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克斯瑪帝國 作者:三腳架 (連載中)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6-28 10:40: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5 102600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27
第三九零章新世界【3】「派大星點播+3」



  大約等了二十多分鐘,阿麗莎的哭聲逐漸的停息,她站了起來,走到梳洗間外脫掉了衣服,赤裸裸的走了進去。淋浴的水聲讓杜林有些心猿意馬,他想起了凱文請客的那天。

  那個叫什麼名字來著的女孩身體柔軟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聽凱文說大多數劇院出來的女人都是這樣,她們從小就要接受嚴格的形體訓練,各種姿勢都能給你擺出來。

  臉上帶著一絲杜林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他摸著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淋浴聲戛然而止,杜林望向了洗漱間。

  這家旅館本來就不是為了作為旅館而建造的,所以每間房子的面積有限,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阿麗莎推開了門走了出來,水珠隨著她每一次邁動腳步從肌膚上滑彈出去。她取了一條浴巾擦乾了頭髮之後,走到了杜林的身邊,望著他。

  這不是杜林第一次欣賞一個女人的胴體,也不是第一次看見赤裸著的阿麗莎。他感覺到阿麗莎的情緒有一點不對,從她手裡奪過浴巾,將阿麗莎包裹了起來。他能夠通過手掌感覺到阿麗莎的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著,她仰著臉望著杜林,眼睛裡有些奇怪的光芒在閃爍。

  「我們的孩子找不回來了,對嗎?」,她裹著浴巾,低下了頭,這次她沒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沒有歇斯底裡的做出出意料的舉動,就那麼抱著自己,低著頭,無聲無息的哭著。

  水珠和淚水一同滴落,以至於杜林分不清哪一滴是淚水,哪一滴是水珠,「為什麼會這麼說?」

  阿麗莎發生出了一些肝腸寸斷的笑聲,「你還不明白嗎?一年了,他們根本找不到我們的孩子,只會不停的告訴我,會找到的……會找到的。可什麼時候才能'會找到'?他們連是誰搶走了我們的孩子都不知道,卻讓我等待著他們的消息。杜林……」,她抬起頭看著杜林,發紅的眼眶已經有些紅腫,「我們的孩子找不回來了,對嗎?就算是你,都找不回來了,對嗎?」

  杜林突然間感覺到牙齦有點疼,他抿著嘴假裝思考了一會,才給出了一個充滿了希望的答案,「會的,我們會找到他的,我發誓!」,與此同時他也想到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等差不多的時候就告訴阿麗莎,他把孩子找回來了,但是由於考慮到孩子安全的問題,所以會把小克斯瑪先生寄養在紫苜蓿鎮。

  完美的解決方式,杜林心中因阿麗莎之前在車站外痛苦而產生的負罪感瞬間消失了,這讓他輕鬆不少。

  「相信我,我肯定能把他找回來……」,杜林繼續安慰著阿麗莎,他覺得阿麗莎的情緒不對,萬一他走了之後阿麗莎絕望之下自殺怎麼辦?所以他決定留下來,好好照看這個姑娘,然後等天亮了打個電話給貝恩先生,讓他來把阿麗莎接回去。

  阿麗莎身上的浴巾突然間落在了地上,她緊緊抱著杜林,「我們再生一個吧!」

  「不是……我為什麼感覺我的思考能力有點跟不上你的節奏了?」,杜林開了一個玩笑,但他看見的確實格外認真的表情,這可能的確是阿麗莎的想法。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跟自己生,但這個想法本身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或許是為了轉移情感?

  就在杜林還有點搞不清情況的時候,阿麗莎已經輕輕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從不算厚的窗簾中透射進房間的時候,杜林在一聲嘆息中甦醒過來,或者說甦醒後的第一聲嘆息。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麗莎,轉身坐起來,望著掩藏白色的油漆後掩藏不住的發黃的天花板,感覺自己可能有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慾望。不過他想了想,又覺得這很正常。

  畢竟自己還年輕嘛,怎麼可能和夢境中的大佬一樣把所有的慾望完全掌握在手中呢?而且那位大佬年輕的時候似乎也是從花天酒地中穿過來的,這讓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看著臉上還有淚痕雙腿緊緊夾住被子的阿麗莎,杜林將自己這邊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遮擋住了那泛著健康色澤的肌膚。

  昨天晚上有點瘋狂了,他站起來的時候都感覺到自己的腿有點酸,阿麗莎把對小克斯瑪先生的感情寄託轉移到了那個可能還沒有找對地方的兩億個孩子中的某一個的身上。他覺得這件事等過段時間再解釋一下會好一點,至少要有一個「操作」的過程。他也不相信自己的槍就這麼準,所以同樣沒有什麼負擔。

  他衝洗了一下身體,換上了衣服,可能是動作的幅度大了一點,亦或是其他什麼原因,阿麗莎也甦醒了過來。她眼神有點茫然的在周圍環顧了一圈之後落在了杜林的身上,身體敏銳的感知告訴她似乎自己的身體有些變化,下一刻她就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面帶煞氣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卑鄙」!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杜林一腦門霧水的望著阿麗莎,而阿麗莎則瞪了回去。

  好吧,現在杜林放心了,此時的阿麗莎已經從昨天崩潰的情緒中走出來了,他偏著頭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轉身推門離去。早上還有幾件事需要他處理,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解釋什麼,或是兒女情長之類的。

  等杜林離開之後,阿麗莎的表情才回歸自然,她跳下床將門反鎖,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臉上浮現出神聖的母性光輝。

  經過昨天的發洩之後她已經好很多,背靠在門上舒了一口氣,眼底的憂傷一閃而逝。

  有些東西可以轉移,但有些東西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她在逼杜林,但是又不願意給杜林太大的壓力!

  只是阿麗莎可能不知道,實際上杜林一點負擔都沒有,因為他知道孩子在哪,而且也想到了好的解決辦法。

  早上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梅林就和德芙一起來了。

  「要我做點什麼?」,梅林坐在了沙發上,他不是很喜歡這種軟綿綿的沙發,他更喜歡硬的像石頭一樣的椅子,有點不自在的向前坐了坐,「要可以學習到一些什麼東西的,不要打發我!」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難辦,本來他也打算向夢境中的那位大人物學習一下,搞兩個倉庫讓他們自己玩去,可後來又覺得梅林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小時候任勞任怨的幫自己做了不少的活,不給他一個機會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在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杜林把這個問題還給了梅林。

  「你喜歡做什麼?或者說你想要成為怎樣的人?」,杜林取了一根煙叼在嘴上,然後把一整盒都丟了過去。三兄弟在家裡的時候偷偷抽煙也不是一次兩次,果酒都喝過不少。他吐了一口煙霧,「警察、律師、醫生、教……這個不行,或者商人之類的,我給你什麼工作,取決於你想要做什麼。」

  梅林回想了一下自己會做的事情,似乎除了養牛和種田之外,他會的不多。哦對了,他還會打架!

  在紫苜蓿鎮上戰鬥力最強的毫無疑問是「半龍人種」的雷頓家,其次就是克斯瑪先生的家族,每年田裡的一百多斤的邊界石總會莫名其妙的向其他人家的地方跑上幾米。克斯瑪夫人會解釋說就是風太大了,但是按照別人的說法那就是克斯瑪先生一家在偷偷收割他們的糧食。

  在鄉下地方最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永遠都不是找別人來解決,而是用自己的拳頭。

  在紫苜蓿鎮,克斯瑪先生一家的戰鬥力有目共睹。

  不過,這也不是自己想做的,梅林撓了撓頭,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最後只能悶聲說道:「你看著安排吧!」

  如果讓所有人選擇最討厭的詞,可能就是「隨便」這個詞,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方有多「隨便」。

  杜林眨了一下眼睛,好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才好,過了半晌,他才想到了一個地方,「我給你先找個學校吧,學習認字和寫字,順便再學習一點你感興趣的東西,怎麼樣?」

  梅林點了點頭,「你看著安排就好。」

  杜林立刻拿起電話撥通的傑克先生的號碼,並且委託他幫自己在納米林德斯那邊找一家成人學校,同時也讓他安排一個居住的地方,以及一個私人汽車教練。他不是要把梅林打發走,而是隨著他的事業不斷進步,沒有文化真的沒有辦法融入現在他的「團隊」中。

  對此梅林也沒有什麼意見,他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畢竟對他來說這些大都市太過於神秘,他確實需要通過學習了解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等下我會讓人帶你去銀行開一個戶,並且告訴你怎麼存取現金,每個月我會給你打一筆錢,足夠你在納米那邊生活。」,杜林放下了電話,走到梅林身邊,摟著他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我代表新世界歡迎你!」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28
第三九一章刺殺【1】



  梅林充滿對新生活和新世界的嚮往離開了奧迪斯市,他知道杜林這麼做並不是想要踢開自己,是真的為自己好,所以他一點怨言都沒有。在鄉下的時候克斯瑪先生似乎並沒有打算教他們認字的打算,紫苜蓿鎮上也沒有學校,也有可能是克斯瑪先生打算用這種方法來製造孩子們對外界的恐懼。

  不管真相如何,梅林總算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在前往納米林德斯的火車上,似乎也不覺得火車的噪音會使人厭煩,他打開車窗望著窗外生機勃勃的世界,身心前所有為的完全放空。

  就在梅林到達納米林德斯的時候,在他不遠的一家餐廳裡,正在進行著一場談判。

  切斯特的boss和安迪兄弟之間的談判,安迪兄弟想要插手這位叫做亞伯先生的買賣,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場「磋商」。

  亞伯是土生土長的納米林德斯人,他的父親是一名鐵匠,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用鐵匠舖裡的錐子捅死了兩名成年人之後名聲大噪,成為了小有名氣的「童黨」領袖。在經過九個月的刑期——他的鐵匠父親請了不錯的律師,通過一些目擊者的證詞證明是對方先挑釁,所以減免了亞伯大部分的刑期,最後僅因為「考慮到十五歲少年敢於亡命搏殺,如果不給予一定的教育和懲戒,難以想像他成年之後會成為怎樣的人」這樣一條理由,被最終裁定入獄十八個月。

  在他服刑九個月的時候,他的鐵匠父親用一百五十塊錢把他保釋了出來,提前結束了他的刑期。

  從那之後十六歲的亞伯就成為了街上很有名氣的童黨,因為他殺過人,所有很多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都服氣他,有人曾經這麼描述過那個時期的亞伯,說他的眼睛就像是刀子,看著他的眼睛是總有一種他會隨時撲過來給你一刀的錯覺。

  出獄之後的亞伯並沒有向其他人所認為的那樣走上一條充滿了邪惡的犯罪道路,相反的是他利用自己的威望和名氣,網羅了一批同樣年紀的少年,開始了充當打手的生涯。

  在監獄裡以及監獄外,通過九個月的時間他被改造成了人們意想不到的一個人,他也因這段時間的經歷知道了權力、金錢和地位對於這個社會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去犯罪,而是選擇了為那些權勢者服務。

  這是一個思想很早熟的年輕人,因為大多數人意識到這個的時候都已經二十多三十歲的樣子,他卻在十六歲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在那之後他經常出入警察局,甚至是法庭,但他並沒有入獄,因為當他出事之後,他背後的那些大人物就會出錢或者找人傳話把他撈出來。這也愈發的讓他肯定了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並且一直走到了今天。

  這麼多年幹髒活的經歷也養成了他有些扭曲的性格,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亞伯這個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可能還會詢問你有什麼需要他做的,但是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有可能把刀子捅進你的身體。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一個為了錢和自己目的活著的人,也是一個很小心的人。

  他唯一的優點可能是對自己身邊的人不錯,而這也是為了維持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

  這次克勞斯打算插手他的買賣讓他有點惱火,他曾經與克勞斯發生過一次戰爭,雙方各有損傷。當時有一名富豪搬離了納米林德斯,移居帝都,他的東西都打包裝在了列車上,結果這列蒸汽機車被安迪兄弟給劫持了,富豪找到了亞伯,許諾十萬塊,把東西送到帝都。

  亞伯通過其他關係聯繫到克勞斯之後說明了自己的要求,但是從來沒有和亞伯打過交道的克勞斯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結果雙方在野外開戰。結果外人並不清楚,只是從那以後克勞斯在面對亞伯的時候會盡量克制,不去惹這個人。而亞伯也會保持距離,不主動接近克勞斯。

  但是這一次,兩個曾經的老對頭不得不又坐在了一起。

  亞伯看上去並不像是做壞事的人,他穿著非常名貴的衣服,皮鞋鋥亮的能夠照射出人影。臉頰也保養的不錯,下巴發青,給人一種有點怪異的感覺,就像是在歌劇《怪物博士》裡面那個古怪的博士。他非常的講究,可能是因為經常與上層社會的人接觸,所以他對自己的形象非常的看重。

  「克勞斯先生,貿然的插手別人的生意,並且打算搶奪別人的利益,這是一種很卑劣的小人行為……」,亞伯一臉說一邊搖著頭,就像是克勞斯讓他非常失望一樣。

  克勞斯打扮的也不錯,在品味上可能要比亞伯低一點,但是他身上那套衣服和飾品的價格卻不一定比亞伯的便宜。他嗤笑了一聲,打斷的亞伯的話,「亞波先生,今天我們坐在這裡是為了討論如何合作,而不是為了讓你有機會面對著我來訓斥我。」,克勞斯拿出手絹擦了擦手指上的並不存在的污漬。

  「我們所討論的,是如何達成雙贏的目標!」,克勞斯表現的像是一個文明人,一個生意人,但是熟知這個傢伙內情的亞伯理所當然的明白這就是一個惡棍。

  亞伯冷哼了一聲,「如果搶奪原本屬於我的生意,還打算在我不同意的情況下瓜分我的利潤是一種合作和雙贏,不如勞煩克勞斯先生你也去找一個這樣的生意,讓我也來插一手。」

  坐在一邊吃東西的亞倫突然間抬起雙手,放開手中抓著的牛骨頭,他向後一仰的同時雙腳蜷縮起來,用力蹬向了桌子。桌子驟然之間撞向了亞伯,亞伯這些年早已身居幕後,不知道是他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有恃無恐,就像是沒有看見即將撞到自己的桌子。

  下一秒,一隻手臂從他的肩後伸了出來,緊緊的撐住了桌子。

  亞倫的眼珠子頓時紅了起來,他認識那個傢伙,叫做史派克的傢伙。

  這突如其來的衝突讓房間裡勢如水火的兩伙人頓時站了起來,他們涇渭分明的以那張桌子為界限,將克勞斯與亞伯都拱衛起來。

  「怎麼?是要開戰嗎?」,亞伯一點也不畏懼安迪兄弟,他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一隻胳膊壓在桌面上,身體前傾著,「你點一下頭,我保證我們兩個人中只有一個人能離開。如果不是,最好把你的爪子收起來,不管是這裡,還是奧迪斯,都不是你們這種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說完話他吐了一口煙,吐向了克勞斯,克勞斯人有那股煙霧撲在自己的臉上。他笑了笑,一如之前那樣的平靜,「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亞伯聳了聳肩膀站了起來,直接朝著餐廳的大門走去,「在威脅別人之前,先想一想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能力……」,站在門口的時候亞伯側著身望向了背對著他的克勞斯,「有些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明白嗎?不是誰都和那些傻子一樣任由你們宰割,在這裡,你們只是地上的爬蟲!」

  當亞伯笑著走出餐廳,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下午還有一位大人物需要他的協助,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與安迪兄弟消磨。這兩個傢伙在他眼裡只是紙做的獅子,也就外表嚇人,對他們知根知底的人都不會害怕他們。

  「去把車開來……」,亞伯吩咐了一聲,他的司機立刻跑向了斜對面。

  就在這個時候,從街尾快速的駛來三輛小汽車,亞伯只是看了一眼,心臟立刻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一樣。

  作為一名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人物對危機總有一種類似於本能的反應,他脖子一縮就蹲在了地上,靠著路邊的車子並且以此為掩。下一秒,從車窗裡探出身帶著鴨舌帽的傢伙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著餐廳門口有點慌亂的一群人扣動了扳機。子彈傾斜而出,短短幾秒鐘十幾個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三輛車再次發動,快速的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亂哄哄的街頭。

  這個時候克勞斯和手裡拿著一根骨頭的亞伯施施然的從餐廳裡走了出來。亞倫瞥了一眼地上滿臉痛苦之色的史派克,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抬起腳就踩在他的臉上,腳尖不斷的用力,尖頭的皮鞋尖都深深的陷入到史派克的眼眶中。

  噗呲一聲,一股血水混合著透明的液體從鞋尖與眼眶之間的縫隙中噴了出來,亞倫皺了皺眉頭,他的鞋髒了。他丟掉手中的骨頭用力的抬起腿,狠狠的踩向史派克的腦袋……。

  而另外一邊,克勞斯走到已經滿臉驚懼的亞伯身邊蹲了下來,他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瞧,每個人都會有後悔的那一刻,你後悔了嗎?」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兄弟,也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但是你以為我會看得起你嗎?不過是一只在獅子後面吃點肉屑的野狗,也敢把自己當成獅子?」,克勞斯笑著站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亞倫,「走了,我們還有其他事做。」

  亞倫又踹了幾腳,才追上克勞斯。

  就在亞伯以為自己被放過的時候,在街道上突然跑過來一個二十來歲上下的年輕人,他穿著發黃的襯衫,還穿了一個背心。他從懷中掏出了手槍對準了亞伯,然後毫不猶豫的連續扣動扳機,隨後將手槍丟在了路邊,在亞伯生命即將終結的視線中跑進了一條巷子。

  遠處的警笛聲響起,騷亂的街道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28
第三九二章內因外力【2】補昨天



  數輛警車快速的從街頭飛馳而來,停在了事發地點,分局局長從車裡下來看見一地的屍體就知道是幫派仇殺。

  納米林德斯這裡聚集了大量的幫派、走私販子、殺手以及很多遊走於灰色地帶的「生意人」,如果說有哪一周沒有發生幫派火拼或刺殺事件,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

  只是當這個表情還稍顯輕鬆的分局局長走到人行道上,看見了脖子和下巴都被子彈撕碎的亞伯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認識這個人,麻煩大了!

  已經走遠的亞倫扔掉了手中的骨頭,身邊的手下遞給他一條手帕,他用力擦了擦,隨手將手帕丟在了路邊。他湊近了克勞斯的身邊,嬉皮笑臉,走路也有一種一蹦一跳的感覺,「爽,真的爽,就要這麼幹才痛快,要不我們宰了杜林那個傢伙,然後我們去當奧迪斯市的市長怎麼樣?」

  克勞斯眉頭一擰,一拳就搗在了亞倫的腰眼上,打的亞倫頓時捲縮起來蹲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抬著頭有點茫然的望著克勞斯。克勞斯抖了抖肩膀讓衣服重新變得貼服,他斜睨了亞倫一眼,冷哼一聲,「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心裡沒有一點譜?」,他看向了四周,四周的行人紛紛避讓,他臉色才稍微好一點。

  伸手將亞倫拉起來,拍打了一下他的後唄,低聲說道:「杜林那種人我們得罪不起,我已經讓人去調查這個傢伙了,反饋回來的信息……」,克勞斯臉上少見的露出了一絲凝重。

  實際上他最初並不是很看得起杜林,一個對外宣稱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做了市長,還不任由他們這人拿捏?對於城裡流傳著有關於杜林的傳言,他也是嗤之以鼻。二十歲,本事再大也就亞伯那種程度,手裡養著幾十號人就感覺自己天下無敵了,這種人他見多了。

  但是本著慎重的態度,他安排了人去東海岸打聽了一下,結果五個去打聽的人中有三個莫名其妙的被人吊死在港口,還有一個失踪了,最後一個給他打電話求救,在電話中大致的說了一下杜林在東海岸的勢力,只能用恐怖這兩個字來形容。

  杜林手底下有一個叫做「同鄉會」的組織,一個遍布數十個發達城市的組織,每個城市的會員都有一兩百人。這些人平日裡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都有自己的工作,但是一旦有人號召,他們就會凝聚成一股可怕的戰鬥力。加上杜林的那些代理商和海軍對他的保護,那些打探的人剛露出口風就被人解決掉了。

  這通電話打到一半的時候克勞斯就聽見了砸門聲,然後在經過短暫的噪雜聲和他手下的求饒聲之後,三聲槍聲響起,一切都歸於了平靜。

  最後,有一個人拿起了電話,對著他說,不管他是誰,總會有人找到他!

  這讓克勞斯不寒而栗,同時也明白了杜林這個年輕到讓人啼笑皆非的年輕市長,底子是真的厚,厚到他根本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就包括了這場刺殺也隻敢安排在納米林德斯。

  面對不如自己的勢力張牙舞爪,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勢力俯首帖耳,這就是安迪兄弟這些年生存的法則。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法則並且嚴格的遵守,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活著。那些憎恨他們的人繼續憎恨著他們,那些看不起他們的人也還看不起他們,但他們活著,不僅活著還是富有的活著。

  所以他不希望自己這個愚蠢的弟弟因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傳到了杜林的耳朵裡,讓他把自己視為威脅。

  對待威脅,每個人可能會有不同的處理辦法,但目的都是一致的——在威脅變成危險之前,把這個威脅處理乾淨。

  亞倫臉都因疼痛有些扭曲,一歪一歪的跟在了克勞斯的身後,嘴裡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克勞斯猛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可能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剛才那一刻,有一個看上去傻乎乎的鄉下小伙子從他們的身邊路過。其實就算克勞斯注意到,似乎也不會覺得這個年輕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

  年輕人走過了半條街,鑽進了一個電話亭中,有些肉疼的將一枚二十五分的硬幣塞進了投幣槽裡,並且撥通了他弟弟給他的號碼。

  過了一會,接線員接駁了線路之後,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他側過身背朝著人行道,低聲說道:「我剛才聽到有人說要幹掉你,那個人大概二十七八歲,吊兒郎當,走路都沒有走路的樣子。他身邊有一個看上去很氣派的人,還帶著一雙手套,周圍有不少人圍著他們,你自己小心點……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年輕人掛了電話之後拍了拍公用電話,很可惜公用電話並沒有給他找零,他抱怨著從電話亭中走出來,考慮了一會,才招手要了一輛計程車。

  剛剛解決了亞伯的安迪兄弟很快在不遠的另外一條街上找了一家餐廳,餐廳裡空空蕩盪,只有最中間的桌子上坐著一個人。克勞斯頓時大笑著走了過去,對方也站了起來。

  兩人擁抱了一下之後,坐在了桌子的兩邊。

  「事情辦完了?」,克勞斯對面的傢伙問道。

  克勞斯點著頭,讓廚師上了一份烤牛肉拌蒸麥仁,還要了幾片生菜葉。他一邊將餐巾掖在領子下,一邊點頭稱是,「他不願意和我們合作,所以回歸天主的懷抱了!」,說著他笑了起來,「切斯特,我說過,只有合作才能夠真正的雙贏,只有我們聯起手來,才能夠穩穩的霸占奧迪斯市的公共交通!」

  他對面坐著的正是亞伯的手下,也是被他看作是自己心腹的切斯特。

  和克勞斯在奧迪斯市碰過面之後切斯特就帶著克勞斯的說法和自己的想法回到了納米林德斯,實際上切斯特覺得克勞斯說的是有一定道理的,奧迪斯市畢竟不是納米林德斯,大家對以後的情況沒有一個有效的參考評估,團結起來的力量遠遠大於分散的力量。

  明面上將由亞伯管理公共交通的運營,私底下的克勞斯會清理掉一些把水攪混企圖從中獲得好處的人,以確保大家共同的利益不受任何威脅和損失。

  公共交通其實也面臨許多的競爭,就算拿到了運營權也需要有足夠的武力威懾,在納米林德斯也不少見。這些人買一輛十分破舊的二手客車,到處偷偷拉客,掠奪公共交通公司的利潤,這種人在納米林德斯太多了。除此之外考慮到兩個城市其實並不遠,開車也只要四五個小時的路程,克勞斯還提了一個建議。

  他注冊一家長途客運公司,與亞伯的公司合併到一起,從外到內壟斷奧迪斯市的公共交通。以亞伯在官面上的人脈,以他們安迪兄弟在地下世界的兇名,絕對不會有第二家競爭者敢從他們的嘴裡奪取食物。

  但這個設想被亞伯否決了,他去競標奧迪斯市的公共交通運營權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洗黑錢,所以他才能夠提出每隔一段時間就換新車以及更多看似割自己肉的項目,但他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其他任何人。他對外宣稱這是自己的退路,但他的目的是希望通過這個公司,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潤。

  每年納米林德斯都有很多黑錢流入地下洗錢錢莊,他早就眼紅了,憑藉自己的人脈關係,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做?

  別人十抽三,他十抽二也能暴富!

  只是以前苦於沒有洗錢的門路,他和銀行系統也沒有什麼交情,所以一直在等待機會。直到他突發奇想,發現了一條別人還沒有發現的門道!

  到時候舊車翻新等一系列操作下來,以及無法統計的乘客數量,每個月都能洗掉幾十萬到上百萬的黑錢,這些黑錢有百分之二十屬於他,一個月也有幾萬十幾萬,為什麼不幹?

  只可惜,他只看到了自己的野心,卻忽略了別人的野心。

  切斯特跟在亞伯身後差不多有五六年了,每個月除了固定的「薪水」之外沒有其他收入,其實按照亞伯對待手下的優渥程度,切斯特一個月一千塊的薪水也不算少了。可只要是人,都會有野心,都會有慾望,本身就乾著違法的事情,卻只有這一點收入,和亞伯每個月數万甚至更多的收入比起來,總會有些人不那麼甘心。

  於是一直為亞伯拋頭露面的切斯特,終於在內因外力之下,起了反心。

  他借助了安迪兄弟的手幹掉了亞伯和他所有的心腹,從今天開始,他將公司新的掌權者,這讓切斯特笑的最都合不攏。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們了。」,切斯特很快就把握住了心態上的變化,他讓人上了一瓶酒,他需要喝一點來壓壓驚,順便提提神,「我會盡快把另外兩家的情況打聽清楚……」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28
第三九三章拜訪【1】

  杜林掛上了電話,當梅林告訴他有人說要幹掉自己的時候,他先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荒謬,緊接著就是啞然失笑。

  老實說想要幹掉他的人中大人物多的數不過來,比如說鮑沃斯,比如說帝國央行理事會裡面的那些人,比如說那成千上萬受到損失的股民,可什麼時候一個小人物也想著要幹掉自己?

  杜林不知道事情的頭尾,但他相信這個小人物對自己態度以及說出那句話的前後語境,更像是一種吹牛,或者胡言亂語。每個人都可以被原諒,杜林決定原諒他的胡言亂語,但他不會原諒那個街邊的傢伙在說出這句話瞬間的思想。思想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從古至今統治者都在提防思想上的變化。

  這就像每天離開家的時候會覺得路邊有一個石子很礙眼,也許第一天只是路過,也許第二天也只是路過,但總有一天在日積月累之下這種可以被自己忽略的情緒爆發了,於是在下一次路過那個地方的時候,抬起來就是一腳把石子踢飛。

  這就像有些人笑著說我要當皇帝,他如果總是重複這句話,說不定哪一天他真的就會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

  當那個小人物可能是情緒波動激烈的時候說了一句要幹掉自己,當然他並沒有付諸於行動的想法,但總有一天他會突然間覺得,或許幹掉杜林是個不錯的注意。

  防微杜漸,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梅林並不清楚那個人叫什麼,但是杜林有自己的辦法去查清楚,他記得梅林說他剛出車站沒多久,這條信息就足以把這個人找到。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傑克先生,沒過多久,大概也就十幾分鐘,一通來自納米林德斯的電話被杜林接起。對面的人沒有說自己的身份,他隻告訴杜林,在他說的那個時間段和地點發生了一件事。

  安迪兄弟幹掉了亞伯和他手下幾個心腹,現在切斯特全面接手亞伯服務公司,切斯特此前還和安迪兄弟見過一面。

  電話中的人說完這些之後就掛掉了電話,他雖然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但是杜林能夠通過對方的語氣隱約的揣測到一些東西,比如說很有可能是切斯特委託安迪兄弟製造了這起幫派仇殺,而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奧迪斯市的公共交通運營權。

  說出那句話並且有那個想法的人,估摸著就是安迪兄弟了。

  切斯特杜林見過,一個聰明人會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很多時候可能並非惡意的一句話,就會引發矛盾並且爆發衝突,所以聰明人能夠管住自己的最,那麼剩下的可能,也只有安迪兄弟了。

  都佛現在不在奧迪斯市,這讓杜林感覺到自己身邊還是缺少一兩個能靠得住的人,他把海特叫了上來,並且吩咐道:「你帶人去一趟納米林德斯,送安迪兄弟上路!」

  海特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怎麼做,直接離開了杜林的辦公室。杜林深吸了一口氣,徐徐的吐出,接下來還有很多麻煩的事情需要他來做。已經有兩個巨無霸組織打算進駐奧迪斯,正在和杜林積極聯繫。

  第一個叫做耀星帝國商業總會,是目前帝國內部最龐大的經濟體之一,他們控制著帝國大部分的貿易行為,在商業領域中已經取代了帝國成為了「官方」組織。很多商人注冊公司,或者其他商業行為,都不需要去帝國的商務部登記,而是去商會總會以及分會登記。在這些組織裡登記的信息同樣受到帝國法律的認可與保護,可見商會總會擁有何等恐怖的地位。

  帝國高層,也就是馬格斯與內閣不止一次想要收回商會總會的那些權力,可是到目前為止只能說寸步難行,連一點曙光都看不見。根據非官方的統計,在整個帝國商會總會裡面的成員提供了超過五千萬個崗位,一旦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權力正在被剝離,極有可能讓帝國陷入到動亂當中。

  這些工作崗位以及依靠商會成員吃飯的帝國公民,就是他們最有力的武器,而且還是戰略級的武器。

  工人們階級罷工不可怕,社會主流階級罷工才是真的可怕,因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席捲整個社會!

  馬格斯一直在想方設法解除這些人手中掌握著的力量,但很可惜的是到現在並沒有發現任何確實有效並且可行的辦法。這些商人不是政客,政客還會有一些顧慮,商人們沒有顧慮。

  第二個要進駐奧迪斯市的巨無霸組織就是工人工會,奧迪斯市短時間裡的發展有目共睹,也吸引了不少前來尋找工作機會的人,於是工人工會也來到了這裡。他們打算成立奧迪斯市工人工會,目的是「協助」市政廳對工人進行管理,並且保護工人階級的合法權益。

  工人工會永遠都不是當權者以及資本家喜歡的對象,挑戰資本家和統治階級似乎已經成為了工人工會的保留節目,每一次因各種不公平的對待開庭總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似乎人們的娛樂重心一直放在了那些挑戰權威的人身上。

  這次工人工會來的負責人叫做布喬,據說是一名無黨派成員,之前在另外一個城市擔任工人工會分會的會長,現在在不知名的作用力推動下,來到了奧迪斯市。並且隨行的還有一個律師團,杜林總覺得這些人來到這裡是為了搞事來的,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不會把布喬搬過來。

  杜林找人了解過這個傢伙,這個傢伙的戰鬥力非常的彪悍,在他擔任工人分會會長期間,一共轉戰過三個城市,完成了一百四十一起維權訴訟,幫助超過一千個工人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也讓許多的資本家和統治著灰頭土臉。

  加上這座城市還有許多的基礎建設有待完成,杜林揉了揉太陽穴,都踏馬的是事啊!

  下午的時候,在沒有得到任何通知的前提下,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拜訪了杜林,同時他也是商會總會三十六位議員之一,也是一名瓜爾特人——海德勒。

  海德勒的出現並不在杜林的意料範圍之內,在他想來這個傢伙應該還在特耐爾那個地方待著,沒想到一轉眼卻來到了奧迪斯市。作為奧迪斯市的市長,杜林親自接待了這個傢伙。

  「是不是沒有想過我會出現在這裡?」,海德勒看上去比上一次見面時要年輕一點,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錯,所以他的精神面貌很好。他一邊笑,一邊拿出樂土叼在嘴上,「其實我也沒有想到,這次總會內部會議決定我暫時調來奧迪斯市,駐守三年。」

  商業總會一共有三十六名議員,這三十六人組成了商會總會的統治階級,但並非所有的事情都會由這三十六個人一同決定。每六年時間為一次輪換,八名議員會留在帝都的總部,另外二十八人會分配到不同的州去值守分會。留守的八人負責商會總會的日常運營和管理,非重大事情他們八個人投票就能夠決定。如果是重大事情發生,則需要通知所有議員最後進行投票決定。

  這是海特了最後一輪,這三年過完之後他就會回到帝都總部去留守。本來的計劃是最後這三年他還留坎樂斯州,誰知道前段時間總會那邊發來通知,他和這邊的議員調換了一下位置,由他負責這邊的事情,並且把駐守點設置在了奧迪斯市。

  一開始時海德勒是不情願的,他覺得有人在整自己。坎樂斯那邊的情況雖然不是很好,可勝在悠閒。每天到處轉轉,或者執著於園藝花鳥,日子過得很輕鬆也很清閒。

  這邊的情況確實要比坎樂斯州好得多,但同樣也有許多的問題要處理,特別是這邊走私販子太多,已經損害了正規商人的利益。商人總會雖然是一個「官方」組織,但是他們並不具備執法權,如果需要執行某個決議的時候,還是需要市政廳方面的配合。

  這就有點讓人為難了,你覺得自己工會的會員吃虧了,要求市政廳出面,市政廳那邊卻覺得這種小事沒有必要出面,經常會出現一些狀況。更讓他有點想不明白的為什麼不去納米林德斯這個繁華的城市,而是讓他去奧迪斯市。

  他知道奧迪斯,一個帝國的垃圾堆,理想的墳墓……,直到他知道奧迪斯市的市長是杜林時,他才意識到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總會需要他打通這裡的關係,順便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可以撈的好處。

  大家都知道奧迪斯市已經在非正式的場合中被暫定為「特區」,既然是特區肯定會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與其弄一個杜林不認識的人,不如弄一個杜林的同胞過去,說不定還能夠起到奇效。

  加上海德勒自認在杜林入獄期間還找律師幫他想辦法提前出來,他覺得杜林會承他的情。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30
第三九四章電話【2】



  「真的沒有想到,短短一年多兩年的時間沒見,你都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海德勒非常的感慨,誰能夠想到當初在特耐爾身陷牢獄之災的年輕人,居然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完成了逆襲,一舉成為了一座城市的市長?

  他從下車那一刻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座城市的與眾不同,澎湃的都市生命力如同有一顆心臟那樣撲通撲通的跳動著,讓人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這個城市的脈搏。走在街上的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面露笑容,很少能夠看見愁眉苦臉的人。這是一座有著超凡潛力的城市,這是一座正處在生命形態變化之間的城市!

  這一切的締造者,就是眼前這個年輕到讓人嫉妒的傢伙,杜林。

  杜林笑了笑,這樣的恭維他已經聽到厭煩,再也無法讓他感覺到有一陣竊喜,反而很枯燥無味。

  海德勒調整了一下心態,說道:「這次總會委託我來建立奧迪斯市商會分會,並且把這裡作為整個州的商會核心,以後會吸引更多的商人來到這裡。」,他觀察了一下杜林的神色,對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不知道是自己講的不夠清楚,還是杜林覺得這不重要。

  實際上一個商會分會的建立對任何一個城市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往小了說,分會裡會有駐守的總會議員,能夠吸引到更多的資本家進入這座城市,更快的了解商會總會的政策變化以及資金扶持之類的變動。往大了說,會吸引不少資本家在這座城市進行投資,畢竟分會和市政廳以及州政府之間的關係比普通的商人要好得多。

  如果能夠借助商會的力量來獲取市政廳或者州政府的扶持以及政策傾斜,對於這些商人而言極有可能會改變他們的「命運」。

  海德勒已經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餌,卻沒有得到足夠的回應,他微不可察的抓了一下眉頭,笑說道:「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能有很多事情還需要麻煩你了。」

  杜林聽他說完臉上才顯露出一絲笑意,「對於商會分會願意落在奧迪斯市,我深表感激。但是奧迪斯市是一個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的城市,這裡是'特區'!」

  「那麼什麼是特區?」,杜林瞥了一眼海德勒,海德勒也變得認真起來。

  之前他們一些總會議員通過通話聯繫的方式討論過這個事情,特區,那麼特區到底是指什麼。如果單純的按照哈裡提交的那份材料來分析,分析不出多少有用的東西,這種新鮮的行政單位以及富含的特殊意義,讓人在摸不清頭腦的同時,又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

  杜林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聳了聳肩膀,「特區的意思是在這片地域中,我說了算!」,他笑著點著香煙之後吸了一口,緩緩吐出,「首先我認為有三大不同的部分,也是與其他地方最大不同的三大部分。」

  「您請說……」,海德勒不知不覺得用上了敬語,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在剛才杜林開口說話的一瞬間,一股洶湧的氣勢瞬間從他的身體裡噴湧而出,壓的海德勒連呼吸都有那麼幾秒鐘的急促。如此駭人的氣勢他只在幾名老議員和一些州長的身上見過。

  這麼說可能有一點玄乎,那麼通俗一點,就是在杜林開口的那一刻,他的自信讓他都快要放出光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海德勒不由自主的用上了敬語,以表示對杜林地位的尊敬,身份的尊敬。

  「第一塊,稅收。我不管其他地區執行怎樣的稅收方案,但是在奧迪斯市,我將執行另外一套稅收方案。」,這些都是杜林這段時間裡所思考的事情,想要讓一座城市變得繁華,除了把這裡變成所有人釋放壓力的地方,也需要大宗的商品流通。

  資本家的確可惡,資本的行為的確可惡,但不能因為可惡就否定所有的好處。沒有沒有這些資本家和資本的運作,這個世界鬼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杜林並不拒絕,但他需要控制,而控制的方式,就是稅收。

  杜林記得在夢境中看過這麼一個新聞,某國告另外一個國家傾銷,並且提出了反傾銷訴訟,提高了部分商品的關稅。這的確保護了某一種商品,可另外一個國家那些商人立刻開始轉型,把其他沒有被限制和徵收高額關稅的商品再次傾銷到這個國家中。面對更多品類的傾銷貨物,某國認慫了。

  這其實和奧迪斯市這個特區非常的相像,不是在於有人把東西傾銷到奧迪斯市來,而是對商人們的控制方法。當一種商品徵收了更高的稅收之後,消費者的購買力就會下降,商品產生的誘惑力不足,資本家為了獲取更多的利潤就會改變自己的經營種類。就好比煙草,煙草稅其實很低,但如果奧迪斯市的煙草提高了征稅之後,恐怕會造成很多人抽不起煙。

  沒有消費動力,自然而然那些銷售菸草的人就開始轉行,也許他們開始銷售牙膏,也許開始銷售襪子,但絕對不會再賣菸草。

  杜林打算通過自由的徵稅方式來嘗試著來調控奧迪斯市的市場,對資本的力量進行約束。

  一旦效果明顯,說不定很快整個帝國都會開始試行。

  如果把自己擺放在一個商人的角度上,這麼做肯定是自挖墳墓。但杜林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商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海德勒聽到杜林這麼說頓時很感興趣,他還沒有來得及問杜林打算怎麼操作這件事的時候,杜林就說出了第二個與其他地方不同的特徵來,「在奧迪斯市,不存在違禁品,所有東西都會有限度或者限量對外銷售。無論是酒,還是鬼臉菇,包括任何商品也包括了武器,都在我們的計劃中。」

  「第三,奧迪斯市內所有壟斷行業經營都必須得到我本人的許可,才能夠營業。」

  如果說前兩條還讓海德勒非常的感興趣,一度覺得自己來這裡是一個非常好的被決定時,那麼杜林的最後一句話,就讓他感覺到不是那麼痛快了。

  眾所周知最暴利的行業和買賣永遠都是壟斷帶來的,壟斷意味著可以把一分錢的東西賣到一百塊,而且還從其他地方買不到。

  現在帝國面對最麻煩的事情就是壟斷,各個行業的大亨制定了行業內的遊戲規則,連官方都沒有插手的權力,造成了官方在一定領域內的權力缺失,而且這個裂口正在越來越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曜晶這種資源還牢牢的掌握在皇室手中,其實這也是一種壟斷,只是這種壟斷的破壞性要比其他壟斷造成的破壞更小而已。

  杜林不希望在奧迪斯市內出現壟斷行業,壟斷行業意味著綁架普通的市民,當這些資本家積蓄了一定的實力之後,他們就會開始嘗試著倒逼市政廳。

  這一點已經在其他地方都有所顯現,在杜林的地盤上,隻允許有一個聲音,就是他杜林說的話。

  也隻允許有一個意志,那就是他的意志。

  海德勒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好一會他才問道:「我可以理解您的想法,但是面對走私您打算怎麼做?」

  杜林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第一,你沒有明白在奧迪斯市不存在走私這種行為,因為所有商品都是合法的。其次,沒有人敢在這裡走私!」

  別人如果說這樣的話海德勒是不信的,但是杜林說出來,他肯定信了。

  海德勒的出現以及商會分會的建立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桿旗幟,之前奧迪斯市幾乎見不到什麼能夠稱得上是資本家的力量出現,但是在第二天,就已經有資本家出現在是正廳,並且詢問有關於投資的扶持和政策。

  這就是商會所帶來的影響力,這些人杜林全部推給了娜塔莉,他需要離開一下,離開奧迪斯。

  事情的起因源自於海德勒離開之後,他也準備出去吃飯了,結果就在他關門的那一刻電話鈴響了起來,這次一樣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打來的電話,來自格拉夫。

  杜林把格拉夫踢出去之後每個月還會給他打一筆三萬塊的「分成」,特耐爾那邊的生意早就停掉了,但杜林記著格拉夫的好。如果一開始沒有他提供啟動自己,如果沒有他帶著自己到處跑,可能自己還在特耐爾充滿了汗臭味與牆壁海報上塗抹了無數屍體的宿舍內思考未來怎麼辦。

  他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恩怨要分明,這是夢境中大佬對自己多次說的話。做一個人就要愛恨分明,恩怨分明,只有這樣主流社會才會容納你,包容你。

  格拉夫對他的幫助很大,所以無論特耐爾那邊有沒有生意,無論當初是怎麼說的,他都會繼續執行自己許下的承諾。

  接到格拉夫的電話杜林還是很驚喜的,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讓他感覺到有點荒謬的事情。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30
第三九五章眼鏡蟲【3】「派大星點播+4」


  這件事,還要從格拉夫離開杜林之後說起。

  當時格拉夫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排斥在杜林的小圈子之外,他也痛恨過杜林,也咒罵過他,甚至想要證明自己不是他們所認為的那種人。但是時間證明杜林以及都佛的選擇是沒有錯的,格拉夫最後連自己都承認了,不管他是不是為杜林殺過人,他都不是乾這一行的材料。

  他沒有聰明的大腦,沒有警覺得意識,沒有強大的執行力,也沒辦法做到鎮守一方。他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和杜林一起吹牛打屁,順便喝點酒玩點女人,他不是這塊材料。所以他認了,他漸漸的也不責怪杜林了,也不責怪都佛了,那件事的確怪他。如果不是他執意要離開去先救自己的母親和弟弟,或許就不用死那麼多人。

  如果不是他不相信杜林的判斷,或許就沒有後面一大堆的事情,所以他認識到了自己對於杜林而言已經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夠拖後腿。

  他帶著自己的母親和弟弟,一起去了奧爾奧多。

  有杜林每個月給他的分紅他的日子過得其實非常的快樂,一開始他的確有過那麼一段時間感覺這些錢會刺痛他的內心,他覺得這是杜林給他的施捨,但逐漸隨著他心態的扭轉過來,他也就坦然的接受了這些錢,就當做是對過去一段時間的回憶吧,至少也說明杜林沒有忘記他,而且也沒有出事。

  隨著杜林逐漸從他的生活完全的離開,他的生活就變的簡單純粹了許多。買了大房子,有更多的錢可以讓母親享受到更好的生活,讓弟弟享受到更安心穩定的學業,他沒有什麼不滿足的。甚至他還找到了一個女朋友,在酒吧認識的女……呃……孩,個頭不比他矮,而且身板也很結實。

  這樣的日子如果能度過一生,其實也挺好的,直到一個月前,他發現自己的弟弟頻繁的從銀行中取錢,他才注意到這個問題。

  格拉夫的弟弟和他完全不像是一個娘養的,格拉夫五大三粗高高壯壯,他的弟弟個頭不是很高,而且也很瘦弱,還戴著一幅眼鏡。在奧爾奧多大學中他有一個綽號,叫做眼鏡蟲。性格有點自卑,最讓人驚奇的是這個傢伙居然還有女朋友!

  格拉夫知道那個叫做凱麗的女人不是好東西,她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是因為自己的弟弟有錢,不過他無所謂。在格拉夫簡單的腦迴路中就當他弟弟女票了一個長期的女昌,花點錢也是應該的,畢竟提起褲子結賬這個規矩他還是知道的。

  但是花的錢太多了,就肯定有問題,於是他跟踪了自己的弟弟,最後發現他去了奧爾奧多的一家地下賭場。

  說是地下賭場其實也就一棟三層的小樓,裡面有五六張桌子,各種賭博的遊戲,輸贏都很有限。他趁他的弟弟不在的時候進去了一趟,玩了一會輸了十幾塊錢就出來了,他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對。

  如果杜林在這裡的話就會告訴他,那個女孩有問題,但是格拉夫沒有這種腦子,可他有一個特別的能力,那就是乾等。終於讓他等到了凱麗獨自一人來到賭場,並且和開設賭場的一個小混混摟摟抱抱。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弟弟,並且從銀行那邊取消了給他弟弟的支票授權,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掐斷了他弟弟的經濟支出。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直到前幾天格拉夫被他的女朋友揍了一頓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支票本少了好幾頁。他去銀行對了一下賬,發現短時間裡已經有一萬七千塊的支出,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在坎樂斯州的首府奧爾奧多,買一棟房子也就四五千塊,偏遠一點的別墅差不多也就這個價格。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弟弟就敗掉了一棟別墅?

  為此他與他的弟弟大吵了一架,還第一次動手打了他的「文化人」弟弟,接著他的弟弟失踪了,然後有人傳訊給他,如果想要他弟弟平安無事的回來,就準備十萬塊,否則他們就會送他的弟弟去見天主。

  六神無主之下,格拉夫只能回到特耐爾,找以前街頭上的熟人聯絡到了杜林,他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杜林身上。錢,他無所謂,他只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平安回來。

  而杜林正好也想去看看,都佛那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需要他幫助的話他也能出手幫忙,如果說都佛覺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天命真女」,杜林也會讓他留在奧爾奧多。畢竟這幾年相處下來,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杜林沒有為難自己人的習慣,他甚至希望每個家人都能有一個不錯的歸宿。

  他安排了一下週末的接待問題,接著坐蒸汽機車直接到納米林德斯,納米林德斯那邊有修多恩河的支流,可以坐船直接順流而下,進入瑪瑙河河域。雖然距離都差不多,水路終究是比做蒸汽機車要舒服一點。

  週六的中午,隨著一艘小客船在奧爾奧多靠岸,杜林拍打了幾下衣服,隨著其他遊客一起登上了奧爾奧多的土地。

  南方總要比北方熱,他來之前已經有了考量,但是沒有想到能夠熱到這種程度!哪怕穿著短袖,都汗流不止,此時的奧爾奧多就像八月份的奧迪斯市,正是太陽最惡毒的時節。他站在碼頭上張望了一會,立刻面帶微笑大步朝著不遠處的遮陽傘走去,一個高高大大的身體也從遮陽傘下衝了出來,兩人狠狠的擁抱了一下。

  「這是我的好兄弟,杜林……」,格拉夫並沒有把杜林全部的情況都介紹出來,一來是他這兩年時間長了不少腦子,二來杜林是來做某些特別的事情,不便說出他現在的身份。緊接著格拉夫讓開了半邊身子,得意的為杜林介紹自己的女朋友,「這是我的女朋友,黛芙妮。」

  黛芙妮打量著杜林的時候,杜林也在打量這個女……呃……孩,準確的說應該是個女人。她有一米八幾的個頭,比杜林都要高出大概五六公分的樣子。看上去骨架很大,身板很結實。他只能想到結實這個詞,但是也不會太胖,屬於微板扎的那種類型。長相倒還算過的去,只是加上她的骨架總感覺有點彆扭。

  不過這種事杜林做不了主也輪不到他來做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頭好,或許格拉夫就喜歡這個調調呢?

  他很禮貌的伸手與黛芙妮握了握手,一觸即分,三人一邊朝著外面走,格拉夫一邊介紹現在的情況。

  他真的是六神無主了,如果不是弟弟被綁架了,他或許一個人就敢於去找那些人拼命,可一想到弟弟就在他們手中,格拉夫就慫了。類似的錯誤他以前犯過一次,可能是殘留了一些心理陰影,所以發生了這件事之後他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杜林。

  格拉夫買了一車,不算好也不算壞,大概六千塊出頭的樣子,坐上車之後剛剛發動,杜林突然插了一句話,「去總督府!」

  「啊?哦!好,我知道路。」,格拉夫彷彿隱約間又回到了兩年前,總之一切聽杜林的就對了。

  倒是他的女朋友黛芙妮回頭看了一眼杜林,好奇的問道:「你認識總督府的人?」

  杜林笑了笑,沒答話。

  總督府位於城市的市中心,非常的好找,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中也只有總督府還保持著過去時代留下的痕跡。高高聳立的圍牆以及上面的電網讓人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感,泛著銅鏽的銅門厚重且尊貴,上面還雕刻著一些神話故事中的神像和怪獸。

  杜林下了車後按了門鈴,沒多久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後,他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杜林,才輕聲問道:「您是?」

  「你好,我是杜林,來找都佛。」

  「您就是杜林先生?」,那男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您請稍等,我立刻就通報都佛先生。」

  杜林並沒有在意自己被拒之門外,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哪怕總督閣下已經去見天主了,規矩卻還是留了下來。

  沒多久,銅門全部打開,不僅都佛出現了,薇薇安也跟在他身後。

  「你怎麼來了?」,兄弟兩人擁抱了一下,都佛一臉的驚喜,杜林之前沒有通知他,突然間出現確實讓人感覺到意外。很快他的目光就越過了杜林,看見了後面的格拉夫。

  對於這個人他的印像其實不錯,他也走上前去和格拉夫握了握手,「好久不見,格拉夫!」

  這下子黛芙妮真的有點驚訝了,她震驚於杜林居然和總督府的人認識,而且一看就知道這個漂亮到足以讓女人都嫉妒的男人是這裡做主的。她稍微向格拉夫身邊靠了靠,第一次對自己的男人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就這混蛋,居然還能夠認識這樣的大人物?

  連帶著,她對杜林的身份都開始好奇起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31
第三九六章小事情【1】



  幾人坐下之後,格拉夫再次詳悉的把自己遇到的麻煩說了一遍,都佛笑著點了一根煙,「都是一點小事情,晚上就能知道結果。」,說完他看向了杜林,這句話其實是對杜林說的。

  格拉夫的這個事情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說一通電話就能夠解決,都佛好奇為什麼杜林會親自來一趟。他知道奧迪斯市那邊有多忙,雖然現在暫時離不開奧爾奧多,可不意味著他不關注那邊的情況。

  隨著這幾年和杜林廝混在一起,他的地位、眼界都得到了提升,可以說他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小混混了,他已經是一個「大亨」了。這些年分紅的錢就有好幾百萬,比起奧爾奧多很多所謂的有錢人還要有錢的多。

  杜林抬起手按在了格拉夫的肩膀上,都佛笑著點了點頭,他明白了杜林的意思。

  格拉夫雖然離開了他們這個圈子可不意味著杜林就把他忘記了,把他當做了普通人,杜林依舊把格拉夫當做是自己的好兄弟。這一點也是都佛最欣賞杜林的地方,他對外面的人不管如何的兇殘狠毒,但是對自己人從來都不給任何人找到挑刺的機會。那些死在杜林早起崛起中的兄弟,杜林每個月都會給他們的家庭打去五百塊,這比他曾經許諾的要多得多。[非吝嗇,不解釋]

  人要有誠信,才能夠站穩腳跟,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願意為杜林做事的原因。他從來都不會把自己放在首要的位置,那個位置上永遠都只有一個整體。

  「你打算怎麼做?」,都佛問了一句。

  杜林來的路上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像都佛說的,這都是小事情,「召集點人手,然後找到格拉夫的弟弟,不然還能怎麼做?談判?」,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都佛與薇薇安都緊跟著笑了。

  談判?

  一個市長和一群給人下套的社會底層並且還不入流的小混混談判?那真的是太抬舉對方的身份了,對於這種傢伙簡單粗暴就能搞定,沒有必要那麼麻煩。

  半個小時之後,奧爾奧多同鄉會的會長皮特帶著十來個好手趕到了總督府,皮特是從特耐爾提拔起來的分會長一中的佼佼者。他的哥哥曾經為了杜林而死,加上他本人擁有足夠出色的執行能力和理解能力,杜林給他一點點小小的有待,提升為奧爾奧多同鄉會的會長。

  「boss!」,皮特對杜林還是非常的尊敬的,畢竟杜林改變了他家庭的命運,現在他的家人雖然依舊住在老街上,可房子已經推倒重建,並且享受到了上流社會所說的那種「有品質」的生活。接著他和都佛打了一個招呼,最後才望向了格拉夫,他不認識這個傢伙,卻非常友好的伸出手。

  「你坐!」,杜林壓了壓手,「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去十三號大街二十二號,那是一個賭場,把裡面的人抓起來送到碼頭我們的倉庫去,晚一點我們再過去。對方手裡很有可能有武器,你們帶槍去,記得要穿防彈衣,如果反抗比較激烈……」,杜林笑了笑,「留下一兩個能說話的就行。」

  剛坐下的皮特立刻就站了起來,「boss,我現在就去,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杜林笑著搖了搖頭,他也站了起來,掏出煙盒取出一根煙丟了過去,從都佛舉起的手掌中拿起一個打火機,在皮特身體都開始顫抖的時候,將打火機湊到了他的嘴邊。

  叮的一聲,純銅的打火機蓋子翻開傳出了清脆的震動聲,這是一種朗聲打火機,從今年開始流行起來,不少上流社會的名流人士都非常鍾意這款會「唱歌」的打火機。

  皮特很快反應過來,他手忙腳亂的將香煙叼在嘴上,雙手遮住打火機不讓風將火吹滅,小心的點著了香煙,深吸了一口。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香煙居然會有如此「美味」的一天,那醇厚的芬芳讓他懷疑自己以前抽的都是假的。可他偷偷瞟了一眼煙屁股上的商標,和自己平時抽的是一個牌子的啊。

  杜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哥哥是了不起的人,我也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他捏了捏皮特的胳膊,「好好做,組長絕對不是終點!」

  「去吧!」

  看著皮特連走帶跳的步伐,杜林聳了聳肩,「我永遠記得他哥哥為我戰死的那一天,這是我欠他們的。」

  皮特離開了總督府的大門,感覺天空也藍了,雲朵也白了,就連路邊磚縫中不屈的小草也綠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他感覺到世界如此的美好。

  組長可能在同鄉會中只是一個略高的級別,但是人人都知道到了組長這個位置之後,身份和地位就會截然不同。或許在日常的生活中看不出什麼,但絕對不只是一個稱呼那麼的簡單。

  通俗一點來說如果把同鄉會看做一個企業,所有會員都是基礎的員工,那麼組長就是中層管理。在總裁賦予他的職權範圍內,他可以製定自己的計劃,具有更多的自由,享受到更好的福利和待遇,當然也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勞而獲的東西,收穫的那一刻必然已經付出了什麼,更大的權力,更多的責任。

  奧爾奧多,或者說坎樂斯州是杜林起家的地方,也是經營最好的地方,皮特蹦蹦跳跳的出來頓時讓他帶來的那些人看出了一些端倪,紛紛在路上追問,他最後還是忍不住笑著說了出來。

  一群人一個個走過去按著他的腦袋狠狠的揉他的頭髮,他的年紀並不是最大的,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小的。這些人和他大多數都是鄰居關係,或者住在一條街上,或者彼此之間可能還沾親帶故。

  鬧了一會大家也知道適可而止,紛紛罷手,不過他們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皮特必須好好的請他們喝上一頓,所有人。雖然有點心疼錢,可他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其實就像杜林和都佛所認為的那樣,這只是一件小事,小到不能再小的時候。把視線從窗戶外收回來之後,杜林笑著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目光一直集中在都佛和薇薇安兩人的臉上,看到他們都有點莫名其妙和不好意思的時候,杜林才問道:「你們這是打算結婚嗎?」

  這個突兀的話題頓時讓薇薇安有點坐立不安,都佛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boss……」

  都佛想要解釋什麼,杜林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我不是來問責的,也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問一問,你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每個人總要有這樣一個過程,從一個人,變成很多個人,這是屬於社會的責任,也是屬於自己的責任,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你們打算結婚,我會祝福你們,並且還有一份大禮。」

  「如果你們不打算結婚,那麼我想問一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都佛嘿嘿的笑了幾聲,挪到了杜林的身邊,「我能問一下,你打 送什麼東西嗎?」

  薇薇安眼睛一亮,她已經知道杜林現在擁有何等恐怖的產業,她也有一點點好奇,如果他們真的結婚了,杜林會送什麼?

  「我前段時間發現帝國對於近海的島嶼似乎沒有什麼開發計劃,所以……」,他笑了起來,「我打算送你們一座島!」

  可能是目前社會還沒有注意到島嶼的特殊經濟價值,所以帝國東海岸近海上的幾十個島嶼都還處在原生態的環境中,杜林已經花了一筆錢把這些島嶼都買了下來。現在看可能這些島嶼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但是杜林相信,二十年後,三十年後,這些島嶼將成為非常重要的戰略資源。

  不管是從國家層面上來說,還是從自己的計劃鏈上來說,都是這樣!

  「島嶼?」,都佛嘆了一口氣,一臉失望,「我以為會有一個純金的雕像,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杜林伸手打了一下都佛,被都佛很敏捷的躲了過去。

  坐在後面的薇薇安臉上在笑,眼裡卻閃過了一縷落寞,因為他們不可能結婚的。不考慮兩人年紀相差巨大的事實,僅她的亡夫是彼得就沒辦法讓她在短時間裡有任何的想法。輿論這個東西的可怕程度薇薇安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她不僅要為自己考慮,要為都佛考慮,還要為總督閣下所留下的名譽考慮。

  或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沒有盛大的婚禮,也不會接受到眾人的祝福,但是只要自己開心幸福,不就夠了嗎?

  她的笑容愈發的純真,而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叫做黛芙妮的女孩,眼裡卻流露著濃濃的羨慕。

  她緊緊的靠著格拉夫,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男朋友除了身體好以及有錢之外,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認識大人物。

  她很想問,如果她和格拉夫結婚的話,會不會也有一座小島。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31
第三九七章目的地【2】


  「起來了?」,凱麗笑瞇瞇的坐在床邊親吻了一下希曼的額頭,並且主動為希曼拿來了衣服。她一邊幫希曼穿戴好衣服,一邊看似隨意的問道:「你哥哥會把錢拿來嗎?」

  希曼原本有點小帥的臉戴上了眼睛之後完全毀了,他點了點頭,腹中空空讓他有點難受,他隨手將床邊的半塊麵包抓在手中,回答道:「一定會,我看過我哥哥的銀行賬戶,裡面至少有二十多萬,我們也沒有要他的全部,他會給的。」,說著希曼揪了一小塊麵包塞進嘴裡,模糊不清的說道:「他很在乎我,所以為了我的安危,他肯定會給我。」

  他想起了自己假期回家探親的時候被人綁架的事情,格拉夫第一時間找到了他們並且打跑了那些綁架他的人,他知道自己和母親是格拉夫最重視的親人,而且這點錢真的不算多。

  其實希曼沒有說實話,他查閱格拉夫銀行賬戶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二十萬,而是四十多萬,他之所以不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也有自己的考慮。

  凱麗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她坐在了希曼的懷裡,半邊臉頰緊貼著希曼的胸口,輕聲問道:「你哥哥是做什麼的,怎麼會那麼有錢?」

  二十多萬對於凱麗這樣的女孩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她連做夢時想到的極限也就是幾萬塊。她不希望這只是一次性的「交易」,如果希曼的哥哥是個商人或者其他什麼的話,一直吊著這個傢伙甚至是和他結婚都沒有問題,關鍵還是要有錢,並且有創造錢的能力,只有這樣才能夠維持她想要的生活。

  希曼對格拉夫做過什麼並不知情,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是看不起格拉夫的,一個車站的苦力,沒有文化,連字都不認識,作為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自己,總有一種文化人對文盲的淡淡鄙夷。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哪怕他和格拉夫交流的時候會有一絲厭煩的態度,他都不會明確的表現出自己的鄙夷。

  「他?」,希曼嗤笑了一聲,「我不是很清楚,每個人總要有一點秘密,也許是黛芙妮的錢,或者是別人給他的。」

  凱麗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她嘗試過貧窮所帶來的痛苦,並且被貧窮的恐懼所震懾,她不否認自己是一個拜金的女孩,可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有什麼錯呢?

  她一隻手按在了希曼的胸口,也讓自己更加貼近希曼的身體,她能夠感受到希曼的呼吸變得稍微急促了一些,「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希曼吃著麵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當然好奇了,但是作為文化人的自尊他怎麼可能向連字都不認識,並且之前一直在從事最低賤工作的哥哥詢問他現在的賺錢方法?

  凱麗見希曼不出聲,從床頭櫃中取出了一根明顯是手工卷出來的煙,而且手法並不高明,一點也沒有格拉夫以及那些富有經驗的人卷的好看,他們還會加一點辣椒粉末來提神。

  但這一根手工煙的價格,卻足以讓人敬畏。裡面除了普通的菸絲之外,還有樂土與鬼臉菇的菌絲,只有一尺長的兩根頭髮那麼多,就價值五塊錢!

  格拉夫猜錯了一點,希曼不是被凱麗勾出了賭癮,而是讓他開始對鬼臉菇感興趣。

  這種東西所帶來的致幻效果很多人都無法拒絕,其實本質上這個玩意就是一個沒有危害性的神經致幻素,但是把它運用在某一方面,就足以讓人沉迷進去。

  看著希曼一臉滿足笑意的躺在床上,不時發出一陣傻笑,或是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說著令人尷尬的對白,她悄悄的關上了房門,退了出來。

  在走過一條只有不到十米的走廊之後,她進了另外一個房間,一個年輕人赤裸著上身正在桌子邊上數錢。她走過去從後面壓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微微側著頭,斜睨了一眼身後的凱麗,問道:「錢怎麼來的問出來了?」

  凱麗點了點頭,「他說每個月都會有人給他的哥哥打上一筆錢,大概幾萬塊的樣子,具體是誰打的,為什麼打,他就不清楚了。」

  年輕人放下手中厚厚一沓一塊兩塊面額的鈔票,眼睛裡冒出了一陣綠光,他舔了一下嘴唇,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一閃而逝,「每個月都有幾萬塊?」 ,他低聲笑了起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有錢的學生,沒想到居然挖到了金礦。

  這個年輕的男人叫丹尼爾,他經營了這家賭場,同時他手裡還有一些女孩在幫他尋找財源。這些女孩的家庭都非常的困難,他花錢把她們帶離了原本的家庭和命運,並且資助她們繼續上學,也會讓她們享受到金錢帶來的快樂,然後他會給她們發布任務。任務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從大學中尋找一些有錢人,然後和他們成為男女朋友,再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玩幾把。

  如果對方不喜歡賭錢,那麼還有鬼臉菇之類的違禁品可以提供給他們享用,只要幾次就足以把一個富家公子哥拉下水,成為穩定的財源。依靠著這種方式他每個月都能從這些有錢的學生手上掠奪超過五千塊的利潤!

  丹尼爾一直覺得自己非常的聰明,腦子非常的靈光,至少別人想不出這種方法。他還打算擴大自己的經營方式,不僅要在奧爾奧多有這樣的場所,還要發展到整個帝國所有發達城市去。

  但是就在這一刻,他覺得似乎有一個更簡單的好生意在等著自己。如果拿到了那個銀行賬號,豈不是意味著將會有一筆足夠他揮霍一輩子的錢源源不斷的出現在他的手裡?

  他心動了,滋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他抬手捏了捏凱麗的臉蛋,這是他很喜歡做的一件事,他喜歡看著那些漂亮的女孩眼睛裡流露著一種反感,但又不敢躲開的表情。他在凱麗的身上投入了一千多塊錢,不僅要給她交學費,要給她買各種化妝品和服飾,還要給她足夠的零花錢讓她去狩獵。這些女孩雖然也通過其他方式來彌補了一下他的損失,但他覺得還遠遠不夠。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給了她們新生,那麼她們就必須為自己賺到足夠的回報。

  他的手輕撫著凱麗的臉蛋,然後是她的脖子,接著深入了開領的衣服中……。

  這是一種很好的助興活動,特別是當一個男人激發了某種激烈的情緒的時候,特別需要這種活動來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

  就在兩人正在研究活塞形成和動能的關係時,在一樓進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這家賭場並不對看上去比較有實力的人經營,丹尼爾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他惹不起那些有實力的人,所以他制定了一個規則,他的賭場隻接待女孩們帶來的男人,以及那些看上去沒有多少錢或是從事低賤工作的職業者。這兩種人對他來說沒有危險,前者不敢把事情公開化,後者沒有膽量。

  所以負責守衛賭場大門的看門人,也是丹尼爾的老鄉及時的擋在了門口。他看得出眼前這幾個人都不是一般人,至於為什麼看得出這一點,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上就能夠發現。丹尼爾為了讓女孩們能夠勾到高質量的「客戶」,所以經常會組織新來的女孩進行學習,什麼樣的衣服多少錢,什麼樣的皮鞋多少錢,什麼樣的飾品代表什麼意思。

  可以說丹尼爾本身就是一個品鑑時尚的大師,連帶著他的這些手下對這些東西都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眼前這幾個人穿著打扮一整套下來沒有幾十塊根本就不可能,沒有窮人會把兩三個月的工資穿在身上,就連一些小幫派的成員都不會這麼做,所以他必須阻止這些人。

  「很抱歉,這裡是私……」

  他說不下去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一個人突然貼到了他身前,一柄銳利的尖刀就抵在自己的胸口。他慢慢的舉起雙手,他不想因為自己任何舉動造成對方錯誤的解讀而把自己幹掉。

  「把門打開!」

  為首的那人吩咐了一聲,他立刻敲了敲鐵門,說了一句開門。

  門被拉開,一股帶著汗餿味的空氣從門內噴湧而出,那行人中一個傢伙幾步就跨了進去,然後連同守門人,都被他們帶了進去。

  皮特看著昏暗的環境,以及耳邊傳來的呼喝聲,皺了皺眉頭。他遮掩著鼻子走了幾步,又扇了幾下,發現似乎這麼做毫無意義的時候才把手放下。他瞥了一眼已經被綁起來的兩個守門人,問道:「你們的頭目在什麼地方?」

  兩人爭先恐後的說出了丹尼爾的位置,皮特讓人把了一點東西塞住了他們的嘴,然後大搖大擺的朝著樓梯走去。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來阻攔他們,就連那些正在控制賭局的人也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這一行順利的簡直不像話。

  其實杜林也好,都佛也好,皮特也好,都錯誤的估計了這些人的「性質」。他們還以為這些人敢於綁架,應該屬於那種幫派份子或者亡命徒之類的,誰又能夠猜到,這些人說到底其實就是騙子呢?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32
第三九八章倉庫【3】「派大星點播+6」


  密集的腳步聲在老式建築物內的木地板上格外的響亮,特別是那種硬鞋底,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落腳的聲音。

  正在研究活塞衝程與動能的丹尼爾停下了研究的工作,他的目光看向了房間的門,露出了認真傾聽的表情。他表情有點怪異,整個人就像突然間定格了一樣。被他壓在身下的凱麗推了推他的胸口,似乎是在奇怪為什麼突然間就聽了下來。雖然凱麗不喜歡被丹尼爾壓著,可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的操蛋,她必須做出選擇。

  下一秒,丹尼爾伸手抓起床上的褲子猛的在床上站了起來,用力推開窗戶,眼看著就要往下跳。

  這裡是四樓,從這裡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會落下終身的殘疾。丹尼爾很關心自己的安全和小命問題,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就從這裡跳下去,不過他為自己留下了一個逃亡的通道,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上大學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家裡拿不出錢來。

  在窗戶正對著的另外一棟兩層的建築物房頂上,有一大堆蓬鬆的幹草,上面還蓋了一層帆布。這是丹尼爾為自己留下的最後的機會,一旦他發現有人來找他麻煩而他也沒能力解決的時候,他就會從這裡跳下去。雖然肯定會很不舒服,但總比挨打甚至被威脅生命要好的多。就在他一腳已經抬起來踩在了窗沿上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踹開了。

  一個很年輕的聲音傳入到他的耳朵中,「如果你敢再動一下,我就開搶!」

  丹尼爾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他照做了。在他決定放棄抵抗的那一瞬間,他有過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不管不顧的從這裡跳下去,可最終求生慾望還是戰勝了理智。

  他不覺得自己的速度能夠快的過子彈,他認慫了。他老老實實的從床上下來,丟掉了手中的褲子,赤裸裸的舉起雙手,看著這群不速之客露出了自己認為最無害的笑容,「抱歉,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此時才回過神來的凱麗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立刻捲起床單遮住自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著那些舉著槍的人,她很理智的沒有尖叫,她知道她什麼都沒有做,這一切和她無關。

  「丹尼爾?」,皮特確認了一下,他來之前問過其他人,他們告訴他二十二號的小子叫做丹尼爾,因為他的生意和其他人的生意沒有衝突,所以這座城市暫時容納了他。說這話的人明顯對丹尼爾有一種看不起的態度,似乎看不上這個小子用這種方式賺錢。不過大家都是撈偏門的,看不起歸看不起,他也沒有做好事的慾望。

  丹尼爾臉上的笑容一僵,又緊接著笑了起來,「是,是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冒犯了諸位嗎?」,他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出一種誠懇的態度,「瞧,桌子上最少有七八百塊,算是我為我過失的賠禮,其他的什麼都好說……」

  可惜,他面對的這些人只是執行者。

  希曼甦醒過來的時候頭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燈泡讓他難以短時間裡適應強烈的光線,他左右搖動著腦袋想要躲避那刺眼的光線,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居然被人綁在了椅子上。一瞬間的懼意讓他瞬間就甦醒了過來,並且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向了周圍,除了他之外,丹尼爾、凱麗等人也都被綁在了椅子上,他立刻就問道:「發生了什麼?」

  聲線微微的顫抖足以表現出他內心的恐懼,他用力掙扎了幾下,並沒有從繩子的束縛中掙脫出來,一股說不上來的絕望在他內心瀰漫開。他覺得自己是無辜的,這群人的目標不是自己,但這個巨大的……倉庫裡除了一箱箱碼放整齊的貨物之外,也只有他們幾個人。

  本來丹尼爾並不想理財希曼這個蠢貨,可突然間他意識到或許自己離開這裡的方法就在這個小子身上,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得罪了這些人,無非就是讓他們有一點經濟上的損失,這一點丹尼爾可以保證。他不是那種依靠蠻力謀取利益的粗魯傢伙,他不搶劫,也不綁架勒索,他只是用一點小伎倆銷售一點奢侈品而已,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順便還開設了一個針對平民的賭場,如果對方的確是為他而來的,那麼極有可能問題就出在經濟上。如果讓他們知道希曼有一個哥哥,他哥哥每個月都能入手幾萬塊,說不定能夠憑藉這個消息保住自己的小命。

  與此同時在倉庫外,格拉夫面色通紅如同被激怒的野牛,他一拳打在一個鐵皮桶上,桶壁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拳印。他完全無法想像自己最關心最重視的弟弟,居然欺騙了自己。

  其實他們早就到了,希曼還沒有醒的時候就到了,格拉夫第一眼就看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希曼,他還以為是皮特他們弄錯,剛準備過去叫醒自己的弟弟並且為他鬆綁的時候,杜林已經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他只用一隻手就按住了格拉夫,然後帶著他離開了倉庫。

  皮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轉述了一遍,他們找到丹尼爾之後就搜索了四樓所有的房間,然後是三樓的,一共找到了五個人。丹尼爾和凱麗就不說了,在四樓他們找到了那個戴眼鏡的大男孩,在三樓他們找到了將鬼臉菇和樂土捲進菸絲的「手藝人」。接著他們清理了樓下的賭場,抓住了五名荷官,還有三名幫兇。

  一共十三個人,全部都在這裡。

  皮特提供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他找到那個戴眼鏡的大男孩時,他單獨居住在一個沒有上鎖的房間裡,而且看樣子有些迷糊,不斷說著一些令人尷尬的對白甚至是台詞。

  不過他沒有被限制行動,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似乎不止一個人住在那個房間裡,因為在床上皮特還看見了女性的內衣。

  格拉夫就算腦子再不好使,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被欺騙了,希曼沒有被人綁架,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自己最重視的弟弟,被他視為家族希望的弟弟,居然為了錢欺騙自己,這讓格拉夫開始質疑自己的人生。他一心一意為了母親和弟弟甚至走到了背叛友情的邊緣,可他得到了什麼?

  如果不是杜林攔著他,他可能會進去狠狠的把希曼揍一頓。

  「現在首先讓我們把事情弄清楚,你暫時不要進去。」,杜林歪了一下頭,都佛和皮特將倉庫門推開了一條縫,杜林轉身走進了倉庫裡。

  十三個人和十三張椅子擺放的很整齊,杜林走到其中一個小嘍囉的面前,問道:「我的錢在哪?」

  被綁在旁邊的丹尼爾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搞清楚了情況,他的目光盯著杜林,除了這個人和自己一樣年輕之外,他還在觀察這個年輕人。

  「我不知道什麼錢,先生……」

  一群依靠女人和賭場賺錢的小混混能有多大的膽量?被槍指著的時候就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他所說的當然也是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先生的錢在哪。

  杜林抬手翻腕,他身後的都佛將手槍放在了他的手掌中,他面無表情的直接用槍口指著那個傢伙的膝蓋,「我的錢在哪?」

  「不……不要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的錢在哪……」

  一聲槍響震動了整個倉庫,除了那個膝蓋被打穿的傢伙慘呼之外,還有一些椅子跳動又落下的聲音。

  杜林偏頭看了一眼丹尼爾,走了過去,「我的錢在哪?」

  丹尼爾此時早已汗流浹背,他臉上的肌肉都在無規則的抽搐著,他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先生,我也不知道……等一下,等一下!」,他看見杜林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膝蓋的時候,他猛的叫喊了起來,「我雖然不知道您的錢在哪,但是我哪裡有錢!」

  杜林將槍口從他的膝蓋上挪開,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那個傢伙,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傢伙……」,丹尼爾不斷的朝著希曼甩動著腦袋,「他有一個哥哥很有錢,非常有錢,您一定會滿意的!」

  只是他的話似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杜林甩起胳膊一槍托砸在了他的額角上,「你弄錯了一件事,我只是想要找到我的錢,我對綁架敲詐沒有任何的興趣。 」

  腦袋猛的一甩的丹尼爾眼前有片刻時間一陣陣的發黑,他努力的想要補償,「先生,這傢伙的哥哥這幾天會送十萬塊給我們,而且他哥哥還有更多的錢,還有十幾萬……」

  希曼突然間怒視著凱麗,因為這件事他隻和凱麗說過,毫無疑問凱麗告訴了希曼。

  格拉夫曾經警告過他,要他離開凱麗,但是並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希曼理所當然的沒有聽從格拉夫的建議,在他看來凱麗與自己非常的合拍,最重要的是在學校希曼第一個交的朋友就是凱麗,她是他的初戀。

  或許所有人都對初戀寄託了最美好的情懷,可有時候這情懷不僅美好,還會打臉,而且還生疼!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7-20 12:32
第三九九章為錢所困【1】

  倉庫的大門被嘩啦一聲拉開,格拉夫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大步走過來。每走一步都能聽見重重的落腳聲,就像有一把錘子敲擊在人們的胸口。

  「哥……哥!」,希曼心中騰起希望的火焰,就像是上一次在特耐爾那樣,他的哥哥能夠把他從危險中拯救出來,這幾乎都被他當做是「必然」的事情。然而似乎他忘記了格拉夫可能會面臨的危險,這些手中有槍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他似乎選擇性的忘記了環境帶來的製約,只想著格拉夫能把他救出去。

  他把這種營救看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看成了格拉夫「份內」的工作。

  格拉夫並沒有受到希曼眼中那些惡人的攻擊,那個年輕人反而讓了一步,他眼睜睜的看著格拉夫越過其他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快放開我」,就迎來了格拉夫的拳頭。

  格拉夫愛自己的母親,愛自己的弟弟,愛自己的女友,愛自己所有的朋友,但他知道如何去衡量這份「愛」。當他的真心實意被人踐踏的時候,他也會憤怒。如果是朋友,他會絕交,如果是弟弟,那麼只有充滿愛的教育才能夠表達出他此時內心的憤怒。

  一拳打出去,一隻眼鏡在空中飛舞著落地,鏡片也摔成了碎玻璃。希曼被一拳打的倒飛了出去,有那麼極為短暫的滯空之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痛苦的呻吟著,並且吐了一口血,他感覺到自己的腮幫劇烈的疼痛,一股熱流帶著甜腥味讓他口中愈發的不適。他有點茫然的歪著頭看著大步流星朝他走來的格拉夫,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為什麼打我?

  格拉夫把椅子扶起來,一手拽著綁住他弟弟的繩節,用力一扯將活扣拉開,他揪著希曼的領子,一拳打在這個傢伙的肚子上。

  翻江倒海一般的嘔吐慾望伴隨著劇烈的抽搐的疼痛,他哇的一口將上午吃的一點還沒有完全消化的麵包吐了出來。粘稠的消化液中已經有了一些麵包的成分,泛著一種米黃色。他似乎在這一口之後驚醒過來,掙扎大聲的咆哮著,「你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格拉夫的眼白上爬滿了血絲,一種被親人背叛的痛苦正在撕咬著他的內心,他臉上的橫肉顫抖著,說不出的猙獰,「就憑我和母親這些年省吃儉用供你上學,你卻做出傷害家人的事情……」,他一拳打在了希曼的臉上,希曼整個腦袋猛的向後一甩。

  能被同學叫做眼鏡蟲可想而知希曼的體格多麼的瘦弱,在這一拳打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意識已經模糊,眼前發黑,下一秒,整個人都喪失了意志。

  看著格拉夫痛毆希曼,杜林接過都佛遞給他的煙,吸了一口氣,「瞧,這就是野生和家養的區別!大自然真偉大!」

  都佛笑了幾聲, 「要不要提醒他不要把他弟弟給打死了?」

  杜林搖著頭說道,「放心吧,他心裡有數。」,說完他看向了丹尼爾,此時丹尼爾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了。他眼神膽怯的從杜林和都佛臉上一劃而過,然後充滿怨毒的看著凱麗。

  他心裡在咒罵,這個女錶子居然騙他說希曼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家的孩子,這踏馬的是「普通」這個詞能形容的能量嗎?光是看這些人的手段,他就知道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狠人。他們不需要把狠辣放在臉上,不需要掛在口中,也不需要揮舞著拳頭或者刀子,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個冷漠的眼神,就能夠感受到這些人的可怕!

  他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換,最後變成了哀求,他不敢開口,只是哀求的看著杜林。

  杜林沒有多多看他一眼,拍了拍都佛的肩膀走向了倉庫外。

  皮特站在倉庫門外放風,雖然他知道沒有人會來這裡突擊檢查,但小心總沒有什麼壞處。況且,裡面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當他聽見腳步聲的時候立刻轉過身,恭敬的略微彎了一下腰。

  杜林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走的時候記得把燈關上。」

  皮特眼裡閃過一絲厲芒,「我知道了,boss。」

  他目送杜林他們坐車離開之後,戴上了手套並且將手槍拿在手中,握了握槍托感覺還不錯,他轉身走進了倉庫裡,並且拉上了倉庫的大門。

  腳步聲就像是死神為這些人敲響的喪鐘,獨特,且駭人。

  丹尼爾一股尿意再也憋不住,瞬間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襠下蔓延開,順著兩條腿流到了腳背上。他一臉絕望的表情,不斷搖著頭,「求你……」

  皮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舉起了手臂,那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屠宰場中拿著刀的屠夫,無論待宰的獵物怎樣的掙扎,怎麼樣的悲鳴,都無法動搖他的內心。

  手指觸動扳機,一股力量讓他手臂微微顫抖了一下,嘭的一聲槍響,丹尼爾連同他的椅子向後倒了下去。

  槍聲也驚動了格拉夫,在一陣恍然之後,他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希曼,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他把希曼丟在肩膀上,對著皮特點頭致意,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離開了。

  他知道,皮特要清場了。

  這次他們的動作有點大,但是很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的目標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從頭到尾都可以說是希曼和凱麗在丹尼爾的「引誘」下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唯一讓格拉夫還不是很清楚的是希曼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是扮演了一名演員,還是導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

  無論身後傳來怎樣的哀求,都在一聲聲槍響中結束,無論他們有怎樣的罪孽,一切都結束了!

  杜林和都佛這輛車上只有他們兩個,都佛開著車。杜林一邊望著窗外的景色,一邊看似隨意的問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留在這裡,我無法評價一個我不太熟悉的女人,但我覺得如果你能夠從她那裡得到幸福,這就是你的歸宿。」

  都佛臉上沒有情緒的反應,他專心致志的開著車,過了一會他才答道:「我們不可能結婚,而且我們也不適合長期在一起。」

  「因為她現在的事業?」,杜林問了一句,都佛點頭不語,杜林笑了起來,「這樣也好,我就不需要考慮從哪找個人來代替你。」

  他知道都佛的意思,薇薇安現在是女權鬥士,整個州的女權主義者們都把她當做了領袖和追隨的目標,如果這個時候她結婚了,並且對方還是一個幫派份子……。無論如何兩人在一起對薇薇安的事業都能夠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有時候這個世界,這個社會就是這麼有意思。

  被人們當做是追求平等和幸福的代表,卻無法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有時候「代表」大多數人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因為會在太多次代表的過程中,逐漸喪失了自我和獨立的立場,最終變成一個大多數人理想中的人,不再那麼真實!

  車子進入市區之後,都佛的情緒好了不少,其實和杜林把心裡話說出來也讓他感覺到舒服了許多,他輕鬆的說道:「他兩個哥哥有點煩,一直想要把總督府裡的裝飾品都拿走,比如說牆上掛著的畫作,還有壁燈的燈罩之類的,那些都值不少錢。他們甚至為了這些錢已經和薇薇安翻臉,情願打官司都不願意捨棄這部分財產。」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些畫作動輒一幅幾萬幾十萬,整個總督府佔地那麼大,每一條走廊上少說都掛了兩幅,她那兩個哥哥怎麼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考慮過威脅他們嗎?」

  都佛搖頭道:「沒用的,老頭活著的時候他們一點也不起眼,但是老頭死了之後大家才發現他們還是有點本事的。」

  薇薇安的大哥目前在陸軍部隊擔任少校,平時很少會離開軍營,所以之前很多人都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感。他的二哥在州政府土地資源管理局工作,雖然這個部門沒有什麼響亮的名頭,不過手中的權力不小。總督閣下以前活著的時候光芒萬丈,完全遮蓋住了他所有孩子們微弱的光芒,等他死了之後,人們才發現原來在那顆最耀眼的星星周圍,還有三顆小星星。

  雖然小,但也很明亮。

  杜林笑問道:「那乾掉他們呢?」

  都佛翻著白眼,「我猜薇薇安一定會幹掉我!」

  杜林賊笑道:「在床上嗎?」

  最後杜林還是尊重了薇薇安的選擇,這也是尊重都佛的選擇,不過他給他們找了一條明路,那就是找凱文。

  對於這些狗大戶凱文總是懷揣著十二萬分的敬意,說不定在他的幫助下不僅能夠打贏這場官司,還能從薇薇安兩個哥哥的身上刮下一層油來!至於薇薇安是不是願意用凱文,這一點杜林一點也不擔心,雖然那傢伙有時候面目可憎,但是在律師這個領域裡,就算不是第一,也是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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