘人回去準備包裹。

    很快，萬勇奪這些人全部離開，剩下這些人圍著大漢：「隊長，隊長，二十個人有點少。」

    大漢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他身邊跟著兩個人，留下一人管理現場的這些人，另一人追著大漢而去。

    吳畏有些不明白，白家出事了？不至於吧。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吳畏繼續看書繼續修煉。

    又過一天，計遠葉一個人出現，陪練到中午，吃飯時才知道訓練營發生什麼事情。

    白家訓練營承接各種保安保鏢任務，甚至還收保護費。

    這個保護費不是黑社會那種強徵的保護費，是有些城市有些地方太過黑暗，總有黑惡勢力為惡。

    有些黑勢力關係網龐大，當地情況又很特殊，一報警壞人就跑，警察離開他們就來，商家只能聯合起來僱請保安公司。

    白家訓練營要錢不多，也是訓練戰士的好機會，增加實戰經驗，便是承接了一些類似業務。

第五十二章 再次獸化

    京師西北三百里的地方有個大城叫永陽，是國朝舊都，當地情形非常複雜，有條街叫永利街，白家訓練營接下這條街的安保業務，派了二十個人過去維持秩序。

    白家戰隊，十人為一小隊，兩小隊人過去後，經過幾次戰鬥，白石集團又派律師過去，折騰了一個多月，算是安定了永利街的局面。

    白家戰隊出任務，三個月一輪換。這次出去執勤的戰隊死人了，小山子被殺。

    被殺一定要報仇，但是白家訓練營不可能去永陽市大殺特殺，只能趕緊派人增援。至於報仇麼……總是一定的。

    按說，白家訓練營死一個人算不得大事。可小山子被殺後，帶隊隊長一時衝動在永陽鬧出些事情，消息傳到京師，白寧就得出面了，畢竟掛著十二戰將的名頭，不論軍方還是地方都要給些面子。

    事情在京師鬧得更大，論影響力比在永陽還要嚴重。白家是有錢人家，總有很多人打主意，藉著這次事情提出要整頓白家的安保力量。又說白家沒有資格擁有一座完整訓練營……

    反正局面有點不太好看，所以訓練營大隊長只派了二十個人去維持公司形象，至於報仇的事情，看運氣吧。

    聽明白這件事情，吳畏問話：「你怎麼不去幫忙？」

    「不能去啊，像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最煩人，我要是只有一個人，可以隨便折騰，可我身後還有個計家，但凡留下點把柄，就能把我們家也拖進來。」

    「可你們是朋友啊。」

    「正因為是朋友，白寧一定不希望我出現。」

    吳畏想了一下：「你們的想法很有問題。」

    計遠葉笑道：「跟我說這個？告訴你孩子，這個社會有太多事情是沒有黑白之分的，走，繼續練。」

    吳畏領錢幹活，不管願不願意，反正都要做足八小時。

    時間一晃而過，臨結束時，計遠葉沒走，在訓練館坐下來，說是要想一想，又說明天不過來，白寧應該也不會過來。

    吳畏表示知道了，回房間洗澡，去食堂吃飯。

    訓練營的人還算不錯，起碼不會欺負一個少年，除第一天吃飯有個瘦子諷刺幾句，後面幾天都是安穩無事。在訓練營戰士眼中，吳畏跟透明人差不多。

    今天不一樣，吃飯時候，有兩個很帥氣的青年站在旁邊：「你跟寧哥很熟？」

    吳畏抬頭：「白寧是我老闆。」

    「給他打個電話。」

    吳畏不明白。

    「我們想去永陽。」

    吳畏想起計遠葉說過的話，搖搖頭：「時機不對。」

    「時機不對？人都死了還談時機？就說你幫不幫吧？」

    吳畏不願意為了這麼點事情跟人鬧彆扭，特別無聊特別沒意義：「別說我不幫，我給他打電話，他怎麼說，可是和我沒關係。」

    「行，麻煩你了。」

    這哥倆站在這裡大聲說話，邊上人聽到，馬上圍過來。

    吳畏苦笑一下：「麻煩接通白寧。」電話馬上自動連線。

    在電話那頭，白寧同意後，兩人連上線：「什麼事？」

    吳畏說：「訓練營有人讓我找你，說是想去永陽。」

    「不行，你告訴他們，都給我老實待著！」白寧想了一下：「你身邊有誰？」

    吳畏問兩個帥哥：「白寧讓我問你們名字。」

    一人說話：「可以外放麼？」

    吳畏看看手錶，伸出來給他們看，馬上有人點了幾下，電話聲音外放出來。一帥哥大聲說話：「寧哥，我是小樓。」

    「叫杭子賢過來。」

    「是。」馬上有人聯繫杭子賢。

    沒多久，中午留在操場上的壯漢出現在吳畏身邊，對著電話說：「白少，我是杭子賢。」

    「封閉訓練營，沒有你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出。」

    「是。」

    「好了，你們散了，我有話和吳畏說。」

    一群人轟然應是，儘管心有不甘，到底是快速散開，有人在離開前，將吳畏電話從外放轉到耳機模式。

    吳畏問話：「什麼事？」

    「短時間內，我可能回不去，你安生在訓練營待著，沒問題吧？」

    「沒問題。」

    「那就行。」白寧掛斷電話。

    吳畏想起在地下室的計遠葉，馬上去找杭子賢：「隊長，計遠葉在訓練館。」

    「計遠葉？」杭子賢問話：「你跟我說他是什麼意思？」

    「封閉訓練營，計遠葉就出不去了。」

    杭子賢點點頭：「帶我過去。」

    吳畏說稍等，幾口吃光食物，把餐具送到自動清洗櫃中，和杭子賢回去地下室。

    計遠葉在練武，表現的特別瘋狂，反正吳畏是第一次看到。

    發現大門打開，計遠葉停下來：「怎麼？」

    杭子賢解釋：「白少讓我封閉訓練營，您看，您是先離開還是住下來？」

    「這麼嚴重？」計遠葉想了一下，拿起衣服跟吳畏說：「保持電話暢通。」

    吳畏說聲好。

    計遠葉沖杭子賢擺手：「走了。」大步離開。

    杭子賢看看訓練館，又看吳畏：「沒有別的事了？」

    吳畏點頭。

    「走了。」杭子賢轉身出門。

    吳畏跟出去，一個人回到房間。

    在客廳坐了好一會兒，給白天明打電話。一接通，白天明哈哈大笑著問話：「咋地？想你的笨狗了？」跟著大聲招呼：「無畏！無畏！過來跟你哥說話。」

    無畏當然是那條小白狗。

    吳畏想了一下問話：「最近怎麼樣？」

    「非常好！好的不能好的那麼好。」

    聽到這種沒心沒肺的說話語氣，可以肯定他什麼都不知道。隨便嘮上兩句結束通話。

    還是修煉吧，難得這麼好的功夫！吳畏再次捧起《白家氣功》。

    練到半夜，去外面看天，明天就又是月中了，我不會再發狂吧？

    只是吧，想起古怪的「從心」功法，心底十分有一種想要在月圓之夜出去修煉的衝動。

    人與獸的區別，在於能否理智控制住自己。

    他發覺自己不能看月亮，越看越想融進入，越看越想扯脖子大叫一聲。

    多看會兒月亮，多停留一會兒，然後回去睡覺。

    隔天，訓練營的勇士們依舊是瘋狂訓練。也許是擔心出事，杭子賢加大到雙倍運動量，早上跑兩萬米，上午鍛鍊時間加倍……

    吳畏跟著做了會兒俯臥撐，當然是偷偷地，發現如今的身體做俯臥撐完全不費力。就停了下來。

    坐去沙發上打開電視，他記得有重力室，在屏幕上點點找找，然後……又坐下了。為了假裝病人，重力室肯定是不能去的。

    好吧，繼續去圖書館看書。

    依舊是圖服一號安靜陪伴，陪伴到下午三點左右，吳畏提前離開。

    今天月圓，打算去地下室躲一夜。

    回家稍稍收拾一下，拿被子跑去地下室。

    關閉大門，躺在大門後面，手裡是掌上電腦。

    沒有睡意，一丁點睡意都沒有，閉眼躺上半個多小時，到底是拿起掌上電腦看書。

    這樣的夜晚，身體變異後的他對血腥氣格外敏感。還好地下室沒有血。

    可是，心底的悸動一次次出現。

    開始時候還好，幾個小時以後，也許是夜黑了，月亮出來了？身體開始有反應，可地下室根本沒有月華好不好？

    慢慢地，心底的悸動開始加重，讓身體都跟著顫動起來？

    鬱悶個天的，比上次嚴重！

    吳畏覺得不對勁，趕忙起身脫去外衣、褲子，只剩一條內褲。

    低頭仔細看身體……還好還好，沒有變化。

    有個問題，他修煉了《白家氣功》。

    當那種悸動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忽然一下，白家氣功自己就運行了，那許多個小圖案上的動作在心底、在腦海一一出現，吳畏竟然開始去做那些動作……

    短短幾分鐘，身體覆蓋一層白色硬毛！

    吳畏絕望了，躲在這裡都不行？看來啊，我這一輩子玄了。

    他絕望他的，白家氣功一遍遍運行，瘋狂吸收外氣……

    地下室缺乏月華，身體深處強烈的呼喚一再衝擊他的頭腦，終於有一刻，他去開了門，嗖的一下竄上樓梯，再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大樓門口。

    打開門出去，操場上竟然還有很多人在操練？

    遠遠近近的大樓上多是亮著許多燈光，說明時間還早。

    可時間這麼早，我就這個德行了？

    身體縱跳而起，輕易抓住牆壁攀爬到樓頂。

    十六層大樓，眨眼間攀爬上去，好像是跑過了十六米平地距離那麼輕鬆。

    竄到樓頂，竄到樓頂的信號塔，竄到塔尖，盯著高空中的亮月，吳畏開始運行《白家氣功》。

    這種獸人功法肯定不是白家氣功，不過叫什麼名字無所謂，能用好用就行。

    有了這種神秘功法的幫助，月華快速朝這面飄來，沒多久，竟然在夜空中形成一條淡薄的白色氣柱。

    吳畏開始時沒發現，後來忽然看見月華好像白霧那樣清晰可見，趕忙停下導氣入體。

    四下張望一遍，這裡不行，要去西北方向，那裡有很多漆黑高樓，沒有燈光，連夜空都是更加黑暗。

    在樓頂奔跑，身影快得嚇人，再不是病秧子的樣子，即便是戰將都未必能追上。

    吳畏在樓頂上一通狂奔，很快來到樓群西北角。

第五十三章 圖服一號

    在樓頂奔跑，好像黑夜遊俠一般，樓與樓之間縱然隔著十幾米遠，吳畏也敢大無畏的縱身一躍。

    應該是野獸本能掌握了身體控制權，吳畏感覺不到一點害怕或是惶恐，面對高樓林立造成的溝壑，他就是敢跳。

    一路狂奔、縱跳，來到樓群西北角。

    前方是一棟高的出奇的大樓，通體漆黑，好像一根黑色巨棒插在黑暗之中。

    吳畏第一次看見這棟高樓，待在訓練營，四圍全是高樓，視線被遮擋，如同看不見初升的太陽、月亮一樣，也看不到這座遠在樓群之外的高大建築。

    毫不猶豫的縱身飛撲而下，就這樣跳樓了？

    碰的一聲巨響，在黑暗中滾滾傳開，吳畏穩穩落在地上，好像會卸力一樣，巨大力量將地面砸出個坑。

    吳畏縱身再跑，眨眼間跑到那棟大樓下面。

    樓下是一圈三米多高的圍牆，吳畏竟然能夠踩牆躍上，下一個縱跳，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一小隊穿著整齊的士兵出現在吳畏砸出來的那個小坑前面。一水戰靴、軍褲、上身套個防彈背心，戴著黑色電子頭盔。

    來到這裡馬上散開，有人面向外警戒，有人蹲下來檢查小坑……自然沒有發現，一小隊士兵停留了大概十分鐘，上報情況後離開。

    這個時候，吳畏已經蹲立在黑色大樓的樓頂。

    催動白家氣功，身體蹲成白狼一樣，張開嘴巴吞噬月華。

    從這一時候開始，他就沒改變過姿勢，一直蹲到凌晨四點鐘，月亮已經半墜。

    月華最強大的時候早已過去，吳畏抖抖身子，刷的一下，一身堅硬白毛落成雪針，鋪滿這一片地面。

    現在的他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同，哪怕是和昨天的他做比較，無論膚色、身高，都是一無變化。

    自然還有那個小光頭……如果硬要找尋不同之處，他的光頭似乎更亮了？

    昂然站立，體會著身體的絲絲變化。

    一個健康的正常人安靜站著，用心感受身體變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心跳。

    吳畏有更多感覺，很奇怪的，好像能看到細胞在復甦一樣，每一個細胞都是很主動的吞噬月華、並快速吸收掉。

    還有一種力量在快速增長的感覺。

    力量是看不見的，來源於肌肉，來源於肌細胞，吳畏能感覺到身體各處都有力量在囤積在增強……甚至是在流動。

    力量好像活過來一樣，在他身體裡澎湃。

    還有一種感覺，是心底的恐懼。

    這個恐懼不是他不瞭解自己身體的那種恐懼，是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恐懼。

    吳畏站了好一會兒，忽然握緊拳頭，猛地打出一拳，啪的一聲，竟然打出音爆了？

    吳畏怔住。

    如果是正常武者，能在二十年的苦訓中練到這種水平，一定是高興和激動的。

    吳畏想了好一會兒，又想起老爸說的話……

    我是天選之子？是麼？

    在高樓頂端，將白家氣功「緣」字裡面的三十三個動作全部做上一遍，覺得意猶未盡，再來一遍，然後是第三遍……

    當這些動作越做越熟練，他心裡也有了明示，不是我練出來的，是動物本能，好像人生下來就知道吃奶一樣。

    那麼，我其實是獸人？

    停下來站立，儘管身體內部依舊在變化，力量依然增強，可吳畏實在高興不起來。

    在人類世界中，基因人和獸人被發現後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死，一個是做實驗品。

    天色越發黑了，這是黎明前的黑暗。

    吳畏跑到樓邊縱身躍下，又是鬧出個巨大響動，再撒腿狂奔，快速攀爬回訓練營周圍的大樓頂端，又是在樓頂奔跑，回到自己居住的那座大樓樓頂，翻身躍下，右手掌按住牆壁，從樓頂一滑而下。再一個閃身進入宿舍樓，進入地下室訓練館。

    天色到底亮起來，操場上熱鬧起來。

    這個時候的吳畏又變回正常人，力量也小了。就在幾個小時以前還能打出拳爆，還能隨意攀爬高樓，這會兒已經不行了。

    一拳拳打出去，沒有任何動靜。至於攀爬大樓？吳畏先把東西拿回房間，穿上外套出門，看著高樓發呆，琢磨著要多長時間能爬上去。

    邊上走過個青年，見吳畏朝上面看，青年仰頭也看了看，笑道：「幹嘛？」

    吳畏笑著回話說沒事，又說去吃飯。

    青年拍拍他肩膀：「一般人進不來這裡，你能進來就是不一般，把握機會，珍惜時間。」

    當是勸告吧，青年大步走遠。

    吳畏說謝謝。青年腳步不停，舉右手在肩頭隨意擺了兩下。

    吳畏又看看高樓，走去食堂吃飯。

    剛才沒感覺，等走進食堂才覺得餓，拿飯的時候，看著整整一檯子的牛肉，覺得都能吃掉，於是就裝滿一個大托盤，裝了三十多份肉回去。

    訓練營不缺大肚漢，旁人看到會有些好奇，僅此而已。

    可是很快吳畏再次過來拿飯……然後是第三次。

    第二次拿飯的時候依然沒有多少人在意，大家都是吃了飯就走，誰會在意小光頭。

    吳畏第三次拿飯，管理食堂的幾個人注意到了。

    士兵們選取菜品，計算機會計算出來大家願意吃什麼，什麼菜品消耗最多。不過是早飯而已，今天的牛肉消耗特別快，比平常大略多消耗兩成的樣子。

    一查數據，吳畏竟然吃了一百六十多份！

    馬上有士兵出來，就看到吳畏第四次來拿食物。

    那士兵好奇，站在遠處偷看，於是就眼睜睜的看著吳畏快速吃光一大盤子牛肉。

    一份牛肉是五兩，就是說一頓早飯，吳畏吃了一百多斤肉！

    好漢子！那士兵想了想，回去後面，跟幾個同事說了一下。

    對於士兵來說，能吃是好事，只有吃的多才能多長肉、才能有力氣；何況不是他們花錢。

    當然也會好奇，不過想了又想，人家花錢吃東西，又沒吃出病，你管那麼多什麼？幾個人甚至打賭小光頭午飯能吃多少？

    這頓飯吃的非常舒服，嘴巴在吃，肚子裡面就在快速消化，迅速送到身體各處，充實到小小的細胞裡面。

    太爽了！從來沒想到吃飯能這麼爽。

    不過，似乎只有早上一頓吃了這麼多。中午時候，吳畏僅比平常多吃了一點，食量又恢復正常。自然也就感覺不到吃很爽的那種幸福。

    白寧應該是去了永陽，計遠葉不知道在做什麼。

    看書間歇，吳畏站去窗口往外看，世界這麼大，有這麼多生命，我算是其中的哪一種？

    圖服一號安靜陪在身邊，吳畏笑著摸摸它的「光頭」，再摸摸自己的光頭：「咱倆一樣。」

    圖服一號的卡通臉龐咧成一張歡笑中的大嘴。

    回去繼續看書，此後幾天都是這樣，每日都是看書看書，看乏了就去地下室折騰半天。慢慢地，吳畏竟然感覺自己很能打？

    一定是假象！倒是很喜歡和圖服一號在一起的感覺，好歹是個伴，琢磨著以後有錢了也買一個……聽說不貴，像這一類只提供服務信息的機器人，最便宜的應該是十萬多一點。

    好一點的電腦都一萬多，十萬多買個機器人也不錯。這種機器人的外殼是防彈防撞擊的，玻璃罩是高強度玻璃，可以自己充電，下面有八個小輪子，可以更替使用，如有需要可以換成履帶模式……

    時間一晃而過，許多天之後，這天去到食堂的時候，竟然貼著很多福字。

    這是要過年了麼？

    仰頭看天，灰濛蒙的總算是有了點寒冬的面目。

    過年前後總會落下一場雪，今年的雪什麼時候落下？

    士兵們也很高興，一年就這麼一次可以隨意喧鬧的機會。只是依舊門禁。

    過年了，要回家的。

    因為有門禁，計遠葉一直沒有再來，也沒有打過電話。

    白天明倒是聯繫過吳畏一次，說是請他吃飯。

    在這天中午，白寧來了，一見面就說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待很久。隨著拿出三萬塊錢：「你的工錢。」

    吳畏想了一下，說謝謝。

    雖然沒做什麼事情，甚至是被人好好照顧了大半個月，不過實在缺錢。

    白寧又放下兩千：「要過年了，進城玩幾天。」

    吳畏說不去。

    白寧想了一下：「那就買點吃的。」跟著又說：「學校是八號開學，咱們六號回去。」

    吳畏自然沒有意見，白寧就又走了。

    看白寧來去匆匆的樣子，說明白家的麻煩還沒有解決掉。

    張輕武來電話，邀請他去張家過年，和張輕名作伴。

    吳畏猶豫又猶豫，到底拒絕掉。

    過年麼，要能夠家人團圓才行。

    一個人的年，過不過又如何？

    白寧來訓練營還有件事，給戰士們放假。

    當天在大禮堂召集齊所有人，只除去吳畏。

    這個時候的所有門崗都是機器人和電子設備在起作用。

    白寧做為白石集團的代表，感謝大家一年來對白家的幫助及付出，當場分發年金。再宣讀值守名單。

    新年前後有將近十天的時間，訓練營只有二十名留守人員。今年多了一個吳畏。

    難怪早早貼上福字和春聯，這天晚上是大家提前慶賀新年，提前聚餐。

第五十四章 買機器人

    吃飯的時候，白寧已經走了。

    杭子賢來找吳畏，說是一起慶賀新年。

    吳畏沒去，誰都不認識，這個熱鬧不湊也罷。

    一個人來到圖書館八樓，和圖服一號站在窗口發呆。

    操場沒有人，宿舍樓沒有人，但是所有燈光都亮著。

    老傳統，還能留下來的老傳統不多，努力保留吧。

    這一天選出來二十名值守人員，分散到各處值班，剩下所有人允許喝酒。所以很多人喝醉，方才還無比安靜的操場，竟然跑出來好多瘋子在打拳，打累了睡在地上。

    肯定有嘔吐的，修為再高也沒用，十斤白酒喝不醉你，五十斤還喝不醉？

    當外面開始鬧出動靜後，下雪了。

    圖服一號提醒吳畏，黑色光幕上出現紅字，下雪了。吳畏轉頭看，看了好一會兒，走去窗口看，就看到下面一群喝醉酒的瘋子在發瘋。

    又想起老爸了。

    古人真厲害，寫的詩真好，每逢佳節倍思親。

    小時候，老爸說寒山的雪不叫雪，等你身體好一些，家裡有點閒錢，咱就去北方，去雪山去雪林去堆雪人，好大好大的大雪人。

    吳畏轉頭看圖服一號：「一定比你大。」

    圖服一號屏幕上閃出一排問號。

    吳畏就摸著它的大光頭呵呵直笑。

    看了好一會兒，說下樓買吃的，站在外面給白寧打電話：「我想買個機器人。」

    「什麼樣的？」

    「圖服一號。」

    「什麼？」

    「訓練營圖書館服務機器人一號。」

    「買那玩意幹嘛？」

    「我想買。」

    「買新的啊。」白寧想了一下：「沒有用，對你來說沒有用，有那個錢不如買些藥劑改善身體條件。」似乎是擔心吳畏不理解，白寧多說幾句：「心臟病不是什麼大病，能治的，只要換個心臟，你要是擔心人造心臟出問題，可以換真的，等心臟好了，再補一些改善身體器官、肌肉的藥，用不到三年，你就能重生。」

    吳畏剛想說就要圖服一號。白寧又說了：「擔心沒錢？我可以借給你，換人工心臟大概要……三十多萬吧，換真心臟要多出來三四十萬……倒是可以克隆心臟……關鍵是違法！而且太費時間。」

    吳畏問：「圖服一號，多少錢能賣？還要改一下程序，它離不開圖書館。」

    白寧有點撓頭：「你怎麼回事啊？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機器人沒有思想，芯片壞了就是死了。」

    「它可以備份。」

    「好，可以備份資料，可是它所有的反應都是設定好的程序，你不要看著它會笑會說話就以為是活人，其實都是假的。」

    吳畏說：「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買。」

    「圖書館服務機器人……你等著！」見說不通吳畏，白寧怒掛電話。

    二十分鐘後，有一個陌生號碼來電，附語音信息驗證，說是購買機器人的事情要詳談。

    吳畏接通，是白石集團一個工作人員，自我介紹叫黃敬千，跟吳畏介紹圖書館服務機器人。

    因為沒有戰鬥需要，這些機器人只有五個輪子帶著身體移動，外殼是普通材料，腦袋的大玻璃罩子只是普通的高硬度玻璃，和身體金屬硬度差不多，可以抵擋一般程度的攻擊，如果吳畏想要購買的話，其實不貴，因為是十幾年前的老式機器人，可以折價四萬出售。

    吳畏馬上詢問：「如果更換處理器呢？」

    「處理器……倒是不介意更換，建議更換外殼和移動系統。」

    「為什麼？我覺得處理器很重要。」

    「要是這麼說的話，什麼都很重要，起碼要搭載兩套無線傳輸系統，要有大容量存儲系統，為了保證機器人不死機，遇到危險能夠自救，最好有兩套處理系統，兩套系統要有各自的處理器，要保證兩套系統之間的信息交互的穩定性……您在聽麼？」

    「嗯。」

    「如果是這樣的話，先不說錢的事情，單說系統問題，到那個時候，它還是它麼？如果變成那樣的他，你還買麼？」

    吳畏沉默一下：「一個系統夠了，能升級硬件麼？」

    「我想一下。」電話那頭在看資料：「按照配置來看……如果你確定買，我明天過去，咱們面談。」

    「不是面談的事兒，是要讓它儘量完美……還得便宜。」

    黃敬千笑了：「你大概能出多少錢？」

    吳畏銀行存了一萬四；手邊有白天明給的四萬三，其中花掉幾百；又有白寧給的三萬二，心中計算一下：「八萬八。」

    「八萬啊……介意二手的麼？你放心，白石集團的二手設備也一定是非常好，經過重新檢測的。」

    「介意，我希望它能夠長長久久的不出問題。」

    「一般不會出事，圖服一號服務十六年，沒有出現過一次問題。」

    吳畏想了一下：「如果儘量改到最好，外體和輪胎都改成最適用的，大概多少錢？」

    「就沒有這麼問的，各種配件都有，一個輪子就能賣五萬，你要麼？」

    「肯定要不了。」

    「所以啊……這樣吧，我現在給你發一個方案，你手邊有電腦吧？」

    「有。」

    「好，先接受一下，看完了再聯繫我。」

    結束通話，吳畏去商店買吃的，老闆正和幾個大漢坐在另一邊喝酒，招呼他過去喝酒。

    吳畏說謝謝，又說先買東西。

    「買什麼啊，隨便拿，今天我請客，不記賬。」

    吳畏拿了兩袋牛肉乾，在掏錢的時候，老闆怒了：「瞧不起我啊？大過年的！」

    吳畏趕忙收起錢：「不是不是。」

    「不是就好，過來喝酒。」

    吳畏惦著看資料呢，可老闆太熱情，只能稍稍坐了一會兒。

    大略二十分鐘後，又跑進來幾個漢子，都是喝多了酒的樣子，那個熱情啊，吳畏連喝了幾瓶啤酒才能找藉口離開。

    馬上趕去圖書館，打開掌上電腦看機器人資料。

    在白石集團數據庫有完整的圖服一號的所有資料，詳細到身體內部有多少個芯片，哪個芯片是什麼時候生產的，各個芯片各有什麼功能。

    那些東西不用看，重要的是修改後的配置。

    一共是三份更換計畫，吳畏有八萬八，計畫書都是按照這個價錢做的。

    都要更換外殼，不同的是，二手外殼比新的要好出兩個檔次，價錢反是低一成。

    看看圖服一號，這身外殼用了十六年，還很不錯。

    還要更換「腿」，直接換掉底盤，重新加載移動程序，同樣是二手設備更讓吳畏感到驚喜。

    一份是更換成八個輪子，屬於服務類機器人的標配，並加載四條隱藏式履帶，方便野外行動。

    看著三份計畫書，吳畏實在無法抉擇。

    電話來了，白石集團黃敬千詢問意見，吳畏坦白回答：「更動心更換二手設備。」

    「即便是二手的，也比它現在身上的要好很多。」

    吳畏想了一下：「能加裝手臂麼？」

    「手臂？」黃敬千翻看一下機器人主控系統芯片型號，又有寫進去的程序：「可以試一下，不過要說一聲，手臂只能換二手的。」

    「行。」

    「那你看一下各個配件的單價，再加個手臂，大概八千左右。」

    「八千？」

    「很便宜的了，這個手臂是在十年前可是主流貨，戰場機器人就是這個手臂。」

    「戰場機器人？」

    「別多想！不會加載那些程序的。」黃敬千說：「你先選吧，選好以後告訴我，我還要找人檢測程序。」

    吳畏說謝謝，結束通話。

    機器人賣四萬，可是各種設備加一加，竟然要加十萬多。

    十萬可以買個新機器人了！

    吳畏有些猶豫，看著圖服一號，如果改成電腦中的那樣，它還是它麼？

    心底滿是猶豫。

    白寧打來電話：「差多少錢？」

    吳畏想了一下：「我在猶豫。」

    「有什麼可猶豫的？不就是個機器人？」白寧說：「小黃說如果全部更換的話，大概十六萬左右，你手裡有八萬八，留八千過日子，我借給你八萬。」

    吳畏問話：「不能打折麼？」

    「十六萬怎麼打折？」

    「我算了一下，要十四萬，我還需要五萬二。」

    「五萬二……」白寧說：「你把選中的設備告訴小黃。」說完就結束通話。

    吳畏聯繫黃敬千，說出選好的設備，問還能不能再便宜一些，或者有更便宜實用的替代設備。

    吳畏要加裝新的處理器，也要加裝存儲系統及網絡系統，這些東西必須是新的。二手設備都是外體，比如輪子、金屬外殼和大玻璃頭。

    黃敬千稍稍計算一遍：「機器人替換下來的設備能夠做價三千……你要想個新名字……一共十三萬，行不行？」

    吳畏說行。

    黃敬千問：「你最近都在京師麼？」

    吳畏說都在，又說六號走。

    「我明天過去，要帶走它幾天。」

    倆人談好條件，結束通話。

    吳畏再聯繫白寧：「十三萬，我要借四萬二。」

    白寧說：「我替你付了，等回去的時候把錢給我就行，剩下的欠著。」

    吳畏說謝謝。

    然後，吳畏就看著圖服一號：「你要改名了。」

    「為什麼？」屏幕上顯示。

    「你要跟我走了。」

    「去哪？」兩個字之後又是一行字：「我不能離開圖書館。」

    「明天就可以了，去換新設備，然後跟我回家。」

    圖服一號好像要宕機了一樣，好一會兒才出現三個字：「為什麼？」

第五十五章 我叫黑娃

    吳畏笑著拍拍大玻璃腦袋：「看書。」

    又恢復成日常樣子，一個看書一個安靜站著，這一夜，吳畏沒有回去，在圖書館待到第二天，待到黃敬千到來。

    一輛掛著白石集團標誌的面包車開到圖書館前面，電話接通沒多久，吳畏帶著圖服一號下樓。

    站在玻璃門裡面，儘管圖服一號沒有任何動作，可吳畏偏偏認為它有點忐忑？

    黃敬千很瘦，但是很有力氣，走進圖書館，關閉圖服一號系統，兩手抱出來沖吳畏說一聲：「年後送過來。」

    來的快，去的更快，汽車帶走圖服一號，吳畏在樓下站了許久。

    這一天，很多人離開訓練營回家。

    或背或拎，行李加身，乘車而往，家在前方。

    吳畏去樓上收拾好東西，離開只有他一個人的圖書館，從這天開始再沒有來過這裡。

    又三天後，今年的最後一天，過年了。

    營地值守人員在喝酒慶賀，吳畏沒有出現，提前幾天買好很多食物，在地下室閉關。

    也不看書了，心不靜，看不下去，每天都是訓練。

    這是他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最瘋狂的一段日子，每天都是瘋狂修煉。三十三招源自野獸的獵殺招數已經變成他身體的本能。

    當然，過年那天還是接了三個電話，白天明和張輕名、白寧說新年好。

    一天又一天，除去吃飯睡覺就是練武，一直練到黃敬千打來電話……吳畏光著膀子就衝了出去。

    在帶走圖服一號的時候，吳畏想到的名字是屠夫，等真正看到重生後的圖服一號之後，腦海中出現了兩個字，黑娃。

    通體是黑色，大腦袋下面垂著兩隻黑色機械手臂，腳是輪子，安靜立在他前面。

    黃敬千說：「測試了許多遍，系統絕對穩定，有兩套網絡系統，能保證隨時與外界聯繫。」敲敲玻璃頭和金屬身體：「很結實，用炮彈測試過，除非連續命中同一個地方，否則不會有事。」問吳畏：「要試一下麼？車上有錘子。」

    吳畏趕忙擺手，開什麼玩笑？就算它堅硬如鐵，也不能胡亂砸錘子啊。

    「要說明書麼？」

    「還有說明書？」

    「簡單的開關機，一些簡單的維修方法。」黃敬千去車上抱出來個箱子：「學學沒壞處。」

    「這是說明書？」吳畏有點傻眼。

    黃敬千遞過來個存儲器：「這裡面有全套資料，多做一個備份，別丟了。」最後說：「你來開機，要輸入你的名字、身份證號，還有指紋，設定它的名字。」

    改裝前，圖服一號的開關在後背，一個很顯眼的蓋子，打開後長按，系統關閉。

    改裝後，黑娃的開關在臂膀下面的一塊鐵板下面，打開鐵板，按上去拇指，長按十秒，黑色玻璃罩開始閃亮，慢慢地一圈圈光彩出現，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無規律出現，最後疊到一起，卻是變成了白色的一個「白」字。

    這是白石集團的產品。

    白字漸消，出現一張卡通臉龐，用擬人化的聲音問候：「您好，請看著我的眼睛。」

    卡通臉幻化掉，出現一隻電子眼，吳畏把自己的臉湊過去，咔嚓一聲，記錄了吳畏這張臉，也記錄了吳畏的瞳孔。

    依舊是胳膊下面那個地方，咔的一聲彈開一塊黑色金屬板，露出縮小後的鍵盤：「請輸入您的身份證號碼。」

    吳畏一個個輸入數字。

    「請輸入您的名字，朗讀一遍；請輸入我的名字，朗讀一遍。」

    吳畏按照機器人的提示一點點去做，機器人請他確認。

    確認後，機器人語音提醒：「請稍待一分鐘。」

    機器人重啟。

    在重啟的時候，黃敬千說：「它在覆蓋信息，我們特意把它在圖書館工作時的所有數據保留下來。」

    吳畏說謝謝。

    一分鐘後，機器人再次啟動，刷地一下，屏幕亮起，在這一瞬間，圖服一號那張熟悉的卡通臉再次出現在吳畏眼前：「您好，我是黑娃，請多關照。」

    吳畏猶豫一下，小聲詢問：「你記得我麼？」

    「記得，三零一八年十二月二日九時十九分，在白石集團保鏢訓練營圖書館一樓，我遇見您，您是吳畏，身份證號碼……。」

    吳畏笑了，沖黃敬千說謝謝。

    黃敬千說：「它會自動優化，當無用數據存儲過多，會自己處理掉，也會自己備份。」又遞過來一個遙控器。

    「遙控它的？」

    「這是工具箱遙控器。」黃敬千在按了一下綠色鍵，車廂裡傳出響動，竟然掉下來兩個大箱子？

    「贈送的。」黃敬千說：「建議你買輛車。」

    吳畏有點傻眼：「什麼？」

    「一個是工具箱，一個是備件箱。」

    「備件？」

    「履帶啊輪子啊機械手什麼的，都是二手的，算你運氣好，還有一塊超合金盾牌。」

    「很貴吧？」

    黃敬千想了一下：「本來只有工具箱，也不會有很多工具，但你是白少的朋友、是兩個白少的朋友，當我們是在拍他們馬屁，有機會見到提一嘴就行。」跟著又說：「東西都是舊的，也確實是放了好多年沒什麼用處，這點你不要有負擔。」

    兩個一米多高的大箱子，很厚，下面是輪子，從車上跳下來竟然很穩。

    黃敬千看看兩個箱子：「走了。」也許技術人員都是這麼酷，說走就走，很快離開訓練營。

    吳畏看著大腦袋黑娃直笑，拍拍腦袋：「走了。」

    按動遙控器，控制兩個箱子走進樓梯，再抱起說明書箱子。

    黑娃自己會動，跟住吳畏回到房間。

    年也過了，錢也花了，欠白寧四萬二，身上倒是還有幾百塊……

    六號那天，計遠葉開了一輛黑色旅行車來到訓練營，接上吳畏，回家。

    白寧臨時有事，過幾天自己去寒山。

    依舊是風馳電掣的旅程，早上出發，晚上回到寒山，回到家。

    在門外多站一會兒，沒發現不妥，才開門進入。

    離開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難道說吳生用放棄了找麻煩？

    把東西送進房間，稍稍收拾一下，告訴黑娃：「這是家，是咱們的家，也是你的家。」

    黑娃屏幕上出現三個字，知道了。跟著在蒐集地圖信息，定位家的位置。

    隔天又看了一天書，一月八號，開學，吳畏升入中學六年級。

    中學六年級是最拼的一年，武道課會一再增加，有錢人家的孩子會拜名師、也會購買藥劑改變身體。

    總說高考是改變人生最公平公正的機會，可是在金錢和權勢面前，這個公平公正也慢慢變得傾斜起來。

    從這個學年開始，學校會定時進行武士模擬測考，只有通過武士考核，高考時才能更有把握。

    開學第一天，吳畏讓黑娃看家，和計遠葉去學校。

    校門口聚著很多人，開學第一天麼，有新生入學，車來車往堵住道路。

    計遠葉皺眉：「怎麼回事？」

    吳畏抬頭看了一眼，心裡話是，又來了。

    校門口站著十幾個黑衣服大漢，中間圍著個穿白色上衣、胸口上繡個「戰」字的青年，後面站著兩個有些害怕的女孩。

    吳畏想了一下：「今天不上學了。」

    計遠葉笑問：「害怕了？」

    「嗯，我怕打死他們。」吳畏轉身要走。

    計遠葉問：「你能躲一輩子麼？今天找不到你，他們明天還會來。」

    「你說的對。」吳畏又轉過身繼續走。

    很快有人看到他：「來了來了！」

    刷地一下，十幾個黑衣大漢看過來，跟著圍過來，生怕他跑掉。

    穿白上衣的青年走過來，微笑說話：「我食言了。」

    這個人是笑哥，上次來學校找吳畏的時候，說是最後一次打擾吳畏，還留下衣服錢。

    「沒事。」吳畏笑著回話。

    笑哥左右看看：「人太多，去對面？」

    好像很和氣，在徵詢意見。

    吳畏沒回話，直接走過去。

    計遠葉猶豫一下，在道邊站住，他實在想知道吳畏還有多少「凌波微步」一樣的秘密。

    一群人走去對街站住，笑哥回頭看眼：「認一下。」

    兩個女孩慢慢走過來，盯著吳畏的臉看，看上一會兒，又走去吳畏身後仔細看了又看。

    笑哥問話：「怎麼樣？」

    聲音很輕很和氣，好像在問早飯吃什麼。

    倆女孩有點猶豫，她倆知道，只要說這個人是那天救下她們的人，小光頭的結局肯定是死。可要是不說，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有黑衣人冷聲說話：「看仔細點兒。」

    倆女孩一哆嗦，其中一個說話：「那個人不是光頭。」

    「假髮。」笑哥一聲吩咐，有人拿過來兩頂假髮，都是短的，近似吳畏以前髮型。

    吳畏拿了一頂戴上。

    女孩說：「還要捂著臉。」

    吳畏好像是做遊戲一樣聽話，雙手捂臉。

    「不是這樣捂，是兩個手抓起來，好像扣在臉上那樣……」

    吳畏繼續做動作，可忽然之間，笑哥說停，走到吳畏面前，拿走假髮一丟：「受累，跟我走一趟。」

    吳畏沒有馬上回話，就看到好幾個黑衣人亮出手槍。

    我去，大白天的有監控啊，你們都敢這樣？

    拿我以前那麼多的小心翼翼當什麼了？

    笑哥看看兩個女孩：「走吧，你們有兩個小時。」

    倆女孩如蒙大赦，撒腿就跑，跑到街上攔出租車。

第五十六章 我是主角

    有三輛汽車停來道邊，笑哥拉開第一輛車的車門：「請。」

    吳畏嘆口氣，朝校門口看看，計遠葉一臉笑意望過來。

    好吧，這次事情得自己解決了，吳畏坐進車裡。

    笑哥坐在邊上：「抽菸麼？」

    車很大，前面後面陸續上人，擠滿這輛車才出發。

    車隊往西開，一路上全速而行，不到半個小時出城，繼續開，進入一片莊園。

    整個莊園都是一個人的，在第一個路口左轉，來到一片空地。

    汽車停下，開門下車。

    笑哥吩咐一聲：「叫小刀和阿槍過來。」

    有小弟跑去喊人。

    笑哥沖吳畏說話：「過來坐。」

    往前走是一排車庫，都關著門，門前隨便放著幾張竹椅。

    笑哥拽過來兩張，自己坐一張，另一張丟給吳畏：「不好奇麼？」

    吳畏搖頭。

    「電影裡總這麼演，壞人吧，話多，明明能一槍打死對方，偏說一堆廢話，然後被對方弄死，你說……是不是有點假？」

    「你話有點多。」

    「嗯。」笑哥點點頭：「可是吧，我要是不說清楚，你會不會覺得是冤枉你？」

    「不會。」

    笑哥笑了一下：「不要這麼嚴肅，要笑……這樣的電影看多了，我就在想，老子也要試試，就看話多能不能死人！你說，我有這個想法對不對？」

    「不太對。」

    「可我試了……四個，試了四次，每次都沒死，那四個笨蛋死了，所以我就覺得電影在瞎演。」

    「有可能電影裡的壞人也是你這樣想的，憑什麼主角不死？憑什麼我話多就死？老子也是主角好不好？所以他們就跟你一樣一次次嘗試，結果一不小心遇到真正的主角，就死了。」

    笑哥又笑了：「你是不是真正的主角？」

    吳畏認真回話：「是。」

    「這麼確定？」

    「因為是我爸說的，我爸說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我的未來一定精彩萬分，我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一定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我一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我將是王。」吳畏忽然笑起來：「我爸說我是主角，是自己的主角，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笑哥不笑了：「你信了？」

    「為什麼不信？」

    「為什麼信？」

    「我爸不會騙我，這個世界如果只有一個人對我好，一定是我爸。」

    笑哥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我爸喜歡打我，也喜歡打我媽，上次跟你說的話，其實是我媽告訴我的。」

    上次在校園，笑哥笑著告訴吳畏，人活一輩子，會遇到特別特別多的不開心的事情，還有特別特別多的麻煩，所以呢，能笑的時候一定要多笑，再醜的人，真心歡笑的時候也是有魅力的。

    吳畏想了一下：「這句話很有道理。」

    「有道理？有他馬個巴子的道理。」笑哥面目猙獰的站起來：「我媽還說，一定要笑，笑了，你爸就不打你了，你猜結果怎麼著？」

    「繼續打你？」

    「我爸那個王八犢子，把我媽打死了，就在我眼前！然後我媽讓我笑？」笑哥哈哈大笑：「我一直在笑，以後都在笑，就是告訴自己，這個世界全他馬是王八蛋。」

    吳畏沉默片刻：「我理解你為什麼話多了。」

    「哦？」

    「你是在發洩，你討厭自己討厭這個世界，所以你願意做電影裡的壞人，一直嘮叨廢話。」

    「對啊。」笑哥又笑了：「後來，我笑著把我爸殺了，再後來，每次殺人的時候，我都在笑，你看，我現在笑的真誠麼？好不好看？」

    「你已經有些變態了。」

    「是啊，我知道，但是沒有人敢和我說。」笑哥長出口氣，又坐回到椅子上，兩手架在腦後，仰起頭看天：「主角，這次你要死了。」

    吳畏不說話。

    笑哥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個中學生，每次看見我都很冷靜，尤其剛才，你冷靜的不像是正常人，是拿我當傻子麼？這麼明顯的不打自招，擔心我看不出來？」

    路口忽然出現兩個人，是吳畏第一次月圓變身時遇到的刀手和槍手。

    倆人先跟笑哥打招呼：「笑哥。」

    笑哥朝吳畏偏偏頭，倆人就走來面前。

    槍手麼，眼神極佳，掃了吳畏兩眼：「是他。」

    刀手更不用說了，倆人貼身戰鬥半天，已經有了那麼一些熟悉，抬手在吳畏身上按了按：「肯定是他。」

    笑哥吧唧吧唧嘴巴，又活動活動上下嘴唇，好像很無聊一樣，過了會兒才說話：「主角，人王，該你表演了。」

    吳畏嘆口氣：「何必呢？你們好好活著不好麼？」

    笑哥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是真拿自己當主角了。」

    吳畏沉默片刻：「有沒有小朋友？打打殺殺的不好讓小朋友看到。」

    笑哥笑的快站不起來了：「大哥，我叫你大哥，你很幽默，可惜要死了，不然送你去當演員演喜劇，一定很賺錢。」

    吳畏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當明星！明星有錢，那樣我就不缺錢了。

    笑哥還在笑，笑了好一會兒，忽然挺直身體退後兩步：「打殘。」

    聲音冰冷，兩個字之後，吳畏身邊忽然出現一個瘦子。

    現在是大早晨，陽光明媚，忽然就出現個鬼魅一樣的人。

    吳畏大喊：「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要死了。」

    一群人左右看，笑哥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有人出現：「你喊誰呢？」

    「計遠葉！你給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死了。」

    計遠葉？一群人互相看看，沒聽說過寒山有姓計的高手。

    計遠葉一直沒出現。吳畏有點愁，這個混蛋，要麼就別來，來了不出現，是準備坑我麼？

    他在瞎琢磨，那個鬼魅一樣的人探手抓來。

    吳畏更無奈了，為了保守身體秘密，決定硬挺一下。

    這傢伙穿身黑衣，面色慘白，眼睛滿是血絲，夜間出現跟鬼一樣，右手也是鬼爪一樣慘白，無聲按在吳畏肩膀上。

    吳畏站著沒動，心裡計較著倒霉的計遠葉，我是不知道你在哪，你要是沒來的話，還讓我挨了這一下……我折騰死你。

    黑衣人輕易抓住吳畏肩膀，似乎有點不相信。

    為了收拾吳畏，刀手、槍手、還有當天參與圍毆吳畏的所有人都被問了又問。如果單對單，吳畏和刀手實力相近。

    黑衣人肯定比刀手厲害，可再厲害也有限，遠達不到計遠葉和白寧那種實力。

    所以，輕易得手的黑衣人有點吃驚。不過既然得手了……黑衣人右手發力，五根手指好像五個錐子一樣扎進吳畏肩頭。

    吳畏沒有反應，在等待計遠葉出現，可干等也不來。而黑衣人一招得手，另一隻手也抓過來。

    吳畏不能再等了，身體嗖的竄出去老遠。

    所有人都是覺得眼前一晃，吳畏和黑衣人已經沒了？趕忙尋找，發現倆人竟然跑出去十好幾米遠？

    刀手亮出短刃，兩步竄到吳畏身邊。

    現在的吳畏跟一個月前有太多太多不同，瘋狂吞噬一整夜月華，一再強化全身細胞，身體變強許多許多。

    黑衣人正吃驚呢，他竟然能帶著自己跑出來這麼遠？

    他知道麻煩了，第一反應就是攻敵人必救之處，左爪抓向吳畏臉龐。

    吳畏面上泛起一陣笑容，白家氣功不是白練的，如果說以前還不會打架不會殺人的話，現在的他已經變成殺人利器。

    三十三招強大殺招，全是野獸本能，也是吳畏本能。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黑衣人又要抓自己的臉？

    吳畏身體前傾，腦袋微微一歪，就聽噗嗤一聲，吳畏竟然一口咬在黑衣人脖子上。

    完全是本能反應，只能說黑衣人站位太好，好好的非要用右手抓住吳畏肩膀，搞成如此近的距離。

    在這種距離下，沒有比咬他一口更快更輕鬆的殺招了。

    咬在脖子一側，連頸動脈帶脖子側邊肌肉全被咬斷。

    吳畏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可惜刀手已經衝過來，吳畏輕鬆退開一步。

    刀手嚇一跳，他竟然咬人？

    那一口咬下去，黑衣人脖子出現血洞，鮮血刷地嗞出來。當吳畏退開後，黑衣人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呆了片刻，呼通摔倒。

    鮮血飛濺，吳畏一嘴血一臉血，十分嚇人。

    槍手反應快，拔槍開槍，砰的一聲。

    有時候做一個獸人其實挺好的，野獸本能實在強悍，吳畏早早覺察到危險，身體輕輕一退，槍手沒能打中。

    槍手還想再開槍，吳畏已經竄到刀手身後。

    刀手反手一刀刺出，吳畏卻又沒了。

    三十三招獵殺招數，也可以說是必殺招數，全是各種強大野獸最強悍的攻擊。就在槍手找尋吳畏身影的時候，吳畏已經出現在笑哥身後。

    吳畏不會像他那樣說很多廢話，右手貼著笑哥後頸劃過，身影再閃，不知道跑去哪裡。

    再看笑哥也是一臉吃驚表情，剛剛發現到身後有動靜，還沒轉身呢，就感覺有東西切了自己脖子一下，等他身體剛剛轉動到一半的時候，脖子後面裂開，發出咔的一聲輕響，跟著是鮮血激射！

    等笑哥撲倒在地，又死了一個人之後，所有人都發現到不對，小光頭太厲害了！絕對不是普通人！

第五十七章 給你的信

    槍手一面在找吳畏，一面從身後拿出長槍，咔咔咔組裝好，也是裝進去子彈……下一刻長槍掉落地上，同樣是脖子被切開一半……

    吳畏變身殺神，哪怕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白家氣功》這麼恐怖，三十三招殺招，在吸收過月華之後，不知道激發了多少野獸潛能，讓這三十三招殺招徹底變成自己的本領。

    然後呢，更加嗜血！

    開始時候還好，還算冷靜，等殺死黑衣人，被黑衣人的鮮血噴了一臉之後，這股血腥氣直接喚醒潛藏在身體深處的殘暴。

    現場一共沒有多少人，高手有四個，笑哥、黑衣人、刀手、槍手。

    在他們看來，有這四個人已經足夠搞定吳畏，再有十幾個手下幫忙，肯定萬無一失。

    可眨眼間死掉三個高手……

    刀手再一次感到恐懼，上次跟吳畏貼身肉搏，倆人打成全身傷，那個時候他已經被瘋狂的吳畏嚇到。現在又多了一次恐懼體驗。

    我是戰將啊！

    怎麼會這樣？

    刀手拿著刀看向吳畏，心下有一些忐忑，這就是個瘋子，高手拚鬥居然咬人，而且一口就咬死個戰將！你是野獸還是人？

    現在的吳畏很嚇人，滿臉血，好好的一件衣服也滿滿是血。

    在這個時候，他心底的一絲靈智還在提醒，計遠葉也許就在附近。

    不過，不論計遠葉是不是在附近，現在的這些人必須死！而且要死的乾乾淨淨才行！

    殺意湧現，心底深處再被激發出一道力量，轟的一下力量綻放，身體發生變化，指甲變長，吳畏真的好像是狼一樣長出尖銳爪子。

    他體內有血狼王內丹，血狼可以算是狼中之王，嗜血好殺！血狼王自然是恐怖中更恐怖的存在。

    血狼是白色的，但是每一頭血狼王一定是暗紅色的，它用對手的鮮血染紅了所有毛髮。

    血狼一生都在殺戮，因為殺性太大，即便是獸人高手吞噬內丹增進實力，也輕易不會吞噬血狼內丹，更不要說血狼王內丹。

    那個搞鬼的大獅子捨得給吳畏這樣一顆內丹，從來就沒安好心。

    這一刻的吳畏是危險的，血狼王凶性迸發，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一切全是殺戮本能，甚至已經拋棄掉《白家氣功》的三十三招殺招。

    所有人都感覺遇到了一頭凶狼，可是又如何？在他們發現危險、發現情勢不可控之後，已經逃不掉了。

    殺戮中的血狼是無聲的，落地無聲，捕殺無聲，一聲也不吭。

    吳畏也是無聲的，利爪探出就收割掉一條條性命。

    在剩下的這些人裡面，刀手是最先死的。在他死後，眾人發現四大高手盡亡，一個個轉身就跑。

    他們運氣不好，這地方是一片空地不假，可進出只有一條路，後面是一排車庫，前面是草地，可草地再往前是鋼絲網，所以就都悲劇了。

    吳畏動作極快，他連戰將都殺了四個，何況一群武士實力和中級武士實力的混混？

    當他殺光最後一個人，很有種不過癮的感覺，沿道路快速跑出去，想要去後面的大房子繼續殺戮。

    計遠葉來了，距離遠遠大喊：「吳畏！」

    吳畏怔了一下，停下腳步慢慢轉身。

    現在的吳畏全身是血，計遠葉快步跑來：「受傷了？」

    吳畏沒回話，卻是張開嘴巴咬過去。

    計遠葉閃身退開：「你瘋了！」

    吳畏真的好像瘋了一樣，追著計遠葉繼續瘋咬。

    莊園裡面響起警報，有惡犬狂吠，還有很多人快步跑來。

    計遠葉看看吳畏：「走了。」轉身往外跑。凶性大發的吳畏緊追出去，很快兩人跑沒影了。

    計遠葉沒有盡全力，可是也吃驚吳畏的速度，心說凌波微步這麼厲害麼？跟著想起件事，猛然停步回頭看。

    小光頭不是有心臟病麼？現在的表現可不像有病樣子！

    吳畏猛追過來，忽然之間，血狼王的凶性好像到了時間限制一樣，刷地消散掉，吳畏沒控制住身體，啪的摔倒。

    計遠葉沒搞明白：「幹嘛？」

    吳畏慢慢站起來：「摔倒了，什麼幹嘛？」

    「幹嘛像個瘋狗一樣咬我？」

    「有麼？不記得了。」吳畏不承認。

    眼看後面人要追上來，計遠葉一把抓住吳畏衣服：「走了。」拽著他快速離開這裡，跑出很遠才停下來：「他們沒怎麼你吧？」

    吳畏想了一下：「你不是應該保護我麼？」

    「考，老子追丟了，攔不到車！」計遠葉說：「下次得開車出來。」

    「就是說，你沒追上？」

    「你們上車就走，我去哪追？」

    「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吳畏偏頭看眼肩膀，早知道你追不上，我何至於挨這一下？

    兩人在路邊攔車，出租車看到一臉血的吳畏，根本不停。

    計遠葉很氣憤：「我要告他們拒載！」

    吳畏看眼衣服，應該洗不出來了，脫下來擦臉擦頭。

    計遠葉說不行，得好好洗一下。

    吳畏覺得很有道理：「你請客。」

    於是，新學年開學第一天，吳畏和計遠葉曠課。

    下午去學校，班主任很生氣，好好的批評了一頓。然後留下吳畏：「六年級了，要高考了，有什麼想法？」

    吳畏搖頭。

    「雖然各大高校都看重武藝，但文生一樣有前途，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純文課專業會用到的書單，還有一些招收純文課學生的專業和學校，你拿回去看看，好好規劃規劃，有些學校提前招生，有些學校能保送，都可以嘗試。」班主任馮安逸拿過來一厚疊資料。

    吳畏接過：「謝謝老師。」

    「不用謝。」停了下又說：「真想感謝的話，考上京師四大名校給我看看。」

    京師四大名校，錄取率最低的是京師第一軍官學院，戰神任校長。最有名氣、歷史最悠久的是京師大學。最有錢的是公明大學。最拽最牛的是正華大學。

    這四所學校的畢業生……不細說，反正很牛。各地政府啊、各個大企業啊，各個研究室啊、各個軍隊啊……到處可以見到這四校畢業生。

    比如白寧和計遠葉，一個是第一軍院的，一個是京大的。

    聽到老師讓自己考京師四大名校，是真瞧得起自己，吳畏都不敢胡亂接話，又說一遍謝謝老師，抱著東西離開。

    計遠葉等在外面：「幹嘛呢？」

    吳畏沒說話，走去教室。

    教室裡又沒有人了，在結業考試以後，不及格的回五年級重讀，及格的都在苦練武技。

    吳畏坐到桌位上翻看資料，計遠葉走過來：「文課專業？至於麼？」

    吳畏還是不說話。

    計遠葉多拿起來幾張看看：「軍院別想了，軍院文職專業都要中級戰士職稱；正華也別想了，那學校特沒意思，每年新生都跟一群打了雞血發了情的野狼一樣……」

    這是什麼形容詞？吳畏好奇看向計遠葉。

    「看我幹嘛？」

    「情敵是正華的？要么女神是正華的，把你蹬了？」

    「閉上你的豬嘴。」計遠葉說：「考公大，公大有錢，不論你想做什麼，只要報告能通過，學校就給錢；而且，白家是公大校董會的。」

    「你們家呢？」

    「我們家？」計遠葉想了一下：「我們家的根不在京師。」

    「明白。」

    看著吳畏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計遠葉有些好奇：「明白什麼？」

    「就是你們家實力不行，沒混進校董會。」

    「我考……你大爺的，等著啊，等你通過武士測評，我第一個向你挑戰！」

    吳畏不說話了，好像沒聽見這句話。

    正看資料呢，成小龍跑進教室：「來了啊。」

    「有事？」

    「任俐給你留了一封信，在我這。」

    「哦。」

    「哦什麼哦？給錢。」

    「給錢？」

    「告訴你，我沒拆封，你要不給錢，明天上午我全班朗讀。」

    「你確定？」

    成小龍想了一下：「逗你玩呢，上午段老大來找你了。」跑回去桌位抽出一封信：「不給錢，給盒煙吧，我也算鴻雁傳書。」

    吳畏一把搶過信封，仔細看看，確實沒有拆開過。

    心裡話是，也就是現在，如果倒退倆月，不知道他要怎麼折騰自己。

    看著成小龍一臉期盼的表情，吳畏拿出五塊錢：「買盒便宜的得了。」

    「好歹給八塊，八塊才能買盒寒山。」

    吳畏又拿出三塊錢，成小龍笑著接過：「謝了。」跑出教室。

    計遠葉說話：「也就是你，誰要是敢訛我……」

    「八塊錢，訛你一次就值八塊錢？」說起錢，吳畏想起件事：「我欠白寧錢，他什麼時候來？」

    「好像是白家有人偷運貨物賣給基因人，有人把證據交到大法院了。」

    「真的假的？」

    「廢話，當然是真的。」

    「我是說證據，證據是真的麼？」

    計遠葉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這次事情有點麻煩……」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不過看著小光頭的稚嫩臉孔，還是算了。

    不過馬上說出一件別的事情：「白家老爺子生日都沒過，年前咱們回京師的時候，白寧不是在路上拿個東西麼，是給老爺子的禮物，可惜了。」

第五十八章 吳畏早退

    白家有麻煩？

    吳畏想了一會兒繼續看資料。

    在去年是沒有目的的胡亂看書，中學六年級不行，短短一年時間決定著你的未來。

    所有純文課考生的試卷都不一樣，每一科有五十分的課外考題。想要考高分，必須按照考取專業進行有針對性的看書解題。

    純文課考生主要集中在物理、化學和生物幾個專業；其次是數學和計算機；再有文史一類招不到考生的專業會收取純文課考生，但是數量不多。

    馮安逸一句話分析了吳畏的現狀，說是文課成績優，文史專業不考慮，除非是京師四大名校。建議報考物理、生物，這兩個專業容易就業。

    尤其生物基因學，所有藥廠所有細胞研究室都需要大量人才。就算不是人才也沒關係，只要能大學畢業，打個下手總是沒問題的。

    看著馮老師列出來的學校名單，京師四大名校竟然全部在列。吳畏問計遠葉：「第一軍院沒有文生？」

    「肯定有，但軍院的文生和別的學校不一樣，軍院錄取率已經是全國最低，軍院文生錄取率更是低的可怕，可以說只要你能考上軍院文生，一輩子衣食無憂。」

    吳畏琢磨琢磨：「軍院是不是管的賊嚴？」

    吉原野哈哈大笑：「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不管軍院管理如何，你根本考不上。」

    「哦。」吳畏低頭繼續看學校名單，竟然有藝術院校？馮老師建議在空閒時候學學聲樂、朗誦、表演啥的，萬一混進去藝術家隊伍，起碼可以餬口。

    吳畏有點高興了，做明星還是不錯的，可以賺很多錢，就可以修建實驗室，就可以想辦法解救自己。

    用半個下午看完一疊資料，拿筆記下來幾個學校和專業，根據選定的目標去看書單。

    很多知識可以在網上免費得到，對比著書單，在掌上電腦內記錄下來，也是下載了書籍。有些書籍要收費，吳畏猶豫猶豫，決定買實體書。

    等全部記錄完畢，收拾好一疊資料，看見下面壓著的信封，才想起來這件事。

    撕開看，任俐的字跡不難看，甚至有些好看，寫的很認真。

    是感謝信，謝謝吳畏幫忙補課，讓她順利通過結業考試。新學期在京師學藝術，準備藝考，高考時才回來。

    信下面留了電話號碼，說不知道吳畏的號碼，希望你能加我號碼，可以上網聊天。

    想想任俐一米七多的大個子，看看自己的瘦矮身材，她到底該有善良才能做出這種帶有慈善性質的壯舉？

    計遠葉冷笑一聲：「裝了半天，不裝了吧。」

    吳畏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半天沒看信。

    計遠葉又說：「留號碼了，還不趕緊加好友？」

    吳畏沒說話，反是又看一遍信，然後撕掉。

    「我考，你幹嘛？」計遠葉越發覺得這傢伙就是個神經病。

    比如早上遇到的事情，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該報警，可吳畏冷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要不是老師說不許干預吳畏的事情，計遠葉一定會回去那座莊園仔細調查一番。

    把考學資料塞進抽屜，吳畏起身說回家。

    計遠葉實在忍不住了：「不報警啊？」

    「為什麼？」

    「你被人綁架，被毆打全身血……」計遠葉怔了一下：「你怎麼沒受傷？」

    「你智商確實不如白寧。」吳畏走出教室。

    「我去你大爺！」計遠葉氣憤追出去。

    早上的瘋狂戰役，只存在於吳畏的腦海裡。上午洗澡時候就沒想別的，腦子裡只有整場戰鬥過程，一幕幕如實回放，讓自己看著都覺得冷。

    這麼瘋狂、殺意這麼大的人竟然是我？吳畏不敢相信。

    不過，反正是身體出了問題，無法改變的事情，那就繼續一次一次折騰吧，什麼時候把我折騰爆了，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

    中午吃飯時也在琢磨這件事。

    現在是傍晚，得到計遠葉的提醒，吳畏又想起那個莊園，從當時情況來看，知道自己身份的應該都死了。

    最好是都死了，沒人找麻煩。

    計遠葉還在問話：「真不報警？」

    去市場買了菜，回家時看見黑娃站在門口，吳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黑娃很酷，明明能夠說話，偏是在黑色玻璃上打出四個字：「歡迎回家。」

    也不知道兩隻笨狗怎麼樣了？吳畏去做飯。

    從這天開始，他安靜生活了七天。

    那個二爺一直沒出現，儘管手下死那麼多人，外面硬是沒有傳出任何風聲。

    吳畏跟老師說了想要報考的學校，老師有點吃驚：「全是京師的高校？可以多點兒選擇，也更穩妥。」

    老師說的委婉，事實是，吳畏一共選了六所高校，四大名校剔除軍院，其餘全選；另外三所學校都是藝術院校，而且是最頂級的藝術院校。

    老師很想說一句，不知道什麼是自不量力麼？

    吳畏回話：「目標定高一些，更容易走遠一些。」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因為有道理，馮安逸老師沒有再勸吳畏，重新幫忙篩選一下書單……

    所以，在過去的七天時間裡，吳畏一直努力看書，他想要以滿分成績考入三所名校。至於藝術院校，可以試試麼，萬一真的混成明星怎麼辦？

    黑娃很快習慣了如今生活，並且經常提出建議，比如，是否需要購買掃地機器人？是否需要購買家政服務系統？是否需要購買智能冰箱？是否需要安裝淨化系統？

    吳畏很鬱悶，別的東西就算了，你是機器人啊！竟然建議我購買掃地機器人？咋地，這就想做領導了？

    七天後，白寧回來了。

    吳畏趕忙送過去一堆錢：「還差四萬二，我慢慢還。」

    白寧推過來一萬：「五萬二。」

    吳畏不干，轉身就走。

    計遠葉著急詢問白家事情，可白寧什麼都不肯說，只說事情了結了。

    計遠葉仰頭看了好一會兒天棚：「吳畏好像殺人了。」

    「嚴重麼？」問的是事情嚴重麼？

    「應該有點嚴重，不過老師不讓咱們插手。」

    「你做的對。」

    於是，隔天的吳畏還是跟往前一樣去學校，也是一樣的安靜坐在教室裡看書。

    由於黑娃的原因，吳畏開始早退。反正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看書。

    下午又想早退，剛走出教學樓就看到一個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學生朝學校外面跑，後面追著幾個人。

    吳畏眼力越來越好，看著那幾個人，便是輕輕笑了一下。

    那幾個人很快追上前面學生，一腳踹倒：「跑你馬啊？要死啊？」連踢幾腳才算出了氣。

    有老師跑過來：「你們幹嘛？」

    「沒事，玩，這不是武道課麼？」幾個人拽起挨打學生，夾著往後走。

    「放開。」老師大喊。

    那幾個學生無所謂的笑著，無所謂的鬆開手：「是，老師。」跟著有人舉手：「報告老師，他上課逃課。」

    老師看看他們：「都回去上課！」

    幾個人嘻嘻哈哈走開，臨走前還笑著看了那學生一眼。

    吳畏很熟悉這種眼神，也比較熟悉這幾個人。

    典存，依舊跟典存有關，這幾個人都是典存跟班。

    上次，這些人運氣不好，強行吸引到計遠葉的仇恨，被全部干殘，想不到這麼快就好了？果然是有錢人吶。

    挨打學生拍拍身上的灰，看著走遠的那幾個人，又看向手腕上的電話，猶豫又猶豫，到底沒敢打電話，反是慢慢走去後面武課大樓。

    吳畏不想早退了，慢慢跟過去。

    計遠葉打來電話：「又走了？你屬耗子的？一不注意就溜？」

    吳畏沒說話，結束通話。

    計遠葉很怒，馬上找白寧告狀，白寧就喊他回了家。

    吳畏當然沒在家，看著那學生走進一年級二年級的武課大樓，應該是新生。

    剛才那幾個人應該是五年級生，留過兩次級，比吳畏大一歲。

    吳畏靠牆坐下，拿出掌上電腦繼續看書，這一看就看到放學。

    鈴聲響起，轟的一下，學生們往外跑，不過總有些人喜歡抱團待在一起。

    沒多久，典存出現了，身邊跟著十幾個人，邊走邊嘻嘻哈哈大聲說笑。

    吳畏躲起來，看著典存他們走去後面小操場。

    那裡是典存圈出來的地盤，平時根本沒人過去。可就在方才，起碼有六個新生走去那裡。

    收起掌上電腦，吳畏跟過去。

    小操場上站著很多人，最前面有兩幫人，一群是十幾個新生，對面站著二十幾個老生。典存帶人慢慢晃過去，老生們集體喊話：「老大。」

    典存點點頭：「怎麼樣了？」

    「這不是等老大您來訓話麼？」

    典存又點點頭：「聽好了，我是典存，這個學校的老大，從今天開始，你們跟我了。」

    對面新生肯定不樂意，可又沒辦法反抗，對方人多，是高年級生，根本打不過！

    典存等了一下：「看樣子都同意了，很好。」

    新生繼續保持沉默。

    「這不行，得說兩句，我很民主的，都說說有什麼想法？」

    還是沒人敢說話。

    「怎麼？什麼意思？是不想加入麼？」典存冷下臉：「再說一遍，我很民主的，不會強迫你們做不願意的事情，有什麼想法就說！」

第五十九章 痛打典存

    有學生猶豫了又猶豫，小聲說：「我不能加入你們。」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學生壯了壯膽：「我不同意。」

    「哦。」典存嘆氣：「真讓人失望。」

    忽然有幾個人把那學生拽出來，按倒在地就是一頓踹，沒一會兒打得滿臉鮮血。

    典存咳嗽一聲：「幹嘛呢？讓你們動手了麼？」走過去蹲在那學生面前：「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那學生被打蒙了，緩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典存冷笑站起身，馬上又有手下毆打那名學生。

    吳畏有點猶豫，人太多，我一露臉就什麼都暴露了。

    就這麼短的時間裡，那學生忽然啊的一聲大叫，抱著胳膊在地上來回滾，一手護著斷臂，不敢碰到地上，還要躲避著毆打。

    「老大，胳膊好像斷了。」

    典存喊聲停，稍稍看幾眼，很不以為意：「斷了啊，好吧，別打了。」轉身看著一群新生：「我很民主的，以後跟我混，有意見沒有？」

    沒有人說話。

    「不說話就是當你們同意了，對吧？」典存忽然大喊：「對吧？」

    一群手下呼呼喝喝的咋呼著：「對不對？老大問話呢？快說！」

    斷臂的學生不滾動了，額頭是冷汗，斷臂處流了很多血，衣服都透了。

    看見他的慘樣，有新生小聲說對。

    典存點頭：「很好，很好，這樣啊，你們跟我，我會罩著你們，但是你們得意思意思，明天放學前每個人一百塊，聽好了，明天晚上放學前，每個人交一百塊。」

    說完冷冷掃了這群人一眼，典存大步往外走。

    一群手下又咋咋呼呼幾句，呼啦啦走開。

    在他們身後是一群手足無措的少年，還有一個抱著斷臂坐著發呆的男生。

    估計沒有人能想到，剛剛進入中學，甚至來不及夢想一下未來的自己會是如何耀眼，先被一群混子欺負了？

    看著他們，吳畏想起自己。

    從讀書時開始，一直到去年，整整十一年時間，每一年都要挨幾次揍。

    最可氣的是，有那麼幾個人明明像柿子一樣軟，經常被別人欺負、被人搶錢，可對上吳畏，他們就有膽量就豪氣了，就不可一世了？是不是被欺負了很倒霉，一定要找個更倒霉的欺負一下才能發洩心中怨氣？

    在學校的食物鏈中，吳畏是最末端。

    現在，看著一群新生被欺負，吳畏怎麼可能不想到曾經遭受到的羞辱？

    於是，忽然間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為什麼要隱藏身份？掛個病秧子的名頭很光榮？

    他站在道邊，典存往外走，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跟著衝過來：「我草你大爺，夠有膽子的！還敢出現？」

    吳畏面無表情，迎著典存走上去，右拳猛地砸出去，砰的一聲，典存身體馬上勾成蝦米一樣，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既然打了，就不會留手，吳畏再走上前一步，對著典存的腦袋咣咣咣咣一頓亂砸！

    上次被笑哥帶走，笑哥手下公然拿出手槍，完全不理會到處都有的監控，說明什麼？說明只要足夠強大，警察都管不了自己！

    吳畏很氣憤，想起曾經的遭遇，兩眼瞬間變得血紅：「讓我喝尿？忘沒忘？往我身上撒尿？忘沒忘？拍我果照？忘沒忘？」

    一拳一拳砸下去，典存手下衝過來打他，吳畏根本不理會，認準了典存打。短短幾個數的時間，典存就不行了，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有人掄起棍子砸在吳畏頭上。棍子斷了，吳畏回頭看去。

    看見吳畏血紅雙眼，那學生嚇壞了，啊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吳畏也不追，撿起斷在地上的棍子猛甩出去，準確砸在那個人的後腦，鮮血刷的飛濺出來，那個人直接撲倒在地上。

    接近三十名壞學生，被吳畏血紅雙眼嚇住，好像魔鬼一樣！

    吳畏變被動為主動，主動發起攻擊，特別凶狠，一拳打倒一個，打倒了還沒完，一定要砸出滿臉血才攻擊下一個。

    混混們嚇壞了，好像看到了上次打殘他們的計遠葉一樣，轟的一下四散逃跑。

    如果說，今天發生的一切沒有讓吳畏看到，吳畏一定還會以前一樣裝乖寶寶，他現在的生活重心是考學是解救自己。

    可偏巧被吳畏看到，讓吳畏想起過去十一年遭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

    欠了我的，得還回來！

    吳畏追過去，追上一個就是一拳，很快放倒十幾個人。

    別的人跑太快，不追了，冷眼掃過一地混蛋。

    這一刻的他沒有一點憐憫心，也不會考慮後果，撿起斷了一半的棍子，走去典存那裡……

    他們這邊在打架，小操場中的新生注意到，陸續走過來，看到吳畏大殺四方。

    吳畏也看到他們，冷聲說話：「記住了，你們什麼都沒看到！我不在場！是他們欺負你們，要是有誰說錯話，就會和他一樣！」

    最後六個字說的陰森森的，新生不由自主哆嗦一下，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吳畏掄起半截棍子砰的砸在典存的腦袋上，砰的一聲，血花四濺。

    新生們嚇壞了，想喊不敢喊，膽顫心驚看著吳畏。

    吳畏很有耐心，對所有混混都是同樣待遇，新生們就眼睜睜看著吳畏敲破了一個又一個腦袋，最後拿衣服擦去棍子上的指紋，用衣服包著棍子，朝典存肚子插下去。

    噗的一聲，又是一片血花，典存渾身猛顫。

    吳畏血紅雙眼掃過新生：「一定別說錯話。」轉身慢慢走遠。

    「瘋子，這是個瘋子。」等吳畏走遠，新生們才反應過來，有膽子小的在發抖，膽子大一點的詢問現在怎麼辦？

    往外走的吳畏有一點點懊惱，又沖動了！本來想著熬過一年去讀大學的，不過再一想，自己這個身體跟定時炸彈一樣，鬼知道會出現什麼變化。萬一終於忍到大學畢業，也賺了錢，忽然死了怎麼辦？

    要真是那樣，老子委不委屈？

    還不如活的瀟灑一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即便是被抓住，大不了一死。

    離開校園，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去市場買了菜，甚至有閒心逗弄一下街邊的小娃娃……

    等回到花園村，在街口看見警車，吳畏不想去警局過夜，便是等了會兒，等到警察離開才悄悄翻牆回家。

    隔天，寒山中學又熱鬧了。

    一大群家長跑來學校理論，說是孩子受了傷害，學校為什麼不管？

    有很多學生指名道姓點出吳畏，說是他行兇。

    吳畏剛到學校就被帶去學校會議室。

    菜市場一樣亂哄哄，吳畏一臉平靜表情站在門口，有昨天打架、但是跑掉的學生馬上指認：「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們。」

    馬上有很多家長衝過來，罵什麼的都有。

    吳畏面無表情退後兩步，砰的關上大門。

    家長開門衝出來，吳畏繼續平靜後退。

    校長大喊：「靜一靜？你們還要不要解決問題？」

    有人安靜下來，總有衝動的繼續追打吳畏。

    吳畏還是平靜後退，好像是在逗狗一樣。

    衝過來幾個男老師，攔在吳畏身前：「停手！」

    那家長還是往前衝，到底被擋住，破口大罵起來。

    吳畏還是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校長走出會議室：「想解決問題的進來商量，不想解決問題的請離開。」

    有了這句話，家長們很不爽的走回會議室。

    有老師招呼吳畏：「過來。」

    吳畏相當平靜，在經歷過跟笑哥的那一場殺戮之後，心境發生變化。老子是主角，跟你們在這個小破學校裡折騰什麼？就憑那群混蛋的做為，不殺死他們都是老子心軟？

    慢慢走進會議室，站在門口冷冷看著那些家長。

    「校長，你看他什麼表情？做錯事情不道歉，還是這種表情，你們學校就是這麼教的麼？」

    家長們又開始鬧。

    校長看了吳畏一眼，轉頭大喊：「肅清！從現在開始，誰再隨便說話，請離開，覺得我們學校教的不好，可以退學。」

    「校長，你這話就不對了。」

    校長冷冷看過去：「你來做校長？」

    「我……我草，老子要上告，對了，不是報警了麼？警察呢？」

    校長更不高興了：「既然報警了，我代表學校說一句話，我們配合。」說完就走。

    家長們又鬧了，罵吳畏罵校長罵學校。

    吳畏仰頭想想，走到會議室中間，拍了幾下桌子。家長們依舊漫罵，吳畏就一直拍下去，直到所有人終於閉嘴，吳畏開始說話：「你們說我打了你們的孩子，對吧？」

    「什麼是我們說？你敢做不敢認麼？」

    吳畏一句話，會議室又亂起來。吳畏就繼續拍桌子，拍到所有人閉嘴以後再說：「我不承認。」

    有衝動的家長已經衝上來，吳畏嘆氣，又沖動了，就不該站在中間。隨手抓過來個椅子，自己往椅子後面退了一步，就看到那家長一腳踩在椅子背上，撲通摔個大馬趴。

    吳畏正好站在前面，抬腳踩了那家長腦袋一下，從他身上跳過去：「你在下跪道歉？」

    又一步來到門口。

    家長們暴怒了，這個小光頭怎麼這麼囂張？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